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回:【牛哥】
……
县衙给人的感觉,旧。
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县衙。县衙三五年来一个县令,干完活就走人,哪个县令也不想亏空了自己的钱囊,让下一任县令享福。所以再贪污的县令,县衙依然是那样破旧。当然了,要是县衙太新,会被百姓们直观地认为,县令是贪官。
所以呗,经济实惠再加名声,本来威武的县衙差不多要变成危房了。
捕快们大声喊威武,都能感觉屋顶的瓦片在颤抖,随时会掉下来。
走出来的县令是个倒三角脸,两边的颧骨很高。“大胆刁民,何事斗殴?……咦,这不是颜武行贤侄吗,你是来处理鹰扬府的药材采购的吧?”
张县令注意到了颜武行,走下座位,问道。
颜武行哗啦一声锁子甲响声,抱拳说道:“武行见过张县令,俺确实是来处理鹰扬府的药材采购,不过进县城前,听到出命案,看到他们斗殴,就把他们押捕回来给张县令了。”
“哦,有劳颜贤侄,本县令定会好好审判他们。”张县令穿的是广袖的官袍,身子一动,两边宽宽的袖子就飘飞了起来。
“咦,这位是钟家的俊秀才,难道俊秀才被打了?”张县令惊诧地问道。
颜武行抬手一指程咬金,说道:“他是这个人的帮凶。”
一个农民老伯弱弱地说:“是俊秀才打得凶……”
他是三蛋的一个亲戚。
颜武行冷眼一瞪:“俺眼睛还会看错不成?哼!”
吓得那农民马上闭嘴。
敖武奇怪地看了颜武行一眼,这人似乎针对程咬金了。
张县令摆了摆手,坐回座位,开始问案。
案子很简单,从三蛋家的牛摔到田沟里说起,到三蛋家打老葁头,接着敖武出场打人。三蛋家牛摔瘸了腿,三蛋被打得脸瘫,明显是这件案子中吃亏,弱势的一方。这要追究起老葁头家的罪行来,先从牛说起,牛是种田的好帮手,属于国家政府保护的对象,一头牛的命甚至是比一个人还要重要。现在老葁头推倒了牛摔瘸了脚,不能下田了,等于废了这头牛,要算起来,就要数重罪了。
打架斗殴在牛面前,都是算小罪了。
“县令,俺没有推牛,俺都走过头了,才听到后面牛滑进了田沟里!”老葁头摆手喊冤。
“胡说,三蛋说你走在后面推了牛屁股,才让牛摔了的!”一个农民站出来指责道。
张县令惊堂木一拍,喊道:“肃静。老葁头,可有其他人在场看到?”
“没有。”老葁头沮丧地摇头。
“既然没有,那你口说无凭,牛就是你推的,你可知罪?”张县令脸色一板,威严吓人。
老葁头很吃张县令的这一套,吓得黑脸有变白的样子。
“张县令,三蛋家也没能找出人证来证明是俺阿爷推倒的牛,他也算是口说无凭。”敖武站了出来,“两家都口说无凭,定会为难县令判案了,秀才有一事相问。一头黄牛重达八百斤,四足鼎立,稳如泰山,俺阿爷瘦弱老头,八十斤,如何把牛给推倒?再说了,人没事吃饱撑了会去推牛,这没道理吧?”
张县令一愣,确实不合常识。
“谁说的,就是他推的,俺比你阿爷还瘦都能推得动,他怎么推不动?”一只木乃伊吐着三蛋的声音走了进来。
三蛋虽然被敖武打得脸瘫,看起来很惨,但是却伤皮肉不伤筋骨,被包扎了后就赶来县衙了。
敖武看向他:“你能推,那应该试过了才能证明。”
三蛋一怔,咬了咬牙,就同意了下来。
“好,既然你们都同意了这个证明办法,本县令就成全你们。来啊,牵一头牛进来。”张县令赞同了。
过了半个小时,捕快牵来了一头黄牛。
“这头牛比三蛋家的牛要瘦得好多!”老葁头喊了出来。
这头牛确实是瘦,普通的成年牛体重有八百多斤,这一头看着就只有六百多斤。看来这县衙偏袒着三蛋家。
“这头牛明明跟俺家的牛一样大,你老眼昏花了吗?”三蛋这头木乃伊反驳道。
老葁头还要和他理论,敖武拉住老葁头,对三蛋说道:“俺看看。”
他在三蛋的冷笑声中,走了过去,其实手指间已经藏了一只绣花针,那是他的那一套飞刀中最小的一支。
手在牛身上轻轻地摸过,指间的针刺进了牛的脖子位置,一道灵气输入了牛的身体里。
没有人发现敖武的动作,他的针飞快地抽出来,牛也没有什么反应。
“这么重的牛,就算是瘦了点,以三蛋的能力,也是推不倒的,是吧阿爷!”敖武走了开来,对老葁头说道。
老葁头脸露不甘之色。
三蛋窃笑,说道:“好,既然你答应了,那现在就来试。俺的牛是站在田沟边上被推倒的,俺们应该把牛放在水沟边!”
“好。”张县令答应了下来。
众人把牛拉出了公堂,在天井中的一条水沟前面,牛站在旁边,三蛋摩拳霍霍,在张县令的一声令下,他对着牛腰伸出双手,用力推牛。
只要让牛挪一步,它就会一脚睬空,摔进水沟里,也就证明了牛是老葁头推的。
大家对此都认为,压倒一头牛不可能,推着它挪一步还不可能吗?
但是奇迹的事情发生了,三蛋使出了吃奶的劲,都没能把牛从侧面推着挪一步。
仿佛牛的脚生了根一般。
“三蛋,你忘了老葁头是从屁股推的!”肥婆出声提醒道。
三蛋看了一下牛与水沟的位置,很靠近,而且不正,让牛走两步,牛就可能自己踩空了。
于是他跑到牛屁股后面推了。
敖武一愣,这是自己送上去找死啊。
他输入牛体内的灵气,带着一缕神识在,分成了四道灵气锁住了牛的四脚,使得三蛋出多大的力,都不能让牛挪一步。
现在三蛋竟然跑到屁股后面去,这不是给敖武下黑手的机会吗?
“给俺走!”三蛋两道如来神掌拍在牛哥的屁股上。
牛屁股拍苍蝇一样,往三蛋脸上一抽。
啪的一声。
那木乃伊的脸上被抽出了一道黑来。
他木乃伊的外表里面,可全是伤口,那个痛啊!
“当时俺三蛋还在前面拉呢!”肥婆连忙过去拉牛绳。
牛还是不走。
三蛋急了,不但用手推,还用手拍牛屁股。
敖武神识一动。
牛哥的后腿向后面一踹。
三蛋根本没有防备,他只知道全心全力地推着,牛腿一踹,正中他两腿中间。
巴啦……
隐隐有某种东西碎了的声音。
只见三蛋身体突然僵住,脸皮扭曲,脸色变紫,接着身体往旁边斜了下去。
围观的人一呆。
前面的肥婆没看到,还在用力地拉牛。
在三蛋倒地后四五个呼吸后,牛似乎真的受到前面的肥婆的牵引,向前面走了两步。
“你们看,牛走了,牛走了,走……了……”肥婆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牛走了第三步,一脚踩空,砰的一声,摔进了水沟里了。
而这时候肥婆也看到了三蛋倒在地上了。
“啊,三蛋你是怎么了?”肥婆扑了过来,“快,俺带你去看大夫!”
“慢!”敖武阻止道:“县令,你也看到了,这牛要靠推是不可能推进沟里的,而从前面牵就会拉歪了带进沟里。所以,三蛋家的牛不是俺阿爷所推,而是三蛋牵进沟里的!”
虽然这个证据并不太全面,不太正确,但是这是三蛋自己同意的,又没有其他的证据,县令也不能否定。
“三蛋既然是自己把牛拉进了田沟里,那老葁头无罪。”县令判定道。
这话让老葁头二老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
肥婆脸色白了。
“县令,这头牛也摔瘸了腿了!”捕快把牛从水沟里拉起来,发现站不起来了,连忙说道。
张县令脸色一绿,这是拉来做证的,结果也摔断腿了,这罪要严查下来,是在县令的头上啊。
他脸色一肃,说道:“三蛋家一连摔两头牛,罪加一等!”
这是把责任全都推到了三蛋头上了。
肥婆脸色更白了,本来还醒着的三蛋这时候晕了过去了。
“哈哈哈,俺就说俺干爹干娘没有罪……”程咬金张开血盆大口,笑了起来。
颜武行冷哼一声:“牛不是老人摔的,但斗殴罪并不在此列。”
他说完后,看向了张县令。
张县令听出来,颜武行是有意而为之的。
不然在这个道德与法律同时并行的古代,与孝顺有关的罪行都会减刑甚至是视而不见。
他笑问:“颜旅帅认为应当如何?”
“先帝立国已经立下法令,犯不睦,不义之罪,杖刑。”颜武行说道。
张县令点头:“好,主犯杖打三十大板,从犯杖打十大板。”
见颜武行没有提出异议,张县令知道他同意了。
敖武站了出来,说:“俺是打三蛋的人,主犯。”
程咬金站了出来,说:“俺才是主犯。”
“他是主犯。”颜武行对程咬金一指。
……
第31回:【山东士族】
……
敖武一愣,这个颜武行是故意针对程咬金的。
程咬金冷冷一笑,说道:“没错,俺就是主犯,人都是俺打的!”
“有颜旅帅做证,那当然不会有错。”张县令手一挥:“来人……”
“在!”四个捕快拿着大板往地板上一砸,喝道。
张县令的手举了起来,却没有放下,他的眼睛望着县衙门口,一个俏丽的白衣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不是第一美娘子吗?”张县令呵呵一笑,说道。
颜武行看到钟晴的出现,眼睛在她妙曼的身材打量了一眼,一丝惊艳之sè在他眼睛底下一闪而过。
“见过张县令。”钟晴身子微蹲,行了一礼,“听闻俺公公婆婆在家中被人打,还请张县令要为他们做主!”
“一定,一定严办恶徒!”张县令连忙答应。
现在已经下定论了,这牛摔瘸了腿不是老葁头所为,张县令当然要给这个说法。
钟晴点头,转过身去慰问两个老人,随后和程咬金问好,接着问敖武案件的进展:“郎君你可有受伤,听闻你冲在最前面?现在情况如何了,可否回家?”
“嗯,俺刚才就是冲在最前面的,但是张县令可不认这个事实。”敖武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刚才已经证明了,牛是三蛋自己拉不好进了田沟里的,不是俺阿爷推的。但是张县令现在要追究斗殴的事情,事关阿爷被打,俺打了三蛋,但这位颜旅帅却说是大哥才是主犯,要严惩大哥。”
钟晴听了,脸sè一冷。
父母被打,儿子打回去,一般县令都会判无罪。现在张县令这样做,不就是故意的吗?
“哈哈哈,弟妹不必担心,俺领了这板子就是!”程咬金无畏地说道。
钟晴脸sè柔和了下来,对程咬金说道:“大哥不可,你是钟家的客人,是郎君的大哥,咋可让你受这等的委屈!”
她转过身去,看向站在一边的颜武行,说道:“见过颜旅帅,不知家父可是颜郡丞?”
“正是。”颜武行一愣,正sè说道。
“晴娘已经有一年多未见过颜郡丞,望代为问好。”钟晴说道。
她不问事情的缘由,也不问案件,而是讲起了交情。敖武想到了颜家,琅琊颜家,和萧家,崔家,王家并称为山东四大士族。钟晴就是萧家的外孙女,她是借用萧家的名头,让颜武行不要太过份。
颜武行抱拳,说道:“多谢晴娘子的好意。”
他转过身,对张县令说道:“张县令,犯人在此,为何不行刑?”
这是不给钟晴和萧家的面子。
所有人心里都噔的一下,敖武一方的人知道这个颜武行是要和自己竖敌了。
敖武心里闪过一丝杀机,这个颜武行是欺负到自己头上了。
而张县令心里也紧张了起来,颜武行是颜家的人,钟晴是萧家的人,而且钟家是本县的名望大户,两边都不好得罪啊。
特别是钟神医,要是得罪了,以后有个小病小恙,要是钟神医不给治,那小命就悬了。
“这个,俊秀才为了救父,可以无罪……”张县令说道。
颜武行说道:“从犯可以免罪,主犯是东阿县到梁父县打人,应该罚!”
张县令本来还怕因此而得罪了颜武行,现在一听这话,这是特别针对程咬金的,而敖武这个赘婿,他根本不看在眼里,不由一喜,那只要打了程咬金就可以了。
“颜武行,俺一人做事一人当!”敖武可不会给他借题发挥,借刀杀人。
“程咬金是俺钟晴的大哥,颜武行敢动俺大哥,俺必会告诉俺外婆!”钟晴也怒了。
颜武行忽略钟晴,看着敖武问道:“谁犯法谁受刑,你要当这主犯?”
话语里透着yīn冷之气。
“哈,俺老程还没有让兄弟受苦的时候!”程咬金拉过敖武,自己走了出去。
他经过颜武行前面,不屑地哼了一声。走到几个捕快前面,说道:“来,要在哪里吃板子?”
他躺到一张长凳上,啪啪啪地吃着一板一板。
敖武看着板子落在他的腰背上,手指节捏得发白。
颜武行就因为程咬金在三里屯顶撞了他一句,就仗着颜家的势力,让程咬金吃板子。
你们士族就这样牛气是吗?
老子记下这个仇了,总有一天,会把你颜家拉下来,用脚踩!
颜武行,你成了老子除富二代之外第二个要杀的人!
三十板后,敖武连忙上前去扶程咬金。
程咬金像没事人一样,从长凳上跳了起来,发出啸天的笑声:“哈哈哈,舒服!”
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时候,他还做了一个扩胸的动作,似乎刚才那让普通人下半身瘫痪的三十个板子,在他身上只不过是松松筋骨而已。
“大哥,可好?”钟晴关切地问道。
程咬金摆手:“大哥是什么人,这点板子能拿俺如何,哈哈哈!”
他又走到颜武行的前面,不屑地哼了一声。
颜武行的脸sè变得很难看。
“以后,谁敢跟俺二弟敖武一家人过不去,就是跟俺程咬金过不去!”程咬金站在天井中间,吼道。
张县令,地上的肥婆还有三蛋亲戚,看到了程咬金打了三十大板竟然像无事人一样,不由对他感到发悚。以后要是真惹到他了,那家里还不遭殃了啊!
敖武说道:“大哥,回家!”
“好!”程咬金走到老葁头和老葁婆面前,说道:“干爹,干娘,对俺这个儿子可满意?”
“满,满意!”老葁头点头,激动地说道。
程咬金扶住老葁头,说:“满意,俺就是你们的儿子了,俺们回家。”
敖武扶住老葁婆,一众人向外面走去。
张县令喊道:“钟娘子,颜旅帅就是来办理药材采购的事情,你不要走啊!”
钟晴连头都没有回,用一个曲线优雅的背影回道:“钟家药材紧缺,只怕满足不了鹰扬府的需求。”
“诶,你早上不是还说能满足吗?”张县令喊道。
颜武行当然看出来了,钟晴这是对他的反击,脸sè不由更难看了。
看着敖武一行人已经转出了县衙门口,他的脸sè都黑了。
“颜旅帅,你看……”张县令小声谨慎地问道。
颜武行冷哼道:“难道除了钟家,就没有其他药材可买了吗?给俺找其他的药铺过来。”
张县令脸上闪过一道为难之sè,但还是对下面的捕快骂道:“还不快去。”
捕快跑出去了,张县令笑脸地请颜武行进里面去喝茶休息。
敖武带着程咬金回到了三里屯,对他说道:“大哥,快躺下,俺给你看看!”
“没大事!”程咬金满不在乎地说道。
敖武脸sè严肃起来,说道:“大哥看不起兄弟不成,你替俺吃的板子,俺最少也要保证大哥身体无事。”
钟晴已经把银针给递了过来。
程咬金哈哈一笑,说:“俺倒是忘了,俺兄弟是个小神医!”
