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红牙百兽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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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2年秋,凉风习习,西北戈壁上的草垫子在稀稀拉拉的由绿转黄。几万蒙古大军身披污损的铠甲,牵着伤残的战马,挑着破布条一样的旧军旗,终于在远征多年后,喝着号子在众多路人的围观下凯旋回朝了。
远处马蹄声急躁的响起,乡民听到后赶忙躲闪避让,一行十余人手持皇家幡旗快马迎面赶来,幡旗在风中吹的是哗啦啦的坐响,从这些人的华服穿着和高头大马来看,无处不透着一股子皇家般的威仪。
前面得先锋队,见来人是皇家传令官,迅速一分为二并左右两开避让。传令卫队看先锋队很是识趣,丝毫未做减速,反倒快马加鞭,马蹄溅起的石子散落的打在了两侧兵勇的身上,他们没有丝毫的愧疚和怜悯,依然裹挟着尘土向队伍中快速冲去。
队中一骑着高头大马,着一身龙麟铠甲,头戴白色发带,神貌英伟的男子,迎着传令官而去,对着众人就是一挥手,示意大家压制一下心中的怒火。
一阵旌旗摇动,三声鼓响,角号又是一阵连鸣,众将在大都城外八十里铺的秋水河边停下了脚步。
传令官及其随从,趾高气扬的站在发带男子的面前,手持可汗下达的皇喻诏书,令众军止步于五步亭,犒赏百坛凯旋落马酒,并命将帅卸下兵刃转换官服,在此修整一天后,再入皇城接受可汗的封赏。
众将虽然伤痕累累又长途跋涉,听令后是依然是满心欢喜,多年的征战终于可以好好的修整一番了。众人刚刚卸下铠甲把马放掉,正要解开配刀,发带男子就在传令官的注视下,一仰头豪气干云的喝下了可汗的特赐御酒。
军师戈木云闻讯快马加鞭从队伍后赶来制止,但还是晚上一步,只能是愣愣的站在了亭子外,看着发带男子饮下了这杯满是嫉妒和仇怨的御酒。
发带男子突感心脏抽搐,立刻捂住了胸口。传令官看到后也是为之一愣,不知所以,慌慌张张的向后退去。只是片刻间就发生的这样的事情,传令官就由等着领赏的喜悦,变成了毒杀功臣的沮丧。
发带男子望着自己正在发黑的指甲和那条条上浮的黑色血管,仰天长啸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对三哥的忠心苍天可见,他却要如此待我。“说着身子就是一斜,对着天空大口的喷出了鲜血。
军师戈木云表情也是一阵抽搐,赶忙冲了上去迅速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发带男的嘴中,并以食指的指弯击打着他的六大穴,以此来抑制毒药的发作。
戈木云冷眼仇视着传令官,近身的四大侍卫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则纷纷拎着弯刀就冲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传令官和卫队斩杀殆尽。
原本高高兴兴更换衣服的将士,见五步亭内发生了如此惊天巨变,纷纷停下手里的事务向自己的主子聚来。众人见主家突然被人毒翻,也似乎明白些了什么赶忙冲来护驾。
就在这时一阵战马嘶吼,机弩响动,两侧的山坡迅速窜出了大队人马,片刻就是军旗摇动,鼓号连鸣,绵延数里的大山间,到处都是黑袍黑甲骑着战马的红牙百兽营。
众将士这回是彻底的明白过来,外敌强手均被扫平,这是有人要暴露野心,急着上演兄弟相残的戏码。突然出现的两股来自大都的军队,显然是要对自己展开夹攻。
兵士们护主心切,全都抄起了豁豁牙牙的骑兵弯刀,跨上了那伤残老迈的战马。手心里端着血色丹丸,也只是微微的犹豫一下,就仰头吞下了军师戈木云亲手调配的赤炼硝芒。
他们很清楚以平日的状态,吃了硝芒亢奋四天,休息数日对人是没有多大损害的。但以现在伤痕累累又连日行军的体能,根本不在适合吞食此药。此时哪怕吃上一点,这都将是致命的一击。
众人即使舍弃性命,药丸最多也只能支撑一到两天的效力。面对这满山遍野的红牙百兽营,就是将自己的潜能全部炸干,也很难保全主家的性命。他们也同样清楚,只要药劲一过,就是神仙也难以将自己救回。就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众人还是舍生忘死的把赤炼硝芒给吞了下去。
随着药劲起,每个人都开始肌肉鼓胀青筋凸现,各个猩红着双眼,满面露出了野兽般的狰狞。随着一声声怒喝响起,众人驱马就向红牙百兽营冲了过去。
一时间山谷里是喊杀震天,到处是尸横遍野,就那远处的秋水河畔都被鲜血染红,如红丝带一般绵延数百里。河面上到处漂浮着残肢断臂,水下河床则铺满了死尸和骨骸。
戈木云则带领着四名身着牛皮战袍黄铜战甲且少言寡语的卫士,和一群亢奋的红眼死士奋力的突围着,护送着毒发的男子外逃。
一白天的奋战,终于在卡洛河口最薄弱的区域,以最为惨烈的方式突围成功。原本六万多人的队伍,几个时辰后就战死大半,最后这一股人,连夜冲出河北向蒙古草原的西北地区退去。
数以万计的红牙百兽营,在路途上也是穷追不舍,势必要将发带男的余部斩尽杀绝。
连续的追击将众人撵到了WLCB,刚好遇见了从XZ来草原传教的密宗禅师,大金轮威德法王及其坐下的十几名喇嘛弟子。他们见十万虎狼之师,几乎是以一种屠杀的方式在围攻一队人马。而反围剿的这些人,又几乎早已没了理智和活人该有的生气,只能在药物或符令之术的支配下在外围苦苦的支撑着。
大禅师见到包围圈越缩越小,赶忙招大弟子到身前,要其带领几人在上风口及时布撒蒺藜烟和竺岭引魂幡,也只是一炷香的工夫,几人便将红牙百兽营包围圈的野牛队麻翻,并使用秘法强行压制住戈木云手下这批死士的疯狂杀戮。
他则在几个弟子的护法下,摇动法铃,唱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妙幽梵音。此时夜幕降临天色已黑,也不知为何妙幽梵音像神魔共颤一样,从四面八方传来。戈木云和众将士听到妙幽梵音后,无一不心弦紧绷,赶忙坐在地上捂住耳朵,那些心智难控的人,只能躺在地上疯狂的打着滚。早已死去多时仍然奋力杀敌的死士们,陆续扔下武器倒在了地上,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大禅师这种做法,一方面可以安抚那些刚刚死去倒地又起身的亡灵,又可以令那些红牙百兽营的武士得以知难而退,少做更多的杀孽。
待梵音停下,戈木云赶忙带领众人抬着发带男子跑上前去。大禅师见到发带男子的容貌后,就是不由的一愣,这不就是早年间那个一心想到出家的年轻人吗。
当年他就是掐指一算,发现此人家事是贵不可言身为亢龙抵天之命。他虽然有着近神入佛的慧根和耿直慈悲的心,但他身上必定还有尚未完成的历史使命。所以就断然拒绝了他的出家请求。其实在大禅师的心中,早已将此人视为关门弟子和接受衣钵的最佳人选。
大禅师虽然算到此人终有一难,但没想到这一难会来的如此之快。他也就是知道这一点后,才日夜兼程从XZ赶到蒙古草原,相要助其渡过此劫,并在其功成名就退隐之意萌生之际,收此人为关门弟子并续以法王的衣钵。这回两人却在这种机缘巧合下,以这样的一种方式重新聚到了一起。
第2章 失传的换血术
戈木云也是第一次碰到大禅师这神明一般的人物,只用区区十几人就吓退了草原上最为凶狠的军队红牙百兽营,还以唱经的方式一展传说中的妙幽梵音。他深知要想救发带男的性命,也只有求的此人出手,才会有上一丝丝的希望,便舍弃自己账内军师的身份跪地相求。将士见向来高傲的军师都肯屈尊降贵来求人,也都稀里哗啦的围着大禅师跪了下去。
大禅师见这最后的兵士大多以伤残为主,即使是无法站立之人,都依然要忍痛为主家求助,自然也是深为感动。
他从军师戈木云口中得知,此人贵为孛儿只斤这一黄金家族的四王子,多年来一直替可汗也就是他的三哥杀伐六面征战四方,如今刚刚班师回朝,就落了个毒酒相赐兄弟相残的下场。
大禅师在询问男子所中何毒时,军师也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大禅师才翻着男子的身体仔细的查看着,直到发现男子身上,腋下和腿窝有大面积绿煞尸癣和手肘和膝盖开始长出扁羽时,才缓缓道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是中了黑萨满的鹤羽骨粉换天咒。施法之人应该是长期服用尸丹,来压制疯魔一样的心病,并以这样一种失传已久的咒法来置换两人命格,来延续自己的寿命。
这是一种及其阴毒的诅咒,黑萨满是将翎羽和施咒之人祖上的骨骇磨成粉活成泥,将其涂在病患之人的身体上,利用巫术将全身疾病拔出后,再把它浓缩到一杯苦酒中,要其同祖同宗同源的人饮下,即可达到为施咒之人延续性命的作用。但喝下苦酒的人,多会立刻暴毙而死。
大禅师一摆手,大弟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为师傅布置救人的法式场地,片刻工夫戈壁上就铺好了一个彩绘五胜佛的牛毛毡子,八个方位立好了密宗参禅的圆筒经幡,横竖更是拉满了十二条大风旗。
禅师用来救人的三组药柜,则早早的摆在了坐团前,三四十个药罐被密密麻麻的按颜色排列在了一起。
大禅师由于年岁已高,在众人的搀扶下缓慢的坐了下去,一直跟随其左右的黄衣小喇嘛,赶忙上前帮助师傅取下鸡冠帽。随即又帮忙将布包展开,拿钢针在酥油灯上燎了燎,递到大禅师的手上。
他接过钢针对另外一个胖喇嘛说了些什么,胖喇嘛受到师傅的指令,犹豫一下后就把上衣一脱趴在了大禅师的身前。大禅师分别在胖喇嘛的手脚上各扎了一下,立刻有献血从血管里涌出。他拿起一只驼毛笔,沾着血液在胖喇嘛的后背上刷着。胖喇嘛后背刚一蘸满血液,就显现出了一幅六臂白度母的画像。并再次拿起钢针在画像的手臂上一扎,血点分别出现在云门,神葳,天突,魂门,乘风,肩井六个穴位上。
两个喇嘛见师傅准备工作弄完,上前对着发带男子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就将其上扶起并慢慢的褪去了他的上衣。
大禅师转过身在,小喇嘛赶忙跟随执灯照亮,禅师立刻在发带男子后背上,以相反的方向的穴位扎出了六个血点,并指示小喇嘛按自己所指的位置,在发带男子的手腕脚腕上再采出四个血点来。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大禅师取出各种瓶瓶罐罐,开始仔细的配置起了藏药。什么牦尾骨,红景天,勘巴色宝,鹫心喙,水母冰莲,紫胶虫,曲玛孜,塔缘和香炉灰全都混进了一个大罐里,又从水囊中倒出一些奇臭无比的液体,小心仔细的用铜棒研磨着。
小喇嘛在旁边心疼师傅,几次要替其操作,都被大禅师给拒绝了,他已多少年来都未曾亲自动手,今日之事显然是万分的谨慎,生怕出现一丝丝的差错。
四个喇嘛早早的跪在禅师身旁,把宽大的袖口撸了上去,用接碟慢慢的挖着里面的药膏,并以毛笔蘸着金黄色的藏药,在发带男子的身上绘制着金刚上士伏魔咒。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折腾,发带男子的后背已经呈现出了大片的符咒,在酥油灯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金光。
大禅师对四人一翻手掌,几人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发带男子翻了过来放在了胖喇嘛的身上,并用麻绳将两人的手脚困在了一起。随后十几个喇嘛全都围了过来,绕着两人唱起了经文。大禅师安排小喇嘛每隔两个时辰,在发带男子的十指上采血,待黑血流尽再将两人分开换药。只到血液变成深红色,才能算是有所好转。
戈木云也算军事布阵,炼丹修行和奇门方术的行家里手,对大禅师的这种换血救人方法也是闻所未闻。赶忙小步急行来到禅师面前,对着体能已经消耗殆尽的大禅师鞠躬道:“此处非久留之地,我看不妨将人带走,找个隐秘的地方小心看护。”
此话刚一出口,就被大禅师给拒绝了。:“法式已作,这里就是天塌地陷也不能擅自挪动位置。”
戈木云心中立刻就是一阵愁云,死士们已经被他的妙幽梵音所安抚,喇嘛们又都在做着唱经的工作,这里可以说是毫无防守,如果红牙百兽团这个时候杀回来,那这些人可就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他赶忙再次对大禅师询问:”此种疗法多久能够见效,如果时间需要较长,我好做积极的防御。“
禅师收拾着坛坛罐罐说:”少则十二时辰,多则七日有余。他中毒太深拖延时辰过长,能否侥幸存活也只能是各安天命。“
戈木云一听就急了,心中原本以为只需几个时辰,现在看来最少都要一天一宿。这么长的时间,叫人不免有些担心,一方面担心藏药的效力,另外一方面就是敌人的偷袭。于是忙对禅师追问:”可有什么更快的法子,这么长的时间早晚会出事的。“
禅师摇了摇头:”除非能找到大漠笛羌古城黑萨满看守的不死泉,也只有它才能增强药力,起到翻生摽命的功效,除此以外再别无它法。“说着话大禅师闭上了眼睛不在言语。
戈木云听到羌古城不死泉就是心中一惊,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听说不死泉这一传说,看来这世界还真有这神奇的泉水。要知道这不死泉可是他追随的老可汗,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当年要是能够找到此等圣水,主家就不会在攻打西夏王城返回的路上病死了。
想到这些戈木云刚要再问,想要打听一下圣泉之水的下,落均被护法大弟子给拦了下来。
戈木云发现自己技不如人,也没法再去逼问,只能无奈的安排余下的武士做好积极的防御。虽然他知道以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阻挡红牙百兽团,但也只能以这样一种方式来求个心安。
焦急的等待中,戈木云收拾着行囊,告别了两个道童徒弟,这次他决定搏一搏,亲赴一趟遥远的笛羌古城,去寻找那大漠中传说的不死泉。
临行前他留下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和四名护卫,自己则带着备用物资,骑着烈马,迎着夕阳的余晖向大漠地区进发。
要知道戈木云早年间为主家筹措军饷,带军队盗过不少大墓,也窃取了不少的陪陵宝藏,他深知风水好的墓穴里是有渡亡灵福荫后人的墓泉。但在这情急之下要找到那能神秘的圣泉,显然是异常的渺茫。无奈中他也只能是借助自己那一身的道家本领,配合那早已失传的星云觅宝之术,借助星月规律的轨迹辅以勘地水脉的算法,两天就挑了大漠上六座汗王级大墓。
谁知希望越大失望越重,前五座王陵中除了无尽的财宝机关和朽烂的尸身外,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墓泉踪迹。直到他遁入第六座大漠三世王林丹可汗墓时,已经枯竭的墓井和那早已被井水飘的歪斜的棺椁才让他彻底绝望。
第3章 大漠不死泉
他知道剩下的三天时间对自己来讲已是极度的不充裕,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几百上千年前的传说之地,可以说是比登天成仙还要难。他无奈的躺在林丹可汗的棺材里,大口的喝着酒囊剩下最后一点烈酒,回想着自己的一生,回想着自己同少主人的种种过往,不由得眼角红润了。
就在他绝望的看着墓室内的灯火即将熄灭之际,眼角突然一瞟就看到那棺材盖子上刻绘的大量壁画上。他立刻来了精神打亮火折子,供着身子向上仔细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人的脑子就是翁的一下。
戈木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苦寻的大漠不死泉的线索就在这棺材盖子上,他本着从前职业的本能,将全部刻绘给拓了下来。望着不死泉的线索,他不由得是喜极而泣,于是连夜就骑着烈马向遥远的大漠深处奔去。
三天后的午夜,戈木云带着满身的伤痛,拖着疲惫的身体,锤头丧气的回来了。
大禅师和众弟子赶忙迎了上去,当众人见到戈木云时,也是不由得惊呼连连,谁也没想到此人的手脚已经如木头般固化,甚至更可怕的是身上的树皮纹还在向周身慢慢的扩散着。
在大禅师及众弟子的再三追问下,戈木云才缓缓的说出了他这几天的盗墓经历和一步步依照壁画线索,找向那笛羌古城遗址下的秘密水道和圣泉守护者一番对话。
大禅师听后无奈的摇着头:“看来这一切都将是命数,本尊也只能顺天意而为了。”说完他起身带着众弟弟唱着梵经离去。
戈木云则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催动符术随即天地一片惊雷,立刻就唤起了满地的残马和死尸,扛着少主所卧的盾甲棺慢慢的向草原深处走去,并消失在这雷电交加的深夜之中。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清末,一幅藏有密图的古画被人从民间收缴上来,并被秘密的送进了皇宫。当裱画师颤颤巍巍的揭开古画上的覆裱层时,一张奇怪的手绘地图就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军机大臣龙文广兴奋的看着一切,不住的拍着拳头,嘴中不断的念叨着:“看来老佛爷的病这回是有救了。”
一个被李莲英踩在脚下多年的老太监,也随声附和的走上前去,连连对军机大臣龙文广进行道贺,同时在心中努力的记着地图上的一切。
次日晌午,一蹲在皇城根乞丐打扮的年轻人,催促着问着旁边的邋遢老道:“哎王道爷,你说这老娘们怎么还没出殡呀,大家不是说她都已经无力回天了嘛?”
