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双剑合璧
段飞和景棠这一合璧,无疑让擎天回龙剑法增加了两倍的威力,甚至不止两倍。袁无天见擎天回龙剑法厉害,不敢大意,也使出他的绝技:玄阴指。
一看是玄阴指,段飞受过其害,知道厉害,忙对景棠说道:“师兄,这是玄阴指,阴毒无比,小心!”
这玄阴指很难练,练到十成功力的时候,便会一指成冰,被击中之人,全身僵硬,变成冰人。而当世练玄阴指的也就血影派,算是血影派的独门武功。现在袁无天已把玄阴指练到十成,自不是屠龙所能比拟的。
景棠只觉得一股阴冷的寒气袭来,知道厉害,忙运起护体神功护住心脉,然后全力施展开擎天回龙剑法。
袁无天的玄阴指虽然阴毒,但在擎天回龙剑法那凌厉的回击之下,却始终无法突破剑气所筑起的气墙,甚至给那激荡的剑气反弹回来,反噬其身。袁无天见玄阴指不奏效,只好变招,决定以刚猛对刚猛,所以换成摧心掌。
这摧心掌就像摘星手一般,快如闪电,被击中者,心脏便有如雷击般,顿时化成粉末,就像星星被摘掉一样。由于这套掌法太快,而且一经发功,手掌便会变成红色,所以双掌一经舞动起来,对手便会觉得身边犹如布满了腥风血雨,因此,这摧心掌也叫血影掌,是血影派的镇派绝技。
段飞看到眼前突然变得血红一片,一股股凌厉而尖锐的掌风不断穿透他们的剑气,向他们攻来,不由心一凛,知道这魔头的功力还在自己的想象之上,忙打起精神,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随着段飞他们的剑招逐步升级,剑气越来越强,开始突破那片血影。袁无天见段飞他们的剑气越来越强,剑招绵绵不断,越来越紧张,忙把功力运到了十成。于是,他双掌幻变出来的血影便越来越浓了,甚至让人觉得,那不仅是血影,而是一片血海,一片波涛汹涌的血的海洋。
不过,虽然袁无天的功力高绝,已进玄关,但无奈擎天回龙剑法太过凌厉,又是两大高手合璧,那绵绵不绝的剑气,排山倒海般,不断向他压迫过来,让他喘不过气来。
坚持了一会之后,袁无天渐渐觉得擎天回龙剑法的剑气开始撕裂开他的防线,他的双掌开始变得有点沉重,换招已没那么从容,不由大惊。他知道,单打独斗,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们联手,又使同样的剑法,威力却强大无比,超出了他的想象。
见剑气开始慢慢撕破袁无天用内力筑起的气墙,段飞不禁精神一震,喝道:“师兄,我们用裂心。”
景棠应道:“好。”于是剑招一变,使出裂心式。
这裂心式,就是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在心口这一点,通过层层的精准攻击,攻破对方的防线,刺破或压破对方的心肺。所以这裂心式有点流氓。段飞已经看出来,联合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如果集中一点,进行精准攻击,一定能突破袁无天的气墙。
段飞他们一使出裂心式,袁无天顿时觉得心胸一闷,感到一股股巨大无比的力量不断地向他的胸腔压迫而来,似乎要把他的心压碎,撕裂,不由一惊,忙撤回所有的力量,护住心口。
段飞就是要他这样,等他的力量回撤,对景棠喊道:“师兄,破峰!”