“上衣脱了!”敖武利落地吩咐。
程咬金把衣服一解,露出了厚实强壮的背部,此时紫一道,青一道,大部分皮肤已经渗出血来了。
大哥,兄弟记下你这份情了!
敖武在心里说道。
他捏着针,往程咬金的后背上落针,每落一针,都输入一丝灵气进入程咬金的体内,活络里面的血气。
十八针后,敖武以飞快的手法,把针给收了回来,每收回一针,都把里面的灵气给收了回来。
这是敖武的灵气,留在他体内对他无益有害。不过收回来灵气后,还是有少量残留在程咬金的体内,这些不会有害,反而会滋润程咬金的身体。
程咬金感觉到后背一阵阵清凉,舒服到骨髓里,让他差点儿想要呻吟出声来。
现在敖武抽完针后,两只手往程咬金后背上猛拍,啪啪啪,就像拍面团一样。
整个后背被他越拍越红,最后停手时,只见一片通红。
老葁头等人看着,都在怀疑敖武是不是下黑手了,这比刚才渗血的时候还有红呢。
但是细心的钟晴还是发现,之前紫青的地方,已经不见了。
“额呵呵……”程咬金站了起来,伸展双手,全身的骨头,竟然发出脆响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程咬金转过身来,对敖武说道:“兄弟本事实在了得!”
看他满脸红光,比起刚才额头微黑的神sè,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时,管家指着程咬金的后背,惊呼道:“程爷的后背在消红了!”
其他人望去,果然看到他的后背的红sè慢慢减少,露出黄铜sè的皮肤,而之前的紫青根本没有留下一道。
这时候他们都忍不住惊呼敖武的医术的神奇。
“呵呵,只是在家里跟丈人粗学而已。”敖武抓出这个借口,说道。
粗学都有这样的本事,钟神医不愧是钟神医啊!
“干爹干娘,俺这个做儿子的,没有什么好送给你们二老,俺决定找一块地,建一个大房间给你们二老住,另外再买一块田给二老管一管。俺保证,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来欺负二老!”程咬金看了看二老住的老茅草房,坚定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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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回:【君子远庖厨】
……
“大哥。”
“诶二弟,这是俺的一片孝心!”程咬金拦住要说话的敖武,“本来想要接二老到俺程庄去住,但怕路远不方便,所以俺才决定要在这里建个大房子给二老。要是你们连这个都要拒绝俺,那俺还是你的什么大哥?”
程咬金知道敖武以赘婿的身份想要给父母好日子过,会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不然以二弟的本事,哪里还会让父母住在茅草房里,被乡霸欺负?他是干儿子,来做这些事情就不会被人指点了,那他一定要帮兄弟完成这个孝心。
“大哥!”敖武一抱拳,说道。
这份情,他承下了,以后他会千百倍来还程咬金的。
程咬金哈哈一笑,喊来了程二德:“去三里屯找哪一块地好的,给俺买下来,俺要给干爹干娘建大房子!”
程二德应了一声,就向外面跑去。
“今天没能准备好宴食,还请大哥将就,明天再请大哥吃好的!”敖武说道。
他准备把后世里的一些菜给做出来,请程咬金吃一顿。
隋朝的菜式除了煮就是烤,很简单,也很单一。
美不美味,只能靠食材的质量。
当然,好食材往往也被糟蹋掉了。
敖武本身对于食物并不挑,只要能吃得进口就行。他来到古代是为了修炼的,除了修炼,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乎,所以就没有想过改善自己的伙食。
现在为了酬谢程咬金,他决定动一动手。
但这话落在其他人耳里,却有些儿怪异。好像敖武不准备请程咬金吃饭了一般。
“哈哈哈,兄弟之间哪里在意吃食,能吃就行!”程咬金爽快地说道。
钟晴嗔怪地说:“郎君,家中午宴已经准备好了。徐大夫还拿着匾在家中等着,请公婆一起回去吃午宴吧!”
对于这个安排,敖武当然不反对。
徐三毛说要来送匾,但是出了事情后,都没接待他呢。
阿来驱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钟晴扶着老葁头老葁婆上了马车,随后和程咬金,敖武一人一马,向钟家而去。
徐三毛已经在钟家喝了两泡茶了,终于等到了敖武等人的回来。
“敖公子,徐某如约而至!”徐三毛感激地向敖武行礼。
此时徐三毛说话虽然轻咳几声,但是比起三天前,明显要好得多了。
徐三毛转过身,让出后面的匾,神医在世。
他还记得敖武的吩咐,说道:“请钟神医收下此匾!”
钟晴说:“家父出诊未归,就由郎君代为收下!”
她说这句话,俏眼定定地望着敖武。
钟神医不在家,要有人代为收下。而敖武才是治病的人,这样一来,也算是物归原主。
敖武也不矫情,大方地接过。
钟家中已经准备好了午宴,众人一起入席。
宴后,徐三毛在房间里休息,程咬金听说有三里屯附近有一座闲置的院子,打算盘下来,方便省事,于是带着驴脸管家出门了。
安置好了二老,敖武对钟晴问道:“嗨,忙了这么多天,药材采购就这样吹了?”
想想这几天里,钟晴起早贪黑,终于把生意给搞定了,最后一句话,就放弃了,敖武不由被小小地感动了一下。
“这是颜家在挑衅萧家,要是不这样做,萧家会对俺们有意见的。”钟晴小小地拨了他一下冷水。
好吧。敖武摸了摸鼻子,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感谢你的仗义。前几晚是俺不对,没有让着你。”
“那也是俺公婆,说那么多做什么?”钟晴有些儿生气,“你只要不要给俺添乱就行了,明天可不能单独搞伙食给程大哥吃。”
看来钟晴是把刚才敖武的话听成了要在三里屯请吃饭了,那样显得和钟家见外了。
“俺让大虎去准备菜,明天就在这里煮。”敖武站了起来,“这事可别忘了,俺现在就去找大虎去。”
他在钟晴错愕中,向外面走去,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敖武喊大虎的声音。
她双手撑着下巴,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回书房拿笔写了一封信,叫来下人:“你去历城县,把信交给俺阿爷……”
“喏,娘子。”下人拿着信下去了。
“姑爷,这是药,不用出去买!”大虎听着敖武报出来的香料名,茫然地说道。
“药?”敖武这才想起来,桂皮,陈皮,八角,草果,花椒这五种香料在古代的时候是当成草药来用的。
钟家是医学世家,又是药材批发商,这东西当然是少不了了。
他大手一挥:“那就拿家里的!”
食材以猪肉,鸡,鱼肉为主,吩咐大虎去买来,敖武自己则钻进了厨房里,在厨房大妈的惊呼声中,敖武以打闪电战的速度,把厨房里的一切都给侦察清楚了。
来到古代,觉得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落后的样子,虽然和后世不能比,但还能活人。
但是这厨房就真的是落后到了原始社会里去了。
简陋,两个字就把厨房给概括完了。
里面跟煮给猪吃的地方一样简单。
没炒锅,没铲子,这没什么,打造就是。
没调料,刚才大虎已经说了,那是药,拿来主义很实用。
没味精,这个造不了,不过熬鸡汤来代替。
酱油这东西也没看见,更不用提老抽、新抽了。这东西下次再酿造。
里面一推黑不拉几的东西,问了才知道,那是糖霜。提纯技术不好啊,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这东西制造出冰糖来。
不得不诅咒这隋朝,物资太缺乏了。
本来想要弄一盘红烧排骨给程咬金尝尝是多美味,但少了酱油是办不成了。但是卤排骨,糖醋排骨是没问题的。
钟晴被惊动,跑过来看到敖武刚从厨房出来,说道:“郎君,君子远庖厨。”
“大恩应当重谢!”敖武回了一句,这时看到大虎拉着一口肥猪进来,连忙越过钟晴,去吩咐屠夫分解猪肉。
排骨,里脊肉,五花肉肥膘放好,肥瘦相依的后腿肉剁成了肉泥。四个猪蹄留着有大用。
钟晴看着敖武只是吩咐,没有亲自动手,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
第33回:【人脉】
2013最后两小时,祝大家……说什么好呢,好复杂,成功的保持下去,失败的不要否定自己,遗憾的补救回来。2014启航,祝福大家,坚持自己,敢爱敢恨,不管结局如何,生命至少浪费得有意义。
……
敖武吩咐厨房大妈熬鸡汤的时候,大虎拿着桂皮等香料过来的时候,被钟晴看到了。
“要煮药?谁生病了?”她又翻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桂皮,陈皮,八角,草果,花椒,眼睛瞪大了一下。
“药材必须配伍,君臣使佐各有分定,寒热暑凉泾渭分明。怎么胡乱抓药?”她很生气地说。
大虎指了一下敖武,“姑爷说要做菜。”
“菜?”她实在想不明白,药能做菜?
“谁说药材一定要用来熬药的,红枣桂圆不也照样当零食吃。”敖武看到绿豆眼丫头进来了,说道。
正把一颗红枣放进嘴里的绿绿,听到这话,迷茫地问:“姑爷,娘子,你们是在说俺吗?”
钟晴转过头,看到绿绿一边的脸颊鼓起一小块,那是嘴里塞着红枣。真是个馋嘴的丫头。
“娘子,县衙主薄带着两个药铺掌柜来找你。”驴脸管家走了进来,对钟晴说道。
从他脸上那愤愤不平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县衙主薄和药铺掌柜找上门来,是为了什么事了。钟家能承下军营的药材采购,当然有其优势,不是其他家能补得上的。
颜武行为了一时意气,惹急了钟晴,黄了采购,他回去后不好办,只好压下来给县令,县令就让主薄暗地里再跑钟家了。
但钟晴会让他这么容易吗?
看着钟晴走了出去的背影,敖武笑了笑。
她才出去,程二德跑进来了,说:“二爷,阿郎看好那一处院落,请你过去看看。”
程咬金这办事效率还真高。
吩咐厨房按照他说的把各种食材办好卤好,等他回来,他就跟着程二德出去了。
在三里屯边缘上的一个高地,有着一个二进式的院子,六七个房间,不算大,只是个小别院。
和周围的夯土建的民舍,这座青砖建造的院子可谓高端大气上档次。
重要的是,这院子还是被闲置在这里的。找人一问,这是县城一个粮商置办的院子。
敖武到的时候,程咬金已经让人去打听这个粮商的消息了。
“风景什么都好,就是太小气了!”程咬金站在门口前,一手叉着腰,一手摸着满是胡渣的下巴,说道。
敖武就发现,这货的胡渣比上一次见时,长了不少。
这个院子,住两个老人倒不怎么小,不过程咬金这个土豪地主,是拿他那个大得很霸气的庄子来和这小院子比了。只怕天下大部分房子在他的庄子比起来,都能用小气这个词来说了吧。
“舒适则可。”敖武淡淡地说。
程咬金点头:“嗯,听说那粮商当时建这小院子,就是给他老父亲过晚年的,结果院子未建好,他老父亲就先走了。真是个无福的老人。”
山东孝子真多。
“阿郎……”程家的下人回来了,很气愤地说道:“那位粮商连俺的面都不见,就让管家赶俺走了,说谁也不卖。”
孝子为故去的父亲建的院子,不愿意卖,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程咬金这是送给干爹干娘的礼物,这也是孝啊,竟然不能得到那还得了。
“俺亲自上他家去看看,竟然敢这么牛气!”程咬金腰一叉,狮子吼道。
敖武伸手想要拦住他,强扭的瓜不甜,为了自己的孝心,总不能让别人失去思念父亲的院子吧。
但是手刚伸出去,前面的程咬金自己先停下来了,因为有一辆马车向这边跑来。
马车还没到,就有一个留胡子的瘦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着程咬金喊道:“果然是程员外,张某鲁莽,适才不知道是程员外到梁父县了,还请原谅。”
这一听,还是个熟人来着。
程咬金站在那里,双手往腰间一叉,等着他的马车停了下来。
车上的瘦男人跑下来后,程咬金问道:“俺道是谁这么大的家门,连见一面都不见。”
张粮商讪笑道:“误会,俺不知道是程员外过来了。”
“听说这院子你不卖?”程咬金反问道。
张粮商谄笑道:“不卖,送给程员外了。”
程咬金这才笑了出来:“嗯,好。俺这次过来梁父县是来见俺二弟与干爹干娘的,正准备顺便上你的府中告诉你东阿县的事情,俺帮你搞定了。”
“诶,谢谢程员外!”张粮商喜出望外。
他看到敖武,抱拳道:“俊秀才在此,你和程员外是?”
“这是俺二弟。”程咬金介绍道。
“哦,原来是二爷,以后俺们多多走动走动。”张粮商呵呵笑着说。
程咬金笑着走向院子,一边走一边说:“这院子俺是要给俺干爹干娘住的,还想给他们在周围找一片田地,让他们衣食无忧。”
“俺刚好在这里有三十亩水田,一直没心过来管理,就一起送给程员外了。”张粮商很狗腿地说道。
看他脸上的表情,送出这么多东西,似乎一点儿都不心疼。
程咬金帮他的这个忙,价值只怕不在这些东西下面。
走到了门口,张粮商说:“请等一会儿,后面管家就送钥匙过来。”
这说话间,就看到一个老头跑得飞快,到了张粮商前面,把钥匙和一张房契给了他。
“再回去一趟,把这里的三十亩水田的地契给送来。”瘦男人一指马车,“坐车回去快些。”
老头又连忙坐马车跑回去了。
张粮商打开了院门,带着敖武两人进了里面逛了一圈,居家还真不错。等到了他家管家回来了,程咬金派程二德跟着去把房契和田契一起过户了。
等一切忙完,张粮商屁颠屁颠地走了。
院子里家具都有,不用再添加了,明天只要把两个老人搬进来就可以了。张粮商刚才说要明天送两个下人过来。三十亩水田也有佃户在种,只要收租就好,老人家的生活以后可以轻松无忧了。
两人走出院子,往县城而去。
敖武笑道:“大哥的胡子长了。再长一点更威风。”
程咬金下巴一摸,哈哈大笑,说道:“俺也想留,但是老娘说,年轻着不要畜须,看着吓人,没婆娘要,就暗地里用刀子刮了。”
感情这是一个剩男了。
……
第34回:【续根】元旦快乐
祝所有的书友新的一年一切事情如意,开心健康。人就要坚持自己,敢于追求。
……
回到钟家,已经是傍晚了。
敖武连忙往厨房而去。
“二弟,还要你下厨?”程咬金大怒,难道赘婿的rì子这么下贱?
敖武攥起拳头,在他的胸口打了一拳,说道:“亲自下厨款待大哥,晚上等着吃大餐前的开胃菜吧。”
大餐前的开胃菜?程咬金迷糊了。
来到厨房,看到炒锅,铲子已经在里面了,看来阿来做事的效率不错。
“姑爷,这小件的已经打造好了,但那蒸锅要明天才能打好。”阿来想想姑爷要的大蒸锅,有些为难地说道。
已经拿了一块布围在腰上的敖武,没空和他多解释,点了一下头就过了。手拿起铲子和炒锅,在水中洗了一番,就上火炉,水干了,锅热了,马上倒油。
因为时间紧张,他只能做几样简单的菜。
半个多时辰后,猪腰子炒成了韭菜腰花,粮醋排骨各一份,炸鸡块,五香肠,炒猪肝,就已经完成了。
厨房外已经围满了人,耳力超好的敖武听到咽口水声连成一片,甚至还有一两个口水都滴了下来了。
“怎么这么香?”程咬金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葁头不亏是农民本家:“这是蒜头的香味,但从没闻过这么香的?”
老葁婆不敢相信地说:“厨房里怎么这么多香味?”
