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是谁
这是一条狭长的山谷,群山环绕,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幽静的可以听到人的呼吸声。
此时,在这本该人烟绝迹的山谷里,却有三个人在疾步掠走。
他们两女一男,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女,衣着华丽,面容清丽无比;一个是中年美妇,四十岁的模样,一身白衣,面容娇艳,身材丰满,样子很是妩媚;而那个男的,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修长,面貌甚是英俊。
只听见那中年美妇问道:“银川,你确定龙佩兰真躲在这个地方?”
那叫银川的少女答道:“按地图来看,应该不会错。”
于是,那中年美妇叹了口气,说道:“这地方哪是人住的地方。看来这些年她真的不容易。”
那叫银川的少女眼眶一湿,哽咽地说道:“她本是金枝玉叶,却要经受这种折磨,真是可怜。可恨的是,那些人竟然还不肯放过她!”
中年美妇说道:“傻丫头,这叫斩草除根。”
那银川坚定地说道:“我一定要帮佩兰姐,不让她再受到他们的欺负。”
中年美妇说道:“你帮不了她的,这是她的命。”
“不,我不管什么命,我一定要帮她!”银川倔强地说道。
突然,那中年美妇停下脚步,肃声说道:“我警告你,不可鲁莽行事,这会惹来无尽的祸端的。”
银川也停了下来,挽着中年美妇的胳膊,嫣然说道:“师叔,你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的。”
原来那中年美妇是她的师叔。
那中年美妇说道:“这还差不多。就算你不考虑你自己,也要考虑一下你的老头子。”
“是,师叔。但你一定要记住,绝不能把这里的消息告诉爹。”
她们边说边走,不久,便来到了一个废墟,残垣断壁的,看模样,之前应该是个小村落。
看着那废墟,银川发了发呆,然后说道:“那个骆平果然没有骗我们,佩兰姐的确曾经住在这里。”
中年美妇点了点头,说道:“她能逃过李青扬的围捕,算是幸运的了。”
一听到李青扬这三个字,那银川的脸上马上浮起既悲伤又愤怒的表情,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总有一天,我要把他碎尸万段,为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
看着银川那悲愤的样子,那中年美妇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心想:看来银李两家这仇是难以化解的了。
那叫银川的少女在废墟的周围仔细地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不由低头沉思了起来:佩兰姐究竟去了哪里?躲在这里她还安全一点,一旦出谷,那就不好说了,多少人在外面等着她?她这一出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在银川低首沉思的时候,那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问道:“小姐,我们赶不赶着出去?”
原来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竟是那银川的下人。看来,这银川的来头不小。
银川忧郁地说道:“不赶,我想在这里多呆一会。”
那男子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去猎些山鸡或兔子之类的回来,总比吃那些干粮要强。”
银川点头说道:“好,那烦劳徐前辈你了。”
那男子上山捕猎之后,中年美妇突然凑了过来,说道:“丫头,我想找个地方洗澡,你要不要一起去?”
银川的脸红了红,说道:“这里荒山野岭的,哪有洗澡的地方?”一听说洗澡,她便觉得身上的皮肤开始发痒了。
这也难怪,刚才她们是翻山越岭进来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一身汗臭。
中年美妇说道:“怎么会没有?这里有山就一定有水,我们去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水潭或者湖泊之类的。”
银川犹豫了下,终于忍不住诱惑,说道:“好,我们走。”
于是,银川在地上给那上山捕猎的中年男子留了字,然后便跟着那中年美妇去找能洗澡的地方。
她们沿着山脚,一路找下去。在她们看来,有山的地方,就应该有山泉水,有山泉水的地方,就应该有水潭或者湖泊之类的。走了大概三四里路,终于,她们找到了一个水潭。
这水潭的面积不大,但也不小,大约有十来丈长,七八丈宽,就在山脚边,水异常的清澈。水潭的上游,有一条山泉水汇流而成的小溪,这水潭里的水,正是从那小溪流过来的。
一看到这么清澈的泉水,她们两个的心情简直比看到这世上最美丽的珠宝都还惊喜,特别是中年美妇已经迫不及待得脱下衣服,精光的跳进了水里。
银川看她就这样裸着身体跳下水,脸一阵羞红,犹豫着要不要下水。看她还在扭扭捏捏的,水里的中年美妇招手叫道:“害什么羞?下来啊,这里又没有别的人。”
银川红着脸说道:“什么没别的人,师叔你。。。。。”
“你还怕我啊?我跟你说,你的身体我从小看到大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银川又是犹豫了一下,终于抵挡不住泉水的诱惑,走到一块石头边,哆嗦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弯着腰,双手掩着胸口,左右看了一下,才以最快的速度奔到水边。
她的身体一下水,又倏地腾了起来,好像在水里踩到了刀尖似的,双手掩着胸部,惊恐地看着水里。不一会,一个长着短头发的人头从水里伸了出来,赫然是个男人。
银川一看到有人,而且是个年轻的男人,不由一声尖叫,慌忙跑回石头边,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那中年美妇看到水里突然伸出一个男人的头颅,也是花容失色,忙把身体缩到水里,动也不敢动。
匆忙穿上衣服之后,银川拿起地上的宝剑,一脱鞘,便怒气冲冲地冲到水潭边,用剑指着水里的男人,叱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见宝剑寒气逼人,那年轻男子怕她不问青红皂白就一剑刺来,忙往后腾挪了下身体,然后瞪着眼睛问道:“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银川怒道:“狗贼,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刚才自己那贞洁的身体已经给他看到了,银川不由又羞又怒。
那年轻男子质问道:“是我先在这里的,要生气也应该是我生气才对,你无端端地生什么气?”
“废话少说?!回答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先回答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两个人你问我,我问你的,一时僵持不下。一旁的中年美妇叫道:“银川,你先叫这小子潜入水里,不准浮头。”
银川用剑一指那年轻男子,说道:“潜入水里,不准浮头,如果胆敢偷看,我把你的脑袋削下来。”
那年轻男子知道那女的要上岸,怕自己偷看,所以叫他潜入水,无奈之下,只好憋了憋气,又潜入水中。看到他潜入水里了,那中年美妇一提气,便已跃上岸,拿了衣服,匆匆穿上,然后又一掠,掠到银川的身边,问道:“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小子?”
银川说道:“这人突然在这荒凉隐秘的山谷里出现,一定有内情,不是佩兰姐的人,就是来寻佩兰姐的人,等会要好好盘问一下他,看能不能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些线索。”
那中年美妇点了点头,说道:“有理。”然后看了看银川,问道:“刚才这小子有没有看过你的身体?”
银川娇脸一红,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慌慌张张的,没注意到。”
“等会我来问他,如果他有看了,把他的双眼给挖下来。”
“师叔,这不太好吧。”
“你一个黄花闺女的,身体给一个陌生的男人看了,那还得了。”
“刚才我的反应很快,我想,他应该没有看到。”说到这里,她的脸又是火热火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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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屈服
过了好一会,那年轻男子才从水里钻了出来,然后便看到一个美艳的中年女子站在刚才那个少女的身边,一个艳丽如牡丹,一个清丽如兰,各具风采。又看她们衣着华丽,气质高贵,猜她们是富贵人家。
那中年美妇看了看这不速之客,发现竟是个俊美的年轻人,二十岁左右,星目剑眉,英气逼人,倒是有点意外,想不到这荒山野岭之中,竟有这般俊美的男子。
那年轻男子说道:“你们都穿好了衣服,是不是应该让我也穿上衣服?”
银川一听,脸上又是一阵羞红,轻轻地扯了扯那中年美妇,说道:“我们先到一边去,让他先上来。”那中年美妇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便走到一边去。
看她们避开了,那年轻男子跳出水,爬上水潭,拿了衣服穿上,然后向她们走去。
银川她们看他走过来,不由暗暗提气戒备。在她们看来,能在这山谷出现的人,一定是个高手。
特别是银川,双眼更是紧紧盯着他。虽然这人一身朴素,与一般的乡民没什么两样,但身上透出来的高昂气质,却又不像一个普通的乡民。特别是他那头短发,看起来异常突兀,奇奇怪怪的,就像和尚刚还俗,头上刚长出头发不久,不由心一动,难道他是个和尚?但很快她的脸一红,他是什么人关她什么事?
看他越走越近,那中年美妇喝道:“站住!”
那年轻男子只好停了下来,向她们施礼道:“在下段飞,刚才无意冒犯,请恕罪。”
原来他叫段飞。虽然银川满肚子的委屈和气恼,但她看那年轻男子一过来就赔礼道歉,一时愣在那里,红着脸,不知如何应对。特别是看到他英气逼人,气宇轩昂,心情更是复杂,甚至连正眼都不敢看他。
但那中年美妇可不买账,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出现?!赶紧老实交代清楚!”
段飞见她出口咄咄逼人的,也不客气地说道:“这位大婶,恐怕是你搞错了吧,明明是你们闯入了我的地盘,我还没说你们鬼鬼祟祟的,你倒说起我来了。”
中年美妇听他竟叫自己大婶,很是不喜,又听他竟然教训起自己,很是生气,怒声说道:“这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你敢说这是你的地盘?!”
段飞并没有被她的气势压到,说道:“难道不是吗?是我先来这里的,你们后到。还有,这个地方既然不是你们的地方,至于我怎么来的以及为何来这里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看这小子竟然嚣张得很,中年美妇冷笑了下,说道:“今天我偏要管了。”
段飞说道:“你们也管得太多了吧,这山谷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只准你们来而别人来不得?”
中年美妇盯着他看了下,然后说道:“小子,倒是挺能说的,不过,这没有用的,你再不说实话,我可不客气了。”
听她又在吓唬自己,段飞朗声说道:“这位大婶,你不但霸道,而且喜欢恃强凌弱。”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不过是来这山上采药的,无意中发现了这里竟然有个山谷,便好奇过来看看。刚好又发现这水潭,看水潭里的水清澈,便下去清凉清凉。没想到会碰到你们,刚才冒犯了这位小姐,纯属意外,你说,我究竟错在哪里了?”
突然,银川问道:“你真是来这里采药的?”
“嗯,我的师父是个郎中,平时都是我帮忙采药的。”
银川的眼睛转了转,问道:“这么说,你是山外的村民?”
“我不是,但我的师父是。”
“那你的师父叫什么名字?”
段飞沉吟了下,说道:“我师傅姓孙,大家都叫他孙郎中。”
一旁的中年美妇突然欺身上来,伸手扣向段飞的脉门,快如闪电。段飞躲闪不及,脉穴给她扣个正着,不由全身一阵麻软。
本来那中年美妇是想出手试一下他的武功,却不想一出手就制止了他,不禁一愣,问道:“你不会武功?”
段飞答道:“不会。”
中年美妇一听,冷笑了下,说道:“既然不会武功,如何进的山谷?”在她看来,这山谷四面环山,要进来,除非知道秘密的入谷口,否则只有靠轻功飞越山峰才能到达,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根本无法进来。
那段飞的脸色变了变,说道:“自然是从山上爬进来的。”
一边的银川一听段飞不会武功,脸色也变了,心想:难道之前的猜测错了?他既不是佩兰姐的人,也不是来寻佩兰姐的人,那他是什么人?难道真是一个药童?但师叔刚才说的有理,如果没有武功,哪进得了这个山谷?
据骆平的说法,这山谷的入口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这个段飞如果不是谷里的人,不可能知道入口的。
在银川思量之际,中年美妇已叱声骂道:“鬼话连篇,再不说实话,要你的命!”说完之后,手一抖,把段飞摔了个跟斗。
段飞给摔得眼冒金花,五脏六腑仿佛都摔离了原来的位置,不禁段又气又怒,破口骂道:“恶婆娘!臭婆娘!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以后落入我的手里,我一定剥光你的衣服,把你的屁股打开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段飞骂得粗俗,中年美妇气得花容煞白,一怒之下,脚尖一挑,把他挑得飞了起来,然后又重重摔倒在地。
银川在一边看得有点于心不忍,但也没有出声,她知道她的师叔不是一个嗜杀之人,更不会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她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逼迫一下这个奇怪的男人,让他说出实情。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的确奇怪得很,身上一定有秘密。
中年美妇冷声问道:“说不说?”
虽然段飞摔得全身的骨头好象散了,但绝不**一声,只是瞪着眼怒看着那中年美妇,并没有出声。中年美妇见他不出声,用脚踩住他的背,然后用力一按。段飞只觉得骨头都要断了,不由惨叫了一声。但他还是没有屈服,怒视着那中年美妇,说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见他这般倔强,中年美妇的心有点软了,心想:虽然这小子不会武功,但却强硬得好,实在不好对付。而她又不是那种擅长逼供的人,再下去,就只有杀了他了。
想到这里,她走到银川的身边,低声说道:“这小子不好搞,我投降,你来。”
银川见她把事情推给自己,不由很是为难。她也没想到这段飞不会武功竟然会如此强悍,硬得像块石头。说实话,对逼供这种事情,她是想象力很丰富,但真正要做的时候,却做不出来。
看银川没有表态,中年美妇便知道她比自己更加没有办法,不由苦笑了下,想道:看来,杀一个人比折磨一个人还来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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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生死谈笑间
银川沉吟了好一会,然后悄悄跟那中年美妇说道:“师叔,我觉得这个人的身上一定有秘密,不能就这样放他走。不如这样,把他带上,出山之后,先确定他的身份。如果他能自证,说明他说的话是真的,如果他不能证明,那么他一定有问题。到时把他带回客栈,让小石头来招待他,小石头应该比我们有办法。”
听银川这么说,中年美妇不由愣了愣,这丫头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真是让人崩溃。
“带他走?你说的轻松,这小子不会武功,怎么越过大山?”
银川说道:“你和徐前辈轻功卓越,带上他绝对没有问题。”
听她这么说,中年美妇可不高兴了,板着脸说道:“爬山不比走路,如果是走平坦的路,我一个人带两个都没有问题,但这是爬山,很耗内力。”
银川笑了笑说:“你和徐前辈都是内功深厚之人,虽然这山险峻,但对你们这种绝顶高手来说,还不是如履平地,最多我们不走那么快,途中多休息几下。”
中年美妇看她一脸坏笑的,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死丫头,我究竟还是不是你的师叔?哪有这样算计师叔的?”
银川拉住了她的胳膊,撒娇的说道:“师叔,你就当帮帮我嘛,这人的身上一定有秘密,说不定与佩兰姐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必须要带他一起走。”
看她撒娇,中年美妇的心便被融化了,原本板着的脸,泛起了慈爱的笑容,伸手捏了捏她那粉红的脸颊,说道:“你这丫头,净给我找麻烦的事。”
“师叔。。。。。。”
“好了,别再叫啦,我答应便是。”
“谢谢师叔。”
“那我们走吧,看我们这么久不回去,徐风要四处找我们了。”
“好。”说着,银川走到段飞的身边,说道:“你,起来,跟我们走。”
刚才段飞看她们在一起不停地嘀咕什么,以为她们又在想着什么法子折磨自己,心里也是一会上,一会下的。
虽然他已经豁出去了,不管受到什么折磨,都绝不会透露这里的半点秘密。但想到这两个女人武功高强,自己在她们的手中,简直就象一个玩具一样,随她们玩耍,心里就有点崩溃。
听银川叫他起身,跟她们走,段飞心里疑惑:她们不逼问了?还是又想到了什么折磨人的法子?
见他不动,银川皱了皱眉,又叫道:“喂,我在叫你呢,有没有听到?”
段飞当然听到了,他见这少女的言行还算不那么过分,对她的印象还不错,而且看来,这少女似乎还是那中年美妇的上司,不由松了口气,心想:这少女不像穷凶极恶之人,应该对自己会文明一点。
想到这里,段飞爬了起来,说道:“要去哪里?你们又想玩什么花招?”
银川冷冷说道:“对付你这种人,还不需要我们太费心。”
听她说得轻蔑,段飞知道她看不起自己,心里不禁又是一阵火热,还予颜色: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会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在我们那里,也就是个耍杂的。
银川忍不住问道:“耍杂的?那是干什么的?”
