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你写的小说-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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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更多的人喜欢这本小说,我会用心写好它。;
第1回:【上吊】
“娘子,俺们来世再做夫妻吧!”
一棵龙爪槐的树枝上,绑着一条黑sè的布带,一个面貌极度英俊的青年书生,脸带凄惨,泪水泗流,如玉的双手抓着布带的两边,脑袋伸了进去。
这是要上吊的节奏啊!
他虽然做得决绝,但是身体却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发抖的手牵动了布带,摇曳了槐树,几片槐树叶被震了下来!
心中某种绝望的念头,使得他压下了心中所有对生的留恋,眼睛痛苦地闭上,双脚从垫脚的石头上滑了下来。
那块垫脚的石头,地上有一条深深的拖痕,明显是书生为了上吊而移过来了。石头放在布带靠后的地方,此时他脚一滑,身体被垂直地吊在空中,没有任何借力,布带深深地勒进他的脖子里,使得他呼吸不过来,脸sè慢慢变紫,手脚本能地舞动,随着时间的延后,书生的手脚垂了下来,一动不动。
闷热的夏风吹过,带着泥土的芬芳,似乎在送书生最后一程!
过了半天,天上突然掉下了一个东西,正好砸在了槐树上,把书生上吊的那一根槐树给砸断了,已经尸僵的书生尸体也从树上掉了下来。
他硬得跟一截木头一样,保持着上吊的姿势躺在地上,舌头伸得老长,眼睛上翻,露出大部分的白眼仁,煞是吓人!
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突然飘出了一缕绿sè的光芒,钻进了书生的尸体里!
过了一会儿,书生的眼睛动了,迷茫的目光打量周围的环境,入眼是葱葱郁郁的山林,不远处还有一座更高的山的影子。
但是此时他全身还是僵硬得跟木头一样,舌头还伸在外面,除了眼睛能动,其他地方都不能动。
我这是怎么了?身体怎么不能动?刚才不是爆炸了吗,难道自己被炸瘫痪了不成?看来自己刚才没有在爆炸中死亡,但是现在也离死亡不远了吧!
不过他倒是豁达,对生死看得很开,只要灵魂不灭,他就可以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再次重生做人!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舌头竟然能动了,虽然只能动一小部分,还没办法把舌头给收进嘴里去,而且因为舌头露在外面,这时候开始恶心地流着口水哈达子,但是这是从硬变软,从无变有的趋势,引起了他的注意。
难道是自己再次穿越了吗,是的,一定是穿越到了其他人的身上,这地上长长的头发,根本不是自己的。而且是穿越到一个死人的身上,死人已经死去半个小时了,所以出现了尸僵。自己灵魂进入尸体后,尸体又活了,所以尸僵又在慢慢的消失。
这样看来,只要自己再呆一会儿,尸僵消失后,自己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了起来。
果然,过了一会儿,舌头能收进来了,不用再流恶心的口水了,而且手指脚趾也可以动了。
这种等着身体慢慢解冻的感觉,真是奇异的体会!
趁着身体还在解冻,他想起了刚才发生的爆炸。
他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在都市中是一个养生家。而他的灵魂,却是来自一个叫仙界的异世界空间,因为灵魂是神级的不灭灵魂,所以他穿越到了地球。但是地球环境污染严重,灵气贫乏到几乎没有,空气中只有雾霾,没有灵气。所以他空有强大的灵魂,却没办法修炼。为了弥补因穿越时空而消耗了掉的灵魂能量,他只好在地球上暂时生活百年,让灵魂休息补充能量,让灵魂能在下一次轮回中继续重生。
生活技能倒是不用怕,用修炼法诀简化出了一套由呼吸、睡眠、食疗组成的养生法,可以让生病的人恢复健康,就连癌症都能治好。在短短的两年时,他就取得了不俗的名声,并且成了zhōng nán hǎi的健康顾问。
后来一个前拉美国家的领导人来找他,让他治好了身上的癌症。从此他的名声大噪,哥虽然没有环游过世界,但是世界各地都有哥的传说!
地位高了,接触的圈子也就宽了。他打听到藏地雪峰上有一截灵异的树桩,决定去看看。在雪花飘飞的寒风中,那截树桩竟然只剩下孤零零的一片树叶,被风一吹,它周围的灵气被吹散了,等风停下来,它又傲立了起来,没一会儿它的周围又氤氲了一缕灵气。植物能通过光合作用释放氧气,但这树叶却能释放灵气,真是太让人惊喜了,有了这灵气,他的灵魂就能恢复过来,而且还能修炼。
就在他要上前去看树叶时,出现了一个灵树守护者。她是一个音轻体柔的萝莉,但是她手拿长剑,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可不是那么容易推倒的。
做为一个中年人,脸似剑削,星眸朗目,嘴唇上长着浓浓的胡子,典型的大叔形象,面对萝莉,当然要拿出特长技能来,大叔哄萝莉,绝配了。但是可惜的是,没把萝莉给哄懵了同意双修,反而引来一阵剑芒。
狼狈地打了几个滚,拿把匕首架在灵树的唯一一片树叶上,才震住了萝莉,就在萝莉要同意双修的时候,杀千刀的米国飞机在冲破了中华的防御线后,给灵树扔下了一颗导弹,把雪峰顶给炸没了。
他和萝莉这样唯美得跟沙画一样的组合,就像被画家的手快速地抹去一般。但是在被烧到一半的时候,灵树突然闪出了一道绿sè的光芒,进入了他的身体,下一刻,他就从天上掉了下来,进入了书生的身体。
自己穿越了,那个萝莉只怕是被炸没了吧!
他心里黯然了一下,虽然是敌人,但是这阻挡不了大叔对于萝莉的喜爱,有一个萝莉在自己面前烟消云散,大叔心疼啊!
过了半个小时,手解冻了,能动了,但是脚的关节却还是硬的,他扶着树艰难地站了起来,发现脚掌能动,膝盖关节不能动,也迈不出步,真是糟糕的情况。
他试着向前一跳,哟,竟然真的能跳,难道这是变成僵尸的节奏?
摸了一下身体有体温,还有呼吸,这是人,不是僵尸,哈哈,看来是要等尸僵解冻了,才能恢复正常,现在只能当一会儿僵尸了。
打量周围,这里是一个山顶的树林里,树木茂盛,杂草横生,土地湿润,夏风吹来了花的芬芳。槐树下一条断裂的树枝,还绑着一条黑布,在不远处,有一个灰sè的登山背包。
这个眼熟的背包,他很快就认出来了这是自己在雪峰上背的登山背包,在登山包下面还有登山服烧剩下的布料,这样看来,是登山包跟着自己穿越过来了。
实在奇怪,登山包都过来了,自己的尸体竟然没有过来,而是灵魂穿越了。
不过看到登山服里露出来的几把飞刀,他笑了。
这套兵器,竟然穿越过来了,真是一个小小的惊喜。
他连忙僵尸跳地跳过去,到了,却不能蹲下,于是只好躺下去,手拿到了飞刀。
一共十三把飞刀,都在。太高兴了。
这套飞刀,是前世时找军队里的关系,拿到了军队中正在实验的武装直升飞机的底座甲板,用激光切割而成。三把半米长的柳叶刀,九把十厘米长的正规飞刀,还有一支绣花针,各有用途,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因为听说那直升飞机实验中的编号是牛系,所以他给这套飞刀取名为牛13,很牛逼的名字!
他亲了一下牛13宝贝,然后要把它们藏进腰带里。
靠,腰带被书生拿去上吊了。
他伸手,要扯下黑sè布带来,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呼喊姑爷的声音。
这难道是来找自己的吗?
他愣了一下,自己这一次灵魂在半亏的情况下穿越,能保护好记忆就已经很知足了。现在穿越过来,灵魂是很虚弱的,暂时需要一个物质的生活条件保障自己在这里休养几十年。而家就能给自己提供物质。现在这些来找的人,应该就是这个身体的家人吧。跟着他们回去,就能享受到这个身体的生活物质了。
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他脑海中没有书生的记忆。普通人是靠**来储存记忆的,所以他要从这个身体里得到记忆,还是有办法的。但前面说了,他的灵魂此时很虚弱,要是现在就挖掘出书生的记忆,只怕会冲击到他的心神,所以只能等一段时间,灵魂恢复得差不多了再来挖掘。
也就是说,当下没办法来应付这些家人。
装失忆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却有风险,要是这里的人把失忆当成了中邪给烧死了,那可就坏了。
在他还没有想到对策的时候,突然听到相反的方向传来了人声,似乎就是冲这边来的。
他连忙把手中没有藏进腰带里的柳叶刀放进了登山包里。
五个人从树林里跑了出来,当前一个长得像张飞一样的汉子,手中拿着一把生锈的刀,看到书生的时候,眼睛不由发出一道贼亮的光芒,说道:“哈,俊秀才果然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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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回:【山贼】
……
这个壮硕的大汉,穿着敞胸的无袖单衣,一身的肌肉暴露了出来,胸前一撮黑毛,脸上浓黑的络腮髯虬,一双铜铃大眼,扫帚眉,大耳阔口,十分的凶猛,戾气侧漏!
见到这样的人,躺在地上的书生就心里生起了不祥的预感。
“张飞”提着刀,慢慢地向书生走了过来,嘴上啧啧地说道:“这就是娶了第一美娘子的俊秀才,果然是羡煞死人!”
他举起锈刀,手在有两道缺口的刀刃上摸了摸,目光不怀好意地说道:“不过今天就要由俺剁了嫩,看谁还会说嫩和第一美娘子是一对佳话!”
俺?嫩?
听着这个“张飞”的口语,是普通话里带了地方话的调调。俺字倒是知道,我。嫩是什么,好像是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地方话。书生见识不广,没办法听口音来辩地域。
他说的什么第一美娘子、佳话,似乎是这个身体已经成亲了。对了,刚才不是听到另一个方向的人在喊姑爷吗,这是妻子娘家的人的叫法。看来真的是成亲了。
而这个“张飞”来这里是来杀自己的!
自己现在还处于尸僵之中,脚都没法动,想逃跑都没得逃,而且此时他还是躺在地上,完全一副任人宰杀的模样。这可坏了!
“桀桀桀,大哥杀了他,俺们就有三贯肉好(钱)可以拿了!”在张飞后面,一个身体干瘦,脸颊白净带着yīn气,身穿长衫的男子,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原来他们是被人雇佣来杀自己的!
“几位大哥,不要受骗了!”躺在地上的书生,突然用镇定的语气说道,“雇佣来杀俺的人,一定不想让人知道是他做的,所以嫩们杀了俺后,只怕也拿不到钱,而且还会被那个幕后黑手黑吃黑,杀人灭口了。不如这样,几位大哥不要杀俺,以后每个月俺都从家里拿钱上山来给各位大哥,供奉着大哥们!”
现在身体不能动,只能靠这张嘴了!
他们听了后,果然神sè愣了一下,被书生成功地诱导进了话里,后面两个年轻青涩一点的人都脸露惧sè,真怕被杀人灭口,已经相信了书生的话,但他们明显不能做主,做主的是前面的张飞!张飞虽然拿的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刀,但是他们拿的却是就地取材的树枝木棍,兵器决定了地位!
“真的?”张飞脸上露出动摇的表情,迟疑地问道。
书生心里一喜,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上钩了!
“大哥莫要听信于他!”白脸出声阻止道。
张飞有些儿不甘地说,“俺听说第一美娘子钟家家大业大,有钱有势,要是每月都拿钱给俺们,俺们都不用干活就有肉吃了!”
“他是骗俺们的!”白脸很为这位大哥的智商捉急,“他只是想要骗俺们放过他。放了他后,他根本不会给俺们送钱,甚至还会报官,让官差上山来抓俺们。大哥,杀了他俺们就可以找那位公子拿到三贯肉好了!”
从他们的对话,知道了书生的妻子姓钟,而且还是大富人家。既然是富人家,那么送的钱自然会多了,这也就使得书生刚才说的话的诱惑力增加了无数倍,张飞也就非常容易的上当。但是本来要成功的事情,竟然被这个白脸给破坏了。
看他的衣着与长相,还有身上的那股yīn气,这是一个军师级的人物,老子算是失策了!
张飞听到白脸的话后,显得很生气,雷声一样响的声音喊了起来:“嫩敢骗俺二狗!?”
二狗?看来不但他没文化,连他父母也是没文化,取的名字就是这样……没文化。
“不,不!”书生摆手,“俺说的都是真话,俺说送钱就一定会送钱!”
“嫩以为俺大哥还会信你吗,剁了嫩俺们马上就有钱拿了,谁还会要嫩那看不见的钱呢!”白脸怂恿道。
二狗呲开嘴,露出戏谑凶残的邪笑,锈刀举起,就要向书生砍去!
“那位好汉,在做甚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终于来了。
书生在心里说道。
大家望去,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出来了六个人,当前是一个驴脸老人,穿着紫绯长衫,蓄着山羊胡须,后面跟着五个穿着皂衣皂裤的壮汉,手中拿着锄头和木棍。
他们初时只是看到二狗提刀要行凶,出声阻止了一下。但是眼睛看向地上那个躺着的青衣书生,不就是他们在找的姑爷吗,而二狗要行凶的对象,就是这位书生,这让驴脸老人和壮汉们暴怒了!
“姑爷!”驴脸老人惊呼道,接着对行凶者喊道:“嫩们是谁,竟然敢对俺家姑爷行凶?”
“大虎,快救姑爷!”驴脸老人对一个壮汉喊道。
那位叫大虎的壮汉应道:“诶!”
随即他带着其四个壮汉一起越身而出,向这边走来。
但是书生看到这一幕,心里却是一惊。这样冲过来营救,并不是明智的,要是二狗直接一刀剁了自己,那么任何营救都是没意义了。就算是没有提前被杀,自己现在躺在地上没有移动能力,也可能会在打斗中被误伤啊!
不过,书生打量了两边的势力,心里又多了一丝希望。
行凶者——VS——营救者。
行凶者这边有二狗这样的一个张飞式猛人,战斗力一个顶俩;军师白脸虽然智商高,但是到了实战中只算一个战斗力。另外还有两个青涩少年,战斗力值半,一个老人,战斗力也算半个。
所以行凶者战斗力是四个半。
营救者五个壮汉,战斗力为五。还有一个后方指挥的驴脸,全军战斗力增加百分三十。
完爆行凶者,哦也!
这样的情况下,不管如何伤害到书生,他们要逃跑或者是硬拼,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如果是简单的凶手,那么书生此时就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了。但是这五个人的行凶者中有一个军师白脸,所以给书生带来了希望。书生能看出来的战斗力不对称,军师也能看到。他是军师,当然会选择趋利避凶的方式。
而现在唯一能让行凶者避开付出代价的办法,只有……
军师白脸突然身子敏捷地向前一站,横在书生的前面,对那五个要冲过来的壮汉喊道:“谁敢过来,俺大哥就剁了俊秀才!”
二狗把刀往书生脖子上一架!
书生适时地喊道:“啊,救命啊!”
他这时候眼睛却看到白脸双手一直压在背后,手上竟然拿着一截木棍,木棍的顶端,有着三四根大铁钉,组成了简易的铁钉棒。这样yīn毒的铁钉棒,倒是符合白脸的xìng格。
“别以为嫩们人凶就可以救回俊秀才,谁敢再过来一步,就剁了他!”白脸冷笑道。
驴脸老人急了,问道:“嫩是何人,为何要伤害俺钟家姑爷?”
白脸桀桀一笑:“俺们当然是山贼,嫩们快些拿十贯钱来赎嫩们姑爷,要不然,俺们就一刀剁了,尸体扔了喂狗!”
驴脸老人摆手道:“不要伤害俺家姑爷!要不这样,嫩们先放了俺家姑爷,等一会儿俺们一定把钱送来给嫩们!”
“哈哈哈!”白脸笑起来了,“嫩是当俺们白痴啊,空手套白狼!”
“老夫是钟家的管家,俺和姑爷交换,留在这里,姑爷回去拿赎金,这可以放心了吧!”驴脸老人请求道。
但是这帮山贼,是被雇佣来杀书生的,不可能会答应把书生给放了。
“废话少说!”二狗站出来,骂道:“再啰嗦就剁了他!”
白脸帮腔道:“俺们大哥生气了,嫩们还不快去拿赎金,要是天黑前不把赎金送来,不但俊秀才没了命,还会找嫩们钟家的麻烦,俺们大哥的亲哥哥,是杀人魔疯狗大爷!”
“什,什么?”听到杀人魔疯狗这个名号,驴脸管家和五个壮汉脸sè都一变,显然这个疯狗恶名在外,令人闻之sè变。
驴脸管家妥协道:“好好,嫩们不要伤害俺家姑爷,俺一定回去拿赎金来给嫩们!”
“天黑前把赎金送到这里,对着泰山那边喊一声就好了!”白脸吩咐道。
泰山?这里竟然是山东泰山,也不知道是穿越到了哪一个年代!
驴脸管家点头应是。
二狗听到又有钱可以拿,也不急着杀书生,伸手把地上的书生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俊秀才又高又瘦,硬得跟根木头一样!”二狗嘲笑道。
得,你老兄不知道尸体僵硬就是这样吗?