这破峰式,是擎天回龙剑法中最刚猛的,最具力量的,虽然不一定能劈山裂峰,但开岩裂石,易如反掌。段飞要以最刚猛的力量摧毁袁无天。
果然,段飞他们使出破峰式之后,袁无天突然狂吼一声,口喷鲜血,已被破峰式击中,身体象断了线的风筝,飘出两丈外,然后跌到在地。但这袁无天也的确厉害,中了剑之后,借这一跌,身体一弹,已经凌空飘出两丈,然后落荒而逃。
见他要逃,段飞他们哪里会让他逃,忙拔身而起,向他追去。袁无天借着地势,亡命逃跑,段飞他们一时倒不容易追上他。追赶了几百米远之后,袁无天突然一闪身,跃入了一座民宅。见他跃入民宅,段飞暗道一声不好,忙提气,全力追过去。但等他们赶过去的时候,袁无天已经没了踪影。
见没了袁无天的踪影,景棠又气又急,知道袁无天已借着夜色,借着地势遁走了。段飞也是很气恼,但他知道,以袁无天的武功,一旦他遁走,就很难再找到他。
见袁无天已没了踪影,想到袁无天己认出他们,他这一逃走,他们的身份也就暴露了,他们要尽快离开凤翔才行。想到这里,段飞跟景棠说:“师兄,我们马上出城,否则就来不及了。”
景棠说道:“那恶魔应该还在附近,我们再找找看。”
“师兄,既然已知道他是谁,回头我们再找他算帐。”
虽然景棠很不甘心,但也知道袁无天一逃脱,危险的便是他们,于是说道:“好,暂且放过他。”
于是,他们也不回客栈,便直接向城外掠去。在凤翔的官兵没被惊动之前,他们必须出城。
话说袁无天跃入民宅之后,借着夜色和地势,摆脱了段飞他们的追杀。今天他是阴沟里翻船了,竟败于两个逍遥派晚辈之手,差点没了性命,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刚才,虽然他逃过了一命,但已被破峰式所伤,伤了内腑,无力再战。他没想到逍遥派剑法竞然如此厉害。更没想到段飞和景棠的武功竟如此高绝。
在京城的时候,他就听说过景棠,知道景棠不但是神枪景远山的儿子,而且是逍遥派弟子,文武双全,被推为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这次西征,更是立了大功,被封为飞鹰将军。但在他看来,所谓的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武功再高,年纪轻轻的,也高不到哪里去。但今天一试,他才知道自己低估了景棠。
虽然景棠的武功让他感到吃惊,但段飞的武功更让他吃惊,竟然比景棠还高。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高手,他竟然不知道。他见段飞使的是逍遥派剑法,知他是逍遥派弟子。又见段飞手里拿着玲珑剑,知他便是杀他弟子屠龙和白无常的凶手。
袁无天忍着伤,回到凤翔府衙。一进府衙,他便去找蔡金蛇。原来,蔡金蛇兵退西南之后,便决定在凤翔城建立他的大总管府。因为按西南的地理位置来看,顺兴府和福宁府虽然是西南最大的两个州府,但位置在南北,并不是中心腹地,不适合做他的行政中心。所以他选来选去,最终选定凤翔。由于大总管府还在建,所以他暂时住在凤翔府衙里。
蔡金蛇已入睡,见袁无天半夜三更还来找他,知道有要事禀告,忙穿衣出来见袁无天。
蔡金蛇一出来,便见袁无天脸色苍白,肩膀上流着血,不由皱了皱眉,问道:“你受伤了?”
袁无天没有回答蔡金蛇的问话,而是说道:“大人,刚才我遇到那个景棠,原来他匿藏在凤翔城内。”
蔡金蛇一听,脸色变了变,骂道:“那些守城的官兵都是死人吗?!为什么没发现他在城内?!”
袁无天说道:“大人息怒,这不怪守城官兵,是那景棠乔装成另外一个人,所以官兵认不出来。”
蔡金蛇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他是个英雄,原来是个缩头乌龟!”
“大人,此人能伸能屈,智谋过人,不可小看。”
蔡金蛇又是冷哼了下,问道:“就凭那个景棠就能伤到你?他的武功有这么高?”
“回大人,如果只是区区一个景棠,今晚袁某已经拿他的首级来看你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武功比景棠更高的高手。”
“是什么人?”
“他也化了妆,就是之前伤了我那劣徒的那个年轻人。”
“是他。”
“不错,这人也是逍遥派弟子。”
“难道是他?”
“大人认识他?”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京城城下与李羽貂谈判的时候银虎带在身边的那个人?”
