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回:【喝参水】
……
程二德连忙应道:“喏!”
随即身子一横,挡在了富二代前面,怒目斜视,寒声说道:“走!”
富二代后退了两步,“晴娘,俺是来给你家求情的!”他见事情不可收拾,连忙向钟晴求助。
富二代的人情记挂在钟晴这里,这让钟晴不得不站了出来,对程咬金说道:“程员外,还请看俺一份情面上,莫要为难富公子。”
钟家刚救了程母,现在钟晴求情,应该很有用的!富二代期待地看着程员外!
“女娃子不是恩人的妻子吗,怎么给外人说话,而且他刚才还是在说恩人的坏话,你有没有守妇道?”程母毒舌地说道。
不守妇道?这话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也太毒了!钟晴听了后身子一颤,伤得不轻,但是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程咬金说道:“钟娘子,俺程家如何做事是俺程家的事,和你无关。”
他转而问富二代:“你还不走?”
事情都变成这样了,富二代不得不走。但是临走前,他还是说了几句客气话:“富某无知,适才说错了话,还望程员外和程老夫人不要生气,富某有事先离开了!”
他向后退了两步,转身走时,眼睛yīn毒地留在敖武身上。
切,你真当眼神能杀人啊!在知道你是山贼背后的买家富二代,就没想让你好受过,这还只是开胃甜点呢!
程二德把恶心人的搅屎棍给送走了,程咬金哈哈一笑,说道:“刚才让敖兄弟受委屈了,其实俺早就知道敖兄弟医术神奇,从没怀疑过你!”
他回头看了一下程母,问道:“敖兄弟说头疼不是摔的,那可有医治的办法?”
头疼的原因,是因为程母颅内现在还残留着淤血,她破裂的血管被敖武那一针封穴后,并没法清理掉淤血。敖武需要修炼出灵气来,给程母脑袋里输入灵气,化去那些淤血,才算是彻底根治。
但是灵气什么的不能和他们说,敖武继续装。他脸上露出学业不jīng的羞涩表情,说道:“程员外,这办法不能说,但给俺半个月,半个月后俺一定帮老夫人治好。不过你放心,半个月内,老夫人好好休养,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程咬金听了心里有底,伸手握住了敖武的手,说道:“敖兄弟,半个月后再辛苦你一次了!”
他转过头,对床上的程母问道:“娘,敖兄弟是一个有本事,xìng情豪迈的人,儿子心里欢喜,想和他结拜为兄弟。敖兄弟名武,字右斌,梁父县人,娘答应否?”
程母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答应道:“好,好,若是恩人愿意,那可是俺们家的大喜事!”
她和程咬金一起望向敖武,眼睛流露出期待的目光。
历史名人程咬金求着和自己结拜,而且经过半天的相处,程咬金为人孝顺,爱憎分明,xìng格豪爽,让敖武觉得值得交往,于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好,程员外如此盛情,俺就应下来了!”
“哈哈……”程咬金和程母都高兴地笑了。
“俺痴长你几岁,惭愧地当你哥哥了!”一双大手握紧了敖武的手。
“见过哥哥!”
转身向床上的程母,“见过干娘!”
程咬金和程母高兴得脸上都笑开了花!
“好,好,老身又多了一个好儿子!”程母对程咬金吩咐,“以后你要待阿武如亲兄弟,他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如果待阿武不好,俺为你是问!”
“喏,娘!”程咬金拍着胸口答应。
程母接着吩咐:“这样的大喜事当然要好好cāo办一番,明rì请族里的阿叔都过来,还有乡望都请来,让他们做个见证,你和阿武祭拜天地,结为兄弟。祭品一定不能少了!”
“好嘞!”程咬金爽快地答应下来。
听着这对热情的母子对话,这搞得也太隆重了!
程咬金望向钟神医,说道:“神医,没想到俺们现在成了亲家,哈哈哈!”
“俺为阿武和程员外高兴!”钟神医笑着恭喜。
“见外了!”程咬金摆手,“俺们是亲家了,俺也不叫神医了,叫你叔叔,你叫俺咬金就好!”
钟神医笑着点头。
钟晴虽然xìng格冷清,但是礼数却不会少。她盈盈地向程咬金行了一礼,叫一声大哥。这可把程咬金给高兴的。
“恭喜小神医,程员外!”徐三毛恭喜道。
“阿武是俺老程的福星啊!”程咬金握住了敖武的手,“要不是他来了,俺老娘这病都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了!”
“现在俺与哥哥是兄弟,那治疗干娘的病也是应该的,哥哥不要再说感谢的话!而且这病就当丈人治好的,莫要向外人说是俺!”敖武看着他们,说道。
这话一出,大家都明白,是那个传授给他医术的老道士不让他医术外露。
他们会意的相互看了一眼,点头:“好,知道兄弟(女婿)的难处,俺听你的!”
敖武心里对他们竖了个拇指,你们太聪明了!
事情商量完了,大家要退出房间,让程母好好休息。程咬金指着药碗,问道:“这辽参补药?”
辽参汤水还温热着,钟晴说道:“老夫人现在醒过来了,可以喝了?”
参水有能使心脏兴奋,活跃血液的作用,要是给程母喝了,会让她的血液流得太猛,要是不小心冲破了封穴,那程母的命就完了。敖武现在什么修为都没有,只靠上辈子的医术暂时封了血管,但不牢靠,现在还是保险起见的好!
“不能喝!”敖武找了个理由,“大虚后不宜大补。”
钟晴嘴忍不住一嘟,这人怎么总和自己做对?
程咬金此时是全听敖武的,他说不能喝,他就不会给老娘喝。
“那这药如何处理?”程咬金问道。
确实,这颗辽参可是被钟化列为家中的镇家之宝,内含灵气,药力不凡,这样放着凉了那可就浪费了。
敖武穿越过来后,身体就很虚弱,而且这个身子本来底子就差,现在就有一碗补药在面前,他哪里会错过呢!
谁也不是你的另一半,不说出来没有人会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想喝那就大胆说出来。
敖武就是这样厚脸皮的人,他对钟神医说道:“丈人,俺早上去山上散步,遇到山贼,被山贼打了几下,受了一点儿伤,这药要是无人喝,不如给俺喝。”
听到敖武竟然被山贼打,所有人脸sè都大吃一惊,接着担忧了起来。
钟神医着急问道:“被打哪里了?快给俺看看,难怪刚才看你脸sè差得很,你怎么就跑山上去了呢?”
说着,就伸手去拉敖武的衣服。
“山上空气好,上去走走,没想到有山贼……”
这时候,他衣服反穿被钟神医看到了,并且还看到了衣服上的血迹。“流血了?”
他更是大吃一惊。
“山贼的,山老大打小弟,血就溅到俺衣服上了。后背被打了两下,还有脖子被勒了。”脖子一扬,上吊留下的伤痕有由青变黑的样子。“山贼烧火煮饭时把山洞给烧了,俺也就逃出来了!”
这一下大家都看到了,都倒吸了一口气,这脖子勒得也太重了,能把人给勒断气了都。
钟神医和徐三毛两个大夫连忙上前查看,程咬金生气道:“哪个毛贼竟然敢抓俺二弟,看俺不把他们揪出来抽筋剥皮!”
经过诊断,脖子只是受伤,骨头没有事,这才放下心来。
松了一口气后,钟神医说道:“等一会儿俺再给你开一方药,现在这辽参水你喝下,补补身子!”
说了一通谎话,终于拿到参水了,敖武抱拳感谢:“多谢丈人!”
“一家人,客气个什么?”钟神医亲自把药碗端给他。
敖武一口喝下去,药水又黑又苦,他眉头却皱一下都没有。
“钟叔叔,你这辽参是送来给俺老娘治病的,现在俺买下来给俺二弟养身子!”程咬金站出来请求道,他可惜地看着敖武的身材,“看俺二弟长得又高又瘦,俺这个哥哥的看着心疼,这条辽参应该给他补一下身子!”
“既然是一家人,哪有买与不买的。咬金如此说了,倒是老夫疏忽,这条辽参就用来给阿武养身子!”钟神医大方的说道。
“好,俺这个做哥哥的,谢钟叔叔了!”程咬金高兴得跟自己吃到辽参一样。
钟晴却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心理落差极大。这钟家珍藏的辽参,一直用来救病危的人,现在竟然全都给敖武吃,而敖武早上出去的时候,人可是健康得很。健康的人吃最宝贝的辽参,不是浪费了吗?
她敢怒不敢言,心里却记挂上敖武了。
程咬金带着几个人出了程母的房间,此时天sè己晚,程咬金要给敖武三人安排房间。
徐三毛提出了告辞,程咬金邀请他明天一定要过来看他和敖武结拜和吃酒宴。
徐三毛也有chéng rén之美,于是爽快答应下来。
……
第16回:【苦肉戏】
……
山东人热情好客,程咬金就是一个典型的山东人。
送走了徐三毛,程咬金马上让管家准备晚饭,他亲自带着敖武三人去留宿的房间。
此时大家心里对于程母病情的担心这块大石头都给放了下来了,也有心思来发现其他细节的事情了。
敖武走在几人中间,高了一个头就显得突兀了。
长得高大威猛的程咬金,也要比敖武矮上半个头,这样的高度,就有惊天骇俗,横空出世的感觉了,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才怪!
“阿武,才两天不见,你怎么这么高了?”钟神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疑惑地说道。
钟晴之前骑马也觉得敖武似乎身高有些儿不一样,现在站一起了,他真的是一下子高出了她一个头,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
原本以为敖武身高就是这样高的,程咬金现在听到钟神医说的话,才知道他是突然长高的,也好奇地看着他。
秀才的身材本来就有些儿瘦,但还没有瘦得让人心疼的地步。但是突然身高增加了,显得瘦得可怜了,这也是刚才程咬金说心疼的原因。
这个原因,老子也不知道啊!只好拿几个愚蠢的家丁的话来回答你们了。“可能是脖子被勒了,把骨头拉长了。”
这个解释太天方奇谭了,三个听众都听得头有点儿晕。
“真的?”
“呃,俺也不知道,从山贼那里跑出来,就高了!”敖武耸耸肩,摊手说道。
钟神医不为难他,说道:“可能真的是伤到脖子了,回去后用家里的药擦一擦!”
钟家只有独女,钟神医对于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把他当成半儿子来看,见他受伤,还是很关心的。
“晴儿,为父有一事不明。”钟神医小声地说道。
钟晴从刚才出来后,眉毛就轻拧着,似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嗯?”钟晴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什么事?”
钟神医故意落后了两步,和敖武拉开了距离,但是才两步,敖武要听到什么还是能听到什么。
“为父知道富公子因与阿武交好,常上俺们家,但是以你平时的行事,原想你会在为父出事后独身一人前来,为何带上富公子?”他低声问道。
之前被程母说成“不守妇道”,现在又听到父亲质问自己,钟晴心里不由有几分郁闷和委屈。但是她坐得端行得正,倒不在意别人说什么。现在父亲问起,她解释道:“阿爷这是在冤枉俺。俺拿辽参出门时,遇到了富公子,说与程员外有交情,可以来向程员外说情,俺担心阿爷,就同意了。不过怕有人闲话,故而让人上山叫上郎君一起过来。
“哦,原来如此!”钟神医会意地点了点头。
前面的敖武和程咬金只差两步,当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时也轻点了一下头,原来是这样的原因。敖武算是知道她带上废物无用的秀才,是为了避嫌。
程咬金小声说道:“钟娘子知书达礼,刚才俺和老娘都冤枉她了,二弟收下俺的这一声道歉。”
敖武笑了一下,自己能听见钟晴他们的话,她当然也能听到程咬金的话。这是借自己向后面的钟晴表达歉意呢。
知女莫若父,只怕钟神医是早就猜到钟晴的原因,现在借她的口说出来,一是要洗清一下刚才女儿背上的“不守妇道”的罪名,二是故意让敖武听到,免得夫妻间吃醋。特别是刚才富二代还针对敖武来着。
钟晴当然也能听到程咬金的话,却不会像他们一样掩耳盗铃,对前面的程咬金说道:“多谢程大哥谅解,不过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程咬金转过头拍手说道:“好,弟妹不拘小节,大气潇洒,二弟有你这样的妻子,实在是荣幸!”
但钟晴听到这话,却对敖武瞪了一眼。
看来,这小夫妻间还是有矛盾的。程咬金做为个大男人,当然不好插这手。带着三人来到了一个院子,他给钟神医安排了一个房间,又给敖武和钟晴安排了一个房间。
这一刻,敖武脸上表情玩味了起来,钟晴有些儿不自在。
敖武是早就看出钟晴是处子之身,就是说根本没和秀才圆过房,现在到了别人家睡一间房间,她不能说出来,也不能分房。
敖武不看纠结的钟晴,跟着程咬金走,到了庄子大厅前,程咬金喝道:“二德,出来!”
程二德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只见他此时光着上身,衣服绑在腰上,露出一身黝黑并有小块肌肉鼓起的身体,瘦且jīng壮。他背上绑着三四条藤条,走到程咬金前面。
“跪下。”程咬金严厉地喝道。
程二德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程咬金望向敖武,说道:“从现在起,敖武兄弟就是俺程咬金的二弟,程家庄的二爷。你还不快见过二爷!”
说到最后一句,他伸出大脚,对程二德踹了一脚。
程二德连忙跪着转过身,对敖武喊道:“二德见过二爷,之前在梁父县狗眼不识二爷,得罪了二爷还请二爷恕罪!”
“你以为犯了错说句恕罪就没事了吗,那还要俺老程做什么!”程咬金声音如雷声一般响了起来,伸手抽出程二德背上的藤条,粗粗的藤条往他的背上抽去,啪的一声,藤条与他黝黑的皮肤接触,马上出现了一条血痕来,程二德闷哼一声,却跪在原地没有动。
“大哥莫要打了,二德救干娘心急,俺能理解的!”敖武说情道。
程咬金说道:“不,这下人是不打不老实,俺兄弟也能惹,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说着,手上没有留半点力气,狠狠地抽在程二德的背上,啪啪啪,三五下后,藤条就被程咬金给抽碎了。他往旁边一扔,又从他的后背上抽出新的藤条,接着抽。
啪啪啪,啪啪啪……
直到把程二德背上的藤条都抽碎了,程咬金才停了下来,他对背上全是血痕的程二德骂道:“还不快谢过二爷?”
呃?敖武不明白,这打完了人怎么还要谢他?
“谢二爷求情之恩!”程二德磕头喊道:“二爷以德报怨,二德佩服!”
敖武对他说道:“起来,虽然你救主心切,但是小瞧人也是不对的。对你有帮助的人,说不定就是你看轻的那个人。”
“是是,二德一定记住。”程二德磕头说道。
程咬金拍手叫好道:“二弟这话说得好,果然是个读书人,说的话跟花儿一样好看,比俺老程这样的粗人要妙!……你这混蛋二德,以后要向二爷多学着点,还不快滚!”
程二德应了一声诶,四肢并用,向院外爬去。
“二弟,莫要跟一个下人计较,来,今晚哥哥准备了上好的狗肉,俺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程咬金亲热地拉着敖武,向厅里走去。
敖武当然知道程咬金打程二德,是演苦肉戏给自己看,自己现在是他娘的救命恩人,而程二德在之前却羞辱过他,所以程咬金要把程二德这个场子还给敖武,不然程家的脸上过不去,跟忘恩负义一般,并且会让程家与敖武之间有了隔阂。
但是程二德是程家的中层人员,不能重罚寒了他的心。所以打重了不好,打轻了也不好。
于是程咬金安排了这样一出,私下里当着敖武的面抽他一顿,藤条那么粗,鞭鞭见血,给足了敖武的面子。
不过那些藤条都是抽三五下后就抽断的,中看不中用。虽然抽在背上看着厉害,但是伤害并不太大。
一举两得,程咬金安排得非常巧妙,人粗心细,果然不一般。
虽然知道是一场苦肉戏,但是敖武并没有觉得程咬金虚伪,反而觉得他会做人,更加欣赏他。
过了一会儿,钟家父女也过来了,程咬金让人上菜上肉,每人一小桌,放的肉和菜都是一样的,这就是古代的分席宴,跪地而坐。
桌上香气诱人的狗肉,就是让程母摔了一跤的狗,被程咬金打死后,因为程母没有醒过来,所以他也就把狗肉给留下来,没有吃掉了。现在程母醒过来了,他就拿狗肉来谢救命恩人了。
程咬金吃这狗肉,是为了替母报仇,老子这样跟着吃,有点儿帮凶的嫌疑啊!敖武忍不住地想。
“请端下去,俺不食狗肉!”面对诱人的狗肉香味,钟晴却捂住鼻子,蛾眉微皱,轻轻摆手,对端狗肉的程家下人说道。
程家下人一愣,为难地看向程咬金。
程咬金奇怪地问道:“这么香的狗肉,怎么不吃?”
