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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辣文女主全文阅读

作者:双桃     我只是个辣文女主txt下载     我只是个辣文女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我只是个辣文女主全文阅读

2第一章

    丁凝睁开眼时,不是在香艳的雕花红绸拔步床上,身边也没有俊美炮-友的温柔爱-抚,而是在一个白墙壁的密闭房间里,还没自己原先闺房一半大,身下是个单人小窄床,什么轻纱曼绸都没有,简简单单的格子被单,前面是一个大约三尺多高的柜子,上面放着个大黑匣子,前面有一层可以反光的类似琉璃的罩子,走近了还能隐约看到自己的模样。

    作为一个出自NP重口辣文,每一章的任务就是跟不同男人或多个不同男人圈叉再圈叉的女主角,丁凝和她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不对,连小伙伴都没有,完全是一个人孤独地承受惊吓。

    丁凝是吃肉网色—色版正火的《倾城妖姬误江山(NP+肉+不伦)》里不折不扣的第一女主,身份是皇帝出宫巡游时,跟青楼里的漂亮清倌一响贪欢诞下的私生女。皇帝吃干抹净后,许下会来接清倌的约定,拍拍屁股后从此天涯不相见,清倌生了孩子,等了几年不见人来,骂一声负心汉,也懒得真傻到大明湖畔苦守十八年,不能影响自个儿的生意,把女儿寄养在了兄弟家,开始过自己的日子。

    书里的丁凝幼时被养在民间舅舅家,随着年龄的增长,遵照女主定律,越来越美貌无双,又有娘亲偶尔心血来潮秘传一番的独家媚方,天生就是个尤物,惹得舅舅和表哥同时垂涎,先后或强或诱,与其发生不伦奸-情。舅母发现后,趁丈夫南下做生意,儿子进京赶考,把丁凝偷偷送到侯府当下女,酒香不怕巷子深,倾国倾城的女主自然和侯府中的小侯爷发生了纯洁美好的关系,还因为小侯爷的缘故,结识了一堆皇亲贵胄,朱门公子,翩翩儒士,外族来使甚至江湖侠客,强壮护卫,从而彻底走上了再没回头路的NP性福生涯。

    丁凝跳下床去,四周摸了下,还是不知道自己在哪,欲哭无泪,可又慢慢平静下来,她告诉自己,淡定,身为一个NP辣文女主,再叫人心跳的尺寸都看过,再高难度的姿势都挑战过,眼前这不算什么。

    她打起精神回忆,昨天自己出场时,好像是书里的第一百七十八回,邪恶作者应读者的高呼,让自己刚被一群王爷、侯爷和将军强行绑到皇宫里的小偏殿,发生了轮流性-关系,最后连生身老豆皇帝陛下都听壁角听得火热难耐,领着太监冲进来加入。

    起初她不愿意,挣扎了两下,慢慢就变成了辣文女主的俗套通病,从被人玩弄变成了甘之如饴的享受。

    男人粗-粝拇指一碰,就化作了水,丁凝两条腿自动大大打开,缠住一个精壮的腰身,又握住另一个粗大的*,樱桃小口边流出晶莹透亮的香唾,开始淫-声浪-语地欲拒还迎:“……嗯哈……不要……你们太大了……不要……啊哈……我要……我要……一个个来嘛……啊!那里不要……会坏的……啊哈……后面不要……”

    以上出入变态作者原著文字,并非女主自己构想,更非女主情愿,丁凝愤然想。

    她还记得最后一个男人在自己身体里爆发时,她华丽丽且毫不留恋地晕厥过去,可是隐约感觉身体还在一群人掰成不同的形状,奋力搓揉,进进出出。

    那一刻,她的神智突然发生了混乱,感觉跳脱出了作者键盘上的十根手指,不管亲妈还是后娘,力挽狂澜都拉不回她的女权意识的觉醒。

    视野一片漆黑中,她悲从中来,一百七十八回都臣服于男人胯-下的爱-欲心苏醒过来,不再麻木,并且充满人性的劲道,奋力呐喊:“角色也有自尊!角色也有感情!角色也会玩坏!这种每天都要经历高-潮的生活,老娘再也不要过了!!欲求不满的作者!!!你喜欢的话特么的就自己穿越到辣文里去吧!!!”

    然后丁凝脑袋里的弦断了,不省人事,再一醒来,就到了这里。

    她暗暗思考,莫不是那一声撕心裂肺的衷心呐喊,冲破作者的变态禁锢?转到了别的时空甚至别的故事中?

    她虽然只是个大千书海里的一枚角色,闲来无事不用应付楠竹男配们时,也跟吃肉网其他书里的角色窜窜门子,拉拉家常什么的,大伙儿因为对作者的时爱时恨,有共同的话题,所以都聊得特来,其中关系最亲密的一个小姐妹,就是个从据说是“现代”穿越来的女主,听她讲了不少关于“现代”的奇闻异事,风土人情,甚至一些形形色—色的新闻,用那穿越姐妹的话,叫做“八卦”,这样一想,这房间的装扮,还有哪个大黑匣子好像跟那穿越小姊妹说的现代一些事很像,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现代”?

    最近流行乱穿的书,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穿不到的地,一个重生或者穿越,加上作者智商不足后的金手指大开,连饭都吃不饱的婢女都能当宠绝后宫的娘娘,该工作都找不到的□丝都能回去当挥斥方遒的皇帝,还有什么不可以?丁凝习以为常了,想到这里,再看看周围,总算稍微安心了一点。

    原来自己还是有点智慧的,能够想这么多事情。辣文女主并不光是胸大无脑啊,都怪作者平时只让自己依依哦哦地叫。

    可是不过一会儿,她又高兴不起来了,甚至想哭:“我只是个辣文女主……除了圈叉没有别的技能啊……”

    想到这,丁凝不禁又回想起书里的场面,现在想想,面红耳赤,简直想把作者砍死!这样喷鼻血的生活,居然一直经历了一百七十八回……她突然有点穴-紧菊-酸,前面后面都没有废掉,还真是走运!

    谁说没有犁坏的田?这样连续不断,白天黑夜地被一群种牛耕,再肥沃的田,都得翻成个底朝天啊!

    她一屁股坐在床板上,正准备骂作者,却压着个硬邦邦的东西,前面黑匣子一闪,自动亮了,那一块屏上出现了几个人,穿着跟自己差不多的衣服,男的头发很短,女的都没有绾髻,正在说话,像是活的一样。

    丁凝目瞪口呆,等第二次平静下来,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什么,四下一望,赶紧走到屋内一个貌似梳妆台边的镜子前。

    这里的镜子倒是比自己书里那个年代的镜子清楚多了,贴近点儿看,脸上的融融汗毛都瞧得一清二楚。

    丁凝见到镜子里面自己的容貌,又惊住了。

    以前的自己,眉毛眼睛都会说话,水蛇腰,藤条臂,一笑一颦一嗔都能活生生把人的魂勾住,名符其实、绝不标题党的倾城妖姬误江山啊!

    现在这张脸,再不是原先那个脸上恨不得打上“妖精”二字的脸蛋了,虽然也不丑,但跟以前完全大相径庭。

    腮帮子肉肉,有点儿丰满,鼻子上还架着个黑色边框,两块方形透明组成的东西,挡在眼睛前,不知道是什么,一拿下,看东西竟然有点模糊,只好又架上去,五官……好吧,既然现在长在自己脸上,也不能灭自己威风,丁凝咬牙往好里想,至少,没残缺,硬要说,嗯,睫毛,不算短,嘴巴,不算大。

    可没什么表情的五官,实在很死板,又被那黑框镜架子一挡,看上去,实在像一根呆里呆气的木头。

    皮肤倒是白白细细,没什么大瑕疵,可腮帮子为什么这么肉?身子也不苗条,小肚子使劲一捏,都鼓出来一团了,幸亏胸前还挺可观,比原先好像还要巍峨一些,料很足,稍微一动,就像两个调皮大兔子似的,上下蹦跳,只是这身衣裳太宽了,掩住了唯一惊艳的长处。

    看不出来年龄,应该二十左右吧?

    丁凝努力挤出个魅惑众生的表情,又像以前的习惯,把手摆个莲花状,媚态百生地搁在下巴,却被自己不伦不类的样子差点吓哭了。长成原先那样子容易么,引以为豪甚至赖以生存的媚态,美貌,全没了,这一下子,简直比不知道穿越到哪里还要悲剧了。

    丁凝决定以后一定得好好修整一下容貌和身材,正到处乱摸着熟悉,门咯吱一响,打开了,一个穿着粉色无袖裙子的少女一眼瞥过来,两条细得像柴火的手臂一折恨不得就断,褐色卷发像波浪一样,眉眼跟自己这幅相貌有两三分相似,但显然更加精致,因为……瘦,五官更加跳脱出来,一举一动也很有范儿,神色十分傲慢,让丁凝想起原先书里的那个为了侯爷表哥跟跟自己争风吃醋的一名公主。

    门前这名公主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像一头小天鹅,头仰得高高,手扶在门板上,脸上是蔑视和厌恶,声音也很不耐:“我爸爸就要到家了,你怎么衣服都还没换啊!弄好了就快出来吧!被爸爸回来看到你这邋遢样子,还要说趁他不在家我们又欺负你呢!”

    正说着,后面传来个女人声音,娇滴滴的:“丁婕,那人怎么还没下来!”

    粉衣少女回过头,皱眉跺脚道:“妈!正在催呢!丁凝这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手脚跟人一样,又蠢又钝,总是比人家慢半拍!”说着又回过头,指了指屋角一个衣柜,快速说:“别慢吞吞的,把身上的T给脱了,记得穿我妈给你准备的那套白色纱裙啊,别叫我爸见着你说我妈的不是。”说完了,才哐啷一声,关上门走了。

    居然还是原先的名字,那个叫丁婕的少女应该是自己妹妹或姐姐,可对自己却没半点好声好气,还一口一个“我爸爸”,好像是她的爸爸却不是自己爸爸似的,另外那个女人是丁婕的妈妈,对自己却用“那人”称呼,对自己这女儿也太冷漠了点。

    自己这是在一个什么家庭?

    丁凝觉得有点儿犯愁,这儿好像也不是个安生地,可……辣文女主有什么好怕的?

    她换上那套白色方领齐膝纱裙,对着镜子照了照,又摸了摸质地,衣服料子倒是光滑细致,应该是很上乘的货色,可估计是因为白色的缘故,更显胖了,穿在身上略紧,显得两个肉桃子也更加显眼夺目。看来给自己准备这套衣服的人,只是为了面子好看,根本对自己合不合适以及尺寸大小不关心。

    丁凝叹口气,在梳妆台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簪子钗环什么的,只好随手拿了个纱巾,拧成一长条,把头发系起来,拉开门,走出去几步。

    原来自己卧室在二楼,外面空间大得很,比自己那间小卧室气派华丽得多,朝下面望去,能看见楼下的顶梁吊着个水晶串成的吊顶装饰,贵气华丽得很,似乎是灯具。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挺起可观的优势,让两个小姐妹给自己助阵打气,勉强找到点儿自信,拐弯下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就是觉得辣文女主也挺可怜的,于是乎,挖个坑~大家请乱入,入了留个小爪最好不过啦,鞠躬。

3第二章

    丁凝到一楼客厅时,丁婕口中的爸爸显然还没到家。

    她被室内装饰小小震慑了一下。

    前一世,她也算是见识过皇宫的人,可这个年代的家居特色还是让她感慨,驻足下来,多欣赏了几眼。

    墙壁上勘着一面四方壁炉,里头闪着橘色火光,一个头发高高盘起的漂亮女人坐在旁边一套软绵绵的座具里,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姐妹说的“沙发”。

    女人看模样大概三十多岁,长得跟丁婕一样纤细,眉眼楚楚,嘴角浅浅一弯,含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整个人像打上一层柔光的名贵瓷器,一碰就碎,不管男女,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可丁凝看在眼里,却想起书里一个妃子。

    辣文里那个妃子也是类似这个形象,娇弱圣洁得像是山谷兰花,荷塘莲子,原本很受皇帝宠爱,后来丁凝进宫,跟皇帝产生禁-忌父女恋,把皇帝老儿弄得五迷三道团团转,那名宠妃自然被束之高阁。

    宠妃忌恨上丁凝,表面不动声色,反倒低声下气地去结交丁凝,等取得丁凝信任后,偷偷给她日常茶饮里头下了慢性毒,最后跟丁凝游御花园时,还故意当着皇帝的面摔到池塘里,让皇帝误以为是丁凝争风吃醋,推自己下水。

    想到这里,丁凝又忍不住想对脑子一条直线的作者吐个额外的大槽。

    傻子都知道那名宠妃跟自己的敌对关系,而且那宠妃使手段越做越出格,只恨不得在脸上刻上“老娘想干掉你”六个泣血大字了,自己居然还乐呵呵地跟她交朋友,一步步等着被她加害,这是有多蠢才干得出来啊!

    可谁叫自己只是个辣文女主?

    作者认为,辣文女主只需要用身体说话,智商跟不上“性”情才比较科学。

    虽然最后查出真相,那名宠妃遭了罚,被打入了冷宫,但丁凝从此对这类佛光万丈,比羊羔还要驯服,比菩萨还要慈美的女人,多了几份戒心。

    现在她告诫自己,坐在沙发上的这个女人,应该也不一定是什么善类。

    想到这里,丁凝审究地盯住那名雍容温柔的女人,脚步又放缓了。

    丁婕站在妈妈虞嘉妃身边,看着姐姐半天不走过来,冷艳撩了一把颈边的卷发,低下了天鹅颈,凑在妈妈耳边:“瞧瞧那样子,在自己家里都畏手畏脚放不开,难怪跟她妈一样,被爸爸嫌弃。”

    虞嘉妃含着笑意看女儿一眼,不紧不慢:“她跟她妈还是不一样的,到底是你爸爸的骨肉,你爸爸回来听见了,得要说你了。”

    丁婕一点都不怕,哼一声:“我爸最疼我,她能跟我比?”

    虞嘉妃也不说话,秀秀气气地笑着,任由丁凝杵在那儿,也不叫她过来坐,只跟女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等着丈夫回家。

    两个人说话完全不顾忌,丁凝耳朵尖,慢慢听得有些眉目了,原来这个女人是自己的继母,丁婕则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里叫做P城,丁家在城里好像很有几分家产,是个商户人家,用她们的话,就是有个行业内排得上前三的公司。

    丁父前些日子出公差去了,中午刚下飞机,正在回家路上。

    嗤,不过是个士农工商里排最末一等的商人罢了,有没有必要得意成这样,要是自己书里那个年代,走在大街上,连头脸都不一定抬得起来呢!自己原先那些男伴们,什么身份都有,就是没有地位最低下的商人。

    丁凝唇角不易察觉地一扬,添了几分不屑,又有点好笑。

    虞嘉妃虽然在跟爱女讲话,偶尔也会瞟几眼丁凝。

    今天丈夫回家,她总要稍微给这继女留点好脸色,虽然丈夫向来维护自己母女,但也很爱面子,怕外人说闲话对长女不好,所以也并不准许自己明面上为难丁凝。加上虞嘉妃觉得自己形象一向高贵贤淑,所以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这一瞟过去,正见到丁凝面上那股若有似无的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个大气都不敢出,唯唯诺诺的木头女孩,似乎有些不大一样了。

    见这对母女亲密无间地说话,完全不理会人,三不五时用一种排挤外人,打量畜牲的眼光看自己,丁凝一股气绕在胸口,有种发不出来的无力感,顿时感受到自己这具身躯在这个家庭遭受过的冷暴力。

    原先书里其中一名楠竹有特别嗜好,兴致高-涨时,爱用鞭子抽丁凝,捆起来把她扭成麻花似的强-上是常有的事,一场圈叉下来,总弄得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这是她最怕的一个男人,无奈作者心理阴暗,特别喜欢辣文女主被虐,丁凝跟这个有S-M倾向的男主床-戏次数排得上前三,所以一贯觉得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受皮肉之苦,可现在才意识,原来有些摧残,比身上的疼痛更叫人不舒服,就是被人彻底无视,遗忘在角落里。

    她已经察觉到原身应该是个很懦弱胆小的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在这个家里熬下来的。

    这个女人是继母,说得难听点,就是个填房罢了,就算明媒正娶,光明正大抬进门,生下来的女儿,也不如自己地位高,自己才应该算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吧,怎么连个架势都没有?丁凝替这身子叹口气。

    正想着,丁凝手臂被人一拉,拖到了楼梯转角下的一处工人房。

    拽丁凝进房间的是个五十多的老妇人,长得清瘦,看上去精干麻利,但对着丁凝,又是说不尽的慈爱,握着她的手低声说:“今天你爸回来,一定要跟他好好说说,这次他不在家,那丫头片子是怎么欺负你,那狐狸精又是怎么纵容的。”

    丁凝看得出来,比起虞嘉妃的佛口蛇心假和善,这个老妇人才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心里暖融融的,脑子里有什么片段闪现,浮现出这人的身份,原来是在丁家做了二十多年的老佣人巧婶,比自己亲妈还早进丁家,看着自己出生长大,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哺大。

    虞嘉妃进门时,巧婶早到了退休颐养天年的年纪,却不放心把丁凝一个人托付在晚-娘的眼皮底下,执意留在丁家。也正因为有巧婶这双眼睛锐利得盯着,虞嘉妃不敢太放肆,只暗下对丁凝进行冷处理,才把丁凝性格弄得孤僻压抑。

    巧婶见丁凝不说话,以为她又要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给她打气:“凝凝别怕,巧婶给你做主,要是你爸不信,我来给你作证,你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也别怕她们,最多住在学校不回来,巧婶这些年也有些积蓄,大不了辞了这份工,去专门照顾你,等你毕业,凭你年年都是你们系前几名的好成绩,找份好工作不是太大问题,到时也不必非得依靠你爸,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丁凝心里有什么在滚,以前只尝过情-欲的浓烈,从来没享受过这种亲情的温暖,简直太催人泪下的天,叫人无所适从,更有一点,原来这原身学业还不错啊,除了胸大,总算又找到个更牢靠的优势。

    但是怎么可能真的叫一个老人辞工去照顾自己,错的又不是巧婶,更不是自己这个大房嫡出的。

    丁凝平静下来,试探地旁敲侧击,问了一些情况,这才发现了更叫人气愤的。

    继母虞嘉妃后进门矮一截还冷虐正房女儿也就罢了,原来还是个外室,也就是巧婶口里的“小三”。

    丁父丁志豪多年前在商场酒会上认识虞嘉妃,虞嘉妃家境贫寒,为了给患病的妈妈挣医药费,给上学的弟弟挣学费,在酒会陪酒,刚好陪到了丁志豪身边。

    虞嘉妃见到丁志豪成熟多金,风度翩翩,动了春心,明知道对方有家室,依然猛贴上去,耍尽手段。不到二十岁的少女,扎两条辫子,稍微一碰就惊呼着弹开,娇羞无比,深深挑起了丁志豪的种马男人心。

    陪了两次,天雷勾动地火,两人火辣辣滚到了床上。

    已过中年的男人在纯洁美好得像一朵小雏莲的少女身上,找到了还来不及消散的青春火焰,从此金屋藏娇,夜不归宿,抛头颅(下面的),洒孽种,直到搞大了虞嘉妃的肚子。

    丁凝的妈妈良家妇女一枚,哪里比得上虞嘉妃床下白兔,床上荡-妇的本事,终于忍不住去找丈夫包养的这个女人。

    虞嘉妃等的就是这一天,故意装作不知道地先通知了丁志豪过来。

    等到男人出现那一刻,像所有老桥段,虞嘉妃搬上来就演,完全不辜负陪酒女郎的出身,捧住肚子脚一歪,慢慢倒下来,哭着叫:“别伤害我宝宝——我从来没想过破坏你们家庭——我只是爱志豪——我发誓——只会呆在角落——默默地爱志豪,一个人生下宝宝——难道你这样都不许么——”哭得抑扬顿挫,肝肠寸断,听得丁志豪感动得掉下男儿泪,只叹天下怎么会有这样至情至性的女人,怎么能让她受一星半点的委屈,怎么能!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过去,一手挡开妻子,扶起他生命里的柔弱莲花,再也舍不得放手,随后毅然决然地抛弃妻子,强行离婚,将怀着小莲花的大莲花迎娶进门。

    丁志豪唯一还算有人性的就是,知道是自己的错,离婚时对结发妻子还算大方,除了金钱上充足赡养,又给了几座繁华地段的房产当做额外补偿,总算叫丁凝妈妈生活无忧。

    丁凝听巧婶说,加上自己脑子里残留的记忆碎片,已大半捋清了过往,听到虞嘉妃的作为,突然想起那名穿越姐妹常挂在口头的一句话:“……没蛋,蛋也疼了,没鸡皮疙瘩,也得狠狠给它抠一身出来了,贱人他么的就是矫情。”此刻,她森森地有这种体验。

    会装的人,她不是没见过,自己在书中为了迷惑男人以及各种剧情的安排,有时也免不了装一装,人生自古谁不装?可装,也是分档次分级别的。

    她承认邪恶作者虽然没下限,却总算还有点那么一点节操,没叫自己害人-妻离子散。

    那个美丽娇柔的小三继母装到这程度,恶心了别人也就罢了,破坏了自己对这个时代的印象,那就不对了。

    按照古代来讲,虞嘉妃就是个先奸后娶不干不净的货,丁婕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奸生子,偏偏这两人得瑟劲儿还真大,这叫丁凝情何以堪。

    虽然在书里,跟丁凝有染的男人也并不是个个都是单身汉,可那年岁,根本没什么小三一说,妻妾成群的男人太多,若要指责小三,每家每户都一大堆小三。

    可现在貌似不同,她还不大清楚这个时代的规则,却知道有一夫一妻的法律,既然如此,那不就该遵守么?

