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真枪
三个孩子现在在村的广场上玩的正不亦乐乎,人手一把仿真左轮手枪,还可以打的响。很多孩子都围着他们看,本来初一不想要的,后来看这个枪实在是好玩,就也跟着要了,三个人都买了好多子弹。
王轮的岁数最大,按说到他这个岁数,对玩具的吸引力已经没多强烈了,可是这个确实是例外。
在初家庄的这些岁数相仿的孩子中,初一就不用细说了,他从小就是像神一样的存在,且不说他从四岁就能背诵唐诗三百首,并且还能写毛笔字,然后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有在班上考试考过第二名,现在有连续两次跳级,依旧是全班最好的成绩。但凡在学校里有什么作文比赛,演讲比赛啥的,基本都没有多少人考虑和他争第一名,初一也成了整个祝家集所有家长羡慕的对象。另外初一也是平时很很少出门,大家很少可以在公共场合看到他,今天孩子在广场看到他,也是意外。到是初二很接地气,一来他的学习成绩很是一般,说的难听点,就是不咋的,不过他除了固定时间练习武术之外,经常出没在村里的各个角落,孩子们经常和他在一起玩,比如说打乒乓球,做游戏,跑田地里抓兔子,野鸡,还有麻雀,所以说初二也算的上个孩子王。所到之处,经常有很多人在后面跟随。他的一举一动也时刻影响着孩子们的流行趋势。比如说今天,初二他们三个人都买了这个玩具枪,不会出三天,全村家里条件可以的孩子,基本都会跟着也去买来玩。
初世民出了家门后,直接去了村上的广场,这里是寻找孩子的最佳地方,基本上村里的孩子都有事没事的往这里跑,就算找不到他们三个,也有好多孩子可以询问。远远的初世民就看到广场上的初二,他正在和旁边的孩子们讲述着什么,手里好像拿着什么,太远看不清楚。
“初二,你爸爸来了!”
旁边有个孩子看到了初世民,就小声的提醒着初二。
“哥,咱爸爸怎么来这里了,是不是有啥事找我们啊!”
“我过去看看,你买的这个手枪,老爸会不会说我们光知道玩,都这么大了,还有心思买玩具。”
“先收起来吧,我去看看,老爸是不是有事找我们。”
王轮和初二也急忙把手枪放到衣服的口袋里,大家一起向初世民迎了过去,初世民走的也很快。
“你们三个在这里玩啥那,聚集了这么多孩子。”
“没搞什么,这里本来就是孩子玩耍的地方,人多正常啊!”
“我刚才看你手里拿着个东西,给他们讲话那,怎么这一会看你们都装起来了,你们三个玩的啥,王轮,你说说!”
王轮听大舅问他,摸摸头,
“我们几个买了的手枪,仿真的,还能打的响哪!”
“买了就是玩的,你们怎么又都收起来了。是不是怕我说你们啊,我才不会说你们那。”
“爸爸,你来找我们,是不是有啥事啊?”
初一看老爸知道他们玩手枪玩具,没生气,就问起老爸来!
“也没有啥大事,你妈妈他们在做午饭了,一会我们要吃饭,他们看你们三个一上午都没有进家,就叫我出来找找你们。”
“那我们就回家吧,我们玩了一上午了,也饿了,回家等着吃饭去了,二老表刚才还说有点口渴,要回家喝点水。”
“回家了~”
初二在后面拖着长长的声音……
“你们谁把仿真手枪给我看看,我看有啥好玩的!”
初世民有点童心未泯,向几个孩子发出申请。
“我的给你看看,我刚放了一排子弹,还没有打,你试一下!”
初一伸手把自己的仿真手枪拿给了初世民,初世民接过来一看,确实做的很逼真,如果要不是告诉你这个是个玩具,和真的手枪放一块,你还真的不能一下判断出来。初世民拿在手里,扣着扳机,连续打了几下,可能是为了安全问题,这个炸炮的药剂量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响。
旁边的初二看老爸玩的挺开心,就悄悄的跑到老爸的背后,把自己的枪往老爸背后一顶,
“别动,你被俘了,缴枪不杀!”
初世民童心未泯,很是配合,
“缴枪不杀,缴枪不杀~”
说着把两个手举起来,一旁路过的几个人看着他们三个玩的这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回到家里,一家人看着这爷四个,像看到外星人一样,手里拿着枪,时不时的还有人放响一下,王轮玩的也很开心,不停的和初二打闹着,到是初一相对老实点,到家以后就去找水喝。跑到厨房,大姐就问初一,
“你们几个去那里玩了,整整一上午都没有进家?”
“初二不知道从那里搞到的钱,带我们几个去了趟祝家集,结果在那里发现了一家卖玩具枪的,是那种仿真手枪,特别像,就给我们三个人一人买了一把。不过真的挺好玩的,你看我爸都在玩那,后来我们从祝家集回家,初二非要去村上的那个广场玩,就知道他不想回家,就他那个性格,肯定是要去炫耀一下,结果村广场上的孩子也多,初二就在那里一直玩到现在,直到我爸爸去喊我们。对了大姑,有没有水啊,我渴了,多给我搞一点,刚才我表哥也说口渴了,他也要喝!”
“你去拿个大盆来,我把开水瓶的水全给你们倒出来冷上,一会你们几个都喝,今天你表哥怎么样,心情好点没有,这段时间,你们多陪陪他。”
“今天玩的很开心的,和初二两个人,一直在打闹着玩,大姑你别担心了,表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大姐听到初一在安慰自己,心里也是暖暖的,多么有爱心的孩子。
“我们饭也马上做好了,你们喊他几个过来喝水吧,喝完水,就帮我把饭桌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开饭了!”
“好的,我喊着表哥,我们一起去弄。”
初一端着水出了厨房,
“喝水了,谁渴,过来喝水了!”
第一场大雪来了
初家庄终于迎来了本年的第一场大雪,整整的飘了一天一夜。白天下的雪虽然也很大,但是人来车往的地上也没有存下多少,除了一些没有人出没的地方有点积雪。倒是晚上这一夜下的个实在啊!洁白的积雪反射的白光映衬着天际,把整个天地都给照亮了,同时也把整个世界的污秽给遮盖住了,似乎这一刻,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洁白无瑕。
初世民家最先醒来的不是他们,是两个孩子,特别是初二醒的最早,初二一睁眼,就叫了起来:
“哥,醒醒,你看外面雪下的多大啊!”
初一给初二这么一吵,在加上他在被窝里连蹬加踹的,把初一搞的也睡不下去了,初一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看着外面厚厚的积雪,
“初二,我们起床不,给你搞的我想睡也睡不下去了!”
“有点早吧,在说外面好冷啊,我还想在被窝里多捂一会那。”
“你不起我要起床了,出去搞雪玩一会,我反正是不想睡了。”
两个人起床后,推开门,发现整个院子里堆的都很厚,他们两个听了听李巧云她们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老爸老妈他们都还没有醒,我们先把院子的雪简单的搞一下,弄个路出来。”
“可以啊,对了,我们今天穿啥鞋啊,不能在穿我们的棉布鞋了,不然一会就搞潮了,回头到学校,肯定冻脚。”
“找找我们的那个毛窝子,(过去用芦苇的樱子编织成的一种专门应付下雪天的鞋子,一般鞋底是木头做的。当时广泛的流行于当时的农村,鞋子做的一般都很大,里面放一些填充物,比如麦秸杆,棉絮啥的用来保暖。)去年收起来的,不知道给老爸放那里了,我们自己找找吧。”
初二披着一个大外套,拖沓着一双棉鞋去家里的仓储室里去找,没有多大一会,还真叫初二给翻了出来。全家的都放在一起,初二全都给拿了出来,然后在院子里把里面原来放里面的麦秸,还有旧棉絮全都掏了出来,重新放了新的进去。
“哥,我都给你弄好了,你过来把毛窝子换上吧!”
“好的,把咱爸爸妈妈的也弄好了没有?”
“全都弄好了,我马上就给他们放门口去,对了,趁他们还没有起床,我们把院子的雪也给清理一下吧!”
两个人,一个扫,一个推开始在院子里忙起雪来,他们的说话声虽然不大,也把李巧云两口子给吵的醒了,
“巧云啊,你看外面雪下的好大啊,我听着孩子们都已经起床了。”
李巧云靠窗口睡的,一抬手,把窗户给打开,伸出头看了看,发现两个孩子在清理院子的积雪,
“两个孩子今天起这么早,都在打扫院子里的雪了,我们也起床吧,我起来给大家做早饭去,天冷,吃点热乎饭,大家身体也舒服。”
两个人说话之间,就都起了床,推开门,两个人看到门口的毛窝子的时候,心头一热,孩子是真的长大了,知道疼人了,把毛窝子都给弄好放在门口了,孩子长大了,也预示着我们也开始变老了啊。
“初一初二,你们两个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我是给初二吵醒的,睡不着了。”
“你们忙吧!我给你们做早饭去。”
初世民起床后,和两个孩子一起把院子的积雪给清理好,然后初世民待着他们出了家门,大门外面就是村头了,一出门,乖乖,外面的风真真大,夹杂着湿冷湿冷的潮气迎面扑来,像刀子一样在脸上割起来。
“爸,外面的风怎么这么大啊,不行,我要回家弄个帽子去,不然太冷!”
“你怕冷,就回家去戴帽子吧,我不带,一会干起活来,就不冷了。”
爷仨在门口,把自己家大门口的马路,还有周边的一些空白地都简单的给整理了一下,至少有个路眼出来,毕竟这里要走人的,与人方便与自己方便。随着时间的推移,全村的人大部分都开始起床了,村上又开始有了生机,只有少数比较懒的人,他们还没有起床,这么大的雪,估计也成了他们懒惰的理由了,起来这么早干啥,这么冷,还是在被窝里舒服。
早饭,初一初二两个人由于忙了一早上,比较饿,所以吃的也比较快,没多大会就吃的饱饱的,
“爸,我和初一就先去学校了,不等你一起了。”
“你们两个用塑料袋把你们的棉鞋带上,到学校在换,免的路上把棉鞋都给搞的潮了。另外你们两个车子还能起不,如果不好骑就别骑车子了,不然要摔了。”
原本想步行去学校的两个人,听老爸这么一说,反而有了骑自行车的**,特别是初二。
“骑车子吧,初一你骑不,你不骑,我骑,我来带着你。”
“你要骑,你自己骑吧,我步行,我也不坐你的车子,我怕摔,这么大的雪,步行能安全到学校都不错了,你还想着骑自行车,我才不跟着你疯那。不说了,我小跑去学校了,跑步去还能锻炼身体。”
此刻村上的大喇叭开始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了初响森洪亮的广播声,
“老少爷们,今年的第一场大雪终于下来了,各家各户起床先别干别的事了,都先把自己家门口的地盘上的雪给清理一下,都弄干净了,在忙别的事。还有村上那几个比较懒的,我就不在大喇叭上点名了,是谁你自己清楚,别在不起床了。家门口的路,每年就没见你清理过,每次从你家门口过,都还要踩着雪过去,你没看见人家怎么怎么做的。回头我就出去转转,如果我发现你今年又没打扫雪,我可要进你家里,把你给折腾起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初响森在喇叭上连续喊了十多分钟,终于停了下来。初世民吃完饭,正打算走,李巧云把他给喊住了,
“你上午有没有课啊?”