在蒜炒猪肝的嚣张香气下,她闻到了更多的香味。
敖武走了出去,在众人发亮的绿眼下,淡定地说道:“端菜上桌。”
大虎跑在最前面,这样天上才有的美食,他们是吃不到的,但是能端着闻一闻香味,那这辈子也不算活到猪身上去了。
程咬金想到刚才敖武说的话,,问道:“这就是二弟你要做的菜?”
“正是,大哥第一次来,当然要好好款待。”敖武笑了一下。
“武,你什么时候会做这样香的菜?”老葁婆不解地问。
真实的原因,没法解释给他们听,就算解释了他们也不会懂,借口倒是简单。
敖武很牛逼地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俺都是从书中学来的。”
连黄金屋都有,炒个菜算什么。
老葁头和老葁婆两人脸上都露出了自豪感,让儿子读书,看来真的没有错。
程咬金脸上露出了后悔之sè,自己怎么就没有多读书呢?
不过他很快释然,有这样一位兄弟在,还怕书里的美食不进自己的胃里。
菜端到了大厅,再次引起了轰动。
钟晴等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sè香味俱全的菜,脸上满是震惊。
这就是他刚才说要做的菜?钟晴想道,他什么时候会做菜了,而且还做得这么好,自己还从没见过哪个大厨能做出这样的菜。
“敖公子果然是个高人!”徐三毛抱拳赞扬道。
“大家不要客气,快入席。”敖武很体贴地说,“大家快来品尝一下俺的手艺。”
再不让他们吃,不知道还要听他们多少次咽口水的声音了。
这话太对程咬金的口味了,他哈哈一笑,坐到桌子后面,拿起一块鸡块,就往嘴里扔,半晌不见吐骨头。
老葁头二老拘谨,钟晴优雅,徐三毛心怀敬畏,反倒不如程咬金吃得爽快。
在美食的诱惑下,二老相互夹菜,钟晴虽然优雅但是速度却不慢,徐三毛虽然动作慢,但是每一筷都夹得很多,两边的嘴都鼓了起来。
一盏茶的时间,他们桌子上的菜就被扫光了。
敖武的桌上的菜倒是剩下了一大半。
这都是普通菜,值得这样么?要是后世那些酒店弄出来的jīng致菜肴,还不把舌头给吃进去了?
“俺才知道,这二十多年都在吃猪食,活到狗身上了。这才叫人吃的嘛,哈哈哈!”程咬金意犹未尽地说。
徐三毛竖了个大拇指:“敖公子真好本事!”
老葁头二老满脸骄傲。
钟晴清伶的说:“确实是好吃。”
这倒是难得,前两晚还拿剑来刺人呢。
不知道现在后悔没,要是前两晚给刺死了,就吃不到了。
“后厨还有菜,吃不够让人继续端上来。就是缺了酒,不能尽兴!”敖武说道。
听到敖武说不能尽兴,程咬金想到了他说过的开胃菜,疑惑地说道:“这么好的菜,就是二弟说的开胃菜?这里明明有酒,怎么说没酒?”
敖武才不会告诉他,厨房前面的大蒸锅是要来做什么的。
“明天大哥就知道了。”
这时,有下人端着菜又上来了,程咬金又开始新的一轮风卷残云。
一个扫兴的声音响了起来:“娘子,大门口有一个病人哭喊着要见姑爷。”
钟晴优雅地放下筷子,问道:“什么人,怎么找上姑爷了?”
找上钟家的病人,当然首选是钟神医,再没有就找钟家的大夫。钟家还是有几个大夫和医徒依附着的,给人看病还是没问题的。但这病人却不找,反而找上敖武来,这就奇怪了。
“他们说是三里屯的刘家。”下人说道。
那不就是三蛋家吗。
难道是三蛋被踢了第三条腿后,找上钟家来医治了么?
但是这仇才和钟家结下,现在就跑来求救,是不是看钟家太好欺负了。
“不见,把他们赶走!”管家拉长了驴脸,生气地说道。
他转过身对钟晴说:“娘子,俺这就去处理。”
钟晴没有回答管家的话,反问敖武:“郎君要如何处理?”
“走,去看看。”看仇人痛苦,也是人生一件乐事。
敖武放下筷子,向外面走去。
其他几人相互看了看,虽然舍不得美食,但还是跟了出去。
到了门口,只见三四个下人拦在门前,一对中年夫妇跪在门前,在他们后面,一个青年躺在门板上呻吟,两腿长得大大的,虽然光线昏暗,但可以看到门板上有血迹。
门板旁边,有几个在三里屯见过的熟面孔,其中就有乡正。
见到敖武出来,中年夫妇扑了过来,哭喊着求敖武救命。但被下人给拦住了。
“你们做什么,做什么?”乡正骂道,“小神医在这里,你们吓到他怎么办,快别哭了!……”
他骂话很起效,中年夫妇马上闭上嘴了,乡正笑脸地对敖武说道:“俊秀才,刚才听说你在三里屯治好了程员外的后背伤,而三蛋在县衙被牛踢了后,找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治好了都会断子绝孙,这刘家才这样一个独苗,还没成亲,可不能断后了,打听到俊秀才医术高明,还请俊秀才救刘家一命!”
“乡正,话可不能这样说。”老葁婆先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说道:“三蛋在冤枉俺家的时候,你怎么没站出来说话,现在冤枉了俺家,就马上来找俺儿子治病?哼。”
“这……”乡正哑口无言。
肥婆跪着爬过来,哭道:“葁嫂嫂,都是俺不对,俺知道错了,求你们救俺家三蛋一命吧……俊秀才,俊秀才,求求你了……”
敖武没有回答,就站在上面看着三蛋在痛苦的呻吟。
钟晴回答道:“要是其他大夫都说没办法,那俺们也没法救治。”
她这话倒是实话实说,钟神医再牛,也不可能比其他大夫超前一个时代,其他大夫都说没救了,断子绝孙是必定的,钟神医来了也没法给他给续上啊。
肥婆一听,眼睛一黑,向后倒了下去。
中年男人连忙过来扶住她。
“俺……俺……活该……啊……”三蛋虽然疼得呻吟,但是神智却是清醒的,看到无望了,母亲倒了,沙哑地哀嚎。
一直处于看戏模式的敖武,这时候开口了:“你想活吗?”
肥婆夫妇一愣,其他人也一愣。
“你们现在只想着断子绝孙的事情,却不知道,他断不断,要是伤口再不治的话,活不过明早。”敖武淡淡地说,“如果没有大夫保住你的子孙,那么只有把它给切了,才能保住你的命。”
他的目光询问地看向他。
就是说,你要活命,就自宫吧。
本来脸sè就白的三蛋,此时脸sè更是惨白得厉害。
他的父母也吓得不轻。
只怕此时,他们内心深处那种痛苦的选择,是一辈子从没有过的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三蛋才从发白的嘴唇里蹦出两个字:“想活。”
肥婆听了,哇地一声失控地哭了。
敖武看了钟晴一眼,才对乡正说:“抬进来吧。”
包括钟晴在内,所有人都没想到敖武会救他,先不说他有没有这个医术,就这份以德报怨的举动,就让人震惊了。
肥婆夫妇呆在地上,都不知道起来了。
还是乡正人老成jīng,先醒过来,叫人抬着三蛋进去。
程咬金哈哈一笑:“俺二弟果然非凡人!”
在管家清理出来的一间房间里,挥退所有女人,脱下三蛋的裤子,两腿间一片血肉模糊。
敖武拿着一根长针,说道:“能不能活命,就看这一针了。”
长长的银针,慢慢地刺进那片血肉糊里,一缕灵气随着银针入体,漫长的修复续根,终于看到中间一颗小肉丸抬起头来。
“啊!”程咬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刘父震惊得连话也说不完整了:“刘,刘,家,有,后,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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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回:【同床】
前两天状态不佳,对不起读者们,今晚拼命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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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蛋一家千恩万谢,最后让管家一张长长的驴脸送走了他们。
要说起三蛋与敖武的恩怨,敖武还真不把他放在心上。
级别太小,敖武连看他一眼都没**。
如果不是和老葁头有交集,敖武还真不可能会对他下手。
虽然他曾想杀了三蛋,但是考虑到以后老葁头与老葁婆的生活环境,他没有杀,反而还要救他。
不能让他感激与老葁头一家,但也会束缚于道德不会再欺负老人。
“最好别感染死了。”敖武忍不住地说道,这古代连消毒水都没有,三蛋受伤的是下体,拉屎拉尿的地方,最容易感染,要是一旦感染严重了,可就是要命了。
程咬金拍了一下敖武的肩膀,说道:“二弟说什么呢,俺要说你,那伤口让他自己长好得了,最多三天来给你看一次,你可真是好心,一天来看一次?”
三天?敖武笑了,三天后只怕是尸体来看了,就不是人了。
他输入的灵气,只能保证一天左右不出事。
“不过呢,俺算是佩服你这个人了,果然是俺好兄弟!”程咬金特自豪地搂紧了敖武的肩膀。
好兄弟有往好基友发展的样子,他们回去吃完剩菜后,程咬金提出今晚要和敖武睡一间房间,兄弟叙情。
哦买葛,不会是三天前拜天地后,现在想把洞房给补上吧?
但是连同钟晴在内的人,都对此表达出很正常的表情。
敖武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了。
明天要给程咬金做一顿大餐,还要给二老搬家……刚才吃饭时已经和二老提起过了,虽然二老不好意思,但是被敖武和程咬金给说服了,明天决定搬过去……明天的事情很多,大家都决定早早睡觉。
程咬金要和敖武睡一个床,那么房间就得有点选择了。现在敖武搬到了东院住了一晚,但却被鸠占鹊巢,钟晴睡过的床总不好给程咬金睡吧,于是就把东院给否定掉了。
而原来的房间,一直是敖武一个人睡的,被搬到东院只是一些常用家具,但是这房间并没有空着,管家又给补充进来了,完全可以入住。于是就定在了这个房间了。
不过这样一来,钟晴就不住东院了。东院是鬼院,她过去住,那是因为敖武,多他一个有人气,壮胆,而且为了不被外人说道。现在敖武不在这里,她就算勇敢,心里也有点毛毛的,再加上手脚已经发抖的绿豆眼,钟晴果断地回原来的房间住了。
两个大老爷们躺在床上说起话来,那还真是多,两人从琐碎的小事说起,古人说,人如其名,一个人给人的印象,一是外表,一是名字。
程咬金对敖武的名字倒有一番新的见解:“俺说二弟,俺琢磨你的名字,越想越觉得像一种动物的叫声。”
“嗯?”
“俺跟东阿县的人说,俺的二弟叫敖武,有时候说得大声了,叫得长音了,就这样:敖……武……”程咬金故意拖长了音。
嗷呜。。。。。。
你妹啊,这不是狼叫声吗?
这名字,还真是有点怪,之前听到时就觉得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怪在这里。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接着哈哈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敖武问道:“大哥认为知节此名如何?”
“你想改名,不要不要,武之一字好得很。而且知节不好听,识时保节,活得也太窝囊。像俺这个咬金的名字,才是天下间最好的名字,人要横着走,名字也要横着走!”
听着程知节的前身,程咬金同学很嚣张,很自恋的话,敖武心里笑了。
这或许就是家依然在,温饱不成问题的程咬金,意气风发,有底气。
不知道历史上程咬金窝于瓦岗寨,成为别人的打手,改名为知节时,是受到什么样的心理打击。
敖武对程咬金是话有保留,程咬金却无话不说,而且随着话越来越深入,开始规劝起敖武来,虽然话语含蓄,说什么不能做贱自己,认真对待,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的。但是傻子都听得出来,这是让敖武不要因为赘婿的身份而自暴自弃,像下厨这样的事情。他还表示,会让家里一些生意上的关系,往梁父县这边发展,还说程家的也是敖武的。
虽然有偶然也有意外地结识了程咬金,但是敖武确实被他给小小感动了。
这样一个讲义气的地主,最后遇到了暴乱,毁了家园,到瓦岗寨当了打手,是一种不幸啊。当然,以程咬金这样优秀的人,就算进了瓦岗寨也照样混得开。但是此时敖武却不想看到这一段历史再出现。
“大哥对天下大势,有何看法?”他打断程咬金的话,问道。
程咬金一愣,随即笑道:“天下好坏,都跟咱无关,就算再坏,俺也能保得一家吃个温饱!”
他这是做为一个社会的中层阶级的乐观想法,平民再苦,也苦不到他去。
“大哥不是这样的人。”敖武平淡地说。
程咬金安静了一会儿,说道:“重瞳老儿比俺老程还要火暴,做事太猛,挖一条大河,就把齐鲁之地的男丁十室抽三,回来的少得可怜。大河周边设下了洛口仓和含嘉仓众多粮仓,为了填满这些粮仓,赋税加重。这是把齐鲁人往死里逼。再过两三年,就得有人造反了!”
也只有在兄弟面前,造反一词才能说得出口。平常打死也不敢说。
敖武问:“你都知道要造反了,还乐观?”
“哈,反王带苦民造反就造反呗,俺守好自己的田,依然过俺的日子。”程咬金很有心得地说,“俺告诉你,兄弟,这反可不能瞎凑热闹,哪回反不是被朝廷给平了,跟着造反那是祸及全家的事情,不能跟着闹!”
程咬金的思维还是停留在小规模造反的概念上,根本没有想过,隋末农民起义洗卷全国,整个山东是最沸腾的地方,没有一块让人安生落脚的地方。不会容程咬金置身事外。
而且时间也不是程咬金所想的两三年那么长,而是在明年,这是连一年的时间都不够。
“大哥,要是战乱来了,你说要怎么办?”
“呃,兄弟怎么说这个?不过,要是真如你所说,那当然是守家,要是守不住,就带家人逃。”程咬金这时候感觉敖武有些儿不同,开始认真了起来。
“大哥要是信俺的话,这次回去后,就开始准备着如何守家。”敖武直盯着他的眼睛。
程咬金愣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
他没有再问,而是沉默了下来,开始思考敖武的话,还有如何准备。
第二天一大清早,厨房前的院子响起了锅盆的声音。
在一个大炉上面,蒸锅被高高的垒起,一阵酒香从里面飘了出来。
“好酒!”程咬金被酒香诱惑了过来,跑进来,先叹了一声。
昨晚他想得太久了,很晚才睡,而没有修炼的敖武,精神很好,早早地起来,跑来厨房蒸酒了。
程咬金看到敖武,没有意外,哈哈一笑,问道:“二弟这是什么酒,竟然这么香,俺还从没有闻过,你倒是会给人惊喜哈!”
敖武看到出酒口已经出酒了,连忙让人拿木桶放到下面接着酒。
“这叫蒸酒,一会儿让大哥尝了就知道,这应该是大哥会喜欢的!”
“这就是你昨晚说的无酒的酒?果然,光闻这香气,就知道再没有其他酒能在它面前说酒了。”程咬金很期待地看着那不断滴出来的酒水。
浓郁的酒香,让他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酒香同样吸引来了其他人,钟晴带着二老过来,看到高高的蒸锅,就知道敖武又弄出什么东西来了。
他最近还真是给人不少惊讶,突然会医术,会做菜,现在又会造酒。钟晴的心里一动,忍不住想,他下次会给人什么样的惊喜?
“这是什么酒,真香,尝上一口,这辈子也值了!”徐三毛跟敖武熟悉了两天后,对于敖武也没有距离感了,说道。
他这是想要喝已经流出来的酒。
程咬金可不满意了,喝道:“徐大夫,你可不能抢,这是俺先跟二弟说好的,第一口给俺先喝!”
说着,他连忙先上前抢木桶,木桶里的酒水还冒着泡泡。
“大哥,不能喝,这是酒头,伤身体!”敖武连忙阻止,要是让他喝了,虽然身体强壮不怕什么酒精中毒,但是醒来后只怕会头疼上半天。
“这酒伤身体?”
“酒头而已,等一会儿出的酒就不会了。”敖武让人拿另一个桶替换过去,这时候酒头过去了,出来的酒才是正常的。
酒水在不断地滴下来,程咬金拉着敖武,说:“兄弟,可有做生意的想法?”
