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纲
本书讲述男主宋时达初中毕业开始闯荡人生。
在快递行业中所经历的事情。他的人生,也就是快递行业的缩影写照。
从一个货运外送员到偶遇快递行业创始人,领军人物,同他们经历了人生中的各种坎坷,与行业的大变动,奋斗中的励志故事。
故事发展概要:单亲>孤儿>家庭>爱情与事业双丰收
平凡铸造伟大。处在时代风口浪尖的宋时达以一个平凡人的努力,用坚持不懈的的青春助力快递行业。强国有他们。
1.被设计了
“宋时达,你完了。”
一个粗鲁无礼的男人大声叫喊着从前台那边走出来。
他手里握着一个好像快递文件袋的东西。
这个粗鲁的人边走边拍甩着那个文件袋,并且迈着霸王步大摇大摆地走到宋时达面前。
只见这个男的举起文件袋,剑指宋时达的脸说:“小小的外件配送员,收到法院的传票,牛逼啊!‘吃官司’了,可喜可贺呀。”
这个正在取笑宋时达的男人正是在这里的死对头“陆兴泰”。
陆兴泰:个子不高,尖嘴猴腮,一脸的坏相。
“牛逼,太牛逼了。”陆兴泰的死党迎合着起哄。
“干什么?”一位个子高大的人帮宋时达抢下了那个文件袋。
帮宋时达的这个人叫孟宝安,是他的同事,外号“小保安”。
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非常的要好。
孟宝安身体很高,骨架子宽大,身体微胖看上去像是一个能打的人。
那几个起哄的人立马围了上来将他死死的夹在中间。
“孟宝安,你别管闲事。哥几个都在,你管不了。”陆兴泰一副老大的样子不怀好意的提醒。
“宋时达是我孟宝安的兄弟。谁也不能难为他。”
现场气氛骤然紧张。
三只饿狼盯上了“孟宝安”这只强壮的“公羊”,另外一只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宋时达,好像是要把他们两个人都给吃了似的。那个狠劲路过的小孩都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孟宝安毫不示弱,他向下俯视着对手,人数上不如对方,气势上绝不能输了。
“宝贝,不怕。”
孩子的妈妈见情况不妙,生怕这伙年轻人真的打起来,在混乱之下误伤到或者再次惊吓住自己的宝贝,抱起来迅速离开。
陆兴泰说道:“宋时达,看到没有?你还不学着点,趁我还没有生气赶紧给我滚!真要是动起手来。哥们几个可不会手下留情。”
陆兴泰的那三个手下听到主子的这些话语,开始肆无忌惮动起手来。
他们跟孟宝安发生了肢体冲突,用身体使劲地将他顶住并且手挽手将其锁在中间。
宋时达怒火中烧。
依照他的脾气,怎么能够见朋友受这样的侮辱,况且朋友是因为救自己深陷险境。
“少废话。打架是吗?”
宋时达说出这句话来时眼疾手快,一个拳头过去正中对方的脸。
陆兴泰没来得及躲闪,双手捂住鼻子,顿时失声。
“泰哥!你没事吧?”陆兴泰这三个手下全都朝这边看过来,其中一个问到。
陆兴泰捂住脸部的双手手指间流出了红色的东西。
“呀!老大,你出鼻血了。”陆兴泰手下有人说到。
“我们为泰哥报仇。”前面问陆兴泰有没有事的那个手下说。
三个人正要动手却被陆兴泰叫停。
“慢着。老子要死了。还不快去帮老子拿纸来顶住鼻子。”
“对,用纸塞住鼻子。”
有一个手下跑到前台扯了几张口纸急匆匆的递给了陆兴泰。
陆兴泰慌忙地将两个鼻子塞住,鼻血一下子就止住了。
他的手下有人还极具夸张的端来满满的一盆水,仿佛是早已准备好了似的提议先把脸上的血迹擦洗干净。
陆兴泰却不同意故意留下来,他要用这一丁点血迹来证明自己有多惨。
“擦什么擦,洗什么洗?宋时达你死定了。”陆兴泰又用手指了指宋时达。
陆兴泰诡计多端,他要干什么?他的手下都没看懂,孟宝安也没有看懂。
宋时达心里明白,这家伙有鬼,要恶人先告状。
果不其然。他带着伤痛绕过前台上了楼。
楼上是经理办公室。
“时达,他……”孟宝安手指陆兴泰所去的方向。
宋时达回了一句:“随便。”
孟宝安忍住不再说话。
陆兴泰的死党们出奇的安静,他们的眼神露出了奸笑,大有风雨欲来的死寂。
前台的一通电话响声,犹如晴天霹雳,给原本就稀里哗啦的下雨声中增添了一道恐怖的响声。
“下雨了”宋时达意味深长的说到。
孟宝安这才注意到头顶上的遮雨棚早已啪啦啪的响起。
他反应过来回复道:“老天爷不开眼,下得真不是时候。”
前台小姐姐接了那个电话放下以后走出来对宋时达说道:“小宋,经理叫我帮你结算工资。”
孟宝安不明白什么意思,他问道:“这才月中。怎么就结算工资了?”
陆兴泰的一个死党说道:“这还不明白吗?经理叫他滚蛋。”
孟宝安为宋时达着急的问道:“凭什么?打架是你们首先调起来的,时达只是自当防卫。”
“什么自当防卫,明明就是宋时达打人在先,我们都看到了可以作证。”
孟宝安看着前台小姐姐说:“姜茶茶你说,是不是他们挑起的?”
姜茶茶低着头,犹豫着没有回答。
宋时达说道:“姜姐,我知道了,你回前台吧。”
宋时达帅气的摆摆手手。
姜茶茶才安心的回到了前台。
宋时达低声的对孟宝安说:“不要为难姜姐,她也很难。”
“不行,我要找经理评理去。等我。”
孟宝安大迈步上了楼。隔一个台阶,就留下一个愤怒的脚印。
一分钟,两分钟。
咣当一声,上面发生异动。
几秒钟以后,孟宝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在楼梯上停顿了一会儿,嘴里气愤的骂道:“TM的。”
紧接着传来了经理的谩骂声:“一起滚蛋。”
孟宝安走回来,宋时达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兴泰紧接着冲了出来。
“姜茶茶,工资不用算了。这两个人彻底被开除了。”
姜茶茶想替宋时达和孟宝安两个讨回点什么?弱弱的问道:“按规定工资和两个月的遣散费……”
陆兴泰大声呵斥道:“是开除,不是遣散,你没长耳朵吗?”,又向这边喊:“你们两个不走我可报警了。”
死党们听着是一愣一愣的。
宋时达听明白了,孟宝安更是心知肚明。
两个人都没有迟疑,趁机逃走。
老天好像特别眷顾他们两个人,在走出雨棚的一刹那间雨就突然停了下来,太阳出来,阳光明媚。
2.兄弟因我失业
离开公司,两人走在熟悉的大街上。
这份工作是宋时达做得最久的一次。
谈不上爱,只是因为它收入比较高。
宋时达对孟宝安的仗义出手非常的感谢,同时也让他为孟宝安因此失去工作感到愧疚。
“你就别自责了,到哪里我都能找到工作的。看我这个身材。“小保安”可不是吹的。”
孟宝安觉察到宋时达心里想的,反过来安慰宋时达,这让宋时达越感不安。
“宝安,好兄弟。谢谢你!”
宋时达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差点就挤出眼泪。
还好他奉行: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有泪不轻谈,有了憋回去,还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生活信条。
“不客气。上货卸货的我早就不想干了。”
两个人时而互相搀扶时而勾肩搭背。
一对难兄难弟。
谈笑风生中孟宝安告诉了宋时达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是孟宝安跟着陆兴泰上楼后在门后听到的。
宋时达被突然开除不是因为他接到了那封法院传票。
法院传票只是个引子,陆兴泰与经理相互勾结设计宋时达,激怒他动手打人,陆兴泰趁机将早就准备好的番茄酱用卫生口纸包好抓在手心里面,当宋时达一拳打来的时候故意抓破口纸,番茄酱就从手指缝间流了出来装成出鼻血的样子。
制造宋时达违反公司制度打架斗殴,严重程度足可以将他开除。
孟宝安听见后,为兄弟打抱不平,一气之下闯了进去,在拉扯之中碰到了桌上的茶具,开水洒在经理的裤子上烫伤了他的下半身。于是就有了后面与宋时达一块被开除的事情。
孟宝安好奇的问道:“时达,我知道他们陷害你是生怕你抢了他们的饭碗,你能干,业绩突出,老板对你好他们肯定是怕了。对了,你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怎么会突然收到法院的传票?”
