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内蒙考古专家
两人刚说完话,门外就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甄老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说话间这人就不请自来,推门进屋了,一点都没有客套的意思。
甄信见到此人赶忙起身相迎,我们见有客人来立马起身让位,相借机走人。甄信伸手拦住我们并对我们讲:“小军儿你们先不要走,我给你们互相引荐一下,这位是NMG大学考古专业的包教授,我多年的好友是国内民族风俗和少数民族墓葬领域首屈一指的专家。这三位是首都大学考古专业的学生,张国军,庞大海,甄若男。”
我说这人怎么大大咧咧,说话还有些跨声垮调的呢,原来是蒙古族的。就算他发音标准,我也能通过他的姓氏知道他的民族。,蒙古族在外的后裔一般多会采用云,包,白,宝,宫,齐,那等几十个简化的姓氏。
从包教授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躯,黝黑古铜色的皮肤,鼻梁上两块凸起的提肌,还有那连片的大胡子和钢丝球般的卷发的这些典型特征,就能被轻易的识别出来是纯正的蒙古族血统。
他性格比较开朗,可以说是不拘小节,也可以叫大大咧咧。如果从外翻的蒙古袍和人的性格来看,你怎么都没法把他和一个少数民族专家教授联想到一起。
她看到甄若男一下就认了出来,伸手在她脑袋瓜上一呼啦,跨声跨调的说:“嗯,我们的小鸿雁都这么大喽,是不是也该出嫁了,在我们草原上这个年龄孩子应该都两三个了,我儿早就准备了上好的马奶酒等着迎亲呢。”说完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包教授果然没改蒙古族特有的豪爽劲,一点都不带绕弯子的,人还没认全就开始提起亲来。甄若男虽然跟此人也似有相熟,但听到话后还是会一脸的尴尬。
甄信为甄若男解释道:“孩子大了不由爹,这不大学都快上完了不也还没找到合适的吗?”
胖大海儿听后赶忙插话:“您这就是太自谦了,甄若男的事我看您不用操心,她要是想找对象,只要在大门上贴个告示,绝对能一准从你们家门口连到我们学校宿舍门口去。我们俩这不就是来打探一下情况,先来站队了吗!”
胖大海儿的话把两个老人家给抖乐了,一下把包教授的话也给化解成了玩笑。甄信对三人一招手,示意我们坐下一同喝茶。
我知道包教授身份后,便主动用蒙语说:“赛白努把科西。”
我一说话包教授就是一愣,他没想到圆桌对面坐的汉人男子,尽然会说蒙语,于是便同我热情的交谈起来,我也将我这样只有一半蒙古族血统,采用父亲汉姓,母亲民族,对蒙语一知半解会说不会写的这种特例说给了他听。
最后他的回复就是:“世界早晚就是一种大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文化间也是需要不断的碰撞融合,最后才能创造出更加灿烂的文明。”其中还给我讲了很多,古代早期融合的例子。两人持续达半个小时的对话,几乎是把甄信三人给亮在了一边。后来为照顾他们三人,我们才又切换回了普通话。
当甄信问包教授怎么会突然来到首都时,他看了看我们。甄信立刻说:“他们都是我们自己人,只要不涉及国家机密可但说无妨。”
包教授嘀咕道机密到算不上,便把他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他说最近有些苏联专家突然请求进入中国境内考古,从他们提交的文件上看到,他们好像获得了准格尔王墓葬的一些线索。由于最近两国关系比较微妙,他们就要求和官方进行联合作业,我们觉得敏感时期做这事风险不小,就特地进京向上级主管部门反映一下,看看能不能做这事。如果线索真实可靠,我到愿意牵这个头,你也知道我一直在寻找成吉思汗陵墓的下落,如果准格尔王的大墓能出土,说不定里面就会有成陵的线索。
甄信立刻追问:“那上面怎么回应的,线索你拿到了吗?”
也许是甄信的职业习惯的关系,只要一提陵墓和线索,他比我们这些小辈还要兴奋。
包教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我准备了半年的资料,上面只说了十三个字。政策不准许,保护比发掘重要。我是碰了一鼻子灰,这才上你这来讨杯安慰酒!”通过他的话,我们得知他是非常想促成这事,但这事就是死活没成,也看出了他的无奈。
对于甄信问的线索,出于两个人的各自身份,他没有透漏。甄信自然也明白这事,便也没在追问。
饭桌上包教授在郁闷中,酒喝的有点快有点急,就胖大海儿那样喝快酒的人,都有些吃不消了。但胖大海儿呢最不爱听的就是那半截子话,而包教授又正好说了半截子话,把苏联人提供的准格尔王墓葬的线索给卡住了。
胖大海儿是怎么喝怎么个不舒服,于是对我和甄若男使了个眼色,我一看这小子开始挤眉弄眼,就知道他肚子里没憋什么好屁,自然是要我们车轮战,先干翻包教授再说。
甄信也看到了我们眼神传递出来的意思,他是即没阻止也没反对,而是把头一扭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我知道这就是甄信高明的地方,该明白时明白,该糊涂时绝对不带假机灵的。按耍太极来算,他的段位绝对应该是宗师级的。
甄若男我俩见甄信这态度,也是把所有事都了然于胸,随即就是我和胖大海儿打配合,胖大海儿三个快酒后,就跟着我两个慢酒,然后甄若男在单独敬他一个。甄信也不能不好客,偶要还要补上一个。
包教授的酒量在草原牧区应该只能算是中等,我呢顶多算是混不下去出逃的那种。三人不来点手段,不一定搞的赢他。到第七个车轮战时,包教授舌头终于大了,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外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里面吵架呢。
胖大海儿看酒到这个地步正好,再多就要出问题,酒品好的可能就要埋头睡觉,酒品不好的可能也要翩翩起舞,摔桌子砸凳子了,酒品操蛋的估计就要性骚扰和人身攻击了。
于是对我们一压手掌,对着醉眼惺忪的包教授轻轻说道:”包教授,我们也是学考古的,您看能不能把您以前的丰功伟绩给我们讲讲,也好让我们瞻仰瞻仰。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听别人讲盗墓挖坟,尤其是那些皇帝妃子王爷葬一起的事。“
甄信和甄若男听后,齐齐的剜了胖大海儿一眼,甄家虽然做的是盗墓挖坟的事,但却是最为反感这四个字。
包教授端着酒杯还要和我们碰,摇着头大着舌头说道:”小伙儿用词不够准确,来来来咱们罚一杯。他们甄家才是世世代代盗墓挖坟,我这可是国家盖过章的,要叫考古探查。“
说着就把背包给放到了桌子上,伸手从中掏着东西。啪的一声响,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就拍在了桌子上,随即把红色盖着钢印的工作证也摁到了上面。
包教授也是半醉半醒中,已经没了理智,但自己要表达的东西还是清清楚楚的。
甄信也是一愣,这不是没事找事嘛,把人灌醉让人点名道姓的给骂了。但醉酒之中,谁也说不出个什么,只能自己静静的听着。
我见甄信表情不大好,赶忙催促道:“算了大家都喝多了,我们赶紧散,有故事那咱们就改天再讲。”说着我就起身要拉胖大海儿走,我是真怕一会大家喝多打起来。提前跑路,尽量把这种意外给扼杀在萌芽中。
第32章 上眼古刀
结果包教授猛的一拉我的袖子,把我给摁在了座位上。对我们说道:”不行,你们把话题引起来就要跑,这是要憋死我呀。“
说着话就把文件袋的绳子给解了开,从中取出一张纸来,这张纸结果被他一用力给摁到了菜碟子里了。我们三人赶忙伸手去捞那纸,结果就是甄信早早出手把东西已经捞起。
他看到纸面上的东西就是一愣,随即把纸张放回到了包教授的面前,说道:”包兄弟你喝多了,东西你收好不要乱来。我看今天咱们就到此为止,我叫人已经打扫好了房间,就都住在这里吧。“
当我看到纸张上绘制的是一把弯刀时,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妈的这上面的刀怎么会和巴特尔的刀是那么的像呢,对我来讲是想知道下文的,见甄信这主家已经告诉大家停止了,所以也就没在好意思追问。
就在这时咣当一声响,包教授就趴在了酒桌上,人还打起了呼噜。
次日一早我和胖大海儿就被甄若男给凿门拖了出来,这丫头虽然长的不赖,但对我们来讲早已把她当成了哥们。根本就不想在她面前装逼耍酷,反正对她是赖床撒泼的事都敢干。她对我们也从来没有客气过,我就是光着屁股睡觉,她也绝对敢往里面冲,甚至还能干出掀被子抓脚腕子往外拖的事来。
平常在学校为睡懒觉,早饭就没吃过,在她家住到好,吃不吃你都要坐在桌子上,还教育我们这是长辈在的基本礼貌。
我们五人,吐鲁吐鲁的喝着热豆汁,往嘴里塞着油条。突然包教授看着前方的博古架愣了神,我和胖大海儿赶忙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就发现包教授正目不转睛的望着上面的一口弯刀,我心中暗想这怎么回事,昨天这里明明放的是一个象牙雕刻件,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变成了这把弯刀了呢。
就在所有人注释包教授的时候,我悄悄的看向了甄信。甄信见我在看他,轻轻的咳了一下。胖大海儿开口道:”甄叔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打眼了这刀砸手里了。“
胖大海儿的话也正是我想问又难以启齿的,难道甄信在通过这事是在暗示我以后别在这么鲁莽,还是怎么个意思。总之我是一种及其不好的预感,感觉就像自己的伤口又被人扒开一样。
甄信微微摇了摇头:”好东西来的,几个老外跟我商量过,我没舍得卖。有个老毛子出道四万我都拒绝了。“
包教授是个直性子,但也有着所有考古人的通病,就是只谈价值不谈价格。他才懒得理会你这东西知多少钱,只想知道这东西有多少历史参考意义。他见这刀很是熟悉,于是便对甄信说:”老弟,能不能拿过来让我看一眼。“
甄信立刻对小伙计一招手,意思是撤了早餐。甄若男受到甄信的指示,则亲自走上前去把弯刀从架子上取了下来,慢慢的放在了包教授的面前。
包教授看到这刀眼睛都亮了,赶忙从包里掏出眼镜,用衣襟用力的擦了擦,随即拿起弯刀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起来。这些做学问的人都这样,平常可以高高在上的端着,只要一遇到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可以把什么尊严和凡世的礼节全部丢弃。你甄信要是不给他看这东西,他就敢赖在你家不走,甄信对包教授这一点还是拿捏的死死的。
他拿到弯刀,并没有像我们这些外行一样,去试什么刃口。而是用拇指的指肚在刀身靠把手的外沿,慢慢的向一侧用力捋起。我见过不少试刀的都是用指甲试刃口,也看过书上说用毛发和丝帕试锋利程度的,这还是第一次见人用拇指指肚试刀身的,这让我们几人开始好奇起来。随着他的慢慢捋动,眉毛突然一拧,似乎是有所发现。
他随即招呼伙计倒了一盅白酒过来,并用火柴将其点燃。自己又从公文包里掏出来一盒红色印泥,方便的旁边以做备用。这时就见他用手指蘸了蘸燃烧的酒水,就像不怕烧一样,将燃烧的火焰涂在了他刚刚触摸的地方。大概半分钟左右,刀上的酒水烧尽,污垢也被浸泡的有些松脱,他便用指甲扣起了上面的污垢。
老管家看到后张嘴想要制止,却被甄信早早的伸手给憋了回去,我知道在古玩这行有个规矩,别人的老旧物件再脏再生锈你都不能乱碰,只要包浆一破,这东西的价格是刷刷的往下掉。但包老教授不管这些,还从包里取出一套小工具,里面拿出一个细竹签,一点没客气把触碰的地方是给抠个了干干净净。
随后把刀递到了我们的面前,我们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来。包教授狡捷的一笑,从工具包里拿出一个绒布指套,在印泥上蘸了蘸就抹在了抠净的地方,手指一翻用绒布套把多余的印泥给擦掉了。
他再次把刀伸了过来,我们就看到上面錾刻了一个特殊的符号,我扭头细看后说道:”这好像是个蒙语。“
包教授得意的点的点头,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胖大海儿被他这种卖关子法逼急了。:”包包教授,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
包教授把昨晚那张泡了菜汤的纸拿了出来,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这时我们再一对比,发现这两把刀上都科有类似的文字,但从刀的豁口和文字的形态上来看,他们又有着不同的地方。我立刻明白过来,这竟然是两把几乎一模一样的刀,也就是说他们之间肯定有着某种必然的关联。
甄信看后也是一愣,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把和这刀几乎一样的。随即下意识的问出了口:”包兄这刀到底是什么来历,愿闻其详。”
一直没张嘴的包教授突然乐啦,他似乎就等着甄信问这句话,也似乎等了很多年。
两个都是行尊一样的人物,可以说各有所长还旗鼓相当。一个是盗墓挖坟的头子,一个是考古保护的元老,两人原本就是死对头来了,他们是既为对方的技艺所吸引折服,但又互相叫着劲,总想分出个胜负输赢来。
尤其是甄家经常发现古墓并盗掘在前,包教授他们出来抢救性发掘在后,负责擦屁股。两人也可以说是两家人,一前一后的较劲了几十年,最后都是苦于没有证据,自然也就奈何不了甄家。
反倒后面你来我往的,猫鼠都变成了朋友。有些需要考证的东西,包教授就经常的堵甄信的门子来要,甄信呢也不藏着掖着要啥就给他啥。甄信有些看不明白的,也敢大大方方去他们研究所和学校的办公室,还和他的同事家人关系混的不错,他们内部的档案和资料馆更是出出入入跟回自己家是的,那些同事们哪个能猜的到此人就是那盗墓老贼头。
这么多年来,两人谁都未拉下脸来,主动的问过学术问题。我猜测刚才甄若男胖大海儿我们仨,谁问他都不会回答的,唯独甄信开口。现在甄信这么一问,包教授向是占了很大的便宜是的,就开始给我们上起了课。
他把两个东西对到一起,乐呵呵的向我说:“小军儿,你只会说蒙语不会写这是一个遗憾,当然了就是你会写这两个字,你也绝对不可能认识。”
这老家伙这到底是损我呢还是损我呢,这世界怎们说话还有这么损的人。我心中立刻把他家长辈给挨个问候了一遍,当然了男的女的一个都没放过。
第33章 神兵的秘密
他见我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主动说道:今天呢我是非常的高兴,嗨嗨,也不怕泄什么密,我就告诉你们这两个字是什么吧,他们都是古通古斯语,刀上写的是春露,纸上的是夏雨。”
胖大海儿嘿嘿乐啦,一扭嘴坏笑道:“这不是二十四节气歌吗?我还以为什么呢,按你这么说那应该还有秋霜和冬雪吧。”
包教授竖了竖拇指说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小胖孩你还真是吃着玩饭的料。“
胖大海儿突然若有所思,一派胸脯说道:”您这收徒弟给红包吗。“
包教授听闻就是一愣。
胖大海儿继续道:”那您就来晚了,徐教授两年前早就赞过我了,说我骨骼精奇,四肢百骸每个毛孔都特别适合吃这碗饭。所以我这不就来拜甄叔叔为师,向他来学习古玩鉴赏这些中华文化之瑰宝了吗!“
他的话是一拧八个弯,飘扬了自己一番后,还不让给甄信的脸上贴金,那马屁是品拍的当当作响。
甄信听得是极为的受用,也终于可以在包教授面前搏回一点面子。随即张口说道:”小胖给为师和你包叔叔倒点水,你看看包大师他嘴就讲干了,也没个徒弟伺候着。“
胖大海儿立刻起身端壶倒水,端起茶杯双膝跪地对着甄信说道:”师傅请用茶,您一后就情好呗,您喝的茶和泡脚的水我就全都包圆了。保证茶水温度八十六度三,洗脚水三十六度八“胖大海儿这兔崽子小嘴巴巴的跟抹了糖鸡屎是的。
甄信和胖大海儿也够会就坡下驴的,直接以师徒相称,还故意气着包教授。甄信这口气也是由来已久,每次他去包教授那都有一堆男男女女的学生围着他,那是老师长教授短的称呼着,桌子上的水果和杯子里的水,就从来就没空着过。甄信家丁无数他到不缺这个,但心里总是有点个格格楞楞的,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比较羡慕包教授的。
由于甄家的盗墓本事向来不外传,确切一点来讲还是传男不穿女的,要不是儿子有问题,女儿的名字就不是这个样了,所以他就是有收徒广传的想法也是无可奈何。好在自己除了盗墓的本领外,还有医术和古玩鉴赏这些家族本事外的东西可以传授。所以在今天包教授的鼓噪下,反倒直接促成了这一件事。
包教授端着胖大海儿的茶,纳闷的问道:”哪个徐教授!”