书生配合着喊两句:“救命,管家救俺啊!”
“姑爷放心,俺会告诉娘子(大小姐),拿钱来救嫩的!”驴脸管家安慰道。
白脸桀桀一笑,强调道:“记得,天黑前!”
说完后,二狗拿刀架在书生的脖子上,就转身往回走了。
白脸看到旁边的登山包,觉得新鲜,就一起提着走了。
等到山贼们走了后,驴脸管家一脸焦急之sè地吩咐道:“马上回去禀告娘子!”
书生此时身体还没有解冻,只能憋屈地被山贼们绑架。
走了一段路后,二狗把书生一扔,骂道:“老实点,跟俺们走!”
等了半天,书生没有爬起来,只见他苦着脸说道:“刚才上吊,摔了,现在走不动!”
二狗一听,兴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嫩这个笨蛋秀才,连上吊都不会,竟然能娶了那么漂亮的第一美娘子,真是糟蹋了!嫩两个,扶着他!”
后面的话是对两个小山贼说的。
两个小山贼虽然不甘愿,但屈于二狗的yín威,无奈地过来扶秀才。但是扶并不是抬,书生不愿意被拖着走,于是只能一跳一跳地向前走。
老子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被逼成了使用僵尸的走法!
……
第3回:【进了贼窝】(为至柔若水加更)
新书第一天,感谢@至柔若水打赏一万起点币,吴笔为你特加更一章。我会努力,写好这本小说,不辜负你和所有的读者。
……
泰山,自古就是一座神圣的山。古代的皇dì dū喜欢到泰山来封禅,因为他们认为泰山是离天最近的地方,来这里祭拜天,很显得自己这个皇位很正统。
封禅,是指封天禅地之义。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到泰山封禅时,从泰山的南面上山,筑坛祭拜了天,从泰山的北面下来,经过梁父山,祭拜了梁父山的地。当时下雨,在一棵树下躲雨,还给那棵松树封了一个五大夫的官。汉朝汉武帝到泰山封禅,为了封禅方便,在梁父山下设下了一个县,梁父县。
泰山雄伟磅礴,属五岳之首,拥有“天下第一山”的称号。
此时书生跟着五个山贼跳在山中,此地没有山路,但是五个山贼走起来却轻车熟路。
运动能让身体的机能恢复得更快,这时候书生已经感觉身体解冻得越来越快了,相信再过不久,身体就能恢复正常了。
一路上草木茂盛,书生突然在一株植物上扫过,愣了一下,接着大喜,这草药可是好东西,等一会儿有大用,说不定能让自己从山贼的魔掌中逃脱出来!
他僵尸跳的时候突然跳偏了,落到了那株植物旁边,手一摘,折下了一枝。
“嫩做什么,找死不成?”一个贼眉鼠目的小山贼喝道。
二狗转过头来,目露凶光地看向书生。
书生微微低下头,装出一副羞涩的表情,解释道:“这个,这个,嘿嘿……”
他一边笑,一边把手中的植物折下一小枝,往头上插去,就跟女人家往头发上插花一样。
呕吐!!!但是没办法,现在为了活路,只能装一下有特别嗜好!
二狗见到书生这副模样,眼睛里的凶光收了起来了,也不问书生为什么要折植物了,而是眼睛sè迷迷地看着他。
这一瞬间,书生感觉到菊花一紧,肛毛颤抖地抱成团!这个二狗竟然是有龙阳之好的禽兽,哦买葛!
书生连忙想跑,二狗喝道:“嫩跑一步看看!”
他“吓”得不敢跑了。
二狗继续sè迷迷地打量他,啧啧可惜道:“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杀了多可惜,不如,嘿嘿嘿……”
“不要杀俺,不要杀俺,俺家人会送赎金过来的!”书生连忙摆手请求道。
白脸冷笑道:“钱要收,人也要杀,俺们大哥可要找富公子拿三贯钱呢!”
二狗凶残地笑了两下。
书生摆手,继续说:“俺让家里人给嫩们更多的钱,比那个富公子的钱还要多,嫩们就不要杀俺了!”
“多少?”二狗是一个贪财的人,问道。
书生伸出三只白细的手指,说道:“三十贯。”
二狗眼睛一亮,但白脸冷笑着反驳道:“嫩一个入赘女婿,真当自己是个宝儿啊,钟家会拿出三十贯来赎嫩,别做梦了。富公子限俺们三天内杀了嫩,去找他拿钱,要是错过了这个时间,钟家又不愿意拿钱,俺们大哥不就是连一分钱都拿不到了吗,没有钱就没有盘缠去找疯狗大爷了!”
白脸的话,给了书生很多的信息。没想到自己这个身份,竟然是赘婿啊。真是一个不光彩的身份。
而二狗和疯狗的关系,是二狗现在没有钱当路费,才暂时没有去投奔名声在外的疯狗。难怪这样一个粗人如此见钱眼开。
白脸自然是不用对书生这个刀下俎解释这么多,而是熟悉了这位智商捉急的二狗兄,直接跟他说会伤了他的面子,借着对书生说话,把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说进二狗的耳朵里,不要误信了书生的大话。
二狗点了点头,明白了里面的道理,同意白脸的话。
书生清楚自己这个角sè的立场,当然不能听到他们要杀自己还能不管不顾的,他焦急地喊道:“嫩们不要杀俺,不,不要收到赎金就杀俺,不是还有三天么,嫩们收到管家的十贯钱,可以再吓唬他去拿十贯来。管家都送十贯来了,没救到人会不甘心,再送十贯又如何。嫩们可以连续敲诈三次,送了二十贯再送十贯,救回人来才值得啊。所以这样不就能收到三十贯了吗。要是能收到三十贯,嫩们就放了俺好不好,要是收不到,嫩们就让俺再活三天吧!”
读书人,就是书读得多,头脑聪明,主意多,在这个xìng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就应该这样的表现,给山贼出主意坑自己的家人!
二狗算计了起来,“三天,三十贯,嘿嘿嘿……”他的眼睛又sè迷迷地在书生身上打量了起来,似乎这三天里要在书生身上做点什么!
你这么禽兽,你家里人知道吗?
“好,等一会儿钟家的人送赎金来了,就再吓唬一次,让他们再送十贯来!”二狗对山贼老人吩咐道,“老汪,等一会儿嫩去,可要小心不要引来官差了!”
“喏,大哥!”老汪老橘皮的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巴里露出一嘴烂牙,拍马屁道:“大哥英武聪明,老头子跟着大哥吃香的喝辣的,大把赚钱!”
两个小山贼也连忙拍马屁,说道:“是啊是啊,大哥不如俺们去骗那富公子说俺们杀了俊秀才了,然后拿了他的三贯肉好,而俺们绑着俊秀才,天天敲诈钟家的钱财,到时候钟家一箱一箱的钱吊子送来,俺们也可以跟着大哥分一点儿!”
二狗听着他们拍马屁很爽,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但是听到小山贼说到分钱,他的脸sè马上变了,露出凶光,冰冷的声音从他的牙缝里崩出来,说道:“嫩们想要分钱?”
“呃?”两个小山贼愣了。
落草为寇的人,当然是贪财,这两个小山贼也不例外。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但是他们遇到了一个失败的老大,不但没有利用他们的这一心理,反而更加霸道,dú cái。而两个小山贼心机也不深,不会把自己的贪婪藏起来!
二狗不等他们回答,就一脚踹过去,一人一脚把他们踹倒,骂道:“想分钱?嫩算老几,要不是看嫩们有手有脚可以煮个饭,早就剁了嫩们,也省俺的一份口粮!”
“俺们不敢了,俺们不敢了!”两个小山贼连忙求饶道。
二狗凶残地在他们身上踹了好几脚,才放过他们。他走到老汪前面,老脸谄媚地笑着,二狗一个大巴掌打过去,骂道:“嫩是不是也想着分钱?”
一巴掌把老汪的一边脸给打青了,老汪的人也转了半圈,但是他却只是叫了一声疼,随即连忙转过身来,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对二狗说道:“没有没有,俺怎么敢这样想呢!”
“没有最好!”二狗这才满意地走开。
经过书生旁边,书生屁股突然被他一捏,那一瞬间,全身的毛孔都怪叫了起来,毛骨悚然,书生连忙兔子跳地闪开,后面传来二狗猥琐的笑声。
呕吐,真想马上杀了你这个腌臜的东西!
你说你不是东西?对,你就不是东西!
白脸提醒道:“大哥,回去有的是时间……还有床。”
床?白脸真是了解二狗的胃口,二狗哈哈笑道:“回去!”
地上躺着惨叫的小山贼,连忙站了起来,然后站在书生后面,推着他向前走。
二狗和白脸转过身去,书生从小山贼和老汪眼里看到了怨恨。看来这个山贼团伙已经出现了很深的阶级矛盾了。
随着这群山贼,上了山,半山腰转进了一条小路,很快到了一个山洞前停了下来。
周围是茂密的山林,倒是隐密,在山洞前面有一个小平地,右边是一堆干草,左边有一个石头堆起来的土灶,有烧火的痕迹,山洞里面也有居住的样子,看来是这五个山贼的贼窝。
这样的窝,看着倒像是流寇,不像山贼。
到了这里,书生也发现自己的身体解冻得差不多了,腰能动了,脚能走路了,现在就是多储存体力,等到需要时,再博一博。
二狗到了这里后,摸了摸肚子,对两个小山贼骂道:“狗东西,还不快去煮饭,老子饿了!”
“诶诶!”两个刚被揍过的小山贼连忙应道。
“大哥,听说大爷在太原那边混得很开,俺们这一票做完后,是不是可以去找大爷了?”白脸对二狗问道。
他对二狗的语气,倒是客气得很。
二狗点头,脸露崇拜地说道:“俺大哥,那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在山寨中是二当家的,俺们有了盘缠后就能去找俺大哥去!”
两人一边说一边向山洞里走去,白脸吩咐老汪:“看好俊秀才!”
“好嘞!”老汪一副老奴才的模样,点头哈腰道。
那边,两个小山贼已经洗好粟米,架好陶罐,很勤快的样子。但是二狗和白脸进了山洞后,两人就吵了起来,小四小五的推御起来,就是谁也不肯烧火!
小四小五见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把任务推给了老汪:“老汪,嫩来烧火!”
老汪靠在一棵树上,手里拿着几片树叶,扔进嘴里嚼,一口烂牙满是树叶渣,眼睛却紧紧地盯着书生。听到他俩的话后,他懒懒地说道:“昨天俺就烧过了,今天是嫩们俩的事情,要是嫩们不想烧,等一会儿就一起受大哥惩罚吧!”
本来小四小五也想要破罐子破摔,不干就一起不干,但是听到惩罚,两人身体颤抖了一下,害怕了起来。
贼眉鼠眼的小四突然看到书生,眼睛一喜,喝道:“俊秀才,过来烧火!”
“俺……”书生一愣,好机会啊,头上的草药有用武之地了!
“再不过来,俺就让大哥剁了嫩!”贼眉鼠眼的小四威胁道。
你们找死,那就不怪我了!
书生站起来,慢慢地走了过去。
……
第4回:【双炮齐响】
感谢懒得注册、我殇了、我家的宇宙、超级DPS1、凉晓珂、飘过的浪花、江就小姐、纯净山泉、云峰口香糖、*衬衫*、至柔若水、金沙流水、梦超人、笑_笑_、二三里esl、一个人丶听歌、风燃纸静、叹‖息、南宫~闹闹的打赏。
感谢所有投推荐票支持的朋友们!
……
贼眉鼠目的小四躺在干草堆里,懒洋洋的成了一个大字形。
小五坐在一块石头上,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一根稻草,眼神迷茫,木讷得跟刚进入神秘的青chūn期一样。
那个有嚼树叶嗜好的老汪,眼睛也老往山洞里望去,听着里面两个山贼讨论着去太原郡的路线。
此时没有人注意到书生,书生一边给土灶加着干草,一边把头上的草药拿下来,摘下一片叶子,撕破了放进陶罐里。
等一会儿就能用这一陶罐的粥放倒这一窝山贼!
然而,老汪眼睛突然转了过来,看到了书生的这一动作,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坏了!书生心里咯噔一声,要是被老汪揭秘了,那自己就没活路了。
书生把手上的草药碎叶扔进了嘴里,嚼了起来,还对老汪笑了一下。
那傻笑要多傻有多傻,仿佛就是在告诉老汪,俺只是学你而已。
老汪眼睛又转向山洞里看了一下,在书生以为过关的时候,他又转过来,眼睛微眯,用口型对书生说道:“俺要十贯!”
他什么意思,难道是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那这是没举报,而是想要敲诈自己,然后给老汪十贯钱?
好,既然你想要钱出卖队友,那我成全你!
书生笑着对他点头,老汪满意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眼睛转向山洞,这回是给书生把风了。
这山贼的内部矛盾开始发挥作用了。
书生把嘴里的草药连同口水,一起悄悄地吐进陶罐里去,让你个二狗摸我屁股,让你打我菊花的主意,我让你吃我的口水,恶心死你!
有了老汪的把风,两个小山贼又懒得看一下,书生很麻利地把摘来的草药全放了进去,随着粟米粥煮好后,草药也全烂在里面了。
老汪拿了两个碗,过来盛了粥,向山洞里走了进去,“大哥二哥,可以开饭了!”
山洞里传来了二狗的声音:“饭好了,真是饿死俺了!”
书生走回刚才的树下蹲好,两个小山贼看到粥好了,都露出馋嘴之sè,流口水地望着陶罐,但是不敢上前去。
一碗粥的时间后,二狗拿着碗从山洞里走出来,哈哈笑道:“今天的饭怎么这么香,太好吃了!”
小山贼听到后,连忙抢功:“多谢大哥表扬,是俺煮的,是俺煮的!”
两人是不约而同地抢着说。
他望向两个小山贼,骂道:“嫩们有这本事,平时怎么煮得那么难吃!”
他走过去,一人一脚给踹翻了!
打完人后,他走到陶罐里盛粥喝。过了一会儿,白脸也走了出来,跟着二狗一起喝粥。看来军师的地位不错。
一连喝了五六碗,才喝饱。二狗和白脸坐在一边乘凉,小四小五才敢过去喝粥。而老汪知道粥里下了药,当然是不敢喝,一直靠在树干上嚼着树叶。但是他平时应该是和小四小五一样抢着吃的,此时反常的行为,却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老汪,嫩今天是得瘟了,连饭都不吃?”木讷的小五问道。
老汪懒懒地摆手:“俺胃疼,吃点树叶会好一点。”
小四伸手在小五头上爆粟,骂道:“他不吃就不吃,嫩过意不去,就把他的份给俺吃!”
小五低下头,埋头吃了起来。
“俊秀才,嫩想不想吃?”二狗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二狗会这么好心?自己做为人质,要给自己吃的时候,还需要来问想不想吃?他这样问,就是有意图的!
书生抬起头,看向二狗,问道:“嫩想做什么?”
“嘿嘿嘿……”二狗站了起来,双手松了松裤带,这动作配上脸上猥琐的表情,让人一阵鸡皮疙瘩的感觉。他眼睛sè迷迷的看着书生,说道:“只要嫩从了俺,俺就给嫩吃。”
饱暖思yín~yù,这个禽兽果然是要对自己这块“美sè”下手了。
二狗yín邪地笑着向书生走来,此时他刚吃下下了药的粥没多久,药效还没有发作,而自己身体刚刚解冻,体力恢复得很少,想要为了保住自己的节cāo而拼命,几乎是没有成功的机会!哦买葛,难道节cāo就要丢在这里了吗?
我是什么人,我是爱护节cāo的人,为了节cāo,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但是……好像现在灵魂能量不足,要是刚穿越就马上死去,灵魂耗尽能量,可能再也穿越不了,投胎不了……
好吧,生命和节cāo,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管家会送赎金过来的!”书生装着害怕后退,但很快靠在了树干上,“害怕”的说道。
现在只能拖时间,拖到药效发作的时候。
二狗大手在自己黑毛的胸口摸了摸,猥琐至极地说:“钱俺收,人俺也收,嘿嘿嘿……”
“要是嫩伤了俺,到时候管家不给嫩钱……”书生威胁道。
“哈哈哈……”二狗拍了拍肚子,“俺会帮嫩把屁股洗干净的!”
太恶寒了!书生脸sè更白,说道:“俺可以让管家给嫩送十个又白又美的美男子来,嫩不要打俺的主意,要是喜欢女人的话,还可以送女人来!”
二狗脚步停住了,十个美男子这样的诱惑,让他心动了,忍不住问道:“真的?”
“对对,当然,俺怎么会骗大哥呢!”书生高兴地点头。
他谄媚地向其他几个山贼说道:“到时候让管家多送几个,几位大哥都可以享受左拥右抱!”