此时此刻宋时达已经将孟宝安当成了自己人,觉得没有必要瞒着他。于是把传票的内容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孟宝安。
“我就说嘛。肯定不是你的原因。不过给你妈妈的传票,怎么会寄到你这里来?欠下这么多的钱,按照法院说的,要在下个月1号强制执行收房抵债。工作没了。兄弟,你太难了。”
宋时达身为一名汽车运输公司配送员,除了送货的本职工作以外他还想方设法积极的帮助老板揽生意,从中拿提成多赚钱。因此老板很赏识他,经理则视其为最大的危害。
孟宝安这一连串问号,正中宋时达的心坎上。他回想起了自己的以往,许多事情好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面重现一遍。
宋时达,从小生活在一个单亲的家庭里,与妈妈相依为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
小学的时候曾经问过好几次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可是每一次从妈妈那里得到的回答都是说从垃圾桶里捡的,拿这个话搪塞过去。
很长一段时间里宋时达就相信自己是垃圾桶里面捡来的了。
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宋时达就不再去问了,他坚信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就是自己的妈妈。
旁人不知道的会认为宋时达的妈妈很辛苦很可怜,她又当爹又当妈的将宋时达抚养成年。
熟悉他们家情况的人,就不这么想了。反而会称赞宋时达是个好孩子。
如果没有国家的九年义务教育好政策,宋时达绝对读不完九年级。
就算是这样,他也时不时的辍学逃学断断续续的,好不容易熬完了这个九年。
当然,并不是宋时达不愿意读书,而是他从上初中一年级后妈妈似乎就不再那么照顾自己了。
宋时达的妈妈对他说:“儿子,你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妈妈就不帮你做早餐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妈妈又对宋时达说:“臭小子,妈妈没时间陪你,你去住校吧。”
于是,宋时达就成了住校生。
一住就是两年。
这个期间,他会一个星期回家一次。
可是,初中三年级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得宋时达差点辍学。
“时达!你小子在想什么呢?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孟宝安把宋时达拉回到现实。
孟宝安是北方人,身高1米80,宋时达是南方人在南方人当中算是比较高的,不过比起孟宝安来就显得明显矮了点。孟宝安能轻松的搭在宋时达的肩膀上。
宋时达抬头仰望孟宝安回答说:“我妈妈不便于接收。所以就寄给我了。”
孟宝安说:“是这样啊,赶快找工作去,你压力太大我又帮不上忙。”
找工作对于宋时达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走出学校,成为社会青年已经有有一个年头。
自己的文化程度不高要想找一份体面高薪的工作确实困难不切实际,只能仰望星辰高攀不起。
“你呢,准备找什么工作?”宋时达没有正面回答,他没有想好。于是只能反问孟宝安借此表示自己对朋友的关心。
孟宝安开朗地说:“我呀!不急。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冬天的晚上来得特别早,就算是阳光明媚的日子,六点钟天已经暗黑,城市路灯准时打开照亮前行的道路。
宋时达和孟宝安各自回了家。
宋时达心事重重。
工作没有了,房子也快没有了。还有一个生病的妈妈需要他照顾。
多重压力之下,再也顾不得什么生活信条。宋时达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管他什么男子汉不男子汉的。他差点忘了自己刚过完16岁生日。
16岁,在有些父母眼里还是个孩子。
宋时达却从初中就不再是孩子了。
古语有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宋时达一肩挑起全家的担子。
然而,现在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能够忍心让这样一个孩子深受巨大的痛苦而无处释放呢。
宋时达来到河边公园,对着母亲河大声喊叫。一声,两声,三声,四声,声声听得路人为其哀苦。
发泄过后,终于感到心里舒服多了。
3.谁也别想屈服
面对城市母亲河的几声嚎哭,让宋时达清醒了许多。
“不行。想要搞我,没那么容易。”
熊熊烈火激发了年轻人身上的抵抗意识。
宋时达自信没有害人之心,但也不能够让人骑到头上来任意宰割。
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一个反击的想法经过脑子一转,短时间的酝酿和思考已见雏形。
“明天找老板。”
宋时达年纪虽然较小,但是社会经历大过一般人,他坚信自己读书虽然不多脑子可不笨,好使得很。
回到家。
妈妈还没有回来。
宋时达把法院传票搁在饭桌上习惯性的来到厨房。
早晨做的包子,馒头,还有豆浆都已经不在。
宋时达嘴角向上一撇,微微一笑:“吃了。”
中午宋时达在公司忙,上班不能回家,所以早晨会多做一餐的包子。
从收拾厨房和做菜的麻利手法来看,这个16岁的小伙子有“身怀绝技”。
煮饭的时间里二菜一汤的家常小菜就已经摆放在餐桌上。
有西红柿炒蛋、麻婆豆腐、紫菜虾米汤。
宋时达用小碗盛了一碗汤,他呼呼呼的喝起来。
“嗯!还行,她肯定喜欢。”
宋时达看着桌上的饭菜,顿时改变了主意。
他来不及再多喝一口。
匆忙的将炒好的菜盖好又奔出了家。
因为离老板家有三四公里远,步行少说也要一个多小时,他下了楼后,从楼道里推出了自己唯一的交通工具。一辆二手的变速自行车,这可是他花了两百大洋在解放大桥底下的旧货市场那里购买得的。
一路狂踩。除了遇到红灯外就没有停过。
以免夜长梦多。
宋时达意识到不能等到明天。他必须抓紧时间去面见老板,跟老板阐述被冤枉设计的真实情况,一切都是陆兴泰伙同陆兴宏经理陷害自己。
一个多小时的脚程,宋时达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和平小区”,宋时达曾经跟老板来过。知道老板住在这个小区的5栋6单元顶楼复式楼。
他骑着自行车就要往里面闯。
被保安拦了下来。
身穿制服的保安抓住宋时达的自行车问道:“嘿,干什么?”
宋时达本来想趁着天黑尾随回家的住户进小区的。不幸的是他被发现了。
“我找人。”宋时达回答到。
“找人的?找谁?几栋几号房?”保安继续询问。
宋时达把老板的按照保安问的,说了一遍。
“找周老板呀!”听口气这个保安认识宋时达的老板。
“是的,我可以进去了吗?”
“不行。”保安还是不给进去。
宋时达着急的说:“为什么?哪里说不对了?我找老板有急事就让我进去吧。”
保安不紧不慢的说:“再急也得要联系业主,业主确认后才能够让你进去,这是规定。”
保安的意思就是要叫宋时达打电话给老板,这个要求让他有点犯难。
他身上只有一个BB机,出来着急,身上忘了带钱。
想找一个小卖部用固定电话打也不行。小区路边有电话亭,可是也没有带IC电话卡。
“这可怎么是好?”宋时达左顾右盼。
保安看出了眉目,说道:“你可以用保安岗停的电话打,不要钱,跟业主家的电话是直通的,只要按一个井号加门牌号就可以了。”
宋时达顿时感到惭愧,他误会了保安,以为保安在故意刁难自己。
“好的,谢谢。”宋时达非常的感激。
接通了老板家,宋时达终于可以允许进去了。
周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着两撇胡子老客户都爱喊他周胡子。周胡子一向对宋时达很赏识。
“小宋,你这么晚来找我有急事?”
宋时达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说词。
他说:“老板。明天我不能再服务公司了。”
周老板听了表现得很惊讶。
他问宋时达道:“你要跳槽?”
宋时达判断老板是不知道他被开除的事情。
他想:“陆兴宏没有向周老板汇报,表示他们没有更好的理由解聘宋时达,单凭一个打架事件不至于开除自己。”
宋时达感到自己还有机会。
他说:“您还不知道吗?我被开除了。”
“什么?那个这么大胆。不经过我的同意,随便开除你。”周老板惊讶中带有生气的意思。
要想博得老板的同情,宋时达一副可怜的样子是不够的,还要表现出自己有能力不骄傲,是一个可以把控的人,需要老板来为他做主。这些本质宋时达身上都具备。
周老板继续说道:“陆兴宏?是他要开除你?”
宋时达点头表示:“就是他”。
“这个老陆,怎么回事?”
周老板没有问原因,而是对宋时达说他要去问问陆兴宏。
足见周老板是多么想让宋时达留下来或者说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要从这个小伙子身上拿走。
“小宋,你在客厅里看电视等着。”周老板上楼走进一个房间随手把门关上。
这个房间是书房,周老板立刻打电话给陆兴宏。
宋时达刚坐下一会儿,就从厨房走出一个女人。
这个妇女穿着家居服,年龄与周老板差不多。
可是经过精心打扮以后,却略显得年轻了好几岁。
宋时达赶紧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老板娘好。”
那位妇女眉开眼笑的说:“好孩子,不要客气,请坐。”
宋时达乖乖的坐了下来。
老板娘好像很喜欢宋世达,亲自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
宋时达开始显得有点拘束。
后来经过几分钟的交流以后慢慢的放开了。
得知老板娘正在做宵夜,宋时达自告奋勇打下手帮忙。交谈声和欢笑声不时的从厨房传出,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周老板迟迟不从楼上下来,仿佛是故意制造机会让他们两个人亲近似的。
直到老板娘叫了一声“老周!”他才出来。
周老板笑呵呵的,从楼上书房下来。
周老板说:“时达,阿姨和我都很喜欢你,你哪里都不用去,记得明天不许迟到。”
周老板就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叫宋时达回去了。
宋时达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想不通老板对他说的那句话的言外之意。
不过有一件事情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他的工作保住了。
下一个月母子两个人不至于受冻挨饿露宿街头。
4.见鬼说鬼话
宋时达回到家已经是深夜,饭桌上的两菜一汤依然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他猜到妈妈今晚上是不会回来了。
“怎么没给我一个传呼。”
宋时达用右手急忙摸向腰间,从右侧皮带上取下BB机。
“达达,为娘手气好,归期不定勿等。”
宋时达看得懂,这是妈妈留给他的信息,信息说:妈妈打牌手气正好,晚点回来,叫我不要等她。
宋时达心想:“传呼台真是抠门。为了省字用古文言。幸好我用的是中文机要是换作数字机,那我还不得要找来密码本对着翻译呀。”
妈妈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情,他已经习惯了。
“唉!老毛病又犯了,也不注意一下身体。”长叹一声,宋时达把丢在桌上的那份法院传票抓起走进自己的小房间。
事情总算办成,按理说他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宋时达目前还有两件事情让他难以入眠。
第一件事情就是法院传票的事情,欠银行的贷款到期还不上银行要收房,法院代理执行,下个月要找房子租。
另外一个事情就是忘记帮孟宝安在老板那里一起说个情,这个事情应该问题不大,他的事情都解决了,因他而被牵连离职的孟宝安就应该更没有问题的。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
妈妈还没有回来。
宋时达把昨天的剩菜都给消灭光,然后再给妈妈炒了两个新菜,想着她熬夜必定很饿需要补充,把家里唯一的一瓶牛奶留给了她。
宋时达在牛奶下面压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喝完牛奶,吃了饭再睡。自己则匆匆忙忙咬了一口包子一边吃一边上班去了。
宋时达以为自己来的很早,没想到的是经理比他来的更早。
公司钥匙只有前台姜姐身上有,陆兴宏身穿一件夹克衣进不去,站在公司门前冷的直跺脚。
冬天天气冷,宋时达一路骑自行车过来手和脸都被冻得通红。为了避免尴尬,他把自行车停在离自家公司有一百多米远的地方。
自行车刚停好,还没来得及转身,后面就有个人在叫他名字。
听声音就知道是陆兴宏。
宋时达想:“他叫我干什么?又想公报私仇吗?拦着我不给进公司?老板可是亲自说了要我来上班,他要是敢拦我,我就搬出老板来。”
宋时达没有理会他。
陆兴宏一改往常高高在上事事以领导示人的状态,他突然间变得恭恭敬敬了。
宋时达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就算是昨天老板跟他说了我今天可以照常来上班,也不至于这么主动示好吧!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算了,见鬼说鬼话吧!应合着看他下面有什么举动。”
宋时达举起他冻红的右手向陆兴宏招呼,懒得说话算是回了理。
没想到陆兴宏快跑过来。
陆兴宏这一表现再一次把宋时达惊到了。
陆兴宏一过来就抓住宋时达的双手。
他第一句话就说:“哎呀,您的手好冷呀!怎么不戴副手套?来,我这里有一副,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幅白色的劳保针织手套,热情的就要帮宋时达戴上。
宋时达无喜只有惊:
陆兴宏这个人没有这么好的心,他不把你剥削干是不会罢休的。
如今这般大气,亲自帮手下穿戴手套,一定有所图谋。
宋时达不能再落入此人的圈套,不愿意给他任何机会。
宋时达说:“不用了,谢谢。”宋时达收回自己的手果断拒绝。
陆兴宏因为宋时达没有领情很着急。
陆兴宏说:“我是你的属下,照顾好上司是我应该做的。”
“我是他的上司?没搞错吧。”宋时达一头雾水。
陆兴宏继续巴结的说:“昨天老板跟我说了,他要提携你做助理,这个物流站点由你全权负责。”
“老板助理?”宋时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能让他回来继续干他的配送快递员和兼职业务员就很好,他不敢奢望这么多。
陆兴宏说:“对呀,老板助理。您当之无愧。”
宋时达此时此刻,真想修理修理一下这个人。
于是他故意问道:“陆兴泰?”