段飞得意地说道:“耍杂的,就是指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没别的本事,只能在街上卖艺。不过,现在在街上卖艺也不行了,影响市容,影响交通,会被相关部门驱逐的。”
虽然银川没完全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也猜到了一个大概,这家伙在兜着圈子骂她们,不由怒道:“如果你想活命,就给我闭嘴,让你说的,你就说,不让你说的,一个字也不准说。”
看她这么霸道,段飞自然不服,正想挫挫她的锐气,却见她满脸寒霜地盯着自己,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然后又自我安慰一下:何必跟这种野蛮人较真。
见他闭嘴了,银川说道:“想活命,就跟我们走。”说完之后,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转头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段飞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跟在她们的背后,离开了水潭。在他看来,既然她们是敌人,自然希望她们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回到废墟,那叫徐风的中年男子已经猎了一只兔子,一只山鸡,正在生火烧烤,见银川她们带了个奇怪的男人回来,很是诧异,忍不住问道:“小姐,这是什么人?”
银川回答道:“一个有价值的人。”
徐风又问道:“有没有危险?”
银川摇了摇头。见她摇头,徐风便没有再问下去。看来,这徐风并不是一个多话之人。
段飞故作惊讶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小村庄,难道这里还住有人?”
银川不答反问:“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一下山,便看到那水潭,看天气燥热,便下水洗澡去了,还没来得及看其他地方,就碰上你们了。”
顿了顿,他又问道:“难道你们住在这里?可为什么又要把房子烧掉?”
那中年美妇冷哼了一声,说道:“鬼话连篇,等出山之后,如果你不能自证身份,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们要带我出山?”
银川点头说道:“不错,从现在开始,我们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段飞暗自高兴:好,走得越远越好。
这时,徐风已经烤好野味了,叫道:“小姐,雪樱,过来吃东西。”
银川应道:“好,谢谢前辈。”然后拉着那叫雪樱的中年美妇走到火堆前,席地坐下。徐风撕下一条兔子的后腿,递给银川,说道:“小姐,你尝尝。”然后,又撕下另外一条后腿,递给雪樱,说道:“雪樱,你也尝尝。”
银川接过之后,放在鼻子边,大力地吸了一口,赞道:“真香!”说着,放在嘴边,大口地咬吃起来。看她吃相难看,雪樱忍不住说道:“丫头,注意形象。”
银川呵呵笑了笑,说道:“肚子饿得紧,我才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何况这荒山野岭的,又没有人,还注意什么形象?”
雪樱叹了口气,说道:“老头子知道你的性格野,一直叮嘱我管束管束你,如果让他看到,他又要责怪我了。”
“师叔,你放心,在他的面前,我一定是个淑女。”
“还淑女?自从你上山之后,就变成野丫头了,你知不知道,现在你老头子很后悔让你上山学武,他觉得应该让你多读些诗书。”
银川又呵呵笑了笑,说道:“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徐风望了望站在一边的段飞,问道:“小姐,这人要不要让他吃点?”
银川说道:“你撕点肉给他,让他一边吃去,我不想看到他。”
“是,小姐。”说着,徐风伸手撕下一块兔肉,然后向段飞走去,把肉递给他说:“拿着,小姐请你吃肉。”
看徐风长得丰神俊朗,风度翩翩,言语又很客气,段飞对他的好感油然而生,觉得这个人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一流的人才,听他称呼那少女为小姐,想必是那少女的手下,这般人物竟然屈尊供她使唤,看来,这少女的身份非同小可。
段飞不客气地接过徐风手中的肉,说了声谢谢,然后放进嘴里,大口地咬吃起来。
在他看来,不管情况如何恶劣,先填饱肚子再说。
不一会,那块肉便给他吃完了。吃完之后,他走到火堆边坐下,然后旁若无人地撕下一条兔腿,开始旁若无人地啃吃起来。
看他如此放肆,银川和雪樱都皱起了眉。徐风看了看银川,然后对他说道:“这位兄台,请你到一边吃去,小姐不喜欢与陌生人坐一起吃东西。”
段飞瞟了瞟一眼银川,然后说道:“什么陌不陌生的,既然请我吃肉,就不要那么小气。”
银川气得脸都涨红了,这么不要脸的人她还没见过,但刚才他那样说了,如果这时候她再叫他滚开,这不正显示了自己小气。所以,她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倒也不好意思叫他走。
吃完兔腿之后,段飞又撕了一个鸡腿。这些日子,在这苦闷的山谷里,他连肉都很少见过,更不用说吃了,所以嘴巴已经馋得很,现在有这么好吃的肉吃,他要放开胃口,大吃特吃的。
吃完鸡腿之后,他干脆把整只鸡都拿了,就象啃西瓜那样,狼吞虎咽,大快朵颐。
看他吃相难看,银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好几次欲言又止。而旁边的雪樱终于忍不住了,说道:“小子,你几年没吃饭了吗?小心哽死你。”
银川冷冷说道:“这种人死了好,免得丢人现眼。”
段飞说道:“我母亲帮我算过命,说我能长命百岁。”
银川冷哼了一声,说道:“长命百岁?能不能活到明天还是个未知数。”
段飞说道:“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现在我只想痛痛快快地吃肉,所以请你们不要再打扰我。”
听他的意思,自己竟是打扰到他吃肉了,银川不禁又气又怒。这个狂妄的家伙,真是莫名其妙,真是让人生气,竟敢这样跟我说话,是不是不想活了?
看到银川已经气得手都在发抖了,徐风说道:“这位兄台,如果你还胡说八道,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段飞朝他笑了笑,说道:“这位兄台,你是个君子,我敬你,你说的我听。不像某些人,恃强凌弱,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听他又在指桑骂槐,银川再也忍不住了,虎地跳了起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烤鸡,往地里一扔,然后用脚拼命地踩踏,边踩边骂道:“你这死鸡,我让你吃!让你吃!”
看银川行为失常,雪樱疑惑地看着她,心想:这丫头怎么了?然后看了看段飞,见他若无其事地,又伸手去撕兔肉,不由喝了一声:“给我滚到一边去!再油嘴滑舌的,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切了。”
段飞给雪樱一喝,手滞了滞,但还是又撕了块兔肉下来。不过,刚才雪樱动手折磨过他,知道她虽然看起来美丽娇艳,但心肠比那少女要狠很多,对她有些畏惧,见她发怒了,倒也不惹她,撕了肉之后,乖乖地坐了下来,默默地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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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出谷
给段飞这么一折腾,银川已经没了胃口,一个人走到一边去,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腮,眼睛定定地望着巍峨的群山,呆呆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樱见好好的一顿午餐就这样给段飞败了胃口,心里也是有气,对段飞说道:“小子,今天先让你放肆一下,出谷之后,就有你受的啦。”
段飞毫无畏惧,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一边的徐风说道:“这位兄台,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选择闭嘴。”
段飞看了看徐风,说道:“好,我听你的。”然后又问道:“兄台尊姓大名?”他对徐风颇有好感。
徐风看了看雪樱一眼,倒也不忌讳,说道:“姓徐,名风。”
段飞叫了一声:“好名字,那我以后叫你徐大哥。”然后说道:“我叫段飞。”接着,他又问雪樱:“这位大婶,你叫雪樱是不是?刚才我听到徐大哥这样叫你”
雪樱瞪了他一眼:“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想了想,然后又说道:“以后再叫我大婶,我缝了你的嘴。”
徐风听了之后,会心的笑了笑。雪樱看到他在笑,眼睛又是一瞪,问徐风:“你在笑什么?!”
徐风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在笑这位段兄弟,面临危险,还能谈笑风生。”
段飞说道:“我是个死而复生的人,还怕什么危险。”
徐风的眼光闪了闪,沉默了。
吃完烤肉之后,他们便要出谷了。在银川的示意之下,徐风点了段飞的穴道,把他扛在肩上,扛着上山了。
由于肩上扛着人,虽然徐风的轻功卓越,内功深厚,但时间长了,还是很费劲的。本来银川是计划让徐风和雪樱轮换着带段飞的,但徐风说他能搞定,不用雪樱帮忙。所以,他们回去的时候,比进山的时候慢多了。
看徐风的肩上扛着一个人,竟然还能在山上如履平地,段飞很是羡慕,看来,这轻功很好玩。
下了山之后,雪樱问段飞他住在哪里,段飞哪里回答得出来,所以保持沉默。反正他已经耗出去了,不管她们问什么,他都闭口。
看段飞不出声,雪樱冷笑了下,说道:“我就知道你谎话连篇。”
银川说道:“师叔,那我们把他带回客栈。”
于是,他们又骑了一天的马,来到了一个叫松山县的县城。进了县城之后,他们便去了一家客栈。
一进客栈,雪樱便叫道:“小石头,快点出来。”
不一会,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跑了出来,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一副精灵古怪的样子。
这小石头一出来,就拉着银川的手,委屈地说道:“小姐,你们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两天快把我闷死了。”
不等银川说话,雪樱已经说道:“很快就不闷了。”然后指着段飞说道:“他是你的了。”
小石头这才注意到段飞,不由张大了眼睛,问道:“雪前辈,这是什么人?怎么长得这么奇怪?”
雪樱笑着说道:“他是你的了,好好招待他。”
小石头人小鬼大,再加情窦初开,听雪樱这么说,以为是给她物色的男人,不由两颊生红,娇嗔道:“雪樱前辈,你就喜欢开小石头的玩笑。”说着,还忍不住偷偷拿眼瞟了瞟段飞,见段飞长相英俊,脸变得更红了。
见小石头这般模样,雪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说道:“看来我们的小石头真的长大了。”
听雪樱这么说,小石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脸色自然更是红彤彤一片。
看她这副表情,银川也是暗自好笑,悄悄跟她说道:“这个人关系着佩兰姐的下落,但嘴巴硬地很,你想办法把他的嘴巴撬开。”然后,她又把嘴巴凑到小石头的耳边,嘀咕了起来。
小石头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听完之后,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原来这个男人只是小姐带回来的犯人,而自己居然以为是小姐给她物色回来的男人,真是羞啊!
看着小石头那奇怪的表情,雪樱又是咯咯笑了起来,说道:“小石头,不用失望,下次前辈满足你的心愿。”
看自己惹出了笑话,小石头又羞又窘,一时下不了台,自然要找目标发泄,只见她气呼呼地走到段飞的面前,气汹汹地说道:“你,跟我来!”
段飞见她比银川的年纪还小,但脾气却好像比银川还大,不由皱了皱眉,心想:这些女人怎么脾气一个比一个大。还有,刚才他听了她们的对话,知道这小石头是那少女的丫头,一个丫头竟然如此嚣张,这让他很是郁闷,故意问道:“去干什么?”
小石头说道:“还能干什么?好好招待你啊。”
段飞说道:“谢了,你不用客气。”
小石头瞪了瞪眼,说道:“你先不用谢,等我招待完了之后,你想感谢我还来得及。好了,废话少说了,快跟我走。”
看她牙尖嘴利的,平时一定是个古灵精怪,讨人喜欢的女孩,但现在段飞一点都喜欢不起来。他是个聪明人,已明白了银川为什么要把他带出山谷,想必是她们在谷里问不出什么,所以带他出来,让这个丫头来招待他。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小丫头一定比那个雪樱更可怕。
同时,他也已经猜到银川想问他什么。不禁想道:她们与翠云嫂子究竟有什么仇恨,为什么非要找到翠云嫂子不可?还有,她们与之前进山谷的那波人又是什么关系?是一伙人?还是另外的仇家?
看段飞站在那里眉头紧锁的,好像在思索什么,对她说的话毫无反应,宛如耳边风一般,小石头可不干了,提声说道:“你是聋子吗?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段飞给她打断了思维,也是瞪了下眼,说道:“你叫什么叫?年纪小小的,如此无礼,平时你的父母是怎么教你的?!”
小石头一听,叉起了***,鼓着双腮呼了口气,然后说道:“好啊,看来还蛮有脾气的,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抓向段飞的脉穴。
段飞明明想躲,却硬是躲不开,只觉得全身一麻,浑身已无力气。
小石头看他不懂武功,不禁一愣,然后说道:“原来只是个嘴硬的家伙,我还以为有两手呢。”说着,扣着段飞的手,走向一间客房。
段飞无力抗拒,给她拉到了房间,但他也是个要强的人,见一个小姑娘都能欺负自己,不禁又气又恼,心想:虽然输了招式,但气势绝不能输。
想到这里,他若无其事地说道:“你这么急把我拉到房间,是想和我洞房吗?”
听段飞说得很是无礼,小石头毕竟是女孩子,而且对这等害羞之事又半明不明的,听了之后,自然很是生气,于是,满脸通红的瞪着段飞看了一会,然后生气说道:“小姐跟我说了,说你这个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果然如她所说。”
段飞冷然说道:“她想问我什么,叫她亲自来问我。”
小石头叱道:“对付你这种下三流的人,何须小姐亲自出手!”
段飞讽刺地说道:“下三流?我看你们才是下三流,只会凭手里的那点三脚猫功夫耀武扬威,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小石头一向口齿伶俐,与人争辩,很少会落于下风,但今天她发现,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实在不好对付,她每说一句话,都会给对方顶得入心入肺的,唯一能做的只有耍横。
“就欺负你了,你又能怎么样?用牙齿咬我啊?等会我问你话,如果你不老实,就不止是欺负你那么简单了。”
段飞挺了挺胸脯,说道:“有多复杂?最多杀了我?如果要动手,就快点动手,不要跟我啰里啰嗦的。”
看段飞竟然没有一丝怯意,小石头倒是有点佩服他,看了看段飞,突然笑着说道:“你以为死就能解决问题啊?我跟你说吧,我是不会成全你的,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虽然她说得冷酷,但段飞很不以为然,觉得一个小姑娘,能干出什么残忍之事。
“既然这样,那赶紧动手吧。”
小石头笑了笑说:“你先不用着急,我还没想好用什么方式来招待你。”说着,绕着段飞转了一圈,然后突然在段飞的肩井穴上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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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灵古怪
段飞觉得身体一麻,全身便动弹不得。接着,便看到那小姑娘竟然在脱他的上衣,不由一骇,惊问道:“你想干什么?!真要霸王硬上弓吗?!”
小石头问道:“什么霸王硬上弓?什么意思?”
段飞叫道:“你这女色狼,还不明白什么是霸王硬上弓吗?!”
小石头又问道:“女色狼?什么意思?”她开始觉得这个男人说话云里雾里的,听得费劲。
“女色狼就是女流氓啊,难道你不知道?”
“女流氓?”小石头还是没听懂,问道:“什么叫女流氓?”
段飞见她什么都不懂,也懒得跟她解释,干脆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女采花盗。”
这下小石头听明白了,粉面通红,啐了一声,说得:“我呸!谁是女采花盗了?胡说八道!”
“那你脱我的衣服干嘛?”
小石头的脸上又是一阵火热,这个男人真是讨厌,说话那么难堪,如果不是要问他话,干脆就点了他的哑穴,让他无法胡言乱语。
虽然有点难为情,但小石头还是脱了段飞的上衣,于是,段飞那健硕的身体便呈现在她的面前。小石头看着段飞那充满活力的身体,脸上又是一阵羞红,胸口的那只小鹿怦怦跳个不停。
今天,她是怎么啦,为什么那么容易心跳,脸红?
段飞也是一阵心跳,心想:“她不会真的要霸王硬上弓吧?”
小石头摄了摄心神,然后认真地说道:“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还这么固执,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我跟你说吧,我至少有一千种办法可以让人说真话,其中的一种,是我最喜欢的,不但有趣,而且很好玩。”
段飞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然后心想:看这丫头精灵古怪的,她说的有趣而且好玩的办法,不会就是霸王硬上弓吧?
