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上个世纪的八二年的一天,春节刚刚过去,下着小雨,蒙蒙细雨还加着点雪花,正不紧不慢的飘洒着,好多地上还有着春节过后的痕迹,孩子们放鞭炮,烟花的丢弃物依稀可见,似乎还在告诉着人们,新的一年开始了。
当然现在马上就要到惊蛰了,那些雪花当然也不会存在。
鲁西南这个贫瘠的小村庄此刻显的异常的宁静,除了路边角缝里的积雪还在述说着春节曾经的热闹,别的在也看不到什么了。
风也在吹着,很少有人出门,整个小村庄,几条街道都空旷的很。
这个时候估计也没有人出门,然而就在这个村庄的第二道街道的一户人家却热闹的很,今年过年春节他们家一下添了两个儿子,年初一的晚上十二点,大儿子出生,短短十几分钟,二儿子出生,这个时候算是年初二了。所以虽然说基本上同时出生的双胞胎,在日历上相差一天,孩子的家庭也很巧,正好这家人姓初,于是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叫初一,一个叫初二。
初这个姓在中国很少,源于子姓,出自于商王朝开国君主成汤的之支裔,属于避难改姓为氏。据明朝时期学者王圻所著《续文献通考·氏族源流》中的记载:“汤之支裔有初氏。”
商王朝时期,开国君主成汤王的支庶后代中即有初氏。而商汤是黄帝的第十八代子孙,因此又有学者认为该支初氏应当列入姬姓系列。该支初氏渊源若实,当为初氏的姓氏之始,是非常古老的姓氏之一。但目前还未见到有关该支初氏后人的文献资料,有待进一步考证。
这个村庄叫初家庄,最早之前是山西的两个逃难来这边的,大概是清朝光绪年间吧,具体也无法考究了,后来两个,一个在现在的初家庄留下来了,一个去了别的地方。
留在这里的,是老大,那个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通过一百多年的繁衍生息居然成了一个小村庄,整个村庄都是一个姓氏,最初在这里的是老大。一共有三个儿子,后来开支散叶,这个三个儿子就是他们口中的老三门。
后来经过多年的战争,只有老三活了下来。又结婚生子,又有了三个儿子,就是现在说的少三门,本书就是讲述的这个少三门的故事。
这户人家孩子的爷爷,叫初俊昌,是本村庄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小的时候读过私塾。
那个时候,大部分家庭条件很差,很少有人读的起书,也是动荡年代,基本上都是靠自习。
据他自己说,当初都是在劳动之余,自己看书,很多时候,看书看的入迷了,地里的粮食给人偷走很多都不知道。
到后来1937,中师毕业,那个时候整个中国正在混乱之中,小日本全面侵华战争爆发,他也就和班上的同学一起加入了抗日战争的大潮中,在部队主要做一些宣传工作,因为写的一手好毛笔字,部队上好多宣传工作都是他去完成,在后来入了党。
解放后,在初家庄所在的地区,这个叫堰县的两所中学中的堰县一中当校长。
由于战争年代,一发炮弹落在他们院子里,炮弹皮把他的右眼弄伤,加上缺乏治疗条件,后来一直就没有很好治理,在到后来,右眼基本处于半失明状态,在加上身体不好,就早早的离休回家了。
老人一共有五个子女,三个女儿,两个儿子,老大是个女儿,叫初云花,由于当时文革开始,历史原因没有读几年书,早早回家了,帮忙家里打理事!
老二是个儿子,叫初世民,同样的原因读完小学也回家了,但是不同的是儿子性格比较倔强,当时成分问题比较严重,按照国家政策,他们这样的家庭,后代什么都没有,你的成绩在好都没有。
老三也是个儿子,叫初世密,从小成绩一直都不错,由于多年学业荒废,三分之差和大学失之交臂,也是没能走出这个小村庄。
那个时候,农村开始有烧砖的,回家之后自己做起了烧砖的行当,在后来也是走了他哥的路线,也做了教师。
老四是个女儿,叫初云芳,中专毕业后,在学校的所在地内蒙古成家,老公就是内蒙人,机电专业,做技术的。也是他们家唯一一个常年不在家的。
丈夫叫刘玉石,地地道道的蒙古人,毕业后一直在呼和浩特一家缝纫机制造厂做技术。
最小的女儿叫初云敏,学的是专业是医学,中医针灸专业,大专毕业后,分到了老家镇上的医院里,老家的镇叫祝家集,和初家庄就几里路,上班挺方便的,后来嫁了人家,对象是金融行业的,也姓刘,叫刘格平,在农业银工作。后来为了生活工作方便,初云敏就从祝家集医院调到对象所在单位的镇吴镇!这个镇比较大,人口也多,有农业银行,经济条件比祝家集好很多。
此时此刻,幸福属于他们,新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家庭充满着幸福,还有希望。
只不过现在,他们大多数都没有成家,只有大姐早早结婚,此刻的大姐已经四个孩子,丈夫就是隔壁不远的王家庄人,叫王家富,四个孩子,大女儿叫王霞,二女儿叫王玲,大儿子叫王建,二儿子叫王轮。
今天,大姐一个人过来的,孩子明天正好满月,按照习俗明天要办酒,今天他们一家人在商量明天办酒席的事。
其实整个大家庭,真正能说上话做主的其实是老太太。老人初俊昌身体落下病根一直不好,在加上眼睛也一直不好,根本没有精力去维持整个家。
老太太,原来娘家姓窦,姐妹一共十个,她在家排行老六,做事强硬,有着良好的人际交往能力,在整个小村庄上算的上人物,好多人家的家长里短,她也经常去协调。
这两个孩子的妈妈是隔壁村李家村的,和父亲相依为命,她的父亲是个很清高的人,别人家没吃的,就出去讨吃的,他却不去,宁愿饿死也不去,在到后来,他们家的人实在看不过去,从自己嘴里扣出来点吃的喂活了她,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有人撮合,嫁到了这里,好的命运也开始慢慢的转到了这个苦命的女人身上。
嫁过来没两年,她就生下了这对双胞胎!这段普通的家庭故事就从明天的办酒席悄悄的拉开了帷幕!
第一章分兵派将
话说这个小村庄二道街上这户人家,此时此刻一家人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从外面看这家人的房子,在当时的农村,算的上精致了,院子不大,最前面三大间房子的空间,大门在正中间,门头很高,大木门,刷着红漆,由于有些年头了,颜色开始淡去,好多地方开始脱落。
在那个年头,没有几家人给自己门上刷漆,基本上人家能有个门就不错了,好多人家都是做不了这种门的,大多数都用一根一根的树枝用铁丝固定,自己做的门。
这家人的门上自己写的春联,由于刚过春节还很显目。门还关着,还没打开,左边是一大间房子,隔着一扇小窗户依稀可以看见,放的都是杂物,虽然说是杂物,但是放的很规矩,一点不显的凌乱,右边也是间房子,大小上差不多,里面应该是住着人。
穿过大门,迎脸的是个是个屏风墙,左右都通,左边出去,是厨房,一共三小间,做饭的一间,里面的餐具厨具放的整整齐齐,靠墙是一个农村最常见的用土和砖砌的大灶,大铁锅的锅沿要高处灶台很多,灶台附近有一个炉子,在往一边是个大水缸。
对面是一个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橱柜,挺大的,基本上占据了整个一面墙,分三层,最下面一层里面放的全是餐具厨具,中间一层放的是一些做饭用的食材佐料什么的,看的出来,这家人应该生活条件还不错。
中间的一间应该是全家人吃饭的地方,正中间一个大桌子,四面放着一圈板凳,高低不齐,大桌子旁边靠门的地方还有个小桌子。第三间房子里面放了几辆自行车,估计是专门放自行车的地方。
屏风墙右边出去是个小花园,里面种了好多花花草草。由于春节刚过,也分不清楚种的什么东西,毕竟还是冬天。
小花园后面就是一个用栅栏围起来的猪圈,围墙边上用茅草做顶,搭的一个棚子,里面还有几头猪在猪圈里的棚子下面睡觉,在往后是羊圈和鸡窝,连在一起一直通到后墙院子里。
整个院子除去这些基本没啥空间了,就剩下中间大概三四米宽的过道。穿过过道后面比较宽,一下五间房子一字排开,每间房子都很宽敞,正中间是大堂,一进门,就可以看的一幅大的中堂画。
画的前面是个很大的柜子,上面整齐的放着很多香炉等一些东西,左右两边放的全是木制长椅,正大堂放着两个大堂椅,左边靠大堂的一间房子住着两个老人,边上的一间也住着一个岁数更大的老太太,看来他们家现在已经是四世同堂了。
右边的一间房子住着大儿子一家四口,还有一间住着家里的几个女儿,看来家里的正大门右边应该是住着家里的二儿子!整个院子其实在当时的农村来说不算大,但是屋里屋外,都透着干净清爽。
此时此刻,一家人全在大堂!商量着明天办孩子满月的事。整个堂屋洋溢着开心的笑声,外面的小雨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两个老人坐在大堂的堂椅上,老太太手里抱着初一,初昌俊怀里抱着初二。
这时候,老太太突然站了起来,把怀里的初一交给儿旁边的大女儿,很有威严的说到。
“都别说话了,下面开个会,安排一下今天各自的任务。”
“今天主要是这么多事要落实,一个是明天要用的菜和馒头必须准备好,菜要去镇上买,还要准备好烟酒,一共请多少人,安排多少桌,等下就算出来。第二件事就是安排好场地,如果明天继续下雨,就要考虑好搭帐篷,不能淋雨吃饭!第三个事就是杀只羊,还有明天要用的鸡,并且把肉要全部煮熟,明天做饭的厨师直接就可以用了。最后一件事就是通知一下各家各户。还有明天需要帮忙的族人,比如说做饭的,上席的时候端盘子,端碗的,还有来客人以后做登记的,放鞭炮的,对了还要请个戏剧班子,热闹热闹,下面大家讨论一下谁去干啥,然后今天务必都要做好。”
初俊昌说:“我下着雨就不出门了,在家里统计人数,算算各项开支,以及所用的东西。”
大女儿说:“去镇上购买所有的菜我去,我们村上有户人家在镇上做蔬菜生意,我还能和他说上话,也许可以便宜不少!”