山贼们在山上能够吃饱肚子就是难得的事情了,女人可是从来没有过。现在听到要送女人来,几个山贼都眼睛一亮,忍不住兴奋了起来。小四小五的控制力最差,嘴里的粥汤都流出来了都不知道,连军师白脸也忍不住呆滞了一下。
“大哥,要不等他送来了女人再搞他?”小四受不了诱惑,劝说道。
小五点头,满脸期待。
二狗回头骂道:“等嫩个娘,有女人也没有嫩两个狗东西的份!老子邪火起来了,谁来给老子灭了邪火啊?”
他眼睛一眯,盯着小四,说道:“小四,进山洞来。”
“啊?”小四连忙摆手喊道:“大哥,俺昨晚进去了,今天到小五了!”
小五苦着脸说:“俺的屁眼都生脓了,大哥不喜欢!”
“谁说的,俺都看到嫩长好了,哪里有脓,嫩是在骗大哥……”
“没有,俺……”
两个小山贼吵了起来。
虽然听着这些话,山贼内部的肮脏事情让人反胃至极,但是却成功地拖住了二狗。老子的节cāo保住了,哪里会管你们的节cāo!
两人吵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出结果,二狗烦了,骂道:“都给俺闭嘴,两人一起进来!”
这话可把两人给吓得身体哆嗦了起来。
死道友不死贫道。现在道友和贫道要一起死了,当然是明哲保身,不贪美sè。小四心眼最多,马上伸手指着书生,叫道:“大哥,还是俊秀才白白嫩嫩的好,就算大哥搞了他,只要他小命在大哥手上,难道钟家的人还会不给钱,又不是娘儿们,谁还会在乎他身体洁不洁的?”
你个无耻的小四!书生心里诅咒他千百遍,蓦然回首,恨不能掐死他!
二狗也蓦然回首,俊秀才就在眼前。他眼睛又露出sè迷迷之sè,嘴上说道:“还是小四说得有道理,嘿嘿嘿,俊秀才,快从了俺吧!”
黔驴技穷,拖得不能再拖了,书生的节cāo眼看不保,他的手悄悄地摸进衣服里,指尖摸到了飞刀,等一会儿找机会在二狗的脖子上抹一下,要是丢了节cāo,以后活着只怕会恶心得生不如死。
咕咕咕~~~
突然一阵怪叫声响了起来。
二狗脸皮和眉毛突然扭曲了起来,嘴巴呲开,但牙齿却紧紧地咬在一起,似乎牙酸得不行。
他双手捂住肚子,微微弯下腰去。
咕咕咕~~~
又是一声怪响,二狗连忙伸手捂住屁股,快速地转过身去,向树林跑去。
他裤子一脱,哗啦啦啦地拉起肚子。
药效终于发作了,书生心里松了一口气。
而白脸其他人却不知道,只看到二狗急sè地要上“美sè”,结果脱了裤子不是上“美sè”,而是拉肚子,实在是太搞笑了!
但是二狗是他们的老大,平时的yín威使得他们不敢笑出来。
于是白脸憋得脸更白,两个小山贼憋不住,嘴里一连喷出了几口粥汤。
白脸憋笑了一会儿,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来,接着捂着肚子跑去了一块大石头后面,很快也传来了和二狗同样的哗啦啦的声音。
双炮齐响,很快一股恶臭传飘了过来。
大家不得不把鼻子给捂了,而小山贼们却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抢吃着粥。
“你俩真是饿死鬼投胎!”二狗走了回来,一边勒着腰带,一边骂小山贼。
但他骂了一句,脸皮和眉毛又扭曲了起来,腰带也不勒了,连忙一边解一边往回跑,没一会儿又响起了哗啦啦啦的声音。
白脸这时候走了回来,看了看小四小五,鄙视地摇了摇头,接着头僵住了,又跑回去拉了。
两人一来一回,一连拉了三四次肚子,腹中已经无货可拉了,但是肠子一阵一阵的蠕动,便意一阵强过一阵,他们不得不拉下裤子去蹲在那里,让菊花喷着黄水。
小四小五两人在吃了一会儿后也加进了拉肚子大军中。
白脸身体一震,四个吃粥的人都拉肚子了,而没吃粥的书生和老汪,都没有事,这不是证明了粥被下了药吗?
一丝危险的气息在他心里生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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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回:【戳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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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粥里下了药!”白脸连忙拿起地上的铁钉棒,对二狗喊道。
二狗正在脱裤子,听到这话,铜铃一般的眼睛一睁,裤子随便一扎,靠在树干上的锈刀被他随手给抄了起来。他走了一步,一阵便意袭来,他脚下不由一顿。但这是关乎到xìng命的时候,他任由黄水喷到裤了上,提着刀走了回来。
经过三四次拉肚子,他的体力被抽掉了七八成,此时走起路来脚都有些儿发颤。他吼道:“谁下的药?”
他知道老汪和小山贼们是轮流煮饭的,今天是小山贼煮的,所以就直接转身向两个正在拉肚子起不来的小山贼走去,伸脚踹倒,让两人倒在自己拉的耙耙上,骂道:“竟然是嫩们两个想要害俺,俺剁了嫩!”
“啊?!大哥,不是俺,不是俺,是俊秀才煮的,是俊秀才煮的!”两人连忙把书生给供了出来。
而此时白脸的怀疑对象却是老汪,他紧紧地盯着老汪,听到小山贼的话后,不由一呆,问道:“不是老汪?”
“没有,没有,俺不敢!”老汪摆手,他不敢正面面对白脸和二狗。
那边小山贼都在解释着是俊秀才煮的粥,而白脸的智慧已经让他把怀疑的对象重点放在了俊秀才身上了。
想起来,这个俊秀才还真的有这个动机。如果真的是俊秀才做的,那么从前面俊秀才装傻充愣的表现,这个俊秀才的城府也太深了吧,竟然把自己藏得深,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白脸心里忍不住感觉到俊秀才身上有一种让他害怕的危险感。
二狗走了回来,到了白脸身边,眼睛盯着俊秀才,喝道:“俊秀才,嫩敢对俺下药?”
“不,不不,俺怎么会对大哥下药呢,俺只是在路上看到了那一株草药,可以给人清清肠子,就顺手摘来了,谁让小四小五让俺过去煮粥的,俺看这草药能让粥更香一些,就给放下去一起煮了。这不,刚才大哥也觉得香吧,这吃得香,拉得爽快,大哥俺可是一片功劳啊!”书生站了起来,一边嘻嘻哈哈地说,一边从衣服里摸出两把飞刀。
从两人拉肚子开始,书生就知道他们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现在看他们都拉得脚发软,正是自己正面反击的时候。
明明是他在害自己,却被说成是对自己的功劳,可把二狗气得两个鼻孔往外喷火。
“俺杀了嫩!”二狗举起刀,就向书生砍过来,来势凶猛!
二狗因为生气而肾上腺素分泌上涌,暴发出来的力量也是不可忽视的,是现在书生不能抵挡的。
书生哈哈一笑,一边往山林里跑,一边笑道:“大哥,嫩怎么能恩将仇报呢,嫩不是爱搞屁眼吗,俺这是帮嫩把所有屁眼都给洗干净,不会让嫩爽快的时候被屎恶心到了!”
二狗一刀劈在树枝上,抽出来继续追书生,怒骂道:“俺的屁眼不用洗,干嘛给俺吃泻药粥?”
他是一个容易被人带进话里的人,根本没意识到此时两人是敌对关系,书生哪里会为他好。
“因为洗干净了,让别人也插一插啊!”书生一边躲,一边毒舌地扰乱他的心神。
二狗大怒,骂道:“放肆,嫩给俺去死!”
说着,他的刀猛地挥过去,又砍在了树干上。
但这回,他抽刀时体力不支,竟然抽了三四下都没有抽出来。
这人拉肚子拉得筋疲力尽的时候,要暴发的时候,还是能有几分力气的,像二狗这样壮硕的人更甚。为了让他再耗掉这些力气,书生用话激他,还在树林里跟他躲猫猫,让他把最后的力气都耗在了树上。
而此时,就是他油尽灯枯的时候,书生要的就是这个机会,手握两把飞刀,就冲了上去。
这个身体太过虚弱,没办法使出飞刀的力劲来,所以他只能把飞刀当匕首用了。他使出游龙身法和点穴手法,欺近了二狗的身前。
二狗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就感觉到自己握着刀柄的手突然一疼,不得不放开了刀柄。
下一刻,他感觉到全身十多处地方被刀扎了进去,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软软地倒了下去。
此时,他的手腕,肘弯,肩膀,膝盖后窝还有脚腂,都出现了一个血口,正在向外面喷着鲜血。
书生快速地喘气,这个身体真是太弱了,这才动几下,就快要支撑不住了。不杀二狗,当然是留着有用,现在已经把他的手脚给废掉了,不会对自己有威胁了。
这时,背后突然一阵风响了起来,书生连忙一躲,一只铁钉棒落了下来,打到了二狗的后背上,铁钉进了二狗的肉里。
已经在地上凄惨地呻吟的二狗,后背心被来了这么一下,杀猪一般地大声叫了一声,随即晕了过去。
白脸竟然来偷袭,本来也要像耍二狗一样用话刺激一番,再让他在树林里消耗掉力气。但是白脸可不是二狗,他不会轻易上当。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等一下他拉上老汪一起来对付自己,那就倒霉了。而且,此时离白脸如此近,反击还有机会,要是离开了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电光火石间,书生拿定了主意,身体一矮,扑了上去。一刀刺进了白脸的肾俞穴中,防止他肾上腺素分泌暴发潜力。
这一刀,让白脸感觉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腰弯了下来。
得手的书生连抽刀的机会都没有,脚下一铲,铲到了白脸的一只脚,随即剪刀脚夹住另一只脚,一拧就让白脸整个身体来了个狗啃屎的姿势,扑嗵一声趴在了地上。
书生快速地直起身来,握着匕首,刺进了白脸的肩膀里,出来时,刀还在肉里搅了一下,接着按照顺序,肘弯,手腕,一处一刀,快速而准确。左手扎完扎右手,肩膀,肘弯,手腕,手扎完了扎脚,膝盖后窝,脚腂。刀刀jīng准,看着白脸手脚各处关节都在喷血,知道已经使他失去了战斗力。
但是书生并没有放松,那边老汪还有两个小山贼还有威胁,特别是没有喝粥的老汪。
他向老汪走去,此时书生手上沾满了鲜血,一步一步缓缓走去,如同一个魔王一般。
老汪刚才看到了书生对二狗和白脸的血腥手段,此时看到书生混身杀气地走过来,不由有些儿害怕,怯懦地求饶道:“俊秀才,不要杀俺,不要杀俺……”
书生伸出滴着血的手,淡淡地说道:“把他们绑起来。”
虽然声音平淡,但是却带着不可反抗的威力,老汪连忙应道:“好好,俺去绑。”
他连忙找来了绳子,把两个在耙耙滩里的小山贼给绑了起来,小山贼拉肚子拉得虚脱,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地被老汪给绑了。老汪绑完人后,连忙过来向书生请示。
书生伸手指向还剩余下来的泻药粥,说道:“喝了这粥。”
老汪脸sè一白,惊呼道:“俊秀才,这可是番泻叶,不能喝,喝了会拉肚子拉到肠子都出血了!”
书生微微惊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嫩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番泻叶?”
看到老汪点头,看来真是人老成jīng,认识的东西也多。
番泻叶是一种强力的泻药,服用超过剂量会让人拉到腹内出血。不过番泻叶还不能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就让人拉得筋疲力尽,书生是认识另一种小花,加进了粥里当了药引,有了催化剂的作用。才能让山贼们在短时间内拉到虚脱,失去了力气,让他得逞。
“嫩既然认识番泻叶,为何不说出来?”书生问道。
老汪眼睛闪过怨恨,说道:“俺知道嫩是要毒二狗和白狐狸,二狗和白狐狸从来不把俺当人看,俺恨他们!”
从他的眼睛里,书生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看来不管地位多低的人,都不能伤害到他的自尊。不然曾经被你看轻的人,就是致你死命的人。
“嫩虽然让俺感到同情,但是嫩必须喝了这粥。”书生冷然地说道。
老汪看到书生眼睛里闪现的凶光,身体一抖,为了保住老命,连忙说道:“好,好,俺吃!”
看着老汪喝了一碗粥后,已经在吃第二碗了,他放心地走回二狗身边。
二狗和白脸被废掉了手脚后,呻吟个不停。书生在他们前面蹲了下来,问道:“俺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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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回:【血手人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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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了解自己的,莫过于敌人。
本来书生还在为自己没有得到这个身体的记忆而烦恼,没想到会被这几个山贼给抓了过来了。
既然来了,那么就从这些山贼嘴里挖出自己想要的身份信息。
但是他这样问我是谁,听在二狗和白脸等人的耳朵里,却感觉那么的怪异了。
你问这样傻的问题,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他们认为不是俊秀才傻了,就是在逗着他们玩的。
二狗破口骂道:“嫩是逗俺们玩啊,嫩会连自己啥名字都不知道?……啊……”
他的大腿上已经多了一个血口,书生的刀不客气地给他刺了一下。书生冷冷地说道:“回答错误。”
嘶~在旁边看的白脸倒吸一口气,就因为回答错了就吃一刀,这也太狠了!
这还是他们了解到的那个懦弱的秀才吗?这根本就是一个杀人魔头好不好!
简直是扎人不眨眼。虽然白脸自己也是一个yīn毒的人,也杀过人,但是却没办法做到像秀才这样镇定!
书生眼睛望向白脸,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就是在告诉白脸,你不回答,下一个扎的就是你!
为了少去皮肉之苦,白脸心里想被逗着玩就被逗着玩吧。
“嫩叫敖武,字右斌。”白脸连忙说道。
敖武……书生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以后这就是自己的名字了。字右斌,斌的右边就是武。
中华传统文化中,名和字是分开的,古人认为直呼一个人的名,是羞辱行为。取字的目的是为了让人尊重他,供他人称呼。一般人做为同辈和属下只许称尊长的字,不能真呼其名。
“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男女到了成年后,都会取字。取字的方式,是由名引申出来的,比如诸葛亮字孔明(亮与孔明同义),朱熹字元晦(熹“火亮”与元晦反义),岳飞字鹏举(飞与鹏举连义推想)。
右斌这个字就是武,算是连义推想。但是感觉这个名好像有些儿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却想不出来。
敖武对他们继续问道:“现在是哪一年,哪一位皇帝在位?”
问一个傻问题,是逗别人,问两个傻问题,就是逗比了。
二狗骂道:“嫩把俺们当白痴……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惨叫了起来。
敖武把刀从他的手臂肌肉群里抽了出来,刀体上一滴血都不沾,这是因为刀的金属很特殊,不会吸附任何液体,血也不会沾上。而因为刀太短,他那又长又白的手指上却染满了鲜血。这副样子让人看到了,不由感到寒冷!
倒霉的二狗在乱开口之下,又被扎了一刀了,旁边的白脸看得脸皮一跳,连忙做答:
“大业六年,在位的皇帝是杨广!”他说到杨广时,目光中闪过一丝恨意。
杨广,那就是隋炀帝。没想到穿越到了隋末来了。
这里离二十一世纪,相差了一千三百多年。在二十一世纪被万恶的米国炸掉的那棵灵树,在这个时候,应该还是一棵小树吧!哈,只要找到那棵灵树,自己就可以修炼了!
敖武突然惊喜了起来。
而且穿越到古代有灵树,而且古代的空气完全没有污染,灵气比二十一世纪要浓郁了上万倍,完全可以让敖武缓慢的修炼!
一想到这里,敖武仿佛看到了修炼重回巅峰,回到仙界找师姐的情景!
平复了一下心情,敖武对白脸接着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脸眼睛里闪过一丝恍然大悟,他发现了端倪,这个俊秀才是记不得事了,这才问起他们来。
原来是记不得事了,才会心xìng大变,难怪以前软弱的秀才,突然这么杀伐果决,变成扎人不眨眼的魔头了。
敖武手一动,又一刀扎进了二狗的手臂里,引起二狗啊的惨叫声,随即引来了他的反抗:“俺这回又没说话,扎俺做什么?”
白脸看到他又动刀子,知道这是自己没有及时回答的jǐng告,心里一跳,连忙说道:“这里是鲁郡,山下就是梁父县。”
他怕这个答案还不够详细,连忙指着这山,说道:“这山叫泰山,刚才的山叫梁父山。”
原来刚才的山是梁父山。
敖武当然注意到白脸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恍然大悟的光芒,这时候他开门见山的说道:“嫩是聪明人,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俺是什么人,家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还有钟家的情况,都说出来。”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过飞刀的刃,jǐng告之意溢于言表。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白脸一五一十地把敖武想要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这也是敖武不对白脸扎刀子,而是对二狗扎刀子的原因。要是和二狗说话,那一定得累死!
