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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在都市全文阅读

作者:超级双杀     张天师在都市txt下载     张天师在都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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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六百年后脱胎换骨

    明永乐元年,北平府乃龙兴之地,改北平府为顺天府,为行在。

    永乐四年,下诏兴建行在行宫。

    永乐七年,成祖居行在行宫北征塞外,兴建长陵,有意迁都顺天府。

    永乐八年,成祖班师回朝,下诏开会通河,打通南北漕运。

    南运北迁,逆天而行。

    江南大旱,禾苗皆枯,江河水深不盈尺,人多饥饿,草木为食,大厦将倾,山河危矣。

    八月,成祖诏请正一嗣教道合无为阐祖光范大真人张宇初天师,开坛祈雨于乐神观。

    执掌乾坤,逆倒阴阳,七天七夜,转天地浩劫,一肩承之,法毕雨至。

    江南八月初雨,闪电撕空,天雷轰鸣,江南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击掌欢庆。

    次日,张宇初传天师位于其弟张宇清,为四十四代天师,羽化于应天天师府,藏蜕于岘泉。

    永乐十八年,成祖迁都顺天府,应天府为留都。

    ……

    明崇祯十七年,四月,思宗自缢于景山,大明王朝宣告灭亡。

    五月,满清八旗入关。

    六月,满清摄政王多尔衮,攻占顺天府。

    同年九月,清顺治帝由盛京南下迁都顺天府,改盛京为陪都。

    八旗入关之后,剃发易服,尊佛抑道。

    占据宗教主导思想千年之久的道教,逐渐停止了向前发展,开始走向衰落。

    ……

    清道光二十年,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中华开始大地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主义社会。

    清宣统三年,辛亥革命爆发,满清灭亡,中华大地两千多年的封建统治宣告结束,进入民国时代。

    道教被认为封建迷信思想,被所谓的有识之士所排斥,进行打压,变得更加微弱。

    民国三十八年,党国退守台湾。

    统领天下道教的六十三代正一道掌教天师张恩溥离开大陆,辗转来到台湾,建立嗣汉天师府。

    正一道一分为二,大陆道教群龙无首,各自为政,陷入长期的混乱局面。

    道家高手远走,云游天下,隐匿于世俗之间,不为人所知,道家日渐式微。

    ……

    时间在飞快的流逝,定格在公元2010年农历的八月八日。

    龙虎山嗣汉天师府依旧,却早已经没有了执掌天下道教的掌教天师。

    谁也不会想到,南都紫金山深不见底的天府洞深处,一个六百年前的生命,奇迹般的恢复了生机。

    成祖诏请……开坛做法……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江南百姓在倾盆大雨中欢庆……

    一点一滴的记忆如泉喷涌,记忆如新。

    强势介入,逆天改运,扭转天地运势,受罚沉睡六百年,不见天日,与死无异。

    就算能够掐算未来,却谁也不知道六百年之后会是什么摸样。

    六百年的时间,这中间的变数实在太多,千变万化,没有定数之说。

    六百年过去了么?我还活着?

    张宇初猛然呼出一口浊气,张开双目,入目是刺眼的白光,令久不见光亮的双眼隐隐生疼。

    还活着么?张宇初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渐渐的,张宇初动了动手指,然后伸了伸退,在半盖的紫金棺里面坐了起来,真的还活着。

    六百年了,沉睡了六百年,真的醒过来了。

    就算学识如他,在沉睡之前,也不敢想象,有朝一日真的能够再次舒醒过来。

    六百年前,无灾无难之际,开运河,强引南运北迁,执意迁都顺天府,必遭天谴。

    一如两千年前,秦始皇一统天下之后,筑万里长城,拦截北势南下,秦二世而亡。

    一如一千四百年前,隋炀帝遣五百万民工,耗时六年之久,强行贯通南北大运河,紊乱天地运势,二世而亡。

    当接到成祖召请之时,张宇初正在龙虎山闭关潜心修炼,完全可以拒绝成祖这种无理的要求。

    身为方外之士,帝王诏令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不过张宇初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不为自己与成祖之间的交情,不为大明王朝的运势,只为天下苍生。

    江南富庶之地,乃天下命脉之所在,七月不雨,寸草不生。

    江南蹦,天地裂,介时烽火再起,生灵涂炭。

    大明立国不过数十年,元末战火创伤未平,靖难之役再起,天下黎民再也经受不起战火的屠戮。

    张宇初毫不犹豫的接下圣旨,开坛祭天,逆倒阴阳,以一己之力,强势逆天,引天地之劫于一身,而无怨无悔。

    这不是一般的开坛祈雨,这是南运北迁,是调动天地气运,是篡改历史,这一切的代价就是道行尽毁,陷入六百年的沉睡。

    没想到,六百年之后,自己真的苏醒过来了。

    大明朝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有自己逆天改运,可保大明朝两百年运势,至于两百年之后,无逆天手段,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想来应该是灭亡了吧。

    自周以来,很少有王朝能够传承三百年,大明朝当不例外,王朝的兴盛衰败自有定数。

    现在再想这些不过是庸人自扰摆了。

    随便看上一眼,张宇初就认出这里是当年自己在应天府闭关修炼的洞府,天府洞。

    天府洞,依旧是张宇初熟悉的天府洞,洞内的符篆,书架上的典籍,和四周的摆设。

    相差的不过是洞的中央多了一副水晶棺材,和七七四十九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长久的岁月,书页已经发黄,整个洞府飘逸着阵阵书香气。

    还是宇清了解自己,并没有用金银珠宝等庸俗之物来污浊自己。

    想到血浓于水的兄弟,张宇初也忍不住黯然神伤。

    张宇初早年为情所伤,终生未娶,众多兄弟姐妹就是他唯一的羁绊,却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这还是自己么?

    水晶棺上映出一个二十四五年纪的壮年男子,白衣素袍,面色红润,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哪里还是当初年过半百的模样。

    道家讲究无为而治,只要能够做到清心无为,长生不死不敢说,延年益寿自当不在话下。

    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就算是百岁之龄,也可以保持年少时候的摸样,但这种事情张宇初是不屑去做的。

    样貌可以保持,但身体的状态却无法改变,生老病死,自古有之,万事万物都逃不出这个规律。

    张宇初不但感觉样貌变成年少时候的模样,就连身体状况也回到了年轻时候,充满了生机和活力,道行非但没有损失,境界还高上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脱胎换骨了么?

    有太多的疑问萦绕在张宇初的心头,根本无法解释得通。

    张宇初决定离开天府洞,去看看,六百年后的今天变成什么摸样,去看看张家的后人。

    天府洞口萦绕着一层淡淡的虚影,这是弟弟张宇清布下的禁制,六百年过去了,这道禁制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但却还是普通人不可逾越的屏障。

    在别人眼里,天府洞是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但对张宇初来说,这个无底洞的深处,到洞口之处不过是一步之遥。

    然而这一步,却是要跨越六百年的距离,除了身上的衣服以外,张宇初没有带走任何的东西,这里的东西属于历史,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留在天府洞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离开洞府,张宇初大手一挥,给洞府从新布下一层禁制,防止有人误入其中。

    经历过元朝到明朝的变更,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现代都市的一切还是给了张宇初足够的震撼。站在中山门的城楼上,面对诸多一无所知的新鲜事物,张宇初顾不得天罚,不得不强行掐指推演一番。

    六百年的历史,在张宇初的脑海中过了一遍。

    成祖迁都……大明覆灭……八旗入关……鸦片战争……辛亥革命……八年抗战……党国退守……改革开放……两千年新世纪……

    巨大的信息疯狂的涌入张宇初的脑海之中,如同洪荒猛兽一样席卷而来,脑袋都快要被撕裂了一般,痛不欲生,张宇初面色苍白,挥汗如雨,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勉强保持镇定。

    也亏得是张宇初,换做是旁人,恐怕早已经被疯狂涌入的信息撕碎,变成白痴,变成死尸。

    “噗。”张宇初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襟,异常的显眼,喷完血之后,苍白的面色逐渐的恢复了红润,颤抖的身体也恢复了平静。

    “现在是公元2010年,也就是新共国51年,这里是应天府……是南都市紫金山……”

    巨大的信息一起涌入,让张宇初的逻辑有些混论。

    “先生,你还好么?需不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

    张宇初的异常,引起了众多的围观,却没有上前帮忙,直到十分钟之后,张宇初逐渐恢复平静,耳边才传来一声关切的问候。

    “这是普通话……”

    张宇初下意识的喃喃,说白了普通话就是明朝时期带有严重顺天府口音的官方语言,生长于南方的张宇初听,说起来就有点困难了,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是个面容姣好而又年轻貌美的女子,身穿着制服。

    现在的人都叫穿着这样制服的人为警察,相当于是明朝的衙役捕快,自己一粒唾沫星子就能够淹死的存在,最关键的还是一个女的,张宇初身为掌教天师,官居一品,就算帝王相召,也得是客客气气的。

    试问他能够让一个捕快来帮忙么?试问他能够让一个女的来帮忙么?

    “不,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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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点石成金

    张宇初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眼前这个女警的好意,他不会接受一个女捕快的帮忙,张宇初知道现代社会已经不是六百年前的明朝,早已经不是女子三从四德的年代,主张女权半边天。

    在很多领域,女子取得的成就甚至还盖过男子。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身为方外之士,对男女礼教并没有世人那般看重,但数百年的变化过于巨大,张宇初需要时间。

    “先生你真的没事么?我看你吐血了,这样吧,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一番好么?”女警依旧微笑的说道,心里却想这些个明星还真不好伺候,不就是一个戏子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女警看张宇初穿着古代的衣服,披着一头长发,下意识的认为是在拍古装戏的明星,现在的戏子当真了不得,皮肤白里透红,保养得比她的还好,那假发比她的真发还乌黑亮泽。

    如果不是正在执勤,又有这么多人在旁围观,她来懒得理会这些麻烦的戏子,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要是看见明星吐血而置之不理,被传到网上,还不被明星粉丝骂个半死。

    到时候,南都市警察局恐怕又会多出一个临时工来,想到这女警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强作笑颜。

    “多谢姑娘好意,我真的没事,不需要去医院。”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宇初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何况眼前这个女警是想帮助自己,言语上也缓和了不少。

    吐血不过是对自己逆天推演历史前因后果天谴,吐血之后就没事了,根本就不需要去看郎中,更何况自己就是一个顶级的郎中,不论在明朝,还是现代恐怕没有几个人的医术能够超过自己了。

    让自己去看郎中,简直就是笑话。

    “真的么?”

    女警的充满了怀疑,吐了这么一大口血还没事?不会是正在拍戏吧?不过女警确实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绝对不是拍戏的道具,是真正的人血,如假包换。

    现代社会对张宇初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存在,他确实需要有人来帮助,眼前这个女捕快,按照现代的观念来审视,应该不是一个坏人,就算是个坏人,又能怎么样?他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谢谢。”

    张宇初算是接受了

    女警的好意,坐上了女警的警车,朝附近的医院开去。

    “你好我叫唐昕,你现在好点了么?”唐昕见张宇初面色红润,确实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问道,还真是一个怪人,上车以后就闭目养神一句话都不说。

    “你叫什么名字?”

    “你从哪里来?”

    ……

    “家里还有什么人,我可以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来接你。”

    唐昕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得到的都是无声的回答,就在唐昕都快要放弃的时候,张宇初居然破天荒的开口了,回答了她的问题。

    “家里有几个弟弟,还有一个小妹,不过他们应该都死了吧。”张宇初淡漠的说道。

    “啊,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唐昕慌乱的说道,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他还这么年轻,他的弟弟妹妹怎么可能会,应该是发生意外了吧,难怪他会对人这么的冷漠。

    “你是演员?在演古装戏么?什么角色,可不可以透露一下?”

    唐昕以为说道这个话题,是戳中了张宇初的痛处,会让他伤心,连忙转移话题,她哪里知道,张宇初对生死早已经看淡了,可以说在现代社会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虽说,张家还有后人在,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血缘亲情关系早已经变淡了,已经不值得他去为这些后人做些什么了,就算找到这些后人,张宇初也只想远远的看上一眼而已。

    “我不是戏子,不需要演戏。”

    “那你怎么穿着戏服,看上去还蛮漂亮的。”

    唐昕还以为张宇初是不愿意透露剧情才这样说的,不管怎么说还是成功的转移了话题,眼中闪过一丝不小的得意,虽然以前没在电视上见过眼前这个傲气十足的家伙,但看上去真的很有男人味,比那些奶油小生帅气多了。

    “这不是戏服,是丧服……”

    张宇初淡然的闭上了嘴巴,将“是死人穿的”几个字咽了回去,心里自嘲的笑笑,跟这个女捕快解释这么多作甚,说了她也不会懂。

    “啊。”

    唐昕惊叫一声,本以为成功的转移了话题,没想到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还真是失败啊。

    ……

    在医院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张宇初的身体棒的很,连一点虚弱的症状都没有。

    从医院出来之后,唐昕就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盯着张宇初,这怎么可能,她明明看见眼前这个家伙吐血,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难道是医院的检测仪器坏了,医院的医生脑子出毛病了?

    “你真的没事?”

    “我早就说过了,我没事,我自己就是一个郎中……是医生,确切的说应该是中医,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你不信?”

    接受唐昕怀疑的目光,张宇初神色平静的说道。

    “不,不是?”

    听唐昕的口气,张宇初就知道,唐昕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认定他是在湖边乱造呢,也难怪,现在这个社会,敢说自己是中医的都是,胡子花白的老爷爷,不然都会认定为是不学无术的骗子。

    其实,正一教虽然不是丹鼎派,但每一代的掌教天师对药石之术都颇有研究,更不要说张宇初这位博学多才的天师,医术冠绝天下。

    不过以他的身份地位,除了帝王之外,普天之下没有多少人敢劳烦他出手医治,就算是王宫贵胄也不行,所以不论正史还是野史,是对他医术方面的记载几乎为零。

    “一年前,你的肩头受过一掌,至今尚未痊愈,每到下雨天的子夜时分,肩头锁骨处都会痛不欲生,不知我有没有说错?”

    “你怎么知道的?”

    一年之前,唐昕得到线报,国家一级通缉犯在南都市出现,唐昕带队抓捕,然而非但没有抓到这个通缉犯,还损失了三名队员,自己肩头还被打中一拳,落下了病根。

    这件事情,只有唐昕自己知道,连她的父母都不太清楚,每到下雨天的夜晚,她都会痛不欲生,没想到今天居然被张宇初一语道破,如何能够不惊讶。

    “望闻问切,这是一个中医要具备的最基本的技能。”

    “你有办法医治?”

    唐昕就像是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看见一丝曙光,落水的孩童看见一颗救命稻草一样,紧张的问道。

    “我不为女捕快治病。”

    什么?女捕快?唐昕顿时火帽三丈,是谁帮他带到医院帮他检查,是谁刚才帮他付的医药费,不过片刻之后唐昕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张宇初根本就没事,而且事前他也明确的拒绝了她的好意,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不过我不喜欢欠人恩情,破例一次,就当是报答你的恩情。”

    张宇初话锋一转说道,如果不是他需要唐昕的帮助,他绝对会见死不救,这个天下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他忙不过来。

    “啊。”

    一瞬之间,唐昕被巨大的幸福所淹没,破涕为笑。

    “你现在去哪?我送你去。”

    唐昕生怕眼前这个性情古怪的怪人,忽然之间又改变主意,眼前这么好的讨好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却不知道这一次又拍错了马屁。

    “不知道,在这里我无家可归。”

    “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的家人都……要不这样吧,你暂时住在我家,等过一段时间,你将一切都安顿好之后,再搬出去吧。”

    唐昕知道很多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很古怪,这样的人错过一次,下次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唐昕甚至连张宇初的名字都不知道,要是忽然之间离开,真不知道要上哪去找。

    既然他暂时没地方去,那不更好,虽然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唐昕心底还有些排斥,但为了治病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配枪放在床头,他要是敢乱来,就一枪崩了他。

    “那,好吧。”

    张宇初也没有矫情,他确实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既然有人送上门,他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要是有人知道,苏江省公安厅刑警大队美女中队长唐昕,居然邀请一个陌生男人去闺居暂住,一定会惊讶的找不着北,这还是对男人不屑一顾的苏江警界一枝花么?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这个你拿着,就当是我住在你家的费用。”

    “这是黄金……”

    难以置信,在唐昕面前数块鹅卵石大小,散发出黄橙橙的光芒的不是黄金石什么,黄金唐昕见过,但这么大块的黄金还是唐昕还是头一次见到,对于张宇初的身份,唐昕更加好奇了。

    他哪来这么大锭的黄金?

