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永无翻身的机会!
“50万,离开温家。”
宋胭看着眼前的卡,淡淡抬眸,清冷的眉眼中带着淡淡锐意,“50万?”
温瑞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50万,温家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你母亲过世之后,我们养了你三月,你现在就连联姻都做不到,就别怪我们翻脸无情!”
宋胭微微冷笑,好看的眸子缓缓覆上一层冰霜:
“舅舅真是好算盘,母亲过世了那么久,留下的资产何止千万?你们只抚养了三月,区区50万就想打发我?只怕这连母亲的嫁妆都凑不够。”
温瑞皱着眉头,十分不耐:
“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宋家大小姐?三年前你母亲过世,把你寄养在这里,你就应该想到今天!”
宋胭轻笑一声,眉眼冷冽,“断绝关系,希望舅舅说到做到。不过母亲的遗产,我会一分不落的拿回来。”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温瑞将银行卡丢给她,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快滚!”
宋胭轻描淡写的拿起卡,抬眸淡淡地扫了一下温瑞,随后她轻轻抬手——
“唰——”
温瑞眼睁睁地看着银行卡擦着自己的脖子破空飞来。
一直到嵌入墙中!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惊起了一身冷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刚刚这张银行卡就贴着他的脖子过去,差一点点他就小命不保。
宋胭眉眼冷冽而轻慢,微微勾唇,却不带一丝笑意,转身离开。
她推开沉重的大门。
外面的佣人没有出声。
大家站成一排,齐刷刷地用一种鄙视又同情的目光看他。
宋胭毫不在意,抬脚离开。
身后。
温瑞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宋胭转身的背影,眯了眯眼,眸子里尽是狠辣。
为了防止她真的做出什么事来。
他要先发制人!
谁知道宋胭这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能做到什么地步,刚刚她这手飞卡他就已经吓得三魂没了六魄,更不用说她想出来的报复!
温瑞从口袋拿出一台黑色手机。
按了几个近乎乱码的数字。
要治一个小姑娘,他难道还能没辙?
很快这个号码就打到了温家的黑道负责人手上。
“瑞爷,您有什么吩咐?”
“去给我堵那宋胭,我要她永无翻身的机会!”
温瑞的声音冷厉而残忍,丝毫听不出舅舅对侄女的温情。
他要让宋胭知道,不是谁,她都可以威胁!
“是,瑞爷。”
对面的黑衣人恭敬地回复。
**
“被赶出来了,阿胭?”
沈宁容眉眼如玉,温柔地为宋胭拨开头发,“没关系,我们家阿胭愿意留在温家是他温瑞的荣幸。他狗眼不识泰山,错把珍珠当鱼目,是他眼瞎。”
宋胭把他的手拂开,眉眼清冷,眼尾微红,“当年单单母亲当年留下的财产,温瑞对外界宣传,说有上千万。”
但实则多少,只有温瑞自己知道。
宋胭的母亲温汝南,曾经是白手起家的大企业家,在职场风生水起,一时间风头无两。
虽然后面落魄了,但资产也绝对不止千万。
温瑞一家自母亲故去后,只照顾她三个月,就想将这些遗产全部吃下。
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送你一张律师函
沈宁容轻抚宋胭的长发,眉眼温润,“阿胭,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我都可以帮你。”
“暂时没有什么需要的。”宋胭比起他的态度要冷淡得多,疏远而礼貌地缓缓开口,“你A市保镖倒是可以借我几个。”
宋胭在来A市之前,在京城的人脉很广。
广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但是在A市,她的根基尚浅,远远不如沈宁容的人脉广泛。
沈宁容“嗯”了一声,眉眼含笑,动人心魄,“我的人脉你都可以用,不用经过我。”
“谢谢。”
“傻瓜,有什么好谢的?”沈宁容温和地开口。
沈宁容没有再开口。
他知道宋胭对于感情上面的事并不是一窍不通。
只是……单纯的……对他没感觉。
没关系,阿胭。
她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A大。
“听说了吗?那个宋胭被他们家里人赶出来了!”
几个女生围在一起,笑嘻嘻的。
“之前我就说这个宋胭总是故作清高吧?现在倒好,得罪了自己的亲生舅舅,居然都沦落到被人赶出来的地步!她在家是有多差劲呀,连自己舅舅都忍不下去了!”
“是呀,看她平时人模人样的,但是背地里呀,还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我今天早上看见她居然是坐着大奔来的,啧啧啧,才被赶出来,我可不相信她能买得起大奔。”
“指不定是哪个老男人送的呢!”
几个人哈哈大笑,把宋胭前前后后都猜测了一下。
她们忽视了座位后坐着的少女。
宋胭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走到前面,微微一笑,随后毫不客气地将水撒了三个女孩的一头一脸。
“啊!”
几个女孩尖叫着跳开,一个女孩怒目而视,“宋胭,你干什么!”
宋胭轻轻勾唇,微微一笑,撩人心弦,“我在干什么?我只是见不得脏,给自己洗洗眼睛罢了。”
她把水瓶放下,眉眼冷冽,“怎么?背后造谣就很六?敢不敢和姐姐正面对质一下?”
“宋胭!你不要太过分了!”
一个女生眼眶红了,死死地盯着宋胭,“你自己干的那些事,我们不说,大家也都知道!谁不知道你三年前就失去了妈妈,一直寄养在舅舅家?你在学校装什么富家千金呢!”
“装?”宋胭莞尔,五官精致而惹眼,让人一眼就移不开,“我是不是该给你看看……”
她把手机拿出来,随便点开一条扣款短信,展示给女孩看。
三个女孩脸色不忿。
待她们看清楚了宋胭的余额之后,脸色却僵了,青一块白一块,就像是油画布一样五彩斑斓。
谁能告诉她们——
这个三后面有几个零?
宋胭的笑意带着点清冷撩人的迷醉感,却让几个女生感到脊背发寒,“不要随便给人下定论,如果我愿意,我能搞到温家破产。”
“你们也让我知道了罗翔老师的那句话,大学只能过滤学渣,过滤不了人渣。”
她扬了扬手机,眉眼清冷而桀骜,含着笑意,“忘了说了,刚刚你们那些话我已经录了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就以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好了。”
“恶意诽谤,等着和我的律师见面啊。”
宋胭始终是笑着的,明艳而惹眼,但她的微笑,却让几个女生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似乎面前的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一个女生脸色变了又变,声音微微颤抖,“你,你,你仗势欺人!”
宋胭微顿,抬眸看她。
“论仗势欺人的不知道是谁,你们群体孤立,带头造谣,完全不顾及他人想法,公共场合发出噪音,影响他人心情。今天如果不是我,换了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可能会为此忍气吞声,积郁在心。”
宋胭眸光轻敛,转身就走。
“可惜,我不是。”
身后,女孩们看着自己身上湿的一块,咬牙切齿,眸子里既有惧意,又有恨意。
“宋胭,你给我们等着!”