“怎么了,你有啥事不。”
“我能有啥事,你没听见初响森在大喇叭上讲的,你没有课,先去老院子那边帮着把雪给弄一下在去学校,你要是有课,就算了,我去给他们搞!”
“好把,我去弄把,我上半晌没有课,估计来的及。”
大雪后
老爷子的身体经过几个月中药的调理,真的从根本上发生了变化,并且是根本性的变化。现在不光是身体有力气了,吃饭也香,睡眠也好,更重要的是听力还有视力都有了大大的改进,血压也平稳下来。用老太太的话说,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要不了几年,老爷子可以重新焕发青春啊!
今天一大早,老爷子就起了床,大雪停了以后,自己一个人就把院子里的雪给打扫的干干净净。颇有点老当益壮的感觉,老太太给他做好早饭,就叫老爷子歇歇吃早饭,这个时候初世民到了家里,看着老爸自己忙了一早上,心里也是很高兴,为父亲的身体康复而高兴啊,不为别的就,这健康,千金不易啊!
“爸,你早饭还没有吃,先在家里吃饭吧,我去帮你把门口的雪给你弄一下,我给你弄好,还要赶着去学校,我上午还有课。”
“不用,你该干嘛干嘛,我一会吃过饭自己弄,你也不用在这里耗着了,去你们学校吧,别迟到了,我现在身体有力气着哪,在说,你都帮我弄好了,我回头也没有事做了。”
初世民听老爸这么说,一想也是,那就不去弄了呗,免的老爸自己不高兴!
初二骑自行车上学的一路可以说是“波澜壮阔”的一路,车子不知道摔了几次,摔的他都麻木了,不过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上学的路上全是孩子们,大家都笑呵呵的看着他,马路上大部分地方的雪是没有人清理的,基本上都是人们把雪给踩平的,所以说路上全很滑的冰雪面,就算你是步行,也逃不了被滑倒的可能。所以说走着走着被滑倒的场景随处可以看到,大家也就见惯不怪了,倒是这个时候骑自行车的初二就很吸引大家的眼球。
到了学校以后,学校里面的老师已经开始组织孩子们打扫校园,学校上的广播一直没有停,孩子们在打扫雪的时候,都没有闲着啊,一些活跃的孩子打起雪仗,比较斯文一点的孩子,还有女孩子就在学校里堆雪人,个别的特别调皮的孩子开心想着办法往别人衣服领子里塞雪。初二就是这个行列的人,搞的很多人看到他就跑,初二是真的往你领子里放雪的,几个孩子给他放过以后,脖子里搞的全是水。
后来初二看没有人陪他疯了,就开始琢磨起来如何给老师也做个恶作剧。
当时的教室很多都是有房梁的,学校的黑板全是用水泥做的,初二搞了好多雪,全都甩在黑板的上面,还有讲台上面的房梁上。一开始由于大家没有上课,房间里温度比较低,雪是不融化的。后来到了上课的时间,大家把教室门一关,室内的温度一下就高了起来。在讲台上方的雪就开始融化成水,慢慢的滴了下来。一开始,水滴的不多,初二班级的老师以为下雪天,滴水正常,不过随着融化的水越来越多,从上面滴下来的水全都滴到脸上,头上,班上的孩子们看到老师在用手搽侍头上的水,都开始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始也就几个人偷偷的笑,后来大家实在是憋不住了,就哄堂大笑起来,这个时候老师才意识到被孩子们给算计了,自己抬头看了看房梁,乖乖,一个房梁上全是雪,肯定是孩子们人为搞的。老师知道后,就有点生气,想发火,后来想了想没有发出来。首先孩子们能和自己开玩笑,说明自己在孩子们心中还是不错的,如果自己在孩子们心目中没有一点好感,孩子基本上不会搭理自己的,如果自己给孩子们发火,估计以后孩子在也不会给自己啰嗦什么了。会冷了孩子的心。在着一说,学校里面,大家常年都处在一个比较平静的环境下生活,老师教课,孩子学习,好不容易下了这么一场大雪,给大家平静的学习生活打破了宁静,这中间给来了个这么个小插曲,多好啊!
老师也笑了:
“这个雪是你们班上谁搞的,过来,一起到讲台来,陪着我一起在下面淋水。”
孩子们看老师没有生气,还在讲台那里笑,就都异口同声的喊到:
“初二,初二~”
老师听大家喊初二的名字,就知道是他干的了,
“是你小子搞的,回头我就告诉你老爸,叫你老爸给你上上政治课,过来,到讲台上来,把上面的雪都给我捅下来,不然一直融化,滴水,我也没有办法上课啊。”
初二离开座位,搬了一把板凳,放在讲台上,然后在教室的后门拿起一把大扫帚,开始把房梁上的雪往下扫。
孩子们看着初二在讲台上搞雪,就在下面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话了,老师一看,得了,现在讲课是不可能了,就给孩子们聊聊天吧。
“孩子们,今天下大雪,我们做一个小游戏,你们都回想一下,我们从一年级到现在,一共学过多少关于大雪的诗,大家都开动脑筋,一起来想,想到的大家都把他写在黑板上,我看看大家能想多少。大家不用举手,谁想到了谁就上去写,也不用排队。当然我们课本上没有的,自己在课外学到的也算,我也看看大家的课外学习能力怎么样。”
其实在当时的农村小学,能有多少可以自主学习的资源,大多数家庭都在为了生计辛苦的活着,能有条件自己学习的资源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孩子们一开始都踊跃上去写,慢慢的大家都写不出来了,此刻老师也通过这次突发的偶然事件,给孩子大补了一下关于写雪的诗词。最后老师成了主角,给大家写了满满的一黑板,孩子们当然也兴趣满满的,好多感觉自己当时背不下来,就用小本子都记录下来,以后可以慢慢的翻阅。
课堂慢慢恢复正常,初二把雪清理完毕以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也许老师没有责怪自己,感觉也有点不好意思,自觉的也跟着学起这些古诗词来,似乎比平时都用功很多!
怀孕期间
偃县~
唐继尧坐在房间靠窗户的躺椅上,面前有一个拖着长长鼻子的炉子,这个长长的鼻子是用铁皮做的。常规的冬天取暖方式,在当时就是在家里生炉子,那个时候没有空调,在农村很多地方就会在院子里生火,烧上一堆干柴,几个人围着火堆。晚上要是冷的话,也有人家盘一些炕,做饭的时候,就顺带着把炕也给烧的热乎乎的,一举两得,不的不佩服老祖宗的智慧,把资源利用的淋漓尽致。可是唐继尧家里现在已经脱离了农村,也不具备这个取暖的条件,在着一说,现在怀孕几个月了,都开始显怀了,为了健康的宝宝,也不能这么取暖了。可是如果单纯的生炉子,房间里空气肯定很污浊,于是乎唐爸爸就想到了这个办法,给炉子用铁皮做了个通气的管道,把炉子里燃烧的废气直接排放到室外,废气的热量通过铁皮的传导,在留到房间里。为了给女儿有一个良好的备孕环境,老父亲也算拼了,一进入冬天,老爷子就在家里敲敲打打,虽然自己从来没干过这些,但是为了女儿,硬生生的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铁匠。有时候自己真的搞不定,就等初世密回家一起弄,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初世密的协助下,没多久就给做了出来,没曾想刚刚做好,一场大雪就悄然飘至人间,大雪覆盖了整个偃县县城,气温也骤然下降到本年度的最低点。
唐继尧靠着炉子,脸上感受着铁皮传来的阵阵暖意,心里舒畅极了,桌子上温好的牛奶还在散发着清香,自从自己怀孕以来,被全家当做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一样保护的那是相当的好,唐妈妈全程负责饮食,把每天的营养配比专门还做了计划,都记录下来,然后根据每个怀孕阶段需要的营养具体做出菜谱,然后每天在落实,可以说事无巨细,全都事必躬亲。
初世密有很多时候都感觉唐妈妈做的有点过了,感觉这样也太细致了,可是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个是唐继尧的亲妈妈,怎么做都不为过,最主要的当然还是唐妈妈乐意这样做。
这个几年,初世密在学校的教学成绩也算扎实的奠定了他在学校的地位,基本上每年都能评的上优,可是生性不喜欢圆滑的他,并不怎么讨领导喜欢,倒是他的学生们挺喜欢他的,很多时候,好多学生也经常到他家里去玩,唐继尧也不反对孩子们到家里来玩。尽管学校领导不怎么喜欢他,可是有他父亲这个关系在这里放着,多少也没有为难初世密,学校领导对他也是冷处理,你只要教学上没啥问题,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吧,人情世故上也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就这样初世密也落了个清净,自己对在学校的发展也没有啥需求,一门心思的自己研究数学,这个几年,也经常发表一些学术上的专业论文,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他就像一个专业的学术研究者,也只有在专业的学术研讨时候,你才会看到不一样的初世密。
唐继尧也就是这个几天才算没有上课,唐继尧也是闲不住的人,她自己也不想过早的待在家里,唐妈妈其实一早就叫初世密给唐继尧办理请假的手续,唐继尧就是不让,她感觉天天待在家里,人都快废了,吃饱等饿的日子,一点意思都没有。这几天温度一下降了好多,给唐妈妈抓到理由,说啥也不叫唐继尧去上课了,唐继尧没有办法只好听老妈的话,待在家里,叫初世密正式的办理了请假的手续。
为了让唐继尧在家里有点事干,初世密今天出门专门去百货商厦买了一些音乐磁带,另外又去了新华书店买了一些书,唐爸爸在家里也无聊,也跟着初世密一起。唐妈妈看外面的雪虽然停了,但是路上的积雪还挺多的,就劝他们晚点在去,等下午,路上的行人把雪都踩化了,路上就不滑了,两个人也没有听他的,一早起床就跑了出去。
“丫头,给你温的牛奶,你喝了没有,快点喝了,天气冷,牛奶冷的快,凉了就有腥味了。”
唐妈妈在厨房里喊到:
“知道了,我一点都不饿啊,等一下就喝。”
唐妈妈听唐继尧说还没有喝,就从厨房里出来,到唐继尧的房间里当监工,
“抓紧时间喝掉,饿不饿,和喝牛奶又没有关系,牛奶又不当饿,在说你现在是两个人吃饭,不能缺营养啊!”