    在医院的时候,唐昕检查过他的衣服,一件可疑的东西都没有发现,连张身份证都没有,更不要说是金光闪闪的黄金了。

    唐昕知道张宇初的身上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黄金,不过,在刚才上车之前,张宇初在花圃上捡了几块鹅卵石,唐昕当时还好奇,他要石头做什么,难道这几块黄金……

    不可能,这个猜猜太疯狂了,唐昕立刻断绝了这种猜想。

    “这么多黄金,是从哪冒出来的?”

    “当然是我的,拿着,我不喜欢欠人恩情。”

    张宇初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在这股气势的震慑之下,唐昕很配合的将黄金收了起来,张宇初这才收敛强大的气息,满意的点了点头,闭目不语。

    以张宇初的身份地位,出行从不带金银,这些凡俗事物自有专人帮他打理,身上从来没有钱财,更何况张宇初还不知道现代的银票是什么模样,却又不想欠下人情。

    只好,捡起地上几块石头,施展点石成金术!估摸着这些黄金应该够他住上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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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笔墨纸砚

    “这是真的?”

    这一切对唐昕来说,来得太过突然,更做梦一样,不会是真的在做梦吧,想黄金都,这怎么可能!

    和张宇初一语道破折磨唐昕多日的病痛相比,凭空出现在她面前的三块鹅卵石摸样的黄金,给了她更大的震撼。

    一语道破她的病痛可以用医术高明磊解释,可是这凭空出现的黄金,可不是唐昕的认识所能够解释得通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如假包换。”

    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的张宇初,猛的睁开双眼,露出骇人的精芒,吓得正在开车的唐昕一个哆嗦,差点没和面前的车辆来个亲密接触。

    居然有人敢说他张宇初给出的黄金是假的,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这当然是张宇初所不能容忍的,张宇初哪里知道,唐昕其实不是这个意思,确实是错怪了唐昕。

    好恐怖!

    在张宇初睁开双眼的一刹那,唐昕都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一般。身为苏江省公安厅刑警大队的中队长,唐昕抓过不少十恶不赦的罪犯,就算在一年前打伤她的国家一级通缉犯身上唐昕都没有感受到如此恐怖的气息。

    让唐昕感到庆幸的事,那不过短短的一刹那,说完四个字之后,张宇初又从新闭上眼睛,惜字如金,连多说一个字都不肯。

    不过是张宇初睁开眼睛而已,就让人产生如此大的恐惧,然而这不但没有让唐昕畏惧,反而更加加重了唐昕的好奇心,决意要将他的身份调查一个一清二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这黄金对我来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你可以支付房租,一个月六百块人民币就好了。”

    唐昕一边开车,一遍观察张宇初的变化,试探的说道,她已经怀疑张宇初是从与世隔绝的深山里来得,这奇装异服,那一头飘逸的长发,还有这货真价实的黄金,现在还哪有人直接用黄金交易的啊,现代都市根本没有这样的极品。

    就算是一个普通市民也会觉得不可思议,更何况是刑侦能力极强的唐昕,将前后的事情串联起来,稍微的推敲一番,就在脑海中描绘出一段相差无几的前因后果。

    “人民币?”

    果然,听到唐昕的话语,张宇初双眉微蹙,在脑海中搜寻起关于人民币历史来源,很快他就找到了相关的记忆,这人民币说白了就跟明朝时期的银票,只不过是银票上没有帝王的头像而已。

    张宇初发现,现代社会的很多东西,都是由明朝时期的东西演变而来,不过是换了一个名称而已,这个社会并不是他最初想象中这般陌生,还是依稀能够找到他所熟悉的影子。

    “我没有人民币。”

    最后张宇初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虽然以他的术法,能够仿照出人民币,就跟真的一模一样,但人民币的真伪,最根本的判定就是它的合法性,假的就是假的,就算跟真的一样,没有合法性,那也是假的。

    造假人民币和点石成金最本质上的区别,同样就是合法性,张宇初不排斥点石成金,但绝对不会造假,这是道心的问题。

    张宇初的反应,更加坚定了唐昕内心的推测,当下唐昕不动神色的问道,甚至还用上了敬称。

    “对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呢?”

    唐昕心里那点计算,有哪里是张宇初的对手,只要唐昕一张口,他就能够知道唐昕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张宇初却也没有因此和一个小女子计较,毕竟堂堂一代天师和一个女捕快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是有失体统。

    尽管在一路上,唐昕费尽口舌,张宇初却置若罔闻,在副驾驶座上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就当唐昕不存在一般,唐昕哪里知道,就算她在张宇初耳边喋喋不休数天数夜,也根本无法干扰到张宇初。

    只要张宇初不愿意,唐昕根本无法从他口中套到一丁点的消息,纯粹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只能加深张宇初认为她是一个长舌妇的印象。

    “不说就算了,有什么了不起,我一定会打探清楚的。”

    唐昕不服气的看了副驾驶座上老神在在闭目养神的,小声嘟嘟囔囔的说道,就算张宇初不说,她也相信她完全可以利用权职将张宇初的底细蓦地一清二楚,要知道她是刑警大队的中队长。

    几分钟之后,唐昕将车停在了南都市龙蟠路丹枫白露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到了,下车吧。”

    唐昕有些气馁的说道,一路上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话,就跟对牛弹琴一样,张宇初别说是搭腔,连正眼都没瞧过她一下。

    在遇到张宇初之前,唐昕对自己的样貌是非常有自信的,可是现在这样的自信已经当然无存了,这个怪人从始至终就没拿正眼瞧过他一眼,她只能拿张宇初的审美观有问题,来自我安慰,自我疗伤了。

    “嗯。”

    张宇初已经感觉到汽车停止前进,这才微微睁开双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才用法术打开车门,走下车。

    “咦!车门怎么自动就开了?”

    唐昕再一次的发现了灵异事件,她明明没有打开车的中央门锁,可是车门却被打开了,难道中央门锁控制系统出问题了?不可能啊,昨天才从奥迪4S店开出来的啊。

    “难道车门不是这样开的么?”

    张宇初差异的说道,他明明是按照唐昕的打开车门的方式将车门打开的,第一下确实没有打开,不过推第二下的时候,他用上了一个小小的法术,车门轻轻松松的就被打开了。

    “没,不是,这辆车是公家的,有一段时间没有送去保养了,可能是车门中央控制系统出故障了,明天拿去检修一下,我带你先上去吧。”

    唐昕口是心非的说道,目光在张宇初身上和灵异打开的车门上巡回着,心中笃定这问题一定出在张宇初的身上。

    丹枫白露小区是南都市的中档住宅区,两室一厅的房子,平时就唐昕一个人住,从来都没有男性踏进去过半步,更不要在在里面住下了。

    面积是小了一点,根本无法和龙虎山的嗣汉天师府相提并论。

    在洪武年间更有“北孔南张”之称,龙虎山的天师府是唯一一座能够和北方曲阜的孔庙相提并论的私宅。

    不过据张宇初对现代都市的初步认识来说,一个女捕快住在这,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而且这里的环境看上去还算不错,他并没有感觉到对能够对他形成威胁的人和物。

    “这里是厨房,这边是卫生间,这间是我的房间,这边是我的书房,以后你就住在这,不过现在还没有腾出来,今天就暂时委屈你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可,可以么?”

    唐昕很怕眼前的怪人因为让他睡沙发而不高兴。

    “没关系,我有个地方住就可以了。”

    张宇初淡漠的说道,唐昕却还以为张宇初生气了,要是为这么点小事将他给得罪了可真的非常不值得,在为她治理顽疾的时候,做点什么手脚,那可就真的惨了。

    “要不,要不,你今天,就,就住在我房间吧。”

    “不用了,我睡沙发就好了。”

    张宇初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女孩子的闺房,不是随随便便一个陌生人就能够住进去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对于女子来说还有什么是比名节更加重要的。

    道家讲究的因果报应,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种污人清白的事情,张宇初是不会做的。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坏人,你这里有笔墨纸砚么?我给你写个方子,照方抓药就,你的伤就可以痊愈了。”

    唐昕的担心都挂在脸上,一张小脸紧张的要命。张宇初完全可以选择更简单的方式,用道家的符咒法术位唐昕疗伤,可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无法解释的通了,在没有完全相信唐昕之前,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笔墨纸砚?没有!只有水笔”

    眼前的怪人一开口就是笔墨纸砚,还以为是在古时候啊,现在如果不是国学爱好者谁家里还藏这些玩意,这些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男子,唐昕一个年轻貌美,青春靓丽小女子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水笔?水笔也成。”

    在唐昕的注视下,张宇初接过了水笔,在纸张上唰唰唰的写了起来。

    有这样用水笔写字的么?拜托,这是水笔,不是毛笔啊!唐昕用手捂住吃惊的嘴,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此时此刻内心的惊讶。

    “照着这个方子抓药,用温火熬制两时辰,将五碗水熬成一碗水,一日一次,服用七天的时间,你就可以痊愈了。”

    很快,张宇初就将药方递给发愣中的唐昕。

    “啊,哦。”

    唐昕清丽的面容还是一脸的呆滞,下意识的点点头,接过了张宇初递过来的药方,马上,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唐昕再一次的被震住了,药方上面的字,唐昕几乎都不认识,清一色的繁体字。

    “怎么?药方有什么问题么?”

    张宇初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自认这个药方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不是,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表面上虽然这样解释,唐昕在心里却在说,一个字都看不懂,问题大发了,这个怪人不会真的是刚刚从原始森林,神农架之类的地方出来的吧。

    “没问题就去抓药吧,你的时间不多了,对了,忘记告诉你,本真人姓张,名宇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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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不治之症

    真的事忘记了么?还是故意忘记的?唐昕表示怀疑,一路走来,唐昕问了不下数遍,就是忘记两字能够解释得么?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过,现在张宇初居然自己讲名字说了出来,这道让唐昕受宠若惊,分明是表示张宇初已经慢慢的开始相信她了。

    不,等等,什么你时间不多了?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劲啊,身为刑警大队的第一中队的中队长,唐昕平时虽然很忙,但抓药的时间还是能够抽出来的,怎么会是时间不多了呢?怎么听都像是病入膏肓的意思。

    “我的时间不多了,难道是……”

    唐昕有些担心的问道,虽然她的工作性质,经常让她面临生死,她不怕死,但她真的不想死,她还没有活够,恋爱都没好好的谈过一次,连个可以温存的男朋友都没有啊。

    “你中的是摧心掌,你应该庆幸,伤你的人功夫没有练到家,而且没有没有打中你的心脏部位,不然你当场就没命了,不过你没有及时疗伤,现在肩膀上的伤势已经开始扩散,再不医治,三月之后就会扩散至心脉,不出五月就会心脉尽碎而死。”

    话张宇初已经说明白了,医治的药方也已经开出来了,至于唐昕信不信,那就是唐昕的事情了,与他无关,他不会逼着一个女捕快接受他的治疗,更不会关心一个不相信他的女捕快的生死。

    “你不是伤你的人的对手,下次遇见的时候,有多远就躲多远,不要再去招惹。”

    末了,张宇初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他还是不希望唐昕就这样死去,起码不希望唐昕这么快的就死去,毕竟在这么陌生的时代,唐昕是他唯一一个认识的人,很多事情他还需要唐昕指路。

    唐昕不愿意相信,却又不敢不相信,所以决定去南都武警总院做一个全面性的检查,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唐中队,结果可能很不理想,你可要有心里准备……”

    南都市武警总院骨科主任刘刚手里拿着检查报告,一脸的难为情,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启齿的摸样。

    “没关系,刘主任,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说吧,我能够坚持的住。”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你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要糟糕很多,据初段诊断可能是骨癌晚期,具体的情况要等详细的报告出来以后才能确定,我建议你立即住院,接受治疗。”

    刘刚叹了一口气,一脸惋惜的说道,骨癌晚期就是绝症,等于是宣判了死刑,接受治疗又能够如何,不过是苟延残喘摆了,多好的一位姑娘啊,还这么的年轻,真是令人惋惜。

    “骨癌晚期是么?”

    唐昕怅然若失,她可以不相信张宇初不着边际的望闻问切,但她不能够不相信科学,更何况南都武警总院的刘主任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骨科专家,从他口中说出来,已经是**不离十了。

    癌症晚期对现代医学来说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就算是在将来的数十年,乃至是数百年都是拦在医学工作者面前的一座大山,根本没有良好的有效的办法进行医治。

    “我可以相信他么?“

    唐昕在心里一遍又一一遍的问自己,现代尖端科技加上全球无数顶尖的医学工作者都不能够解决的难题,试问她能够相信一个深山里面走出来的年轻人,能够将这个问题迎刃而解么?

    “唐中队,只要你肯配合,希望还是有的。”

    说这话的时候,就算权威如刘刚都脚下发虚,可作为一个医生,他的职业决定了他的选择。

    “不用了,刘主任,谢谢你的好意。”

    “唉。”

    刘刚心里清楚,就算唐昕接受治疗,治愈的可能几乎为零,还不如趁仅剩的时间,和家人一起快乐的度过最美好的时光,目送着唐昕离开办公室,他哪里知道唐昕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去了总院中医科。

    在中医科副主任办公室,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正戴着眼镜,正皱着眉头在为一位患者开着药方。

    这年头,来看中医的大多数都是,走过无数家医院,西医已经无法医治的疑难杂症,所以中医科病人一般很少,但凡来一个病人,都是一些棘手的难题,治好了那就是老中医医术高超,束手无策就将罪责归结在中医医术落后上。

    “好了,你现在拿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吧。”

    老者将方子递给患者,让患者去药方抓药,这才摘下眼镜,使劲的揉了揉太阳穴,为病人看病不但是个脑力活,更是一个体力活,老者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却因为总院中医科没有人挑大梁,依旧奋斗在第一线。

    “昕儿,今天怎么有空来医院看你曹爷爷来了,咦,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来曹爷爷帮你把把脉。”

    尽管很疲惫,曹参看见唐昕的身影的时候,立马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曹爷爷,瞧您这话说的,昕儿难道就不能来看曹爷爷您啊,不过,不过,昕儿这次来是想曹爷爷帮昕儿看个药方。”

    唐家和曹家是世交,曹参可以说是看着唐昕长大的,这个时候唐昕也没有心情和曹参客气了,直接将张宇初开出的药方递给曹参,曹参面色微微一变,重新戴起老花镜,有些诧异的记过药方。

    曹家是杏林世家,曹参以上数代更是宫廷御医,曹参自己也算的上是杏林国手,以唐曹两家的交情,唐昕有病首先应该是找上他把脉,而现在唐昕居然拿着药方前来,脸色还如此之差。

    一入眼就是清一色的繁体字,这让曹参眉头皱的更加深了,以他的学识当然不会这这些字体难道,可现在繁体字在新共国的日常生活中已经绝迹了,只有在港台等地方才会出现。

    在大陆用繁体字开药方,不然就是不学无术之辈,装模作样的坑蒙拐骗,不然就是真正的有几分本事的人,不过用繁体字开药方确实有些贻笑大方,有故意卖弄之嫌。

    很快,曹参就改变了看法,神色变得更加的凝重了起来,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的辨认起来,深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一般,良久之后,才抬起头来。

    “高,实在是高,好大的手笔,好狠的用药,老朽自愧不如啊,昕儿,这个药方你是从哪的来的啊?”