邋遢老道缅了缅宽大的衣衫像个受气包一样说:“按那卢太医的话,这娘们肯定是活不了多久的啦,我看咱们还是耐心的等一下,这么重大的时刻我老道可不想错过。”
两人说话时,皇宫东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素衣长袍的老者从里面探出了头,向外扫了一眼见外面没人看自己,这才鬼鬼祟祟的从里面钻了出来,并快速贴着墙根就是一路小跑,随即低头就钻进了一个软顶小轿。这整个过程就跟那做了亏心事的老鼠是一模一样。
此时一个相对身形娇小的乞丐,拍了两人一下:“你们看那人,娘里娘气还鬼鬼祟祟的不会是又有人从皇宫里顺国宝了吧。”
邋遢老道也看到了那人的举动,随即回应道:“看来这皇宫是越来越不景气,现在真是什么猫了狗了的都能从里面拿出东西来。”
俩人的一番话立刻引起了年轻乞丐的兴趣,这时就见他猛的一扯两人,并同时小声说:“跟我走,看来咱们今天又可以发上一笔小财,弄不好今天就不用再住那大车店了。”说话的同时他就扯着两个身影向那个软顶小轿追去。
他们就这么一会装作讨饭,一会装作路人,一会又被狗撵着跑,总之是以各种伪装的方式跟随者轿子走街串巷的过了十几条大街,直到大西口外的八大胡同的烟花楼外才停下了脚步。
三人由于跟的过紧,又忘了自己这一身的打扮,直接被守门的几个壮汉给两脚踹了出来。无奈三只只能贴着墙角嘀嘀咕咕。年轻乞丐摸着下巴坏笑着:“这年头也够邪性的,大江混水向东流,姑娘太监逛青楼,老道没钱犯了愁,可怜的只能扒门头,有点意思呀。‘’
邋遢老道和娇小的乞丐知道这小子是在取消自己,则猛的一推年轻乞丐:“好你个张仁川,你这是一句话把我们仨都给绕进去了。”
张仁川没有防备,也没想到两个人会这么的用力,一个踉跄就扑向了街面,还正好和三个来逛青楼的富家公子哥撞了个满怀。
富家公子哥一见是个乞丐,醉意朦胧间就挥拳打向了张仁川。张仁川那可是小滑头来的,那是推搡间趁人不备就将其中一人的钱袋给顺了出来,还一个顺水推舟外加一个四两拨千千金,将三人给推了出去。
三个富家公子哥那能咽的下这口气,那是纷纷撸胳膊挽袖子,向将张仁川向那黑胡同里撵。张仁川见机会来了,赶忙向王道爷金燕子两人一挥手。就在张仁川被堵在巷子里,准备接受这黄风暴雨的一顿打时,就听身后哐哐哐的几声脆响,三个咸菜坛子就拍了下来,富家公子哥是应声而倒。
没多大会三个长袍套马褂的人,就坐在了烟花楼的贵宾包间内。邋遢老道边啃着烧鸡,边挖着自己的屁股,同时还不忘推搡着向自己疯狂献殷勤的青楼女子。金燕子虽是一个能挖坟能下墓的强势女子,但这逛窑子还是头一遭,看着两个妩媚娇艳又疯狂灌她酒的青楼女子,她也是一百个不舒服。张仁川就不同了,嬉皮笑脸的喝着花酒,与女子玩的更是不亦乐乎,俨然是忘记大家来的目的了。
就在张仁川被灌的醉眼迷离,王道爷也一口鱼一口酒把嘴都塞的满满当当还顺嘴角流油时,金燕子双脚一钩座椅,就听咕咚一声,两人就实实在在的摔了个大屁蹲。也就在几个女子看着两人嬉笑时,金燕子快速出手将女子们打晕捆牢,并挨着个的给码上了床。
张仁川和邋遢老道也没想到金燕子会跟他们来这一套,立刻嬉皮笑脸起来:“金金金燕子你你你这是闹哪样,我们哥俩已经很久没这么快活了,再说了这不是逢场作戏嘛。”说话间王道爷又拎着倒掉的酒壶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口,生怕那点酒会白白洒掉。
就在金燕子准备对这一大一小两个不正经的家伙进行训话时,隔壁房间突然就敲了敲墙,意思是肃静点咋就这么吵呢。
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打断了对话,王道爷就坡下驴赶紧对张仁川和金燕子两人做了个虚的动作。
三人停歇片刻,就在认为已经没了下文时,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了微弱的对话声。王道爷扔下鸡腿赶忙对两人一招手,示意大家伏墙细听。
声音是男人的但却十分细密柔和,仿佛如同捏着脖子学女人说话一般。对话大致意思是,太后病重,龙大人得到一幅古画,里面有不死之泉的秘密。
他口中的袁大人听闻也是十分震惊,示意老太监要保守秘密,这关乎国家命脉和太后皇帝一众人的性命,他还特地告诉老太监,已经帮他在外地购置了田地,只要这事一办完,他立刻就可以离宫了。
隔着墙的三人听后也是一头的雾水,心中不免又增加了几个问号,没过多久隔壁屋子传来开门声,三人紧跟软顶小轿,就在经过一段黑暗小巷时,他们将这老太监给劫了下来。
第4章 神秘的古画
他们是几番逼问,老太监都是决口不提古画的事,最后还是邋遢老道从老太监身上搜到一个玻璃瓶时,老太监看着玻璃瓶里的东西这才老老实实肯服软。
经过三人的一番盘问,老太监才全盘拖出,意思是太后和皇帝不和,两人又都得了重病,两面部下党羽又都怕自己的主家先倒下,自己最后遭到清算,所以现在都在想着各种办法为自己的主家续命。
太后以龙大人和番僧为首,在满世界的寻找着维持生命不死的秘药。皇帝以袁大人和维新派为首,则不断依靠着西洋科技和先进医术来对皇帝进行救治。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龙大人那边有了动静,也不知在哪找到一幅古画,里面尽然藏这笛羌古城遗址大漠不死泉的秘密。
对于他和袁大人,也全是因为受到李莲英的排挤,他不得不选边站队,为自己谋一个好的退路。所以便把太后那边的秘密,悄无声息的透漏给了维新派。
最后又在邋遢老道王道爷的威逼下,老太监无奈又把脑子里的图又悄悄的画了一遍。
事后三人坐在房顶上,又将整件事完完整整的捋了一遍。张仁川觉得这是个好事,只要先一步得到不死泉,山东阜的老门主就能得到救治,说不定义和团还能在他的带领下一改颓势,就此推翻这腐败的大清王朝。
王道爷心思缜密,知道这事关系重大,对义和团,太后还有皇帝三方面来讲,这都是起着决定性的关键一部。也就是说太后先得到不死之泉,倒霉的是皇帝和义和团。皇帝得到,最后倒霉的又将是太后和义和团。总之就是不管他们两面谁先得到,最后都是义和团跟着倒霉,所以认定义和团必须趟这次浑水。
金燕子作为女人必定还是会感性一些,不由得叹息,这又将是一次避免不了的你死我活的争夺,看来这天下又将不太平了。
两天后王道爷收到宫中传出来的密报说:藏地大师的徒弟那木坨,丹珠,索姆,藏巴四人准备后天带着古画,率领一众清兵于一早出发,去草原和漠北寻找那传说中的不死之泉。
同天下午,张仁川王道爷,金燕子赶忙聚集到京郊的废弃火君庙一起商议对策,作为军师的王道爷,拎着酒壶坐在翻到的供桌上,率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此次出行定会是有名有暗,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太后的人最先有了动作,显然已经是暴露在明处。而处于对立面的袁大头人马何时动身,何人出面,甚至是否会出现三人并不了解,这也就变成未知。对于义和团的人马,显然是两方面并不知道有我们的存在,所以大家更适合隐匿起来。至于三队人马谁是蝉,谁是螳螂,那个又是黄雀,也只能按具体的实际行动来看了。
张仁川看了看王道爷递给的纸条说:“这密报里并未提到不死泉在哪里,即使是那老太监绘制的地图,也没有标定过详尽的具体地点。如果我们贸然跟踪清廷队伍,一方面比较容易暴露自己,另外就是很难具备先发优势,所有的事最后都将变得非常被动。”
金燕子点了点头:“仁川说的没错,如果我们想变被动为主动,那就必须想办法看一下那古画的原本。同时我们还要尽可能的对袁大头的人马保持警惕,以我们家族对他的了解,这人向来是个出其不意的很角色。”
王道爷猛灌一口白酒后哈哈笑道:“还是金丫头考虑的仔细,对于袁大头那边我早已做了刺探,喏。”说着王道爷将一部卷轴古画抛了过来,身手敏捷的金燕子一个纵身,就将古画凌空接了过去,并随手一摆将画轴展向了张仁川。
张仁川迅速出手接住木轴,配合着金燕子一个飞身,就将古画给挂在了火德星君的塑像上。
古画刷拉一展开,两人就发现这尽然是一幅《春田卧牛图》,两人看后不解忙问向王道爷,:“这古画是从何处搞来的,又有什么玄机?”
王道爷翘着二郎腿,躺在伏案上不紧不慢的说:“你俩不要误会,这不是皇宫里的那幅。”
张仁川金燕子两人更是被他给说的摸不着头脑:“你的意思是?”
王道爷嘿嘿扭嘴一笑:“这图据我所知一共有两副,一幅在皇宫,一幅多年前就被那袁大头找到,可惜呀,就他那小笨脑袋瓜子,是怎么也想不破解古画的要领。”
张仁川听后也是不免有些纳闷:“不是老头,皇宫那幅已经被泡水破解了,那这副难道就不能仿照那幅来吗?”
金燕子上前摸了摸古画,纸面略微有些返潮:“这画也泡过水了,按他的湿度来看,应该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动的手。”
张仁川听后说:“既然两套画是一幅的,那这套他为什么不采用相同的手法来破解呢?”
王道爷跳下供桌:”这就是藏图之人的高明了,你们想一下古代名作大家自然是视作珍宝,百般保障万种呵护。对了我考考你们两个,书画最怕什么?”
家里藏品无数的金燕子,听后抢先答道:“自然是最怕遭到损毁,比如被水泡,被火烧,还有被恶意涂改。”
张仁川听后急了:“你们说了这么多,那这些跟藏图之人的高明有什么关系。”
金燕子听后呵呵呵的笑道:“老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说普通人只能看到它表面的价值,而不敢损毁,所以图中的秘密才会保留到至今对吗?”
王道爷拍了怕金燕子的头说:“还是这金丫头冰雪聪明,一点就通,哪像你这小子榆木疙瘩脑袋。”
张仁川听到金燕子的讲解突然有所领悟,恍然大悟的说道:“你的意思是置地死地而后生对嘛?”