宋胭停住步伐,微微勾唇,笑意有几分倾倒众生的意味。
“好啊,我等着。”
听说你欺负我妹妹?
出了教学楼的门,宋胭没走几步,便被人拦下。
“宋学姐,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面前的女孩眸色亮晶晶地看着宋胭,宋胭微笑了下:“当然可以。”
见女孩拿了一张白纸出来,宋胭眸子微顿,“我不签白纸。”
女孩愣了一下,“噢噢噢抱歉,我找找。”
她找了找自己书包的本子,最后拿了一个本子出来。
“宋胭学姐,麻烦帮我签在封面上可以吗?”
“可以。”
宋胭签好名,把本子还给她。
小姑娘浅浅道了声谢。
宋胭点头,随后她的目光缓缓移到了二楼自习室。
小姑娘道完谢之后就走了。
宋胭的眸色凉而淡地盯着二楼自习室的玻璃,半晌才收回目光。
二楼自习室——
“雾草?那个,那个小姑娘,她能看到我们?”
陈默显得有些吃惊,“她,隔这么远,能感觉到我们在看她?”
“嗯。”少年的表情散漫而慵懒,“她早就发现我们了,在她签名之前。”
顾宁远懒洋洋地倚在窗边,表情矜贵而散漫,腕骨修长,指节轻轻点着桌子。
他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支笔,转笔转得漫不经心的。
陈默看着他,默默地咽了口口水。
别说自习室的那些小姐姐一直在看他,就连他一个男人也忍不住对他多看几眼。
这太帅了。
顾宁远淡淡开口:“能不能别这么看我?我对你没兴趣。”
陈默:“……”
他笔直!
笔直!
吞下想说的吐槽,陈默说:“我之前没见过观察力这么强的,除了萧二少,这姑娘第六感真强,果然高手在民间。”
萧观,人称萧二少,众所周知喜欢玩枪,拿过几块省级步射金牌,后来参了军,是顶级的特种兵。
不过论敏锐力……还是面前这位大爷的敏锐力最强。
可惜这位大爷不喜欢争权夺利,只想读书养生修仙……
顾宁远转着笔的手顿住,他指节修长,眉眼透出淡淡冷冽之意。
陈默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一下子顿住了。
“那个……顾爷……这姑娘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只见几个人将她围起来,其中大多数是男生,鲜少有几个女生。
“宋胭,听说你欺负我妹妹?”
为首的女生伸出她的长指甲就想来推宋胭。
宋胭后退一步。
她眉眼冷冽而淡漠,“你们要干什么?”
“当然是……教训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发律师函啊!”
女生娇笑一下,用力地推了宋胭肩膀一下。
宋胭抓住她的手,用力向下一掰!
“啊——”
女生痛的尖叫起来,“给我打她!”
几个男生上前来,表情不屑而厌恶。
宋胭反手握住一人的拳头,直接硬生生用力一掰!
“咔。”
她抬脚踢裆,勾拳,肘击,动作一气呵成,几个假动作就撂倒了一片。
令人更加惊讶的是,她居然力气那么大!
按理来说,女生的力气天因为身体构造原因,天生就不如男生。
可是宋胭的力气却比刚刚那几个男生都要大!
几个男生痛叫起来。
几分钟时间,几个男生都在地上痛的爬不起来。
约饭
宋胭揉了揉手腕,抬眸看向自习室的二楼。
陈默似乎还能看见她的口型。
她说的是。
“两位,看够了么?”
顾宁远轻轻笑了起来,他的眸色如星,狭长的眼因为这笑而添上几分艳色。慵懒而散漫的气质只一下就显露无疑。
陈默转过头,看见顾宁远的笑,又没忍住默默地咽了口口水。
顾宁远把笔放下,轻笑着开口:“有趣,真是有趣。”
看着宋胭的背影,他的眸子渐渐深邃。
陈默嘀咕了一下,“我始终感觉是姑娘有点眼熟……好像是那个父母双亡,还被亲舅舅赶出来的姑娘?”
顾宁远拿杯子的手紧了紧。
陈默摇了摇头,“看刚刚她给人家签名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堪呀,这不温温柔柔,大方得体吗?豪门水深,果然是这样。”
“宋胭,你胆子很大嘛。”
几个地痞一样的男人站在宋胭面前,嘴里叼着烟,流里流气的。
然而宋胭知道,这些不过是伪装。
这几个男人下盘都很稳,一看就是练家子,哪个地痞流氓能达到这种地步?
宋胭抿唇,抬眸淡淡,容色极盛:
“我看你们,才是真的胆子大。”
她咬着手腕上的皮筋,给自己随意的扎了个马尾,抬头漫不经心地开口:“一起上。”
十分钟后——
地上躺着的人哀嚎声不绝。
宋胭拍了拍手,眸子冷得可怕,她轻而淡地开口:
“蝼蚁。”
“小妹妹……啊!”
陈默猝不及防地被宋胭来了个过肩摔。
他揉着肩膀,眼泪汪汪,“你这小姑娘,这么手这么重,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宋胭沉默了一下,看着地上的陈默,伸手就要去扶他。
顾宁远先一步扶起了陈默。
宋胭看着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眸色深了深。
陈默后退了一步,“别误会,我们这是单纯的来找你,不是来打架的。”
宋胭:“……我知道。”
陈默看了一眼顾宁远,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本来是想来帮你来着……结果没想到你全都搞定了,那就没事了。”
宋胭拧眉,沉默半晌,“谢谢。”
陈默猛地一拍宋胭的肩膀,“不用客气,是顾爷想来的,你可以谢谢顾爷!”
宋胭强忍着把他扔出去的动作,看向顾宁远,“谢谢。”
顾宁远轻轻颔首,墨眸色深,看不清楚情绪,语调散漫,“不用谢,我们什么都没帮上。”
宋胭笑了笑,“有心就是好的。”
陈默盯着宋胭的笑靥,咽了口口水。
顾宁远的眸色沉了些,动作却仍是散漫矜贵,“不是说去吃晚饭吗?饭都要凉了。”
“噢噢噢对对对,”陈默回过神来,“我们去吃饭吧。”
他转头问宋胭:“小姐姐,要不要一起?”
不愧是陈默,第一次见面的人他都可以从善如流。
陈默感叹了一句自己真是社交牛逼症,然后看向宋胭。
就在他以为宋胭不会答应的时候,宋胭轻轻开口:
“好啊。”
陈默放下心来,“顾爷,你还真猜对了,小姐姐果然同意了。”
你怎么知道的?