钟晴脸上露出厌恶之sè,但又照顾着礼貌,憋着脸sè说道:“俺只吃菜,不吃肉。”
“哦,钟娘子真讲究,那肉就送于二弟,你身子虚,应该多吃一份。”程咬金笑着安排,让下人把狗肉端到敖武的桌上。
敖武看了看,每人桌子上一陶罐狗肉,一条撒了葱花的大鱼,一只鸡,一盘羊肉,一盘小白菜,一盘黑大豆豆芽,一小碟蒜泥,肉多菜少,现在钟晴的狗肉放到自己的桌子上,菜更少了。敖武端起自己的小白菜,说道:“这菜送给晴娘。”
钟晴撇了撇嘴,虽然不太愿意吃他的菜,但是自己让盘肉给他,他给自己盘菜,似乎也是应该的,于是接受了。
程咬金笑道:“二弟和弟妹真是恩爱!哈哈……大家快吃快吃,不要客气!”
说完后,他拿起筷子,往陶罐里夹了一大块狗肉上来,油光闪闪的狗肉往罐里滴着浓汤汁,他往蒜泥碟里一滚,狗肉表面上多了一层蒜泥,程咬金张开络腮胡渣的大嘴,狗肉往大嘴里一送,随即闭上,两腮鼓动了起来,噗的一声,狗肉太多汁,嘴一动就喷出了汤汁,像一道箭一样飞了出来。
这样粗鲁的吃相,落在别人身上会显得让人反感,但是程咬金却给人一种自然的感觉,仿佛他这个人就应该这样子。一时间,敖武觉得程咬金这是活得太成功了,还是活得太失败了?
不过他这一份热情,却是感染了三个客人,很放得开的跟着他吃了起来。
狗肉吃了两口,程咬金端起酒来,喝道:“喝酒!”
酒是带有混浊飘浮物的黄酒,敖武举杯和程咬金、钟神医示意干杯,酒入口,感觉这酒的度数并不高,二十度不到,而且带有微酸的味道。从后世穿越来的敖武当然不觉得这酒多美味,但是却也能入得了口。为了不辜负主人的热情,一杯酒干到底,扣杯不剩一滴。
程咬金看了,眼睛露出欣赏之sè,“好,二弟好酒量!”
钟神医和钟晴有些儿奇怪他的酒量怎么这么好?
随即一想,这主人程咬金太过热情,秀才是强撑着喝的。于是也就释然。
宴席散了后,程咬金安排他们回房间休息,敖武带着一身酒气,跟钟晴走回同一个房间。
……
第17回:【同房】
……
穿越过来第一天,就和女人同房,敖武是没有愧疚感。
这个女人还是秀才的老婆,敖武在穿越前也是和秀才来了一个空对地的见了一面,算是一面之缘的朋友。朋友妻不可骑,现在敖武要睡的可是秀才的老婆耶!呃,敖武还是没有愧疚感。
而且这个女人只有十七岁,保留着完美的处子之身,连秀才都没有碰过。可敖武就是没有愧疚感。
就算是这个女人长着一张他前世最敬爱的师姐的脸,要是亲她的脸,就会有一种吻到师姐的罪恶感。但是敖武还是没有愧疚感。
敖武连一点儿愧疚感都没有,是不是邪恶了?
别瞎想了,sāo年!
钟晴都不给秀才碰一下,难道今晚就会对敖武投怀送抱?
要是这么容易,那就不叫冰女了。瞎什么想啊,还是洗洗睡了!
既然吃不到,那就不用去纠结什么要不要吃,应该不应该吃的问题了,更没有什么愧疚感的事情。敖武想通后,全身轻松,走路都带飘了。
而旁边的钟晴似乎还在纠结,似乎在想着今晚如何防着敖武。
于是两人越走越拉远。
敖武先进入了房间,带着一身的酒气,他人能喝酒,但是身体却喝不了酒,此时也有三分醉,于是往床上一躺,就睡下了。
“你……”后面进来的钟晴看到敖武已经睡到床上了,出声道。
敖武双手枕在脑后,抬起头来,望向钟晴:“嗯?”
“你不是睡……”她的话说到一半,又给闭上嘴了。
敖武装作奇怪:“额?”
但是她后面没有再说话了,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去,一身白衣,静如处子,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敖武轻摇了一下头,又躺回去睡好。
他闭目佯睡,但是此时也就晚上七点的光景,在后世里过惯了夜生活的敖武当然不会现在就睡着,耳朵静静地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房间里静得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竟然能听到房间中仅有的两个人的心跳声。
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钟晴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敖武悄悄睁开眼睛看向她。
房间中一灯如豆,一袭白衣静静地坐在那里,如果不是看到她的眼睛会动,都要以为这个一动不动,不出声的女人是个充气的老婆了。
果然是够冰冷。
敖武收回视线,继续睡,又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听到脚步声了。
毕竟是古代人,都是早睡的习惯,现在都快九点了,钟晴也困了。
脚步声在床前停住了,敖武感觉到有被人打量的知觉。过了一会儿,这种感觉没有了,接着床动了一下,钟晴从敖武的脚边迈了进去,到了床里面,接着和衣睡下。
一股香风飘了过来,闻之令人舒服,这不是什么香水味,而是少女的体香。
两人之间的距离,用男人的巴掌来量,是三个巴掌宽。这床也就那么宽,两人睡下去后,根本没有剩多少了。此时两人间的距离竟然如此的宽,敖武忍不住向里面的女人看去,只见她绷紧了身体,缩在最里面。
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吗?
不管了,又不是自己的老婆!
敖武眼睛一闭,慢慢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敖武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压着。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昨晚还缩在床最里面的冰女人,此时就挨着他的身体,压住了他的手臂,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是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滑腻和十足的弹xìng。
萝莉体柔,古今不变的定律啊!
昨晚她缩在最里面,现在却挨着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她等一会儿醒过来,会是什么表情?
不管。反正要怪也怪不到敖武的头上,是她自己睡过来的。现在这种状态就保留着,被动地吃一点儿豆腐。
不过没一会儿,敖武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在靠近,有人来了,他也不好再睡下去,手一抽,从钟晴身下抽出来,下了床,走到门边,就听到了敲门声。
“二弟,你可醒了?”外面响起了程咬金破铜锣一般的声音。
敖武一边打开门,一边应道:“来了。”
背后响起了咯的一声床响,这是钟晴被两人的声音给吵醒了。
“呀!”她发现自己竟然睡到了床中间,吓了一跳。
接着想到什么坏事,脸上不由露出愤怒之sè,正要去找敖武算账,看到他已经打开了门,已经和外面的程咬金说上话了,于是只好放弃,然后怕程咬金进来,连忙下床。
打开门,看到程咬金的衣着竟然大变了样,穿着紫绯的丝绸大袍,不撸袖子,不卷裤管,也不敞胸了,穿得正正经经,头上戴着一顶员外高帽,脚下穿着一双翅头履。他脸上只是胡渣,而不是张飞式外放霸气的胡须,所以穿上高档的衣服,被结实的肌肉撑起了衣架,显得又高又富,流氓街霸之气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反而贵气外放,财气逼人,华贵高档,斯斯文文……
好,斯文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是可耻的!
敖武还在好奇他怎么改变了衣服风格了,穿得正经起来了的时候,他对敖武哈哈一笑,说道:“可打扰了二弟与弟妹的好梦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铜铃一般的眼睛眨了一下,滑稽又有趣的动作,显得猥琐无比。
老子也想要让你取笑啊,但是里面的女人还是处女呢,老子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做,纯洁得很。
“没有,俺们已经醒过来了。”敖武应道,眼睛看向后面拿着一个大盒子的程二德。
他同样也穿了一件新衣服,恭敬地站在程咬金后面,向敖武行礼:“二德见过二爷。”
“嗯。”敖武眼睛看向程咬金,这是要做什么?
“一会儿乡望们要过来了,二弟快些沐浴更衣!”程咬金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表示他自己都已经沐浴更衣好了。
程二德举着木盒子走上前去,在敖武前面打开,里面是一件大红的衣袍,还有黑sè的幞帽,蓝sè的长靴,长靴前面还有一朵大红花,这样的一副当新郎的衣服,竟然是要给自己穿的?
“今天俺与二弟结拜为兄弟,你当然要穿得隆重一点。快去,莫要错过了吉rì良辰!”程咬金推着敖武,让他去换衣服。
程二德笑着脸:“二爷请跟俺来!”说完他在前面引路,带着敖武去了一个房间里,里面放着一只木桶,木桶里冒着轻烟,里面装的是热水,一个老人站在木桶前面,看到敖武过来了,咧开嘴,露出仅存的两颗牙,呵呵一笑。
“二爷,请沐浴更衣!”他让敖武站定,拿起一碗水,用青草醮水在敖武身上撒了撒水,又撒了几滴到程二德手中的木盒子衣服上还有水桶里,剩下的水,都向四周的地面撒去,青草则放到了水桶里。接着又拿起一碗米,用手抓起米,撒在敖武的身上,接着撒在衣服,水桶和地上。撒完后,他把几个碗收拾了起来,吩咐敖武洗完澡后再叫他们,然后跟着程二德走了出去。
敖武知道这是沐浴更衣的一些地方仪式,没有反对的让他们做了。他们出去后,他脱掉衣服,进入水桶里,水中飘着米粒,草片,清水洗涤过全身,舒服到骨头里!
敖武洗好后站了起来,穿上了大红袍,幞帽。衣服都是这个时代的矮小形的,自己一米八的明显是没有尺寸。但是古装都是长衫,还是能穿得下的。穿好后,往水桶里照了照,哦买葛,真跟个新郎一样!
打开门走了出去,程二德和撒米的老人站在外面,赞美道:“二爷一表人才,穿上喜袍后更是英俊不凡!”
这话夸得敖武脸上有些儿起毛,老人却趁敖武这时候不经意,拿一个粉团往敖武脸上打去,两边的脸各打了一下。
“做什么?”敖武一惊。
老人说道:“敷粉。二爷莫动!”
他接着拿粉团在敖武脸上均匀地抹了抹。
敖武知道,隋唐时候的男子喜欢在脸上敷粉化妆,现在沐浴更衣仪式这么隆重,这敷粉当然是少不了的。敖武也就让他弄了。
“哈哈哈,二弟果然是俊!”程咬金从院门走了进来,夸道:“快跟哥哥走,吉时快到了!”
看到程咬金一张白脸,敖武也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效果了,一句话,今天要出去丢人了!
跟着一身大紫的程咬金,到了程家的大厅,厅中聚集了不少人,穿着新衣,热闹喜庆。钟神医和钟晴都在,徐三毛也来了,程母也坐在最上位。其他人以老人居多。
在程咬金的介绍下,敖武知道这些老人一部分是程家的长辈,一部分是乡里县里德高望重的乡望,他们是来见证主持结拜仪式的。
大厅外的空地上,摆着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猪头,羊头,鸡,鸭,米,水等各种祭品。
可见程咬金把这个结拜看得有多重!
……
第18回:【女神也有腹黑的时候】
冬至是小年,吃汤圆长一岁,大伙节rì快乐!
……
三拜天,三拜地,再拜长辈,接着喝鸡血。
在一众老头子们的围观下,敖武感觉特别别扭,他的秀才身材很瘦弱,而程咬金的身材则很魁梧,一人穿着红袍,一人穿着紫袍,身材差距大,衣服有歧义,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汉领着一个苗条的新娘子在拜堂一样。
敖武脸皮抽搐了一下,眉毛跳了跳,菊花紧了紧,这种感觉太蛋疼了!
“二弟,发啥呆呢,快过来跟哥哥一起拜天地!”程咬金回过头来,叫出神的敖武!
哦买葛,去你的拜天地!
这个蛋疼的天地拜完后,程咬金抹了抹嘴角上的鸡血,碗一摔,喊道:“哈哈哈,以后俺俩就是兄弟了!开宴,庆祝,大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程家准备的宴席很盛大,**桌,摆满了程家的院子。
入席的有刚才那些看笑话的程家长辈和乡望们,还有一些是程家的族人。
程咬金拿起酒碗,雷声一样的声音说道:“今天请大家来家里,是来庆祝俺和梁父县的敖兄弟结拜为兄弟,以后敖兄弟就是俺亲弟弟,程家也是他的家!另外,俺老娘前两天摔了一跤,昏迷不醒,多亏了钟神医救了俺娘,所以这顿酒宴也是感谢钟神医的救命之恩!”
“哦!”不少人惊呼了起来。
接着不少人站起来向钟神医表示感谢,有的向程母恭喜!
钟神医坦然自若地摆摆手,说道:“这是俺做为大夫应该做的!”
而做为救人的真正主角,则做在旁边轻轻地擦着脸上的粉。
“二弟,来,俺们去敬所有人一杯!”程咬金拉着敖武,拿着碗就向院中走去,程二德抱着一个大酒罐跟在后面,给他们添酒。
黄酒度数不高,敬完一圈倒也不会醉,但是只怕这肚子要撑破了。看程咬金喝一半,一半喂给衣服,敖武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学他这一招!
“咦?”程二德突然愣了一下,眼睛望向院门外。
只见一个家丁领着阿来走了进来。
看到阿来那张麻子脸,敖武一下子认出了他是钟家的家丁,这一定是家里有事追过来了。
怎么阿来每次出现,都是家里有事?
那边钟神医也看到,招手让阿来过去。
阿来过去后,和钟神医细声地说了起来,只见钟神医眉毛皱了皱,随即舒展开来。
钟神医挥了挥手,阿来被程家的家丁安排下去吃饭了。
敖武敬完了酒,撑着大肚子走回去,询问地看着钟神医,钟神医说道:“宴后回家里去,家里有人找俺。”
看他脸上没有焦急之sè,看来并不是什么急事。
宴席继续,程母吃了一点就下去休息了,到了中午,宴席结束了,钟神医让下人们准备好,要回家里了。
程咬金显得很不舍,和徐三毛一起送着敖武他们出了门,走到了路口,才被敖武叫停下来。
“二弟,回去后可要思念着哥哥,以后程家就是你家,俺看那富二代有为难你的意思,要是他敢再为难你,俺去梁父县找他去。三天后俺会去一趟梁父县,看看两位老人家,这次没有请两位老人家过来,实在是俺之过!”程咬金拍着敖武的肩膀,不舍地说道。
“大哥有这份心就好,不用过意不去,俺阿爷阿母知道了结拜了你这位哥哥,一定会高兴的。三rì之后,欢迎大哥来家里!”敖武抱拳说道。
虽然刚穿越过来一天,但是程咬金痛快的为人,让敖武很喜欢,很欣赏,跟他结交非常称心,值得。
“好!”
徐三毛感激地看着敖武,说道:“昨rì与今早,俺用小神医的盐蒸橙子吃了后,果然感觉喉咙一片清凉,多谢小神医,三rì后俺将与程员外一起登门拜谢!”
“这只是老道士告诉俺的办法,你要谢就谢老道士吧!”
“老道士要谢,小神医也要谢!”他坚持道。
敖武抱拳:“那俺替师接受了!”
挥手告别了程咬金两人,敖武一行人,一骑绝尘,向黄河边渡口而去。
一路上,都能感觉到钟家父女都有话问自己,但是他们却没有问出来,而是一心赶路。
敖武心里知道,这到了钟家,他们晚上就会找自己问话了。
到了黄河边,看着河水汹涌的黄河,敖武再次感慨,黄河不黄啊!
这不是说敖武心里接受能力差,而是在后世看多了黄沙比水还多的黄河,现在看到这样清澈的黄河,一种忍不住的心情油然而生,不是能控制的!
过了河,又用了三个多小时,在天黑前终于回到了梁父县。
这座在后世里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的县城,此时正以古朴的面貌展现在敖武的面前。
走进城里,敖武突然有一种错觉。在程家已经见到了隋末这个时候的建筑风格了,到了梁父县,看到的建筑,竟然感觉似乎离开了隋朝,来到了另一个朝代一般。
首先有一个细节,就是屋顶的瓦当(屋檐最前端的一片瓦为瓦当,瓦面上带著有花纹垂挂圆型的挡片。)。在程家看到的,大部分是莲花纹瓦。这是隋朝的建筑风格。而到了梁父县,瓦当是卷云纹。这是汉朝的建筑风格。另外一些建筑上的弧形砖正面和侧面饰相套的菱形、铜镞、三角锥体、六棱关、短铤等器物标本,均具战国时代特征。
当年汉武帝泰山封禅,设下了这个县,这些建筑也是在那时候建的。与隋朝的建筑风格不同,倒也是能理解。
呵呵,这种游走在两个朝代的错觉,倒是很怪异!
来到了一座古韵的高宅大院前,驴脸管家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一行人骑马归来,高兴地叫了起来:“阿郎,你们回来了,你们回来就好了!”