“记得。”
“他叫段飞,是景棠的师弟,也是这次西征立了大功的西征将军。”
“原来是他。”
蔡金蛇问道:“他的武功真的比景棠的武功还高?”
“是的,大人。”
“看来这段飞的威胁比景棠还大,一定要把他们都灭了。”然后,蔡金蛇又大声叫道:“来人,赶紧去城门传今,马上紧闭城门。”
接着,蔡金蛇又叫人唤周德政过来,让他马上带着人马,全城展开地毯式的搜查,凡是不是本地居民,一律逮捕,反抗者,格杀勿论。周德政领了命令之后,连夜去召集人马。
周德政走了之后,蔡金蛇看了看袁无天,问道:“你还能不能参与行动?”
袁无天说道:“大人,刚才与他们动手的时候,已伤了内腑,暂时还不宜动手。”
“那你去休息。”
“谢大人。”
袁无天走了之后,蔡金蛇想了想,又叫人传令,全境禁闭,严查每个过境的陌生人,只要不是本地人,都严加盘查。之前,他出动了大批人马,始终没有抓到景棠他们,以为景棠他们已经离境,没想到竟然还在自己的眼底下,而且还伤了袁无天。这让他很是气恼,要不惜代价都要宰了景棠他们。
第一百零七章 活捉蔡贤
蔡金蛇这一大动干戈,可苦了凤翔城的老百姓,都在睡梦中被官兵叫醒。不管是民居,客栈,或者是官员的府邸,无一幸免。顿时全城灯火通明,人声沸腾,吵翻了天。
而城外,快骑穿梭,向全境其他地方通告蔡金蛇的命令。于是,各地方本已松驰下去的心,又再度紧张起来,如临大敌。
由于段飞与景棠的决定果断,一见袁无天逃脱,连客栈都不回,便直接出城,所以,在城门关闭之前,便已出城。如果他们慢了一步,就出不了凤翔。
刚出城不久,他们便听见从凤翔城内奔出不少快骑,奔向四面八方。他们猜想,一定是蔡金蛇发现他们的行踪之后,派人通知各地方,严阵以待。
景棠意识到情况严重,抱谦地跟段飞说:“师弟,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非要找那恶魔,我们早就平安回到京城了。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段飞自然知道这次蔡金蛇一定会千方百计地留下他们。现在他已知道他们乔装打扮,想必后面的搜查会更加严格,仔细,到时想混过关恐怕已没那么容易。但事情已至此,已不是埋怨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杀出重围,回到京城。
“师兄,有所得,必有所失,现在我们不纠结这些,要趁着他们的布防还没那么严密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蔡金蛇的管辖之地。”
“嗯,这次他们一定比之前搜查得更严了。”
“不错,我们要挑最近的路尽快离开。我觉得,从凤翔出境,走福宁是最近的。我们可以先回嘉裕,然后再从嘉裕折回京城。”
景棠担心地说道:“但福宁是蔡贤把守,恐怕不易通过。”
“不管是谁把守,现在西南都是龙潭虎穴,我们只有强闯了。”
“好,我们跟他们拼了。”
于是,他们专挑小路和近路走,往福宁城方向奔去。途中,如果他们遇到小队人马,便出手把他们歼灭。如果碰到大队人马,便回避。
第二天下午,他们便到了福宁。在距离福宁城还有一里多路的时候,他们便看到有几千军士在城下严阵以待。城楼上也布满了士兵。想必他们沿途杀人的消息已传到福宁,蔡贤已知道他们要来福宁,所以已备外人马等他们。
看到蔡贤竟在城下列重兵等候他们,而不是严守城门,段飞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看来这蔡贤太看得起他们了,竟如此严阵以待。这怎么办?现在后有追兵,前有重兵,进退都不容易。
看段飞皱眉,景棠说道:“看来我们只有绕过福宁城。”
段飞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蔡金蛇的兵马正从四面八方向福宁方向挺进,不管我们怎么绕,都绕不过他们的包围圈。福宁是我们出境最快的路,我们必须想办法穿过福宁。”
“现在他们严阵以待,怎么穿?凭我们两个人抢关,无疑是飞蛾扑火。”想了想,景棠又说道:“要不我们先找地方歇一歇,等到天黑了,我们再趁黑摸过去,偷偷抓两个军士,换上他们的军服,混入他们的队伍,然后伺机进城。”