顾宁远眸色漫不经心,“我倒是没猜到你称呼会换得这么快。”
一个过肩摔而已,他的称呼就从小姑娘变成了小姐姐。
陈默干笑了几声。
他们去的是A市最贵的饭店,顾江楼。
传闻中就连进饭店的人都要验资,而且有最低消费额度,一般人根本不会去。
也去不起。
传说中那里一顿饭最低都要烧掉上万块,这不是普通人家会去的地方。
宋胭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顾宁远。
陈默叫他叫顾爷,顾这个姓氏在A市虽然没有沈氏那么出名,但是在四九城,这个姓氏可以说名满帝京。
听说顾家的世子爷就是在A市读书……
看着窗外的夜色,宋胭的眸子渐渐阴郁低沉。
她记得母亲去世就是一个无风无月的晚上,那天车上行人很少,甚至没有人看见呼救的她。
她的尸体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温瑞就是在那时候找上的她,承诺一定照顾好她,并且以她还未成年的理由顺理成章地成为她的监护人。
宋胭闭了闭眼,努力驱散脑海中的杂念。
一只手轻轻覆上了她的额头,“不舒服?”
宋胭抬眸,对上的就是顾宁远那一双深邃幽深的眼。
“没有。”宋胭实话实话。
“嗯。”顾宁远收回手,他指尖点着订单,服务员正在等着他点餐。
顾宁远转头问她:“你想吃什么?”
宋胭抿唇,“都可以。”
顾宁远随手勾了几道菜,递给服务生。
服务生看到他勾的那几道菜,没忍住笑了下。
这位爷勾的全都是最贵的那堆,他在这里这么久,就没见过敢全勾贵菜的。
大多数人来这里,贵菜都是以压轴的形式点的。
服务生拿菜单下去点菜了。
宋胭坐在位置上。
她的模样疏冷,眸子沉静,相貌漂亮到不行,此时坐在位置上静静等菜,看上去平添了几分烟火气。
陈默没忍住跟她搭讪的冲动,“小姐姐,你是大几的呀?”
“大二。”
宋胭喝了口水。
“哦,我和顾爷都是大四的。”
“话说你叫啥名字呀?”
“宋胭。”这次不是宋胭回答,而是顾宁远替她答,“当年的语文历史两科单科状元,据说数学四十分,其他成绩都接近满分,上了A大。”
“噗!”陈默拿水杯的手都不稳了。
顾宁远漫不经心地瞥了他的手一眼,轻描淡写地开口:“这里的杯子很贵。”
陈默连忙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小姐姐我就知道,我也是数学不行,当时只考了个一百零一。然后其他科又不出挑,然后就只考上了个A大。”
宋胭轻描淡写的,“数学一百零一还算考差的话,我这种学渣这么办?”
“主要是我其他科也不好,”陈默撑着脸叹了口气,“其他科都很一般,特别是英语,平时也就只有个四五十分的成绩,都靠数学救命了,结果这次英语勉勉强强了,数学又落下了。”
“我英语也不好。”宋胭抿了口水。
陈默叹了口气,“那看起来我们中只有顾爷一个英语好的人了,我跟你说,顾爷当初数学和英语,可都是接近满分的存在!”
“我之前有次问他怎么考的,他跟我说不会做的题空着就可以做到。”
“但是我也是不会做的题都憋不出字的那种,我怎么就不行。”
陈默又悠悠地叹了口气:
“直到后来我看到他以前的卷子,好家伙,不会做的题只有那么一两道。”
“我当时就决定了,这位爷,我跟定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考四六级能过。”
“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哥大一的时候就把四六级考过了,后面我就没见他再学过英语!”
眼见他把话题越扯越远,顾宁远淡淡抬眸,“话这么多?”
陈默一秒安静,“顾爷您说。”
“吃饭。”
顾宁远言简意赅。
菜品上的速度不算快,但是当陈默看到那堆陆陆续续上来的菜,还是没忍住惊叫了一声。
顾宁远淡淡看过去,“你属鸡?”
“没,没。”
陈默正襟危坐,心里暗忖,顾爷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执意当这个冤大头。
这顾江楼菜品是好吃,但是点菜不是这么点的。
这哪是点菜啊,这是烧钱!
陈默默默地开始动筷子。
三人都开始吃起饭来。
陈默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但是一直想不起来。
直到快吃完的时候,他脑子忽然灵光一闪,“不对啊,顾爷,我们这不是第一次见这小姐姐吗?你怎么知道小姐姐是省单科状元的?”
接单
宋胭拿筷子的手一顿,她垂下长睫。
顾宁远轻描淡写地夹了一块肉,闻言懒散地笑了笑,“看新闻看到的。”
“哦——”陈默恍然大悟。
宋胭既然是两个单科状元,那她上A市新闻也就不足为奇了。
宋胭缓缓睁开眼,她看着顾宁远的侧颜,长睫微微垂下,眸子里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艳色撩人。
当初A市的新闻,可是连名字都没说,更不用说照片什么的了。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小姐姐,我还有一个事想问你,”他斟酌了一下,“就是……我听见了一些传言,说你舅舅……所以现在你有地方去吗?”
宋胭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眉眼泛上一丝凉意,“怎么?”
“我没别的意思,就如果你有什么困难……”
“没有。”
宋胭单手勾起书包,“今天谢谢你们,回头我会给你们转饭钱,多有打扰,再见。”
她这一席话说的又快又冷,偏偏还极有礼貌,让人挑不出错。
顾宁远微微挑眉,慵懒而矜贵,嗓音如同沉缓的大提琴:
“不用给钱了,这顿我请。”
宋胭颔首,离开了座位。
看着宋胭的背影,陈默小声嘀咕,“小姐姐还真是不好惹,我说两句她就生气了。”
“或许,她不和你说太多是为了你好。”顾宁远把卡扔到桌面上,眉眼淡淡,看不清色彩,“结账。”
出了顾江楼,宋胭看着不远处停着的奥拓,眉眼稍微柔和了一点。
她走过去,上了车。
沈宁容眉眼淡漠,气质高雅柔和,“今天和谁吃的饭?”
宋胭沉吟了半晌,“顾宁远。”
沈宁容眸色深了深,开口话语却温柔:“饱了吗?要不要吃点别的?我准备了一些小零食,家里还有葡萄。”
宋胭漫不经心地向后靠了靠,点了点手机,“都行。”
“好。”
宋胭的眉眼却悄悄沉下来。
她不信任他。
世界上没有什么人会无条件地对另一个人好,哪怕她是宋胭,他是沈宁容。
而且,沈宁容这个人,心思太深。
到了家,宋胭洗漱了一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清冷,透出一丝凉意,实在是想不出沈宁容为什么对自己好。
她索性不再想,洗漱完后穿上浴袍出去,坐在电脑桌前。
电脑里的东西在疯狂弹出,宋胭蹙了蹙眉,“中病毒了?”