马匹被管家和门口的家丁扶住,敖武等人从马上下来,他们抹了抹脸上的烟尘。这古代是没有雾霾,但是跑起马来,全身却是被沙土给包围了。
“治好了程老夫人,留了一宿,早上阿武与程员外结拜,吃完酒宴就回来了。”钟神医任由管家给他拍身上的土,“家里可有什么事情?”
“有俺钟新在,阿郎尽管放心!”驴脸管家拍着胸口保证,“就是张县令来通知药材的事情。”
“哦!”钟神医点了一下头,就进去了。
现在大家身上都是土,于是被安排去洗漱,管家跑去让厨房准备晚餐。钟晴和她的贴身丫环走在前面,那个活泼的丫环有着一双绿豆眼一样小的眼睛,年龄不过十三四,小嘴贴着钟晴的耳朵问道:“娘子,姑爷怎么穿着新郎的衣衫回来啊?”
“他和程员外结拜为兄弟,早上穿着结拜,回来时也就没换了。”她对外人冰冷,但和亲近的丫环却很亲密。
程员外这个名字明显是吓到了丫头,“啊,程员外不是听说凶得像大虫吗,娘子出门后,俺打听了一下,吓得半死,竟然……”
“程员外面恶心善,倒是个孝子。”钟晴对程咬金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不懂。”丫头的注意力还是在敖武的红袍上,“嘻嘻,俺以为姑爷当了谁家新郎了呢!”
小丫头,说这话可以考虑一下后面跟着的当事人能听得到吗?你以为老子喜欢穿着这一身红袍到处跑啊,是你们这帮子古代人认为结拜就要相互换一身衣服穿,这红袍是程咬金家的,要敖武给穿回来。而且仪式还约定俗成地要今天穿一天。而他那身带血的衣服,不说不想穿了,而且做为结拜,敖武也要送一身衣服给程咬金,但当时条件有限,于是得了,那身衣服就被程咬金扣留了。
钟晴似乎想到了什么,噗哧一笑。冰霜美女昙花一笑,天地间都灿烂了起来,在后面小抱怨的敖武看得不由一呆。
但是他没高兴多久,钟晴小声地告诉丫头:“像……新娘。”
丫头不知道情况:“绿绿不懂。”
后面的敖武却像被电到了一般,僵在了那里。敢情她当时看结拜仪式时也是这样想的,秀才的身体和程咬金在一起,就像是大新郎和小新娘一样。但是,喂喂喂,你就算是知道,也不用过后来取笑老子吧,这也太损了!
你是女神耶,也太腹黑了吧!
一大一小两女转进一个房间里了,阿来则带着满腹怨恨的敖武去了另一个房间洗漱。
洗好出来后,就被招去钟家大厅吃饭了。
钟家就三个人,不用分席宴食,而是围坐圆桌一起进食。
饭桌上菜sè丰富,荤有鱼内嫩鸡,素有藕菘香蕈,吃的是小米饭。钟家是殷实之家,看来不管是后世还是古代,做医生的收入都不错。
饭后,钟神医明显是有话要说,让人把碗筷给撤了下去后,让钟晴和敖武围坐过来。
他先喝了两口茶,从容不迫的呸掉唇上的茶叶渣后,才抬起头,明亮的眼睛扫了一下女儿和女婿,最后眼睛落在女儿身上,严肃地问道:“晴娘,为父问你,阿武怎么会跑上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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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回:【十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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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知道,女婿是一个xìng子弱的人,这也很正常嘛,书生都是这样。
这样的人怎么会一大早就跑山上去了?敖武的借口并没有骗过他,山上有走兽,有山贼,哪是他这样的人会上去的。
并且在看了他脖子上的伤后,多年行医经验丰富的他哪里看不出那是上吊的痕迹。于是事情的大概样子就在他的脑海里出来了。
必是女儿在家里太过强势了,气得女婿跑山上上吊了,上吊到一半被山贼劫了。这样倒是要感谢那山贼的救命之恩了,不然女婿就没命了,而后来的程母也会没有他的相救而没了命。
钟神医膝下没有儿子,自从敖武进家后就当成儿子来看,现在看到他被女儿气得去上吊,他心里不由有些儿生女儿的气。所以一出声,就质问起了女儿。
“不知道。”钟晴平静如水地回答道。
旁边的敖武心里有些儿侥幸,还好不是问我,不然老子脑子没有秀才的记忆,哪里知道是什么事?
钟神医对于女儿的回答有些儿不满,问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他要上山当然只有他知道想干嘛。”只有父亲一个亲人的她,听到父亲这样说,心里忍不住有些儿委屈。
呃,她这样一说,钟神医是不是要找自己问话了,自己怎么回答?
却没想到,钟神医没有,而是继续问钟晴:“你告诉为父,这两天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一片平静,钟晴闭嘴不答,而且还微低下头。
但是这样不出声就是默认了。
半晌,钟神医愠怒地说:“快说!”
钟晴被吓了一跳,吞吐地说:“他,他惹俺生气了,俺说了他几句,他就要死要活的,一大早人就不见了。”
这样说出来,倒是和秀才的xìng格很像。但是,喂喂喂女神,你是不是忽略了事情的具体内容啊?
“是什么事?”钟神医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
她又低下头,怨气地说:“他自己知道。”
女大不好管,钟神医看向敖武,脸sè缓和了好多,问道:“阿武,是何事,说予俺听,俺会给你做主!”
“俺,那个……”这个怎么说呢?
钟晴猛然抬起头来,瞪向他:“你……”想要阻止他说出来。
但是一个大男人,能被一个女人拦着就不说吗?不能。“丈人,俺有错。”敖武说完后,也低下头。
莫名其妙脸红起来的钟晴,听到他这句话,呆了一下。钟神医也错愕了,不是你有委屈吗,怎么说出来反而是认错了?
“究竟是什么事,你说出来。”钟神医催道。
敖武悄悄地看她,咦,她怎么脸红了,那不是愧疚的脸红,而是羞红的,这件事里面难道有什么让她害羞的吗,所以才羞于启齿?那倒是蛮让人好奇的。
虽然好奇,但他的头还是慢慢抬起来,眼睛落在钟神医的鼻子上,这样不是对着眼睛,说谎才不会眼睛躲闪了。他的眼神变得充满后悔,尴尬,内疚和刚从钟晴那里学来的羞于启齿,深情地望着丈人!
“丈人,都是俺的错……”
这声音叩进了钟神医的心灵最深处,男人更懂男人,男人也不会为难男人。钟神医不再追问下去了,但是他知道,在家里女儿过于强势了,这让女婿常常受到委屈,不说他偏袒弱势的女婿,他们这样下去对于夫妻关系也是不好的,做为父亲应该多教导一下女儿,为他们以后着想。
他轻描淡写地避开了敖武的认错,然后开循循善诱地教导女儿,要懂得为人~妻之道,要懂得如何维护好夫妻关系。没一会儿钟晴就听不下去了,但是却又不能忤逆父亲的话,只能老实地坐在那里听训话。
要说高兴的,还是敖武,一句自动认错,实在是太高明了,一句顶万句,不用暴露自己没有这方面记忆的短板,成功混过关!
“你好好反思。圣人云,吾rì三省吾身,这才是一省,怎么就苦着个脸?”钟神医让钟晴先下去。
钟晴老实地坐在这里听训,最后却连苦一下脸的资格都没有,郁闷地先回房去。她知道翁婿两人是有话说。当然,一定是阿爷安慰他的话,哼。
“阿武啊,晴娘自小失去了娘,俺养着她长大的,女人家的处事之道,都是她自己学的,所以有时候会我素我行,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要是受委屈了,来跟丈人说,俺会为你做主的!”钟神医慈祥地看着他,说道。
敖武点头,还是那句话:“丈人,其实是俺的错,不怪娘子。”
“真是好孩子!”自己受委屈了,还把错揽在自己身上,这是多么好的孩子啊!“既然你也不想说出来,那俺就不过问了。不过……”
他眼睛打量了敖武两下,目光中露出毅然的决心,“从今rì起,俺就把钟家的医术传于你,你想要到俺的书房看什么医书都可以,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来问俺。”
他突然笑了起来,“这倒是俺看走了眼,原以为你是为了功名才会入俺钟家,现在知道了你师父老道士,你师父不让你暴露医术,你想救人都不行,所以进俺钟家,就算是救了人,也可以说是在钟家学到的医术?呵呵,你怎么不早说出来,说出来,你也可以早些救人,俺也可以把医术传于你。不过……”
“原来俺是担心你要上东都科考,才没有教你医术。现在你要是学了,会不会耽搁科考大事?”他担心地问道。
这,这……老人家你想多了。地球已经阻挡不了你老人家脑补的脚步了!
没想到一个老道士的借口,就让他脑补联想出这么多,不得不说,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简单,方便,爽快,老子太喜欢了!
敖武身上有着很高的中医知识,但是老人家的心意不能拒绝了。人和人之间,任何一次交集都是增加感情的机会。而且中医在中华历史上出现了好几次断层断代的事情,很多jīng髓的中医知识都失传了,有这样一次了解古中医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了。
另外为了圆关于老道士的谎,为了洗掉之前秀才留下的攀权贵的坏形象,都使得他必须答应钟神医的要求。
“多谢丈人成全,俺师傅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他诚恳地感激道,“科考之事,小婿有信心在学医时也能考好。”
“嗯,好!”钟神医看着敖武,眼睛发出的亮光越来越亮,“阿武果然是聪慧过人!嗯……不知道你师傅老道士教了你多少医术,明rì俺考考你,再来看你有哪些不懂,再教你哪些医术。嗯当然,俺也是想要看一看老道士还有多少妙方,阿武不会介意吧?”
老头子倒是诚实,说是考校,但也是心里想要知道敖武有多少神奇医术。
“丈人乃是家人,自家人哪有秘密。不过师傅教给俺的东西杂而博,一时半会儿只怕说不完,以后俺再慢慢全部告诉丈人,今晚先告诉丈人一部分。”他脑子里出现了《汤头歌》,清朗的声音背出了其中十个药方。
言毕,只见钟神医眼睛睁得恐怖大,好像见了鬼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嘴唇颤抖地问道:“这真的是你师傅教你的?”
敖武无耻地点头:“嗯。”清朝的汪昂先生,你就暂时当我一回师傅吧。
“高人啊,高人啊!”钟神医激动不己,“十药方,胜于老夫半辈子探索啊!真是人外有人,这,这……”
他发癫一样站了起来,找来纸笔,快速地把十个药方给记了下来。
写好后,他轻轻吹了一下纸上的墨迹,宝贝地保存起来。
这时他发现敖武呆呆地看着他,他才知道自己失态了,洒笑道:“你师傅教你的东西,随口捡来,就让俺为之疯狂,看来俺是没有东西可以教你了,阿武莫要笑话!”
“不,丈人有所不知,师傅只是把歌诀让俺背诵,俺只是背诵却不知道哪些东西是什么,所以想要跟丈人从新学起,从最基础的学起,这样才能把师傅教给俺的医术理解得更加深刻,把它和咱家的医术一起发扬光大,救治更多的人!”
这一番话,让钟神医对于敖武的欣赏更上了一层楼,紧紧地握着敖武的手臂,说了好几个好。
这样一来,他也就取消了明天考敖武的决定了,而老道士的神奇药方,等他先把十个药方先理解完了,再来找敖武听新的药方。而敖武想要从零学习医术,那明天开始,就到他书房里拿一两本基础的医书,先从草药名和药方开始学起。
翁婿两高兴地商量完了事情,钟神医让人拿来草药,亲自给敖武的脖子上药。
脖子被一层草药贴上后,用布给包住,整个脖子肥了一大圈,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在阿来的带领下,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来下去后,门口出现一个妙曼的身影,下一刻,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出现在了自己面门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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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回:【逆袭】
……
钟晴俏脸上布满冰霜,漂亮的水眸盛满了怒火,手握长剑,直指敖武的面门,只差一厘米就要顶到他的鼻子了。
“刀剑无眼,有话好好说!”敖武举起双手,投降说道。
至于吗,不就是被你父亲说了几句,有必要气成这样,要来谋杀亲夫吗?
他很狡猾地慢慢往后退,这样离她的剑远一点,但是她却没有放过他,剑一直离他的鼻子只有一厘米,跟着进来。她脚一勾,把房门给关了上去。
这个,这个,不会是想要劫**?
不过看她那一脸的冰霜,还是不要往这方面想了,那是不可能滴,还是洗洗睡了!
“你昨晚对俺做了什么?”钟晴在关好门之后,寒声问道。
“昨晚?没有吧,你睡你的,俺睡俺的……”他伸手捏住剑尖,说道,“可不可以先把剑拿开?”
剑在钟晴手上很稳,敖武用普通的力气,想要移开有点儿困难。
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寒,嘎嘣脆的响,“你是不是前次没得逞,贼心不死,又对俺做了什么?”
一边说,一边还把剑往前面顶来,这是要在敖武的鼻子上再捅出一个洞来啊!
敖武一边惊悚地看着剑尖,一边急着问道:“你说的是哪件事啊,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快说,你有没有对俺做什么?”钟晴催着问,脸颊莫名地红了红。
脸红?昨晚?敖武想到了她早上在程家起来时那一声惊呼声,还有昨晚睡前坐在椅子上两个小时,再看看现在她这激动的样子,这不就是她在怀疑自己昨晚吃过她便宜吗?
但是,问题是早上是她自己睡过来的好不好,这样竟然有理由拿着剑来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是说昨晚俺吃过你豆腐,占过你便宜?”敖武反问道。
钟晴剑尖一抖,质问道:“不是吗,要不然俺怎么会睡到中间去?”
果然是这件事,“哟嗬~~就因为这样,你就要拿着剑来指着俺的鼻子,要来杀俺啊?”
敖武愤怒了,“你自己睡出来的你不知道吗,睡相不好,竟然还敢来质问俺占便宜?你睡过来的,俺还想说你占俺便宜呢!哟,你还会气得鼓嘴啊,男女平等知道不?俺是受害者,竟然反而被冤枉,还要被杀人灭口,你良心何在?俺的清白找谁说去?”
“哈,还知道气得抖剑啊,算了,俺大男人不计较小女人之过。但,就算俺占便宜也是天经地义,你叫俺郎君,俺叫你贱内,你阿爷是俺丈人,这关系,你懂吗,就算是占便宜也是合法耍流氓,你还有理来杀俺?有本事你给俺杀一个啊!”
“杀啊,杀啊!”他一边说,一边向钟晴走去。钟晴的剑差一点儿就从他的鼻孔进去了。
钟晴虽然被气得要一剑下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是终归不敢。人进剑退,剑和鼻子间还是保持着一厘米的距离,敖武走进一步,剑退一步。
“杀啊,怎么不杀了?你站住,俺自己来!”他越说越得瑟,脚步越逼越近,已经把钟晴给逼到了门边了。
当她后背靠在门上,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连忙对敖武说道:“你,你站住……”
此时,她心里喜怒难分。她从早上担心到晚上的问题,在他愤怒的话里复到了答案。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自己睡相不好,自己睡出去了而已。这让她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谁也不会想到,她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第一美娘子,平时都给人一种宁静的印象,但是晚上睡觉却一点儿都不老实,会满床打滚,而且还睡得特别沉,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知道。这也是为什么她早上醒来后,检查了身体和衣服后还是不敢确定昨晚敖武有没有对她做过什么的原因。
因为她从小就失去母亲,闺房生活从来不为外人道,所以睡相不好的事情连她的贴身丫环都不曾知道。现在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竟然被敖武给说了出来,真是让她难堪到了极点,手中的剑一抖就想要杀人灭口了。
随着敖武一连串颠倒黑白的毒舌,钟晴气得肺差点儿要爆了,男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样的程度,竟然有脸说出女人占男人便宜。本来就想要牙一咬,一剑削下去,让这人没脸没鼻子,但是他竟然向自己走来,自己不得不连忙后退,不伤到他。
秀才是个湿润谦和,并带有点怯弱的人,给人一种软xìng子的感觉。现在她对于敖武却感觉到了陌生。自从他跑去上吊后,再见到他,他的人就变了,变得有点深沉,有点莫测,而且突然身怀奇医绝技,现在又展现出另外一面,嘴巴能颠倒黑白,无中生有,脸皮还特别的厚。难道是自己前晚的拒绝和说的话,对他打击太大,让他心xìng大变不成?