他已经在这酒上面看到了商机。
敖武脸上会意一笑,说:“大哥做主就好。”
“好,大哥会给你安排好的!”程咬金哈哈一笑。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敖武没心思去弄这个商业上的事情,现在有程咬金去做,那以程咬金的为人,利当然是少不了敖武的事情。
敖武以后就可以安心修炼,等着收钱了。
……
第36回:【这是为你好】
……
酒出来了。
“拿碗来。”敖武对管家说道。
管家连忙拿了一叠碗出来,敖武拿过装了酒的木桶,每个碗都倒上一点,分给众人试一试。
程咬金最心急,接过碗就连忙倒进嘴里,后果是被呛到了,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其他人看到程咬金的先车之鉴,小口喝了,但也一样落得被呛的下场。
这酒的度数,要比这时代的所有的酒都要高,初次喝还没法适应。
要说适应力,还是程咬金最好。
他抹了抹眼泪,巴唧巴唧两下嘴,回味道:“真是好酒!”
他接着又倒了半碗去喝,这回不会被咳了,还真喝出味道来了。
咚!
这时一个人倒在了地上了。
驴脸管家手上还拿着一个酒碗,满脸血红,还发出傻笑,舌头伸出来把嘴角的酒滴给舔进去,就睡死了过去了。
程二德哈哈地笑话驴脸管家。
看来还是程家的管家更胜一筹。
品过了酒,大家都各自散去办事了。钟晴要去打听一下县衙里是什么说法没有,程咬金带着二老去看院子,然后搬家,徐三毛半醉地要去凑热闹。
敖武则留在这里蒸酒,还有准备中午的大餐。
程二德被留了下来,跟着敖武学蒸酒,这是以后的发财之道。
“姑爷,娘子吩咐了,你来指挥,由俺们来做菜就好!”厨房大娘为难地说道。
君子远庖厨的说法,太大了。
“行。”敖武以后也不想下厨,有人给自己做吃的就行。
“都过来,俺只做一次,以后你们就自己做了。”敖武开始动手,“这是砂锅猪蹄。”
砂锅放进猪蹄,大火烧开,倒掉水,再加进新水,投入葁,葱,蒜,再把调料装在纱布里,小火慢纯。
后面的厨房大妈一边看,一边拿其他砂锅跟着倒,另外有人专心记录敖武的步骤。
砂锅猪蹄要时间,敖武忙上了其他:“这是芥兰红烧肉。”
一样一样的菜,在敖武手下做出来。
昨天敖武做过的炸鸡块,炒猪肝,已经不用敖武再做了,有厨房大妈动手做了起来了。
把五六个样菜给做出来,敖武就出了厨房,让里面的厨师们自己搞了。
外面的程二德,已经搞了两半桶酒了。“记住,酒头和酒尾都不能喝,可以在下一次蒸酒时,一起倒进去蒸。”
“诶!”程二德连忙应道。
这个二爷真是有本事,这样神奇的法子都能想出来,酒放上去蒸可以变得这么香,这么好喝。以前还敢笑话二爷书生没本事,真是瞎了自己的狗眼啊!
“二爷,你看这酒都能拿去做生意,那这么香的菜,如果拿去开个饭馆,还不把钱给赚完了啊。”
程二德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在这里蒸着酒,闻着满院子的酒香,厨房里还有各种美味的菜香飘出来,有一种喝着美酒,吃着佳肴的神仙生活的感觉。
这样香的菜,要是拿去开酒店饭馆,那赚钱不是容易得很吗?
而且阿郎在这里吃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回家里吃不到,那还能习惯吗?
要是能说服二爷把这些菜也一起交给程家来弄,那是又赚了钱,又让阿郎吃到好吃的,一举两得啊。当然也奢望一下阿郎意外地赏他一口,让他也尝一尝人间美味。
“蒸酒学会没?学会了啊,那会做菜不,会做的话,自己进去看,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学不会,回去时请一位厨房大妈跟你们回去就好。”敖武摆了一下手,“俺去休息了,酒可要看好了。”
“诶,二爷休息好!”程二德很高兴,连忙送着他出去。
现在钟家的人都出去了,昨晚敖武没有修炼,现在正好有时间,马上去补上。
回到了东院,把院门给关上,跳上水池中的大石头,手按在石头上,敖武马上感觉到石头里面有些儿不一样。
手刚好按在那个手印上,那是秃驴装逼留下的。
手上运起灵气,压下去,石头上有一片浮了起来。
竟然有机关!
抽出石片下面三张羊皮,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似乎是一个功法。
敖武胸口还有那张秃驴的遗书呢,遗书上写着衣钵,难道就是指这三张羊皮。
而这石头上的手印,就是线索。
你妹啊,你当人人都是柯南啊,玩侦探游戏!
现在修炼的时间有限,这劳什子功法根本不入敖武的眼,他往袖笼里一塞,就坐在石头上运起练气诀,灵气吸入体内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
灵气在体内一个小周天一个小周天的动转,只能感觉到经脉被灵气冲刷得更加坚实,体内的灵气越来越多,但是却不会马上有进步。
这种情况,敖武早就有准备,只有一步一步地打基本,积累到一定程度,才能冲击下一个等级。
不知道修炼了多久,因为随时都会有人来找他,所以他只留三分心在修炼,现在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他连忙收功,然后向房间里跳去。
刚到房门,就听到院门被敲响了。
“姑爷,娘子回来了,厨房的饭菜和酒已经准备好了。”管家的声音。
敖武拍了拍嘴,打哈欠,“来了。”
这回不用他去厨房忙,到了大厅里等着下人把菜给端上来就好了。
程咬金和二老高兴地回来了,二老对于这个大院子很不好意思,但是程咬金一副你们若是见外那就是把我当仇人的样子,二老只好收下。但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非常满意。
中午的菜,要比昨天晚上的要丰富得多,每人桌上都有一个砂锅,放着一个猪蹄,一盘红烧狮子头,糖醋里脊,炒猪肝,血肠,腰花……红色的狮子头下面,放着绿色的青菜。刚好这个季节有菜,所以做出来的菜都是秀色可餐。
钟晴这样的素食动物,看到这么多油腻的菜,并没有感觉到反感,反而被勾起了食欲。
桌前放的一杯清澈如水的酒,那更是诱惑所有人放下架子,尽情吃喝的最后一根稻草。
每吃一样菜,他们都忍不住叫一声好,吃到尽兴时,再饮一口辣酒,那真是跟做神仙似的。
吃到最后,菜尽酒光,所有人都忍不住摸了摸大了不少的肚子,这快要撑死了。
钟晴捂着嘴不好意思地打了个饱嗝,这还是第一次吃得这么饱。
程咬金也要回去了,敖武让厨房把炸好的麻花,油饼,鸡块装上车,带回去程母,聊表心意。
而酒,那不用提了,办法都交给程二德了,程咬金的马上也绑了四罐,路上被他消化一部分后,还有一些回去见程母。听说程母喜欢喝酒。
“大哥,记得粮食,还有让下人锻炼好身体。”敖武吩咐道。
在乱世里,有粮食才能不让自己饿着,让下人有武艺,可以抵抗暴民。
程咬金一抱拳,表示明白。
随即轻夹马肚,和徐三毛回去了。
老葁头二老随后也被敖武送回了三里屯,新家已经有两个张粮商送来的下人,钟晴也送了两个过去,那个不算小的院子,不用两个老人来打理了,老人想要种田就去种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钟晴喝了酒后,头晕晕地,已经去了二楼睡觉。
敖武拿着酒,嘿嘿阴笑了起来:“好像酒能当消毒水,嘎嘎嘎……”
下午时,刘家把三蛋用门板给抬了过来。
敖武拿着一瓶酒,说道:“这是让你的伤口不发肿的,有点儿疼,为了你下面不被切掉,你忍着点。”
为了传宗接代,三蛋很爷们的点头。
“啊……”很快,房间里传出了哀嚎声。
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在杀猪呢。
敖武为了三蛋好,不会晕过去,先针灸了他的神经穴,于是他清醒地体会了完整的过程。
“你是好样的,以后还是能给刘家生孩子的!”敖武安慰道。
刘家三人感激涕淋。
第二天的时候,刘家带来了一个消息,那个为难敖武和程员外的旅帅回去了。
敖武心里想着,这钟家没有答应,那么颜武行就是事情办砸了,只能回去了。
第三天的时候,钟神医的家书回来了,里面有两封信,一份给钟晴和敖武的,一份是转给萧家的。
信中说钟晴做得对,对方欺负到家门口来,不能软了。有什么事情,有他和萧家在背后支撑着。
那份给萧家的信,则是他以钟家家主的身份,把这件事告诉萧家,如果颜家有什么动作,萧家也好出面。
接下来要怎么做,都是钟晴去安排,敖武则在家里看医书,读圣贤书,暗地里则是修炼。
一连修炼了三四天,敖武感觉到要突破筑基二层还差得远了。
照这个修炼速度下去,可能要再过一个月才能突破筑基二层了。
历城县来了一匹快马,带来了钟神医的另一封信。
“张郡丞病情加重,昏迷不醒,女婿来看看?”
看着这封信,敖武苦笑了。
这个丈人,是把自己当成急求大夫了啊!
得,去一趟。
钟晴看着敖武也是怪怪的,钟家医术最高的地位,似乎在悄无声息中跑到敖武身上了。
……
第37回:【张须陀】
……
“右斌兄这是上哪里啊?”富二代在县城门口和敖武相遇了。
抱拳很热情地向敖武打招呼。
你妹啊,在城里等了你这么多天你都不回来,现在老大有事要出门来你才回来,是不是故意恶心我啊!
这脸上还要装着笑脸和他打招呼:“丈人邀某上历城县一趟,而康兄这是上哪来啊?”
二代的字叫而康,合起来二代而康,真是个美好的意愿。
而康,尔康,这不是情圣的同音名字吗?
尔康,你还记得还珠格格里面的林心如吗?
“俺到清河县接一位贵友,到了这附近,他去拜访好友,俺就在这里等人了。”富二代脸上红光,似乎遇什么高兴的事。
连之前在程家受辱的事情,似乎都不打算找敖武算了。
“夏日天气正好,而康兄没打算再出去游玩游玩?”敖武问道。
富二代一愣,说:“贵友要在家中半个月,不打算出去了啊。右斌兄为何如此问?”
没出门就好,你就等着我回来收拾你吧。
“哦,俺以为咱们又能同路呢。既然不能同路,那俺就先告辞了,回来了再找而康兄好好叙叙。”说完,他拉动黑马,一骑绝尘。
历城县,是后世的济南市,济南趵突泉很神奇,很著名。
梁父县在泰山之南,历城县在泰山之北。
要到历城县,要绕过半个泰山。
快马走了一天,终于到了历城县,随着下人去了郡丞府。
先是见到了钟神医。
这神医还真难做,出了名,贵人有病都找他,这后世都有不少治不了的病,古代更别提了,所以他老人家就麻烦了,遇到一例就要被摔饭碗的可能。
现在这位张郡丞也同样是他无力能救的。
前几天发病时,过来还是醒着的,现在昏迷不醒了。
钟神医想着女婿能把程母给救醒,说不定这一次也能救醒,于是连忙让人去把宝贝女婿给叫过来。
听完了钟神医对张郡丞的病情的描述,敖武:“不会是高血压吧?”
“呃,何为高血压?”钟神医奇怪地问道。
古代连血管的概念都没有,哪里解释得了高血压。
“这是老道告诉俺的一个病名,但是不是,还要看过才知道。”敖武说。
不用说下去了,钟神医连忙把敖武给带进去。
以神医的名义,把张家的无相关人员给打发下去,女婿送来了救命道具,不能给你们知道。
只剩下张郡丞的嫡子,放心让他看。
床上这位国字脸的老头,虽然昏迷不醒,却有一番威势,就像一只老虎,病了也有老虎威,很会吓人。
他就是张须陀,齐郡丞。
郡丞是什么职位?
杨广之前,天下分为郡,州,县三级管理。杨广改革后,简化为郡,县两级。郡就相当于一市。市长叫郡太守,郡丞在太守之下,辅助太守,是属于副市长。
张须陀何人?
一个很猛的将军。几年前,汉王造反,张须陀随着杨素平反,得了功劳,才当上了副市长这个职位。这应该是一个反恐的公安局局长的副市长。
在历史上,随后爆发的农民起义,张须院就消灭了好几股,最后在对瓦岗寨战斗时战死。
但他却不是一个单纯的鹰犬,他也是一个关心百姓的好官。杨广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多次用兵高句丽,致使百姓失业,再加上饥荒,粮食的价格飞涨。张须院决定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官属都认为:“须待诏敕,不可擅与。”张须陀则说:
“今帝在远,遗使往来,必淹岁序。百姓有倒悬之急,如待报至,当委沟壑矣。吾若以此获罪,死无所恨。”遂先斩后奏,开仓放粮。杨广知道后,并没有责备张须陀,反而奖赏。
就冲这一份胆气,敖武觉得也要救这个人。
他把了一会儿脉,发现还真的是高血压。
“阿武,真的是你说的高血压么?”钟神医问道。
是也不能和你说啊!
“不是。”敖武摇头,“然俺会医治这种病。准备一把小刀,俺要放血。”
敖武知道,对付中年人的高血压,有一种放血疗法。
张须陀的儿子找来了一把刀身只有一厘米的小刀,敖武拿出酒,倒在小刀上。
淳厚的酒香,让室内的两个人都精神一震。
但是此时他们都没有往酒上面想,而是认为这是救命的良药。
良药又在一块手帕上倒上,浸湿,让张儿子把张须陀给扶起来,在耳朵,耳后,颈后都擦一擦,消消毒。
放血手术开始。
小刀不断地在张须陀的耳朵,耳后和颈后扎洞,放出血来。
张儿子真怕这小刀一不小心把父亲给扎贯了脑袋了,也在想会不会是来刺杀父亲的,但是看敖武做得那么认真,才放心了下来。
扎了一遍后,敖武停下来,拿出银针,刺进去,输入一些灵气滋润他的气血,然后再接着扎。
这样一直扎了五六次之后,终于看到张须陀的脸色不再像之前那样涨红,总算是见效了。
当天晚上,张须陀就醒过来了。
张家的人欢呼鹊跃。
张须院在吃了淡粥后,摸着自己的耳朵,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竟然是被这小刀扎洞给救回来了。
“小兄弟好本事!”张须陀的声音低沉,威风。
“祖上传下的老方子而已。”敖武说道。
接下来的两天,敖武就留在历城县了,给张须陀做放血手术。
早中晚各放三次,张须陀的脸色也越来越好了。
到了第三天,他都能下床运动了。
看着他拿起石锁舞动起来,还真是生猛。
也只有这样的猛人,到了六十岁还能骑马上场杀敌。
“大将军,身体可好?”敖武走了过来。
张须陀的石锁没有放下,依然有力气说道:“现在浑身是力气,小神医倒是细心!”
当然要细心了,以后要是暴乱了,还要靠你了。
“大将军,人只有把心事放下,把忧虑赶走,身心轻松,才能更快地把病治好。”敖武站在旁边,淡淡地说道。
张须陀的石锁顿了一下,接着又挥舞了起来,“八月份陛下要南巡下江都,运河两岸需要重兵把守,要是我为这病昏睡不醒,那罪过可大了!”