老二初世民说:“我在家里负责杀羊杀鸡。”
老三初世密说:“我负责通知各家各户,然后回来在叫几个年轻人搭帐篷。”
女儿初云芳说,“我去联系我的小学同学,他们家是常年在外面给人家红白事唱戏的。现在春节刚过,应该不会太忙,就算有活要忙,我也要把他们请过来。”
小女儿初云敏这时候说到,“你们都把活分完了,我们干啥,我不能闲着啊!”
大姐笑着对最小的妹妹说到:
“就你这个瘦小的样,一阵风把你吹跑了,我们还要去找你。”
初云敏听大姐调侃她,故意转过脸,笑着给老太太说到,“娘,大姐欺负我,你管不管啊!”
老太太这时候回过头对小女儿说,“要不你跟着你大姐去买菜把,回头你在厨房帮她收拾好。”儿媳妇李巧云这个时候从门外面也进来了,这几天由于天气原因,一直在房间里没出门,听到他们分配任务,自己也过来要点事做。
老太太笑着说,
“你现在是我们家的大功臣,你现在的任务就一样,好好休息,把我的两个大孙子带好就可以了。”
初云敏看见大嫂进来,悄悄来到她的后面,一把抱住了她,说到:
“大嫂,我都没分到活干,跟着大姐混混,你还想分啥活啊。现在外面下着雨,要不你在家里收拾收拾。”
就这样,大家各自都领了各自的差事去忙了。
老太太也很满意,一个人继续坐在堂椅上,用手不停的摇晃着旁边的那个躺着她的大孙子的大摇筐。
第二章买菜杀羊
大姐初云花大步走出大堂,也没等小妹,自己一个人去了放自行车的那个偏房。
小妹看大姐没等她,急忙小跑着就出来了,嘴里还喊着,
“大姐,等等我!”
大姐头也没回的说,
“你去给我找几个袋子,一会到镇上买了菜,好装菜,别忘了带着绳子,回来的时候要固定在车子上。”
小妹初云敏,看大姐雷厉风行的架势,也不敢怠慢,急忙去她们房间拿了几个口袋,顺手也把绳子放在了口袋里。
等她出来的时候,大姐已经到了大门口了,她快步追了过去,说到“大姐你别走这么快啊,等等我。”
大姐对她说,“快点去,能买到新鲜的菜,去晚了都是别人挑剩下的菜了,不新鲜。”
外面还下着雨,两个人骑上自行车,去了镇上。
小妹看大姐在前面骑车,衣服穿的似乎有点少,加上骑车带着风,多少感觉到她有点冷,便拿出了一个大的口袋,从一个口袋角折了进去,做了个像雨衣样的造型,披在了大姐身上,口袋是以前装化肥的,比较大。可以挡雨,然后她也钻到里面,并且从后面抱紧大姐。
一路上,大姐只顾着着急赶路,快点买菜回来,也没怎么说话。到是小妹不停的说东到西,多年的婚姻生活,也早早的把大姐打磨成了坚强干练的女人。
大姐小的时候,其实也挺聪明的,也上了两年小学,据她老师说,她的字写的全班最好的,可惜后来由于当时,也是因为初俊昌的原因就没有读下去,下学以后,一直跟着老太太照顾着整个家,后来基本上又承担起照顾弟弟妹妹的任务,所以说,弟弟妹妹们对这个大姐都有着特殊的感情。
在后来不到二十岁就早早嫁人,对象也是普通老百姓家庭,这家人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二,叫王家富,哥哥王家强,弟弟王家伟,当时家里特别穷,哥哥娶的老婆腿上有点毛病,那个时候他们也没那么多讲究,倒是老三还挺好的,一来人长的比他们两个都好看,在当地算是个漂亮后生,自己也有点文化,给村上管理计划生育的事。
大姐从小持家,嫁过去也没有多少不适应,一家人辛苦是辛苦点,基本上家庭还算和睦,没多少年四个孩子陆陆续续都出生了,两个女儿,两个儿子。
后来,他们大哥家开始做蔬菜生意,今天她们去买菜就是去他们那里买菜。
大姐夫人嘴比较笨,和人沟通比较吃力,不过手脚很利索,后来自己通过村上的人去了一家窑厂,给人帮忙押车,说白了就是装卸砖。由于人比较能吃苦,好多人都喜欢带他,他自己就这样干了几年。
在后来,家里几个人给他凑钱,就自己买了辆拖拉机,自己开始给别人拉砖。也算是一个营生,大姐一个人在家照顾小孩。
很快她们就到了镇上,就她大哥一个人在照顾生意,其实由于下雨,也没啥人,他嫂子也不在,大姐初云花也没给她大哥废什么话,直接说明来意。
他大哥生意人,话比较多,一直给她说这说那,大姐性子急,一心想着快点回去忙事,说一句搭一句的!很快他们就把菜弄利索,整整三口袋菜,前面放一袋,后面放两袋,然后用绳子固定,小妹在后面扶着,这个时候雨也停了下来。
她们很快就回到了家里,家里这个时候也没啥人,就两个老人,大弟弟在院子外面已经把鸡杀好了,一个人羊不好杀,正等着来个帮手。
小妹初云敏,这个时候在院子里,也没等大姐吩咐,就跑出去,边跑边给大姐说,你先洗菜,我一会就过来,我给大哥先去帮忙杀羊。
初世民此刻正在忙的一头汗,别看天气还挺冷的,这杀羊的活不光是技术活,还是体力活,羊放了血,还要用个管子插到羊肚子里,然后吹气,等把羊肚子吹起来以后,在去把羊皮扒下来。
此刻他正在使劲的吹气,小妹一看就笑了,“大哥,别费劲了,我用打气筒给你打!你这多费劲!”说着他回家拿回来打气筒,两个人配合着很快就把气充好。初世民看着小妹说到,“还是你脑子灵光,我吹气吹的都累的一头汗。”
初世民小学毕业以后,因为没办法继续上学,就回了家。当时农村是实行的集体制,都在生产队里,挣工分。
他也算家里的男劳力了,虽然岁数小,家里男劳力就他弟弟两个,老爸身体不好,根本干不了。不过就算这样,好多人还是不放过他,经常嘲笑他,说他身上臭,他也懒的搭理那些人。
每天回到家,洗澡完毕后,打开书才是他一天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在书的世界里,他看到了生命的美好,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他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也就是那个几年自己天天坚持读书,帮助他度过了人生最痛苦的一段时光。
后来他听别人说去兖州可以拉煤,回来卖,就和老太太商量去拉煤,当时好多人家都用牲口去拉,他们家没有,老太太心疼儿子,不想他去。固执的他一直做老太太的工作,自己拉没事,有力气。后来老太太别不过他,就只好答应了他。为了省钱,在家里做好干粮,带着,一带都是十几天的干粮,然后在用个玻璃瓶,装满咸菜,在带一个玻璃杯子,路上给别人讨口水喝,比较方便些。
在拉煤的那段时间里,一件事终身难忘,一直到后来还经常提起,就是刚开始的时候,由于他人还小,力气小,也没走过这么远的路,所以就别人走的快,慢慢的就落下了,别人都跟着车队。
当时正是该收玉米的时候,他一个人在一片没有人烟的地方,突然下起了大雨,周围全是一人高的玉米梗子。
天渐渐黑了下来,这个时候他只好在路边停了下来,人也钻到车子下面,可以避避雨。夏天就是这样,雨说下就下,就在这个时候天上又打起了闪,无助的他,又害怕又累,恍惚间,车子一滑,前面的板车车把一下子倒了下来,实实在在的压在他的食指上面,顿时整个食指血流如注,时至今日食指也少了一截,当时真的是钻心的疼,没有办法。
他撕破衣服,自己给自己的食指止血,包扎好了以后,他感觉不能这样待下去,肯定要找个有人家的地方,咬着牙,忍着伤痛,拉着车子走了足足十里路,终于看到了个村庄。
到村庄的时候人都虚脱了,幸亏当时有个好心人,把他带到家里,给他包扎,然后弄了点吃的,以后的多少年,他还经常去那里看那个人。
在后来,老太太带着全家人自己烧起了窑,初世民也就没去拉煤。老太太那个时候还算干练,带着全家人干的挺好的,家里的条件渐渐也好转了,只不过一家人都苦的很,特别是砖出窑的时候,不光是高强度的劳动,那个温度你受不了,你啥都不干,那个汗你都搞不急,基本上都是轮流进去。
人生就是这样,在那段艰苦的岁月里,一家人紧紧的团结一起,硬生生的过出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在到后来,初世民自己自学考上了中师,刚毕业的时候,老师是不从下面招人,那个时候都是铁饭碗,有老人退休,后代接班,只好做了民办教师。
老人初俊昌离休,初世民才算正式成了人民教师!人往往就是这么势力,就在他刚刚成了教师的时候,就有人给他们家说媒,就在众多说媒的人家里,他单独就看中了现在这个李巧云,很快婚事就定了下来,不到两年的时间,就给他生下了这对双胞胎儿子,这几天最高兴的也莫过于他了,在小妹的帮助下,很快他们就把羊给杀好了。
第三章通知族人
初世密离开家之后,首先他想了想,怎么去通知啊,别到时候漏下人,回家肯定要被骂,不如先把名单理一下,然后根据名单去通知,就错不了!