    她本来只是对虞嘉妃母女有些讨厌罢了,想着以后尽量避开,保护好自己不受欺负也就行了,现在却是真的愤怒了。

    大门咯吱响动,有脚步声传来。

    巧婶说到感伤处,正抹泪,马上停下来,说:“应该是你爸回来了,出去吧。”

    门口果然传来虞嘉妃笑如春风的声音:“凝凝啊,跑哪儿去了,又跟巧婶在说悄悄话?你爸爸回来了,还不出来。”

    丁凝扯了一下缠得自己快透不过气的紧巴巴的白纱裙,把黑框眼镜朝上架了一架,慢慢走出去。

    虞嘉妃见她半天不出来,姿态蹁跹,像条美人鱼一样亲自滑到了工人房前,皮笑肉不笑地刚出声:“凝凝啊——”

    还不说完,丁凝笑了一笑,经过继母身边,压低声音,清晰说:“陪酒女,念过书没?知不知道妃是什么意思?名字带个妃,从生到死也就是个做妾的可怜命,还二五八万不得了,你慢慢等着。”

    虞嘉妃一震,简直不相信这是从被自己精神压迫了十几年的继女口里说出的话,优美颈线一扬,却见丁凝还是一副无辜木然的脸,笨重的眼镜遮住了大半神色,好像她才是被侮辱了的人。

    趁虞嘉妃胸口发闷,丁凝吐出一口气,走出客厅外,去见那名抛妻纵妾的渣老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全没有存稿的我貌似双更了,还挺肥的……(*^__^*)

4第三章

    男人进大屋正门时风尘仆仆,脸色也有些疲倦,身后跟着提行李箱的丁家司机。

    丁婕从沙发上跳起来,扑上去抱了一把:“爸爸,我跟妈等了你一上午呢,怎么才回啊!”吧嗒亲了一口。

    丁志豪揉揉小女儿头发:“再过两个月都要上大学的人,还像个小孩子。”

    丁婕这才放开,却还是娇得很:“我就是爸爸的小天使嘛!”又去瞟后面的行李,摇了摇丁志豪的手臂:“带了什么礼物给我没?”

    虞嘉妃已经出来了,看都不看丁婕一眼,走到丈夫面前,互拥了会儿,说了两句私密话。

    丁婕像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家人共聚天伦,完全忘了还有另一个女儿,觉得比起真心,倒更像在做戏,肉麻得很,又简直不相信丁婕是刚才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人。

    十七八的女孩子,撒娇过头了,活生生把自己变成了智障,哪有人说自己是天屎?丁凝失笑。

    不过,看来丁小妹也是深得母亲真传的两面派,再高傲,在这个掌权的一家之主面前,也懂得讨好放低。丁凝现在倒是佩服这对母女,能叫人休掉发妻冷漠婚生女儿,顺利登堂入室,确实还是得有几分手段的。

    她又把目光投向丁志豪,这男人年近五十,保养得不错,想必年青时更英俊,不然也不会吸引到虞嘉妃那只嗜血绿头苍蝇。

    她上辈子别的没见过,还就是男的见多了。

    丁志豪一看就是典型的要面子类型,大男人主义深扎骨髓,一辈子想端着英雄仪范,天□保护楚楚可怜的柔弱小花,认为自己的羽翅最坚实可靠,恨不得觉得侠骨柔情这四个字就是形容自己的,殊不知最没担当的就是这种人,以真爱的名义伤害人,其实爱的只是自己的自尊,爱了这个,又不愿意辜负那个,想要两头不得罪,结果哪头都没落个好。

    这种人说坏倒不至于坏到哪里去,可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叫人也不好过,比被一刀子捅死还要难受。这样的男人,用强不行,要撕碎他的尊严,打击他至奉的信念。

    丁志豪叫佣人把手信拿出来,心满意足地看着丁婕一个个去翻,又跟虞嘉妃亲亲热热说了两句,最后才把目光投在丁凝这边,见这个女儿穿着一条崭新白色连衣裙,应该被妻子照顾得不错,但还是像以前沉默寡言,又有些失望,却也有些可怜,难得对这女儿添了几分父爱,喊了一声:“凝凝,来跟小婕一起选礼物吧,看上什么就拿去。”

    丁凝见丁婕捧着个水晶天鹅爱不释手,指了一指:“要那个。”丁婕想不到她竟跟自己争东西了,吃了一惊,半天才回神,说:“没门,我先看中的。”又诡谲一笑:“姐姐,这是水晶天鹅,不是水晶蛤蟆,不适合你。”

    丁凝不理她,只仰头朝丁志豪:“不行吗?爸爸。”

    这一声爸爸,丁志豪好久没听到了,心里竟不是一般的感动,这个大女儿,从来对自己不忤逆,但是也并不亲热,每次对着自己都是埋头进出,嗯嗯唔唔地应声,像个木瓜,赶不上小女儿一半的灵活,这次一回来,却像是变了个性子。

    丁凝注视丁志豪,浅浅一努唇,期待地眨了眨巴眼睫。

    这小动作太熟练,以前不知道获得了多少男人垂怜,不管老的少的,现在虽然相貌不一样,这举止应该还是叫人喜欢的。

    果然,丁志豪没犹豫多久,马上答应下来:“小婕,你怎么不懂事呢,从小到大,你什么都要抢到手,你姐姐难得要个礼物。”

    丁婕气不打一处来,眼睁睁见着丁凝把自己喜欢的水晶天鹅拿过去,心想就让这没用的得意会儿,总得再要回来的。丁凝拿在手把玩会儿,手一松,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天鹅摔断了颈子,顿时捂住嘴:“嗳哟,不小心摔了。”

    丁婕震惊,气愤难平,知道丁凝是故意,娇纵惯了,扯住她手推了一把。丁志豪见丁凝身子一歪,顺手把她手臂一拉。

    丁凝没被这妹妹推倒,却觉得一股麻电窜到她四肢百骸,腿一软,掉进了成年男人的宽大怀抱,一抬头,又是一阵浓浓男人气息袭过来,熏得她两条脚站不住,异常熟悉的久违感觉窜遍全身,身子发烫,却身不由己。

    刚穿来碰着的都是女人,现在才知道,原来,一碰男人就骨酥腰软的天杀毛病,也一道带过来了。

    书里她是被男人调-教成一碰就出水的淫-娃,没想到换了具身躯还是一样,碰到阳刚气就不听使唤,而且貌似变本加厉了,这可怎么跟男人相处?

    丁凝腹诽了作者几句,心里叨念:“忍住,忍住,争气点!这人是爸爸,是这身子的血亲,不是一般男人。”却忘记了自己前世就是个玩不伦玩得火热的主,一说起爸爸两字,又记起前世那场荒唐无稽的父女禁断恋。

    被软禁在皇宫内那段时间,描金大床间的颠龙倒凤,狂风骤雨,一幕幕春-色-艳-情的场景,制都制不住地在丁凝脑子里过,不禁又酥了几分,两个膝盖打起颤,私-密有些灼热,快要撑不住了,牢牢夹紧腿,心里又羞又怒,大骂作者。

    丁志豪见她脸红得像个胡萝卜,表情也复杂,举起手去摸她额头。

    丁凝被他手一碰,终于忍不住,条件反射,一口含住他凑上来的手指,情不自禁吮了几口,两只眼眸迷离涣散,不自主泛出些媚态,舌尖缠在指身,搅了两下,心里却清楚得很,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太逾矩。

    丁志豪还来不及收回手,正巧丁家司机已经整理好行李,过来跟老板打一声招呼。

    丁凝眼见一个彪悍大叔虎虎生风地逼近,心里大叫不好,只觉阳热又加重,禁受不起,压抑住声音,低低长长地呻—吟一声,像一条被捏住七寸的软蛇,白眼一翻,厥了过去,黑框也滑下去。

    丁志豪有点急,连忙将这女儿抱到沙发上,见丁婕还在那儿气呼呼,发起脾气:“礼物比什么都重要!”又叫虞嘉妃去打电话叫家庭医生来。

    丁婕冷哼一声,嘟囔:“说昏就昏,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司机大叔顺手掏出随身携带的清凉油,递到丁志豪手里:“老板,先给小姐擦一擦。”

    丁凝闻到一股很重的辛冷刺鼻味,脑子一精神,睁开眼,酥软统统消失了,丁志豪就坐在自己身边,也再没异常,顿时把那瓶清凉油夺过来,狠吸几口,身上的力气又回来了,就是还有些发麻,就像是……欢爱过后,力气还没全回来。

    这个薄荷味的药油,貌似能镇住那种难为情的生理反应,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丁志豪见女儿醒了,问:“这是怎么了?”

    丁凝忙说:“不用叫医生来了,我白天没吃饭,待会儿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就好了。”

    丁婕逮着机会,在边上小声讥讽:“胖子是不是都不会减肥?饿得晕死也没痩多少,真好笑。”

    丁凝确实想要回小蛮腰竹笋腿呢,这副身材,骗得了自己骗不了人,也就是不知道这年头,什么纤体……呃,减肥的法子比较管用,想书里那时代,一般就是荷叶泡茶,全天当水饮,眼下不仅不受丁婕的激怒,还感谢她提得及时,乖巧朝丁志豪问:“确实想减肥,免得出去丢了丁家的人呢,爸爸。”

    丁志豪见丁凝晕了一场,脸色反倒红扑扑起来,脸蛋虽有些小肉,却白净生生,饱满润滑得像蛋壳,睫一闪一闪,没了大眼镜挡着,眼睛漂亮得很,才二十出头半大不小的女孩,有种说不出的动人,哪需要减什么肥,丰腴合度得很嘛。

    这么些年没好生端详这大女儿,此刻近距离端看,丁志豪有些不敢置信,又听她一口一个软绵绵的爸爸,心里高兴,想她以前只关在楼上小房间读书,这么多年从来不主动找自己要什么,连电视机都硬是不换,还是十多年前在上一段婚姻时,妻子常用的一台老款,哪里像个千金小姐,比老人还过得死气沉沉,现在竟然破天荒想通,懂得享受生活了。

    难得的东西总是珍贵些,比起丁婕成日的卖娇讨好,这女儿的破天荒示好更叫丁志豪舒坦,马上说:“没事,爸爸给你办张皇城俱乐部的黄金VIP卡,再专门给你找个好私教,有什么想要的,就叫陈叔开车带你出去买,女孩子,就是要好好打扮。”

    丁凝满意上了楼,丁婕心里憋气,扬了颈子也出去找闺蜜了。

    虞嘉妃默默看了半天,将几名工人打发下去,语气温婉:“你对凝凝越来越好了。”

    丁志豪知道自己今天莫名袒护丁凝,让她有些怨,把她捞过来,抱在手里。

    虞嘉妃懂得怎么伺候他,挺起软身子,用丰满处蹭了她两下,听他喘嘘嘘,还没忘记心眼那点儿不快,勾住他脖子,装作不经意呢哝:“这次去沿海跟邵老二谈判,他们心意怎么样?邵氏三公子既然已经发过话,说喜欢凝凝正好促成一对,公司也方便。凝凝还小,不懂事,人家三公子的好处她看不见,可你当爸爸的,得要推一把啊。”

    丁家近年朝东南发展,倚仗当地大鳄邵氏开道助阵与融资扩产。

    邵氏说是沿海巨头,涉足各类产业却是整个国内,在P城也有恒产,商场上跟丁志豪合作过两次,有两次金融风险还协助过丁家度过危时,内部本来是两兄弟话事,大哥去年中风,一病不起,一直留院康复,到现在话都说不清,大权自然旁落到了弟弟手上,就是虞嘉妃口中的邵老二,邵家大哥膝下有三名儿女,前两个都是女儿,最小的一个是儿子,也就是邵氏三公子,下一代的男丁目前就这一名,自然被二叔跟两个姐姐宠成了天子骄子。

    丁家为跟邵家拉拢关系,举办过一场私人宴会,两家携眷参加。

    丁凝本来不想去,丁志豪打心眼的也不想这个成日架着个眼镜闷头闷脑的女儿去那种场合,可架不住人家都知道丁家还有个大女儿,硬是逼着她去了。

    结果会后,邵家那三公子竟然对丁凝无比有兴趣,打听了她学校和专业,丁志豪看出些眉目,私下去找邵三公子。

    对方很大方地说,有意追求丁家这名大小姐,而且也接触过几次,丁凝并不讨厌自己,请丁伯父成全撮合。

    丁志豪想不到这名花名在外的风流公子哥看上了自己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女儿,更想不到女儿跟邵三有私交,回家把这大女儿喊出来,难得面对面坐下,问起来,丁凝却变了脸色,甚至有些惊慌,不愿提这事。

    这一回去沿海,邵三公子再提这事,说处理完手头工作,会陪叔叔来P城整理这边一些账目,如不嫌弃,有跟丁凝订婚的意思。

    丁志豪早就动了心思,听到跟邵家联姻更是兴奋,本来琢磨丁凝没什么过人处,还抵不上丁婕,邵三公子是个花丛浪荡的人,估计也就是一时新鲜,现在见他这样重视,怎么可能嫌弃,高攀还来不及,但毕竟不好将卖女求荣做得太显眼,只笑着说:“年青人的事情,我们管不着,只要你情我愿就好。”

    今天一回家,看到多时不见的丁凝,感觉变了个人似的,丁志豪竟有种舍不得的感觉,但眼下听了虞嘉妃旁边一唆,又坚定起来,家业为上,马上拍拍虞嘉妃的纤肩,柔声安抚:“邵三这一两月就会来,到时我会想法子说服凝凝。”

5第四章

    辣文女主丁凝的现代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小公主丁婕最喜欢抱着本本,霸占一楼大客厅的沙发,趴在上面扬起两条小细腿儿上网,点几下,就有人送东西上门。

    丁凝看多了,自然动了心思,自己房间也有一台这机器,以前也听穿越姐妹说过,知道电脑就相当于古代的纸笔文墨,随行车马,缺少不了,于是默默当背后灵,在丁婕旁边经过来绕过去,看了几回,记在心里,回卧室把说明书翻出来,捣鼓着开了机,连上网,再摸索了几天,终于熟了一些。

    有了网络,什么都好说。

    摆渡一下,你就知道。

    凭着残存的零星记忆和巧婶耳根边的絮絮叨叨,丁凝慢慢知道,自己是本城A大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大四学生,平时住在大学公寓,估计家庭缘故,周末也不怎么回家,目前是在暑假期间,学校清人,才回家小住。

    木讷老实的原身确实是个读书狂,小小一间卧室,装饰单调寡淡,除了一台笔记本貌似是新款,家具和电器在这个时代好像都挺老旧,唯一丰盛的就是书,三面墙都放了书柜,就连从学校带回来过暑假的背包和小行李袋里,全部是什么古典文献学、训诂学、汉字文化学、文艺心理学等专业课本和大本复习笔记,基本没有什么女人的痕迹。

    丁凝偷偷看过丁婕的卧室,那才是真正的属于少女的房间,粉色系,梦幻而宽敞,香喷喷,连窗帘都好像闪着光,线条设计流畅的梳妆台上摆放着五颜六色,眼花缭乱的瓶瓶罐罐,最里间是一张欧式公主床,唔,书里有个来自西方的深目高鼻的帅气传教士,也是丁凝男伴之一,当时就是在类似这样的一张床上春风一度过,所以看得煞眼熟。

    对比自己的狗窝,实在简陋得可以。

    丁凝在书里虽然专职圈叉技能,可毕竟来自古代辣文,对那些专业课本里的文字倒也挺有亲切感,花了一周的时间,翻了一下那些书本和笔记,感觉知识回来了一些。

    丁凝猜想,也许原身跟巧婶的想法是一样的,早点成人,早点离开这个家庭。

    这个姑娘恨丁志豪和虞嘉妃,想念亲妈,想念没有第三者第四者插足的温馨童年,于是保留着妈妈用过的大半家俬舍不得换,从小被虞嘉妃不冷不热地压迫着长大,知道亲生妈也是个老实人,不愿把这些闹心事告诉妈妈,惹她伤心,干脆当个空气人,只想拼命读书,找点出去自力更生。

    这姑娘,自持,懂事,可活得憋屈窝火了点儿,背包袱太重,这人一生,才多少年啊。

    好吧,憋来憋去,轮到离毕业不远了,心愿可能就要达成了,却被一个辣文女主给替代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书里的丁凝为了掩饰放荡行为,最爱说这句话,可现在想想,还是不无道理的。

    丁凝挖一勺叫丁家工人买回的哈根达斯曲奇香奶冰激凌,放进嘴里,叹口气。

    丁凝不知道那姑娘现在在哪儿,可觉得自己该为她做点事情,给她活出点儿姿态来。

    当然,自己也想享受现代生活这种话,埋在心底就好……

    于是第二天,她请求丁志豪,找一流装修公司跟城内的名设计师装修卧室,还得大装特装,更换彻底,电器家具都得一起跟着更新,又特地在网上打印出心水货,一一罗列出来,一脸老实,恭恭敬敬地递到丁志豪手上,挑的自然全部是贵价货。

    她也不知道挑的那些,是不是符合现代的什么格调啊品位,总归就看数字最长的一串儿来买。

    干嘛要替渣爸省钱?玩得了女人,又养得了婚外生子,自己这正儿八经的嫡亲女儿,还照顾不起?