胖大海儿说:“这首师大还有哪个徐教授了,徐进河就是他老丈人。”胖大海儿说完指了指我。
包教授随即就是一愣,说:“你们三个都是他的学生呀,这可真是亲上加亲呀,我正准备办完事再过他哪一趟呢。”
我慢慢的说:“他前年去世了。”
包教授脸色立刻就黑了,他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这一切,缓缓问:“他身体挺好的,在HHHT喝酒时我够搞不过他,人怎么还突然就没了,也每人给我们个消息呀。”
包教授说着说着就有些哭腔,眼眶都红润了,通过这一点,我知道两人的交情自然是非比寻常,同时我突然想到一见事,那就是徐教授的工作日志上在内蒙席子坟那段,他一直称老包的人,应该就是我面前的这位包教授。
随后我们便把恩施发生的事简略的说了一下,包教授对我们的经历也是啧啧称奇,同时也为徐教授妇女两人的遭遇而感叹。
甄信见大家情绪都这么低落,赶忙调转话题说:“包兄你这人有点不厚道呀,刚刚还说给这几个孩子讲这刀的事呢,怎么这还没了动静呢。”
包教授立刻整理一下情绪,就像大学里给学生上课一样,对我们讲解道。
这刀确实是有四把,古人的明明也却是是有规律可循的。他们叫春露,夏雨,秋霜,冬雪,他们并不是根据什么二十四节气歌,而是依据的四形,四色,四相,四季。四个刀外形一致,但刀的秉性却完全不同。
咱们就拿这实物春露来说,这刀身锻打的点在斜光下,你们看到的是什么,是不是坑坑点点。说话间他把那杯还在燃烧的白酒泼了上去,灼热的白酒开始还泛着蓝色火苗,在刀身上烧了一阵后火焰立刻变成深红色,如血液一般。
包教授手腕猛的一抖,上面的污垢迅速大块的脱落着,随即寒光一闪,刀面露出了他原本的真容,此时的刀身露出了大量的鱼鳞纹。他把刀一横,茶水猛的泼了上去,刺啦一声响水雾升腾,水珠在刀面上来回的跳动着,犹如荷叶一般。他再次一摆动水珠散开,一时如汗液润出皮肤,一时又如露水般凝结。
我们一时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就在这时包教授抡刀就往桌子上剁,几人也是下意识的向外躲闪,就在刀刃落在桌面前,包教授突然收了手。几人被包教授这一疯狂的举动下了一跳,见他没有真剁下去,几人才抱着凳子挪了回来。我们刚刚坐定,就听卡的一声响,包教授面前的茶杯应声裂成两半,截面是异常的干净利落。
我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刚刚那刀根本就没碰到过茶杯,以我在侧面的观看,刀尖和茶杯最少还有一寸的距离,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一幅场景呢,太叫人不言可思议了。
甄信愣了一下后,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我们四个和老管家和身后的小伙计们也都看傻了,在甄信鼓掌后才醒悟过来,所有人立刻就跟随爆起了雷鸣。
包教授也是春风得意,对我们继续讲道,早年间人们一直认定内蒙的焦钢含碳量过高,是韧性不足钢性由余,打造不出来好兵器,只能做一些低端的农具什么的。还非要说最好的刀是大马士革刀和波斯刀,其次是日本刀和德国刀。他们殊不知这最好的钢和刀,几百块年前就在我们自己的手里了,而是我们没有很好的去继承和发扬光大。要不是当年成吉思汗横扫欧亚,这些冶炼和掐丝弯刀工艺,哪能会落到这些偏隅小国的手里。
我立刻问:“包教授,您的意思是说这刀是成吉思汗,也就是元初时期的东西。”
胖大海儿一听我的话,也来了劲了,马上问:“这不会是成吉思汗他老人家用的刀吧,甄若男我们在美国的拍卖会上,见到乾隆爷一把满是爱心没打过仗更没杀过人的剑,都能拍卖出四十多万美刀。这要是大元开国兵器,那咱们可就捡了大漏了。”
有胖大海儿这么一说我有点不敢相信,立马看向了甄若男,甄若男见我对胖大海儿的话有所怀疑,怕他没事喜欢添油加醋,她立刻对我点了点头。又两人这么一坐正,我就越发觉得对不住这牧民巴特尔了。我知道古董行里有捡漏不回头这么一说,也就是说成交买定离手后,不管赚翻还是赔死,两人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这种四百块和四百万的差别,我总是心里不踏实,就是捡漏也没这么个捡法。
包教授一生最恨那些盗墓的和文物贩子,但又偏偏和最大的交上了朋友,他看着胖大海儿多少有些不痛快,冷冷的说:“你见过一个人用四把刀的吗?你见过普通士兵用这么好的刀吗?”
他的话把我们问的一愣,我突然脑子理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地质学院后山大墓里的那四大护法,以他们手上的兵刃来看,也都是个顶个的好东西,把那岩石和钎子砍的跟豆腐面条是的。赶忙问:“您的意思是,这把刀是成吉思汗四大侍卫之一的兵刃吗?”
第34章 执拗的寻墓人
他终于听到了对的答案,满意的点了点头。
胖大海儿赶忙问:“刀的主人身份不同,那这刀不就不值钱了吗,那咱们还折腾个什么劲呀!”
包教授对甄信这个徒弟是真的头疼了,感觉徐教授英明一事,怎么就叫出这个个学生来。于是对胖大海儿冷冷的说:”此物可以说是无价之不宝。“
我们听到包教授有些琢磨不透,一个侍卫的刀,还有四把,按古董行来看,第一他不是孤品,第二是没有成套出现,第三主人身份并不高贵,甚至是比不上那些王公贵族,第四就是他属兵器类,比它久远的青铜剑大有人在,就是很多皇帝的佩剑,都不能称之为无价之宝。包教授可以说是少数民族中的考古学泰斗级的人物,断然不会信口胡说了。
现在不只我们脑门上悬着问号,就是甄信也开始糊涂了。
包教授见我们一幅不会相信的表情,立刻解释道:”它在古玩行业的价格我不做评论,我只说作为文物在考古上的价值,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无价之宝。“
甄信立刻一挥手示意,示意管家和小伙计们退了吧,总这么围着也不是太好的事。随即他就主动问道:”你是说他的线索价值吧。“
甄信这么久一直没有发话,一说话绝对是画龙点睛之笔,有他的话一点破,我立刻就猜了个大概来。
就我们几个人,他也放松了不少,不在故弄玄虚了,对我们说道:”在古代等级制度森严,能成为皇帝近身四大侍卫的人,可以说是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难。
那些说从百万军中选拔的,都是胡说。这种近身侍卫大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主子所驯养,他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天命只有一条,那就是忠于自己的主人。可以说从小就不予人接触,早早就过了政审这一关。他们什么事都不用做,一直都在隔离训练杀人的格斗技能。直到主人开始启用护卫之时,才会从万人中角逐四人来。也就是说特训营中都是佼佼者,在两千五百比一的方式中胜出的人,才会成为四大护卫。这些人在技能上绝对要百人难敌,就是那些冲锋陷阵的将领们,都很难擒的住他们。
他们只要一成近身四护卫,基本上就算锁定了主人,主人生他们生,主人死他们就的负责跟着陪葬。你们现在知道这刀为什么无价了吧。
甄若男点了点头:“他们身为草原雄主成吉思汗的近身护卫,也就是说他们活着常伴主人身边,死了也会和主人同陵,他们的佩刀在这外界出现,是不是可以这么说成陵也就有了线索呢?”
包教授笑了笑:“还是这丫头聪明,你爸一点就透。”
我疑问:“那侍卫的刀出现在外面,那不就意为成陵已经被盗了吗?”
包教授神秘一笑说:“可这天下能找到成陵并开启的人,我一时想不出来第二个人,现在这刀在这里,我就没发解释了。”说完随即看向了甄信,话里的意思是如过成陵被盗,也绝对是你们老甄家干的。
甄信既不推脱也不辩驳,嘻嘻哈哈道:“成陵人们找了几百年,你们这些吃皇粮的专家教授有那么好的设备都找不到,我又何德何能上那去呢。”
甄若男看不下去两人云里雾里的,直接把实话说了出来,告诉包教授这东西是我们去年冬天收的,也问过人家人家说是家传的。至于往上能倒几代,谁也说不请了。
包教授确定甄信没带人盗过成陵才放松了心情,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喝起了水。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事,赶忙问包教授:“您这图是苏联人给您的吗?”
包教授点了点头。我继续说:“苏联人跟您说的是准格尔王墓,但您又说这是元初,成吉思汗护卫的佩刀,这两方面不是有出入了吗?”
我的话说到了包教授的心里,他眉毛一抬,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这里有出入,但实不相瞒我一直在追寻成陵的下落,整个内蒙和外蒙我几乎都走遍了,几十年了都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由于没有成果我这一考察不得以在运动前被终止了,还挨了批斗。就在我要放弃时,苏联人突然提供了这个线索,虽然他们的信息有所偏差,但对我来讲这必定是一个机会,我的想法很简单,以找准格尔王之名,做寻成陵之实。不管那个有下落,我都能对的起国家,也算对自己有个交代。过几年我就要退休了,我的岁数已不足让我再等待。”
包教授说的很是诚恳,话里话外都透着股子无奈,这次上级主管部门没批,几乎就要使其崩溃。
从我这两年对这些教授的接触来看,主要还是资金方面的问题比较多,考古立项各大科研院所只要资金充沛和准备工作完善,基本就是人员到位随时动手的事,它和抢救发掘不同,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各种活动还都是以无奈的被动为主。
我小心的问包教授:“那上级不批,您这寻找成陵的伟大目标就这样放弃了吗?”
包教授是那种很有主见的人,见我这么问也没有躲躲闪闪:“寻找准格尔王墓葬的事不能做,我只能继续以地下文物及各遗址普查的名义带队活动了,但这项目已经启动了三年,到去年草原大雪,大量资金用于救灾,活动经费开始出现吃紧。”
胖大海儿听后问:“那没钱饿着肚子可怎么做事呀?”