    “曹爷爷,你就先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你看这个药方有什么问题么?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昕儿可就得照方抓药了治疗肩上的伤呢。”

    唐昕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她肩上的伤曾经让曹参看过,却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现在病情恶化,要是药方没有问题的话,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药方没有问题,可以照方抓药,不过这个药方的要求很高,你就算是将药给抓回去,也没有办法正常服药,要不这样吧,我让药房每天帮你把药熬好,你按时过来喝就好了,记住了,是按时过来喝药,这个药方暂时就放在曹爷爷这边,有些地方曹爷爷还要再研究一下。”

    曹参用简体字将药方从新抄写了一遍,吩咐护士每天严格按照药方的要求配药,煎药,然后不动声色的将繁体字的药方给收了起来,医术到了他这个境界,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想要在往上提升那就要靠机缘了,这个药方让他看见了希望。

    “谢谢曹爷爷,昕儿一定会按时过来喝药的。”

    曹参让人跌破眼镜的反应,唐昕都看在眼里,他的脾气唐昕是知道,眼高于顶和张宇初这个怪人也好不到那里去,能够让他都佩服成这样的药方,肯定不同凡响。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下来,这个药方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治愈她的骨癌晚期,没有人将生死当做是一场儿戏,没有人,唐昕也不例外。

    “昕儿,你老实跟曹爷爷说,这张药方是哪位神医所开,能将他引见给曹爷爷么,这对曹爷爷来说很重要。”

    学无止境,医道同样如此,普天之下能够当得起曹参一句神医的人几乎不存在,但就为这一张药方,曹参不惜舍弃他们这一代最为看重的颜面,拉下脸来对唐昕好言相求。

    唐昕其实很想说出实情,但是张宇初古怪的脾气让她杜绝了这种想法,这件事情弄不好可能就是不欢而散的局面,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反正他现在也住在她的公寓里面,看他的样子一时半会是不打算离开。

    糟糕!忽然之间唐昕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从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将张宇初送回家之后,她就将张宇初一个人丢在家里,看看时间,现在都下午四点多了,他不会在家里炸开锅了吧。

    “曹爷爷,这个药方是昕儿偶然之间的来的,那位神医留下一个药方就走了,昕儿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好了,曹爷爷,昕儿家里还有些急事,要赶回去处理,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也不顾不得曹参的反应,变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办公室,坐上警车打开警笛,风风火火的朝家里赶去,心里还在不断的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唐昕对张宇初这个山里来的怪人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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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入乡随俗

    还好,出人意料的,家里一切还是她离开时候的摸样,并没有出现唐昕想象中的景象。豆腐小说无弹窗www.uu234.com

    只见张宇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的凝重,似乎在思考一些什么,并没有因为唐昕突然出现,而受到干扰,根本就没有发现唐昕的存在一般。

    唐昕这才放下心来,稍稍的喘了一口粗气,调整了一下状态,换上了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呃,那个,张…张大哥,你中午没有吃饭,应该饿了吧,我这就下厨,帮你做一顿好吃的。”

    想要抓住一个人,首先就要抓住他的胃,可话一出口,唐昕就后悔了,从小到大唐昕就从没有下过厨。

    家里连做饭的材料都没有,就算唐昕真的将一桌子的饭菜做出来,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人有胆子下筷子尝试。

    “嗯。”

    张宇初威严的点了点头,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唐昕回来了一般。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张宇初的身上散发了出来,势重千钧,几乎压迫的唐昕喘不过气来。

    张宇初不由微微皱眉,他并不是故意的,这种气势是久居上位而养成的,无意间的一举一动都散发出强大的气势。

    以张宇初在大明朝的身份地位,就算是帝王下诏,也必须要客客气气的,接不接旨意,还得看他的心情好不好。

    就算是无意间的一举一动散发出来的气势,别说是唐昕,苏江省的一把手来了,也不能够正常的说话。

    看见唐昕的反应,张宇初觉得以后要注意了,不能动不动就散发出强大的气势,毕竟现在不是六百年前,当下不动声色的将气势收敛起来,仿佛一切都是唐昕的错觉。

    好恐怖!

    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势?

    唐昕感觉像是置身于万年冰窟一般,距离死亡时如此之近,心里在不断的想,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的人,才能够拥有如此大的气场。

    不过在一瞬之间,这种感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一切都是她的在顷刻之间产生的错觉,但唐昕敢肯定,这绝对绝对不是错觉,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怪人在作怪。

    “我可能需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久麻烦你了。”

    张宇初略带歉意的说道,寄住在她的家里,还将她吓得一惊一乍的,不管怎么说都有点过意不去。

    “没关系,没关系,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一点都不麻烦。”

    在唐昕眼里,张宇初就是一个脾气古怪的怪人,忽然之间对她客气起来,倒是有点受宠若惊起来,巴不得张宇初常住下去呢。

    “不要紧张,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恶意,坐下吧,现在我有话要跟你说。”

    “哦,好。”

    张宇初可以随意,唐昕见识了他的神奇之后,却不敢不当回事,规规矩矩的坐到了对面,尽管他从始至终就像他说的一样,从来没有露出过敌意,唐昕可不希望在无意之间惹恼这个怪人。

    此刻唐昕的内心是矛盾的,作为一个执法人员,拥有良好职业操守的她,首先的选择应该是报警,将张宇初交给警方处理。

    但她现在却没有这样做,心中有些忐忑的想,张宇初要跟他谈些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是违法乱纪的事情才好。

    “我的姓名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来历……”

    说到这,张宇初嘲讽似的笑了笑,他的来历就算说了,恐怕也没有人会愿意相信。

    “我的来历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会知道的,以前的一切从今天开始已经一刀两断,我想我应该从新开始,是的,从新开始。”

    张宇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在提醒自己和以前一刀两断,在新的世界,从新开始新的人生。

    “我需要你帮助我从新开始,你明白我在说些什么么?”

    “嗯,明白。”

    “好,作为交换,你可以向我提三个要求,当然我可以选择拒绝你无理的要求……”

    “等等,在被你拒绝之后,那我还可以提另一个要求么?”

    “当然,我会帮你做到三个要求。”

    “为我治病算不算一个要求?”

    “不算,药方我已经给你了,只要按照药方抓药,你的伤很快就能够治愈,至于你是否照方抓药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那好,我现在就向你提第一个要求!”

    唐昕一脸紧张的说道。

    “你只有三次机会,你要想清楚。”

    张宇初好意的提醒道,三次机会,对唐昕来说就等于是三个保命符,她居然不知轻重的想要浪费。

    “我想清楚了,第一个要求一定要治好我的病。”

    “唉,没问题。”

    张宇初叹了一口气,照方吃药,就可以治好她的病,完全不需要浪费一次机会,不过机会已经给唐昕了,怎么利用这三次机会那是她的事情,张宇初管不着,也不想管。

    “第二个要求,在你想要离开之前一定要告诉我,不能无声无息的就离开。”

    “可以。”

    “第三个要求,我可以再要三个要求么?”

    唐昕紧张的盯着张宇初,提出来第三个要求,生怕这个有点无赖的要求惹恼了他。

    “可以,不过只此一次,你要明白贪得无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下次提要求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够慎重,这些要求并不是无偿的。”

    这三个要求,对张宇初来说根本就谈不上要求,所以张宇初答应了唐昕第三个有点耍无赖的要求。

    “哦。”

    唐昕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委屈的低下头。

    “没事了,你去做饭吧。”

    “啊……”

    唐昕错愕的抬起了头,临了还是没能够躲过去,她拿枪的手根本就不是拿锅铲和菜刀的材料。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么?”

    “有,我不会做饭,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到这个时候,唐昕决定坦白从宽,现在的女孩子不会做饭也不算是丢人的事情,何况她一个堂堂刑警中队长,不过经历这次之后,唐昕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的学习厨艺。

    “顺便,顺便帮你买件衣服。”

    唐昕上下打量了张宇初一眼,弱弱的说道,她的家里可没有男人的衣服,而且他现在可以肯定,张宇初的一头长发绝对不是假发,他们首先要做的不是去吃饭,而是带去理发,顺便换一身行头。

    “好。”

    张宇初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既然已经决定了要重新开始,穿着一套死人穿的衣服满世界乱走算怎么回事。

    ……

    “名都丽人美容美发养生会所?理发店?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来理发店,自然是理发,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剪除,就算张宇初是个道士,一直以来都是带发修行,并未出家。

    “你的头发太长了。”

    小媳妇一样跟在张宇初身后的唐昕酸酸的说了一句,张宇初的头发乌黑亮泽,何止是长这么简单,要剪掉它,唐昕都有些舍不得。

    不过现在留着长发的都是女人,哪还有男人留着这么长的头发,入乡随俗,张宇初也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已经有了决定。

    不过,在张宇初想要进去的时候却被两个穿着旗袍的高挑女子,礼貌的拦住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是女子养生会所,男子是不能进去的,非常抱歉。”

    张宇初有些不悦的回头看了落后他半步的唐昕一眼,居然带他来一个只有女人才能进去的地方,是何居心?

    倒不是唐昕大意,她当然知道这家养生会所是女子养生会所,而且还是她一个闺中密友开的,理发,唐昕首先想到的就是这里,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在来之前,唐昕已经打过电话给她的朋友了。

    不过现在,她的朋友可能是出了一些状况,并没有到门口来迎接她,使得张宇初尽职尽责的工作人员拦在门口,看样子是有些生气,唐昕心中大急,暗叫不好,当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小昕,今天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就在唐昕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和张宇初解释得时候,耳边传来了悦耳动听的声音,唐昕兴奋的都快要跳起来了,这个声音来的实在太及时了。

    “澜姐,你可算来了。”

    李韵澜在接到唐昕电话的时候,知道唐昕要来,还带着一个朋友,真可谓是受宠若惊,要知道唐昕来会所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不要说带着朋友一起来了,特地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前来陪伴。

    “怎么了,我的大美女,是谁敢欺负我们的唐大美女?告诉澜姐,澜姐为你出气。”

    李韵澜姣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戏虐的笑意,试问整个南都市有几个人敢欺负鼎鼎大名的唐中队,她不欺负人已经是求神拜佛了。

    “好了,澜姐,不跟你闹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

    张宇初还在等着她的解释呢,唐昕可没有心情和和李韵澜闹着玩,急忙指着张宇初说道,却连名字都没有介绍。

    居然是个男的!

    接到电话的时候,李韵澜还以为唐昕的朋友是个女子,一看是个男的,吃惊不小,而且还是一个长头发,穿着古装的搞怪男,心中不由恶寒,这是哪里来的极品。

    小昕不会是想带着他进入会所吧,那以后她这家女子养生会所的生意还怎么做啊?

    不过,涵养极高的李韵澜还是极为礼貌的率先伸出了手,礼貌的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叫李韵澜,是小昕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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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改头换面

    虽然李韵澜涵养极高,那一瞬间的不屑掩藏的非常好,可有怎么能够逃得过张宇初的观察。//豆腐小说无弹窗www.uu234.com看最新章节//

    就算整个过程,张宇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都没正眼瞧过李韵澜一眼。

    “男女授受不亲。”

    张宇初很不客气的说道,将李韵澜伸出的手高高的晾在了一边。

    嘎!

    小昕是哪里找来的极品,还男女授受不亲,本美女跟你握手,那是不想让小昕难堪,还拿起大来了,给脸不要脸。

    更为可气的是,整个过程对方连正眼都没有瞧她一眼,完全是不屑一顾一般的表现,这样平时眼高于顶的李韵澜如何能够忍受,脸上泛起一丝薄怒,要不是当着唐昕的面,已经直接让人将张宇初给打出去了。

    一看张宇初的打扮就像是一个脑子有毛病的穷酸文人,满口的之乎者也,没有丝毫的本事不说,却自命不凡,表面上一副清高的样子,心底的思想不知道有多么的龌龊,这样的人李韵澜见得多了。

    也就是唐昕充满了正义的小姑娘,爱心泛滥,才会上这种人的当,不行,决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没想到先生还是一位世间少有的极品道德君子,小女子失礼了。”

    李韵澜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暗讽张宇初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握个手还搞个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当真笑死人了,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张宇初犯不着自降身份和一个没有教养的泼妇大骂于市井之间,对李韵澜的讽刺置若罔闻,双手负于背,将头颅微微扬起,完全无视了李韵澜的存在。

    一边是闺中密友,一边是不敢得罪的世外高人,两人一见面就杠上了,恰好将唐昕夹在了中间,左右为难。

    张宇初现在这个样子,唐昕实在是太熟悉了,一副爱理不理的摸样,也是在是太打击美女的自信心了。

    李韵澜怎么说也是南都市数一数二的大美女,财富,才华,样貌,样样不缺,你好歹也给个面子是吧。

    想到这,唐昕又想到了自己,自己家世样貌丝毫不比李韵澜逊色,从结识到现在,不照样没有得到张宇初一个正眼,确实非常的可恶。

    她哪里知道,张宇初什么绝色没有见过,以张宇初的定力,就算是她脱光了站在张宇初的面前,都没有任何的诱惑力可言。

    女人的皮相和重要,绝美的皮相对一般的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就算是帝王业不例外。

    可张宇初不是帝王,更不是一般的男人,想要让他倾心,靠**和皮相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

    早就知道张宇初是个心情古怪的怪人,所以唐昕才没敢带张宇初去不熟悉的地方,而是带到了好朋友这里,没想到还是一见面就杠上了。

    “澜姐,我是带我的朋友来剪头发的,走,我们进去吧。”

    这个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快刀斩乱麻,也不由李澜分说,就拉起张宇初的手往会所里面走去。

    李韵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都还没有答应就拉着一个臭男人进入她的女子会所,不过对刁蛮任性的唐昕,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只渴求唐昕带着她古怪的朋友剪完头发之后就立即离开。

    要是时间长了,消息传出去,她这家女子养生会所的生意也就别做了,趁早关门歇业的了。

    只能叹了一口气,恨恨的踩着高跟鞋,从后面跟了进去,走在后面就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心底发誓一定不要让她单独碰见他,不然要他好看。

    美女老板都没有反对,会所的工作人员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

    “哇,先生你的头发真的很漂亮,剪掉实在有些可惜了。”

    这是美发师第一次在名都丽人养生会所接待一个男客户,同时也是他头一次看见这么乌黑亮泽的长发,就算是女人也不可能拥有这样漂亮的长发,更不要说是个男人,当真是大开眼界。

    “剪吧,免得我等会改变主意。”

    张宇初微微闭上眼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毁,孝之始也,剪掉长发,告别过去,对他来说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与决心的。

    “那好吧,先生想要什么样的发型呢?”

    “帮我朋友剪一头短翠,这样看上去比较有精神。”

    什么发型的,张宇初根本就不懂,所有也就没有回答,还好唐昕还站在旁边看着,并没有离开,帮忙回答说道,张宇初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美发师这才开始动手修剪。

    “澜姐,来这边说话。”

    唐昕看了看正在安静的接受理发的张宇初,随即拉了拉李韵澜的衣角,将李韵澜悄悄的叫到了一边,羞红着脸,小声说道。

    “澜姐,你这里有男人穿的衣服么?比如说男人贴身的衣服?”