小石头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个有趣而且好玩的办法很简单,我用刀在你的肚皮上划一道口,然后洒上盐,再抓几条水蛭,放在上面,让它们慢慢地吸,慢慢地吸,直到把你的血吸干为止。”
段飞听得毛骨耸然,全身凉飕飕的,水蛭和蛇一直是他最恶心的动物,如果真有几条水蛭在他的身上爬,那种滋味他无法想象。原来这丫头这么恶毒,竟想出这么残忍的手段,怪不得她们要把自己带回来交给她处理。
看段飞一脸畏惧,小石头笑的很开心,说道:“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段飞怒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虽然你跟我们没有冤仇,但你知道小姐想知道的秘密,如果你不把这个秘密说出来,我们是不会放你走的。”
段飞知道她所指的秘密是什么,知道说什么都是废话,既然都是废话,又何苦浪费口水,于是,他选择了闭嘴。
小石头手一抖,一把金光闪闪的小刀已在握,她抿了抿嘴唇,然后拿着小刀在段飞的面前晃了晃,说道:“你觉得我一刀下去,伤口会有多深?会流多少血?”
段飞虽然硬朗,对死亡没有那么恐惧,但这小刀寒气逼人,段飞还是觉得心一栗。
这小魔女也真是坏,要动手就赶快动手,还玩心理恐吓。
小石头自然知道段飞不会回答她,但还是继续问道:“你觉得你能支撑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但接着她又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止,看你块头这么大,而水蛭那么小,会撑死它们的。不过没关系,我就是要这种效果,太快就不好玩了,我要让它们慢慢吸,慢慢吸。”
段飞突然大喝一声:“死丫头,你给我闭嘴!”
小石头笑了笑说:“哦,你要闭嘴吗?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个话痨,不把心里想说的说出来,会憋坏的。”
说完之后,她又把刀移到段飞的胸口,轻轻的滑了下,很轻,就贴着皮肤,然后又说道:“这把刀是小姐送给我的,她说这世上的坏人太多了,让我带着它,碰上坏人的时候,见一个杀一个。只可惜,小姐的武功高强,每次碰到坏人的时候,都是她先出手,根本没有我动手的机会,所以这把刀还没沾过人血,看来,今天它有机会了。”
虽然小石头的声音很好听,很清脆,但对于段飞来说,她的声音越好听,他就承受越大的折磨,简直比世上所有的魔音都可怕。
这死丫头真是可恨!
“是了,你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等你死了之后,我给你立个牌,刻上你的名字,清明节的时候,给你上支香。”
但段飞已经决定闭嘴,无论她说什么,也不想开口。
看段飞不出声,她又喃喃自语的说道:“其实你还年轻,人长得也还可以,根本不需要这么早死的,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小石头一个人唠唠叨叨了一会之后,口干了,转身走到桌子旁,拿起水壶,倒了杯水,然后仰首喝了个精干。
喝完水之后,她又走到段飞的身边,揪着段飞看了一会,说道:“小姐说你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看来不假,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慢慢享受吧。”
说着,小石头举起刀,往段飞的胸上一划,就在这时,只听见叮当的一声响,小石头手中的刀已经掉落在地。
小石头一惊,喝问道:“谁?!”但房间里除了她的声音,并没有任何异常。
见没有人回应,小石头看了看地上,见击落自己手中小刀的竟然是一支小牙签,不由倒吸了口气,忙张口喊道:“小姐!小姐!快来!”
她的叫声刚落,雪樱的身体已经飘了进来,接着,银川和徐风也到了。小石头指着地上对银川说道:“小姐,你看,刚才不知道哪里来的牙签,把我手上的刀给击落了。”
银川一看,皱了皱眉,问道:“你确定是这支牙签击落的?”
“嗯,刚才地上根本就没有牙签。”
闻言之后,银川与雪樱对视了一眼,然后,只见雪樱的身体一飘,竟然穿窗而出。
银川看了看段飞,问小石头:“招了没有?”
小石头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正准备下手的时候,刀就被击落了。”
银川又看了看段飞,喝道:“你是不是还有同党?”
刚才看小石头的小刀突然跌落,段飞还以为是她自己拿不稳,刀自己掉地上的,原来竟是给一支牙签击落的,不由又惊又喜,心想,难道有人来救他?是不是孙郎中?是了,一定是他,谷中的高手属他的武功最高,也只有他有这个能耐,凭一支牙签击落小石头的小刀。
想到有强援来了,段飞得意地说道:“是,如果你们识相,就赶紧把我给放了。”
听到段飞还有同党,银川的脸色变了变,问道:“是不是佩兰姐派来的人?”
段飞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银川想了想,又问道:“那你是蔡家的人还是李家的人?”
段飞哪知道什么蔡家李家的,说道:“什么蔡家李家的,老子不认识。”
银川一听,有点郁闷,心想:如果他是佩兰姐的人,不应该不知道蔡家和李家啊?难道自己猜错了,他不是佩兰的人?难道他真的只是进山采药的药童?
但这不可能啊,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根本爬不进山的,他说的话本来就是一派胡言。
想到这里,她又问道:“你真的不知道蔡家和李家?”
段飞说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他们?他们又不是我家的阿猫阿狗。”
银川又问道:“那你认不认识屠龙?”
一听屠龙这个名字,段飞不禁心一凛,说道:“不认识。”
“那龙佩兰呢?”
“不认识。”
“那李青扬呢?”
“不认识?”
“那孙郎中呢?”
“不认识。”
突然,银川拍了拍手掌,说道:“装,继续装。”
段飞一愕,然后很快便明白她为什么要拍掌了。刚才她一连串的发问,段飞只想着不管她怎么问,都给她来一个否认,没想到这丫头狡猾,竟把自己兜进去了。之前在山谷的时候,他就跟银川说过,他的师傅是孙郎中,现在竟然说不认识孙郎中,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银川一脸喜悦,心想: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自圆其说?于是问道:“山谷里是不是有个叫孙郎中的人?”
段飞瞪了银川一眼,没有说话。看段飞没有说话,银川更加肯定段飞就是谷里的人。但接着她又想道:如果这段飞是佩兰姐的人,那刚才用牙签击落小石头手上的刀的人,就一定也是佩兰姐的人。但佩兰姐手下有这么厉害的人吗?在她看来,能以一支小小的牙签,在不知不觉中击落小石头手中的刀,这份功力实在是惊人,她没有这个功力,雪樱和徐风也许有,但绝不会是他们。
沉思了一下之后,银川突然凝视了一下段飞,柔声说道:“我知道你是在维护佩兰姐,我跟你说,我和佩兰姐是朋友,我不会加害于她的,你告诉我她的下落。”
段飞不知道这个龙佩兰就是林翠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什么佩兰姐,更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佩兰姐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怀疑我们是来找她寻仇的,你放心,我们不是来寻仇的,我们是来帮她的。”银川的声音越来越温柔,态度越来越诚恳。
但段飞还是一脸迷茫,说道:“我真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佩兰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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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以礼相待
银川看段飞一脸的迷茫,不像在说谎,不由心一动:难道佩兰姐改姓换名了?想了想,银川问道:“前段时间松山县是不是闹过奸细案?”
这个奸细案她听骆平详细说过,说是松山县的捕头屠龙抓了一个奸细,但在堂审的时候,被一个蒙面女子劫走了。后来,在搜查奸细的时候,屠龙与那女子在客栈碰上了,动了手,但最终还是让那女子跑了。
屠龙为此很是恼火,便在松山县全县范围内进行地毯式的搜查,还画了那个奸细以及那女子的画像,到处张贴,通缉。恰好松山县的县令周德政正是奉李家之命来寻找龙佩兰的,看到要通缉的奸细当中竟然有龙佩兰,便通知李家的长子御林军统领李青扬。
于是李青扬便带着大队人马来了松山县,把松山县包围了起来。但李青扬最终没有找到龙佩兰,他们找到山谷的时候,那里已经变成了废墟。
没有找到龙佩兰,李青扬觉得是屠龙的搜查行动惊走了龙佩兰,于是便迁怒于屠龙,想杀屠龙,但却给屠龙逃走了。而屠龙是蔡家派来监视周德政的人,逃走之后,怀疑李青扬已经找到龙佩兰,于是回报给蔡家,蔡家便派人沿途劫杀李青扬,夺抢龙佩兰。
而蔡家一动,其他几大家族也闻风而动,她的父亲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派雪樱带人在路上伏击。她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便自告奋勇地向父亲请命,亲自率人伏击李青扬。她的父亲拗不过她的请求,便答应了。于是,她便带着人埋伏在明丰府。
李青扬从松山县出来之后,沿途受到几大家族的连番攻击,去到明丰府的时候,已经人疲马惫,终于在蔡家高手的围攻下,全军覆没,只剩下李青扬和他身边的两大高手,以及那个周德政。眼看李青扬就要落在蔡家的手里,埋伏多时的雪樱和徐家兄弟,出其不意地劫走了李青扬他们。
抓获李青扬之后,她便逼问李青扬供出龙佩兰的下落。而李青扬手下的高手骆平不愿意看到李青扬受罪,便如实告诉了她们整个事情的经过,说他们这次并没有抓到龙佩兰。
听了骆平的描述之后,她便决定去松山县确认真相。这次她自告奋勇地请命带队伏击李青扬,并非是她想要劫龙佩兰,而是要帮龙佩兰。因为小时候龙佩兰对她宠爱有加,她的心里面一直把龙佩兰当姐姐。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是李青扬的缓兵之计,等到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李青扬他们几个已经趁机屠杀了她所有的手下,然后逃逸而去,只有徐风没有遇害。但他的孪生兄弟却遭了李青扬的毒手。
来到松山之后,她按骆平提供的地图找到了山谷,确认了骆平所说不假。然后,她便在山谷里遇到了奇奇怪怪的段飞。为了追查龙佩兰的下落,她只好带走段飞。
这个奸细案,段飞自然知道。自从他莫名其妙地穿越来这个他毫不了解的武圣王朝之后,他悲惨的命运就开始了,经历了几次生死。
那天,他驾车在迂回的山道上行驶。突然,天昏地暗,一阵狂风骤起,沿着山道席卷而来,无论他怎么控制方向盘,还是连车带人在一刹那间被风卷下了山崖。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那个奇怪的山谷。原来他晕倒在山谷里,被林翠云的丈夫孟雄所救。
当时,他一时没意识他已经穿越了,以为只是在山上出了车祸,坠下了山崖。他原本是跟女友在一起的,既然他没死,那他的女友应该也没死。所以心急之下,便叫林翠云带他去报案,寻找他的女友。
在去报案的途中,他被林翠云误会为敌国灵山国的奸细,半夜把他送到县衙。而县衙的恶捕头为了领功,逼他承认是奸细。后来在堂审的时候,还用阴毒的玄阴指伤了他。就在他即将要命殇公堂的时候,林翠云出手救了他,并把他送回山谷,让村子里的孙郎中医好了。但林翠云却因此暴露了身份。为此,孟雄几次想杀他泄愤。
由于没别的地方可去,他便留在山谷里。后来,他得知林翠云他们被强敌围困,无计可施,于是,他想办法帮林翠云避过了强敌的围捕。但没想到的是,他为了图一时的痛快,偷偷溜到水潭洗澡的时候,竟碰到了银川她们。而这个银川竟然也是林翠云的强敌。
到目前为止,他只知道林翠云的身份不凡,不是普通的村妇,但她究竟是什么人,他还是一无所知。
听到银川问起奸细案,段飞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没听说过。”
看段飞矢口否认,银川也不生气,说道:“那个奸细案中的女犯人,她以前就叫龙佩兰,也许现在改名了。”
听她这么说,段飞的脸色一变,心想:难道翠云嫂子以前真叫龙佩兰?然后又看了看银川,见她一脸渴望的,不禁心里又是一凛,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银川一直在看着段飞,段飞的表情变化瞒不过她,于是说道:“我知道你在帮她。但如果你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就知道你这不是在帮她,而是害她。”
段飞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个龙佩兰究竟是什么人?”
银川说道:“公主,她是前公主。”
段飞失声叫了起来:“那个龙佩兰是公主?!”
“不错。”
这个消息很让段飞震惊。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林翠云的身份非同小可,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公主。但她堂堂一个公主,为何流落民间,隐居在那荒山野岭之中?
见段飞沉默,银川追问道:“快告诉我,她究竟在哪里?!”
段飞说道:“我刚才说了,我不认识那个龙佩兰。”
“你。。。。。。”
段飞又继续说道:“我一个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认识公主。”
听段飞还是不肯说,银川急声说道:“你这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现在能帮到她的,只有我。”
段飞犹豫了下,说道:“我真的不认识那个龙佩兰。”
银川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说道:“你,你还是不相信我。”
段飞说道:“这跟相不相信无关,我的确不认识你说的那位公主。”
银川凝视了下段飞,然后说道:“好,我不逼你,等你相信我之后,再告诉我。”
“告诉什么?难道这小子还不肯说?”说着,雪樱又从窗口飘了进来。
银川不答反问:“师叔,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
雪樱说道:“我查看了附近,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银川问道:“会不会是袁无天那个老魔头?”
这个袁无天是屠龙的师傅,是血影派的掌门人,也是蔡家座下的绝顶高手。这次蔡家在明丰府伏击李青扬,正是他亲自率队。
雪樱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他。如果是他,就不仅仅是击落小石头手中的刀那么简单了。”
银川点了点头,说道:“有理,象他这等功夫,如果想取小石头的性命,易如反掌。”
“究竟是谁呢?为什么要帮这小子?既然要帮他,为什么又不把他救走?”
银川突然说道:“师叔,以后我们以礼相待这位段先生。”
雪樱一愕:“以礼相待?段先生?这变化可不小。”
银川脸红了红,说道:“这位段先生是佩兰姐的朋友,我们自然要以礼相待。”
“他承认了?”
银川摇了摇头,说道:“段先生对我们还有疑虑。”
“那就是他什么也不说?”
“我理解他,我们不逼他,等到他愿意说的时候,他自然会告诉我们。”
雪樱皱了皱眉,说道:“等到他愿意说,那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我相信段先生很快就知道我们是友非敌。”
“这么说,你是想把他带在身边?”
“不错。”
“不行!”
“师叔。。。。。。”
“别的事情可以商量,但这个事情我绝对不同意,这个小子来历不明,不可留在身边。”
“除了这个办法,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师叔有好的办法可以帮我找到佩兰姐,我一定听师叔的。”
“你。。。。。。”
“师叔,你就答应嘛。”银川又开始撒娇。
雪樱看了看段飞,沉吟了下,终于说道:“好了,你这丫头真是烦人,不答应你,我就别想能清静清静。”
看雪樱答应了,银川开心地说道:“谢谢师叔,谢谢师叔。”然后对小石头说道:“快解了段先生的穴道,然后再订间客房,让段先生歇息。”
小石头看事情突然峰回路转,也是一头雾水,但她一向以银川马首是瞻,银川的话就是命令,所以也没是什么,应了一声“是”,便上前解了段飞的穴道。
突然,徐风说道:“小姐,不用再订房间,今晚段先生与我合睡一房便可。”
银川看了看徐风,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有劳前辈了,替我照顾好段先生。”
“是小姐。”
银川走到段飞的面前,揖礼说道:“之前银川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段先生包涵。”
看银川突然对自己客气起来,段飞有点不习惯,这丫头想玩什么花招,难道是看硬的不行,准备来软的,可不要上了她的当。
想起这一路来受的苦,段飞忿忿不平地说道:“哼,打人一拳,然后给一粒糖,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银川盈盈一笑,然后又向他揖了一礼,说道:“如果先生心有不平,可还银川一拳,银川绝不跟先生要糖。”
看她笑的那么可爱,段飞哪里下得了手,心里暗叹一声,想道:“这又是个小妖精,想不到她们主仆两人,一个是魔女,一个是妖精,谁惹了她们,估计不是脱皮,就是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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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谈当世高手
银川她们住的客栈,是松山县最好的客栈,也是段飞来这武圣王朝住过最好的地方了。但这所谓的最好的客栈,比他之前看过的最差的招待所都差。
他知道已经改变不了他的命运,所以,他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尽可能地适应这个环境。
他尽量不拿以前的东西跟现在比,也尽量放低自己的要求,否则,他一天也活不去。
平时徐风的话语不多,特别是自从他的弟弟徐雨死了之后,他就变得更加沉默了,但和段飞倒是很投缘,跟段飞住一块之后,变得很健谈,一会问段飞是哪里人,家里有什么人,一会又问他为什么不学武功。
对于徐风的问题,段飞真不知如何回答他,只好说他是个孤儿,从小到处流浪,居无定所,至于为什么不学武功,他是这样回答的:之前觉得学武没用,现在给人欺负多了,想学,却没有明师。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一旦脱离银川她们的控制,他就回去找孙郎中,拜他为师。他已经意识到,要想在这个地方立足,武功是一定要学的,而且还要学好。
徐风听他说是因为没有碰到明师,不由眼光一闪,问道:“什么样的师傅才叫明师?”