段飞沉呤了下,说道:“这个办法好是好,不过,这个办法对普通的军队可能有效,但现在他们的队伍里应该不止是普通军士,一定还有一大批专门用来对付我们的武林高手,只要我们一现身,可能马上就会给他们发现。”
“你说有理,蔡金蛇的手下高手众多,这次他又势在必定,一定有了全面的安排。”
段飞想了想,说道:“师兄,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那快说来听听。”
于是,段飞便把他的计划跟景棠说了。景棠听了之后,觉得是个妙计,高兴地赞同了。在危急的时候,段飞果然比他冷静,比他有计策。
两个人商量了一会之后,便折回去,寻找有没有小股的官兵。他们一路往回走,终于遇到一小股的巡逻兵,有二三十人。一见到他们,段飞和景棠便冲上去,把他们打倒,抢了二十几匹马,还剥了两个人的衣服换上。
抢了马之后,他们把马牵到一个偏僻处,然后折了树枝,在每一匹马的马腿上都绑了一支树枝。准备好之后,他们猎了两只兔子充饥。等到天黑了,他们骑上马,每个人的手上还牵着十匹马。
等到了对方可视的范围之后,段飞一拍马,马受惊,便往福宁城下死命奔去。由于马腿上绑着树枝,马在奔腾的时候,带起了一片灰尘。一时间,马蹄声混着漫天的灰尘,犹如万马奔腾,向福宁城杀去。
段飞和景棠躲在马肚下,看快到城下了,运起气,大声呼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敌人杀过来啦!敌人要攻城了!”
城下的兵士见到这个阵仗,以为真的有大队人马来攻城,带队的将领一声令下:“迎战!”,于是,几千人马便向段飞他们冲杀过来。那些受惊的马匹,横冲直撞的,一下子冲乱了他们的队列,顿时乱成一团。而段飞和景棠已趁着混乱,奔到了城下。他们看城门紧闭,翻身上马,然后站在马背上,飞身一掠,已双双掠上城楼。
城楼上的士兵看他们上来,便包围过来。但城楼的空间有限,那些士兵左拥右挤,反把自己人给堵住了。段飞他们打倒身边的士兵,也不恋战,便跳下城门,往城内飞掠而去。城外的军士发现上当了,但已经晚了,等到他们打开城门进城的时候,段飞他们已经没了踪影。
段飞和景棠闯进城之后,没有立即出城,而是直奔执事府。现在他们恨死蔡家父子了,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去执事府抓那蔡贤。在他们看来,现在他们突然进城,想那蔡贤一定还不知道,正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去到执事府,段飞和景棠掠上屋顶,然后偷偷摸进府内。此时他们的轻功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府内虽守卫森严,但也难不住他们。他们抓了一个卫士,问清楚了蔡贤的所在地方,便摸了过去。此时,蔡贤刚吃饭喝足,正在花园里看歌姬唱歌跳舞。
这蔡贤四十岁的模样,长得象他的父亲,脸黑,身体削瘦,两眼阴沉,活象一条毒蛇般。
蔡贤做梦也没想到,段飞和景棠已经闯进城内,而且已潜入他的执事府。在他接到蔡金蛇的命令之后,又听说段飞和景棠正向福宁城这边来,他也懒得守城盘查,便干脆闭城,派了一队人马在城下等段飞他们。如果段飞他们敢闯城,格杀勿论。如果段飞他们不进城,那他就等其他地方的兵马来了之后,前后左右夹击,来个瓮中捉鳖。
隐藏在暗处的段飞和景棠,慢慢向蔡贤靠近。蔡贤不知道危险已来得身边,色眯眯地看着那些歌姬,仿佛她们都是一丝不挂似的。
看离蔡贤只有二丈远了,段飞一凝气,便向蔡贤扑去。段飞一动,景棠也飞身扑向蔡贤。蔡贤的武功不弱,但在两大高手的围攻下,又如何能挡?而且又是促不及防,所以,不出三招,便被段飞所擒。他的那些手下,由于事发突然,根本就还没回过神。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蔡贤已落在段飞的手里。
蔡贤见是两个陌生的普通武林人士,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吃了豹子胆,竟敢到执事府闹事!”