    “什么!男人穿的衣服?小昕你不会是生病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吧,澜姐这里是女子养生会所,不是男子养生会所,你把澜姐想成什么人了?澜姐这哪里有男人的贴身衣物。”

    “我不是这个意思,澜姐,你不要误会了,我是想让你帮我找一套男人穿的衣服。”

    唐昕连忙摆手,急忙的小声解释道。

    “你是想让我找套衣服给你的朋友穿,不行,绝对不行。”

    李韵澜算是明白了,唐昕这是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啊,她恨不得用高跟鞋踩扁张宇初,唐昕长在居然让她帮忙找套衣服给张宇初穿,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的了,那样更省事。

    “澜姐,你对我最好了,你不会这么狠心不帮忙的,算我求求你了,我这个朋友脾气有点怪,我不放心带他去别的人多的地方,而且我得看着他,所以只好求你帮忙了,就这一次,澜姐!求求你了。”

    “别拉了,我都快要散架了,我答应你还不成么?我倒是很好奇这个怪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值得你这么上心。”

    “就知道澜姐对我最好了,等会我请你吃饭。”

    唐昕高兴的说道。

    “等着吧。”

    说完,李韵澜就离开了会所,开着车朝附近的商场而去。

    ……

    唐昕有些痴楞的看着剪完头发之后的张宇初,短翠发确实非常的适合,看上去精神抖擞。

    超越一米八的硕壮身材,二十四五的年纪。红润的面色,坚毅的目光,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

    唯一不搭调的就是张宇初身上才穿着一袭古装,看上去还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要是换成现代服饰,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在换衣服之前,应该洗个澡,算算时间,等张宇初洗完澡,澜姐买衣服也应该回来了,没错,就这么办。

    “张大哥,先去水疗馆包间洗个澡吧,衣服很快就送过来了。”

    “嗯,麻烦你了。”

    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没有多少女子来水疗馆保养,可在养生会所工作的都是女子,忽然之间出现一个男人,大家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张宇初,纷纷对张宇初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交谈起来。

    不过,这并没有让从小就被一大群的丫鬟服饰惯了的张宇初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在张宇初的概念当中,女人服侍男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点和唐昕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有本质上的区别,也算是殊途同归。

    等到唐昕带着张宇初进入水疗馆的包间,洗浴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张宇初沐浴了。

    张宇初微微扬起了头,大大条条的张开了双臂,唐昕觉得这个姿势看得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对了,这个姿势在古装戏里经常看见,分明就是帝王或者是达官贵人,要沐浴更衣前要宫女丫鬟脱衣服的模样?

    是帮他脱?还是不帮他脱?

    呸!他以为他是谁啊?古时候的帝王还是达官权贵,就算是,现在也不是女子被奴役和压迫的封建社会了,我才不会给他脱衣服,服侍他洗澡呢,凭什么呀,哼。

    半天都没有丫鬟上来服侍,张宇初这才哑然失笑,这已经不再是六百年前的天师府了,转头看了看抿这个嘴唇的唐昕,对她说道。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就好了。”

    “哦,我就在外面,洗好了叫我,我帮你把衣服送进来。”

    唐昕如临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水疗包间,靠在水疗包间门外的墙上,一颗幼小的心灵在扑通扑通直跳。

    他不会真的是穿越来的王宫贵胄吧,这怎么可能,太荒谬了,一定是清穿剧看太多了胡思乱想了,可是,可是他表现出来的公侯气质太自然了,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小昕,给,这是你朋友的衣服。”

    “啊……澜姐,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吓死我了。”

    唐昕惊叫一声,等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才紧张的拍了拍伟岸的胸脯,惊恐未定的说道。

    “你这是怎了了你,失魂落魄的,你才吓死我了呢,你那朋友呢,这是他的衣服。”

    李韵澜没好气的将一大推衣服往唐昕怀里一塞,气愤填膺的说道,觉得这辈子认识唐昕,准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怎么这么多。”

    “我又不知道你的朋友穿什么尺码的,为了让我自己不再跑一趟,只能把差不多的尺码都买一套,哪套适合就穿哪一套喽。”

    “澜姐,你真好,我爱死你了。”

    “咦,咦,咦,你这个死妮子,离老娘远点,老娘可不吃你这一套,让人看见了,老娘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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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三妻四妾

    “澜姐,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看了看时间,唐昕有些担忧的说道。

    “瞧你说的,不就洗个澡么?能出什么事啊。”

    “不是,澜姐,你不知道,我这个朋友有点怪,很多东西似乎都不懂,我怕,我怕他……唉咦,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这都进去快一个小时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从张宇初进去洗澡,到现在都快一个小时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唐昕心里当然有些着急了。

    “我看你这个朋友也真够怪的,不就是洗个澡么?比我们女人还麻烦,要是再不出来,我可不陪你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李韵澜有些气愤的说道,一个大男人洗个澡还这么麻烦,一大堆的事情还等着她去处理呢,时间就都浪费在这了。

    “澜姐,你要是有事你就忙去吧,不用再这里陪我了。”

    唐昕可怜兮兮的说道,满脑子都是刚才张宇初张开双臂,一副王宫贵胄的摸样,要是等会进去了不会有想要她服侍吧,有个朋友陪着,怎么说也能够壮壮胆,可现在澜姐也不耐烦的想要走了。

    “吓你的,都等了一个小时了,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要是等会你被这个怪人欺负了怎么办,冤不冤啊,我回头怎么跟伯父,伯母的交代。”

    别看唐昕在外头是飒爽英姿的刑警中队长,是正义的化身,可在李韵澜看来唐昕就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哼,他要是敢欺负我,我就一枪崩了他。”

    唐昕嘴硬的说道,要真要到那个时候,可能她连掏枪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扣动扳机了。

    “好了,我知道你牛,我的美女刑警中队长,就不要在这里吓唬我们这些奉公守法的小市民了。”

    李韵澜打趣的说道。

    “来人呐,更衣!”

    就在外面两个大美女相互打趣,笑的花枝乱颤的时候,水疗包间之内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唐昕和李韵澜两人面面相觑,两个小脑袋瓜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穿衣服就穿衣服,摆什么谱,更什么衣啊。

    两人抱着一堆的衣服,推开门,李韵澜“啊”的尖叫一声,将手上的衣服丢在地上,连忙用手捂住眼睛,转过身去。

    这个死变态,暴露狂,连浴巾都不裹,居然就这样赤条条的站在房间里,死变态,暴露狂啊!

    只见张宇初赤条条的站在房间里,皮肤细腻红润,富有光泽,甚至能够清晰的看见一条条身体的静脉,展现出一快快硕壮的肌肉,流线清晰,孔武有力,身上还挂着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散发出异样的光芒。

    李韵澜的尖叫,让张宇初微微皱眉,声音虽然大,却和河东狮吼相比还差那么点意思,更不要说少林正宗的狮吼功,对他照不成任何的实质性伤害。

    不过却也让他从六百年前的张天师模式,瞬间切换到现代都市一无所有的张宇初模式。

    连唐昕一个黄花大闺女都还没有什么表示,一个早已经破身的泼妇叫什么呀?

    张宇初早年为情所伤,终生未娶,但侍奉他的侍妾却不在少数,和帝王相比毫不逊色。

    在推演出来的历史信息中,有大量关于礼教和男女关系着方面的消息,张宇初知道现在早已经不是三妻四妾的年代了,但伦理关系却比以前变得更加的混乱,复杂和不堪。

    这不是三妻四妾的时代,而是二奶小三横行的年代,露水,夫妻,一夜,情,比比皆是。

    在这种年代,想要这个处子之身的女子结婚,几乎是一种奢望,就算找到了也很可能是假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不就是薄薄的一层膜么?也就是小几十块,大几百块钱的事情,简直是太小儿科了。

    和皇宫中那些专门验身的老妈子不同,道家高手辨别女子是否为处子之身,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唐昕的那层膜还在不在张宇初不知道,但唐昕并没有丢失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处子精元。

    至于李韵澜,张宇初一眼就看出李韵澜的处子精元早已经被人夺走了,对男人的身体早已经不陌生了,唐昕都没有叫,她叫什么?张宇初哪里知道唐昕是被直接给吓傻了,来不及有所反应。

    “把衣服放下,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了。”

    张宇初淡定的说道,丝毫没有被人看光了的觉悟,他不是女人,没有贞洁这一说,更何况他早就习惯了,看过他身体的女人没有过千,也有过百,也不在乎多眼前这两个,根本就不需要她们负责。

    “小昕,你在干什么呢?快走啊!”

    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唐昕,几乎是被李韵澜拽出房间的。

    “不行,绝对就不能这样放过他,这个变态,这个暴露狂,一定要报警,将他给抓起来。”

    李韵澜气愤填膺,喋喋不休的说道,还好刚才留下来了,不然小昕指不定受什么欺负呢,这个气一定得出,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可恶的家伙。

    “小昕,你带手铐没有,一定要将他给我抓起来,唉,小昕,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哦,啊,没,没有,澜姐你刚才说什么呢?”

    呆愣的唐昕满脑子都还是刚才房间里的一幕,根本就没有听清楚李韵澜喋喋不休在说些什么。

    “我问你带手铐没有?”

    “没事情我带那玩意干嘛啊?”

    “那赶快叫你的同事来,把他给带回去,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告他性,骚扰。”

    “澜姐,我看还是算了吧,我的朋友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脑子有点怪,不过他很厉害的,真的。”

    “小昕,你怎么现在还护着他,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变态狂了吧。”

    “哪有,澜姐瞧你说的,我这今天才遇见他,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么?”

    “什么?我的天呐,小昕你不会是烧糊涂了吧,今天才认识他,不行,我一定要报警。”

    李韵澜都快要崩溃了,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唉,我的手机……”

    一瞬之间,李韵澜的手机已经不翼而飞,出现在高高帅帅的张宇初手上,变成了一堆废渣,还嗤嗤的冒着蓝色的烟雾。

    “变态狂?是心理处于极度不正常的人,我的心理很正常,所以我不是变态狂,还有,记住,不要报警,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事情,不然你要死,唐昕要死,这里见过我的人都要死,所有知道我事情的人也要死。”

    张宇初冷漠的说道,身上散发出一股肃杀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这算是给不知天高地厚的李韵澜一个警告。

    他从来不是一个良善之辈,虽然心怀大仁大义,乃是一个大善之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张宇初是一个老好人。

    正一道不戒荤,不戒色,更不戒杀生,可没有慈悲为怀的念头,该出手时就出手,可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公侯一怒,伏尸百万,张宇初可比一般的公侯要强多了。

    青天白日,天地昭昭,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没有必要张宇初不会造杀业,可一旦威胁到正一道统,和他个人的生存,他不介意承受天罚,清理一些污人慧眼的垃圾。

    以他现在的状况要是和政府起了冲突会很麻烦,所以这种情况绝对是不允许发生的。

    “不会的,张大哥,我就是警察,还要报什么警啊。”

    唐昕心惊肉跳的说道,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不会最好,其实报警也没有关系,只是会稍微费上一些手脚,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们,我不会介意杀人灭口,就跟着玩意一样,让你们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宇初松开了手,原本握在张宇初手上手机,此刻已经消失了无影无踪,就像是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

    “……”

    凭空出现的黄金,眨眼间忽然消失的手机,还有那突然失灵的车门中央控制系统,唐昕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张宇初的神奇手段了。

    “对了,张大哥,接下来你怎么办?”

    “我需要一个身份,然后好好的活下去。”

    道家无为,张宇初并没有必要刻意的去追求什么,其实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好好的活下去也是一种艰难的考验。

    “就这么简单?”

    李韵澜不服气的小声嘀咕,刚才那一幕将她吓得够呛,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她怎么看眼前的张宇初,怎么不顺眼,他的目的会这么简单才怪了,应该有个什么大阴谋吧。

    张宇初瞥了李韵澜一眼,跟这种头发长见识短的白痴女人没有什么好说的,要是她真敢报警,他可能会饶过唐昕但这个白痴女和其他所有知情的人都必须死。

    “如果你面对生死的考验,就不会这样说了。”

    在李韵澜眼中一直都是开朗快乐,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的唐昕却颇为感慨的说道,像是满腹心事,情绪颇为低落。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张大哥你应该饿了吧,走,我们去吃东西。”

    也许是饿坏了,也许是天性开朗,唐昕在一瞬之间就恢复了正常,大大咧咧的拉起张宇初,往外面走去。

    “澜姐,一起来啊,我说过要请你吃饭的。”

    “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情,就不陪你们了。”

    唐昕看了看身边的张宇初,又看看李韵澜,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轻轻的“哦”了一声,然后拉着张宇初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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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弹指一挥

    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从小李韵澜就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哪里受一丁点的委屈,更不要说被明目张胆的威胁。

    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再说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闺中密友蒙在鼓里而见死不救。

    李韵澜倒要看看,这个恶心男有什么本事,敢用这么大的口气在她面前说话,她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以为用变魔术这种小伎俩,就连骗过她,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部手机,对李韵澜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关键是这口气她咽不下去,坑蒙拐骗都骗到她头上来了,不知死活。

    镇定下来之后,李韵澜可不会认为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神奇鬼怪之事,不过是变魔术之类的小伎俩。

    望着唐昕拉着张宇初离开的背影,李韵澜取出另一部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洪爷,是,我想请您帮个小忙,那好,晚上新天地见。”

    普通的百姓可以知道南都市新任市长是谁,可绝对不会不知道南都洪爷是何许人也。

    关于洪爷,南都市井流传着很多传言,但传言毕竟都是传言,一传十,十传百,可信度并不高。

    了解真相的人却知道,洪爷并不姓洪,而姓徐。

    而徐家自明靖难之役以来,一直盘踞着南都市的地下世界,长达数百年之久,历经大明锦衣卫,东厂,西厂,满清鞑子,太平天国,和倭寇的重重考验,而屹立不倒。

    不论南都市的统治者是谁,南都市的地下世界,一直以来都是徐家说了算。

    李韵澜也不过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见过洪爷一面,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通电话。

    当然,以李韵澜的身份,约见洪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像这种小事,洪爷只要随便支应一声,有的是人抢着去办。

    怪掉电话的李韵澜冷哼一声,她要让张宇初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报警?那还是跟你来客气的,这个世界不但有白天,还有黑夜。

    虽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唐昕还是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让她夹在最好的朋友和张宇初之间左右为难。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李韵澜是什么样的性格,唐昕心里明白,她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而这一边,张宇初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呢。

    总之,唐昕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些破烂事全部都集中在一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不起,张大哥,我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我敢保证澜姐并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时气昏了头,还请张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离开养生会所,来到停车位前,唐昕才松开拉着的手,羞红着脸,小心翼翼的说道。

    李韵澜为什么气昏了头?唐昕清楚的很,她就算再大胆,再开放,也还是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

    想到那一幕,唐昕说话都不自然起来,别说是李韵澜,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恐怕也会是那个反应。

    让唐昕奇怪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张宇初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他的反应太平淡了,让人感觉到恐怖。

    “放心吧,我不会和一个妇道人家斤斤计较。”

    只要李韵澜不威胁到他,张宇初也不是一个嗜杀的人,犯不着为一个不守妇道之人,犯下杀业。

    妇道人家?先汗一个!

    唐昕羞红的面容,变得极其不自然,她敢保证,李韵澜要是听到这个词,绝对会三尸神暴跳。

    这可不是什么赞美的词汇,相反还充满了贬义和歧视,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这样的词被用在自己身上。

    何况李韵澜还是一个没有出嫁的女人,这分明就是侮辱,还好李韵澜没有在身边,不然场面真的就是不好收拾了。

    真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唐昕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就逐渐的免疫了,这恰恰也说明张宇初确实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稍稍的放了下来。

    放下心来,唐昕就感觉到一阵饥饿感席卷而来,这才发现,她一天的时间,只在早上的时候,才吃一块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而这一天的时间,经历的事情,却让唐昕感觉,这一天比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是一年来的要漫长。

    要说饿,张宇初其实比唐昕感觉更甚,他的境界虽然高,但还没有高到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

    六百年的沉睡,一朝醒来脱胎换骨,加上强行推演历史的演变,张宇初的身体其实非常的虚弱,急需补充能量。

    唐昕开上车,带着张宇初,找到一家中餐厅,要了一个四个人的小包间。

    “你想吃些什么?”