    可劲儿地刷他卡,也算是出第一口气。

    丁志豪以前也提过,叫丁凝装修一下那间小卧室,倒不是别的,自己丁家在P城虽然不算什么大富豪,在商场行业内也还是有点名气,客人上门看到,要是以为自己虐待这大女儿,面子挂不住,无奈那大女儿死活不愿,也就不勉强了。

    现在丁志豪见她主动提出装潢,当然不会拒绝,就是看着那一长条账单和那个总计金额,稍犹豫了一会,可想了想,还是二话不说,咬牙答应了。

    这会儿,是正需要这个女儿的时刻,不能得罪了。

    装修期间,丁志豪本来准备叫人把二楼的一间客房收拾,让丁凝暂时住下,丁凝却想趁这个机会出去见识见识,也重塑一下自己,只跟丁志豪说,想在学校附近的酒店住下,比较清静,刚好应付开学后的第一场模拟考试,最好能带上巧婶去照顾自己。

    丁志豪见丁凝要一个人搬到酒店住,却不准,坚决打了回马枪:“家里这么大,哪里还没个房间给你住?被人知道了,我还要不要面子?”

    还是要面子。这张老脸,还真是他的软肋,丁凝心里好笑,却还是缠着不放,拉着渣爸的袖子,轻轻摇晃,非要搬出去。

    丁志豪也不知道这女儿怎么最近越来越会撒娇,那双藏在镜框后面的眼睛乌溜溜,会讲话一样,盛满了内容,两个肉绵绵的腮帮子一鼓一鼓,还没说话,就叫人心软了,简直叫人感觉要是不满足她,自己就是个畜生,正要禁不住,快竖旗投降了,虞嘉妃心眼一亮,拉了丈夫到旁边,悄悄说了几句。

    丁凝见那奸妃附在种马皇帝耳朵边窸窸窣窣,想肯定没好事儿,只见丁志豪脸上绽出些喜悦,走过来,脸色松缓了很多,笑着说:“凝凝,住一般的酒店,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另外给你安排个酒店,是个度假村,设施很好,老板又跟我有些交情,有他照顾,我放心,而且也在你们学校附近,行不行?”

    丁凝心里呸,连御七八男都经历过,还有哪里是老娘不敢住的,甜笑着忙不迭答应下来,就差像书里的模样,鞠礼谢恩了:“行啊,都听您的,老爸。”

    三天后,丁凝神清气爽地清理好行装,带着巧婶上了陈叔的车,去了丁志豪安排的翠微湖山庄。

    行李中,大摞的专业书本也打了包一起带去,一来做给丁志豪看,二来也想加快恢复知识量,开学后也不惹人怀疑。另外,当然没忘记叫巧婶帮忙买了一大盒清凉油。

    清凉油成了目前必不可少的物件。丁凝也不知道遇到男人就发春的毛病,几时才能好,可现在却不得不想法子压制。

    临出发前两天,她在卧室清行李,在抽屉角落翻出到个小巧的甜白瓷瓶,大约小拇指一半的粗细大小,上面刻着毛笔书法,摸在手里,圆滑润泽,沉甸甸的。丁凝一眼就看出是个小古玩,还价值不菲,暗暗忖看不出原身这样的性格,还有这种把玩古玩的闲情逸致,后来干脆灵机一动,把清凉油倒进去,拧紧盖子,用红线一穿,戴在脖子上,随时以防遇到男人时的不测。

    ***

    A大在城市中心圈外,已经近郊了,翠微湖山庄比A大还要远四五十分钟的车程,更偏远一些,却胜在空气质量好,天蓝气清,环境优。

    这是个多元古典主义式的五星高级度假村,确实如丁志豪说的,贴身服务、娱乐运动、会务休闲等标准配备一应俱全,园林景观、休闲汤池和别墅型酒店相当古朴,红瓦碧墙,青砖小径,鹅卵甬道,很有明清感觉,室内格局设置更是一丝不苟,古色古香,还有专门的高级贵宾房,置放古董,让人体验真实古典生活,这倒是让丁凝颇喜出望外,有一种回到前世生活的感觉,不到几天就熟了。

    度假村的酒店部经理姓郑,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长得白净斯文,身材瘦高,早早被上面的专人打了招呼,第一天亲自在门口接迎这名丁家大小姐。

    丁凝当时心里还存着丁志豪让自己住进翠微湖山庄的疑惑,拿起胸前挂着的瓷瓶,隔着盖沿,深吸一口,迎上去,跟郑经理说了几句话,礼貌试探:“你们老板是哪位,我想亲自去打个招呼,谢一声。”

    郑经理笑着说:“这家山庄只是邵氏在P城名下股份之一,董事长很少亲自在,丁小姐太客气了,您就吃好玩好,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跟我说就好了。”

    丁凝唔了一声,眼看清凉油快要压盖不住郑经理的阳热气息,脚又有些发软,脸上泛出两抹酡红,连忙收回快要春水弥漫的眼睛,不敢继续看郑经理,又大大吸了一口清凉油,再不多问。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回晚了,更新迟了=3=

    基本是日更或隔日更,有大纲,绝不会坑,大家放心收藏吧=3=

6第五章

    丁凝和巧婶被安排到酒店群后一座独立二层小别墅住下,周围是茂林古木,出去是个花园式的小院,除了巧婶,郑经理还拨了一男一女两名服务管家专门负责照顾,作24小时贴身传唤,随传随到。

    丁凝还是怀疑丁志豪让自己住这儿的目的。

    这几天闲来无事,在网上搜了下,加上郑经理那边,大约知道了邵氏集团是个什么背景。

    目前掌管大权的一把手是邵家兄弟中的老二邵泽徽,为人冷面铁腕,公事不讲情面,跟官场商场要人私交却又游刃有余,圆滑周到,比中风的大哥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大有赶超之势。

    那位听了无数次的“邵三公子”则是邵泽徽的侄子邵庭晟,目前跟着二叔学习中,并无实际职务,但这些年的花边新闻倒是出了不少,娱乐头条都上过不下几次,却一直被二叔宠着纵着,并没出过什么纰漏。

    至于邵氏的发家史,网上众说纷纭,不管哪一派,共通点是,邵家兄弟年青时有黑道背景,第一桶金并非得来干净。

    丁凝打开邵氏集团的官网主页,粗粗浏览了名下各大产业,猜想丁家的生意相比之下,完全就是小毛虫一只,根本不够看。

    明明是丁志豪该去抱邵家的大腿还来不及,怎么邵家对自己这个足下之臣的女眷这么好,伺候得像是太上皇一样。

    可是,这小日子不得不说,过得实在太滋润,跟以前在皇宫里的那段日子差不多,还比皇宫里自由多了。

    丁凝眼花缭乱下,也管不着别的了,总归也不能把自己卖了,这个世道,是讲人权,讲王法的,而且女性地位,貌似还不错。

    现在丁凝的生活安排是,每天早晨八点起床,吃完早餐去园林晒日光浴,然后去健身房消磨时光,午饭过后再去游泳馆或者网球场,晚餐后会去做个SPA,晚上回到小别墅里,安静看书或者上网。

    另外,丁凝专门询问了酒店管家,安排了纤体餐,每天严格遵守,一日少食多餐,均衡营养。

    享受这回事,不分哪个年代,让人身心舒畅的事情,不用怎么学,好像就能自动接受。

    没多少日子,丁凝就把自己照顾得像女皇,完全不用人教了。

    除了第一天去健身房,丁凝被派来指导自己的六块肌发达的猛男教练差点熏得仰面昏倒,第二次多带了几瓶清凉油以备不时之需,后面还算顺利,再没出什么幺蛾子。

    度假村里的吃喝玩乐衣食住行,什么都有,连医疗中心都不缺,相当于一个小型社会了,所以一周下来,丁凝对于现代的吃住穿行,人情世故摸熟了小半,话也多了一些,再不像先前在丁家,因为怕曝露说话含含糊糊。

    郑经理那边也早得了嘱咐,知道这个丁家女孩子是宝贝太子爷的心上人。

    邵三公子的前任住进翠微湖山庄的也不止一两个,不是锥子脸香肠嘴的嫩模小明星,就是直发大眼,外表清纯无害,其实心机不少的绿茶X,要么冷艳无双,踩着七寸高跟鞋,将自己已经当成了邵氏的少奶,要么就是说话娇声嗲气,让人重话都不敢说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个个住进来每天睡到中午还不起来,还没几天就不甘寂寞,白天差司机送自己去市区血拼,大半夜才回来。

    像这样抱着一捆书住进酒店,戴着副黑框,套着宽体恤,辩不出身材,容貌模糊,看到外人就脸红,作息正常、生活健康到令人发指的女孩子,郑经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哪里像是邵三的女朋友,应该是请来的家庭教师。

    郑经理一开始想这女孩子也是个商人家出来的,如今攀龙附凤,肯定有些娇纵,没想到她说话很庄重,又很礼貌低调,竟有点像古代闺秀一样,生了几分莫名的好感,照顾得比往常还要用心。

    这天丁凝从私人VIP部的泳池起来,见郑经理在不远处的遮阳伞下,好像已经等了很久,脸上晒得有些微微泛红,却保持着一贯的节制笑意,也来不及去套罩裙,只拿起沙滩椅上的浴巾松松系在腰上,掏出清凉油猛吸一口,迎了过去。

    郑经理这些日子跟丁凝相处,也习惯了她挂个小瓷瓶,时不时拿出来嗅一嗅,问起来,她只说是有点贫血毛病。这会儿见她从水里**地爬上来,眼睛已经瞪圆。

    二十岁的女孩几天不见,下巴颌尖了不少,皮肤在阳光下,白里透红,光润亮泽,连嘴角细小的绒毛都是可爱得很,穿着大红色分体荷叶边泳衣,大浴巾扎在镂空设计的腰上,腰侧款了个蝴蝶结,将身体遮得若隐若现,露出笔直白-皙的大腿,丰润有肉,紧绷绷的,V领聚拢型承托胸罩把胸脯上的两团鼓鼓大包子挤压得快崩开,中间的海沟黑咕隆咚,深不见底,让人一头栽死在里面也甘愿,小腹软绵绵的,可女人嘛,小肚子有点儿肉,才叫性感。

    我去,人不可貌相,奶不可寸量!看起来比良家妇女还要本分的外表,居然有个这样招摇得引人犯罪的身体,郑经理心底有个野兽在嘶喊,这,目测近E了吧?

    作为一个正当妙龄的热血青年,郑经理暂时脱离了职衔的掌控,吞了一口极响亮的口水,这个时候没有生理反应,不如去当gay,兄弟在肆无忌惮地在□咆哮……刚才在太阳底下站了许久的火气好像都一下子出来了,鼻子一热,喉咙甜得像是吞下一大口蜂蜜。

    丁凝吓了一跳:“郑经理,你流鼻血了!”

    郑经理耳朵还在嗡嗡响,处于半聋状态,斯文一笑,鼻血飞流直下。

    丁凝好心走上前几步,忍住清凉油快镇不住的酥麻,手刚一举,腰上的浴巾啪一声掉了下来,两条丰满笔直的大腿外加一个包裹在软布料下密密葱葱的肥腻三角区彻底倾情奉献在面前男人眼前。

    郑经理头晕目眩,鼻下飘来一阵幽香,再见她颊上掠过一丝天然媚羞,眼前一花,朦胧间,觉得她貌似用食指尖搁在唇边,轻吟一声,鼻腔里的热血骤然一猛,彻底晕湿了胸前领结和雪白衬衫。

    丁凝连忙把孔武有力的救生员挥手喊来,吩咐两腿发软的男人架到沙滩椅。

    歇了半会儿,郑经理见丁凝已经披上了罩裙,又戴上了黑框,才冷静下来,打马虎眼:“天气太热了。”

    丁凝也不戳穿,自己差点儿都失态了,忙笑:“是啊,太热了,太热了。”又赶紧转移话题:“郑经理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郑经理清清嗓子,恢复一贯的沉稳,点点头:“邵总跟邵三公子已经抵埠,本来说先在市区总部处理一下公务,再来度假村,后来临时有个酒会,明天得举行,今天傍晚可能就来先来住下,特别通知丁小姐一声,今天准备一下,明天一起参加酒会。”

    丁凝有些犹豫:“商业酒会,我参加不大好吧。”

    郑经理打消她顾虑:“三公子特别安排丁小姐出席,令尊届时也会莅临,没关系的。”眼睛不自觉下移,又望见夹在白色毛巾间的那一条黑沟,咽了一口唾,连忙把视线往上挪。

    傍晚时分,丁凝被郑经理差人来请到SPA部去做了个全身美容保健,从头到脚护理一番,又去选了几套明天要穿戴的服饰。

    忙到天黑,丁凝四肢都酸了,刚以为能回去看书,随伴的服务女管家又礼貌地说:“妙清池的新池区刚刚开了,郑经理说,想叫丁小姐先试用一下。”

    妙清池是翠微湖山庄最出名的温泉休闲场所。

    丁凝刚来时,几个池子为了扩建升级,暂时封闭重装,增加设施,所以一直没去,现在听了,有些心痒。

    前世最爱泡温泉,才泡出一身冰肌玉骨的好皮肤,汤池里那的那点儿韵事也不是没有。

    没犹豫多久,她就答应了。

    一进妙清池,白雾腾腾,空气里氲着股淡淡草药熏香。

    女管家把她领进玉女池,交代了几下离开了。

    黄昏的温泉没有其他人,水疗设施很齐全,有臀部针刺浴、冲击水锤、汽泡坐席、强力按摩浴、全身超音波,不一会儿,丁凝就舒坦得毛孔扩张,皮肤都在大口呼吸,全身放松下来,趴在岸边卵石岸边,阖眼放松。

    正半醒半睡,朦朦胧胧,丁凝觉得有热气扑来,鸡皮疙瘩起了一排,还没来得及睁眼,胸前一空,两只温热大掌伸下来,捧住她胸脯,握着把玩捏转。

    她骨头酥了,低头一看,胸前除了那两只狼爪子,空无一物,心里哭:清凉油放在储物柜……

    蒸汽蒸得人没有力气,完全起不来身。

    背后男人见她不反抗,反倒歪软倒了半边,跟以前不大一样,似乎大喜,两指一掐,白乳猪顶头的娇嫩蕊珠立刻被捏变了形。

    丁凝心里飚起三字经,嘴巴一努一嘟,想要骂,却变成了哼哼。

    男人被她哼得全身发硬,劲热一步步逼近。

    她正要拼起力气勾起肘子,沉浑的声音迫近自己烫热的耳朵根子,像个终于捕到肥肉的灰狼,笑得奸诈得意:

    “小羊羔,你来了……又大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为什么没留言也没收藏呀……

7第六章

    温泉里面艳事多。

    邵庭晟是个玩乐高手,见面礼也当然喜欢别具一格。

    一抵翠微湖山庄,二世祖先跟着二叔邵泽徽巡视度假村的日常公务,见完几个高层管理,打着呵欠听完述职,又老老实实陪邵泽徽进了个人别墅,一出门,喜羊羊嘴脸立马换成灰太狼,叫郑经理安排丁凝去妙清池,打算给这眼镜大白兔一个惊喜。

    他换了浴泡,迫不及待踱到女池边,见丁凝双臂折着,趴在一个椭圆药池的岸沿,背上的皮肤一片酡红,像喝过酒一样,细细的泳衣肩带几乎快托不住前面的两团傲人的大白兔了,长发盘成了小髻,用个仿古的桃木玫瑰簪子插着,却还是有两缕秀发滑在肩上,看得实在迷人。

    邵庭晟觉得自己的眼光,果真是特么绝了。

    自从去年在丁家举办的酒会上见到丁凝,就知道这不是个一般货色,决定要收入囊中。

    那天跟他一起在场的公子哥,眼光大多盯在丁凝的妹妹丁婕身上。

    十七岁的丁婕穿一套YSL平口丝绒小礼裙,纤细的小腿连一根汗毛都没有,娇嫩的脚丫子上踩着CHRISTIANLOUBOUTIN经典红底蛇纹高跟,浓黑睫毛刷得根根分明绝无苍蝇脚,像个没有人气的娃娃,下面是一双看不见在场所有雌性动物的眼睛,在几名年青少爷们的众星捧月下,端着漂亮的鸡尾酒,比公主还公主,美得不真实,就差抬起脚踝,放在男人的嘴下让人舔了。

    可他看得多了,已经厌了。完美无瑕的充气娃娃,那是diao丝才喜欢的。

    他偏偏注意到了角落沙发里的一团软兮兮,肉呼呼的大白兔,戴着眼镜,总是扯裙角,默默吸果汁,隔几分钟就不耐烦地看手表的微胖少女。

    那天丁婕见到邵庭晟,知道这个是这回酒会的目标,撇开一群身价不足邵庭晟的的男人,仰着线条美丽的颈子缓缓过去,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悦耳,可又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不矜持:“邵公子。”又将纤手扶在腰身,侧了一侧,让这个男人看清楚自己出众的品位和在场无与伦比的美貌。

    邵庭晟的目光还停在大白兔身上,甚至有点不耐烦丁婕打扰自己,上下打量了一下丁婕,嘴角略一扬,似是笑:“丁二小姐,YSL和LOUBOUTIN最近因为设计侵权的案子,正打官司打得如火如荼。”转身离开,留下丁婕一人脸红耳赤。

    他看女人的眼光很毒,外表美的女人,就像是一个已经拆开包装盒的礼物,什么都表露于外,没什么新鲜感和想象空间了,给她脱掉衣服,也再不会比现在美多少了,尤其是这种欲擒故众的女人,更叫他没胃口,他邵三有什么没看过?