包教授摇了摇头,难以启齿的说:“那就只能自筹资金和个人掏腰包了,我的工资奖金和津贴还有学生们的零花钱都拿出来了,还是差太远了。”
胖大海儿说:“这种项目只有投入没有产出,挖出来的还不能卖,也归不了个人,谁肯当冤大头投钱呀!再说个人那块八角的,对这么耗钱耗时间活动,简直是杯水车薪嘛!”胖大海儿和甄家老管家呆久了,什么东西都喜欢算一算,在这事上他也喜欢瞎衡量一下。不过他的话也确实是有道理的,直指包教授的要害。
甄信其实早就看出包教授来访的意思了,只是自己和他的身份比较尴尬也不方便直接问。包教授把话说到这份上,也基本算是说出了自己的诉求。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后面的话自然没法再挑明了,难道真要逼着这老教授拉下脸来求人呀。
这时甄若男的作用就起到了,他看了看甄信和包教授两人。知道两人一个是不好意思,一个是怕伤了对方的自尊心。就对甄信说:“哎爸,我记得你原来要资助徐教授的项目来的,现在徐教授不在了,把钱用在包叔叔的项目上不是也一样的吗?你不是一直告诉我,钱要用到有意义的正事上吗?”
有些时候人们谈事情,在遇到大家都张不开嘴时,还真的很需要甄若男这样润滑剂。
甄信立刻恍然大悟似的,忙说:“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都快要忘了,不过这笔钱只有两万块,数额比较少,也不知包兄看不看的上眼。”
甄信的表情虽然略微带有表演的浮夸,但我能感觉到他很是珍惜包教授这个朋友,这是他第一次向他张嘴求助,所以既要出钱出的巧妙,还要照顾到他的面子。
两万元在这个月工资只有几十块钱的年代,作为重大项目的启动资金是略微显得少了些,但作为个人来讲,绝对是一笔巨款。
第35章 盗墓之人护地盘
包教授见甄信肯出钱,虽然还有一定差距,但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他拿起茶杯站起来说:“甄老弟大仁大义,老包以前做事多少有些小小心眼,还请兄弟见谅,这次我先干为敬。”甄信也不好意思坐着,赶忙拿起茶杯站了起来,两人就以茶代酒一口干了下去。这虽是一碗冷掉的茶水,却喝出了豪气干云。
两天后,甄若男的站在212吉普车的后面,东张西望着,两部车上的几个年轻后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安排一人下去催促。从这些人的素质来看,应该是甄家队伍的编外人员。就在甄若男无奈的上车准备出发时,一个影子突然冲了出去,拦在了车前。司机被这一下闪的够呛,破口大骂,甄若男抬头看见是胖大海儿,立刻露出了笑容。当见到只有胖大海儿一人时,突然有种莫名的伤感。
我把苏联人和朝鲜人同时入境的可疑说给了甄信听,甄信和我的想法一致,觉得这两拨人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应该是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我们两人一同走出大门,老管家则早早把人都叫了下来,告诉众人计划有变,一辆车需要过中苏边界的满洲里口岸,对入境的苏联进行盯梢,老管家还把资料发放给了几个年轻的后生,其中一个带头的应该是中俄还是哪的混血,其他几个一看说话和做事方式,应该是常年在草原行走的草耙子,也就是一些在草原和荒漠戈壁上挖坟掘墓的,这些人虽然是汉人但大多晒的黝黑还穿着蒙古袍,显然他们是蒙汉两通。
另外一辆车也就是我们,则需提前到张家口待命,在朝鲜人必经之处,也就是正黄旗的入口等着他们。老管家早就帮我们采购好了物资,并差小伙计把东西装在了车顶,胖大海儿把我们三人的随行物品收敛到了一起,统统塞进了后背箱。
甄家有这样的编外人员,显然是超出了我的预想,没想到甄家的手会这么长,这种常年行走在外蒙无人区,做事心狠手辣极度残忍,且根本不受任何帮派制约的草耙子,尽然都会听令于他家。
在老管家的两面叮嘱后,那个混血带头的车一轰油门就率先窜了出去。胖大海儿见前车卷起了浓重的尘土向我们飘来,也玩命的轰了几个游就追了出去。两辆车按路线来讲一个是往东北,一个则是走西北,可以说是相反的方向。但出城区的路上,却是有很大一段是相同的。两拨人从见面时起,就互相没什么好印象,尤其胖大海儿拦截时还差点发生小摩擦。
前车各种别车还故意搅动起路上尘土,让后面的我们吃灰。胖大海儿也是咽不下这口气,那是玩命的加速,想尽一切的办法来超车。但碍于路面狭窄,石子路又比较容易侧滑,几次并排行进都差点撞在一起,在我和甄若男的劝阻下,胖大海儿才不得以减速退了下来。
谁知他们见我们没有追过去,反倒也减下速度叫喊起来,这他妈的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胖大海儿看了看我和甄若男,意思是咱们怎么着,人家都欺负到头顶了,难道咱们做缩头乌龟不成。甄若男从后面一拍胖大海儿的肩膀,意思是两人调换一下位置。
我对胖大海儿一招手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换人,正事要紧。”
胖大海儿不想认怂,摇了摇头,意思是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欺负成这样,这事他忍不了。
甄若男咵的下推开了后车门,一把将胖大海儿拉了下来。自己则把皮衣拉链往上一提,安全带扣好。
前面得车就是一阵哄堂大笑,意思是两个男人都是窝囊废,只能让一个女流之辈来开车。
胖大海儿刚刚爬上后座,门还没关,甄若男就是一脚油门,吉普车轮子一阵空转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我没想到一向沉稳的甄若男会做出这种事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感觉忽悠一下身体瞬间向后一斜,人被重重的压向了座椅,脑门的血液都在顷刻间涌到了后脑勺。
前车原本横在路上,见后车如此的生猛,不敢掉以轻心,一打方向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俩车一前以后死死的咬着,甄若男快速的换着档位,随时等待着机会进行超车。
就在行进到小月河的河边时,甄若男突然左晃一下,坐在副驾驶的我下意识抱头,前车见我们想要借机超车,果断向左并了过去当在了我们的前头,谁知这只是甄若男的一个虚招,她单手以最快的速度向右打轮,再配合上连续的油门提速,唰的一下擦着前车的备胎就冲了上去。
前车领悟到刚才的假动作,已经是为时太晚,两车已是并驾齐驱紧紧的挨在了一起。甄若男侧头对旁边车上的一笑,就是一个左打方向,让他们也尝了尝被人别车的滋味。对面的混血,见自己被一个女人给逼到这个份上,猛地一打轮,就和我们的车挨到了一起,想要凭借他们人多车重把我们给硬推过去。
就在甄若男准备放弃这种无聊的游戏,想要加速超出时,路口的不远处突然冲出一个以掏裆的方式骑着二八大杠的男孩子。胖大海儿我俩赶忙大喊:“若男,小心前面的孩子。”甄若男也似乎早已察觉,猛地一打左方,砰的一声就把并行的车辆给顶向了一边。她反映是异常的机敏,随即就是一个右向打死。我们的车贴着男孩的自行车尾,就跳跃着冲下了路基干到了河里。
前车一点没有减速疯狂的奔跑着,还冲我们伸手做拜拜的手势。甄若男调整了一下方向,在宽大且浅浅的河面上快速行驶着,向前追去。甄若男这丫头是要疯了吗,我和胖大海儿都快要吓死了,她还能处事不惊的继续往前追。就这样一前一后,一路面一河里的快速行进着,谁都没有一点点要认输或放弃的意思。
两车就以这样一种方式,互相追撵了近半个小时,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座小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甄若男一挑方向就冲上了护坡一头向村子扎去。对方车辆则没在理会我们,继续向前飞速直行。
就在胖大海儿我俩晕车的不行,见到对方没了踪影,以为此事告一段落时,甄若男则没有一点要停车和减速的意思。以极度灵活的方式,在村镇上快速闪转腾挪。他似乎对此地的路况十分的了解,那些不易被发现的街角巷子,他都能轻易找到。尤其是个别地方,车辆都是紧贴墙壁甚至是将将擦边而过。就是如此狭窄的地方,她都没有减过一点的速。
看着两边急速掠过的景物,胖大海儿我俩脸都吓的刷白。随着前面豁然开朗,我们的车辆终于又回到了主路上,一辆军绿色的212见我们冲出赶忙躲避,甄若男嘴角一动手上就是猛打方向,刷的一声轮胎响动,车子摔了一下尾,又重新和前车并在了一起。
对方见是我们,也吓了一跳,根本没想到他们从未将我们甩脱。双方玩命的轰着油门,一同向路口冲去。
嗖嗖两声后,大家冲进了分叉路,各自进入了自己的行进方向。直到互相看不到影子,甄若男才一脚刹车停了下来。胖大海儿我俩脸色刷白,在后视镜上看到是一点血色都没有,推门后我俩几乎是从车上掉下来的。
第36章 飙车到吐
胖大海儿抱着路边的大树吐了良久,我则是各种眩晕,无奈只能骑着路边的大石头缓神。甄若男这丫头片子是边给我们递水,还边笑话着我们,说我们辆就是穷命,做拖拉机,班车和火车硬座都没事,咋还一坐吉普车就变孕妇了。她也够气人的,自己开车的原因一点没找,还都算到了我俩的头上。
重新上路甄若男就被我俩给弹劾了,她表示不服,最后我们用投票的方式,以二比一的绝对领先优势还是把她给拿下了。胖大海儿也光荣的重回驾驶岗位,还以自封列车长的身份,让甄若男一人在后座老实呆着,意思是如果她表现良好可以考虑让她继续担任乘务员的工作,那就是接着给我们递茶倒水。
有甄若男的对比,我突然感觉到胖大海儿开车还是很温和的,可能这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今天天气不错,不冷不热,路上车也不多粉尘也不大,三人摇下了车窗,卸下了帆布棚子。胖大海儿叼着烟,稳稳的开车穿过郊外的平房区,又路过了城外的大片绿柳林,向宽阔的张北戈壁驶去。
傍晚左右我们经过了张家口,来到了指定的地点小马场。这地方虽小但却是一个南北和东西行的交通要道,也就是说这是我们和他们唯一会出现交集的地方。小镇子属于满蒙汉杂居区,常住人口并不多,如果有外来人从这里经过或停留,很容易被识别出来的。
按甄信的意思,这两天那些朝鲜人就会经过这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等他们,见到后可以一直悄悄的跟着他们,如果他们真是来祭祖,有需求我们就协助,没需求我们可以自行返回。如果他们比较可疑,我们就随机应变尽量别暴露目标,更不要发生冲突,最好就是采取尾随的方式,看看他们有什么目的。
为什么人们都愿意经过这里,主要这里是中途最好的补给站,不管是从草原进入内地,还是内地进入草原,还有东西向的交汇带货都是非常的方便。不管是满蒙牧民还是汉人,在这相处的都比较和谐,及时大家只会自己的语言,在这交流起来都没什么障碍。
这里的人不管汉人还是满蒙回族的生存方式,就是给南来北方的补给和配货,大部分人也不再着长期逗留,都是补充好东西歇个脚就走了。所以这里的公家旅店并不是很多,就是住下也多以投宿为主,汉人到汉人家投宿,满蒙到相应的地方投宿,只要离行时给点钱意思一下也就行了,基本不会争论多与少。
胖大海儿见这里的蒙古人住着砖瓦和土坯房,还有部分汉人还穿着蒙古袍,多少有些不适应:“艾痞军儿,这地方荒凉的怎么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呢,我脑子里的草原牧区,应该是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这不太合理呀。”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虽然是内蒙的,但我也没去过草原深处。不过这地方到和我们老家到有几分相似,都是多民族聚集区。我想过了这交界区,应该就是真正的草原了,必定现在咱们还在HEB省境内。”
甄若男把背包扔给我们,说道:”这地方和我们榆林也有些相似,都属于交界区,北上一点点就能进入NMG大草原了。“
胖大海儿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拎着包下了车。三人一合计是先找地方吃饭,然后看状态在决定是在蒙古族还是汉人老乡家投宿,弄不好三人可能要在这住上一两天。
最后闻到一股子肉香味,才从小街道的巷子角,找到了唯一一家开着门的骨头馆。这是一个老牧民开的,老太太是汉人但不会汉语,只能埋头负责做东西。老牧民还好一些,蒙汉两种都会说,见我们的着装和开的车,知道我们是从首都来的,就自然而然的切换成了汉语,但他的汉语说出来,我们基本也的全靠猜。他饭馆里没什么东西可点,来了就是按人上羊蝎子。
为了能跟他交流,我是边吃着半生不熟的羊肉,边用磕磕绊绊的蒙语跟他套着近乎,老牧民见我一幅汉人长相,还会说些蒙语,热情度自然也高涨起来。我向他询问这里谁家可以投宿,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他便告诉我,门口立着棍子绑着红绳的你可以敲门投宿,门口什么都没有的你绕开就行了,人家不是做买卖的。住完钱放枕头下,吃完就压到碗底,不要把钱直接往人家手里放。至于放多放少看自己了,有钱就多放点,没钱象征一下也可以,大家都不计较的。
胖大海儿也许是真饿了,也不计较有没有筷子,拿起来就往嘴里塞,就像是饿了两个月一样。甄若男先还满桌找筷子,发现这里真没有,也放下了斯文劲和我俩一样动手抓转圈啃。
老牧民见我们这吃相赶忙叫停,说:”你们刚来到这地方,这样吃是不行的胃肠受不了,最好是两口肉就口砖茶。你别看我们砖茶没你们的茶叶好,但他能去腻。”
一会工夫羊骨头就着树叶子一样粗燥的砖茶就干下了一大盆,胖大海儿是边往嘴里塞东西边点头,还不忘说话:“你们的羊肉就是好吃,咋一点都不膻呢。这确实比咱们那火锅的羊肉细发。老人家,您知道吗,这美中不足就是有点太淡了,跟没放盐是的。”
老牧民听胖大海儿夸他的羊肉好,爽朗的笑了,他并不怎么在乎胖大海儿的咸淡问题。随即进屋给我们一人端了一大碗,他们家自制的热奶茶。
羊肉吃着鲜味十足,后补上两口咸奶茶,到嘴里一混合,心理那就一个美,鲜香味是满口四溢。这奶茶下肚简直是神来之笔,可以说是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
我问老牧民有这么好喝的奶茶,咋就不早点端上来呢。后来他给我解释是,羊肉带血筋大火煮到半熟,停火焖半个钟,全程不放盐和佐料,肉到七成孰,就可疑做到既不脱骨又不发柴。捞出后里面的血刚好凝固,入口微微有一点点的咸味,绝对不遮挡羊肉的鲜味。代大家吃多了感觉口淡时,咱们在喝上一口自制的热奶茶,感觉一下就上来了,就像是人在沙漠渴了时,突然有水喝一样,那时喝的就不是水和奶茶,那喝的就是幸运和幸福了。
我突然发现这老牧民讲的不像是煮肉,反倒是一种感悟人生。胖大海儿和甄若男看着我和老牧民两人笑的跟花是的,多少有些蒙圈,后来我把老牧民的话大致翻译了一下。胖大海儿抓着肉对老牧民竖起大拇指说道:”这老爷子就是困在牧区了,他要是到了首都绝对是个大哲学家,多少执迷不悟的老教授老专家,我看都没到他这境界和觉悟。“
甄若男看里面煮肉的老太太在冲我们笑,也补充道:”有多少人知足于眼前,岂知两情相悦平平安安,即使是粗茶淡饭,也是一种幸福。“这丫头有些阴晴难定,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说完起身就走。
胖大海儿见甄若男的变化,匆忙向老牧民招了招手,拎上背包就跑了出去。我见俩人走了,赶忙掏出钱来放在桌上就往外追。人跑出去没多远,老牧民就开始喊我叫我回去,我心想难道钱给少了,又调头往回跑。
老牧民指了指地上,意思是我落下东西了。我低头才看见两个背包都在墙角那放着呢,一个是我拎过来的,另外一个我怎么都没有印象,胖大海儿向来喜欢迷彩军用背包,甄若男一直背的都是进口的杏黄色尼龙防水背包,我的是徐珊珊送我的卡其色帆布包。这黑色的大号背包,我还真没见谁背过,按这尺寸背着进来也太明显了吧。
启程草原
第37章 高丽
当我把那背包转个时,发现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图案,待看清上面是一枚鲜国旗时,一下子愣在了当场。我对老牧民问:“在我们进来前,是不是还有一帮鲜人来过。”
老牧民被我问的一愣,赶忙回:“你们进来前刚有一拨人走,前后不差十分钟。他们只有一个人说话,其他人都不吱声,至于是不是鲜人我也不知道。哎呀,我想起来了这个包应该是他们里面的大个子背来的。”
我也不想绕弯子,赶忙追问:“他们有几个人?都长什么样子?怎么来的?有没有带枪?”