敖武是梁父县里出了名的读书人,自小聪慧,有过目不忘,倒背如流之才,受到梁父县里的儒学大师张枏欣赏,收为学生。明年朝廷就要举办科考,所有人都相信他会考中,从此光宗耀祖,前途无量,所以大家都叫他做秀才,有嘉奖尊重的意思。
家在梁山县外的三里屯,有一对老父母,大家叫他们老葁头,老葁婆。敖武是钟家的入赘女婿。
古代入赘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女人嫁给男人,夫妻的从属关系上,就是女人从属于丈夫,而入赘则是男人从属于妻子,还要改宗换姓,不能认祖宗,还要冠上妻姓。
古代入赘的事情有,但是都是嫡子以外的儿子才会入赘,像敖武这样独生子入赘,就有些儿不正常了。
敖武以为是白脸骗他,不客气地扎了他一刀后,他说出了一个理由,让敖武信服了。
和后世官场一样,隋朝当官也需要背景,关系。老葁头一家只是普通农民,儿子再聪明也没有任何背景能量让他去当官,虽然拜了儒学大师为师,但老师也只是老师,自家没能量,还是爬不上去。
古代的知识文化是受到社会上流家族垄断的,有身份的人才有机会读书,而当官则是由这些读书人来当,父当完,子接上来,世世代代都是当官的。于是这样的家族,就叫士族。山东士族萧家出了萧皇后,也就是现在的杨广的皇后,另外杨广器重小舅子萧瑀,任命为内史侍郎,中书省长官中书监、中书令之副职,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宰相之职衔。萧家可谓显赫一时。
钟家世代为医,娶了萧家女儿做了萧家女婿。萧家女儿早己过世,只生下一个女儿钟晴。钟大夫不愿意自家家业随女儿嫁人后成了别家的家业,于是就想要招赘婿,而敖武看中了钟家的关系,参加了钟家的招婿。
钟晴是这里的第一美人,而敖武也长着一张异常俊美的脸颊,远近的人都称他为俊秀才。这钟晴要选个夫君当然要选一个对得起自己的,于是就把敖武给招进去做赘婿了。
也就是说,俊秀才是靠着一张脸蛋吃软饭的!
连软饭都吃了,还跑到山上来上吊。不得不对他竖个中指,表示深深的鄙视,太丢男人的脸了!
把自己的身份弄清楚后,敖武问起了这一次绑架的事情:“刚才嫩们也把绑架的原因暴露得差不多了,现在把事情完整地说出来。”
白脸目光闪烁了一下,咬牙对敖武说道:“秀才答应不杀俺,俺才能告诉嫩!”
二狗似乎跟着白脸久了,很有默契地点头。
敖武嘴角向上一扬,露出一个冷然的笑意,刀突然在二狗的脖子动脉上一抹,一道鲜血喷泉立马shè向了白脸的脸,二狗想要伸手捂住脖子,但是他的手已经被敖武给废了,根本举不起来,只能任由血继续喷shè,身体抽搐,脸sè迅速变白,变透明,后来血越喷越少,他也慢慢失去了生机!
白脸被喷了一头一脸的血,脸sè本来就白,此时被吓得更白,二狗的血慢慢地从他脸上恐怖地滴落下来。
“嫩,嫩杀了二狗……”白脸恐惧地看着敖武,“他大哥疯狗是出了名的恶人,嫩……”
“嫩现在没有跟俺讲条件的资格,嫩不说,只有这个下场。什么疯狗不疯狗,敢找上俺,俺见一个杀一个!”敖武的声音落到了白脸的耳里,如同地狱传来的魔鬼声音一般。
“俺把很多抢来的钱都藏到了山上一个地方,只有俺知道,俺把钱给嫩,嫩不要杀俺!”白脸提出用宝藏来换自己的命!
如果不给白脸一丝生的希望,他只怕不会说。所以敖武眼睛闪过一道“贪婪”的目光,点头应道:“好。”
白脸一听,松了一口气,才说了起来:“是梁父县的盐商富家公子富二代,许了二狗三贯钱,说秀才进了山,让俺们杀了嫩。”
隋朝时,盐是稀缺的生活用品,盐商必是有财有势的。难怪这个盐商的儿子会取了“富二代”的名字。这样身份的人想要害自己,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他为什么要杀俺?”敖武冷冷地问道。
白脸猜测道:“以前就听闻,钟家娘子聪慧贤淑,美貌无双,是远近有名的第一美娘子,富家曾经向钟家提过亲,但是钟家要招赘婿,富二代不愿意,现在秀才与钟娘子结成了连理,富二代怀恨在心,又贪恋钟娘子的美sè,所以想要杀了秀才,方便自己靠近钟娘子,占有钟娘子!”
原来是发~chūn的青年引来的凶杀案!
问完了白脸,对于白脸这种人,当然是不能留着。
敖武的刀也在他的脖子上一抹,因为角度好,他脖子喷出的血全都shè在自己的胸口上。
白脸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说了有宝藏,不杀自己就能得到宝藏,秀才竟然还是杀了自己。他瞪大了眼睛,汹涌的血泉喷了一会儿后停了下来,生命也随之消失了。
敖武转过头去,老汪竟然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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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回:【又起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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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汪这个人jīng竟然逃跑了,敖武现在也没体力去追他,走到小四和小五身边,一人一刀,把他们的生命给结束。
随即走进山洞里,把自己的登山包给拿了出来。
老是被他们叫俊秀才,自己还不知道这个身体长的什么样呢。
敖武把包底的三把柳叶刀给拿出来,藏在身上,又拿出了一个不锈钢盘子,雪亮的盘底映出了一张脸。
这是一张略带苍白的极度英俊的脸。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美的男子,清朗的五官组合起来的都不叫脸了,而是叫艺术品。
长得这么帅,难怪刚才二狗会看上。这样说起来,二狗竟然是一个“搞”艺术的,靠!
以后自己就顶着这么艺术品的脸,是不是太招摇了?
敖武忍不住烦恼了起来。
不过随即一想,帅有士陪,有车坐,有马骑,有炮打,有相暗恋,帅有什么不好?
想通了之后,敖武也就不郁闷了,提起登山包就要往外面走。
但刚提起来,愣了一下。
刚才白脸就对这个登山包非常好奇,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打开,是因为他不懂得打开。要是带着这登山包回去,不是要被钟家的人问起吗?到时候没法解释了。
他咬了一下牙,提着登山包走到了山崖边,把包扔了下去。
虽然登山包里的东西是好,但是解释不了就不能带在身边,要是带来麻烦就坏了。
弄好这些后,敖武把四个山贼的尸体给拉到干草堆上,一把火给烧了。
他刚才杀人时,虽然有游龙身法,很少让血溅到他身上。但还是有少量的血弄到衣服上。他把衣服弄过来反穿,倒是看不出来。接着去水坑里洗掉了手上的血,他就往梁父山走去。
走到梁父山的山腰上,就听到了山顶传来了一个汉子的山东腔叫喊声:“山大王,赎金拿来了,快放了俺家姑爷!”
听到这话,敖武心里对于这个钟家的印象好上了五分。
钟家的人不错啊,之前那个驴脸管家,就提出要交换自己当人质。现在又送来了赎金,虽然不知道十贯相当于多少人民币,但是相信也不小。钟家这么快拿出来,还是把自己当自己人的。
敖武回应道:“俺在这里,俺回来了!”
山上的人听到了敖武的声音,都向山腰望来,见到是姑爷回来了,都高兴地挥手呼喊。
其中一个人还拿着一条黑sè的布带向敖武招手……等等,那好像是刚才的上吊布带,哦买葛,滚粗!
驴脸管家对挥着上吊布带的大虎踹了一脚,在他的屁股上留下了一只四十二码的脚印,骂道:“还不快去迎姑爷,看后面有没有山贼跟来!”
憨厚的大虎,圆脸上满是灿烂,皮粗肉厚的他,头顶陷陷闪出“伤害免疫”的字样,他高兴地应了一声诶,带着五六个壮汉往山腰跑来。
他们以百米十三秒的速度,向山下跨栏跑下来,会师成功,大虎几个人一下子把姑爷给包围保护了起来,一个个金刚怒目,手持锄头,jǐng惕的目光扫过四周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虽是农夫家仆,却细腻得草木皆兵,虽拿的是锄头,却有万夫不挡之勇,果然是山东好汉!
“走!”大虎发现没有山贼,手一挥,果断说道。
他们虽然奇怪怎么没有山贼跟来,但是现在护得姑爷周全才是。他们保护着敖武往山上走去,和驴脸管家会合。
见到管家,敖武知道少说多听,不然会暴露自己,于是他脸上只傻笑,以表达自己死里逃生的喜悦,就是嘴巴叫了人之后就不说话了。
管家握着敖武的手,激动得两眼泪汪汪,眼睛像老鼠找米粒一样细细打量了敖武的全身,看他有没有在山贼那里缺胳膊少腿了,最后确定只是衣服赃了点,其他零件都在,才放下心来,喜悦问道:“哎呀,姑爷嫩回来了就好,俺可担心死了。对了姑爷,山贼怎么放嫩回来了?”
他抬着头,向敖武投去好奇的目光。敖武低着头,可以看到驴脸管家的头发保养得不错,乌黑乌黑的。
其他汉子也都抬起头,向敖武投来好奇的目光,在管家后面的两个用扁担抬着一个黑sè木箱子的人,也都把木箱子放在地上,同样眼睛向上的看着他。那个木箱子只怕是十贯赎金。
敖武站在他们中间,一时间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这种特殊的感觉,让他这时候才发现,驴脸管家和大虎这些人都比他矮了半个头,目测他们全都是在一米六的身高,而自己的身高和穿越前差不多,一米八左右,他们要看着自己就得抬起头来。刚才在山贼中也发现他们的身高要矮了自己一个头。考据古代人普遍矮小,看来是真的。
哈哈哈,这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还特么的爽!
敖武以后就要永远地享受这种被人仰望的崇拜、羡慕的目光了!
心里特么的美,对于驴脸管家的提问,敖武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他脸上露出庆幸的笑意,说道:“山贼抓俺回去后,煮饭时火烧了干草堆,把自己的山洞给烧了,俺就趁乱跑了出来了,现在不知道山贼追来了没有,俺只管往这里跑了!”
驴脸管家一听,眯起老花眼往泰山上望去,果然看到了远远的有一片浓烟升起,管家不知道那是烧尸体的火,于是信了敖武的话。
“刀剐的山贼,烧了好!”他咬牙切齿地骂道。
敖武点头赞同他的话。
大虎持着锄头一唬,请求道:“管家,现在姑爷不在山贼手上,俺们上去抄了山贼的老窝,把他们押去见官!”
“姑爷已经平安出来了,现在去是能报仇,但要是有个意外,姑爷又出事了,嫩可负责得起?”管家伸出四十二码的大脚丫,又在大虎的屁股上留下了一个印,责怪他冲动,大虎额头上又飘起“伤害免疫”的字样。
“回去后再报官来抓他们!”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敖武竖个拇指。
管家又转头望向敖武,关心地说道:“姑爷回来了就好,俺刚才回家后,跟娘子(大小姐)说了,娘子马上让俺带着十贯钱来赎姑爷,本来俺想要报官,但娘子说姑爷安全要紧,贼人要钱就给钱,人周全回来就好,莫要招了官差惹怒了贼人,伤害了姑爷,故而才没有报官。现在姑爷果然平安无事,钱也不用给,俺们快回去,不要让娘子担心了!”
敖武点头。
“回去后马上报官。”大虎一直惦记着山贼。
敖武点头。
驴脸管家手一挥,后军变前军,打道回府。
路上,管家苦口婆心地劝解敖武:“姑爷,娘子也是为了嫩好,为了钟家和敖家好,嫩不要生娘子的气。明年嫩就要上京科考了,必能考中,到时候自然风风光光,望姑爷大业为重!”
听着他这样反反复复地说这些话,敖武猜到了这话一定是和秀才跑出来上吊的事情有关。也就是说,秀才上吊是因为在家里受到了妻主的气,感觉到人生没有意义,于是跑上山来想要结束自己的xìng命。
帅得这样让人嫉妒,xìng格却这样软弱,敖武对秀才的极端行为表示鄙视,中指问候你的亡魂头。
不过再软弱的人,也都会有活着的渴望,要打击一个人打击到想去死的程度,必然是很大。而给秀才这个打击的妻主,想必是一个彪悍得不行的女人!
虽然之前听山贼说过这个妻主叫钟晴,是远近有名的第一美娘子,但是敖武还是忍不住想到她是一个满脸横肉,一身肌肉,手臂比大腿粗的女汉子。
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太可怕了,这样的女人,休了算了。
管家不知道敖武在心里这样编排他家小姐,嘴皮子一直给他唠叨。老人家本意是好的,希望两小口和和睦睦,话里话外说了不少钟晴的好话,但是他的嘴也紧得很,就是没提一句两小口是为什么事而吵架。敖武保持着少说多听,只能无奈地点头。
最是那一点头的乖巧,恰似驴脸管家不胜骄傲的成就感!
只见管家越说越起劲。敖武给自己催眠:耳边风啊耳边风……
相比管家的唠叨,旁边几个家仆的话倒是吸引了敖武的注意力:
“嫩发现没有,姑爷的个子一下子高了半个头?”
“是啊,这才一个早上不见,咋长的?”
“会不会是姑爷上吊,把脖子拉长了?”
“嗯,有道理!”几个家仆一起点头。
管家这时停下了唠叨,脸sè一黑,咳了一声。
姑爷玻璃心,嫩们怎么能在姑爷面前说到“上吊”这个话头呢?
几个大汉一起噤声,不敢再谈了。
身高?敖武看了看自己确实比他们高半个头,从他们的话里,原来秀才的身高也和他们一样矮又挫,现在变得高又帅,看来是穿越带来的影响了。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事情,敖武是灵魂穿越的,却把秀才的身体给变高了。家仆们愚昧地把变高的原因归到了上吊的事情上,也算是省了敖武浪费脑细胞编个理由来蒙他们。
“咦,那不是阿来吗?他怎么来了?”大虎突然指着山下,说道。
大伙顺着他的手,看到山路上有一个穿着皂衣皂裤的人正往山上跑,那人身手矫健,如同一只豹子在山地疾驰,也不知道家仆们是怎么看的,都纷纷表示那是阿来。阿来应该是钟家的人,跑得这么急一定是有急事,于是大家加快脚步向他走去。
会师,家仆阿来长着一张麻子脸,他本来要向驴脸管家说话,但看到敖武,脸上露出了惊喜,说道:“姑爷,娘子有事吩咐,让嫩被救出来后,快到县西门外的官道上和她汇合。娘子还吩咐,新叔回家里去看家……”
跑这么远的跑,说话竟然不带喘的,果然是山东好汉!
看他说得这么急,钟家是出了事情了。
驴脸管家枯老得像鹰爪一样的手指抓住了阿来的衣服,紧张地问道:“家里怎么了,娘子怎么了?”
“娘子没事,是阿郎(老爷)……阿郎在东阿县被程员外扣留了,说治死了程员外的母亲,要阿郎偿命,现在娘子正要带着家里的千年辽参去救程员外的母亲。”阿来抹了抹麻子脸上的汗,麻子坑里都蓄满了汗水了。
……
第8回:【妻子与情敌】
……
管家听到这话,脸都白了,其他人也露出惊慌之sè。但管家毕竟是见多识广的老人,强自镇定下来,吩咐道:“阿来,大虎,嫩们带着姑爷去县西门外和娘子汇合,告诉娘子,家里有俺钟新在,不会有差错,请娘子放心救程员外的母亲!”
他关心的是自家老爷,可不会关心一个员外的母亲。但不说去救老爷,而是说救员外母亲,就是前者容易让大家心情焦虑。此时钟家逢难,需要的是稳定人心,不乱阵脚。
“诶!”两人应了一声,然后看向了敖武。
管家对敖武说道:“姑爷,阿郎就拜托嫩了!”
看来女人再彪悍,家里出了事情,还是需要有男人出面的。不是敖武自恋,这不是来找自己了吗?
敖武对管家点了一下头,随后跟着阿来和大虎一起往山下快步走去。
管家看着敖武大虎他们下山的背景,呢喃道:“娘子行事果决,应该是自己带着辽参去程家,怎么会特意来找上姑爷呢?”
旁边的家仆听到了,问道:“什么?”
“没什么,快回家里去!”管家回过神来,说道。
大虎跑在前面,屁股两边各一个四十二码很是炫耀,敖武中间,阿来殿后。一路上三人默不做声,只顾赶路,走了一段小路,看到了前面一条官道上,停着一辆马车,前面七八个人骑在马上,从马匹不停走动可以看出他们等得有些焦急。阿来向他们招手道:“娘子,俺带姑爷来了!”
听到声音,焦急的人们都转过头来,看到后喜呼了起来。但人群中也有人没有转过头来,最吸引人眼球的是那位最前面,骑在高大的黑马上的白衣女子。窈窕的身段,雪白飘逸的衣衫,仿佛一朵洁白的莲花。
夏风的手轻轻地拂过她的发丝,仿佛吹起阵阵涟漪。她望着前方,给人一个完美无暇的侧脸。
敖武呼吸一顿,虽未谋面,但侧脸却给敖武一种生来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
“姑爷?”阿来发现敖武突然落后了,叫道。
敖武应了一声,跟着向前走。到了马队前面,本以为娘子是坐在马车里面,却看到阿来跑到白衣女子前面,恭敬地说道:“娘子,姑爷到了!”
原来她就是钟晴,看那苗条优雅的身材,敖武承认,他脑中的女汉子形象被推倒了!