其实那个时候的农村,好多老规矩还是挺讲究的,特别是在山东,规矩大的很,毕竟是孔孟之乡!初世密根据少三门的排序,把各家各户都写了下来,在根据每家每户的实际位置做了个规划,然后每通知一家就划走一家。
说实话其实在他们兄弟姐妹这些人中,也就他学习成绩最好,从小考试一直前三名,也是运气不好啊!该考大学了,国家政策变了,不在学校招收大学生了,全是靠推荐!虽然后来回复了高考,可是他中间的几年基本上全荒废了,努力了一年,三分之差,和大学失之交臂。
回家后,家里开始烧窑,他就做起了砖坯的活。说到这个做砖坯,其实很需要技术的,他在家外面搭了个棚子,靠里面先要弄胶泥。在山东鲁西南那个地方,因为是黄河故道,大多数都是沙土地,沙土是不能烧砖的,他们要去比较深的大坑里去挖,挖回来胶泥然后自己用水拌匀。
那个时候基本上没啥机器,全靠人在胶泥上踩,踩均匀之后,在放进他们用木头做的模具里,放之前还要撒上一把沙土,防止粘的太紧,那个模具有好多上面还有一些图案,放进去之后在用铁丝把多余的泥巴割掉,然后在把砖坯倒出来,晒干!等晒干后就可以进窑洞里去烧了!
你还别说,家里就他做这个比较在行,所以他就把这个活承包了,也许这和他性格也有关系,人比较理性,严谨,不过太理性了也容易走极端!
小村庄不大,算满也就一百户人家吧,很快就把头门,二门的通知完了,他最后去的是三门,其实三门基本上都在他们这道街上,和他们家从血缘上最近,但是他们的关系却不怎么样,他们这边兄弟和初世密基本上相差了一代人,大部分人和他虽然岁数差不多,但是都要低他一个辈分,并且他们这边兄弟多的很,有三十多个,基本全在这个街道上。
在那个时代人多了就是道理,你不服不行,所以说平时对一些事情处理上就很霸道,但是有一样好,要是外人来欺负你,往往能一致对外,像家里过红白事,他们还是很上心的!初世密很快也都通知完毕,最后又叫了几个和他岁数差不多的,一起回家搭帐篷!等这几个人到他们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因为都是年轻人,在一起打打闹闹,老太太在大堂上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也出来看看,见来了人,急忙吩咐初世密叫拿点吃的东西出来。那个时候,大家家里都不怎么富裕,有点吃的招呼人基本上算是最好的招待了,因为要这些人帮忙,老太太也很大方,这些小伙子有了吃的东西,干活也有动力,很快帐篷就搭建好了!由于离家也很近,干完活都各自回家去了。
他们刚走,二女儿初云芳也回家了,到家之后,自行车一放到偏房里,就直接去了大堂,给老太太汇报情况,还别说,她同学家真接到了一个活,一家人要结婚,初云芳好说歹说叫她同学给推了!
毕竟多年的老同学。正在初云芳给老太太说话之际,小女儿突然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块鸡肉,看见二姐,一把塞到她嘴里。然后说到,尝尝我们做好的鸡肉,味道怎么样!这个时候大家才想起来要吃中午饭了,人都回来了,老太太吩咐准备准备,一起吃饭!
第四章午饭后
厨房里现在热闹非凡,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今天的上午的经历。
最活跃的就是小妹初云敏,一边说着话,还一边帮着大姐打下手,很大程度上来说,她就是全家的开心果。
没多大会,大家都去了隔壁的小餐厅,老太太和初俊昌正中间坐下,接着就是兄弟姐妹依次坐下,初世民此刻也坐了下来,儿媳妇现在正在照顾两个小孙子,没有过来。
坐下之后,大姐单独盛了两份吃的,放在了门口的小桌子上,小妹看到后急忙说到我去给奶奶送过去。
说起这个奶奶,其实和他们家没有血缘关系,这个是初俊昌的继母,早年他母亲早早就离世了,这个是他后来父亲又娶回来的,娶回家后生了两个女儿,都嫁在了当地,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两个女儿才来看看她。因此平时的衣食起居全是他们来照顾,由于腿脚一直不好,基本上常年卧床不起,吃喝拉撒全要人照顾,一家人多年来也没有怠慢过,毕竟这个家庭的传统还是很好的,尊老爱幼!
虽然说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初俊昌做的算是尽职尽责,自己身体本身也不好,早上给老人穿衣洗脸,白天天气好的话,把老人送到院子里晒晒太阳,一日三餐,都是先送过去,然后他们在开饭。
在说小妹送过去饭之后很快就回来了,在饭桌上,老太太听着他们依次的汇报,然后做了点评,把一些细节上的事又做了详细的交代。
说实话,老太太在过去要是领兵打仗的话也是个帅才,多么复杂的事到她这里都能有条不紊的,该做什么都清清爽爽的,任务分配下去,责任也分配到位。
人生就是一场戏,生活环境就是个舞台,虽然道具有所不同,但是唱戏的目地却相似的很,一家人过着平静祥和的生活,是所有人共同追求的目标。
老太太吃过饭之后,自己拿着那份吃的去了儿媳妇的房间,估计饭菜都有点凉了,李巧云这时候把两个孩子也弄睡了,急忙吃起饭来,老太太开心的看着两个孙子,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这个!明天就满月了。
此刻外面雨也早就停了下来,但是风依然是冷的,整个小村庄依旧很安静,外面很少有人逗留,就是有事情也急急忙忙的处理好,进房间里去了,初世民此刻内心深处的开心劲在也无法叫他安静下来看书了,便去了弟弟初世密的房间,初世密最近在自学高等函数,吃过饭之后,也没和别人打招呼,直接回房间去验算他的公式去了,看到哥哥进来了,连忙拿了个板凳放在桌子上,初世民看了看他桌子上那写满字符的草稿纸。他也看不懂,毕竟他连初中都没上。
“大哥有啥事吗?”弟弟问到,初世民说:“没啥事到你房间里聊聊天。”兄弟两个其实平时话也不多,哥哥平时来他房间的时候也不多,其实整个一家人话都不多,也就小妹在家的时候,家里热闹一下。他们两个在一起说话基本上都是讨论学习上的事,初世民平时有好多不会的题目经常去问他弟弟。
在那个年代,很难想象这样的兄弟两个人居然还有心情去学习,在世人的眼里,那个时候所谓的知识分子就是社会的底层,但是他们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坚守,虽然暂时感觉没啥用,但是他们一直没有停下来手中的书。
两个人也就是在探讨学习的过程中,才深深感受到了生活中的乐趣,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就去交流一下。
此刻大堂上最热闹,大姐现在正和老太太说着她几个外孙的好玩事,以及家里的大大小小的琐事,老太太此刻精神也很足,两个妹妹听着她们聊天,时不时的也插上几嘴。天快黑的时候,大姐说,“我先回家,明天我们一早全家都过来,开拖拉机过来。”送走了大姐,天已经黑了,两个妹妹也早早做好晚饭,大家吃过饭都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因为大家知道明天要早起忙活一天。
第五章满月酒
刚过春节的早晨尚有些冷,但此刻已经掩盖不住初家庄的欢声笑语。
一大早,整个二道街人都出来了。还好今天没下雨,大人,小孩都纷纷向初世民家这边靠拢,有的小孩手里还拿着春节没放完的鞭炮。还有两个溜乡串街卖小孩吃的东西的小商贩,不知道在哪里搞来的消息,一大早也在附近摆起摊来,孩子们都围在周围,看着,有几个小孩拉着大人的手,要吃的东西!
从初世民家里传来的羊肉香味,把村上好多狗也吸引了过来,它们三五个混在一起,相互追逐着!
院子里面更是拥挤,本来院子就不大,到处都是人忙碌的身影,老太太今天起的也挺早的,早早的把香烟准备好,见人就发,不管你是做什么的,花生,见小孩就给,老太太心里开心啊!
初俊昌反而没啥表现,自己在房间里坐着,有人进来才说句话,来登记的族人现在还没到,但是客人有的已经来了,初世密只好自己先顶了上去,然后又吩咐小女儿初云敏去喊。
初世民还有儿媳李巧云,一个人抱着一个小孩在门口应着客人,二姐初云芳把客人往大堂里领,没过多久,远处传来拖拉机的响声,大姐一家到了。
好家伙,全家到全来了,大姐夫开着车,大姐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正和老家人打着招呼,四个小将,按照大小依次排开,做在后面车厢里。由于天冷,在车厢里放了几床棉被,并且他们头上都带着棉帽子!一转眼的功夫,他们就到了家门口,车停好,一家人走了进来,几个外孙看见姥姥,都争着冲了过去。
老太太看到了几个外孙也开心的连忙把手中的吃的全部分了出去,一手拉着一个,怀里还揽着一个,快进屋,外面冷。大姐和大姐夫两个人没跟着进去,分别从初世民夫妇两个人手里接过来两个小孩,亲热了一番。这个时候,登记的族人和小妹一起也到了,接下来就是客人登记。
最早来的几个头门人,初世密已经登录好了,专门做登记工作的是二门的人,叫初学兵,以前是大队的文书,专门在大队里写写画画,后来就成了整个家族做登记的人,村上只要是红白事都是他负责。初学兵刚坐下来,第一批人就进门了,是他们三门的人,兄弟九个,按照血缘关系来说都是堂兄弟,也是他们村上和他们家血缘关系最近的了,这些堂兄弟们一进来,整个院子更挤了,他们说着笑着。
老大,在最前面,叫初响森,党政分开以后,是本村第一任村支书,跟着后面两个是他弟弟,一个叫初响林,一个叫初响木,这三个是亲兄弟!老大村支书,是个比较干练的人,平时经常抛头露面,人际交往也很成熟,所以当初大家一致推荐他做村支书,他的两个弟弟就和他比不起来了,一个是愣头青,一个是傻大个,老三都快到一米九了,两百多斤的身家。平时在外面听说经常给人争强斗狠,惹了不少事,反正村上的人没几个说他好的,不过在村上还算规矩,可能是他哥哥是村支书的原因吧。
初俊昌这个时候一看村支书到了,急忙站了起来,然后把手里的香烟递了过去,然后安排坐在大堂两边的长椅上,后面他两个弟弟没敢做,一来他们对这个当老师的叔叔天生的就怕,二来今天他们大哥在这里,寒暄了一下,拉着初世密去了前面。然后后面六个这个时候也登记好了,也都进来了,他们全是一样的堂兄弟,有几个昨天就来帮忙搭帐篷了。登记完之后就和初世密他们一起,去了他的房间!