我的连续追问,老牧民有些不知所错,赶忙回复:“警察同志,他们是不是通缉犯呀?”
我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赶忙回:“老人家你别害怕,照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老牧民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也不知道怎么地,是不是背我给吓到了,两遍都没算清楚。于是转头问老太太,先前上了几份羊蝎子。还是老太太比较理智,从里面做了个八的手势。
老牧民这才凭记忆说:“我想起来了他们是八个人,七男一女。一个开车的,一个说话的,唯一的女娃还不怎么爱笑。背包进来的是一个长的挺凶的大个子。还有一个四十多岁带金边眼睛的,两腮没肉。对了对了还有一个穿褐色衣服的大喇嘛,那些人都围着他。有一个长的很壮,很严肃坐姿很正。剩下的两个人比较年轻,坐姿也很正,好像还挺怕那个壮的。”
他反映的这些信息实在是太重要了,要不是落下包回来取,我们还在这傻了吧唧的等呢,哪能知道他们尽然提前入境到来了。
我瞄了一眼门上玻璃的反光,见左右和前面都没有人来。于是我用严肃脸对老牧民说:“这些鲜人来路不明,非常可疑,我需要开包检查一下,以防有什么危险物品。”
我根本没有征得老牧民的同意,拉快来了背包的拉链,里面几乎都是个人物品,衣服也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我突然有种感觉,除了个人有强迫症外或军队或退役军人外,箱包收拾这么整齐划一的人并不多见。
里面没有收获,只能再检查一下背包外层的小兜了,打开后发现一张出入境人员登记表,正平平整整的塞在里面。我讲表格抽出,给老牧民看了一眼后说道:”果然是鲜人,您看一下来吃饭的是不是他们?“
虽然现在已经是八十年代,哪哪都能见到金发碧眼的老外,就小马场这地方见到也不足为奇。
战战兢兢的对我说道:”对对,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我查看着这张双语的入境人员登记表,发现上面只有六个人,也就是说八个人中有两个应该是中方接待人员,当然也有可能是打入我们内部的敌特人员。作为我这脸盲之人,只能寻找着他们的面部特征,和尽量背下他们的名字和个人信息。
朴勇正,三十二岁,一米七八大高个,就是老牧民说长的凶的。
朴素熙,二十五岁,一米六五,女孩子来讲个头也不矮了,长的还挺好看,果然不怎么爱笑。我猜估计和朴勇正是兄妹俩,当然也有可能是情侣,这就是瞎猜了必定朝鲜姓朴的不少。
崔金石,四十一岁,一米六六两腮比较瘦,戴金边眼镜,也不知为啥总觉得这人长的有点阴险狡诈,也不知道是不是相由心生。看他照片,我感觉我把胖大海儿的活也干了。
金顺南,三十五岁,一米七二中等身材,长的很壮,脸上侧有小小疤痕,就是老牧民说的坐姿很正的。
金太夕,十九岁,一米六九挺年轻的小屁孩一个,比较稚嫩。
卢永泰,二十一岁,一米七三是个娃娃脸,看着比十九的还年轻。
那仁喇嘛,五十四岁,一米六三,大圆脸眼眶有点发黑,估计肾不是很好,要不然就是念经熬夜。要是没喇嘛在吧,我还真怀疑他们不是祭祖的,看到这哥们我心理放下不少,必定出来干坏事的肯定没人带他。难道边杀人边超度不成,这有点说不过去。
我看完把表格往里面一塞,老牧民赶忙说:“警察同志,这包怎么办,还是你们带走吧。我年轻时虽然是民兵,但岁数大了斗不赢他们了。”
我把包往回一推,镇定的说:“现在还不能给这些c鲜人定性,所以还是要把他们当成我们的同盟,当成中国人的好兄弟来对待。这事我们会在日后查清楚的,我们不是常讲,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枪炮吗。
老牧民听了我的话,信心满满的点了点头。
回到车前,两个人正商量着去那家投宿,我一出声,人家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还非要逼问我干嘛去了。
我对两人说:”今天估计住不了了,
胖大海儿纳闷的问道:”怎么回事,咋还吃完饭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动呢。“
我原原本本的把在骨头馆见到的和老牧民知道的大致对两人描述了一下,胖大海儿说这是好事,意思是我们正好可以在这来个守株待兔。
我摇了摇头:”包里都是些衣服和日用品,他们如果跑远了也就可能会为了形成放弃这些东西,或是回程时再来取。“
甄若男拍了一下车,说道:”痞军儿说的不无可能,咱们要是在这等有可能会越错越离谱。如果按前后脚的时间,他们应该也不会跑太远,咱们如果追还是有机会的。我刚才看过地图了,有一点不好的是,从这出发有两条路一条是京藏,一条是京新,也不知道他们会走那条线。只要追错了想要再返回来,就再也没机会了,只能到宁夏目基地了。“
我拿出车上的地图,借着甄若男打过来的手电光,按路线一截截的排查着,直到从地图看到了京藏和京新发生交叉时,才想到了办法。我指着地图上的点,对二人说道:”不管是京藏还是京新,在三百公里外的杏子沟,有一段路是有交叉的。咱们只要够快赶在他们的前面到了这个地方,大家还是有机会在碰头的。他们是两部汽车前后需要照应,自然是走不太快的。”
两人分别看了一下地图,发现哪里确实有交叉,也都点头赞成这以做法。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错过去了想要再照他们,就如同大海里捞针。三人说干就干,立刻上车没做片刻的停留就上了京藏线奔乌兰木盟的方向去了。
三百公里的路程,在天黑路烂的情况下,就是甄若男开车的速度,我们都生生跑了五个多小时还没到,我们是边跑边看被追上的汽车,重点的排查对象就是两辆老式红旗轿车。
第38章 喇嘛出宫一泻千里
一路上开车的没怎么样,两个坐车的却有些扛不住了,由于吃的过饱,食物都没怎么消化,再这么一折腾,胃肠就真的受不了。胖大海儿是拉肚子,我呢比他还惨是上吐下泻,一路上也不知停了多少回车。出大号吧又不敢跑太远,四周黑了咕咚,偶尔还能从远处传来几声狼叫。胖大海儿因为狼叫,都提着裤子跑回来三趟了。
我们吃了止泻的药,也没起到什么作用。甄若男也是无奈了,只能是在我们没情况时,就赶紧加速快点开,只要我俩谁放个屁或咳嗽一声,她都会马上减速或停车。生怕我俩控制不住,会黄河奔涌一去不复返。终于在下半夜两三点,磕磕绊绊的赶到了杏子沟。
下半夜到这里,什么投宿和旅社都跟我们是无缘了。我和胖大海儿吃的最多,反映也最为强烈,可以说肚子已拉空,人也虚脱了。看着两个半死不活的老爷们,甄若男只能自己拿着手电守在路口撞大运了,如果我们够走运就能碰到他们,如果人家早过去了,那就谁也没辙了。
直到五点左右,远处的地平线上开始出现一丝丝光亮,甄若男跑了回来。显然她也没找到人和车,就在我们准备放弃时,我们车前一个黄色的影子突然跑了过去。胖大海儿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嘴里嘀咕:“他娘的大喇嘛怎么也这么龌龊,野地里拉屎也不苫上腚!“
胖大海儿无心的一句话,却突然让甄若男我们两人一惊,赶忙爬在车窗上向路北的大野地看去。甄若男突然回过神来感觉不对,伸手挡住了眼睛,对我说:”痞军儿,这个喇嘛是朝鲜的那个吗?“
我擦了插车窗上的雾气。说道:”屁股对着我呢,这哪能认的出来。“
甄若男看着后视镜里的喇嘛,说道:”要不我开车绕过去你看一下正脸。“
我一咂嘴道:”你可别闹了,咱们这还要三百六十度围观人家拉屎呀!这以后大喇嘛在外交部控诉我们,说你们中国人不厚道,拉个屎还要开车聚众观看。那可就出大笑话了。“
正说着话,大喇嘛就提着裤子跑了,。我赶忙叫甄若男发动汽车跟过去。他这么一跑,,在加上汽车一发动,草丛里蹭蹭的站起了好几个人,全都提着裤子往胡同里跑去了。
为不打草惊蛇,汽车只能侧着从相同边开过。也就是吉普车闪过的瞬间,就见胡同的巷子里正有两部红旗轿车停在里面。胖大海儿看到后大骂:”这些家伙到底什么意思,做事怎么还鬼鬼祟祟的,好端端两部汽车咋还非要停的这么隐秘。“
甄若男把车开到远处调了头,远远的望着两部轿车:”按理说回乡祭祖应该是风风光光的场面事,怎么还搞的跟做贼是的,确实有点不太正常呀。“
我看着车上的人上上下下的,有点憋不住乐啦,甄若男问我笑啥,我说:”今天能撵上他们,咱们还真的要感谢老牧民,要不是它那半生不熟的羊蝎子,我估计以咱们的车撵红旗是有点费劲。“
我这么一说,胖大海儿的肚子就是咕噜一声,推门下车骂道:”张痞军,你他娘的哪壶不开你提哪壶。你给我等着..“说完就捂着屁股往草堆里跑,那速度学校运动会都没他冲刺快。他这也是报应,我昨天跟老牧民多说几句话,那一盆肉就下去了大半。这回他是吃多少,就得卸多少的货。
没多大一会,胖大海儿溜了回来,对我们讲道:”这些人是朝鲜来的,绝对是千真万确,你们猜猜我碰到了谁?“
我赶忙问:”你这上了回大号,怎么还这么肯定了呢,有啥收获呀!“
正说着,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人就从我们车边跑了过去,上了红旗轿车。我指着那人问道:”你俩不会是脸对脸吧。“
这画面不敢想象,甄若男听到哈哈哈的乐了起来,胖大海儿一推我骂道:”你这货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呢,我不是刚刚跑的急没带厕纸,正想怎么喊你送纸呢,结果一扭头就看到了这小子。发现他正脚踏黄河两岸,手拿秘密文件,前面机枪扫射,后面是炮火两天。所以你知道的我就朝他借了纸,你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挺仁义,就两张盖不住腚的薄纸,还分给了我一张。“
我有些不耐烦了,对胖大海儿说:”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呀?“
胖大海儿赶紧拨回正题道:”这哥们必定还是太年轻了,一着急说的是朝鲜话,等我再问他话,他是死也不开口了。“
胖大海儿在伸手在我面前一呼噜:“你这怎么老溜号呢。”
“他们下车了,快快快。”我一推车门也下了车,向他们要去的早餐馆走去。甄若男和胖大海儿也下了车。我一把拉住了甄若男:“你先别进去,一会想发上他们车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又对胖大海儿讲:“你要肚子没事了,就负责盯着那个翻译和司机,咱们不会朝鲜话,最大的突破口可能就是他俩了。所有的希望就都压在你身上了。”
胖大海儿这小子属驴的,拉着不走赶着倒退,我只能突出一下他要做的事是重中之重,行动没他不可,他才肯愿意去干。
我刚要走胖大海儿拉住了我,问我把他俩打发了,你干嘛去?我说:“去那路边的早餐馆占位子,顺便盯梢看看这几个人什么来路。我会在里面点好吃的,等着给你俩庆功,快去吧表现的自然点。”说完我就独自跟着几人进了路边小店,选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做了下去。
那伺机和翻译两人是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从着装和长相上一看就是中国人,跟店员说话就露出了满嘴的东北口音,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是延边那疙瘩朝鲜族的。
早餐店桌子不大,他们就分了两桌,一人招呼一拨。两人对他们一指墙上掉色的红纸,意思应该是问他们吃点什么。这里面大喇嘛和那金丝眼睛男的身份应该是最高,所以几个人全都看向了他俩。
大喇嘛和那金丝眼睛男摆了摆手,意思应该是随便,那红纸上的汉子写的是歪歪扭扭,别说他一个朝鲜人,就是我都一时半会都认不出来写的什么。
裹着头巾负责做早餐的大婶急了:“别看了,这是上家店留下来的,我们这就三样东西,焙子,羊杂,小米粥。怎么,要不按人头来呗。”
昨天吃了羊蝎子,我们所有人的身体几乎都被掏空了,早已是饥肠噜噜,大家都领教到了牧区做东西的习惯,一个个即想吃点顶劲的,但又怕再一泻千里。
大喇嘛要了一碗小米粥和胡油焙子,其他人选择的都是焙子配羊杂。
焙子一上桌两个年轻人最先站起,恭恭敬敬的分配起来,朝鲜人在习俗上很多地方上和我们类似,甚至比我们还要讲礼貌和尊卑长幼关系。两人发放的顺序是大喇嘛,金丝眼睛男崔金石,金顺南,朴勇正,朴素熙,最后才是两个小孩。
从这一举动就可以轻易的看出来,他们在之间的状态和关系。大喇嘛属于宗-教-界人士,一般在哪或走哪都会被摆在第一位,这是常识,除非有领袖级别的人物在,才会发生变动。
金丝眼睛男崔金石,穿着一身凉衫看似随意,但从他的举止言行来看,尤其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应该是政府官员一类,看级别应该还不算低。
第39章 使坏鬼心思
朴勇正,身形高大也比较健壮,从穿着上几乎和中国人差不多,在c鲜应该算时髦的人,按c鲜的经济情况来看,他应该算是大富大贵之家。
朴素熙,按c鲜女孩子来看一般都比较朴素,她则不同化了淡妆,属于气质出众又比较耐看的那种,在气质方面总能透漏出一些贵族般的气息。对于这个女孩子,总会让人有种不经意间要多看上两眼的想法。当然我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必定我不是什么圣人,有免费的美女看,我还是会占这个便宜的。谁知在我看她的时候,她也看向了我。