    可是那个眼镜少女,却不一样,潜力无限得很。

    两个大白兔挂在胸前,虽然裹得紧实,但邵庭晟的X—ray钛合金狗眼,向来看女人厉害得很。

    那身不大合身的浅色礼裙下,应该是一个让男人疯狂的身体。

    那副笨重宽大,罩住半张脸的黑框镜架后面,应该有一双很懂得在男人身下娇喘媚吟的嘴脸。

    他带着满满绅士风度地走过去,用迷-奸过不少女人的动人眼光凝视角落里这个又在看手表的少女,沉沉笑:“丁小姐,赶时间?今天这么热闹,可别辜负良辰美景,过来一起玩玩吧。”

    这个女孩子把裙子领口往上提了提,抬头,好像看不见自己帅气得有多人神共愤,面无表情地望自己:“明天有期末考。”

    期末考……期末……末……考。

    邵庭晟捏着长脚杯的脚,笑意优雅地凝结在嘴角。

    一如既往,他像每次看上不同女人一样,决定替天行道,好好地发掘这块宝藏。

    只是……事实证明,啃下来,超乎寻常的有点儿难。

    酒会后,邵庭晟找人打听了丁凝的事情,又偷偷跑去她大学。

    大白兔一见到邵庭晟,吓了个半死,邵庭晟看见她受了惊吓,更加蠢蠢欲动,强行拖到跑车里和学校隐蔽处,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可居然……抵不过这大白兔的力气,每次都郁郁寡欢而回,有时还负伤挂彩,还有一次,竟然还被她们系里校务处领导给逮个正着,拎到办公室去写了3000字检讨悔过书只差要报警了啊擦啊擦。

    可这次不一样了。

    丁志豪都亲自把女儿送到了自己嘴巴下,要是再放过,自己这沿海不倒金枪小霸王的花名也太浪得虚名。

    让贴身服务管家把丁凝送进玉女池时,邵庭晟想她肯定要跟以前几次那样,又打又踢,特地先前在健身房练了会儿肌肉,又吃了一顿饱,估摸着一身力气都攒足了,驱散了方圆三里的人,清了场子,想这次怎么着也得拿下,没想到这大白兔,还真变成了大白兔,雾气腾腾中,软在自己手里,动都不动,还发出猫一样的叫声,完全没有以前的大惊失色。

    邵庭晟激动难耐,喜出望外,垂头在她耳边小声说:“就知道你也喜欢我,装了这么久,装不下去了吧?”

    喜欢你X个O啊老兄。

    老娘连你的正面相都看不见啊,谁知道你方的扁的圆的啊。

    敢不敢先把爪子挪开再把清凉油递给我啊。

    丁凝蹬了蹬两条腿,连个水花子都打不起来,身体被这个人抚得起了一层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察觉这具身体很怕这个人,只能气息低弱地喃喃:“你是谁——”

    邵庭晟纤唇笑得快斜到了耳根边,手一扩,又把滚圆狠狠揉了两把,引出她憋不住羞耻的叫吟,邪邪一笑:“哟嚯,还懂得玩陌生人请调了……是想装受害人,还是加害者啊,我都没问题。”

    丁凝清楚了,这个是原身认识的男人。

    这不坑人么,还当自己风流韵事多,没想到这个老实女孩也认识这么放纵的男人!

    正想着,丁凝胸口一松,一颗被蹂躏了半天的大包终于暂时摆脱荼毒,还没松口气,这男人的手伸进了汤池里,一下子摸索到自己两条腿中间,。

    跟男人近距离接触都受不了,更何况这种直捣黄龙的过密动作。

    丁凝身子一僵,又软了几分,打起精神想要斥骂,还是软绵绵的没力气,变成十足的娇媚:“你——混账!”

    骂音刚落,脑袋里灵光一闪,就像这段时间正在学习的PPT一样,飞闪过去一副副画面,全部是这副身体里原身丁凝残存的记忆。

    画面一:

    【丁凝站在公寓门口,见着从跑车上下来,一脸浮浪气的年轻男子,抱紧了怀里厚厚一摞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邵庭晟,你来找我干什么?”

    男人的面貌模糊,看不清楚,长脚一跨,走近几步,隐约见着在笑:“来媾你。”

    媾是泡妞求爱的意思,东南H城那边的人喜欢说“媾”,显得更隐晦香艳,丁凝低头朝图书馆埋首奔去:“我还要抢位置呢……”

    留下邵庭晟一个人风中凌乱。】

    画面二:

    【丁凝被邵庭晟逼在教学楼拐弯没人的角落:“邵庭晟,你要干什么?”

    邵庭晟长臂撑在墙壁,用偶像剧里用到已经俗烂到不行可还是夺取少女芳心必杀技的姿势,俯下身,笑:“干你。”

    丁凝忍住,等了半天,听见上课铃声响了半天,他还没放开的意思,用蝴蝶袖的大力神掌臂往前一搡,推开邵庭晟:“教授要点名了!迟到了要扣学分的!”

    留下邵庭晟捂着被捶得酸痛的胸口继续凌乱。】

    丁凝又清楚了,这就是邵氏集团那名风流倜傥的邵三公子邵庭晟。

    邵庭晟听她骂人像在撒娇,耳热颈烧,又嘟了嘟嘴,不甘心:“什么混账?这回可是你亲老爸给咱们做媒拉线的。丁志豪这老狐狸嘴上不说,不知道多想把你嫁到我们邵家,就差把你亲自打包快递送上我床了。”

    原来那个丁志豪不单是个抛弃原配的,还是个卖女儿的。

    也料不到这个邵庭晟跟原身有一腿,丁凝凭那些记忆和现在自己身体的反应,感觉原身肯定是不情愿的,想到前世自己被舅母卖到侯府做粗使丫头的重活,一双手脚磨出了茧,破了皮,后来碰到好色小侯爷,又被迫承欢,这一段往事,跟这具身体在现代倒是同命相连,都是被亲人出卖,被好色风流之徒强迫。

    原来不管真实世界还是虚拟世界,不管现代还是古代,都有这种破事儿。

    只是,既然重给机会,她绝对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想要逃离NP辣文,就是不想当男人玩物,怎么可能再陷进去一次?

    丁凝正一边克制着越来越潮涨的情动,一边努力想法子脱身。

    可邵庭晟却已经没耐心了,拉开浴袍腰带,露出半个精瘦健壮的年轻身体,身子一弯,趴在池边,手肘一勾,气沉丹田,HOLD住一口气,“嘿霍”一声,像扛大米一样,从池子里把**的她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赶得有点慌,有沙子BUG神马的,以后捉(*^__^*)

8第七章

    这一抱,邵庭晟凭着以往打不过丁凝的经验,本来用足了吃奶的力气。

    没想到,不知道是自己壮了,还是她清减了,手臂里的人还算轻盈,一个公主抱,往上颠一颠,都绰绰有余。

    丁凝被他从水池里捞上来,对上这色少的脸,不禁一惊,这张脸,居然跟书里的小侯爷长得有八/九分相似。

    用作者的描述就是,小侯爷长相是:

    【长眉入鬓,俊逸凤眼,不笑而弯,略泛桃花之色,纤鼻薄唇,又带三分轻薄相,身型清瘦,四肢却矫健,一派倜傥骄傲风姿】

    丁凝嘴一张,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小侯爷?”

    小侯爷是书里最风流的一个角色,在遇上女主丁凝前,府里府外的女伴加起来,都快赶上皇帝的三宫六院了。

    对于小侯爷,丁凝的心情有点儿矛盾。

    这个男人是除了舅舅和表哥,最先跟自己发生关系的,也算是开启自己NP之路的引领者。

    书里的舅舅和表哥跟丁志豪一样,典型沙文主义,认为养了丁凝,给她吃喝,享受她提供的回报是理所当然的。他们都是采取霸凌姿态来占有她或者在她身上索取,根本不会问是不是心甘情愿,要是丁凝不愿意,还断她的吃喝,禁她的足,甚至强迫,逼她就范。

    小侯爷虽然也半诱哄半胁迫,也会用些不堪入目的下九流手段,可是绝对不会对女人动粗行蛮。

    用他的话就是,盗亦有道,色中也有君子。

    他会讲些亲密的缠绵情话,——虽然是为了做好前戏准备工作,叫她尽快湿-润,方便长驱直入。

    会带着丁凝登画舫,游名湖,——虽然是为了在湖边的沙滩上打野-战。

    会给丁凝挑选采购各种绫罗绸缎,裁制美衣,——虽然是为了亲自撕开。

    书里那一场引得无数读者狼嚎按赞,让作者获得新一届肉神之称的浴池淫欢,好死不死,正是跟小侯爷完成的。

    书里的自己,入了侯府没多久,就被他染指了。

    小侯爷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接下来的日子,在侯府地盘,两人花样百出,无所不能,用书里的话就是,【在侯府内的不同角落,四处都洒下了欢爱的痕迹】。

    当然,侯府里那间皇帝御赐、宫中工匠修造的奢华浴室,小侯爷也不会放过。

    丁凝至今想到书里浴室那一幕幕场景,还记忆犹新,原先圈叉照三餐一样寻常,现在换了躯壳,加上温泉蒸汽滚滚和男人气息,脸蛋居然红透了。

    邵庭晟却没听清楚,瞠目反问:“小侯爷?什么东西?”

    她审视他脸上的神色,嗯,瞧那二缺样,应该是真实反应。

    估计自己想多了,大概富贵人家,年轻气盛的下流胚子,都长得差不多这德□。

    仔细想想也是,这年头,穿越虽多,但也不像下雨一样平常。

    自己从书里穿出来是因为想翻身,不想做性-奴,小侯爷过得滋润胜神仙,怎么可能甘愿穿出书外?

    邵庭晟早顾不上跟她啰嗦,把她放在汤池边的长椅上,低了头,一阵兰香喷过来,兴致大开,放开手脚,准备胡啃乱亲。

    丁凝见他一张脸越放越大,来不及多想,闭紧嘴不呼吸,拼劲用手挡住他,眼神迷离,指挥:“冷静,冷静,先冷静!”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自己腿上,硬邦邦的,顿时嘴角一搐,完了,他能冷静,它冷静不下来了。

    她吞了口唾,用不了强,只能软着手臂,被强行箍在他脖子上,软兮兮喊了声:“三公子!”

    外面人常常称呼自己邵三公子,可现在从丁凝口中喊出来,邵庭晟却有种时光倒退到古代、逼良为娼的感觉,嘿嘿一笑,反正肉已到嘴边了,也不急,停下来,直起身体,眼睛弯得像月亮:“怎么了啊,爱妃?”

    没学问真可怕,公子和妃能凑一对?

    丁凝没力气翻白眼,却一阵腹诽,又继续憋住气,抬起腕子,放在邵庭晟眼皮子底下,虚弱说:“我头晕,想吐,血糖低的毛病发了。你先帮我去外面的储物柜里把一个浅红色的小药包拿出来好不好,里面有药。”说着,眉头一皱,捂住嘴,发出呕声,往邵庭晟身上一倾。

    邵庭晟是爱干净爱漂亮的人,生怕她真的吐到自己身上,一蹦三尺高,连忙闪避后退,但是看她今天确实不同以往,完全不反抗,也不怀疑,当她真的头晕,先屁颠屁颠出去给她拿药包去了。

    等丁凝从药包里掏出救命的清凉油,邵庭晟眼睛一亮。

    丁凝也没注意他神态,只赶紧把瓶盖一扭,放在鼻子下连吸几口,再倒出几滴,抹在太阳穴和颈后,整个人才活了起来,又将瓷瓶挂在脖子上,再不敢离身,一抬头,见邵庭晟逼近过来,眼底一暗,辣文过来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男人最薄弱的地方在哪里,飞起一脚,一个扫堂,刷向他要害,脚尖一勾一转,像个螃蟹夹子,狠挠了命根一把,疼得邵庭晟当场蹲下,飚骂起来。

    丁凝趁他捂着痛处,飞快系好泳衣挂脖,站起来,眯起眼盯着他,一字一句:

    “别欺负我不懂你们的王法,自卫是没罪的,你私自进入女汤,我现在受了惊吓,就算干掉你,也不用负责。”

    邵庭晟哪想到她又一个大变,清瘦了几坨肉,动作也凌厉干脆很多,看了一眼精神饱满的丁凝,回忆以前落败的几次,想自己现在血槽不足,绝对相信她有把自己干掉的能力,却扭曲着痛脸,捂着下盘,呲牙一笑:“你是哪年的老古董?有男女混浴的汤池,不知道?”

    书里的朝代虽然是辣文,民风有些开放,却也没辣到男女能光天化日下合法共浴,丁凝顿了一顿,淡淡说:“你跟丁志豪有什么协定,我管不着,今天就当是我心情好,让你得了点便宜,再有下回,你也别想用什么轮流发生性/行为,什么戴套不算强、奸来脱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破瓦不怕瓷碰。”

    这段时间为了熟悉民生百态,在围脖涯叔度娘上扒拉了不少八卦,总算派上点儿用场,丢下话就往外走。

    邵庭晟是个贱骨头,人家越拿热脸贴越不当回事儿,越被人拒人千里越是兴奋,见刚刚还融成一滩泥的娇花变成个金刚芭比,一套一套的说得振振有词,恨不得像古时候击鼓鸣冤的贞洁烈女,说不出的激动,一指她胸前的小瓶子,得意地揉一把胯/下:“还敢骗我?不喜欢我,能把我送你的挂在那儿?”

    那个小瓷瓶是原先送给丁凝的其中一个礼物,见识了几次这妞儿的个性,邵庭晟知道别的礼物不一定能打得动她,特地挑了个小古董送她,讨个欢心,是个北宋汝官窑瓶,上面还题了宋代词人的一阕词,想古董配古董,刚合衬。没想到她真的留下来,非但贴身带着,还特地叫自己拿给他看,这不是□裸的挑逗火辣辣的勾引是什么?

    要是说原先邵庭晟对丁凝,只是新鲜,现在却真觉得忒有意思了,不拿下死活不甘心。

    丁凝驻足一怔,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瓷瓶,当初纯粹为了方便,哪里想到这小玩意是邵庭晟赠给原身的定情物,这原身也真是……明明挺厌恶这邵三,怎么还把这古玩给收了。

    这下倒好,引出邵庭晟变本加厉的自作多情,误会大了。

    邵庭晟看她踌躇,当她被说中心事,摩拳擦掌,勾起手肘,虚打了几下泰拳,给自己鼓了鼓气,正要扑过去,却听入口处传来度假村女管家的声音,还有点急切:

    “丁小姐,好了吗?”

    说是问丁凝,邵庭晟却知道是问自己,之前已经知会过封场,现在来喊,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大声答应:“怎么了?”

    服务女管家一犹豫,传来原话:“邵总有事找您,刚才去您房间和球场找了几圈,没找到您的人,现在就在门口,脸色很难看,说是您十秒还不出来,他就取消您所有附属卡……滚蛋回H城。”

    比起老爸,邵庭晟向来更怕这个对自己厉害起来铁面无情的老狐狸二叔,一听要取消卡,脸色大变,连个哽都不打,系好袍子,喊起来:“诶诶诶!十秒哪够啊!又不是短跑选手!马上出来!”撒起两条长腿就往外奔,临出门,回个头,朝丁凝哼了一声:“别急,咱们慢慢来。”说完,身子一偏,没了踪影。

    丁凝毫无压力,也自动竖起了战斗盔甲。

    书里的小侯爷是自己NP生涯的重要塑造者之一,没有碰上小侯爷,就不会有机会结识那么一大帮子皇亲国戚,王侯将相。

    她不要这个邵三公子也歪曲自己好容易重获的新路。

    经历过很多男人的辣文女主,和一个经历过很多女人的风流阔少,谁占上风,还是未知之数呢。

    轮心智,她不像原身那样胆战心惊。

    轮力气,看情形她也不一定比不过这娇生惯养的二世祖。

    保护好自己,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这次,倒是先得感谢一下那位二叔暂时解了自己的围。

    回到住所,丁凝打了个电话回丁家,故意说要回家。

    果然,丁志豪死活不愿意,见她坚持,才问女儿是不是已经跟邵庭晟见过面。

    丁凝没有说浴池里的事,只说见面了,但是邵庭晟很不规矩,自己很不喜欢,不想继续住了。

    丁志豪一听,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顿时严肃起来,端起一副家长面孔:“凝凝啊,你妈妈说的没错,你真的有点不懂事啊,你现在相当于是在别人家做客,哪有这样的态度?爸爸已经跟邵总他们说好,你得住到开学的,人家都给你安排好了,你现在要走,我怎么交代?你可给我记住,别得罪邵三公子,要笑,看着人要笑,温柔点,知道么?”

    做客?有做客做到主人要非礼客人,客人只能忍气吞声还得保持笑容可掬的良好态度?

    丁凝倒宁愿丁志豪直接大大方方地说:女儿啊,你就乖乖躺在邵三身下,好好伺候他吧。

    这样的道貌岸然,实在可笑。

    丁志豪搪塞了半天,才打消女儿念头,生怕这女儿一个忍不住,收拾包袱真回来了,又说明天度假村办酒会,自己会带着虞嘉妃母女来参加,到时再说,最后忙不迭挂了电话,挂断前夕,隐约听到电话那头少女娇声传来:“爸——不要跟她花时间说废话啦,她有本事能不听吗?快来帮我跟妈妈看看明天要戴的项链怎么样。”

    三口之家,没了丁凝,其乐融融,完美无缺。

    丁凝倒成了促成他们幸福家庭,壮大他们康庄事业的垫脚石。

    看来这丁志豪还真是决计要把自己塞进邵家那小恶狼嘴巴里啊。

    丁婕来参加酒会,只怕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钓金龟的机会吧?

    这样一个父亲,这样一个继妹,这股子真理永远站在他们那边的锐气,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丁凝放下手机,有点偏头疼。

9第八章

    酒会还差两个小时进场时,丁凝已经盘好头发,穿戴妥当。

    早上郑经理送来了昨天验光配好的隐形眼镜,还有好几套礼服和配饰,任丁凝挑拣。

    巧婶比丁凝还要兴奋,像伺候她出嫁一样,替她挑来拣去,选了半天还没选好。

    丁凝见大半设计不是低胸就是后空,布料少得可怜,低头望了望胸前的突出,有点迟疑,对于出风头这回事,前世的恐慌感隐隐作祟,还是不想太出众。

    她随手拿起个A字母开头品牌的鹅黄色绣花蕾丝小洋装,少女礼服基本款,蓬松泡泡袖,宽敞裙摆,一层又一层繁复的花瓣能修饰身型,却也遮住了女性吸引人的美妙特征,重点是,方便在大裙摆下的安全裤口袋藏清凉油。

    最后,丁凝配了双同色系羊皮坡跟小靴,还是戴上了黑框。

    本来找个生病借口,躲开酒会也成,不一定非得去,可既然在这儿生活下去,总得是要跟人群打交道的,不能避一辈子,也许多折腾几次,这种说不出口的烂习惯会慢慢好也说不准。

    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比平时年龄小,被度假村美容师化了个宴会淡妆,皮肤吹弹可破,掐得出水。

    丁凝抬起手,对着镜子,抚一抚清瘦下来的突起锁骨,心里默默地笑:“放心,我会善待你这副身体,以后只会更好。”

    巧婶这段时间见丁凝脱胎换骨,巴不得把她打扮成个仙女,叫外人全都看到她的优点,见今天是个出风头的日子,她却选了个不出挑的,这身衣服虽然可爱,可中规中矩的,没什么女人味,不该遮的全裹得严实,未免有点遗憾,劝道:“要不,再试试其他的?”丁凝却摇了摇头,笑道:“不失礼人前,也不会太显人眼,就是最好的衣服了。”

    书里背景是古代,穿戴多宽袍敞袖,多半时间还光溜不着寸缕。这段日子穿惯了宽体恤仔裤,还是第一次穿这么束人,丁凝有点儿不大自在,趁酒会还没开席,先一个人出去转悠。

    溜达到酒店入口处,丁凝见沿路立好了欢迎宾客莅临翠微湖山庄的指示牌,停车场专位多了不少车,应该有不少被邀请的客人提早来了,估计时间差不多,正要转身回去,身边林荫小道那边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异常耳熟。

    丁凝站在树身下望过去,女人穿着一套宝蓝鸡心领丝绒曳地礼服,手上拿个晚宴手袋,白肤美目,纤脖上挂着一副圆润光泽的大溪地珍珠项链,直直延伸到下方半露的□,比平日还要美个七八分,可脸色却有些扭曲难看,正轻蹙眉头,抱着手臂,不停躲开身边人的纠缠,平时温柔娇媚都没了,面上爬满了不耐烦。

    竟然是跟丁志豪一起赴宴的继母虞嘉妃。

    身边那个男人,却不是丁志豪。

    男人四十上下的年龄,瘦高,鹰钩鼻,一双眼有些阴鸷,西装笔挺的打扮,上衣的口袋露着个金色贴片,是参加邵氏酒宴的进场铭牌,似乎也是这次的宾客,嘴里在不屑絮叨:“……怎么,难得碰个面,装不认识?”