陆兴宏回答说:“我这就把他开除。叫他不要来上班了。”
宋时达在想:“好阴毒的家伙。这不是在弃驹保帅吗?日后我必须要多防着点。”
宋时达假装笑容说:“没有那么严重。毕竟是我打伤他在先,我应该向他道歉。”
陆兴宏说:“不用不用,这小子就是欠揍。”
宋时达说:“怎么能随便打人呢?还是要向他道歉的。”
陆兴宏说:“那我就代替他谢谢宋助理了。”
“宋助理早!陆经理早!”姜茶茶的招呼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谈话。
姜茶茶来得太及时了,宋时达不用再装鬼说鬼话,这让他感到恶心难受随时有呕吐出来的感觉。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几把火要烧起来必须有人帮着拾柴火。宋时达留下陆兴宏和陆兴泰两兄弟,就是让他们来拾柴火的。
宋时达说:“陆经理,带我去看看我的办公室吧。”
宋时达知道楼上除了陆兴宏的办公室外就只剩下一间杂物室。
陆兴宏这个马屁精很不情愿地决定将自己的办公室让给宋时达使用,但是他又不想去那个狭窄的杂物间里面去,他希望能够在原来的办公室里面加一个办公桌,就放在原来自己的办公桌旁边。
陆兴宏说:“有的,早就为您准备好了。”
宋时达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谎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圆谎。”
宋时达跟随着陆兴宏走进公司。
来到前台的时候,宋时达改变了主意,他想要让这个超级谎言大马屁精在众人面前当场出丑。
宋时达问:“姜姐,公司钥匙是你一直保管的吧?”
姜茶茶回答到:“是的,公司就一把钥匙一直都是我保管的。”
陆兴宏站在宋时达身后一直给姜茶茶使眼色。
姜茶茶又说:“陆经理昨天说要加班。问我借了一个小时的钥匙。”
宋时达惊讶的说:“陆经理为公司兢兢业业。不惜牺牲自己宝贵的休息时间来加班加点,真是值得我们学习。”
陆兴宏赶快接话说道:“宋助理的事情不是小事,能够为您准备一个安心舒适的办公室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还是要委屈您一下。”
宋时达:“噢!难道有宋经理做不周全的地方。”
陆兴宏说:“是的,因为时间仓促,只能委屈您在我原来的办公室办公了。”
宋时达说:“那怎么好意思?抢占了陆经理的地盘。”
陆兴宏说:“哪有的话,办公室是您的,我就在旁边借用一小块地方就够了。”
宋时达听明白了,这家伙还是不肯搬离。
5.被迫搬出家
强龙不压地头蛇。
陆兴宏是一条彻头彻尾的地头蛇。
宋时达刚刚上任,他想要干事有一番作为,暂时不能过份得罪陆兴宏。
宋时达要尽快培养自己的人他想着好兄弟孟宝安。
很可惜,他不能立刻联系上孟宝安,孟宝安身上没有传呼机,家里没有安装有固定电话,他是南下的北方人,租住在一个单间配套的民宿里,要想找到他还真的很难。
宋时达后悔当初没有跟孟宝安去他租住的地方看看,要不然现在就亲自去找他也行呀。
宋时达到前台问了姜姐,姜姐也不知道孟宝安具体住在哪里?
手下大多数都是陆兴宏人用得实在是不开心。
比如陆兴泰那帮人,明里不敢违背宋时达,暗里却勾结陆兴宏时时准备着制造麻烦。
目前也就是前台姜茶茶站在宋时达这边。
一天的工作中宋时达很想念好兄弟孟宝安,希望他能突然出现,直到下班时间也没有来。
宋时达闷闷不乐地跟前台姜茶茶打了个招呼,问她要了自己的那张卡片顺手插入打卡机,然后又还回给了姜茶茶。
“宋助理再见!”姜茶茶客气的说了声。
“再见!”
宋时达走出了公司。
很快就到月底。
该来的终将会来,躲也躲不过。
1996年打工者工资还很低,宋时达从上个月的300块到现在足足翻了两倍,还是不够他还银行的贷款。
银行和法院的人如约而至,按时收回了他们唯一的房子。
虽然对房子有眷恋但是也只能依依不舍。
宋时达和妈妈宋海燕守着杂七杂八的行李正等着帮他们拉货搬家的三轮车师傅。
妈妈宋海燕40出头,善于打扮。她此时身披一件呢子大衣,里面罩着一件连衣裙。为什么这么冷的天宋海燕还要穿裙子呢?自从宋时达懂事以后就没见妈妈穿过裙子以外的其他衣服。
宋海燕问儿子说:“达达,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宋时达回声道:“快了,就到了。”说着从腰间抽出BP机看了看时间。
黑色的横屏摩托罗拉中文bp机上面清楚的显示着时间是下午3点55分,这个时间同搬家师傅约好的时间还相差五分钟。为了省钱宋时达叫的是时常在公司门口等拉货的师傅。
三轮车拉货师傅一听说是帮宋时达搬家爽快的答应下来。因为宋时达平时没少照顾他的生意,本来是要免费帮搬家拉货的,宋时达执意不肯非要给师傅钱,三轮车搬家师傅不好意思开了个半价。
三轮车搬家师傅正要出发就被陆兴泰拦下来了。
“老黄去哪,我这里有活。”
“我要去帮小宋……”三轮车师傅老黄刚要解释又被陆兴泰给打断了。
他不怀好意恐吓的说道:“我不管你去哪里,这一趟货你要是不接,以后就别想在我们这里上货。”
三轮车老黄再次解释,他没想到这帮人蛮横不讲理到了难以理喻的地步。
老黄越是解释,他们就越是凶悍不讲理。
名副其实的地痞流氓,几个人围上来将老黄的吃饭家伙翻了个个。
老黄假装撒泼打滚坐在地上,大声哭泣,幸好有姜茶茶出来劝架,陆兴泰这帮人怕事态闹大方才罢手。
下午四点十五分。
宋时达有点着急。依他对老黄的了解绝对不会无故迟到。
这个时候,妈妈宋海燕等着不耐烦了。她从手提包里面拿出一根烟熟练的叼在嘴上,左手拿着一枚打火机,火苗上窜,嘴里的这支烟抖动两下接着火星泛出用她纤细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拿了下来,仙女般的一缕烟从她红色樱桃小嘴里面吐了出来。
宋时达眼睛一直盯着老黄来的方向眼部僵直,直到一股烟味,将他呛得直咳嗽。
“妈你怎么又抽烟了”
“等的很无聊,手痒痒,想打牌了。”妈妈宋海燕毫不隐晦的将自己的恶习说了出来。
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宋时达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妈妈什么都好,就是爱打牌,以至于身体搞垮了房子没了。
“你要注意身体,这个病不能再抽烟。”,“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再让我发现,就别想再打牌。”宋时达一个箭步过去从妈妈手上夺下已经被抽成一半的烟头。
烟头被重重甩在地上,狠狠的用脚踩住使劲的摩擦着直到宋时达感觉已经将其掐灭后方才抬起脚来。
“得了,不抽。”宋海燕感觉儿子这回是真生气了,她做出悔改的样子。“你请的那搬家个师傅,到底什么时候来?”
“快了。”宋时达转过身,朝着老黄来的方向望去。
“那个蹬三轮车的老头,就是你说的那位?”妈妈宋海燕手指宋时达望去的方向。
来人看着有点像,又不太像。三轮车有一边轮子转得不成方圆像是很破旧。
宋时达在想:“这个人的外形特征的确有点像,不过蹬三轮车的方式又不太像。奇怪。”
“达达?”宋海燕叫了声。
“哎。好像是。”宋时达还是不确定。
当老黄越来越近的时候,他首先向宋时达招手。
老黄强忍着痛苦面带微笑忙向宋时达致歉。
老黄师傅来晚了,宋时达担心他路上有什么事情,所以格外注意观察。
老黄刻意隐瞒事实不想他的三轮车“一瘸一拐的”不争气,还是被宋时达发现了。
宋时达:“黄叔,你的车怎么回事?”
老黄:“没事,就是来的路上撞到大石头折了。”
宋时达:“石头能撞成这样。那要多大一个?”
老黄:“不大,就是翻车了。”
宋时达不相信:“黄叔,这次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可是老司机了。哪里有坑哪里没水,你比城市管事的还清楚。”
老黄:“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倒霉呗!”
宋时达听出了言外之意,三轮车师傅老黄这是受委屈了。
宋时达:“有人难为你了?看我不帮你教训他们。告诉我是哪个?城北的地痞流氓,还是我们城南的行霸。”
老黄:“都不是,去年国家办了嘉兴三兄弟谁还敢顶风作案?”