两人对视后,我扭嘴坏笑了一下,偷看被人抓个正着确实是有些尴尬。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甄若男进的屋还坐在了我的对面,用手轻轻的敲了敲桌子,见我没反应还干涩的咳了一下。
奶奶的里外里被两个女人逮到,还真够丢人的。我对甄若男一摆头,意思我在盯梢看几个人呢。
金顺南这人就比较有意思了,虽然身形不高但很健壮,人也很严肃,可以说是不够颜笑,走路坐姿还真和老牧民说的一样,是挺胸抬头目视前方板板正正的。金太夕,卢永泰两人应该是在军队呆久了,很典型的士兵作风,始终好站在金顺南的左右。有这一点来看,他们三人绝对是军方人士。
但这几个人一组合就变的比较奇怪了,说是一个家庭的,第一没有那种亲密劲,第二又没办法说出他们的辈分关系。如果说是来祭拜一个祖先,还真有点不太像。
由于伺机和翻译是外人,两个小孩也没怎么理会他俩。这时就见两人翻了个白眼,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只能自己站起拿了焙子叼在嘴里。可能是两人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两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出外面抽烟去了。
门口影子闪动胖大海儿就跟了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全部人都吃了个差不多。胖大海儿和两人也叼着烟进屋了,对我是微微一笑,就坐了下来喝起了小米粥。从这小子贼眉鼠眼的微笑上,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发现了。
胖大海儿吃到一半,金丝眼睛男崔金石起身带着众人离开了。胖大海儿扔下勺子就要跟出去,被我和甄若男摁住了。我们要是反应这么快,势必会打草惊蛇。甄若男看表隔了二分钟左右,我们才起身追了出去。
就在这时发动机一阵响动,两车窜出巷子就向西面开去。甄若男赶忙掏出钥匙,就在准备插入开门时,人就愣在了哪里。我赶忙喊:“若男傻站着干嘛开门呀。”
她看后无奈冷笑:“钥匙孔被人用木棍给堵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到糟糕被人给看出来了,这些人还真是够可疑的,他们的反侦察能力也太强了吧。我记得甄若男进来时,就伺机和翻译出去过,胖大海儿还紧跟着他们应该没时间干这事。在说这车一直在我的视线范围呀,谁要动手我应该会看的到。随即再一想不好,我和朴素熙对视时,尤其她对我抛媚眼那下我感觉脑子突然一空,似乎有看到朴勇正离过座位,但那也只是几秒钟的事。
我心中暗骂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尽然能反过来把我们给玩弄了。
好在212吉普车是软頂布蓬,三人开顶上车追出去,发现已经太晚了,两车早已是不见了踪影。胖大海儿拍着前面得座椅大骂道:”这些人真贼,这都能让他们给跑了。“
我赶忙翻看着地图,想要再找两条路的交汇点,发现绵延上千公里的路上,已经再无这种机会了。甄若男扯过我手上的地图,爬在方向盘上描绘起来,画完就递给了我。:”这是我们他们车上找到的一张图上标的,上面还分段按距离预估了时间。他们可能不知道所走的路况有多差,按轿车来看一周后他们是很难到达目击地的。“
我看着地图问道:”这终点站你画把刀是什么意思?“
甄若男指了指地图上的特定地点,说:”这刀是他们画的,我只是比葫芦画瓢。“
胖大海儿从后面插话:”这不对呀,难道他们也和那把刀有关系呀。“
现在这事是越来越复杂,s联人提供线索有这刀,现在c鲜人这面也出现了这刀,到底是几个意思呀。:”胖大海儿你那边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胖大海儿一咗牙花子说道:‘我这面和你们得到的信息有所不同,他们在墙根撒尿时,我听两人讥笑朝鲜人,说他们是痴心想要找什么芒硝。俩人还出了不少损招,要把这朝鲜人的钱给想办法尽快耗光,好让他们穿裤衩滚蛋。”
芒硝我记得上学时学过,这东西是硫酸盐结晶类矿物质,外观和砂糖粗盐有些类似,也是中药的一种,有清火消肿,去除胃燥热,软化大便的功效。这东西在在海边,盐碱地,天然盐场和潮湿的矿洞都有自然形成。我们内蒙西部吉兰泰盐湖的周围就有出产,产量还极大在市面上根本算不上名贵的东西。
按说这些东西在c鲜半岛的海边产量也是极大的,怎么会舍近求远往大西北跑呢,这就有些叫人想不明白了,难道他们是假借采芒硝矿进的中国。
甄若男打断我的思绪说:“我爸的猜测没有错,这些人确实很可疑,我看咱们最好还是要跟过去看一看。”
我拿着地图对两人讲解着:“他们的路线是过山西,进陕西,走黄土高原,最后到宁夏的石嘴子,可以说是一直在沿黄河南岸走。你以前回家跑过那趟线,按你说的山丘过多路面不好看似很近,轿车和班车通行就得躲山避水实则是绕远,一个星期都不可能到的了。咱们开的是越野车,是不是可以选择横穿草原,走WLCB,过HHHT,经伊克昭盟和乌海到石嘴子呢。据我所知这趟线路全程在内蒙境内,经过的地方除了草原就是隔壁,过包头时才会绕一段沙漠。只要咱们备好足够的干粮和水,抢在他们的前头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弄不好会提前到一半的时间,到时那可就真的是守株逮兔了。”
甄若男听后稍显犹豫:“内蒙这线路咱们都没走过,也不知道现实情况是个怎么样,如果是保险起见,我到更愿意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晃。”
胖大海儿玩心很重,一听可以横穿真正的大草原,自然是欣喜万分,但见甄若男犹豫反对,也就没招了。必定这是人甄家出钱要我们帮忙做事,作为还人情也好,民族大义也罢,我们都没有善做主张的理由。
我看三人都拿不定主意,我只能使出了杀手锏,于是从车里拿出了那把裹着旧羊皮的弯刀和巴特尔写给我的两封信。
两人看到两样东西有些不知所以,便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一五一十把刀熟出来,准备归还巴特尔的想法说了出来,必定这是人家祖传之物,它就是在好我们也不能乘人之危夺人之美。于是便打算办事回来时,顺路把东西归还给人家。
还特别把巴特尔和妹妹两人热切邀请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去他家做客的事,讲给了两人听。尤其这次我们的行进路线,还正好就经过WLCB地区,确切来讲他们放牧的位置离我们还真不算太远。
按现在的路线我们可以说,公事私事和访友就给一起打包办了,也算是一举多得的事,真要让我们没事过草原来玩机会还真不大。
第40章 少有的交通事故
甄若男也何尝不想在毕业分手季,同我们一起没心没肺的玩个痛痛快快,只是这丫头做事谨慎,又心事重重,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所有想法。她见有这事加磅,自然也就不在坚持,点头同意了。
我把地图交给甄若男让他研究一下路线,我和胖大海儿下车到镇子上置办点东西。没多会我从杏子沟供销社抱着一大摞点心盒子,胖大海儿则吭哧吭哧的拎着六个铁皮汽油桶跑了回来。三人驾车离开了最后的补给站,向巴特尔绘制的美丽草原冲去。
一个小时后,汽车穿过一道深沟,又爬了一个翻身梁,眼前的景象立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毛茸茸翠绿欲滴的大草原,就以铺天盖地的方式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映着朝阳的余晖,我们顺着勒勒车留下的辙印,行驶在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和绿草之间。
也不是怎么回事,一见到这样开阔宁静的景色,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和我们无关一样。什么朝鲜苏联美国人的阴谋诡计,什么古墓,仙药和天残地缺人率损寿,好像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胖大海儿摘掉墨镜,是边快速行进着边拆着布蓬,好像车頂妨碍了他和大自然亲近一般。我则站在副驾驶,脑袋钻出布蓬,向检阅士兵一样,用手兜着鼓鼓凉风,同时还随胖大海儿一齐大喊着。
这种在四下没人,任你疯狂叫喊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瘾了,是一个人在城市里,永远也无法体会得到的。一向阴郁的甄若男,也受到了我们的感染,尽然把指南针和方向盘一同撒了手。汽车扭动一下就冲出了车辙,在平整的绿色地毯上自由驰骋起来。她迎风扯着长长的纱巾,和我们一样笑的没心没肺,碎发在她脸上飘动,显得是那么的美,我不由的有些愣神了。
我们放肆的站在行进的汽车上,三人都不在一个调上唱着白云下面马儿跑,甄若男见我在看她,坏笑后猛的一扯我的手腕,为保持平衡两人瞬间交换了位置,她这一疯狂的举动没吓尿我,我下意识的坐在了驾驶位上。甄若男闹腾起来我是真的长见识了,那种狂野劲胖大海儿我俩都害怕。
两人看我开车的紧张劲,不由的笑了起来。胖大海儿更是坏透了,故意从侧面晃动着方向盘,看我出丑。汽车左摇右摆我总感觉要翻,额头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溜到了脖梗子,慌乱中便是左右乱转着方向。
甄若男比胖大海儿还要坏上一万倍,以帮我擦汗为由,故意遮挡我的视线,看我越紧张害怕,他俩就越发开心。尤其我手忙脚乱的开车,还要空出一只手瞎呼啦,两人都能笑到岔气。都这样了还嫌耍我不够过瘾,竟把她的纱巾往我头上一缠,看我抓狂绝望到要跳车地步,两人能坏笑到肚子疼。
随着我猛打方向,轰的一声响,汽车似乎撞到了东西,我甚至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头上飞过,胖大海儿和甄若男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我是情急之下慌乱的难以自控,只能是油门和刹车一起踩下。随着长长的刹车声响起,汽车被憋灭火,自然也就停了下来。
我扯下纱巾同两人慢慢转头望去,就见那半人高的草颗子里,到处都是木头碎屑。三人脸色吓的刷白,迅速下车向后跑去。推开荒草就见一辆勒勒车被我们撞翻在地,一个轮子被撞碎,另外一个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拉车的黄牛受到惊吓,疯了一样向远处跑去。
有牛有车,那就势必会有人,三人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胖大海儿扯了扯我的衣袖,摆摆手:“痞军儿别去看了,轮子都这样了,人还能好看的了。不行咱们扯吧,就当咱们从来没到过草原。”
我本来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让他这么一说就更害怕了。就在胖大海儿扯着我往后退时,甄若男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咱们不能这么跑路,万一人家还活着只是受伤了呢,见死不救那就真的成杀人了。“
我立刻又绝的甄若男说的也有道理,胖大海儿扯了我一把说道:”人没死那就更麻烦了,那医药费你能掏的起吗,只要沾边这辈子就算玩了,你爹妈都别指望你了,你就等着下半辈子养他吧。“
我脑子是一片空白,只是感觉胖大海儿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有一个徐珊珊压的我已经喘不上来气了,在多这么一个蒙古大叔,我这辈子也就算交代到这了。
但两人的话一直在我心头萦绕,谁谁说的都有道理,反到让我左右为难了。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那就是把心一横,想到就算是撞到了人,总也得知道是谁吧。
胖大海儿见扭不过我们两人,三人只能拨动着一簇簇的天牛草,向四外排查着。胖大海儿一声喊后,我们快速向他并去,就见草丛下一个穿着天蓝色蒙古袍的男人,正脸朝下趴在地上是一动不动。
这几年我们见的尸体可以说是不尽其数,早已没有任何惧怕,但见到因自己过失致死的,心里还是会受到不小的振动。
胖大海儿看了看我,意思是完蛋了,这回真的出事了吧。先叫你别看,最起码能图个眼不见心不烦,现在看到后你糟心了吧。
我知道他是在为我考虑,但我始终都是迈不过心里的坎。甄若男看后也是很懊恼,攥着我的手腕说道:”这次是我得意忘形了,要不是我把纱巾盖你头上,也就不会出这事,这责任我会承担的。“说着就松开了我的手,向汽车走去。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车是我开的,人也是我撞的,跟你们没关系。我还有几年的寿命,人家需要偿命的话,我是最合适的。如果我能和徐珊珊差不时间走,我到也没什么,可能后面就得拜托你们定期去看一下我爸妈。“
说完我就止不住的哽咽起来,松开了甄若男的手,准备向汽车跑去。胖大海儿听到眼眶红了,甄若男的眼泪也早早的在眼眶里打着转,可能这就是乐极生悲吧,刚刚还挺开心的事,这么大会就变成了这种状态。
胖大海儿突然发现什么是的,大喊:”你们快看,这人好像不太对劲。“