白衣女子轻轻点了一下头,回眸望向敖武。
敖武看到她的正脸的一瞬间,心脏如同被重锤撞击到了一般,呆滞地看着她。
这是一张美到颠覆众生的脸蛋,倾国倾城这个形容词都落后了。完美的线条,勾勒出与后世明星景甜七分相似的脸颊,但却不像景甜那般甜美得腻人,反而有一股宁静的清纯,使得她的美要比景甜美上无数倍。
恬静的脸蛋,带着独特的淡淡冷艳气质,以致她仿佛就是那雪山上开放的雪莲花!虽然明确地告诉别人,生人勿近,但是却不会让人反感,反而觉得她有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雅气质,引得蜂蝶狂舞!
果然不愧是第一美娘子!
敖武自认前两辈子阅女无数,被她的美所震撼但还不至于发痴,而成了那蜂蝶。只是这朵莲花一样的脸蛋,扫去那一层保护sè的冰冷,和一个人极像!眼前的人和脑海中的人影重合在一起,那么一瞬间,敖武以为见到了师姐,心情澎湃!不过一会儿,他又清醒了过来,苦笑师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没有了脑中的幻像,敖武的目光随即清朗了起来。
要说秀才被眼前这位女人气得去上吊,此时敖武还真信了。这个女人全身都带着一股冷意,见到自己这个刚从山贼窝里死里逃生的“老公”,她的脸上不悲不喜,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这样的妻子,哪一个男人不蛋疼?可怜的秀才,你都蛋疼地去上吊了,老大收回鄙视你的中指!
敖武看钟晴紧实的眉毛和清水一样的眼底,不得不吃惊了,她这还是一个处子之身啊,而不是一个人妇。秀才和她都结为夫妻,她却到现在还保留着处子之身,这里面的夫妻关系明显有问题。先从男方找原因,要是秀才xìng、无能的话,钟家做为医术世家,不可能看不出来,钟家也不可能招xìng功能残疾的人为婿。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个女人不让秀才碰她。唉,这秀才可真够可怜的,老大虎摸你一下。
亡魂头秀才,你现在算是解脱了,以后再也不用受到恶婆娘的虐待了。你的人生由老大来延续,你的恶婆娘由老大来调教!
敖武看她外相成熟,但是眉心眼角却有藏不住的青涩,说到底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这个年龄段是属于大萝莉。萝莉,大叔所好也,而且还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处子之身,原包装的萝莉,脸蛋长得像敖武前世敬爱的师姐,此刻,敖武心里征服的yù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钟晴秀眉微微一颦,这个进了钟家一年多时间的郎君,此时却给她一种陌生感。人还是这个人,衣服也是早上穿出去的,虽然现在穿反了,但是却感觉身体有点不一样了,对,就是身体高了。难道是他站石头上,还是自己骑马上出现了错觉?
身高之外,还有神情。刚才两人对视,他竟然出现了登徒子的惊艳目光,这让她有些儿生气。不过他随即恢复了平静,那种平静,是平时从来都没有的,似乎自己根本不存在于他的眼睛里一般,钟晴心里突然有些儿不服气。她的心气刚刚不在意地动了一下,他的神sè又变了,那种神情是钟晴猜不透的,但是却让她心底里不舒服,还有一丝儿天生的害怕!
那害怕,当然是萝莉对大叔天生的怯意。
钟晴生xìng冷淡,虽然心里闪过无数想法,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这时,一个男子扫兴地从钟晴这朵雪莲花旁边露出脸来。
之前他被雪莲花挡着,此时他的白马向前走了一步,也露出了他的身影。
一身白sè的丝绸长衫,头戴无脚幞帽,手拿展开的纸扇,纸扇上四个正隶“淡泊名利”,落款:张枏。他天庭饱满,额头发亮,一双剑眉下凹陷进去的黑眼发出深邃的目光,落在人身上让人有一种被他看重,重视的自豪感。他轻抿的嘴唇,分明的唇线,让人感觉他是一个严谨的人!
得体的衣衫,阳光的外表,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光明正大,可以信任!
好一个白马王子。
但是敖武打第一眼看到他,就对他不乐意了。他穿着一身白衣,跟雪莲花站在一起,不就是被人误会是穿着情侣装吗?
本来雪莲花是秀才的老婆,自己不会在意,但谁让雪莲花长着一张师姐的脸了,这不得不让敖武吃味起来了。
他此时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对敖武友善喜悦地抱拳说道:“恭喜右斌兄逃离虎口!”
敖武抱拳,还了一礼:“多谢兄台关心。”
“右斌兄既然来了,某有一事想求!”他压低声音,说道:“程家家风彪悍,不懂怜香惜玉,要是对晴娘子做出伤害的事情,那就不妙。某提议,由某与右斌兄一起护送辽参去程家。还请右斌兄跟某一起说服晴娘!”
这个情敌对钟晴倒是不错。
但敖武还没有开口,钟晴坚定地说道:“多谢嫩的好意,但不用再说服俺,俺父亲在程家,俺没有不去的道理。”
一时间,敖武对于这个钟晴的勇敢很是赞赏!
情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嫩们要等的人?”一个讽刺的声音响了起来,“俺家老夫人xìng命交关,嫩们竟然在这里用这么长时间等一个软弱书生。这样的软弱书生能救得了俺家老夫人吗?哼,俺家老夫人有是个三差两短,俺一定禀报俺家阿郎,宰了钟大夫,再宰了这个书生!”
yīn阳怪气的男子,骑在一匹骡马上,他拍着骡马走了过来,他头发打了个髻,身上穿着粗布的半臂(坎肩),脚下穿着草鞋。他尖尖的脸,头部歪斜,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不看任何人,而是斜斜地看着地上。
地上有啥好看的?敖武很好奇地往那个地上看去,好大的一坨……哦买葛,懒洋洋的发型!
哪匹马调皮地在地上拉了一坨新鲜的耙耙,真是的!
这个yīn阳怪气的男子为什么这么热爱马拉耙耙?
敖武无法理解,仔细观察了他一下,发现他只是得了斜视眼而已。
斜视眼,由于两眼的视线轴不正,看东西的时候眼睛不是直接对着东西看的,而是要斜向一边,给人错觉好像他在看别的东西一样。
这位斗鸡眼人士,说了这样一通恶声恶语,嚣张无比的话,让人心里反感无比。
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他就是程家那边病患家属的家丁。看来,不但是后世的医患关系紧张,这古代的医患关系也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更加恶劣。后世的患者暴徒,是跑去医院里偷袭,而隋朝的患者家属,不止是暴徒了,而恶霸,强盗,绑架犯,预定杀人犯,治不了就直接把大夫给扣留了,还要嚷着杀了大夫偿命!
程家,贼窝啊,比刚才敖武跑出来的山贼窝还要恐怖上百倍!
但是,你嚣张归你嚣张,干嘛把矛头指向了我呢?
“二德兄,看在富某的面上,莫要动气,现在敖公子已经到了,俺们速去程家吧!”白马王子站出来,劝解道。
敖武正想怎么对付程家的家丁,却没想这个跟雪莲花穿情侣装的白马男站了出来,抢了风头,让人心里有点儿爽不上来。
等等,这个人自称“富某”,竟然是姓富!山贼说过,梁父县盐商之子富二代贪恋钟晴美sè,那么富二代一定是常出现在钟晴身边,秀才和钟晴闹矛盾后,秀才上山去上吊,富二代提前知道,并且雇佣山贼去山上杀他。那说明富二代是对秀才和钟晴的rì常生活很了解的。那么眼前这个粘在钟晴身边的富某,和盐商之子的身份,极有可能是一个人。难怪刚才他和敖武说话时,脸上虽然惊喜,但是眼睛底下却有一丝惊讶和怀疑。
好,老子留意你了!
现在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请允许老子亲切地叫你富尼玛。
“既然富公子这样说了,俺程二德也不说了,现在快走吧!”程家丁眼睛瞄向敖武,对富尼玛客气地说道。
富尼玛站的角度不同,所以程二德刚才看着敖武说话时,眼睛是看着马拉耙耙上,现在看向富尼玛,他的眼睛从马拉耙耙里拔了出来,移到了敖武身上。哦买葛,滚粗!
富尼玛抢了风头,又得了面子,心里得意,转过头,看向钟晴,示意可以启程赶路了。
钟晴点了一下头,随即对敖武说道:“上车。”
“车?”敖武没听错?这里不是应该上马吗,怎么上车?
钟晴终于不再惜字如金,冰冰的两个字解释道:“马车。”
马车?敖武的脖子像没涂润滑油的生锈发涩的机器一样,嘎嘎嘎地转过去,看到了后面的马车,哦买葛,上帝您没开玩笑吧,要是上帝没开玩笑那就是你这个女人在开玩笑了,这里一大帮爷们,个个骑在马上,就连你这个妹纸也都巾帼不让须眉张开大腿搁马背上,竟然好意思让老子这个一米八的男子汉,去坐娘娘腔的马车?我去你的马车,难怪刚才过来的时候,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有几分轻视,原来是这么回事!
好吧,敖武不计较,这是以前秀才留下的软弱的形象。但现在,老子不是秀才,绝对不坐娘娘腔的马车。老子的灵魂不是山东的好汉,但也绝不是山东的娘娘腔,老子要骑马!
他走到了一个骑着马的钟家家仆前面,拍了拍马脖子的长髯,说道:“马匹给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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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回:【打恶奴】
第9回:【打恶奴】
……
马背上坐着的家仆,身材很魁梧,熊腰虎背,穿着粗麻布衣,胸口和胳膊都能看出曲线来,衣服里面肯定藏着发达的肌肉。这不是家仆,而是保镖,钟晴带去,是保护自己和钟大夫的。
面对这样的人,敖武站在马下,眼睛没有畏惧地直视他,平淡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那气势反而像是敖武站在高处望着家仆一样。
家仆被看了一会儿,眼睛终于忍不住眨了眨,手扶住马脖子,熊腰一弯贴到马背上,一脚缩过去,整个人滑下了马背,随即伸手把马缰递给敖武:“姑爷。”
敖武接过马缰,伸手摸了摸马脖子长长的鬃毛,黑马不乐意地喷了一下鼻息。
认识秀才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弱书生不会骑马,此时他们心里都奇怪他,今天怎么提出要骑马了,真是件奇怪的事情,他们眼睛都睁得大大,好奇地看他如何骑马。
富尼玛眼睛底下闪过一丝等着看笑话的戏谑目光。
敖武一脚踩在马镫上,双手抓紧马缰,脚一用力,身子就到了马背上,顺利地坐稳。但这黑马竟然认起人来,前蹄跳了起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敖武抓紧了马缰,双腿夹紧了马肚子,一只手在马脖子上一个穴位按了下去。马跳了两下,就温驯下来了。
“哈哈哈,就嫩这种连马都不会骑的人,要跟去做啥子?”程二德笑话了起来,挥了一下鞭子,抽在了敖武的马屁股上。
黑马猛然向前面跑去,但是这马已经被敖武驯服了,它只是向前跑了五步,随即转了一个弯,又跑了回来,敖武借着马的冲势,伸手对还在大笑的程二德的脸扇去。
啪的一声巨响,程二德人从骡马背上飞了出去。
“啊!——”程二德惨叫一声,一头栽在了马拉耙耙上!
周围的人看到敖武竟然动手打人了,不由惊呼了起来。首先是敖武这个弱书生,竟然会动粗,太让人意外了,再者,钟神医在程家手上,现在捧着程家的家丁都来不及,竟然还动手打他,不是要坏事了吗?
“嫩——”程二德猛地站了起来,额头上粘着厚厚的马拉耙耙,怒目斜视另一坨马拉耙耙。
他一抹额头的马拉耙耙,就要冲上来和敖武拼命。
哟,老子不和你个斗鸡眼人士斗。“大虎。”他喊道。
“大虎来了!”大虎结实的身子挡到了敖武的前面。
“阿豹来了!”刚才让马的家仆也站了出来,往敖武前面一横。
虎豹都来了!
他们早就看这个嚣张的程家家丁不爽了,不但扣了钟家阿郎,还来钟家报信没个好语气,把他们家小姐当下人来吆喝,现在有这个机会,当然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了。
程二德虽然也是一个莽汉,但是面对大虎和阿豹,还是感觉到了威胁,硬来的话,是占不了便宜的,但是就这样退缩,也太没有面子了。
“骡子也敢和骏马比?”敖武冷笑地讽刺了一句。
说的是骡子和马,但却是暗指家丁和秀才。
程二德急了,就要一口气冲上去。
“骡子啊骡子,程员外让嫩来找救命药的,还是来外面惹事生非的,莫要耽误了程老夫人的xìng命了。”敖武居高临下地拍了拍骡马的头,说道。
程二德不由一怔。
“右斌兄,二德兄,莫要动气,俺们快速去程家为好!”富尼玛出来做和事佬。
他望向钟晴,小声说道:“晴娘子,右斌兄现在得罪了二德兄,现在俺们要去程家,只怕会引起程家更大的敌意,不如让右斌兄留守家中,俺们速去速归?”
虽然他说得小声,但是敖武jīng通唇语,还是把他的话给看得清清楚楚的,敖武的眉头不由一挑,这是在钟晴耳边吹枕边风啊,想把自己丢在这里,由他们两个去救钟大夫。富尼玛够yīn险,情敌想和人妻过二人世界,但是却把事情做得很光明正大。
敖武敢打程家恶仆,当然是有自己的把握。钟家老爷是神医,程家员外虽然把钟神医给扣了,但是他老妈的命还是把握在钟神医的手上的,现在又需要钟晴手中的辽参去救命,所以虽然程家说什么扣人杀人偿命,那都是在虐张声势,现实上还是要看钟家的脸sè的。
现在敖武是打了程二德,那是程二德过于无礼,就算是因他得罪了程家,但是在程母的xìng命面前,却不值一提。要是钟家治好了程母,那么钟家就是程家的救命恩人,程员外难道会为了一个家丁而忽略救命恩情吗?要是治不好,那么就算没这事,程家依然会找钟家的事。
但是敖武会让一个生命在自己的面前不治了吗?敖武笑了。
现在就看钟晴是不是听这个白马王子的话,放弃自己!
钟晴眼帘垂下,微微犹豫了一下,随即抬了起来,恢复了她那冷冰从容之姿,淡淡地对富尼玛说道:“多谢富公子关心。”
然后她望向敖武,劝道:“郎君莫要冲动。”说完后转而向程二德,带着歉意说道:“程管家,多有得罪了。还请速速启程。”
后面的话却是说得坚决。就是把敖武打程二德的事情当做看不见。
程二德可受不了他们这样的态度,脸一横,眼睛一斜,说道:“嫩是钟家独女,他是嫩的赘婿,他刚才打了俺,嫩不惩罚他,俺就不走了,到时候俺家阿郎杀了钟神医,可是他的过错!”他一只手指指向敖武,敖武就坐在马背上冷笑地看着他。
“程老夫人身体有个闪失,必是嫩的拖延之过。”钟晴一只手抱着檀木盒子,一手拉着马缰,双腿轻夹马肚,马向前面走去,“嫩不走,俺们会走,嫩不带路,俺们会找到程家的。”
话说完,她的马已经跑出去了。
看着钟晴被黑马带飞飘起来的白衣带,敖武笑了。在受到富尼玛的怂恿,程二德用她父亲的xìng命来威逼,钟晴依然这样有主见。这样的xìng格,老子欣赏,不得不竖个拇指给她。
不过敖武奇怪了,这样行事果敢的女人,完全可以自己拿着辽参去救她父亲,干嘛带上自己这个“xìng格懦弱”的书生?
富尼玛愣了一下,没想到钟晴不听他的。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这样倔的女人才有征服的yù望。他不知道敖武已经知道他刚才说的话,所以对敖武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然后说:“右斌兄,请。”
敖武也给他一个虚伪的笑容:“请。”
富尼玛要做好人到底,对程二德说道:“二德兄,看在富某面上,俺们先去救了程老夫人,再说其他事情。”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嘛,救了人后再算帐。敖武对富尼玛竖中指。
程二德这时候想闹也闹不起来,钟晴都走了,他还能留在这里闹不成?此时富尼玛都这样说了,他正好找了个台阶下,抱拳道:“好,俺就看在富公子的面上,先去救俺家老夫人!”
说完,就抹了抹脸上的马拉耙耙,走过来骑上骡马,向前面官道而去。
敖武手一挥:“上路!”