张须陀是河南人,说话不是山东话音。
他声音里带着感激,“多谢小神医,我这时候醒过来,刚好能完成任务。”
这才六月,离八月还有两个多月,张须陀病倒了,那不是不能完成派兵保护杨广的任务的事情了,朝廷会把张须陀给换下去,那么张须陀的官宦生涯也到此为止了。
敖武救的不止是张须陀的命,还有他的官运,还有一家的势运。
“现在大将军的病好了,也能保护好陛下,那眉头为何不展?”敖武看着他的浓眉一直拧着,说道。
张须陀转过头来看了敖武一眼,随之把两个重五六十斤的石锁给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一个石锁上。
“只怕又要苦了百姓了。”他叹气道。
敖武走过去,在他的对面石锁上坐了下来,做出倾听者的态度。
“陛下自东都坐龙船从运河南下,舳舻相接二百余里,照耀川陆,骑兵翊两岸而行,旌旗蔽野。所过郡县,五百里内皆令献食,多者一州至百舆,极水陆珍奇:**厌饫,将发之际,多弃埋之。”张须陀叹气道。
杨广南巡下扬州,是太过于铺张浪费了。张须陀敢说,敖武却不能评论,只能当一个倾听者。
“大将军,认为该与不该?”
张须陀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在文帝时平灭陈国,在江都经营十年,南方矛盾还是没有解决,南巡震慑与安抚,使南方人才为我大隋所用。要论该与不该,倒是该,只是陛下视天下百姓如无物,唉……”
杨广做过很多有成绩的事情,比如挖大运河,促进南北文化交流,但是却犯了一个错,就是没有把天下的百姓放在眼里,而是当成了工具,自己想要做什么就让百姓做什么。他没有后来的李世民的觉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张须陀此人倒是看事情看得清楚。
但是在这个位置上,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外面有人进来,张须陀也就没有再说了。
给张须陀做了最后一次放血治疗,敖武和钟神医完成任务回梁父县去了。
一路上,钟神医都笑得合不拢嘴,刚才告别时,张须陀没有送金没有送银,而是让长子给钟神医磕头,敖武救了张须陀一命,长子这条命就是敖武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吩咐,张家都会给敖武办成,就算最后失败也是张家付出一条命的结果。
对于钟家来说,哪里会出现要了张家儿子的命的事,但是这交情结下了,以后好处可就多多了。
钟神医此时看敖武,是越看越喜欢。
敖武不觉得高兴,倒是觉得这古人特讲义气,医生治病救人是职业内应该做的,他们却认为救了你一命,这条命就是你的,这样倒是觉得可爱。
路上没有耽误,一天的时间,回到了梁父县。
希望富二代说话算话,没有离家游玩去了,不然要杀他还要等他档期的间隙。
……
第38回:【刺杀遇到意外】
……
敖武到了钟家门口的时候,听到刘家那个肥婆妈妈的哭喊声,才想起了自己把三蛋同学给忘了。
虽然这三天刘家拿高度蒸馏酒给三蛋同学消毒,但是没有敖武的灵气,伤口还是复发了。
敖武进了房间里,给三蛋检查的时候,伤口已经发炎了了。
都发炎了,那就不用酒来折腾他了。
要是他受不了,死了怎么办。
在敖武的灵气滋润下,三蛋的疼痛慢慢消失,呻吟也小了下来。
此时,三蛋意识到,只有敖武才是能救他的人,不然他会生不如死,最后痛苦地死去。此时他把敖武印进了心里去。
厨房大妈的学习能力,让敖武鼓掌。
晚餐的时候,敖武吃到了味道差不多的菜肴,知道以后自己不用吃猪食一样的东西了。
钟神医这是第一次吃到,舍不得把嘴里的红烧排骨给放下,又急着想要知道原因,于是咬了舌头了。
在他吹着舌头的时候,钟晴心痛地把原因告诉了他,他眼睛发亮地看了看敖武后,问都不问他,低头大吃了起来。
这人活了四十多岁,对于古代人来说,大多数是五六十岁就过世了,四十多岁已经过了一生的三分之二了。大半辈子过去了,才吃到这样的美食,以前真的是白活了。
他是打算吃完后再问女婿,但是等到吃饱了,只能捂着大肚子打饱嗝了,没力气来问了。
钟晴很有经验地端着山楂水给父亲喝,这几天,钟家的山楂水都是常备的。
当然,消耗得也特别快。
老头子喝了山楂水,然后打发去散步了,散步回来也很晚了,他也没问的心思了,就各自回去睡觉了。
走回东院,看到钟晴手握一把剑站在那里,敖武心里一提,我靠,你想做什么。
“这个,你不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欢迎俺回来吧!”敖武摆手。
以他现在的本事,钟晴拿着剑还真不能伤到他,他要空手入白刃还是轻而易举的。
但是他空有本事,却不得不做样子。
“刚才你回来后,俺陪着爹爹说话,你是不是上俺的楼上了?”钟晴有些儿疑惑不定的表情。
“你怀疑俺?”敖武气愤了,“没有,你信不信由你。虽然俺是处理好了三蛋后回来休息了一下,但上你楼上做什么,就算俺上去了,那又怎么你了?”
钟晴眨了眨眼,说:“俺也是两天没过来这边了,就是感觉东西被人翻过,可能是看错了。”
她说完后,就收剑,往楼上去了。
阁楼上的窗户,一双绿豆眼正看着下面。
敖武饭前过来院里看看是为了查看一下紫心伞草的情况如何,结果看到安然无事,他也就放心了。
现在听到钟晴这样说,敖武眉头皱了一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东西没有变,但是却有一种感觉,似乎有人动过一样。
只怕钟晴也是这种感觉吧。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小偷进来过?
没有少东西,明显不是小偷。
但是自己又没有宝贝藏在屋里,有什么人来搜屋子?
想起刚才钟晴的问话,敖武忍不住的想,不会是这女人搜过自己的房间,然后故意弄了这样一出,说自己的房间也被搜过了,敖武发现自己屋子被搜,那也不会怪上她吧?
嗯,有这可能。敖武摸了摸下巴,想道。
他也没有再管这件事,等楼上的灯一灭,他就出来坐在石头上修炼。
紫心伞草释放出来的灵气,因为敖武几天没修炼,使得空气中的灵气浓郁了不少。
灵气放任着释放,向空气蒸发,只会越来越少。
敖武修炼前,决定先在这周围先画一个聚灵阵,这样可以把灵气都给圈在水池里面,不会跑出去了。
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搞定,敖武才坐下来修炼。
在郡丞府里,敖武睡一个房间,夜里也有在床上打坐修炼,但是没有紫心伞草释放的灵气,修炼的速度慢了一倍。
此时修炼起来,和这几天比起来,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炼气诀修炼了十几个小周天,敖武才睁开眼睛,结束了修炼。
他以快捷的方式,跳出了钟家的墙,向富家而去。
富二代没有因为时间而让敖武给忘记。
他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人道毁灭了他,就不让敖武安宁。
敖武的处事方式就是,谁让他没有安全感,就让谁没有安全。
一路溜到了富家后园,敖武按照上次的路线,进入了富家。
上次已经知道了富二代媳妇的房间,所以他不用摸了,直接冲那个房间而去。
到了门口一听,里面夫妻正在办事,声音很激烈。
上回不是让富父扒灰被抓吗,这富二代不可能不知道啊,难道他没当一回事,依然把那女人当老婆?
难道富二代是传说中的中华好老公,对老婆可以最大的宽容?
敖武摇了一下头,想这些做什么,进去杀了他,这世界就没他的事了。
拿出柳叶刀,把门闩给撬开,里面黑暗一片,但是敖武达到筑基一层后,眼力锐利了许多,在黑暗中能分辨出很多家具的轮廓来。
他悄无声息地向动荡的床走去,男上女下,那么是要血腥地杀了他,还是拿针刺一下他的死穴,让人以为他是马上风而死的?
这下面的女人叫得也太欢了吧!弟妹你叫得这么欢全家都知道了,你了解吗?还有打扰我思考问题了。
这个环境,太吵了,想要思考问题是不可能了,那就干脆地一刀切了。
敖武拿起柳叶刀,对着富二代的后颈切下去。
“呃……”富二代突然一愣,身子一翻,竟然躲了过去。
柳叶刀钉在了枕头上……本来会直接对着女人的脑袋切下去的,但是女人爽歪了,半个身子歪到了另一边,所以正中间露出来的枕头中了一刀。
一道寒光闪了出来,直刺敖武。
敖武连忙手中的刀一档,心里知道了一个事情,这个人不是富二代。
刚才确定他是富二代,是因为下面的女人,发出的声音就是富二代的老婆的,上次已经听过了。没想到,这次来,竟然不是和富二代睡在一起,还是跟别的男人睡一起,这女人都不知道怎么说她了。
寒光突然转了个弯,剑尖刺进了敖武的胸口。
这是一把软剑。
速退。
寒光继续追来。
柳叶刀迎上去,和软剑对斩。
叮!
一截软剑掉在地上。
奸夫一呆,接着啊地大吼了起来。
这是师门给他的宝剑,竟然被斩断了。
软剑不但软如丝绸,而且坚纫无比,还从没有任何宝剑能对它起到伤害,今天晚上在做好事的时候,竟然被刺客给斩断了!
他一定要杀了这个刺客!
他吼的时候,敖武已经跑了出去了。
他愤怒向外面追去,看到敖武已经到了墙角,就要跳出墙去,他从头发里摸出了两枚暗器,向敖武扔去。
敖武拿柳叶刀挡住,感觉到暗器上的力道是带有灵气的,这是修炼者。
而且实力还比敖武高一点,只好逃了。
没想到今晚会遇到扎子。
全身**的青涛怒吼:“我是青剑城弟子青涛,你若不留下,我青剑城杀你全宗族全师门!”
他好事刚办到一半,不但没穿衣服,而且竖着棍子,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滑稽的造型,在他浑身的煞气的衬托下,却有魔王的威严!
切,你当你是谁啊,想要让人留下来就留下来啊!
听这口音,还不是山东人,而是外面来的。
对了,富二代说请了一个贵友来家里,难道是他?靠,把老婆送给朋友暖床啊!
富二代,你牛。
富二代确实很牛,他回到家后,就从亲信嘴里听到了家里的丑事,他却没有生气,而是把老婆拉到房间里,几句话让老婆哭得断气,但却得同意他的话。他没有休妻,而是把老婆从正妻的位置降为了妾。
女人做错了事情,就算娘家再强硬也没办法。
而对于富二代来说,正妻被戴绿帽那就是丢人了,而妾被人睡了,在这个古代根本没什么。没有人把妾当人看,而是当成了一件东西,可以自己用,可以别人用,需要时可以拿来和别人换,不要时可以卖掉。这就是古代妾的可怜地位。
青涛从师门出来,要到梁父县来处理一点师门的事情,需要找个地头蛇,吃喝住也方便,于是找上了富二代。
富二代想要巴结好青涛,而刚刚从正妻变成小妾的女人还有几分姿色,当然送上他的床了。
那女人不知道是故意报复富二代,还是天生浪性,夜里故意叫得特别欢,特别大声,让富二代一夜都没有睡。此时出了事,他也第一时间跑了出来。
“青仙师,这是怎么回事?”富二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青涛没穿衣服,站在外面生气,而房间里面还有女人的叫声,不由想到了什么:“难道是这贱女人让你不满意,俺马上去打她!”
“滚!”青涛一直在看外面的人有没有停下来,这时候看到敖武已经跑了,他也怒了。要追去,感觉到身无一衣,把富二代手中未穿的衣服一抢,“我去追刺客。”
……
第39回:【麻辣烫】
……
“刺……刺客?”富二代一呆,这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青涛已经像个神仙一样,在院内一跳,就出了墙,心里羡慕了一下,听到房间里还有女人的声音,不由错觉不会是里面还有男人吧。
他进去点灯一看,就只有一个白花的女人,她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半昏迷中还在本能地叫喊。
啪!
富二代一巴掌扇下去,她才醒了过来:“贱妇,人都走了你还在叫什么?”
“富二代,你个没人性的东西!”女人哭着骂道。
……
身上有血腥味,后面有人追来,这样子不能回钟家。
敖武向城门跑去,几个起落,就出了城墙。
青涛也刚好追到了城墙下,敖武连忙向梁山跑去。
山脚下过于平坦,两人都在视野范围内,敖武一边防止被追上,还要一边躲着青涛的暗器。
靠,你腰间就围着一件衣服,好意思出来裸奔吗?
还有你头发里藏了多少暗器啊,扔这么久都没有扔完?
过了一会儿,暗器终于扔完了,这丫的竟然拿起地上的石头当暗器,不管伤不伤得到敖武,都让敖武跑得不舒心。而且他知道敖武受伤,多跳腾一下,就多牵动一下伤口。
不过你担心多余了,老大我早就封住了血,现在根本不流了。
终于进了山里,敖武躲起来就容易多了,后面的青涛也没法放暗器了。
越过了梁父山,还没把他给甩掉,敖武就钻进了泰山里面。
泰山山势险峻,跑了半夜,终于把那家伙给甩掉了,但是老大也迷路了。
敖武拍了一下脑袋,现在只好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在搜查。
坐在一颗榆树上,敖武拿着刚才斩断软剑的柳叶刀,手指在刀刃上抚过,光滑依旧,连一点缺口都没有。
哈,这可是直升机的底盘钢板用激光切出来的,拿米**刀来对斩,都没能让他出现缺口,这古代的炼钢技术不好,落个被腰斩的下场,没有什么意外的。
不过,这个时代竟然有软剑,实在是让人意外了。
刚才他说,他是青剑城的,这是哪一个县,还是哪一个修炼者门派?
明显是后者,这样看来,这古代并不是史书上写的那样,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没有写进去,比如这修炼者。
不管在哪里,都会有危险,实力才是自己保身的本事,自己一定要多加努力地修炼。
敖武捏了一下拳头,暗下决心。
半晌,没有感觉到青涛追过来,敖武才放下心思,处理自己的伤口。
虽然软剑刺进来不深,一厘米而已,但也是一个血口了。刚才路上简单地处理,封住穴位,止住了血,现在需要缝合伤口,不然合不上就麻烦了。
把汗衣撕下来绑住伤口后,敖武发现这山上的灵气要比山下的好啊,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
此时也不能回城,敖武就在树上修炼了起来了。
山上的灵气,要比山下的多了一股亲和力,运起炼气诀,它们都马上主动地往敖武身体里钻,那种感觉,真是太爽了,就像一个商人开店做生意,所有客户都主动往他这家店钻,给他送钱一般的爽。
修炼到了黎明,一天中最黑的时刻,敖武睁开眼睛,真是太满足了。
跟程咬金一样,吃饱了想要打个饱嗝的感觉。
现在应该回去了,不然被钟晴发现自己竟然不见了,闹开被富家的人知道了,那就怀疑到自己身上了。
修炼灵气,对于伤口有增益,此时已经感觉到伤口初步愈合了。
轻松了下了山,不能再由出来的城门进去,跑到另一个城门,跳了进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亮,街上有人醒过来活动了,敖武要不让人发现自己,摸到了钟家,钟家的门已经开了,管家已经在门口打扫门口的灰尘了。
其他的卫生都是下人做的,但大门的卫生,管家坚持自己来做。
在管家背过身的时候,敖武连忙闪到他的背后,在管家转过身时,敖武打了个呵欠,说道:“管家早哈,俺出去找面片儿吃。”
管家摸了摸头,家里的菜现在跟给神仙吃的一样,姑爷还要出去外面找面片儿吃?
这不是越活越回去吗?
不过,家里的菜就是姑爷发明出来的,姑爷的思维,根本不是他这个下人能明白的。
还是来到那家赊过账的片面儿店,叫道:“一碗面片儿,多放点辣子油。”
里面的服务员小姑娘,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见到敖武,小脸先是一红,接着眼睛里闪着星星,连忙说道:“好的,俊秀才!”
过了一会儿,敖武看着端上来的面片儿,好吧,小姑娘是真敢下血本,这面片儿放得够实在,这辣子油也放得有点儿多,跟麻辣烫差不多了吧。
这古代的辣可是很少的,贵得很。
平时客人来这里吃,都不敢叫放辣子油。
就算有人叫了,店老板娘也只是放一小点。
而敖武这一碗麻辣烫,只怕是把小姑娘她娘的的辣子油都放进去了吧?