    丁凝竖起耳朵,听虞嘉妃压着声音斥:“我是有老公的人,你别无聊,他跟小婕还有老陈在车库,马上就要过来——”话音没落,听见虞嘉妃“啊”一声惊呼,丁凝偷瞄过去,见那男人把虞嘉妃一把揽住,强压在怀里,语气戏谑:“哟,我忘记了,你以前爬了多少人家老公的床,挨了多少大老婆的耳光,才得了个老丁。这么个多金又对你忠心的傻子老公,当然珍惜得很啊。”一边说着,一边手也不老实。

    虞嘉妃挣扎了两下,突然身子一颤,也不知道那男人使了什么手段,突然逼得她脸色潮红,消停下来,捶那男人两下,含羞带赧地催促:“好了好了,你别闹了——大白天的。你就说,有什么事情。”

    那男人见这老相好端着一副贵妇嘴脸,呵呵一笑,把虞嘉妃抱得更紧,大手在她浑圆的臀上抚了两下,调笑:“就说我们两个,哪里都合得来。”却言归正传,附在虞嘉妃耳边说了几句。

    丁凝再听不到两人接下来的话,这已经够震撼了。

    其实也不算震撼,虞嘉妃早年陪酒出身,又怎么可能只认识丁志豪一个男人?

    却只有丁志豪一个人把虞嘉妃当成宝,高高兴兴地抛弃糟糠,把这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大莲花移栽回家。

    听那男人的言辞和打扮,应该也是商场中人,还跟丁志豪认识。

    这顶绿油油的帽子哦。

    丁凝啧啧感叹。

    等再转头去望,一对男女已经走开了,丁凝心里正琢磨着,前方传来高跟鞋和皮鞋交杂下的抑扬和女孩的清脆娇声。

    女孩是丁婕,身边人是邵庭晟。

    邵泽徽一大早就打发侄子亲自领人在山庄门口迎宾接待,邵庭晟憋了一上午,早已经烦躁得不行,见丁婕一下车就撇下丁志豪贴上来,总算找到个借口,托词说要亲自送丁二小姐逛度假村,摆脱掉二叔给的任务。

    前脚老妈在那儿会老情人,后脚女儿在这勾金龟。

    丁凝突然觉得事情变得好玩起来,想知道这丁志豪还能有多可悲,这一家子还能有多混乱,兴趣一下子满满,也不急着走了。

    丁婕穿着一套一字包肩的修身小礼服,后背镂空,收腰处褶皱刚刚一掐,把一具小蛮腰衬得更细,左肩上是一只手工装饰小玫瑰,卷发打理得很精致,染了个咖啡色,三分矜持,七分娇脆,对身边的邵庭晟说:“这几天,邵哥哥一定陪着我噢,我平时很少出门,更没来过度假村。”

    邵庭晟本来只是利用利用丁婕,现在被缠住了,毕竟是东道主,不好失礼,只能陪在旁边,心不在焉地一路应着。

    丁凝又听见小公主的声音传过来,这次有点迟疑:“邵哥哥,听我爸爸说,你昨天跟我姐姐碰面了?”

    没做声。

    小公主又弱弱试探:“……姐姐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我代她给你陪个不是吧,反正也不是头一次。姐姐这人吧,其实没什么,人挺好的,就是性格从小挺怪异,挺孤僻,连个朋友都没有。我每次想主动跟她说个话,亲热亲热,她对我这个亲妹妹也没什么好脸色,你也别太介意了。”

    丁凝听丁婕在那儿自编自唱,意识到,原来丁婕是喜欢邵庭晟的,应该还喜欢得不轻。

    能让这个小公主像对待饭票老爸丁志豪一样伏低做小,原因就只有,这位男人,是公主殿下看中的另一张金光闪闪的饭票。

    丁凝豁然开朗,本来不大明白丁婕为什么处处针对自己,这小公主已经是丁家最得宠的掌上明珠,别人在眼里都是泥巴,何必总是为难这么个不喜出风头的原身,每次对自己都是话里带刺,夹枪带棒,原来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对姐姐有意思。

    丁婕这话倒是说得无痛无痒,讽刺人于无形,还给自己戴了个好心妹妹的高帽子。

    丁凝掏出清凉油往鼻子下晃了一下,不经意地捏着裙角,探出身去,温和说:“是谁不给谁好脸色看啊?”又朝邵庭晟走过去,不紧不慢,打招呼:“庭晟。”

    这一声,叫得两个人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10第九章

    这一声“庭晟”,比丁婕喊哥哥还要亲密三分。

    虞嘉妃的造作,丁婕的骄矜,都是她丁凝前世书里玩得不要的。

    在一群各形各款的禽兽当中周旋了那么久,还有什么讨男人欢心,抓住男人软肋的法子不知道?

    为了挫丁婕傲气,就当是给这二世祖一点儿甜头吧。

    邵庭晟看见丁凝本来就喜出望外,再见她对自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判若两人,早激动得忘了身边的丁婕,一个箭步跨上去,乐滋滋道:“你怎么出来了?走,带你坐观光车一起去宴会厅那边。”

    丁婕眼睁睁见着邵庭晟脸色由百无聊赖到大放光彩,连姐姐突然出现都来不及讶异了,酸意直涌。

    昨天听爸爸跟丁婕通完电话后的意思,不是说丁凝跟邵庭晟不合,吵着要回来么?怎么现在这样亲密?

    丁婕攥了攥拳,脊背发紧,冷冷望向丁凝。

    小公主不喜欢让人打破自己的好事。

    去年丁家酒会之前,虞嘉妃就给女儿暗地耳提面令过,那时丁婕就对邵庭晟存了心思,后来酒会上亲眼见到其人,更是一见邵三误终生,眼底再没别的男人。

    有妈妈做榜样,丁婕怎么会不知道趁正当妙龄,钓个金龟婿的重要性?

    何况自己喜欢得不得了,她发誓,这个男人,一定得属于自己。

    虞嘉妃和丁志豪也没忘记提醒女儿,邵三虽然是个金疙瘩,但也不是吃素的,打从成年后,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如过江之鲫,就没断过。

    丁婕既然已经瞅准了目标,怎么会没有查过邵庭晟那些风流冶艳史?

    可她自信心向来爆棚,自己才是花,完全不把那路边野草放在眼里,还没跟邵庭晟交往,就已经存了正室心,听了爸妈的提醒,只拨弄着水晶指甲,嗤之以鼻:“那些嫩模跟野鸡一样,小明星也是不入流没格调。外面的破烂货,玩玩就好了,只有缺心眼,傻到冒泡的男人才会真的娶到家。”却忘了自己妈妈的出身,一下子不小心把父母两个人都骂了,说得虞嘉妃和丁志豪像是被雷劈中心事,讪讪不语,脸红耳赤。

    丁婕做了不少准备工作,连酒会上的出场方式,说话语气,甚至站姿都恨不得事都彩排演习过一遍,宴会上,在男人中间扮高端,不冷不淡不卑不亢地周旋,想激一激那邵三的兴趣,没料到邵三确实有兴趣了,却是对坐在沙发角落里,那个穿着一套不合身礼裙的姐姐有兴趣。

    丁婕觉得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都快迸裂了,高高在上充满优越感的公主心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要是对方是其他的豪门千金,大家闺秀,丁婕还会好想一些,可对于一个各方面条件平庸得出奇,向来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突然有一天,在某个自己看重的方面越过自己,没有一个公主的晶莹玻璃心能受得了。

    再端详这个平时最瞧不起的人,丁婕更是添了满腔说不出的危机和愤怨。

    女人,不管多老多小,对于外表是否年青,总是个心结,有时还胜过美丑。

    这姐姐今天穿着个鹅黄色蕾丝裙,衬得脸色红润粉嫩,明明比自己大四五岁,这会子看上去,比自己还显小了。

    才离家大半月,瘦下来不少,那股子丰盈可人的优势却没少一丝半毫,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违禁减肥药,又完全没有减肥后的脱水干瘪,说话慢条斯理,一开口,脸腮微微发红,有点娇赧,连脸上的那一副挡住半张脸的黑框,都好像变生动了,眼镜后面的一双眼,汪汪盈着水一样,含一点笑嗔。

    丁婕知道这种神情对于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

    这让她第一次惊恐地发觉,这个在家里悄无声息的继姊,有盛开的趋势了,虽然迟了点。

    丁凝把丁婕脸上五光十色,变幻莫测的神色尽收眼底,大概能揣测她心中的不甘。

    这是个觉得自己女主地位不可动摇的女孩,可她不知道,所谓女主女配,是可以随人事调配的。

    没有人能做永远的女主,也没有人何时何地都是女配。

    况且,这位小妹,你都干了十几二十年的女主了,还不腻味?

    稍微给你那原身姐姐出一次风头,怎么就不舍得啦?

    年纪小,自私叫做娇蛮可爱,年纪大点儿,就叫尖酸刻薄不可理喻,光芒万丈集聚一身是好的,可也仔细别被烤糊了。

    再况且了,当女主真有那么好吗?曾经认为自己也会是个万年长青的女主呢,可现在,不是姐退位让贤,更不是被别人踩下来,而是姐自己甩手不愿意干了。

    第一次,丁凝有一种想要调/教人的冲动,而不是被人调/教。

    丁凝退了几步,看了一眼丁婕,一踮脚,抬眼望了下不远处一辆白色环保代步观光车。

    是带着翅膀的B字母开头的豪华高尔夫球车,专门提供给度假村高管乘坐,不像其他高尔夫球车那样宽敞,只有后排两座。

    丁凝支了支镜框,双手背在身后,一派无辜,好声好气地弯了弯嘴角:“没事,你先陪着小婕去吧,郑经理已经给我安排好了,等下要人来接我,我先一个人在这儿等着。”

    邵庭晟见她昨天还喊打喊杀要干掉自己,现在这么服帖,简直像捡到了金子,哪舍得把她一个人放在这儿吹西北风,没半点犹豫,回头朝丁婕说:

    “你先去旁边的茶轩坐坐,我陪你姐姐过去,马上打电话叫人安排下一趟车送你去宴会厅。”

    丁凝一张精致裸妆脸血色褪尽。

    邵庭晟虽然对自己不怎么亲热,可也算是有求必应,相当客气。

    现在丁凝一来,立分高下,邵庭晟把自己这个先来的人扔到边上,自己扒拢了半晌,还不抵丁凝一句推拒。

    要说以前丁婕还有什么幻想,现在什么傲娇都消了,失望得连参加宴会的心思都失了,气得牙关子都在咬得响,自尊心降到负值,调头就走,鞋跟踩得咚咚震天,恨不得要跺穿地。

    邵庭晟见碍事的走了,抓起丁凝的手臂,又开始嬉皮笑脸:“其实离开宴还有点儿时间,我二叔还在房间没出来,去得早也是干等,还得应付一群老家伙们,不如咱们先找个地方散散步?”

    丁凝被他抓得打了个哆嗦,缩回手,推了推眼镜,笑着望他:“去哪儿散步?不会又是温泉吧?”

    邵庭晟笑着回应:“嗳哟,看你,还真记恨上我了。我昨天不是心急吗?这么久没见你了。咦,你那项链呢——”手爪子已经挪到她脖子上,捞起滑下来的一缕头发,故意借机蹭了两下。

    那个小瓷瓶丁凝哪里还敢戴,见他又开始不安分,正准备想着是用手还是用脚,邵庭晟已经从她脖子滑到下面,把她手腕子一拉,抓到边上的浓荫下,手臂一展,箍了半边到怀里。

    靠得太近,那点儿清凉油快撑不住了,丁凝扶额:“我血糖低,小心又吐到你身上——”

    再上第二次当就是白痴了。邵庭晟也不戳穿,反倒笑眯眯地近一步,腆着厚脸皮:“去休息室,我绝对有办法让你血糖马上飙升。”抵住她腰臀,往那边拖去,掌一移,又在下面鼓起的山丘上滑了两把。

    丁凝屁股一紧,身子却发软,叹口气,邵庭晟的手段跟那小侯爷实在太像了,都懂得说什么做什么让女人舒服,专业到有一种吞噬女人意志力的蚀骨邪魅。

    要是书里的自己,怕是招架不住的。可是丁凝也知道,邵庭晟虽然风流贪色,却不是个傻子,从刚才自己和丁婕之间的火药味,到现在对自己装病的充愣,他心里都明白,之所以顺着自己,全因对自己的兴趣还在巅峰罢了。

    她来这个时代的时间还太短,目前还没想过找男人,就算找,也不想重蹈覆辙按着前世的款。以一个男人的喜厌为生,太没安全感了。

    那边观光车里的司机放下耳边的电话,大声喊过来:“三公子,邵总电催你去宴会厅副楼那边,说是市政的唐秘书提前到了,叫你先去招呼一下,他随后来。”

    邵庭晟立马像斗败的公鸡败了兴,手臂一松,皱眉讪讪嘟囔:“这个二叔,掐点还掐得真准时………”却也不敢真的抱怨出什么。

    丁凝也一发怔,那个邵泽徽,不是在他侄子身上安装了GPS什么的吧?每次关键时刻,就遥控喊走,坏他好事倒是一套一套,也看出邵庭晟天不怕地不怕,惟独对这叔叔像夹紧尾巴的老鼠,想着有点好笑,退了几步,故意道:“小心你二叔没收你的卡。”

    邵庭晟见她取笑,也不恼,意味深长地一撇唇,桃花眼一眯:“今晚酒会后,有你好看的。”

    丁凝不明白他的意思,也懒得去猜,反正这公子哥说话总是一股轻浮气儿,只当他信口打哇哇而已,转身步行回去。邵庭晟上了车,叫司机慢悠悠从她身边经过,笑着高声喊:“美女,一个人?要不要送你一起过去?顺路。”见她不理,才吹了几声口哨,扬长而去。

11第十章

    邵氏酒会安排在室内,宴会厅很大,能容纳三百到五百人的样子。

    一进去,乌压压一片,丁凝有点犯昏。

    大厅提前几天就布置得金碧辉煌,地面铺着红毯,前方是一块LED屏幕,旁边安置了射灯、天幕灯、追光灯,各种叫人眼花缭乱,人群在大舞池边呈一个个小圈子,在舒缓悠扬的轻音乐中,举杯对谈。

    还真是盛大。

    丁凝参加过皇帝老爸举办的群臣夜宴,宴上什么王公贵胄,帝姬后妃都有,宴后群P也是书中的一大盛景,眼下自然也不会怯场,适应得飞快。

    在一片衣香鬓影中,丁凝沿着舞池边缘跟随郑经理向前走,经过男人多的地方,有些目眩头晕,眼睛一瞥,见到个熟悉身影,竟然是跟虞嘉妃之前纠缠过的中年男人,身边还伴着个打扮贵气的中年女人。

    那女人身材短胖,五官也平庸,脸上扑了几层厚粉,可说话举止却很利索精干,一看就是个在家里占上风,比丈夫有发言权的强硬角色,眼下跟一群管理层的太太们口水来往,说得正热闹。男人站在身边,乖乖地不吭气,跟刚才和虞嘉妃在一起的强势劲截然两人。

    看来面对娇柔的女人,什么类型的男人都能成为邪魅狂狷霸主类型,难怪男人都爱莲花女啊。

    她喊住郑经理:“那二位是谁?”

    郑经理瞟一眼,顺口答道:“华泰实业的方应贵跟夫人,是我们集团在P城的供应商之一,怎么,认识?”

    丁凝点头:“有些面熟,以前应该来过我们家,可能跟我爸也有些交情吧。”又漫不经心笑着说:“那位是方太?看起来,比方总还气势呢。”

    郑经理对丁凝有好感,这些日子也熟了,被她勾起八卦欲,压低声音:“华泰实业大半股份是方太当年的嫁妆,能不有气势吗?”又望一下前方,笑着说:“丁小姐,不是总说想见见邵总么?邵总就在那边,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丁凝循他目光看去,有个包围圈特别大,一群举着盏优雅轻晃,身着西装革履的老中青将圈圈包围得水泄不通,不时有笑语传出来,点点头,爽快说:“当然去。”

    才走近几步,却爽快不出来了。

    人群里有个声音飘到耳朵里,气势沉浑,略厚,带着点玩味,又张弛有度,感觉不会是太年轻的人,一出来,所有人都闭了嘴巴,方圆几十步的环境似乎都安静了不少。

    讲的是认购还是什么收购,丁凝不懂,可听得很认真。

    这男人的声音,好听得叫人望风流泪。

    女人对男人的声音,就像男人对女人的胸部一样,天生有种蜜蜂采蜜的兴奋感。丁凝也不例外,用现代的话就是,声控一个。

    丁凝离那男人还隔着几十尺距离,清凉油也猛吸了好几口,腰腿却无端端一酥,嘴微微一张,变成了个圆,轻喘一口。

    丢人的症状又来了。

    还没压抑下来,那声音陡然一个转折,她心里像是有蚂蚁窜出来,一股热潮攀爬到小腹,火烧原野,小花瓣一紧一开,奋力吐息,安全裤里薄软的小内内顿时濡了半片。

    她夹紧腿根,一顶奇耻大辱的帽子咻的盖到头上。

    之前上网查邵氏时,知道邵泽徽是爸爸的老来子,跟大哥年龄有点悬殊,可也是超过三十五的人了。

    过了三十五,在书里的古代,就是绝对能当祖父的年龄啊!

    她现在,居然为一把声音动情到出水了,还是个半老头子爷爷辈……这病是又升级了吗?

    郑经理见她脸色红得能滴血,奇怪进来没递酒给她喝,见她掏出清凉油熏,才估计是室内不大通风,又头晕贫血了。

    丁凝烦躁地扇了扇风,让自己冷下来。

    原先只是跟男人近距离接触会发病,现在可好,连声音都听不得了。

    辣文女主变成花痴了,这很不科学,穿越大神,还有多少惊喜,你干脆一起给我得了。

    她突然有一种肉在砧板的感觉,这个男人,比邵庭晟也许还要危险。

    正在想到底上不上前,后面有人喊:“凝凝!”

    丁志豪进场了,身边一左一右携着虞嘉妃和丁婕,虞嘉妃还是动人地依偎在丈夫身边,跟刚才完全两个人,丁婕自然是用杀人的眼光望过来。

    丁凝正好找了个理由,避开跟邵泽徽见面,跟郑经理说了一下,走到爸爸身边。

    大半月没见着女儿,丁志豪今天看到丁凝,也很有些惊艳,惊艳之余又俯身凑近,第一句就是:“邵三那头怎么样?”

