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圣心典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墨所的师傅说了,当你找到了当找到生命的意义。所挥出的拳式就会自带光芒。它是生命的色彩。
噗噗。他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可一点用都没有。生命不就是吃喝拉撒吗?他笑着说。他又坐在地上回想着从前,母亲还在烧着土豆。他闭着眼,仿佛看到了绿色上空的白雾。
爷爷在木屋里打着鼾,可他还是要练一练。来到“卜睡星辰”下。回想着白天,墨所里老师给他演示的拳法。一拳打在了在老树上,那个老树上晃了晃。是的,那个老树真的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
“拳不是这样随便打的。”
“谁。”李义向四周看去。
“我,老卜。”
“树爷爷,你活了”
“我一直活着好吧,只不过睡醒了。也被你拳上的气息觉醒了封印。”
“好家伙,你竟觉醒了封印。我拳上的威力如此霸道吗?我怎么没发现。墨所的同伴都说我是个弱鸡,在净潭(武道比武场)比武的时候总是处于逆境爆发中(被动挨打)……别解释了,快赐我一套武林绝学吧。就是打天打地打空气的那种。”李义双手合十,用极其期待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树。心想,据野史记载,机缘天注定,胜过乱打拼,难道是自己要成为传说中的大人物了,脚踏星辰,坐拥天下,最后飞升,飞升,再飞升,无敌,无敌,又无敌……
“屁嘞。”一个树枝狠狠地砸在我的头上。“我堂堂在光荃圣地,这么强,这么强(其实也不是很强)的神树(很普通的一种),竟然会被你这小毛孩叫醒。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的机缘……唉。”
“像您这么强的人还缺机缘吗?”李义拍了拍身上的土,向树问道。
“命不好,可惜了。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叫什么来着?”卜树弯下枝干问道。
“这地方叫墨龙池,以前叫烂鱼村。是两百年前,有一位身穿墨袍,手抱一个破布包,从云上掉到了这个村庄的臭鱼塘里。那些年很诡异,天空本来是有一个发光发热的牤的,突然就有了三只,好像是牤的孩子一样。导致鱼都被晒死了,鱼塘都臭了。身穿墨袍的人,被渔民打捞了上来。一看不是救命的活鱼,村民都哭了。墨袍男,一脸懵逼,一看这是什么地方啊。简直是人间臭狱。接下来是传奇画面,只见他对着天上的牤大喊,‘归去’,那两只小牤就消失了。他在村头演讲,虽然够臭,但帅啊。村长尊他为墨神,这地名也改成了墨龙池(虽然村里人不知道龙是什么东西,但墨神说的一定很牛)。墨神还建立了墨所(村中唯一的修炼学坛),他经常在墨所里写东西。留下了几本书,分为体修,心修,万法和趣事四类……当然啦,我读的趣事是村中最多的,没有之一……”
“看来你是个爱读书的孩子。我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生活已经千年了,我感觉我要离开了。你很孤独,常在我的身上吹我的叶片。我没想到我能醒来,我知足了,自从离开我原来的世界。我的意识都很模糊。你的身上没有切力(在光荃圣地,力量在身上的存储形态),我都要光省化(在光荃圣地的消陨名称,去往世界未知)了,给你一个东西吧。在光荃圣地的一次大战中,天上忽明忽灭,我头上落下一本书,不知道有没有用。发着光有一百页,送你了。再传你一点我那的口诀,‘澎湃光芒,入我之心。心念万物,可生可灭。’还有……”
一道龙卷风,凭空出现。卜树就不见。地上只有一个硕大的坑。
“师傅!”李义跪在原地,“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为你把师门扬名立万的!”
李义看着手里发光的无字书,“就称你为光明圣心典吧,虽然一个字没有,但是是师傅给的,一定超牛啊。”
“澎湃光芒,入我之心。心念万物,可生可灭。”突然李义的全身都散发着白光,在这夜晚格外显眼。这是要成神了吗,他暗想,差点笑出声来。
“回家吃地瓜嘞,娃娃。你全身挂着电灯泡干撒子哦。”耳旁响起熟悉的声音。
“这是功夫,爷爷。你看我修炼光之力了。”我对天空舞了舞拳头。
“洗洗睡吧。墨神只有一个。别做梦了。”爷爷提着灯笼。
“额。为什么我的光之力会被说成电灯泡?”
就这样迷迷糊糊中,我到了家。
我真的没在做梦啊!!!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又是新的一天。
你这,人才啊
天上的牤又开始奔跑,还是如此的光芒万丈。真是像极了我,李义心中念到。
“今天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种地瓜,要么去墨所那听墨神论道。”爷爷举着锄头,秀着肌肉说道。
“我要去墨神那。爷爷,我一定会成为村里第一个琅士(按照墨神的说法,就是有修炼之力的人)。”李义指着天空说道。
“我相信你。”爷爷总是这么说。
墨所虽然是村中唯一的修炼学坛,但其实威严并不高。因为墨神对他的弟子并不严格,来不来听他讲课完全随意。百年间,墨神只培养出非常优秀的体修和很多有修养见识的人,可有修炼之力的人一个都没有。不知不觉,墨神已经从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转变成了一个白发皑皑的老头子。
墨神总是很奇怪,常常在讲课之余,神色暗淡地念道:“丰华,丰华……”说完就捂住自己的心口,眼中泛起了泪花。李义心里也曾想过,这应该是墨神的什么故人吧。也是,一个人落在这地方其实也挺可怜的。
据说墨神上课都不收费的是怎么生活下来的呢。因为村子里虽然大抵算是和平,但时常村里的东西会妖化。家禽晚上会时常暴走,喷出火焰烧坏围栏。村里的人时常也会生一些病,不知不觉地向魔冰原(村子外围的荒芜冰原,据说没有人走出去过)走去,然后化为紫色冰雕。但这些在墨神来到村子中的那天开始就彻底改变了。墨神每天都会来村中走走,每治好一个人或物,那家人都会热情招待他。墨神也不挑剔,地瓜、葡萄、粥都会吃,他喜欢坐在万家的门槛上,和村民唠嗑看着村中越来越好的风景。所以村里的人都喜欢他,小事听村长的,大事听墨神的,大家都这么说。
“墨神,墨神。看招!”李义向着正在讲万法的墨神,一拳轰去。墨神用书册一挡,切力在墨神的书册上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呦,小鬼头。你这,真是个人才啊。说吧,你在怎么会拥有光荃圣地的切力的。”墨神道。
“卜睡星辰师傅传授给我的。”李义道。
“他醒了?”墨神问道。
“是的,昨夜一阵龙卷风带走了他。他将力量都给了我。”李义道。
“什么,什么,原来卜树是活的……”墨所下的学子一下子炸开了锅。“今天我也看到老树是没了,还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
“李义,你现在是墨龙池除我以外唯一的琅士。你可愿将你体内的光荃圣地的切力分给墨所的所有学子。”墨神看着李义的眼睛问道。
“我体修不强,虽然以前在净潭比斗的时候,老是被有些人嘲笑。但我们是一个村的,我们需要有力量,保护发扬壮大我们的村子。我愿意这么讲力量分给各位。”李义站在墨所的大石头上说道。
“早知道你有这份胸襟,我就不说你了。”栋凉说道。栋凉是墨所百年建立至今,体修最好的学子。可惜,就是太傲气,说话也不好听。直来直去,就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哪种。村子里还流传着他,徒手战十头妖化的狼的传说。可惜体内没修炼之力。只是村口的大妈老说他呆脑子,他是不还嘴的。他说,只会和女子争的人可耻。