王道爷笑意盎然的点了点头,一指火德星君的神像,随即一口老酒就向那古画喷去。金燕子看准时机掏出火折子,一个反手就向古画弹去。张仁川看后想要出手制止,已经是来不及了。这时就见火折子一沾古画,螣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
也就这一瞬间古画四周的蚕丝绒,化为了乌有,张仁川则凌空猛的一扯古画,从火焰中就拉出了一张古老的榆树皮内膜做成的黄纸拓本。
三人看着黄纸拓本,看着上面奇奇怪怪的点和连线全都懵了,开始坐在一起瞎猜起来。王道爷猜测这些点线是河图洛书,金燕子猜测这些是某种机关秘术的特殊排列方式,张仁川则看了一阵后,直接从怀里掏出老太监手绘的地图,并和黄纸拓本重叠在了一起。
当三人看到重叠的一幕时,不由得拍案成绝:“这藏图之人心思果然细腻,没想这两张尽然一张地图,另一张是路线图,只有两张重叠才能看到里面完整的信息。”
高兴之余王道爷咂嘴道:“可惜呀,这不是地图的原本。”
张仁川也是一阵叹息:“是呀,地图尺寸一旦不对,实际标定的地点可能就会相差个十万八千里。”
金燕子看了看两人:“怎么办,难道咱们现在潜入皇宫把地图给偷出来不成?”
王道爷摆了摆手:“不可不可,私闯禁宫可以说是九死无生,为保险起见我个人觉得还是等敌人先出城,我们再做打算。”
第5章 邪门番僧
两天后四个红衣喇嘛带着一众清兵骑着高头大马就出了皇宫,一路是向西而行。蹲守在皇城根下的邋遢老道,一见果然如密报所言一致,赶忙一抖袖口就放出了一尾短羽信鸽。同时他也骑上自己那瘦弱的小黑驴,顺着后锣鼓巷的小道叮叮当当的出发了。
连续的几天跋涉,张仁川和金燕子带着几十号的义和团兄弟,就入了草原和大漠的交界处,也就是今天NMGBYNE海腾梁子地区。由于两人迟迟没有等到王道爷的出现,所以选择满蒙回汉四民族的交汇区一个偏僻的客栈住了下来。
次日的一个中午,众多乔装改扮的义和团兄弟,百无聊赖的在水井旁边喝着凉水灌着大肚,此时远处的天际线突然开始烟尘滚滚起来,没多久一队狂奔的战马就嘶鸣着停在了客栈前。
其中为首的正是为太后续命的藏地番僧,人送绰号达普鬼王的释迦南普,的大弟子那木坨。
这人一身红衣,皮肤古铜,高大健硕,背后还向王八壳子一样盖着面紫铜大镲。他的身后则是跟着胖瘦黑粗的三个同样健壮的红衣喇嘛,他们分别是拎着降魔滚金杵,披着紫云袈裟,手握黑褐色的滚雷珠。那是杀气腾腾的就进了客栈,人马一到大堂便蛮横的将几个正在用餐的百姓,就向抓小鸡子是的给拎着扔了出去。
其他的商旅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是端着碗底纷纷向外围做去。就在清兵准备上前驱赶张仁川和金燕子,义和团众兄弟看不过眼纷纷准备要亮家伙。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就传来了一阵铃铛声,剑拔弩张之际就听一声道喝:“让兄弟们久等,贫道我来晚了。”
这声音不用分辨,从老远飘来的油泥味就知道,这人正是那邋遢老道王道爷。张仁川和金燕子听到王道爷的喊话没给气死,心想这都什么状况了,你还敢大摇大摆的往里面冲,尤其现在还称兄道弟,这是怕人家不知道咱们是一伙的还是怎么着。
就在张仁川和金燕子没好气的看着王道爷时,却发现王道爷只是扫了厅内一眼,就咕咚一屁股坐在了喇嘛们的桌前。张仁川金燕子看到后也是没惊掉了下巴,这什么情况呀,这老小子不会是又喝多犯糊涂了吧,让他盯梢怎么还盯到人家队伍里去了。不对,这怎么地难不成是投敌了,跟着太后那老婆子跑了。但又一想这也不对呀,这货根本就没打算暴露两人的身份。
无奈中两人只能是死死的盯着臭老道龇牙咧嘴起来,必定这老道不按常理出牌,还又从来不给人心里准备,再这么突然袭击起来可真是叫人不好受。
就在张仁川和金燕子凝视几人时,那个手撵滚雷珠的胖喇嘛,一拍王道爷的肩膀说:“这位道兄,还真看不出来你这痩麻干吃的小驴跑的还真是不慢。我们这高头大马从张北就一直没把你给甩下。”
王道爷搓了搓脚泥,又把葫芦里的酒狠狠的压了一口,然后龇牙一笑道:“知道你们为什么甩不下我了吗,你们的马虽然脚程不错称的上品良驹,但必定还是不具形格,算不上什么神骏之物。你们再看看我这驴子,四足见白蹄,两个红旋顶脑门,外加一个老君拂尘尾,那是叫如洪钟,站如老松,跑起来也是重箭离弓,处处透着股子灵秀之气,一看就不是世间俗物。要知道这等神物,可是我在九子坡尼姑庵熬了小半年给狙来的。”
王道爷那是边吃着人家桌上的烧鸡,边往兜里装花生,还口水横飞的讲着自己以前的种种牛逼过往。也许是大家赶路过于寂寞,一堆人见有这么个活宝来给大家逗乐子,所以喇嘛们也就纵容着这老道的任意妄为。
他也是仰仗大家对他的偏爱,毫无顾虑的编排着众人,以此来博得大家一笑。
这群人中唯独那披着紫云袈裟的索姆喇嘛对老道的伎俩不敢兴趣,还不断找着由头拆王道爷的台。王道爷知道此人不是善茬,所以就故意把调侃对象换成了此人,还非要叫嚷着给这人看相算命格。
尤其是王道爷一说要给此人算命时,桌上的其他三个喇嘛就是一愣,随即交头接耳起来。
张仁川和金燕子一听也是一愣,心想这王道爷是不是脑子进酒人喝傻了,要知道这喇嘛一派除了念经医人外,也是方士八门一脉,对算命占卜也是自成一体。如今要给喇嘛算命,那可就是等于撞在了人家的枪口上。
那木坨听后对其他的几个喇嘛一阵嘀咕,意思是上师曾以密宗占元的方式为老三占卜过,既然这老道今天自不量力,那就不妨让他瞧上一瞧。说罢便对王道爷说:“我听汉人讲求易经,道门又极为擅长占卜相面之术,今天不妨请道兄让我们兄弟四人开一下眼。”
那木坨虽然说的诚恳,但眼神中却带着种种不屑,似乎在等着看王道爷的笑话。
那木坨的一番话一下子让这里的气氛凝重了起来。最为好事的胖喇嘛藏巴,接过话头说:“这样吧,这位道兄,咱们为了增加点乐趣不妨立个赌约,你看怎么样?”
王道爷听后停下嘴里的咀嚼闻到:“怎么赌,赌什么,以什么为准?”
拎着降魔滚金杵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痩喇嘛丹珠,起身抢过王道爷手里的鸡腿塞回碟子里:“家师曾为我们兄弟四人占卜过,我们就以家师的结果为准,如果你说的和家师一致则判为你赢,相反则判为你熟。”
王道爷一听急了:“不不不是,第一我不知道你家师说过什么,第二我们汉人和你们藏地占卜方式不同,自然最后的结论也会不同。这样我们改怎么来评判对错。”
索姆喇嘛一听呵呵笑道:”这位道兄没那本事,我看就不要再出来骗吃骗喝了,看来真如师傅所说,汉人的道门也不过都是一些投机倒把之士。”
索姆喇嘛的话一出,王道爷立刻吐掉嘴里的羊肉说道:“看来老朽今天是必须的献丑了,那好咱们就以结论相近为准,至于赌什么那就悉听尊便。”
喇嘛丹珠听后呵呵一笑道:“那好办,你说错以下跪自裁为惩罚,如果你说对了,只要你想要的,我们都会成全你。”
听到丹珠的话,张仁川和金燕子头皮就是一紧,妈的这什么情况,这赌注也未免下的太大了吧。王道爷这老家伙今个到底是怎么啦,怎么会这么冲动,跟人家下这种十赌九输的局。结果在人家嘴里,想要怎么说,那还不是人家正反一张嘴的事,
就在张仁川和金燕子向王道爷挤眉弄眼要他反悔时,王道爷却突然起身说话:“那好,咱们今天就一言为定,绝不反悔!”
随即丹珠和王道爷来了个三联击掌,表示生死有命,愿赌就要服输。
过后几人让开了桌子,索姆则一摆袈裟正襟危坐于王道爷的面前,王道爷则从酒葫芦里倒出点白酒于手掌,并反复揉搓数次。随即抽出一个黑布条将眼睛蒙好,再伸出双手悬于索姆喇嘛的头顶。
王道爷一个吐纳后,食指弯曲插入索姆发髻,一阵游走摩挲后,双食指伸出纳于索姆眉弓,又快速走于下眼睑,在眼睑部轻按两下后,又将小指掐于两塞,画圈后,中指又倒提于索姆的下颌,在双拇指回钩下颌后,双手快速换位于脖颈后沟。
第6章 大漠不死泉
也就是双手离开下颌后,索姆啊呀一声大叫。屏气凝神观看的众人,也被这出其不意的一叫吓了一跳。就在三个喇嘛要亮家伙时,索姆一伸手示意无大碍后,众人的悬着的心才彻底的放了下来。
王道爷深吸一口气后,立马转于索姆的背后,收双拳于索姆肩甲,并以拳头的首尾距离挪动,那是从第二胸椎连敲数下一直挪动到腰椎第四骨,随即猛的一发力向腰窝锤去。
随着王道爷的用力,索姆嗷的一声就窜了起来,在窜起的同时一口鲜血就从喉口喷了出来。
有这事的发生是谁也没想到的,那木坨,丹珠,藏巴不明其中原委和众多清兵是纷纷亮出家伙,向王道爷捅去。
蒙着眼的王道爷似乎并未感受到威胁,而是继续为扭动着拳头奋力的顶着索姆的腰窝。
就在张仁川和金燕子要喊出声,并准备要向前冲去救王道爷时,索姆突然起身喝止了众人。
同时王道爷拉开了黑布,对着店家小二一招手示意笔墨伺候。
小二也被这随时打起来的阵势吓的够呛,愣了一下后慌慌张张的从柜台拿了笔墨。王道爷面部抽搐一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在纸张上快速急书起来。
众人清楚王道爷是不想声张这结论,所以把一切就都写在了这巴掌大的纸条上。当王道爷拿着纸条在四个喇嘛面前游过时,那木坨,丹珠,索姆面色都是一阵犯白。
就在众人屏主呼吸等待结论是否正确时,索姆啪就是一掌拍下,粗木桌子是应声断了一角。当众人认定这王道爷死定之时,向来憨憨的藏巴突然拍起了手掌,并满脸的敬仰之色:“没想到这汉地随便一个道友的占卜之术都是如此了得,看来我们来内陆确实有点鲁莽了。”
丹珠白了藏巴一眼后,不得不拱手说:“今天道友棋高一手,我们兄弟四人也是愿赌服输,输也输的心服口服。这位道友有什么条件不妨提出吧!”
观望的众人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反转,义和团的兄弟们屏着气息最嘴中小声的默念着:“道爷好样的,快叫他们自裁。”
金燕子则嘀咕着:“老头,快要那古画。”
张仁川却是满面愁容,心中止不住的盘算起来:“老头,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咱们要他们的命没啥用,说不定随时会翻脸。以他们的人多势众咱们是沾不上半点便宜的。另外老头呀你可不要张嘴要那古画,只要一张嘴咱们这事就算是办到头了。”
就在所有人默默祈祷时,满屋子的清兵也是紧张万分,必定刚刚那赌约已经是那命在玩了,他们都清楚这老道是有些本事的,现在只要他犯了混,分分钟就是一场杀戮。
四个喇嘛知道隔壁几桌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同时也感受到了张仁川和众人的围观,以及满满杀意造成的空气凝固,四人不由得抿了一下嘴唇,愣愣的等待着王道爷的索取。
这时就见王道爷一本正经着脸,慢慢的抬起了右手,指着四人悠悠的说:“我想要你们四个........”
王道爷说着顿了半截的话,众人俨然快要被逼疯了。这货不会真的要收人家四人的性命吧,这话直说到一半,清兵丹珠和那木坨就已经悄悄的攥紧了兵刃。
王道爷看着剑拔弩张的样子,立刻佯装笑意把话说完:“我想要你们四个这样的朋友。”说完猛的拍了拍藏巴的肩膀。
喇嘛们看王道爷不是找茬要索几人性命,立刻松开兵刃上的手指,满脸堆笑着讲着客套话,憨憨的藏巴赶忙迎合上来搂着王道爷就落了座,还不断的向王道爷敬着酒,其他三人见气氛缓解,也打消了顾虑,纷纷要和王道爷来个一醉方休。
也许是连日的赶路,早已是人困马乏,几个喇嘛也无意在往前赶路,准备修整半日,所以一下子放开了紧绷的心弦。
张仁川金燕子无奈的看着四个喇嘛,疯狂的灌着王道爷的酒,还无法上前帮忙。王道爷也不含糊,对酒是来者不拒,甚至开始借着酒劲鼓动起了清兵们饮酒。谁知最后一个下午的工夫,仅凭他一人之力就喝趴下了四个喇嘛和大部分的清兵。
直到午夜明月高悬于天际,一个黑影就窜上了房顶。黑影一上来就催促着张仁川和金燕子两人:“拿到古画了吗?”