段飞扇了他两巴掌,说道:“执事府又怎么样?就算是皇宫,老子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听段飞这么说,蔡贤心里一惊,已猜到段飞他们是谁,但嘴里却还是喝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段飞又是扇了他两巴掌,说道:“你听清楚了,老子左不改姓,右不改名,正是你要找的段飞也。”
“你便是段飞?”
“不错,正是你爷爷我。”
蔡贤看了看景棠,问道:“那你便是飞鹰将军景棠?”
景棠回道:“不错。”
想起这一路来被他们父子追杀得异常狼狈,段飞的气就不请自来,便发泄在蔡贤的身上,又忍不住扇了蔡贤几巴掌。蔡贤给段飞扇了那么多巴掌之后,整个脸都胀起来了,牙齿也掉了两颗,满嘴是血。不由愤怒地瞪着段飞。如果眼光能杀人,段飞已死了n次。
这时,一个家将匆匆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大人,不好了!犯人已经进城了!”当他看到蔡贤那狼狈的样子,不由愣住了。
段飞看着他,笑道:“他们的确进城了,而且进了执事府。”
蔡贤恨得咬牙切齿,气无处发泄,便对那家将说:“传我命令,把今天守城的人都给我砍了。”
那家将看着蔡贤,嚅嚅说道:“大人,今天守城的将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真有把他们都砍了?”
蔡贤冷哼了一声,骂道:“饭桶!都是饭桶!都是废物!”
那家将不敢再出声,站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段飞扣着蔡贤坐下,然后对景棠说:“师兄,先坐下喝两杯酒,吃点水果,休息一会。”
景棠笑了笑,说道:“这个主意不错。”说着,坐了下来,倒了杯酒,满口喝了。
段飞对那些歌姬说道:“你们继续。”
那些歌姬看了看蔡贤,只好又轻歌曼舞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 恶人先告状
休息够了,段飞便对蔡贤说道:“快叫人去备一辆大马车,本少爷要回京了。”
蔡贤说道:“你以为你能出得了福宁城?如果识相得话,就乖乖就擒,也许还有条活路。”
段飞扬手,又给了他几巴掌,说道:“按我说的做,否则老子就把你满嘴的牙齿打掉。”
蔡贤虽然凶狠,但落在段飞的手里,却狠不起来。他知道段飞不是吓他,倒也不敢太强硬,便吩咐人去准备马车。
不一会,马车准备好了。段飞对景棠说:“师兄,我准备带他回京城。”
景棠说道:“带着他是个麻烦,等我们脱险了,就宰了他。”现在,他对蔡家父子恨之入骨,如果不是身陷险境,他一定会杀了蔡贤。
段飞说道:“他暂时不能杀。难道你忘了许小姐?”
景棠一听,恍然大悟,但倒忘了这个事情。“好,那就先饶他一命。”
蔡贤听他们竟要带自己去京城,又气又急,怒道:“你们竟敢劫持朝廷命官,难道要造反不成?!”
段飞笑道:“你们连朝廷命官都敢杀,区区的劫持算什么?”
蔡贤一噎,无语了。是啊,他父亲连堂堂的飞鹰将军和西征将军都敢杀,他们劫持自己又算什么?