“气定神闲至,光芒万法开。”法诗叼着个稻穗,摇头晃脑道。法诗也是个怪人。家里是专业种稻的,对气象很有研究。法诗最喜欢的是墨神的万法。如果是问他一天后会发生什么,他百分之九十能猜对。所以村里有问凶吉的,时常会来问他。
“法诗,你别神经兮兮的了。一天到晚,摇头晃脑,我就问你,你天上是不是经常有一千零八十颗星星围着你打转。”心仕闭着眼边打着瞌睡,边说道,一不留神,干脆整个人睡在了泥巴地上。
“咦——整个人脏不拉几的,一天到晚,是我梦到了烤鸭,还是烤鸭梦到了我。我说烤鸭有生命吗?你到好,反问我你怎么知道烤鸭没有生命?我看你是心修读多了吧,灵魂都有生命了。”法诗踢了踢身边的心仕。
“李义有担当的样子好帅哦……”女孩子也叽叽喳喳起来。
“安静!”墨神一掌向学坛边的水潭拍去。轰,水花四溅。力量太大,不但墨所的学子头全湿了,连墨神本人花白的飘发也凌乱了。
“老师,这……”
“不好意思,没控制住力道。”墨神理了理自己的装束。
墨所,其实非常简陋,分为学坛和净潭。净潭,是在一个大水潭的中央,设了一个玉石造的比武台,每年都会有大比武,比武冠军可以在净潭的玉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近十年都没变过了,因为有个栋凉在。栋凉,栋凉,真是让女生疯狂,男生凉凉,其中李义也常常在梦里咬牙切齿啊。学坛呢,就是墨神在净潭边上,种了几棵杏树,并注入了力量。一共七棵树,分别是赤橙蓝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围成一个圈。墨神讲课,想在哪颗树下讲,就在哪棵树下讲。靠着树,拿着书,学子就坐在地上,来去自由,饿了就吃树上的杏,那树上的杏,一年四季都长。墨神说了,每棵杏树的果实都有不同功效,有的可以强身健体,有的可以扩充神海,有的可以打通筋脉。但就是味道一般。
“好了,别闹了。传功仪式开始了。光明涌现,正气浩荡!从今天开始,我将助你们开启不同的人生。”墨神的右眼显现出一道金光。天空降下一条墨色的龙,冲进了李义的体内。李义体内的切力,四散开来,落到了前来上课的每个学子体内。
李义体内忽明忽暗,我这……说好的小太阳,怎么变成萤火虫了。
其他的学子也带了各色各样的光。天上的牤也被吓走了,大地黑黝黝的,就墨所里闪闪的,好像星辰都到了大地上。
各显神通
“群星不在天,万仙下银河。”法诗手舞足蹈地说。
“傻样。”栋凉,“真没见过世面。”说完,他把墨神体修系列中的《湃虎十九式》中的第一式施展了一遍。脑海中幻化出一片汪洋的大海,双手形同虎爪,在胸前画了四分之一的圆弧,用右手的食指向天空划去。“酣虎掀浪!”栋凉一声爆喝。一道长3米的红色光浪就顺着栋梁的右手斜向天空飞去。“哗——啪!”最后在天空碎成红色的烟火,丝丝下坠。
“你这烟花放的漂亮。寒夜何寂寥,不如燃火苗。谢谢栋凉贡献的烟花嘞。”法诗一本正经拍着栋凉的肩膀(其实好不正经),“我带你飞怎么样?”说完,右手在心脏前的位置比了个术式再划向右胸。
“风神落•浮空!”栋凉就这么直直地被法诗提到了20米的空中,天空中传来法诗狂妄的笑声。李义向天空看去,真是两个活泼好动的地瓜。
“啊,越来越大了。别呀,兄弟……”
“轰!”李义,消失了,地上烟尘弥漫。四息过后,只见法诗压在栋凉的身上,而且法诗的嘴硬生生亲在了栋凉的屁股上。
“法诗,你就是这么带我飞的吗?怎么看都是我在下面托着你。你知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你怎么还亲上了。看在你给我家占卜过吉日的份上,和我们十八年的情分上,我就不给毒气给你吃。还有腿的话就给我下来!”
“十八年,没有吧。我才十七岁。”法诗起身拍了拍屁股。
“上辈子呢?上辈子还做了一年兄弟。”栋凉有气无力地说。
“我是十八年,整整十八年。我做的,不是我被坐(做)的肝肠寸断啊。”
“额……谁?”栋凉扭头向右边望去。
“下面,下面。李义,经常在净潭做你陪练那个。”
栋凉弹身跃起,看了看身后。“在下不是有意的。”
“明明我是‘在下’,道歉就不用了,以后好事记得叫上我就行了。”李义道。
“放心,咱家葡萄串熟了定叫上你。”栋凉一把将李义拉了起来。
“好嘞!”李义笑笑道。
“三个好朋友,快乐地在一起~”牛守拍着掌唱起歌来。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女孩子们也闹哄起来。夜空下,李义、法诗、栋梁一脸懵逼。
“静一静!”墨神一身力喝,骤然空气一冷,所有人都望着墨神。“那怎么行?都嗨起来!”墨神一挥袖,地上出现了一簇篝火,各种颜色杏子都用玉盘装着放在了每个人的面前。
“仙蝴心法•舞乐!”突然大家的耳朵传来悦耳的琵琶曲《留恋》。
“谁在弹乐?”栋凉站起来,边跑边找起来。
“我。而且你踩到我了。”
栋凉向下望去,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发着幽蓝的光芒。
“心仕?”栋凉忙让了一下。
“没错。苦痛心仕(心事)。”心仕睁开了眼,结束了半眠状态,起身甩了一颗杏子在嘴里,“好吃。”
“好吃就再来一颗。”墨神将盘中的杏子拿起一颗,一甩。心仕,一闭眼转头,刚好杏子落入了心仕口中。
“不错。用心看到,才是真正的看道。”墨神赞赏地看着心仕说。
“是的,墨老师。心的世界是可以和外部世界联系的,而中间需要一个通道,与一能量的网络布置。”心仕对墨神做了个尊敬的手势。(双手食指、大拇指分开,左右两大拇指相连,形同太极)
“我的书里可没这么写。小子学会原创了,人才。说的很有道理,但具体还需要你去实践。”墨神点了点头。
大家坐着、趴着、吃着、笑着、听着曲子,看着和蔼可亲的墨神爷爷,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仙界的话,这里或许是比仙界更美的地方吧。
“大家想不想听故事?”墨神突然严肃起来,直起身子,环视这自己培养的这些孩子。
“想,墨神讲什么都有趣。”
汶殿猿狂
“焓牠,可以出来了。”墨神向天空一喊。一头火牛从天空跑了出来。瞬间天就亮了。
“魔神落•梦眼。”
大家立即进入了睡梦状态,梦境由一个眼睛展开一个世界。
李义看到了一个蓝头发的男子,左眼幽紫,右眼金黄,正抱着一个的粉头发的女子,在宫殿的屋檐上吃着烤魔鼓鸟(一种胸前带着一个肉质魔鼓,能用翅膀打击碎人神海的鸟,翼展一米)。
“你一口,我一口。这魔鼓,魔力充沛,香。”
“是啊,这腿也不错。”那粉头发的女子说道。
“冠神星,你往右边走走。你和流水星座拼一个爱心出来。”男子拿着个鸟翅对夜空中的冠神星道。
“遵命,魔神殿下。”天空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一颗青色的星闪到了右边像半圆的流水的几颗星上。
“真美。”那粉色头发的女子说道。\
“丰华。下次你喜欢,我给你做亮海神龟肉(壳会发光,大海中利用眼中射出的光攻击,长3米,肉质厚实,壳可做照明用)给你吃。”
“好期待。”
李义想,这女子是丰华的话,那这个男子“魔神”就是年轻的墨神来的吧。
幻境的天空,传来墨神的声音,“不错这正是年轻的我,我最回忆的那段时光。”
海水突然浸透了整个世界,一只青色的大手死死地将墨神往海底按。
“寒墨,你这小小的干焰墨龙,也想一统禀命十界(一个星球六片大陆,外加地下生存的葩地魔一族,天上一座空岛,海中一座汶殿,空中天悬镜宝器里的镜界)。”
“人还是要有理想的,不然与只会喝奶的水猴有什么区别?”寒墨道。
“好啊,你竟敢欺辱我们难海魔猿一族。如果在海里我还要败,我还怎么做这汶殿之主。恐怕我家里的那猿甜甜都要看不起我了。”
“额,看在你上有老,下有甜甜的份上。我不碎你妖丹。只要你诚服我,我还会罩着你。”
“诚服?笑话,有本事你动我看看。”巨手又按着墨神往海底按了几分。
“好的。魔神落•自作自受!”,忽然难海魔猿的法演像(法术外放的形体)的青色巨手突然一阵扭曲,向魔猿自己抓去。
“猿钟护体!”突然魔猿气血暴涨,气血之力在外表形成了一个红色的钟。碎了扑过来的巨手,但钟也同时裂开了。
“升血狂术!”寒墨将一道红色螺旋向前的光打入了魔猿体内。
“啊!”魔猿一声痛苦的嚎叫。只见他的身体全身胀开,眼睛通红,血从身体、眼睛渗出,“饶命!”