难得到了古代还能吃到麻辣烫,敖武不能辜负了小姑娘的一片心意。
麻辣烫吃完后,敖武打了个辣嗝,还真的是爽。
但是,他昨晚是去杀人,刚才才回来,身上没带银子,现在要还钱也同样没有。
“俊公子没带钱没关系,下次再来还就好。记得下次再来吃哦!”小姑娘很体贴地说道,她突然惊讶地说,“哎呀,俊公子的衣服怎么有血?”
小姑娘你的眼力不要这么好,好不好?
“哦,昨晚打蚊子留下的。”敖武试着拍了一下胸口,昨晚就是这样拍蚊子的。
花痴的少女智商都是负的,于是信了。
和小姑娘挥了挥手,敖武回钟家了。
“你一早去哪里了?”钟晴见到敖武,问道。
平时都是两人一起开门出房间的。今天早上竟然不见人了。
她也不会去开敖武的房门看一看。
“出去了。”
钟晴连忙捂住鼻子:“你一早吃什么?”
“面片儿店的麻辣烫。”敖武一开口就是一股子辣味。
钟晴一愣,问道:“江大娘的面片儿店不是卖面片汤的吗,哪来的麻辣烫?麻辣烫是什么?”
“这俺就不知道了,吃了出来,就是这个味了。”敖武不跟她啰嗦,跑去刷牙漱口了。
和钟神医吃过了早餐,从外面进来的管家报怨道:“这是什么世道,一个外来人,说昨晚被俺们县里的人刺杀,现在让县令全县城搜查出那个人来,这真是闹腾!”
敖武心里一动,这修炼门派的人势力更够大的,竟然连县令都被叫出来了。
“大官吧?”敖武问道。
管家说:“不是,听说是一个高人,来富家做客,结果夜里被人摸进房间里,追出来时,都跑了,这才让县令搜查。俺想着,这不会是小偷摸进富家了吧,哪是什么刺客,这天底下,山贼多的是,就没见过一个刺客的,有什么好刺的啊?”
他倒是一副井底之蛙一般。
老人都有啰嗦八卦的**,他把外面听来的消息都告诉敖武:“听说,高人都把小偷给追出城去了,到了山上才追甩了的。这就奇怪了,明明追到城外去了,竟然还让县令在城里找,这不是有病吗?”
敖武很认同他的话:“是有病。”
钟神医抬起头来,说道:“此事只在这里说,莫要再传出家外。”
管家连忙严肃了起来,说道:“是,阿郎。”
管家下去后,钟神医看着敖武说道:“阿武,十药方已经让俺弄明白了,果真是让老夫受益无穷,不知道你师傅还有其他药方没有,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老夫看看。”
“那是当然。”敖武准备再背十个药方给他。
但这回只背了三个药方,就让钟神医叫停了,他说药方不宜贪多,消化完了再找敖武问一问。
贪多无益。
而敖武却想要贪多,他想起了昨晚在山上修炼的畅快感,在山上修炼起来的效果要好得多。
此时青涛正让县令搜查全城,敖武只要呆在家中,他们就查不到敖武身上来。
但是敖武是那种害怕别人,只能缩在家中的人吗?
要是平时,敖武倒是不想多惹事,窝在家中修炼,等到外面风平浪静了再出去。
但是现在去山上修炼,要比在家里好得多,那就没必要宅在家中了。
家中的紫心伞草有了聚灵阵,释放出来的灵气不会消失掉,敖武可以过几天再回家里来吸收。
“丈人,俺准备进泰山一趟。”敖武对钟神医说道。
钟神医痴迷在药方之中,问道:“进山为了何事?”
“俺需要为程老夫人找几味草药。”敖武掐指算了算,说:“五天后,俺再出山,去一趟东阿县。”
钟神医点头:“好是好,但是山上不是有山贼吗,要是他们再?”
“俺上回去过了山贼窝,会避开那片山区的。”山贼当然是被敖武给烧了,但却要这样对钟神医说。
“好。”
……
第40回:【普照寺】
……
钟家刚好有一车药材人从城西门出来。
敖武跟着马车,一起出城门。
这青剑城的能量,好像很牛的样子。当然也不知道这不是是富二代出的能量。
到了城门口,看到有官差捕快正在检查每一个进出的人。
阿来和捕快相熟,喊道:“王老哥,真是辛苦了啊!”
“原来是阿来兄弟,这是钟神医的药车啊!”王捕快笑着打招呼,“县令下的命令,俺们只得来这里守城门了。”
阿来让马夫停下车来,他和王捕快聊了几句。这意思是让王捕快看清楚这车上坐着的人,都是钟家的,小不点的县城,这几个人都是熟面孔,没陌生人。看一下,不用检查,就可以出城门了。
“王老哥,俺们走了啊!”阿来向王捕快挥手。
“阿来兄弟走好,俊秀才走好。”王捕快挥手。
马车刚走了两步。
“停!”一个大嗓门喊了起来,“怎么没检查就放行了呢?”
王捕快一看来人,不爽地说:“马捕快,这都是熟人,俺一眼就看出是不是刺客了,还用你来啰嗦?”
马捕快看了一眼,这人当然是全都认识。他说:“药车上呢,要是藏在药车上或者车底下,不是让刺客逃跑了吗?”
听他这个语气,不是怀疑药车和钟家,而是和王捕快做对。
但同样也得罪了钟家。
阿来不爽地说:“马捕快,你要是怀疑俺们钟家,那就来查吧!”
马捕快连忙陪笑道:“哪敢,这只是县令发下来的命令,俺们总得看一下,不然被县令怪罪下来,到时候兄弟吃苦啊!”
“查吧。”敖武出声道。
阿来这才没有再和马捕快斗气。要是平时,那真要跟马捕快理论到底了,钟家有头有脸的人,竟然被查车。
敖武看到了富二代谄笑地陪着青涛向这边走过来,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个男子的面貌,二十来岁很阳刚的男子。
他脸上一片铁青,看来这软剑是件宝贝,昨晚毁了,一定是心疼到肠子都青了。
他们越走越近,而捕快还在车上搬着药材,还有一人到车底去看个究竟。阿来很不满地喝:“看清楚没有,就这些长刺的药材,还藏人,马捕快你藏进去俺看看啊。”
敖武好像才看到富二代一般,招手道:“而康兄,这是要去哪里啊,这位难道是你前几天说到的贵友,怎么不介绍给俺认识一下?”
此时富二代是心里烦得很,哪里有心思去打理敖武:“有贵客在,有空再和你说话。”
然后用一个屁股对着敖武。
青涛当然不会降尊去看一个秀才,而且富二代的态度,也多少影响了他对敖武的判断。
于是,捕快把药材搬上车,药车就出了门了。
药车到了梁父山下,敖武就下了车,和阿来挥了挥手,就拿着一个包裹进山里。
里面是衣服和干粮。
要在山里修炼五天,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而且灵气要浓郁。
上次去过的山贼的窝,有个山洞,那里倒是安静,但是四个尸体在那里被烧,敖武可没兴趣去那里住,而且那尸体只怕也没有全烧完。
越过梁父山,爬上了泰山,往泰山的深处走去。
到了晚上,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敖武打了棵大树,休息一晚。
打坐了半夜,才靠在树上小睡一会儿。
夏夜的山里,蚊虫特别多,各种小虫的嗡叫声在耳边响个不停。
但是敖武坐在那里,周围一米内,却没有一只蚊虫靠近,空气中似乎有一个保护圈一般。
天亮后,敖武到了一条小溪边洗了洗脸,接着在一块平地打了一套拳。
这个季节山上有果子,敖武不用吃干粮,爬到树上摘了不少果子,酸酸甜甜的,吃起来蛮爽口的,满足自己的小庙府。
在敖武靠在树干上,咬着青果子的时候,一个穿着灰青僧衣的小和尚,提着一个木桶,到了小溪边,看这样子,这附近有少林寺,小和尚出来打水了。
但是接下来小和尚的举动,让敖武把嘴里的果子渣给喷了出来了。
他先把木桶打满水,然后没有走,而是脱下裤子,往小溪里撒了泡尿。
喂喂喂,你这是不是过河拆桥,自家打好了水,就马上污染了水源,其他人不是不能喝了吗?
老大我刚才还喝了小溪的水呢,还好比你早起!
小溪是流动的活水,尿会流往下流去,但是谁知道不会残留。小和尚你今天撒的尿,可能就明天被你喝了,你意识到了吗?
不管小和尚意识到没意识到,敖武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小和尚昨天不会也同样撒尿了吧,刚才自己喝的水不就是中招了?
这一刻,敖武嘴里的东西都全吐出来了,这杀千刀的小秃驴,真想现在就出去把他按进水里,让他自己喝去。
在敖武生气的时候,小和尚穿好脱子,已经提着水桶走了。
算了,不跟一只小秃驴计较。
但是人若有缘,那是不想遇到,最终也会遇到的。敖武吃完果子,就向山里继续瞎逛,到了中午的时候,竟然看到山路上有台阶,台阶的尽头,是一个寺庙,寺庙前站着那个撒尿的小秃驴。
为什么这么准地认定是他,因为小秃驴脑袋上有个四筒。
和尚脑袋上不是九筒吗,怎么小和尚是个四筒?
虽然奇怪不解,但也因此更好认这个过河拆桥的小秃驴了。
“施主,这里是普照寺。”小秃驴看到敖武,巴眨巴眨两下眼睛,很好奇深山里怎么有书生来。
他感觉到这个书生的眼睛很刺人,好像能把人给看透了一般。虽然他的目光很普通,但是小和尚却有一种被看得毛毛的感觉。
他当然不知道,他的丑事都被敖武给看了去了。
“小师傅,俺是进山来找药的。”敖武应道。
原来是路过的。小秃驴哦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寺门里走出来了一个老和尚,往小和尚脑袋敲了一下,发出敲木鱼一样的响声:“不可无礼。”
“师父……”他抱着四筒的脑袋,不满地说,但怕招来第二个爆粟,连忙应:“是。”
老和尚走了出来,对敖武合十:“老衲智空,普照寺的主持,适才小徒无礼,还请施主不怪。施主进深山里找药,只怕一两天内没有出山,山中无寄住之处,又有走兽出没,施主可夜里来寺中留宿,白天出去找药。”
没想到这个慈祥的老和尚这样热情,敖武也发现,这普照寺的位置很好,灵气充实,留在这里修炼倒是不错的选择。
敖武双手合十:“多谢大师,那俺就不客气了,在这里打扰大师两天了。”
“俺姓敖名武,字右斌,梁父县人。”他自我介绍道。
俊秀才在梁父县里是出了名的,走到哪都有人认出来。但是这两个和尚却没有任何表情,看来是不认识俊秀才。
智空和尚满意地点头,对小和尚说:“戒能,还不快带施主去禅房。”
“是,师父。”原来小和尚法号叫戒能。
戒能,不会是节能的意思吧,看他脑袋上的四筒,比他师父的九筒少了五个孔。
随着戒能小和尚去了禅房,敖武把包裹放在房间里面。没一会儿,小和尚来叫敖武去吃午饭。
在普照寺吃了一顿素餐,敖武总得出去找找药,意思意思一下。
出了普照寺,他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坐在一棵树上打坐修炼了起来。
山中空无寂静,完全不受打扰,周围灵气充沛,仿佛吸之不尽的泉源一般。
当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敖武才往普照寺而去。
在普照寺门口敲门,来开门的戒能捂着肚子,一脸怨恨。这还不知道他怎么这表情,就听到他的肚子咕的叫了一声。
进入了食堂,看到昏黄的蜡灯下,桌上摆着素菜和三碗饭,智空和尚端庄宝相地坐在桌前。
这是等着敖武回来吃饭啊。
“抱歉,来晚了。智空大师。”敖武双手合十。
智空没有说没关系,也没多说其他话,伸手请道:“施主请入座。”
素菜无盐无味,食如嚼蜡。要说之前钟家的菜跟猪食一样,猪食也有个咸味,普照寺的菜是比猪食还不如。
这山中的日子过得,也真是苦的。
不过,敖武是那种什么菜都能吃得进嘴的。
吃得很安静的智空和尚,其实也在观察敖武,看他吃素菜如吃佳肴,微微点了一下头。
饭后,戒能给智空和敖武端了一杯茶上来,茶水一入口,敖武差点儿跳起来。
这茶水里竟然带着淡淡的灵气。
这是什么茶?
他查看一下茶叶,全是压得碎碎如渣的茶渣,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茶。
当然,也不知道这茶水里有灵气的地方是茶叶,还是水。
水?敖武想到了戒能在小溪的恶劣行径,哦买葛,要说童子尿有灵气,那这杯茶就扣他脑袋上。
当然,敖武也喝过溪水了,可以证明没灵气。
那就只有茶叶了。
“好茶,不知道这是什么茶?”敖武看向智空,问道。
……
第41回:【灵树】
……
“这是山中落叶,由徒儿捡起来后,碾碎泡茶。”智空和尚回答道。
这些茶叶竟然是树叶,难道是这里的灵气过于充沛,所以连树叶都带上了灵气?
看来,回去的时候,要把普照寺的茶叶带走一些。
普照寺的休息时间,比梁父县还要早。
茶喝完后,戒能就带着敖武回禅房了,很快整个院子就陷入了安静。
远近传来豺狼的叫声,敖武在榻上打坐,封闭六识,刚才喝的茶水,似乎起到了作用,他一运起炼气诀,胸口内有一股更加纯真的灵气,被吸收入了经脉之中。
那种吸收的感觉,又快又多,让敖武有种爽到骨头发痒的感觉!
害怕心神在这爽快感中崩溃失控,敖武连忙收敛心神,控制神台。
不过尽管努力控制了,炼气诀运转起来,还是爽得不行,总有种想要大声吼出来的感觉。
普照寺的茶水竟然有这样的神效,真是太好了,一定要多喝几杯。
这种爽快感,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胸口内的灵气慢慢减少,爽快感才慢慢消失。
敖武睁开眼睛,满足地吐了一口气。
他查看了一下修为,已经达到了筑基一层的中期了。
这灵气茶水还真是大补药。
苦寺中竟然有这样的宝贝,这一次进山还真是大收获。
智空和戒能都不是修炼中人,却一直喝这样宝贝的茶水,可谓是大自然对他们的回报。
人其实也是这样,表面上看着过得很苦,但是却是抱着宝贝。幸福,往往不是眼睛能看见的。
收敛心神,敖武继续巩固刚才吸引的灵气,炼气诀运转了十多个小周天,才停了下来,躺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过来,敖武洗漱后,在院中打拳,智空的禅房传来智空做早课的声音,而戒能已经不见了,看来又去打水了。
靠,不会又往溪水里撒尿了吧。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智空这个未成年人监护人呢?
但是在茶叶的诱惑下,敖武懒得理这闲事。
他打完拳后,就去了厨房里转了转,在一个罐里找到了碎渣的茶叶。
只剩下一个罐底了。
他不客气地拿布包住,倒走了一半的茶叶。
修炼中人能说偷吗?不能,这是为了修炼。
而且茶叶是用山中的落叶制成的,小和尚随时能再做出来。特产,有的是,对不对。
敖武完全没有愧疚感地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戒能果然提着一桶水回来了,倒在了水缸中。
饭后,敖武照例出门去了。
刚走出寺门,就听到厨房里传来戒能的奇怪声音:“昨晚好像还有好多,怎么变少了,唉,本来想偷懒,看来这几天又要去打树叶做茶了。”
来到了昨天的那棵树上,照例打坐修炼,中午的时候他也没有停下来,一直修炼到了傍晚,才往普照寺走去。
本来还可以再修炼一会儿,但他心里想着喝茶,就提前回去了。
自己借口是出来找药的,总不能两手空空而回。于是他在路上,顺了几样草药。
回到普照寺,门还没有关,戒能刚把菜端上桌子,回来得真好。
智空对敖武慈祥一笑。
吃完饭后,照例是喝茶。
敖武贪心地要了第二杯,戒能说道:“这茶喝一杯就好,喝两杯会涨胃睡不着的。”
智空笑着摆手:“上香茶。”
戒能噘了噘嘴,这茶叶都快吃光了,所剩不多,敖武还要吃两份,真是过分,这不是让自己提早去做茶吗?