    坐在张宇初的对面,唐昕将菜单递到张宇初的面前。

    “随便,我不会点菜,你看着办吧。”

    正一道不比全真教等其他道教,正一道的道士,不戒荤腥,还能够娶妻生子,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可言。

    不过,在吃饭的时候,唐昕和他面对面的坐在一起,这让张宇初有些接受不了,在明朝,用膳的时候哪有女人的位置。

    “又哪里得罪这家伙了?”

    见张宇初面色不善,唐昕将递过去的菜单讪讪的收了回来,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起来。

    “不点就算了,我自己来。”

    唐昕像是泄愤一样,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荤素搭配,全部都是唐昕自己爱吃的。

    以前工作忙,大多数时候吃的都是盒饭,甚至有时候查案的时候,吃了上顿还会忘记下顿,哪有多少机会下馆子啊。

    骨癌晚期,能不能治好还不好说,现在不吃,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今天一定要敞开肚皮,狠狠的吃。

    什么淑女形象,什么保持身材,S型曲线,统统都见鬼去吧,老娘就吃了,你们管不着。

    想着,不争气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个老天真不开眼,她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这件事情,她还没有告诉家里,要是家里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哭了。

    唐昕这眼泪掉的张宇初摸不着头脑,别看张宇初一堂堂天师,软硬不吃,对女人掉眼泪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知道了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人家大姑娘怎么滴了呢,这叫个什么事啊!张宇初算是没辙了。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唐小姐,你怎么哭了?”

    “谁说我哭了,你才哭了呢。”

    这女人,哭就哭吧,女人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居然还不承认,好心当做驴肝肺。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皆有定数,施主节哀顺变。”

    唐昕心里在担心什么,张宇初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归根到底还是不相信他,不就是受点伤,死不了。

    看唐昕的面相,也不像是一个短命的人,而且还是大富大贵的旺夫之相,也不知道谁最后能够娶了她。

    如果唐昕命里该绝,张宇初也不会冒天下之不韪,为其逆天改命,他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天机不可泄露,天命不可改。

    修道者却可知天命,窥天机,也经常会泄露天机,逆天改命,但要知道这些并不是无偿的,所以修道者少有长寿者。

    修道不成反受其害,真正能够心无旁骛,任窗外花开花落,看天空云卷云舒,冷眼旁观,置身事外,一心修道是很难做到的。

    能够做到这样的人,张宇初也只看到过一位,那就是张三丰。

    张宇初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开坛祈雨的前一天,两人触膝长谈了一天的时间,最后张三丰也没有改变他的决定。

    而此时这位邋遢道人,已经两百高龄,寿命之长,为生平仅见,道行之高亦为人所折服。

    心无旁骛,一心修道,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犹如登天,谈何容易。

    起码张宇初没有做到,不然他不会出现在六百年后的南都市。

    “事情又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不担心了,要是你的了癌症晚期,你还能这么轻松的说话么?”

    唐昕没好气的说道,这个怪人,连安慰人都不会,有这么安慰人的么?还节哀顺变,不如说直接一点,乖乖等死算了。

    也对,的了癌症晚期,也只有等死了。

    一个心神不宁,面临心理崩溃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闭嘴,好好的安静一会。

    张宇初弹指一挥,一股灵气在指尖喷涌而出,凝气成柱,飞向对面的唐昕,涌入唐昕的神庭穴。

    唐昕只感觉身体微微一颤,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集中了一般,微微有些头晕脑胀。

    短短的一瞬之间,眼前一切又恢复了清明,心烦意乱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刚刚做了一个梦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睡着了,应该是太累了吧。”

    张宇初淡淡的说道,凝神符,凝神咒,凝神术,术出同源,一脉相承,其中以凝神符最为简单,却也以凝神符效果最好,最长久。

    正一道弟子以符篆为基,步步为营,逐渐修炼咒术和法术,所以正一道也被称为是符篆派。

    这还是张宇初苏醒以来第一次隔空施法,看样子效果还不错,控制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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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废除婚约

    “我怎么会睡着了呢?”

    唐昕古怪的看了张宇初一眼,但在张宇初的脸上,唐昕却看不出任何异常,虽然唐昕是刑警中队长,刑侦能力极强,可和张宇初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张宇初是什么人,那可是泰山崩于前,也不会有丝毫变色的人,想要在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总是被一个小女孩古古怪怪的盯着看,也不是个事啊。

    “别想太多了,吃饭吧。”

    这个时候侍应生刚好将菜给送了上来,帮张宇初给解了围。

    “哦。”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了,唐昕是因为有心事,而张宇初一贯是秉承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别说是说话,就连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来,气氛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怪异。

    当然,张宇初是感觉不到的,在他印象中,一切本就该是这个样子。

    这一顿,心事重重的唐昕并没有吃好,点了一桌子爱吃的菜,将近七成都落到了张宇初的肚子里。

    别看张宇初吃饭的动作优雅,可吃东西的速度一点不慢,狂风扫落叶一般,跟饿了不知多少天似的,着实让唐昕惊讶了一番。

    “吃好了么?要是没吃好,我再点几个菜。”

    看张宇初饿鬼投胎的样子,唐昕还担心张宇初没吃好呢。

    确实,这样的饭菜对张宇初来说只能用粗茶淡饭来形容,吃好根本就谈不上,吃饱倒是还勉强。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那好吧,我们走吧。”

    酒足饭饱,还留在餐厅里干什么,当然是要离开的,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唐昕却碰到了一个不想见到的人。

    “小昕,你怎么在这?”

    张世杰看着这个离开的背影就有点眼熟,走上前来一看,还真是和他有婚约在身的唐昕,有些欣喜的说道。

    人生何处不相逢,吃个饭都能够碰上,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就是缘分啊,不过他身边站着这个男人是谁?

    张世杰上下打量了张宇初一眼,好家伙,一身上下全是当事顶级名牌啊,啧啧,不过就是太新了。

    刚穿上去的吧,连衣服上的商标都还没有撕掉呢,一看就像是个没有品味的暴发户,唐昕怎么会跟这种人在一起?这可不是唐昕的风格,当下不动声色的推了一下眼镜,眼神中充满了嘲讽的笑意。

    “小昕,这位朋友是?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张世杰说话分清楚一点,谁是你的小昕。”

    唐昕没好气的说道,对唐昕来说今天可以说是背到姥姥家去了,连吃个饭都能遇到苍蝇。

    看见张世杰道貌岸然的样子,唐昕就没来由的一肚子火气,上来就一口一个小昕,小昕的,恶不恶心啊。

    没错,唐昕和张世杰确实有婚约在身,确切的说唐昕是张世杰的未婚妻,可这门婚事唐昕根本就不答应,也没打算答应。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起这门婚事,唐昕还真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张家和唐家可以说是素无往来,忽然又一天,张家就三媒六聘的上门提亲,可恶的是,家中的长辈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最为可恶的是,张世杰还是个道士,听说是什么正一道的道士,是张天师之后。

    虽然唐昕不情愿,可张世杰从此就黏上她了,想甩都甩不掉,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婚期一拖再拖。

    “不论如何,你始终是我的未婚妻,这一点是怎么样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迟早都是我的人。”

    唐昕对他的态度,张世杰一点都不在意,说白了他要的是唐昕这个人,至于她的心属于谁,根本就不重要。

    说实话,张世杰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当然,他张世杰想要漂亮女人,有大把大把的女人,愿意脱光了为他暖床,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唐昕的美色。

    让他在意的是唐昕的元阴之体,张世杰的修炼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想要再上前一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只要得到唐昕的身体,采阴补阳,一切的都将迎刃而解。

    当初偶然之下,看见唐昕,张世杰就已经有了这个主意,所以才有了张家向唐家提亲一事。

    天师张家那可是可以和儒学孔家相提并论的存在,虽然现在一分为二,但张家的影响力却没有因此而受到半分影响。

    张家向唐家提亲,那对唐家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岂有拒绝的道理,至于唐昕意见,根本就不重要。

    “张世杰,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别白日做梦了。”

    唐昕搂住张宇初的手臂,装作很幸福的样子靠在张宇初的肩上,其实唐昕心里非常担心,张宇初会很不给面子的将她给推开,庆幸的是,她的担心并没有发生。

    “呵呵,那好吧,我就不打搅二位甜言蜜语了。”

    张世杰嘴角冷冷的抽搐一下,冷冽的精芒在眼中一闪而逝,随即呵呵笑了起来。

    他虽然不介意唐昕的心属于谁,但他绝不会容忍有人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不管唐昕身边这个男人是谁,都必须消失。

    张世杰转身离开之后,唐昕这才放开张宇初的手臂,心想这个讨厌的家伙终于离开了。

    “他是你什么人。”

    张宇初的声音吓了唐昕一跳,低着头不敢看张宇初骇人的眼镜,赶走了讨人厌烦的苍蝇,却惹恼了身边这头猛虎,得不偿失啊。

    趁这个家伙还没有彻底爆发之前,还是赶紧道歉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唐昕知道张宇初脾气虽然古怪,却还是比较好说话的。

    “其实我不是故意拿你当挡箭牌的,你也看见了,那个人是在是太讨厌了,怎么赶都赶不走,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唐昕也感觉很奇怪,以前张世杰怎么赶都赶不走,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当众给他戴绿帽子都不生气,真是奇了怪了。

    “你不必跟我解释,我想知道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未婚夫。”

    尽管唐昕不愿意承认,但张世杰是他未婚夫确实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原来如此。”

    是个有血性的男人,看见自己的未婚妻,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亲昵的搂在一起,都会生气。

    不过,就这样就要置人于死地,未免有些太过狠毒了一些,张宇初的手上出现了一张黄色的符篆。

    这是一张灭灵符,顾名思义,就是消灭生物灵智的符篆,中符之人不会立刻死亡,却会逐渐丧失灵智,变成白痴,然后才会在癫狂中死去。

    换做是一个别人,断难有生还之理,可今天张世杰遇到的是张宇初,以张世杰的道行自然不可能伤到张宇初分毫。

    从张世杰一出现,张宇初就知道张世杰是张家的后人,一直都在关注着张世杰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然而,让张世杰却让张宇初太失望了,道行不高不说,还心术不正,居然还想要通过女人来挺高道行,无异于奸邪之辈。

    六百年过去了,难道张家真的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么?

    修道之人最重要的不是资质,而是心术,心术不正之人,道行越高,危害就越大。

    像张世杰这种人,根本就不该传给他道术,更不应该传给他灭灵符这种杀人于无形的高明符篆。

    如果不是看在张世杰是张家的后人的份上,张宇初当场就要降妖伏魔,以绝后患。

    还好,张世杰道行不高,炼制不了灭灵符这种高明的符篆,这张灭灵符应该是别人给他的,这也恰恰是张宇初所担心的。

    “咦,这是什么?护身符么?没想要你还挺迷信的,只要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唐昕可不知道张世杰已经对张宇初暗下杀手,还拍着胸脯打包票,要是真等她保护,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说你的情况吧。”

    既然唐昕认为这是普通的护身符也好,毕竟有些事情跟不明就理的人解释起来还是非常麻烦的,当下不动声色的将灭灵符给收了起来。

    唐昕的婚姻大事,本来和张宇初八竿子都打不着,他也不想管,可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张家人,他就不得不管。

    看唐昕的样子,显然是不同意这门婚事,有点强娶之意,这种事情张家人不能做。

    更何况张世杰心术不正,没有灭了他已经是法外开恩,当然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助长这种奸邪气焰。

    “啊……我……我有什么好说的,父母从小就非常疼我,还有一个和蔼的爷爷,什么事情都依着我,从小到大可以说是无忧无虑一帆风顺。”

    唐昕笑着说道,但却掩不住笑容之下淡淡的忧伤,生长在豪门世家,同样有着豪门世家的烦恼。

    “你的婚约是怎么回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能怎么回事!”

    唐昕很无奈的说道,豪门世家的女人,在婚姻方面是很难由自己做主的,除非你在家里面拥有话语权。

    唐昕虽然是刑警中队长,可离开唐家,唐昕撑死也就是个小分队长,泱泱中华人才遍地都是,用不用你这个人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你看上并不情愿,那为什么还要答应这门婚事。”

    “谁说我答应了,就算死我也不会嫁给一个臭道士,哼,只不过是家里某些人看重张家财大势大,想攀上张家的关系,要嫁他们自己去嫁,反正我不会嫁给他。”

    嘎,这个女人的嘴还真毒,一句话就把全天下的道士都给捎进去了,连带张宇初也给骂了。

    “既然你这么不情愿,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唐昕惊讶的看着张宇初,他以为他是谁啊,他说算了就算了,先不说唐家人答不答应,张家人是绝对不容许被退婚的。

    世家最看重的就是脸面,退婚这种被打脸的事情,张家人岂能够善罢甘休。

    还真是一个疯子,当下唐昕听了也不以为意,就当是听个天大的笑话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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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以武入道

    在这一点上,张宇初有些想当然了。

    虽说张宇初可以说是张家后人的老祖宗,可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六百多年了,人家认不认你这个祖宗还不一定呢。

    换做是谁,一个二十多岁摸样的年轻人,走到自己面前都说他是已经死去了几百年的老祖宗,谁都会操,他,姥姥的。

    更不要说是张家这个天师世家,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气走张世杰,唐昕的糟糕的心情这才稍稍有所好转,两人又在附近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没办法家里多了一个大活人,那就是多一份开销,别的不说,牙膏,牙刷,毛巾之类的生活必需品是必须要添置的。

    当然这些东西花不了几个钱,对唐昕形成不了经济负担,就是有些琐事,落掉一件就是个麻烦事。

    这还是唐昕头一次为父亲和爷爷以外的男人买东西,心中总感觉怪怪的,连带感觉整个世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都说女人爱逛街,这话不假,但事实是这样的,逛街的女人身边大多数时候都有个帮忙拎东西的牲口。

    没有哪个女人,喜欢拎着一大包的东西,满世界乱逛的,有失形象不说,还累得慌。

    唐昕本指望张宇初能帮个忙什么的,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为他买的,谁知道将买好的东西递过去,他却丝毫没有接过去拎着的思想觉悟,还跟官老爷似的,大摇大摆的走在了后面。

    这还是不是男人,有没有一点绅士风度,就这么忍心看着一个我一个小女子,拎着这么多的东西?

    唐昕可以说是气的不轻,算了,跟一个怪人置什么气啊,唐昕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回到家,唐昕将东西往桌子上一丢,不顾形象的重重倒在了沙发上,她感觉自己都快成张宇初的女仆了。

    不对,比女仆还惨,女仆起码还能够得到一定的经济报酬,她这重头到尾都是倒贴啊。

    呃,好像也不对,他似乎确实付过钱,不过那钱却是早已经不再流通的黄金。

    不会是假的吧,明天拿去验一验再说,本姑娘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验出来要是黄铜,哼哼,看怎么收拾这个家伙。

    看到唐昕在他面前毫不顾忌的摸样,张宇初摇摇头,看来时代真的是变了。

    以唐昕的出身,家世,放在明朝也算是个官宦世家,教育出来的女子当是大家闺秀才对。

    可要是讲唐昕放到明朝,不是泼妇也是一个悍妇,照成这种差异的,也只能是大时代的差异。

    很快,唐昕就发现张宇初在观察自己,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看什么看,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再看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唐昕气愤的想到,在购物的时候张宇初毫无绅士风度的表现,确实让唐昕气得不轻,这回还正在气头上呢,唐中队的凶悍的本性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要是让唐昕冷静下来,借唐昕一个胆子,唐昕也不敢用眼神给瞪回去。

    这是什么眼神,不会是见色起异吧,孤男寡女的,自己又长这么漂亮,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唐昕对自己的脸蛋和身材还是满有自信的,还好,换警服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这一点,穿了一套保守的衣服,将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想到这,唐昕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惊恐的盯着张宇初看,往后缩了缩,他要是真敢用强,就,就,就废了他。

    心里面想当然是一回事,现实却又是一回事,有没有能力废了张宇初,唐昕心里还真没有底。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哼。”

    张宇初轻笑一声,躺在另一边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唐昕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她所有的内心活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唐昕又这样的思想,是情有可原的,要是没有,那才真的是心里缺根弦,脑子缺根筋。

    这也正好现实出唐昕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

    在明朝,唐昕这个年纪的女子不说儿女成群,起码已经是成婚多年。

    就说现在,和唐昕一样,二十六七年纪不成婚的女人大有人在,可在这个年纪还能够守身如玉的女子,绝对是凤毛麟角。

    也难怪会被张世杰给盯上了,还真是极品。

    不过,唐昕这点美色,张宇初还真看不上,表面上他还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实际上他早已经过了那个冲动的年纪。

    想要打动他尘封多年的心,单靠脸蛋,皮相是不行滴。

    唐昕这还没往深处想呢,就听见张宇初嘲讽似的笑意,紧接着连眼睛都闭起来了。

    唐昕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住了,这是什么反应,难道本小姐就这么让你不屑一顾么?