想到这里,钟晴心里不由生起一丝愧疚。
敖武还在叽叽歪歪毒舌个没完:“你不是要杀俺嘛,你干嘛后退,俺这是成全你啊,来,就往这来一刀,一了百了了,也好还了俺的清白和名声,不要被你非礼了还要苟活在这个世上……”
他还向前走了一步。钟晴后背靠门了,手和剑笔直成一条线直指着他,现在人没法后退了,她心里的那一丝愧疚产生了化学反应,肘弯一缩,剑又向后退,才没有发生悲剧。
这一退缩让敖武知道她是不敢伤害自己了,于是气焰更盛,继续咄咄逼人地追着她。
钟晴知道了昨晚他没对自己怎么样,现在自己却拿剑指着他,不由感到理亏,不但不断把剑缩回去,语气也软了下来,说道:“好了,不就是个误会吗,什么非礼的……”
“哟,被你冤枉了还不就是个误会?连个道歉都没有,俺活该被冤枉啊?”敖武拍着胸口,“来,对这里来一剑!”
他还向前走了一步,这时候钟晴连手已经退到没地方放了,他要是再进一步,就真的要主动让剑贯胸而过了。
“你想怎么样?”钟晴尖尖的下巴一扬,问道。
她不得不把下巴扬起来,因为距离近了,身高的差距就出来了。
“道歉。没有道歉俺的人格就受损了!”敖武视死如归地说。
钟晴瞪大了眼睛,他是傻还是真的找死,竟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在看到他身体再向前走时,她连忙把剑一收,竖向了地面,喘着娇气说道:“俺错了,俺不该冤枉你!你够了没有,你还想怎么样?”
敖武一副很受用的模样,看着她完美的脸蛋,因为被逼急而浮起的两朵红霞,是那样娇嫩和可爱,嗯嗯,蛮好看的!等到她说完,敖武手一甩,转身就向床走去,用背影回答她:“俺想睡觉了。对了,俺是睡床,可不睡地板。”
在他意识里,这强势的妻主钟晴,为了不让秀才碰到她的身体,一定是不准让秀才上床,古代又没有沙发可以睡,于是就只能苦逼地睡地板了。
自己不是软弱的秀才,让睡地板就睡地板。怎么着刚才也是逼着强势的钟晴把剑给放下了,还降尊屈贵的道歉了。秀才有过吗,用脚趾想都知道没有过,自己就是比秀才强。既然如此,那就不会跟秀才一样睡地板。现在趁胜追击,趁热打铁,让钟晴签下这个平等条约来!
一句道歉没什么,但有时候却很难开口。钟晴在道了歉后,感觉到一阵轻松。但她没想到敖武转身就走了。呃,这么轻松就打发了?
刚才还要死要活的,难道他的自尊心这么大,一句道歉就没事了,难道他的自尊心这么容易满足?
在她还没有研究透敖武的自尊心的时候,听到他的睡床条约,不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敖武都躺床上了,都没听到她的反对,或者答应。转过头不满地看向她:“怎么,不答应啊?”
“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钟晴反手拿着剑,转过身,打开门,白衣飘飘地走了出去。
这时候论到敖武发呆了,难道老子哪里搞错了?
为了不糊里糊涂,敖武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去看,就看到白衣的背影,款款地走到了这个院子的另一边,那个房门里点着灯火,绿豆眼丫环就站在房门口等着钟晴。
绿豆眼丫环接过钟晴的剑,紧张地问:“娘子,怎么样怎么样?”
“哼,多嘴……”
主仆两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呃,这是分房睡啊,而没有存在睡地板的事情。老子刚才就搞出了一个大乌龙来!
不过也好,身边没有女人好办事。
从昨天穿越过来后,敖武就感觉到这里的空气清新,带有丝丝的灵气。虽然比仙界的差远了,但是比起后世21世纪满是雾霾的空气,那是强了几万倍了。
灵气虽然淡薄,但是却能勉强修炼。
只可惜昨天到现在都没有机会能坐下来打坐修炼,现在好了,没和女人同房,自己就能打坐修炼了。
闩上房门,坐回床上,双腿盘坐,双手放在丹田处捏了一个手印,运起炼气诀修炼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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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回:【爷娘】
……
收敛心神,感受着天地间的淡淡灵气,炼气诀在体内形成一个特殊的高压,贴着皮肤表面的空气,丝丝灵气钻进了高压的体内,再慢慢汇集到经脉之中。
三个小时之后,敖武已经感觉到体内有淡淡的气感,这样的修炼速度,真是让他感觉到惊喜!
古代果然是好,空气中没有任何的污染,灵气简直可以用充沛这个词来形容,修炼起来是在现代都市中无法比拟的。现在有这样好的修炼环境,敖武如饥似渴的全身心陷入其中。
一直修炼到了后半夜,敖武感觉到了疲惫,才停了下来。现在不但是凡人之体,而且秀才的身体也是过于羸弱,修炼虽然能增益身体,但是还是没办法抵消身体的疲劳。同时经脉也是第一次修炼,有一个修炼的限度,当差不多快到这个限度时,经脉也会出现疲劳,这时候就要停下来休息,不然修炼的效果会不进反退。
所谓劳逸结合,大抵如此。
敖武躺下来,眼睛闭上很快就睡着了。
睡没多久,外面响起了喧哗声。他坐了起来,竖着耳朵向外面听一听。
院子里传来嘎吱的开门声,两个轻薄的身影提着一盏灯笼走了出来。
灯源慢慢地走出了院子,外面很快又黑暗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外面又亮了起来,一个灯笼走了进来,照出驴脸管家的脸。
管家走到敖武的房门口,拍门叫道:“姑爷,阿郎叫你去厅中。”
敖武打开门,好奇地问道:“新叔,这么晚是怎么了?刚才俺还听到有人喧哗,是什么事情?”
“唉,这大半夜的,齐郡的张郡丞家仆突然跑家里来,说张郡丞病又犯了!”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去,“阿郎已经答应那个张郡丞家仆,马上跟他去历城县,现在叫姑爷和娘子过去大厅里吩咐事情。”
这做医生的,夜里出诊倒是常事。
“这张郡丞的病是老病了,一年里已经找过阿郎两次了。”驴脸管家说起自家老爷有回头客,脸上那是自豪。
敖武问道:“不会是跟程家一样土匪吧,治不好也扣人?”
“呃,呵呵,张郡丞是当官的,是朝廷命官,有文化,讲道理,不是程员外那样的土匪!”驴脸管家笑着摆手,说道。
说话间,已经到了大厅之中,钟神医已经在向钟晴吩咐着事情,此时见到敖武到了,钟神医招手让他过去。
“阿武,俺一会儿就要前往齐郡历城县,家里就交给你们了。”钟神医看着他:“本来这一次回来,是要准备做好鹰扬府的药材采购,现在急着去给张郡丞看病,这件事只能交给晴娘了。阿武要多多协助一下晴娘。”
“喏,俺一定不会让丈人失望的。”敖武点头,“请丈人放心。”
一个家丁跑了进来,对钟神医说道:“阿郎,马匹已经准备好了,张郡丞家丁也吃好,可以启程了。”
“嗯。”钟神医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事不宜迟,老夫这就动身。”
送着钟神医到了大门口,一个脸sè憔悴的黑汉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这个陌生人应该是张郡丞的家仆。他和钟神医一起骑上了马,随行的还有钟家两个家丁,身强力壮,看来他还是很注重安全的。
“家里就交给你们了,阿武的脖子每天都要换一次药,切记换药!”钟神医临走前都不忘敖武的脖子。
这让他有些儿感动,抱拳说道:“丈人不必担心,俺会换药的。”
钟神医点头,向钟晴摆了摆手,就轻夹马肚,向夜sè中的城门走去。
古代的城门到了夜里都是关闭的,不过张郡丞家丁能进门来,是家里的官方关系。能进得来,现在要和钟神医出去当然也出得去。
黑暗之中,笃笃笃的马蹄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听不见了,钟晴才把望向夜sè中的目光收了回来。
两人的目光对视,钟晴想起了睡前两人闹的矛盾,目光不由犀利了起来。
切,不就是逼着你放下剑吗,这样就记仇了。你拿剑指我我都不记仇!
不和你一般见识。敖武转身向里面走去。
很快后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管家让人关府门,现在离天亮还有半个多时辰,大家都回去睡上一觉再起来工作。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加快,一个白sè的身影窜到了敖武的前面,还响起一声不屑的轻哼声。
敖武看着这个耍小动作的女人,不由错愕了一下。
接着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摇头笑了笑。
钟晴昨晚睡前,被敖武逼着放下了剑,还道了歉,开始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还觉得敖武这么容易满意。回去后,她才想明白了自己被敖武逼着低头了,这让自傲的她一下子很不服气,半夜没有睡好,现在两人又遇到,针锋对麦芒,当然是没好气了。
看到他走在自己的前面,她又想起低头的事情,之前被他骗着低头,现在走路可不能让他走前头,又弱了他一头了。于是她故意快步走到前面去。
回到了房间,钟晴心里微微地得意,这种心情很微妙,鸡毛蒜皮不入眼,但她心情就是一下子好了,睡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睁开眼睛,已经是清早时分。
敖武双腿一弹,从床上落到了地上,双手张开,做了个扩胸动作,胸骨发出啪啪啪的脆响。
虽然昨晚修炼了半夜,睡了不够两三个小时,但是修炼的益处是非常明显的,此时整个人神清气爽,不但没有疲惫感,反而比昨天还要jīng神得多。
打开房门,对面的房间也打开了门,喜欢穿白衣的钟晴出来看到敖武,得意地轻哼一声,就带着绿豆眼的丫头款款地向院子外走去。
女人果然是小气,就算这个冰冷宁静的仙子也逃不过这个法则。
叫住一个家仆,问清楚了洗漱的水在哪里,就直接走了。
看着眼前的柳条,还有盐碎屑,敖武苦笑了。在仙界的时候当然不用做这些个人卫生,一个小水球术就搞定了,到了现代也有牙膏和牙刷,没想到来到隋朝,就要用牙齿咬碎柳条分出木纤维,醮着盐碎屑来清洁牙齿。这rì子得有多苦啊。不过老子是个讲卫生的人,苦也要苦着来。
洗漱完,就在院子里打起拳来。
在管家的叫唤下,敖武去了厅中吃早餐,这刚到厅中就看到钟晴领着人出门去了。那急匆匆的样子,问了后才知道是去忙钟神医吩咐下来的军营的药材投标事宜。
吃了早餐后的敖武,心里惦记起了一件事。秀才还有一对老父母在县城外,自己穿越到了这个秀才的身体上,可以心安理得地占用他的身体,他的功名,他的生活物质,还有老婆,呃当然还要受他老婆的气,这老父母的的照顾责任当然也要承当起来,不能视而不见。
现在虽然还没有秀才的记忆,但是回去看一下也是应该的。
在院子里拉住了憨厚的大虎做壮丁,一起出府去。大虎嘟嘟喃喃地报怨这官差太差劲了,报了官后,竟然跑泰山去竟然找不到山贼,更是抓不到山贼,真是太没用了,让山贼逍遥法外,得不到惩罚,要是让他去山上搜,一定能摸到山贼窝里把山贼给揪出来,抽筋剥皮,游街视众,菜市口斩首。
就差把他们切chéng rén棍插起来烤肉了。
“姑爷,俺们要去哪?”这时候他发现已经出了城门口,才清醒过来,连忙问道。
见他终于停止了神经的念念有词,敖武说道:“俺要去看一看爷娘。”
“这里是南门,要去姑爷家要去东门。”大虎圆脸上的鼻子和眉毛扭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敖武眼角一跳,不动声sè地说:“嗯,俺是来看看风景,现在俺们去东门。”
心里却是诅咒着大虎,你咋看路的,浪费时间。
这回有了大虎带路,倒是不会错路了。出了东门,走了三里远,转进了一条田间小路,田头有一片土黄sè夯土所铸的农舍,屋顶盖着茅草。
“三蛋,三蛋,你给俺站住!”一个头上裹着黑布的农妇尖声喊道。
她皮肤粗糙黝黑,手中拿着一把锄头,追着前面一个尖脸的青年。那青年听到她的声音,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越跑越快。农妇到底是种田的,追上了这个青年,锄头一横,拦住了他,尖声质问道:“三蛋,你十天前借去的簸箕怎么到现在还不还回来,找你说了两次了,每次都说还,到现在也不见还,俺家老葁头要用了!”
青年三蛋不耐烦的挥手,说道:“俺会还的……”
说完就要从农妇身边经过,但被农妇给拉住衣服,喊道:“别走,现在就去你家拿,俺自己去找你家,你爷娘还不认了,还说俺是去贪你家新簸箕,那可是俺家老葁头亲手编的啊!”
“大道上拉扯个什么,老葁婆放手!”他用力把衣服给抽回来,伸手把农妇推了一把,农妇哎呀一声,摔到了田沟里。“你儿子都入赘了,你家东西留着送终入土啊?”
……
推荐:回到老奉天,成为张作相的大公子,看张廷兰如何玩转奉系军阀,守卫白山黑水。我来了,rì本人就永远别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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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回:【邀请打脸】
……
“喂,知道好狗不挡道吗?”
三蛋推倒了农妇老葁婆,转过头要继续向前走去,快速离开这里,不想和老葁婆在这里扯。但是刚走没两步,一个身影挡在了他前面,鼻子差点儿撞到人影的胸口……这人也忒高!
从老葁头和老葁婆这两个称呼,敖武已经知道了这个农妇就是秀才的父母。看到她被乡霸欺负,他心里猛然生起了一股火。
虽然小跑了过来,但是却没能阻止他推倒了老葁婆,这一刻,那心里的火都化成了杀气,就想要杀了这个尖脸的青年为快。
敖武跑到近前,刚好挡在三蛋的前面,听到他的咒骂,他心里反倒是没有生气,伸手握住他的手,手指反关节地一捏,一脸**气的三蛋鼻子和脸突然扭曲了起来,呀呀惨声怪叫,身子慢慢软了下去,跪在地上,被捏的手伸得老高也没能缓解痛苦!
本来还怕姑爷吃亏的大虎,看到三蛋只能在地上跪着求饶,就没守在这边,跑去扶起老葁婆。老葁婆哎呦哎呦地站起来,看到三蛋跪的人,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儒生,不由一呆,惊喜地叫道:“武,你回来了!”
话刚喊完,她的眼泪滑过了黑sè的脸。
这一刻,敖武的心,酸了!
他第一世在仙界,无父无母,由师傅捡来,养了半大师傅就翘翘了,由师姐养大chéng rén。
第二世来到后世的都市,身体的主人从大山里走了出来,迷恋都市的繁华已经好几年没回山里了,他本着尽责的态度,回到山里一趟,看到的是两座坟头。身体的父母在他走出大山的两年后过世了,联系不到儿子,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甚至是这个身体都不知道父母过世了。
这一世,这一刻,看着老葁婆的眼泪,敖武能感觉到这份爱有多沉重!
他心里酸,心里感动,于是他手下的三蛋叫得更惨。
“啊,啊,手指快断啊!”三蛋的眼睛都快要凸出眼眶了,他非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扭曲到了非人的程度,仿佛下一刻就要听到手指咔嚓的一声脆响一般。
敖武一个声音在噪子里藏了好久,才发了出来:“嗯。”
老葁婆惊喜地跑过来,站在敖武前面,抬起头,泪水滋润的汪汪眼睛,慈爱惊喜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他就足够了一般。
“你,长高了,瘦了!”她又是惊喜又是心疼地说道。
敖武没法说出自己的感动,只好让下面的三蛋兄用更凄惨的叫声来代表自己。
“啊呀呀——!老葁婆,你儿子要杀人啦,快救命啊!”三蛋疼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这惨叫声把老葁婆给惊醒了,她有些害怕地问:“武啊,他会不会死啊,要是死了可不好,要见官的……”
她只是一个朴素谨慎,怕亲人出事的农妇。敖武问道:“簸箕还不还?”
“啊手指……还,一定还!”三蛋这时候哪里敢说不还,看到敖武果断地放开了他的手指,他像看到魔鬼一样地连忙跑回家去。
老葁婆不理会三蛋,发亮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敖武。听她神神叨叨,才知道秀才已经两个月没回这个家了。跟着她往所谓的家走去,她还念着老葁头看到儿子回来了,一定会非常高兴。不过事实却是和她说的不一样,到了一个农舍前,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头坐在门口编竹子,看到老葁婆带着敖武回来,他的黑脸变得更黑。这位应该就是老葁头了。
敖武沉默没有多说话,老葁婆一直说个没完,问着敖武在钟家好不好,吩咐他在钟家要谦让着做人,而老葁头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虽然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农民老头,但是他把严父这个角sè当成神一样的存在来演了。
他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拿了下来,放在老葁婆的手上,然后提出告辞。但和大虎刚走出去,就看到一群农民把他给围了起来。
“就是他,就是他要杀俺,乡亲们不能让他走了!”三蛋手指用布包着,一边哭一边对围着的农民喊道。
一个胖妇女一边哭一边指着农舍里面骂道:“好啊老葁头老葁婆,你们竟然敢勾结外人来乡里杀人,俺这回不叫乡正把你们赶出三里屯不可。乡亲们,打死这两个小贼!”