“猿狂,早这样不就好了。墨神落•纳血归元。”寒墨道。魔猿过多的血便引入了寒墨体内。
“从此猿狂便以您为尊,魔神殿下。汶殿便是您的盾与矛,帮您一统禀命十界。”猿狂游至寒墨下方,拱手说。
“好。你的血带有千年修为,我也不好意思拿。都是自己人了,还你。”说罢,寒墨将猿狂的血丹从自己体内引出,双手结了个术器法印。
一条手掌大的墨龙冲出墨寒的中丹田(胸部檀中穴位置),化成黑色的长矛的模具。
“神锻•凝海。”血丹进入了模具,周围大量海中的水灵力也涌入了进去。
“开。”模具发出黑色的光芒,再碎开。一柄血红并带着蓝色法器公印(刻在兵器上可吸收外界力量发动法术的器印)的长矛出现在猿狂面前。
“这是吸收水里的灵力就能大幅度提升战力的武器,送你了。”墨寒摆手说。
“魔神殿下,您心胸宽广。海纳百川,您定能一统十界,不是,是百界,千界,万界!”猿狂道。
“拍马屁就不用了。只不过,近千年来禀命十界纷争不断,只要战火还在延续,弱者便没有安宁。我虽无父无母,为天地神雷、魔云与游荡在天边的龙意孕育而成。但我也是从一条无知的弱龙开始的,我知道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个凡人,一个孩子,一个病者,一个女人有多苦。既然我已醒,那时代必将引入和平。”寒墨道。
“并非溜须拍马。服于强者算是种耻辱的话,现在算是平衡一些了。我觉得我作为新代的汶殿之主,算是跟对人了。”猿狂道。
“前路凶险。还有什么对家人要说的话就回去一趟吧。明天随我下魔根地狱(葩地魔的地盘)一趟,收服他们。”寒墨道。
“您知道去往地狱的入口吗?”猿狂问
“不知道。”寒墨翻了翻白眼。
“据说在六片大陆,魔气最深的地方。那地方无时无刻会发生变化,不但要找到位置,还要有地魔令骨才能进去。”猿狂道。
“这么麻烦吗?那算了,先去一统六片大陆吧。明天去清儒圣陆吧,那里的大能叫明灯,他应该很好说话,早年我在他的学宫求学过心法,后来我有天觉得太过拘束,就偷偷从学宫后面的竹林跑出去到外面游历了。算了,还是称他明师吧,也不知道他现在承不承认我这个泼皮黑龙。那里民风纯朴,百姓和善。好久没回去,不知怎么样了。”寒墨叹了口气。
猿狂挠挠头,收起长矛,用脚向海水猛蹬了二十几下。
寒墨诧异地看着猿狂:“你这是抽搐吗?没病吧,不会被我打坏了吧。”
“没有,没有。我在给我的海妖将领发命令,通过我脚引起海水的振动波,这是我独家的暗号。”猿狂道。
“有意思,那你说说这是啥意思。”墨寒也往海里踩了两下。
“我爱你。”猿狂道。
“……”
清儒大陆
以星球上的汶殿为原点形成的坐标系,清儒圣陆在汶殿的东北部,北濒情心海,南临众生洋,西隔妖将洋与兵武战场(六大陆之一)相望,整片大陆成一扇状。
“啊……啊……”清儒宫上空穿阵阵海妖的歌声。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东西挡住了光线。拉近一看,天空中排布的是拿着各种兵器的海妖将领和身穿蓝色海丝(海稼灵草制作)衣裳的女海妖歌女。这空灵的歌声便是歌女唱出的。寒墨坐在冰雕的龙椅上,拉着龙椅的是一朵云兽(寒墨赋予这一朵云精神内核,靠天空中的灵气活动)。猿狂就立在寒墨身侧,手握着碎海血矛(寒墨送的)。
“寒墨啊,寒墨。你好大的排场!你知不知道你师傅中午是要按时午休的吗?还是你已经忘了为师,不把为师当为师了!”明灯在床榻上,把边书往书台上一拍,“下来。”
寒墨的后脑勺上出现一卷《论雨》,“啪!”重重地把寒墨拍飞出了龙椅。
“师傅我来了。”寒墨什么也没反抗,就那么直直地从两万米的坠了下来,还做了一个超舒服的睡资。
“我就拍了下你,你就要毁了我的学宫不成。这么高的距离,你这是要砸出多大的坑啊。圣儒心决•节用爱人!”明灯拿书一挥,白色的光芒出现在快掉在树上的寒墨身上,寒墨就怎么顺着树冠滑到了学宫的闲舍中(供学宫的学子休息的)。
“好像比以前更热闹了,洋溢着青春的味道。”寒墨站起身来。
“是啊,你走后一切都热闹起来了。你这泼皮,走的好啊。你记不记得,上课你老是捣乱插嘴。紫陆顶多是问题多,举手的方式是高高举起摇来摆去的,为师能忍。可你整个人坐在书桌上是什么鬼,一有想法想说就说,一点也不吧为师放在眼里,哼!这好一回来就搞这么大阵仗,吓唬为师呢!”明灯走出休息的桃树木屋说。
“岂敢啊,师傅。这不为了让您的课堂能安静几分,我就非常自觉从后山溜了吗?”寒墨摸了摸头。
“还好说,走了说都不说一声。知不知道严茴寻了你十日,嗓子都哑了,紫陆天天在屋顶喝闷酒。还有梓共一定要把你闲舍的位子一直租下来,你的东西还一直留着,都是他派仆人打理的。”明灯道。
“真是好兄弟啊。他们人呢?”寒墨问。
“都去清除清儒圣陆不断涌现的魔气去了。他们都已经毕业两百年了,他们现在算是整个清儒大陆响当当的人物呢。”
“魔气何时在圣陆涌现?”寒墨问。
“他们毕业下山一年后。现在整个圣陆都流传着‘北明、南紫、西茴、东共’的说法。你看你看,就没有你。”明灯向寒墨露出了个鄙夷的眼神。
“我可是一统两仪道盘(汶海西北方向的大陆)的人。”寒墨高傲地仰起头,天空魔云与仙风像太极一样旋转在一起,中间还响着阵阵龙吟。
“一统两仪道盘仙魔两道的魔神是你?”明灯看着寒墨已没有了仁慈。
“是我,三年前就办好的事。现在在两仪道盘中心的自然峰上,有我的追随者帮我造好的宫殿,魔神殿。两仪道盘从前仙魔两道纷争不断,净河与魔水长年血红,这三年好多了。”寒墨将目光移开望至远山。
“我的学生,怎么能修魔?!圣儒心诀•清心!”明灯左手向寒墨的心脏拍去。一团耀眼的白光穿过寒墨的心。
“感觉到什么不同没有,老师。”寒墨摆摆衣袖。
“心里毫无魔气,却存在着一股浩然的天地正气。”明灯诧异道。
“是啊,修魔如果用对方法,是可以只运用它的力量,而不受它侵染的。魔族服从力量,仙族推崇光明。他们觉得矛盾不能共存并相杀,我觉得并不矛盾。我打服了众魔,再帮仙族减少了无谓的战乱。所以,您觉得我这魔神配做您的学生吗?”寒墨作了个揖。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你,勉勉强强吧。可是魔气这东西太过危险,当敬而远之。”明灯撇撇嘴。
“万物有用,只要方法对就行。”寒墨道。
“泼皮,顶嘴。老样子,顽劣!”明灯甩了袖,背过身去。
“哈哈,听老师骂忽然有种青春的感觉。白驹过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唉。”寒墨叹气道。
“话说,你今天来干嘛。天上这么多汶殿的海妖将,干嘛,弑师吗?”明灯嗔道。
“岂敢啊。你没听一开始海妖的歌声多好听吗?这怎么可能是宣战。我想一统禀命十界,还世界一个太平。”寒墨道。
“让清儒圣陆的人对你俯首称臣?你不知道这是个有信仰的大陆吗?做梦!”明灯右手用力一甩,寒墨边上的巨大山岩便蹦碎开来。
天空一支血矛从天空刺下。“谁敢动我的魔神殿下!”天空中传来猿狂一声爆喝。
“回去!”寒墨右袖一挥,血矛便在百米高空弹了回去。
“您只要接受我有道义的指令便可以,有没有道义,您自己判断。作为条件,我去彻底清除清儒圣陆的魔气之患。”寒墨拱手道。
“君子怀德,小人怀土。今日我且问你,你一统禀命十界的初衷是什么?”明灯端视着寒墨的眼睛。
“天下太平,苍生欣荣。”寒墨道。
“我允了。你记住当你忘记这初衷,鱼肉百姓,就算我求情,天下人也会反你。”明灯道。
“知道了。我且去了。”寒墨一个踏足便向天空飞去,片刻便到了猿狂边上。
“殿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猿狂问道。
“清除魔气,不不不,对我来说是吸收魔气。哎呀,这波我是要发达了呀。顺便还可以寻觅魔根地狱的入口。还可以去拜访老朋友……”寒墨坐在冰雕龙椅上,眼睛冒着金光,狂笑起来。