她随意点了几下,随后看着信息沉默了。
沈宁容给她发了十条消息,还有其他人的信息,林林总总加起来近五十条。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微信会这么多信息。
宋胭逐一点开。
【沈宁容:要不要我去接你?】
【沈宁容:小胭?】
……
随后她往下拉,几乎都是在问她去哪里了的信息。
不过沈宁容在A市手眼通天,要查到她在哪易如反掌,所以最后沈宁容只是说希望她玩得开心,自己在外面等她。
宋胭退出聊天框,看了看其他人的信息。
【QW:最近有好几批人找你,想让你接下同一个单,你有这方面意向吗?】
宋胭挑了挑眉。
【S:多少钱?可能没空。】
对方秒回。
【QW:最高的已经出价到两亿了。】
【S:有空。】
她多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QW:我看他们的意向,这事情还有加价的余地。】
【QW:任务是帮一个人续命,那人最多再活三个月。】
【QW:对方不惜重金,看样子对方加价空间非常大。】
宋胭长睫微垂,轻轻颤了颤。
她想起来那一天,雪下满了京城,在雪堆中,血丝犹红的那个女人……
【S:我接。】
【QW:好,我一会儿给你发资料】
雪玉和少年
资料发了过来,宋胭点开,看见名字,她的眸子微眯。
顾保义,男,六十五岁,居住于四九城。
最让她顿住的是那个人的姓氏。
顾。
这在四九城可是了不得的姓氏。
她随手敲了几个字。
【S:行,顺便把他的资料发给我。】
【QW:好,我去沟通。】
宋胭合上电脑,拿起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随后进入衣帽间,换了身衣服。
天已经很黑了,然而宋胭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酒吧里灯火通明,镭射灯闪烁,音乐开到最大声,舞池里俊男美女放肆地狂欢。
宋胭压着帽子,由服务生引到酒吧后面的暗门处。
打开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位置隐蔽,旁边是无数个厢房。
在第九扇门前,服务生带宋胭停下脚步,虹膜识别了密码,随后恭恭敬敬地对宋胭开口,“女士,我们这里要验资。”
宋胭拿出一张开,漫不经心地递给他,眼角与白天的淡漠温和不同,带着淡淡的红,有一种嗜血般的侵略性。
比白天添几分妖异与桀骜。
服务生验完资后把卡恭敬地还给她,“请上座。”
门被彻底打开,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拍卖场。
装饰华丽而富有古韵,看得出来是精心布置。
宋胭一路上了二楼。
今天拍卖行早早地就放出了风声,说今天有一样稀世珍宝。
——一块雪玉。
她淡淡垂眸,眸里是对这块玉的势在必得。
五分钟后,拍卖开始。
拍卖行采用的是及其保护隐私的单独包间,所有人都是坐在包间里叫价,拍卖行还提供专门的变声设备供客人使用。
第一个拍卖物品是一个古董,叫出了两千五百万的高价。
第二个是一幅字画,叫价的人很少,最后只叫出了四十万的价格。
最后才是那一块雪玉。
随着主持人将布拉开,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一个裸身少年跪在那里,眼睛被蒙着,掌中便捧着这块玉。
他肌肤雪白,和玉相映,居然有一种夺目的光辉。
包间内,宋胭狭长的眼微微眯起,看着下面的少年。
“雪玉和这少年一同竞拍,八十万起,价高者得。”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锤音,各包厢内立刻就有人开始叫价。
“九十万!”
“九十九万!”
“两百万。”宋胭隔壁的包厢将价格直接抬了一百万。
“三百万!”
二楼的包厢里坐的都是有钱的主,要不是雪玉起拍价太低,现在只怕早已上千万。
裸身少年身体轻轻颤抖,听见高昂的叫价他更是浑身一颤,低着的头写满了不可置信。
宋胭敲了敲桌子,开口叫价,“五千万!”
五千万?
饶是各个包间都是有钱人,此时也沉默了。
你见过有谁从几百万直接叫到五千万的吗?
见各个包间沉默,主持人敲了敲锤子,“五千万一次!”
“五千万两次!”
“五千一百万!”宋胭隔壁包间再次响起了声音。
宋胭唇角微微勾起,“五千七百万!”
这下,拍卖场上彻底没了声音。
随着主办方一锤落下,“雪玉和少年,五千七百万成交!”
心绪翻飞
手续办得很快,半小时内,少年和雪玉都在宋胭面前。
少年仍旧没有穿衣服,跪在地上,手里捧着那块天价雪玉,犹豫了很久,才发出一声细若蚊蝇的声音:
“主人……”
宋胭把雪玉拿起来,看向他:“你叫什么名字?”
拍卖场上拍卖活物的事情常有,但是连人带玉一起拍卖却不多见。
更何况这少年长相不俗,还赤着身体,一看就是给某些有特殊爱好的人培养的。
少年身体抖了一下,“我没有名字。”
培养他的人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人来养,对待他就像对待什么小动物,他一直知道自己要被拍卖的命运,但是他也毫无办法。
宋胭沉吟了一下,收了雪玉,“你上过学吗?”
少年低下头,身体抖了抖,“上过一段时间。”
宋胭默了片刻,眸子微微泛起波澜,在他身上不知道是看到了谁的痕迹。
“你以后就叫宋枝,桃枝的枝,是我的弟弟。”
宋胭缓缓开口。
她找人给他拿了件衣服。
少年羞红了脸,连忙把衣服穿好,“多……多谢主人。”
宋胭把手搭在他的头上,眸子里居然溢出几分笑意,“叫姐姐。”
“多谢姐姐!”
……
等到宋胭把他带着回家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妥。
她自己现在还借宿在别人家,再多带一个人回去,沈宁容能同意吗?
宋胭脚步停下,淡淡侧眸:
“今天晚上住酒店可以吗?”
少年宋枝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慌,他扯了扯宋胭的衣角,神色纠结。
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宋胭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我说了认你做弟弟,就不会亏待你,这几天我买房产的手续还在办理,你先忍忍,好吗?”
“嗯嗯!”宋枝的眼神一下亮起,“谢谢姐姐!”
宋胭唇角微勾,“过几天去接你。”
办理酒店入住的时候她才注意到一个问题。
宋枝没有身份证。
宋胭低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抬眸看着宋枝,轻轻开口:
“住旅馆可以吗?”
宋枝像只小狗一样点头,眼里水汪汪的,全是乖巧,“当然可以,姐姐。”
“好。”
宋胭将他带去了一个距离大学很近的旅馆住着,临走前给了他五百现金,嘱咐他照顾好自己。
宋枝很听话,就如同一只刚满月的小奶狗,无论宋胭说什么,他都只管乖乖点头。
宋胭觉得很省心。
等她给宋枝安顿好了一切,返回沈宁容家中,却见他已经回家,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烟,微微垂眸,神色认真地翻看资料。
听到宋胭回来的声音,沈宁容微微一笑,“回来了。”
宋胭点了点头,把东西放下。
沈宁容侧眸看过来,唇边挂着温润如玉的笑意,“听说你找了个身份背景一片空白的小朋友。”
宋胭敛了敛眸,再抬起来,眸中一片清寒,“你派人跟踪我?”