    快跟老鸨差不多了。丁凝心里讥,却笑眯眯望了一眼丁婕:“挺好的,庭晟给我安排得很周到。”

    丁志豪一听庭晟两个字叫的亲密,大喜过望,恨不得要挥拳叫好,虞嘉妃却柳眉一耸,丁婕压着半天的火气则是腾一下爆了,只是被妈妈暗下拽着衣角才不发作。

    这母女俩的憎怨和鄙夷,不用说也是写在脸上。

    丁志豪还想多问,被生意上一个朋友拉过去寒暄了,主心骨一走,丁婕有老妈撑腰,再不憋屈自己,挽着虞嘉妃的雪白胳臂摇:“你瞧瞧,还叫庭晟呢!恶心人么这不是?看她一副老实脸,上赶着去抱男人腿脚,淫-娃-荡-妇一个。”

    淫-娃-荡-妇?

    丁凝想不到是丁婕第一个猜到自己的身份,有一种被认可的激动,很想大大方方地拍大胸:我就是啊!

    可是,说到恶心抱大腿,您哥哥哥哥地叫,就动人了?听说邵庭晟连小腿肚子,您都抱得不撒手啊。

    虞嘉妃给女儿出气,也是不咸不淡地接口:“现在猪肉涨价了,才珍惜得很。”拍拍女儿的金贵小胳膊,以示宽慰,又挺起胸脯,一步三摇曳地领着公主宝贝悠然离开,仪态美得很,叫身边一群已婚未婚的男人回过头来观望。

    丁凝眼皮子一斜抬。

    还有一年,在这个时代就算是自力更生了,本来说趁着这点儿不算太长的时间,用丁家的银行卡当个过度,然后拍屁股闪人,彻底投奔新天地,期间根本没想过树敌,给自己添乱,可逼到这份上实在说不过去。

    她只是个辣文女主,不是和气生财的圣母娘娘。

    丁凝对这对母女不存在想要一棒子打死的的怨恨,可也绝对不想忍让,以前的自己,虽然偏M体质,可那是在床上,下了床,哪个女人敢欺负自己,随便拉出后宫哪个男人,也得跟她们没完没了。

    基于女性辣文中女主角色的绝对压倒性地位,丁凝已经被养惯了脾气。

    她看着虞嘉妃偶尔转过来的侧脸,啧啧,三四十岁的女人了,保养得看上去顶多三十左右,皮肤细致,身材凹凸,连赘肉都找不到,加上长年保持成习惯的少女神情,不就是因为抢男人拿手么?可不好意思,那也是咱的强项。

    丁凝走到方氏夫妇附近,见方应贵放下酒杯,跟在他后面,看见他进了会场旁边的洗手间。

    她把旁边女洗手间上“正在清洁”的牌子摘下来,挂在男洗手间门上,又从后楼梯找了一根拖把卡在把手上。一个圆墩墩,长相讨喜的PA大婶见着,气势汹汹奔过来阻止,大喝一声:小姐!你干嘛?”

    丁凝脸一垮,把肥大的黑框往上一抬,憋出泪,打苦情牌:“大婶,里面是我的老公,上个月迷上个狐狸精,成天闹着跟我离婚,两个人合着伙挤兑我,我气不过,就想整整他,关他个十来分钟就好了,不会出事的。”大婶身为绝对的正室控,一听义愤填膺,再见面前这年青女子生得圆润可爱,打扮看上去也老实,立马站在弱势方,啊呸一口:“现在的男人啊小三啊都该去死!”却转身走了,嘴里唠叨:“我什么都没看到,等会儿再来。”

    丁凝吁口气,不慌不忙走回会场,等了一会儿,见方太开始看手表,有些不耐烦,若无其事走上去,两边张望。

    方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不停朝这边行注目礼,眼一眯。

    丁凝算着洗手间那边时间差不多了,很礼貌地拉了方太身边一名中年妇人,悄悄问:“请问,方先生还没过来么?”

    方太竖起耳朵一听,再不迟疑,招手把丁凝喊过来,口气很客气:“方先生去洗手间了,你是哪位?”

    丁凝装作不认识,犹豫了会儿,小声说:“我是跟我爸妈妹妹一起参加酒会的,刚陪我妈妈一起上洗手间,跟方先生碰上了。我妈妈说有点事跟方先生谈,叫我先过来,我等了半天还不见我妈妈回来,又找不到他们两个人。刚才看方先生在这边讲话,所以过来问问看他过来没。”

    方太眉一凝,不动声色:“你爸爸是哪位?”

    丁凝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女人:“请问,您是哪位?我爸爸是丁志豪。”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先用声音来逗逗禁不起撩拨的女主~_(:3」∠)_

12第十一章

    方太听面前小姑娘讲到这里,心窝子的一口火冲上头顶,胖乎乎的脸一颤,厚粉禁不起抖动,噗呲噗呲往下直掉。

    老公早年跟虞嘉妃有一腿,方太非但清楚,还记恨到了现在。

    P城就这么大的地方,不像北方帝都,也不像邵家的老巢沿海H城。

    十几二十年前,商圈中人应酬聚会的点,更只固定一两个会所,冒出个嘴甜脸甜的小姑娘,会嗲又懂得卖娇,脸皮够厚,手腕更足,哪会不传到暗中盯着丈夫行踪的阔太耳朵里?

    得知这商界交际花引得男人趋之若鹜,一下子打响了名号,弄得大老婆们人心惶惶,个个把老公栓得紧紧。

    丁凝找方太太借力打力,也是找对人了。

    当年虞嘉妃缠方应贵也是缠得像只八脚蜘蛛,软硬兼施,死都不放,幸亏方太泼辣决断,不像丁凝妈妈搞什么亲自上门谈判,二话不说,直接找人去了外地,在虞嘉妃弟弟的大学门口,把虞嘉妃在P城卖肉光荣事迹罗列成传单,散发给学校进出的学生,详尽到虞嘉妃每一次某年某月某日某地陪睡,说得极其夸张露骨。

    虞嘉妃弟弟因为姐姐赚钱来得快的缘故,一贯用钱大方,意气风发,很受导师和同学喜爱,是个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子。

    虞弟弟也从来不说家里的事情,大家伙儿都还当是个富家子弟,这一闹,丢尽了颜面,不单同学知道了他的学费书本费生活费都是靠姐姐卖身陪酒换来,学校得知后,觉得影响不好,也取消了虞嘉妃弟弟在班级系里的各类职务,当时学校正好有个出国名额,导师本来想推荐虞弟弟,因为这事,也搁置了,弄得年轻爱面子的虞弟弟差点崩溃,气得许多年再没跟虞嘉妃联系。

    随后,方太趁热打铁,又找了个纹身彪形大汉,去医院给虞嘉妃长年卧病的妈妈陪床照看,吓得老太太心脏受不了,看着那一身腱子肉和纹身就心里发憷,不停犯病。

    这一番不见血的狠戾手段,叫虞嘉妃终于害怕撒了手,目光转到下一位。

    方太搞定三儿,又暂时夺了老公在公司的话事权,在部下面前卸了方应贵的职,把他下放到基层去做了一段时间,让方应贵尝到了以前生活多么滋润和老婆的厉害,此后明里暗里,再不敢胡搞乱来。

    后来虽然丁志豪傻兮兮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顶了包,把这名阔太们的肉中刺眼中钉娶回家,到底这一桩事还是方太的一块心病,每回想起来就气,免不了对着方应贵喷几句口水,越发把老公管得在军队一样,严得不得了。

    这些年,华泰实业是方应贵对外主事,可实际上公司遇到什么大决策,都是得过方太的目。虽然因为掌握经济大权,方应贵处处忌惮自己,但方太却知道老公是个什么货色,狗改不了吃翔,对那个已经嫁人的妖精肯定还是存着些念想。

    那妖精是个两条腿开惯了的贱-货,外表是良家妇女的贤良淑德,内里是不安分的货,方太火眼金睛,加上亲自体验过,比谁都一清二楚。

    刚进场没多久,方太瞥到那骚蜘蛛在男人中间搔首弄姿,风姿不减当年,本来就含着一口嫉妒,现在两个人借着这场正大光明的商业酒会,堂而皇之地碰面,还撇开丁家女儿,这么半天不回,能有什么事好谈?不是去偷腥还能干什么?

    方太本就是个千金小姐出身,受不了半点气,后来嫁给方应贵也是把他掐得死死,人生词典里压根没有忍气吞声,委曲求全这几个字,更别说照顾犯错老公的面子,此刻也不例外,手一摆,把身边几个闺蜜太太聚集在一块儿说了两句,一群娘子军听完,脸上个个露出同仇敌忾神色。

    丁凝赶上前几步,把方太一拉,苍白着脸,喏喏说:“阿姨!你是要去找我妈吗?……别闹大了,别让我爸爸知道,好不好?我不想让爸爸知道……”

    方太知道这个女孩儿是丁志豪前妻的女儿,不是虞嘉妃亲生的,现在见自己要去抓奸这么恐慌,肯定也心知肚明继母跟方应贵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估计是因为怕丁志豪丢面子,才刻意掩饰,又见她替虞嘉妃遮瞒,肯定那个狐狸精对这孩子也是使劲满肚子坏水,叫这孩子害怕,再看这女孩子看上去不通男女事的忠厚样,这样都能猜出来,说不定,虞嘉妃和方应贵还不是头一次了!

    方太越想越深,激得气得直哆,旧恨新仇一起涌上来了,就算今儿没捉到人,也得好好泄一泄这些年的心头恨了,甩开手,哀自己的不幸,怒丁凝的不争:“那骚狐狸是你妈?丫头,你啊,你跟你亲妈一样是个软柿子!得了,你也别怕,我不会跟那狐狸精说你半句。”肥短短的白嫩手指一顶,朝丁凝额头上挖了个大栗,领着一帮娘子军就一边四下巡梭,一边朝洗手间浩浩荡荡走去。

    丁凝呲牙咧嘴,揉了揉额,嗳哟喂的,方太可真是个厉害角儿啊,要放古代,就是个犯了七出之条的妒妇,就算娘家再硬气,怕也是得抵不过一纸休书或者遭人唾骂,还是现代好啊,看不顺眼老公,说杀过去就杀过去。

    瞧这情形的发展,这一爆栗,挨得值。

    酒会伊始,乐队已经静了下来,灯光拉暗,度假村一名执行副总上台与会致辞,每说一段,台下就传来陆续鼓掌和叫好喝彩。

    因为是非正式的商业酒会,大半目的是邵泽徽来P城藉机联谊,不一会儿,音乐重新放下,气氛松散起来,有人牵了女伴,滑进舞池。

    正是优雅闲适的氛围,宴会厅后方传来一群女人议论,声音唧唧咋咋,盖过了和缓的舞曲,飘到这边。

    丁凝心一动,穿过人群,移过去,见到一群女人笑着挽着走进来。

    “——方应贵家里那个河东狮真是宝刀不老,风采不减当年,眼睛一瞪,就叫老公大气不敢喘,缩了回去,又把那个丁志豪的老婆二话不讲地拎到外厅,弄得一身拖地水,连丁志豪都拦不住……粉砌成的娇人呢,像个畜牲一样被拉扯得直嗷嗷叫,像个掉到泥巴里头的脏狗,一身的形象呃,都毁了,你没看见那张脸,扭得跟麻花似的。你瞧瞧……我拍下来了呵呵……还叫人连个声儿都不敢吭。”

    “——敢吭么?跟人家老公不清不白,你没看见连丁志豪都黑着一张脸吗?”

    另一个年轻些的将八卦音压低了点:“要我说,不会吧,都不是没身份的人,都是要脸皮的,又都有家室……”

    “那又怎么样?你不知道那个丁太太原先是干什么的,身份算个什么?脸皮又算什么?说个难听的点儿的,那种出身的女人,手痒缺钱,逼-痒缺人,有家室也拴不住的……”说话者是个年过五十的,年纪长,说话也放得开,知道虞嘉妃年轻没嫁时那点破事情,又跟方太相熟,自然偏帮,附耳过去,跟同伴一通窸窣,引得余下原本不知情者啧叹迭起。

    丁氏夫妇和方家两口子这两对,再也没进会场,丁凝估计是闹得不好看,早早落荒走了。

    丁方两家虽不算什么巨门豪户,毕竟也是在商场打滚的,这一撕了颜面,又被几个中年妇女看见,铁定得要外传,颜面算是丢干净了。

    丁凝胸口沉怨刷的荡净,感觉还是双倍的痛快,替自己跟原身。

    心情大好之余,她去餐桌上拿了杯红酒,捏在指间摇来晃去,又怕喝上了头,眼看着红酒杯里晶琥珀色的明艳液体,心里有点儿痒,却不敢真的喝。

    前世丁凝的酒量还不赖,酒壮人势,也能助“性”,辣文里避免不了的。时间久了,自然有点小瘾,喝的多是花雕女儿红竹叶青,这种西洋舶来的葡萄酒,听原先那个西域传教士相好的说过,却还没尝过。

    那边邵庭晟在二叔的勒令下,刚应付完一干人,得了空溜号,好容易在人堆里找到熟悉身影,拿着杯刚叫Bar台调好的加冰威士忌,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指着丁凝手中的红酒,没话找话:“这酒是二叔为了酒会,前几天从PenfoldsGrange空运来的,窖藏久,口感绵甜,果香很浓,适合女士饮用。”

    丁凝听不懂洋话,一听还有些头痛。

    这些日子晚上读书,专业方面,关于中文课程的记忆倒是恢复得挺快,可是还有本大学英语,却完全不通,下了一些音频视频,听得头都大了还是懵的,现在听得也是颇烦,总归也利用完了,再不搭理邵庭晟,正掉了面,却见丁志豪走了过来,原来还没走。

    他站在不远处,脸腮在聚光灯下忽明忽暗,看不出表情,招了招手:“凝凝,过来。”

    丁凝放下酒杯,默默过去,待出到宴会厅外面空无一人的走道拐弯,正见到虞嘉妃残泪未消地被丁婕搀着,身上披了个男士西装外套,眸里盈着水光,咬住娇唇,叫人看得心都化了,却不骂不责,丁婕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丁凝还没回过神来,只见这老爸平静的脸色陡然一变,“啪”一声,已经被丁志豪狠狠摔了一耳光,顿时耳膜嗡嗡作响,聋了半晌才好,头顶冒金星,扶住墙壁才没摔倒,心底有一群牛头马面开始叫嚣:太坑人!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丢我耳掴子么!?

13第十二章

    丁凝还没回神,丁志豪已经不解恨地开骂:

    “胳膊肘往外拐,连自己妈都整!还特地跑去跟方应贵老婆告状,在那儿窸窸窣窣的鬼鬼祟祟,小婕都看见了!一直还当你是个乖乖女,没想到一肚子的坏水!弄得别人看咱们家的笑话,你现在高兴了?叫我还怎么见人!”

    丁凝口腔腥甜,吐出小小一口,是红色血泡,牙齿磕到舌头了。

    关键是不知道伤了脸没有。

    往日最重容貌,眼下换了壳子,也是本性难移,这副好容易精心养起来一些的形象,再禁不起损毁了。

    她捂着腮帮子,勃然大怒,脱口而出:“好大的胆子,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

    原先在皇宫遭人排挤,仗着皇帝老爸,经常这样撂狠话,现在一下忍不住,也顺口飙了出来。

    丁志豪料不到这女儿大逆不道,还敢反抗,更想不到她放出这种不伦不类的话,一时呆住,却也暂时没心思多想。

    他现在的一颗心,都纠在了娇妻身上。

    他也恼怒虞嘉妃和方应贵不清不楚的那点事,可虞嘉妃梨花带雨地辩解了几句,他的心又软了。

    噢,他的爱,他的小花儿,他命中注定的甜蜜包袱,他怎么能不信任她!怎么能对她有半点怀疑!

    噢,就算她出身不好,这是她的错吗?她的内心,比那些出身好家庭的泼妇不知道要高贵到哪里!一定都是那些恶毒的人诬陷她!一定!

    丁志豪以一个男人博大宽广的胸襟,原谅了可怜楚楚的小娇妻,可丢面子的这口气不知道往哪出,总不可能去怪方太太撒泼,基于面子大过天,眼下这场合也不能跟方应贵撕破脸皮大干一场,自然发泄在了丁凝身上。

    这一巴掌,也把丁凝对这家人最后一点耐性都磨干净了。

    还谈什么虚与委蛇?直接撕破脸皮吧。

    之前以为丁志豪对丁凝这个女儿还是有人性,原来只是在没有伤害他的宝贝妻女和他的事业的前体下。

    这男人的心,简直偏到了腋窝。

    作为一个异世客,她跟丁志豪没有半点感情,现在应该只有被掌掴后的愤怒,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有股莫名悲凉与不甘不由控制地喷涌出来,就像是原身的感情也一起觉醒了,眼眶湿润,有一种深刻的绝望,举起手背抹一下嘴,满腹的话,好像是另一个灵魂借着自己的口在说:

    “纠正一下,她只是一个睡别的女人睡过的床和男人的野货,不是我妈。其次,你搞簇点了,叫外人看丁家笑话的,是你的老婆,我可没这本事。”

    虞嘉妃是时候入戏,“哇”一声,哭出来,哀怨地望着丈夫。

    呵呵,嘴唇都要咬出血了,眼珠子都要跑出眶子了,有人心疼了。

    丁婕也开声了,挺着娇娇嫩嫩金贵无比的小胸脯,像一尊主持正义的女神像:“老爸,你就由姐姐这样欺负妈吗?我妈虽然是她后母,可这些年是没给她吃还是没给她喝了?”

    不给吃喝?原来对一个继女好,就是施舍她三餐?

    丁凝连腹诽都觉得无力。

    果然,丁志豪把丁凝掴出血来,本来还有点愧疚,现在见娇妻哭哼,爱女投诉,再次怒发冲冠,举起手,又要掴下去。

    丁凝想不到他变本加厉,丝毫委屈不得一对心肝宝贝,竟打上瘾了,幸亏这回早有防范,身子一歪,用手一挡:“你凭什么打我?”

    丁志豪大怒:“我是你爸,怎么没资格打你?踹死你这个对母亲不孝敬对妹妹不友爱的都不会有人说我!”

    丁凝对丁志豪彻底无语了,道理什么的,完全跟他是鸡同鸭讲:“你打吧,打完了,让邵三瞧瞧我脸上的伤!”