甄若男一把抓住了我,牵着我向男尸走去。胖大海儿则从勒勒车扣下一块长长的木板,用力一顶男尸,就把那人给翻了过来。三人看到死尸的脸后,却有着一种莫名的欣喜,看见死尸高兴对我们来讲还真是头一回,就发现男尸露肉的地方,已经是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尸斑。
按脸上那黄豆粒大小的尸斑来看,这人死了最少是一到五天。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如果尸体未经任何处理,夏天三个小时,冬天整天时间,就可以长这么大。如果是那种用真丝缠的尸体,夏天三天,冬天五天,也会长到这么大。如果是放在地窨子里保存的,夏天五天,冬天七天才会长这么大。
按脸上斑点和现在春夏之交的温度来看,这人断气的时间应该在八小时左右,八小时前也就是天还黑着,胖大海儿我们正闹肚子时。有这些就足以证明,他的死和我们是没有一点关系的。没有了那沉重的负罪感,我们立刻都轻松了很多。
看着勒勒车的碎片,又看了看男尸,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对两人说道:”我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蒙古人和藏民一样并不讲求土葬,而是讲求天人合一。藏民讲求天葬,也就是说把人拆解,血液回流江河湖泊,皮肉重归泥土大地,尸骨归还秃鹫和百兽。草原牧民讲求野葬或弃葬,意思是人死就要重归大自然的怀抱,血肉重新滋润万物,尸骨反哺一切生灵,以感谢草原的抚育和馈赠。
第41章 草原野葬之地
这种葬礼的形式就是,人死后脱掉死者的旧服装,换上新衣或用白布,棉纱或真丝缠裹全身。唱经人或喇嘛诵经祈祷,然后将寿终正寝的尸体头上脚下放在勒勒车上,夭折早逝的则正好相反。早年间有专人赶车,在凌晨三四点出门,自西向东送行十五里,然后任由黄牛拉着勒勒车行走,尸体最终落在哪里,那里也就成了吉样的安葬地。按习俗是死者的子孙一般五十天内不剃发,不饮酒娱乐,路遇行人熟人不寒喧,以示哀悼。
所以咱们是起了个大早,进入草原后就和人家的野葬车碰到了一起。
胖大海儿听后嘀咕道:”真够倒霉的,不愿两次把人跟丟,这是出师不利呀。“
我摇了摇头:”现在对我们来讲这即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就是咱们不用内疚了,坏事就是确实挺出霉头。“
胖大海儿摇头冷笑道:”那倒是,刚才看你俩你浓我浓,又眼泪汪汪的我都快扛不住了。那怎么地这回没事了,咱们应该走了吧?“
我转身向尸体拜了拜,说道:”大叔您活着咱们没见过,您没了咱们从这碰到也算是缘分,你们讲求的哪里落土哪里就是吉祥地。我呢是搞地质的,也偶尔能帮人看一下风水,但咱们今天这一撞,几乎也算我帮您选了一处风水宝地。
我呢给您老讲讲,我们过来的地方路草皮刚刚一尺,这四周呢也都差不多。而您这地方呢就不一样了,全都是过一米的天牛草。这草一码的三节吐穗,杆叶还异常的翠绿,说明这里是一块地气涌出的生土地,也叫生财地。
这整片的天牛草形状像什么呢,我就直说吧它像秤砣,从风水来看,这叫北锭南移,也就是说这是一块刚刚转化云型没多久的地方,也就这么寸被您老给赶上了。我说的话您可以不信,但这牛它可是不会说慌的,他拉您来浅层意思是贪个嘴为个嚼头。但深了讲就可以理解为好土长好草,好草引好牛。也就是说不好的地方,牛都不愿意去,你看沙漠他拉您去吗,显然它还是对的住您的,它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也都是看中了这以些。不信您就看吧,它一定还回再来的。
大叔咱们只是一面之缘,就此别过,互相相欠。“
说完我鞠了一个躬,甄若男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旁边的,也匆匆忙忙的拜了拜。
汽车变成了独眼龙,胖大海儿怕车灯进水短路,就用胶纸给粘了粘,好嘛直接变成了独眼海盗。两人一上车胖大海儿就把我好个啐,生说我是神棍无耻至极,为拜托这大叔的纠缠和让自己得到心里安慰连鬼都要骗,说一堆套词,搞的自己像好人是的,还好意思说帮人家挑个风水宝地,似乎就差向老人家收费了。
胖大海儿嘎巴我,结果却把甄若男给逗乐了,她这一笑我们所有的阴郁和愁云也就全都消失了。汽车向西极速前行着,后视镜里一条老黄牛重新回到了那片天牛草前,悠闲的吃着东西,甄若男看到这一切,也是默不作声。
行进了四个多小时左右,是彻彻底底的进入了草原腹地,我们的车冲上了一个缓坡,终于在水泡子前的绿草地上,看到了大片的羊群和稀稀拉拉的蒙古包,三五个孩童驱赶着羊群,不时还要骑羊嘻嘻着。妇女们挤奶的挤奶做饭的做饭,男人们则在较远的区域悠闲放牧着。
孩子们见到汽车开进草原,纷纷跑了过来,好奇的摸摸这又碰碰那。在胖大海儿的招呼下一哄而上钻进了车里,甄若男特别喜欢小孩,则早早拿出点心盒子给孩子们分着吃的。
我们一下车大人小孩都围了过来,胖大海儿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围观,就向往人堆外钻,结果被我给拉住了。老人家嘎查长都出来迎接了,你还要给我躲,立刻被我给推了上去。
我小时候经常去姥姥的亲戚家,对牧民的热情程度还是很了解的。这次嘎查长都出来了,可谓是够隆重了。嘎查长接过递上来的哈达和银碗,对着我们三人以念为唱致着欢迎词。
胖大海儿听不懂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仪式给整懵圈了。我和甄若男一左一右的站在胖大海儿前,我见嘎查长快要念完,赶忙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胖大海儿鞠躬,快鞠躬,傻愣着什么呀。“
愣了一下后,就像日本人一样,来了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嘎查长也愣了一下,随即把哈达给胖大海儿挂在了脖子上,我立刻有小声道:”胖大海儿这是下马酒,快点双手接碗,你干嘛呢。“
胖大海儿听到我的话,嘴中发出嗷嗷嗷,赶忙双手接过碗,就要往嘴边送。我伸手一拧胖大海儿的肥屁股,胖大海儿赶忙停下动作小声说道:”怎么啦,不对吗。“
我低头向他靠了靠,小声说道:”左手托碗,兰花指蘸酒点三下,动作别太大。小声念敬天敬地进组先,干“
胖大海儿就像个木偶一样,被我个支配者,终于挨到了干杯那一下。后面更尴尬的是,两人互相听不懂,全都处在了那里,我赶忙对胖大海儿讲道:”对话不了,双手合十行礼站一边去。”胖大海儿这才如大赦一般,行礼赶紧端着碗站到了一边。
甄若男我俩互让了一下后,我还是把她让到了前面。甄若男看到了胖大海儿的整个过程,明显要从容很多,落落大方的低头佩戴了哈达,接过奶酒点了三下,冲老人家致意迷人的微笑,双手合十占到了一边。
以前在姥姥亲戚家走动,岁数太小没受过这礼遇,看的不少对这些还是比较了解的,主动对老嘎查长说道:”塔赛拜努!“也就是您好的意思,如果只说赛拜努就坏菜了,就是你好变成对老人大不敬了。
嘎查长一听有会说蒙语的,自然要更加亲近了很多,必定双方语言不同再热情大家也都是痛苦的事。嘎查长立马以赞美诗的方式说:“奧,我远方的朋友,欢迎你骑着俊马来到我美丽的草原,天边的画眉鸟也在为我们歌唱....”结果一抬头见我们骑着的不是马,也是微微一愣,特事特例也不管他继续说着。
我拥抱了一下嘎查长,也回应了几句应景的话:”我敬爱的牧民兄弟,奔跑在草原上的烈马是你们的雄心,大雁飞上高天才是你们广阔的胸襟。“说话的同时,我重重的拍了拍来人的肩膀。
草原深处的牧民向来是一天两顿饭,我们来到这时三点左右,正好撞在了饭点上。嘎查长把我们让进了帐篷,炒米拌着酥油茶的香气,我们喝下了大半碗时,大份的羊肉就陆续端了上来,这回吃的东西比上会还要生上一些,肉里的血还没有凝固,最多为五六成的样子。
嘎查长再怎么殷勤的招呼,胖大海儿和甄若男都不敢下嘴,两人明显的感觉就是在吃生肉,见嘎查长在望着他们,两人只能点头赔笑,玩命的喝酥油茶吃奶豆腐。我赶忙对主人家做了解释,意思是谢谢您的好意,我们确实有些吃不习惯,下午还要远行,怕胃肠承受不了。
对牧民来讲,请你吃饭你不动筷也不喝酒,这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在这方面我到宁愿解释一下,也不要造成双方的误会。
嘎查长听后哈哈大笑,对我们说道:”你们已经换过肚子啦,现在但吃无妨,只要多吃一些大粒盐和白酒就会没事了。“
我赶忙向两人做出解释,胖大海儿也是半信半疑,随后就学着嘎查长的样子左手持骨头,右手握刀,在上面刮着肉条往嘴里送。蒙古包里的众人,见我们三个开始吃东西,立刻就激昂的马头琴响起,我一听祝酒歌开唱,心想完蛋了今天弄不好就走不了了。
第42章 含糊的信息
果不其然,三个女孩子早早就换上了崭新的蒙古袍,端着银碗走了过来,那是边走边唱,胖大海儿这傻小子还替人鼓掌呢,人家唱完酒碗递上,胖大海儿没含糊一仰头就喝了下去。
这时我是头疼了,牧民的酒就是要不你别喝,沾了咱们就得喝透。甄若男看了我一眼没招了,把眼一闭咕咚就喝了下去。我要是喝了下去,三人今天就的彻底的放倒在了这里。我接过银碗抿了一口恭恭敬敬的还了回去。
这时三个小伙儿又端着酒,唱着悠扬豪迈的祝酒歌走上来了。胖大海儿和甄若男两人见我抿了一口,也想抿一点,结果人家不让只能无奈的喝干。由于我第一碗就是抿,三碗后我可以全身而退,两人却只能一碗接着一碗的走下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赶忙说酒饭已经吃好。要不然这酒,能直接喝到明天早晨去。待酒肉撤下,我才都兜里掏出巴特尔给我写的纸条,询问嘎查长:”草原最好的猎手和最漂亮的姑娘在哪?“
我的话音刚一落,帐篷里的姑娘小伙就都站了起来,我立刻就是一愣,心中暗想:”我靠,这话问的好像确实有点毛病,那个蒙古小伙不觉得自己是最好的猎手,那个姑娘不觉得自己是草原上最漂亮的。
我赶忙解释:“我们这次来草原上,主要是找一个叫巴特尔的小伙和一个叫娜仁花的姑娘。
话音一落立刻坐下了一大片,但还是有三个小伙两个姑娘是站着的,一打听才知道这三个男孩子都叫巴特尔,两个女孩也都叫娜仁花。
我心中骂着巴特尔你这个吹水佬,想要在草原上找你,怎么感觉比找个古墓还费劲呢。我赶忙把巴特尔给我画的地图给嘎查长看,嘎查长看后都乐了,说道:”原来是这个小子呀!他们在西南向呢,离着不是很远,在乌日嘎苏木呢。“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眉目,赶忙扶着醉眼惺忪的两人上了车,道别了嘎查长几步一死火的上路了。这真是自作自受,都怨自己咋就没早早跟他们讲一下这里的规矩呢。好在草原深处是千里平川,也是个超大的练车场,几十几百里地见不到人,是在正常不过的啦,只要不是睡着不是傻子,鼓动一阵汽车也能研究个差不多。
我就这样慢慢悠悠,晃晃荡荡的开车驮着两人,顶着下午太阳的余热,吹着平地的凉风,向乌日嘎苏木驶去。空空荡荡的草原上,我一人嚎着邓丽君的甜蜜蜜,忍受着长达两个小时的孤独和煎熬,终于在缓坡的背阴处看到了一个较大的聚居点。
由于我还不会停车,又怕死火,只能伸长脖子逮谁问谁。小朋友们边跑边告诉着我,这附近就有六个,一指还是四面八方的。一个小小的嘎查,都能出三个巴特尔两个娜仁花。可想而知乌日嘎苏木,能出多少巴特尔和娜仁花了。
一个半大小子骑马追了过来,我们两人是边行进边聊,当他知道我要找的巴特尔娜仁花是兄妹时,也是干摇头。
满脸皱纹抽旱烟的老牧民与他口中的铁驴子并排而行,是边拍打着车身,边对我夸张的说:”草原上的巴特尔比星星还要多,娜仁花比草原上洁白的绵阳还要多。“听到他的话,我都要哭了,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那封信,赶紧松开车把,把信封低给老牧民看。
老牧民一看邮戳就明白了过来,对我指着太阳即将要落下的山坡。意思翻过去就到信封上的地方了。现在终于有了主心骨,加大油门就冲着太阳开了过去。
这看似近在眼前的山坡却跑了很久,不知不觉的天就暗了下来,我瞎操作一阵终于开着了独眼大灯。一阵颠簸胖大海儿和甄若男醒来,两人揉完眼睛才知道这是要天黑。当知道我一路是开着最低档,以龟速挪过来的,两人都快要哭了。甄若男爬过来检查油料时,汽车还是因为燃油耗尽熄了火。
胖大海儿郁闷的一拍大腿:“大哥呀,咱们这是到哪了,这么多油都给干尽了。”
我指了指太阳落山的地方:“蒙古大叔说太阳落山的位置,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胖大海儿晃着空油桶,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他们说话都那么夸张,你也敢信。我靠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可怎么办呀,弄不好今晚咱们就只能在这搭帐篷了。”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山坳的阴影里,就传来了阵阵狼叫。原本要下车取帐篷的胖大海儿,听到旷野里的阵阵嘶鸣,赶忙就关上了门。为了安全起见,三人赶紧把帆布蓬给绷好,生怕有有狼群来袭。
结果就是随着太阳的落山,山坡的脊背上,一群大狗从阴影处溜了出来,肆无忌惮的奔跑着嚎叫着,偶尔还向我们这张望着。甄若男赶忙指了过去,我和胖大海儿看后心里就是一凉,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越怕啥就越来啥。
三人赶忙分箱倒柜的找着家伙,胖大海儿看着远处嘀咕着:“你小子太没良心了,这是千里开车把我们往狼窝里送呀!”