沈宁容唇边的笑意僵住了,他缓缓开口,“是今天特助在酒吧看到了你,不过只看到了你进去,没看见你出来,所以我猜测你是去了拍卖行。”
宋胭淡淡抬眸,“然后?”
“然后我的酒店工作人员告诉我,你带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
沈宁容的嗓音温柔,听不出半点问题,宋胭淡淡开口:
“那家酒店是你的?”
沈宁容点头。
“你的工作人员认识我,为什么不让我开房呢?”
沈宁容神色微顿,半晌他才低声开口:“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宋胭蹙眉,“你是知道我房产没置办下来的。”
沈宁容微笑着看她,并不说话。
他是怕宋胭没忍住和别人开房,毕竟视频他看了,那少年长相是真的不俗。
宋胭走过来坐下,“你查过他的资料,你有没有觉得他和我有点像?”
沈宁容摊开了手中的资料表。
除了性别和照片,其余的全部一片空白。
这是他觉得他们两个唯一相像的点。
资料都是一片空白。
不过宋胭好歹还能查到些正常的东西,比如说名字啊,籍贯啊,正常人资料上有的她都有。
只是她的另一份档案,确是干干净净。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样发家,怎样崛起的。
也没有人能准确预估她的名下产业,和人生经历。
其实他也很疑惑,一个父母双亡,被迫寄养在舅舅家的孤女,到底是怎么一步步崛起,甚至持续不断地拒绝他的。
宋胭扫了一眼资料上的照片,叹了口气,“他长的很像我一个亲人。”
沈宁容第一反应是她舅舅。
随后就否定了。
她对她舅舅是出了名的厌恶。
而且据他所知,温瑞甚至想杀宋胭。
不知道是因为灭口还是什么原因。
宋胭抬眸看他:“你觉得像谁?”
沈宁容缓缓开口,“温姨。”
宋胭笑了笑,并不解释,而是转身回了房间。
沈宁容怔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其实很少看到宋胭对他笑。
但是宋胭对其他人的态度都很平和,也常常会笑。
只不过笑意大多不达眼底,她依旧是冷漠的。
而今天那个少年……
他眸子阴沉地把宋枝的照片拿出来。
照片中,宋胭的手搭着那少年的头,唇角轻勾,似乎透着些微的宠溺。
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沈宁容突然就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危机感。
他眼神阴暗下来,拿起手机,然后又将手机轻轻放下。
不能动。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那个少年,宋胭与他估计刚认识也不久,这个时候动,他怕宋胭会立刻反应过来,随后立即搬离。
特别是在宋胭不喜欢他的前提下。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这么累。
进入了房间的宋胭眉目间却冷了下来。
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那个少年那么好。
甚至给他起名时姓氏用的是“宋”。
只是因为,他长的很像他。
血浓于水,她以为自己可以忘掉。
却最终,在这个异世,她找了一个和他极为相近的人。
认他做弟弟。
宋胭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有点傻。
救人就救人,帮人就帮人。
居然稀里糊涂的被沈宁容引出了这么多思绪。
办公室风波
她吐了口气,盘腿坐下。
房间内的设施应有尽有,她坐在瑜伽垫上,慢慢平复着心绪。
宋胭情绪波动幅度一直不大,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之所以对宋枝那么好,是因为他长的很像自己穿越前的弟弟。
宋胭是穿越的。
从十年之前。
她斩尽天下,距离帝位一步之遥,然而阴差阳错,被自己的未婚夫毒死,穿越到了现代。
这也是她为什么小小年纪可以在四九城一步步崛起的原因。
古代的明争暗斗九子夺嫡她都经历过,更何况是现代。
虽然很不适应这里男女平等的生活,但她还是努力去适应了。
因为曾经她所在的王朝,是女尊男卑。
宋胭收回思绪,起身洗澡。
清晨,宋胭缓缓睁开双眼。
桌上放了一杯清水,底下压着一张纸。
宋胭端起水杯,看着一眼纸上信息。
【起床喝点水,温的。我知道你房产没办下来,那个少年,我会让他住酒店。】
署名沈宁容。
他似乎永远都这样温和,哪怕是宋胭身边出现了其他人。
宋胭把水喝完。
她有生物钟,看起来沈宁容对这个也了如指掌。
蜂蜜水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
宋胭叹了口气。
看样子她必须尽快处理完房子的事情。
她其实并不喜欢这种什么都被摸透的感觉。
宋胭下床,打开电脑,看了看今天的股市。
经济下行,股市惨淡。
宋胭买的是其中为数不多的涨了的,她把沈宁容公司的股票抛了出去。
买进了另一家的股票。
操作完后,她眸子微顿,看着微信里的信息。
那位姓顾的主雇,儿子的名字恰好就叫顾宁远。
宋胭合上电脑。
京城顾家。
她手上有很多和顾家的合作,但是却从来不知道顾宁远的存在。
A市对她来说是镜花水月,而京城不是。
宋胭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神情带着漫不经心的寒。
A市虽然镜花水月,那也是搞死温瑞之后的事情了。
母亲曾经的一切,她都会拿回来。
宋胭垂下眸,握紧了手中的雪玉。
……
因为昨天的事情,宋胭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议论自己。
她神色平静,走入办公室。
辅导员旁边站着眼圈通红的三个人。
宋胭把资料放到辅导员桌面,转身就想走。
“宋胭!”
辅导员连忙叫住她,满脸笑意,“宋胭同学啊,昨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她们对你是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可是毕竟同学一场,凡事都要留三分情面的嘛……”
宋胭眯了眯眼,转身抬眸看她:“您的意思是……”
辅导员松了口气,“昨天她们对你是说的不太好听,可也不至于到要告她们的地步吧?宋胭,老师知道你家境不好,最近还出了被扫地出门的事……”
辅导员似乎一点不介意把这件事拿到台面来说:
“老师知道你不好过,所以更要注重同学情谊呀。你看芊芊,她爸爸是上市集团的CEO,你以后毕业了找工作,还要仰仗她的呀!”
“仰仗她?”宋胭唇角轻勾,“你问问她,我需要仰仗她吗?”
其中那个叫芊芊的女孩子面色刷白了一下,随后抬眸瞪她:
“宋胭,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你信不信,有我爸在,你在A市绝对混不下去!”