“知道了。”
唐继尧知道老妈的脾气,如果不喝的话,她能一直待在她房间里唠叨,直到看着你喝光,他才闭嘴。
“你爸和初世密,他们两个也真是的,外面这么多的积雪,还非的要出门,下午出去不行啊,路上这么滑,万一滑倒怎么办,你爸都老胳膊,老腿的,叫人不省心,一会我要下去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有。”
“妈,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啊,一辈子操不完的心,他们出门怎么可能会滑倒啊,在说外面这么冷,好好的待在家里吧。”
“妈,我这个几天突然想回一趟老家,好久没有回老家了,总感觉家里面有好多事要发生一样,平静的叫我心慌。以前我们经常会收到家里各种好的不好的消息,为啥我怀孕的这个几个月,家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这个死丫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啥时候,备孕期间,就算有点啥事,你也帮不上忙,告诉你有啥用,在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情绪稳定,就算有点啥不好的事,他们也不会告诉你,我认为亲家他们做的对,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老家肯定是有啥不好的消息,初世密知道,没给我们说,我前几天还见他往大嫂公司里打过电话,前一段时间经常打,可是就没见他回来说过一句话。”
“你也是没有事做闲的,初世密不告诉你自然有他的道理,该告诉你的,肯定会告诉你,既然他不说,就当不知道就可以了,何必非的要问啊。”
“老婆子,开门了,我们回来了,外面是真冷啊!”
唐爸爸在外面边敲门边喊:
“这两个冤家回来了,我去给他们开门,你就不跟着出门了,好好的在房间里待着。”
“来了,你还算没有老糊涂,还知道冷,叫你不要这么早出去,你就是不听,非要出去。”
唐妈妈推开门,看着冻的发抖的两个,忍不住笑了,鼻子,脸全都冻的通红通红的。
初世密打算回老家
初世密提着一大包东西,在门口使劲顿了顿脚上的泥水,这才进了门。放下东西,不停用嘴往手上吹着热气,还是家里面暖和啊。
“老头子,还有世密,你们去厨房把那个我煮的姜汤一人喝上一碗,我今天故意煮的多,丫头根本喝不掉,姜汤可以驱寒的,保证一碗汤下去,你们就不冷了。”
“在哪里,先给丫头喝,丫头喝不掉我们在喝。”
“她啊,估计现在喝不下去,刚刚给我逼着喝了牛奶,你们喝吧,她在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出门,她房间里有你们做的那个炉子,效果是挺好的,比我们这客厅里暖和多了。”
初世密到厨房里以后,果然看到了唐妈妈煮的一大锅姜汤,她取出了几个碗,分别都盛好,都给端到客厅里,老爷子看汤这么多就没有在坚持什么,自己端起一碗就喝了起来,初世密见老丈人喝了,自己也跟着喝了起来。
“妈,我过两天想回老家一趟,好久没有回家了,唐继尧就不要去了,天这冷,出门也不方便,更不安全,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
“今天唐继尧还在唠叨,说好久没有家里的消息了,家里是不是有啥事啊,你非要这个时候回家。有啥事的话你给我说一下,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没啥事,就是想回家了!”
“你肯定有事,丫头都告诉我了,说你最近经常和你大嫂通电话,就是没见你给我们大家说啥事!”
初世密笑了笑,
“真没有啥事!”
初世密其实心里很清楚,最近和大嫂打电话的事,怎么也没有办法和他们去说。主要就是讨论大家庭打算投资建水果罐头厂的事,这个事怎么给他说啊!本来水果生意就是人家的,总不能借人家的钱,在入股人家的生意吧!
唐妈妈看初世密没有说啥,知道可能有啥不方便,就没有当着大家的面继续问下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你回家大概需要几天?”
“我就打算这个周末,没有啥重要的事,就是想回趟家,根本就用不到几天,就正常周末就可以了。”
唐继尧在房间里听到他们在说话,就慢慢的从躺椅上起来,走出房间,
“你怎么出来了,客厅没有你们房间里温度高,还是别出来了!”
“你们真是的,我又不是纸糊的,那里有你们想的那么弱,在说我走动走动对胎儿也有好处,天天躺着,我都快废了。我刚才好像听你说,你要周末回家是吧!”
“嗯,我们都好久没有回家了,有点想回去看看,你就不用跟着一起了。”
“最近家里到底发生了啥事啊,你打了几次电话,也没有见你说。”
初世密看唐继尧也在追着问,知道不交待点东西看来是没有办法交差了,
“真拿你没有办法,都啥时候了,好奇心还这么强,这段时间家里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不过和我们家都没有多少联系,我也就没有想着给你们说。最早之前,大嫂带着老爷子去了趟河南,在那里有一个小妹初云敏老师的朋友,是个很有名气的老中医,给老爷子调理身体,现在效果很好,老爷子的身体现在越来越好了。回来以后,大姐家的王轮被人贩子给拐走,失踪了好多天,前段时间才接回家,到目前来说,孩子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这个事,拍你们知道了,也跟着担心,后来想想,还是别告诉你们吧。最后一个事,就是二妹一家近期可能要从内蒙古赶回来了,他们那里更冷,早就大雪封门了,不过他们那里取暖设施好。今年回家来参加小妹的婚礼,正好我们过年就可以全家大团圆了。”
唐继尧听完初世密说的话,也就没有在说啥,倒是对王轮的事挺上心的,就接着问道:
“那你这事都知道了,还回家做啥,还有王轮的事,现在王轮具体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具体的我肯定不知道,他们在电话里,说也说不清楚,你以为我回家干啥,主要就是想去看看王轮,要不我也不回去了,顺便安慰一下大姐她们。”
初世密自然没有把家里投资办厂的事告诉他们,一来这个也就是一个设想,在着一说,当着她父母的面怎么也不好说啊!
“你们都是给我买的啥音乐磁带啊,拿过来先放放,对了,家里的那个大的录音机现在音质越来越差了,不知道啥原因,应该不是磁带的事,你托人给买的那个小型的录音机怎么到现在都快半个月了,还没给弄过来。回头你在盯着他问一下。”
“可能是磁头坏了,先凑合着听听吧,我回头在去问问,我买的全是一些缓和的纯音乐,全是一些西方经典。老爷子非要买一些传统的乐器独奏,结果两个人谁也没有说服谁,就各自买了一份,这下好了,你想听啥就听啥。”
“我就想不通,你们买这个有啥用!”
唐妈妈在一边说到:
“怎么没有用啊,给孩子从小就可以培养音乐灵感,说不定以后可以培养成大音乐家哪!”
“好了吧,我虽然不是学艺术的,可是我对艺术还是了解一点的,这个和你天天听真的影响不大,还是要看孩子将来的兴趣培养。还有一个事更搞笑,就是人们的无知,没出生的时候,孩子在妈妈肚子里听的全是高雅的音乐,可是一出生你在看你们给他听的啥音乐,全是一些儿歌,我有时候就在想,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大脑进水了啊。”
“这个~”
初世密听了唐妈妈的话,竟然没有话反驳,说的也是啊,都是顺大流,别人干啥,自己跟着干啥。
“老婆子,这你就不懂了把,我们买这个是给丫头听的,又不是专门给孩子听的,他就是顺带着听,丫头听音乐,可以放松心情,有利于婴儿发育。”
唐爸爸看初世密有点尴尬就在旁边插了上来一句。
“不和你们聊天了,初世密,走我们进房间,放音乐听去了,我看看都是买的啥!”
唐继尧拉着初世密进了房间,没多大会,房间里传出来梁祝悠扬的笛子声~
初云芳二次回家过春节
内蒙古的冬天似乎更加漫长,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几乎除了寒冷之外没有其他的。其实,从元代开始,内蒙古的冬天就从来不缺乏热闹,而我们熟知的射雕英雄传里,郭靖就是在内蒙古草原上长大,那是一个时代的标志和痕迹所在。
冬天的内蒙古的确已经是冰雪覆盖,没有任何绿色的植被,但是这个时候,却常常会吸引那些蒙古硬汉们,走出户外,自由的骑行,那达慕是整个内蒙古冬天里举行的一项盛会。
早晨,当你轻轻推开房门时,白雪已刷新了草原的每个角落。错落有致,凸凹不平的小山坡,穿上了洁白的衣裳,在早晨青冷阳光的照耀下,别有一番韵致。极目远望:阳光白雪布满天地,充盈大地万物,分不清那儿是地,那儿是天。洁白的衣裳奕奕发光,如锦段,漂亮极了!
漫长冬季给了内蒙古最自然、最纯净的冰雪资源;多民俗、原生态的民族融合赋予了内蒙古更多的文化内涵。
同时,用心的感受的发现,你也会明白,内蒙古民俗和雪地风光大片的最佳时间就在这样的冬季。丰富饱满的冬季人文题材在这里层出不穷,赛马、套马、赛骆驼、马拉爬犁、摔跤,以及人物服饰、人像特写等拍摄一场更有人情味的冬季壮景~
初云芳在内蒙古生活多年,可是基本都是围绕着呼和浩特这个城市,可以说对内蒙古的传承文化接触的少之又少,也可以从来没有参加过。今年全家人打算去山东过春节,顺带着参加小妹的婚礼,就考虑着今年除了寒假,还想着能不能在多一点时间。
“刘玉石,我上次给你说的事你给厂里的大领导说了没有,我们两口子这次一起回山东老家过年,提前一个月走,这个是个大事啊,工作上的事要提前安排好啊!”
“这个还用你操心,我早就说了,确切的说,还没入冬天的时候,我就给厂长提过这个事,说今年过年回山东过,到时候我们两口子要请一个月的假期,当时他就答应了啊。上次做完项目,工厂的领导给我七天假期,叫我回家休息休息,我说我就不休息了,回头给我和寒假算在一起。这不前几天我就把我们两个休假的手续办好了,从下周周一我们的假期正式开始,怎么样,我们是放假就回去,还是在家待几天,休息一下在回山东!”
“怎么样都可以,回山东,主要是要卡着小妹的婚礼,我们提前个一周就差不多了,可是我们不去山东,在这里也没有啥事干啊,这么冷的天,天天窝在家里也没有啥意思啊。”
“说的也是啊,现在不在老家了,如果要是在老家,我们也能出来玩玩,叫你也感受一下我们大内蒙的传统文化。”
“光说些没有用的,这么多年了,全是用这几句糊弄我,你就不能换点词,也好叫我有点新鲜感!算了,我也不给你计较了。对了,我还想到个事,王霞不也要回去吗,你给她请假了没有?”
“她走不了,也请不了这么多天的假期,她最多能提前一周回老家过年,我给她问过了。”
“那要是请不了假就算了,我们想带她一起走也走不了啊,就叫她自己回去吧!”