    丁志豪生了踟蹰,手悬在半空,就这么一下功夫,腕子被一只手拎起来,卡在指间,动弹不得。

    一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五短身材男人站在面前,光头亮堂,闪得能当镜子用,前额像庙里的和尚,点着六个戒疤,身高矮墩墩,分明神情很威武,又有种维尼熊的呆萌即视感,长得喜感。

    丁凝也不算高挑个子,可这西装维尼,比她还矮几公分,细细一看,却是个练家子,正挡住丁志豪,提醒:“公众场合,注意修养。”

    看样子,像个酒店保全,可是也忒有气场了。

    丁志豪腱腕有种快要断掉的感觉,嗷嗷呼痛,正要发脾气,再一打量,失了脾气,吃惊问:“您是邵总身边——”

    西装维尼打断他,铿锵简洁:“请回。”说着转向丁凝,手伸出去,做了个进场的动作。

    丁凝再不想看丁家人多一眼,连多问西装维尼一句都没心情,转身先去洗手间,对着镜子,见脸皮完好无损,又用冷水敷了敷,平复了下情绪,才深吸口气,进了宴会厅。

    邵庭晟还在那边等着,见她情绪颓丧地回来,半边脸发红,拿起刚才她扔在桌上没喝的红酒杯,递给她。

    丁凝这次也不犹豫,接过来,一饮而尽,酒液轻微辣喉,烫得人却舒服些。

    邵庭晟见她没拒绝,笑得更璀璨,凑过去,见丁凝一脸嫌弃,也再不强迫,满意地翩然离开。

    站了一会儿,丁凝郁结稍散了点,脑子却热起来,飘飘忽忽的,掏出清凉油嗅了几下,压不下去,明明已经避开男人了,估计是酒作怪,有些后悔,再过会儿,火苗蔓延全身,四肢的精髓被抽干了一样,撑着桌沿,腿却施不了力,好容易在人群里瞄到郑经理的身影,想要喊一声,视野一暗,两条手臂被人一架,半搀半拖地穿过人群,朝厅外拽去。

    等丁凝脑子清楚一点,已经出了宴会厅,夜幕漆黑像是盖了帘子。

    她被两个保镖打扮的男人的气息弄得浑身灼热,声音低弱得快化掉:“你们是谁?这是干嘛?还讲不讲王法……快……放开我……嘛……嘛……嘛……”

    越说越虚,字在飘一样,尾音在颤。

    两名男人见这女人嘴巴不愿,身体却软成个稀泥,说话像在叫-春,不屑相觑,忍不住回应:“丁小姐,请庄重。这边主宴差不多结束了,后面别墅有续趴,都是些年轻人,邵三公子请丁小姐一道过去玩玩。”再不废话,拖了就走。

    丁凝被两个男人一扯一拉,有点想吐,头沉得抬不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堕进了宽大软绵的云里,等被嘈杂音乐吵得睁开眼,天花板上雪白圣洁的手绘天使好像在头顶打转。

    还有个人挂在自己身上不放,不停挺耸,脸埋进自己胸前两座高挺的乳峰里,吸得滋滋声,弄得人痒咝咝的。

    胸襟上一片潮湿,都是他口水。

    她很嫌恶,想把他的脑袋搬走,却呻,吟一哼。

    他提早了一步,扒开了她的腿丫子,很有耐性地把蕾丝裙卷到她腰上。

    硬突突的一根,隔着白色棉质安全裤,抵在中间的娇嫩小蕊,柔柔摩挲,蠢蠢欲动,随时要一杆进洞。

    清凉油掉出来,扒了一床。

    她头沉,骨头也脆,趁他吃得正香,摸索着拿起一瓶,扭开吸,好了些。

    她聚焦了眼神,是邵庭晟。

    宴会上穿的西装已经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半敞着衬衣,露出精壮胸膛。

    趁他啃五花肉似的啃得正香,一把口水都流到下巴了,她鼓起力气,懵着眼,一巴掌给他呼过去。

    邵庭晟始料未及,被她掀翻在侧,揉了揉白皮小俊脸,曲肘撑在床面,嘴一弯:“这么快醒了?”趁她被丁志豪喊去外面,在红酒里投了玩咖们沟女必备的Fing霸,但没下足分量。

    上回手一抖,下重了手,让一个三线小明星昏迷不醒,洗胃都差点儿救不回来,至今躺在医院,意识还没恢复全。

    那次二叔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不知道疏通了多少关系,才盖下这事,这次再不敢了,谁知道又下轻了点。

    果然是酒被下了料。

    可是,有哪个辣文女主没有中过春-药?

    她也不震惊,瞥了眼裙子,完整的,夹了夹腿,试了试感觉,嗯,应该还没受侵害,静下来,问:“你给我下了媚药?”

    媚药?邵庭晟听得有些稀奇,笑裂了嘴,柔中藏奸,倾前勾她下颌,不吝赐教:

    “你可以叫它γ-羟基丁酸,也可以叫它液体**药,当然,如果觉得拗口,直接叫迷-奸水也行。”

    丁凝趁他尾巴翘到了天上,麻痹大意,手暗暗移到床头柜上,抓起水晶烟灰缸,摘掉眼镜,迷着眸仁,朝他微微吐舌,托起乳缘,做了个挤压动作。

    用熟了的小伎俩而已。

    邵庭晟目瞪口呆,脑回路断掉。

    这货色,果然是表里不一,越瞧越叫人大跌眼镜,他都快被她整得窦性心动过速了,摩拳擦掌,嘿嘿两声:“小淫—妇!”迎面虎扑过去。

    淫你叔啊!要淫也不跟你淫!机不可失,她一个猛子朝他后脑勺砸下去,他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笑意凝固,平沙落雁倒在床上,意识残存一刹,叹息:艹,这是被下了哪门子的降头!?这辈子怎么就总是打不过她!怎么就!?没关系……还有下次……下次一定要放重点分量,让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想着,邵三含笑安心合眼。

    她想弯腰去探探他鼻息,身上却有些脱力。

    死了么?……算了,管他的。

    丁凝丢下死猪模样的邵庭晟,翻身滚下床,把眼镜摸过来,重新戴上。

    Fing霸的药性一点点升起来,加上刚才被邵庭晟调过来翻过去地折腾一通,她作呕感觉更强烈,耳边像有几百个小人敲锣打鼓,从头到脚开始颤抖,顾不得屁股撞得酸痛,爬起来,环顾四周,是个颇奢华的房间。

    吊顶是莱俪水晶灯,耀得人睁不开眼。

    身下是king-size大床,舒服得叫人不想起来。

    残存的意志告诉自己,绝对不是在度假村里自己的卧房中。

    室外的音乐轰隆隆像打雷一样破门而进,隔音再好的房间也挡不住,音量开到了最大,像在狂欢。

    不是刚刚主宴会厅的优美华尔兹,而是吵得人头皮发麻,但又能让人兴奋到极致的派对电音。

    药性发作,眼皮子持续下坠,神智间歇性涣散,大脑皮层下时而有种奇异的兴奋感,她知道得要快点走,爬过去扭门,音浪冲进来,炸得她耳膜痛。

    踉跄出去,丁凝扶着墙,顺着走廊,摸向出口。

    果然是在度假村内随处可见的别墅内。

    High翻天的舞曲里,三三两两的男女半裸拥抱,唇舌交缠,上演各款活春宫,纠缠成各种形状都有,衣服、皮带,已经拆封的避孕套、外包装以及被挤得瘪掉的润滑剂管子丢得一地凌乱。

    或在角落阴暗处,或在楼梯口堂而皇之,或在沙发滚作一团,有的已经露出赤/裸裸的性-器官,亮瞎了人眼。

    还有啧啧水声摩擦,皮肉撞击和卷杂着腥麝的**气味。

    白花花一片人肉森林堵住她去路,好个色香味俱全的饕餮美宴,香艳无比。

    聚集了P城的中流砥柱、精英二三代,脱下人皮,全是狗样。

    这是又回到前世皇宫淫宴的群P盛宴了么?

    头晕目眩中,她豁然开朗,所谓的续趴,无非是这些商二代之间的余兴性派对。

    看样子,这种聚会并不是第一次在这儿发生,每个人都轻车熟路,自得其乐。

    远离城市中心,郊区度假村里最隐蔽的大屋,刺激尽兴,又无后顾之忧。

    邵家,不可谓不用心良苦啊。

    这就是邵庭晟处心积虑要给自己的好看,想在性派对上彻底把自己给正法?丁凝呆呆想,回想刚才,觉得自己也许真的算走运。

    可是又真的走运吗?

    之前还能用邵三的名号来威胁丁志豪,现在,连在这个时代唯一的筹码,都给得罪了。

    一阵尖利却舒坦的呻-吟拉回她的神智,夹杂着男人的粗喘,又像是发春的禽兽在交-合。

    丁凝口干舌燥,脚下灌了铅一样,可还是打起精神,云里雾里地走。

    刚半闭着眼,晕乎乎走两步,脚下被什么堵了,跨不过去。

    她眉一皱,扶墙踢了一下,嘟嚷:

    “借光借光。”

14第十三章

    踢到的触感很肉实,丁凝眯眼看,毛织地毯上的一对男女,嗑过药,神情痴迷,瞳仁涣散,赤红着脸,四手抵双足,抵死缠绵。

    大厅人太多,卧房里面又没意思,这两人倒是会寻地方,跑到房间边窄~小幽暗的走道上寻-欢。

    男人大约四十来岁不到五十,保养得很好,微微发福,戴着金边眼镜,刚在宴会厅上还见过,好像就是之前听过的那名市政唐秘书,酒会上还是个斯文肃穆的政客,说两句话清一下嗓子,正经八万得不得了,眼下却成了一头发-情季的公兽,裸着上身,松垮垮的屁股被踢了一脚,也没反应,只顾乐呵呵地忙活着一亩三分田,分开身-下人的大腿,架在肩膀上,把女人一具身体折得不符合人体工学,腰往前一挺,用黑黢黢的部位撞击女人,将通红得发紫的杀-器狠狠撞入早已水-淋淋的销-魂处。

    男人的理想国无非就是有得嫖,还有人付嫖资。

    权贵者,也不例外。

    邵家心思缜密,想得周到,让这些上位者有嫖的暗爽,又有不付钱的快活。

    生意越做越大,不是没道理啊。

    女人很年轻,至多二十几,被填满的霎时,闷唔一声:“嗳哟——干爹——轻点——”减肥过度的纤细身体躬成了大虾米,牛奶一样丝滑的宴会礼裙早两个小时还完整无缺,现在已经被撕成片缕,雪白肌肤上到处布满可疑的乳-白液-体,头发遮住了半张脸,露出还没被完全被啃掉的烈焰红唇,随着律-动大声娇喘。

    两人结~合处一黏上去,就像涂了一层加强版502,热火朝天,噼啪作响,死都分不开。

    之前在网路上爬帖,总看见干爹干女儿这两个词,帖子里都是一水儿的暧昧,现在一看,果不其然,原来不止是辣文女主喜欢搞禁-忌恋,现在人还更会想心思,没血缘也能打个好听的名号,干-爹,干女儿,喊出来多有情-趣,不上-床,骨头就先软了。

    丁凝昏蒙失笑,鞠躬念叨:“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一垂头,看到了女人的脸孔,有点眼熟。

    这些日子,看剧集恶补现代日常知识早就成了习惯。

    这张脸是电视上的八点档剧集里经常出现的。

    似乎还是国内新起的八小花旦之一,好像叫什么露西北鼻还是什么堪滴北鼻……洋文,记不大清。

    这邵家,恐怕还真是有什么不干净的背景,连当红艺人都请来走-穴。

    眼皮子下看了一场小电影,丁凝身上的火热越烧越旺,摇晃了会儿,转个方向,正要走,脚踝一紧,被地板上光溜溜的女明星伸出手来捉住。

    女明星粘着水钻的假睫毛忽闪得像只蝴蝶,戴着大直径黑色美瞳的眼睛,乌黑汪汪的像一对死眼,可不得不说,还真是好看,抱着干-爹的腰身一边巧笑倩兮,一边诚邀丁凝加入:

    “眼镜妹——你也一起来一发?不要客气唷!哎呀——干-爹——要我的命吗——啊啊——”

    双-飞?还真是好心,跟个陌生人还不忘分甘同味。

    丁凝苦笑,却拔不出脚。

    女明抓住丁凝的踝,一边迷乱地被中年男人征伐,一边掐得用力。

    还能有比眼巴巴瞅着一对男女在脚下苟-合,却挪不动步子的苦楚吗?

    丁凝忍着踝上掐疼,只等着干爹快点交货。

    可这干爹年龄虽然不年青,缴枪速度却很不赖,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前服了什么壮-阳药,一双眼杀得通红,就是迟迟不射,越玩越猛。

    丁凝快撑不住了,身体异状越来越明显,意志混浊了很多,濒临失控边缘,极艰难地拉回目光,避闪到旁边,又看到不远处一对男女正在后-入式。

    新鲜健硕的一根香蕉……进来……出去……

    在她眼前不停放大,逼近。

    小腹的灼热烧啊烧,脑子的蝴蝶飞啊飞。

    一根香蕉,变成了俩,然后满世界都是香蕉……

    开始有幻觉了吗?

    要不……就加入3P吧。

    她打算竖白旗了。

    从良失败,不是自己的错。

    贞洁烈女,不是一天两天能修炼成功的,在此之前,还是当个淫-娃-荡-妇吧。

    嗯……她这样安慰自己。

    丁凝下定决心,迷离着眼,嘴角勾起,俯下-身,胡乱地摁在女人的纤手上:“唔——别抓了,别抓了,就来。”嬉笑着举起手抠背后的反扣。

    蕾丝花瓣的裙子一大摞,又厚又严,手够不过去,她低咒一声。

    身边有一阵劲风刮过,腰被人一搂,整个人扑倒到一双臂弯内。

    像是匆忙赶过来似的,这人身上风尘仆仆,却有很清淡的男士香水气息,佛手柑和橡木苔夹在一起的醇厚,还有烟草叶的微糙。

    胸口硬实实的,撞得她额头有点疼,好歹挺宽敞,空间大,偎得还算舒服。

    她闭着眼胡乱咕噜,连说什么都不知道:“哎——还没脱衣服呢——嗳——你抱紧点——别摔了我——”搂住上面的一管脖子,往他颈窝子里挤了挤,像个灵雀似的咯咯笑了两下。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要个东西抱着缠着裹着,才好过一些。

    这女孩,抱起来,全身都软乎乎的,可还真不算轻。

    他的脖子被她搂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扣子松开,层叠花瓣的厚礼裙从肩膀上滑下来,露出套着个小可爱的雄伟胸部,因为呼吸急促,上下起伏,颤颤巍巍像两团受惊的肥兔子,拳头捏得死死,脸蛋被红霞浸透了,要滴出血来,粉糯糯的舌尖探出嘴角,像个刚吃饱喝足的小狸子沿着唇形轻舔一圈,眼睛带着钩,氤氲着一层浓雾,嘴一呵气,烫得人发~硬。

    他看得沉了目色。

    看上去是个半大不小的学生,用H城的本土话,不过小妹仔一个。

    虽然知道她现在是受药物控制,但是,这种艳鬼上身的姿态,是哪儿来的?

    他腾出一只手,掏出电话,用拇指飞快按下快捷键,冷静传达:“找到人了,那小兔崽子,又把人弄成这样子。叫医疗中心的准备一下,你把车子开到侧门,别叫人看见。”又瞥了一眼怀里半痴半醒的人,压着嗓子,吐出两个字:“混账。”

    骂谁呢这是?还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怎么心跳得更快了……还有两腿间更羞耻的反应……

    丁凝举起两条手臂,搂他脖子,“啪”一下,手机被她缠脖子的同时,不慎碰掉在地毯上。

    她又用胸脯去狠狠磨蹭他,哝着声音,神秘兮兮:

    “嗳,这位先生,我说……你想不想,被我上一次?”

    她觉得,这个声音能解除自己的危机,也有必要帮自己的忙。

    他盯着地上话筒那边还在“喂喂喂”的声音,在满屋子的交~欢浪~喘中,凝思不语。

    从宴会厅亲自过来,本来只是因为听到风声,说丁家那小妞儿被侄子带到后面别墅这边。

    邵庭晟的不争气,他当叔叔的,比谁都清楚,玩到精虫上脑,六亲不认,只有自己才能拦得住。

    这次来P城除了料理本地日常产业,还有别的置业计划,上下差不多齐全了,各个职能部门也打点妥了,不想叫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兔崽子弄砸。

    他知道邵庭晟对这个丁凝一直念念不忘,在自己面前提过很多次。

    前年丁家搞聚会,他在人群里远远瞟过一眼这个丁家女儿,印象不深,聚会不到一半,他有临时会议,也就让年轻人先留下来玩,自己走了。

    后来被邵庭晟反复提,他也像以前对待侄子的往届历任女友一样,私下找人调查。

    总结下来就是,那女孩作风正派,生活单纯得不得了,不爱说话,成绩还不错,跟父母关系不大好,大学快毕业了,非但没谈过恋爱,连身边走得近的男孩子都没有,在学校就是寝室教室图书馆的三点一线,回到家则是一个点——直接关在卧房不出。

    简直就是一异性绝缘体。

    他拿不准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万一受了纨绔子弟的污-辱,能不能用钱用权来打发压盖。

    丁家是P城的土著,在商界,还算是有点儿人气。

    这节骨眼上,半点纰漏都不能有。

    这回来P城,他知道邵庭晟肯定是憋不住性子,所以自从知道邵庭晟安排丁凝进翠微湖山庄,就叫私人贴身保镖阿男给盯紧着,不叫那侄子太放肆。

    上上小明星模特也就罢了,搞良家妇女,却是个未知数,后患无穷。

    他把丁凝腰一揽,半拖半抱朝大屋侧门外走去,临到门前,哐一声巨响,踢得旁边玻璃一震,室内醉生梦死,**汪洋,根本注意不到。

    阿男在外面已经拉开了车门。

    他把丁凝塞进后座,正要去前厢,被车里的女孩一拉,往里面拽。

    阿男迟疑:“老板——”

    他挥挥手:“没事。”弯身进去,车还没发动,那边的女孩已经蹭一声拱了进他怀里,手胡乱摸起来。

    阿男刚打了个方向盘,转到下坡口,就听见老板在后面低低一喘,瞟了一眼内视镜,那个刚刚还在宴会厅外跟爸爸大吵的女孩子,偎在老板怀里,嘴里不住咕噜,手钻到下面,可疑地捣鼓,中途不歇气。

    镜子里一贯面孔严肃得近乎僵硬的老板,腮帮子咬得凸起来,脸色,嗯,怎么说呢,红黑交织,颜色充沛……很滋润。

    作者有话要说:jj抽死得了……刷了一早上才能发。囧。

15第十四章

    对黄瓜的渴求从来没像此时此刻这样强烈。

    见她鬼的贤良淑德!她只是个在辣文打过滚的女人罢了,再换一百具壳子,大概也做不成保守的小媳妇。

    脑子里的迷幻,身体里的虚火,让她现在只想把这条黄瓜啃得渣都不剩!

    不费力气,她很顺利地抓到了。

    黄瓜主人很有羞耻心地抓住她的手腕,坚决不让她继续,沉叱:“痴线!”