宋胭似笑非笑地看着辅导员,“我也想原谅啊,可是你看……”
辅导员咳了一声,看了许芊芊一眼,没说什么,反倒是转过来对着宋胭,叹息一声,“宋胭啊,老师知道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性子倔,但是你想过没有,徐芊芊说的是实话呀……”
“就因为她家大业大,背后有人,就可以随便编排他人?”门口处传来一到平静的男声。
来人手腕修长,带着的表是名满A市的顶奢,此时抬步走进来,居然不像是学生,反倒像是上市集团的总裁。
要不是他身上还带着的散漫的少年气,就连辅导员都会觉得他是谈生意的。
顾宁远。
宋胭在心里默默念出这个名字。
此时顾宁远坐在沙发上,眉眼矜贵散漫,淡淡一笑,“老师,请继续。”
顾宁远的家世背景学校也不清楚,但是辅导员清楚的知道校长对他的态度。
此时看到顾宁远进来了,就想着先来处理他的事。
辅导员笑眯眯地开口,“顾同学,有什么事吗?我先处理完你的事情,再处理他们的也行。”
宋胭唇边溢出一丝冷意。
踩低捧高,职场上位司空见惯的小手段罢了。
几个女生的目光都被顾宁远吸引去。
哪怕他只是懒散的坐在沙发上,也让她们感觉到了怦然心动的滋味。
宋胭淡淡地扫了一眼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顾宁远身上的所有人,轻轻的蹙了蹙眉。
她不明白……
这个世界的女人,为什么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围着男人转。
就连来办公室的男人都能吸引住她们的目光。
虽然顾宁远长相确实出类拔萃。
宋胭觉得不习惯,是因为她是从女尊世界中穿越过来。
她不能理解这个世界的焦点总在男人和恋爱上面。
明明她开始创业时,身边最得力的伙伴就是女性。
但是好像……大家都觉得男性会更有能力。
宋胭收拾了一下,转身走了。
辅导员眼尖地叫住她:“宋胭!”
宋胭淡淡回头,“什么时候把事情都处理完再来找我吧,没有人的时间不珍贵。”
直到目送她离开,辅导员都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人会被叫来办公室然后自己走掉。
随后她把目光放在了顾宁远身上。
比起宋胭,她更在乎的是顾宁远。
毕竟他是一个让校长都毕恭毕敬的人。
顾宁远懒散地笑了笑,“老师,我只是来看热闹的,现在热闹结束了,我走了。”
他也是,没有理会辅导员在后面的喊叫,直接出了办公室。
辅导员整个人愣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
徐芊芊冷哼一声,“都怪这个宋胭!要不是她在,顾宁远怎么可能会走!”
辅导员还没听懂顾宁远走和宋胭有什么关系,就听见徐芊芊继续开口:
“都怪这父母双亡的宋胭是个灾星!现在就连顾宁远都不待见她,连她呆过的地方都不想再带下去了!”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辅导员讪讪地看了徐芊芊一眼。
她对徐芊芊其实也早就不满,但是她不敢得罪徐芊芊,也不好对她的行为说什么。
幸好那个宋胭也是个无权无势的,可以让人拿捏。
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
走廊里。
顾宁远抬步跟上了宋胭的步子。
周围人来人往,悄悄抬头看顾宁远的不少。
看到顾宁远跟在宋胭身后,甚至要和她搭话,一个个都变了脸色。
这个宋胭!
想到自己听说的那些流言,女生们更是愤愤不平。
一个被自己亲舅舅赶出家门的人,名声还不干不净,有什么资格,和顾宁远走那么近?
宋胭倒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感受到身后人跟了上来,她微微偏头,“怎么?”
顾宁远的表情依旧散漫,他抬了抬眸,缓缓从喉间溢出一个字:“嗯?”
宋胭蹙了蹙眉,“谢谢你帮我。”
如果不是他进来,她绝对可以打脸那些人。
但是顾宁远进来了,也给她省了不少时间。
她实在是没兴趣和她们掰扯那堆有的没的。
求人的态度还高高在上,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反欠了他们的钱。
宋胭正想着,顾宁远缓缓开口:
“你是宋家的人?”
宋家?哪个宋家?
宋胭微微偏头,带着淡淡疑惑的表情,“哪个宋家?”
“京城。”
顾宁远只说了两个字,随后就没有再说。
宋胭顿住脚步,转身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好像很有底气。”顾宁远眉眼懒散而淡漠,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淡淡的贵气。
宋胭笑了笑,“哪来的什么底气,不过是自己有点闲钱,也看不上那些人仗着家里就张牙舞爪罢了。”
是吗?
她看起来可不像是这样的。
在A市,一个大学生敢随随便便就得罪一个上市公司高管的女儿,这可就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
宋胭淡淡地笑了下,“顾同学,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在欲擒故纵,想要接近你,引起你的注意,从而飞黄腾达,一步登天?”
顾宁远一双桃花眼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很容易就让人以为是调情。
他的声音压下来,收起了懒散之意,显得十分专注,“那你是这个意思吗?”
宋胭可知道这些富家子弟游戏人间的做派,她不为所动,淡淡发问:
“那你觉得呢?”
说完,她转身就走。
背后,顾宁远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深邃了几分。
她身上有太多秘密了,只是不知道,这些秘密带给她的是福是祸?
顾宁远没有注意到四周女生都已经炸了。
她们只看见了顾宁远跟上宋胭,宋胭停下脚步和顾宁远说话,随后说到一半宋胭就转身走了,顾宁远看她的目光一片情深。
也不管顾宁远的目光是不是真的情深。
反正他的目光一直就没离开过宋胭的背影。
而且她们是第一次看见,顾宁远主动跟人搭话,然后还是那个人先走了的情况!
谁都没有注意到,对面楼层之上,有一个及其好看的少女站在那里,双手死命掐着栏杆,满脸写着愤恨和不甘。
你别不要我……
出了校门,宋胭直奔宋枝住的旅馆,在得知宋枝已经被人接进顾宁远名下的酒店时,她才松了口气。
宋枝目前可以算是宋胭唯一放在心上的人。
他干净剔透,像是一张白纸。
很容易就会被人抓住用以威胁她。
宋胭盘算了一下自己在A市的仇家,最后叹了口气。
三年时间,她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舅舅温瑞就不用说了,还有刚刚的徐芊芊。
甚至,意味不明的沈宁容和背景强大的顾宁远,都不能算是自己的朋友。
更别提,还有无数的潜在仇家。
她从拍卖场上带人出来的消息有一个沈宁容知道,就意味着会有更多人知道。
只是知道的多还是少的问题。
她要先安顿好宋枝。
不然昨天许诺的这个姐姐的名号,可就白当了。
宋胭眉眼一冷,找到宋枝入住的那家酒店。
酒店的人记得她,昨天刚被刻意嘱咐过,此时一眼就认出了她。
“宋小姐!”酒店的服务生叫的清甜,收银台小姐姐微微一笑,“您是来找弟弟的?今天这么这么早呀!”
宋胭眉眼淡漠,看不清情绪,叫人很难看出来她到底在不在意宋枝。
“房号。”
她无意多说,言简意赅。
服务生恭恭敬敬地递上了属于宋枝房间的专属房卡。
宋胭眸子微微一闭,再缓缓睁开,“这张房卡还有没有第三张?”