“殿下……殿下……”猿狂附身道。
“发了,发了。发了发了……”
严茴
“猿狂。清儒圣陆是我的故乡,现在我的故乡正在受难,希望你能帮我。”寒墨站起身,看着猿狂,眼中泛着泪花。
“我既然认你为主,自然会听你命令。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猿狂长叹一声。
“是啊。不过连你都之乎者也,我有点不习惯。你也看《论雨》?”寒墨问。
“别,殿下,我就会这句。说正事,您要属下做什么。”猿狂道。
“给,这空间魔戒里有一百颗聚魔灵珠,每一颗都可以吸收大量魔气。你给妖将分发下去,如果遇到葩地魔就用聚魔灵珠吸掉他们的魔气,不能收服便铲除他们,顺便寻找魔根地狱的入口和地魔令骨。魔气肆虐的地方,也用聚魔灵珠吸收。我已经传信给两仪道盘的仙工魔匠,让他们连夜打造聚魔灵珠。”寒墨道。
“遵命。”猿狂道。猿狂吩咐了天空中的三百妖将和歌女长。不同颜色的光芒便在苍穹四散开去。天空中只剩下龙椅边的寒墨和猿狂。
“坐,我感受到此地西边有巨大的魔气。我们去看看。”寒墨把猿狂按在自己的龙椅上,与自己一起坐下。猿狂惶恐要起身,可惜没寒墨力量大。
“走吧。暂时造不出第二把椅子和云兽。西边!”寒墨向西一指。
“魔神殿下,不习惯呐。”猿狂流着汉道。
“别在意细节,正事要紧。”龙椅飞速穿过云层,斜向下过了一片雨区,又过一片晴区,雨区,到了一个狂风大作的城池。站在城池的东门上空向下望去,整个城池的城墙呈一个圆形,城外环状围着护城河。护城河水引入城内呈现十字交错,十字的正中心正是城主府。那里正是魔气最浓郁的地方。城池内的房屋排布呈现一个“正”字。寒墨用神识探知了一下,“正”字的上下两横是百姓的房舍,城主府的一竖是武器库和丹药房,左右一竖一横分别是法师屋和兵营。
“城主府的魔气很重,好像有人在‘正’字的边角插了阵旗,将魔气锁城主府。难道有人在修炼魔功吗?在我们去看看。”寒墨边将龙椅、云兽收回空间魔戒边对猿狂说。
空间符箓往猿狂和自己身上一贴,瞬间就来到城主府内。只见整个方形的房间里都是魔气,都看不清里面有什么,耳边只有屋外传来的阵阵哭声。
“魔神落•引魔归元!”房舍里的魔气开始扭动起来,由寒墨左胸处气户穴位为中心形成一个吞噬魔气的漩涡。一柱香的时间后,房间开始清晰起来。寒墨双手将魔气压入灵墟穴,魔气在那能慢慢转化为寒墨的魔力。
“严茴,怎么是你?虽然人大红大紫是好事,你怎么紫成了一个猪头啊?过分了吧。”寒墨对着圆形屋顶下淡紫色烟雾中玉床上躺的人说。
“没有我的命令,谁让你们进来的!”严茴睁开眼睛,转过身来一看,右手擦了擦眼睛,“是你,寒墨!你回来啦!好啊,好啊,死前能见你一面真好。”
“哇。我们兄弟刚见面,你就死啊,死啊这样的,不好吧。”寒墨轻轻拍着严茴的肩膀说。
“你看,我已经被魔气侵蚀五脏六腑了。说一句真心话已经很累了,你还跟我开玩笑。”严茴道。
“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脱吧,上半身衣服拿掉。”寒墨正经道。
“哇,不好吧。”严茴开玩笑地摆了个拈花指。
“都男的。别废话,阴阳怪气的。”寒墨道。
严茴虚弱地把上衣脱去,盘坐起来。寒墨把手按在颜茴右胸的气户穴上,慢慢慢慢地紫色在颜茴的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只有心口那一块还是紫的一片,向外面透着丝丝魔气。
“舒服一点没有?”寒墨关心地问道。
“好多了,就是心脏的地方不太舒服。”严茴按着心口道。
“哪有这么快,我一天吸收的魔气有限,而且你这心里的魔气必须小心导出才行。”寒墨道。
“多谢兄弟了,你看门外哭的多凶啊。我死了没什么关系,不能照看父母就是不孝,不能陪伴妻子儿女就是不义。这不孝不义,幸亏有你我才不会变成罪人啊。”严茴道。
“话说,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寒墨问。
“魔根地狱的魔主范常,不满足与地下的空间,对地上的大陆发起侵略。而清儒圣陆首当其冲,可能是圣陆中的九成都是平民百姓吧。他们用了某种方式,将一种怨念的魔气导入了人间。侵染魔气的百姓轻则得失心疯,伤害自己的亲人。重则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我在圣陆西方除魔卫道,可那些大多曾都是人啊。我就把那些被魔气侵染的人用定身符箓定住,并把他们的魔气导入自己的体内,用自创的心决‘魔气焚烬’将魔气从自己体内除去。日复一日,救的人多了,他们尊我为城主,在此地建立了‘十圆正城’,我将父母搬过来还娶了心爱之人,她生了个龙凤胎。”严茴面容从严肃转为慈祥。
“救人归救人,怎么还把自己折进去了呢?”寒墨道。
“这不魔气在这一百年是越来越严重了,而且这西边大陆时不时会涌现出范常手下的魔兵魔将。我除去最强的魔将是地狱血魔狼,边打边救人,我渐渐留下很多暗伤,并且清除体内魔气的能力越来越弱。终于到了动不了的一天,我用阵法将魔气锁在城主府的内屋。我想就这么平静地走,没想到好人有好报啊。”严茴道。
“傻子,真是个傻子。你把自己给憋死了,外面关心你的人怎么办?”寒墨叹道。
“我哪里傻,我可是明灯座下最聪明的弟子。”严茴道。
“是是,你最聪明。聪明人就该保护好自己。你睡着,接下来的事,我来。”寒墨将一个“好梦风铃”(随风会荡出催心入眠的法铃)挂在严茴的床头。
“魔神殿下,我们去哪?”猿狂拱手道。
“让范常这群地魔渣渣懂规矩,知道怎么做魔!”寒墨道。
寒墨闪至城池之上,左眼泛起紫光轮转起来,念道:“魔昧眼•寻魔。”
寒墨往城池的西面一指。猿狂点点头,将血矛往西面用力投下。
“轰隆……”百姓只见天空划过一道红色的闪电。
天鼓镇魔
血矛破空而下,扎进一群地魔中,石头造的圆台上四散着绿色的血液。
“哈哈哈,你们猿爷爷来了,猿灵龙卷风!”只见猿狂头朝下从天空坠下,法相撑大,整个身体高速旋转起来,形成一个龙卷风。地上外围长方形点着篝火的地魔兵营被龙卷风撕扯地七零八落。广袤的兵营地上出现一个一百米宽的巨拳印,并且迅速塌陷二十米。尘埃散去,猿狂执着血矛立在兵营中,被魔将魔兵团团围住。
“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你在寻死吗?”一个魔眼雕将飞上兵营上空,用雕翅鎏金镗(兵器)指着猿狂说。
“请问这是哪位孙子的底盘啊?”猿狂的碎海血矛指向了魔眼雕将。
“地狱魔主范常座下十二魔将之一,凋陵。好了,知道我的名字,你可以去死了!”魔眼雕的双眼里出现两把魔弓,由精神力形成的两把紫色箭矢,向猿狂的神海射去。
“凋陵。你是该凋零了,范常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你。”猿狂闭上了眼,“神海外盾!”寒墨看到猿狂的身外都附着精神力的金色薄膜,那紫色的箭矢撞上就立马破碎了。
“该我了,猿神落•晴天恨海!下来吧你!”猿狂将法力注入血矛。以矛尖为起点,一个红色的海潮向魔眼雕拍去。魔眼雕看着海潮每过一秒,海潮就会高出一倍,当他想遁走时,不见边际的红色浪潮已经把他拍得不省人事,从天空直坠下来。
“吼,吼,吼……”地魔兵营一群魔音蜂猴开始跳来跳去,口里发出破坏五脏六腑与心神的音波。一个魔音蜂猴或许没什么,但两百个蜂猴引起的共振让猿狂头晕目眩,竟然呕出一口鲜血来。
“动我的人,我可以让你们以后都吼不出来。魔气腐蚀!”寒魔左手勾掌成爪,兵营内的魔气向蜂猴汇聚而去,侵入蜂猴的喉咙,腐蚀了他们的声带。一下字,地魔兵营变得鸦鹊无声。
猿狂向天边拱了拱手:“谢谢殿下。”
“要么臣服,要么死!”寒墨右手将天上的云布成一个法力的巨大鼓面,一脚踩下,“天鼓镇魔!”