这个时候,客人越来越多,初云芳就开始把客人往门外面的帐篷里领,安排坐下以后,在把那个热水缸的糖水一人倒上一大碗,带小孩过来的,在给小孩发一个鸡蛋,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个时候,唱戏的也到了,初世民急忙应了上去,专门管事的族人也急忙过来了。初世民简单的说了几句,发了下香烟,就匆匆的回来了。管事的族人叫初向前,今年岁数快五十了,一辈子就是凭张嘴过日子,能说会道,眼色活做的好的很,八面玲珑!到哪里都能天南地北的和人神侃一番,没多大会就和唱戏的称兄道弟了,然后安排场地,搭建舞台。
这个时候最忙的就是厨房,做饭的一共有三个人,还有两个打下手的,主要负责烧菜的是头门人,叫初传祥,家里在镇开了个小饭店。早年他家父亲就是个厨师,在国家单位做饭,后来因为作风问题,给单位开除了。回家后,自己没脸出门,就把手艺教给他儿子初传祥,在后来,初传祥就镇上开了这个小饭店。还有一个是专门负责做主食的,馒头,包子!还有汤里用的丸子!还有一个负责配凉菜,由于昨天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好,肉都煮熟了,他们也不费劲,两个负责打下手的,主要是做一些餐具清理,还有把做好的菜往外端!
这个时候太阳也出来了,天空一下亮堂好多,估计老天爷也看到了他们的开心,过来凑凑热闹,初世密这个时候带着一帮小伙子,把家里的鞭炮也挂了出来,在鞭炮声中开饭了。
大堂上一共安排了两桌,一桌坐的全是族里的老人,有初俊昌陪着,他们也不怎么喝酒!村支书一开始也在那一桌上,后来看他们没喝酒,就又跑到另外一桌上,这一桌基本都是年轻人,都是族里帮忙的,这群人在桌子上肆无忌惮的吹着牛,有初世民初世密两个人陪着。初世民今天事多不能喝酒,后续好多事要他处理,只好就是初世密陪着他们喝酒!外面的全是亲戚朋友还有本家的族人。
隔壁的房间也开了一桌,老太太领着三个女儿,儿媳妇,还有四个外孙,两个刚出生的孙子!还有几个别人家的女眷孩子,她们按照习俗是不能在正堂入座的,就在旁边的房间开了一桌。
这个时候到处都是大家的欢声笑语,他们讨论着刚刚出生的这对双胞胎!很快大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唱戏的那边开始了,孩子们吃饱喝足,都跑到戏台那边看那些唱戏的化妆,老人们拿着板凳去找个地方坐下等着开场。
这个时候,初云芳才有时间给她同学说上话,她这个同学叫田英,她们小学的时候,田英同桌三年,那个时候,天天泡在一起,田英家里人重男轻女,从小没少受苦,经常挨打,一挨打就不敢回家,也来他们家住过几天。后来家里人开始唱戏,日子好过多了,不是说她家里条件,是家里对她的重视程度,田英天生一付好嗓子,小的时候家里人没发现,后来长大了,听到她妈妈经常拉嗓子,她也就跟着学,没想到她天生就是这块料,短短几年就成了她们家这个队伍的台柱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那么快,一转眼,天就快黑了,客人们也纷纷离开了这里,整个街道开始平静下来,初世民此刻正带着弟弟妹妹们收拾着,一家人虽然说都累的不行,但是都很开心!热闹的一天随着也结束了。此刻村庄上升起了袅袅青烟……
第六章大地回春万物复苏
真的很佩服古人的智慧,用二十四节气把我们现实生活中的天气诠释的这么准,雨水节气一过,就到了惊蛰,虽然说春雨贵如油,但是大家还是很希望快点万物复苏,大地回春!
这几天连续的大晴天,接着跟上几场黄风,彻底卷走了北方的严寒,送来了山野的春天。
这里的春天不像南方那样明媚、秀丽,融融的阳光,只把叠叠重重的小房子,镶嵌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上,把树木,甚至连行人、牲畜也融合了进去。放眼四望,一切都显得迷离,仅仅像一张张错落有致、反差极小的彩色照片。但是在生活中寻找春天的人,还是能从这迷离的世界里感受到春天的气息。
初家小院子里此刻也春意盎然,老太太做在大堂门口,旁边放着装着两个大孙子的大摇筐,对面坐着儿媳妇,两个人不停的摇晃着。阳光柔和而又温暖的撒在他们的脸上,身上,两个孩子睡的那么香甜,这几天家里安静的太多了,人都走光了,就剩下他们娘几个,还有一个不出门的老太太,今天也给搀扶着出来了。
初俊昌这几天身体也不错,一大早出去锻炼锻炼身体,然后去和村上的几个老头下象棋去了,他们有时候也会打骨牌,骨牌是他们那里一种独特的类似麻将的一种东西,一共32张牌,四个人,一人八张,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坐下来,他们有时候一玩就是半天,连午饭都不顾上吃。
大姐一家这几天也不错,大姐夫现在每天都能正常出车了,天一暖和,农村好多人家开始造房子了,造房子就要找车拉砖,短短几天,大姐夫就联系到了几个活。有活干,生活就有奔头,每天早上早早起床,大姐做好早饭,大姐夫先吃,然后在带好中午的吃的东西,放在拖拉机上。一般情况是到中午的时候连装加卸就弄的差不多了,当然前提是要早起,早点去装车。大姐夫基本上都是第一个到窑厂,第一个装车,这样的话,到中午就能把砖给人家卸完,这个时候他在急忙赶回来,还能在装一车。不过回家的时候就很晚了,大部分人是不会赶时间一天拉两趟,四个孩子,六张嘴。
在当时来说家里孩子都比较多,但是基本都是穷养着,那里有几家人有钱啊。
刚刚实行承包责任制,老百姓的劳动积极性大大提高,短短几年,粮食大幅度增长,人们粮食基本不会有多大问题了,就是手上没钱,那个时候买个油盐酱醋都很困难,播种的时候,卖化肥更是一大笔开支,所以说,那个时候谁家能够赚点钱,在农村都是比较好过的了,大姐夫也知道要想人前不出丑,就要注定人后遭罪。活多的时候,他就卯足劲一天出两趟车,每次回到家,累的大姐看了都心疼。但是大姐夫一看到全家人,所有的劳累也都抛出九霄云外了!
别的地方不太清楚,反正那个时候的鲁西南,电基本上很不稳定,一天就傍晚的时候来三个小时左右的电,就是三个小时还不一定能保证,经常停电,好多时候还是靠点煤油灯,蜡烛,蜡烛更贵,农村那个时候专门有卖煤油的小卖铺,好多人没钱,都赊账,过年了一下给,大姐家以前就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所以说,大姐夫也知道手上没钱,自己家兄弟都看不起。
有几次,去大哥家借钱,总是要躲着大嫂,大嫂那个嘴太刁,说话叫人难受。有时候就算借给你,也叫你很不舒服,他们家在镇上做蔬菜生意,所以手上有钱,大姐夫也不好去别人家张口,自己家大哥都不借钱给你,你想别人怎么想你,所以说大姐夫也就不想给别人张口借钱。
大姐在家里为了给大姐夫营造一个好的干活氛围,每天四个孩子照顾的都挺好,并且老大王霞,现在也能帮上不少的忙了,农村孩子早当家啊。
几个孩子也鬼的很,在家里,只要一听拖拉机的声音,都能判断谁家的车回来了!根本不用出门看。
初世民这几天也忙的很,刚刚给儿子过了满月,心情也从开心,兴奋,慢慢回归正常,学校就在祝家集,自从转为正式教师以后,他的教学理念,思维都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个是他一生的事业了,过去的那种糊的想法肯定不会在有了,每天批改作业,备课,都一丝不苟。并且那个时候老师还是很缺的,毕竟那个时候小孩多学校少。
他就自己学习,好多时候一个人身兼几职,哪家小孩如果学习不认真,或者不学习退步了,他就去孩子家里家访,问问什么情况,在现在家访已经成为了历史名词!
不管怎么说,孩子的出生,给他带来了无穷的动力,也给了他对未来生活美好的憧憬,他要好好的工作,然后给两个儿子将来也能做个好的榜样,叫孩子知道自己的父亲身上流淌着不同于一些世俗人的血液。
初世密,现在是基本上不出他的房间,每天就在公式的海洋里,有时候一道题都能算几天。他的房间你永远看到的就是草稿纸,然后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家里人也不管他,就是吃饭也没人喊他,饿了,他就跑厨房里看看,有吃的就搞上几口,没有就自己简单的弄点。
因为大家都怕打搅他的思路,他是如此的痴迷数学,书桌上摆满了数学资料,还有好多不知道从哪里搞的外国文献。枯燥无味的数学运算,他却乐滋不疲,也许就是这几年的坚守。才有了后来在数学学术上的突破吧,只不过他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可能就是一个兴趣吧,也就是因为兴趣,叫他这么执着的坚持着。
二女儿初云芳现在也到了他们学校,这个学期他们就要毕业了。在路上整整做了三天的火车,那个时候火车的速度不比现在,时速八十算快的了。一到学校,她就直接进了宿舍,请了这么多天假期,不知道又落下多少课,她要尽快把课补回来。
其实她的成绩在他们班上不算突出,只能说一般偏上吧,本来做技术就不是女人擅长的,当然不排除有的女的做的很好,但是毕竟是少数。
到了宿舍后,也没怎么去调整,就给人借来了课堂笔记。学校生活其实很简单,每天都在重复着,上课,吃饭,睡觉,那个时候也没有啥娱乐项目,最多就是看看电影。这个山东姑娘千里迢迢来到呼和浩特,也没想着在学校怎么样,只是想踏踏实实的学业毕业,在回老家。然而命运是没有办法掌控的,呼和浩特的气温和这边温差比较大,在加上这几天做火车休息不好,一下就病到了,本来就落下很多课,现在又病了,这叫她更着急了。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内蒙古的小伙子悄悄的进入了她的生活,也就是她以后的对象刘玉石,刘玉石学习成绩挺好的,一直在学校里也很有名气,多才多艺类型的把,经常参加一些学校的活动。其实那个时候初云敏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个能走在一起,毕竟那个时候喜欢刘玉石的女生挺多的,她自己也不是很出众,可能是山东人朴实善良的性格起了很大的左右吧。
小妹初云敏今年刚上高中,考的不是她父亲以前当校长的堰县一中,是二中。
当时主要是考虑他有个表哥在二中教书,在家属院里还有个房子,但是他表哥基本上不住,她表嫂家就是县城的,他基本上都是住他岳母家,所以说初云敏在家属院里就有一间可以自己支配的小房子,并且就在学校里面,也可以自己做点吃的。
现在才是高一下学期,课程也不算多紧,她在二中的半个学期,变现很是活跃,经常参加一些学校的活动,加上她本身就是闲不住的人,学习成绩吧也就是一般,所以后来上大学,都不知道学啥专业,糊里糊涂的居然报了中医针灸专业,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总之,此刻的小妹正在度过这她上学时光最美好的一段岁月。
第七章老朋友见面
滴……滴……
随时一声声汽车的鸣笛声,划开了小村庄的安静。
一大早,初家庄,一辆白色小汽车驶进了村庄,车子在第二道街很快就停了下来。
那个时候,汽车相当的稀少,刚停下来不久,就引来了好多孩子的围观,他们胆子大的还用手轻轻的摸一下。
车上一共下来了四个人,其中一个出家人模样的最为明显,两个相对年轻的,一个年轻人开车,应该是专职司机,还有一个年轻人提着好多行李,水果。最后下来的是一个大概有六十多岁的老人!