段飞又说道:“你乖乖的跟我们走,也许还少受点苦。如果想玩什么花样,我就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地拆下来,拿出喂狗。”
蔡贤沉呤了一下,说道:“好,我跟你们走。”
于是,段飞押着蔡贤,向府门口走去。一去到门口,段飞便看到门口围着黑压压的兵士,只是蔡贤在他的手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段飞喝道:“你们都退下,否则我宰了蔡贤。”
蔡贤知道今天难于幸免,怕惹火了段飞,自取其辱,于是说道:“你们退下。”
那些将士听蔡贤都发话了,只好让开一条路。他们让开之后,段飞把蔡贤交给景棠,说道:“师兄,你看着他,我来驾车。”
“好。”说着,景棠押着蔡贤上了马车。看他们上了马车,段飞也跳上车辕,驾了一声,驾着马车往东城门走。那些将士和执事府内的高手虽然不敢动手,却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段飞他们离开。这次他们不但没有捉住段飞他们,还让他们闯进执事府,抓了执事大人,这罪名他们可担当不起,分分钟要掉脑袋。所以,就算救不了蔡贤,作作样子还是要的。于是,领兵统领手一挥,大队人马跟在马车后面。
看他们跟在后面,段飞也不理睬他们,驾着车,往城门而去。
到了东城门,那些守城兵士不敢阻挡,打开城门,让他们出城。
出城之后,那些将士及府内的高手还想跟着,段飞跳下马车,说道:“如果你们还跟着,现在我马上切下蔡贤的一只耳朵。如果你们觉得无所谓,那我就一路切下去,耳朵切完,就切手指,手指切完,就切脚趾。”
那些将士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蔡贤伸出头,对他们说道:“你们跟着没用,都退下,马上派人通知我父亲大人。”听蔡贤这么说,领兵统领说道:“大人,是我等无能,累大人受苦了。”
蔡贤骂道:“现在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赶紧派人通知我父亲。”
“是,大人。”
而府内的那些高手低声商议了一下,然后,便见十几个人纵马往前奔去,又有十几个人向左右两边的散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段飞也不出声,只是嘴边露出了一丝冷笑,然后跳上车辕,继续赶路。那些士兵果然不再跟上。
话说蔡金蛇得知蔡贤被擒的消息之后,暴跳如雷,饭桶,废物骂个不停。这次他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但死了不少军士及家将,连儿子都被擒了,简直把他气死了。
蔡金蛇旁边一个精壮的汉子说道:“大人,这两个人神出鬼没,武功超群,的确不好对付。”
这人正是那天蔡金蛇在京城谈判时带在身边的两大高手之一,叫常玉,是无量山无量剑门的掌门人,为人亦正亦邪,平时行踪飘忽不定。
蔡金蛇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的确不好对付,之前低估他们了。”
“现在他们巳出福宁,而且大少爷在他们的手上,想杀他们不容易。”
蔡金蛇郁闷地说道:“还杀什么杀,能救回贤儿就不错了。唉,这次的事情捅大了,人没杀到,倒惊动了老银家和老许家。”
“大人,迟早都要跟他们两家见真章的,得罪他们没什么大不了的。”
蔡金蛇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刚和李羽貂拼过一场,元气大伤,现在银家和许家正气势如虹,此消彼长,我们还惹不起他们。这次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断了银虎的左右臂,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大人,现在事情已成定局,追悔已无用,我们还是早做准备,以备银虎突然发兵来犯。另外,我们赶紧拿出营救大少爷的方案。”
蔡金蛇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好一会才说道:“常掌门,你带人速速赶去福宁,伺机救贤儿。不能让贤儿落在他们的手里。”
“是,大人,常玉自当全力以赴。”
“这两人不好对付,连袁掌门这样的高手都伤在他们的剑下,你们不可大意。”
“是,大人。”
“那你去吧。”
常玉走了之后,蔡金蛇便差人去叫周德政。现在事情搞成这样,他要想办法善后,否则,一个处理不当,又将起兵祸。他不是怕兵祸,只是现在元气未愈,他还不想和银许两家开战。
不一会,周德政来了。
“小婿参见岳父大人。”
“免礼。”顿了顿,蔡金蛇说道:“贤儿已落在景棠的手里。”
周德政不由一惊,问道:“何时之事?”
“昨晚。”
“大哥身在府衙,怎么会为他所抓?”