段飞想了想,说道:“至少排在世上十大高手之列。”但接着,他便苦笑了起来,在山谷的时候,孙郎中告诉过他,他并没有在十大高手之列,自己却要拜他为师,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听段飞的口气大,徐风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便沉默了。沉默了一下之后,徐风问道:“你知道当世十大高手?”
段飞说道:“不知道。”
有一次,孙郎中曾经和他谈过当世十大高手。由于之前他对武功没兴趣,对这些所谓的高手根本不感冒,所以,他并没有问孙郎中,十大高手都有那些人,只是问孙郎中,天下第一高手是谁。孙郎中告诉他,近二十年来,真正被公认的第一高手是一个叫龙冀的人,而且还是这武圣王朝的开国君王。
徐风说道:“既然你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又为何非他们不拜?”
段飞笑了笑说:“既然要学,就找猛人学,否则,宁愿不学。”
徐风点了点头,说道:“有理。”
段飞突然问道:“徐大哥,你是武林中人,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孙郎中的人?”
“孙郎中?没听说过。”
“哦。”段飞不禁一阵郁闷,连徐风都不知道的人,算是绝顶高手吗?他真的要拜他为师吗?
但他转念一想,觉得可能是孙郎中隐居在山谷太久了,所以武林中人并不知道他,就象孙郎中曾经说的那样,真正的高手未必就出名。
“徐大哥,你经常在武林中走动,想必知道十大高手都是些什么人?在下孤陋寡闻,愿闻其详。”
徐风沉吟了下,说道:“今天小姐说的那个袁无天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这么厉害啊。”
“嗯,他是血影派的掌门人,算是一代宗师。”
“那他排在第几位?”
“第九位。”
“哦,原来是第九位。那其他9个呢?”
“其他9个分别是玉面神龙游堃,一柱擎天李羽貂,霹雳神君银虎,无影仙子张馨凤,神枪景远山,神剑黄静山,噬天神猴许元猴,活阎罗蔡金蛇,八面玲珑胡天豹。”
段飞默默记了一遍,然后问道:“怎么没有龙冀?不是说他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吗?”
“十几年前,龙冀的确是公认的第一高手,但他已经死了十几年了,这份名单是近几年才出的。”
“哦,原来这样。”顿了顿,段飞又问道:“那这十个人里面谁的武功最高?”
“应该是玉面神龙游堃,他是逍遥派的掌门人,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我也是听我的师尊说过他。”
“是不是真正的高手都是这样?”
“因人而异,这十大高手里面的五大高手,都是朝廷命官,而且都是大官。”
这信息倒是很惊人,就象当初他听到孙郎中说的那个龙冀一样。一想到龙冀,段飞不由心一动,问道:“那个龙冀听说是个皇帝,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今天小姐说的那个龙佩兰就是他的女儿。”
段飞又是一阵惊讶:“真的?”
“嗯。”
“你们小姐竟然跟公主是朋友,那她是什么人?”
“她是当朝大将军银虎的女儿。”
“银虎?就是那个霹雳神君银虎?”
“是的。”
段飞又是倒吸了一口气,我的妈呀,原来他遇见的都是大人物,一个是大将军的女儿,一个是公主,一个比一个厉害,怪不得象徐风这样的人物都甘心做那银川的手下。
徐风看了看段飞,问道:“你真的不知道龙佩兰是公主?”
听徐风这么问,段飞心一凛,马上警惕起来:这家伙要打听翠云嫂子的消息,可别上了他的**当。
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下,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龙佩兰,又如何知道她是不是公主。”
“听说龙公主就住在那个山谷里。”
“我说了我只是无意间闯入那个山谷的,根本就不知道里面住了人。”
徐风知道段风言不由衷,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说道:“累了,早点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段飞问道:“要去哪里?”
“回京城。”
第二天早上,银川她们吃了早点,便启程了。银川知道段飞不会武功,倒也没有再点段飞的穴道,只是叫小石头照顾好段飞。
段飞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怕他偷偷溜走,所以叫小石头重点照顾他。
自从知道银川的身份之后,段飞就希望她们尽快离开松山,越快越好。现在,他终于知道林翠云为什么知道有人来犯时,那么紧张,那么无奈了,对手的确太强大,而且还不止一个,她一个落难公主,根本就没有力量抵挡。
虽然他不是历史专家,但也知道,朝堂之争,异常残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没有侥幸之说,这也就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他们依然不肯放过林翠云的原因。
现在,他对林翠云心有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林翠云就不会暴露身份,就不会引来杀身之祸。既然祸端因他而起,他就必须尽一份微薄之力,能帮多少是多少。至于林翠云他们的下落,他的心中早有决定,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泄露半分消息。
银川对他倒还不错,帮他置了两套丝缎锦袍,一件紫色,一件天蓝色,还叫小石头帮他好好修整了一下妆容。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段飞本来就长得俊,这一修整之后,更是光彩照人,英挺过人。
段飞很久没看镜子了,发现镜中的自己好像比以前年轻了几岁,看起来也就二十岁的模样,不由暗自称奇,难道穿越之后,变年轻了。
银川见他好象换了个人一样,不由也看呆了,接着,她的脸上便爬满了红晕,象花那样娇丽,象红苹果那样娇艳。
见她娇丽可人,段飞不由也看得有点痴了,眼前又晃起一个如雕刻般的完美身体。虽然那只是惊鸿一现,但已足以动人心魄。
发现段飞也在看着她,银川的眼光有点慌乱了,忙垂下头,不敢直视段飞的眼光。
由于是第一次出远门,银川象放飞的小鸟一般,不愿意就这样匆匆地赶回去,所以,一路走走停停的,行程并不快。特别是去到一处美丽胜景的时候,她都会停留下来,好好观赏一番。
西南多山脉,多河流,自然风光很美,之前段飞一直生活在拥挤的都市里,何曾看过这般漂亮的景象,所以一路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一路上,那个曾经在客栈出现过的高手不再出现。之前段飞还以为是谷中的高手孙郎中,但现在看来,似乎他的猜测不准,不由感到有点失望。
这天中午,他们经过一座叫灵度山的山峰,听说山上有一座道观叫参云观,是著名的道家胜地,已经建观三百多年,传说建观者是一个天外来仙,法力高强,活了两百多岁才升天。
一听说有这么一个地方,银川很是兴奋,便嚷着要上山参观。众人以她马首是瞻,自然没有意见,所以,吃完中饭之后,便结伴上山。
这参云观建在海拔一千多米的山上,很是雄伟,房屋大约有100多间,错落有致,依山而建,呈梯形状,从下面往上看,云雾缭绕,很有仙气。
段飞不是道教徒,但对他们那些修心养性的理念很认可,只是那什么天人合一,他不敢苟同。
天,何其大,人,何其渺小,想天人合一,何其狂妄。对于太狂妄的思想,段飞都觉得是一种阴谋。
由于是建在山上,游人香客甚少,所以道观里面清清冽冽的,很是幽静,偶尔见一两个道士模样的人穿梭其中。
银川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见道观冷冷清清的,很是失望,对小石头说道:“小石头,他们都说这里是个胜地,胜在哪里了?连鬼影都没一个,何来胜地之说?”
在她的概念里,唯有热闹非凡的地方才当得起胜地之名。
小石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说道:“小姐,你说得对,这道观看起来是大,但没有人,大有什么用?”
听她们主仆两人如此谬解所谓的胜地,段飞会心地笑了笑,说道:“胜地是针对信徒而言的,此处应该是道教一个重要的据点,自然是道教信徒们心目中的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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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灵度山
听段飞好像在教训她们,小石头可不高兴了,翻了翻白眼,说道:“就你厉害,我们说话哪轮到你插嘴,站一边去。”
段飞说道:“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井水不犯河水,凭什么管我?”
小石头扁了扁嘴,说道:“我就管了,怎么样?你咬我啊?”
段飞知道这丫头精灵古怪,倒也不跟她一般见识,笑了笑,便移步走到一边去了。银川看着他的背影,又呆呆地出神。
小石头看她这般表情,忍不住皱了皱眉,大声说道:“小姐,我们到一边去,不要理那个自以为是的倒霉鬼。”
银川醒了醒神,问道:“倒霉鬼?为什么叫他倒霉鬼?”
小石头说道:“他就是一倒霉鬼,否则又怎么会落在我们的手里。”
银川莞尔一笑,说道:“这也倒是,凡是落在小石头手里的都是倒霉鬼,因为小石头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石头得意的说道:“那是,如果不是小姐你改变主意,这倒霉鬼早已经生不如死。”顿了顿,她又说道:“小姐,我们不需这样待他的,你还是把他交给我,我会好好招待他的,一定能让他说出小姐你想知道的秘密。”
“不可,段先生是佩兰姐的朋友,为人甚是义气,我们要以礼相待。”
“小姐,你怎么就确定她是你那佩兰姐的朋友,我看他油嘴滑舌的,没一句可信。”
“别的我不好说,但这一点应该没错。”
见银川坚持,小石头便不再说下去,闷闷不乐地看着头顶的云雾,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看她发呆,银川叫道:“段先生往那边去了,你去照顾一下,免得走失了。”
“是,小姐。”说着,小石头快步往段飞所走的方向走去。
段飞与小石头一番嘴角之后,便沿着一条迂回的走廊往山上走去。
这条走廊是道观专门为游客香客修建的,沿着道观的地势,一直延伸到山顶。
山上的风很大,吹得衣服挲挲作响,并带来了一阵阵的香烛味。
见他越走越远,后面的小石头喊道:“前面的倒霉鬼,不要想着借机逃跑。”
段飞回过头,笑着说道:“跟你们在一起,好吃好喝的,为什么要逃?你们就是赶我我也不会走的。”
小石头扁了扁嘴,说道:“我看你就是个骗吃骗喝的,还假装什么仁义。”
段飞知道不能和她斗嘴,一斗上就没完没了的,所以,他选择了闭嘴。
见他闭嘴,小石头觉得很是无趣,也不再出声,只是在后面默默地跟着段飞。
在她的后面,便是银川和雪樱她们。银川的眼神有点游离,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那里,心不在焉的。
看她这个模样,雪樱说道:“如果觉得这里不好玩,不如我们下山。”
银川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上来了,就到山顶去看一下。”
“如果觉得闷,就不要勉强自己。”
“师叔,我真的没事。”
雪樱凝视了她一下,突然问道:“是不是想起了枉死的那些人。”
银川点了点头,说道:“我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就牺牲了那么多兄弟姐妹,心里非常难受,刚才我在想,要不就请这里的道士给他们准备一场法事,超度一下他们那枉死的灵魂。”
雪樱说道:“丫头,不要难过了,那不是你的错,既然你有这个心,我们当然支持。”
说完之后,雪樱又对旁边的徐风说道:“徐风,你去找这里的主持商讨一下,帮我们做一场法事。”
徐风说道:“是,我这就去。”然后向银川一揖,说道:“小姐宅心仁厚,我替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谢谢你。”
银川眼眶一湿,哽咽说道:“前辈,对不起,害你没了兄弟,都是我的过错。”
徐风说道:“小姐,我们生是银家的人,死是银家的鬼,为小姐效力,是我们的荣幸。”
听他们越说越伤感,雪樱对徐飞说道:“还磨蹭什么,赶紧去。”
“是。”
“谈完之后,等会到山顶会面。”
“是。”说着,徐风身体一闪,走了。
徐风走了之后,雪樱问银川:“累不累,要不坐下来歇一歇。”
银川摇了摇头,说道:“不累,我们跟上小石头他们。”
话说段飞和小石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沿着那条迂回的走廊,不断地往上走。看段飞象个闷葫芦,小石头很是郁闷。她是个话痨,看到有人在身边不说话,那劲便憋得难受。
好几次她想开口说话,但话到嘴边又给她咽回去了,心里暗骂着:倒霉鬼,就该你倒霉,上次没能好好地修整你,算你走运。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迎面走来一个白衣书生。
这白衣书生长得好生俊美,面如冠玉,眉目如画,如果不是穿着男装,真不相信世上竟有男人这般柔美。
段飞对自己的相貌一向自信,但见到这书生,却自叹不如。这应该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男人。
那白衣书生见段飞气宇轩昂,也忍不住暗喝了一声彩,有心结识段飞,于是抱拳头说道:“在下景棠,兄台真乃人间龙凤。”
见他主动结交,段飞性格爽快,自不会拒绝,也学他那样,抱拳头说道:“在下段飞。”
“原来是段兄,久仰久仰。”
见他客气,段飞自不能落后于他,说道:“景兄人间凤雏,幸会幸会。”
这时,小石头已经走了上来,瞪着景棠,满怀戒备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景棠笑了笑,对小石头的不友好倒不以为然,说道:“在下景棠,嘉裕人士。”
小石头继续瞪着眼盘问到:“干什么的?”
“在下一介书生,手无杀鸡之力,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到处游学,遍访名师,聊以余生。”
一听他只是一个书生,小石头松了口气,又见他长得俊美,也就不为难他,说道:“公子是读书人,我等乃粗人,与你谈不了学问,先生请便。”
景棠说道:“姑娘此言差矣,天下苍生平等,皆可交矣,何以身份论?”
听他文绉绉的,小石头皱了皱眉,心想:果然是酸秀才。
“我等要赶路,无暇与你谈古论今,公子请便。”
见小石头又下逐客令,景棠笑了笑,但并没有识趣地离开,而是转头问段飞:“段兄来此,是访友,还是一游?”
段飞听他说话书生气十足,很是不习惯,说道:“到此一游,景兄你呢?”
“与兄台一样,久闻参云观乃人间仙境,故慕名而来,今日一览,果然名不虚传。”
深海藏龙,大山有仙,自古便有传说,虽然段飞没有景棠那么闲情逸致,但也能感觉到这参云观的确有它的独到之处。
“景兄说得不错,此处的确让人心旷神怡。”
“看来段兄也是性情中人,既然有缘,我们何不觅一处把酒言欢。”
看景棠的脸皮这么厚,赶了两次,还赖在那里不走,小石头早就不高兴了,听他竟然还要邀请段飞去喝酒,再也忍不可忍了,叉着腰,大声说道:“嗨,我说你这人真是赖皮得很,素不相识的,在这里攀亲认戚,究竟想干什么?!如果不是看你是个弱书生,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景棠笑道:“我与段兄相见恨晚,心心相惜,又岂是小姐你能解?”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再不走,我真的不客气了!”
见小石头三番两次的恐吓景棠,段飞可不痛快了,说道:“我们说话与你有什么关系?真是好管闲事。”然后对景棠说道:“景兄,我们走,喝酒去,不要理她。”
小石头叫道:“不准去。”说着,又瞪着景棠,生气地说道:“滚,给我滚得远远的。”现在她负责看着段飞,又怎么会让段飞随随便便地跟着别人去。
景棠奇怪地看着他们,问段飞:“段兄,这位可是嫂夫人?”
段飞摇了摇头。见段飞摇头,景棠说道:“既非嫂夫人,为何如此管束你?”
小石头又羞又怒,觉得这穷酸书生真是太岂有此理了,决定出手教训教训他。想到这里,她飞身跃起,一把抓住景棠,然后用力一抛,把景棠抛到旁边的屋顶上。
小石头用的是巧劲,所以景棠并没有摔伤,但已经吓得双腿发抖,趴在屋顶上,连呼救命。
他的救命声不但惊动了后面的银川,也惊动了道观里面的道士。银川和雪樱两个起落,便已飞身赶到,而道观里的道士,也有两个赶了过来。看他们的身手,似乎武功不弱。
景棠一看到有人来了,叫得更加起劲了。银川皱了皱眉,问小石头:“这是怎么回事?”