大虎往敖武身前一拦:“谁敢打俺家姑爷?”
这一拦,倒是激起了那些团结的乡亲的冲动,手中的锄头举了起来。
“你们谁敢动俺儿子一下,俺老葁头这条命就跟你们拼了!”一个瘦老头从里面跳了出来,手中拿着扁捏,喊道。
刚才一直黑脸不说话的老葁头,在看到所有人都围打儿子时,马上跳出来要拼命。他对秀才的父爱不是在嘴上的,而是在心里。父爱厚如山!
老葁婆也跑出来,女人的嘴就是厉害,三两句就把那个肥婆颠倒黑白的话又给拨乱反正了回来。
那些举起锄头的乡亲,听到了这个人不是外乡人,而是老葁头的儿子。因为敖武突然变高了,又因入了钟家,很少再回三里屯,所以乡亲们一下子没认出来。这时候听了后仔细一辨认倒是认出来了。那他打三蛋,就是乡里的内部矛盾,不能一乡人来针对老葁家一家人。于是走了一部分乡民。但是三蛋家在乡里关系户多,还是留下了不少乡亲,要帮三蛋家找回个场子。
“三蛋,你是拿簸箕来还的吗?”敖武虽被围在近百农夫之中,语气却平静如水,问话没有懦弱。
三蛋听了,都觉得这是个笑话:“俺不是来还簸箕的,是来拿你小命的,别以为你是个秀才俺就不敢怎么样你,你今天别想回钟家了。”
乡里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这家是叔叔家,那家是伯伯家,一家出事,全乡出动。三蛋家在三里屯的亲戚就是多,而老葁头却是独户,住在三里屯,却和这里的人没带一点关系。这样的情况,没有帮他,没人站他这一边,就连过了一会儿过来的乡正(村长),也是偏袒着三蛋。
结果是三里屯的人围着没让敖武走了。
“你们这是要剥了俺敖武的皮才甘心是不是?”敖武扫视那些不离开的三蛋亲戚,“好,只要你们不为难俺爷娘,你们想怎么对俺都成。三蛋,刚才就是俺打的你,你是不是想报仇,来啊,俺的脸在这里,随你打!”
他指了指自己那张像艺术品一样的脸,对三蛋做出邀请。
这人呢都有一种邪恶的破坏心理,在大街上看到漂亮姑娘就想上,去旅游喜欢在洁白的墙上写到此一游,看到别人的脸蛋比自己好看就想要抓花了。
敖武就不相信长得那么挫的三蛋,对自己的脸蛋没有这样的心思,这样的邀请可谓是正中他的心坎!
三蛋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因为他想起刚才被捏时的痛苦,怕了。
亲戚们不由对他鄙视,太怂了!
“来,只要不为难俺爷娘,随便打!”敖武接着邀请。
这是保护父母牺牲自己,不少乡亲动容。都在一个乡里种田的,东家长西家短,交集的地方多了,远亲还不如近邻呢,此时念及旧情,不由后退。然而有一些人不是感动,而是因此而相信了敖武的话,比如三蛋兄就要上去抽他的脸。
老葁头一副不要命的样子:“谁敢动俺秀才儿子,俺就砍他全家!”
敖武把老头拉回来,手在老葁头的头上比划了一下,身高才到自己的胸口,说道:“家里由个高顶天的说了算。”
黑脸,严父,不要命的他,这时候呆了,浊泪从他呆滞的眼眶里掉了出来。
敖武不去看那心酸的眼泪,继续对三蛋做邀请。
三蛋走到他前面,一脸狞笑。
眼见敖武要受辱了,亲者痛仇者快。
“啊呀呀——”惨叫声响起,“俺的手指……断了……”
大家一呆,看到三蛋已经跪在地上,受伤的手举得高高,被敖武的手捏着。刚才他们都没看到敖武是怎么出手的,就看到三蛋下跪了。
老葁头,老葁婆和大虎松了一口气。老葁头连忙把眼泪给抹掉,在儿子面前掉泪,下次还怎么装严父呢?
肥婆,亲戚像发疯一样跑过来,乡正大公凛然地要敖武放手。
敖武笑着问三蛋:“你老娘敢跑过来吗?”
“啊……”三蛋只感觉手上的痛苦加了几倍,连忙喊道:“不敢……阿娘,不要过来,你过来俺的手就要断了!啊啊啊!”
这惨叫声比猪还惨,肥婆心疼如绞,连忙停了下来。
敖武笑容更加灿烂,“乡正敢过来吗?”
“啊……二叔公不要过来!”三蛋喊完后,发现手上的疼痛少了许多。
乡正虽然还在用正义的话喝止敖武,但却不敢过来了。
“他是谁,哦四叔,敢过来吗?”随着敖武一个一个点名,所有要跑过来的人都被逼停了下来。
没办法,谁让敖武手上有一个人质,敢跑上前去,就会听到杀猪的叫声,现在哪里还敢上前啊。
“你很好,叫你还个簸箕,你竟然叫人上门来,是不是手指想俺了?”敖武笑着说。
“没有,没有……”三蛋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敖武歪头:“那簸箕呢?”
“阿娘,阿娘,快回家把簸箕还回来!”三蛋连忙叫道。
那肥婆一听,跑得跟兔子一样快,没一会儿拿着一个簸箕,还给了老葁头,还求老葁头让敖武把他儿子给放了。
“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俺爷娘,还敢不敢霸占俺家的东西?都不敢,谁信你啊,先唱一首《征服》听听!”
……
推荐:既然来到了大唐,就应该作些什么,而李世民给这位新秦王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安抚世家门阀,这任务很简单。就是在七姓十家之中,至少娶三个老婆四个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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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回:【不进城】
……
就这样被你征服。
切断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坚固。
我的决定是糊涂。
一首那英的《征服》,被三蛋唱得可歌可泣。
唱歌还是轻的,敖武心里的火都没有减少一分,有一股冲动想要杀而后快。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杀人是不理智的。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三蛋平时只怕是没少欺负二老,今天就一起把账给算了。
反正敖武也没想让二老继续住在这个三里屯了,让他们搬进县城里住。
于是被捏着手指的三蛋在痛苦的威胁下,说出了三里屯哪家对二老不好,哪家欺负过二老。物以类聚,这三蛋家的亲戚倒是大部分欺负过二老。
亲戚们跑来给三蛋捧场,结果却被三蛋给出卖了,咒咒骂骂地一边往后退。
“拿了俺家,都一个不漏地还回来,不然俺必一个一个追讨回来!”敖武冷冷地盯着他们。
他们看到三蛋跪着的惨状,还有敖武身上散发出来的果决,都怕了,于是跑回家里去拿东西来还。
看着三里屯的人拿回来还的什物堆成了小山,其中要以最公平无私的乡正还的最多,敖武笑了,这二老平时受到的欺凌有多少啊,“好,你们很好!”他咬着牙冷声地说道。
然而,那些农夫农妇却打死都不认:“武啊,俺刘三婶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说话可不要没有良心,俺借你家的东西,你家也借俺的,什么时候说不还了?”
“就是,老葁头说说俺会不还吗?”
“老葁头,不要做得太绝了,你还要在这三里屯生活下去的!”
后面的话越说越像威胁的话。敖武笑着回应道:“多谢各位乡亲的好心了。”
“你要知道俺们好心,就放了三蛋。”肥婆说道。但脸上那一副秋后算账的表情,却一点儿掩饰都没有。
敖武却没有理他们,而是转身对二老说:“爷娘,跟俺进县城里住吧。”
二老听到后脸上露出呆滞之sè,不知所措地相互望了一眼。
“家里的田,放不下。”老葁头说了一个敖武觉得可笑的理由,而老葁婆却表示也是这样想的。
“说听俺的,留这里只会受他们欺负!”敖武强硬地说。
二老僵硬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反应。一阵马蹄声由远到近地响起,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一个白sè身影骑着黑马出现在他们眼前。
敖武看到那张冰冷的俏脸,才知道已经有人去钟家找人了。
后面还跟来了驴脸管家,他们看到敖武前面跪着一个青年,不由一呆,这是闹哪出?
钟晴转头去找老葁婆,而管家过来问敖武是为何事而闹起来。
敖武简单地说了几句,大虎老实地把事情地经过给说了出来,管家听了后,转身去找乡正说话。
“刘乡正,俺是钟家的管家,俺家阿郎就是大家知道的钟神医。”他先自报家门,钟神医受梁父县周围百姓的爱戴,乡正听到后,脸上敌意少了七分,“俺家姑爷回家看到一个后生打老母,动起气来打人也是应该的,怎么这么多乡亲们都要过来围打俺家姑爷?俺家姑爷可是秀才,要是让县令老爷知道了,那怪罪下来可就……?”
“是,是,管家有所误会,俺也正在劝退这些人。不过都是乡里乡亲的,敖武把三蛋抓得惨叫不停,也不放人,他们才不会离开啊。”乡正指了指还在惨叫的三蛋,说道。
“难道乡正还认为俺家姑爷错了不成,就算你心疼晚辈孙子,但你看他手没断脚没断,抓那么一下叫成这样是不是在装可怜啊?要是让俺阿郎知道了他故意装可怜让乡亲围打姑爷,那以后俺家阿郎就不会再来三里屯看病了。”管家说起话来,底气还是很足的。
吓唬完了乡正,并保证会放了三蛋,管家才走回来,对敖武说道:“姑爷,放了这个三蛋,他们不敢乱来的!”
敖武顺手就把他给放了,转过身去,对老葁婆说道:“阿娘,跟俺进县城里去。”
老葁婆拉着钟晴的手,说道:“俺听晴娘的,不进县城了,还是住这里心安。”
刚才她还是一副听从敖武的话的样子,怎么钟晴到了,就马上变卦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是赘婿的身份,父母不敢再跟自己进县城,还是刚才钟晴拒绝了她?
想到这里,敖武的心情就不爽了,语气很生硬地问道:“你的主意?”
“是。”钟晴冰冷的说。
“俺爷娘也要你来做主?”愤怒的指责。
钟晴的冰冷,不为所动,“老人喜欢住这里,你何必强求。”
敖武都懒得看这个强势的女人了。对于女人,想要强势可以,但是在父母的孝道上还这样自以为是,那就对不起了。他转头对老葁婆说道:“阿娘,俺能让你住县城,收拾衣服走吧。”
钟晴为之一哽,老葁婆反对道:“武,家里还有田要种,走不开啊,你听听你阿爷的话。”
她拉着老葁头出来,老葁头杵在那里,只说了一句话:“不住县城,俺住三里屯都住惯了,你也不要担心乡亲们会害俺们,都是住了四十多年的老邻居了。”
老葁头是那种顽固的人,说一不二。敖武现在也没有钱能在县城里买房子让他们住,暂时也没法强制地让他们进县城,只能无奈地说:“好。”
但是那种憋屈感,却扣进了心坎里。
“亲家公亲家母要在这里生活,为了不让邻里的关系恶化,俺看这些东西还是先借给他们吧。”管家在借字上加重了语气。
这意思是就算借了有去无还,但也不用心疼。
敖武当然不是那小气之人,为了二老能生活得舒服,当然舍得。老葁婆却不舍了:“好几家都是有借不还的,好不容易让他们拿出来了……”
“你个老婆子,借就借呗,放家里占地方!”老葁头没好气地骂道。
钟晴劝道:“婆婆,郎君赚了钱都能买全新的,再说这些借了也不是不还。”
两句话说到老葁婆心里面去了,脸上喜悦地答应了下来,然后亲自去张罗着把乡亲们还回来的什物又给送了出去。
这帮子乡亲也不知道是会做人,还是没骨气,也笑呵呵地接过了什物,然后走人了。
“郎君要与俺一起回去?”钟晴进了屋里又出来,手中拿着两碗水,分别递给二老,一声公公婆婆叫得恭顺,随后拉住自己的黑马,问道。
“不回。”
钟晴对老葁婆说道:“婆婆,家里还有事要忙,俺先回去了。”
“诶,坐马要坐好啊!”老葁婆高兴地挥手。
周围的农民散了,门口就剩下敖武一家和一个大虎。老葁头猛地拉着敖武进了里面,进去后就破口大骂,“你个孽子,好好地回来发什么疯,俺们过得好好地要搬什么家?你还敢对晴娘摆脸sè,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敖武只想来帮秀才尽孝道,但可不会装孙子来听严父的教导。不过他也不会出言反驳于他,于是老葁头骂了之后,看着沉默冷静的敖武,也顿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老葁头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家搬了,外面就会风言风语,以后出个门都没面见人了,更是丢了你和钟家的脸。”
“是啊,俺们不能让武丢了脸!”老葁婆附和道。
古代交通不便,使得人的社会活动范围很有限,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走出本县外。这使得邻里的人际关系更加重要,周围的人的意见对一个人的生活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比如一个人做了小偷被抓住,村里的人都知道了,见到他都说他是小偷,人际关系对他隔阂,使得他在村子里的生活尺步难行。如此形成了一套很强大的道德规范和约束力。
不像后世,骗了全村人钱财的大骗子搬到另一个城市去住就没事了,贪官移民也没事了。
儿子入了赘,要是光明正大地跟着儿子进城,那会被人看不起,在梁父县内生活会尺步难行,那时候就不是请二老进城里享福,而是受苦了。
自己不在乎这所谓的道德,但是道德却是直接影响到二老的生活。
“武,晴娘没有拒绝俺们,她也让俺们进钟家住,但是俺们不肯。”老葁婆劝道,“你不要误会了晴娘。”
看来刚才是误会了她。敖武站了起来,说道:“好,俺先回去了。”既然不能搬,那以后让二老生活得宽裕一点就好。
老葁婆在后面喊道:“武,先等等,你每个月都差这位大兄弟送钱来,俺们也花不完,你拿回去自己存起来吧!”
只见她手上拿着一个黑sè的钱囊,递给敖武。她说的大兄弟,是旁边的大虎,见他听到这话目光闪烁,等一会儿再问他。
“不差钱,阿娘留着。”他说完转身向面走去。
老葁头没好气地把之前敖武留下的一串钱扔了出来,“不要扔这里碍眼,自个留身上用。”
敖武接过那串钱,就走了。
一个邻居似乎跟敖家关系不错,笑着唤一声俊秀才,同路而走。后面的二老站在门口伫望。
走了一段路,敖武拍了拍大虎的肩膀,问道:“俺真的每个月都让你送钱过来?”
“呃,呃,姑爷,那是娘子让俺送过来的,而且还让俺说是你差俺送的!”老实人就是好逼供。
……
推荐什么是官路法则,那就是一颗为国为民赤诚的心,纵有万古寒冰,我自破冰前行,纵有艰难险阻,我自履险如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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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回:【昙花一现】
祝福大家圣诞快乐!
……
敖武拍了拍大虎的脑袋,往前面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对同路的邻居招手:“小哥,这钱给你,要是有人欺负俺爷娘,你就进县城里告诉俺,次次都有回报。”
他把刚才老葁头扔回来的一串钱给了这个邻居,“啊?俊秀才这怎么好意思呢,好,有事俺一定马上去通知!”
因为他要出村子,所以还是同路,他很热情地说着两家关系有多好有多好,相互照顾还是要的。
出了三里屯,回到县城敖武说不想这么快回家里,让大虎带着他满城地瞎逛。这是为了熟悉这个环境,到了中午,在一家面片儿店停下来,吃了几碗面片儿。
钱都给了邻居,大虎身上的钱也不够还两个人的份,特别是大虎这个饭桶吃货吃了五六碗的面片儿,“你不够还自己的份,扯上俺很大方啊?”敖武很鄙视这个老实人。
“俺知道你是钟家姑爷,大家都知道的俊秀才,钱不打紧,等身上有钱了再来还!”说话的是个清秀的姑娘,端碗的服务员,是店主大妈的女儿。
“多谢娘子。”敖武彬彬有礼地说道,把这个小姑娘给迷得星眼迷离。
名人出门不用带钱包啊,这是秀才的身份带给自己的第一件好处。当然,长得太帅看美女不会被骂流氓,反而还会让美女秋波暗送。
离开了面片儿店,继续逛梁父县,逛到了傍晚了总算对梁父县的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富二代的家也踩了点,两人才悠悠地回了钟家。
“你知道吗,走路比停下来休息要轻松得多,休息的时候这百十斤的肉就靠这两条腿支撑着,两条腿都没有休息,而走路时一条腿抬起来休息,才一条腿支撑,这样反而得到休息了。嗯嗯,当然,现在有肉吃,倒不用急着回家里吃晚饭,坐下来吃完再走也行。”敖武嘴里吃着路边买来的肉,一边说道。
大虎两手空空的,指头满是油,说道:“姑爷,俺吃完了。”
果然是吃货。
“那不休息了,回家吃晚饭。”
回到了钟家大厅,看到了钟晴身边的丫头绿豆眼,想到之前在三里屯误会了她,觉得她对秀才的父母照顾得如此周全,还是默默无闻的,他应该去给她道个歉,问道:“绿豆,晴娘呢?”