我刚要解释,一大群狼就向我们看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关闭了独眼大灯,也就是这一熄灯坏菜了,头狼仰天狂吠,就带领着狼群向我们冲来。
胖大海儿指着远处绿油油的眼睛,结结巴巴的说:“操操操它们过来了,它们过来了,这可怎么办呀。”
要说我们对付那棺材板和邪物还有些办法,但对付饥饿凶悍的草原狼,我们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向来都是独虎架不出群狼,好汉架不住群殴。三人对付十几二十只狼,可以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就在狼群距离我们不足几百米时,山包上突然出现一个孩子,孩子快速向狼群跑去,低头抱起一只小羊就往回跑。狼群原本是盯上我们的,见有小孩冲出,赶忙调准方向冲小孩奔去。
我们三人看的是心惊胆战,不由的为小孩捏着把汗,我实在是扛不住了,大骂:“妈了个蛋的,死就死吧。”说话间就拎着棱次推门下车了,甄若男看着小孩和狼群揪心不已,早就跃跃欲试,一踹门也窜了下去。胖大海儿没东西可拿,抓过蒙古弯刀就跟了上去。
三人心里没底更是没有胜算,虚张声势的大喊大叫着冲了上去,可能狼群也被我们弄懵了,看了看小孩又看了看我们,可能觉得胖大海儿比小孩更加肥美,突然决定兵分两路对我们展开夹攻。
小时候被邻居家的大狗咬过,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见到比家狗个头还要大上不少的草原狼,尤其是那满头疤痕白狼,在气势上我们立刻就输下了一大截。
随着白狼的龇牙发出了一声震彻天地的嚎叫,群狼向收到命令一样,就对我们展开了攻击。三人纷纷抡圆家伙,立刻对他们展开了防御。白狼体型硕大跟个牛犊子一样,跃起就向着我的脖子咬来。
草原狼大多体型较大,但由于长期处于饥饿状态,基本都比较消瘦,它们大多擅长群体作战,很少会出现单只行走。它们对猎物的捕杀也多以围猎为主,下手都是向致命的地方招呼,讲求的是速战速决,不喜欢长时间的消耗体能。
我见白狼两眼绿光,嘴巴大张牙齿全露,还甩动着腥臭的口水,向我脖子咬来,下意识的一低头,脖子躲过了他的攻击,但后背却暴露了出来,白狼爪子一挥,后背上就是三道血痕。
第43章 白狼生死战
随即另外两头骄傲的雄狼,立刻补了空缺,配合着对我双脚咬来。这时我才知道白狼竟然是一个假动作,意思就是压制我,好让其他狼有机会动手。这典型是动了脑子的,为的就是照顾团队的其他成员。
就在双狼咬到我大腿的瞬间,楞次赶忙一个横骚,崩的一声闷响,右狼的嘴巴被我敲到。狼嘴鲜血四溅,向左狼撞了过去。
白狼没有盯着一个人,而是采用故技重施,冲着甄若男扑了过去。甄若男那是什么人来的,向来比我的反应不知快上多少倍,一个侧身扭转就躲过了致命的索喉,再一个横翻又躲过了后背的一击。哪知双脚刚一落地,另外两头雄狼,就向她的小腿咬去。
我心中一阵焦躁,这要是被他们咬到,不说骨断筋折也得终生残废。甄若男被双狼攻击,脸上立现慌张之色,我赶忙跑去支援甄若男,狠狠的向双狼的屁股扫去。
棱刺还没碰到双狼,就听脑后疾风响动,灰狼跃起从身后向我脖子咬来。随即凉风呼啸,噗的一声寒光闪烁,背后的灰狼直接被胖大海儿给来了个横劈腰斩,这刀也太过锐利了吧,我后背后都冒起了凉气。
随着棱刺的受力,啪的一声响,双狼的后腿就被我给扫断。甄若男后退半步,立刻大喊一声就向胖大海儿冲去。就在白狼咬到胖大海儿肩膀时,甄若男重重把白狼给撞了出去。这实在是过于疯狂,就是男人也很少能做出这样的举动,结果就是一狼一人打着滚就翻了出去。
白狼必定还是畜牲,反应自然是要比人快上不少,起身跃起就往甄若男身上扑。胖大海儿我们二人想要救人,从距离和速度上已经是来不及了。
白狼腾空跃起张着大嘴咬向了甄若男的脸,甄若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惊的花容失色,我和胖大海儿撕心裂肺的向其跑去。
唿哨声响起,一个男子骑着高头大马,猛拉缰绳骏马就跃了起来,嵌在那鸭蛋黄一样的落日里,如神兵天降一般。绳索嗖的下从他手里甩了出来。说时迟这时快,绳索不偏不倚的套在了白狼王的脖子上,这人猛地一夹马蹬,哒哒哒的向远处跑去,白狼在绳索的牵扯下被托了出去。两人跑了过去,击翻近身的几个草原狼,快速把甄若男向后拖去。
山坡后马蹄声响起,一大群背着土枪拎着套马杆的蒙古汉子就骑着马冲来过来,群狼一看不好赶忙撤退,有些忠勇的草原狼则猛追男子,疯狂的啃咬着绳索,即使满嘴鲜血也势必要夺回它们的白狼。
在众多蒙古汉子的协助下,一些草原狼被打死,另外一大部分则逃脱了,白狼也在这次围捕中被生擒。
刚刚救过我们的蒙古汉子,骑着高头大马逆光而来,落地就拍着我们的汽车说:“这还是第一次有铁驴子来我们草原呢!”
这声音我听着怎么会这么的耳熟呢,随着那人转过脸来,我才发现这正是我们一直在找的巴特尔。他见是我们三人也是吓了一条,冲上来就把我给来了个过肩膀摔。这一下都把我给摔懵了,只感觉后背是火烧火燎的。
众人骑马围了过来,巴特尔大笑着伸出手来:“好安达,草原欢迎你们的到来。”
我伸手攥住他的手掌,被他一把拉起,这时我一个咧嘴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一方面是死里逃生,一方面是久别的重逢,还有就是后背让狼王给抓伤了,到现在还在出血。
草原人民没那么娇气,对他们来讲这点伤算不得什么。这哥们也并不怎么理会我的伤口,一把将我们三人拢在怀里,说:“我还以为你们是不会来的,今天我实在是太高兴了!”说着双壁又增加了几分力道,疼的我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了。
随即这哥们向个人来疯一样,对众人喊:“走走走,大家跟我回家,我在首都的朋友来了,今天我们就要喝个痛快。“
说话间就上了马把我往上一拉,我知道牧民肯同和你同骑一马,这说明着你们的欢喜是非比寻常,男女之间不是夫妻就是情侣,男男之间不是亲兄弟,也是最好的安达。立刻又有两马冲了上来,把胖大海儿和甄若男给拉了上去。这两人是巴特尔在草原上的好兄弟,也是周边两个苏木上的牧民,三人岁数差不多经常玩在一起,上次受灾的四佰元里,他们两家也有分到。
其他的牧民一哄而上,纷纷用绳索把它们口中的铁驴子栓好,一并给拽了回去。沿路是响起了阵阵鞭声,女人们见众人回来,早早的备好了酒菜。我们也终于在下马酒时,见到了一直忙前忙后的妹子娜仁花。
胖仔见巴特尔,妹妹和巴图斯楞三人,要分别给我和甄若男还有他斟酒,立刻一拉甄若男和自己换了个位置,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娜仁花为其献上哈达。结果就是巴特尔的另外一个好友对娜仁花嘀咕了几句,人就被换了下去。
胖大海儿见美女被换走,脸都要绿了。后来从巴特尔口中得知,这位叫宝音是那孩子的父亲,由于出门办事就把孩子寄放在巴特尔家,由娜仁花照看一个下午,那知这孩子太调皮到处乱跑,一个人去追那落队的小羊了。待娜仁花和几个圈羊的姑娘发现时,就出现了狼群冲小孩而去,我们吸引火力与其搏斗的场面。
遇到这事巴特尔和娜仁花兄妹对宝音也很是愧疚,说幸好我们的及时出现,这孩子才没被野狼给叼去。宝音对孩子的失而复得也是满心感激,一直希望我们能接受他家的宴请,最后碍于主次的关系,所以就破例而为换下娜仁花来向我们敬下马酒。
后来我一问才知道,这里以前很少有狼出没,更别说这么大规模的狼群,他们猜测应该是去年雪灾造成草原小动物和牲畜的大面积死亡,狼群在雪地上难找到吃的,只能铤而走险攻击人类,并尾随牧民一点点按温度自西向东移。
由于各苏木嘎查都有人员和牲畜受伤丢失,所以这段时间大家就都聚到一起居住,把孩子们放倒一起由妇女和老人来帶,以防狼群偷袭。有家事的男人们则组队放牛羊,小伙子们就自发成立了赶狼队,来驱逐这周边的大小狼群。
这个白狼带头的狼群,他们也是赶了很久,由于这家伙比较狡猾,只要吃饱就很久不出现,出现一次就会有伤亡,每次都是斗智斗勇,结果就是次次都被他们给逃脱了。草原上食物稍微充沛一些,狼群就很难找了,这不是大半年过去了,也没找到他们藏匿的地点。
谁知我们刚一到来,巴特尔还没见到,狼群就替这草原的主人来迎接我们了。
巴特尔说有这一战抓到白狼,这里的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要不然白天晚上都要防着,什么事都做不了,再这么下去这片草地早晚会被羊啃光的。于是便把白狼圈在了铁笼子里,等着改天交给上级处理。
我们喝完下马酒,就被迎进了最大的一个帐篷,这里很少来外人,所以围观的牧民也很多,最后男女老少是一哄而进。我们的铁驴子也被他们给当成了宝贝旮瘩,还单独安排了一个帐篷给它,那些孩子们对吉普车比较感兴趣,一股脑全都跟了进去,这才缓解了我们这帐篷的拥挤程度。
第44章 小胖的第五次初恋
我们被安排在了主位,我知道这是他没的最高礼节了,由于苏木的老人们都在,经过我再三的推辞,才同意我们临西而坐。巴特尔为了方便离开了主人位,坐在了我们的旁边,然后就端着酒,将我们介绍给了他们苏木的人。还重点介绍说是我们出的钱,让大家渡过了雪灾这个难关,一时间把我们三个说的是面红耳赤。对我们来讲买刀只是一笔生意,多给那点钱,也只是举手之劳算力所能及的,没想到他们会把这事如此的挂念,还几次三番的邀请我们来访。
有巴特尔这么一带节奏,人们看我们又不一样了,直接把我们作为了最上宾。说话间外面就传来了杀牛和宰羊声,结了婚的妇女们则忙碌起来。
由于语言不同,老人们起身先来一碗开了个头,中年人们又都自觉站起,来到面前干上一碗。随后又是同小伙子们,早早换了衣服,精精神神的来上一碗。接下来就是大姑娘们从外冲进来,又共同得来了一碗。那些小媳妇们见势跑了出去,没多大会纷纷揪着孩子们的耳朵回来了,又带着孩子向我们补了一碗。
车里没油也就没法继续赶路,再加上他们如此的热情招待,我十分清楚今天注定是走不了了,所以也就放心大胆的喝起酒来。
胖大海儿和甄若男原本还以为自己有了经验,想要抿一口完事。突然见我整碗端掉,也不好在畏首畏尾,只能在巴特尔的催促下一仰头。我们这属于进屋屁股还没坐热,五碗酒一下肚,心和胃到先热乎了。
随着姑娘们把羊肉往上一端,欢快的马头琴一想起,群殴模式正式结束,人们马上就要开始单挑。娜仁花率先上场端酒向我们三人走来,我知道这丫头开始打头阵了。由于我比巴特尔小三岁,比娜仁花大两岁,她很自然的称我为哥哥。
有她这哥哥一叫,这就是毒药你也的往下喝呀,有前面几碗下去,肚子是火烧火燎了,酒都快要顶到了嗓子眼。她看我把酒含在嘴里没有下咽,开口就唱起了祝酒歌,这妹子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性格也活泼开朗,喜欢蹦蹦跳跳。那是边唱边跳的看着我,有她这么一弄,我只能是硬压舌头往下灌。
胖大海儿第一次接触草原上的女孩子,立刻就被娜仁花特有的性格气质所吸引。那舞蹈看的他是如痴如醉,眼珠子都快到了掉盘子里,就这样还不忘叫好鼓掌。当然了以娜仁花近一米七二的大个子,古铜色的瓜子脸配合脸上微微一抹羞涩的高原红,再加上草原女孩特有的纯真,那确实让人看着容易动心。也怪不得巴特尔吹嘘自己是草原最棒的猎手,妹妹是草原上最漂亮的格桑花,人家兄妹俩还真就有这个资本。
胖大海儿满脸含纯的喝完娜仁花敬的酒,尽然下意识的还要,胖大海儿不懂规矩我还能不懂,现在着什么急,对牧民来讲喝酒才刚刚开始,我赶忙压下了胖大海儿的碗。