“嗵!”兵营内的地魔觉得神海翻腾不止,都在地上蜷缩打滚起来。
“啊……”地上只剩一片痛苦地呻吟。
“我们臣服,但有个条件!”一个冰甲狱鳄将领狂化,全身血冰甲勉强在地上立直身子,对天边道。
“你们在我的故乡为非作歹百年,多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疯病成魔。让你们活命已经很好了,你们现在跟我讲条件?”寒墨用力踩下第二脚。
冰甲狱鳄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但又用冰血斧顶在地上,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我们的家人生死都在地狱魔主范常的掌控中,如果让魔主知道我们叛变,我们家人必遭屠戮。如果是这样我们必定死战!除非有办法让我们家人活下去。其实入侵地面世界,并非我们所愿。只是魔主天性暴虐,不满足于地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是咎由自取,该杀!”猿狂将血矛的柄往地上一震,满身的杀气透体而出。
“且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有罪,我这边写了份魔神契约,你们注入你们部分精神内核。你们从此听命于我。我想办法保全你们家人。”地魔们听到天边宛若神袛的声音,接下来一个慢慢变大的图飘落下来。
“魔主无双,天下入囊!”三个沸火狱狼口中冒出火焰向猿狂咬去,猿狂血矛一扫,狱狼瘫软倒下。
“还有不愿归顺的吗?”猿狂双眼血红向地魔们看去,接住了天空飘落的长宽半米的契约图。
地魔们跪在地上,将自己的部分精神内核印在了契约图上。
“猿狂,这契约图,你小心收好。”寒墨道。
“是,殿下。”猿狂将契约图收入空间戒。
“我保全你们亲人的方法就是斩魔主。问一下,你们知道怎么进入魔根地狱吗?”寒墨向冰甲狱鳄首领问道。
“不知道。我们被魔主用阵法随机传送到了这清儒圣陆,我们都是听魔眼雕魔将的命令行事的。”狱鳄首领道。
“那手下败将雕呢?”猿狂问道。
“在这呢。”寒墨道,“你想飞哪里去?”寒墨右手一甩,飞去很远以为能遁走的魔眼雕,被自己身上透出的魔气包裹起来,脑子一震,便从天空落下。寒墨右掌一引,魔眼雕坠到了猿狂边上。
“摇醒他,问去魔根地狱的方法顺便找找他身上有没有地魔令骨。”寒墨从天上闪到猿狂边上。
猿狂将魔眼雕全身上下搜刮了一遍,把雕空间戒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旁边的地魔看到这么多好东西,眼睛都闪闪发着光。
“接下来我会安排你们在清儒圣陆赎罪,你们毁掉多少村庄,就给我造多少村庄。这些东西,可以作为你们的奖励。记住哪个再让我发现在这片大陆上干一丁点坏事,我就会用契约之力毁掉他的神海。”寒墨道。
“遵命。墨神殿下。”地魔们战栗地说。
“这是,地魔令骨?!”猿狂拿起一块令骨,上面有个“葩”字。找到要找的,猿狂用力踢醒魔眼雕。
“魔根地狱的入口?”寒墨冷看魔眼雕道。
“哈哈哈。你是什么东西,让我背叛地魔一族,背叛魔主,不可能!”魔眼雕道。
“你想让我对你施用搜神术吗?”寒墨道。
“不要,我不想变成白痴。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四百年修为。是清儒大陆的……”魔眼雕还没有将话说完,木刺就从雕的心脏刺了出来。雕死了,样子很凄惨,就像一个流血的刺猬。
“这是什么手段,怎么这么残忍?”寒墨擦了擦脸上的血,用手将魔眼雕的双眼合上。
“是魔主范常,他是葩地魔,木属性,吸收地狱源源不断的狱炎里的能量成长,地狱的魔气也能为他吸收。所以在魔根地狱,葩地魔一族才会如此强大。而这个应该是葩奴种,范常奴役将领的工具。”猿狂道。
“真是令人作呕的手段呢?范常,留不得。”寒墨闭目,晴朗的天空中劈下道道雷电,把天空割成几片。
“你们今天开始改名叫地魔悔士,去东面的一个圆形城池,找一个叫严茴的人。他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寒墨对臣服的地魔说道。
“我们地魔在清儒圣陆的百姓中积怨已深,那些百姓修炼者要杀我们怎么办。”巨力雷兔问。
“跑。”寒墨道,“我传授你们一道法门,‘魔狱•疾行’。这是我刚自创的,我根据你们体内的能量将疾行术改动了一下,比原来的还快。逃跑绝对没问题。”
“谢谢魔神殿下大恩大德,我们现在就动身。”
“猿狂,我们去趟十圆正城。”寒墨道。
“好。”
度化的责任
严茴在城主府的池塘边,看黄鹂鸟在池衫上上窜下跳,发出“趋句、趋句”的声音,不禁长开双臂,感叹道:“人生如梦,活着真好。”风也慢慢拂过水池,梳理着严茴的散发。
一个手掌出现在严茴的背后,严茴的心脏一阵闷痛。“是谁?!”严茴转身一掌向身后的掌对去。
“轰!”池塘冲起十米的水柱,片刻沉下,只剩池中扩散的巨大圈圆与两边柳树对向摆动的柳条。
“别呀,兄弟。我在给你治病呢。”寒墨将右手收回,面带微笑地看着严茴。
“哎呦,我去。你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严茴甩了甩手(大病还没痊愈,有点痛,不好明说),脸上一片尴尬。
“不好意思啊。应该是我法力太高,气息隐蔽太好了。”寒墨道。
“嘿,自卖自夸。你咋这么不要脸呢?”严茴开玩笑道。
“因为我面子太多,偶尔不要脸一下应该也没啥问题吧。”寒墨道。
“你还是如此诡辩。话说你回来的话,地魔一族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吧?”严茴道。
“是的,已经收服了。不日就将抵达十圆正城,我与他们签定了契约,把他们名称改为地魔悔士。我把地魔悔士的指挥权交给你,希望你能利用他们恢复清儒圣陆西部的繁荣,同时放他们一条生路。侵略我们故乡的罪魁祸首是葩地魔范常,他们有的也是被逼无奈。”寒墨边说边让猿狂将契约给了严茴。
“他们手上可是沾满了我们乡亲的血啊,人怎么能与魔共存。”严茴摇头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寒墨道,“我也是魔,我们也不是也是朋友吗。”
“你是正道之魔,不一样的。”严茴面容略显尴尬。
“难道他们就不能成为正道之魔吗?我之所以把他们交给你,是因为你是老师座下最善良的。度化他们的责任就交给你了。”寒墨拍拍严茴的肩膀。
严茴抬头看看天空中的太阳正从云层中渐渐移出光芒,长舒一口起道:“严某定不负重望。”
“走,我们去那凉亭一坐。我给你把心脏那部分魔气驱除掉。”寒墨挽起严茴的手向凉亭走去。
“给我们备些好茶。”严茴边走边向家丁吩咐下去。
淡绿色的茶水圈圈圆圆,古城般的气味扑面而来,寒墨享受地吸了一口,右手一抬,寒甜的滋味河流就这么涌入了口中。左手按在严茴背后灵台穴上,寒墨的左手变成了淡淡的紫色。
飞云、游鱼、池塘、家眷、楼阁、柳树……这一切在阳光的照耀下是这么丰富多彩、动听迷人。寒墨就这样边赏景边治病,在与严茴唠家常过了一个下午。
寒墨在凉亭站起身来,夕阳把绚丽多彩的橙色涂抹在寒墨的身上。寒墨看着夕阳,道:“兄弟,你的魔气已经除去了。你休养半个月就可以康复了。”
“谢谢了。”严茴站起身来拱一拱手。
“我要离开了,我要去大陆南面。”寒墨道。
“不住一宿吗?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休息好才有精力。”严茴道。
“好吧,给我和猿狂安排个住处吧。”寒墨道。
夕阳照水荡,粉橙载思航。寒墨卧在凉亭中的长凳,看着远方大雁一字排开向南方飞去。“要是人人都能这样,不要为生计烦忧,无忧无虑地赏着夕阳,那有多好。”寒墨迷迷糊糊道。
天边破晓,寒墨竟自己也没发现,没回客房在凉亭里睡了一夜。
桌上的珍珠
城主府门前熙熙攘攘,城主严茴正握着一个龙纹墨袍的青年的手,依依不舍。
“城主好了,我们有希望了。”
“那青年谁呀?没见过呀,难道是他救了城主?’”