金燕子一展古画里的拓片:“那木坨一直把拓片放在身上,刚刚得手。”
说话间张仁川也将另外一张展开,两人就这么迎着月光,将两个拓片给合并在了一起。随着清冷月光的射入,并若隐若现的穿透那条条细线,三人看后不由得长大了嘴巴:”啊,那不死之泉怎么会在那片不毛之地。”
三人确定这拓片为原本后,立刻一声鸟叫唤起义和团的兄弟们,连夜快马加鞭向那毛乌苏沙漠赶去。路途中张仁川和金燕子对着邋遢老道也是一阵猛烈的三百问,什么你是怎么跟着喇嘛混到一起的?你一人跟他们搅和难道就不害怕吗?还有就是你纸条里写了什么?他们会一看就小脸吓得确白?还有就是喝了那么多酒你脑壳不疼吗?也许是赶路过于无趣吧,邋遢老道王道爷还真就老老实实一五一十的给做了解答。
按他的意思是他跟着喇嘛的马队出行,如果是以跟踪的方式,在这茫茫的草原上是十分容易被识破,所以他就抄小道走近路赶到了马队的前面。给这些喇嘛们直接造成了一个错觉,那就是老道先走的这条路,他们只是赶超而已。
尤其是马队超越老道的毛驴时,王道爷立刻表现出一副争强好胜的架势来。当喇嘛们看到这汉人老道一遍遍骑着短腿毛驴冲刺,又一遍遍又被甩在身后时,也是落得个好笑。要知道在枯燥的草原行军,绝对是难得我老道这么一个逗乐子的人,所以喇嘛们自然也就没把我老道放在心上。只要他们不把我当成一种威胁,甚至没把我当回事,我老道自然就落得个逍遥自在又安全。
至于给那喇嘛相命一事,王道爷就解释的更为浅显了,他在路上就发现四个喇嘛中只有索姆是愁容满面,并对他的所有行为有抵触。作为道家之人知道略微懂得一点相面之术,就知道面带愁容的人,心中大多有着烦心的事。尤其是这索姆喇嘛的面向一看就是那种短命之相。第一印象就是此人发曲弯折还有杂色,面门枣灰又气息不匀,下眼睑发青这是典型的血虚之症,两腮无肉回沟内敛,这是纵欲过度造成的后果,最为可怕的一点就是他下颌分岔,应该就是修炼某种旁门左道的功法造成的,尤其他还使用了最不人道的采阴血补盛阳的蠢法子。以他这种瞎搞法,就是想长寿阎王爷他也不同意。
次日一早喇嘛捂着剧痛的脑门醒了过来,当那木坨发现怀中拓片消失不见后,立刻踢醒众人,到处翻找着犄角旮旯。当他们发现那老道和几个年轻后生都见后,立马明白这是中了人家的全套。
喇嘛们虽然对这兵法之诡诈和政治博弈不慎了解,但也足以明白过来,这人就是那皇帝命维新派出来抢夺大漠不死泉的。
幡然醒悟的喇嘛赶忙带领着众多清兵,循着那尚未消失的马蹄印,一路跟随张仁川等人向着那大漠深处追去,按那气势汹汹之意,誓要将其所有人斩杀殆尽。
第7章 乌鸦军团
几天连续在大漠戈壁的奔波,张仁川王道爷金燕子这些人是真的有点吃不消了,作为生在南方长在南方的三人,怎么也没想到这大漠深处是如此的苦寒,白天烈日灼晒不说,晚上还有忍受那刺骨的寒凉。当然这也都都不算问题,更加麻烦的就是那地图已经是几百年前的物件,图上所绘制的地形地貌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作为有价值参考的东西并不是很多。
三人就这么带领着义和团兄弟,毫无头绪的在戈壁滩上乱转着,那几乎是见到老坟和古墓就挖,看到旧城遗迹就往里闯,结果是丝毫没见到那笛羌古城的踪迹。
黄昏时分张仁川坐在废弃的古城墙上,疑惑的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他的心也跟着落日急躁起来,他听弟兄来报,周围的大墓全都抠开了,里面除了金银珠宝外,任何笛羌古城的信息都没找到。金燕子回来时也是唉声叹气,意思是这里的一座古城地宫被开启后,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找到。
原本骑在墙头上喝酒的王道爷,听到后也是咕噜一下咽了口酒,幽幽地对众人说:“千百年的实事变迁,沧海已经变成桑田。看来我们不能只拘泥于这地图表面信息来找了,再这样下去只能白白消耗咱么的物资和人力。”说完把酒葫芦甩向了张仁川。
张仁川接过葫芦也灌了两口,然后摩搓着双手取着暖。:是呀,咱们的水和干粮已经不多,以咱们现在的人数如果不增加补给的情况下,最多还能顶上4天。”
就在三人商议是否用这四天口粮返程做补给时,城墙下面枕着木桶的兄弟就是一声大喊:“堂主,东面有动静,距离此地应该13里。”
这人在团里是负责外围侦查的地应兵,主要工作就是倾听地底杂音,只要这人一有消息,那就是说明有敌来犯。王道爷听后一个纵身跳了下去,立刻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抱着木桶倾听着。
金燕子则是一个小跑腾腾腾几个翻到了古城墙的最高处,并顺着王道爷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张仁川则一拍屁股上的尘土说:“别看了这一定是那喇嘛带人来寻仇了。”
说话间金燕子对着张仁川就竖了一下大拇指:“别说,你还真猜对了。”
张仁川对众兄弟大喊一声:“全员上马,迂回一圈按原路返程。”一声令后十几号人纷纷上了马,只是大家的背囊都是鼓鼓囊囊,身上也都挂的是丁零当啷,都不用想一看便知,这都是从大墓里面带出来的东西。
张仁川见后也是一阵苦笑,心中暗想:“古城和大漠不死泉没找到,正事没干成,这些傻兄弟们却都运气不错弄了个盆满钵圆。”
结果一上路问题就来了,一会不是这个掉东西要下马捡,一会又是那个落下东西要返回。王道爷见遥远的后方烟尘滚滚,一看便知喇嘛们在急速行军。如今自己这面的人马又是这样一种操蛋模样,看着也是格外的着急。他知道这些喇嘛都不是什么善茬,只要被撵上大家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金燕子看到后果断提出:“大川,兄弟们这样行军可不是个事呀,咱们别因为这么点财宝坏了大事,依我看不行叫兄弟们把东西抛了吧。”
说完众人全都看向了张仁川,很显然这些穷哥们们跟自己出生日死好几年,连年打仗军饷一直就没充裕过,如今这不毛之地古墓众多,财帛也是无数,现在突然叫大家松手显然也是有点不现实,但如果继续被这些身外物所牵绊,最后只能造成一种后果,这财宝带不走,然后被人追上,弄不好命还的全留在这。
王道爷恐怕队伍哗变,立刻补充道:“扔掉没有必要,咱们不妨将财物就地掩埋并做好标记,待日后回来再取。”
张仁川知道王道爷采用的是缓兵之计,先要稳住军心,待他沉思片刻后便对众人大喊道:“大敌当前,兄弟们听我号令,每人只取一物,其余每隔半里抛出几件。”
张仁川心里更清楚这些穷汉子们的心里,大家都是有今天没明日的,一番追杀后哪还有什么机会再返回,反到不如让大家落下一个小小的实惠。
众兄弟思索了一阵,也权衡了一下,觉得全扔掉是绝对不可能的,至于日后来取,这几乎就是一种望梅止渴,远不如堂主所言,了胜于无吧。他们深知张仁川说一不二,也从来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大家见自己还有的剩,纷纷挑选一件藏于内杉,其他则沿途撒于地面。
金燕子开始还不理解张仁川的所为,待众人急行数里撒下大量珠宝后,没多久那原本整备有素又穷追不舍的清军就乱了套了。
大家隔着几里地外就见清兵停了下来,还发生的财物的哄抢。就在义和团兄弟们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抢正心疼时,远方就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些人竟然开始大肆杀戮起来。几个红衣喇嘛见队伍出现反叛,立刻下了杀手,想要通过武力来强行制止这场骚乱。
自古钱财迷人眼,得了财物的清兵哪还管得了什么大漠不死泉,纷纷举刀造了反。更有一部分人驾马快速向外围奔去,随即更加残酷的一幕出现,那就是外逃之人立刻被弓箭所射杀。这一番举动看的众兄弟是直咧嘴,谁都没想到沿途洒下的珠宝,会造成如此之重的杀戮。
当对面平息叛乱后,烈马上的那木坨远远的看向了张仁川一伙,也就是这一刹那两人对上了眼,一股冷冷的杀意是沿途席卷而来。众人都感受到了浓浓的火药味,纷纷上马趁着最后的余光快速向北面那沙坳奔去。
喇嘛们俨然是被逼急,那是一路快马急追,还不时的指挥着清兵连放羽箭。原本还按计撤退的义和团一下被搞的方寸大乱,一时间是方向全无,最终还是在王道爷的授意下,众人只能是以星月为参照,顺着自己的影子急速夜行。
经过两番厮杀,也不知过了多久,张仁川王道爷金燕子带队的众人已经被追撵的是身心疲惫。就在众人要被围困之时,眼尖的金燕子突然一指远处的丘脊:“你们快看哪里有个山沟,不行咱们就从那边突围吧。”
张仁川王道爷俩人听闻,赶忙向金燕子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可是得了了,张仁川猛的回想起了那地图,想起了那地图上的一个标记。于是伸手入怀逃出了两图,同时对王道爷和金燕子两人说:“你们看那月亮穿过丘脊的缝隙,所投射的影子像个什么?”
两人定睛一瞧,可不是,月光照射在丘脊又投射影子到山包上,俨然形成了一个乌鸦翱翔于天际,追逐着月亮的这样一幅景象。
两人立马明白过来,这就是地图上所标记的黑巫血鸦之地,怪不得这些天大家按地图找不到这个地方,原来他是借助月影投射形成的,任你白天在此兜转千百遍,也绝对不可能被发现。
王道爷一拍巴掌赞叹道:“这地方选的真够绝的,老道我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话没说完那木坨就带着清兵追了过来,并快速形成合围之势。义和团得兄弟们见对面兵器已经上手,弓弩也是齐上弦,是赶忙纷纷亮出家伙,势必要与其拼个鱼死网破,王道爷张仁川看两面已是剑拔弩张,立马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并护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第8章 笛羌古城
这时那木坨驱马上前冷笑道:“好你个泼皮老道,枉我们对你如此信任,没想到你既然潜伏在我们身边打这拓片的主意。”
王道爷上前一步说道:“胖喇嘛对不住了,我们也是各为其主,实数无奈还望兄弟们海涵。”对于这事王道爷多少还是会有些理亏,他就是纵有百般巧舌,也难以说出个道理来。
王道爷越这么讲,那四个喇嘛就越生气,那瘦高的丹珠喇嘛把滚金杵一横对面前的几人喊道:“师哥休要与这贼人理论,超老道我看你们还是识相一些,赶紧交出拓片,我们也好给你们六个全尸。”
金燕子一听不乐意了,立马站上前去大骂道:“死秃驴身为化外之人,本该老老实实在庙宇修行,非要恬不知耻的跑我汉地来做朝廷的鹰犬,今日又口出狂言,那就先吃本姑娘一镖。”她的话音刚落四枚燕尾镖就从袖口甩出,直冲四个喇嘛的面门而去。同时金燕子也是对着身后的众人一摆手,示意他们快点撤退。
对面的喇嘛也不是吃素的主,这时就见那索姆大喊一声:“小心暗器。”说完他是猛的纵身跃起,一抖袈裟后裹住一枚燕尾镖,随即一个回旋转身,就将这高速飞行的金镖给甩了回来。
张仁川见燕尾镖向金燕子打来,也是大骂一声:“秃驴,尽然专欺负女流之辈。”喊话的同时就把别在身后的大炒勺给拎了出来,对着打来的燕尾镖就拍了过去,这时就听当的一声,金镖将对面的一个清兵给射杀于马下。
那木坨面对金镖那也是异常的沉着泠静,举过金镲当的一声就把飞镖给拦了下来。随手一甩又把它给抛了回来,直冲王道爷的前胸打去。
王道爷是什么人来的,虽然每天醉酒浑浑噩噩,但也绝对不是那等任人宰割之辈,这时就见他猛的一甩拂尘,就听咻的一声,就把那燕尾镖给缠住了,一个拈花指就将这金镖给握在了手心,随即对金燕子讲:”丫头物归原主,你可要收好了。”
那木坨也被老道这轻盈的一下给看呆了,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老道可以呀,你们这些人可真是高人不漏相呀。”喇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么用力的一下,尽然被那老道就这么轻易的破掉了。
另外藏巴和丹珠对金燕子的一镖也是毫不含糊,只见丹珠轮圆滚金杵一棒子就把金镖给磕飞了出去。藏巴则是顺手一抛滚雷珠,就听砰地一声响,空中一阵烟幕,燕窝镖就在空中消失了。
张仁川三人看着四个喇嘛的身手,手心也是不断的冒着细汗,以这四人的组合来看,想要打赢他们也是绝非易事。
就在众人都在打着小算盘时,藏巴突然大声喊道:“今日真是棋逢对手,三位不妨报上名来。要知道我们尸兄四人手上可是没有无名之鬼。”
张仁川看了四人一眼后上前一抱拳笑道:“那今天就看看你们是否有那个实力了。既然大家已经挑明,那就实不相瞒,在下乃义和团山东阜铁花堂堂主张仁川是也。”
金燕子则嘿嘿一笑道:“本姑娘乃金陵城沉沙帮,腊月堂堂主金燕子,欢迎各位有空前来寻仇。”
邋遢老道王道爷则一拱手说道:“贫道乃青城山一小观观主,人送道号玉面真人。当然你们也不用去那青城山寻仇了,我那小观已经坍塌二十年有余。”
老道一说完,直接就引来了众人的哄堂大笑。
索姆则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众人,随即对身后的弓箭手发号施令道:“老道我劝你老老实实的交出拓片,那不死之泉根本不是你们这些江湖小势力,可以触碰的到的。”
三人见对方要下杀手,也是纷纷的亮出了家伙,就在索姆大手一挥的同时,羽箭就从身后齐刷刷的射了出来。这时就听咻的一声,漫天的飞箭落下,张仁川是一扯炒勺就拦下了近身的数只利箭,王道爷一点都不含糊,拂尘甩的是唰唰作响,羽箭也是嘁哩喀喳的被快速拦截着。金燕子则是解下腰上的细鳞软甲鞭,对着天上的羽箭就是一阵狂甩。并同时对身后的众人大喊:“兄弟们快点撤,在晚就来不及了。”
就在三人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突然天空上呼拉拉的一阵狂响,数千只乌鸦鸣叫着飞了过来,疯狂的攻击着所有的人。喇嘛们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纷纷轮圆了家伙对头上的乌鸦进行防护。清军的弓箭手也是慌了,以一种极度混乱的方式向天空上射着箭。一时间是箭头乱飞,惨叫声是一阵接着一阵。
起初张仁川他们以为是喇嘛们唤来的乌鸦军团,结果一看这东西逮谁攻击谁,于是对着王道爷和金燕子大喊一声:“道爷,燕子快撤,我来断后。”随即猛地一扯,将两人向丘坳的山缝子甩去。
丹珠见义和团的人已经在顺着山缝出逃,立刻对清军一声大喊:“师兄快点,大家快往那山缝里躲!”