“老初,老初,快点开门,来看看谁来了?”还没到初俊昌的大门口,那个老人就在门外喊了起来。
此刻的初俊昌正在家里,和老太太两个人逗小孙子玩,听到有人喊,急忙出来看。当他打开门,看到了最前面的老者,连忙说到,
“老单,你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过来了,你看看我带谁过来了,你以前的老伙计,你看看还能认出来是谁不”
这个时候初俊昌才发现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出家人,我迟疑了一下,定睛打看起来,
“你是……”初俊昌使劲的回忆,我以前也不认识和尚啊。
想了好久,还是没回忆出来以前认识的出家人。
这个时候,这个叫老单的笑了,“以前他没出家,解放后才初家家的,40年你们在一起共事的那个小分队的分队长戴朋,你不记的了,现在法号登云。”
这个叫老单的叫单飞,是偃县现在的教育局局长,一把手。
刚解放的时候一起在偃县一中和初俊昌同事,初俊昌是正校长,他是副校长!两个人同事了多年,后来,初俊昌身体不好,一直没办法胜任其他工作,倒是老单一路青云,向上走的很快,在教育局的位子上好多年了。
听老单这么一说,初俊昌一下子全想起来了,说到底,这个戴朋还是他的救命恩人那。当初在转移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背着部队的文件穿过一个院子的时候,一发炮弹就在他们身边爆炸。
也就是那个时候,一个炮弹皮崩到了他的右眼,当时在他身边的就是这个戴鹏,是他们分队的小队长。
他们小队专门管理部队的文件,也就是在他的掩护下,躲避了多次敌人的搜捕,并且帮他对伤口简单的处理,后来送到部队上的医院!
想起来以后,初俊昌连忙说到,“快进来,到屋里去,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遇到你,快点进屋!”
大家相互扯桑着进了大堂,里面的老太太,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急忙叫来儿媳妇,“巧云,快点倒茶,来客人了!”
“好的,好的。”
儿媳妇巧云连忙答应着,到屋里都坐了下来后,儿媳妇把茶端了上来。
这时候,登云大和尚说,“我是从南京过来的,到这边来处理点事,到偃县,正好碰到了单飞。聊天中聊到了你,才知道你在这边。这么多年来,你的事,他大概也都告诉我了,今天过来看看你!”
初俊昌连忙说到,“很难得我们有生之年还能在碰面,你怎么出家了?”
这个时候大和尚说到,“当年新中国成立后,我就回了老家,老家早就物是人非了。村上的人基本上都没了,留下来的全是残壁断垣,家里人更是渺无音讯。后来政府找到了他,一开始,在当地做一些辅助工作,后来去了图书馆做管理工作。他本来就是做这个的管理些书籍,档案什么的!所以轻车熟路,做的很好,他也有时间看书,期间看了很多佛家的书,慢慢的产生了出家的想法,毕竟就他自己一个人,也了无牵挂了,在后来就出家专心研究佛学,出了家!经过多年的修行,最终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后来就全国到处走动,算是弘扬佛法吧!”
几个老朋友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说起来往事,不亦乐乎!初俊昌也恢复了多年来的话匣子,似乎只有那个战争的年代才能表达着他来这个世界的价值,为了这个国家,他们从学生时代就无悔的奉献着他们的青春生命,也体现着一个文人的历史担当。他们那个时代的人真的很单纯,国家在经历一个多世纪的动乱,现在终于安静下来,他们希望建设好这个国家,建设国家就需要人才,人才的培养就是要教育。所以一开始,初俊昌就去了学校,在学校才是教育的第一线,担任校长期间可以说不遗余力,尽职尽责,不敢说桃李满天下,也带出了好多优秀的学生,以致后来的多少年,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有好多他的学生来看他。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两个年轻人也插不上嘴,就跑出来给老太太聊天,老太太看他们年纪也不大,就问起他们家里的事,老太太也算见多识广,和两个年轻人聊的也挺开心的。
中午饭点还没到,儿媳妇就把午饭早早做好,一桌人坐在桌子上又聊了很久,最后要走的时候,登云大师说过两年我肯定还会来你们这里,到时候在来看你,你现在身体不好,多注意身体,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单俊这个时候也说到,“我们还要见证一下,我们这个当初用青春和生命换来的江山,虽然现在还不是那么富强。现在国家好多东西都放开了,以后要大力度发展教育,只有做好了教育,我们这个国家才有希望!”送走了老朋友,初俊昌心情好久才平静下来,但是过去的往事却一直在脑海里翻滚着,像是放电影一样,一遍一遍又一遍……
第八章两只小羊羔
周末,是个大晴天。王家庄的大姐家,一大早就忙乎起来,王家强这段时间真够忙的,几家人都等着他送砖,他也只能保证别人家的砖不断,那个少了,他就赶着先送。
每天早早起来,送两趟,每天到家就很晚了。今天也不例外,天不亮就起床,大姐也一起起床,给做好早饭,午饭!
早饭先吃,然后在把午饭给带好,这个时候正好天亮,送走了丈夫,然后在叫醒孩子们。
老大王霞今年十二岁了,在祝家集上五年级了。跟着她舅舅初世民上学,成绩还算可以,话少了些,已经很懂事了。早上也没用妈妈叫,就自己起床了。起床后,自己帮着把吃的东西给弄好,然后就坐在桌子前等着弟弟妹妹们,作业也早早写完,知道今天祝家集今天逢集,妈妈要去集市上买菜,也就早早起床了!
老二王玲,今年九岁了。她就比她姐姐话多,也活跃不少。刚上二年级,也在祝家集上学,但是她舅舅没有带她的课,此刻自己正在穿衣服。大姐一边帮老三王建穿衣服,一边招呼着王玲穿什么衣服。王建今年才五岁,长的虎头虎脑的,大姐在帮他穿衣服的空,他就一个劲的抱着大姐的头。没多大会,大家都穿好衣服,开始吃早饭!
现在就老四一个人还在睡的呼呼的,老四王轮,今年才两岁,刚刚会跑没多久。现在厚衣服刚脱下来,这几天就开始到处乱跑了,大姐怕他起床了乱跑,就没叫他,等大家都吃过饭了,才把他喊醒,然后也给他弄了吃的。
祝家集的地理位置挺好的,基本是整个镇的中心,从那里赶集都不远。在加上人多,大姐他们全部都是步行,背上背着老四,手里拉着老三。老大手里拿着一个口袋,在前面开路,老二一会跟着大姐,一会回头跟着她妈妈,时不时的还要逗一下老四。很快他们就到了集市,毕竟也就三里多路的路程,集市的菜市场要穿过两条街才能到。今天天气挺好的,集市上人也挺多的,他们打算先去大哥家的店铺买好青菜,然后去肉市场买点肉给丈夫补补。最近他太幸苦了,从过了年,家里基本上没买过肉,也就前几天过满月酒的时候,大家吃到了点肉。所以今天出门的时候大姐狠狠心多带了些钱,打算给丈夫买点肉,毕竟这是家里的顶梁柱啊,千万不能叫倒下。
到了大哥家的卖铺后,大姐发现老四又睡了,便把他放在了床上,然后给大嫂交代了一下。剩下的三个非要跟着去,大姐也就把他们都带上。
刚出来卖铺,往右一拐,这个方向是去初家庄的方向,这边一条街道全是肉市场,还有好多卖活羊,卖活鸡的。
他们到了这个街道中间的时候,发现这边聚集了好多人,他们也停下来看个究竟。
原来,从在乡来了一个卖小羊羔的。那个时候,在山东有好多有钱人家喜欢吃羊羔肉,他们管他叫寒羊羔子肉,就是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羊羔,杀了吃,价格肯定也很贵,所以说好多人根本吃不起,平时卖的人也很少。今天正好有个外乡人来卖,所以说有好多人看到底是谁买,等他们四个挤进去的时候,还剩下两个羊羔了,别的都给人买走了。买寒羊羔子肉很讲究的,一般自己是不想杀的,看着这么小的羊羔被杀,心里不忍,一般都是卖家给杀好。此刻还剩下的两个羊羔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了,吓的腿都站不住了,时不时的发出凄惨的叫声,听着都叫人头皮发麻。
这时候王霞就说道
“这小羊羔好可怜啊,这么小就要被杀了啊。”
王玲这个时候挤到小羊羔面前,用手摸了一下羊羔,回头给大姐说,
“要不咱叫咱娘把这两个小羊羔买回家喂着吧,好可怜!”