绿豆眼小身体一顿,慢慢转过身来,用牙齿发酸的声音问:“姑爷叫俺?”
不就是叫你吗,难道叫错了?这本来就是绿豆眼,被你这样一眯,都快看不见了。
“绿绿,羊肉炖好了,哎呀姑爷回来了,这羊肉是专门炖给你吃的,好好补补身子。对了姑爷脖子怎么没包药?”管家指着敖武的脖子,脸上有着长辈的责怪。
原来是叫错名字了,“哦脖子晚上再包。”谁出门会包着个大草药包啊。
那谁,不就是叫错名字吗,用得着看这么久吗?敖武可不会认错,说,“绿绿,问你话呢。”
“绿豆?”丫头怀疑自己的耳朵。
“晚上有绿豆?”敖武看向管家,见管家摇头,他笑话丫头,“你耳朵咋了?”
丫头脸色一苦,坏了,耳朵真的坏了,她伤心地说:“娘子在房间里。”
敖武挥挥手,向房间里走去,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不向她弱势了,又要把谢意表达出来了。轻轻敲了一下房门,里面传来她清伶的声音:“进来……”
门扉轻轻一推就开了,敖武迈步进去。
“俺的上衣拿来了么……”清清的声音问道。
“向你道个歉……”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然后就安静了,两人呆呆地看着对方。
钟晴整个雪白的后背都裸露在空气之中,紧实光滑的皮肤让曲线优美的后背像一条丝绸,让人看到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把,感觉上面滑滑的手感。她似乎刚刚洗好澡起来,头发湿润,乌黑的秀发撇在右肩上,露出天鹅一般的白颈,上面系着一条红色的绳子,那是前面的肚兜的系绳。
在她前面,有一块迷雾一样的铜镜,照着一个模糊的俏影。不知道是少女的好奇,还是成熟的苦恼,在敖武初进来时,看到她把肚兜给拉开一边,一只玉手握在胸前的玉兔上,那只玉兔很肥,一只手都握不住,好多嫩肉都溢了出来。
在手的顶端,有一颗粉红之物,在骚包的红色肚兜映衬下,不知道是错觉了还是看到露点了。
她的眉毛微皱,专注地看着铜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同时出声,敖武看到这样的美景呆住了,钟晴是没想到进来的人是他,惊住了。
一男一女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都忘了下一步怎么反应。
她的手还是握在玉兔上面,但是转了半个身过来,上面不管是不是露点的粉红之物都被肚兜给档住了。略为遗憾,不过呢,昙花一现,这么宝贵的东西看一眼死了也值。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才提醒这两位,不是时间静止了而是他们被点了穴了。
那细碎的脚步声,极有可能是绿豆眼丫头的。
钟晴醒了过来,俏眸里露出愤怒之色,这个无耻的郎君,竟然敢在她换衣服时闯进来,还看了她这么久。外面是绿绿回来了,要是让她看到两人这副样子,那还不羞死了?她眼睛里微微露出惊慌之色。
我向你解释是你邀请我进来看的,你会信么?不信你往上面看看,进来两个字是你亲口说的!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哥的人生不管彪不彪悍,看到她眉目间的惊慌,知道现有不是解释的时候。
他行云流水地往外面退了一步,手把两扇门扉给带上,仿佛就是他刚才动作的倒放一般。
门关上了,闺房又回到了封闭的个人空间,但是钟晴却没办法把这当成没发生过一般,心里又羞又恼,又在担心着绿绿这是进了院子了,她一定知道了敖武进房间了。
“晴娘,怎么不让俺进来?”门外响起了那个可恶的人的声音,他竟然还不走,还站在门外,完了,绿绿一定知道了。却听敖武接着说道:“晴娘,俺在三里屯误会了你,特来向你道歉,俺没有了解情况就下判断了,万分内疚,希望能原谅俺!”
这话说得晴娘一愣,原来他是为这事来的。
“啊,绿绿来了啊,娘子怎么不开门呢?”外面又传来了声音。
绿绿慌张的声音响了起来:“姑爷,你没进去?太好了!”
“好?”无耻的声音竟然敢理直气壮地反问。
“啊,没有没有,俺是说管家叫姑爷过去。”绿豆眼丫头连忙支开敖武。
“哦好,你说娘子在房间里,刚才要不是她有应了一声,俺都要以为你骗俺了!”把丫头给出卖掉后,敖武连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敖武的背影转出了院子,绿绿才吁了一口气,敲了敲门,轻声问道:“娘子,俺能进来吗?”
“进来。”钟晴的声音还是平时的冷清,但是此时却让绿绿感觉到一股杀气。
难道是娘子怪罪自己忘了给她拿上衣回来?
绿绿进去后,讪笑地解释:“娘子,俺是被管家叫去做活了,俺一时忙不过来,这才给你把衣服给带了过来。咦,娘子的脸怎么这么红?”
钟晴上半个身子都被看光了,脸不红才怪。奇怪最近一段时间,胸前的玉兔越长越大,成了她不小的烦恼,又没有亲娘可诉说,在无人时才对着镜子看一看,却没想到被那个混蛋给看到了。一念及此,她的脸滚滚发烫。
但是这样的亏,却是对谁也说不出来。名义上两人是夫妻,就如混蛋所说,耍流氓也是合法合理,这被看也在此列。就算不甘心说出去,丢的也是女人家的名节,老天不公啊!
混蛋是可耻了,但也是绿绿糊涂,把敖武引到这里来了,她怎么这么迷糊,不但忘了给自己拿上衣来,还给敖武说自己在房间里,都怪她。
于是接下来,绿绿感觉钟晴对她说话,都是阴阴地带着杀气,但是她又不明白杀气是什么,只是感觉好可怕,炎炎六月天,手臂上起鸡皮疙瘩。
敖武来到了大厅,看着下人把饭菜都端上来了,危襟正坐,脑海里却在想着刚才看到的美景。
那指间溢出来的雪白,实在是诱人。
要是能让自己的手代替那只玉手,该多好……
但是当钟晴出现在大厅里,冷眼喵了他一眼,他身体打了个颤,他就告诉自己,算了,要是代替了那只玉手,只怕没地方活路了。
一顿晚饭在沉默与冰霜交加的气氛中吃完,管家端着一碗辽参煎成的参水来给敖武喝。
他一边报怨管家也真是的,这药要在饭后半小时吃才科学,一边快速地把苦药水给喝完,然后溜回自己的房间里。
但是房门刚关,一把发着寒光的剑已经落在了门上!
……
第25回:【飞机场】
……
一朵剑花猛然爆发,剑尖如同毒舌一样从中间射了出来。
敖武吓得连忙松开门上的手,向后退。还好昨晚经过了短暂的修炼,身体的敏捷度加强了不少,不然此时还不被她的剑给刺伤了手!
“有话好说,不要杀人!”看着钟晴那张发红的俏脸,这是火山要爆发的征兆,可不能出人命了,他连忙出声提醒道。
钟晴却连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脚尖一蹬,长剑直指敖武面门,疾驰而去。
这真是要自己的命啊?
被看光了身体的女人,发起疯来,还真的是要命,而且还是在做某种爱好的事情的时候被撞见,能忍着吃完晚饭已经是不容易了,现在发作起来,已经没有道理可讲了!
敖武后退,好死不死的后面放了张凳子,拌了一下脚,让身体一顿,这可危险了,他嘴上喊道:“关门!”
本来已经要一剑刺下去的钟晴听到这句话,脑中下意识地想到,要是两人在里面追杀,被外面的人看到多不好,于是她身体停了下来,纤足往两扇门一勾,把门给关上。
而敖武已经趁机跑远了,手中还拿起了一把凳子当保护盾。
“有话好说,谋杀亲夫是要不得的。”他的脸从凳子后面露出来,“俺也不知道你在里面做那个事情,都是绿绿弄出来的误会,再说你有需要,可以找俺吗,何必苦了自己?”
“俺不会听你的解释,看剑!”钟晴一剑刺过去,敖武连忙把脸躲进凳子里,“以前以为你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俺看错了。前些天突然提出无理要求,一定是你没有得逞,所以现在又闯俺房间里偷看!”
剑在凳子上砍了几个缺口,敖武急了,说道,“你要不信,你去问绿绿那个绿豆眼啊,她告诉俺,谁知道你在里面做那个事情,而且不但不关门,还叫人进去!”
钟晴手中的剑一顿,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一直说那个事情,是什么?”
“你懂的!”敖武眉头挑了一下。
钟晴手中的剑一举,吓唬道:“快说。”
“别,这人嘛到了成熟的年龄,总会有生理的需要,在没有人的时候自己满足一下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嗯嗯,这样说你还不懂,你刚才不是这样,这样……”他一只手伸到自己的胸膛前面,手做势握着空气。
看着他那猥琐的动作,钟晴脑子里想起了刚才自己检查玉兔的情景,他果然是什么都看见了,这实在是羞得想要找条地缝钻了。
“唉,你有需要,可以跟俺说嘛……”敖武看她的剑软了下去,凳子下没必要举着了,放了下来,对她说道。
有需要?跟你说?钟晴这时候一醒,明白过来敖武说的究竟是指什么了,刚才羞红的脸一下子气得煞白,剑颤抖地又举了起来:“俺杀了你这个色鬼,登徒子!”
靠!他连忙把凳子举起来,剑狠狠地落下,叮的一声,入木三分,剑陷在凳子里了。这一剑要是砍在人身上,还不得尸首分家了啊!
“你真想杀俺啊,自~~慰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事情,不用觉得没脸见人,杀人灭口更是不对的!”敖武不让她把剑给拔出去,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连忙给她做人生劝导,建立她的正确世界观,反正杀人是不对滴。
自~~慰?虽然她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但是却知道一定和他刚才说的需要什么的一样不是好词。她气得脸色从白到黑,从黑到白,如果让他继续说下去,都不知道他还会崩出什么词来,于是开口解释道:“俺只是检查一下身体,哪里是你想的那些龌龊的事情,你再说俺一剑劈了你!”
哦原来不是自~~慰啊,看来这朵雪莲花果然是很纯洁,没有任何污染。不过说到检查身体,这十七岁也还是发育的年龄,看来她是受到发育的困扰啊。他没有过多思考,随嘴说道:“哦,挺饱满的,发育得很正常,不用担心。”
说完之后,他就发现坏事了。
钟晴吹弹可破的脸蛋,颜色从粉红,变成血红,再变成紫红,颜色有越来越深的趋势,这是火山爆发前的节奏!
她手中用力一翘剑柄,小小的杠杆原理把剑从凳子里翘了出来,举剑就刺,满屋子追杀!
围着中间的桌子跑了不知道多少圈,手中的凳子被砍得面目全非,虽然气喘吁吁,但一男一女还是在努力地转圈圈。
后来两人体力弱了,速度也慢了,弯着腰跑实在是累得不行,于是伸手扶着圆桌跑。敖武看着圆桌对面的钟晴,想和她来一个圆桌谈判:“俺说,也不是有意的,完全是误会,在三里屯知道了你是不想让二老受到舆论干扰,才没有让他们搬进县城来,还用俺的名头给他们送钱,俺是来感谢你的。绿绿一定是迷糊了才给俺指了路,你也是没想到敲门的是俺,所以叫进去,几个误会加在一起才弄成这样的场面。虽然是误会,但是你吃亏,俺向你道个歉,就此打住,好不好?”
听着他说得真诚,钟晴却不离不弃地追,寒声说道:“你休想!”
“靠!”敖武又挡了她一剑,问道:“难道你真想当杀人凶手不成?婚都先结了,难道还要俺对你说会对你负责的肉麻话吗?不就是看一眼吗,又没有掉肉,要是你学得吃亏,俺给你看回去就是了!”
他把凳子往地上一放,双手拉开胸膛的衣服,露出皮肤很白的胸膛,很标准的飞机场。
正在追杀的钟晴没想到他会脱衣服,看到肉后,吓得眼睛一捂,尖叫声中转身就往外面跑去了。
看她跑得那么快,敖武吓到了,女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刚才不是跑得快要软在地上,没有一分力气了吗,现在竟然还有力气跑这么快,这力气要是刚才拿出来,自己不是要三刀六洞了吗?
闩上门,实在累得不行了。
本来想要夜里去富二代家一趟,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坐在榻上,想起了今天竟然在脑海里跳出了一段秀才的记忆。那是在三里屯里,看到老葁头的眼泪,心里感动的那一瞬间,脑海里受刺激,跳出来的一小段记忆。当时可把他给吓了一跳,以为秀才要反噬他的心神,还好过了一会儿,发现只是得到了他的一段记忆,就没有其他事情了。
记忆的内容,是秀才上吊前一夜的记忆,秀才带着酒气进了钟晴的房间里要钟晴和他圆房了,钟晴冰冷地拒绝了他,使得秀才的心灵大受打击,最后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模糊的记忆里,似乎秀才听了谁的话,决定来找钟晴展示一回男子的大气。被钟晴拒绝后,钟晴的话与那个人说的话成了强大的落差感,才使得他有了上吊的想法。但是记忆里却没有那个人的信息。
不得不说,秀才的性格真的很软弱。
因为怕引起秀才的记忆冲击了自己的心神,敖武没敢去细研究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内容。
收敛心神,坐到榻上,双手在丹田处捏了一个法印,又修炼了起来。打坐到了后半夜,敖武才身心满足地躺下睡觉。
天亮起来,对面的房门也刚巧一起打开,清新的钟晴看到敖武,秀气的眉毛不由竖了起来,哼了一声。
这个无耻之徒昨晚竟然用那样下流的手段把她给逼走,她是不会原谅他的。
不过现在她已经没有了昨晚的那一股拿剑就刺的冲动了,只是轻哼一声,就向外面走去了。
这倒好,冰冷的钟晴不会为了昨天的事情一直缠着他,他倒是清静,打完拳后去吃早餐,接着在钟家的宅子里转一转。
走到一个角落,他停了下来,这里的灵气要比其他地方浓郁得多,这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样,灵气浓郁对自己的修炼有好处,先进去院子里看看再说。
进去院子中,里面显得有些儿荒凉,整个院子都长满了杂草,墙上染满了苔藓,有些墙体都脱落了,似乎没有人居住,不见有人打理。应该是浓郁的灵气使得这里的草木长得比外面的好。
而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却是在那一方水池之中。
敖武走了过去,分开杂草,看到了小水池中间竟然长着一株紫心伞草。难怪这里灵气会比其他地方浓郁,原来是长着这种药材。紫心伞草是炼增灵丹的主要灵草,怎么会在灵气贫乏的地球有的?
“姑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管家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即传来的脚步声表示他走进来了。
此时敖武已经决定要搬过来这个院子住了,看到管家来了,正好问一下。
“管家早啊,俺随便走走而已,俺问你,这个院子一直荒废着吗?”敖武指了指这满院的杂草。
“也不是,以前是老太爷住在这边,老太爷走了后,就没人住了,过了几年一个和尚寄住在俺们家,就住进了这院子,后来和尚在这院子圆寂后,就再没人过来住了,想想这都快二十年了!”管家露出回忆之色,“平时都没人过来,所以姑爷不知道这院了也是正常。”
……
第26回:【鬼院】
……
“这个院子风景不错,有花有草,俺决定搬过来这里住。”敖武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但是这个请求,却把管家给吓得张大了嘴巴:“啊?!”
看他那表情,好像见鬼了一般。
“怎么了?”
“姑爷,这院子都没人愿意住了……”管家变得有些儿吱唔。
“这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敖武故意说道,“难道管家也把俺当成外人看不成?”
刚刚上完吊,这个身份的矛盾成了敖武与钟家的敏感点,这话一出,管家的脸sè一肃,怕敖武乱想,连忙解释道:“不是,姑爷当然不是外人,只是这院子的事情,说出来有些儿吓人,阿郎吩咐不要传出去。既然姑爷要听,老夫就说给你听。老太爷当年终老后,大家发现这院子里的花草长得比外面的快得多,就算是冬天,外面的草都枯黄了,这里的草还是青绿着,而且一直长个不停。大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心里也有了几分惧怕之意。”
“于是,就没人愿意进来住了。后来,一个和尚指明要寄住在这个院子里,大家觉得和尚说不定能镇一镇这院子,所以就同意了。有了和尚在院子住,又常修剪花草,倒是有几分人气,看不出花草狂长的样子。但没几年,和尚也在院子里圆寂了,院子里的花草比以前还要长得疯狂,大家心里更怕,于是就再也没人进来这里住了,甚至都不敢过来这边了。”
他接着说:“阿郎让人不要把院子的事传出去,于是就只有老夫闲着无事时,过来修剪一下这些疯长的花草,这是十天前刚剪掉的,又长成这样了!”