小石头鼓了鼓腮,说道:“这人死缠烂打的,让人讨厌,所以就把他丢上面去了。”
旁边一个道士走了过来,揖礼说道:“各位施主,参云观乃清修之地,请各位自重。”
雪樱翻了翻眼,说道:“参云观又怎么了?难道连生一下气都不让啊?”
那道士说道:“施主言重了,贫道并没有干涉施主的意思,只是本观有规定,任何游客都不可以在这里生事,如犯了本观的规定,一律劝离。”说完之后,然后对另外一位年轻点的道士说道:“你上屋帮帮那位施主。”
那道士点了点头,身体一拔,已跃上屋顶,扶起景棠,然后拉着景棠的手,往地上一跃,两个人便已稳稳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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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死缠烂打
景棠一落地,手捂着心口,心有余悸地说道:“真是吓死我了。”
段飞走上去说道:“景兄,真是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景棠摇头苦笑了下,说道:“段兄,这不怪你,都是景某自取其辱。”
听他自责,段飞更是觉得不好意思了。自从来到武圣王朝之后,虽然林翠云和孙郎中都对他不错,但景棠是第一个主动热情与他交朋友的人,所以他格外高兴,何况景棠长得一表人才,文质彬彬,对他很是好感,也很想与他结交。
“景兄,这不怪你,是有人喜欢恃强凌弱,蛮横不讲理。”
小石头一听,正想反驳,却给银川的眼色阻止了。银川看了看景棠,见他长得竟然这般柔美,也是一声暗叹:这男人简直比女人还标致。
暗叹一下之后,银川说道:“这位公子,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看眼前的银川长得清丽绝俗,宛如天仙一般,景棠的眼睛一亮,痴痴地看着银川,竟忘了回话。
见景棠的眼光炙热,银川脸颊一红,调转了头,问小石头:“这位公子可是段先生的朋友?”
小石头回道:“不是,他们是刚见面的,他一见到段先生,便说要和段先生交朋友,而且还坚持要请段先生喝酒。我见他形迹可疑,叫他走,他不但不走,还赖在这里吵吵闹闹,纠缠不清的,我一生气,才把他丢到屋顶上。”
银川沉吟了下,说道:“既然这位公子要与段先生结交,那是他们有缘,你从中阻扰,便是你的不是,还不快向这位公子道歉。”
“但是小姐。。。。。。”
“别说了,赶快道歉。”
“是。”
于是,小石头委屈地走到景棠的面前,揖礼说道:“刚才冒犯,请公子海涵。”
见刁蛮的小石头竟然向自己道歉,景棠手忙脚乱的,忙还礼说道:“不敢,不敢,姑娘多礼了,刚才是在下愚昧,得罪了姑娘。”
小石头道完歉之后,银川对那两位道士说道:“是我等滋扰了贵观的清静,请见谅。”
见银川礼貌有加,主动陪罪,又见她气质非凡,显然是富贵人家,所以那两位道士也不再追究下去,叮嘱了几句之后,便隐身退下。
两位道士走了之后,银川一转头,便又碰到景棠那炙热的眼光,甚至比刚才更加灼人了,不由粉脸又是一红。
景棠向银川一揖,说道:“在下景棠,嘉裕人士,小姐请赐芳名。”
银川看了看他,说道:“银川。”
景棠赞道:“银小姐不但美丽绝俗,宛如天仙下凡,处事更是落落大方,公正公道,在下叹服不已。”
见他彬彬有礼,银川微微笑了笑,说道:“公子过奖了,此事已了,公子请便。”
见她下逐客令,景棠呆了呆,然后看了看段飞,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话。
见他难堪,段飞出来圆场道:“这位景兄与我很是投缘,我想与他同行。”
小石头听了之后,马上跳出来反对:“不行,这里哪里轮得到你来拿主意。”
银川说道:“小石头,不可对段先生无礼,既然景公子是段先生的朋友,他邀请景公子同行,合情合理。”
看银川竟然答应了段飞的无礼要求,小石头有点急了,叫道:“小姐。。。。。。”
银川说道:“就这么定了,既然景公子是段先生的朋友,也即是我们的朋友,不可为难景公子。”
小石头无可奈何,只好狠狠地瞪了瞪景棠,好像在说:“死皮赖脸的,你别得意,看后面我怎么收拾你。”
见银川竟然无端端地答应与一个陌生男人同游,雪樱也觉得不妥,忙把银川拉到一边,说道:“丫头,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目的何在?”
“没什么目的,既然他和段先生投缘,就让他陪陪段先生。这一路来,段先生不苟言笑,闷闷不乐的,让他有个伴也是好事,免得闷出毛病。”
“段飞这小子只是我们的一个人质,不需如此待他。”
银川摇了摇头,说道:“段先生十有**是佩兰姐的朋友,既然他是佩兰姐的朋友,我就必须善待于他。”
“但这小子的嘴巴严得很,从未透露过任何关于龙佩兰的消息。”
“他越是守口如瓶,我越要待他好。”
“唉,丫头,你这是自讨苦吃。”
“佩兰姐在外面飘零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才有她的一点消息,我绝不会轻易放弃。”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办。”
看她们两个在一旁窃窃私语,段飞猜她们是在商量景棠的事情。这一路来,他知道银川待他不错,但他并没有领银川的情。他知道,银川之所以这样待他,无非是想从他的口中探听林翠云的消息,并非是真心待他好。
看他的眼光一直关注着银川她们,景棠说道:“段兄,景某的冒昧是否给你带来了不便?”
段飞说道:“景兄言重了,能与景兄同行,是段某的福份。”
在段飞看来,在这里他无亲人,无朋友,难得遇到一个象景棠这么有趣的朋友,实属不易,他自然要珍惜。他也知道,这里不像21世纪,沟通的工具很多,想见个面也很容易,但在这落后的武圣王朝,除了在一起,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沟通了,所以,他才挽留景棠,一起同游。
“多谢段兄。”
段飞问道:“景兄,刚才你是不是从山顶下来的?请问山顶上有没有喝酒的地方,如果有,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景棠说道:“我还没上山顶,不知道有没有,不过请段兄放心,就算山顶没有卖酒的地方,我们也可以向观里的道长卖酒,我就不相信偌大的一个道观,没有一个喝酒的道士。”
段飞哈哈大笑,说道:“不错,这里又不是尼姑庵,肯定有喝酒的。”
一说到喝酒,景棠竟象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变得豪气干云:“嗯,晚上我们就留宿山顶,喝个痛快!”
一旁的小石头看他们在那里一个劲地谈酒,嘟了嘟嘴,喃喃自语的道:“原来是两个酒鬼,怪不得臭气相投。”
景棠说道:“小石头小姐,等会有没有兴趣,一起畅饮几杯。”
听他叫自己小石头小姐,不伦不类的,小石头生气地说道:“什么小石头小姐?!我是小石头,不是小姐。还有,要么叫小石头,要么叫小姐,别叫我什么小石头小姐,听到没有?!”
“是,景某已牢记在心,小石头小姐不需多虑。”
听他还是叫小石头小姐,小石头眼睛一瞪,骂道:“你个穷酸,一定是读书读得多,把脑袋读坏了!”
见她骂人,段飞可不依了,说道:“景兄,某人只是狐假虎威罢了,不需搭理她。”
小石头怒眼瞪向段飞,气呼呼地质问道:“你说谁狐假虎威了?”
“谁喜欢狐假虎威,我说的就是谁。”
小石头正想反驳,但银川她们已经过来了,看小石头正气呼呼地瞪着段飞,以为她又在刁难段飞了,对她说道:“小石头,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段先生是我们的朋友,不可对他无礼。”
小石头委屈地扁了扁嘴,应道:“是,小姐。”
银川对景棠说道:“景公子,我们准备在观里面举办一场法事,具体时间还没确定,估计会在这里住下来,景公子是下山,还是与我们一起住下?”
景棠看了看段飞,说道:“我与段兄甚是投缘,能多处一天便是一天,景棠愿意留下。”
银川点了点头,问段飞:“段先生意下如何?”
段飞淡淡说道:“我只是一个阶下囚,有选择的权利吗?”
银川深深地看了他的一眼,说道:“银川的一片苦心,以后先生自当会了解的。”
旁边的景棠奇怪地问道:“段兄,你是银小姐的阶下囚,此话当真?”
段飞叹息了一下,说道:“景兄,此事你就不用追究了,这是我与她之间的恩怨。”
景棠说道:“不行,段兄已是景某的朋友,朋友有难,岂能坐视不管。”
小石头冷冷说道:“怎么?想强出头吗?别忘了刚才是谁在屋顶大喊大叫的。”
景棠看着她,满脸憋红,好一会才说道:“君子动嘴不动手。”
小石头说道:“我只是个丫头,不是什么君子,所以喜欢动手,不喜欢动嘴。”
“你。。。。。。”
“你什么你?要好管闲事,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段飞怕景棠惹祸上身,忙说道:“景兄,不可多言,你我等会畅饮一番便是,喝完酒之后,你就下山,另觅住宿,以后如果有缘,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景棠说道:“段兄,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景兄,你我萍水相逢,能在一起痛饮一杯,人生已无憾了。”
但景棠的性子与他的外表很是不同,段飞越是越这样,他越不愿意走,“段兄,景某手上虽无杀鸡之力,但也知道朋友之义,既然你遇到了恶人,景某岂能袖手旁观。”
银川见景棠一副忿忿不平,很有想为段飞打抱不平的样子,不由笑了笑,说道:“景公子,你看段先生象我们的阶下囚吗?”
闻言,景棠一愣,又上下看了看段飞,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象。”
“那就是了,我和段先生之间的确曾经有过一些误会,但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
景棠看着她,突然问道:“你们是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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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深藏不露
听景棠的话中有话,银川的脸莫名地红了红,说道:“景公子,这是我和段先生之间的事情,不便跟你说。”
听她这么说,景棠的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沉默了下,说道:“既然如此,是景某唐突了,请恕罪。”
听他的话锋已转,段飞终于松了口气,他很担心这个书呆子为他强出头,看他那文弱的样子,别说去惹银川她们,就是和自己打,他也不是对手。
想到这里,段飞说道:“银小姐说得对,我们之间只是有一些小误会。”
景棠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不伤大雅,那我就放心了。”
段飞不愿再扯这个话题,说道:“走,景兄,我们到山顶去。”
“好。段兄请。”
说着,他们两个人结伴走在前面。看他们动身了,银川她们跟在后面,也往山顶走去。
小石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很是不服气,说道:“小姐,这两个大傻瓜,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一个酸得让人受不了,为什么不让我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雪樱笑了笑说:“小石头,你连两个窝囊废都镇不住,以后就不要再吹牛了,说什么无论什么人,只要到了你的手里,无不服服帖帖的。”
小石头不服气地说道:“如果不是小姐护着他们,他们早就在我的面前哭爹叫娘了。”
银川笑了笑,说:“好了,知道你厉害了,你还是到前面去,看他们有什么要照应的。”
小石头嘟了嘟嘴说:“我不去,那个穷酸书生不但话多,而且自以为是,看着就讨厌。”
雪樱说道:“穷酸?你看他哪里穷酸了?看他的派头,一定是富家子弟。”
“他是不是富家子弟关我什么事情,反正我看到他,只有两个字:穷酸。”
银川说道:“好了,别贫嘴了,赶紧去。”
小石头**了下,说道:“小姐,我可不可以不去?我怕我忍不住手,出手揍他们。”顿了顿,她又说道:“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恶,那简直是目中无人。”
银川笑了笑说:“我知道他们不讨你喜欢,忍一忍便是了,不用跟他们冲突。”
“好吧,既然小姐这么安排,小石头只有忍气吞声了。”说着,快步向段飞他们走去。
话说段飞和景棠一边走,一边聊,聊得很是开心,很是投机。景棠告诉段飞,他出身官宦之家,家人一直想保他入朝当官,但他痛恨官场黑暗,不愿与那些横行霸道,贪得无厌的人为伍,所以宁愿到处游学,游山玩水,也不愿意入朝。
听他这么说,段飞肃然起敬,自古以来,文以士为荣,能看轻功名的人,都是非常人。
刚才看景棠的行为举止,有点幼稚,有点搞笑,有点不通世俗,他还以为景棠真是那种一心读书,不问世事之人。了解之后,才知道这只是他与俗世抗争的一种方式,其实,他一点都不痴,一点都不搞笑,反而是个胸怀抱负的人。
“景兄,既然你心中有抱负,为何不入朝施展你的才能。”
“当今之朝堂,混乱无比,格局已定,难成气候。”
“所以你宁愿闲云野鹤,也不愿同流合污。”
景棠笑了笑说:“第一眼看到段兄,便知段兄乃人间龙凤,果然不虚,请问段兄来自何方,又将去往何处?”
现在段飞最苦恼的事情就是向别人介绍他的身份,所以一听景棠问他的身世,就只有说他是孤儿,无依无靠,到处流浪。
景棠听了之后,双眼紧紧凝视着段飞,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信。好一会,他才说道:“段兄气宇轩昂,不象是到处流浪的人,是不是段兄觉得景某无德无才,不值得段兄交往?”
段飞一脸尴尬,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他知道,他一说实情,景棠更会觉得他胡说八道,只好坚持说:“景兄言重了,段某的确是个孤儿,四处漂流。”
景棠半信半疑的,问道:“那你又是如何识得那银小姐?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银小姐一定非常人。”
段飞苦笑了下,说道:“这说来一言难尽,以后有机会一定跟景兄说。”
听段飞又是遮遮掩掩的,景棠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段兄真的是无心交我这个朋友。”
“景兄,请别误会,段某绝对愿意与景兄结为朋友,只是有些事情一时半刻说不清楚,还望景兄见谅。”
景棠沉默了,不再出声,默默地往前走。见他沉默,段飞的心里很是不安,他理解景棠的心情,只是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景棠的问题。
两个人默默地走了一会,突然,景棠靠近段飞,悄声说道:“想不想摆脱那银小姐?我助你。”
段飞当然想离开银川她们。在他看来,银川她们是林翠云的大仇人,对他客气,不过是想找林翠云而已,等她们的耐心消耗没了,一定会用冷酷的手段逼供,到时能不能守住自己的嘴巴,他的心里没底。
想到这里,段飞悄悄问道:“景兄有办法?”
景棠自信地说道:“只要段兄想走,景某就有办法。”
“她们武功高强,可不好对付,我不想连累景兄。”
“我知道,只要段兄配合我的计划,便万无一失。”
段飞想了想,说道:“就算我们暂时逃脱了,但她们轻功卓越,想追我们太容易了,到时不但走不了,还牵连了景兄。”
景棠知道他的担心,突然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说道:“段兄是否还记得前几天发生在客栈里的事情,一支牙签打落了小石头手上的小刀。”
段飞又惊又喜,差点叫出声来,忙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悄悄问道:“那支牙签就是景兄发的?”