四个大喇嘛反应比任何人都要快纷纷拖着肥硕的僧袍向山缝钻去,在奔跑的同时还不忘扒拉着那些同他们一起抢路的清兵和义和团,并呼啦着头顶啃啄的乌鸦。要知道那些普通人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那是直接被抓着袄领就给扔了出去。乌鸦在他们的头上也是被打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也不知是折腾了多久,大家又在山缝跑了多久,才终于摆脱乌鸦的攻击,然后重新进入到了一片开阔的山谷。两面早已没了互相搏杀的兴趣,那是各个被啄了个满头包,跟随两面的兵丁更是死伤无数。
两方无奈只能是暂时休战,各自相离甚远的清点着伤亡人数。这一宿的折腾双方也都是疲惫不堪,但又一个个的瞪着眼睛谁也不敢休息,就怕对方使个坏心眼对彼此下黑手。
王道爷和金燕子为兄弟们包扎着,张仁川则向四周探去,必定大家在这里修整也不是个长法。对面黑眼眶子的索姆则一同尾随张仁川,小心翼翼的向谷内深处走去。
一进入山谷的深处,地势就变得没那么平坦了,土丘和起伏的凹坑下还到处都是歪倒的石碑和一座座的荒坟,还有那满地的动物骨骸,偶尔还不时从坟丘里飞出一只只的乌鸦来。也许是张仁川和索姆喇嘛都被刚才成群的乌鸦给吓怕了,两人一左一右就摔了一个大趔趄。
也就是张仁川的一个躲闪,人就怼在了一个大石碑上,也就是这样一个距离,彻底让他看清了墓碑上刻绘的东西。
从石碑上的文字和刻画方式来看,就知道不是这中土人的,尤其那奇怪的纹饰一看便知,这是古西域地区一个游牧的少数民族的墓葬群。
张仁川不由得纳闷了,这蒙西地区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西域石碑呢,按地图所示这里应该是那笛羌古城才对呀,难道我么是跑到了人家笛羌的墓葬区来了。
与张仁川同行的索姆喇嘛,看到这满地的枯骨和乱坟后,也是不知是个所以然,于是扭头就问向了张仁川:“哎,小子,这就是大家要找的什么不死泉吗,这里怎么还怎么还全都埋得是死人呀?”
张仁川在没有明显必胜把握时,并不想和这喇嘛起什么冲突,所以便回应道:“这事我也吃不准,线路图上就是这么标的,不过那地图上从来没说这是什么大漠不死泉,反倒写的是黑巫血鸦之地。”
索姆喇嘛一听咋了:“什么这里不是大漠不死泉?还有你说的地图和线路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第9章 黑巫血鸦之地
张仁川嘿嘿一笑道:“难道你们不知两张古画才能拼出一张完整地图吗?”
索姆喇嘛一听更是一头的雾水,随即回应说:“朝廷只给了我们一张地图,根本没人说过这事。”
张仁川听后更加得意了,于是嘲笑道:“高实在是高啊,就这样还学人家来找什么大漠不死泉。”
就在两人嘀嘀咕咕向前走时,身后不远处各自的营地分别传来了鬼哭狼嚎。两人立刻是针锋相对起来,大有一番大打出手的势头。就在两人准备动手时,后面的大部队立刻就冲了上来。
两人一见自己人那惊恐的眼神,赶忙各自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王道爷一指受伤的兄弟说:“你们刚走没多大会地里就钻出了那大大小小的紫雾邮伶,这东西实在是太毒了,不少兄弟被咬一口,就至今昏迷不醒。”
另外一侧的喇嘛们也是嘀嘀咕咕着什么,似乎他们也因为这小虫子损失了不少的兵丁。就在那木坨上前索要那地图时,附近的地下,石碑上和枯骨堆里就再次冒出不少拇指大小的黑虫子。老道大喊一声:“你们快看那紫雾邮伶要放毒烟了!”
王道爷说完就猛灌两口白酒,同时接过一个火把对着跟来的虫子就是一阵狂喷,只听呼啦一声周围一片火光,黑色小虫子立刻被喷涌的火焰给点燃了。
那些没有烧到的小虫子,立刻六足插地崛起了肥硕的小肚子屁股一阵蠕动,咕哧一声一股紫红色的烟雾就喷了出来。这虫子虽然不大,烟雾也算不上多么浓烈,但架不住它数量庞大呀。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漫山遍野的紫雾就弥撒开来。
那些吸入毒雾的清兵,立刻就是一阵干呕,随即就开始浑身抽搐起来。义和团的兄弟们平常都有带围巾习惯,所以一见有毒雾漫出,多会立刻拉起围巾进行遮挡,但就是这样也难以抵挡多久。
对付有型有质的,金燕子还是有些办法的,但这毒气烟瘴她可就真的没招了,必定这次出行并没有打算下墓,所以根本没有携带家传的祛毒秘药。这次她是着急了于是赶忙问向张仁川:“大川咱们可怎么办呀,毒雾飘过来了。”
张仁川也是急中生智立刻对着全员大吼道:“快撒尿,尿有解毒的功效。”
王道爷喷了最后两口酒后说:“大家一定要注意了,弄湿围巾在遮挡。”
义和团的众兄弟们立马醒过腔来,赶忙用围巾去接尿。这样一番操作可是急坏了金燕子,就在金燕子着急莽荒的乱扇毒雾时,张仁川赶忙把自己的围巾一分为二,堵在了她的脸上。
对面的喇嘛们也是急了,脱下宽大的僧袍对着弥散过来的毒烟就是一阵狂扇。要说这摆弄僧袍,那可是索姆的强项,这时就见他把袈裟和罩袍往下一脱,两手扯着对角左右各是一阵狂摆,这一阵操作那是耍的呼啦呼啦直响,俨然就是一个大号的鼓风机。
其他三个喇嘛自然没他这能耐,鼓动两下就再也玩不下去了,无奈只能学着王道爷他们用尿湿的衣服来罩住口鼻。
众人解决了毒烟的问题后,最棘手的还是那前仆后继包围过来的黑虫子了。喇嘛这面谁的兵器都派不上用途,只能是藏巴一人四下疯狂的甩着滚雷珠,清兵的队伍里瞬间是火光冲天,一会又是一阵烟雾缭绕,黑虫子也是被他给炸的漫天乱飞。
那些没什么招数的清兵,只能是一会用火把到处烧,一会又抄刀就往四下乱剁,一会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俨然变成了人间地狱的一幕。
义和团这面还好,多亏王道爷的酒葫芦够大,存酒量也够多。他和张仁川两人轮流倒换着就像个喷壶一样,在前面噗噗噗的喷着火焰为众人开着路。
喇嘛那边见张仁川带人突围,着急忙慌的收拢着队伍,紧随其后一同向里面冲去。两面的队伍后,一时间不断有人痛哭嘶吼着,到处抓挠着皮肤并大片的脱落着,大半个钟头的折腾,最后也只有那么七八个人,活着走出了这到处是紫雾邮伶的坟墓禁区。
也不知是何原因,两面队伍刚一冲出到小山岗,那些虫子就再也不跟着往过闯了,就连那毒雾也不知为何,蔓延到此地就不在漂浮,仿佛在此凝固了一般。
后面按王道爷的话说,这里应该是人为的做了断虫道,地下埋有大量的硝石和硫磺,所以这附近必然是有人居住或是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特别用途,所以主人家不希望被那些虫子所打扰。
张仁川和金燕子对此感到不解,便捧起大把的黄土向那虫子们扬去,最终果不其然虫子们见到那黄土就跟见了鬼是的是连连的躲闪,生怕沾染上那些粉末。
至于毒雾金燕子则直接解答,那就是毒雾的停住和这里的地形有着绝大部分的关系,一是这里地势比较高,毒雾的漂浮高速受限制,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这里有微风吹过,从这里直接就被切割阻拦了。
众人怀着沮丧的心情,在此就地休息着,王道爷则帮受伤的兄弟们涂抹着蟾酥冰清散,这药是老头自己配置的,对清创口拔淤毒有奇效。弄完这些张仁川便和王道爷金燕子两人开始四下打探,必定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就怕这里再会出上什么幺蛾子。
三人看着黑暗里一望无际的枯木林不由得感叹,真不知道还黑巫血鸦之地,到底是否有那传说中的不死泉。不过以王道爷所查的资料来看,传说中的不死之泉一直是由西域古国笛羌最高辈分的黑萨满看守着,至于这笛羌古国和那神秘的不死圣泉在什么地方,是谁也不知道的。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它和黑萨满也就是萨满黑巫有着某种特定的联系。但不好的一点就是传说笛羌古国一直存在着一个内部矛盾,那就是黑萨满和白萨满为了守护圣泉之水一直是纷争不断,更是如同水火一般永不相容,直到新的国主或是首领不在保持中立,自此引发了国家或是部族的内讧,最终的结果是以白萨满的胜利为终点,就此萨满黑巫一族高级别的被绞杀,低等级的则是彻底被流放。但也不知为何,萨满黑巫被流放的同时,笛羌古国也跟着彻底被黄沙所吞噬掩埋,自此那眼传说中使人不死不灭的圣泉也就此没了踪迹。
王道爷说完有叹息道:“历朝历代不知有多少的君王,希望自己可以永生不灭,又派出了多少的能人异士,希望找到那跟神话传说一样的不死之泉。”
也就是王道爷的一说,让金燕子和张仁川彻底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两人不由得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自嘲的笑了。因为这一切似乎是有那么一点不太真实。
就在两人没了信心时,王道爷又补充了一下:“其实这不死之泉是否真实存在,我也尚未可知,但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甚至是已经见到了这跟圣泉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黑巫血鸦之地,那我们就没有理由停下我们追寻事实和结果的脚步。”
王道爷三人攀谈着坐着最终的打算,也是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喇嘛们的附近。看着藏巴,丹珠和那木坨三人被虫咬的浑身是伤,尤其是索姆喇嘛为三人上着金黄色的藏药还疼的他们龇牙咧嘴时,王道爷对一直憨厚的藏巴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张仁川看出了他的顾虑,果断后兜里掏出了最后的一瓶蟾酥冰清散,塞进了王道爷的手上。
王道爷收到药瓶也是一愣,随即对着藏巴喊了一下:“嘿,小胖子把这东西涂一下伤口,一会就好了。”
第10章 枯木老林
另外对索姆说“你不可千万不要使用这些药粉,这药属阴,你练的功法又是极度阴寒。”
说着话,他就从自己那道师百宝囊中取出一个白瓷瓶来,并反手从瓶里倒出一枚金色丹丸。于是又接着对索姆说:“这个是沁骨寒玉丸,对你那亏的不能在亏的身体有奇效,只要别动气,给你再续上十天的命,应该不是问题。记得吃完让你那大师兄帮你解了魂门和气门两大穴位上的锁魂钉,那种锁气穴的法子不是长久之计,对你来讲也只能算是两害相对取其轻的做法。”
索姆深知自己的身体状态,见王道爷讲的是门门是道的,想信但有怕人家害他,不信却有被人说的是全中,于是他就犹豫得看向了他的大师哥那木坨。
很显然那木坨是甚至这其中的原由,所以也是有些动容,于是变对索姆摆了摆手,大致意思是吃吧,就你那身体还有什么加害的价值了。索姆见后也是鼓了股勇气,一口就将金丹吞了下去。
那木坨则站在索姆的身后,气运丹田,对着他的后心窝就是猛的一掌。那木坨枯藤一口黑血就从嘴里喷来出来,同时两枚小指长的钢钉就从两大命穴逼了出来。
同时那木坨赶忙从怀中逃出一颗血红的丹丸,塞入索姆的空中。
金燕子看到那血红的丹丸后,冷笑道:“你们也真是够奢侈的,这么好的一颗密宗摩勒血丹就这么空口服下呀!”
那木坨不解的问:“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燕子走上前去对着众人讲道:“这摩勒血丹没百八十个雪鹿胎盘和子母连心胎我估计是炼制不出来。你们这样服下药效只能发挥一半,真是浪费呀。”
索姆一听急了赶忙逼问:“那怎么样才能发挥出他最大的功效?”
金燕子抢过王道爷的酒葫芦,只见他把酒水倒于藏巴的掌心,随即用火折子点燃,并告诉他帮索姆从第三腰椎自下向上提气。
藏巴比较听话,比葫芦画瓢的照办了,两个来回后,索姆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
就在索姆对金燕子拱手致谢时,金燕子冷冷一笑道:“我不是想救你,只是觉得你家师把那丹丸用在你身上可惜了。”
后来从金燕子口中了解到,金家一直跟雪区打着交到,对那些有膘命功效的藏药还是了解一些的。
王道爷也看出了这里面的一些问题,于是嘀咕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师傅替太后找不死泉是假,利用朝廷遍布在全国的眼线替你寻找续命之法才是真吧。”
他的话刚说完,喇嘛身后的清兵就跳起了脚,大声呼喊道:“不好,虫子要过界了。”
他们的一声惊呼才把众人从这短暂的和平中拉出,王道爷也同时大喊一声:“糟糕,子夜尸气下沉,风向开始逆走,那断虫道就会失去效能,到丑时才会回复他的作用,我老道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说完三人就向自己人的营地跑去,同时呼喊着众人快向枯木林撤退。
几人刚离开那驻扎的地方,虫子们就纷纷吐着紫色的烟雾过界了。
张仁川带领着众伤员一步一步的后退着,同时又看了看虫子尚未形成的包围圈和哪唯一预留出来的缺口,他总感觉这里似乎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于是他赶忙扭身问向邋遢老道:“道爷,你有没有发现一些反常,那就是这些虫子似乎是有预谋的再把咱么往哪里赶呀!”