喝完了茶后,三人回自己的禅房睡觉。
敖武连忙打坐,运起了炼气诀,那种爽到让人高--潮的畅快感又来了,如洪水汹涌地淹埋了敖武!
修炼到了后半夜,快感消失了。
敖武有些儿错愕,今晚吸收的量只是比昨晚多了三成。
这也就是说,喝了两杯茶,有一杯七成的灵气流失了。
看来,敖武现在在没吸收时,喝进肚里的茶水的灵气,只能保留一点三杯,再多就流失掉了。
刚才听戒能说,喝多了会涨胃睡不着,看来原因就在这里。
清晨,起来打拳,戒能去打水回来,看到敖武,嘿嘿地笑,有些儿兴灾乐祸地说:“施主,昨晚一定没有睡好吧。”
“还行,还行。”敖武笑着回应。
说起戒能,这是一个懒和尚。
那罐底的茶叶,已经所剩无几了,但是他却不急着去打树叶。
敖武想着看他是打什么样的树叶,最差也要在离开前,再顺走他做的新茶叶,是不是。
但是他却拿着罐底的茶叶,给他师父喝了两天,终于喝完了,他才去打树叶。
看着戒能拿着长杆出门,敖武就知道他想去打树叶了,于是就跟在他后面去看看。
他打的树叶,不是只打一棵,也不是一种。他走了五六个地方,把树叶打下来,再收集在布褡裢里。
到了中午,他就回来了。
“戒能小师傅,这茶蛮好喝的,你能不能备一份送俺?”敖武这回可不打算偷,明着讨要特产。
“师傅早说了,要把这些茶做出来,都给你。”戒能连头都没有抬,把褡裢里的树叶给拿了出来,放到一个石锅上。
智空大师真的是太好了。
好想对智空大师脑袋上的九筒说:太爱你了!
既然这茶是自己的,那自己就不客气了。
敖武蹲下去,看一看这是什么树叶,这次智空大师送自己了,下次自己可以打来做茶叶。
只可惜,敖武对于树并不太了解,认识的不多,不能看叶认树。
“咦?”他突然一呆,觉得最后一片树叶很眼熟。
这种树叶有点儿像榕树叶,但是却明显不是榕树叶。要比榕树叶要白了一点。
最重要的是,这树叶的气孔,释放出来的,明明就是灵气。
释放灵气?
他张大了嘴巴,脑子想到了自己穿越前,跟着自己毁灭的灵树。
灵树的树桩上,不就是剩下的这样一片树叶吗?
自己穿越到了古代来,就打算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去吐蕃,重新找到那一棵灵树。
现在竟然在泰山上看到了这一种灵树的树叶,这,这……
难道,泰山上也有灵树?
他脑子连忙回忆刚才戒能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每一棵树,灵树一定是他们中的一棵。
他突然站了起来,向外面跑去。
“诶,诶,施主你去哪里?”戒能喊道。
敖武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回来:“俺去找最后一株草药。”
很快,他的人就消失在树林之中。
沿着之前戒能走过的路,敖武每一棵树都查找。
这棵不是!
这棵不是!
这棵也不是!
全都没有。这不可能,戒能这个四筒刚才明明打到了灵树的树叶,怎么会没有!
这才找过了五个地方,而戒能的褡裢里是有六种树叶,那就是说还有一处没有找到。
刚才自己跟踪戒能的时候,心里潜意识地想,等一会儿到寺里查看一下有什么树叶就可以了,所以第五棵树的时候,他没有跟得太近。现在想想,戒能到第五棵树打树叶的时间,明显用多了。那么就是说,戒能可能在这里又去了另一个地方打到了灵树的树叶。
一定是这样。
他在草地上很快找到了线索,沿着草地被碾压的痕迹,走进了偏僻的树林里,周围的树木渐渐茂盛了起来,灵气也随之多了起来。
敖武心里一喜,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了。
这时候不用去看草地,直接往灵气最多的地方跑去。
这里的草木挨得很紧,越往里走,除了一条小道可以走人,其他地方都没法走路了。
挤过了两棵树的间隙,一股清新的灵气扑面而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棵泛白的树叶。
上辈子看到的灵树,只有一个树桩和一片嫩树叶,上千年轮,五六十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合抱。眼前的灵树,只有面盆粗,高有二十米,顶冠树叶茂盛。
两者相差太远,但是还是很好认出,这就是灵树。
灵树苗。
呵!看着整棵灵树的树叶释放着淡淡的灵气,敖武兴奋得喘不过气来!
有了这棵灵树,在这里修炼,将会是事半功倍的事半功倍,不用像之前一样,要忍受蜗牛一样的修炼速度,缓慢的修为进程。
有了这棵灵树,自己的修为一定能快速地提高起来,下次见到青涛,也不用被追杀逃跑了。
有了这棵灵树,自己想要修炼到顶峰,重新杀回异界,找到师姐,也不再是一个梦中才出现的幻想!
这一刻,敖武兴奋,充满信心,前途一片光明。
古代就是好,到处有宝贝。
这山里的灵气这么浓郁,只怕是和这一棵灵树有关。
不过灵气分散到空气中,会慢慢释薄,最后蒸发在空气中,所以敖武第一个想法,就是在这里布下一个聚灵阵,把灵气给圈养起来。
灵树周围的树木也挨得很紧,敖武要布聚灵阵,需要先清理掉这些树木。
当然,为了灵树的生长环境,也需要帮它清除掉这些营养的竞争对手。
不客气地拿出柳叶刀,左一刀右一刀,一棵棵跟灵树差不多大的树木倒了下来,到了傍晚,灵树周围五六米范围成了空地。
……
第42回:【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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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在这一片弄出来的空地上,建一个小木屋,每天在灵树下修炼的话,那是一件多爽的事情啊!
不过答应了程咬金半个月后去他家,治程母。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敖武不能失信。
而且跟程咬金的交情,也不能让程母一直在头疼的痛苦之中。
在灵树周围布下了一个聚灵阵,敖武就回了普照寺。
智空大师已经在等敖武回来吃饭了。
戒能一边吃饭,一边吱声:“茶叶要做到明天才能做好,明天施主离开时就可以带走了。”
“多谢小师父。”敖武答应道,但是心里却想到,为什么自己穿越前遇到的那棵灵树会只剩下一片树叶,还不是人为破坏的。现在这棵还很小的灵树,就老是被戒能这个四筒拿长杆去打树叶。
灵树每一片树叶都能释放灵气,每一片树叶就像一个生产灵气的车间,打下一片树叶就少了一个车间,这样会减少多少灵气?
为了不让自己下次过来这边修炼的时候,发现树叶被打光了,好吧打光了是说夸张了,但是敖武现在珍惜任何一片树叶,所以他要阻止四筒再去打树叶。
“俺听过一句佛经,万物皆有灵,还有一句叫众生平等,就算是一棵树,一片树叶,也有生存的权力,俺们不能为了自己喝茶的**,而剥夺了一棵树,一片树叶的生存权力。所以茶叶俺不要了。”嗯嗯,我就是这样高大的人,晚上我再去把那些含有灵气的灵树叶给偷出来,自己咬了补身子。
智空和尚听得一愣一愣的,接着脸露惭愧之色,双手合十,说道:“阿尼陀佛,施主是有惮心之人,说出来的话都如此充满佛理,老衲自愧不如。从今天起,老衲再也不喝茶了!”
嗯,就是这样,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哦不对,没有想喝茶的老和尚就没有打树叶的小和尚。
智空和尚看了看桌子上的饭和菜,脸上露出心疼和后悔之色,屁股动了动,似乎不打算吃了一般。
靠,老和尚不会是入魔了吧?
“大师不必如此,现在茶叶已经做好,那不喝就成了浪费了。浪费是不好的事情,俺们更不能做。而饭菜也是已经做好的,不吃就浪费了。”敖武连忙把老和尚从走火入魔中给拉回来。
老和尚愣了一下,心里做着斗争,终于给想通了,双手合十,向敖武行了一礼:“智者说的极是,小僧听教!”
智者这个称呼,也太高大上了吧。
这老和尚对敖武的评价也太高级了。
而且还自降身份,自称小僧。
这,这,这……
“大师客气!”敖武连忙双手合十,还礼。
接下来,吃饭。但比刚才感觉要别扭得多。
老和尚吃饭的表情,很别扭,吃个饭好像在割他的肉一样。
在他的领悟里,吃饭是剥夺粮食的生存权力,吃是一种罪过。
不吃,那是浪费,也是一种罪过。
为了不浪费而罪过,只能硬着心肠吃下罪过。
敖武在后悔,刚才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
在别扭的气氛中,这顿饭终于吃完了。
今晚没有茶可喝了,三人早早地回禅房。
敖武在房间里打了一会儿坐,就跳了出来,到了厨房里,找到了茶叶,但是发现已经被四筒小和尚给碾成了碎渣了,这样子根本没法把灵树叶给分出来。
好吧,再次偷走你一部分茶叶好了。
修炼者能说偷吗?不能,所以自己这不是在偷。
把顺来的茶叶放在房间里,敖武就跳出了寺院,向灵树而去。
刚出墙外,见到两只绿色的眼睛正在低低地靠近。
大尾巴狼,连谁不好惹都不知道,你好意思夜里出来混。
“哼!”敖武眼睛对它一瞪。
绿色发光的眼睛顿了一下,接着马上转身往外面跑去。
顺着去灵树的那一条路,敖武身影飞快地来到了空地。
空地使得月光顺利地照到灵树上,泛白的树叶,使得灵树此时看上去,如同一棵银色的树,漂亮极了。
敖武坐到了树下,收敛兴奋的心神,快速地修炼了起来。
灵树下是灵气最密集的地方,上面的树叶生产车间不断地生产着灵气,下面灵气挤着灵气,空气中实在挤不下了,才慢慢向外面散去。炼气诀一运转起来,所有挤在一起的灵气似乎找到了出口一般,疯狂地向敖武的身体里冲了进来。
如果说,喝茶叶,灵气是从胸口内疯狂地进入敖武的经脉,那种爽快感,是从内发生的。
而现在,则是灵气从体外疯狂地向体内进入,这种爽快感,是从外发生的。
那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敖武此时感觉好像被灵气给淹没了一般。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一个修炼者被灵气淹没这样幸福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为了珍惜每一秒修炼的时间,敖武都想要先放声大笑了,实在是太痛快了!
黑暗的黎明中,一缕曙光穿破云层,给大地带来了光明。
敖武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涨,好像要爆炸了一般,突然他身体一震,他的经脉挤不下太多的灵气,终于把经脉给撑开撑大了,而那些灵气,则是飞快地修复着裂开的经脉,当经脉给修复好后,敖武的经脉比原来大了一倍。
经脉中的灵气,如同在宽敞的河床里汹涌地流淌一般。
灵气拍打在经脉上的动势,传到了敖武的体外,一股气势在敖武身上传来。
如果有第二个人站在这里,一定会感觉到敖武的精气神一下子不同了。
他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但是人却还是那个人,只是看上去更加精神,更加饱满,更加让人感觉有力气。
那股气势慢慢地消失,让敖武看上去好像恢复了平常人一般。
刚才只是给人一种错觉,刚才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睫毛颤抖了一下,敖武睁开了眼睛,清澈平淡的目光,看到周围的一草一目纹路可见,清晰无比。
他淡淡地说:“筑基二层。”
是的,他经过一夜的冲刷,已经达到了筑基二层。有灵树在,修炼起来果然是快速无比。
有灵树在,自己修炼到顶峰不再是个梦,自己对此的信心越来越强了。
敖武站了起来,心里想着灵树不能让人来破坏了。他想要在周围布下阵法,让人进不来,如果有人强行进来,就会伤害到闯进来的人。
他脑子里搜索有哪些阵法,但是找到了阵法后,心里又否定了。
这灵树也不是等到自己发现才存在这里的。那么就是说,古代的人并不知道灵树这样的天材地宝。
以前都没人来破坏这灵树,现在自己来了,难道就马上有人来破坏?
少来了,不要这么逗。
如果自己真的布下了阵法,那反而会弄巧成拙了。
阵法这么明显,就是在告诉别人,这里有宝贝,识货的快来。
敖武失声笑了一下。
不画阵法,那就留下一缕神识在这里地,如果有人靠近这里,自己会马上知道的。
达到了筑基二层,自己的神识也强大了起来,可以在这里留一个神识标志。
弄好后,敖武就回了普照寺。
戒能这个四筒这时候还没有起来打水。
敖武进了房间,看着外面的光线越来越亮,四筒起来了,然后去打水了,没一会儿,智空老和尚起来做早课了。
按照习惯,敖武也起来打拳了。
小和尚回来后,就做饭。
和两个和尚吃完了早餐,敖武收拾自己的东西,干粮没有吃全剩下。敖武把干粮都送给了小和尚。
然后用包裹包住自己找来的草药。
好吧,这些草药都是随便找的。
智空和尚经过昨晚的事情,认为敖武是一个智者,很舍不得敖武离开。
敖武向他保证以后还会进山里来看他的。
于是在智空和尚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敖武下山去了。
离开了两个和尚的视线,敖武施展身法,向梁父山飞奔而去。
如果有人看到敖武的身影,一定会大喊一声:“草上飞啊!”
过了梁父山,到了山下,敖武才停了下来,用正常的脚步走路。
进入梁父县,到了钟家,管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姑爷你回来了啊!”管家笑着说。
敖武把包裹给他,说:“把里面的药给装好。”
他进了里面,给钟神医问好,见到钟晴,这女人这几天只怕没有在东院那边住,而是跑回原来的房间睡了。
“你笑什么?”钟晴问道。
敖武一摊手,问道:“俺有笑吗?”
他脸上是没有笑,但是看钟晴的那个表情,却让钟晴毛毛的,这就是在笑话她!
“你不要看俺。”钟晴哼了一声。
“你继续在原来的房间里睡吧,俺要去东阿县两天。”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这一刻,钟晴恨不能拿剑把敖武来个三刀六洞,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可坏淫!
和钟神医表明自己一个人过去东阿县就可以了。他拿过管家的包袱,骑上马,向城门而去。
此时早晨刚过,正是梁父县最热闹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脸色纸白的人,让敖武的马停了下来。
……
第43回:【程家酒坊】
第43回:【程家酒坊】
……
“面片儿。”
敖武在马上唤道。
前面的少女却没有听到声音而停下来,继续低头走路。
敖武的眼力当然不会认错人。
他继续叫道:“卖面片儿的姑娘。”
她还是没有停下来,敖武从马上跳了下来,在少女面前,伸出双手,按住她的瘦弱的肩膀。
“啊!”少女吓了一跳。
看到是敖武,她的眼睛一亮,才平静了下来。
“原来是俊秀才。”她松了一口气。
周围的人以为是流氓调戏娘子,看到少女认出男子来,熟人而已,也就没再多关注了。
敖武认真观察了一下少女的脸色,带着几缕阴气,知道小姑娘一定是碰到了不祥的东西。
他手上运起几缕灵气,通过少女的肩膀,输入她的体内。
阳刚的灵气,一下子冲散掉了她体内的阴气。
他一边用温和的语气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有俺在。”
两句话,让少女的心安定了下来。
她这时看到敖武抓着她的肩膀,害羞了起来,说道:“俊,俊秀才,俺怎么会在这里,你抓着俺做什么?”
“嗯,刚才遇到你。你这几天是不是不舒服,做事没法集中精神,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敖武问道。
少女一惊,睁大眼睛看着敖武,问道:“俊秀才都知道?”