景棠点了点头,说道:“我奉师命去松山找我门中失联已久的一位师叔,刚好那天就住在小石头的隔壁,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敬佩段兄的傲骨,想助段兄一臂之力,所以出手击落了小石头手上的刀,正想进房救你的时候,发现银川她们的武功竟是出人意料的高强,且人多势众,所以便退隐了。这几天,我一路跟着你们,今天看你们上参云观,觉得是个机会,便现身与段兄相见。”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才景棠宁愿受小石头的侮辱,也要与他同行。不过,这景棠也太能装了,不但骗过了他,还骗过了银川她们。特别是那个雪樱,精明得很,想骗过她真的不容易。
“景兄才智过人,侠骨丹心,段某感激不尽。”
“虽然段兄不会武功,但一身傲骨,景某心仪不已,能交友如此,景某此生已无憾。”
段飞的性格本就豪迈,听了景棠的话,更是热血沸腾,忍不住一把抱住景棠,说道:“景兄,我们不但是朋友,还是兄弟。”
跟在后面的小石头,看他们不断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心里就觉得怪别扭的,心想:“真是两个疯子,一个傻,一个痴,简直是天生一对。”现在看他们突然拥抱在一起,更是感到一阵莫名的脸红:两个大男人的,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段飞身体健硕,景棠身体纤细,所以景棠突然给段飞这么熊抱,不由一阵胸闷,一阵窒息,而且他没有跟男人这样拥抱过,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忙推开段飞,然后喘了口粗气,说道:“段兄,你客气了。”
段飞哈哈笑了笑,说道:“景兄,不好意思,刚才太高兴了,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看段飞豪气,景棠暗暗点了点头,心想:“这段飞不但傲骨,而且豪气过人,的确值得深交。”
“段兄哪里话,只是景某生性拘谨,不太懂得表达自己的情感。”
“景兄乃性情中人,段某一时高兴忘形,得罪了,得罪了。”
景棠的眼光瞟了瞟身后的小石头,压低声音说道:“景某心中已有计策,到时段兄随着景某的指示行事便是。”
“好,一切听从景兄的安排。”
小石头一个人在后面无聊地走着,心里甚是郁闷,有几次,她想走上去,找段飞他们说说话,开个玩笑什么的,但一想到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她便犹豫了。
那个段飞,最喜欢装酷,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就算要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三句话里面,就有两句话是顶心顶肺的。
而那个书呆子,满嘴文绉绉的,穷酸得很,又喜欢胡言乱语,没一句喜欢听的,与他说话,不但累,而且闷。
唉,小姐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喜欢说话,喜欢折腾,偏偏叫自己来看守这么两个怪物,真是让人崩溃。
在小石头满怀牢骚的时候,前面的景棠已经叫了起来:“到山顶了!到山顶了!”
参云观的主观叫金顶,就建在山顶上,到达了金顶,也就到达了山顶。
这金顶不但雄伟,而且仙气十足,沐浴在重重的云雾之中,充满了神秘,又有说不出的庄穆,让人心生敬畏。
上了山顶之后,段飞顿觉精神气十足,那个心旷神怡,简直比吃了人参果还舒服,忍不住走到崖边,对着那空旷的天空大声呼喊起来:“我来了!我段飞来了!!。。。。。”
小石头见他大喊大叫的,喃喃自语道:“疯子,果然是疯子!”
此时,银川她们也上来了。银川见段飞如此忘情地狂呼,会心的笑了笑,然后脸颊莫名地红了红,看着段飞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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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宿参云观
自从银川上来之后,景棠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她,见她奇怪地看着段飞,忍不住皱了皱眉,俊美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忧郁之色。
看银川一直看着段飞,突然,雪樱干咳了两声,说道:“丫头,你不是说到了山顶之后要给那些人祈福吗?三清殿就在那边。”
“哦。”银川从恍惚中醒了过来,说道:“好,我们走。”
说着,银川和雪樱便朝三清殿走去。
三清殿是参云观的主殿,供奉着道教里面的三个神级人物: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太上老君。
进了三清殿,银川拿了香烛,给道尊点上,然后跪下,双眼紧闭,祈祷起来。
这段时间,她只要一想起那些被李青扬害死的人,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同时内心又充满愧疚。
不一会,段飞和景棠也进来了,见银川她们已经在虔诚许愿,也各自拿了香烛,点燃了,然后跪下祈愿。
现在,段飞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回到21世纪,所以,他祈祷的,自然也是希望道祖保佑他能尽快脱离苦海,尽快回到21世纪。
同时,他也为女友祝青青祈祷。在他看来,祝青青多半是已经蒙难,他希望她在天堂能够快乐,能够无忧无虑。
祈完福之后,徐风也上山顶了,告诉银川,一切已经安排妥当,法事三天后举行,这三天他们暂时住在道观里面,道观方面也答应提供这三天的住宿。
银川听了之后,点头说道:“甚好,辛苦前辈了,不用吝啬银两,多给他们捐赠些。”
“是,小姐。”接着,徐风又说道:“天色不早了,刚才他们已经在安排我们的晚餐,现在过去,时间应该差不多。”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景棠悄声跟段飞说道:“段兄,今晚我们一醉到天亮。”
徐风内功深厚,景棠尽管已经说的很小声了,但还是给他听到了,眼光一闪,盯了景棠一下,然后问银川:“小姐,这位公子是哪路的朋友?”
银川说道:“是段先生刚认识的朋友。”
徐风一听,不禁皱了皱眉,问道:“这位公子要和我们一起住吗?”
银川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景公子和段先生甚是投缘,一见如故,不舍得离开。”
景棠向徐风抱了抱拳,说道:“在下景棠,一介书痴,诚蒙诸位不嫌唠叨,一起同游,不胜荣幸,如有打扰之处,还请海涵。”
顿了顿,他又说道:“今日因见段兄风姿过人,心存仰慕,便冒昧承交,好在段兄豪气过人,不嫌不弃,得以保全了薄面。因与段兄一见如故,便厚着脸皮请求一起同游,以驱路上那缠绵的孤寂。”
徐风看他不但墨迹,而且还穷酸得很,觉得跟这样的人说话太费劲了,又见他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没什么好顾忌的,所以也就懒得跟他胡扯那么多,于是,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徐风。”
自报了下名号之后,徐风不再搭理景棠,跟银川说道:“小姐,我们走吧。”说着,走在前面带路。
这参云观真是很大,一排排的房子看似有序,但一进去,就象进了迷宫一样,如果没有人带路,还真不好找地方。
景棠和段飞走在后面,突然,景棠抓住段飞的手掌,在上面写道:晚上见机行事。段飞点了点头。
由于三天后要举行法事,这三天他们都要斋戒,所以道观给他们准备的晚餐全部是斋菜。
吃完晚餐之后,便有道士带他们到专门为香客或游客准备的住处。由于徐风只要了四间房(一向段飞都是与他同住),多了景棠之后,他又跟道观多要了一间房。
本来景棠是要和段飞住一块的,说要和段飞秉烛夜谈,但给徐风拒绝了。景棠坚持了一会,看徐风态度坚定,也只好无奈放弃了。
小石头看他为了要和段飞同房,在那里啰嗦了半天,心里暗暗好笑,觉得这个书呆子真的是个呆子,傻里傻气的。不过,这书呆子虽然让人厌烦,但也不失其可爱之处。
各自回房之后,徐风盯着段飞看了好一会,然后说道:“那个景棠看来只是个啰里啰嗦的书生,段兄弟看重他哪一点?”
段飞说道:“交友讲缘分,与他的身份无关,虽然景兄说话啰嗦了点,但对人一片赤诚,值得交往。”
徐风沉吟了下说:“是否赤诚,还言之过早。”
段飞心里微微一惊,问道:“徐大哥对他的身份有怀疑?”
徐风说道:“这世道人心险恶,多留点心准没错。”
“是,谢谢徐大哥提醒。”
过了一会,景棠手里拿着两壶杜康酒来了,说是和这里的一个香客购买的,要和段飞上山顶喝酒。
徐风一听,冷冷说道:“要喝酒就在房间里喝。道观是清静之地,不喜大声喧闹。”
景棠说道:“不行,房间如此局促,何以畅饮?要痛快,唯有山顶也。山顶天高地阔,我与段兄正好对酒当歌。”
徐风说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景棠盯着徐风看了下,突然说道:“我明白了,徐大哥是专司监视段兄弟的。”
徐风听他说话直白,并在段飞的面前点破了他们的意图,不由有点恼羞成怒,冷冷说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等与段先生亲爱有加,何来监视之说?再在这里胡言乱语,就给我滚下山去。”
段飞担心景棠惹怒了徐风,忙出来圆场:“徐大哥,景兄是无心之语,请你不必当真。”然后又对景棠说道:“景兄,徐大哥待我如兄弟,不可妄加猜测,伤了感情。徐大哥是担心我们的安危,才不许我们半夜上山顶去。”
徐风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景棠向徐风道歉说:“是在下鲁莽,得罪了徐大哥,还请海涵。”
徐风抱了抱拳,说道:“景公子,徐某脾气不好,说话不知分寸,如有得罪,不要放在心里。”
景棠说道:“岂敢,岂敢。”然后对段飞说道:“既然上不了山,那就去我的房间。”
徐风一听,又反对说:“不行,要喝,就在这里喝。”
一听他还是反对,景棠的脸涨得通红,说道:“徐大哥,这就于理不通了,段兄不是你的犯人,为何连走开一步都不给?”
徐风冷冷说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还是那句,要喝酒,就在这里喝。”
景棠的书生脾气也上来了,激动地说道:“虽然景某手无杀鸡之力,但为了段兄弟,我偏要据理力争一下!既然他不是你的犯人,他就有想去那里,不想去那里的权利,为何要受你的制约?!”
徐风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他。如果不是看在段飞的面上,他早把这个讨厌的书生撵出去了。
见他不出声,景棠更加来劲了:“天理昭昭,当今世道虽然恶人当道,乌云盖顶,但景某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今晚非要讨个公道不可!”
他们的争吵声惊动了银川,她和小石头一起走了进来,问徐风:“前辈,发生什么事情了?”
还不等徐风出声,景棠已经忿忿不平地质问银川:“银小姐,我问你,段兄不是你们的犯人,为何要如此待他?!”
银川不明就里,皱了皱眉,说道:“银川不懂景公子之言,还请告知详情。”
“刚才我来找段兄去山顶喝酒,这位徐大哥不许,说是担心我们的安危,既然他是一片好心,景某也就作罢,但现在我要与段兄去我的房间喝,他也不许,这我就想不明白了。段兄并非你们的犯人,何以连这点自由都没有?”
不等银川开口,小石头已接过话:“你这穷酸就喜欢搞事,小姐对段先生关爱有加,吩咐过徐前辈,对段先生多加照顾,前辈想必是不想段先生与你这穷酸胡搞瞎搞,所以才不许。你就只想到你的痛快,却没有想到别人的责任,还在这里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小石头牙尖嘴利,景棠竟给她教训得一愣一愣的,气呼呼的看着小石头,却一时无言以对。
小石头得理不饶人,继续说道:“我们小姐宅心仁厚,不与你计较,但我小石头不是好欺负的,如果你再敢在小姐的面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到山底去,让你跟那些豺狼虎豹胡说八道。”
段飞不想景棠这时候与她们闹翻,说道:“景兄,小石头说的有理,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让徐大哥为难。”
景棠想了想,说道:“好,我听你的。既然他不让你出房,那我们就在这里喝个痛快。”
说完之后,他掀开酒盖,喝了一口,然后把酒递给段飞,说道:“段兄,天理昭昭,恶人总有恶人报,只是报应还不到而已。”
听他又指桑骂槐,徐风皱了皱眉,然后看了看银川。银川冲他摇了摇头。他只好忍着气,没有发作。
段飞接过酒之后,也喝了一口,不禁大喊了一声:“好酒!”然后把酒递给徐风,问道:“徐大哥要不要来一口?”
徐风摇了摇头。
见徐风不喝,景棠接过酒,说道:“酒识人心,有些人本就不配喝这酒。”说着,又灌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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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落瓦无声
银川见他们你一口,我一口的,也不用碗,突然说道:“景公子,不知我是否配喝这酒?”
景棠一愣:“银小姐你要喝?”
“不错。”
景棠看了看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银小姐是巾帼英雄,当然配,来,接着。”说着,把酒递给银川。
银川伸手接过,往嘴里也灌了一口。虽然平时她有陪她的父亲偶尔会喝两杯,但没有这样大口喝过,所以酒一进口,就觉得一股刺激辛辣之味直冲口腔,好不难受,噗嗤一声,酒已从口中喷出。
小石头见状,忙拿出手帕递给银川,但银川手一推,没有接,而是用衣袖往嘴巴一抹,然后豪气地说道:“一时不慎,献丑了。”
说完之后,又举起酒,重新喝了一口。这次她已经有了准备,没有再出现刚才的窘态。
见她突显气概,景棠的眼睛亮了亮,怔怔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
银川喝完酒之后,把酒递给段飞,说道:“既然景公子邀请你去喝酒,那就去吧,免得景公子不高兴。”
徐风一听,正想说话,给银川摆手阻止了。
段飞接过酒,说道:“现在我哪都不想去,就想在这里喝。”
银川一愣,说道:“刚才你们不是嚷着不喜欢在这屋里喝吗?”
段飞说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银川深深地看了他一下,说道:“随便你。”说着,她又跟小石头说道:“小石头,走,我们回房去。”
小石头点了点头,说道:“是,小姐。”
于是,她们主仆两人便走了出去。一出屋,小石头轻声说道:“小姐,这个景棠就喜欢搞事,要不明天天一亮,就轰他走。”
银川摇了摇头,说道:“这景棠不是坏人,只要他不为非作歹,就不要为难他。”
“一看到他我就生气,实在无法容忍他这般胡闹。”
“这不怪他,他是个真性情的人,与段先生又是一见如故,见段先生有委屈,不免忿忿不平,想替段先生出头。”
小石头冷笑了下,说道:“出头?他算哪根葱?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小石头,你又来了。这景公子虽然有点不自量力,但也算正义之人,不可过于无礼。”
“是,小姐,只是小石头的心里很不服气。”
银川她们走了之后,段飞他们也无视徐风的存在,开始一边喝酒,一边高谈阔论起来。
段飞对这武圣王朝不了解,与景棠本应该没有共同话语,但人间殊途同归,虽然身处不同的时代,段飞发现,景棠的一些观点与他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看来,变化的是时代,不变的是人心。
看他们旁若无人地高谈阔论,徐风也不出声,静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喝着茶水。虽然段飞一再邀请他同饮,但都给他拒绝了。
不是他不喝酒,只是他不想喝景棠带过来的酒。
而且他有守护段飞的责任,也怕贪杯误事。
酒过三巡,景棠的舌头便有点大了,段飞也开始脸上泛红。突然,景棠朝段飞眨了眨眼睛。段飞聪明过人,领悟到景棠的意思是要他装醉。
又喝了一会,段飞和景棠开始语不轮次了,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呆滞。
见他们这样,徐风知道他们差不多了,不由冷笑了下,心想:就这酒量,也敢吹嘘什么一醉到天亮。
又过了一会,景棠突然趴在了台上,安静了。
见他趴下,段飞哈哈一笑,说道:“景。。。。。。景兄,你。。。。。。你怎。。。。。。怎么了?酒,酒。。。。。。还没。。。。。。还没喝。。。。。。喝完,怎么,怎么就。。。。。。睡。。。。。。睡着了。”
见景棠没有回话,段飞歪歪倒倒地站了起来,想起身去拉景棠,但他一个脚步没站稳,扑通一声,已跌倒在地上。
段飞在地上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有站起来,于是,开始语不轮次地骂骂咧咧起来。
骂了一会之后,地上便传来了一声声的鼻鼾声,原来,在骂骂咧咧之中,段飞竟睡着了。
虽然徐风是个**湖,但哪里会想到这两个人早有合谋,以为他们不胜酒力,喝趴了。所以他一听到段飞的鼻鼾声,便笑了笑,心想:这两个人倒是天生一对,一个无知无畏,一个无惧无畏。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然后站了起来,走向段飞,把段飞抱起,放到床上。
放好段飞之后,他又走向景棠,准备把景棠弄回他的房间。
但当他走到景棠身边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一变,正想往后撤,但是已经迟了,原本一动不动趴在台上的景棠,已闪电般点了他身上的两处穴道,顿时,他不但动弹不得,连惊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然后,只见景棠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笑眯眯的小声对他说:“徐大哥,得罪了。”
听到他的声音,床上的段飞翻身跃起,轻声问道:“得手了?”
景棠点了点头,然后抱起徐风,把他放到床上。放好徐风之后,景棠悄声说道:“走。趴我身上。”
段飞点了点头,也不客气,便趴到景棠的身后。等段飞趴好之后,景棠轻轻一跃,已背着段飞飘出窗口。
出了窗户之后,景棠四处看了看,见四周一片宁静,显然没有惊动到银川她们。于是,他不假思索,又背着段飞,轻飘飘地跃上屋顶,然后展开绝顶轻功,向山顶掠去。
他轻功绝顶,虽然背上背了一个人,依然落瓦无声,轻如叶子。
看他往山顶上走,段飞很惊讶,悄声问道:“我们不是要下山吗?为什么还要往山顶走?”