大姐手里拉着王建,发现两个女儿不知道挤那里去了,正来回的找着她们。最后在羊羔旁边看到她们,然后喊她们走。
王艳说,“娘,今天别买肉了,把这两个羊羔买下来吧,你看它们多可怜!我们买回家养着!”
大姐说“这个羊羔子挺贵的,我没带多少钱,在说带的钱是买肉的,怎么买啊!”
两个人看着两个小羊羔,迟迟不肯走开,孩子们心地善良,确实看不下去,就一直求着大姐买。
这个时候好多人都开始关注这母女四个,那个外乡人说“你要不买下来吧,回家养着也行,钱带多少,我可以给你便宜点,我也想快点回家了,”
几个人磨蹭了半天,大姐熬不过她们,最后终于答应她们买了下来。两个开心的一个人抱着一个小羊羔回到了大哥家的卖铺。这个时候,大姐身上也没啥钱了,菜钱只好回家在给吧!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开心了一路,到家里,就急忙给小羊羔做窝,大姐也没有办法,给她们折腾去吧!
第九章崭露头角
祝家集全镇一共四十七个像初家庄这样的村庄,大概有三万人左右,一共有二十二个小学。
当然祝家集小学是全镇最大,也是最好的小学,基本上祝家集附近村庄的小孩都来这里上学,一来比较方便,二来教学质量也是最好的!全镇比较好点的老师基本上全在这里!下面好多学校都是民办教师的居多,有好多就是自己在村上认识几个字,然后村上人推荐一下,就进入学校代课。然后在代课过程中学习,所以和正规的老师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不过也有很优秀的民办教师,只是很少!
那个时候,祝家集小学是五年制,这个制度一直延续到本世纪,也就是最近十几年才改成的六年制!目前祝家集小学一共有三十个班,五个年级,一千多名学生,四十多个老师!
那时候国家刚刚开始实行计划生育,在上学的基本都不是政策出来前,每家都几个孩子,学生也就多,有时候一个家庭,兄弟姐妹几个都在一个学校上学。
初世民在学校以前主要是教数学,后来为了配合学校的安排,语文也教,当然地理,思想品德课什么的基本上都有带。好多老师他们都是根据自己喜欢的来代课。只有他不挑不捡,不分科目,不分年级,只要学校有安排,他都会努力配合。所以说,学校领导很是看重这个年轻的老师。并且比较厉害的是,无论他教什么,在镇上排名都没下过前五名。
一直延续了好多年,也造就了他小学课程全能。他的优势其实就一个,比较勤奋,他的备课记录也可以说是教科书级别!
另外他是一个很有耐心的老师,基本上不会放弃班上的任何一个学生。经常给学生沟通。好多年以后,他的很多学生提起这个当年的老师都赞不绝口。
今年他带的就是五年级数学课,然后在有就是地理。班上一共三十六个学生,基本上附近的每个村都有。他有一个习惯就是家访,并且是那种没有规律的那种,全是看心情,去之前也不告诉别人。每次考试过后,如果那个学生成绩下降了,他都会去家访,但是就是不会告诉学生什么时候去。那个时候好多人都不理解,认为他这个人喜欢多管闲事,你教完你的课,就回家,管别人干啥。
好多学生也不喜欢他家访,因为他家访的时候会了解的很深刻,能发现真实的问题,不是走走过场,并且发现问题了,真正的去解决。所以好多调皮的学生就怕他家访!他也经常去学习不好的学生家里,给学生补课。
虽然说他对学生很负责,其实在当时,他的人缘并不怎么好,首先好多调皮的学生很不喜欢他,更谈不上理解。感觉这个老师喜欢看他出丑,经常放他的自行车气,他经常放学以后发现自行车没气,然后自己找人去借打气筒,后来次数多了就自己买了个打气筒放在办公室里。
然后好多家长也不喜欢他,那个时候,小学升级考试,别的老师差不多就可以了,就他很较真,一点都不圆滑。有好多学生在边缘线附近,他就按照规定,不行就是不行,家长来找他也没有用,后来家长就去找校长。校长说情也没有用,他一点面子也不会给,用他的话说这是对学生真正的负责。
还有就是他们学校的好多老师也不喜欢他,可能是他工作太出色了,让好多老师都恨的牙根痒痒。每次安排的工作,他们连推卸责任的机会都没有!然后说话也比较直,生活中没有太多弯弯绕,经常搞的人下不了台,他自己也不在乎。
总之,他基本上来说是孤独的,没有多少朋友,没有所谓的什么人际关系,也不存在生活中勾心斗角。在他以后一生的教育生涯中,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以别人的看法,想法来决定或者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只求问心无愧!
第十章清明节
清明节的前一天,初家庄的周围尽管看上去还很荒凉,但是却也能看的到春意盎然了。村里大沟的两边几排整齐的柳树,此刻绿色的枝条也开始在春风中摇曳着。几户人家家里的杏树,桃树,也开始有了花骨朵,好多从家里的院子里都探出头来,给这个贫穷的村庄带来了无限的繁荣。
阳光灿烂,一扫冬天的阴霾,蔚蓝的天空,干干净净,一览无余!
田间的泥土里散发出绿芽的新鲜气息,这个时候燕子也开始从南方飞来,它们也开始在以前的地方重新搭建自己的爱巢。整个村庄的外围全是一片一片的小麦,熬过了严冬,全部开始返青了,田间开始有人忙活起来,虽然这些在忙活的老百姓没有情趣去欣赏着这春天带来的无限风光,但是大家的心情确是无比幸福,到处洋溢着满足!
清明节,那个时候在初家庄有个习俗,就是全村人,那天都要在村子中间,把已经亡故老人的遗像挂出来,全村人进行拜祭,还要磕头!晚上还要放电影!
中午时分,村里的大喇叭,开始响起了初响森的通知,“各位乡亲,明天清明节,大家注意了,明天晚上,在村东头的大广场,按照惯例,给祖先拜祭,行礼,每家每户务必到一人,然后在广场放电影。”
这次专门去县城搞到了今年最流行的电影《西安事变》,下午专门去县城拿电影片子!
据说这个片子去年才在大城市流行的,我们县城都没放过几次!孩子们此刻最是开心,对祭祖没有啥概念,也不懂清明节啥意思,他们就知道晚上有电影要看,都很高兴。广播之后,村里的孩子们开始兴奋起来,到处跑着跳着,传诵着这个消息!
第二天早上,由于今天是清明节,村民们一大早就开始去祭祖,各自去各自家的坟头烧纸,放鞭炮,添新土!
大概到中午时分的时候,村东头的广场就开始有人了,毕竟这样的集体活动,一年也没多少次。最先来的都是孩子们,他们开始在广场上做起游戏来。
这个时候,村支书的弟弟,初响木最是喜欢凑这个热闹,早早的从家里搬来一个大堂椅,由于他人高马大,一米九几的个头,两百多斤,小板凳坐着不舒服,然后他就开始布置祭祖的场地,估计也是他哥哥安排的。
大概半下午的时候,村上的人都开始聚集了,这个时候,好多外村的人也都过来了,他们都在广场边上聊天。他们把那些遗像都挂了出来。
这个时候,村支书初响森也到了现场,村里的管事的好多也都过来了。他弟弟这个时候把大喇叭也都弄好,村支书便在喇叭上开始喊了起来,叫大家集合。
很快广场上人就满了起来,在他们负责指挥下,排成几排,开始行礼!一批人行礼完了,下一批接着,来来回回也折腾了好久,终于在傍晚时分折腾完毕。然后又安排人去把这些东西撤走,这个时候就剩下看电影了。
大家都把自己家的小板凳各自放在广场上占好地方。那个时候的电影,在最前面,一般都是找两棵树,用绳子把电影屏幕固定,屏幕是黑白的,然后把放映机在距离屏幕十几米的地方装好。
这个时候片子一般是不拿出来的,片子都是黑白的胶卷,拿出来怕弄坏了。一个广场上,在放电影的那个机器到电影屏幕的那个十多米的距离是最好的位置,他们都去抢先在那里占地方。但是人太多,还有好多外村人,他们后来的就只好向后排,向两边排。到最后,由于太远了,视线就看不到了,就没有人排了。
好多年轻人就开始去后面的树上,那里高,视线好!也有的跑到屏幕后面去看,只不过都是倒映!
这个时候,初世民也早早的在离电影屏幕不远的的地方占了自己地盘,老太太也喜欢看电影,初俊昌,还有儿媳妇李巧云,还有两个小家伙,全部都过来了。唯独初世民,大家都去喊他了几次,他似乎对眼前的电影没啥兴趣,自己一个人在房间还在计算着他的公式,也许在热闹的电影也比上他那精妙绝伦的公式。大家看他没有看电影的**,就没去在搭理他了。
刚坐下没多大会,片子就拿了回来,准备放电影了。儿媳妇李巧云此刻也去旁边买了一些瓜子,一家人边嗑瓜子边等着放映!
夜这个时候更加黑了,在这个小村庄里的,人们对电影的渴望其实是在传达着他们对这个世界未知的探索,他们希望通过各种渠道来认识这个世界,虽然他们不懂很多大道理,但是他们对生活是有追求的,人们希望了解这个世界,他们需要接触新事物!
电影结束之后,村支书在广播上又安排了好多村上的工作安排,外村人开始都撤了,只有一些本村上的人在听。其实村支部好多工作都已经宣传过了,今天统一在说一下,顺便在等别的村子上的人来拿电影片子。在放映机旁边,孩子们都在抢着地上的片子,那些都是换片子的时候,剪短的胶卷,抢到的孩子们,他们透过灯光可以看的到那些胶卷上的人影,他们相互传着看!
回到家里的初世民,看到弟弟初世密的房间里灯还亮着,就走了过去,这个时候初世密已经停下来休息。
兄弟两个人,坐在一起,初世民给他说了电影的故事情节,还有村上工作的事,同时两个人也沟通了一下当前人们越来越多的精神上的追求,还有他自己以后对学生教育的一些新想法。比如说组织学校去县城看新电影!