    气煞我也!

    难道这个世界还真有什么柳下惠,不可能,哪有男人不好色的。

    这个故事如果不是编出来的,那么,那个柳下惠就是那方面功能障碍,不是不举,可能就是早泄。

    如果张宇初真的跟柳下惠一样,那方面不行,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的话,还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唐昕恶狠狠的想到,没错,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素之后,唐昕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一切的担心,看样子都是多余的,就算是自己心甘情愿,他也什么事情都办不成,哼。

    要是张宇初知道唐昕现在的想法,绝对会吐血三升,他好意避让,居然让唐昕认为他不行。

    天地良心,他绝对是正儿八经的正常男人。

    至于柳下惠行不行,因为年岁太过久远,张宇初无从考证,也不关心,反正柳下惠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一块。

    两人风牛马不相及,扯不上丝毫的联系,有时候不得不叹服女人天马行空,毫无思维逻辑的胡思乱想能力。

    张宇初认为唐昕也算是个难得的好女子,才主动的避嫌,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说什么也不会避让。

    要误会,就让她误会去好了,反正也不缺斤少两的,这叫什么事啊。

    在外人看来,张宇初是在装模作样的闭目养神,其实张宇初已经入定了。

    道行到了张宇初的境界,入定已经不在乎形势,盘腿而坐可以入定,席地而卧可以入定,怒目而立亦可入定。

    除非张宇初主动在入定中醒来,不然在没有感知到外界的危险气息,是不会醒来的。

    张宇初选择入定,一方面是主动避让,省得让唐昕误会,谁成想没有误会,却被误解了,一方面也是入定检查自己的身体。

    从苏醒开始,张宇初就没好好检查身体的状况。

    对一个道士来说,最讲究的就是清静无为,最不济也得量力而行,不了解身体状况,妄自充大是很危险的事情。

    天师道以武入道,修炼的是道家的小无相功,习武画符,是每一个天师道弟子日常的功课。

    当然这只是普通弟子,而每一代的龙虎山天师,必须要精通相术和星宿,而且天师之位非张天师之后不传。

    张宇初运起小无相功,真气在周身各处经脉运行,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三十六个小周天,之后便是三十六个大周天。

    三**周天之后,张宇初经脉之内武者的真气陡然一变,已经变成了道家的灵气。

    这已经不再是道家的小无相功,而是龙虎山天师道无量心经,正宗的内丹心法。

    这无量心经并不是每一代天师斗能够修炼的,只有小无相功圆满之后才能够进行修炼。

    天师道传承至今,继天师道开派三师之后,只有惊采绝艳的第三十代天师张继先修有小成。

    只可惜张继先天师英年早逝,未能够将无量心经修成圆满。

    继张继先之后,也只有张宇初,能够将无量心经修炼到张继先一样的境界,之后十数年也未能再进一步。

    而其父张正常,早已将小无相功修炼至圆满,终其一生也未能够将无量心经修有小成。

    最有可能赶超张宇初的从弟,便是在武学上拥有惊人天赋的张宇清,也张宇初却不知道,张宇清最后有没有修炼成功。

    道家修炼有内外之分,各有偏重,天师道重外轻内,主修符篆咒术和天师雷法这些外丹术。

    内丹术修炼的确是内丹,重内轻外。

    张宇初可以说是博采众家之长,不但深谙天师道外丹术,还精研净明法和内丹术,主张内外结合,将符篆咒术和内丹术彻底结合。

    张宇初早年精研道术,潜心修炼,不问世事,所以能够将无量心经修炼至小成境界。

    其父张正常羽化之后,嗣教正一道,统领天下道教,为俗务羁绊,无量心经难有寸进,最后为俗物所累,沉睡六百年岁月。

    想必宇清,嗣教之后,为俗务所羁绊,恐怕无量心经也难有寸进,要是强行突破也难有好结果。

    一如,惊采绝艳的张继先天师,因年早逝,一如张宇初自己,为俗务所累及,不得善终。

    想要修好无量心经,恐怕也只有超然物外,无量无相,一心向道。

    真气变灵气,在张宇初体内运行三十六个小周天,接着运行三十六个大周天,之后又奇经八脉向外扩散,心,肝,脾,肺,肾等周身各处。

    张宇初用灵气将周身内外,仔细检查一个遍之后得出一个结论,身体无恙,状态良好。

    不过张宇初并没有停止灵气的运行,依旧是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的运行着体内的灵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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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道不轻传

    张宇初一闭眼,就半天没有动静,唐昕也懒得搭理,这样相安无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家里放着一个刚认识一天的陌生大男人,是个女人都不会放心的休息,唐昕也不例外,她有些忐忑的坐在沙发上,目光停留在入定中的张宇初身上,细细的端详,静静的对峙着。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时间一再一点一滴的过去,而张宇初的姿势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到最后,唐昕也是困得不行,两眼皮支持不住的掐着架,回到房间,反锁上房门,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咔嚓。”

    将近过了半个时候之后,静悄悄的房间传来一声异响,唐昕反锁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阵幽香从房间内飘逸而出。

    只见唐昕身穿一袭白色连体睡衣,稍稍遮掩住羞人的部位,皓如白雪的肌肤曝露在灯光之下,宛如月下圣女一般圣洁。

    白天盘起的长发,此刻披散在背后,长长的发梢还带着一丝水气,也许是刚刚洗澡的缘故,脸上还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更显清丽脱俗。

    在唐昕的视线中,张宇初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跟一座雕像似的。

    感到高兴的同时,唐昕心居然还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与惆怅。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可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连正眼都没瞧过她一眼难道真的是自己长的不够漂亮么?

    头一次,唐昕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怀疑,很快唐昕又否定了这个结论,应该是这个怪人,审美畸形吧。

    唐昕的目光落在张宇初安详的面庞上,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进了房间,拿出一条毯子,小心的盖在张宇初的身上。

    现在已经入秋,天气已经慢慢转凉了,这个时候睡在沙发上是很容易着凉的。

    “啪嗒。”

    客厅的灯光熄灭了,只能够听见一连串轻微的脚步声。

    ……

    等张宇初从入定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的六点钟。

    张宇初微微睁开眼睛,迎来第一束晨曦,久违的感觉在心头弥漫。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每天的这个时候总是天地灵气最为充裕的时间。

    遥想六百年前,旭日东升之计,龙虎山上,弟子三千,齐聚一堂,演武修道,气势恢宏。

    而今,龙虎山远在他方,三千弟子不复,一切都已经成为昨日云烟,张宇初也没有打算放弃晨练的习惯。

    张宇初起身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条厚厚的毛毯,顿时有些怪异的看了唐昕的房间一眼。

    不用想,这套房子里就他和唐昕两个人,毛毯不会自己盖在他身上,那就剩下一种可能。

    房间之内那个女孩,还在睡梦之中,脉搏紊乱,心律不齐,肩头的伤已经开始扩散,显然她昨天晚上休息的并不好。

    凝视房间良久之后,张宇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申明,这一切都是交易。

    他不需要唐昕对他这么好,这一切只是一个交易,交易完成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这个世界如果还有一样东西让张宇初束手无策的话,那就是人情,这个世界最难偿还的就是人情债。

    如果可以选择,他希望房间里熟睡的那个女孩对他恶语相向,而不是对他关怀备至。

    那交易始终是交易,在交易结束之后,他能够无牵无挂,毫无心理包袱的离开,可是现在,事情似乎与他的意愿背道而驰。

    道家无为,万事万物有着它的固有规律,事情虽然背离了他的意愿,张宇初也不会刻意做些什么去改变,事情原有的轨迹,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来到卫生间,张宇初洗漱了一番,虽然牙膏,牙刷,这些东西对张宇初来说是个新奇事物,但还是难不倒他。

    离开房间之前,怕唐昕醒来之后找不到自己,张宇初还特地在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

    可张宇初不知道,他写的清一色的繁体字,这些字认识唐昕,可唐昕不认识它们,留字条也是白搭。

    离开公寓,来到小区内的一片空旷地带,而这片空旷地带此时已经聚满了人群。

    都是清一色的老爷爷,老太太,这年头的年轻人,生活节奏快,工作累不说,夜生活还丰富,在个时候都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补偿昨天晚上遗漏的睡眠时间,哪有功夫起来锻炼身体。

    也只有退休之后的老爷爷老太太,年老力衰,生活想丰富也丰富不起来的时候,才能够想到锻炼身体。

    他们手中比划的动作却让张宇初感觉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时候见过,可又感觉有些不对劲。

    唉,这不是张三丰那个牛鼻子自创的太极拳么,难怪感觉这么不对劲。

    能够将张三丰的太极拳打成这个摸样,绝对是一种境界,就算是张宇初也自叹弗如。

    张宇初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脑海中出现这样一幅景象:一身邋遢的张三丰,掀开棺盖,从数百年的坟地里跳起来,指着一群穿着白色练功服的老爷爷,老太太破口大骂。

    不过张三丰真的死了么?算算时日要是张三丰要是活到现在起码也是八百岁,别人绝对活不了这么长的岁数,可对张三丰这个脾气古怪的邋遢老头,张宇初心中还真没底。

    张三丰和张宇初一样,乃是张天师之后,不同的是张三丰一脉没能够继承天师道统。

    按资论辈,张三丰可以说是张宇初同宗同族的叔爷爷,可对张三丰,张宇初是真的尊敬不起来。

    这个原因说起来很简单,武当属全真教,龙虎山天师道乃正一道,传承道统不同,更重要的是张三丰生性不拘,更像是一个童心未泯的老顽童。

    虽然年岁相差甚大,辈分也摆在那,但张宇初和张三丰的关系更像是一个忘年之交。

    张三丰的太极拳,张宇初自然是熟悉的不得了,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摸样。

    正宗的太极拳,可以说是刚柔并济,快慢相宜,在张三丰手上使出来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

    尽管张宇初不太服气,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事实,毕竟年龄,功力,道行的差距摆在那,说出来也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而太极拳流传到市井之间,变成今天这个摸样,恐怕也有历史的根源,不会是毫无道理的。

    道不轻传,张宇初可没有想过要将正宗的太极拳传给这些老爷爷,老太太,就算传给他们,以他们的年纪和资质也是白搭。

    要是将正宗的太极拳给流传出去,落入奸邪之手,日后还得自己去清理祸害,也是一件麻烦事。

    世传的符篆都能够传到张世杰这种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中,更不要说将正宗太极拳在俗世间随意流传。

    张宇初也不顾旁人的目光,穿着一身名牌就盘腿坐在草地上吞吐纳吸,汇聚天地之间的灵气。

    虽然不能够将正宗的太极拳传给这些起来晨练的老爷爷老太太们,但张宇初却能够让他们接受浓郁的天地灵气的沐浴。

    沐浴在浓郁的天地灵气之下,可比他们打十年二十年的假太极管用的多,还能够舒缓风湿,关节炎之类困扰他们多年的老毛病。

    张宇初看这些老人的面相,不乏大富大贵之人,亦有劳苦一生之辈,但在张宇初眼里他们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

    让他们接受天地灵气的沐浴,也是一个顺便,张宇初也没有任何的损失,也没有打算让他们知晓。

    这些正在打拳的老爷爷,老太太们,看见张宇初的出现也愣了一下。

    都诧异的觉得,什么时候小区也出现了一个爱锻炼的年轻人,这样的好小伙子可不多喽。

    紧接着张宇初的表现,让张宇初刚刚在他们心里面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荡然无存。

    没想到这小伙子年纪轻轻,还仪表堂堂的,居然是一个神棍,真是白瞎了一个大好青年喏。

    改革开放以来,道家也被拨乱反正,政府给予了正确的对待,可大都市里的老百姓可不管你那么多。

    他们对道家的看法还停留在几十年前,那是一个疯狂的年代,看相,算命那就是迷信。

    走南闯北看相算命的江湖人士,不是天残也被整成了聋子和瞎子,最不济也是个瘸子,世外道观也遭受到疯狂的迫害。

    现在虽然好了一点,但还是没能够从心里面扭转内心的想法,看着一个大好青年受到封建迷信思想的迫害,他们心里还蛮不好受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谁也管不着,谁也不爱管谁,这些老爷爷,老太太们可没有劝解张宇初的念头,以后还是离这个小神棍远一点的好。

    还搞个什么吞吐纳吸,也不知道在道家协会登记没有,要是癫狂起来,搞个什么修道成仙,来个引火**什么的,殃及池鱼就不好办了。

    对,不能再让这个人在这里继续住下去,这太危险了,要找有关部门反映一下,把这个人从小区里赶出去。

    这些老爷爷,老太太,就有不少是居委会的,干的就是社区的工作,对这种事情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干起活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这些平日在一起晨练的老爷爷老太太,三三两两的串联起来,很快就达成一致,形成共进退的统一战线。

    人心叵测,张宇初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快,他就被排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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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危险十足

    “啊。”

    唐昕发出一声惊叫,在睡梦中惊醒。

    还好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唐昕这样安慰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梦恰恰反映她内心担心。

    昨晚上,她没有休息好,总觉得肩膀上隐隐作痛,等到午夜三四点,即将破晓的时分才支撑不住的睡去。

    刚一合眼,一连串的噩梦就接踪而至,感同身受,最后不得不在睡梦中惊醒,然而梦中的一切都会发生么?

    希望不会吧!

    在睡梦中惊醒的唐昕也没有继续赖在床上的兴趣了,起来换了一身衣服,打开房间门。

    人呢?躺在沙发上的人跑哪里去了。

    伴随着开门声,唐昕的心一下子掉入了谷底,本应该睡在沙发上的张宇初,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不迟而别?还是昨天的一切都是幻觉?

    无数千奇百怪的念头,在唐昕的脑海里闪烁,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咦,桌子上有张纸条。

    唐昕拿起字条看上一眼,清一色的繁体字映入眼帘,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气就不打一处来。

    就不能好好写字么,没事整个繁体字出来,显摆什么呀,全世界就显得他有能耐似的。

    些繁体字的人港台地区,一抓一大把,有什么好显摆的呀,不过唐昕还真没发现,张宇初些的繁体字跟港台地区的还真不一样。

    虽然同是繁体字,但现在港台地区通用的繁体字能跟六百年前明朝时候的完全一样么?根本不可能。

    留了字条,也算是没有不告而别,不过这个字条唐昕也看不懂,留了也白搭,没好气的将字条往茶几上一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就在唐昕生着闷气的时候,公寓的门忽然打开了。

    唐昕转头看去,进门来的大小伙子除了张宇初之外,还能够有谁。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出去了,要是迷路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让人担心的。”

    对着刚进门的张宇初,唐昕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呵斥。

    唐中队也不是白叫的,官不大,官威可一点都不小,教训起人来,别有一番气势。

    这女人一大早起来吃错药了啊,怎么不分青红皂白,要真是六点的时候就去吵醒她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呢。

    再说不是给她留了一张纸条么,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她不可能看不见的,至于这么生气么?