“你家阿娘是不是也这样?”敖武接着问道。
少女拧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脸上一白,担心地说:“嗯。”
她伸手抓紧敖武的衣角,说:“俊秀才,怎么办才好?”
“嗯,嗯,没事,有俺在。”敖武牵着少女的手,进了一家丸子铺,点了两碗丸子汤,“你在这里吃,俺一会儿回来。”
在少女依赖的目光下,敖武把马绑在店外,自己跑进了一家药铺里,在里面买了朱砂,又找了一家店,买了笔和黄纸。
回来后,在少女好奇的目光下,敖武把朱砂混进水里,在黄纸上画了辟邪符。
画了两道符,敖武放下符,把符交给少女,笑着说道:“在你家店里吃了两次面片儿,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呃当然,要是觉得害羞,那不说也可以。”
少女一边收下符,一边害羞地说:“俊秀才,俺姓江,叫江莹。”
“嗯,江姑娘,这一道符,你留在身上,另一道符留在你阿娘身上,其他事放心就好,不会有什么事的。俺这次要去东阿县,回来后,俺再去你家看看。”
去家里看看?
少女突然被这幸福给弄得迷迷糊糊的。
敖武以为她又中邪了呢。
但看一看,脸上没有阴气,才放心了下来。
和少女告别,敖武又起程了。
敖武走了好久后,少女才醒了过来,看到敖武已经出城了,她不由有些儿失望和不舍。
她刚要离开,店老板喊道:“还没付钱。”
她一愣,这是敖武第几次身上没带钱,买东西不付钱了?
噗哧!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敖武离开了梁父县,一骑绝尘,一路向北,中午前到达黄河边,人马同船过了黄河,中午刚过就到了程家庄。
斗鸡眼的程二德,站在坡上,看到一匹快马向山庄跑来,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敖武,高兴地喊了起来:“二爷归来了,二爷归来了!”
路上,田里的人都停了下来,对着快马的方向,喊道:“二爷!”
我去,这待遇也太高了。
马未到院门前,程咬金已经出现在门口了,看到敖武,哈哈笑了起来:“兄弟,你可来了,哥哥想死你了!”
不要搞得这么基情四溅好不好!
敖武跳下马,就被程咬金一个熊抱给抱住了,良久才放了开来。
“哥哥这喝酒了。嗯,不像。”敖武从他身上闻出酒味来了,但是从他的鼻息中却没有闻到酒味,这倒是奇怪。
程咬金放开敖武,拉着他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照顾着老娘,不敢喝酒。至于身上怎么有酒,嘿嘿嘿,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干娘怎么样了?”敖武关心地问道。
“真的如兄弟所说,头疼一直没有断过,有时候夜里会疼得睡不着。”他又一笑,说,“不过有兄弟在,俺一直很放心!”
程咬金倒是信任自己。
敖武点头,说:“这次来,就是让干娘的头完全好起来。”
进入了房间里,这次来倒是空气清新流通,没有封门封窗。程母躺在床上,哼哼。
“干娘,敖武过来了。”敖武对床上痛苦的程母说道。
程母忍住哼哼,脸上勉强笑着说:“好孩子,你真准时,刚才咬金还在念着你呢,你下一刻就到了。”
程咬金笑:“嘿嘿!”
“干娘不要说话,俺给你治头。”敖武拿出包袱里的银针。
只用一针,刺进了她的头上,灵气输入她的血管中,帮着她修复脑中裂开的血管,也把瘀血给消化掉,清理出体外。
程母只感觉到脑袋上一片清凉,很舒服。
慢慢的,脑袋原来的疼痛也消失了,而且精神还越来越好。
当敖武的针拔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得跟个正常人一样了。
“好了,干娘只怕早上和中午都没吃饭吧,快让人送饭来。”敖武笑着说。
程母转了转脑袋,又下床走了走,脸上灿烂了起来。
她望向程咬金,喊道:“丑儿,俺全好了,俺头不疼了,脚不浮了!”
程咬金高兴地拉住程母哈哈笑了起来,“娘,俺就说二弟是个神医,果然是个神医啊!”
他突然转个身,望向敖武,咚的一声,跪了下来,说道:“兄弟,虽然俺们结拜了,但这个头,俺一定要磕!”
说完后,咚咚咚三个头就磕了下去。
敖武让他磕完后,才伸手扶起他。
所谓成人之美,就是让人把孝子的这份感激,感恩的心意给表达出来。
敖武扶起来他后默默地向程母磕了三个头,这三个头还给了程母。
程母也没有拦。
程二德端着饭菜进来了。
程母肚子也饿了,开吃了起来。
要怎么说呢,有其子必有其母,这话古人诚不欺我。
程咬金的吃相,必然是有遗传的。
这个遗传的人,就可能是程母了。
好吧这里不用可能这个词了,是她是她就是她了。
“好,好,俺娘吃饭就应该是这样,俺娘总算好过来了!”这时候程咬金又高兴了起来了。
他这时又想到什么,说道:“兄弟到家,也还没吃饭吧,快跟哥哥吃去。”
被程咬金拉着去吃饭,做的饭是鸡肉饭,吃的菜是从钟家那里学过来的,总算不用吃猪食了。
吃过了饭,程咬金又拉着敖武走了出去。
他问去做什么,程咬金却笑而不答。
走了一会儿,敖武还没到地方,就猜到了,因为路上一阵酒香飘了过来。
程咬金这是开了酒坊了,酿起了酒了。
敖武对程咬金一笑,程咬金会心地笑。
再走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一个房子,里面几个大炉,上面放着蒸锅,正在蒸着酒。
这里有粮食发酵,出酒,蒸酒,装酒等一系列的工序。
这时候,有两辆车从这里出去,车上明显是装着装好的酒。
这是已经装好产品,拿去卖了啊。
这程咬金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县城里已经开了一个酒楼了,现在的酒都送到了酒楼里去卖,才开张两天,可谓是日进斗金。要不是现在出的酒还很少,俺也抽不出身来,这钱还要更多一倍!”程咬金兴奋地伸手拍在敖武的肩膀上,说:“兄弟,以后这钱是少不了了。”
他突然咦了一声,说道:“兄弟,这才几天没见,俺发现你的身体结实得多了啊!”
他这时认真地打量敖武,越看越发现,敖武一次不见,变化真的好大。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脸色是很苍白的。后来才知道他是刚从山贼窝里逃出来。
过三天在梁父县见到他,虽然脸色要好看些,但是那股了弱不经风的身材,虚弱的神色,还是让人心疼。
虽然是书生,但齐鲁男儿哪一个不是血气十足的,只有敖武才会瘦弱成这样。
这才十天没见,敖武就大变样了,精气神饱满,气血旺盛,虽然身材还是那个身材,但是却没有了弱不经风的味道,反而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壮小子。
“好,好!”程咬金由衷地说道。
敖武拍了一下程咬金的手,说:“多谢大哥关心。这酒要怎么做,由大哥来处理就好。”
“嗯,俺已经打算好了,这酒坊再造两个,卖给别的酒楼去做。虽然自家开酒楼,赚得也多,但是太分神了,只做酒的话,赚的钱会更多。而且不但卖东阿县,还可以卖到其他的县去,甚至是卖出齐鲁去。”程咬金的野心,可不小。
“好,大哥的想法不错。”
“走,俺们回家里去。”程咬金往回走,在路上他见到什么,就给敖武介绍什么。
反正他这个庄子是够大的,有良田有旱田,有树林,有池塘,下面的佃户也有上百个人口,虽然是地主家,但比王侯还要大。
“阿郎,阿郎,郡主薄找上门来了!”程二德远远的喊道。
主薄,相当于师爷,也就是秘书。郡主薄,就是市秘书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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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回:【神仙酒】
……
市秘书来找程咬金,可看出程家的势力还是很不错的。
程咬金却不这样想。
无事不登三宝殿。
找上门来,必定是有什么事情。
不管什么事情,都得先回家里去看看,接待了人家郡主薄再说。
“二弟随俺同去。”程咬金说。
回到了程家,大厅里已经有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里,喝着茶了。
“哎哟,光临程员外贵庄,实在是打扰。”郡主薄不敢居大,连忙站起来,笑着说道。
程咬金一看他这个态度,心里放了下来,笑着说:“崔主薄位临寒舍,蓬荜生辉!”
“哈哈哈,这都好久没和程员外叙旧了,实在是想念得紧啊!”崔主薄主动亲热,这时看到敖武的站位,知道不是一般人,主动问道:“这位是?”
“这是俺二弟,敖武,敖右斌。”程咬金自豪地介绍道。
“原来是敖公子,适才失礼。”崔主薄陪礼道。
看这崔主薄的样子,是有事求上门来了,“不用客气。”
随后,程咬金请崔主薄入座,敖武以主人家身份落坐。
喝了一口茶,程咬金看崔主薄还想墨迹,开门见山地说道:“崔主薄,你也是知道俺程咬金是什么样的人,你找上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你开口说吧,俺程咬金能做的,都不会把事情给赶出门去。”
身在官场中人,不管是后世还是古代,墨迹是他们的本能,他们的生活,事情慢慢来,如烹小鲜。程咬金这样直爽的人,却打断了他的节奏,让他一时间倒有些儿不适应。
不过他也是和程咬金来往多次了,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哈哈一笑,说道:“好,俺就是喜欢程员外这样的性格。这事说起来,你还真做得到,而且这是老哥给你找来的好处,天大的好处!”
连老哥都给说上了,这崔主薄是打算进一步结交程家了。
程咬金不打断他,露出倾听之色。
崔主薄说道:“这两天程庄卖出去的神仙酒,可是引起了轰动,连太守都知道了!”
神仙酒!
敖武轻笑了一下,这名字倒是符合程咬金的性格。
嚣张,霸气!
“这酒,真如其名,只有神仙二字才配得上。此酒只应天上的神仙才配得上,俺等凡人喝到一口,是十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个崔主薄,还是一个信佛的人。
崔主薄话语一转,说道:“俺们平民凡人都能喝到神仙酒,而做为天子的陛下,却喝不到,这可是罪孽啊!”
这怎么扯到杨广了?
“崔主薄,这是往俺头上栽罪呢?”程咬金是火爆的性格,喊道。
崔主薄知道煽情过头了,连忙摆手,说道:“别,不是这样说的,你听俺继续说下去!程老弟可知道,再有个把月,陛下就要南巡经过此地?”
程咬金点头,说:“知道,但不是从那条运河乘船下去吗,不进入这里?”
“但这也是俺们离天子最近的一次啊,俺们有神仙酒,不能不孝敬陛下啊!”崔主薄激动得身体颤抖,眼睛发出贼亮的精光。
原来他是打的这个主意。
“你是说,贡酒?”程咬金一顿,问道。
崔主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嗯,就是贡酒。太守已经尝过了你家的神仙酒,这酒比起皇宫里的所有酒都要好,没有你这神仙酒来当贡酒更好了!陛下上一回南巡经过之地,必让周围五百里地的百姓献上美食,能让陛下满意者,必有大赏,当地官员也会升官。现在程员外,这里就是一个机会啊。”
他连当地官员也会升官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就是表明自己的坦白。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藏着掖着,就是对他们当官的有好处,他们才会这样积极主动。所以官方对神仙酒的帮助,你不用担心会少了。
“太守已经说了,你的神仙酒进贡,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一分钱也不会分你的。不过若是产量少,那只能进贡给陛下,若是产量多,那当然可以卖,但要和你说清楚,不能陛下和平民喝一样的酒,得陛下同意了才能卖!”崔主薄对他点头,味道十足地说。
进贡了,得权得势,但是钱路却受到控制。
程咬金看了一眼敖武,有些为难。
如果有权了有势了,那就是程家的好处,敖武把酒给他,是让他赚钱。现在钱赚不了,不是失信了吗?
“崔主薄,俺家有一种精品酒,那是酒中的精华,名为神仙梦液。俺们凡人平民喝的酒,当然只有这普通的神仙酒,而陛下喝的酒,应该是这种神仙梦液。这酒若是进贡,那俺们当然是把精华的神仙梦液进贡给陛下喝,这神仙酒,当然是给陛下尝个鲜,品个味,与民同乐!”敖武出声说道。
程咬金神色一动,但没有问出来。
崔主薄一听,眼睛闪过亮光,仿佛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官运享通。
“真的有这酒,好,太好了。程员外这是决定了进贡酒了?”崔主薄声音有些儿颤抖。但敖武说的话不是程咬金说的,崔主薄认定程咬金才是做主的人。
“俺二弟已经说了,当然是决定了!”程咬金斩金截铁地说。
崔主薄有些意外地看了敖武一眼,但还是高兴地说:“好,俺这就回去跟太守说,这个神仙梦液,是什么样,可否……”
“太守同意了,俺们就给太守送上神仙梦液的试用品。”敖武说道。
虽然他的话平谈,但是却很稳重,每一句话都是起到关键作用的。
“好!”崔主薄点头。
其实不要说这神仙梦液,就只有神仙酒,都能够让太守同意进贡了。
现在回去跟太守说,就是告诉太守,程家同意了,太守可以开始贡酒的公关运作了。
崔主薄离开了程家,连忙回去找太守。
程咬金这时眼睛发亮地看着敖武,问道:“兄弟,你还有另外一种更加好的酒吗?快弄出来,让哥哥品尝一番!”
他拍了拍肚子,嘿嘿一笑,说:“听你说这酒只有皇帝才能吃得,老程就想先尝一尝。”
这话也算是把敖武当自己人,无顾忌。
什么神仙梦液,当然是一个名头了。
“其实,这酒,大哥已经在喝了!”敖武笑了,“俺是在想,这酒要进贡,又不能断了俺们的财路,又要让皇帝喝了咱们的酒能感觉到至高无上,那当然要弄出来一个精品酒,精华酒了。现在俺有一个办法,哥哥跟俺来。”
两人又回到了酒坊,让人空出一个大炉来,又拿来了已经蒸过一次的酒。
吩咐下人,把酒又放进去蒸。
如此反复蒸了四五次,敖武尝了一下最新出来的酒,这酒得有六十度以上,应该快七十度了吧。
让人停下来。
要是再蒸下去,就要变成酒精了。
程咬金连忙喝一口,这个猛汉吓得连忙张开了嘴,过了半天,才说道:“辣,猛,冲,这酒果然是……酒!”
这个好字,就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敖武笑了,说:“大哥,可否觉得这酒独一无二,喝此酒之人,至高无上,无人能比?”
“呃?”程咬金脸上灿烂了起来,“哈哈哈……”
两个兄弟,笑得比贼还贼!
“不过,这酒可不能多喝,不说现在喝不下去,以后喝习惯了也不能多喝!”要是喝多了,那就会酒精中毒了。
“好,俺听兄弟的!”程咬金答应了下来。
这一锅出来的神仙梦液,被收藏了起来,其他的酒,则继续酿神仙酒。
接下来,关于进贡还是和太守交流的事情,则由程咬金这个地头蛇去做就可以了。敖武不用插进这里面来。
思念着泰山上的灵树,敖武心急如焚,没有在程家留夜,在下午时就往回赶。
程咬金认为现在回去,天都黑了也回不了。但是敖武坚定的目光,告诉程咬金,自己是有主见的人,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程咬金也就没有再多说。
快马往泰山的方向跑去。
天黑后不久,座骑跑得快要吐沫了,敖武总算在泰山脚下落脚。
他把马绑在隐蔽的地方,然后施展轻功,向灵树而去。
到了灵树的空地上,如离去一样安静,没有人来过这里。
敖武笑了一下,到周围的果树上,采了几个果子,安慰了五脏庙,才坐下来修炼,那种被快感淹没的感觉,又一次上了他的身。
当再睁开眼,已经是天亮了。
敖武打了一套拳,又打坐修炼,到了中午时,他才重新睁开眼,顺着山路下了山,牵着马回了梁父县。
中午的梁父县,张显出一派热闹的景色。
“嗨,听说没有,有人中邪了!”一个走贩的声音引起了敖武的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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