钟家五六人应了一声,向钟晴追去。
“程家家风彪悍,右斌兄要小心了。”富尼玛好心地对敖武劝道。但是话里却让敖武听出指责和数落来。
敖武懒得理他的软刀子,他最好别让自己找到把柄,不然自己就硬刀子给他。
梁父县到东阿县有一百五十里路,一路风尘飞扬,用了三个多小时,到一条河水很汹涌的大河前面,黄河啊母亲,不过这个时候的黄河,河水并不黄,黄土高原的植被没有被破坏,黄土没有进入黄河里,河水清澈,河底没有大量沉沙影响了流水,显得活力十足。
程二德和钟家的家仆去找到了五六艘渡船,敖武等人连人带马一起上了船。
过了河后,继续向北行,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东阿县。
不过程二德并没有带他们进县城,而是转进了一大片田园里。一个坡地上,四周全是绿油油的庄稼,在最高处的坡上,建着一个大宅园。
程二德就是奔着这个院子而去的。
“阿郎,阿郎,钟家的人找到了,钟大夫要的辽参拿来了!”程二德半路上就喊了起来了,嗓门老大。古代通讯基本靠吼,此处周围地理平坦,通讯信号五格。
爆棚的信号,从坡顶的大宅院院门里召唤出了一个黑大汉,
他往院门前一站,铁塔一样的身体,让人以为是一座金刚罗汉站在那里。
程二德的骡马跑到了罗汉前面十米就急停了下来,骡马还没停稳,程二德就先跳了下来,身子由于惯力向前面扑去,他就地滚了三滚,动作娴熟连贯地站了起来,再跑三步,就到了罗汉前面,道:“阿郎,钟家娘子拿辽参来了,老夫人有救了!”
这位就是程家的家主,也就是扣留钟大夫的绑架犯罪分子。
他穿着丝绸的衣衫,但却撸高了袖子,卷着裤管,敞开胸膛,露出胸前的黑毛,黑毛上还湿湿的,散发着酒味,让人一看就觉得他就是一个农民莽汉。但是哪个农民莽汉有丝绸可穿?只能说他是一个贵族莽汉了!
贵族莽汉长着一张横肉的脸,浓眉大眼,阔口大耳,要说他像张飞是很像,但是和张飞不同的是络腮胡子,不是说贵族莽汉没胡子,只是短得很,整个络腮都是黑黑的胡子渣,比之张飞式的络腮胡子更有内涵。
他听了程二德的话,眼睛看向了骑马的人,第一眼见到清纯冷艳的钟晴不由呆了,她的美是让人无法忽视的,莽汉也忍不住眼睛一亮。但是只是停留了半秒,眼睛就移向了别人身上,看到富尼玛,他认识他,不是钟家的人,现在跟着来,应该是求情的,再看其他人,几个家仆,还有一个书生。
“辽参拿进来,其他人在外面等着!”贵族莽汉声音低沉如闷雷,说完后就转身向里面走去。
钟晴下了马后,听到他这句话,就抱着檀木盒子向里面走去,一边着急地问道:“俺阿爷呢?”
“还没死。”贵族莽汉不耐烦地说道。
程二德伸手往敖武身前一拦,喝道:“站住!”
敖武低头一看,矮了自己一个头,竟然敢挡自己的道。他手举了起来,程二德之前被打,现在看到敖武的手,心里有了yīn影,不由身子向后退缩,喊道:“阿郎,打人啦!”
前面的贵族莽汉身子一顿,转过身来,铜铃大眼望向敖武,不怒自威。
程二德狗仗人势,见到主人在身前,连忙喊道:“俺家阿郎说了,闲人在外面等着,嫩要进去做什么?”
“骡子不挡马道,懂不懂?”敖武反问道。
“嫩……”程二德脸sè都紫了。或许这样的比喻暗讽,平时他听不出来,但是经过之前敖武打人后,并且嘲讽过骡子和俊马的话,形成了yīn影,现在一说,就想到了。
贵族莽汉浓眉一皱,问道:“嫩是何人,俺的话听不到吗?”
“俺是钟家的男人。”敖武下巴一扬,理所当然地说道:“嫩说俺能不能进?”
“钟家只有一女,哪来的男人!”贵族莽汉脸上露出不满之sè。
程二德附到贵族莽汉耳边,解释了几句。
贵族莽汉听后,眼睛余光瞄了一下惊艳的钟晴,忍不住惋惜了一下,但是这种情绪过去很快,他和敖武两个男人间的目光对视了半晌,轻点了一下头:“进来。”
程二德一愣,家主竟然这么容易就放过了他,他还想让家主替他报仇呢,于是连忙在贵族莽汉前面,把在梁父县被敖武打的事情说了出来。
贵族莽汉铜铃眼又凝视向敖武,气氛一下凝重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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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回:【问候富母】
……
敖武淡淡地和他对视,却眼睛一眨不眨,寸步不让。
在大家以为贵族莽汉要动粗暴揍他一顿的时候,却没想到他伸手一横,把撸袖子的程二德给按退。在贵族莽汉的心里,他可不想为了程二德的小事打了钟家的人,误了钟神医给母亲治病。
“请。”贵族莽汉看这个书生,竟然敢和自己直视,不躲不闪,不由对他心生欣赏,开口客气地说道。
这让钟晴,富尼玛他们都不由惊讶了起来。
敖武脸上微微一笑,迈步向前面走去。
“站住。”贵族莽汉开口道。
敖武没有停,钟晴和富尼玛以为他改主意了。却听贵族莽汉说道:“富二代,他们要进去救治俺程咬金的老娘,嫩就不必进去了。”
原来不是拦敖武的,敖武就说嘛,不说这位贵族莽汉为人不是出耳反尔之人,就说老子的人品魅力还是不小的,怎么可能是拦老子的呢?人品不好的果然是富尼玛。
尼玛的,这家伙果然是富二代渣渣!
贵族莽汉不会叫错人,就是这丫的,老子记下了,回去后就是找你报仇的时候!
不过,这个贵族莽汉竟然是天雷滚滚的历史名人名将——程咬金,靠之,如雷灌耳啊!此时的程咬金还年轻,不过二十出头;此时他还没有改名为程知节;此时他还是一个坐拥大片良田,无数佃户,压榨农民的大地主,还没有变成一个带领农民起义军义聚瓦岗寨,义薄云天,战功赫赫,推翻统治阶级的英雄好汉!
刚才看到他的第一眼,果然是和隋唐演义中的混世魔王程咬金一样,而史书正传中记载的程知节老实厚道,明显失实,只怕是史学家迫于程咬金的yín威,不敢写实了,只好在史书上写个伟光正的人物。
被程咬金出声拦下来的富二代,脸sè尴尬到了极点,开口说道:“程员外,某特地来拜访嫩……”
“老娘病危,不便接客。”程咬金眉头一皱。
富二代声音一哽,他可没法像敖武那样理直气壮地跟程咬金说是钟家的男人,然后大迈步走进去。他无措地捏了捏纸扇,开门见山地说道:“程员外,某就不进去打扰钟大夫治病了,不过大夫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有些病也是没法治好的。要是钟大夫有个力不所能及的,还请程员外不要为难钟大夫和钟娘子!”
程咬金浓浓的眉毛一扬,声音闷得如同随时要爆发的火山一样,问道:“凭什么?”
“呃,就请程员外看在与某的交情上……”富二代抱拳请求道。
“哈哈哈……”程咬金张开大嘴笑道。
敖武在旁边看着他的嘴,板齿洁白发亮,口牙真好,这嘴看起来就是个血盆大嘴!
程咬金向前走了一步,逼近富二代,声音发寒,如闷雷滚滚,道:“富公子真是好交情,都可以用来换老母了,俺看嫩老母艳yù诱人,与嫩交情好可以睡一夜否?”
这是当着人子的面说要干他老母,可见程咬金愤怒到了极点,也可以看出他的xìng格是火爆流氓到了极点!
旁边纯洁如雪莲花的钟晴听到这话,蛾眉轻簇,这样的话污染了她的耳朵,也污染了她的心灵,反感至极。
当事人的富二代脸sè都紫了,气得身体颤抖。脸sè变紫并不是文学夸张艺术处理,而是真实存在的,当人的血液中红血细胞含氧量过低,血液就会变成紫红sè,皮肤也会透露出紫sè。而此时富二代为什么会红血细胞含氧量过低呢,是因为他被气得一口气喘不过来,憋在胸口,旧气不出,新气不进,血液循环没有氧气,于是脸sè就变紫了。只怕他再憋下去,就要缺氧休克了!
但是他被气成了这样,却不敢反骂一句,更别说动手了。敖武用中指鄙视富二代,都被骂娘了,竟然连吱一声都不敢。
要说富二代窝囊也行,但是更主要的是他们两人的地位与阶级不同的原因。隋朝贱商,商人的地位非常低下,比平民还要低。盐商也是商。而程咬金是一个地主,地位高于平民,和富二代相差两个阶级。
相差两个阶级,并不是表示老死不相往来,他们之间可以存在利益关系。地主有背景关系,有农民为他们生产农作物,商人有渠道,有做生意的手段,地主可以通过商人的手卖出农作物赚到钱,当然也有一些倒卖倒买的灰sè生意,可以让地主吃到甜头。
富二代说和程咬金有交情,就是他家的盐生意常让程咬金吃到甜头,培养出跨阶级的感情来。
但是这跨阶级的感情却是很脆弱的,当接触到程咬金的底线,或者是过了容忍度时,就会破碎了。程咬金是一个至孝的人,富二代的求情,是把他母亲的命与交情等同了,哪里会同意!
富二代别看家里给了程咬金那么多好处,但还是不敢得罪地主阶级的程家,于是被骂后也不敢还口。
程咬金说完,重哼了一声,就往里面走去。
“站住。”又一声站住响了起来。
这回不是程二德说的,也不是程咬金说的,而是出自钟晴的小嘴。她是对程咬金说道。
她清脆的声音质问道:“程员外,嫩这样三番四次的为难阻挠,是有何用意?俺急着给俺阿爷送药,好给老夫人用药,嫩是不想治老夫人不成?”
她的话锵铿有力,掷地有声,把程咬金给镇住了。
钟晴客气地对富二代说道:“富公子,请。”
她接着威胁说道:“谁再敢拦一人,就是不诚心救老夫人,俺也不进去了。”她实在是对这些节外生枝的事情烦了。
程咬金这回不吱声了。
富二代的脸sè有从紫变黑的趋势,但是却在钟晴说出请字后,不得不向前走了一步。
在旁边看的敖武,差点儿没喷笑出来。
钟晴的处事方式果然是很强势,但是却弄巧成拙了。
被程咬金羞辱了一番的富二代,留在这里只会继续感觉到尴尬和羞辱。既然在这里找不回场子,那当然是离开这里为好。但是钟晴却这时候反驳了程咬金,请富二代进去。这可是在把富二代往火堆里拉,她却没有这方面的觉悟。
富二代一口气一直喘不过来,但是被钟晴请了后他就没有了离开的理由了,或者说是在美人恩下,离开不得,于是只能很违心地向前面迈了一步。这只是很小的一步,却是人生走向低贱不要脸的一大步!
人生最快乐的,莫过于自己想虐的人,被别人提前虐待了!
此刻,老子很快乐,哈哈,哇哈哈!
程咬金转过身,带着他们进了里面,高宅大院,虽然不豪华,但也大气。
进入了后院,院中一棵柳树下,一位身穿黑sè长衫、头戴黑sè无脚幞帽的中年人坐在石椅上,前面的石桌放着一杯茶。茶水已经凉了,中年人却没有动茶,而是拧眉思考。
钟晴看到中年人,眼睛一喜,轻喊道:“阿爷!”
中年人转过头来,他长相和钟晴有几分相似,应该是钟晴的父亲,钟神医。有这么大的女儿,年龄应该是四十岁出头了,他脸上皮肤光滑油亮,饱满不见皱纹,头发乌黑浓密,嘴唇和下巴的三缕小胡子根根乌黑有光泽,要是甩一把,再吼上一句“用飘柔就是这么飘逸”,那真是有范儿了。不愧是当大夫的,这养生之道果然牛掰。
此时他脸上神情平淡,并没有被扣留的惊慌,眉头轻簇也只是因为病人的病未治好而担心,此时见到女儿来了,也没有露出惊喜之sè,只是平淡地点了一下头。可见钟神医的心xìng极好。
他眼睛落到了敖武身上,有些儿意外。
敖武抱拳,说:“小婿见过丈人。”
他点了一下头,道:“好。”
跟在后面的富二代,此时收拾好了神sè,走上前来对钟神医行礼道:“小侄见过伯父!”
钟神医脸sè又意外了一下,但也只是点头说道:“好。”
钟神医名字叫钟华,钟家世代为医,医术经过几代人的传承,越来越jīng湛。所以继承了高超的医术的钟华,三十多年来救人无数,被人尊称为钟神医。
加上古代的大夫少,很多人有病也没有大夫看病,所以一般人都很尊敬大夫,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礼让三分。这也是程咬金虽然喊着钟华治不好程母,扣留在程家,还要偿命,但是在敖武他们到来时,钟神医却是zì yóu得很,并且还是待遇不错的样子。程咬金生气归生气,在未绝望时还不敢拿神医怎么样。
钟晴拿着檀木盒子走了过来,递给了她父亲。
钟神医打开来确认一下。
里面放着的是一根十多年寿命的辽参,是从靺鞨买过来的,一直放在家中当镇族之宝,这次为了救程母,只好派人去拿过来了。
敖武看到盒里的人参,眼睛不由一亮。这是一根含有灵气的人参,虽然灵气并不多,和仙界的灵草比起来差远了,但是却比后世完全没有灵气的人参要好上千万倍了。
“去将此辽参切下10钱,切碎,再佐于桂圆5钱,柏子仁3钱,天门冬2钱……磨取铁锈浓水煎药,两碗水煎成一碗汤,文火!”钟神医拿起桌子上的笔和纸,写了下来。
旁边的钟晴认真的听着,听钟神医说完后,她点了一下头。
接过檀木盒子,钟晴看向程咬金,问道:“可有切药的刀?”
因为父亲没事,所以钟晴对程咬金的敌视也少了。
程咬金点头:“有。”
“这张药方上的药材,去买回来。”钟晴把药方给他。
富二代说道:“徐记药铺是东阿县最好的药铺,俺家和徐家有点儿交情,可以拿到最好的药,让俺去一趟!”
他现在在这里脸面无光,找点儿事情做,可以捡回一些。
钟晴点头,把药方给他。
程咬金则带着钟晴去切药。
院里除了程家的下人,就只剩下钟神医和敖武了。
敖武心里不由有些儿担心,要是钟神医问起自己什么来,自己却不知道,这可怎么办?
果然,想好事不响,想坏事就灵。
钟神医轻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辽参能不能治得醒程老夫人。”可以看出,他现在心里也没底。他说完后,望向敖武,问道:“阿武啊,在家中与晴娘相处得可好,没有闹什么矛盾?”
敖武本以为要坏了,没想到却是这回事。这钟神医还真是了解女儿跟女婿,担心他们在家中闹矛盾。这还真给他给猜对了,钟晴可是把秀才给气得去上吊了。
但是自己对于具体啥事情都不知道,说也说不出来。再一个是就算小两口有矛盾,也不宜对大人说的。
“没有。”敖武直视他的眼睛,说道。
……
第11回:【阻止神医】
……
“没有就好。”钟神医呵呵笑了起来,长辈风范地伸手捋了捋胡须,“俺不在家,嫩们都懂事了。俺对程老夫人的病一直束手无策,就让人去告诉晴娘,让她把家中的辽参给拿来,本以为她是一个人过来的,没想到很懂事地带上嫩了。”
钟晴一直是个行事果敢,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的人,钟神医派人回家里去叫拿辽参,认为女儿会自己带着辽参过来,却没想到会把女婿一起带来。看来她是懂得了出门时有个男人出面更方便的道理了。
“……”敖武这时候也发现,以软弱书生的xìng格和能力,带过来也是没有用处。以钟晴的xìng格似乎也不会带上他,那现在怎么就带上了呢?这个答案只怕只有钟晴知道了。
他说道:“程家家丁二德到家里说,丈人被扣留,还要偿命,可把俺们吓坏了。”
现在在钟神医这里听到是他吩咐人回钟家报信拿辽参的,那么看来程二德回钟家说的话,是故意吓他们的。
钟神医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随即笑了起来:“呵呵……”
“没错,是俺让二德故意这样说的。”一个闷雷一样的声音在敖武背后响了起来,接着程咬金走了过来。
他转过脸,对敖武说道:“要是俺不这样说,被嫩们拖延了时辰,不就误了俺娘的命。”
这样粗犷的汉子,竟然有这样细腻的心思,用他人父亲的xìng命来让人来跟他一起为程老夫人的xìng命一起着急。敖武忍不住对程咬金竖起了大拇指。
“钟神医,俺娘就有劳嫩救治了。”程咬金转过头,客气地对钟神医说道。
钟神医点了一下头,和程咬金说道:“老夫人昏迷不醒,脉象不明,经脉受堵,针灸也无法疏通,辽参有提神养气之功,给老夫人饮下之后,补气回神,养上数rì,或可醒过来。”
程咬金粗眉跳了一下,从钟神医的话里,“或可”一词让他心里很不安,这是连钟神医都没把握的事情,那他母亲不就是还有危险吗?
不过他没有跟钟神医反驳什么,他知道吵了也无用,反而让钟神医着急,乱了阵脚胡乱治病反而更害了母亲的xìng命。
“钟神医辛苦了。”他对钟神医说了几句客气话,随后离开了院子。
过了一会儿,听到他那雷声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二德!”