周末很快就到了,整整两天,初云芳和刘玉石一直忙着准备行李,这次回家比上次要轻松好多,最起码刘婷不用专门照顾了。上次回家的时候,刘婷刚刚出生,一路上,初云芳啥都干不了,除了刘婷睡觉的时候,才能换一下手。老两口看孩子们一家要回山东过节,心里也免不了一点失落,不过还好的是,他们今年也打算回老家过节,岁月不饶人,老爷子刘建国这个几年的退休生活,也算叫他适应了这种宁静的生活,不在喜欢热闹了。
坐上南下的火车,初云芳和上次回家一样,心潮澎湃!阔别多年的家乡,永远都连着她心底深处的乡愁。
几番转车,终于到了偃县。下车后,初云芳这次没有直接回家,他们一家在偃县县城,联系到了初世密,初世密去车站把他们接回了家,此刻的唐继尧已经行走不方便了。
在初世密家里他们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家人在偃县县城购买了好多东西,也算是提前买的年货吧!期间,初云芳叫初世密联系大哥初世民来县城接她们,毕竟买了这么多东西,带回家太不方便,开车来接最简单。
电话打给的李巧云的公司,李巧云接到电话后,高兴坏了,放下电话就给老太太老爷子他们送信去了,送完信自己又亲自去了祝家集中心小学,不巧的是初世民走不开,李巧云只好叫郭军委跟着自己去偃县县城接他们回家。
“大表姐,以前就告诉过你,没有啥事,就自己练习练习开车,我给你当免费的教练,你就是不干,怎么样,现在遇到事情了,姐夫又没有时间,缺手了吧!当初姐夫就是跟我学的,没多久就学会了,要不回来以后我就教你学开车吧!”
“别贫嘴了,先解决问题,马上跟我去偃县县城,学车的事回头在说。”
初云敏此刻内心也开始了万马奔腾,和刘格平的多年恋爱长跑总算到了尾声,马上就要结婚,开始新的生活了。这个几天就已经请好假,准备回家了。至于刘格平家里的事,就叫他们忙碌去吧!初云敏也不打算去参和了,科室的几个同事也早早的送来了新婚祝福。
这一年,过的很慢,因为对于他们的整个大家庭,发生了太多的事,有好的,则有坏的,有幸福,也有磨难!家庭的每一个人都在经历着。最大的转变就是李巧云开始了自己人生的逆袭,也开始了家庭的开挂命运。初世民也成功的进入了学校的领导阶层。唐继尧的怀孕,初云敏的婚礼,王轮的失踪,大姐夫的楼板厂生涯结束,老爷子身体康复,等等这些事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段值得回味记忆。
这一年,过的又是那么的快,可以说谈挥一指间,岁月的长河中,一年本来就是微不足道。过往种种,也只不过是这岁月长河中的一朵朵浪花而已。
多年之后,在回头看这段往事,沉淀下来的确是那微不足道的几句话语,风轻云淡!
新篇章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一转眼,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1997年。
鲁西南这片广袤的大平原又迎来了炙热的大夏天,这一年香港回到了祖国的怀抱,我们伟大的邓爷爷也离开了我们,我们缅怀他老人家,很大原因是他开启了中国经济发展的新篇章。建国七十年,前四十年一穷二白,我们新中国的缔造者硬生生的把中国打造出全世界最完善的工业框架结构,同时也通过抗美援朝完成了在世界上的立国之战,两弹一星的成功给了我们站着活下去的尊严。每每通过电视看到这些振奋人心的消息时,在初家庄的马路边,总能看到很多老少爷们聊的是不可开交,那个国家领导人来中国访问啊,中国科研成果又在那里获奖啊,等等诸如此类,他们有时候也吵起来没完没了。接下来的三十年,是我们给这些工业框架整砖添瓦的三十年,也是在完善我们整个经济发展的边边角角。
祝家集的万亩果园此刻从南到北依次抹上了大片大片的自然绿。村于村之间的马路也开始告别了过去的土路,好多地方的都通上了平整的柏油路,马路上的汽车也逐渐多了起来,摩托车开始风靡一时,年轻人比较拉风的就是开着摩托车,带着对象,脚下油门一踩,背后留下一股黑烟还有对象的尖叫声。
初家庄的人们此刻都成了一户户专业的果农,他们这些年通过这些果树极大的改善了自己的生活水准,家家户户都慢慢的开始盖起了二层小楼。还有的一些家庭,除了有小楼,家里还添了很多家用电器,比如说洗衣机,空调,电视也早就告别了黑白电视,彩色大电视也成了大家关注的对象,村与村之间也开始通起电话。总之人民的生活改变开始日新月异,进入了快车道。
随着物质文明的不断发展,人们对精神上的追求也开始不断加强,在初家庄,好多家庭开始对子女的教育加大了投入,他们不在只是局限在对孩子吃饱穿暖上关注,好多家庭开始以子女的学业做为努力对象。大家饭后讨论的话题也开始向这方面靠拢,今年谁家孩子考上了那里哪里的高中,谁家孩子考上了什么名牌大学。谁家孩子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大城市,一年多少年薪。从祝家集镇飞出的一批一批的土凤凰激励着更多的人开始把孩子培养成大学生。
李巧云他们的水果批发公司,借助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也开始了腾飞的几年。从一开始的几个人,到现在几十个人,办公室从当初的一层都用不完,到现在村委会的整整一栋三层小楼都不够用。李巧云也早就把原来的广告牌给换掉了,直接在三层小楼的楼体上写下了,水果大楼四个大字。公司做水果生意,在整个祝家集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郭军委还有裴老三,朱有志,三个人都成了公司的元老,每个人手下都带着一批人,风风火火的干事业,当然他们获得回报也是挺满意的。几年间,他们就盖房子,结婚,生孩子,小日子过的也是蒸蒸日上。
雪英姨这个几年过的也很舒坦,虽然说工作上忙是忙了一点,毕竟她工作的性质不像他们几个,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别人无法替代。
李巧云现在更是成了大忙人,除了在公司抗大旗,还和大姐夫一起经营着祝家集唯一的一家水果罐头厂。几年的历练,李巧云可以说已经脱胎换骨,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人形象也只有在家里可以看到了。出了家里的大门,她就是一个驰骋在疆场上的大将军,杀伐决断,雷厉风行。
目前水果罐头厂的业务已经在全省开展,顺带着辐射周边的苏豫皖临近区域。
初世民也稳稳的做住了副校长的这把位置,并且这个两年,成为祝家集中心小学校长的呼声也越来越高,经济的发展,给祝家集中心小学的变化更是大,首先学校的扩建就整整扩建了三倍之多,教学楼,操场,还有生源,都算有了质的改变,周边的其他小学纷纷合并过来,一批又一批的青年才俊也愿意来学校教书,这在当时来说也是一个奇迹。用老书记乔书记的话说,初世民开创了一个祝家集的先河,好多人情愿不去偃县县城教书都想来祝家集中心小学教书。
初一去年以全县第十七名的成绩考入全县最好的中学偃县一中,高中以后,就不能每周回家了,不过他可以每周去二叔家,每月到月底才能回家,从小的良好家庭教育,培养了他自律的生活习惯,住校也没有一点违和感,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都能做到游刃有余。
初二在学习上就没有初一那么幸运了,成绩一般的很,不过他通过体育特长,乒乓球,还有中长跑,在加上冷旭的极力撮合下进了偃县十一中,就是冷旭以前的学校,今年才刚刚上初二,每周可以都回家一次。回到家,他都要花费一天的时间去裴前家练习武术?在平时,无论体育训练多忙,多累,老裴都要求他自己练习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要做到风雨无阻。他时常告诉初二,练习武术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裴前还有袁永安都和初二情况也差不多,也是通过体育特长进的十一中,他们小哥们几个也算是幸运的,在中学又成为了好搭档,好朋友,好兄弟,平时一起上学,训练,放假一起回家。
倒是他们一起的玩伴温久玉后来又回到了他原来的地方去读书,小学毕业以后,几个人似乎在也没有见过面,有时候他们在打乒乓球的时候经常提到温久玉,大家也很想念他,可是也没有办法联系到他,有段时间初二还想去他老家看看,打听一下,是不是可以找到他的新地址,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去。在后来,大家也慢慢的看淡了这些。人生就是这样,每个人的相遇都是因为缘分,缘分已尽,彼此就开始形同陌路,不要强求,如果缘分未尽,迟早还是会在见面的,不强求,不执着。
大姐家华丽转身
大姐夫大姐一家现在也进入了家庭的深水区,大姐夫现在是一门心思的扑进了水果罐头厂里,配合着李巧云处理着工厂的各项工作。其实说是配合也是不对的,基本上就是主持着工厂实际操作的大局,绝对的工厂支柱,从水果的选材,到水果罐头的加工,在到外销,还有工厂员工的进进出出,还有对员工的培训管理,基本上都是他工作的范畴。这个几年,大姐夫也明显的苍老了好多,大姐看大姐夫这么辛苦,也开始把手上的杂事慢慢的都放了下来,开始协助大姐夫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分担大姐夫的工作压力。首先家里的牲畜全部清理了,然后自己家里的耕田也大部分承包了出去。毕竟他们家里的情况,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除了自己家本身就有的土地,之外他们那里靠着太行堤河,还有大片大片的没有人种的河道土地。前些年,大姐为了给家里多点收入,自己也种了不少,现在全都不种了。去年他们也送走了家里的老人,老人是生病去世的,生病期间,他们兄弟三人轮流照看,一家一个月,最终在去年的冬天,老人家在病床上离开了人世。
大姐夫和大姐之所以这么拼的去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水果罐头厂,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这个水果罐头厂实实在在的就是家族的产业,并且自己家还有不少的股份,这个产业以后是可以往下传承的。今天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浪费一点,水果罐头厂的兴衰也就决定着他们家庭的兴衰,他们之间早就荣辱与共。
他们家老大,这么多年一直做着蔬菜生意,不温不火,由于他们家大嫂的碎嘴,得罪了不少人,并且人的人品有时候确实也叫人怀疑,尽管他们大哥极力的维持着生意,但是也一直没有啥发展,在农村也就算的上顾的个温饱吧。他们看大姐夫家的水果罐头厂这个几年越办越大,心里开始越来越不平衡了,特别是他们家大嫂,一和别人提起他这个弟弟的水果罐头厂就眼红的很,话里话外多少有点嫉妒。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八卦一些他们家里的事,当然这些大姐都清楚的很。一开始,大姐气不过,还去找他理论,为此两个人还吵过几次架,后来大姐也习惯了,感觉和她吵架一点意义都没有,就随她去了,爱怎么八卦就怎么八卦,没听见就当没发生。在着说,村上的人,大多数还都是知道他大嫂的为人,好多人也不一定相信她说的话。
倒是他们家的几个孩子和大姐他们相处的还可以,经常走动,大姐也没有把对他们妈妈的怨气撒在孩子头上,还做到了一个做婶婶的本分。
老三家,后来他们村上的基层领导干部发生了几次变动,最终老三成功的当选了村里的干部,老三家和大姐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处的都挺好,平时相互之间都是你帮我,我帮你。就因为她们大嫂的事,他还去找过他们大嫂,叫她不要乱说,给别人看笑话不说,还很影响兄弟之间的感情。当然他大嫂也没有领他的情,搞的也是不欢而散。
大姐家老大王霞,在二姨初云芳那边的缝纫机工厂干的也是挺好的。这个几年,从基层扎扎实实的干了起来,除了自己掌握了专业的技术知识之外,为人处世做的也是挺好的。虽然说二姨和二姨夫在厂里都算的上一个中层管理干部,但是她从来没有把这些当做是自己的资本,对待每个人都是用心相处,就这样大家对她的口碑是赞不绝口,一提起王霞,大家都竖起大拇指,其中最大的因素就是认可了这个人。技术上的缺陷有时候是可以弥补的,但是人格上的缺陷是没有办法弥补的,在事业蓬勃发展的同时,也开始收获了她纯真的爱情。
男孩子就是当初分到他们宿舍的那个退伍军人,男孩子姓张,叫张哲。真实身份其实是厂里老厂长的堂侄子。以前在部队就是做技术这一块的,本来他是可以不做复原转业的,自己在部队发展的也很好,前途也算一片光明。可是老厂长一辈子无儿无女,这个缝纫机厂是老厂长一辈子的心血,就想着自己的后代有个人来继承他的多年来积累的成果,他选来选去,就看中了张哲这个孩子。一来孩子是做技术的,好多东西都和缝纫机厂相通的,上手也快,最重要的他是个军人,通过部队的洗礼,培养了他坚韧不拔的人格魅力,不怕吃苦,有毅力和恒心,这些都是常人不具备的。当初进厂的时候,大家还都纳闷,这个人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啊,不参加培训,后来没有多久,就和其他人一样成为了厂里的正式员工,他上手更快,业务很快就能很熟练的操作。当时大家对他的身份从来没有怀疑过,以为就是个聪明的年轻人,后来经过几次突发事件的处理,大家发现他不光是个很好的技术人员,还具备一个良好领导的潜质。在大家的推荐下,成为了全厂最年轻的一个科室的小组长。阴差阳错,就在他当上小组长没多久,王霞也调到了这个小组,两个人算是老相识了,所以平时走的就很近,一来二去,两个人就产生了感情。在后来张哲进一步高升,调到了科室里工作,王霞就接替张哲当上了小组长。几年以后,张哲一路高升,在内蒙古的省城呼和浩特这么大的一个缝纫机厂,年纪轻轻就跻身于中层领导的行列,级别和二姨夫差不多,只不过二姨夫是走的技术类型,他是行政管理。为人低调的张哲在一次工厂聚会的时候,酒后说漏嘴,大家这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过大家一点也没有感觉意外,张哲确实算的上一个好领导!不论是他从技术,还是人品,还有他处理事情的能力,基本上没有啥可以挑剔的,不过大家知道以后,对他更多了一份尊重!