    不过看在她也是在关心自己的份上,张宇初也没打算计较。

    “我出去转了一圈,看你还在睡觉,不想打搅你休息,怕你醒来后担心,就给你留了一张字条。”

    不提字条还好,一提字条唐昕起就不打一处来,摆明就是欺负她不认识繁体字,写个简体字会死啊。

    “你以为现在是在港台地区啊,现在大家都在学简体字,你写的繁体字除了老一辈的人能够看懂,还有几个年轻人能够看得懂啊。”

    “简体字……”

    张宇初眉头微微一皱,在脑海里开始搜索器关于简体字的信息,原来新共国成立之后,将文字进行了一番简化。

    原来字体的写法称之为繁体,简化后的文字称之为简体字。

    这不过是六百年历史变更中很小的一个节点,并没有引起张宇初的过多的注意,却在这等着他,给他将了一下军。

    以小窥大,要完全的融入到现在这个社会,他还真的有很多地方需要注意的。

    “好的,我下次会注意的。”

    张宇初不动神色的说了一句,仔细的打量了唐昕一样,唐昕对他的关心,让他对唐昕的看法也有了一丝的转变。

    见唐昕披头散发,还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的憔悴,心中居然有一丝不忍。

    “啊,哦,我去洗漱了。”

    和张宇初对视些许,唐昕这才想起,起来以后她就没有洗漱,更不要说梳妆打扮,样子一定很丑,窘然的地下了头,耳根子红的发烧,不敢正对张宇初的目光,逃也似的逃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我这是怎么了?”

    靠在门的背后,唐昕恨自己不争气,不就是素颜的样子被他看见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女为悦己者容,张宇初又不是她什么人,犯得着反应这么激烈么?甩掉脑海里的私心杂念,唐昕走到房间内的独立卫生间洗漱一番,然后精心的装扮了一番,大大的黑眼圈也被遮掩了过去。

    良久,唐昕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穿了一身职业装,长发高高的盘起,更显干练,颇有女强人的范儿,却难掩那一丝憔悴。

    本以为这样的打扮,能够让张宇初侧目,却不料张宇初只是微微扫过一眼,就没有再看第二眼。

    面对张宇初的反应,唐昕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漂不漂亮暂且不说,张宇初只是觉得这一切很假,前后的变化太大了,事情本不是这样,为何要强装笑颜,自然一点难道不好么?

    可怜的女人……

    可悲的男人……

    两人的早餐是一块简单的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

    虽然不习惯,可事到如今张宇初也只能将就了,三下五除二的将三明治和热牛奶消灭。

    “今天你有什么事情要去办的么?”

    吃完早餐,唐昕开口问道,今天她很忙,不过再忙也得照顾好家里这尊活菩萨。

    “我没什么事情。”

    张宇初想了想,淡淡的说道,事情当然有,但不急于一时,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麻烦唐昕,一切等唐昕的病好了再说。

    “那好吧,今天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要是没事情的话就呆在家里,不要出去了。”

    迟疑了一下,唐昕还是说道,带着张宇初东奔西跑也不是一个事,还不如将他留在家里。

    “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就去书房上上网,看看书,你会上网么?”

    紧跟着唐昕又补上了一句,至于最后一句,唐昕觉得完全就是多此一举,这么大个小伙子,难道还不会上网么?

    “不会,不过我可以学。”

    张宇初回答却也很干脆,他连听都没听过,更不要说会不会了,干脆的让唐昕有抓狂的冲动。

    早就知道这人是从深山里来的怪人,直接让他看书不就好了,还多上一句上网,不是自找麻烦啊。

    “那去书房吧,我教你怎么上网。”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了书房,唐昕书房的布置很不简单,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摆着一台电脑,办公桌的背后是一张靠背椅。

    在靠背椅后面,是一巨大的靠墙书架,书架上摆着一些四库全书之类的古籍,和一些现代书籍,都是崭新崭新的。

    唐昕的工作性质注定,这些书籍摆在这就注定是摆设,是装饰品,唐昕甚至连这个书房都很少踏足。

    “这就是电脑……”

    唐昕将电脑的使用,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给张宇初讲了一遍,唐昕讲的投入,张宇初听的入神。

    让唐昕吃惊的是,张宇初虽然连最基本的电脑都不认识,却能够讲出一些连唐昕都不知道的高级电脑理论。

    这些东西可不是信口胡诌就能够编造出来的,就算是胡编出来的,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很快,张宇初就能够熟练的掌握电脑的基本知识,甚至能够举一反三。

    而唐昕都将这一切的功劳都归结在自己的身上,正所谓名师出高徒,没有一个好老师,学生就算再聪明,最后也只能是个草包。

    忽然之间发现,唐昕发现她和张宇初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紧挨在了一起,顿时双脸一红。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你要是没什么紧急的事情,就不要离开家里,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唐昕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说道。

    “对了,这个是家里的钥匙,你拿着。”

    唐昕从包里取出一串钥匙,放在桌子上。

    不对啊!早上的门是反锁的想要出去简单,可想要回来就困难了,张宇初手上没有钥匙,自己也没有去为他开门,他是怎么进来的啊。

    连想到昨天车门锁,唐昕怪异的看了张宇初一眼,这些普通的门窗看来是难不倒他的,一个十足的危险分子。

    将这样一个危险分子单独的放在家里,唐昕是一百个不放心,所以唐昕要请假。

    当然唐昕请假可不仅仅是为了看住张宇初,再说了就算唐昕想看着,也没有这个能耐啊。

    警队请假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批不批还得看领导的脸色行事,不过唐昕心里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要是不批,就将骨癌晚期初诊报告往领导的桌子上一拍,看你批不批,大不了不干了。

    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前脚出领导的办公室,后脚老妈的电话可能就打过来了,想要瞒住家里人是不可能的了。

    来到警队,唐昕就将请假申请给递了上去,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看了唐昕一眼,笑了笑,很利索的签了字,没有丝毫的为难。

    不管怎么说,整天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冲锋陷阵,一个女孩子也不容易,而且成绩斐然。

    大多数女孩子都在和男朋友逛街购物的时候,还在为保护人民的利益而不辞辛劳的工作着,有急事,请一个星期的假期怎么了,就是半个月也得批,他当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进行刁难。

    一个星期的假期,出乎意料的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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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十倍市价

    十倍市价

    离开警局,唐昕驱车来到南都市周大生珠宝行旗舰店。

    唐昕是铁了心要将这个鹅卵石摸样的黄金给鉴定一下,看看是真黄金还假黄铜。

    以前只听说过金块,金锭,金条,金叶子,金豆子,从来没有听说过铸造成鹅卵石摸样的黄金。

    不论从哪个方面考虑,唐昕都觉得手里这三块鹅卵石摸样的黄金,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小姐,请问您想要挑选什么样的首饰。”

    旗舰店是什么概念,能够在这里工作的员工,在素质素质上和形象上都高人一等。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眼光要准,特别是在南都市这样的六朝古都珠宝行,在这里古老的家族众多。

    要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某些得罪不起的人,那你的珠宝行也就关门大吉吧。

    你珠宝行有钱是吧,但钱不是万能的,有时候你就是有钱也花不出去,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改朝换代,你这钱还是钱么?

    没有千年的王朝,却有千年的家族,这些家族的底蕴,甚至不是一般的王朝敢去触碰的。

    唐昕刚刚走进旗舰店,就有服务员上前,微笑的问道。

    这些员工的眼光可是毒辣的很,一看唐昕的气质就不是一般的人,绝对的潜在客户。

    “你好,我想找贵行的鉴定师鉴定一下黄金。”

    唐昕急切的想要知道结果,也不爱废话,直接切入主题,如果结果能够让她满意的话,她不介意选购几件珠宝首饰。

    其实唐昕也不知道她想要的结果是什么,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却又希望这是真的,在理性和感性之间徘徊不定。

    “好的,您请稍等。”

    一听唐昕不是来买珠宝,而是来鉴定珠宝的,服务员脸色微微一变,本以为捡到宝了,没想到是个烫手的山芋,不过还是和颜悦色的对唐昕说道,不管怎么说,唐昕是她所得罪不起的人物。

    不一会,离开的服务员就带着一位气质非凡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小姐,您好,我是珠宝行的经理郑富贵,请问小姐是不是怀疑手上的珠宝有质量上的问题?”

    郑富贵彬彬有礼的说道。

    “郑经理,你好,是这样的,我手里有一块黄金,想请贵行的大师鉴定一下真假质地。”

    唐昕丝毫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她现在在休假,可不是人民的公仆,一个小小的珠宝行经理还不被她看在眼里,尽管现在有求于这个经理。

    “原来是这样啊,没有问题。”

    郑富贵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们珠宝行卖出去的珠宝有问题呢,紧张个半死,态度也变得有些倨傲起来。

    周大生珠宝行头发发白的鉴定师,拿到鹅卵石一样的黄金,明显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将黄金拿在手里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然后掂了一掂重量,神色的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也不顾旁人,招呼手下其他鉴定师,放下手中的活计,摆弄起各种仪器,将黄金放在仪器下进行仔细的观察,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更多的时候在不顾形象的抓耳挠腮,跟其他鉴定师小声交谈讨论着。

    足足一个小时之后,才有了结论,头发花白的鉴定师笑眯眯的拿着金块朝唐昕走了过来,像是年轻了几十岁一样,充满了生机活力。

    “小姐你好,老朽想问一下,这金块从何而来?不知小姐手中还有多少?”

    “大师,你说这真的是黄金,不是黄铜?”

    听鉴定师的意思这确实是黄金而不是黄铜,但唐昕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太反常了。

    “瞧姑娘你这话说的,这怎么可能是黄铜。”

    鉴定师愣了一下说道,不过他还在心里藏着下半句:这要是黄铜,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真金了。

    将鹅卵石摸样的黄金攥在手里,鉴定师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是将珠宝行的经理,郑富贵拉到了一遍附耳说了几句。

    “什么?这是纯金?”

    郑富贵还是太年轻,被这个消息一吓,没绷住,大声的嚷嚷起来。

    其实这也不能够怪郑富贵,周大生珠宝行就是他郑家的,一辈子和金银首饰打交道,自然知道纯金是什么概念。

    纯金,不是百足金,也不是千足金,只是理论上存在,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而现在周大生最富经验的黄金鉴定师居然告诉他,眼前这块鹅卵石摸样的黄金是纯金。

    虽然唐昕对黄金不是很了解,但看老鉴定师和周大生珠宝行经理郑富贵的反应,已经知道这确实是黄金,可能还不是一般的黄金。

    鉴定师和郑富贵又小声嘀咕了一番,然后郑富贵才恭恭敬敬的朝唐昕走了过来。

    “小姐您好,我代表周大生珠宝行愿意以十倍于市价的价格收购小姐手中的这批黄金,不知小姐意下如何,当然小姐必须保证手上所有的黄金,都拥有这样的成色。”

    以现在黄金的市价,十倍的价格绝对不是小数目,不过身为郑富贵周大生珠宝行江南地区的负责人,这个权利还是有的,纯金是什么概念,十倍的价格收购那绝对是赚了。

    纯金更多的是象征意义的,只要有一克就能够一举奠定,周大生珠宝行在行业内超然的地位。

    至于全部收购,当然是不能让它落入竞争对手手中,物以稀为贵,拥有的人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如果收购不成,让纯金落入到竞争对手的手中,那对周大生的打击那绝对是灾难性的,很可能从此矮人一截,永远抬不起头来。

    原本还怀疑黄金真实性的唐昕,忽然有一种想要笑的冲动,有人愿意出十倍市价购买的黄金,她居然怀疑它的真实性,你说可不可笑。

    当然十倍的价格是不能够打动唐昕的,原因很简单,她不缺钱,不需要拿这些黄金来换取利益。

    “对不起,我并不准备将这批黄金出售。”

    早就料到事情不会一番风顺,但郑富贵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而且这批黄金是否是真的纯金还有待于进一步的考证,各项数据都已经采集下来,也不担心唐昕将样品带走。

    不过郑富贵可以断定,唐昕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十倍市价的价格都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设身处地,巨额财富的诱惑,就算是他也没有这份淡定和从容。

    要真是纯金的话,十倍的市价也是够呛,要是消息走漏了出去,那绝对会在业内引起剧烈的地震,那时候那时候再想要用十倍市价拿下,绝对是天方夜谭,安徒生童话。

    “董老,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他们知道么?”

    最后还是没能够谈拢,看着唐昕离开的背影,郑富贵眯着眼,朝身边的老鉴定师问道,紧跟着目光扫向远处几位年轻的鉴定师,寒光一闪而逝。

    “他们还以为这是百足金,并不到这个消息,资料我都封存起来了,就等跟其他几个老家伙一起来研究,这件事情少爷得抓紧了,老爷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少爷的几位兄弟也是虎视眈眈,迟则生变。”

    董老是和郑富贵一起从港台地区过来的,郑富贵当然相信,不过远处那几个年轻人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董老,这个我自有分寸。”

    郑富贵皱眉说道。

    南都市可不比其他地方,情况复杂程度,也只有北都燕京,西都西安和东都洛阳能够与之媲美。

    就算远东第一大都市吴淞与之相较都要逊色三分,毕竟吴淞还太年轻,成色相对单纯一些,就是一个钱字,哪有南都这些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

    在吴淞闹出什么祸害,还可以用钱买命。

    可南都不是郑富贵能够胡来的地方,一旦出了乱子,就算将整个珠宝行赔进去,也可能换不来他一根手完整的手指头。

    看唐昕的谈吐,言行,举止,所体现出来的气质,想要拿到纯金绝对只能用正途,却又谈何容易,这才是郑富贵头疼的地方。

    一切暂且不说,郑富贵首先要做的就是讲唐昕的底细调查清楚,然后在做下一步的打算。

    一调查,不要紧,可调查出来的结果吓出郑富贵一身冷汗,差点没吓病来,庆幸自己没有动歪念头。

    唐昕自己不但是刑警中队的中队长,还是唐家人,更重要的是她有一个未婚夫是天师张家人,敢打她的主意的人,绝对是九命猫啊。

    难怪听到十倍的市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家世,这背景还不是一般的深厚。

    想要从她手里拿到黄金,只能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算是这样希望也是渺茫的。

    唯一值得郑富贵庆幸的是,他郑富贵得不到,其他人更别想得到,起码他还是最有机会的那一个。

    唐昕从珠宝行出来,时间已经快要到中午了,她必须要回家一趟,家里还有一尊活菩萨需要她照顾呢,饿着谁也不能饿着这尊活菩萨啊。

    在回家之前,唐昕还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一些材料,不论她过去的厨艺怎么样,从今天,从现在开始,她必须学着做菜。

    至于做出来的饭菜能不能吃,那不在计划范围之内,暂不予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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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还不够格

    “我回来了。”

    回到家,唐昕放下手里的菜,探头朝书房内的张宇初喊道。

    张宇初并没有在玩电脑,而是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的阅读着,看唐昕回来,只是稍稍抬头,轻轻的嗯了一声,继续埋头读书。

    看不出来,他看书的样子还是蛮认真的。

    唐昕好奇的凑上去一看,张宇初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本电脑书,当然是最基本的那种。

    他一个连电脑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看得懂这些书么?唐昕表示非常的怀疑。

    “张大哥,你怎么看起这些书来了?”

    唐昕倒是很好奇,张宇初怎么平白无故看起这些书来了。

    这些书可以说毫无趣味性可言,除非是一些专业认识,否则一般人还真不喜欢看这类书籍,真不愧是个怪人。

    “没什么,就是想多了解一下。”

    张宇初放下书,淡淡的说道,其实他很不喜欢看书的时候有人来打搅。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慢慢看,我先去做饭了,等做好了我再叫你。”

    似乎察觉到张宇初眉宇间一丝的不悦,唐昕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就想要退出房间。

    心想这大爷还真难伺候,这样也能够不高兴,时间长了,要真出个什么事,那还不得蹬鼻子上脸啊。

    “等等。”

    就在唐昕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张宇初忽地开口了,让唐昕心里咯噔一下,语气不容置疑,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唐昕也豁出去了,把心一横,恶狠狠的朝张宇初瞪了一眼,不就是打搅你看书了么?你想怎么滴,你能够怎么滴。

    “你怎么没去抓药?你的伤不能再耽搁了,要尽快医治。”

    “啊!”