邋遢老道看了看这为数不多的分岔口,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些小玩意封闭一条路,又单独为咱们敞开一个口,应该就是要让咱们往枯木林里钻。”
金燕子看着满地翻滚的肥虫子,忙说:“道爷现已这样,咱们还有的选吗?”
邋遢老道摆了摆头:“这根本就不是虫子们的意思,我想咱们可能真的该去会会它们的主人去了。”
张仁川不解的问:“道爷你是说,这虫道是有人专门布置的,这些虫子也是在听人的指挥了?”
邋遢老道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是的,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的主人应该是不会那么容易出来相见的,大家可能要做好一番苦战的决心了。”说完他就是一甩拂尘,带头向枯木林的深处扎去。
昏暗的山谷中,月亮忽明忽暗的显现着,还还未入秋的时节,这里就已经是漫山遍野的干木枝和遍地枯草,在惨白的月光照耀下,仿佛这里千百年都没有入过春夏一样,没有一丁点的生机,到处都是死一样的寂静。
也越是这样人们看到后越是发毛,张仁川看了一下四周问向邋遢老道:“大漠里还有些蒿子呢,这里怎么会是这样一番景象。”
金燕子也有些摸不到头脑:“这里毫无生气,除了这些虫子,根本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我觉得怎么看都不像有不死泉的样子的。”
就在一众人战战兢兢缓慢的向枯木林里行进时,突然听得林子里传来了一阵阵的大呼小叫。三人感到事有蹊跷,纷纷亮出家伙事,带着众人向声音追去。一阵树枝的剐蹭,众人的衣服和皮肤已被那爪钩样的枝条给刮出了一道道的口子,就是这样众人竟然没有一人能感受道一丝丝的疼痛。
当义和团的七人冲到声音发出的地方时,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一人,只有地上一些杂乱的脚印子和树下一圈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黑瓦坛子。
几人看着黑瓦坛陷入了沉思,义和团的兄弟好奇心盛,刚想去踢那黑瓦坛,就听瓦坛里发出了一声声咯吱咯吱的声响。这声音不大,但再这样的一种环境里却显得十分刺耳。
张仁川赶忙制止那人,并一把将其扯了回来:“别乱动,小心有诈。”
那人被他一提醒,也是赶忙缩回了手,就在这时不远的地方,再次发出了一人撕心裂肺的大吼。
如此沉静的夜晚,又是如此荒凉之地,突然有这么一声发出,也是足以令众人在心底里发毛。仨人确定了声音来源,立马调转方向就像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
刚刚去踢黑瓦坛的兄弟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落在了后面。就在几人赶到下一地点时,就听身后也是嗷的一声惨叫,几人连忙回头,就发现身后已经是没有了那人的踪影。
这也只是一瞬间的工夫,一个大活人就消失在了这片黑暗的枯木林中。其他三人见自家兄弟这么无故消失,也是惊恐万分,那是纷纷抱团向王道爷三人身后躲去。就在六人环顾四周时,树林的深处传来了巨大火光和爆炸声,这声音他们实在是太熟悉了,一听便知这是藏巴的滚雷珠发出的。
张仁川听后立刻狂喊:“他们在那边!快去支援。”此时他们已经是顾不上前面的恩恩怨怨了,只知道在这枯木林中想要活下去,就必须的守望相助。
当六人按着火光冲到近前时,突然发现藏巴一人正在神志不清的到处轰击着。也就是愣神的工夫,神经兮兮的藏巴就把滚雷珠向几人甩去。张仁川反应也是异常机敏大喝一声:“停手别乱来”随即一个助跑外加一个鹞子翻身,再加一个倒悬梁,一脚便将甩来的滚雷珠踢了出去。这时就听嗖的一声响,随即又是轰的一声爆燃,滚雷珠将一颗老树给炸断了,树下的黑瓦坛也是稀里哗啦的轰上了天,在空中皮球啪嚓的撕裂了,并飞溅出了大量的黑色液体。
众人见液体飞溅赶忙四下躲闪,谁知那黑色液体中一阵狂抖,就有婴孩冲出龇牙咧嘴的向众人扑咬过来。
第11章 法坛鬼婴
王道爷看后是头皮一紧呀:“麻蛋的,这他妈的是鬼婴坛藏呀!”
张仁川金燕子几人盗过不少大墓,什么奇葩玩意和邪门东西也没少见,随没见过那鬼婴坛藏,但还是有所耳闻的。必定这东西多出现在西域和少数部落地区,中原地区确实是实数少见。
金燕子猛的一拉其中的一个兄弟,随手就甩出一枚燕尾镖,嗖一声飞出就听奥德一声怪叫,那正扑向自家兄弟的鬼婴是应声被钉在了树上。
就在金燕子回身时,一蹲在树上怪叫的鬼婴,逮到就会是猛的一窜,直接就龇着尖牙朝金燕子的小臂咬了过去。
刚刚用炒勺拍死一个鬼婴的张仁川,看到后飞身以最快的速度抽出背后的转杆连机弩,冲着空中的小玩意就连射三箭。就听嗷嗷嗷的三声,几个兄弟身上和向金燕子扑去的鬼婴直接被凌空射了下来。
就在张仁川落地时,一个窥探很久的鬼婴,是突然窜出冲着他的脖子就咬了过去。邋遢老道扯走一个兄弟后,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情急之下的他是猛的一甩拂尘,咻的一声,就缠向了那鬼婴的脖子,随即再用力一扯,噗的一声鬼婴的脑袋是应声被扥了下来。同时就听邋遢老道喊道:“他恶心了,这东西比我老道还不讲卫生吶。”
就在王道爷准备转身解救另外一个兄弟时,他的后背就暴露了出来,金燕子一解腰带上的细鳞软甲鞭,啪的一声就向老道抽了过去。
也许是老道岁数大了,耳朵没那么灵敏了,这时就听嗷的一声,老道大叫着就窜上了树,并同时大骂着:“好你个不着调的金燕子,都这时候了还欺负我老道。”
金燕子并没回复老道的话,而是用力一收细鞭,老道身后的鬼婴,嗖的一声被缠住,并被快速上了天空。藏巴似乎也从癫狂状态恢复了理智,一抖宽襟大袍,一颗指肚大小的天火珠就打了出去。
这时就听天空中吱的一声尖叫,外加轰的一声巨响,那鬼婴是嘭的一下被打着了火。也许是那东西死的太过惨烈,其他鬼婴见到后是一顿乱窜,纷纷钻回了树下的坛坛罐罐里。
邋遢老道大喊一声:“干的漂亮。”随即就是一声闷哼,人就被拍下了树杈。张仁川摸着后脑勺惭愧的说:“道爷,不好意思啊,手没守住。”
邋遢老道抱怨道:“你们两个兔崽子,怎么还是这么的不着调,这一晚上没被这邪门的东西怎么着,反倒差点被你俩给弄死。”
说话间四人就聚到了一起,并背对背面朝四方的小心防御着,必定这些鬼婴是在是太难缠了,只要一出现就是群体式工具。
要知道张仁川,金燕子,邋遢老道和藏巴这些人是各个身手了得,但那些弟兄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那绝对是倒了大霉,就在几人那么顽强的守护下,还是被咬死的咬死,中了尸毒的中毒,可以说义和团的其他兄弟几乎是在瞬间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其中要不是张仁川几人的救助,藏巴一人也的遭了它们的毒手。金燕子看着树下的坛子问:“这诡异的枯木林里怎么是这般的可怕!”
张仁川看看那些顶着坛子盖,探出脑袋四下观瞧的鬼婴,扭脸看向邋遢老道:“道爷,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你快想想有没有破解的法子,这满山遍野的坛子要是都打开了,咱们今晚估计就很难在走出这枯木林了。”
邋遢老道用屁股一拱众人,意思叫大家慢慢挪动步子,不要发声悄悄西行,也就是冲着毛月亮的方向行进。同时他则小声对着众人说:“据我多年行脚经验,这些东西就是那夭折的死婴,相传西域地区羌笛古国的黑巫师,也就是蒙古地区说的黑萨满,他们领地意识十分强烈,又极度擅长制作各种稀奇古怪的阵法和机关。为了保护自己活着时期的领地或是死后的陵寝,所以他们往往会做出一些极端诡异的事来,那是疯狂的收集那些死婴,并把浑身涂满秘药,保持着他们尸身的不朽不腐,再以某种祭祀方式唤醒这些婴孩的邪魅鬼灵,让这些婴孩终生永不入轮回,自此是戾气恒生。他们将这尸身躲藏的坛坛罐罐码于树下,为的就是刺槐木的阴气来锁住这些鬼婴,让它们守护着自己这一片净土,永远不被外人所打扰。”
藏巴听后是连连点头:“道兄说的没错,黑巫的控尸之术和我们教派里的厌尸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人使用此等邪魅之法。”
金燕子一撞藏巴问道:“小胖子,你们教派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藏巴摇了摇头:“可惜我们的教派在古格时期就把这些定义为邪术和禁忌,并做了永久的封存,后人无法再研习,所以他的制作和破解之法也就此失传了。”
藏巴说完一抗邋遢老道:‘’老头,你既然知道这东西的由来,是不是应该也知道点什么特别的路数呀。”
邋遢老道嘿嘿笑道:“你小子也太瞧得起我了,要说汉人的巫鬼控尸术我还能有些法子和手段,但这番邦邪术我老道也只能是落得个有所耳闻罢了。不过我刚刚看到那些小东西,对藏巴那噼噼啪啪直冒火星的大丸子似乎有所忌惮。”
就在四人听后技上心头时,突然听到枯木林的远处发出了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这声音一听便知就是那清兵的。
四人见还有其他活人,立刻在张仁川的带动下,呼啦一下快速向里面冲去。也许是他们的退去,再次招惹了那些小玩意。这时就见周围的坛坛罐罐纷纷被打破,亮出了无以计数的绿眼睛。
邋遢老道看后大吼一声:“我靠,咱们这他妈是捅了马蜂窝了,大家快跑呀。”
说话间那鬼婴们是纷纷跳出坛子,呼天喝地的向几人追了过去。
几人见这阵势也是傻了,一刻都不敢停歇,那是边轮着马勺拍打追赶而来的鬼婴,是边用软鞭横扫着两侧包抄而来的一群小东西。老道则是上蹿下跳的甩着拂尘,不时逮到机会就伸手入道祖百宝囊取着符纸,将沿途即将开裂的坛坛罐罐给封了。藏巴则紧密的配合着张仁川和金燕子,只要两人一将鬼婴吸引到一起,立刻就是一阵滚雷珠和天雷珠,炸的四周是一片血污和火海,怪叫和喊杀声更是难分上下和左右。
就在众人终于熬到清兵大部队的位置时,一看眼前所见,心里不由得网上一提,原本还想着冲到这里大家会能同仇敌忾。结果看到的就是清兵早已被那鬼婴给撕咬啃食殆尽,只留下那一地的白骨和破布碎衣服。
唯独那三个喇嘛在苦苦的支撑着,那木坨凭借宽大的金镲,那是一阵横扫,一阵又对着鬼婴就是一拍,直接把那来犯的小东西给震的气孔流黑血。丹珠满身伤痕也是不干示弱,把滚金杵耍的是虎虎生风,近身的鬼婴大部分打的是骨断筋折。索姆向来是以袈裟擅长,就见他把罩袍一脱,光着膀子将袈裟上下一收口合并成一口袋状,只要是那鬼婴一扑来,他就上前一套,随后再一猛抖并大手那么一撸,接着再一甩口袋,就稀里哗啦的从里面倒出了大量黑色骨头来。
王道爷看到后也是一惊,他知道这索姆喇嘛又开始使用他那非人的邪术,利用自己的法器袈裟来吞噬那鬼婴所特有的积怨和阴气。但如此这般混乱的环境,邋遢老道也别无他法,只能是大喊一声:‘’小子注意分寸,小心吸食
第12章 树下黑瓦坛
喊话间四人也冲了上去,纷纷施展着各自的绝技,对围上来的鬼婴进行着疯狂的杀戮。怎么这数量实在过大,没多大一会七人就慢慢的有所力不从心,结果是包围圈也是越缩越小,一时间几人也是逐渐困于这吼叫连连的幽谷之中。
金燕子作为女人,体力最先透支,于是是赶忙喊向了张仁川:“大川子,我快顶不住了,你快想法吧。”谁知金燕子刚喊完,邋遢老道也甩着拂尘叫了起来:“臭小子快来帮忙老道我快站不住了。”说话间老道还真就咕咚一声坐了下去,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显然老道的体能也不行了,知道再这么下去早晚也都是一死,不如干脆快认怂吧。
张仁川必定还是年轻力壮,上前猛的一拍向金燕子袭来的鬼婴,随后一扯邋遢老道,那瘦弱的王道爷便像个小鸡子是的被他给扛了起来,同时张仁川一掏兜将那跌打药酒塞给了这老道。
老道一见有酒是一拧瓶塞,脖子一仰咕咚咚咚三声后就把一瓶子药酒给周了下去。要知道一瓶子花雕和红花野猪草等催火药材酿的消肿止痛药酒,劲头那的多大呀。
这酒水一落肚,老道就跟那打了鸡血是的,那是猛的一拍张仁川的后背,就翻身跳了下去,还立刻从一个萎靡的感觉随时要死的人,变成了一个满脸绯红的醉酒老道。
老道这人自从被他那师妹刺激后,可以说是一生嗜酒如命,一旦没酒续命或是过了酒劲,那几乎是立马变的瘫软如泥,也许这酒已经变成了他的血液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几人谁也没想到这邋遢老道会有这么一出,那是晃晃荡荡的甩着拂尘,皮球啪嚓的拍打着围攻而来的鬼婴,直接就大步流星的从人堆里冲了出去,嘴中还振振有词的念叨着:”大鬼狂,小鬼亡,跟着小孩近尿床。大人癞,小孩坏,一群傻子偷白菜......”