到娜仁花给甄若男倒酒时,两人往那一站,那几乎就是这蒙古包里最漂亮的一道风景线。一个穿着精美的蒙古袍,有着浓烈的异域风格,美的让人觉得不可玷污。另一个是穿着收身皮衣的青春女大学生,即有都市女孩那份恬静,又有着其他女孩所不具备的果敢。我说小伙子们怎么会如此兴奋,还早早换了新衣服,感情不是因为我们呀。
娜仁花刚刚敬完酒。巴特尔和他的两个朋友刚一起身,小伙子们就嘻嘻呵呵的端着酒,排着队就来到了甄若男的面前,这是准备反推从她那边开始喝起。
甄若男下意识看了看我,意思是怎么办要不要喝。我无奈的一摊手表示没招,只要沾了酒你还醒着,那没办法几乎是停不下来的。要不然你喝趴下不省人事了,这能被抬走休息。就是喝吐了,都不会轻易让你下酒桌。
甄若男放开喝的工夫,我是赶紧往肉上招呼,胖大海儿叶见识过了,喝酒时是很难有空来吃东西的。很多人都说进了草原,在热情的牧民招待下没有一天是清醒的,出草原时总感觉人生少了几天,至于去办的事嘛,好像不是忘了就是一件都没办成。
在众人的轮番轰炸下,大家都是醉眼惺忪的,随着欢快的乐曲响起,大家还都端着银碗跳了起来。蒙古族向来是能歌善舞,什么银碗筷子都能被他们恰到好处的做为舞蹈原素。他们的舞蹈动作也是比较鲜明的,典型动作就是抓筷子顶碗,下腰,扭肩,抖手。看上一阵就可以领会到里面的精髓,也能上场跳个几下。
胖大海儿和甄若男在欢快的音乐,热情的气氛,酒精的作用下,随着众多男男女女开始翩翩起舞。胖大海儿在牧区也算高大健壮的,在人堆里跳舞怎么看怎么向个大狗熊,甄若男则不同了,小时候学过舞蹈,领会能力自然也强上不少。在娜仁花的带动下,也换上了蒙古服饰,在众多小伙子的簇拥下,有模有样的跳了起来。如果不是肤色的差异,只是通过舞蹈动作,你都很难将他和当地人分辨出来。
当娜仁花看到我在望着她们时,突然钻出人堆向我跑来,这丫头也没少喝,拉着我就里面钻。我这人打架还行,跳舞还不如胖大海儿呢,一点的天赋都没有。娜仁花见我动作僵硬笨拙,就从背后托着我的手臂带亲手来带着我跳。
随着帐篷外忽然一亮,众人哗的一下跑出了帐篷,原来外面已经架起了大堆的篝火,这里已经有日子没这么热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们全都跑了出来,围着篝火随着音乐而动。在酒精音乐和炽热篝火的带动下,男男女女们可以尽情的表露心思和爱意。也只有这种场合,最为适宜追求自己心仪的姑娘和小伙。草原儿女向来奔放直爽,在表达爱意上不会像汉人那样含蓄。
也不知为何跳着跳着就发现甄若男不见了,我拍了拍胖大海儿问他看见没,他是玩命的直摇头,回复完我就跟娜仁花跑了。我在人堆里钻了几个来回,都没见到她的踪影,赶忙跑到外面去寻找。
我来到一个幽静的蒙古包后面,突然见到她正和一个男子在激吻。看到后我的心里是咯噔一下,有着说不出的难受,但有不知该怎么办,如果她能在这找到自己心仪的男子,我是应该要祝福她的。但见到两人在蒙古包后如胶似漆的激吻,自己却是万剑穿心一般的难过。
但仔细一想我已经有了徐珊珊,就不应该在朝三暮四吃着碗里还惦记锅里的。多看了两人一眼,正准备扭头离开,随即脑子里想到一个问题,甄若男喝了那么多酒,脑子并不一定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如果我这样离开,可能就会害了她一辈子。
就在我思想搏斗时,男子突然把手向甄若男的衣服里伸去,甄若男似乎也没有反抗,还迎合起来男子。我心中暗骂,刚刚认识你们就开始接吻,这点我算勉强接受,但这样的亲昵的行为,你们发展的也未免太快了吧。
就当男子要把甄若男放倒在草地上时,我是在也接受不了了,猛的跑了上去,一把将男子推了一个跟头。拉起甄若男就要往回跑,大声的说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有没有想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你真的爱这个刚刚认识的男人吗?”
第45章 敖包后的黑影
甄若男猛的一推我,张口就说了一堆蒙语,当我借着火光看到女孩子的脸时,我是异常的羞愧,因为这人根本就不是甄若男,只是两人的衣服和身材有些相似。
我松手向外面跑去,心中是五味杂陈,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高兴的是这人不是甄若男,失落的是她现在不知哪去了,表露自己的心声后,我又该如何面对她。
就在我失魂落魄时,一个身影从另外的蒙古包后跑远了,我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后,立刻追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跑了挺远,终于在一座敖包那追上了此人。有刚刚认错人的教训,我不敢轻易上前,生怕再打扰了一对情侣,只能躲在不远处的幡旗影子下,悄悄的探头张望着。
满天繁星和皎洁的月光,虽然可以叫人看出身型,但几乎垂直的影子,却遮盖了人脸和五官。也就是这一点,让我自始至终都没能看清她的容貌。
此人见到敖包后,愣了一小下就把哈达献了上去,随即就虔诚的跪在了敖包前,慢慢的诉说着什么。出于两人距离相对较远,在加上风马旗哗哗作响,她说的话我根本无法听清。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她说着说着就哭泣了起来。
一个热情奔放的篝火晚会,一个寂静撩人的夜色,一人对敖包诉说着什么,一人躲在远处若有若无的努力倾听着。
就在这时敖包后突然出现一个影子,我心中暗想应该是她的情人出现了吧,就在我要转身离开时,那女子突然大喊一声。
这一声听的我是心中一阵揪痛,声音不正是甄若男的吗?他的呼喊一下就让我的酒醒了个大半。她怎么会突然跑到了这里,还突然哭了起来。
在月光的照耀下,突然发现敖包后又趴伏着跳下了几个黑影。他们身形佝偻体型硕大,大致一数有十六七个,按影子来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些白天逃跑的草原狼。
这时迟那时快,我不由分说,也顾不得害怕,瞬间就冲到了甄若男的面前。
当她见到我时也是吓了一跳,仿佛见到我比见到草原狼还要意外。她下意识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来多久了?“我也不知为何,她会如此问我,还表现的异常的尴尬。
她这么一问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难道说我刚才去抓奸了,后面又盯你盯了一路,还是说我在这偷听好一阵子了,还啥都没听着。最终我挠了挠头皮,吭吭哧哧的憋出来一句话:”胖大海儿我们正跳舞呢,突然听见有人喊,我就先跑过来了。“
我平常对人撒谎一直挺溜的,可以说是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保证还能以假乱真。就是我爸妈那样生我养我的人,都不一定能轻易识破。也不知为何在徐珊珊和甄若男两人面前,我就会紧张到出错。
这么拙劣的谎话,说完我就后悔了,这到聚居区起码三五百米,从这看篝火前的人只有火柴那么大点。那边那么闹,这面都听不到。结果说她一喊,我就听到了,还神速的冲来了。我估计这话骗三岁小孩都不一定管用,可结果呢,甄若男却是一点头信了。
也不知是酒精在起作用,还是这草原氧含量高,人醉酒醉氧了,智商情商也都跟着下降了。真是一个敢说,一个就敢信。
可能我和甄若男的对话,无视就等于侮辱了这些草原狼。它们一个个迈步来到我们的面前。我清楚一点草原狼和狗是一个性格,你越跑它就越撵你,当然你跑也没用,两条腿怎么可能跑的赢四条腿,四条腿又怎么可能跑的赢四个轮子呢。
我下意识攥着甄若男的手,慢慢将她推到身后,生怕过急反倒容易激怒这些家伙,并尽量用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们,以防它们突然发动攻击。我没敢撒手甄若男,反到用力的把她向我后背贴,怕他受到惊吓会大喊大叫或直接跑动,那样反倒一发不可收拾。
看着十几个黑影缓慢的将我俩围起,我心中也打起了鼓,跑不跑看了都是一个下场了,赶忙慢慢的围着甄若男转圈,怒目注释着每一个黑影。小声对甄若男说道:”你有没有带防身的家伙?“
甄若男看着四周的黑影,刚要摇头就停下了动作,贴着我耳朵小声说道:”换了衣服我身无长物,你带了吗?”
十几头凶悍的草原狼,别说黑夜我们没带兵器,就是我们白天带了家伙,三人不也照样吃亏了吗。
我叹了口气,微微冷笑:“看来今天咱们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说完攥着甄若男的手,又不知不觉的加重了几分力道。甄若男的另外一只手,也悄悄的抓向了我的手臂。
黑影们见我们既不逃跑,也不发动攻击,多少有些不知所错,只能是龇牙咧嘴的围着我们打转。它们口中流出的尸腐气,不断的随风飘来,呛的我们是怒鼻子。
看着几个鬼魅般的家伙,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着,想着各种办法。
如果我抱住一只或挡住几只,以甄若男的伸手,能有多大脱险的机会。如果两人捡起地上的石头反击,我们又有多大胜算。还有就是,前面的旗杆有四米远,两人跑到跟前爬上去,到底需要多少时间,是否又能跑的赢她们。
就在我各种猜想时,甄若男突然贴着我的耳边说:“痞军儿,你有没有.......”话没说完。她就犹豫的停了下来。
甄若男平日里是个英姿飒爽的人,基本不会说这种半截话,今日她有些反常,确实有些叫人揪心。
我侧了一下头,小声说:“大家都要死的人了,有什么就直说吧?”
甄若男鼓足勇气,说:“我们认识三年了,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在这种场合下,甄若男说这话,确实叫人有点意外。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说不喜欢是昧着良心,说喜欢又不知该以后怎么面对她和徐珊珊。当然现在都要死了,表漏心声也未尝不可。但这种话题不只对她,同样对我这么一个没有几年活头的人来讲,都实在太过残忍了。
就在我犹豫时,一只最为瘦小的黑影突然窜了起来,向我俩发起了攻击。这时已经由不得我回话,赶忙大吼一声:“抱住我的腰!”
甄若男被我的呼喊弄的一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我抱住,我猛地向上一跳,双手勾住彩色的风马旗,凭借双手交错向上爬去。十几个黑影一下扑了个空,落地后就是连续几个跳跃,由于负重爬行速度并不是很快,它们生生的把的鞋给扒了下来,连裤腿都被勾的豁豁牙牙。
也就是靠的进了,在加上月光的映衬,我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草原狼,而是一些面目糊在一起的未知生物。这些东西浑身黑漆漆,油亮油亮的,从凶猛的程度来看,也完全不是草原狼可以比拟的。怪不得他们的叫声和白天的不同,那种咕噜鲁的声音怎么会如此的像猫。
甄若男见二人没有死成,抱着我的腰,就大喊了起来。甄若男的叫声,严重的刺激着她们,对它们来讲简直是一种撩拨,越发的勾起了它们的战斗欲。
这回是真的逼急了,连我这样的人都开始边爬边喊救命了,远处的人们依然在跳着舞,根本就没人能注意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