“……”城中的男女老少纷纷议论起来。城中喜庆的气氛混杂着城中早餐铺包子豆浆的香味,在其中着实是一种享受。
“我们一起吃个早餐再走吧。”寒墨领着严茴到了一个正煮着香喷喷的馄饨的店铺。
“这瓶香草灵液,送您了,阿姨。放一滴到汤里,可以增强人的灵力。可以养颜,也可长寿。”寒墨对着做早餐的老妇说道。
“谢谢您。这顿早餐,我也不收您钱。你们想吃多少,吃多少。卿民,来给客人上包子。”老妇对她的孩子说。
“好东西啊。热乎乎,香啊。”猿狂一个接着一个吃了下去。
“嗯,是不错。”严茴喝了一口咸豆浆,又向长舒了一口热气。
“我觉得最不错的呀,还是这馄饨啊。有汤、有皮、有肉,嗯,好吃。”寒墨道。
“这些年收成其实不怎么好,乡亲还请我们客。”严茴把寒墨拉过来,在他耳边说道。
“我已经把一些碎银悄悄放到老妇的钱袋里了。”寒墨笑道。
“真有你的。”严茴用力拍了拍寒墨的背。
“殿下,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猿狂用他的大手拍了下桌子。
城池南门,寒墨与猿狂坐着龙椅和严茴挥手道别,云兽身子一振,双方就已拉开万米。
严茴背着手回到了城中,瞄到猿狂拍的那个桌上放着一颗价值不菲的珍珠。严茴微微一笑。
……
一柄长剑的法相刺破云端,出现在寒墨的云兽前。
“慢!”寒墨叫停云兽,“谁呀,不就打个架吗。用得着把长剑搞这么大吗。”
寒墨右边的眬真眼金光已转,只见山前一位长发飘飘的青年被方圆五百米的地魔兵将们团团围住,身上的战甲上横横竖竖都是刀痕和血迹。
“破云除魔剑,斩!”地魔兵将组成的圆环,直直地被斩成了三百三十度的扇环。剑端的最远处,大地都被斩下百米。
这剑一半都斩在外面,浪费了吧,寒墨心想。
“紫陆小儿,你莫要嚣张。今日,你只身来战,这就是你的死期!”一个头尖牙利吐着红舌头的地魔头目道。
那地魔头目脸部一阵扭曲,整个身子变成一条硕大的冒着腐蚀毒气的长蛇,长五百米,顺着紫陆的长剑向紫陆缠去。瞬间紫陆的面前长开了百米的巨口。
正当寒墨要出手时,紫陆后方的山中一千支五颜六色的法术箭矢冲天而出,形状好像一个天边的彩虹架到长蛇的口中。
“啊!”长蛇痛苦地合上口,扭动起来,身子一撞紫陆,紫陆便被拍飞到了山上,直直地陷进去了五十米。要不是寒墨有透视的眬真眼,都发现不了紫陆的位置。
寒墨用瞬移符箓瞬移到了山的窟窿前。山上突然鼓声大作,差点把寒墨震晕过去。
“杀呀!”一千多名武者修士,就像洪水从高山上冲下来,与地魔兵将厮杀在一起。因为地魔们瞬时手忙脚乱,所以拼杀地也算势均力敌。可是过了一柱香武者修士就出现了颓势,特别是那长蛇一甩身子就有几十武者修士伤亡。
“猿狂!下来救场!”寒墨向猿狂喊到。
血矛破空而下,刺在了长蛇的脊椎骨边上。猿狂接着跳在长蛇身上,矛又往下刺下几分。
“刺拉……”猿狂的脚被长蛇的毒腐蚀了一片,血肉都黄了,隐约还看的到脚底的骨头。
“没事吧。”寒墨道。
“这条绿虫交给我!”猿狂拔出长矛,鲜红的魔蛇血喷涌而出。
长蛇将猿狂甩到地上,化为人形。
“凛毒魔蛇独删,地狱十二地魔将,阁下是?如果您把那人交给我,我可以放你离去。”魔蛇双眼红光闪烁,对猿狂说道。
“你这级别,不配问我的名字。”猿狂道。
“你已中我之毒,我送你去见阎王吧!”瞬间十根毒针向猿狂双眼刺去。猿狂用手一挡,整只手立马下垂抽搐起来,变成了诡异的绿色。
寒墨一掌拍开巨石,看里面的紫陆已经奄奄一息了。寒墨立马给紫陆喂了一颗补命仙丹,再将仙气灌入紫陆的中丹田。寒墨给猿狂传了个神念,我现在要救人,这战场交给你。猿狂回过身,点了点头。
“血怒猿狂!(猿狂的独创秘技)”猿狂瞬间气血暴涨,身上燃烧着血红的火焰,把身上的毒都烧的一干二净。
“来吧,来吧。”猿狂锤着自己的胸,火焰越来越大。有的地魔冲向猿狂,立马就化成了灰烬。随着火的范围越来越大,地魔都四散开来。
吞云诛邪
透过红色的火焰,猿狂怒视着扭曲面容的凛毒魔蛇独删。
“魔阵•血炼毒!”独删抛出四支阵旗,以猿狂为中心围成一个五十米宽的正方形。
猿狂只觉的体内的血液变成了翻滚的岩浆一般,腐蚀着自己的肉体。喉咙一阵火烧,不经吐出一口血,猿狂用手一抹,竟也是绿色的。这样不行,猿狂想。猿狂用碎海血矛一扫阵旗,立马一柄银蛇叉挡住了血矛的去路。因为猿狂体内不适,没有将蛇叉给扫开,在内外共患的情况下,他现在真是糟糕透了。迷迷糊糊中,他想起他离开汶殿时,妻子在他手心写的四个字“平安归来”。拳头一握,拼命想着怎么解决眼下的麻烦。
有了,猿狂心里念道。猿狂用力将碎海血矛抛到云层,只见天空中白云与黑云绕着血矛的柄旋转起来,云中的水灵力疯狂地灌入血矛。独删看猿狂搞出那么大阵仗,哪肯给他时间把法施完,心里念道,趁他病,夺他命。
“万蛇噬体!”独删用蛇叉在天空中画了蛇形法纹,一群红色的大蛇便从猿狂身边的大地与战士们的尸体中冲出,一时间猿狂全身上下都爬满了恶心的红条。
猿狂身体一振,“嘭”,红条根根断裂,向下四散开去。“猿钟护体。”猿狂的周围罩了一个红色的大钟。“嗵!”银蛇叉刺在大钟上,却硬生生地弹了会去,独删左脸抽搐,咬了咬牙。
“该我了,这是我第一次用这招。你死在这招下,也不枉此生。吞云诛邪!”猿狂指天的手指划过九十度指向独删。
只见天空万里无云,只剩鲜红的血矛越来越大从白色的太阳边降下,渐渐挡住了太阳同时也把独删刺进了土里。独删感到生命受到威胁,产生了应激反应,在血矛碰到他的身体时候化成了长蛇,可即便如此还是被斩断了脊柱,分成了两半。
“地魔首领死了,杀呀,兄弟们!”武者修士见独删被斩,士气大振,地魔边打边溃散四面逃去。
猿狂只觉身子火辣辣的,没有任何力气,看着武者修士在眼前冲过,瘫软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
猿狂慢慢睁开眼,眼前是红光交织的黑夜,他用手挡了挡光。一块香喷喷的烤肉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的气血在这场战斗中损耗太多了,来,起来吃些补充一下。”猿狂看到边上的寒墨,顺着寒墨伸出的手坐了起来。
“好香啊,这是什么肉啊。这么香。”猿狂拿过粗铁签,一口咬下,浓郁的气血之力从胃散至了整个身体。
“蛇肉,你杀的。多谢汶殿之主能来帮我们,我紫陆代清儒圣陆的子民谢过了。”紫陆抱拳道。
“谢过猿殿主!”正在品尝美酒与烤肉的武将修士都放下了美食,站起身向猿狂抱拳道。
“坐吧,坐吧。最该谢的还是魔神殿下。”猿狂起身回礼道。
“猿狂,这你就别让了。这局是你明明是救的,这么谦逊干嘛。你那吞云诛邪那招,我都看呆了。帅,太帅了!”寒墨满嘴肉油,边擦嘴边道。
“是啊,太帅了。和我们平世剑宗紫宗主的破云除魔剑一样帅。”一个女修士两眼发着倾慕的光芒看着猿狂。
“献丑,献丑。”猿狂羞涩地避开目光,端起酒一饮而尽。
“我看你很顺眼,猿殿主。不如我们结拜成兄弟。”紫陆道。
寒墨在空间魔戒中取出六支香。紫陆与猿狂点起香火,共同对着山与月拜了三拜。
“紫陆。”
“猿狂。”
“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平定造福天下。”
星光与火光碎在三人的碗酒中。
“不醉不归!”