金燕子原本没了气力,一见王道爷这副尊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唯有赶忙起身去拉扯,怎奈她还是晚了半步,一把根本就没抓到他。
四个喇嘛也不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全都是边打便看向了邋遢老道磕磕绊绊跑远的身影。要说也是奇怪,那些鬼婴听到这道士唱出的儿歌后,不知是何原因反倒是受了手,凝望了一阵后立刻龇牙咧嘴的窜上了枯树,就像满山遍野的猴子一样追了出去。
几人见老道将众多鬼婴引走,大家还稀里糊涂的脱了困,这才反应过来。:“道爷有危险,燕子快随我去救人。”
就在燕子和藏巴跟随张仁川拎着家伙追出去时,丹珠从后面喊着:“藏巴别跟着他们瞎胡闹,赶紧随我们快撤吧!”
藏巴听到后,扭头对三人说:“这老道重情,这兄弟和大姐有义,他们帮过我又救过三尸兄,咱们就这么跑了,今后还不得被他们汉人耻笑。今天我就是死在这,也绝不想成笑柄。”说完一扭身就跟随二人向密林深处追去了。
三人一路飞奔,紧跟着前面树上那大大小小还又诡异万分的鬼婴,直到众人在那巨大的没有一棵树木的圆形土丘上才停了下来。大家一到近前,就发现老道正迷迷瞪瞪的站在一个石碑前,双手将一块大石头举过头顶,对那满树倒挂着的鬼婴喊道:“你们这些小鬼头,还真以为我玉面真人好欺负呀,今天你们要是再敢胡来,我就敲碎你们这聚魂的骨灰瓮,让你们即无法害人,又没法投胎去做人。”说话间就要将石头锤下,准备要将骨灰瓮砸碎。
那些鬼婴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怎么着,忽然叽哩哇啦的开始吼叫了起来。也就是这一阵嚎叫,令所有人都开始有了异乎寻常的感觉,那就是它们也害怕了。
就在石头落下的一瞬间,那石碑后立刻一个巨大的黑影显现了出来,王道爷也没有任何的防备,嘭的一下就被撞的飞了起来。也就是这一下,让鬼婴们沸腾了,那是呼啦一下子就全都向邋遢老道冲了过去,愤恨的似乎是想要将其撕碎一般。
张仁川三人一看情况不妙,那是赶忙飞身窜了出去,一把接住了王道爷。同时轮圆炒勺对着上来的鬼婴就是一阵狂砸,金燕子也不是吃素的住,鞭子更是甩的上下纷飞,俨然就变成了一套防护网,藏巴则十指紧夹天雷珠,几乎以一种疯狂的状态向外抛洒着。
就在四人即将败下阵来时,那木坨,丹珠,索姆也赶了过来,那是自后向前一阵冲锋,金镲不时的在天空上飞来荡去,鬼婴们也是不断的被砍杀的变成碎片。丹珠也是急了,一拧滚金杵两侧立马翻出双月刃,在他的一阵甩动中,就犹如那绞肉机一般,稀里哗啦的斩杀着鬼婴。索姆由于吸入过多的阴气,嘴唇发紫,两个眼眶子也再次犯黑,已然是一幅中毒过深的样子。就这样他依然是大哈大叫着挥动着袈裟向鬼婴聚集之处冲去。
也许是几人已经忘却了自我,杀的更是昏天黑地,就在众人都快陆续失去意识时,那黑影突然间就绕到了几人的身后,几人只顾着鬼婴了对那黑影是毫无防备。只听嘭的一声那黑影就撞断了石碑,将几人给盘了起来,并快速向高空窜去。
王道爷看到后大声喊道:“好大的翘甲竹节虫呀!”
丹珠最为机敏,滚金杵是猛的向那干瘦的竹节虫刺去,就听噗的一声,滚金杵的刃口就刺进了竹节虫的身体里。竹节虫一个吃痛,在空中就松开了众人。几人也是嗷的一声大喊,就从空中掉了下来。
腾腾腾一阵闷响,几人全都砸在了藏巴的身上,也好在这人身上有肉,几人才避免了骨断筋折的下场。谁知几人刚刚起身,那鬼婴就突然围了上来,并怪叫着向七人扑去。
几人无奈只能一闭眼,心想这回真是王八立秋秋的要翘辫子了。就在众人认定已经必死无疑时,天空突然一片黑云涌来,原本就朦朦胧胧的毛月亮瞬间被遮了个严严实实。一阵呱呱呱的鸣叫立刻飞抵耳边,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无以计数的血鸦出现了。
随即天空上一阵杂乱的飞行,那些凶悍的鬼婴就像见到了天敌一样纷纷到处乱窜,只要是见到犄角格拉就疯狂的往里面钻,那些原本的坛坛罐罐更是被他们抢夺的一扫而空。
那些没来的急躲闪的鬼婴则向个孩子一样的无助,纷纷被血鸦给抓向了天空,并被争抢着分食了。几人见机会来了,也是拎着家伙对鬼婴和血鸦就是好一阵猛击,必定在这纷乱的场面下,不是遭遇那鬼婴就是那更为难缠的黑巫血鸦。
那木坨借助月亮漏出的那一丝光亮,就看到不远处的山坳里,赫然有一座石木混合的小屋出现,于是对众人喊道:“大家快跑,哪里有木屋。”
他的一声喊,让众人感觉就像见到了救世主一样。四个喇嘛则不管不顾,甩着宽大的罩袍就向远处的木屋奔去。张仁川则把邋遢老道和金燕子两人一扯,跟随几人跌跌撞撞的向阴影处的山坳冲去。
也不知何时,两个纤细的黑影再次出现,一大一小的两个竹节虫则以摧枯拉朽的方式,疯狂的席卷着枯木林。树木在快速被收割着,那些身后的脆响声是连绵不断,枯木和树枝则是嘁哩喀喳的向几人抛去。逃窜的鬼婴也因为躲避不及,坛坛罐罐纷纷被杂碎。
第13章 翘甲竹节虫
张仁川大喊一声:“燕子快跑呀它要跟上来了。”
邋遢老道则是满脸的慌张:“燕子你这丫头怎么还把这坛子给抱过来了?”
金燕子边跑边气喘唏嘘的说:‘’这坛子应该有大用,要不然那鬼婴和竹节虫也就不会那么争抢了。”
几人边喊边向前冲着,那巨大的竹节虫猛的一窜,伸出那修长硕大的节肢就向金燕子搂去。张仁川看后大喊一声:‘燕子小心身后!’
金燕子通过月光投射的影子,也看到了身后竹节虫的一举一动,她是猛地向前一扑,随手将那坛子甩了出去,自己则用鞭子扯着树枝向外侧一翻跑掉了。咔嚓一声一颗枯木被竹节虫给拦腰扫断了。
王道爷震惊之余刚要喊话叫金燕子逃跑,结果却看着那坛子向自己飞来。王道爷知道这坛子的重要性,立马上前两步将其接了下来。
他不接还不要紧,一接后两个竹节虫都向他攻击过来,听着身后咔咔作响的树林,看着陆续倒下的树木,邋遢老道也慌了,大喊着:“臭丫头片子,咋还近招惹这玩意。”说着又冲张仁川甩了过去,坛子刚一出手,王道爷就一个跟头变道向喇嘛们跑了过去。
果不其然这竹节虫就是跟随这坛子而来,两个大虫子气愤之下尾巴一个横扫,就把大片的森林给捣毁了,并一转方向朝这张仁川追了过来。
两个虫子见自己被戏弄,也是异常的气愤,其中那只最大的猛的一抖翅膀就腾楞楞的飞了起来。张仁川见后也是大骂一声:“我的个天呀,牛鼻子老道这玩意怎么还他妈会飞呀!”
他刚一说完,雌性竹节虫就向张仁川飞将过来,张仁川也是情急之下抱着坛子猛的一个前滚翻。随即听到嗖的一声,那大虫子就贴着张仁川的头皮刮了过去,也就是这掠空的一下,周边的树木就是一阵稀里哗啦。
就在张仁川摸着头顶感觉幸运时,那只小的雄性竹节虫就偷偷的下了手。他见张仁川抱着坛子尚未起身,一个猛扑就像张仁川的后背刺去。金燕子王道爷也看到了这危急的一幕,那是赶忙连声大喊:“小心后背那虫子!”
抱着坛子张仁川也难以发挥自己的全力,于是猛的一甩,将坛子抛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丹珠。丹珠见这东西异常烫手,又赶忙将其甩给了那木坨。
此时张仁川在危急之中一个竖向连滚,同时在空中对着那雄性竹节虫就是猛的一炒勺,当的一声脆响,雄性竹节虫被怼了个眼前冒金星。张仁川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抽出背后的连杆转机弩,对着雄性竹节虫的肚子就来了一梭子。
就听嗷的一声吼叫,雄性竹节虫直接就撞在了那比标枪还要尖锐百倍的断树枝上。
雌虫见雄虫被人射杀,于是对着那木坨就猛的撞了过去,那木坨身形较胖反应相对比较迟钝,无奈只能将坛子向藏巴甩去。藏巴逃的正欢根本没注意到坛子的到来,索姆一看急了于是紧赶几步,又是一个纵身猛扑,同时在空中一展袈裟,便将坛子接了下来。看到坛子被接住,几人额头的冷汗和血尿都快要被吓出来了。
那木坨见坛子安然无恙,一个就地翻身又是猛的一镲,正好就拍在了雌性竹节虫的脑袋上。同时这一下造成的巨大反作用力,也一把将那木坨振飞了出去。旁边不远处的藏巴看到后,猛的一扑接下了那木坨,这时就见藏巴一甩天雷珠,啪的一下就打在了雌性竹节虫的身体上,就听轰的一声爆响,雌性竹节虫翅膀就燃烧了起来。
翅膀一着火,雌性竹节虫咚的一声就从空中掉了下来,这东西已然被激怒,那是带着火焰就是一阵横冲直撞,周边的枯木也是立刻被呼啦一下引燃了。
就这样一群人疯狂的逃窜着,竹节虫就这么拖着火焰引燃着大片的森林。就在张仁川毫无顾虑的向前冲时,雌性竹节虫一眼就看到了他,立刻放弃对所有人的追逐,开始对他展开了单独的攻击。
几人看这虫子十分的记仇,纷纷从外围帮张仁川坐着接应。王道爷则站在最高的树枝上,指挥着众人,在几番轮流挑逗后,众人终于迂回着冲进了阴影处的木屋子。
几人一进屋是赶忙关闭门窗,同时还不忘把有重量的东西挪了过来顶住了门窗。一翻忙碌后众人这才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没多大会雌性竹节虫就跟了上来,并在外面疯狂的撞门和挑着房顶。几人看着门被撞的轰轰作响,木楼顶子也在一点点的被它拆除,各个都是心急如焚起来。
那木坨也是急了赶忙逼问王道爷:“这坛子里到底是什么?这虫子为什么会对坛子死盯不放。”
他的话可以说是一石击起千层浪,连最为亲密的金燕子张仁川两人也犯起了嘀咕。
王道爷在众人的注视下,同时又在竹节虫的翻门挑木梁的逼迫下终于讲出了他所知道的全部。
原来王道爷在过了酒劲犯迷糊时,突然看到那树下的坛子尽然是有规律摆放的,也就是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人为操作,尤其是他看到那横向每隔三颗树为一端点,放置两个紫坛子,竖向每隔七颗树为行点,放置五个黑坛子,斜向每隔十二颗树为奇点,转圈放置十八个红坛子时,他就明白了这是以一种类似我国河数天文脉络的方式部下的一种蛊发大阵。
只要是人为就有迹可循,再牛逼的大阵也终将有他破解的阵眼,王道爷在危急关头也来不及解释,直接就着酒劲,就杀出了重围,向着他心中所算的阵眼奔去。其实在他冲出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根本不敢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完整推论,他非常清楚,只要自己一个失误,自己死掉不说,就连张仁川金燕子和喇嘛们的命也休想保的住。
直到在土坡上他见到阵眼里那古朴且满是特殊符文的石碑后,邋遢老道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于是就在石碑下向外扩散的铜条处,边躲避着鬼婴的疯狂攻击,同时还用手快速的挖着。当他见到那紫红色的泥坛子时,终于证实了自己开始时的推论,很显然就是这聚魂的骨坛在操控约束着这些鬼婴成百甚至是上千年之久。
金燕子听后懵懵懂懂的问:“既然坛子是镇守操控这鬼婴的,那它们为什么那么惧怕你打碎它,还有就是竹节虫为什么全程跟随着这坛子,难道他也跟这坛子有着某些必然的联系。”
邋遢老道指着坛子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装的就是那操控者也就是那黑巫的骨灰,也只有他本人的骨灰才可以压制住自己亲手布置的大阵,以防这些小东西外逃。”
金燕子听后就把那坛子给放在了石桌上,一个咧嘴嫌弃道:“耶耶耶,这是萨满黑巫的骨灰呀,怪不得这么腥臭呢。”
邋遢老道看后摇头笑道:“此人已经是算的尽忠职守了,连死了几百年都要守护着他该守护的东西。”
四个喇嘛听后,疑惑的问:“你是说他在守护着不死泉吗?”
张仁川听后摆了摆手说:“刚刚咱么进入山谷时,诸位有没有发现,这木屋正处于山谷的尾端,也就是说那黑巫想要守护的就是这里了。”
第14章 萨满黑巫
几人听后就是一愣,赶忙问向张仁川:“你是说这里就是那不死之泉吗?”