王霞恋爱了
王霞的稳定发展,确实也叫初云芳感觉到欣慰,毕竟这个也算是对大姐有了个好的交代,从农村出来的女孩子能有这样的发展,可以说万里挑一啊,最关键的她自己还给她的下半生找了个不光靠谱,并且有才华的男朋友,张哲在厂里面的口碑他们自然都知道。
初云芳告诉大姐,王霞谈恋爱的事也是前不久的事,一开始王霞不让二姨告诉她妈妈,感觉不好意思。后来初云芳就告诉王霞这有什么,岁数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个是人之常情。在说张哲这个孩子又不差,我们都很满意啊,在说以后真要是可以成了,也算了却了你妈妈的一桩心事。现在通讯越来越发达了,特别是通电话以后,相互交流的的也越来越多了,不像过去,一封信要等上一个多星期,一来一回要半个月,在书信上还说不清楚,现在多好啊,电话打起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王霞自从当上小组长以后,也就搬出了她们的宿舍,工厂里有专门的员工单身公寓,这个就是专门给她准备的,不过王霞自己住感觉有点孤单,就和杨洁商量能不能一起陪着她住,毕竟这个单身公寓的条件要比集体宿舍好多了,这个几年,王霞和李艳,还有赵玲基本上交往很少了,特别是李艳。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既证明了人心,也见证了人性,虽然它不开口说任何东西,但是它确回答了所有问题。一开始大家感觉她话比较多,并且还很幽默,大家都当她是个开心果,时间久了,人自私的一面表露的一览无余,为人处世不光是圆滑,还极度的自私自利,啥事先考虑的都是自己,并且人还十分善变。每天想到的就是拍马屁,找关系。然后在私生活上也有点混乱。在当时的社会,男女关系很敏感的,可是她一点都不在乎,男朋友也换了几个,有时候也会夜不归宿,厂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只不过大家都不怎么说,毕竟这个事不是啥光彩的事,据说她谈的几个男朋友都是家里条件还不错的,可是一到关键时候,大家对她就不感兴趣了,也许大家和她处对象,就没有打算给她走到最后吧。在感情上越是没有好的结果,她的私生活就越发混乱。
据说,他还找过张哲,只不过大家都没有承认,或者说证实,王霞对这个事也装做不知道,从来也没有问过张哲,这种事王霞看的明明白白的。问的结果无外乎两种,一种就是是真的,一种是别人造谣。是真的话,一来张哲会感觉到很尴尬,对两个人来说,感情上多少都会有点隔阂。如果说是造谣的话,又显的自己太小气,一点格局都没。在说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李霞和她也没有可比性,张哲对他也不可能有啥想法,所以王霞就从来不问。
赵玲和李艳不同,人太老实,基本上就是每天不说话的那种,生活单纯到就是一个字宅。每天就是工作,闲暇之时最多上趟街,买一点生活用品,每个月的工资绝大多数都打给老家,可能是家里的经济条件也决定着她不敢去怎么消费。
杨洁豪爽的性格,很对王霞的脾气,两个人也算的上好姐妹了,平时两个人基本上形影不离,有啥事都在一起。这个几年,老家的父母也给杨洁介绍了对象,只不过杨洁没有看中,一直都不怎么感冒,可能是看到王霞谈的男朋友张哲太优秀了。女人在这一方面是有通病,自己身边的人都可以找到一个好的男朋友,就认为自己也可以,所以对自己的另一半也充满着期待。家里人虽然一直催她做决定,她也没有最后答应,为此,王霞还不止一次的劝过她,后来看杨洁也不上心,王霞也就放弃了。
大姐自从知道王霞谈对象以后,就经常偷偷的给初云芳打电话,想更多的了解一下这个未来的女婿,顺便也打探一下她们现在的进展状况,初云芳每次都是把张哲夸的像一朵花一样,大姐每次电话过后,总能开心几天,当然这些,大姐基本上都不会告诉大姐夫,毕竟大男人对这方面是很麻木的,告诉他,也说不出来个门道。
老二王玲去了甘肃读的大学,高考的时候也算正常发挥吧,可是没有被第一志愿录取。当初就是看到财务管理的专业不错,随便填的一个学校,没想到就给录取了,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命运就这样改变了,千里迢迢的的要跑到甘肃来上学。大姐她们也不是很懂,就没有过多的干涉。
后来临报名的时候,初世民曾经劝过大姐,叫王玲在复读一年,王玲不想在复读了,就没有答应。
王玲离开家里以后,家里就剩下王建和王轮两个儿子了,大姐其实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家里的这四个子女,两个女儿都叫她很满意,可是两个儿子却没有一个叫他省心的,大儿子王建,初中毕业以后,就没有在读书,在家里帮着她打理家里的事,个头也长的挺高的,有一把力气,后来家里的农活大姐都不干了,王建也就没有事做了,天天在家里闲着,人一直闲着,早晚会出事的,果不其然,王建就经常出去和周围村上的年轻人混着玩。大姐一开始还没有放在心上,等到有一天,有人找到她说王建和人打架,把别人给打伤的时候,大姐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就和大姐夫商量着给王建去水果罐头厂找点事做,不然孩子以后就废掉了。大姐夫给他在厂里安排了工作,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没有人愿意约束他,所以王建上班也就是看心情,最后效果也不大。
和水果罐头厂里合作最多的一个客户,是省城济南的一个大型卖场,老板是一个比较热心的人,姓周,有五十多岁了,一次在和大姐夫聊天的时候说到了王建的事,老周就多了一句嘴,要不你叫王建来我们这里上班吧,可能也就是这句话点醒了大姐夫,后来就和王建商量着要不要去,王建此刻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对自己在农村生活长大的地方很是厌倦,总想着展翅高飞,离开这个穷的掉渣的鬼地方,听老爸说要他去省城济南上班,自然是开心的很,就一口答应了老爸。
打工
王建要离开家,去省城济南上班的消息在他们村上一下子就传开了,这个可是全村,确切的说是整个祝家集镇都稀奇的事。过去人外出谋生,都是因为在老家没有活路了,才想着出门,大家都管这个叫逃荒。可是现在人们的生活日新月异,一天比一天好,还要外出谋生,就稀奇了。大家纷纷在猜测,他们家是不是出了啥事啊!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不少人问他们家里的人,王建也好,大姐夫夫妻两个人还一五一十的给他们解释,到后来问的人多了,大家就是笑笑,就不在解释什么。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在广大的农村开始引进了一个词语,叫打工。人们的生活现在已经开始从生存的这个层次走出来,基本上来说,每个家庭已经不在过多的担心有没有吃的了,也不会在出现每天饿肚子的事了,大家都在考虑着,怎么样可以提高生活质量,如何吃的好,吃的有层次,也不在考虑能不能穿的暖,而是考虑如何穿的得体,漂亮。当然这些都是需要钱来支撑,可是在当时的农村,没有多少赚钱的门道,农村的优质资源相当匮乏,基本上就这么多,并且这些优质的资源被当地有权力的人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上,普通人是很难获得。
有需求就会有人想着满足,所以在基层的人们开始为了满足自己需求的**各显神通。最初的时候,大家就开始为争夺农村有限的优质资源动脑筋,人们就尝试着从这些有权力的手中争夺。争夺的过程就是打破旧的平衡,建立新持续。一时之间,农村的各种畸形万象就开始出现了,很多人开始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道德。为了达到目的开始不择手段,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出卖自己的良知。
强权,霸道,坑蒙拐骗偷,都在慢慢的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打架斗殴,拦路抢劫,偷盗,欺男霸女之事也时有发生。
当然满足人们的这个需求,仅仅靠农村这些有限的优质资源远远不够,大量的缺口叫人们开始反思,要离开这个贫瘠的生存环境,去资源多的地方来获取,这样也许会更容易一点。毕竟阶级的固化,这个是几千年来传承下来的,想靠一两个人来改变实在是太难了,这不仅是需要你有各方面的实力,还要靠机遇。有钱人的后代更容易成为有钱人,因为他掌握着当地的优质的经济资源。有权力的人的后代更容易成为新的有权力的人,他们家族掌握着当地的绝对权力。一旦有人想出头,这些有权力,掌握着优质资源的人就会合力拼命的镇压,直到把他们给平息,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来维持自己想要的平衡,才可以做到自己永远是利益的受益者。
当然这些社会现象主要是存在一些农村,小的城镇,甚至是一些小的县城。
为了自己可以过的更好一点,在生活最基层的大量人们开始逃离自己从小出生的地方,背井离乡去大城市打拼,这就是社会衍生出打工的根本性原因。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个流传多年的谚语一时之间开始指导着农村的一大批青年才俊逃离自己的家乡。
王建第一个走出了家乡,可是一开始的时候,很多人还是没有勇气走出来,他们大多数还是很迷茫,他们恐惧自己外出带来的变数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观望。
王建离开家的时候,村上的很多年轻人都来看,好多人还告诉王建,出去后,在外面好好混,如果以后能发财,他们都跟着出去一起混。其实说这些话的潜台词就是,如果在外面好混,自己就跟着也出去混混,如果混不好,自己也就断了这个念想。
王建的想法其实很单纯,就是想出去看看,大姐夫和大姐这个几年一门心思的把精力投到水果罐头厂,也赚到了不少钱,王建大可不必出去打工也能过上比一般人都好的生活。但是他看厌了农村的贫穷,他也不安分于在这个巴掌大的地方生活一辈子,他要走出去,他要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他要领略一下这个万千世界的风情万种。
王建的离家,其实大姐夫没有多少担心,倒是大姐心里不踏实,当年王轮被拐卖的阴影现在还不能释怀,但是她是无法制止王建的决定,也就只好把所有的担心全化作一句句唠叨,在王建的耳边说了一遍又一遍。
王轮看大哥离开了家,自己心里多少有点失落,想想自己的学习成绩,可以说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眼看着自己上高中一点希望都没有,想跟着大哥出门,自己又太小,并且自己也没有那个胆量出门,小时候的苦难经历叫他早就吓破了,目前自己先踏踏实实的在家里待着吧。不管怎么样,守着家,至少不会有多大的偏差,有父母在给他撑着这一片天。在说这份家业至少一半是他的,养家糊口问题不大。
其实最先知道王建出门打工的是大姐夫家老大,大姐夫给他去商量,要不要放孩子出门,结果老大没说什么,给大嫂知道了,这个嘴碎的大嫂一下子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从村这头说到村那头,本来还没有下定决心的大姐夫,一下子给舆论架在了风口浪尖,骑虎难下了,只好自己下决心送孩子出门,为此大姐气的几天饭都吃不下去。其实他们大嫂这么做还有她自己的目地,就是看老二家这个几年,生活越来越好,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家,心里极度的不平衡,想想当初,自己家刚做生意,卖菜的时候,他们家没钱,还经常去他们家借钱,现在一下子变的反过来了,心里能舒服吗?