平世紫舟
东方升起的红色日光刺醒了寒墨。看着朝阳,寒墨心里念道,好美啊。
“你知道梓共他在哪吗?”寒墨推了推躺在自己边上的紫陆。
“在东边做生意吧。你也知道,他家是做生意的。有个清儒商门,就是这百年梓共办起来的。据说做了不少好事呢。”紫陆坐起身来。
“这些年,我一直和这些地底冒出的怪物在周旋。就是昨天那条长蛇,吞了我们好多百姓。昨天很多参战的人的家人都死在了地魔手下。幸亏昨天,报了仇。我本想用自己的性命换长蛇独删的性命,这不你来了,有兄弟真好。”紫陆拍拍寒墨的肩膀道。
“应该的,自作孽不可活。他们要别人妻离子散,自己就要做好被诛杀的准备。”寒墨拍拍身上尘土起身道。
“是,像这种毒瘤,必除之而后快!”紫陆将剑敲在大地上。
“打打杀杀的,可不像个君子。”寒墨看着紫陆开玩笑道。
“狂狷就行。”紫陆道。
“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寒墨道。
“是啊,做君子太过拘束了。而我率性而为。”紫陆道。
“所以啊,我更喜欢你。”寒墨道。
“我可是男的,不要啊。”紫陆玩笑道。
“去你的。”寒墨轻轻踢了下紫陆的屁股。紫陆躲闪着站起身来。
“紫陆兄,去你剑宗看看吧。”边上传来猿狂的声音。猿狂弹腰起身。
“没问题!平世剑宗集合,回宗!”紫陆大喊一声。
剑宗的武者和修士都肃立起来。寒墨右掌一吸,将战场上零零散散的兵器都收到了一起,化为了巨大的黑色的金属液态球。
“神锻•凝天!”墨龙化为舟的模具,吸收了天空的灵气,碎开后是一叶硕大的蓝舟,舟底有个白色的铭文(可以吸收空气中的灵力行进),舟中还有一个个铁制的长凳。
“上船吧。带你们飞!”寒墨道。
猿狂、紫陆和武者修士都跳上了船,坐在了舟中的长凳上。
寒墨闭上眼,左手按在舟铭文的位置,用法力引动。“嗯公……”一声蓝舟便升到了千米的空中。
“那!外围方形,里面有三座山峰。”紫陆在船边边享受这高空的风边说道。紫陆紫色的头发潇洒地向后扬去。
“这舟叫什么名字?”紫陆问。
寒墨想了想道:“平世紫舟。”
“哦,好帅。这需要法力催动吗,对你的消耗很大吧?”紫陆问。
“是用空气中灵力行进的。”寒墨道。
紫陆摸了摸船舷,眼里满是羡慕。
“哈哈,兄弟喜欢就送你了。”寒墨道。其实一上船,寒墨就留意到了,紫陆喜欢这艘船喜欢地不得了。
“谢了!”紫陆搓搓手道,“以后出征就不用御剑这么麻烦了,而且很多武者都是炼体,靠着修士飞行。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小事。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人,有杀身以成仁。我这就当敬献志士了。”寒墨道。
“到了!”猿狂道。
白色石柱的宽阔山门上是一块淡紫色的玉匾,上面题着“平世剑宗”,左右石柱分别写着“言必信”、“行必果”。宗门内建筑分的很开,每个都十分特别。一路走过去是哨塔、箭楼、武器库、民房、丹阁、湖泊、体术场和修法堂。
紫陆蜻蜓点水般飞过湖泊,来到湖中心的亭子中。猿狂和寒墨也闪了过去。
紫陆指着对面的三座山峰道。“一座是无邪峰,我住的。一座是自省峰,执法队的。一座是反三峰,是我与授课长老讲学之地。”
“山清水秀,挺好的。”寒墨道。
紫陆一扬袖,将湖水灌入了身前的紫砂壶中,再用法力加热到八十度。用热水将玉杯与茶叶温洗,再用下投法将茶泡好递到了寒墨与猿狂面前。
寒墨品了一口,好似清晨河边拂过的柳枝的味道。不经赞叹道:“好茶。”
“这么香的茶哪种的?”猿狂一口闷,呛着说道。
紫陆指着远处最高峰道:“无邪峰,自己种的。老婆采的。”
“怪不得那么清甜。”寒墨摇摇杯子享受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有好茶自远峰来,不亦乐乎!”
“哈哈,哈哈……”
饮道正
“要不要我送你一把剑,我看你的那把剑承受不了你的剑技,估计你再用五次破云除魔剑就要断了。”寒墨把玉杯放下道。
“这把剑是毕业的时候,老师送给我的,唤名‘道正’。陪了我两百年,我怎么舍得弃它不用。”紫陆将剑放在了桌子上,细细地抚摸着它,好像在回忆着从前。
“那好吧。我将一个‘饮正’的铭文刻在上面就行了,所谓‘饮正’就是吸收天地间的正气化为自己的力量,这铭文能让你的武器自我修复裂纹。还能让你使用剑技的时候有一股浩然之气。”寒墨道。
紫陆拔出剑递给寒墨,寒墨用墨龙化的铁笔在剑身上刻上了铭文的纹路,并用法术引动。铭文泛起白光,之后整个剑都亮起白色的弱光,那些被使用后破损的纹路,正在以肉眼可以观察的速度愈合。
“好啊,好啊。那谢谢了,那此剑就改名‘饮道正’吧。”紫陆说道,并轻轻向天空比划了一招“斩浪”,湖面就扬起了轩然大波。
一阵风吹来,紫陆长发飘飘,道:“这气味很爽朗,很舒服。”
“是的。空气中除了灵力还有正气和怨气,所谓正气和怨气是死者死后的精神化物,他们没有思想,却一直存在着。悄无声息地改变一个人的为人处世风格。就比如说一个正人君子在怨气密布的地方待久了也会心生杀念。”寒墨道。
“原来如此。”紫陆将剑收回剑鞘道。
“要不是我将天地间的正气吸收并纳入心中与魔气阻隔,以我身上的魔气量,我早已入魔,神志不清,如行尸走肉了。”寒墨拍了拍亭子的栏杆。
“你修魔?”紫陆看寒墨的眼神谨慎起来。
“修仙修魔修体修器修丹修法修心,无可不修。”寒墨道。
“嗐!我知道你这个人那总能做到事事例外。只要你做的是正事、善事,我且不说你了。何况我的命都是你救的。”紫陆向远山叹了口气,补充道,“但我要提醒你,勿要被魔气反噬心神。我不希望与你为敌。”
“别往坏处想。你兄弟本事大着呢,拯救清儒圣陆还要用到我化魔气为己用的本领呢。”寒墨拍了拍胸脯。
“不要老对妖啊魔啊有什么偏见。善恶是由为人处事定的,不是由出生定的。”猿狂一脸的不高兴。
“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紫陆抱歉道。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这个世界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根深蒂固,所以战事不断,弱者首当其冲。我们就是来改变这不合理的世道。希望我们一统天下后,不论出生,只要有才有德就能被重用,只要肯劳作,就能得到合理报酬不会死。就这么简单。”猿狂道。
“没毛病。”寒墨搭了猿狂个肩道。本来猿狂是对寒墨敬重又显生分的,可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发现寒墨是个快意、洒脱之人,就渐渐地把寒墨当大哥一样。寒墨也渐渐地了解了猿狂的为人,把他当成了兄弟。其实说整个禀命十界,也没有几人是寒墨真正瞧的上的,如今猿狂算是一个。
“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来干!”紫陆拿起紫砂壶将寒墨、猿狂和自己的玉杯满上。
“干!”