“没有了,宋少爷住的是顶级套房,只有这两张房卡,而且门锁都是经过加密,一般的万能卡都无法将门打开。”
沈宁容无论怎么样,对于宋胭的要求都几乎是有求必应。
知道宋胭格外对一个男人好时,即使内心的想法变幻莫测,他也是毫不含糊地给宋枝安排了最好的套房。
宋胭拿着房卡,淡淡垂眸。
电梯一路坐到十二层,她走出电梯,对准房间号,敲了敲门。
“谁?”
里面的声音迷蒙,听着像一只带着倦意的奶猫。
宋胭唇边不自觉地溢出一抹笑意,“是我。”
门很快被打开,看见宋胭,宋枝的眼神一亮,“姐姐!”
“你怎么不让他们给你房卡呀?我特意问了,他们说这个房间的房卡有两张的!”
宋枝的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太多,可能是睡足了的原因,他今天的脸色没有昨天那么苍白,看起来有一种无端的可爱。
宋胭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缓缓坐在套房的沙发上,开口问他:
“宋枝,你想不想学习?”
宋枝的表情一下就变了,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宋胭,“姐姐……是嫌我了?”
宋胭缓缓摇头,喝了一口桌上放着的清茶,“你在我身边,没有个正经的由头,别人会对你的身份产生猜疑。”
“而且,”宋胭吹了吹盏里的浮茶,眉眼清冷而淡漠,“我的身边,很危险,如果你没有自保能力,也没有一技之长,我会很费力。”
宋枝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心脏也几乎停摆。
他苍白着脸,“姐姐,你别不要我,我什么都愿意做,你别不要我……”
瓜分五百万!
以前不是没有人要宋枝去学习。
但是让他学习的几乎都是如何讨好男人和女人,还是那种有各色癖好的男人女人。
他心里一直对“学习”这两个词很抵触。
但是宋胭开口,他就一定会去做到。
宋胭眉眼间泛起淡淡的笑意,“我又不是叫你跨过刀山火海,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你只需要认真最好我给你安排的任务,时刻温习,在我来的时候讲给我听罢了。”
“再说,”宋胭轻轻挑起宋枝的下巴,“哪怕你什么都不会,就凭一个你是我宋胭认得弟弟,我也有把握护你一生无虞,不用让你看别人脸色行事。”
不知道她这个动作是触及了宋枝的那个开关,宋枝的眸色开始变得有几分惑人,也有几分感动的泪光。
宋胭收回手,看着他眸中星星点点的惑人媚意,心知这是他从小被灌输的思想。
她冷了声音,“宋枝。”
宋枝似乎被她一下惊醒起来,抬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她。
宋胭叹了口气,在这样的一张脸面前,她发不出任何一句火。
她只是缓缓道,“你的仇,我会帮你报,学习与否,也任由你自己决定。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我弟弟。”
你是我弟弟。
宋枝怔了一下。
他是宋胭弟弟,也只是她弟弟。
在她面前,他不用去伏低做小,媚意勾引,也不用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自己的主人一个不高兴,就将自己抛弃。
宋胭的眸子软了几分,嗓音清淡平静:“现在,你考虑好。”
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的时间,宋枝立即点头:“我愿意!”
宋胭摸了摸他的头,唇角轻勾,“好。”
等到宋胭从酒店里出来,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有人跟踪她!
她不动声色地往人群中走,随后几个身形消失在人海中。
“跟丢了?”
几个男人气急败坏地去人群里找。
这条街人流量一直很大,巷子很多,几个人分开去找宋胭,绕了好几圈都没找到她。
“尼玛的这死女人!”
一个人气急败坏地走进一条巷子。
那人给他们的承诺是五百万啊!五百万!
还许诺一起找到就平分,谁先找到就归谁!
他阴沉着脸,又绕出一条巷子。
忽然,他感到脖子一凉!
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横在他的脖子上,随之而来的是少女漫不经心的嗓音,“谁派来的?”
男人抬眼,看向身侧,“原来你在这里。”
他有把握制住宋胭,哪怕她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人狞笑一声,抬手就去夺刀,“天堂有路你不走,既然出现在我面前了,你就给老子垫脚吧!”
宋胭眸中冷芒一闪,手起刀落,转眼间,男人的身体就已经软绵绵地倒下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定位。
就算没有人告诉她是谁要杀她,看这定位也足够一目了然。
她的好舅舅,温瑞,就在隔着这里一条巷子的地方!
她把匕首抽出来,擦了擦,打了个电话。
“喂?”
电话对面的男声清雅柔和,似乎对她的的电话很惊喜。
他很满意
“沈宁容。”宋胭的声音轻而浅,“我在被人追杀。”
“你现在在哪?”
对面的声音仍然不急不缓,带着安抚的意味。
“在酒店外面的巷子里。”她垂首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中满满的冰冷无情,“我杀了一个人。”
“好的,交给我。”沈宁容的语气缓缓,“你再等一下,我的人马上就到。”
“嗯。”
宋胭挂了电话,眸中寒光一闪。
她向一个号码打了个电话,“局布得差不多了,我明天就要看见温氏集团的股票大跌。”
“好!你这个死舅舅,应该没有想到你这个亲侄女的能力吧,哈哈哈。”
宋胭蹙眉,声音冷而淡,“本来没打算这么快的,是他自找的。”
他的本家有沈宁容制住,公司又有宋胭制住,这一次,他绝对是腹背受敌,里外不是。
女人知道宋胭的手段,所以她短暂地幸灾乐祸了一下,随后就挂了电话。
沈宁容的人到的很快,几乎就在宋胭刚挂完电话的时候,那些人就来了。
“宋小姐,是我们的疏忽。”
几个男人本来对她的态度带着点漫不经心,谁叫她走的是沈宁容的路子呢?这很容易就被他们当成以色事人的那些野路子。
虽然表面上不说,他们暗地里还是会有些不屑。
但是当他们看见躺在地上的雇佣兵时,却不由瞪大了双眼,声音也变得恭敬起来:“宋小姐,请。”
宋胭点点头,没有理会几人的震惊,缓缓上车坐下。
几个男人将尸体抬入后备箱,一遍抬一遍暗暗惊叹。
这男人壮硕的肌肉,和宋胭那细胳膊细腿的对比剧烈而鲜明。
一想到她一个人能制住这样的男人,几个男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宋胭却觉得,来这样的人,真是侮辱她。
曾经她的性命在天榜中的S榜上挂了半个月之久,最后她一条命已经炒到了百亿之高。
然而来的人没有一个能杀她的,反而不是被杀,就是被她收入麾下。
见到宋胭在车上的表现,几个人心里产生一种由衷敬佩的感觉。
哪个小姑娘这么大点,杀了人还能这么淡定的?