初世密这个时候也开始有了当老师的想法,毕竟自己在家里一个人太无聊。谈话结束的时候,最终他们决定先去学校做民办教师。过两天,初世民就去给他沟通,带数学课程!就这样,初家庄的清明节热闹了一天,现在终于安静了下来,依稀的只能听见几声狗叫……
最后的校园生活
初云芳在呼和浩特读书两年多了,在过几个月就要毕业了!
说实话,这个两年多,给她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小时候,在老家,他经常帮家里在窑洞里干活,脸上的灰尘貌似就没有断过。有时候家里人忙的没有时间做饭,她就担当起做饭的任务。
在家里话也不多,什么事也不需要别人安排,全靠自己。
现在,她已经长大了。从外表上来看,好多从农村来的痕迹已经慢慢的消失了。
平时穿着一身朴素大方的春装,透过春装,可以依稀看的到她那修长健美的身材,头发也轻微的烫了一下,整齐的刘海,虽然说不上漂亮,但是也算比较耐看类型的!
由于她的专业是机械专业,这个专业基本上全是男生,女生很少,所以说他们班为数不多的四个女生还是很受关注的,学校生活还是很有规律的。
早上六点多就要起床,大概六点半,校园里就会响起广播,她们宿舍的四个女生,就急忙起床,速度快的就先洗刷一下,如果慢的就索性脸也不洗,先去出操,然后在回来梳洗。
大概到七点十五分的样子,去食堂吃早饭,一般女生饭量都不大,买个饼子,或者馒头就可以了,基本上都不坐在食堂里吃,边走边啃着,一般到了教室基本上就吃完了。
到了教室,基本上要快点占个好位置。如果位置不好,容易听不清楚老师说的啥,好多学生都故意去早点占据前面的位置,用书包,或者书,往座位上一放,就表示这个位置有人了。
专业课一般都是两节,如果上午上两个专业课,就要倒一下教室,又要在抢一下座位!
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要在食堂里吃了,自己打一份菜,买上两个馒头,基本上都是和班上同学在一起吃。
男生女生都混合在一起,吃饭期间大家都相互聊天,有说有笑。
这个时候,其实很多人已经都不会在关注你吃的什么菜,毕竟这个时候也算到了人生的分水岭,都长大了,都已经从孩子变成了大人。
下午,大部分时间是没有专业课的。所以她们基本上都去图书馆,看看书,复习下上午学的专业课!
到周末,本地的学生就急急忙忙的赶回家,留下来不能回家的同学基本上都先去洗洗自己一周的脏衣服。
这一天,如果是大晴天,整个宿舍楼窗户上估计挂的全是衣服,远远看去,就像万国旗,随这风来回摇摆!
周日,基本上有条件的同学出去逛逛街,买点生活用品。这个时候,也有好多男男女女开始谈恋爱了。
如果在农村,这想也不敢想,吐沫都能把人淹死,但是这是在呼和浩特,在学校里,相对要宽松多了,没有多少人去关注你,基本上学校的态度是不提倡,不拒绝!
到了这个岁数,其实你想叫每个男男女女都“安分守己”也不太现实!
初云芳因为她们专业基本上都是男的,所以在班上有有几个男生对他挺上心的,经常会给他传小纸条,也有写情书给她的,她基本上都是冷处理了,当没看到,也不声张,也不躲避!
她就一味的沉浸在她的功课和学习中,其实她心里有一个人,她是不讨厌的,就是那个叫刘玉石的内蒙古人,学习成绩挺好的。
前一段时间,生病了,他给了他不少帮助,还帮他补习了功课。
最近几天,刘玉石很忙,由于在学校比较活跃,经常参加一些活动!他们唯一能接触到的时候就是上课的时候,也许两个人有一种小默契吧,两个总能位置坐的靠的很近!
随着时间推移,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近,后来去图书馆也经常不期而遇。当然也坐在一起,基本上讨论专业课居多,慢慢的说也多了起来,开始从单纯的学习开始聊家里的事,在后来开始聊毕业后的想法,最后也开始聊起了人生。
就这样,也算是建立起来了一种很难得的友谊,双方都很小心,也没有太多的去想他们到底属于什么关系,也没有给他们之间的沟通去人为的设置障碍,相互交往诚恳自然,也不回避比正常人要亲热!
也许这个就是我们父辈人最初恋爱的模样,那个时候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那么的单纯,干净,没有利益的驱动,没有**的宣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美好,可能话语之间没有多少的表达,但是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确表现的那么透彻!
现在虽然时过境迁,现在的爱情观早就给颠覆的面目全非,但是发自内心的来说,我们还是很向往这种爱情,好多的少男少女们也都渴望收获一份这样的甜美爱情!
一场演出
偃县二中,也是一个有点历史的学校了,和共和国同岁,都是1949年。一晃也三十多年了,虽然比不上一中,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后来随着学校的增多,以后的学校很难在赶的上这两个学校。
初云敏今年进去二中上学,也是她成绩,考的比平时发挥的要好很多,这个也许和她开朗的性格,和她强大的心理素质有关。
虽然从小在这个小村庄长大,看到的全是普通百姓家里的艰难的生活磨练。但是家庭的氛围给她营造了一个相对和谐的生长环境,哥哥姐姐们的关心,也给了她比较阳光的生活态度。所以说她即使一下去了县城,也没有多少自卑感,很快就融入了这个学校的大家庭。
每个月回家家里准备好粮食,带到学校去换粮票。那个时候,上学学校食堂里都是收粮食,然后换成粮票,自己拿着。然后买菜要用钱买,每个月在带一点钱,生活上还算过的去。每周周末还可以去表哥家吃一次,表哥对她也挺好的,经常周末给她烧顿肉。
转眼就在二中度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初云敏在班上越来越活跃起来,给班上的同学讲故事,在班上学习讨论的时候,比别人都胆子大,经常第一个发言,并且伶牙利齿,经常说的头头是道,还经常参加班级的一些公益活动。
学校经常组织的打扫卫生,每次都能看到她的身影。班级里的一些体育活动,她也经常组织班上的女生去做啦啦队,给加油!
通过一系列的变化,慢慢的成了班上的风云人物,选班干部的时候也被选为班上的宣传委员。
就在被宣传为宣传委员的没几天,学校就有了新任务,每个班级要出一个节目然后在全校选拔出来三个节目参加县里的晚会,这个任务当然初云敏义不容辞。
她就先发动同学们讨论班级选送的节目题材!其实初云敏心里早就有打算了,她想准备个小品,题材是抗日战争时候的故事,毕竟她从小经常听的到父亲初俊昌年轻时候抗日的故事,随便改编一下就可以了。
很快她的想法就被班上的同学们认可,并且组建了小品排练的队伍,每个角色都找了两个人。
根据剧情,这两个人的表演效果,然后在定下来谁去演,也许是初云敏的认真,这个节目没有任何悬念的被学校选中了。
接下来,任务就更加重要了,一定要把各个细节都要处理好,毕竟下次表演要走出校门了,代表的是学校的脸面。
为了这个节目,学校领导单独找她还谈了几次话。说到这次演出,初云敏还是很兴奋的,毕竟这个是她从小都没有经历过的,这么大的个舞台,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从小到大基本上看到的都是农村红白事上舞台,这种专业的舞台表演,看都没看过几次,别说去参加演出了。
当然给她的压力也很大,与此同时,也在激励着她不能放松。在排练期间,学生领导还专门找来了专业的老师给她做指导,终于在最后几天得到了学校领导满意的答复,她也长出一口气!
演出后来也很成功,在县里的节目的评比中居然获得了二等奖,县里文化局的领导也给了二中高度的评价。
二中的校领导回到学校后,专门开了大会表扬了她。这样,初云敏的大名一下在全校都出名了。
当天晚上,她表哥杀鸡给她犒赏,通过这个演出,班上的人对初云敏更加的看重,佩服。
好多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女生,一开始还有点看不起她这个从农村来的小丫头,现在对她也佩服的很。在平时的学习生活中,经常也会去邀请她一起参加一些她们所谓的高端的活动。初云敏当然也乐意去参加,毕竟可以学到不小东西,好多东西对于她来来说都是陌生的。这个岁数就是要通过不断的见识,学习才能充实自己。
当然在学习上,初云敏从来也没有放松过,虽然学习成绩没有她表现出来的组织能力那么突出,但是也不算差,几次小考试也总能挤进班级前十名。
在那个年代,初云敏是幸运的,家庭和睦,整个国家开始出现万象更新的局面,她可以放开手脚的努力奋斗,不在有所羁绊,这个时代应该有她们这代人来书写,也许这也是她的历史使命吧,也就是这个时候沉淀下了她一生最宝贵的品质,就是感恩!以致后来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从来都没有动摇她的家国情怀,还有她那个医者父母心的职业操守!
走亲戚
经过了漫长的冬天,和短暂的春天,这个鲁西南的小村庄渐渐的进入了一年之中最美好的季节。
五月,此刻已经是立夏季节了,树木已经郁郁葱葱了,太阳也开始发力,把自己的能量最大限度的向地球投放它的能量,此刻的河水也开始澄清了,清澈的水里倒映着蓝蓝的天和白白的云!
今年的五月,整个山东基本上全部实现了生产责任制,也全部进入了他新的历史时期,各级政府单位也都党政全部分离。
偃县的三套班子都运作了一年多了,人大,党委,政府,各个部门都运作的很成熟了,下面各乡镇也基本上都组建成型。
从表面上看没有多大变化,但是老百姓的日子的变化确是很大的,因为他们不在为挨饿烦了,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有了存粮。
好多家庭,把自己的粮食都用口袋装起来放在自己的屋檐下,给别人炫耀一番。
以至于后来由于给老鼠咬烂口袋,粮食撒的到处都是。他们就想办法用水泥砌成水缸的模样,在下面开个小口,平时用木锥子塞着,用的时候在打开,挺方便的。一来可以防备老鼠,二来也可以防潮!