寒墨、猿狂、紫陆高高举起玉杯,将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
正道的推行
“宗主,大事不好啦。运丹药的商队在路上遭到了地魔的劫杀,丹药被抢,人也死了。”一个武者踏过湖泊,在紫陆前抱拳道。
“呀,这商队的人是梓共的。他很有经商头脑,就算最近地魔猖獗,他也将他建立的‘圣陆商门’屹立不倒。百年间他用赚来的钱,救赈灾民,被他拯救的家庭无数。老天为什么不帮好人呢?他又无杀心,只想救人,偏偏地魔这群混蛋不让好人活命,可恨啊。”紫陆拳头砸在玉桌上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是没有意志的,没有感情地对待世间万物就像对待祭祀时用草扎的狗一样。不要指望天地能怜悯自己,要在世间推行正道,还得靠我们自己。”寒墨右手握拳道。
“是啊。出发吧,也不早了。晚行动一刻,就多一群无辜的人受苦。”猿狂道。
“嗯?”猿狂转头看向天边。
天边的一个小点越来越大,寒墨定睛一看,一个金枪鱼正向自己刺来,右手酝酿起一股劲气。
“这是我座下的三百妖将中的雷光金枪王锵雷,因为速度最快,所以我安排他来传信,估计是有什么事发生了。”猿狂道。
“嘭!”金枪王锵雷在半空中化作人形,脚踏在水面上。水花散开,只见一个干练的蓝色铠甲并拿着金枪的青年。
锵雷火急火燎地抱拳道:“我们在东边收集魔气,但遭遇了袭击。先是震地海豹暴涵遭到了葩地魔大部队的埋伏。暴涵发动震波,让我们接收到了他的位置。可是他们围点打援,我们陆陆续续赶到时,被他们提前布置好的饮血万魔大阵榨干了身上的气血。我们快不行了,请求支援。”锵雷道。
“锵雷。我的妖将可是有三百人,怎么连十个魔将都收拾不了?”猿狂怒道。
“我们在海里无敌,可在陆地上就只能发挥出一半的实力。我们大部分都是修水属性法术的。而且他们好阴啊,完全不讲武德。快点吧,再不快点,三百妖将都要被那个葩地魔的大阵吸干了。”锵雷单膝跪地,对猿狂叩头道。
“起来,起来。我们走。”猿狂拉起锵雷道,“我的兵,我的将,你也敢动,我碎了你的魔根地狱!”
“拿着拿着,这是天人级万里逐日符,每人一张贴在身上。出发。”寒墨将仅存的四张本来用来逃命的天人级万里逐日符分了一下。
寒墨四人以四倍身法的速度向葩地魔的大军赶去。
“啊……”寒墨凌空的脚下发出惨绝人寰的痛叫声,很多妖兵都被吸的维持不住人形变成的原型,最惨的都化成了血水渣都不剩。
而在阵的中央,葩地魔正用百根魔根插入地面,吸收着血气。赶来支援的妖兵妖将都被范常用魔根扯到了阵中。妖将试图施法破坏阵旗,可是都被十大魔将轻松阻拦。
猿狂看到自己的兵将被折磨成这样,怒吼一声,胀开法身,身子倒着坠下刺出血矛,一招“猿神落•晴天恨海”向葩地魔攻去。
智斗魔阵
看了天边不断扩大的血色海潮,范常一脸不屑。右手一握,阵法将部分吸收的气血之力化为了巨大的血盾挡在了海潮前,海潮立马崩碎开来。血矛紧接着刺下,血盾裂开,猿狂爆喝一声,血矛向范常扫去。
“就这点实力吗?”范常用根系包裹的手一把握住扫来的血矛,把猿狂也甩进了阵中。
“兄弟,我来助你。”天上一柄巨剑应声而生,紫陆双手结了个剑印,“饮正天罚!”
天地剑的浩然正气向巨剑的剑身灌去,一千米长的剑脊发着淡淡的白光,并迅速向剑尖汇聚过去。在剑尖下方就算相距百米也会被凛冽的正气与剑气撕裂。
“别下来!我的兵将还在下面呢!”被压制的猿狂一脸难看地对紫陆喊到。
紫陆一听乍想,是啊,自己含糊了。立马又结了个剑印,汗流浃背地把剑停在两百米的高空。要不是剑身吸收的天地正气的加持,光靠紫陆的法力还真停不下来。
“你们两个在逗我呢!一个憨蛋,一个傻蛋,哈哈,笑死我了!”范常抖动着身上的魔根笑着说道。“饮道正”剑下狂风大作,把范常的样子扭曲地甚是疯狂,十大魔将立马闪到阵旗边上护住阵旗,以免阵旗受影响妨碍到饮血万魔大阵。
“哼!那也比你这坏蛋强!”寒墨在猿狂与范常打斗之时,用炼血之术将饮血万魔大阵的部分血液化为己用,并从地底向阵旗蔓延过去。
“给我断!”寒墨右手一握。就在魔将炎火地魔熊的眼皮底下,阵旗就这么倒了,饮血万魔大阵也随之停止了运转。
阵中的妖兵妖将立马有了力气,向周围的地魔兵将杀去。地魔的兵力和妖兵的兵力之比是一比四,慢慢地地魔兵向圆阵的外围溃散出去。范常见状,邪恶地咬咬牙,地面刺出无数魔根扎入妖兵的身体。
“妖将妖兵听令,升空退出魔阵!”猿狂吼道。
“是!”众妖兵将升到五百米空中。
“留下吧。”范常的许多魔根又冲出地面更快地向妖兵扎去。
“猿扫千军!”猿狂扫着法相变大的血矛,将向他妖兵扎去的魔根尽数斩断。
“我憋不住了。猿兄,让一下!”紫陆道。天上一柄白光巨剑,刺向了范常。
“地魔炎火!”“寒冰魔盾!”“毒银魔刺!”“乱神魔爪!”……十大魔将纷纷使出自己的大招,替魔主范常将巨剑挡了下来。
“妖将听令,将法力注入‘饮道正’剑!”寒墨道。
五彩的光芒便注入剑眼之中,紫陆用手用力往下一按,十大魔将的招式纷纷碎开。范常见势,使魔根向上猛烈生长。血甲蘑菇,范常心里念道。魔根缠绕成的血红蘑菇头挡住了凛冽的剑,‘饮道正’慢慢地插入硕大的蘑菇头。就在插到一半蘑菇头的时候,剑的法相崩碎开来。紫陆呕出一口鲜血,毕竟‘饮道正’是他的本命之物,这么强烈的碰撞还是头一回。
“我来会会你!”寒墨驱动了左眼魔昧瞳,轮转的幽紫将范常的周身魔力清晰地掌握其中。寒墨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范常有一种周身被别人掌控其中的感觉,不经打了个寒颤。
万界冰封
寒墨看到范常体内的魔力呈“田”字排布,而田字的中心正是范常的心脏。范常的心脏是暗红色的,暗的发黑。这魔力应该融合了血气和地狱之火,寒墨心中想道。
不管了,先把他控制住再说。寒墨将范常身边的魔气化为己用,“困鬼魔笼!”魔气凝固成了一个长满荆棘的巨大囚笼,向中心的范常缩小过去,而且越是缩小,魔网就越是牢固和锋利。
“谢谢你送来的补品!”范常的魔根捆在了囚笼上,魔网就像熔化了一样,被吸收进了范常体内。
“那给你来点大礼包!”寒墨说道,并将自己体内大量的魔气散开出去,升到了万米高空,包裹着天上百颗的小行星坠下。
十大地魔将看着紫红色的陨石越来越近,有种要压成肉饼的压迫感。地魔兵更是四散逃来,想跑开以范常为中心的集火点。
“狱场•血色森林!”范常从地面上消失了,战场上红色的魔根野蛮生长至了百米。方圆千米都是火热、血腥布满魔气的森林。
布着火焰和魔气的硕大陨石撞到了森林的叶片上,都被削成了碎片,一小块一小块地从树上落下。
地魔将寒地魔龟函术化成了本体,将头和四肢都缩进了壳里。
血色森林!血色森林!函术心里念道,这可是葩地魔一族的绝招,而且只有少数葩地魔修炼成,就是因为这招,葩地魔族才稳坐魔根地狱魔主千年。魔根地狱有句话,“一入血森林,至死骨难存”,所有一切都会成为血色森林的养料。
“啊……魔主饶命啊……魔主……啊……”血色森林里的地魔兵将痛苦地呻吟,蜷缩起来。地魔兵将身体在森林地上滚过的地方,都是血迹。只有寒地魔龟函术情况好些,将自己冰封起来。
“哈哈哈,好喝,好喝……”地下传来范常歇斯底里的疯笑声。
“狱场•魔刀叶舞!那我便回敬你些血花吧!”范常向天上的寒墨道。瞬间血色森林的红色叶片纷纷脱离了树枝,向寒墨与海妖兵将刮去。
寒墨知道这些叶子很危险,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东西能够挡住这些连陨石都能削碎的魔叶。就在叶片距离己方百米距离的时候,他留意到血色深林的魔龟,灵机一动“墨神落•万界冰封”,滚刀一样袭来的魔叶一下子凝成了冰。那彩色的冰层停止向前,像彩色剔透的山从天上坠下。
“燃!”大地里的范常道。整个红色冰山的内部好像烧了起来。
“凝!”寒墨引动天上的寒冰之力与范常地上的岩浆之力对抗,那冰山不冰不化地压到了血色森林下。到了地上,吸收进了土里,血色森林树枝上又长满了魔叶。
一个天上,一个地上,隔着一个血色森林用物理的方法根本很难攻击到。而且范常他对魔气的操控不弱与我,用他自身的魔气反攻他也不可能。寒墨心里念道着,金、木、水、火、土,都不行。寒墨摇摇头。
毒!寒墨脑中闪出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