“山顶有下山的路,只是难走而已,但难不倒我。”
景棠一说话,真气有所泄漏,身体一沉,往下挫了挫,于是,不敢再出声。
段飞一听,暗暗佩服他的机智,反其道而行,就算银川她们发现他们逃了,要追,也一定是往下山的那条道追,不会想到他们会走山顶。
只听见两边的耳边呼呼作响,山风一阵阵掠过,段飞估算,现在他们飞走的速度不下于七八十速。看景棠的背后背着一个人,竟然还有这般速度,段飞不禁又是佩服,又是羡慕。
看来,这个景棠不但轻功卓越,内力也是非常深厚。
景棠不敢停歇,背着段飞,全力往山顶方向飞掠。在他看来,虽然他已经点倒了徐风,去了一个强敌,但那个雪樱,却是个可怕的高手,在她发觉之前,他一定要离开这参云观,否则,一旦给她缠住,想走就不容易了。
还有,参云观名闻天下,藏龙卧虎,观里的高手一定不少,绝不能惊动他们。
一阵风驰电掣之后,景棠他们便到了山顶。由于景棠忌讳道观里面的高手,不敢在三清殿那边上山,而是选择了路径更远的山崖边。
到了山崖之后,景棠放下段飞,喘了口气,说道:“现在安全了,你稍等我一会,刚才内力消耗不少,我要调息一下。”
虽然他的轻功卓越,内功深厚,但背后背着一个人,实在很耗力气。何况等会他还要背着段飞下山,这大晚上的,更是艰辛,所以他要尽快恢复力气。
“好,感谢景兄的相助之恩。”
景棠听段飞说的客气,有点不高兴了,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等义不容辞之事,何况段兄与我乃交心之友。”
段飞知道他不高兴了,所以也就不客气,说道:“那你赶紧调息。”
景棠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坐下,开始运功调息。
段飞看了看四周,见四周一片安静,耳边只有一阵阵呼啸而过的山风。头顶上,则是明月当空,繁星点点。
段飞觉得那月亮,那星星,伸手可摘。
由于山顶上缭绕着层层的云雾,那透彻的月光,竟然照不进来,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一层朦朦胧胧的暗光笼罩着山崖,所以,山崖上并非一片黑漆漆,依稀还是能看到人的身影。
就在这时候,段飞赫然发现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人影,身穿白衣,头发随风飞扬,犹如女鬼一般,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冷冷看着他们。
段飞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妈呀,这是人是鬼?
但段飞不是胆小之人,一阵惊吓之后,低声喝道:“什么人?”
那人冷哼了一下,说道:“小子,你以为这样就能跑掉?”
一听她的声音,段飞不禁心一凉,坏了,给她们发现了。看来,命运弄人,今天恐怕是走不掉了。
虽然他知道景棠武功高超,但绝不是她们几个的对手,否则,景棠也就不会如此费尽心思了。
事已至此,段飞也豁出去了,说道:“跑不掉也要跑。”
雪樱说道:“我们如此待你,你竟然串通外人设计我们?”
段飞说道:“你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雪樱没有听懂这句话,但大概猜出不是什么好话,冷冷说道:“你乖乖跟我回去,也许我还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如果执迷不悔,休怪我无情。”
段飞知道景棠需要时间恢复体力,所以尽量拖住她。
“无情?你们的无情我早就见识过了,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小子,那是对你手下留情,别不知好歹。”
段飞自然知道她们手下留情,但这样更加可恶,看硬的不行,便来软的,比那些手段毒辣的人更加狡猾。
“你不要假惺惺的了,我是不会再跟你回去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雪樱的怒气渐盛,冷声说道:“如果不是丫头偏护你,我早就把你挫骨扬灰了。我给你最后的机会,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段飞赫然笑了笑,说道:“真是废话,这还用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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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山顶决斗
听段飞这么说,雪樱便知道他的心意已决,也不再搭话,身体一飘,已向段飞飞来。她要先制住段飞,再来对付景棠。
雪樱轻功卓越,又加上身材曼妙,在朦胧的月色之中,有如仙女下凡般,很是飘逸,很是美丽。
虽然段飞知道她就要向自己出手了,但还是给她那曼妙的身姿给迷住了,不禁喝起彩来:美,真是太美了。
段飞的喝彩声还没落地,雪樱已到了,手指一扬,一股指风已刺向段飞的风池穴。
眼看段飞就要倒在她的指风之下,突然,一股疾风撞了过来,把雪樱的指力给卸了,然后,段飞只觉得身体一轻,已被一股暗力吸起,接着,身体就象一片羽毛,轻飘飘地往一边飘去,刚好落在景棠的身边。
见景棠的武功竟然如此惊人,雪樱不禁也是心里一骇,这书生年纪轻轻的,竟有这么惊人的武功,实是出人意料。
之前她还以为景棠最多轻功好,却没想到他的内功修为也是如此厉害。这景棠究竟是什么人?武林中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厉害的年轻高手,自己竟然毫无所知。
景棠站了起来,向雪樱一揖,微笑地说道:“前辈原来是雪山派人称玉蝴蝶的雪樱雪前辈。”
“不错,你是谁的门下?”
景棠说道:“家师已退隐多年,不说也罢。”
见他不肯说,雪樱又问道:“你藏头露尾的,所图何事?”
“晚辈隐藏武功,实属无奈,并非心藏恶意,还请前辈见谅。”
顿了顿,景棠又说道:“雪山派与家师颇有渊源,出门之时,家师一再叮嘱不可与雪山派的前辈交恶,之前不知前辈是雪山派的高人,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既然如此,那把段飞交回给我。”
景棠犹豫了下,然后说道:“前辈,除了此事,其他事情好商量。”
雪樱怒道:“我不管你是谁的门下,既然你要管这闲事,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景棠说道:“这不是闲事,段兄乃晚辈心仪之人,而且已与晚辈结为知己,他的事情,晚辈不能视若无睹。”
“既然如此,那废话少说,手下见真章。”
说着,雪樱轻飘飘的身体已扑向景棠。她知道景棠是个劲敌,所以一出手,便是雪山派的绝招:摘云手。
摘云手,顾名思义,就是要把天上的云层摘下来,所以招式奇幻,千变万化,真中有幻,幻中藏真,让人捉摸不透,一旦使出,便犹如一千只手从一千个不同的方位攻击而来,却又快如闪电,让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这摘云手是雪山派秘传之武功,是派中一位前辈高人在雪山顶峰顿悟而成,要施展此绝技,不但需要轻功卓越,还要配以深厚的内功,所以,这摘云手只有长老级别的人才有资格修炼。
见雪樱一出手就是绝技,景棠不敢怠慢,暗聚功力,一动不动的,眼光紧紧盯着雪樱。
虽然他没有见识过雪山派的摘云手,但雪樱一出招,他便已感觉到,他身体的周围已经笼罩在雪樱的掌力之下,无论他从那个方位闪避,都很难避开雪樱这一掌,所以,他决定干脆不躲,以静制动。
段飞不懂武功,见雪樱出手如此骇人,不禁暗暗替景棠担心。
虽然他知道景棠的武功不弱,但毕竟还年轻,担心他不是雪樱的对手。
眼看雪樱就象一道不断变幻着的闪光飞扑而来,景棠一脸凝重,眼光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道光。突然,他握紧右拳,向闪光的中心缓缓击去,速度很慢,很慢。
但就是这缓慢的一拳,顿时破了雪樱那看似七彩缤纷的摘云手。因为他一出拳,那道变幻莫测的闪光,顿时消散无踪。而随着闪光消散,凌空飞跃的雪樱,身体一飘,已落在一丈开外。
雪樱一落地,便惊异地叫道:“空山拳?!”
景棠点了点头:“前辈识得空山拳?”
雪樱不答反问:“你是逍遥派门下?”
景棠见她识破,也就不再隐瞒,点头说道:“正是。”
雪樱又问道:“你是游堃的弟子?”
“前辈识得家师?”
唉,雪樱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是游堃的弟子,你走吧,我不为难你。”
“多谢前辈。”
段飞一听游堃两字,心里暗喜。他知道游堃,当世十大高手排行榜里面的第一高手,原来景棠是他的徒弟,怪不得这么厉害。
雪樱说道:“你走可以,但那段飞留下。”
景棠为难地说道:“前辈。。。。。。”
雪樱打断他说:“不要说了,这段飞身牵一个谜案,我家小姐需要他的帮忙,他不能走。”
景棠皱了皱眉,问道:“谜案?什么谜案?”
那天,景棠出手打落小石头手上的刀之后,看雪樱他们武功奇高,知道不可力敌,又担心行踪被雪樱他们发现,所以雪樱他们一出现,他并没有立即返回房间,而是遁身出了客栈,隐藏于闹市之中,因此,后面银川和段飞的对话他并没有听到。
雪樱说道:“这个你不要管,反正这小子你不能带走。”
景棠沉吟了下,说道:“如果我硬要带他走呢?”
雪樱的脸色一寒,冷声说道:“看在你师傅的份上,本想放你一马,别以为我怕了你。”
景棠说道:“前辈武功卓越,晚辈钦佩得很,本不应该与前辈动手,但朋友有难,晚辈实在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这段飞与你才认识多久?不过半天而已,能有多深的感情?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他不惜得罪师门的朋友?”
看景棠的师门与雪樱有渊源,段飞不想景棠为难,于是说道:“景兄,你走吧,你的心意段某心领了。”
景棠摇了摇头,说道:“要走就一起走,景某绝不会独自离开。”
“景兄,你不用担心,我走不走没关系的,她们不会为难我的。”
“不行,既然说要带你走,就是拼了命我也要带你走。”
见景棠如此固执,雪樱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这样,那来吧。”说着,凝气而立。她知道这个景棠虽然年纪不大,但一身武功已经深不可测,实在是不好对付。
景棠走到段飞的身边,悄声说道:“段兄,等会我一动手,你就走,不要走山崖这条路,你不会武功,走不了这条路,就走今天上山的那条路,有多快就走多快。”
景棠知道一旦与雪樱动起手来,一时半刻绝对分不出胜负,而且他对能不能战胜雪樱心里也没有底,所以想让段飞趁着这个时机先走。
一听景棠叫他先走,段飞脸色一正,肃声说道:“景兄为我拼命,我岂能一个人逃生?!”
“段兄。。。。。。”
“景兄,你不要说了,要走,两个人一起走,段飞绝不会一个人走。”
“到时我担心我们两个人都走不了。”
“走不了就走不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好,段兄果然好气魄。”
“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景棠点了点头,缓缓走向雪樱。经过刚才两个回合的交手,他已经估测到雪樱的武功与他处于伯仲之间,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
走到距离雪樱大概一丈远的地方,景棠停了下来,向雪樱一揖,说道:“前辈,晚辈要得罪了。”
雪樱淡淡说道:“来吧,我倒要看看游堃**出什么样的好徒弟。”
“晚辈才疏学浅,还请前辈手下留情。”说着,景棠缓缓打出一拳。
他知道雪山派武功精妙,走的是灵逸一脉,轻功卓越,招式奇幻,用其他武功实不好对付,唯有以慢克快,以静制动,所以他决定用空山拳来对付雪樱。
其实逍遥派的武功也是走灵逸一脉,只是游堃是个武学奇才,觉得灵逸虽可以快制胜,但碰到内功深厚的真正高手,却未必讨好,所以才又创出一套刚猛,沉稳的空山拳。
见景棠出拳,雪樱有心想试探一下景棠的内功修为,所以并没有回避,也缓缓推出一掌。
拳掌两股力量一撞,只听见轰的一声闷响,犹如闷雷在地下炸裂,顿时,天地晃动,尘土飞扬。
两人的内功修为相当,都给对方的力量震得后退了几步。
雪樱见景棠能正面接得住她的掌力,脸色变了变,知道自己在内力上并没有占优。这个景棠才20出头,竟然有这般深厚的内力,再过几年,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见他们不分胜负,一旁的段飞很是高兴,看来,景棠的武功果然高超,天下第一高手的徒弟果然不同凡响,不由甚是羡慕,如果自己也能练成象景棠这样的武功,就不怕给别人欺负了。
见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这雪樱的武功的确与自己处于伯仲之间,最多也就略胜一点,景棠不由精神一抖,信心大增。凝了凝气,他又缓缓打出一拳。
这次雪樱并没有正面接招,而是利用卓越的轻功,与景棠缠斗。她知道这空山拳甚是耗体力,缠斗下去,吃亏的一定是景棠。
看他们一个稳如泰山,一个飘逸如一只花蝴蝶,煞是好看,段飞不禁看得目眩神驰,对武功越来越向往,并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学会武功。
在他们两个人斗得难分难解的时候,突然,一个沉浊浑厚的声音喝道:“住手!清修之地岂容得你们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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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悲愤交加
一闻到喝声,段飞知道有外人来了,不由一惊,转身一看,不知何时,他们的身边已来了两个道士。借着月色,看得出他们的年纪已经不小,至少都四十多岁了。
景棠他们也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想搭理他们,并没有住手。
那两个道士盯着他们看了一下,然后对视了一眼,脸色变得相当凝重,想必是他们没有想到在此搏斗的竟是两个绝顶高手。
两个道士对视了一眼之后,其中那个年纪偏大点的喝道:“住手!你们马上给我住手!”听声音,刚才出声的也应该是他。
但景棠他们还是没有住手,反而斗得越来越激烈,只见雪樱的身影越转越快,渐渐化为一团幻影,而面对雪樱的快,景棠的出拳则是越来越慢,脸色越来越凝重。
见他们还不住手,说话的那个道士向他的同伴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的身形一动,向景棠他们扑去,一个扑向景棠,一个扑向雪樱。
见他们突然出手,段飞不由一惊,以为他们要偷袭景棠,忙喝了一声:“不准上去!”说着,横身挡住了他们。
见段飞挡路,年纪大点的那个道士叱道:“让开!”
段飞说道:“有什么事情等他们打完再说。”
那道士又叱道:“滚开!清修之地,哪容得你们在此造次?!”
见他蛮横,段飞不禁心里有气,说道:“此处已不属于你们道观所管,他们要打,是他们的自由,你们凭什么要多管闲事?”