有很多的时候,人性就是那么复杂,亲人之间,很多时候,他是希望你过的不差,也没有害你之心,但是他不希望你过的比他好,一旦你过的比他好,他的心里就开始不平衡了。其实这也不全是亲人之间,朋友同学之间也是如此。好多过去一起玩大的朋友,一起上学的同学,.asxs.都差不多,在困难的时候,还会经常相互帮忙,掏心掏肺,一旦你发展起来,他就会感觉你脱离了他的那个层次,对立的一面就会凸现出来。在平时的生活中就会下意识的去抨击,打压,甚至去嘲笑。大嫂目前的情况就是如此,总想着将来有一天老二家遇到点小麻烦,所以她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初云敏生活的改变
婚后的初云敏生活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最明显的改变就是自己身份的转变,由过去的身份女儿,妹妹,一下多出了几个身份,儿媳,妻子,母亲,大嫂,承担的责任一下也多出了很多,肩膀上的担子一天比一天重了起来。当然生活也多姿多彩起来,爱人的虚长问短,老人的关爱,孩子期待的眼神,交织起来,就组成了一首醉人的生活主旋律。生活中醉人的旋律从来都是叫人欲罢不能,当然有可能是开心的,也有可能是伤心的,有可能是正能量的,也有可能是消极的。主要还是看你如何去看待,如何去对待生活,其实也就是如何去看待自己的心态,心态好,无论你在逆境中多么艰难,都不会被击垮。
工作上初云敏也成功的成长成一名出色的医师,早就可以独当一面,凭借着自己出色的针灸技术,开始崭露头角,很多人都开始记住了这个年轻的中医大夫。当然吴镇医院也伴随着初云敏的名气也跟着水涨船高,很多人就是为了求医才来到吴镇医院的。
刘格平结婚以后,自然也把生活重心从过去的自由散漫转移到家庭的经营中来,人们都说爱情是婚姻的坟墓,其实这个话是很不全面的,这个话只适合那些对婚姻生活要求浪漫的人群,浪漫只是婚姻的组成部分,绝对不是婚姻的全部,婚姻更大的成分是责任和担当,一味的去追求浪漫,就会使自己的婚姻生活走向歧途,从而造成很多家庭的破裂,故此很多人就以为爱情是婚姻的坟墓。我们不能说这句话是对还是错,我们只能说,这句话契合了一部分人当时的心态。
当然如果有人,在婚后夫妻双方各自除了追求浪漫的同时,开始承担起自己应尽的责任,夫妻之间相互理解,包容。这个时候,这样的一部分人就会以为婚姻是爱情的归属,这样他们就会认为婚姻是多么的完美。刘格平自然属于后者,他们婚后彼此相互尊重,相濡以沫。
婚姻的维持其实有很多因素,主要是看你希望他是一个样的状态,有很大一部人,其实他们的婚姻是名存实亡,在一起就是搭伙过日子,各取所需,女人为了一张饭票,为了有个男人赚钱给她养孩子。男人则是为了有个家,尽管这个家到处漏雨,至少有个避雨的地方,不至于露宿荒郊野外。这类婚姻基本上都是没有任何经营,全是凑合。婚姻美满的家庭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各不同,任何一个拥有美满家庭的人,都是一个善于经营婚姻的高手,他们都是在用心生活,更多的时候是在考虑对方的感受,彼此都在考虑对方的同时,其实就是各自对婚姻美好向往的满足。
婚后的第二年他们就有了自己的孩子刘方,这个孩子的到来,可以说又一次颠覆了她们的生活,每天就像打仗一样,忙里忙外,每天忙的不可开交的同时,夫妻两个人一看到孩子甜美的笑容,立马就满血复活,似乎所有的幸苦都是那么值得。
刘格平在工作上也算是兢兢业业,吴镇是个大镇,经济条件也算是全县数的上名次的,所以他们这个吴镇农业银行支行每年的业务量也很大。他大学毕业后直接分配到银行里面,从最基层开始做起,还没有结婚的时候,熟悉业务就做了一年多,结婚后直接被提拔出来做了基层的管理层,也算是给他一个结婚的贺礼吧。这个也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由于刚结婚,彼此又不在偃县县城,刘格平的父母很苦恼,想帮助她们小两口买房子,又担心将来孩子工作调动。如果买在偃县县城,他们又不能长期住,毕竟偃县县城距离吴镇有二十多公里,每天上下班很不方便。好在吴镇医院比较大,有专门的家属院,虽然条件不是很好,但是也极大的满足了他们前期的住房需求。
吴镇距离偃县十一中不远,也就两公里的样子,初二正好就在十一中上学,自从初云敏和刘格平他们住进了吴镇医院的家属院以后,就极大的方便了初二,初二经常去小姑家去玩,顺带着搞点好吃的,毕竟在学校里面吃不到啥好吃的。当时的初中,高中学校的食堂基本上都是一个套路,从家里带小麦,然后去食堂换成粮票,这个粮票可以购买馒头,至于吃菜的问题。有的人家里没有钱,就自己从家里带一些咸菜,那个时候的咸菜基本上以腌制的萝卜,黄瓜,还有黄豆为主,当然手巧的妈妈也会去做一些别的,比如泡椒,酸辣白菜诸如此类。大家在吃饭的时候就拼凑在一起,相互之间交流这吃,这样彼此之间也不感觉吃的尴尬。可是长期来看,咸菜不能当主食,大家就会从家里带点钱,购买菜票。
学校的食堂基本上自己都有打面的机器,自己可以把学生带来换粮票的小麦进行加工,磨出面粉,然后做出馒头,可是蔬菜就必须要去市场上去买,那个必须要用的到钱,还有做菜需要油,佐料等等。大锅菜,吃过的人基本上都很清楚,就是把蔬菜加工成熟的就可以了,根本就没有啥味道的说法,孩子们吐槽也没有啥用,在不喜欢吃也要吃。后来,在学校的周围一些居民有些人思维比较活,就自己在家里做好菜,拿到学校门口去卖,他们做的肯定就比学校的好吃,就这样大家就都出学校去他们那里买吃的,慢慢的在学校门口卖菜就开始成了一个职业,学校里面的食堂虽然很不满意,可是学校考虑到孩子们的需求,也不会太干涉。随着在校外卖菜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为了拉拢更多的学生去他们那里吃饭,就开始想办法,一开始他们提供免费的白开水,他们在没有开饭之前就烧好一大水缸白开水,在室外提前就冷好,然后在水缸里放上一个大的勺子,大家可以随便饮用。在后来大家都学着这么做,大家也就没有啥优势了,以后他们就开始升级,往水缸里放茶叶,升级服务,在后来他们就把自己家的电视给抱出来,也有的把录音机给搬出来,孩子们边吃饭边看电视,有了电视以后,孩子们就又不满足。当时录像机慢慢的被一种叫vcd的电子产品取代,这种东西播放的是光盘,就类似于录像带一样的东西。总之,学校门口的这种专门以卖饭菜的行业一直持续了很多年,时至今日,估计初一初二两个人对那段在校外吃饭看电视的经历记忆犹新。
月末回家
五月底,一场大暴雨席卷了偃县县城,这场大暴雨可以说是偃县多少年都没有遇到过的,无论是从降雨时间,还是降雨强度。好在偃县一中放假的那天雨终于停了,月底放假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刻,在学校一个月了,每天都在枯燥紧张的学习中度过。
放两天假期,一来可以回家放松一下,二来回家还可以改善一下伙食。虽然说人们的生活水平还没有全面提升到一定的高度,但是孩子每个月回家一次改善下生活还是可以做的到的。每当到月底,孩子收拾到行李回家的时候,心头涌出的往往就是妈妈给做的美味佳肴的场景。
初一麻利的收拾好自己回家的行李,准备回家了,其实说行李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一双鞋子,还有几本书而已,作业对初一来说早就失去了它的意义,多年来和学校的教学早就失去了同步,除了学校要求的必须完成的作业外,初一自己已经在学习高二的课程了。在一中这个人才济济的中学,像初一这样的孩子估计也不在少数,他们其实都很低调,平时看不出来,他们也大多不在聊天中聊这些东西,表面上看大家都很轻松,学习平静的很,其实大家都在默默的较劲。
出了校门,按照惯例,他要先去一下二叔家,给二叔二婶打个招呼,在二叔家吃过饭在回家。初世密一来可以和他聊聊最近一个月的学习情况,再者他们有什么事还可以叫初一给他们做个传话的。
今天由于连续下雨的原因,路上的积水太多,行走很不方便,初一就不打算去二叔家了。可是初一又担心二叔在家里等着他,就在学校附近的商店里给二叔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二婶责怪的声音:
“初一,你这孩子真是的,不来家里也不提前说一下,二婶都给你把饭做好了,做了一大桌子菜,现在好了,够我们吃两次的了!”