老黄说的这个事,在嘉兴轰动一时,全国都知道。
老黄蹬起三轮车帮宋时达将行李运到他新租的房子里面。
宋时达租的房子离上班的地方不远。一房一厅,足足花了宋时达一个月里三分之一的工资。
6.公司遇巨变
第二天。
宋时达如常骑着他的自行车来到公司上班。
今天的第一件事他要问问姜茶茶昨天黄叔的三轮车是怎么搞的。
没想到刚进公司就被几个穿制服的人堵了门。
姜茶茶被控制住像一兜木桩杵在那里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宋时达意识到出事了。
他转身想要问个明白,却被堵门的人误会成为他是在准备夺命而逃。
于是从公司里面又出来两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
这两个人身手敏捷,宋时达冷不防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就已经被他们制伏。
虽然宋时达早早就步入社会,但是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很惶恐,脑子一下子蒙了。
“我们是缉私局的,你是宋时达吗?”堵门的其中一个问道。
宋时达:“是。”
“那就对了,请跟我们到局里面走一趟。”
宋时达被带上了警车。
幸好两个小时后,事情很快查清楚。
原因是公司出口货运车里面装运的报关物品与实际不符,被经理陆兴宏私自更换,搬运工陆兴泰被捕后如实招供,他是受其堂哥也就是陆兴宏的指使恶意报复公司。陆兴宏在逃。
宋时达无罪释放。
这个事情使得公司遭受了重大打击。
在整改和巨额赔款的双重打击之下再也支撑不住,周老板决定宣布公司解散。
1996年12月最后的一天,大祥货运公司在本市最豪华的饭店里举办了一场员工聚餐答谢会。除了陆兴宏陆兴泰两个人没有被邀参加外,其他人都悉数到场。
老板周大祥在答谢会上,做了长长的致词。
“我周大祥,来自大凉山,八年前,从一个棒棒起家到现在,拥有了自己的运输队。这几年多谢大家帮衬使我有了饭吃,同兄弟们一起吃得饱穿的好,我捂着胸口自问对得住大家。公司一向运营很好,哪曾想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陆兴宏陆兴泰这两兄弟把我的货全给偷走了。货被偷走了怎么办?我得要赔人家呀。钱不够怎么办?那只有砸锅卖铁被迫把公司卖了这才还上。有人会说,老板我们先欠着吧,慢慢还。我何尝没有去这样做,我求他们呀就差跪下了,可是甲方不肯呀非要我还了不可。不过大家放心,钱我还得起大家的工资也少不了。吃完饭找前台姜茶茶你们的工资我都准备好了。我对不住大家了,每人多发两个月的工资,大家各自谋生路去吧。”
周大祥说完向员工们深深地弯腰鞠躬。
这个饭吃的不如往常,许多人吃得都很憋屈。只恨那罪魁祸首让他们失去了工作,纷纷为自己日后谋出路。
宴会到一半,宋时达陪着周大祥回家。
两个人都喝多了,踉踉跄跄的走在大街上。
周大祥很久没有这样了,自从发达有了钱出路都是坐轿车,压马路成了稀罕的事情。
不知不觉,两个人来到河边小路。深冬之夜,八九点钟都掩不住人们的热情。有人在放声歌喉;有人在相拥翩翩起舞;有人在排成列队在跳广场舞;有人在相约聊天谈恋爱;也有人像他们两个人一样但醉不醉踉跄走路。
周大祥:“小宋,今后有什么打算?”
宋时达:“还没想好。”
周大祥:“你是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宋时达:“不,现在有点迷茫,等回去好好想。”
周大祥感觉突然清醒。
他很正经的对宋时达说:“走,去我家。杜伯母要见你。”
周大祥说的杜伯母就是他的老婆,名杜宜秋。
“老板娘要见我?”宋时达瞪大眼睛显得很惊讶。
“对呀。上次见面后,她就喜欢上你了。”
宋时达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周大祥哈哈大笑。
“宜秋说的没错,真是个孩子。”,“走。”周大祥没有等宋时达表态霸道地拉起就走。
宋时达没有拒绝,乖乖的被牵着手来到老板家。
老板娘杜宜秋早早的就在家里面做好了准备。把宋时达带回家是她对丈夫下的任务。
杜宜秋当时是这样对周大祥说地:“一定要把孩子带回来,我来跟他说。”
杜宜秋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收拾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客厅里面摆上了鲜花,餐桌上多加了一把椅子,总共三把。因为今天对于她们家来说除了请工人吃饭宣布公司解散外,另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
杜宜秋紧张的环视家里面的摆设,总是害怕哪里有安排不周到的地方,担心宋时达不喜欢。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
杜宜秋深呼吸,收拾了一下紧张的心情。
“叮咚!叮咚!”在第二次门铃响起的时候,她开心地打开了家门。
“欢迎回来。”
宋时达站在门口。这个时候,酒精的力度已经过去。他如往常一样鞠躬问好。
杜宜秋想去伸手把宋时达拉进门来,却又怕担心吓到孩子。
杜宜秋笑着说:“好孩子,进来进来不要客气。”
周大祥“哈哈”地开心笑出声。
宋时达很疑惑:“公司遭受这样的巨变,老板和老板娘应该受到的打击不小,他们俩人这个时候的表现怎么会相反呢?就算是我来做客,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站着干什么?宜秋等你进去呢。”周大祥站在身后说。
宋时达走进家门,发现老板家客厅与他上次来的大不一样,房子里面充满了朝气和谐的气氛。
“你们两个人肯定没有吃好吧?一身的酒气,我给你们两人准备了解酒汤。餐厅坐一会儿,我马上端过来。”杜宜秋向丈夫使眼色。
周大祥收到信息热心地招呼。
宋时达鼓起勇气问:“老板,有什么事吗?”
周大祥故作神秘:“等宜秋来,她会告诉你的。”
“是”,宋时达忐忑不安的等着,他的心跳的很快,只感觉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接下来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也拿不准。
杜宜秋端来两碗亲手熬制准备好的醒酒汤。
宋时达一口喝犹如下囫囵吞枣,将一碗醒酒汤喝得干干净净。
他在想:“喝完这醒酒汤,老板娘应该要跟我说了吧。”
7. 父母的感觉
“时达,好喝吗?再喝一碗。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八仙醒酒汤!”宋时达没有等到老板娘的解释,而是等来了另一碗醒酒汤。
“谢谢,老板娘。”宋时达回答到。
这一回宋时达没有一口闷,他用调羹一勺一勺地喝着,品尝出一点味道来。
一勺入口,甜甜的很好喝,再一勺感觉有点酸,酸甜酸甜的很舒服。
这种感觉甜到心里酸在鼻腔里。
宋时达一时没有忍住已经泪水盈眶,就要哭出来。
他在想这么多年了“亲妈那里都难找到这种感觉。”
杜宜秋被感染到“触景生情老泪横流”。
“宜秋,别当着孩子的面哭泣呀。”周大祥温柔的递过纸巾安慰自己的老婆。
“婶婶,不要伤心。没有了我们以后再开一家,我保证过来帮忙。”宋时达认为老板娘是因为公司的事情而在难过。
“真是好孩子。”杜宜秋用纸巾擦干眼泪。
“你宜秋婶婶是想儿子了。”周大祥又递了一张纸巾过去。“还是让我来说吧。”
杜宜秋点了点头,此刻触动了心底的伤心处,她想念孩子泣不成声确实不适合往下说。
周大祥接过话来说道:“我们其实有一个孩子,岁数和你一般大。”
“真的吗?”宋时达很惊讶的问道。因为据他所知道的是老板没有孩子,如今听老板这么说,所以非常惊讶。
周大祥继续说:“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一个男孩,如果他还在人世的话,应该和你一般大小。”
宋时达想:“老板说`如果还在人世`难道他的孩子死了吗?原来他们是想儿子了。”
周大祥继续解释说他们的孩子丢了,就在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一不小心弄丢了,寻了十八年没有半点儿音信。
原来如此,宋时达总算听明白老板的孩子是丢了不是死了。他完全能够体会两位老人的心情,感同身受下让他与这个家更加亲近。
突然,宋时达有了个想法。
他脱口而出说道:“我以后就是你们的儿子,亲儿子。往后我来照顾你们。”
周大祥夫妇听了喜极而泣,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劲。
周大祥两夫妻早就有这个的意思。
今天晚上请宋时达过来就是想跟他谈这个的事的,没有想到还没有等他们两个人开口,孩子就先前一步说出来。
“真的吗?你愿意做我们的孩子?”杜宜秋激动地来到宋时达身旁,蹲下身子紧紧握住宋时达的双手。
此时此刻宋时达心情复杂。
商人独有的本质在他的身上表现出来,让他有了更多的考量。
他的智商在引导着他的情商。
宋时达在想:“如果老板真的破产了,日后生活肯定举步艰难,五十多岁的老人需要我这样的年轻人照顾;如果老板没有破产,只是受挫暂时关停公司等待蓄力再发,而我是他的干儿子水涨船自然高前途无量。就算是什么也没有,古人有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最起码我可以利用他们的人脉为自己的前途开拓,这么好的事求都求不来。”
宋时达有私心。他赶紧补说了两句。
“是真的,我心甘情愿照顾你们。”,”我答应你们,日后将用尽全力去寻找你们的儿子,我的兄弟。”
宋时达的表现,让两位老人十分的宽心喜爱。
周大祥和杜宜秋两夫妇白白捡了个大儿子,公司的那点事已经再也不是个事。
其实周大祥夫妻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只要宋时达愿意做他们的儿子。他们会出钱出力全力的支持。
“孩子,你将来打算怎么办?有什么想法吗?”周大祥关心的问到。
宋时达回复说他想到大城市闯闯开阔眼界。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年轻人必须要有这样的想法。决不能内卷窝着把青春白白浪费在平躺无用的事情上。宋时达决心要寻找风口浪尖用青春去奋斗,闯出一片天地来。
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妈妈。
妈妈宋海燕好赌,没有工作整天游手好闲,这几年来都是宋时达在挣钱养活家,就算是有想法到外面闯荡开眼界也放心不下。
正好干妈杜宜秋接下来的一席话为他解决了后顾之忧。
杜宜秋是这样对宋时达说的:“儿子,不用担心。海燕妹妹就交给我和你的干爸了,我们会照顾她的。你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你的妈妈就是我们的妹妹,我和你干爸商量好了,这里的房间这么多够我们三个人住的。”
“可是她不怎么会做家务。还有……”宋时达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妈妈宋海燕的缺点。
宋海燕的缺点确实很多,如果细数起来,那可不是123能说得清楚的。
宋时达说到母亲就羞愧低下头来。
杜宜秋和周大祥对了下眼。
干妈杜宜秋接着说:“我们都商量好了,对吧老周?”