家家户户吃的上白面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新政策的推广,让老百姓看到了希望,下地干活的动力也足了,一扫在生产队的那个人浮于事的状态!
都想着现在放开手脚,多打点粮食,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从来都是人们的追求!
初家庄也不例外,此刻在外围大片大片的麦地里都是辛勤劳动的人们,有几个开朗的人们还会偶尔的扯着嗓子喊上几句民谣。
初世民还有李巧云今天没有下地干活,因为他们一家四口要去李家庄走亲戚,毕竟初世民没有自由时间,只能在周末才可以不用去学校。
初一,初二,两个小家伙终于也可以出门了,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在厚厚的棉衣服里裹着,他们两个从包裹里探出头来,看着这个他们还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特别是初一,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那里,但是初二挺老实的。夫妻二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初世民骑车,李巧云在后面抱着,因为两个小孩,初二比较老实,也喜欢睡觉,就用包裹背在后背上,用背兜在固定,初一比较活跃,就在前面抱着。
李巧云今天也很高兴,从儿子出生一直天冷,没有回过娘家一次,虽然娘家就她爸爸自己,但是那里毕竟是她的家,从小在那里长大的。
一路上一直催着丈夫骑快点,经过祝家集的时候,两个人买了点东西,他们很快就到了李家庄。
刚一下了自行车,外公一把就把孩子从李巧云的手里就接了过来。
别看外公人平时清高的很,给人的感觉很难相处,但是一看到自己的外孙就全变了,一个脸上全是笑容,抱着那个亲热劲没办法讲!
并且还是一下抱着两个,时间久了,别人看他手累了,就想着接过来,他也不舍的放手。
外公今年挺忙的,别看他平时和人交道打的少,看事情还是很准的,随着新政策的实行。他也看到了好多商机,比如说,现在人们生产的动力高涨,好多家庭人力不够就开始用牲口来耕种,也有的家庭条件好的开始买拖拉机。他想着以后拖拉机肯定会很多,就自己从大队里购买个闲置好久的旧的拖拉机,自己没事就拆装。说来也是怪,外公对机器很有天赋,没多久就把拖拉机的原理搞的很清楚,一些简单的修理都可以自己搞定。然后在靠马路的地方开了个专门修拖拉机的门市部,顺带着修自行车。
你还别说,生意还真有,只不过修拖拉机的一开始不怎么多,大部分都是修自行车的,慢慢的知道的人多了,生意也越来越多。外公在当地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了。
中午,李巧云自己做饭,初世民打下手。外公看着两个小外孙,一步也不想离开,一会看看这个,一会逗逗那个,心里美滋滋的!
老大很配合外公的,一逗就笑,倒是老二不怎么买账,一会就睡觉了!外公就把他放床上,抱起老大出了门,见人就给别人看他孙子。
李巧云看到父亲这么喜欢外孙子,心里也高兴,很快饭就做好了,一家人吃完饭。
这个时候,老二也醒了,然后一家人一起去了门市部。在门市部,外公这才舍的把孙子丢下来,因为他要忙了。
快到半下午的时候,天开始转凉了,这个时候一家四口才打算回家,毕竟孩子还小。外公虽然不舍的他们走,也没有办法,就催着他们快点回家,免得受凉!
其实本书主人公,这对双胞胎在外公家的这段记忆,对于他们来说,这一生都很弥足珍贵。因为在他们没多大的时候,外公就在一次给人抢修拖拉机路上出车祸去世了,留下来记忆并不多。
人生其实就是这样,幸福和痛苦总是平衡的,没有那个人永远都是开心的,永远都在顺境中,有苦有甜才是生活!
养兔子
李巧云一家从李家庄回来以后,一直是大晴天。
每天带着孩子在家门口转,老太太有时候也跟着转。
这个两年,由于家里的烧窑生意不做之后,老太太也闲的没事做,现在有了孙子,自然也就开始有事做了。
今天她们祖孙三代人打算去祝家集赶集买点东西,由于比较近,也没有骑自行车。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她们发现在菜市场有很多人围观,她们也跟着进去看个究竟。
原来有个卖兔子的,老太太看到兔子,突然想到了点什么。
就自己往前靠了靠,问你们这兔子怎么搞到的。卖兔子的人说:“他们家有个安徽亲戚,在家里饲养兔子,发了点小财。”
这家人看他亲戚家赚到钱了,就从他亲戚家弄了一些肉兔,带回我们这里卖。
还不错,好多人都会去买,没多久就卖了一半出去。老太太说“我们也买一对回去把!”
李巧云基本上从来对老太太的决定没有违背过,便打算掏钱买下来。
这个时候,老太太说,“买一对,我们回家不是去吃,我打算去喂养兔子。”
这个时候,卖兔子的人说:“你要是喂的话,我这里还有两对白色的兔子,它们是专门产兔子毛的。”
当初他家亲戚打算给他们养的,他们嫌烦,不想喂,就也拿来,看看有人买的话就把他卖掉。
老太太听到这些,更感兴趣了,连忙说:“好的,好的,我两对白的全要,在买两对肉兔,一共买四对!”
李巧云不理解的问到:“怎么买这么多?”
老太太说:“先别问这么多,到家在给你说原因,你先买。”
李巧云这个两年,也算了解老太太了,知道她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没有理由做一些事情,于是掏钱买下兔子。
卖兔子的人也很开心,价格也给便宜了不少,毕竟一下买了这么多,还把他的白兔子给买走了。
有了这八个兔子,她们也没打算在去逛逛了。老太太在集上找了个熟人,帮忙给送回家。
一到家,老太太就简单的把熟人给送走,道了谢。就急忙把兔子都拿到院子里。
这个时候,李巧云问到;“娘,你买这么多兔子做什么?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
老太太笑着说,“我们不吃,我就是要养着这些兔子。你看看,现在家里就我们三个大人在家里带小孩,平时啥事都没有。你爸爸,天天闲的打牌,出去乱逛,无聊的很,我在家也没事做,我们以后把兔子养起来,不就有事做了吗?在说你看集市上那么多人买兔子,肯定不用愁卖不掉,就算卖不掉,我们自己也可以吃,还有,将来白色的长毛兔子长大了,我们就可以卖兔子毛,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还能赚点钱,一举多得,多好啊!”
这个时候李巧云也算搞明白了老太太的想法,感觉很有道理。
初俊昌也回家了,看到好多兔子,就问怎么回事。老太太说了原委,初俊昌也很高兴,他以后也有事做了,并且确实也可以赚钱的。
接下来就是要找地方喂兔子,由于长毛兔对皮毛有要求,喂养肯定不能太随便,必须要给它们弄一个环境比较干净的地方。
初俊昌说:“这个好办,我来用木头做个大的笼子,放进不就可以了吗。至于肉兔现在先和羊放一起养着,毕竟它们吃的都差不多,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说干就干,初俊昌别看身体不怎么好,到是对养兔子有很大兴趣。
在放杂物的房间里,选了好多木头,放在院子里,找来了工具,还有铁丝。你还别说,虽然初俊昌没做过木匠,但是做的笼子还真不差,有模有样的。
老太太在旁边也帮忙,李巧云抱着老大也不时的过来看看,很快笼子就做好了。
她们把白色的长毛兔子全部放了进去,老太太说:“以后我们要给兔子挖个窖,把肉兔子放进去,就免的兔子到处乱跑,毕竟不是羊,容易丢了。挖窖的事,等初世民周末的时候,和初世密他们两个给我挖好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初世密从房间里也出来了,他教书的事,他大哥基本上给他搞好了。下个学期就可以去祝家集小学代课了,现在这个学期就在家里熟悉一下。
然后他还是老样子,每天算他的那个外人看来枯燥无味的数学公式,有的时候一算都可以通宵!
晚上,初世民回到家里,老太太告诉他要养兔子,要给兔子挖个窖,也没有说什么。
这些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事。过了两天,周末,他和初世密两个人很快就给兔子挖好了窖!
说起老太太还真的不佩服她的眼光,看事情看的那么透,那么远。
虽然没有多少文化,那个时候家家户户吃的基本上没有啥问题了。就是家家户户都缺钱,就是连平时油盐酱醋的小钱,好多家庭都没有。
好多人家,做菜都不舍的放油。还有的人家家里吃的盐都没有办法正常供给。基本上都是靠养几只鸡,下的蛋,去集市上换点钱。再有就是喂的羊,猪,一年到头换点钱,置办点年货。
平时基本上也没有啥收入,真要是没有办法了,就只好把自己家的粮食拿出来到集市上卖掉,以解燃眉之急。可是这些远远不够,平时的开支毕竟是小头,大头是要买化肥。毕竟大家都希望家里的粮食多产点,单单靠农机肥远远不够。
平时家里的孩子扯身衣服,逛街,赶集的时候买点零食给孩子,都有限的很。所以说,那个时候做一件新衣服,老大先穿,老大穿过过老二穿,有的家庭都穿到老四老五,破了也不舍的丢,就缝缝补补继续穿!
家庭的零花钱成了大家当时心里的一个结。这个时候,好多有想法的人,或者说胆子大的人,开始了他们新的想法,老太太就是他们中的一个。她可能也没有想这么多,但是的却很果断的做出了这个决定,并且付出了行动。
和老太太一样的人,在初家庄还真不是她一个。别看村不大,这种有超前意识的人还真不少。大队书记初响森就第一个种起了蘑菇,还有一家自己磨豆腐到集市上去卖,也有一家人自己弄了个造醋的小磨坊,也有的靠路边的人家开起了小卖铺。
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他们在挫折中发现问题,并且解决问题,没有钱,就想办法去赚钱!
每个时代都是这样,在面临同样的困境的时候,有的人选择得过且过,有口吃的就可以了,没有太多的追求。有的人有想法,但是一直没有勇气或者说自己懒惰不去实施。也有的人说干就干!在当时也许每个家庭之间确实没有多大的差别,随着社会不断的发展,家庭之间的差距也开始愈来愈多。贫富差距也开始展示出来,那个时候说的比较多的就是那个村,那个镇上有万元户,这些万元户都成了他们的饭后谈话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