十天前剪掉的?这生长的速度还真是够吓人的,难怪钟家这些普通人会被吓得不敢进来。
草木疯长的原因,当然是那株紫心伞草的灵气的原因。敖武想到了那个寄住的和尚,他指明要住进这里,一定是知道这紫心伞草的存在。这样看来,古代也有修炼者的存在,这让敖武不得不在心里jǐng惕了起来。以后要是遇到了还不知道是敌是友。
话说到这个份上,管家认为这个一直很软弱的秀才姑爷应该会心里害怕,然后不敢再说要住在这个院子里。
却没想到,敖武吩咐道:“管家找几个下人,把这个院子打扫干净。”
“啊?”管家再一次被惊到了。
接着他劝道:“姑爷,虽然你和娘子是分房睡,但是你们还是夫妻的名份,搬开了住不好,而且这个院子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很可怕的,俺有好几次过来这里,都听到了鬼声,见到了鬼影,不能住人的。”
他竟然是怀疑到了敖武夫妻关系的不好才要分开住,然后夸大了吓唬敖武。
敖武脸上一笑,“你不叫人,俺自己来。”
说完,就在院子里找出一把镰刀,除起院子中间的杂草起来。管家一看他动真格的,连忙说道:“好好,姑爷,老夫这就叫人来清理。”
管家叫来的下人,好像得了羊角疯一样,身体颤抖个不停,还是管家在后面打骂才走进了这个院子。七八个人让这个院子有了点人气。四个在院子里除草,四个进入唯一的二层阁楼里收拾。
阁楼显得有些儿陈旧,但不难看出当年也是一栋很jīng致的阁楼。刚才还没有进入过阁楼看过,敖武吩咐除草的下人:“先把过道上的草给除掉,南墙的爬山虎不准动俺的!”
随后进入了阁楼里看看,一楼正在被收拾,灰尘满屋飞,屋子里摆设很简单,一眼扫过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就走了出去,上了二楼。
二楼有卧室有书房,书房桌子上厚厚的一层灰,在书桌下面,有一个用灵气做的印记,果然有东西。
他走过去,蹲下身子看书桌底下,手在胸口的衣服轻轻划过,手中多了一把小刀,小刀尖在在木板上撬了一下,出现了一条缝,手指掰开木缝,一块薄薄的木片被掰了下来,一张布片飘了下来,落在了他的手上。
白sè的布片上有字,不是用墨水写的,而是用烧铁划出来的焦痕。上面虽然是繁体字用草书写下来的,但是老子是个有文化的人,这东西还是看得懂的。
“某幸得天赐,苦悟八十余载,道有小成,而知天命,奈何劫数将至。晚年得此宝地,终逃不过宿命。有缘人到此,诚承某衣钵。”
古代人就是这点不好,书写竟然不用标点符号,这样一份短短的遗书,敖武要断了好几次句子,才把它给读通顺了,真是费力。
断句之后,再来看内容,这又不得不让人吐槽了。遗书从头到尾,竟然不留姓名。这样的遗书,谁知道你是谁啊,真是为你智商捉急。
联想刚才管家说了,一个和尚来这里借住过,又在这里挂了,那么这份遗书极有可能是老秃驴留下的。
前面三句话,是说天上掉馅饼让他走上了修炼的道路,一修炼就是八十多年,这一路鼻涕啊泪啊,终于有了点小成就。接下来这句就有毛病了。
知天命,谁都知道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命。也就是说这句话是指五十岁。但是这老秃驴明明说自己修炼了八十多年,那最小也有八十多岁了,更有可能上了九十岁,突然来一句他才五十岁,这是返老还童了,还是得了老年痴呆症,把自己当成五十的小老头看了?
你的思维,真让人不懂!
跳过这里,后面的宝地就是指这个院子了,这里有一颗灵草,老秃驴是个坑货,灵草一个字都没说,就是不告诉发现遗书的人有灵草,你发现草才有缘,没发现草就没缘。草,我用中指问候你的亡魂。
后面啥的衣钵,就是说老秃驴有什么修炼功法留了下来。
但是老秃驴就是一路坑到底的劣货,遗书上不说遗物在哪里,这个书桌底下也只有用木片藏住了遗书,再无他物。再次用中指问候你的亡魂头,告诉别人有遗物,弄得人心头痒痒,却找不到遗物,不是纯属让人蛋疼吗?
木制楼梯发出了脚步声,敖武连忙从书桌底下出来,拍了拍衣服的灰尘还有蜘蛛丝,走了出去,和管家撞了个正面,“姑爷,方公子来探望你。”
听到这话,敖武心里马上拒绝见面,自己现在才有秀才上吊前一晚的记忆,脑子里根本不知道这什么方公子是谁,出去了不是暴露自己了吗。“俺还在生病之中,不便见客,你就帮俺辞了。”
“方公子与姑爷交好,上次感冒时你还让他进房间里叙谊……”管家的驴脸表情告诉他,现在辞客是不是不太好?
“病人为大,而且俺得的病还可能是感染病,要是见面了感染了怎么办?喂喂,俺是让你拿这个借口出去给那个方公子,你躲什么躲?”
看着管家下去了,敖武拿起老秃驴的遗书看了看,就收进怀里了。
管家回来了,说把方公子给打发了,但是张公子来探望了。再次让管家去打发走,但是这回没把张公子给赶走,林公子和王公子来了。没想到秀才生前的人脉关系这么好,病了有这么多人来探望,看来他做人也不是那么失败。通通打发了。
院子里的草除到了中午要开午饭了,也才刚刚除好,敖武叫人停下来休息,饭后再来清理水池里的。
从东院往大厅走去,要经过大门进来的那条道,敖武走回来时,就遇到了一个正走出来的书生,这样子应该是来探望敖武病情的某一个公子了,坏了,这让管家打发人,结果自己在这里遇上他了。
正在考虑要不要马上转身走时,那个公子已经伸手向他打招呼了:“诶,这位兄台不用进去了,钟管家谢客,没机会见到第一美娘子!”
一副可惜的语气。
敖武愣住了,这话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你这是来看谁的,我就在你面前你连我都不认识,你竟然是来探望我的?
而且连遮掩都没有,直接说是来看第一美娘子的。
这让敖武不得不想到,这些人口头上是来探望敖武的,其实是想近距离看一看冷艳的第一美娘子。
靠,刚才还说秀才做人不失败呢,现在才知道,是失败得很彻底了!
“无妨,你先请。”敖武脸上很友善地对他笑着说。
送走了这位仁兄,敖武脸就黑了,进了里面,抓住管家,问道:“是不是以前这些人常常用各种借口来家里找俺?”
“呃?是……”管家迷糊,姑爷这是发哪门子火?
敖武冷笑一声,“以后这些人来,都给俺打发走,一个不见!”
看着他这副冷笑的样子,管家竟然看到有钟晴的样子,太冷了,让人忍不住打了个颤。
他连忙点头应是。
吃完了午饭,敖武又去了东院,打算清理水池。水池中有紫心伞草,也有其他的水草。水草留在多也不好,要除掉。又要找一个留下紫心伞草的理由。当景栽是最好的理由。
刚指挥下人们下水,后面响起了一个冰冰的声音:“郎君,你怎么要搬到东院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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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回:【同居】
……
“东院空气清新啊!”敖武手上指挥道:“中间的草不要动,俺要留着当景栽。”
不过他心里倒是奇怪,昨晚还拿着剑追杀自己来着,还因为意外被自己看到了身体,这样的情况,她看到自己搬家还不高兴死了,怎么还来问自己原因?
“东院已经好久没有人来住了,太过荒凉,郎君还是不要搬了。”她虽然在劝说,但是语气却还是冰冰地。
“荒凉正好,清静一些,俺明年要去参加考试,现在也好找个安静的地方读书,当然,人身也安全。”敖武看着下水的几个人把大量无用水草给捞起来,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话听在钟晴耳朵里,顿时让她心里火冒三丈,什么人身安全,这是在怪罪她昨晚拿剑去追杀他的事情。昨晚他流氓地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胸膛来,把她给吓跑了。这不但没把误闯房间的误会给消抹掉,反而让钟晴觉得自己又被他耍了一回流氓,又吃了一回亏,这两次亏都还没有找回来,他竟然这么挑衅地要搬家了!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钟晴暗暗捏了一把劲!
“好呀,郎君喜欢搬过来,那就搬过来吧。能让你安心读书也是一件好事。”他转过头,对后面的丫头说道,“绿绿,去收拾好衣物,晚上咱们也搬过来住。”
没听错吧?她也要过来住,喂喂,你一定搞错了,我是这边有一棵灵草,要安静地修炼,你要是过来了,那我在水池里修炼不就要被你怀疑了吗?
不能让她搬过来!下定决心的敖武眼睛一转,说道:“娘子,这边太荒凉了……”
“这里空气清新。”钟晴淡淡地说。
靠,这是拿老子的话还给老子啊!
你行!“听管家说,这里闹鬼。”他的语气变得阴森森的。
但她是一个勇敢的人,还没被杂草长得太茂盛给吓着,嘴上说道:“有郎君在,不怕。”
平时要是听到这句话,敖武会觉得自己大男人的形象很强大,但是现在听来,怎么觉得这句话应该这样听:有鬼来了先抓你?
“娘子慎重考虑,你要是来这里,会人身不安全……”
“俺有剑!”人身不安全?钟晴警惕地看着敖武,你想害我?
“俺是说,像昨天的误会,两人要是分开了住,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要是俺搬过来了你也搬过来,那不是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误会吗,那样你多吃亏啊,对不对?”敖武为了劝她不要搬过来,啥理由都拿出来了。
钟晴更加警惕地看着他,冷冷地说:“俺有剑!”
“呃,俺知道你有剑,但是你搬过来就会发生第二次昨晚的事情,这样多不好……”
第二次?果然没安好心!“俺有剑,哼!”钟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直接转身就走,不再理这个凳徒子,心里在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这个凳徒子已经在准备第二次偷看自己了。
敖武错愕在当场,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往外面走,钟晴吩咐着绿绿要搬哪些东西过来,敖武就蛋疼了,这好好的修炼宝地,要搬来这样两个女人,还怎么修炼了?
钟晴似乎很忙,去弄钟神医留下来的那一庄药材生意了,绿豆眼丫头没一会儿就开始搬东西过来了,还带来了几个大妈,让她们把二楼给全面清理干净。看这架势,是要霸占二楼了。
“绿绿,你听说过吗,这个院子里有闹鬼,你真的敢进来住?”敖武把主意打到丫头身上。
绿绿听了,身体一震,叫了一声:“啊?姑爷不要吓俺,这是真的吗?”
敖武点头:“这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去问一问那些四十岁以上的大妈,她们一定是一副不敢告诉你,又很害怕的样子!”
看着像一阵轻烟溜走的小丫头,敖武笑了。
过了一会儿,一脸哭丧的小丫头回来了,哭腔地问道:“姑爷,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劝你家娘子不要搬过来啊!”敖武理所当然地说。
小丫头奇怪地问:“姑爷,有那个你怎么还搬过来?”
“俺就是来看一看鬼是长得什么模样的!”阴森森的语调,增加了这句话的恐怖性,小丫头听了身体打了个冷战,像看怪兽一样看着敖武。
一定不能让娘子搬过来和这样的人住一起!“但是,娘子不会听俺的,她说要搬过来,就一定会搬过来的!”她沮丧了,熟悉钟晴的她知道钟晴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这还不容易,你晚上把事实告诉她,让她不敢过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东西搬得慢一些,让大妈们收拾得慢一些,这样到了晚上就算是她坚决要住进来,也没法睡。”敖武眉头挑了挑,出叟主意。
小丫头眼睛一亮,嘻嘻一笑,然后像一阵轻烟溜走了。
过了一会儿,阁楼上传来了小丫头威风的声音:“老二婶,四姑婆,你们去厨房帮忙。”
“绿娘,俺们走了,这里天黑前打扫不完啊!”
“俺说话你们还不听吗?”
过了一会儿,就见两个大妈下来了。随后绿绿又把搬家的下人给裁员掉一部分,让效率废了一半。敖武对绿绿竖了个大拇指,绿绿很有成就感地嘻嘻一笑。
水池是从外面引进来的活水,把水草清理掉后,水流把腐叶给带走,很快就看到了池底的鹅卵石,清澈见底。在池子边的院墙上有一块长条形的大石头,要是把它搬到水池中,那么就可以坐在石头上修炼了,那样与近在身边的紫心伞草修炼,事半功倍。
招呼几个身强体壮的下人拿来粗绳和木棍,把石头绑了放到了水池中间,朝上光滑的一面,竟然有一个手掌印,让敖武瞪大了一下眼睛,看来当年和尚住在这边的时候,也是坐在这块石头上修炼的。
要在石头上留下个手印很简单,在仙界时,敖武修炼到筑基第一层就可以做到了。这个老秃驴有些儿得瑟啊!
让下人们不得再来弄这个水池,敖武离开了东院,去了原来的房间,以他简单行事的风格,搬家只要有一张床一张椅子就够了。但是总得给别人看,不但要把生活用品给搬过来,也要把秀才的书给搬过来。
到了房间,有模有样地让下人把书都给装下来,搬到那边去。看着下人忙碌,他闲着无事,也拿起书来看一看。古人圣贤书居多,还有一部分野史杂志,一些书的扉页上留有秀才的诗作字迹,观摩了一下,敖武有信心能写出秀才同样的字迹来。
独坐书斋手作妻,此情不与外人知。
若将左手换右手,便是停妻再娶妻。
一勒一勒复一勒,浑身骚痒骨头迷。
点点滴滴落在地,子子孙孙都化泥。
一本手抄本上竟然留有这样的一首打油诗,敖武差点儿喷笑出来了。秀才娶了一个不肯圆房的妻子,为难你了。
手抄本随手一扔,让下人们一起收拾了。
天黑之前,东院的草已经清理好了,阁楼的一楼也收拾好了,床这些基本的家具已经搬进去放好了。而二楼只收拾好了一间房间,还有两间根本没有收拾好,家具什么的更是没有搬过去。
走回厅里吃晚饭,看到钟晴已经归来了,绿绿正在旁边夸张地跟她讲着东院闹鬼的事情。
她只是冷冷地一句话:“姑爷跟你说的?”
绿绿老实地点头。
“他说有鬼,他怎么敢进去住?”钟晴反问了一句。
这句话把绿绿给问懵了。是人都怕鬼,姑爷说要看鬼是什么样明显是骗人的。那就是说没鬼了!
见钟晴要走开了,绿绿连忙说道:“房间没收拾好,今晚没法睡……”
“那么多人没收拾好?那姑爷的房间呢?”
“收,收拾好了……”绿绿小声地说。
钟晴要走的脚步顿了下来,冰冷的眼睛看着绿绿,绿绿一时间感觉身上所有的秘密都被她看透了一般,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钟晴哼了一声,随即向东院走去。
绿绿连忙追去。
到了东院,看到二楼的书房被收拾好了,卧室却没有收拾,像个鬼屋一样,想要住人根本不可能。而一楼两间却是收拾好了,敖武的卧室更是打扫得一尘不染,这可把钟晴给气个爆肺。
敖武跟在后面,看着她这样子,今晚是不会过来住了吧。
钟晴一声不吭地转过身来,向外面走来,看到敖武,还会平静地打招呼:“郎君,回去吃饭了。”
呃,这是什么情况?
吃完饭后,敖武回到了新卧室,要睡觉了,但是一进去,看到钟晴和绿绿已经在里面了,竟然在叠被子,这是什么情况,这难道是想侍寝不成?
“娘子难道是要与俺圆房?”敖武心肝忍不住跳了一下。
锵的一声,钟晴的长剑又出现在敖武的鼻子前面,她霸气地说道:“今晚俺睡这个房间,你睡书房去!”
“啊?”
“你敢不同意?”长剑向敖武英俊的鼻子靠近。
当他被逼出房间后,“绿绿,关门。”
……
第28回:【老大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
……
就这样被赶出来了?
鸠占鹊巢啊,你们有没有道德心啊!