宋胭低头,敲着手机。
窗外,风景变换。
“老爷放心吧,我们这次一定能杀了那个姓宋的!”
温瑞坐在车里,听着“M”组织负责人的汇报,唇边露出一模笑意。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活在当初的温景留下的阴影之下!
她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那个姓宋的小贱人,却没给自己的本家留下一分一毫!
好在她死时宋家那个小贱人还没成年,遗产全部都归他管,他这才能把温景的遗产全部侵吞,一分不剩!
这么多年了,虽然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上圈子的人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温瑞是用了什么手段才取得今天的成就的?
侵吞自己亲妹妹的资产!
可是那又怎么样?
只要这笔钱最终在他的手上,上流社会哪怕再看不起他,也必须对他好言相向!
温瑞手里摩挲着两颗巨大的珍珠,眸子阴狠。
听着负责人的汇报,他很满意。
被抓!
“我就是要让那个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温景当年所有的财产,就全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归他所有!
可惜他没高兴多久,就发现自己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喂?”
“不好了温总!”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他下意识训斥。
“不是啊温总!温氏集团、温氏集团今天的股价暴跌!已经跌出了三十多个百分点!还有……还有您之前,买凶杀害温氏集团的总经理和董事的事情上了热搜!现在警察已经封了我们公司了!”
“什么?!”
温瑞本来在悠哉悠哉地享受着屠杀的快乐的。
结果听到这个消息,他仿佛晴天霹雳,急忙催促司机,“快走,快走!去机场!”
比起他杀人的消息,要宋胭死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他现在只满脑子想着,一定不能被警察抓住!
抓住他就完了!
想到他背后那个人,温瑞一身冷汗都惊出来了。
自己知道那个人那么多秘密,一旦自己被警察抓住,那人一定会想着弃卒保帅,杀了他的!
他不能被警察抓住!
谁料车开出去还没两米,前面一辆警车就已经骤然出现。
横在温瑞的车面前。
温瑞脸色刷白。
警车上下来三个人,两个人拿着枪,后面那个男人带着温润的笑意,看着他。
是沈宁容!
怎么是沈宁容!
他可是A市出了名的暗帝!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还没等温瑞想明白,拿着枪的两人已经走近了。
温瑞咬了咬牙,松开安全带,下了车。
车上司机和负责人都下了车。
见温瑞还算配合,沈宁容挑了挑眉,唇边露出一抹如玉的笑意。
只是见过他笑的人没一个敢认为他是什么好惹的主。
温瑞的心自从看到沈宁容的时候就死了。
可是他心里也冒出了一线生机!
既然是沈宁容亲自出手,那那位大人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谁都知道,那位大人物和沈宁容在这A市争夺良久。
如果不是自己单纯地犯了事,而是沈宁容动的手,那那位大人物一定会救他!
想到这里,温瑞稍稍放了点心。
他甚至主动扬起一抹笑容,“警察同志,这是为什么来抓我啊?”
青年警察看了他一眼,“有人报警说你买凶杀人。”
温瑞点了点头,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没由来地一跳。
他忽然想起来了一个人。
宋胭。
他走得太急,也不知道那人把事情做好了没。
他可是许诺了五百万,甚至还要求把她打晕后扔进乞丐堆里受尽屈辱,最后才能杀掉。
以报宋胭当初威胁他的屈辱!
温瑞心神不宁地坐上了警车。
沈宁容坐在他后面的一辆车里,眉眼温柔地看着宋胭。
她皮肤极白,脸颊溅上了几滴血珠,显得更加美的惊心动魄。
沈宁容一动不动地看着宋胭。
她心里没有他。
他一直都知道。
但是没关系,至少她偶尔会有求于他。
他能帮得上忙。
宋胭缓缓睁眼,眸子里冰寒一闪。
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看了一眼盖在身上的薄毯子,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宁容。
我只是为了你
这是他盖的?
宋胭一直觉得自己和沈宁容非亲非故,他的好来的太过于突然。
但是此时,她看着身上盖着的薄毯,眸子微顿。
虚情假意,需要这么细节吗?
宋胭多看了沈宁容两眼。
沈宁容露出一个完美无瑕的笑意,温声问她:“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想吃的?”
宋胭脑子里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
“我想吃提子。”
她一双眼睛里带着点雾蒙蒙的意味看着沈宁容。
沈宁容温和地笑了笑,“好。”
他打了个电话,通知那边要准备好提子。
宋胭趁机提出各种要求,“我还想吃芒果,葡萄,哈密瓜,水蜜桃,山竹,榴莲。”
沈宁容听到榴莲后脸色微僵。
宋胭看着他的表情,心说这些肯定不可能。
却听到沈宁容对着电话把她刚刚吩咐的都说了一遍。
包括最后一个“榴莲”。
宋胭指尖无意识的点了点手机。
沈宁容的目光落到她手上,看见有血,他微顿,“你受伤了?”
“没有,别人的血。”
她漫不经心地开口。
下一秒,她就听见沈宁容跟电话对面吩咐,“再要一套女装,S码。”
宋胭看了看手腕的血迹。思绪不由得飘远。
她在三年前,母亲过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亲手杀过人了。
如今如果不是因为温瑞,她恐怕也不会杀人。
沈宁容挂了电话,看着宋胭几乎是完美的侧颊,眸色微顿。
她的神色居然透出一丝淡淡的哀伤。
“想起母亲了?”
沈宁容温柔开口,拉回了宋胭的思绪。
宋胭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沈宁容声音放柔,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小姑娘别总想着伤心事,你看温瑞已经被抓了,你母亲曾经的一切都会回到你的手上,他们再也不能欺负你。”
欺负她?
宋胭不置可否地笑笑,看着眼前那辆车。
“前面那辆车上的就是温瑞。”沈宁容耐心地给她介绍,“刚刚他的线路应该是想跑,不过刚好被我看到了,就把他截了下来。”
宋胭眸子里冷光一闪。
“他就这样乖乖就范?”
“当然,”沈宁容轻笑一声,嗓音里有勾魂摄魄的温柔,“我刚刚下了车,他看到我,就没有了逃跑的心思。”
“怕是知道有人会救他。”宋胭看着前面行驶的车辆,眸色淡淡。
沈宁容一愣,轻笑,“是,你怎么知道?”
“当初我威胁他,他的反应是差点尿了裤子。”宋胭眉眼淡淡,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听你说他这么淡定,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对——见了你,他怎么也要吓出个什么动作来。”
沈宁容轻轻笑了笑,“你倒是了解他,是,他背后一直有一个靠山,而且一直和我处处作对,他应该是想到了这一层。”
宋胭勾唇,“那恭喜你,又除掉对方阵营一员。”
只要温瑞坐实传闻,对方就算手眼通天,也难以让他全身而退。
“我只是为了你。”沈宁容眉眼有一瞬间黯淡,随后温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