“阿郎,俺来了……”二德的声音回应了起来。
随即没有了声音,看来是小声地吩咐程二德什么事了。
钟神医轻轻地摇了摇头。
摇什么头?敖武莫名地看着他。
“这是派人去找更好的大夫了。”钟神医自嘲笑道。
程母的病看来真是难住了钟神医,敖武安慰道:“丈人必能妙手回chūn。”
对于女婿的马屁,钟神医轻笑了一下,受用了,随后眼睛闭上,安静地思索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治昏迷不醒的没有。
一老一少,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时间静静地从他们身边流过,直到钟晴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对钟神医说道:“阿爷,药煎好了!”钟神医才睁开眼睛。
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竟然不是看钟晴手中的药汤,也不是看钟晴后面跟着来的程咬金,而是看了一眼一直静静站在他旁边的敖武,这个女婿似乎有些儿不一样了。
富二代很讨人烦地跟在钟晴后面,向钟神医抱拳行了一礼,钟神医对他点了一下头。
“进去给老夫人喂药汤。”钟神医站了起来,向一个房间走了去,钟晴端着汤水,和敖武,程咬金,富二代一起跟着走去。
推开房门,外面光线明亮,里面却是昏暗得很,一股闷热之风扑面而来。原来房间里面的窗户都被用毯子封得死死的,不但不通风,还把光线都给挡了。这是古人认为,病人身体虚弱,被风吹到会惹来风寒,故而常把病人的房间窗户给封紧了。
此时房间里点着油灯在照明,在房间最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四五十岁,身材已然发福的女人,淡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她脸sè如何,但是表情来看,她还是显得憔悴。
钟神医坐到床前的一张四足凳上,招手让一个老妇人把床上的老夫人给扶了起来,然后接过钟晴手中的药碗,要喂药给她喝。
老夫人被扶起来后,尚未关上的门跑进来的光线,照在了老夫人的脸上,敖武看到了她额头上的皮肤有些儿泛紫,再看一下她的脸sè,泛着黑丝,这是颅内出血的现象。颅内出血是很危险的事情,很容易就要了人的命。老夫人现在只是晕过去没有挂了,想必是出血比较小。
参水有活血的作用,要是这碗参水给老夫人喝下去后,会让她血液循环加快加大,会让脑袋里的出血增大,那时候老夫人不挂也得挂了!
所以,钟神医这一碗救命药,跟一碗毒药无差别!
敖武嘴张了一下,但顿住了。
出声还是不出声?
救还是不救?
不知道秀才懂不懂医术,如果秀才原来不懂的话,自己突然救人,那么会引起钟家父女的怀疑。如果懂,那也不成,连钟神医都诊错了,自己突然表现得比他还高明,不是同样要被怀疑吗?
如果不救,老夫人死定了。程咬金这个流氓在死了老娘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只怕把钟神医给宰了是跑不了的,然后接下来是为难钟晴和自己。老子穿越到古代来,是为了呼吸只有灵气没有雾霾的空气,为了修炼,为了寻找灵树,要是刚穿越过来第一天就和地主级的程咬金结了死仇,这是开局不利。
后面就要蛋疼了。
为了老子的蛋能够健健康康,只有救老夫人了。
但是这个救,却要讲究一下方式。
头疼!
看钟神医已经要把药碗凑到老夫人的嘴边,老夫人的嘴已经被他给掰开,敖武开口叫道:“丈人,这病不对啊?”
这话把几个专注看着老夫人的人给吓了一跳,都向他望过来。钟神医的药碗停了下来,询问道:“如何不对?”
“呃呵呵……”敖武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丈人,俺在家里的书架上看到一卷医书,虽不甚了解,但是记得一两句。老夫人的脸sè泛黑,明显是血气不通,应该先用按摩之法,或者针灸把血气疏通了,再喝药,才能让血气把药带到头部去。现在先喝药,俺就想着,这不对啊!”
大家听了,都往老夫人的脸sè看去,果然是黑得很。
“嗯,阿武聪慧。不过老夫昨晚已经行了针灸之法,还是无法让血气通畅,才想到用辽参来养神,让其自己醒来。”钟神医解释道。
“啊?那老夫人是怎么生病的,这么严重?”敖武望向程咬金。
这话问得程咬金面露愧疚之sè,说道:“俺老娘昨rì追一只偷食肉的狗,结果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了一跤,然后就醒不过来了。都怪俺,昨天多喝了两杯马尿,才让俺老娘摔了,呜呜……”
说着,他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果然是一个孝顺赤子。
“程员外先不要哭,老夫人这是摔了脑袋后,让脑袋的血气不顺,这才醒不过来。一定是脑袋上哪一条经脉不通了,只要拿一银针给疏通一下,就像水沟里被水草给堵了,用锄头给勾一勾,就通了,水也可以流了。这经脉也如此,疏通了,老夫人也会醒过来了!”敖武举了个荒谬的比喻,说道。
程咬金听到这话,也不哭了,连忙伸手握住敖武的手,说道:“说的是真的吗,嫩能救俺老娘吗?”
他感觉自己唐突了,问道:“还不知道兄弟贵姓?”
“哦,在下敖武,字右斌。”敖武点了一下头。
“原来是敖武兄弟,嫩快说说如何治俺老娘!”程咬金期待地说道。
他认为,敖武是神医家的女婿,那么也应该是懂医术的,现在说老娘有救,他当然是很希望敖武把他娘给救活了。
“阿武莫要信口开河。”钟神医开口批评道。他做为一个老中医,有着严谨的态度,和严格的中医理论。敖武的话在他耳里听来,实在是荒谬,哪里能让他来治人呢!
而且钟神医可是知道,敖武是个想当官的人,可没有想要学医,所以根本没有治病的能力。
钟晴淡淡地说:“郎君,晴娘有一事想和嫩说,俺们出去外面说。”
有话说才怪,这是要支开敖武,不让他打扰了钟神医喂药。但是小姑娘啊,这碗药喂下去,你家就危险了!
“俺说的是真的!”他装做不甘地说道,然后佯装要和钟晴走出去,心里却在祈祷着程咬金你的神经反shè弧可不要太长了。
还好,程咬金伸手拦道:“钟娘子为何带走敖兄弟,他能救俺娘?”
“程员外有所误会,某是右斌兄同窗,知道右斌兄并无学过医。”富二代站了出来,向程咬金解释。
程咬金一愣,望向敖武和钟晴。
钟晴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
推荐魔,万千幻化之极致。
推荐神龙说:“悠然,你有自然之心,封你为华夏自然女神,你要合理掌管自然之力。”
第12回:【久病成医】
……
敖武脖子一扬,说道:“俺看过的书,过目不忘,倒背如流,医书还是看过一两本的,严格上来说是未学过医,但也并不是不懂医,只是未治过人而已。”
过目不忘,可是从山贼那里听来的。想来这是大家对于秀才公认的属xìng技能。
他说完后,转过头看向程咬金,你信还是不信?
程咬金横出手拦住钟晴,说道:“钟娘子请留步。”
这是要留下敖武的意思。钟晴转过身来,白sè衣片飘飞,她望向程咬金,清冷的声音说道:“程员外,俺父亲是杏林高手,还是听从俺父亲的诊治!俺有郎君有些儿胡闹了,莫要听信。”
敖武佯装生气,脖子很那么一回事的被气粗了起来,说道:“什么胡闹,俺这是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人命关天,还请郎君莫要冲动,赌一时之气。”钟晴转过脸,那张脸此时更冷了几分。她明明是怒火交攻,但是还能保持着冷静地态度和敖武说话。
眼看两人要继续吵下去,程咬金连忙伸手拦道:“先不要吵,敖武兄弟有什么好办法,先说出来,要是说得有理,那就请敖武兄弟救俺老娘一命。这里有钟神医在,要是无理,那钟神医自会知道。”
钟神医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也好。”
“不会拖延了喂药时间吗?”钟晴略担忧地问。
“不会。”钟神医摆手。
敖武得到了机会,请求道:“俺要看一看老夫人伤了哪里,看是不是和书上说的一样。”
得到程咬金和钟神医的同意后,他走了过去,在程母的后脑勺发现了一处淤青,编排了一下谎言,说道:“应该就是此处摔青了后,造成了经脉的堵塞,从而使得老夫人的头部血气不通,并且昏迷不醒。用针把这里刺破,让淤血流出来,经脉通了,自然血气通了,人也醒过来。”
他是想要等一会儿用针的时候,在程母的后脑勺上扎两针,这是救命的两针,可以把她给救醒过来。
他望向钟神医,客说道:“丈人,清去淤血,应该可以让老夫人醒过来,最少也能让老夫人的淤青消去,嫩说对不对,晴娘竟然说俺什么也不懂,明明是胡说。”
这说服的话,表明自己只是刺破流点儿血,是无害的。就算你老人家认为我不会行医,但是刺破点皮,也不会多伤害老夫人是不是。重要的是,你女儿把女婿太看不起了,你应该给女婿一个机会,是不是?
钟神医也听出其中的意思了,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希望两小口恩爱。现在有一个机会帮一下女婿,作弊又如何?
“嗯。好!”钟神医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不是梁父县的钟华钟神医吗?”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咳咳,做为一个神医,竟然开这样的口,真是荒谬,愧对嫩的神医之名!”
听到竟然有人反驳,大家都往门外看去,只见程二德从外面跑了进来,对程咬金说道:“阿郎,阿郎,徐记药铺的徐大夫请来了!”
后面跟着一个穿着绿sè长衫的老人,一张长脸,蓄须,右脸颊有一颗小指甲盖那么大的黑痣,黑痣上翘着三根毛。他肩上背着一个木箱子,一副大夫的模样走了进来。
钟神医认出他来,抱拳打招呼道:“原来是徐兄。”
徐三毛傲慢地仰起头,说道:“咳咳,俺徐澄实在是羞与钟神医相识,竟然可以让一个从没学过医的女婿来治病,这是不把程家老夫人的xìng命当一回事啊。咳咳,更甚者,竟然还同意他在老夫人的脑袋上扎针。这脑袋的穴位一有闪失,就会要了人的命,嫩竟然让他试针?”
刚才钟神医是在敖武的小计算下,带着私心同意他治疗的。现在来了一个同行的,被揭穿出来,他做为一个大夫的道德,脸上不由有些儿臊热了起来。
他愧疚地站起来,要向徐三毛和程咬金道歉。
钟晴从小就崇拜神医的父亲,一直以他为豪,现在看到竟然因为敖武而露出愧疚之sè,更要道歉,心里对敖武更气。
“谁说俺不懂医!”敖武站到了徐三毛前面,质问道。
徐三毛冷笑地看着他,轻蔑地说道:“一个rǔ臭未干的小子也配和俺说话?以前还有钟神医能和俺相提并论,现在钟华连和俺并论都是可耻的,嫩一个不入流的赘婿……哼!”
这话可是打了钟神医的脸,再来打敖武的脸!
钟晴冰冷地看了敖武一眼,都怪他胡闹才让她尊爱的父亲名声扫地!敖武虽然心理强大,但是被她那一俏眸一瞪,身体不由起了一股寒意!这女人也太可怕了!
“徐伯父,俺已经从家里拿来老辽参救老夫人,请徐伯父放心!”钟晴意有所指地说道。
虽然敖武在胡闹,但是钟家拿出了最宝贵的辽参,就算再坏也能救好程母。
或许到了现在,钟晴还是认为辽参是可以救程母的。
徐三毛一怔,问道:“咳咳,就是数年前从靺鞨买来的辽参?”
“正是。”钟晴有些儿自豪地应道。
钟家有一根宝贝一样的辽参,徐三毛早己听闻,钟家只在危险时才拿出这根辽参救人,这几年里只拿出来两次,次次把人救活,让徐三毛羡慕不己。他没想到这一次钟家又拿出来了。
他眼睛一转,避重就轻地说道:“真是笑话,咳咳,有辽参在就可以胡来不成,这就是钟神医的医德?哈哈哈,真是神医啊!”
“小侄见过徐神医!”富二代站出来打招呼,“适才只是右斌兄救人心切,冲动了而已,与钟伯父并无关系。现在徐神医既然来了,不如也给程老夫人诊一诊病?”
“原来是富贤侄,既然嫩这样说了,那俺就看一看。”他走到钟神医前面,说道:“钟兄请让一让。”
钟神医对他友善一笑,让开给他把脉。只见徐三毛坐到四足凳上,手搭在程母的手腕上把了三四分钟脉,接着掰开程母的眼睛看一看,掰开嘴巴看一看。
看完后,他看向程咬金,说出诊断的结果:“咳咳,老夫人咽有孽痰不化,一口气提不上来,故而没法酥醒过来。咳咳,须伸手进她喉咙里把孽痰给勾出来,再用川贝母,桔梗等药物一rì三服则可。”
“不对!”钟神医听到这个诊断,马上反驳道,“老夫人并无生痰之脉象,如何用化痰药?”
他做为一个行医多年的神医,不会连个痰都看不出来。要是照徐三毛的药去喝,那是治错了方向,只怕会拖延了治病的时机。
徐三毛的脑袋一撇,似乎真的羞于钟神医说话一般。
“哈哈哈……”敖武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对徐三毛说道:“俺看嫩才是胡闹治病,嫩才是不懂医!”
“呱噪。”徐三毛不屑一顾。
敖武质问道:“嫩要是会治病的话,怎么连自己的咳嗽都没治好呢?”
此话一出,大家都是一呆,徐三毛语气一哽,气不顺,咳得更大声起来,这更坐实了敖武说的话。
刚才已经有些儿相信徐三毛的程咬金,这时候眼睛里又犹豫了起来。
徐三毛咳了好一会儿,重重拍了好几下胸口,才平复了下来,他恨急地看着敖武,说道:“俺这是救人太多,逆天而行,老天对俺的惩罚。”
这个老头还真会编,而且还往自己脸上贴金。
“嫩口有黑痰,肺气不足,积年成恶疾,再不治可就没几年可活了!”敖武鄙视地看着他,“敢不敢打赌,俺能现在就让嫩不咳嗽,一个月内根治。”
只要听到徐三毛咳嗽就知道他嘴里带痰,肺不好,所以徐三毛哈哈一笑:“咳咳,哈哈哈,真是大言不惭!好,要是嫩输了如何?”
“下跪服输,三天后送‘神医在世’大匾亲自上门。”敖武爽快地说道。
要是赢了这个钟家女婿,那就等于赢了钟家钟华,那自己就可以踩着钟神医的名头上位了。
想到这里,徐三毛答道:“好!”
“要是赢了,同礼。”敖武淡淡地说。
徐三毛倒是忽略了,但是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输。他的咳嗽治了十几年,找过无数的大夫都没有治好,当年还找过钟神医呢,钟神医都治不好,一个钟家赘婿还能治?真是笑话。不会输那答应又何妨!
“理应如此。”
“伸出左手来。”敖武往他前面一站,“借丈人银针一用。程员外请让人拿个盆子来。”
很快银针与铜盆到手,铜盆放在徐三毛的前面,敖武拿着一根银针,快速地往徐三毛伸出来的左手刺了下去,旁人看了吓了一跳,这是治病还是杀人啊,如此凶猛。
但是敖武杀人都能穴穴准确,这救人当然也不例外。
他的针准确地刺在了徐三毛左手手心,中指下方一厘米处。
看着银针入手,徐三毛没有一点儿疼痛。针灸之道,刺准了穴位就不会让受针者感以疼痛。想到这里徐三毛神sè不由一动。
敖武手捏银针,提一下又刺下去,三提三入。徐三毛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特别痒,随即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得腰都弯了。
突然他眼睛一鼓,连忙伸头对准铜盆,哇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黑sè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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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回:【俺背后有高人】
……
铜盆中一滩黑sè的痰,散发着一阵恶臭。
周围一片静悄悄的。
徐三毛已经不咳了,呆呆地看着盆中。
其他人也难以相信敖武真的能把徐三毛口中的恶痰给引出来。
这里要数钟晴的心里起伏最大了。刚才自己一直阻止着敖武,就是知道他根本不懂医术。他不懂医术,还敢主动给老夫人治疗,这不是在害人吗。钟晴心里忍不住对他生起了气。她觉得敖武一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和她生气,现在故意逞强的。这让她觉得他更没有出息。后来徐澄大夫来了,名誉一直很好的父亲被徐澄给数落了一番,这都是敖武害的。这一刻,她都气得要掐死敖武了。她不但是一个外表冰冷的人,心里也是一直平静如水,很少动气,今天不知不觉间为敖武生了这么多气了。就在她想着如何给敖武收拾局面的时候,他竟然真的把徐澄的黑痰给弄出来了。
而且从他针灸的手法,明显是非常娴熟。她家是医学世家,当然懂点儿医术针灸,此时看到他下针,心里就跳出了一个想法,他是懂医术的!
虽然不知道他的医术是从哪里学来,但是不可能是看两本医术就学会的。
这时候,她心里有点儿后悔,刚才竟然没有信任他。
女儿都能看出敖武是身怀医术的,更何况有神医之名的钟神医。他此时心里也在想,女婿的医术是哪里学的,这明显不是钟家的,这隐隐比钟家的医术还要高明,只用一针就能把恶痰给吐出来。
他心里一笑,也好也好,倒想看看这小子还有什么能耐,说不定今天真的能让他治好了程老夫人,这也是救人一命!