敖武哭笑不得,回到了一壁之隔的书房,收拾得很干净,有书桌,书架,休息的榻,就跟大沙发一样,今晚就要在沙发上度过了。
隔壁传来两个女子胜利的轻笑声,切,难道自己真的睡沙发不成?自己大半夜用来修炼,还要去富二代家里走一走呢。
早早地把灯烛给吹灭,门给闩上,表明自己已经入睡了,隔壁也慢慢安静了下来,到了八点左右,隔壁已经进入深眠,敖武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的水池边,一步迈过去,在石头上坐了下来。
旁边散发着灵气的紫心伞草,使得水池这个范围内的灵气浓度要高上了几分。深吸了一口带着湿润水分的空气,敖武双手在丹田上捏了个手印,修炼了起来。
炼气诀又在体内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高压,体外的灵气涌进了高压的身体里面。今晚吸收灵气的数量,要比昨晚多了一倍有余,真是个惊喜。果然多个灵物,修炼的速度不可同日而语。
他连忙收敛心神,让心平静下来,疯狂地吸收着灵气。千万缕灵气逆流而上,敖武感觉到体内气感越来越强,终于感觉到一条细流出现在了经脉中。
那条气流,就像是一只活泼的兔子一般,活蹦乱跳地向前跑,随着体肤其他气孔吸收进去的一缕缕灵气,气流越汇越粗,越跑越有活力,向从没有灵气流过的经脉流去,当它跑了一个小周天回到了原点,敖武身体一震,一股气息从他的身体暴发出来。
他惊喜地发现,他达到了筑基第一层!筑基一层是修炼灵气的第一等级,是很容易就达到的,在仙界里普通孩子三四岁时就可以达到。但是他在后世都市里却是穷尽十多年都没有达到过,没想到在来到古代后只修炼了两个晚上,就达到了。
这当然也有他已经熟悉了修炼功法的原因,现在重新修炼,都是老马走老路了。不过按照正常的速度,他最少也要一周的时间才能修炼到第一层,今晚是有了紫心伞草这株灵药,才助敖武以极快的速度修炼到第一层!
他闭上眼,连忙让经脉里的那一条气流继续沿着经脉继续流,运行了三个小周天,才稳固下了境界。
抬起头,看一看夜空中的繁星,此时也差不多子时十二点了,去富家正好。
他身上穿的是一身青衣,正好可以当夜行衣。
刚刚达到筑基一层,身手敏捷了许多,轻轻地在院墙上一抓,就跃上了二米多高的院墙,向外面跳去。
走到了靠近外面街边的大墙,不远处传来了钟家巡夜的狗叫声,敖武在墙上两次借力,就出了钟家。借着夜色,向已经踩好点的富家而去。
钟家里面,阿来带着两只狗跑到刚才敖武站的地方,左右看了看,并无异常,对两只朝天乱吠的看家狗拍了一下头,骂道:“叫什么叫,吵醒了家人怎么办?走!”
县城里一片安静,走在大街上不用怕会有人出现撞见自己,所以大大方方地向前走,不用担心。走过了六条街,转过了一个里弄,向一个矮墙一跳,就进了一个花园里面。
这里是富家的后花园,也是富家后宅的地方。
后宅,都是富家直系家眷住的地方,富二代应该就是住这里。虽然不知道富二代住哪一个房间,但是一间一间找并不是难事。
从左边开始摸起,第一间是一对少男少女,看着也才十三四岁,但是却是一副做了成人的事情后累着的样子。那个少年外表和富二代有些相似,应该是富二代的亲戚,甚至是弟弟。
接着摸,把所有房间都摸完了,竟然没有找到富二代。这就奇怪了,难道富二代还不在家过夜不成?
还是不住在后宅?
不可能啊。但是现在找不到富二代,难道今晚要无功而返不成。
这时,一个房间里,溜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敖武连忙躲到树后,看着那个发福的身影摸进了一个房间里,接着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那个白色身影,应该是富二代的父亲,名义上的富一代。但是刚才摸进去的时候,他身边不是躺着一个很丰满的中年女人吗?
他刚才看到那中年女人的时候,觉得程咬金骂富二代娘的时候,真的是没有骂错,富二代的娘是真的很艳丽。
现在白衣身影摸进去的房间,记得是一个年轻女子的房间,这是什么情况?
本来准备走人了,敖武却没有忍住好奇心,悄悄地走了过去。
“公公,不要这样……”一个很嗲的女子声音。
“二代已经离家三四天了,儿媳寂寞了吧,让俺来陪你……”一个很猥琐的中年人声音。
靠,不用听了,这是传说中的扒灰。而那个富二代现在还没有回来。三四天,差不多是随钟晴去送药后,他就没有回家。
他要么是在外面遇到了意外回不来了,要么是在外面兜留未归。
也就是今晚真的要无功而返了。
嘎吱,里面传出来桌子脚或者床脚发出的声音。靠,说不要这样,结果这么快就上正戏了。
敖武眼睛转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魔鬼的笑容,老子怎么着也要收一点儿跑腿费吧。
他走到刚才富胖子出来的那个房间门口,拿块石头扔了进去,砰的一声。
里面传来一声惊呼声:“谁?”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披着一件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看,没有人。
她疑惑地拍了拍头,难道刚才做梦惊醒了?她转身要回去,看到儿媳妇的房间亮着灯,不由惊疑了起来:“难道这个贱人深夜里勾男人进房间?”
突然,她发现自己的男人也不见了,发疯一样地向亮着灯的房间跑去。
当敖武翻墙出了富家,后面已经响起来尖叫声和摔椅子的声音。
富二代,哥只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敖武哈哈一笑,向钟家走去。
回到了钟家东院,一切都像离开时一样安静,敖武坐下来继续修炼,修炼到了凌晨三四点时,才进了书房里,在榻上睡下。
清晨醒过来,打开房门,对面的房门也随后打开,钟晴看到敖武,轻哼了一声。
那一声哼,是显得那么的得意。
不就是武力威胁把人赶出房间,鸠占鹊巢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绿绿弄来了洗漱的清水和柳条,看着钟晴咬着柳条,随后拿着青青的柳条在粉红的嘴唇里清洁着贝齿,那情景特别的美。没有让人感觉是落后,不文明,反而很唯美,有一种视觉的冲击。
看来,再粗俗的事情在漂亮的人做来也是好看的。这真是一条真理啊,本来敖武想要去弄几支牙刷来用,但是现在看到钟晴这副样子,他放弃了制作牙刷的想法了。
钟晴感觉怪怪的,这郎君今天早上竟然老看她刷牙,这刷牙有什么好看的,看得那么入迷?
她还有事情要办,父亲交待下来的事情,就快要让她给办成了。她感觉到不小的成就感。
她离开后,敖武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刚要出去吃早饭,就看到几个下人和大妈进来,要上楼上去收拾房间。现在想要阻止钟晴住进这里来是没有可能了。叹了一口气,只能将就了。
找来管家,让他移几株竹子进来种在水池边,把房间对着石头的地方给挡住视线,这样敖武夜里修炼时,就算钟晴起来也不怕被看到坐在这里修炼。
竹子是读书人的喜爱之物,敖武要种竹子也没有什么,管家很快就答应了下来了。
出去吃早餐,钟晴已经出去了。阿来告诉敖武,说程员外和徐三毛今天会到家里来,让敖武不要外出,在家里等着。
这转眼间,就是离开程家的第三天了,程咬金要登门见一下二老,徐三毛要来送匾。敖武表示知道,吃完早餐,闲着没事,去钟神医的书房里,拿出几本医书来。
隋朝的书是卷轴装的,两手一拉就能把书给展开。管家经过时,看到敖武把卷轴一拉,只看一眼,就给合了上去。这是走马观花呢还是在干嘛?根本不是看书的样子。
像钟神医这样医术大成者,复习这些看了无数遍的医书,每一行都要看上半晌,像敖武这样的看法,只怕连前面几个字都没看懂就放下了。
管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而他却不知道,敖武本来的记忆力就好,现在又修炼到了筑基一层,已经有了神识,虽然很小,但眼睛把卷轴一扫,就可以把整个卷轴的内容都印在了脑海里,根本不用一字一字地去看。若是修炼到了金丹期,强大的神识,可以让他不用翻开卷轴,神识一扫,就可以把整本书的内容都印进了脑海里。
他当然知道管家经过时叹了一口气,但是却完全不在意,继续一卷一卷地翻。
很快地上放了几十个卷轴的医书,书架上的书都被他给掏空了一半。此时他琢磨起脑海中的内容。古代的中医和后世的中医果然有很多不同之处,充满了各种玄妙,这些玄妙是后世科学没法解释的,但是从仙界过来的敖武却知道这样是对的,完全能够求人。
不知不觉过了半天,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姑爷,三里屯的乡亲找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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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回:【孝行】
……
“乡亲?”
脑海中唯一的印象,就是那个塞了一吊钱的邻居。敖武心里咯噔一声,“让他进来。”
他把书放下,跟着后面往外走去。
到了门口,看到一个麻布裤腿的青年就是那个邻居,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看到敖武,焦急地喊道:“阿武,三蛋一家在打你爷娘!”
敖武猛地转身,对驴脸管家喊道:“备马!”
管家一听也急了,连忙让下人牵来了马,敖武翻身上马,就向县城东门跑去。
这时候,西门进来了一队人马,当前的是程咬金,他的眼力极好,看到了驰马而去的人就是敖武,不由策动身下坐骑,跑到了钟家府门前,问道:“跑走的是你家姑爷,他这样急去做什么?”
管家不认识程咬金,正在犹豫要如何回答,旁边的三里屯乡亲先抢着说了:“他家爷娘被人打了……”
程咬金是火爆的性子,听到刚结拜的兄弟竟然被人打了爷娘,黑黑的杀气从身上冒了出来,喊道:“兄弟,俺来了!”
他狠狠地抽了两下马屁股,马像火烧屁股的火箭,飞驰而去。
敖武快马赶到三里屯时,看到一圈人围着,他的马直接冲入人群,吓得围人逃散。人群中间,三蛋把老葁头按在地上,拳头一个一个地打在他的后背上,老葁婆和肥婆对掐在一起,她根本不是肥婆的对手,看到老葁头被打,也抽不出身来帮忙。在旁边有不少上一次看到的三蛋的亲戚,撸着袖子在助阵。
很想要一马直接撞死三蛋,但是老葁头就在那里,撞过去也会撞到他,于是把马一拉,直接向那帮子亲戚冲了过去,他的身体滑落下马,向三蛋冲过去。
三蛋转过身去,已经看到敖武下马了,他从地上拿起一根木棍,挑衅地向敖武走过来。上次是手中没有武器才被敖武给捏住了手指,现在有武器,还怕他不成?
那边传来三蛋亲戚的惊呼声和骚乱声,三蛋挥过来一棍子,敖武轻轻地一蹲,一拳如灵蛇出洞一般打在三蛋的右肾位置上。
“呃……”三蛋手一软,木棍掉在地上,他弯下腰,最后倒在地上,卷成了虾形。
敖武拳头举起来,砰砰砰地打在他脸上。
“哎呀,打死人啦!”肥婆放开了老葁婆,向敖武冲过来。
其他被马惊吓到的亲戚,也都围了过来,看到敖武的拳头把三蛋的脸打得满是血,三蛋嗷嗷惨叫,却被敖武按得死死的,想要反抗根本反抗不了。亲戚们扑上来对敖武拳脚相加,但是敖武却没有松开三蛋,一拳一拳,拳拳到肉,打得周围的人都感觉到害怕。
“谁敢欺俺二弟无人?俺老程来了!”外面传来了马蹄声,接着一个大汉跳了下来,冲进了人群之中。
程咬金天生神力,伸出熊掌一样的手,抓住两个人就往后扔。
“啊……”
“啊……”
两个飞在天空中的人惊呼。
程咬金如狼入羊群,那些人根本不是程咬金的一合之将,被他手一抓就扔到天上,如果遇到手拿武器的,则要饱受一顿程咬金的拳脚。很快,那些对敖武动手的人,都被程咬金扔飞了,或者是打软在地上了,没有谁再站得起来。
而敖武好像不知道身边发生的事情一般,依然一拳一拳地打在三蛋的脸上,似乎非把他的脸给打扁不可。
“二弟,哥哥来了!”程咬金如护法罗汉,站在敖武身边,说道。
敖武没有回应他,似乎对于三蛋的脸沉迷了进去。程咬金看到三蛋那满是血的脸,脸皮不由一跳。
他感觉到敖武陷入了愤怒之中,要是不让他把这股气给撒完,反而会被憋坏了心神,于是也不出声阻止他,就让他打个够。
肥婆倒在地上,看到儿子还没有被救过来,拍地望天的嘶声哭喊。
站在远处的乡正,这时候不得不站出来,向这边跑过来。
老葁婆扶着老葁头站起来,看到敖武打三蛋的情形,怕出人命,连忙过来要拉开敖武,程咬金拦住,说道:“二老是阿武的爷娘?俺是东阿县的程咬金,刚和阿武结拜为兄弟,这厢给二老行礼,干爹,干娘,请受俺一拜!”
“啊,你就是武说的程员外,快起来。快拉开武!”老葁头看着敖武还在打三蛋,太血腥了,一拳下去他就眼睛跳一下。
“别!”程咬金阻止,“要是不让二弟出了这口气,只怕他会伤了身子,让他继续打!”
二老被吓得张大嘴巴。
“你是何人,竟然说出这样草菅人命的话来?”乡正跑过来了,“敖武,快放开三蛋,不然俺要报官了!”
程咬金邪气一笑,“不放又如何?”
乡正要过去拉人,但是高大的程咬金往那里一站,拦住了他的路。乡正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
程咬金就拦在那里,乡正要过去不让过,乡正说服老葁头二老,程咬金也不让过,其他人敢上来就打人,乡正没有办法了,让人进县城里报官去。
就算有马,也得有一柱香时间才会引官差过来,但是没想到,这才半柱香时间,就有官差过来了。
程咬金定眼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官差,是军兵。他连忙把还在打人的敖武一拉,给拉了起来,然后放开一边的老葁头身边。
“何人在此衅事?”一个穿着锁子甲的青年,骑在黑色的骏马上威严地说道。
肥婆扑到三蛋身边,把三蛋给扶了起来。
此时的三蛋,已经晕迷了过去,一张脸被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官爷,打死人啦,打死人啦!”肥婆好像死了儿子一样,哭了起来。
乡正跑到这个锁子甲青年前面,奇怪地看了看这一队五十多人的军兵,问道:“这位军爷,怎么看着眼生,不是梁父县的官爷?”
“本人颜武行,鹰扬府旅帅。适才经过听到这里出了人命,过来看看。”他鹰眼往地上满脸是血的三蛋望去,问道,“何人行凶?”
“军爷,是他!”肥婆连忙一指。
程咬金脖子一扬,喊道:“军爷,这话可问得不对了,你问他是被谁打的,怎么不问一下是为何被打?”
他一边说,一边扬着两个拳头上的血,让颜武行眼睛盯着他手上的血,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凶手了。
“本旅帅如何判断,还用你来教不成?”颜武行眉毛一挑,哼道:“你把乡亲打得面目全非,穷凶极恶,实属匪类,不知道张县令是如何治理的,竟然能留你这样的人在!”
“错,这个畜生带着家人亲戚来打俺干爹干娘,要是不打他,俺就是不孝。”程咬金回道。
敖武站在后面,看着程咬金帮着自己,他倒是不太担心,这个军官只是路过的,就算敖武犯罪也不归他管,而是归梁父县的县令管。
颜武行被程咬金一顶,心里不爽,说道:“你们为何打老人?”
“冤枉啊,军爷,是老葁头走在路上,突然把俺家的牛给推到水沟里,摔瘸了腿。俺们找他理论,他不认理,还动手打人,这才打了起来。不是俺儿子打老人,而是他们不讲理,以强欺弱,看俺可怜的儿子,打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军爷可要为俺们做主啊!”肥婆哭道。
“如此行为,跟强盗恶霸有何区别!”颜武行喝道:“来人,把他给俺拿下!”
“笑话,人还能把牛给推倒?这话你也信?”程咬金哈哈大笑。
颜武行手一挥,四个士兵就向程咬金扑去。
乡正和肥婆都有些发呆了,这似乎抓错人了吧?
“军爷,是敖武打的人,这个是外乡人,是敖武的帮凶!”肥婆指着敖武,说道。
颜武行眉头一皱,下令道:“把帮凶抓起来。”
这时,从外面跑来了三四个捕快,捕快头子看到颜武行,连忙行礼:“见过颜旅帅。张县令听到有人举报三里屯有人衅事斗殴,令我等过来押捕闹事者。”
“本旅帅正要把他们押过去给张县令。”颜武行同意道。
捕快头子应道:“有劳颜旅帅。”
他转过身,对乡正喊道:“乡正,你还不把三蛋送去大夫那里医治?其他相关人等,都跟俺回县衙去。”
他看到敖武被两个兵押着,惊咦了一声:“这不是俊秀才吗?”
“他是帮凶。”颜武行轻蔑地说,似乎对于他那瘦瘦的身材,觉得连帮凶都不够格。
捕快头子说:“他是梁父县出了名的书生,拜在张枏老先生门下,是钟神医家的女婿。既然事情与他有关,就请他走一步,不过请颜旅帅让士兵放开他。”
钟家,不就是萧家的女婿家吗?颜武行皱了一下眉头,手挥道:“让他自己走。”
走回县城的半路上,就遇到了追过来的管家,看到敖武被官兵给抓了起来,简单地听了是什么事,就连忙跑回去,找钟晴了。
钟神医现在不在家,只有钟晴能代表钟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