那道士怒道:“这方圆几里之内,都要遵守本观的规矩。”
段飞说道:“就算你们有规定,也要等他们打完再说。”
那道士见段飞不肯让开,存心跟他过不去,又气又恼,于是气沉丹田,身体一匐,双腿一蹬,身子已如飞箭般向段飞射去,同时双掌一划,一收,已使出本门的绝学:拂尘掌,向段飞击去。
段飞只见得眼前一花,已经被他击中胸口。这一掌,那道士已经凝聚了七八成的功力,不会武功的段飞哪里承受得起,只听见一声惨叫,身体已经飞起,如流星般向山崖落去。
那道士没想到段飞竟然不会武功。他看景棠他们的身手,已是绝顶高手,段飞和他们一伙的,估计也是高手,所以一上来就用了七八成的功力。
段飞的惨叫声一起,景棠和雪樱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不约而同地向惨叫声掠去。但他们都慢了一步,等他们赶到崖边,段飞已没了踪影,想必已经堕崖身亡。
景棠悲愤交加,突然一转身,凌空一掌劈向那道士。
那道士伤了人,已意料到景棠他们会报复,所以早有防备。但景棠的内力何等雄厚,再加上夹悲愤之情出手,更是势不可挡,所以那道士虽然已有防备,但还是抵挡不了景棠这一掌,只听见哇的一声,那道士已口吐鲜血,伤倒在地。
另外那个道士见同伴一个照面就倒在景棠的掌下,心里一凛,大喝一声,飞身向景棠扑去。
景棠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他,等他靠近一些之后,才缓缓打出一拳。那道士看他这一拳平淡无奇,冷笑了下,并没有回避,而是化掌为擒,想把景棠的手腕拗断,废了景棠。
就在他变招的时候,那看似平淡无奇的拳头突然变得诡异无比,迅猛无比,好像突然长长了几尺,不但突破了他的招式,还击破了他的护身真气。
只听见几声脆响,那道士全身的筋骨已被景棠的空山拳击碎,就是五脏六腑也已经破碎。
愤怒之下,景棠出手毫不留情。
打出一拳之后,景棠看都不看那道士一眼,便飞身跃下山崖。
看景棠跃下山崖,雪樱犹豫了下,也跟着跃下。
景棠在山下寻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发现段飞,料想段飞跌下悬崖之后,给野兽吞吃了,不由很是惆怅,很是愧疚,不断自责自己:如果不是他,段飞就不会受伤,不会跌下山崖。这都是他的罪过,好管闲事,却又不能保护好段飞。
唉,真是可惜了!想到段飞年纪轻轻就这般冤死,景棠的心里非常难受,有如刀刺。
看寻段飞无果,景棠也无心再找参云观的麻烦,便惆怅的离开了灵度山。
而雪樱也像景棠一样,没有寻到段飞,怕银川等人有危险,便也上山了。
回到道观,雪樱发现他们的住所已经给参云观的道士团团围了起来。原来,昨晚那两个道士一死一重伤,已经引起参云观的愤慨,得知下手之人乃是昨晚借宿的那伙人所为,便气汹汹的来兴师问罪。
银川在睡梦之中给外面的吆喝声吵醒了,便叫小石头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小石头出来一看,便看到一片黑压压的道士,其中两个年纪比较大的,站在前列。看来,他们是顾忌里面住有女眷,不便直接冲进来,只站在外面叫阵。
小石头一看到这种阵仗,有点蒙圈了,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其中一个老道士说道:“你去把你们所有的人都叫起来。”
“为什么?”
“先不问为什么,赶紧去叫人。”
小石头意识到出事了,忙回房跟银川说:“小姐,不得了了,我们被参云观的人包围了,看样子,有大事发生了。”
银川一听,吃了一惊:真的?然后说道:“你赶紧去叫师叔和徐前辈。”
“是,小姐。”说着,小石头匆匆去了雪樱的房间,发现没人。又去了徐风的房间,发现徐风被人点了穴道,她功力浅,解不了,便回来找银川。
银川一听雪樱没在,徐风又给人点了穴道,又是一惊,意识到出事了,忙去帮徐风解开了穴道,然后问道:“段先生呢?”
徐风叹了口气,把昨晚的事情大概跟银川说了下。银川冰雪聪明,一听,便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估计是雪樱发现了景棠的把戏,跟着他们去了。但是,这跟参云观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围住这里?难道昨晚他们大闹参云观了?
但这时已由不得她细想了,外面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开始有人在叫:你们再不出来,我们就攻进去了!
徐风听到叫声,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银川紧蹙双眉,说道:“我也不清楚,一起出去看看。”
他们出去之后,那老道长看他们只有三个人,问道:“其他人呢?”
银川说道:“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我的那些朋友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顿了顿,银川又说道:“请问道长,你们一大早围住这里,所为何事?”
那老道长沉着脸说道:“昨晚你们伤了我们的人,我辈慈悲,不赶尽杀绝,只要你们交出凶手,我们不会为难无辜的人。”他已经知道凶手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
顿了顿,他又说道:“如果你们包庇凶手,就别怪我们冷酷无情。”
银川说道:“道长,你说我们的人伤了你们的人,有何证据?”
“我就知道你们会抵赖。”说着,他大喝了一声:“把人抬过来!”于是,便见两个小道士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中年道士,脸色苍白,想必是刚受过伤。
那老道长说道:“青灵,你说说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那青灵便把昨晚景棠动手杀人的经过说了,但他隐瞒了是他先下手伤了段飞。等那青灵说完之后,那老道长说道:“伤人的是那个书生,你们把他交出来便可。”
银川听了,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说道:“道长,你们这是一面之词,谁是谁非,等我朋友回来再做判断。”
“还判断什么?!一死一伤已经摆在面前,你们还想抵赖?!”
“道长,我相信我的朋友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此番动手,其中必有原因,不能单凭一面之词就定对错。”
“那你叫那书生出来和我们对质。”
“现在他不在。”
那老道长冷笑了下,说道:“既然他杀了人畏罪潜逃,那这个债就由你们来还。”
看那老道士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小石头早就看不惯了,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说道:“你们说人是我们伤的便是我们伤的啊?以我看,你们是看我们身上带有几块碎银,意图不轨,想抢我们的银子,但又不好明抢,所以便编出这么个故事来。”
那老道长没想到小石头会倒打一耙,愣了愣,说道:“小姑娘,话不可以乱说,你这样是对我们的侮辱。”
“侮辱?那你对我们呢?难道不是侮辱吗?”
“证据确切,怎么会是侮辱?”
“你说的证据,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我们哪知道真假。就象我说你们要抢劫我们的银子一样,我们也是证据确切,你带了这么人来包围我们,不是抢劫是什么?”
小石头牙尖嘴利,那老道士哪里是她的对手,给小石头一顶,就哑口无言,愣愣的看着小石头,半晌不知怎么应对。
那青灵说道:“师叔,不要跟这小丫头贫嘴,如果他们不交人,就当场格杀勿论。”
小石头怒道:“你这个臭道士,一定是做了亏心事,想杀人灭口。”然后,她又对那老道士说:“你都看到了,他那么迫不及待地想杀我们,一定是做了坏事。”接着,她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见我那雪樱前辈长得漂亮,起了色心,才被那景公子出手教训了。”
那老道长知道雪樱,一听小石头说出雪樱的名字,脸色变了变,问道:“你说的雪樱是哪位雪樱?现在她在哪里?”
看他听到雪樱的名字反应那么大,小石头知他认识雪樱,也就不隐瞒,说道:“当然是雪山派的雪樱雪前辈。”
那老道士呆了呆,问道:“雪山派的雪樱真的跟你们在一起?”
到了这个时候,小石头觉得有多少靠山都要搬出来了,于是说道:“不止是雪樱雪前辈,还有当朝银大将军的千金小姐也在此。”说着,她指着银川说道:“这位便是银大将军的千金银川小姐。”
那老道士当然知道银虎,一听他的千金就是银川,不由倒吸了口气。这银虎比雪山派更可怕,更得罪不起。
他打量了下银川,然后问道:“姑娘是银大将军的千金?”
银川点了点头,说道:“家父正是银虎。”
那老道士又是打量了下银川,然后揖礼说道:“原来是银大小姐光临敝观,有失远迎。”
银川还礼说道:“道长,我觉得此事一定另有内情,不如等我师叔回来再做定夺。”
“请问银小姐的师叔是。。。。。。”
“就是雪山派的雪樱雪前辈。”
那老道士又是一惊:原来银小姐是雪山派弟子?
“不错,家师张馨凤。”
“原来是张仙子的高徒,失敬失敬,早些年,贫道与张仙子有过一面之缘,不知现在她可安好?”
“托道长之福,家师一切安好。”
一听银川不但是银大将军的女儿,而且是雪山派无影仙子的徒弟,那老道士便知道此事不好处理,但门中弟子一死一伤,却也不能就此罢休。这要怎么处理?看来此事只能垂询掌门师兄了,由他来定夺。
想到这里,他便招手叫来一个中年道士,附耳说了一番,然后那道士便领命去了。
那道士走了之后,他跟银川说道:“银小姐,我已经差人去请掌门师兄,你们稍等片刻。”
他的声音刚落,一个缥缈的声音便响起:“长风道长,别来无恙。”
随着声音,一个白衣女子从后面人群中飘然而来,有如仙女下凡。正是雪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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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悲伤难禁
一见雪樱回来了,银川甚是欣喜,叫道:“师叔,你终于回来了。”
雪樱落地之后,站在银川的身边,瞪着那老道士,问道:“长风,你这是什么意思?要以多欺少吗?”
那叫长风的老道士见过雪樱,见她出现,知道银川的身份是真的,心里暗忖:好在刚才没有鲁莽动手,否则事情就变得不可收拾。听雪樱向他问话,讪笑了下,说道:“雪女侠,别来无恙。”
雪樱柳眉一竖,不客气地说道:“别跟我打哈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长风说道:“我门下师侄为人所杀,特来要个公道。”
雪樱冷笑了下,说道:“你们参云观真是有出息,对付几个弱女子,竟出动这么多高手。”
长风给雪樱说得老脸羞红,争辩道:“我听了青灵的汇报,知道你们都是高手,怕拿你们不下,便多带了些人。”
雪樱转眼看向青灵,突然笑了笑,说道:“原来你还没死?”
青灵一看到雪樱,怒火燃烧,对长风说道:“师叔,当时她就在场,快把她拿下!”
长风叱道:“这里没你的事,给我闭嘴。”
青灵看师叔生气了,不敢再出声。雪樱看向长风,说道:“不错,当时我的确在场,对事情的经过一清二楚。”
“既然雪女侠在场,那请陈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雪樱说道:“逍遥派弟子的确出手杀了你们的人,但起因是你们先杀了他的朋友,他一气之下,才下了重手。”
长风一听逍遥派,又是一惊,问道:“出手的人是逍遥派弟子?”
“不错,是游堃的弟子。”
长风的脸色变了变,问道:“是游堃的弟子?”
“嗯。当时我正和他在山顶比武,是这青灵出手杀了他的朋友,所以他才出手的。”
长风一听,看向青灵,问道:“事情是不是如此?”
青灵争辩道:“他们违反了参云观的规定,我警告过他们,是他们不听,所以我们才出的手。”
“之前为什么不说?”
“师叔,我。。。。。。”
雪樱冷笑道:“你们参云观好霸道,我们在山顶比武,关你们什么事情,竟要出手伤人。”
长风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木立在那里,想必是内心矛盾得很。原先,他不知道是青灵先出手伤了人,以为是景棠随意出手伤人,这才禀告掌门,兴师问罪。现在看来,事情要复杂得多。
看他沉默,雪樱说道:“被他所伤之人,尸骨不存,找谁伸冤去。”
旁边的银川问道:“师叔,被他所伤的人是不是段先生?”
雪樱点了点头。银川看她点头,脸色唰地变得煞白,好一会,才哽咽地说道:“段先生真给这厮害死了?”
雪樱叹了口气,说道:“昨晚我下崖找了一晚,都没发现他的尸骨,想必是给野兽吞噬了。”
银川闻言,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唰地流了出来,然后咬了咬牙,拔出身上的宝剑,一跃,便向那青灵刺去。
雪樱一惊,飞身一掠,挡住了银川,说道:“不可冲动。”
银川泪流满脸,说道:“师叔,他害死段先生,我要他填命。”
“这里由我做主,不可任性。”
“师叔。。。。。。”
“既然你叫得我一声师叔,就要听我的。”
银川咬着嘴唇想了好一会,终于点头说道:“师叔,我听你的。”
这时候,参云观的主持到了。长风忙过去耳语了一番。主持听完长风的汇报之后,也是紧锁眉头,想必知道这事有点棘手。
他看了看雪樱,问道:“你就是雪山派的雪女侠?”
雪樱点了点头,说道:“女侠不敢当,正是雪樱。”
那主持又望向银川,问道:“你就是银大将军的女儿,雪山派无影仙子张馨凤的高徒?”
自从银川知道他们害死了段飞之后,对这参云观充满了怨气,冷冷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们凌势欺人,总该给个说法。”
那主持脸色变了变,说道:“银小姐,恐怕这里面有误会。”
“有什么误会?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杀人,不是凌势欺人是什么?”
那主持突然喝道:“青灵,你为什么要动手杀人?!”
那青灵打了个激灵,说道:“禀掌门,我不知道他不会武功,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么说来,是你先动的手?”
“我们只是想制止他们不要在山顶动武,并不是存心想伤人。”
那主持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对银川说道:“银小姐,刚才你应该也听到了,这只是因为误会而引起的一场悲剧。”
银川泪流满脸,说道:“杀了人,难道一句误会便了事?”
主持说道:“在这次的误会之中,我们也有一名弟子死于非命,以我看,这事就这样了了,不伤和气。”
一旁的小石头悲愤地叫道:“不伤和气?你知道死的那位是什么人吗?就算杀光你们,也抵不了他的性命。”
主持闻言,一悚,忙问道:“他是什么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反正就算你们全部填命,都换不回他。”
主持的脸上开始流汗,他害怕死的那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如果是这样,那整个参云观将大祸临头。
沉默了一会之后,他突然手一挥,只听见青灵一声闷哼,便已毙命,长风想阻拦都来不及。
杀了青灵之后,主持漠然地说道:“各位,事情都是因为青灵的无知而引起来的,现在他已经填命,不知各位可满意?”
见他亲手杀了青灵,银川也无话可说了,发了下呆,然后看了看雪樱。雪樱知道再闹下去,只有两败俱伤,也只好见好就收,于是说道:“既然元凶已诛,那此事就到此为止。”
这一和解,虽然双方都不满意,但在那种情况之下,也只能这样处理。
想到段飞就这样莫名地死了,银川大受打击,第二天便病倒了。她交代徐风,做法事的时候,加上段飞的名字。
法事完了之后,虽然银川的病还没好,但他们也不愿意再呆在参云观了,所以第二天一早,便下山了。
下了山之后,由于银川的身体生病,不能骑马,所以他们便雇了一辆马车,然后往回京的路走。
路上,银川沉默寡言,一直眼光滞呆,样子有点吓人。小石头很是担心她,劝她说:“小姐,你不要这样了,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出问题的。”
小石头刚说完,银川的眼泪就流出来了,哭着说道:“都是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坚持要上那个什么鬼灵度山,他就不会死,是我害死他的。”
对于段飞的死,小石头也有种莫名的悲痛,但在银川的面前,她却不好表露。
“小姐,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要怪,只能怪那个景棠,如果不是他处心积虑地想带段飞走,段飞也不至于这样。”
“景棠?是,是他,如果不是他,段飞就不会死。”
“嗯,所以说,罪魁祸首便是那个景棠。”
银川咬牙切齿的:“回京城之后,你叫人去找这厮算这笔账,无论他在天涯海角,务必给我找到他,然后碎尸万段。”
“是,小姐。”
银川想了想,说道:“是了,抓到他的时候,先不要弄死他,把他带回来给我,我要亲自把他碎尸万段。”
“是,小姐。”
一路马不停蹄,无风无浪,几天之后,他们便回到了京城:龙都。
进城之后,银川没有回府,而是直奔李府,说要去找李青扬算账。
一听她就这样去找李青扬算账,雪樱吓了一跳,忙拦着她说:“银川,这是京城,不可胡闹,何况你大病初愈,不宜动手。”
这些日子,银川憋了一肚子的气,哪里管什么京城不京城的,气呼呼地说道:“就算他躲到皇宫,我也要把他揪出来!”
雪樱低声说道:“现在皇宫都没李府可怕。”
银川说道:“他可怕又怎么啦,难道还能把我吃了?”
不管雪樱怎么劝阻,银川非得要去李府不可,无奈之下,雪樱只好陪着一起去。
李府,位于皇宫5里处的东南面,却比皇宫更雄壮,更豪华。府邸座地500公顷,房舍9999间,红瓦高檐,庭院深深。亭台楼榭无数,错落有致;亭台楼榭间,山水沧池,纵横交错。
整个龙都的人都知道,这李府已经取代了皇宫,成为帝国的权力中心。
去到李府门口,银川翻身下马,跃上台阶,对门口的守卫说道:“赶紧去叫李青扬出来受死!”
守卫看她一个女孩子,竟敢在李府前大放厥词,还侮辱他们的少主人,二话不说,便有四个人围了上来,准备擒拿银川。
银川见他们动手,冷笑了下,三拳两脚便把他们击倒,然后直闯进去。
看银川硬闯,雪樱意识到大事不妙,忙对小石头说道:“赶紧回府通知大将军。”交代完之后,与徐风也跟着进府。
小石头也知道事态严重,忙翻身上马,往大将军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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