    唐昕愣住了,这都哪跟哪啊,感情是她自己想歪了,张宇初的语气虽然严厉,却是在关心她。

    “我,我已经让医院的药房帮我熬药了,下午我就准时去喝药。”

    忽如其来的关心,让唐昕有些无所适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没事了,你出去吧,怎么还有事?”

    张宇初重新拿起拿起书本,却发现唐昕依然站在房间之内,一脸的迟疑,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曹爷爷看了你的药方之后想要见你一面,如果,如果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迟疑半天唐昕还是咬牙将曹参的请求说了出来,曹参从小就看着她长大,他没有理由不帮曹参的。

    “那个曹爷爷你是什么人?”

    “他是一位老中医,从小看着我长大,看了你的药方之后,很佩服你的医术,想要见你一面。”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张宇初是正一道天师,想当年统领天下道教,那是何等的尊贵,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是谁想见就能够见的。

    不过看唐昕楚楚可怜的摸样,张宇初也不忍心直接拒绝,换了一个委婉的方式。

    但凭一张药方,就能够看出一些端疑,看来唐昕口中这个曹爷爷,也确实会点医术。

    如果有机会的话,张宇初不介意对他提点一番。

    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对唐昕来说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至于机会那还不是人创造的。

    唐昕心花怒放的离开了书房,直奔厨房,从没有下过厨房的她,今天要亲自下厨。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成,不就是做个饭么?难道还能难倒本姑娘不成,做梦!

    “张大哥,出来吃饭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在书房看书的张宇初耳边传来唐昕甜美而柔软的叫唤。

    其实张宇初并不饿,在以前贫苦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两餐,可没有午餐的说法,只有在富贵人家,才有午餐,却也不是正式的。

    身为道士,并非是那种富贵人家,自然也是遵循一日两餐,何况以张宇初的境界,就算是几天不吃饭,也感觉不到饥饿。

    张宇初想了想,既然要融入这个社会,生活习惯自然不能太异于常人,这个午饭还是要吃的。

    张宇初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唐昕已经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他出来品尝她的手艺了。

    看到餐桌上摆的几道家常菜,张宇初微微皱眉,还是坐到了位置上。

    “这是我第一次下厨,你尝尝看!”

    这是唐昕第一次下厨,自信归自信,等到试菜的时候,唐昕退缩了,决定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张宇初来完成。

    所以,唐昕现在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张宇初。

    “怎么样?我的手艺怎么样?”

    当张宇初吃下第一口的时候,唐昕就急切的问道。

    张宇初很是配合的点点头,没有多说话。

    “我就说,本姑娘出马,一个顶两,你再试试这一道醋溜白菜。”

    唐昕很是臭屁的说道,要张宇初试另一道菜,不过要看出这是醋溜白菜,还真要有点专业知识。

    张宇初很配合的按照唐昕的指示,一连让试了几道菜,唐昕这才长出一口气。

    既然张宇初吃了都没问题,唐昕也就放心的开动了筷子,尝了一口青椒肉丝。

    “呃!”

    唐昕嚼了一下,就停了下来,面色古怪的看了张宇初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洗手间。

    这是青椒肉丝么?改名直接叫盐巴肉丝的了,咸的要命。

    这么难吃的菜,张宇初是怎么吃下去的,要陷害她,也不用把自己给搭上去吧,用不用这么拼命?

    唐昕却是想岔了,张宇初并不是要陷害她。

    只不过张宇初认为自己这是在借宿,既然是借宿,那就是主人招待什么就吃什么,哪里能够过分的要求什么。

    上至御膳,下至糠糟,张宇初什么东西没有吃过,唐昕做出来的饭菜虽然难吃,却也不算什么。

    “你怎么还在吃?”

    等到唐昕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居然看见张宇初还在吃她一口也难以下咽的饭菜。

    心知是误会张宇初了,唐昕当然不会傻到认为张宇初觉得这个饭菜非常的好吃,心中居然有一丝小感动,眼圈没来由的一红。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吃上这样的难吃的饭菜,绝对会跟她一样,忍不住骂娘,可是张宇初却没有丝毫的抱怨。

    “难道我做的饭菜真的有这么好吃么?”

    “饭是夹生的,青椒肉丝太咸了,醋溜白菜有点酸,这个牛肉放错了调料,是甜的……”

    “明知道难吃,那你还吃,你傻啊,吃坏了肚子怎么办?别吃了,以后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

    “你决定就好了。”

    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观点,深深的扎根在张宇初的脑海里,在天师府这些琐碎拥有专人打理,只需要向府里的女主人禀报,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案头。

    “那走吧,我们去外面吃。”

    “嗯。”

    有对比,就有差距。

    在此以前,唐昕从来没有觉得酒店,餐馆的饭菜原来是这么的好吃,这才是人吃的饭菜啊。

    酒足饭饱之际,唐昕也没有忘记正事,她要去医院喝药,正好也将张宇初带到医院和曹爷爷见上一面。

    “我要去医院喝药,我先送你回去吧。”

    “喝药要紧,直接去医院好了。”

    果然不出唐昕所料,张宇初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表面上铁石心肠,其实心里对她还是不错的。

    没有人喜欢医院,如果可以选择,那么所有人都会选择一辈子无灾无难,永不踏足医院方圆百米之内。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不出意外的话,医院将伴随唐昕度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很可能是她余下人生的全部。

    “曹爷爷,我过来喝药了。”

    曹参的办公室是开着的,唐昕见办公室里面除了曹参之外没有他人,就直接走了进去。

    “小昕,来啦,我打个电话,让药房把药给送过来。”

    “谢谢曹爷爷。”

    “这位是?”

    “曹爷爷,这位是我的朋友,今天一起陪我过来喝药的。”

    说罢,唐昕还调皮的朝曹参眨眨眼睛,在暗示些什么。

    机会唐昕已经给曹参创造了,能不能把握就只能看曹参自己的造化了。

    曹参也是个老成精的人物,年纪越来越大,眼光却是越来越毒辣,以曹家和唐家的交情,唐昕是不会讲一般的朋友带到他面前的。

    再看两人的样子并不是非常的亲昵,并不是那种男女朋友,何况唐昕已经是定亲的人,尽管她不喜欢这门亲事,估计到方方面面,她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如果是单纯男女之间的好朋友关系,完全没有必要对他进行暗示,那就剩下一种可能了。

    不过这个年纪,实在是让曹参有些汗颜,实在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想必这位小兄弟就是替昕儿治病的神医了,老朽有理了。”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达者为师,不过曹参的一张老脸还是有些拉不下来。

    一句小兄弟,张宇初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论怎么算,曹参都不够格。

    不过就站在曹参的立场来考虑,曹参做的已经相当不错了,当然张宇初可没有站在别人立场考虑问题的习惯。

    就像你说一句对不起,并不是别人就得说一句对不起。

    “我不是大夫。”

    曹参差点没被张宇初一句话堵的背过气去,别人要是被他称呼一声神医,大了不说,起码好几天睡不着觉,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倒好,一点都不买账,当真是不知者无畏。

    年轻人火气太旺,可不是件好事,医院是洁白的世界,但洁白的背后同样拥有黑暗的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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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良药苦口

    当然,张宇初说的也是实话,他确实不是大夫。

    以前,还有一位帝王能够请动张宇初为他调养身体,至于现在,只要张宇初不愿意,没有人能够让他出手。

    至于曹参心里怎想,张宇初管不着。

    “难道是老夫眼拙然错认人了么?小兄弟难道不是给昕儿开药方之人?”

    曹参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话一出口就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唐昕的反应分明告诉曹参,他就是给开药方的人,奈何人家根本不承认。

    以曹参的身份其实犯不着跟一个不懂礼数的年轻人计较不过坏就坏在还有唐昕在场,曹参自然不能在一个后辈面前落了面子。

    人要脸,树要皮,活到曹参这个份上,金钱利禄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哂,他看重的是声望。

    而今天,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在一个对他敬重有加后辈面前,让他下不来台,是可忍孰不可忍。

    “药方是我开的,不过我并不是大夫。”

    面对曹参咄咄逼人的气势,却对张宇初构不成丝毫的影响,想要在气势上压住他,曹参还差得远呢。

    一张药方,光明正大,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张宇初也没有打算隐瞒,落落大方的承认了这个事实。

    “哼,这么说小兄弟是羞于老夫等为伍喽?”

    曹参愤然拂袖道,能够开出这样高明的药方,不是医生还能够是什么?

    然而却一口一个不是大夫,如果他不算是大夫,那他这个号称是杏林国手的曹参又算得上是什么?分明就是来故意羞辱他曹参来了。

    这口气,如何能够让曹参下咽。

    “曹爷爷您消消气,我看张大哥并没有这个意思,别气坏了身体。”

    曹参的臭脾气,唐昕是知道的,连忙拉着曹参的手臂劝道,一边楚楚可怜的看着张宇初。

    想要让曹参消气,非得张宇初低头不可,可唐昕这两天对张宇初古怪的性情有着更为深刻的印象。

    看来她根本就不应该带张宇初来看曹参,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过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现在唐昕只能够寄希望于张宇初能够看在曹参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的情况下,做出适当的让步。

    说白了,张宇初说的一切都是实话,只不过张宇初没有将实话说全,让曹参先入为主的观念误会了。

    当然张宇初,并没有义务对一个以前恕不相识的人托盘而出,更不需要对一个误解他的人做出什么解释。

    不过看到唐昕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颊,张宇初的心莫名的一软。

    “曹先生,会开药方,并不一定就是大夫,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换做是以前,张宇初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有人要误会,就让人误会去好了。

    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误会他,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他要做的只是他自己,而不会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

    看窗外花开花落,任天空云卷云舒。

    要曹参当面认承认这是个误会,曹参的面子上当然过不去,借着查房这个蹩脚的借口,逃离了办公室。

    “对不起,张大哥,刚才让你为难了。”

    “你没有错,不需要向我道歉,想问什么就问吧,没必要藏着掖着。”

    “你怎么知道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你那点心思全部都写在脸上,只要看上一眼,就全都明白了。”

    “有么?我怎么不觉得?”

    对别人来说或许没有,但对张宇初来说,只要有心,唐昕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张宇初的法眼。

    “说吧,想知道什么?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张宇初耸耸肩,表示他随时可能会改变主意。

    “哦……”

    要说疑问,唐昕满脑子的都是疑问,可真要到问的时候,唐昕一时之间却没有了头绪。

    “我想知道,想知道,你这么高的医术是在哪里学的?”

    “家传。”

    张宇初对要药石之术的研究,自然是学自其父张正常,只不过张宇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既然是世代学医,你的医术又这么高,你怎么说自己不是医生呢?”

    见张宇初这样说,唐昕到有些不明白了,偶然学到的医术,不做医生还能够说得过去,世代学医,这不应该啊!

    唐昕哪里知道,张宇初会的可多了,要是按照这个逻辑,张宇初在儒学上的造诣,他应该去考状元。

    来个状元及第,光宗耀祖。

    “我们家世代学医,但世代都不是大夫,医术不过是一种我们家族合格的成员必须要掌握的一种技能,你的药来了,快喝药吧。”

    说着,药房的护士已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走进了办公室。

    “唐小姐,这是你的药,你可要趁热喝。”

    将药放在唐昕面前,护士交代一声,就逃也似的逃离了,没办法,这药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就算是常年在中药房工作,早已经习惯了药味的中医护士们都有些受不了这个难闻的味道。

    “咦,这是什么啊,味道这么难闻。”

    单凭这个味道,唐昕就已经害怕了,更不要说将这一大碗黑乎乎的药,喝下去了。

    唐昕真的很怀疑,张宇初开药方的时候,是不是加什么奇怪的材料,故意要整她的。

    中药不好喝,唐昕早就见识过,从小打到,感冒发烧,唐昕吃的都是中药,可这么难闻的味道唐昕还真是头一次见识。

    “良药苦口利于病。”

    摧心掌的伤,可不是这么好治愈的,凉茶倒是好喝,可它治不了病,何况唐昕的伤已经逐渐开始扩散,想要治愈当然要下猛药才行。

    “不喝行么?这个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唐昕泪眼婆娑的望着张宇初。

    “不行!”

    语气决绝,丝毫不容徐怀疑,小事张宇初可以让步,可这性命攸关的大事,张宇初自然不能依着唐昕的小性子来。

    “不行,就不行,这么凶干嘛?”

    唐昕弱弱的抱怨,她的心里其实很清楚,这个药她必须要喝,只不过张宇初的态度让她很不爽。

    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女孩子,让一个女孩子喝这么难喝的药,也没有好话安慰安慰,还是不是个男人!

    唐昕皱着眉,端起了药碗,一副壮士断臂,视死如归,喝下散发着怪味,黑漆漆的中药。

    奇怪的是,这中药虽然难闻,喝道口中,居然一点都不苦,真是大出唐昕意料之外。

    当下,唐昕装出一副很勇敢的摸样,一口气将药碗里的药喝完,那摸样似乎在说:怎么样,勇敢吧,千万不要小瞧我,哼!

    唐昕当然不会告诉张宇初,这药虽然难闻,却不难喝,就让张宇初认为她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孩好了。

    不过,唐昕哪里知道,就在她喝药的时候,张宇初已经悄悄的用法术封闭唐昕的味觉。

    不然,就唐昕这个娇滴滴的,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姑娘,喝上一口不把隔夜饭给吐出来,就已经烧香拜佛了。

    当然,张宇初同样也不会告诉唐昕,这个药不但难闻,而且难喝,他既然答应过唐昕要帮她把病治好,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这药虽然不难喝,唐昕喝完药之后,却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个药味道太重了。

    喝完之后,就连说话都带着浓浓的药味,这让唐昕非常的不爽,一遍又一遍的漱口,可还是能够闻见淡淡的味道。

    这个样子,唐昕也没有脸出去做其他事情了,帮张宇初整理书房,买床的计划也被迫暂时搁浅。

    晚上的时候,张宇初也只能继续与沙发相伴,对此他也没有什么怨言,因为晚上的时候他也不需要睡觉。

    他的入定功夫已经到了如火纯亲地步,坐着,躺着,站在,都能够入定,床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有床,也行,没有床,也无所谓。

    晚饭,自然也别出去吃了,唐昕打另一个电话,叫餐厅送外卖。

    晚饭一过,南都市的天气像是小孩的脸一样,说变就变,窗外居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事情拦是拦不住的。

    可关键是唐昕的肩头的伤,一道下雨天的晚上就疼的厉害,中药可不是丹鼎派炼制的丹药,可没有药到病除的功效。

    看唐昕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的伤已经开始发作了,只不过还在强忍着没有叫出来罢了。

    也难为她一个女孩子,能够忍受这样的痛苦,这一刻张宇初居然有些佩服唐昕。

    摧心掌的威力,张宇初是知道的,这样的疼痛,就算是一个堂堂七尺的汉子,都会忍不住呻吟,而她一个女孩子居然能够强忍着不出声。

    “张大哥,那个,我今天有点累,想早点休息,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唐昕一张小脸煞白的说道,剧烈的疼痛,让她说话的时候,牙齿都有些打颤,发出轻微的响声。

    “嗯,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张宇初头也不抬的说道,唐昕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痛苦的摸样,这一点,张宇初完全可以理解,也很配合的装作没看见。

    真的看不见也就算了,张宇初不会自找麻烦。

    不过眼睁睁的看着娇滴滴的姑娘在自己面前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置之不理,对不起,他做不到。

    在唐昕从对面沙发站起来,转身的那一瞬间,张宇初的右手在空中一挥,唐昕便倒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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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永乐年间,一代传奇天师强势逆天,六百年后,苏醒在现代都市……张天师在都市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天师在都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天师在都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