初一听了,咧嘴一笑,
“对不起啊,二婶,我忘记了,本来打算去你们那里的,那知道下雨下这么大,现在路上的积水太多了,不方便,我就不去你们那里了,我直接回家,对了,你们有没有别的什么事要我带回去。”
“我们事到没有,不过路上你小心点,回头从家回来了,别忘记先来我们这里,给你二叔聊聊你最近学习的事。”
“这个可以,我从家回来以后在去你们那里吧!”
放下电话,初一背着包,步行去了车站,车站距离学校其实有一段不算近的距离,每次回家,都是步行。刚入学的时候,初世密就知道这个距离有点远,就打算给他弄一辆自行车,这样会方便很多,可是初一喜欢这种步行的感觉,一直就不让,初一很享受在大马路上步行的感觉,边走边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做生意的小商小贩,这个可能是填补他长期在学校孤独的最佳途径。
大雨把整个小县城冲刷的一尘不染,马路上一点垃圾都没有,好多地方还有没排出的积水,依旧在缓缓的流淌着。温度早就降了下来,虽然说已经入夏很久了,但是这场大雨送来的清凉叫人倍感舒服。
到了车站,初一坐上了回家的汽车,刚刚把书包放好,用手轻轻的把额头上的汗水擦拭了一下,就靠在车上闭目养神起来,回家要一个多小时,加上等车发车的时间要有两个多小时,这个也是初一的习惯,上车就喜欢睡觉,本来初一在学校的时候,也就是处在长期缺失睡眠的状态,回家之前,在车上补上一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知道什么时候,初一就进入了梦乡,凉爽的温度,初一睡的很舒服,车上的人上上下下,他一点都没有感觉,不过他睡的很安心,祝家集是最后一站,他可以放心去睡也不会做过站,只要有人喊他,他就算到家了,因为到最后一站就是司机喊他了。从偃县到祝家集其实要停靠三次大一点的站,中间按照规定是不允许停靠的,可是出于方便路上行人的需求,好多老人都懒的往车站跑,就在路口等车,看见车子来了,招招手,司机一般情况下也就不太计较,就在路口停下来。后来慢慢的演变成随叫随停,所谓的规章制度也就名存实亡。
在后来,路上上车的人就开始动起了脑筋,可以不按照车站的价格付钱,前提是不要车票,这样开车的司机就可以不把这个收入上交,算是自己的额外收入,当然司机很愿意这么干,毕竟这个是利用公共资源为自己创造收入,这个也算是当时行业内的潜规则吧,大家都可以获得到收入,这些司机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不说谁,具体谁可以搞到多少额外的收入,就看自己的运气了。
大雨过后的马路上,行人还真不多,所以今天车子开的很快,没多久就到了祝家集,初一下了车,经过一路的睡觉,初一感觉精神头好了很多,背着书包就往家里赶。
祝家集和初家庄就是紧挨着,到了祝家集就算到家了,这个几年整个初家庄变化其实挺大的,楼板厂确实像初家老爷子说的那样,自从分家以后,往日的辉煌也一去不复返了,没两年就全开不下去了,此刻就留下了两个空空的厂子,初柯后来离开了初家庄,自己利用自己以前积累的人脉,认识了一个做钢筋水泥的人,和人一起做起了水泥钢筋的生意。初柯本就是一个出色的生意人,以前在楼板厂的时候,就是他在主持大局,所以对他来说转型一点都没有影响他做生意赚钱。老二初政后来进了村委会,这个和他的性格有关系的,他喜欢这个生活状态,也愿意干这事,也算是波澜不惊吧!比较倒霉的就是他们家老三老四,本就不是个做生意的料,没有经济头脑不说,还目光短浅,把自己多年的积蓄全赔的个底朝天不说,两个人还闹了矛盾,老死不相往来。
人生就是这样,没有一个系统的规划,没有一个稳定的目标。不在生活中磨练自己,不在逆境中总结经验,一味的看眼前的利益,最终只能是越来越困难,路越走越窄。
初一看着空空的楼板厂,心里也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还有点怀念当初的这个楼板厂,毕竟这个是大姑父曾经挥洒过汗水的地方,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初二回家
月底放假了,此刻的初二无比的兴奋,就像马上要出笼的野兽一样,压抑一个多月的能量,似乎要有时候释放出来了。放学以后,看着同学们都在收拾着自己的书桌,他用手剧烈的拍打着自己的桌子,大声的喊着,
“放学了~回家了~”
剧烈撞击桌子的声音,引的其他同学纷纷惊诧的看着他,
“初二,你是不是受啥刺激了,你在使劲敲,就把你的桌子给敲通了!”
几个平时经常和初二一起玩的人,开始调侃起初二来了。
“要你管,我开心敲就敲,我把我的桌子砸了你也管不着。”
几个人看初二说话有点生硬,就没敢在继续调侃下去,笑笑就急忙离开了。他们知道初二的脾气,好的时候怎么说都可以,不对付的时候,硬的像块石头,怼人怼的叫你喘不过气来。
很快,教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初二这才整理自己的作业。说实在话,最叫他头疼的就是这个作业,自从上了初中以后,他的学习成绩从来就没有好过。虽然不是倒数,但是在班里基本就是中下游水平,
初二对自己的成绩也不是很在乎,他自己似乎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许天生没有哥哥的那个学习的天赋,就不去强求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不过他还算是幸运的,他有很出色的运动天赋,通过乒乓球特长,被十一中破格录取来上的初中,当然这里面有很大成分上是冷旭的撮合,不过在怎么说撮合,你都要有一定的能力啊,不然就是想给你撮合也没有办法使劲。
进入十一中以后,初二很自然的就进入了学校的体育队,每天跟着体育训练,初二身体很健壮,动作也很灵敏,在加上他多年来持之以恒的武术练习,使的他在体育队的体育成绩一直都是佼佼者。在初一那年的全校体育运动会上,他也是大放异彩,在整个初中部,基本都是他在唱独角戏,他所参加的很多项目基本都是第一名,这个也就叫学校的绝大部分同学都认识到了他,从此他也成了十一中的风云人物。
“初二,你在磨叽啥那,大家每次都是等你,我们没放学就都收拾好了,就你还在那里收拾。”
教室外面裴前和袁永安两个人大声的喊着初二,这两个人是他的铁杆兄弟,也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他们从小学开始,就是形影不离,来到十一中以后,更是像亲兄弟一样,每天吃饭睡觉都在一起,别人给他们三个起了个外号,叫铁三角。无论在什么场合下,你只要看到了他们三个人中间的任何一个人,你就在附近找找,必然可以找的到其他两个人。
“叫啥叫,我这不收拾好了吗,又不是赶着去投胎,我马上就出来。”
校园里人来人往,三个人骑着自行车快速的穿过学校的小树林,
“今天还去你小姑家吗?”
“去,必须要去,就是没有啥事也要从她家过一下,不然我小姑会专门等着我,在说到她家里我们也能搞口吃的,现在我都有点饿了,你们两个不感觉到饿吗,搞口吃的,垫垫肚子,骑车回家也有力气啊。”
他们三个人经常体育锻炼,在加上都是长身体的年龄,饿的也快,经常就是不到吃饭的时候就饿了。
吴镇医院家属院其实总体上来说不是很大,整个医院家属院也就住了他们六七户。按照标准,医院是建了可以满足十五户的房子,所以初云敏他们住的很宽敞,都在一个大院子里面,房子也都是连在一起的,根据自己需要,可以随意安排。医院里面的专门负责房子分配的人也懒的去管,毕竟这些房子闲着也是闲着,只要他们不把房子给拆了就行。院子里面,更是宽敞,几户人家在院子里种起来花花草草,显得很是清幽。平时院子里静悄悄的,他们放学的时间,基本上也是他们医院下班的时间。也就是在下班的时候,院子里才能听的到一些动静,大家相互打打招呼,聊聊天,说说工作上的事和人,当然聊的最多的都是病人带来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三个人由于经常来家属院找小姑初云敏,所以家属院看门的老大爷也都认识他们三个小子,不过还的要说初二这个小子,小的时候嘴懒,那里知道越长大嘴越甜,到那里以后嘴像摸了蜜一样,每次来,把老大爷逗的都挺开心的,倒是初一变的话越来越少了。
“初二,你们又放假了,你小姑在家里那,刚刚我还看到她的。”
老大爷看到初二,自己主动给初二说起话来。
“是啊,大爷,月底又放假了,从这边走一下,看看我小姑有没有啥事,要我带回去不,我一会就走。”
三个人自行车也没有推进来,都放在家属院门口,都走了进来。
“大爷,我们几个的车子都没推进来,你帮我们看一下,谢谢你了!”
“你们放心把,我帮你们几个看着点,快点进去吧!”
初二和老大爷说完,和裴前袁永安一起去了初云敏家里。
初云敏知道每月月底初二回家的时候都会从她们这里走,下班后也早早的回家等着他们的到来,还准备了一些水果,点心,孩子们在路上吃。
“小姑,在家吗?”
初二在院子里大声的喊着,
“在家里那,你们几个都一起进来吧!”
初云敏在房间里隔着窗户就看到了他们,就喊他们进房间里面。
“刚买的水果,你们想吃啥都自己去拿!”
初云敏对他们两个也很熟悉,每次来都是他们三个,两个人也不客气,和初二一起,拿起水果就吃。
“初二,一会我要去幼儿园接你表弟刘方,我就不在家里多等着你们了,你们吃好就快点回家把,不然幼儿园的老师又要吵了,本来是你姑父去接的,我在家里等你们,今天你姑父工作上的事,估计处理好要花费点时间,我只好自己去接了。”
“这样啊,那行,我们也不在你家里待了,我们也回去了,对了,你有没有话要我传给爷爷奶奶。”
“别的也没有啥事,这样把,桌子上的水果,你们都带着,在路上吃吧!”
初二也没有推辞,毕竟自己也确实有点饿,就把桌子上的水果全都打包给带上了。
出家属院大门的时候,初二挑了一个最大的苹果,给了老大爷,老大爷笑眯眯的看着初二,
“这么快就回去了,路上小心点你们。”
“好的,大爷,我小姑一会要去幼儿园接我表弟,就没有在家里多待!”