金燕子抢过话头说:“这里就屁大点地方,又干燥的能把人给渴死,怎么可能就是那大漠不死泉,我看弄不好这东西也就只是一个以讹传讹的传说而已。”
几人正瞎猜着,外面就突然没了动静,人们也是好奇心盛,瞎寻思道:“这怎么回事难道那竹节虫放弃对大家的追不了吗。”
话音刚落,这木屋的房顶就被揭了起来,竹节虫则探着脑袋就要往里钻。几人瞎了一跳,那是纷纷亮出了家伙,张仁川离的最近连弩是一阵嗖嗖嗖的狂扫。
竹节虫吃痛后,猛的一用力,一大片屋顶就被他给掀了过去。丹珠看后往侧面一闪,对着王道爷大喊道:“他是要那坛子快给他吧,不然咱们几个都的死在这里。”藏巴则不管那么多,对着近前的竹节虫就是一阵暴风骤雨,那天雷珠炸的房顶是轰轰作响。
王道爷挥手道:“这东西在没弄明白前,坚决不能给他,大家小心快往里屋退。”
说完他急速冲上前去,抱起桌子上的泥坛子就往里屋钻。那木坨见飞出的两镲也没起多大用,那是收回兵刃就扯着索姆和丹珠往里面钻。藏巴打完手上的珠子后,一见人都跑没影了,也是闪身一个假动作,趁竹节虫躲闪时是一个前滚翻就扎进了屋子里。
几人见藏巴也进了石室,于是赶忙去顶那内部的石门。竹节虫哪肯放过这些人,像个瘦弱的竹龙一样就对着石门撞了过去。谁知门关的还是慢了半分,竹节虫那两米多长的触须直接就卡在了门缝里。
也许是竹节虫过分疼痛,两条大辫子一样的触须是嗖嗖嗖的在里面来回的抽动着。几人无奈的在里面挑起了绳子,丹珠急了一甩弯刃,冒着被凌空抽中的风险就向门缝剁去。
就听咕哧一声,两条粗大的须子就被他给齐刷刷的砍了下来,丹珠刚要落地收手,就发现那须子的断面出呼的一下就喷出了打股黑色汁液。索姆看到后是大喊一声,那东西有毒,随即翻身蹿出,并用自己的罩袍猛的一甩,把全部黑色液体给兜进了罩袍。随着他的甩动罩袍就离了手,正好就呼在了墙面上,由于液体的殷出,橘红色的罩袍立刻被腐蚀的成了灰黑色。
竹节虫被砍了须子,可以说是恼羞成怒,几乎是以疯狂的方式拆着内屋的石墙。
张仁川听着外面挠的咔咔作响,同时那石块也是纷纷被扒拉下来,于是对众人说:‘大家要早做打算,恐怕这石室也扛不了竹节虫多久。”
就在这时金燕子突然后最里屋大喊起来:“这有人。”
她的一句话把众人全都给听毛了,这虽然有房子,但从家具摆设上的尘土来看,最少有几百年没人打扫过了,这里面又怎么会可能有人居住呢,除非是住了个活鬼。”
几人闻讯赶忙窜进了屋里,就见屋里的藤木王座里还真有一黑衣人端坐在里面。王道爷看到后上前拿手吓比划了一阵后,见此人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挑开那人的斗篷,证实了他就是一具早已死了不知多少年的黑巫干尸。
几人不由的嘀咕起来:“这人是谁?他怎么在这,他是怎么死的,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一时间众人对这人的身份展开的猜测。
到了这里已经是没了退路,又没见到那所谓的大漠不死泉,众人一下就变得有些茫然无措。
咔嚓一声巨响石门被撞开,同时头顶上感觉一空,房梁也被挑掉,这时众人才看明白原来这房子已然被这虫子给盘住了,还越箍越紧,似乎是打算将一群人给活活的挤死在这里。
藏巴看着破裂的墙皮急了,看着张仁川王道爷两人说:“两位仁兄现在咱们可怎么办,已经插翅难逃了。”
张仁川看了看王道爷手里的泥坛子,一把抢了过来,随即对着袭来的竹节虫大声喊道:“畜生你给我住手,你若在往前一步,休怪我心狠手辣,砸了你那破罐子。”对于这种赤裸裸的威胁,张仁川也是无奈之举。
三个喇嘛看后也是不住的苦笑,这人真是逼急了什么事都敢干,一个大活人无奈只能那这泥坛子来威胁人家,这似乎确实是极度的可笑。尤其在对动物讲人话这一点更加是叫人难以想象。
但出人意料的是,竹节虫似乎好像听懂了一般,还真就停了下来。就这么一人双手将坛子举过头顶,一猛兽把脑袋探进屋里,两人就这么几乎是脸贴着脸,大眼瞪小眼的对望着。
所有人就这么平静的傻傻的看着他们对峙着,其实心脏早已是提到了嗓子眼,必定谁也不知道这巨大的竹节虫的下一步会怎么样?他到底是抢夺泥坛子还是转身离去放了众人,一时间是谁也没法做出解答。
就在几人看着他俩对峙的脖子已经有些酸软,张仁川的手也有些麻木,竹节虫见对方也没反应时。就听唰啦一声响,泥坛子里有沙流动起来,盖子不知为何突然一点点的撑开了。随着咔擦一声脆响泥坛破裂,盖子也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原本的肃静立刻被打破,一个面具随着骨灰从坛子里掉了出来,所有人谁也没想到,坛子里除了骨灰外竟然还有那么一个面目十分狰狞恐怖的木质面具。
面具的落地一下就引发了竹节虫的斗志,那是猛的一缩身体就增大了力度,墙壁更是咔嚓一声闷响,就大面积开裂起来,同时碎石和砖瓦四下横飞。
张仁川见竹节虫对面具有这么强的反应,立刻将破碎的坛子向虫子扔去。竹节虫也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将头猛的窜入,并向张仁川撞去。
邋遢老道看到后,也察觉到了问题所在赶忙对张仁川大喊一声:“快抢那面具,不要叫他得到。”
张仁川也不是一般人来的,猛的一挥炒勺当的一声就砸在了竹节虫的脑袋上,同时大骂道:“大虫子去死吧!”说着一甩连杆转机弩,对着竹节虫的眼睛就嗖嗖嗖的连射了三箭,随即一个后翻回滚,就将那木质面具快速的拾了起来。
由于竹节虫一只眼受伤,也变的更加暴虐起来,完全不在考虑对墙体的收缩,直接整个身子就窜进了屋子里。
这不大的房间突然挤进这么多人,然后又窜进来这么个庞然大物,一时间也显得格外拥挤。七人见竹节虫这是要把大家往死里逼,于是纷纷轮圆了家伙,就开始各自对竹节虫展开攻击者。
要知道以大家的体量来对比,这无疑是一种以卵击石的行为。随着竹节虫嗷的一声嚎叫,周身一个猛摆,啪的一声六个人直接被狠狠的拍到了屋外。
丹珠擦着嘴角的血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众人喊:“天助我也,师兄弟我们撤吧。”
那木坨和索姆,藏巴三人也看到了机会,那是一呼噜屁股,就要向外逃。
王道爷一见那东西实在不好惹,也是一声喊:“贫道累了,也要开溜了,我们改日再会。”说完就要廖鸭子。
金燕子一把拉住了老道:“不能走,大川子还在里面呢!”
她这么一说,原本已经急眼的王道爷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人没出来呢。于是对着几个已经跑路的喇嘛大喊:“秃驴,你们太不仗义了,还有人在里面呢。”他骂完也没在理会几人,他知道有这等逃命的机会,几个萍水相逢的喇嘛,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陌生人再回头犯险呢。
第15章 古井里的秘密
于是王道爷同金燕子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小屋里,谁知刚一进屋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良久后那木坨站在众人的身后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就这么结束了吗?”
这时就见屋子内,那句古尸头戴木质面具,依然正襟危坐着,张仁川则佝偻着身子骑在梁坨上,而竹节虫则是,满身的弩箭,鼻孔里呼呼的喷着血气,紧紧的盘着藤座下面的基石。
就在众人不知该怎么办事,张仁川跳了下来,毫无一点惧色的走到竹节虫面前,上前一拔它前肢上的两条镇龙刺,随即又是一用力扣掉了它脖子上的锁魂圈。
竹节虫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于是默默的回头看向了那堆细碎的骨灰。
张仁川也看明白了一些,匆匆走上前去,一拨骨灰从中取出一红色丹丸,顺手就抛向了那竹节虫。
已经满身是伤且疲惫不堪的竹节虫,猛的一躬身,仰头就吞下了那红色丹丸。扭头一声呼啸后,就窜进了燃烧的枯木林中,向漆黑的远山极速而去。
王道爷不明所以问向张仁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又发生了些什么?”
张仁川捂着受伤的肩膀说:“我和这虫子打斗时,偶然的机会看到了那古尸的正脸,发现他的面部有一定程度的凹陷,很显然这是常年佩戴面具造成的。所以一时冲动就有了物归原主的想法。谁知面具一上尸体的身,竹节虫立刻就变的温顺服帖了很多,完全没有了起初时的暴躁。当时我就在想,这竹节虫一定是这骨灰和那古尸所养。只是这人的寿命始终不级有了灵性的动物,所以我猜测他们一定是使用某种未知的秘药,操控着乌鸦,限制着外人和鬼婴的活动范围,同时又设下大阵,又用上代黑巫的骨灰做成阵眼,来压制着鬼婴以防他们的外逃,最后又取了这竹节虫身上的自生丹丸,并使用镇龙刺和索魂圈这等邪术,来控制它后续的活动,来为自己守护着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王道爷几人听后一拍拳头:“有道理,那这谜底到底是什么?难道还真有那大漠不死泉。”
藏巴最小也比较单纯,抢过话头:“这里可以说是被竹节虫翻了个底掉,也没见到一点跟大漠不死泉的踪影。”
张仁川看了看几人,然后慢慢的说道:“如果我没说错,这里面秘密应该就和这人和面具有关系。”说完就是一指那具黑衣古尸。
丹珠看后笑了笑:“这人已经死了不知多久了,难道你能撬开他嘴,让他说话不成。”
金燕子听后不乐意了:“谁给你说死人就不能给活人传递信息了。”
索姆一扭嘴坏笑道:“你说的难不成是托梦。”
王道突然领会到了什么,于是对张仁川说:“臭小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大家都在,你也不妨直说了。”
张仁川走向古尸,与其并排而坐,随手取下古尸上的面具,带在了自己的头上。在他观瞧了一阵后,便用双指点了一下自己的眼皮,又反手指向了前方。几人不明所以看了看张仁川又看了看前方,最后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张仁川也不想再故弄玄虚,带着面具走上前去,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炒勺,对着呼在墙上的喇嘛罩袍就是一阵猛砸。几人被他这邪门的举动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当张仁川撤下罩袍时,就发现那早已残损的墙体墙面已经大面积脱落,同时在里面显现出另外一个面具的形态。
那木坨立刻领会了他的全部意思:“奥,原来这里暗藏玄机呀。”
张仁川摘下面对,贴着墙面就按了下去,随着咕咚一声响,那句古尸就散了架,同时又是哗啦啦的一阵响动藤座就挪了位,原本的石台突然就一分四瓣了裂开了,下面显现出一口浅浅的石井。
几人看后那是喜出忘外,这不就是众人一直寻找着的那口不死之全吗。
就在那木坨准备用水囊去盛水时,一把被张仁川给拉住了。
丹珠向来狡诈,立马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对,立刻一甩滚金杵亮出了两片弯刃,阴阳怪气的说:“怎么你小子还想自己独吞这泉水不可。”
金燕子右手一撵亮出了飞燕镖说:“凡是总要讲个先来后到,没我们的人玩命,谁也别想找到那不死泉。”
索姆急了也参与到了这口水仗:“黄毛丫头牙尖嘴利的,你是不是忘了是谁偷了我们的古画才找到这地方的,要知道这笔账我们还没跟你们算呢。”
王道爷看着大家的你来我往不住的摇着头:“老话说的没错,果然是有难可以同当,有福确实是难以同想。这又让我老道长见识了。”
藏巴急了看着两面要动手,赶忙拦住众人:“这井水那么多,大家何必在去争抢呢,我看每人拎一桶都不是问题。”
丹珠阴阳怪气的说:“你是这么想别人可不一定这么办,要知道有此等宝物,绝对可以轻易控制皇权乃至高官和采伐,只要有了这东西,最差也能混个富可敌国,与天地同寿,与日月争辉呀。”
张仁川看着众人冷笑道:“你们就真的认定这世界一定会有大漠不死泉吗,如果真有的话这位仁兄为什么自己不喝,反倒是死在了这里。”
他的一句话如凉水一般刺骨,扎的众人立刻就是一惊,他的话似乎并不无道理。
必定这萨满黑巫并没有做到长生不死,弄不好长命百岁都没能达到。一想这事几人纷纷放下了兵刃。索姆疑惑的问向了张仁川:“这是不是大漠不死泉你可否有法验证?”
张仁川要了摇头:“是否能长生不老我没法验证,但这井水是否有毒,我还是有办法的。”说完他就接过那木坨的水囊准备要探下身子去打水。
谁知他胳膊一阵酸疼手筋一抽,水囊就啪嗒一下掉了下去,就在众人要一哄而上去接这水囊时,大家立刻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这时就见水囊入水后唰的一声就被蚕食殆尽了。几人看后,也是不由的头皮一阵发麻,喉头更是一阵上下窜动,这是在是太悬了,刚才大家还为打水而争抢,现在一看好在这里有人还存有一丝丝的理智。
金燕子心有余悸的说:“这萨满黑巫果然够坏,处处设着机关和大阵,到最后还给我们弄了个空欢喜。”
王道爷在旁边看着众人笑道:“好呀好呀,这下看谁还抢,到头来还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呀。”
就在众人已对这口井已经死心之时,金燕子突然看到了井下的一点点星月反光,于是一把拉住了张仁川:“大川快取那面具过来。”一向对机关有所擅长的金燕子,似乎突然看出了一点异常。
张仁川听后赶忙从墙面上扣下面具,并顺手递给了金燕子。金燕子将面具戴于头上,随即嗖的一个跟头翻于井沿,并猛的一个凌空跳跃,双腿就勾住了房顶的木梁,做了个标准的蜻蜓倒点水的动作。
几人根本不明白金燕子挂在木梁上,到底在干什么,也只能是凑上前去歪着脑袋向下张望着。
就在几人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时,金燕子默默的说道:“果然如此没想到这黑巫师还有这招数。“说完就是一翻身跳下了木梁。
就在几人迎上前去准备询问时,金燕子脸上带着的面具突然就咔嚓一声裂开了,几人没看到井里的东西,自然是心有不甘,那是纷纷出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