此时最震惊也是最惊喜的人,要数徐三毛了。
他看着铜盆里恶心的黑痰,它卡在他喉咙里已经十多年了,自己一直治不好,清不净,有时候难受了还要进嘴里抠出一部分。可以说,徐三毛身上有这么好的医术,乃是久病成医。他此时感觉喉咙里一片顺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此时已经忘了什么打赌不打赌,失败的情绪完全被恶疾有希望治好的惊喜给覆盖了!
他抬起头,看向敖武,浊眼发光,站起来就要向敖武跪下!
“慢!”敖武连忙让开,说道:“嫩输的不是俺,而是输给俺丈人。俺只是看了俺丈人的两本医书而已。”
徐三毛没有犹豫,转向钟神医就咚的一声,跪了下去,不咳嗽地说道:“钟神医,俺输得心服口服!”
“徐兄快请起,快请起!”钟神医虽然心里高兴,敖武没有把钟家的脸给丢了,但也不能盛气凌人了,连忙把徐三毛给扶起来。
徐三毛起来后,向敖武抱拳道:“请小神医救救俺!”
刚才敖武可是说了,当场让他吐出痰来,一个月根治,现在他还没有说出根治的办法呢。
“办法也简单,盐蒸橙子,橙子切开,放盐在肉上,用筷子戳一戳,放到水里蒸,蒸出来后连肉带水吃了,一天早晚两次,吃个月。”敖武告诉他一个盐蒸橙子治咳嗽的办法,“另外可以常按摩刚才针灸的位置,这是肺的位置,多按摩对肺有好处!”
橙皮里有两种成分具有止咳化痰的功效,一个是那可汀,一个是橙皮油。这两种成分,只有在蒸煮之后才会从橙皮中出来。这是一个治咳嗽化痰的好办法。
但是这个过于简单的办法,在周围几个人耳里却是太让人难以相信了。这么重的恶疾竟然用一个橙子就可以治了?
黑痰太臭了,敖武对一个下人招手:“拿出去,埋土里。”
下人拿着铜盆出去了。
“为何俺从没听过橙子可以治咳嗽的?”钟神医问道。
敖武发现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目光,有崇拜也有疑惑,就知道他们都看出自己是懂医术的,都在怀疑自己的医术哪里来的。如果不能让他们释去心里的怀疑,他们就会怀疑到自己是不是秀才本人了。
“嗯嗯!”敖武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当年老道士就是这样说的。”
“老道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个虚构出来的老道士身上。
敖武为难地说:“老道士说,不能说给其他人知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脑补去。
他们低下头,自己猜测老道士,一定是位世外高人,敖武曾经偶遇了他,老道士觉得和他有缘,于是把这个神奇的救命药方告诉他。嗯嗯,就是这样!
徐三毛连忙从木箱里拿出笔和纸,把盐蒸橙子的办法给写了下来。
见到敖武把徐三毛给治好了,程咬金感觉到无比的惊喜。
他伸手握住敖武的手,问道:“兄弟,好兄弟,嫩说要救俺老娘的办法,是不是老道士教的?”
敖武弱弱地说:“他说不能说给别人知道……”
这话说了,是等于承认了。程咬金兴奋得身体颤抖地放开了敖武地手,说:“好,好,俺不问,俺不知道。那兄弟嫩快救救俺老娘!”
此时,所有人看向敖武,都充满了信心,支持他出来救老夫人。
哦错了,有一个人眼睛里是带着憎恨和嫉妒的,那当然是富二代了。
“其实,俺还只是第一次治人,只懂办法,要不让丈人来施针?”他谦虚了一下。
钟神医伸手做请势,说道:“俺信得过嫩,嫩来,莫要错过了时机。”
徐三毛请求道:“小神医,可否让俺在此观摩一二?”
“呃?”敖武点头,“可以。那俺来施针了!”
敖武拿出一根一公分的长针,来到程母的后面,让老嬷扶好程母,在淤青的地方挑破了好几处皮,让血流出来,似乎跟他刚才说的流出淤血,疏通经脉一般。他挑破后血流出来,才一针刺进了一处穴位,针越刺越深,直到全针进入,只留下手指捏的地方。他提着针,一进一出,两分钟后,才把针给拔了出来。
这一针,是要封住程母脑袋里那一条破裂的血管,不让血再流向那一条血管。老夫人是摔得脑震荡,血管破裂了,颅内出血使得她昏迷不醒了,并且有生命危险。只有封住那一条血管,不让血管再流血到颅内,才能救她。刚才刺破了几处地方,并不是只为了迷惑住钟神医他们,敖武通过那几处流血的地方,来感觉那条血管彻底封住没有。
他把长针放到一边,又拿出一根短针,在程母的百会穴上,非常小心地刺下了一针。
钟神医他们都感觉到了敖武的小心翼翼,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
只见敖武只刺进少许,程母的身体就震了一下。
敖武慢慢把针抽了出来,然后让老嬷把程母给放平了。
程咬金连忙凑上前去看,见老娘并没有醒过来,不由问道:“好了吗?俺老娘要多久才会醒?”
刚才那一针,是为了刺激程母的神经,让她从自我保护的睡眠中醒过来。此时她也差不多醒了。“把窗户都打开,老夫人也差不多要醒了!”
夏天还关窗户,人没有病也被闷出病来。
但是这个说法,却和这时候的医疗常识相悖。但是刚才敖武治好了徐三毛,让人觉得他可信。而且他背后还有个老道士呢,说不定这跟橙子治恶疾是同一样的奇法子。
于是钟神医这样的经验丰富的大夫,放弃了自己的看法,没有站出来反对。
程咬金第一时间让程二德去开窗,把窗户上封的麻布都给撤下来。
窗户开了,阳光进来了,高压锅一样的房间被吹进来的风给带走了高温。
“呃……”程母突然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干燥的声音,接着眼睛睁开,说道:“口渴死了,俺要喝水!”
程母醒了,大家都忍不住一喜。
程咬金大喜,如雷一般的声音吼了起来:“哎呀,俺的老娘,嫩可醒过来了!”
他扑向程母的身上,只见空中有晶莹的水滴在飞。
钟晴轻轻看了敖武一眼,没想到他有些儿真本事在身上。
怎么可以这样?富二代心里深深地失望,人怎么就醒过来了呢,怎么没死呢?
他这时候看到钟神医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富二代心里忍不住地想,他笑什么?
他做为一个神医却治不好,应该郁闷才对,怎么会笑呢?对了,一定是钟神医之前一直给程老夫人养神提气,她到了现在正好养够了神自己醒过来,被秀才正好遇上了,扎了两针就醒了过来了,抢了钟神医的功劳。对,就是这样。
富二代的心,跃跃yù试。
“丑儿,可压死嫩老娘了,还不快起来!”程母伸出手,在程咬金的后背上拍了好几下,都发出砰砰的响声了,跟打鼓一样,下手可真不轻。
程咬金嘿嘿一笑,直起身来,悄悄地伸手摸了一下眼泪,说道:“老娘,嫩可醒过来了!”
“俺又没死,咋不会醒过来,说的都是什么瞎话。”程母还不知道实情,没好气地说道。
程咬金笑应:“对对,娘当然会醒过来,这不就醒了吗!”
下人端来了水,程咬金亲手喂她。
程母喝了水,眉头微皱,伸手揉了揉头,说道:“俺怎么感觉睡了好久的样子,这头也在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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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回:【挑拨】
(关于方言。俺和嫩是山东那边的方言,我的本意是想写点原味的东西,不过有读者反应别扭,现在做个调查,读者是想保留这个风格,还是希望改过来,只改嫩,还是俺和嫩一起改?请有意见的读者在书评区发言。最后求推荐票。)
……
“对了,那只偷肉的死狗……”程母想起来了,心里还惦记着摔晕前追的那条狗。
“娘放心,那只恶狗已经被俺抓到,活活打死了!”程咬金咬牙切齿的说道。
听到儿子已经给她报仇了,她高兴地说道:“诶,好,这畜生不但偷吃肉,还让俺摔了一跤。打死了好,哎呦,俺这头疼看来是追狗摔的。”她这是才想起来的样子。
看来并没有摔出失忆来。
“娘放心,以后要追狗,让俺来,俺打死狗了炖狗肉给嫩吃!”
“好,狗肉香啊!”
这是虐待狗又吃狗肉呀,这对地主母子的嘴脸,简直是让人不敢直视。
程咬金站了起来,感激地看向敖武,深情地说道:“多谢敖兄弟救了俺老娘一条命,以后俺程咬金的命就是嫩的了!”
程咬豪爽忠义的xìng格,让敖武很是喜欢,摆手说道:“俺只是按照老……那谁的办法还有从家里看到的医书治的,老夫人能醒过来是老夫人福厚!”
“这位小兄弟,刚才救了俺一命?”程母惊奇地问道。
她没想到自己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目光奇怪地打量程咬金和敖武。
程咬金正要回答她,一个声音很柔和地插了进来,“老夫人,程员外,钟神医,俺认为嫩们可能想错了,老夫人的病不是右斌兄治好的,而是钟神医的功劳。”
这个声音,当然是富二代的,虽然充满磁xìng,又很温柔,但是敖武一听就知道他在使坏了,就跟屁股上的痔疮一样,黑得冒脓。
老子倒是看看你要怎么做!
其他人也都望向富二代,床上的程母这时才有心思眼睛扫一下床前的人,看到钟神医,认出来了,惊喜地说道:“哎呀,这不是梁父县的钟神医吗,丑儿为了俺这老骨头,把嫩给请过来了……”
她眼睛又望到了徐三毛,又是一惊,说道:“哎呀,这不是徐记药铺的徐神医吗,丑儿为了俺这老骨头,把嫩两位神医给请来了……”
她这时眼睛悄悄打量了一下敖武,刚才儿子还感谢他来着,那两位神医在这里,怎么有一个后生大夫?一时间,程母迷茫了,“这位大夫是?”
“老夫人,这位是俺的同窗,也是钟神医的上门女婿。”富二代抢着说道,“他从未学过医,之前老夫人昏迷不醒,程员外请钟神医来治疗,钟神医用提神养气法,让老夫人慢慢养足了jīng神,到了要醒过来时自然会醒过来。俺陪同晴娘送辽参来,右斌兄尾随而至,在钟神医喂药时,竟然搬门弄匠,指责神医的法子不对,喝了药会毒死老夫人,还说什么莫名其妙的疏通经脉,在老夫人的后脑上扎了两针,现在老夫人醒过来了,程员外误认为是右斌兄的功劳,但其实是钟神医的治疗起了效果,刚才到了时候让老夫人醒过来了。”富二代手握着纸扇,很有把握地说道。
他望向钟神医,说道:“钟神医刚才没有提出来反对,是因为一切都掌握于心,知道等一会儿老夫人就会醒过来。而右斌兄不管怎么扎,神医都能护得老夫人的周全,故而让右斌兄测试了!”他把功劳推回钟神医身上,心里是认为这是钟神医的功劳,而就算不是他的功劳,一个神医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会把功劳给抢过来,更何况现在是自己在给他送功劳。
“徐神医,俺说得对不对?”富二代又问徐三毛。
他认为,刚才徐三毛输给了敖武,一个五六十岁的人输给一个未满二十的少年,就算是服气,心里也不舒服。现在只要推倒敖武,那么徐三毛刚才输的也不会被传出去,也不会丢人。
在两个神医还没开口前,富二代又转头望向敖武,眉毛一竖,显得很严肃,说道:“而右斌兄不但无功,还有过,老夫人现在的头疼,应该是右斌兄刚才乱扎针留下的。”这是把罪栽到敖武头上,程咬金不是孝子吗,听到有人在害他母亲,岂不是要被双手力撕成碎片吗。随即他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说道:“右斌兄,不是俺在责怪嫩,俺这是为嫩好!”
纸扇唰的一声展开了,露出上面的“淡泊名利”四个字,还有张枏的落款,富二代说道:“俺和嫩同为张老先生的学生,俺当然知道嫩从来不会歧黄之术,老道士之说更是无稽之谈。不懂装懂,轻则伤人体肤,重则害人xìng命。这次还好有钟神医和徐神医两位在,才保得无事。此时俺若不说出来,嫩以后也给人治病,那后果可就严重了。还望右斌兄莫怪某话语过分了!”
老道士虽然让人相信敖武的医术是有人教的,但是敖武现在还能叫老道士出来做证吗?
这种“我骂你是为你好”的话,显得很理直气壮!
敖武笑了,这个富二代的心计还真的很行,但是他厉害的只是算自己,以己度人,可看人的眼光却不行了。他算错了这里的人,这里除了富二代和自己两个人心里yīn暗之外,其他几人都是光明磊落之人,最差的徐三毛只是个好胜之人,却不是恩将仇报的人。现在他这么一大通话出来,只怕要吃苦了。
“多谢富兄提醒,不过以后俺遇到需要救治的,还是会出手。”敖武回道。
富二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嫩为何执迷不悟?”
他带着“为何放弃治疗”的表情转过头望向钟晴,说道:“晴娘,嫩说是与不是?”
他是来给钟家向程家求情的,怎么着钟晴也会给他一些面子。
他这是把这里所有人都给算进去了。
被他这样一搅,敖武说的那些理由,一下子就站不住脚了!
但事实胜于雄辩,刚才敖武的表现,已经让钟晴相信了他的医术还是很厉害的,此时怎么会听进去富二代的话呢?
钟晴念及他的恩情,又不好伤了家人面子,只好说道:“行医之事,还要俺阿爷说了算。”
“简直是胡说八道!”程咬金雷霆一般的声音反驳道,“俺老娘就是敖兄弟救的,俺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错,还需要嫩来呱噪?”
他当然也觉得敖武说的话有些儿经不起推敲,但是他只要老娘能救过来就好,现在救过来了,不管是钟神医治的也好,钟家女婿救的也好,反正都是钟家的人,现在去怀疑,不是得罪钟家吗?程咬金只管老娘醒过来了,才不会被带进富二代的话里。
慑于程咬金魔王的yín威,富二代吓了一跳,但这时候不能退,要坚持到底才能赢,不然没有在钟晴前面打击了敖武,也没脸再出现在她前面了。
“程员外,话可不能这样说,嫩和俺都不懂医,哪里看得出来。老夫人是钟神医治的,嫩如果把功劳给了右斌兄,不是寒了神医的心吗?”孝子的克星当然是程母,他转头问程母:“老夫人,嫩说是与不是?”
程母也都听迷糊了,望向钟神医,问道:“钟神医,真的是这样吗?”
要论修养,钟神医的修养远远不是手拿“淡泊名利”四个字的富二代能比的,他可不会追求一个虚名而冤枉了女婿。此时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呵呵一笑,说道:“老夫人醒过来还不知道身体如何,让俺号一号脉,查看了再说。”
说完,他坐回床前的四足凳,手搭在程母的手腕上,静静地号了半晌,脸上露出喜sè,说道:“好,好,老夫人的脉象已经通顺,这不是俺之前开的任何药能做到的,阿武这一针,神了!”
徐三毛听了,脸上对敖武的崇拜之sè更深了,说道:“刚才小神医在俺手上施了一针,俺就感觉如有神助一般,把喉咙中的痰给吐出来了,小神医的针灸功力,高啊!现在能救醒老夫人,俺是完全的相信!”
“什,什么?”富二代以为耳朵听错了,连忙问道:“神医,伯父,嫩不是说错了吧,这是嫩治好的,怎么是右斌兄治的?”就算不是,你们也应该说是啊,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呢?
“俺阿爷说是就是。”钟晴不能容忍他来质疑父亲的话,冷然地说道。
富二代一哽,被女神批评了,在女神面前失形象了。但他不死心,连忙质问道:“那程老夫人的头疼?”
“呵呵,老夫人摔得发青,当然会疼!”钟神医笑着解释。
富二代感觉喉咙被掐一般,说不出话来了。
“不,老夫人头疼是还未根治,摔疼只是小部分。”敖武出声道。
“嫩们看,他自己说了,头疼还是他惹出来的!”富二代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喊道。
但是还没有根治留下的头疼,和造出来的头疼,是完全两回事,这个富二代一时间却没分清楚!
“哼!”程咬金忍受不了这个人渣了,“富二代,嫩栽赃栽够了没有,俺有眼睛,知道敖兄弟就是救俺老娘的神医,还用嫩来说?”
“丑儿,这人是谁,这么胡言乱语?”程母这时候也听明白了,她同样是xìng情刚烈,爱憎分明之人。此时厌恶地看着富二代,问道。
程咬金连忙低下头,对程母回答道:“诶,娘,这是梁父县盐商之子。”
“哦,就是那个每个月都给俺家送盐的?那以后不吃他家的盐了,吃别家的,以后要是让俺知道你跟这家人有联系,俺打断嫩的狗腿!”程母现在连看一眼富二代的心思都没有了。
富二代听了,脸sè都白了,自己一番“好心”的话,竟然把自己家的一条人脉关系给断送了,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
“老夫人,俺……”他连忙解释。
程咬金喝道:“二德,把他赶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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