干爸周大祥连忙回答:“是的!是的!早就商量好了的。”
周大祥与杜宜秋哪来“早就商量好了”,明摆着就是他们两个人临时起意。不过虽然说是临时起意没有“早就”商量,但是也是刚刚确认过眼神了的。
宋时达非常的感动,为自己能够遇到这么好的干爸干妈而感到庆幸。为之前自己带有的私心感到惭愧。
“谢谢!干爸干妈!”宋时达双膝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周大祥和杜宜秋开心的接受着,没有阻止宋时达。因为儿子的跪拜他们两人完全受得下。
三个响头过后礼自然就成了。
接着杜宜秋从身上拿出两包用红纸包得好好的东西。“孩子,这是给你的见面礼,里面有钱和一对耳环,钱是给你的路费,耳环是送给未来儿媳妇的,你先收好,等日后有看中的女孩就送给她吧。”
“谢谢妈妈,谢谢爸爸。”宋时达做梦都想要的场景在现实中实现了。当他在喊妈妈的时候也能同时有爸爸可以喊。
三日以后,宋时达拿着干妈给的路费,一个人踏上了新的征程。
世界那么大,哪里才是落脚的地方?要去就去大城市,宋时达决定他的下一站就是古都杭州。这里人杰地灵,交通发达。
省会城市人多事多机遇多。宋时达的青春人生即将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8.巧遇亦是机遇
宋时达刚进杭州这块土地界,就遇到了警察设卡拦截。
大巴上的乘客无不紧张兮兮。
“抓人了。”坐在驾驶员后面的乘客第一个看到。
“哪里?”后面有人接话。
“就在那面。”,“来了,来了。”前面的乘客惊慌失措。
“别紧张,不要站起来,都坐下准备身份证给他们检查。”跟车女售票员平静的告诫自己的乘客,或许是怕惊吓到乘客吧。
宋时达按照售票员的要求,拉开反背在胸前的双肩包伸进右手去掏钱包。
大巴车一个急刹车在设卡处停下来。
由于刹车惯性车上的旅客身体都同时往前倾。
坐在最后排中间的宋时达差点反冲到走道上,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前排右方的座位才避免了摔倒。钱包则顺带着被扶车的那只手甩出背包,好像车轮子一样滚落到前三排。
宋时达眼睛一直盯着,就怕它跑了。
心想:“糟糕,我的身份证。”
车门打开,三个荷枪实弹的武警依次上车。他们左右分工,各自检查车上每个人的身份证件,另一个则是站在门口向里面注视着大家的一举一动。
宋时达不敢乱动,放弃了去捡拾丢失的那个钱包。
他挪动身子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不敢抬头,眼睛盯着自己的钱包。
“谁的钱包?”武警检起宋时达丢失的钱包向车内人问到。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答。
武警也不再询问,直接打开看了看。然后朝着宋时达这里走来。
宋时达此时此刻只感觉心跳加速不敢呼吸,有要窒息的感觉害怕地说不出话来。
武装警察设卡拦车各个身上挎着把长枪,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阵势,以为自己前一段时间因为陆兴宏走私而受到牵连的事件还没有完结,宋时达全身开始颤抖以为警察是来抓他的。
“同志,这是你的吗?”武警同志问到。
宋时达点头好不容易说出了一个“是”字。
从前面传来一句“散”,这个武警将钱包递给宋时达,就匆匆的下车了。
大巴车缓缓启动继续向前行。
后来的路上,车上的人们就设卡检查这个事情议论纷纷,一路都离不开这个话题。
有些经常来往于这一带的人说是在追捕嫌疑犯,最近有个什么什么样的坏人潜逃。反正什么说法都有,宋氏大当做是在听故事,只要跟自己没关系,就是万事大吉。
好不容易到了杭州客运南站。
宋时达收拾心情,跟在其他乘客后面一起下了车。
走出客运站,忽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跑得快,女的跑得慢在后面跟不上,那个男的时不时往后张望,要等着后面的女的。
男的手上拿着一捆用废旧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宋时达刚开始还以为是抢劫,想要去制止来个英雄救美,不过仔细观察又不太像是被抢。
“聂哥,你走!不要管我。”女孩捂着肚子“我实在跑不动了”。
男孩在飞奔中扭过头,看着女孩一不小心撞在宋时达身上。
“对不起。”男孩急忙道歉。
宋时达看这男孩与自己年龄差不多。虽然身材瘦小,风吹日晒的样子,但是精神头十足,皮肤偏黑一看就知道是个南方人。
“哪里来的?”男孩首先发问。
“重庆。”宋时达回答。
“好,叫什么名字?”男孩问道。
宋时达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男孩一点戒备心也没有,他问什么自己就乖乖回答什么?
“宋时达!”
“好名字,记下了,帮我收好这包东西,我会来找你的。”男孩不由分说,拉开宋时达的双肩包就把那包东西往里面塞。
还不忘叮嘱一句:“别弄丢了。”
说完他又折返回去跑到女孩身边。他们两个人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就被赶过来的几个人围住。
来人一上来就说:“好呀!看到我们就跑。把东西拿出来。进到局子里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同志,你认错人了吧?我女人脚扭了,走都走不动,哪能跑呀?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男孩说。
女孩也配合着,“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错还是不错,不是你说了算。搜一搜就清楚了。”三个人中的一个人说。
“你敢?你这是在侵犯人权。我要到妇联告你们。”女孩毫不示弱大胆的说道。
没想到这句话还挺管用的来人不敢轻举妄动。“那就请你们两个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男孩和女孩没再说什么,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宋时达在远处看着听着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
“奇怪,太奇怪了。”
宋时达继续向前走了两步想起那男孩往自己背包里面塞的东西。
“他往我包里塞了什么东西?”宋时达很好奇,虽然说受人之托不能随便拆看别人的东西,但是无缘无故的被陌生人塞了个东西进来,怎么也要弄清楚这是什么玩意吧?如果是赃物或者是毒品,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能还给他,一定要交给警察叔叔。
“先看看再说。”
宋时达不能平白无故地为别人背锅做替罪羊,于是赶紧将背包脱下打开要看看那男孩塞进来的是什么?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别扭。打开自己的背包,还要心跳加速紧张兮兮的。
宋时达打开背包,里面确实是之前男孩手里面拿着的那包东西。伸手摸了摸,硬硬的可以肯定不是毒品。拿在手里宋时达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透过废旧报纸飘出来的味道,它有了初步的判断:“单据?”
“对,就是单据。”宋时达对这个东西太熟悉不过了。
从他手上走过的单据,比摸过的钱还要多,只凭着气味就能够清晰的辨认出来。
那股味道比百元大钞还要好闻。因为它是“千圆万圆”甚至是更大更大的钞票。
这下子宋时达终于明白了那个男孩为什么要拼命的保护着,女孩又为什么宁愿自己被抓也要让男孩先走。
“这就是他们最宝贵的东西呀,”,“好,我一定保管好。”宋时达喃喃自语做下决定。
打定主意后宋时达哪里也不去,就待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找他拿回这包至关重要的东西。
9.义结金兰
一个小时后,宋时达没有白等,跟他猜想的是一样的,那两个人真的回来找他了。
男的还是搀扶的女的,只不过他们现在的表情欢乐,可想而知人被带走后并无大碍。
那两个人看见宋时达还在那里等着更加欢喜,远远的就跟他招手。
“哈喽,我们回来啦!”男孩扶着女孩一边招呼一边加快步伐朝宋时达这里赶过来。
宋时达在想:“可算来了。要是再等下去,我可说不定要走了。肚子闹革命饿得慌,可由不得我。”
“hello!Hi。”宋时达也学着说了几句时下最流行的打招呼用语。
三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互相介绍名字。
“你好!我叫聂飞。”
“你好!我叫陈英。”
“你们好!我是宋时达。”
“时达兄弟,你太让我感动太让我敬佩了。为我的一句话就在这里吹着冷风冒着雨站在这里等我,足见你是一位诚实守信之人。我们非常的感谢。谢谢!谢谢!”聂飞诚恳而又激动。
陈英也在不断的感谢宋时达。
宋时达觉得这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情,况且风不大雨也不大,自己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伟大。
“还你们!”宋时达从背包里面拿出来把那捆东西还给了他们。
“兄弟,要是没有你的仗义相助,我们两个肯定就回不来了。一定要谢谢你。”聂飞说着转头看向女孩然后又说“小英,我们必须表示一下。”
陈英说:“宋时达,你刚来杭州还没有吃饭吧?”
宋时达回答是。他心里在想:“何止没吃,简直就是饿死了。”
陈英开心的说:“老公,我们请宋兄弟吃顿饭吧。”
宋时达欲推脱,想了想:“肚子是贴后背了,可是也不能耽误了别人去办事。都是打工的人,这点道理我是懂的。”
他如实说道:“你手中有东西还要送不能耽搁。下一次吧。”
聂飞很惊讶地睁大眼睛盯着宋时达。
问道:“兄弟,你知道我手中是什么东西?”
宋时达生怕聂飞误会他赶紧解释说:“不要误会,我没有看你的东西,我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特殊气味猜的而已,请不要多心。”
聂飞脸色稍有变化以为遇到了同行。很快又笑着说:“时达兄弟,你也是往外送报单的,很高兴认识你。”
宋时达感觉到了气氛的细微变化。
聂飞此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多了几分戒心,空气中顿时飘来对同行的戒备。
陈英也觉察到了两个男人的尴尬。她巧妙的运用女人独有的中和能力化解尴尬起到了调和剂的作用。
“同行好。好兄弟,互相帮衬。老公,要不你们两个人就此结拜异性兄弟吧?”
聂飞说:“这个主意好。时达你觉得呢?”
宋时达想:“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环境里,有一个本地人未曾不好。”
“好!”宋时达快的同意了。
三个年轻人没有烧香,没有拜天拜地,只有携手向前行成为好兄弟。
三只稚嫩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手牵手并排向前走。
“宋时达17岁11月生,重庆人。”宋时达报了个虚岁,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小,希望对方不要小看了他。
“聂飞20岁4月生,浙江人。”
“陈英18岁2月生,浙江人。”
三个人找了一家大排档,点了火锅和多瓶啤酒以碰瓶的形式义结金兰聂飞为兄陈英为二姐宋时达最幼称三弟。
本来是聂飞和宋时达结为异性兄弟的,陈英一高兴也要一同结为兄,姐,弟,所以宋时达就从先前称其为嫂子改口称陈英为二姐。
大哥聂飞没有意见,宋时达很高兴陈英如愿以偿。
兄,姐,弟三人敞开心扉毫无保留的谈天说地,最后谈到人生奋斗目标。
聂飞说:“我和你二姐在服装厂工作从事印染工。今天是接老板命令去送报关单子的,你也知道,现在邮政速度太慢了。私自报关单是违法的。”
聂飞喝了口酒接着说:“三弟呀!我和你嫂子难呀。”
说到这里聂飞干脆一口闷,将杯子里面剩余的啤酒都喝干了。
宋时达帮他将酒满上,啤酒泡在二氧化碳的催化下一个个长大又一个个的破例直至溢出到桌面。
“兄弟,你也喝。”聂飞再次举起杯。
“干杯!”宋时达碰杯奉陪。
陈英:“不就是去上海吗?晚上我们坐火车去,明天天一早就能到。”
宋时达:“二姐说的对。大哥少喝点,还要赶路。”
“没事,哥我醉不了。今天高兴。”聂飞三瓶啤酒下肚依然清醒得很。
陈英毫无劝酒的意思,区区三瓶啤酒在她老公那里就是个零头。
宋时达不知道兄长海量,生怕他喝多了耽误明天的事情,偷偷的将多余的酒往自己这边放,再也没有给大哥聂飞满上了。
陈英看到了,说:“我们请三弟吃饭。你可不能只顾自己喝酒,三弟这酒都归你了,你大哥就别给他喝了,二姐陪你喝。”
大哥聂飞心里明白老婆是在关心他呢。
宋时达心领神会,与二姐碰杯喝起。
因为大哥聂飞需要坐晚上的火车就必须提早去买火车票,所以三个人意犹未尽,约定后天再在这个大排档继续,三个人才就此分手。
宋时达初来乍到,眼看天色渐晚还没有找到安身的地方。
干妈在宋时达临行前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他,告诉他穷家富路,在路上不要亏待了自己。
宋时达身上不缺钱,他找了一个大一点的旅馆住下。
社会经验告诉他:正规的旅馆较为安全,大的旅馆才是正规的。
一大笔现金揣在身上确实让人感到精神紧张。
宋时达安顿下来以后,准备去将现金存到银行卡里面去,就算是卡不慎丢失,也不至于把钱弄没了。
正好在旅社的正对面就有一家非常大的工商银行,自动柜员机24小时开放,还有两个保安在前台坐镇,让人感到很安全。
古城就是不一样,到处都是风景名胜走两步就是一个景。
华灯初上,城市照明灯光全部打开,景色在灯光的照应和衬托下更加迷人。当然,虽然那时候的杭州灯光秀并没有现在这么炫丽动人,但是她有基础有内涵。
“古言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果真名不虚传。”宋时达感慨万分。
一定要去逛逛杭州的夜城。
“舟车劳顿”在美丽的杭州夜景和酒足饭饱的双层攻击下,已经落荒而逃溃不成军。
“去哪里玩呢?自然是西湖美景了,找白娘子去。”宋时达自问自答,可惜他没有做足功课。身上没有带张HZ市地图,晚上想要找到她可是不容易啊!