三个人上了自行车,很快就消失在大爷的视线外~
看望老袁
三个人自行车骑的都很快,地上还有很多地方有积水,初二看到地上有的地方有水洼,还故意把自行车给骑过去,给地上的水都溅了起来,大家骑着车子看初二使坏,就纷纷躲着他。大家你追我赶,爽朗的笑声弥漫在这泛着湿热的潮气中。
几个人一口气骑了一大半的路程,多少感觉有点累了,就停了下来,初二把从小姑家带来的水果,都分给大家吃,
“我们都歇歇在骑把,来,从小姑家带的水果,也别留着了,全部都干掉,省的我在带着了。”
放好车子,大家在一个树下坐了下来,这个地方有几个大石块,石块被杂草给掩盖着,又在树底下,扒开杂草,石块上面还很干,几个人就正好就坐了上去。
“大家抓紧时间吃水果,吃完我们在一口气就到家了,哈哈哈~回家就可以彻底放松一下了?”
初二大声的喊着,可是他眼睛的余光却发现袁永安的脸上划过一丝的忧郁,不过转瞬即逝。初二好像想到了些什么。
“袁永安,你大哥最近有没有给家里联系啊,今年第一年上大学,在你们村上也算是第一个大学生啊,真好。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大学生,天之骄子。我看我们几个这辈子是没有啥希望了,到是我哥哥初一希望挺大的,听说我哥在一中整个年级都是很厉害的。”
“我哥经常给家里来信啊,基本上每十天左右就能收到他的来信,有的时候也会打电话回来,不过打电话比较浪费钱。”
“上大学要花费不少钱吧,你老爸的负担现在更重了。”
初二的话一下说的袁永安突然一句话都不说了,可能是说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其实他自己最清楚,他老爸最近身体越来越差,特别是肺不好,一直咳嗽,并且痰也很多。他在家的时候,早晨起床,一早上就一直能听到爸爸在咳嗽。自从大儿子上大学以后,家里的经济条件就更紧张了,做啥都紧缩着过日子,即使这样,钱还是不够用,身上的病也不舍的看,就这样一直拖着。
“对了,你老爸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我们要不今天去你们家看看他吧!对了,剩下的水果就都别吃了,给你老爸都留着,我们也别在这里耗着了一起去你们家。裴前,你也跟着一起去吧,看看袁永安他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原本都很开心的几个人,突然都心情沉重起来,大家都默默的骑上自行车,往袁永安家骑去。
袁永平去年考上了省城最好的一所大学,山东大学,这个在全国来说都是比较好的大学。一时之间,全村人都沸腾了,这么多年来,全村第一个大学生,并且还是个很好的大学。老父亲自然是高兴的很,可是高兴了没有几天,就在也高兴不起来了,家里那里有钱交学费啊,还有后续的生活费,特别是在省城,花销比在高中多的多,每个月就光生活费就要不少钱。
老袁心里知道,再苦再累一定也要把这个孩子给供出来,自己这辈子没有啥希望了,不能耽误孩子,并且孩子还是有这个能力的,考上大学了,就意味着以后可以离开这个贫穷的地方,以后就不用在受罪了。
老袁每天更加辛苦了,没日没夜的劳作,就为能给袁永平多攒下点生活费。身上的病情也在加剧,大家都劝他去医院看病,可是谁也劝说不了他。
老袁认识的字不多,每次袁永平写来的信,基本上都是袁永安给他读着听,每次老袁听到大儿子的信的时候,也就是他最开心的时候,听着儿子在信上说着大城市的繁华,还有学校里面的各种各样的事,还有他的学习情况,心里别提多美了,有时候袁永安不在家,他就拿着信给村上识字的人读给他听。
到了袁永安家,还没有进门,就听的到老袁的咳嗽声,这个咳嗽声听的大家都瘆的慌。
“爸,我回来了,今天初二和裴前也跟着一起过来了,他们说要看看你!”
“袁大爷,这个是我们几个带的水果,你也尝尝。”
“你们几个小孩吃把,都长身体那,我这个半大老头吃啥都是浪费了,你们吃吧!”
“我们都吃过了,这个是专门给你留着的!”
初二说着,一边把一个大苹果塞在了老袁的手上,
“大爷,你现在咳嗽的还是挺厉害的,抽时间去医院在看看去!”
“以前看过了,就是老毛病,去医院就要花钱买药,熬熬也可能就好了,没必要在花钱了。”
“你这样熬着,啥时候能是个头啊,听你不停的咳嗽,我都难受。”
“不用了,你们几个坐一会吧,我还要去忙!晚上要不在我们家吃了饭在走!”
“吃饭就不吃了,我们两个也着急着回家。”
老袁咳嗽着出了门,留下了几个心情凌乱的孩子。
“袁永安,我有个想法,你知道你爸爸都吃啥药吗,你要是知道的话,我们三个从下个月自己赚钱,就我们三个一起,赚到钱以后,在我小姑他们医院里买给你爸爸,我们平时有那么多的时间,都浪费到玩上了。”
“这个建议比较好,我们下个月回去以后,我们想点子自己赚钱吧。”
裴前在旁边也插起嘴来,
“我以前经常在家里收集废品,收了不少那,还别说真的可以赚到钱,要不我们先从收废品开始,以后在看看有别的啥门道赚钱。”
“你爸爸又出去了,我们也就不在你家里待着了,我们也回家了,在家里这两天就帮你爸爸干点活把,别到处出去溜达了,我们几个赚钱的事就到我们回学校在说把。”
初二和裴前两个人告别了袁永安,各自回家去了。
裴前家里的条件其实也不是很好,他们家是个外来户,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温饱线上徘徊,就在前些年能混饱肚子都不错了。好在三叔在水果公司里上班以后大大的改善了家里的生活条件,现在三叔也成家立业了,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这个两年在钱财上开始要分的清了,毕竟中间还有一个婶婶在里面!
商量给老袁看病
初二回到家里以后,已经天黑了,家里就他一个人没有吃饭,大家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家,就没有等着他吃饭,毕竟现在不像过去那样了,大家彼此的行踪谁也搞不清楚。
初二因为心里有事,也没有多少食欲,看大家都吃过饭了,也没有心思吃饭了,喝了点汤就草草了事。
心细的李巧云很自然的就发现了端倪,初二不对劲啊!
“初世民,你有没有感觉儿子有点不对劲啊,好像有啥心事!”
“没太注意,怎么了,你感觉他那里不对劲。”
“你看,他平时月底回家都很早啊,今天回来这么晚。还有往常回到家里,就像饿死鬼投胎的一样,啥都不干,先是弄吃的。今天是不是太反常啊。”
“孩子大了,彼此都有各自的事了,我们也没有必要这么敏感,给孩子自己有点空间和**不挺好吗!”
“说是这么说,我感觉孩子应该是遇到啥麻烦了,不然不是这表现,要尽早发现孩子的问题并解决问题也不错啊!”
“算了,我也不和你辩论了,你想了解就自己去问他吧,我就不跟着起哄了!”
李巧云敲了敲初一初二两个人的房间,出来开门的是初一,初一正在看书,听到敲门声,就过来开门了。
“你弟弟睡觉了没有?”
“早就上床上去了,睡着没有睡着不知道!”
“我问你,初一,你有没有感觉你弟弟有点反常啊?”
“我还真没太注意,就是感觉他今天吃饭吃的很仓促,然后话也不多,往常的话都是回到家,把他们学校的事絮叨半天,今天好像就没有说几句,就上床睡觉了。”
“要不你一会过去看看他睡着了没有,如果睡着了就算了,如果没有,你过去给她聊聊天,问问他有没有啥心事!回头告诉我一下,我担心他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你们之间好沟通,我不太方便出面!”
“那行,你先回去把,我一会过去问问他!”
李巧云悄悄离开了他们的房间,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问出来啥原因了没有?”
“我没有去问,我叫初一问的,我感觉自己直接问,不好,还是让孩子去问好点!”
“我感觉你们是多此一举,算了,我不和你说了,我先睡觉了,我有点困了!”
初一放下手中的书,轻轻的拉开房间里的那个隔离的厚窗帘,这个是初世民给弄的。由于两个人现在生活规律严重不重合,初世民为了彼此不相互影响,就给他们把房间从中间做了个隔断,但是没有全部隔开,在靠墙的地方,留下了个缺口,用一个厚厚的窗帘给挡着。
此刻的初二,别看上床挺早,可是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想到老袁咳嗽的场景,真的叫人揪心。必须要帮帮袁永安,首先要给他先弄点药过去,然后在慢慢的想办法。可是我现在也没有啥钱啊,平时我花钱太大手大脚了,根本就没有存过钱,有多少花多少,不知道哥哥那里有多少。以前没上高中的时候,他总是可以比我多存到很多钱,现在去了县城读高中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存的到钱。还有就是,就算他可以存的到,也不一定有多少,够不够还两说着,就算是他真的有,不知道能不能全部借给我啊!指望裴前更是不靠谱。在说就算借到了,初一的钱我还是要还给他的!
怎么办啊?初二开始开动脑筋想起办法来,一来二去,根本就睡不着吗?算了,先去找哥哥问问他能借多少钱!
就在初二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初一进了他的房间里面,
“哥,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啊,有事吗?”
“你不也没有睡觉吗?我刚看完书,一个月了都没有和你说说话,我也一时半会的睡不着,就想过来和你聊聊天,在说明天也不要早起,没必要睡的太早。”
“来,坐我床头把,哥,我正好还真有点事和你聊聊,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多好的办法!”
初一轻轻的从床的另一边划过,直接坐在了弟弟初二的床头。
“我和裴前今天去了袁永安家,看到了他爸爸,他爸爸的病情现在相当的严重,可是他爸为了省钱,一直拖着不去看病,咳嗽的太厉害了,我心里很不舒服,就想帮帮他们,可是我有不知道怎么帮他!我这不一直在想办法哪?”
初一有点吃惊的看着弟弟,虽然说这个一奶同胞的弟弟就比自己小十几分钟,可是此刻的他突然莫名的感觉自己的心智和他开始有了差距。在绝大部分人的眼里自己是无限风光,学习成绩好,未来可期,可是这些都是表面现象,自己从来就没有发自内心的为别人考虑过,也没有想过去帮助别人,一味的都是在索取,没有一点付出。
“到底能有多严重啊,你们可以说服他去医院看病啊!”
“这个根本就不是说服不说服的事,从根本上来说还是钱的事,没有人想拖着病,不去看病,袁永安的大哥现在在省城上大学,每年的学费,还有生活费都是不小的开支,他们家那里有钱买药啊。”
“说的也是,一个大学生每年的开支,就叫他爸爸头疼的了,在说他们家一家人生活也要有花销,袁永安还在上学,听说他们家老二不上学了,跟着他爸爸忙地里的农活是真的吗?”
“是的,过年的时候就没有在去上学,成绩本来也不好,自己也不想上了,虽然说不能赚啥钱,可以帮爸爸打理家里的事,还能忙一些地里的农活。袁永安不一样,他还想继续上下去,虽然成绩不好,可是他有体育方面的天赋啊,特别是在中长跑上,我们学校里面没几个人能比的上他,他也是当初冷旭冷老师重点培养的对象,当初冷老师就说过,在袁永安的身上有他年轻时候的影子,将来一定可以在这个专项里面做出成绩的。”
“我们都还小,哪里有门路赚钱,在说我们都在上学,根本也没有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