    指腹很粗糙,掌心竟然还布着几个老茧,沉暗暗的声音像一把利刃,直杀她敏感处。

    这个男人的禁欲气息,让她吃吃笑,大着舌头学他说话:“你才……吃线!你吃面吃饭吃盐吃酱油!”另一只手一扬,咻地麻利从他皮带里扯出白衬衣,毫不犹豫地伸进去。

    肉嘟嘟的棉花嫩手,沿着刚硬的小腹,爬上他胸膛,一块一块的肌肉,硬实精壮,弯起指尖,一边抠,一边数,大约不止六块……上躯被她抠得微颤,开始发烫,冒汗,一起一伏,引得肌肉也在抖动。

    她嗯哼一声,对这健硕身材表示满意,拧了一拧上面的小茱萸:“哈,上面硬了,下面……还不跟上。”爬上去,隔着衬衣,舔了一舔,晕湿那一点凸起,眼镜不小心滑倒座位下,嘤咛指挥:“掉了掉了——”

    他火烧一样喘了一口,有些不快,捏住她腕的手劲一大,却鬼使神差给她捡起来,又给她架上鼻梁。

    她意识到他不高兴,抓住他的手,大大方方往自己胸脯罩上去:“小气得很,不拖不欠,还你就是。”

    男人措手不及,掌心滑进一团沉甸甸的肉桃子。

    应该穿的是newbra,没有定型,却很有触感,滑溜溜的一只手掌控不住,大半乳肉溜了出去,连忙一托,才勉强掐住。

    这鬼五马六的小甜心,却生得一对豪-乳,太不搭,却又叫人血脉贲张。

    大胸女人总这么惹人爱啊。

    他开始有点动心了,努力集中精神,让兄弟安分守己。

    她又飞快滑到下面的腹股沟,沿着沟渠,轻轻抚摸。

    鼠蹊部的敏感,没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

    黄瓜主人身体一个哆嗦,迟疑了。

    她扭了两下,扶了下眼镜,嘟嚷:“有什么了不起了。”手回到黄瓜上,四指圈住,拇指按在最顶上饱满的黄瓜蒂,勾起指尖,轻轻一抠,又沿着摩了一圈。

    黄瓜主人挣扎了两下,终于勉强顺从了。

    还有些软啊。

    书里每个男人都是一碰自己就旗杆高竖的性-亢奋,这个男人,让丁凝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加重了力气。

    可他还是不屈得很。

    她翻起礼服,朝他眨眼,把他的手捉过来,缓缓放进裙子里。

    他的指尖隔着她遮住肥美沃田的内裤,触到了一圈晕湿,两瓣唇轻轻吐息,中间凹入一条缝,热气悠悠。

    他精细熨帖的西装裤,立刻鼓起来一包,粗粝的指头在她小内内外面一弹,有想进去的意思。

    一个成熟男人要是跟十几二十的小男孩一样,随时随地能发情,还好意思存活?

    他的人生宗旨,□信念,把兄弟死死克制住。

    丁凝知道这男人受不了了,因为圈握在手里的那一根,慢慢胀-大,挺-直,坚-硬,还在搐搐地跳动,握不住了。

    她半阖眼睫,呵着气,自我陶醉:“好厉害。”看来自己的技艺还没生疏。

    他以为她是在表扬自己,下意识弯了弯嘴角,有些得意。

    她的熟练技巧,又让他有些说不上来的不满。

    药可以泯灭人性,这种妩媚风姿和熟稔手法,却骗不了人。

    派去的调查人员说,这女孩老实巴交,生活比白纸还要苍白。

    可这个对着男人发骚的妹仔,真是调查报告里的纯情女孩?

    他冷眼看着腿上的女孩尽情作秀,菩萨的皮妖精的骨,一股无端端的蓬勃火气,摧得整个人更旺,松松衬衣领口,不耐烦地拔高声音:“阿男,冷气开低。”

    揉得男人小腹一团火蹭蹭直烧,丁凝已经是满头大汗,脸颊媚酡,药性越窜得猛,肠胃有些翻涌。

    他见她一边捂住胸口作呕状,一边还握着自己不放,顿了顿,指挥阿男:“慢一点。”

    他确定自己绝对不是趁她失了意识才故意占便宜,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就当是给那臭小子善后。

    他的声音一出,她又失控了,屁股腾空,坐到他大腿。

    阿男从镜子里瞅到,把车速减到了最低,降下中间的隔帘。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他自认是个体贴上司,忠心为主,对得住每月薪水、年底花红的好下属。

    裙子经刚才一番动静,早就皱巴巴的不成形,卷到了腰臀上。

    岔开的两腿中的幽缝,正好抵住他已经有些抬头的欲根,车子一下坡,连连直撞。

    煎熬的药性抚平了一些,她抱住他的头颈,神智松散地俯下去,把他耳朵啃得湿漉漉,无意识地舒服呓语:“……啊……郎君……奴家……要……”

    郎君?奴家?什么鬼乱七八糟的称呼?

    可他被她挑起了兴致。

    他勾起她的下颌,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找错人了。

    这个女孩的躯壳里,有让男人溃不成军的本事。

    她闭着眼睫,被他抬起脸蛋,控制不了力度,整个人贴在他已经骄傲到快与腹部平齐的弟弟上,臀沟压着两坨圆鼓鼓的,膈着有点儿不大舒服,咕嘟着探下手去移了一下。

    蛋蛋被扭了一下,他忍不住叫出声。

    司机兼保镖兼忠心下属阿男在前面,默默又放慢了车速。

    裙下的百慕大三角神秘区热乎乎的,有个强大的吸力,一直在勾引着他的老二犯罪。

    虽然隔着一层又一层布料,也知道她已经湿润到通行无阻。

    这女孩还不死心,继续引诱,附在自己耳边娇喘:“要不要?”

    她的身体里是住了个妖精吗,还是在考验自己不知多久没做了?

    他觉得打断侄子的好事,可能是多余的。这女孩,完全就是一副”我很骚,欢迎你扰”的姿态。

    他有点生气。

    他确定,不是气别的,而是生气自己浪费时间。

    如果这丫头跟其他那些拿贞操无谓的女人一样,耗这个功夫干嘛?

    扶住她软绵绵的腰身,他想要推开她。

    她嘟着嘴,唇上粉色啫喱没褪,晶莹得像两瓣果冻,耷着眼,用目光凝他:“你不愿意?”

    说得可怜巴巴,就像问“你不愿意跟我吃饭”“你不愿意陪我散步”一样理所当然。

    他被她的潮湿目光,望得泄了气。

    从山庄后面的别墅,到大门边的医疗中心,不到七八分钟的车程,两人像是真做一场。

    大汗淋漓。

    车子停下来时,她把他使劲一推,皱着眉毛,半昏过去。

    身体太敏感了,这样居然也能爽过去。

    可是……这么一推,是个什么意思?

    在她眼中,自己是避孕套吗?需要的时候,迫切得不行,现在用完了,就毫不留情地丢掉,不可能回收。

    他眉一挑,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挺着西装裤里还没消下去的半软不硬,趁着夜幕把她抱下来,朝中心里走去。

    医疗中心的人接到通知,早就等再门口接应,见老总亲自抱着一坨,有护工忙下阶走过来,想要把女孩子抱过去放到医疗担架上。

    他想了想,做事还是得有始有终,避开男护工伸过来的爪子,亲自抱上去。

    ~~~~~~

    一个看上去憨里憨气的丫头片子,第一次就找到了自己兴奋带,大半夜的,需要在健身房狂做运动消耗精力,才能冷静下来。

    这是个什么事情?

    他有点困扰。

    解开衣领,松开衬衣,胸口盘桓着一处褐色旧疤,距离心腔约莫一寸左右,被那妹仔摸来揉去的,现在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有点隐痛。

    要命的是,疼的还不止那一处。

    在卧室的床头背着手臂,靠了会儿,他拨了个内线。

    全日待命的私人管家很少半夜接到他的电话,有点讶异,声音却专业而恭敬:

    “邵总,有什么吩咐?”

16第十五章

    弄个女人来。

    他想吩咐这个,话卡在嗓门眼,竟然说不出口。

    光想到陌生女人的身体和气味,虎虎生风的那个位置就消软了下来。

    这些年,身边也没什么固定的亲密女伴。

    也许是时候,要备上一个了。

    放下没说完的电话,他去健身房洒完了一身汗,冲了个凉,仰倒床上,一夜多梦。

    梦里全是黄瓜炒鸡蛋,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大胸白兔,左手一根粗大的黄瓜,右手一颗蛋,一脸奸笑地大吃特嚼,笑得一对白花花的胸脯哗哗直抖。

    她每吃一口,他就一阵紧。

    从鸡疼到蛋。

    ~~~~

    Fing霸药量不大,可药性很顽固,花了两天,丁凝才彻底清醒。

    等厘清思路,那晚车厢的记忆,第一时间冲进脑袋里。

    细节大半不记得了,惟独声音残存,她意识过来车厢里那人是谁,有点冒汗。

    那么多黄瓜不用,偏偏把那个半老头子的黄瓜抓来用了。

    这半老头子还不是别人,还是这儿的主人。

    脸不记得,偏偏黄瓜的粗细,长短以及软硬,居然还记得无比清晰。

    丁凝咂着舌,有点儿回味。

    打开笔记本,她抬了抬眼镜,有种说不出的严肃和凝重。

    邵泽徽为人低调,网上全是官方资料,没有个人详细信息。

    丁凝刚住进翠微湖山庄查询邵氏集团时,也没刻意去找。

    现在却不是一般新鲜。

    丁凝在本本上滑来滑去,鬼使神差的花了一天时间,把邵氏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新闻旧闻又翻了一次。

    H城是海港城市,近代被欧人管理过一段时间,开放较早,渔民多。

    邵家两兄弟就是海上人家出生,后来靠一拳一脚,真刀实枪打拼出邵氏王国,算是不折不扣白手起家的富一代。

    比起行事保守稳重,有君子之风的大哥,邵泽徽年轻时更有冲劲,眼光犀利,下手狠绝。

    兄弟俩联合街坊,以海鲜排档起家,没过几年,转行客运生意,建材装修,保全公司,路越拓越宽,自然被原地踏步的同行眼红,邵氏第一桶金不干净的谣言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后来涉足医药业,房地产,百货业等,滚雪球一样,成为南部一方的商业巨贾。

    多只香炉多只鬼,依邵泽徽的脾性,哪容老家伙们坐享其成,分薄利益,将创业期一起打江山的老股东一一踢出局,成就一家独大。

    起初邵老大还念着点旧日情义,不许弟弟做太绝,时间长了,也就睁一只眼闭只眼,任老二去发挥了。

    一些被踢的人不甘,差人在外面放话,说邵老二食碗面翻碗底,总有一天连大哥的位置都得抢去,又说邵家这些年做了不少违法事,现在为了由黑洗白,当正当商人,自然得大开杀戒,灭掉旧日的心腹功臣。

    邵泽徽也懒得费功夫跟那些死蛇烂鳝纠缠,生意做大了,利字当头,数钞票都来不及。

    后来发展壮大,为了公司名誉和社会影响,他才出了一回手。

    具体做了什么,外人不知道,只知道那次后,退休颐养天年的老鬼们,再不敢多说邵家半个字,逢人问起邵家兄弟,都是心惊胆战的连连摆手不提。

    现在集团名下还是挂在中风休养的邵老大头上,真正的掌舵者却是邵老二,可真正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算是邵老大健康时,邵泽徽也主宰了大半权利。

    丁凝揉揉山根,继续翻网页。

    沿海的H城富豪多,贫富悬殊大,治安比内地差,大多富户人家不喜欢张扬,平时过得比平民还平民。

    汲双运动鞋,套个POLO衫,天没亮一边跑步一边去买早餐的大叔,说不定半山那座海景房就是他刚落的订。城中一时造就不少隐形富豪,邵家人也多半低调得古井无波,最出挑的只有邵庭晟了,网上的花边新闻,随便一搜就是丰富多彩的一堆:

    “邵三公子游艇夜会中美泰混血环乳天后GiaWong,大战不休,忘形失向,又遇台风,致海警出动搜救”

    “邵三公子市区公寓彻夜狂欢,引邻人不满投诉,大厦secure无奈招警”

    “邵三公子玫贵坊冲冠一怒为索女,携友借醉陷殴战,被判720小时社会服务令”

    加长加粗,夺人眼球,光看标题就让人狼血沸腾。

    丁凝想了会儿,打开搜索引擎,笨拙地在框里慢慢敲上“邵、泽、徽”三个字。

    他叔,天可怜见的,难得有几根毫毛,唯一能搜到的是:

    “邵泽徽亲临凤凰城竣工仪式”

    “邵泽徽领调查团赴美参加合作经贸洽谈会,倡跨国同行同气连枝”

    “邵泽徽出席初阳基金会公益日开幕式,号召H城同行募资”

    中规中矩,短小精干,完全没娱乐精髓的无爆点新闻,估计连记者都是打着呵欠在写。

    两叔侄,过的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人间的生活。

    2,060,000个搜索结果,也真的难得找出一张清晰点的个人照片,唯一一张出席国外展销会的,邵泽徽站在红毯最前面,身影拉得模糊,在一群老外中间,身型挺拔出众,毫不逊色,一手斜插裤袋,一手拿着高脚杯,脸上表情看不大清楚,典型给媒体看的专业拍照姿势。

    似乎……也不像个糟老头子。

    丁凝心里有点痒,还是忍下来。

    黄瓜不难吃,何必非得认识种黄瓜的人?

    文字资料倒还算齐全,几个门户网站的个人名片都归纳在“商业精英”一栏,性别,年龄,学历,祖籍,公司职衔,个人年表,成就荣誉,商业发展,基本是一些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

    最后的个人评价,洋洋洒洒一大堆,大概总结为:

    “为人外表谦和温儒,行事粗悍铁血,例行军事化管理,近十年内商业战场上的奥托冯俾斯麦。”

    她也不知道俾斯麦是哪个大人物,但这个肃穆的语气让她感叹,这可真是个只要有说话权,哪行哪业都能造星的年代啊。

    食指一飘,滑下去,婚姻状况:未婚。

    她吞了吞唾,换了个以八卦为主的大论坛。

    再没有门户网站那么严肃,都是大胆猜测和一点都不小心的求证。

    反正揭人老底又不要钱。

    输入关键字,关于邵家的新闻还不少。

    铺天盖地的除了网友对邵氏家族生意起源的怀疑,就是邵庭晟的各段艳情史。

    反到倒数页,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扒出一个已经沉了三四年,关于邵泽徽的帖子。

    楼主说,邵泽徽在青年时代,其实有个相恋多年的女朋友,还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很好,都快要结婚了。

    正当邵氏事业上升,关乎存亡的转折期,那个女友被人绑架,绑匪威胁邵家付一大笔赎金。

    邵氏集团从股东到决策人,不肯大出血自伤元气,邵氏兄弟还暗中通知警察局。

    解救肉票过程中,惹怒了绑匪,当场撕票。

    那个女友当时肚子里都有六个月大的胎儿了,经此一尸两命,让邵泽徽心有愧疚,大受打击,至今不娶。

    楼层底下众说纷纭。

    小半数人给楼主丢转头,说纯属无稽之谈,一来,当时邵家还不算H城大富,绑架公司二把手一个还没进门的女友,更是悬乎,不是板上钉钉的买卖,那些绑匪不会白痴地跑去搏命。

    二来反讽那些相信的人太傻太天真,简直就是活在琼瑶年代,钻石王老五没女伴就觉得他有忘不了的感情经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海枯石烂?人家不过就是想单身罢了。

    大半人却是半信半疑,全民娱乐的社会嘛,有得爆料,点缀枯燥生活,何乐不为。

    两方人马争执半天,足足盖了近千楼,冒出个自称在h城当过警察的人,似乎是被人争得不耐烦了,亮出个不知真假的内~幕。

    这个退役老警察证实了这件案子的真实性,并说当时是邵泽徽亲自去付赎金,虽然有条子在后面浩浩荡荡地跟踪保护,他还是想法子从枪会俱乐部里偷带出一把平时练习的M1911。

    过程略。

    重点是,事发后,那女友的尸体上除了绑匪的枪眼,有一处致命枪伤跟邵泽徽带去的手枪子弹,一样的型号。

    邵家给了当时的差馆老大不少好处,才压下这事。

    这票绑架案也因邵家强烈要求和政府要员的介入,盖得紧紧,没多少人知道。

    虽然爆料者没明说,也是不言而喻了。

    邵泽徽喜好玩枪的兴趣众所周知,多年前就考取持枪执照。

    每季度IPSC(国际实用射击协会)在H城举办的比赛中,他都蝉联霸占前两名的位置,是华南枪会闻名遐迩的枪王,这些零零总总,网上资料都有记载。

    看到这里,丁凝突然想起那夜他手掌和指头上的老厚茧,还有腹部坚实成块的肌肉……背后有点儿凉飕。

    有网友引前据后地分析,按邵泽徽平时处事手法以及对家族生意的看重,肯定是绑匪贪心,当场又加价,造成他大怒。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邵老二干脆一枪崩了女友,让对方知道没有人能威胁邵家,同时也能震慑其他虎视眈眈的黑手。

    丁凝笑意枯竭在嘴角。

    先前还在猜邵泽徽无情冷血,现在倒好,还有杀人嫌疑了。

    默哀之余,想起前几天晚上的车厢里,她背后又有些流冷汗。

    自己这是招惹了什么人……

    再把帖子往下拉,却是一个鲜红的封印,再无下文。

    斑竹似乎收到了投诉,以一句“此贴不和谐,请勿再跟帖”永封了帖子,从此这贴泥牛入海,也再没类似帖子出现。

    这邵家,好像真有点不大好惹。

    先一烟灰缸拍昏了侄子,再玩弄叔叔的宝贝,自己会被邵家追杀么……

    该是卷铺盖走人的时候了吧。

    说到卷铺盖,丁家那一家子极品又在眼前打转,丁凝又头痛了。

    邵庭晟那边没个信,应该没事,不然自己早就被拉警察局或者扫地出门了。

    在此期间,巧婶把丁凝被邵庭晟灌药的事,自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打电话告诉了丁志豪。

    七十二小时的时间,丁志豪都没来一趟,连个慰问电话都没,丁凝猜他估计还得扼腕遗憾吧,要知道自己还给了邵庭晟一烟灰缸,说不定还要暴跳如雷呢。

    丁凝问起巧婶,巧婶持着老人身份,向来说话就不避忌,眼下在外面,更加是又气又幸灾乐祸:

    “听老陈说,那天一回去,一进门,你爸一肚子气就爆了,一个耳刮子把那妖精甩得趴下,连踹几脚,脸都肿高了,丁婕拦都拦不下,跟着吃了你爸两脚,老陈拉了半天才拉开。后来那妖精每天就知道哭,你爸也是个脑子进水的,流几点猫尿就软了,闭上房门,也不知道那妖精又吹了什么风,最后搞得两个人抱头痛哭,哭着哭着就又亲热得不得了,黏在一起那个劲儿啊,一把年纪了,爱得恶心死人,连我这老婆子听得骨头都要麻了。”

    丁凝听得噗呲笑起来。

    这就合好了?

    才刚上场呢。

    刚看完邵家的灰色新闻,需要热闹来调剂。

    她拿出电话,摁下宅电,想先看看丁家那边的鸡飞狗跳,再琢磨以后怎么叫虞嘉妃和丁志豪每天继续抱头痛哭。

    作者有话要说:楠竹不是好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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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9308/ 第一时间欣赏我只是个辣文女主最新章节! 作者:双桃所写的《我只是个辣文女主》为转载作品,我只是个辣文女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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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辣文女主介绍:
古代NP辣文里媚骨天成的女主穿越现代,
白莲花的小三继母和公主病中晚期的同父妹妹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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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身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辣文女主,再叫人心跳的尺寸都看过,再高难度的姿势都挑战过,白手起家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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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首先要克服掉男人靠近点就软腰酥骨,春潮泛滥的习惯啊啊!!!
一句话概述:间歇性亢奋VS长期性冷感,辣文女主穿越现代的一场甜蜜阴谋,结局1V1基本甜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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