宋时达只好在附近走走街上闲逛。
10.住进旅馆
杭州实在是太好玩了。
“我一定要买张地图。走遍全杭州。”
宋时达意犹未尽,就算是旅馆的回头路也觉得新鲜。
有一个熟悉的人正在旅馆门口等着他。
“这家旅馆生意可真好,这么晚了还有女客拉着行李箱在这里等着入住,可惜最后一间房给我抢到了。”宋时达在暗暗自喜。
只见那个女孩朝旅社里面不停张望。时而顶起脚时而干脆像兔子一样一跃而起不怕鞋子坏了。
看来她是没有等到房间心里着急了。
宋时达越走越近,越近越看得清楚。
“她是姜茶茶?”
宋时达赶快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怎么会是她呢?”,宋时达试探的喊了声:“姜茶茶!”
“额!宋时达。”姜茶茶高兴得一蹦一跳的,那个兴奋劲就差一点要往宋时达身上扑了。
宋时达忙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来这里干什么?一个人来的?”
姜茶茶乐呵呵的回答:“我找旅社呀?好巧哦,在这里遇上你了。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很有缘?”
宋时达不以为然,觉得他就是故意跟来的。
“走,我们进去。累死我了,先让我歇歇脚。”姜茶茶行李都不要了直径向前冲。
宋时达只好帮她提起行李在后面跟着。
“你的房间在哪呢?快给我带路。”
“怎么?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像在自己家里面一样。”
“我这不是累了吗?想快点找个地方歇歇脚。”
“鬼才相信。”宋时达心想。
“2楼,205号房就是了。”
姜茶茶穿着高跟鞋,咯哒咯哒一步一响快步上楼。
“开门吧!”姜茶茶来到205号房才停了下来,转身对宋时达说到。
宋时达拿出205号房房间钥匙乖乖的去开门。
他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宋时达心想:“我怎么就这么听话?姜茶茶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难道就因为是他乡遇故知才会这样的吗?姜茶茶平时不这样,以前的她温柔可亲不爱说话对我还挺好的今天是怎么了?命令起我来了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又好像是我欠了她很多钱似的,现在就必须要还还要心甘情愿的还。”
姜茶茶一进205客房就把高跟鞋脱了,光着脚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房间床上。“累死我了。疼死我了,好久不穿高跟鞋。一点都不习惯了。”
几个“了”字听着宋时达忍不住的说:“谁叫你跟来的,活该。明天你爱去哪去哪,我还有事,不能陪你瞎逛。”
姜茶茶机灵,抓住宋时达的语病,就是一顿猛追猛打。
“是你说的啊。今晚我就住这了。”
宋时达听到这话,可把他吓了一跳。“瞎说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被别人误会。”
姜茶茶倒是不在乎,她毫不避讳。“都什么年代了,还孤男寡女授受不亲,这么晚难道你要叫我一个弱女子去另找旅社吗?”
宋时达想了想,说的也有道理今天确实很晚。
“那我找老板娘,再在这个旅社里面开一间房给你吧。”
姜茶茶挥挥右手,“没啦,我都问了。”
宋时达方才想起他住的这间房的确就是最后一间。
宋时达不再说什么,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他怕什么?大不了睡地板。
姜茶茶得意的往床上一躺,滚起被窝来。
“哎呀,真舒服呀!”
无奈宋时达今天晚上要被迫与姜茶茶“同居”了。
不知道姜茶茶是真累了,还是在装睡。
她自个儿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也不肯给个毯子什么的好让宋时达打地铺。
宋时达只好到衣柜里面找了一件大白睡衣当做地铺将就一晚。
和衣而睡的宋时达还是感觉到冰冷冰冷的。
他忍受不住爬起来去开空调。
“高档一点的宾馆旅社就是不一样,还好有空调。”宋时达庆幸自己选择了这家宾馆,要不然今天晚上还不知道怎么过?
30度不行还是调到32度吧!宋时达终于感到有一点暖意。
“我可以好好的睡个晚觉了!”宋时达伸伸懒腰平躺在地上“好舒服”。
不曾想到,还没有等他躺够一分钟,睡在床上的姜茶茶突然将被子踢开坐起来大叫着:“热死我了,热死我了。”
接下来更疯狂的举动,让宋时达这辈子也难忘。姜茶茶居然把睡衣给脱了,就穿着一件薄薄的内衣,后背都看得一清二楚。
宋时达自认为胆大,改革开放的新青年开放不俗套,没想到当他遇到的时候却也胆小如鼠满脸通红,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害羞的转过身去。
虽然说改革开放新青年思想活跃,不过法律不允许青年男女非法同居。
宋时达和姜茶茶算是赶上了。他们两个人真不幸运,赶上警察查房。派出所民警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让他们误以为宋时达和姜茶茶是在搞黄色金钱交易。
就这样两个人双双被抓进派出所。
算起来,这是宋时达第二次被抓进派出所,一度使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在派出所留了案底,以后找工作可就难了呀!
宋时达后悔当时就不应该让姜茶茶住在205房,还跟她那样的让警察误会了。
宋时达一路上都跟警察叔叔解释。
警察叔叔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反正就那么一句话“回所里再说”。
来到派出所。
他们两个人是被分开关押的,也许是今天晚上突击检查,被抓的人很多警察叔叔忙不过来,只让他们简单的填写各自的情况。
宋时达记得他填了年龄,姓名,籍贯,家住何处,家人联系电话等信息以后,又将他们关押了起来。
宋时达害怕同时在担心姜茶茶,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可不要被吓着了。二次进攻的他都被吓得要尿裤子。
宋时达安慰自己,他和姜茶茶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发生不会有事的。
在派出所多待一分钟就像是度日如年。
第二天早晨,天刚刚亮,总算轮到宋时达被提审。
他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好跟警察叔叔说清楚自己是被冤枉的。
11.事情搞清楚
提审宋时达的是一名50岁老警察,这位警察叔叔用老练的眼神看着宋时达。
“说吧,交代你的犯罪过程。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事经一个晚上宋时达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法。
“警察叔叔,我们没有干什么呀。他睡床上,我睡地板上。”
警察叔叔:“你是睡地板上?”
宋时达:“是啊。”
警察叔叔:“那你把人家的衣服给脱了干什么?”
宋时达:“我没脱,是她自己把衣服脱的。”
警察叔叔:“哦,你承认脱衣服了就好。”
宋时达觉得这个警察明明是听到了他说的是什么情况,在装耳朵背故意误会。
宋时达感觉自己完了,遇到一位不讲理的警察。
宋时达没有放弃继续辩解。
“是她自己脱的衣服。我碰都没有碰。”
警察叔叔不慌不忙镇定的说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什么不行学嫖娼。等着吧!”
“等着?叫我等什么?”宋时达一脑子就是想着自己什么也没做。
“我太冤了。”
警察叔叔:“你说什么?冤不冤?不是你说了算。”
这个时候有一个小警察过来附耳朵对着老警察说了些什么。
老警察叔叔听着不断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老警察叔叔说:“你叫宋时达?”
“是。”宋时达心想这个老警察是不是糊涂了?明明就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还要问一遍。
老警察叔叔:“你等下就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宋时达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警察叔叔:“怎么还要我请你吃饭不成?都调查清楚了,经过双方家长确认,你们两个人是来旅游的。不过你们两个小东西年纪还小谈什么恋爱?搞搞事业不香吗?大好青春白白浪费……”
宋时达一直在认真听警察叔叔的教诲,直到姜茶茶被带出来。
老警察叔叔才改口说:“你们两个人在这里签个字按下手印就可以走了。”
宋时达和姜茶茶办完手续离开派出所。
姜茶茶整个人是恍恍惚惚东南西北都分不出,一个劲的牵着宋时达的手不放,看样子被吓得够呛。
宋时达说:“那个鬼地方,不能再住了。”
姜茶茶用细小的声音说:“不住,再也不住。”
宋时达决定去找一个地方租住下来比较安全,他手上有足够的钱足够租一个大的房子,然后找份工作开始自己的人生计划。
身旁的姜茶茶等有机会再把她送回去。
宋时达退了房从旅馆把行李取出来,背上是自己的双肩包,左手拉上着姜茶茶的行李箱,右手牵着被惊吓后的姜茶茶走在杭州的大街小巷四处找房子。
“宋时达,你为什么不去中介找房子?那样快。”终于缓过神的姜茶茶问到。
“不去。拉皮条的,白给他们赚钱。”宋时达深知这帮中介干的事情,以前他深受其害白白多给了中介十块钱。
姜茶茶说:“小气。”
宋时达说:“我小气。你是不知道呀?拉皮条的两头吃不讲道义黑了心。”
不两边吃对不起“拉皮条”这个名字,宋时达初出茅庐乳臭未干,闯荡江湖有那么容易吗?未来的日子,一定会让他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有魄力。
姜茶茶听宋时达的,两个人走进居民区,到处询问哪里有租房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
两个苦命的年轻人,幸运的找到了一家既合适又可以租给他们房子的房东。
房子可以租到真不易,合适的太贵,不合适的又不想要。
房东有要求,说有三种人他不租,第一种是没有身份证明的不租;第二种是搞传销的不租;第三种是做鸡做鸭的不租。
没有身份证明办不到暂住证,没有暂住证赶上大检查的时候房东是要负责任的,租户和房东一起都要被处罚,严重的话房东都做不了取消他的出租房资格,所以这个被放在了第一条。
房东要求宋时达在三天之内必须要去办理暂住证,要不然走人一个月的房租和押金一概不退。
宋时达通通都答应下来,他们签下租房合同按一下手印,还有将身份证明复印件交给了房东后就顺利的租下这个房子。
房子大概40平米一房一厅一厨一卫,花掉了宋时达不少的大洋。姜茶茶说什么也要出一半,理由是她要住唯一的那一间房。
姜茶茶虽然是个女孩子,宋时达却没有跟他讲客气,好的东西都让给她了,姜茶茶理所当然要出一份力,房租费平分算是便宜她了。
40㎡的房子,经过简单的收拾和装饰以后倒挺像一个家。
姜茶茶勤快的忙前忙后扫地擦桌子,宋时达负责干体力活,搬动这里,挪动那里,站在高处钉钉子爬上爬下。
邻居看到了,都以为他们两个人是小两口子,夸他们能干。
两个人忙忙碌碌终于搞定。
宋时达浑身酸痛得很不愿意动弹坐在椅子上休息。
姜茶茶在厨房忙不知道在干什么,就算她端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重庆酸辣粉,宋时达也不明白他从此有口福了。
姜茶茶把粉放在餐桌上后喊通:“宋时达,吃口酸辣粉再休息。”
宋时达闻到酸辣味,马上来了精神。“重庆酸辣粉我的最爱。”
这个时候来一碗家乡美味,既解馋又解乏填饱肚子美滋滋。
宋时达呼噜呼噜开心吃着,姜茶茶站在一旁眉开眼笑。
“姜姐,你怎么不吃呀?不会就只做了一碗吧。”宋时达吃到一半才发现姜茶茶没有一起吃。
“我吃了。”姜茶茶回答说。
宋时达继续大口的吃着。
姜茶茶说她累了想休息先去洗澡叫宋时达吃完后自己洗碗。
宋时达点头答应:“好,交给我了。”
以前在家里,一天三餐和收拾碗筷都是宋时达的事情,今天晚上他能吃到别人为他做的晚餐已经是很高兴的事情,洗碗,刷碗那是小事情一桩。宋时达突然感到太幸福就好像是在做梦似的久久合不拢嘴。
宋时达提醒自己不要想多,心跳加快,脸色变红,嘴巴合不起来都是被这重庆酸辣米粉给辣的没有其他原因,不允许有其他原因。
宋时达的人生目标还未实现,不允许有任何干扰杂七杂八的想法。
12.暂住证
年轻人精力充沛,要就不睡,一睡就睡到下午才起床。
“宋时达,起床了。”姜茶茶敲打着阳台隔间的双层玻璃门。
房子设计的很好。宋时达租房的时候,就是看上了这一点。虽然说是一房一厅一厨一卫,但是这个房子有一个阳台隔间,玻璃门一拉起就可以当做小卧室来使用。宋时达搬来一张长沙发当做床,就睡在这个不大但是可以睡人的阳台隔间里。
“起床啦!”姜茶茶继续喊着。
宋时达睡得可真死,就算是在阳台上这么亮的地方,它也能睡着呼呼响。
姜茶茶跨过宋时达的身体一手扶着沙发靠非常艰难地才把窗帘全部拉开。
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房子里面立马敞亮。
“天亮了。”宋时达晕沉沉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太舒服。
姜茶茶觉察到宋时达有点不对劲,她伸手摸向宋时达的额头。
“呀!好烫!你发高烧了。”姜茶茶估计宋时达是感冒发烧,肯定是因为昨天打扫房子卫生出汗后没有换衣服所制。
正巧她行李箱里面有药,专治感冒发烧的退热散。
因为退热散是打开后直接倒入嘴巴用开水冲服,所以姜茶茶倒来一杯温水递给宋时达让他自己服用。
宋时达服完药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烧已经退去,叫喊姜茶茶没有人答应,房子里面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宋时达拿出bp机看时间。
“糟糕!”bp机上显示时间为下午4点55分钟。
宋时达顾不得自己还在生病中,穿好衣服就往外冲。
“我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了?聂飞大哥,陈英二姐会不会已经走了?”
宋时达赶到东站爬上高高的台阶没有看到兄姐,来到喝酒的大排档还是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人。
宋时达等了一会儿,从皮带上拔出挂在上面的bp机看看时间快6点了。
没有见到相约之人,宋时达想肯定是自己来晚了。
宋时达非常的懊悔,心里想:“等以后再向他们两个人解释吧。”
正当宋时达想要离开的时候,从大排档里面走出一个人将它叫住:“客人,你来晚了。你哥哥和嫂子等了一天没等到你,一小时前就离开了。”
“是老板呀。他们有留话给我吗?”宋时达认出来叫住他的就是大排档的老板。
大排档老板说:“有的,有的。他叫我把这个纸条给你。嘱咐说有时间一定要去找他们。”
宋时达接过纸条打开看了看,上面写的是一个地址。
“谢谢,老板。”
“不客气,要不要吃个饭?”
“不用了,我家里面还有人等着,下一回一定来。老板,再见。”
“好的,客人走好。”
宋时达将纸条揣进口袋里面,往回而去。
“姜茶茶去哪了?这个时候回来了没有?我要赶紧回去看看,她一个女孩子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到处乱跑,很危险,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不得了。”宋时达心里想着姜茶茶担心她的安危。
宋时达加快脚步,半走半跑的回到了租住房。
赶到出租屋的巷子拐弯处,他看到一辆警车正好停在他们租住房子的下面。
“出了什么事?”宋时达第一时间想到了姜茶茶。
“不会的,不会的,哪有那么合适的事情,也许是警察叔叔路过正好停在这里而已,警车马上就会开走的。”宋时达不断的安慰自己。
他在拐弯处停留了一会儿,想看看警车是不是马上就要开走,那样的话就可以证实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果真不到一分钟,那辆警车真的启动开走了。
宋时达的心终于放下来,他继续往前走。没想到那辆警车只是开到前面倒车的,拐个弯又回来了。
警车从他的身边慢慢的驶过。宋时达看见开车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在后面坐着的是一个老一点的警察。
车里面的警察同时朝宋时达看来,三个人对眼的时候宋时达认出来这就是审讯他的那个老警察,还有年轻的警察是咬耳对老警察说悄悄话的那位年轻警察。
老警察摇下车窗,一直盯着宋时达看,好像有话要说又没有说,直到车子慢慢驶离这个巷子才把车窗摇回去。
宋时达感觉浑身不对劲,被老警察盯着的感觉就像是要向他兴师问罪的感觉一样。
“我还是赶紧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宋时达跑步上楼。
租房在三楼。宋时达一口气跑了上去。
301房间大门敞开,吓得宋时达不敢进去。
“站在那里干嘛?”姜茶茶正好走出来要关门,发现宋世达站在门口不进屋问他说到。
“你没事吧?”宋时达疆直脸问。
“很好啊,快进来吧。”姜茶茶像是没事人一样。
进了屋,宋时达就立刻问姜茶茶去哪里了?
姜茶茶告诉宋时达她下午去派出所办暂住证了,因为人多排了很长的队伍现在才回来。
宋时达这才放下心来。
“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办暂住证没那么着急过两天去也不晚,等我病好我去办就行了,你一个女孩子单独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人生地不熟的。”
“你是在关心我吗?”姜茶茶问。
宋时达回答:“就是担心。”
姜茶茶说:“好,以后我不单独行动有事就叫你去。”
宋时达询问姜茶茶办暂住证的情况,然后又将在楼下看到警车的事情跟她说了,并且问是不是来他们家的。
没想到姜茶茶的回答让宋时达很意外。
“那辆警车是送我回来的,没有其他特别事情,就是我们家有一段很长的路不通公共汽车,警察叔叔担心我是个女孩子回家不太安全所以顺道送我回来。”
宋时达在想:“难道是我之前误会了这个老警察吗?他是一个好警察。应该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警察叔叔认识了姜茶茶才对她这么好的吧?唉,算了,不想了,没事就好。”
姜茶茶没有把暂住证给宋时达而是由她帮保管。
13.生了邪念
租房的第二天。
姜茶茶提出要游遍杭州吃遍杭州。
宋时达不同意。
他是来找工作的不是来游玩的。
莫名其妙的碰上了姜茶茶,又莫名其妙的被迫跟她租住在一起成为合租人。
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宋时达总算有空闲下来思考这个问题。
“姜茶茶是来游玩,还是跟我一样来找工作的?如果是来游玩的,陪她玩上一天足够啦,明天就把她送回去;如果是来找工作的,哪里不去为什么要跟着我来到杭州?”
宋时达决定要问个明白。
“姜姐,我问你,你来杭州干什么?”
姜茶茶说:“又叫我姜姐,把人家都叫老了。其实我只比你大一个月而已。叫我茶茶。”
宋时达说:“可是叫你姜姐,我已经叫习惯,改不了。”
姜茶茶说:“骗子,你这几天都叫我姜茶茶。怎么就改过来了?”
宋时达:“可是……”
姜茶茶一定要宋时达改口:“你不叫我茶茶,我就不告诉你我这次来的目的。让你想去吧?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奇怪,她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宋时达用惊讶和怀疑的眼神看着姜茶茶。
“别这么看着我,看着也没用,我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以后管我叫‘茶茶’。”
“同意。”宋时达不用考虑,高兴的答应下来。
这个条件完全符合宋时达当前的需求,他一点不吃亏。
姜茶茶觉得更划算,这个不是什么秘密,用它来做交换那简直就是顺水人情丝毫无损失的交易。
姜茶茶说:“这还差不多。”
宋时达改口姜茶茶开始说原因。
“是干爹干妈叫你来的?还要你来管着我。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宋时达听到一半就已经有一大把的问号。
姜茶茶说:“就凭我是你的表姐。”
宋时达说:“什么时候你又成我的表姐了?把话说清楚点。”
姜茶茶说:“杜宜秋是我的亲姑姑。你是他的干儿子不就是我的弟弟吗?”
宋时达哈哈大笑。
姜茶茶:“笑什么笑,不相信吗?”
“我干妈姓杜,你姓姜,八竿子打不着的姓氏你们两个人没关系。一点没关系都没有。”宋时达自认为不笨,这么大的破绽他怎么看不出来?
宋时达故意逗她说:“除非你不是你爸亲生的。”
姜茶茶火冒三丈,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宋时达说话过了头,激怒了姜茶茶,不过他问的问题没有错,还是想得到答案。
宋时达说:“被我说对了吧?”
姜茶茶依旧很生气。
她一定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明白他有多自大?
“你以为你有多聪明?告诉你姑姑是爷爷的养女听明白了吗?自以为是的家伙。”
“就算是这样吧,那我也只能听一半。”宋时达自己找借口“你不是不想当姐姐的吗?不怕老了。”
“就知道你不服。这个东西你服不服?”姜茶茶拿出了杀手锏。
宋时达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宝贝。“哪来的银行卡?”
姜茶茶食指和拇指夹着银行卡的一角,故意在宋时达面前晃来晃去。“想要吗?”
宋时达摇着头说:“你的银行卡,我不要。”
姜茶茶说:“等时机成熟了,它就是你的了。”
宋时达突然产生了邪念。“难道这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要倒贴给我?”宋时达发现姜茶茶真是个美人胚子,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细眉毛大眼睛不大不小的嘴巴刚刚好,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子,一头黑发像瀑布一样披在肩后一直到如蜜蜂般的细腰,简直就像是画里的仙女出来了一样。宋时达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不许这样色眯眯的看着我。”姜茶茶察觉到不对劲。
“我没有。我是在想什么时机呀?你说明白点好不好。”
姜茶茶停下来给宋时达看着手中的卡说:“看清楚了吗?”
宋时达:“看清楚了,还是一张卡工商银行的这能说明什么?”
姜茶茶说:“用你聪明的脑瓜子想想。”
姜茶茶没有直接告诉宋时达,用“猜猜我是谁”的游戏逗他玩。
宋时达暗暗自喜,心想:“幸好不是“建设银行”,也不是“招商银行”是我想错了吗?那这个工商银行卡是干什么用的呢?只能问清楚是谁给的也许能猜出来。”
宋时达问:“银行卡是谁给你的?”
“那自然是我姑夫你干爸给的。”姜茶茶不小心说漏了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
“有了。”宋时达拍拍脑袋“等我要花钱的时候就是我的,他们叫你代我保管是不是?”。
姜茶茶说:“对,算你聪明。就凭这个拽在我手里另一半有了吗?”
宋时达说:“全有了。”
姜茶茶说:“那就带我去逛逛杭州享受美味美景吧。”
宋时达起身:“没问题,走起!”
姜茶茶提议说道:“去所巷东昇百货商店,那里有好多好东西卖。”
宋时达问:“有地图卖吗?”
姜茶茶不加思索的回答:“有,大把的,你想要什么地图?”
宋时达说:“杭州大地图。”
姜茶茶说:“你要它干什么?”
其实姜茶茶想说“我就是一个活地图”,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还不想让宋时达那么早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心怀私心,需要考察。
宋时达回答:“我们不是要去压马路吗?没有地图导航怎么坐“11路公交车”?”
(“11路公交车”是一句暗指话。在当时指的就是用自己的双腿走路。)
姜茶茶开玩笑的说:“杭州这么大,11路能走完吗?到了所巷上8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宋时达笑声回答:“一天走不完就两天,两天走不来一个星期总走完了吧。”
姜茶茶笑容满面的说:“那我要在东昇百货商店多买双鞋子。”
宋时达说:“行!财务大权都掌握在你手上,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没想到这句话,成了日后他们两个人一辈子的见证。历史就像小说总有那么多的巧合与预言。
两个同龄人一前一后快乐的来到所巷东昇百货商店。
宋时达远远地就看到白底红字的巨大招牌。招牌横跨了十多个门面全是百货商店的地盘。十多个店面全部被打通了,里面有琳琅满目的柜台,人走进去感觉非常宽敞。
“好大一个百货商店”宋时达感慨的说。
姜茶茶说:“那当然,这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卖。有时候来了新奇的好东西排着队的来买,头一天来的都有。”
所巷繁荣兴旺。
14.杭州一日游
宋时达今天一天都在兑现着自己对茶茶的诺言。
同龄人玩在一起毫无代沟隔阂,两个人玩的甚是开心。
他们首先是在所巷吃了个够。
烤麻雀的香味引导他们吃了一顿五、六十年代“除四害”带来的实惠美味。
去新味馆,成为宋时达和姜茶茶来杭州享受生活的新体验。
这家饭店位于所巷的北侧,有两层。他们在那里喝到了绿豆汤赤豆汤吃了汤圆和馄饨各色小吃。姜茶茶嫌不够还打包了一碗新味馆的点心,新味馆可是一家不折不扣的大饭店,宋时达在这里花掉了“巨款”。
吃饱喝足,姜茶茶却跑到了菜市场。大家一定会猜想,她肯定会买菜,准备晚餐再继续自己下厨烹饪美味。
所巷小菜场是杭州城里的八大菜场之一,东起建国北路,西至盐卤缸巷,有肉摊、鱼摊、菜蔬摊、水族摊等摊位,是下城人必逛的菜市。临时摊位一直摆到东河岸边,附近菜农、渔民自产自销的瓜果蔬菜及东河或运河来的河产品往往在下午二三点钟时鲜卖成市。
姜茶茶叫宋时达在原地等着,她一个人直径跑到一家水产店,跟店家交谈了一会儿,就拎了两只乌龟回来。
宋时达隐约觉得姜茶茶对所巷这个地方很熟悉,仿佛认识水产店主,那两只乌龟,就像是早为她准备好了似的。
“时达,我们把它养起来吧。”
“当然会了。我上学的那时候就问……就问我爸爸要钱买了两只。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了。跟这两只一模一样。”
宋时达没有养过宠物。看着这两只乌龟也不小像是有点年头。
“听说乌龟很好养,何况这两只乌龟这么大,喜欢就拿回家吧。对了,我看你好像还没给钱。”
“给了。怎么会不给呢?”,“还没有玩够呢。”,“小宝贝,想死我了。”姜茶茶断断续续有句没句的把宋时达搞糊涂了。
坐上位于建国北路和凤起路路口正中央“腰系绿绸带胖胖大白”8号公交车,开启了去其它景点的新旅途。
西湖景区是必去的景点,宋时达还没有来杭州已心心念念,教科书上知道杭州比天堂还要美。电视连续剧《新白娘子传奇》里面的西湖景点那座桥一定要亲自走走,至于雷峰塔宋时达恨不得早出生几千年或者穿越到那个时代把它给拆了救出白娘子让她与许仙还有孩子一家人早点团聚。
两个人去看了始建于明朝崇祯四年,清光绪十一年重建,全长92米,三孔薄墩石拱桥,纵联分节并列砌筑的拱宸桥。
最后钱塘江观潮震撼了宋时达,可惜他来的不是时候。要是在农历八月十八日来看潮,那是最为壮观的,观潮的人也最多。历史上俗称这天是“潮神生日”,现在称“观潮节”。
一天的游玩已经到晚上九点多。
他们两个人,又乘坐胖子八号公交车返回到所巷。
晚上所巷与白天大不一样。
烤麻雀的更多了。
小菜场变成卖梨膏糖的好场所,大家围绕在一盏汽油灯下坐在同一张条凳上津津有味的吃着。这可能就算是所巷最受欢迎的“夜生活”吧。
姜茶茶拉上宋时达也掺杂在其中。
宋时达跟着姜茶茶,一天吃了不少,可是体力同样消耗许多。
这时的梨膏糖正好下肚,润润嗓子补充体力。
“我们今天晚上就吃糖加烤麻雀。”姜茶茶一边品尝一边交待。
宋时达摸摸自己的口袋,发现就要空空如也,所剩无几垫底了。
掐着手指算算这两天的开销那就是河水哗哗的流。住宿用了80块租房用了200块今天一天吃喝玩乐耍就用掉了194块。
“我的天呀,再这么下去,我就要变成穷光蛋,睡大街去吧。”宋时达手上拿着的那串烤麻雀再也没有美味香气全无,放在嘴边顿时凝固。
姜茶茶则在旁边与宋驰达在长凳子上排排坐,津津有味的喝一口雪梨糖水再接着嚼一口香香脆脆烤麻雀。“宋时达,吃呀!怎么不吃?回去我可不帮你做饭的了噢!!”
宋时达生气的骂道:“走啦,回去。你个吃货。老子给你吃穷了。明天不玩了。”
姜茶茶才不在乎这些,回了一句:“小气!”
“你倒是大气铁公鸡,一毛不拔。你不能可怜可怜一下我吗?”宋时达感到委屈。
姜茶茶回道:“我没钱。你要对我负责。”
宋时达问:“凭什么?”
姜茶茶答:“就凭我管家。”
摆摊的老板突然来了一句:“年轻人谈恋爱要大方。”
两三个不良食客在一旁挑事说:“我说美女,这小子不要,哥收你,管饱。”
姜茶茶朝着对方吼道:“滚蛋!”
不知道姜茶茶哪来的胆量,这跟宋时达之前认识的那个姜姐一点都不一样。
三个不良少年中的一位头发长到遮耳朵,个子略矮身体奇瘦看到就让人反胄的男人一跃站在到板凳上,用手中的烤串串指着姜茶茶。“有个性。哥们喜欢。”
“有个性,也轮不到你。”
好熟悉的声音。
姜茶茶寻声望去,在撸串的人群中有一个年轻哥哥,旁边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姜茶茶卷曲身子拉着宋时达就跑。
宋时达还没有搞明白,被硬拉出了菜场。
宋时达说:“为什么要跑?我不怕他们。”
姜茶茶说:“我知道,你不怕。能把陆兴泰一群打出鼻血的人。怎么会怕?那几个小流氓。是我怕了。”
宋时达说:“不对呀,你刚才不是很英勇吗?”
姜茶茶说:“我怕的是另外一个人。”
宋时达问:“谁啊?”
“就刚才替我们说话的那个人。”姜茶茶再往菜场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跟出来。“还好,没有跟着。”
宋时达突然明白了原来姜茶茶是怕警察,那个帮他们说话的就是派出所的小警察就在旁边坐的那个是老警察。
宋时达说:“有警察在,更不用怕。”
姜茶茶我更好解释的理由,于是找了一个理由说:“你不是想回家了吗?咱们回家吧。”
“回家,”宋时达想想也对,要不然真的被这个大吃货吃成穷光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