“他们夜闯执事府,趁贤儿不备,把他擒了。”
“他们竟敢夜闯执事府,真是胆大包天。岳父大人,你上奏朝廷,要朝廷给我们一个交待。”
“现在朝政是银虎在把持,让他知道我们想杀景棠,别说给我们什么交待,分分钟会发兵征讨我们。”
“岳父大人,这个事他迟早都会知道,与其让別人告诉他,还不如让我们告诉。我们先下手为强,先占了理再说。”
“说的有理。但杀景棠之事怎么解释?”
“岳父大人,至于杀景棠之事,我们可以反打一耙。”
“怎么反打一耙?”
“岳父大人,我们可以反告他们串通盐枭,屠杀官兵,意图谋反,我们捕杀他们,是为民除害,为朝廷除恶。”
蔡金蛇看了看周德政,突然笑了笑,说道:“德政,你果然智谋过人。”
周德政听了蔡金蛇的夸奖,赶紧施礼道:“岳父大人,小婿才疏学浅,以后还请岳父大人多加管教。”
蔡金蛇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就上奏折,状告景棠和段飞两人。”
“段飞?与景棠在一起的人叫段飞?”
“是的。”
“这个段飞我认识。”
“你认识他?”
“不错。当初我在松山县当县令的时候审问过他。那时他是灵山的奸细,也是龙佩兰一伙的。”
“他是奸细?还是龙佩兰一伙的?”
“奸细可能是误会,但他跟龙佩兰是一伙的却千真万确,龙佩兰还冒死救过他。”
蔡金蛇沉呤了下,问道:“如果他跟龙佩兰是一伙的,会不会他也知道宝剑的下落?”
“这不清楚,那时候这个段飞还不会武功。”
蔡金蛇很惊讶:那时他不会武功?
“正是,在公堂上,屠捕头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蔡金蛇说道:“那这个段飞倒奇怪得很。”
写好奏折之后,蔡金蛇便命人用八百里快骑送往京城。周德政说的没错,就算要撕破脸,也要先占一个理字,让天下人知道,错的是景棠他们,而不是他蔡金蛇。
话说常玉带着人赶往福宁之后,粗略了解了下情况,便带人一路追赶下去。途中,他遇到一路跟踪段飞的执事府高手。他们告诉常玉,他们一路跟着段飞,但一直没机会下手。
常玉做了下布置之后,便带人赶在段飞的前面去,他决定在一个叫寒玉谷的地方下手。
由于驾的是马车,段飞走得并不快,一天才走几十里路。这天黄昏,他们到了一个叫寒玉县的县城。过了这个县城,就算出了福宁境。赶了一天的路,段飞看马儿已累得吐白沬,便决定在县城住一晚。这一路来,虽然他知道蔡贤手下的高手一直跟着他们,但也没怎么放在心里。只要蔡贤在他的手中,那些人投鼠忌器,就绝不敢动手。
在客栈住下后,段飞叫店家做一桌酒菜端到房间,然后和景棠对饮起来。一旁的蔡贤闻到酒香和菜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觉得肚子里饥火燃烧。这二天,景棠只给他水喝,却没有让他进食任何饭菜,他早就饿得两眼冒金火。一直以来,他都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种苦。
段飞瞟了蔡贤一眼,问道:“是不是很想吃东西?”
俗话说,人是钢,饭是铁,高傲如蔡贤,也低下了他高傲的头,听段飞问他,点了点头,说道:“想,你让我喝点酒。”
段飞笑道:“酒可以给你喝,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今晚的饭菜你买单。”
“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那就坐过来。”
蔡贤一听,忙不迭地坐了过来,筷子也不用,用手抓起东西就吃。段飞只是封了他的武功,并没有封他的麻穴,所以他还是可以自动自如的。
景棠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了看窗外,说道:“他们好象又多了不少高手。”
段飞笑道:“多了才正常,说明蔡金蛇这老狐狸还是挺疼爱这个儿子的。”
“看样子,他们应该很快就要动手。”
蔡贤得意地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早点放了我,也许我还能保你们的性命,如果执迷不悔,有你们后悔的。”
段飞看了看他,扬手就是几个巴掌,笑着说道:“我们就不做俊杰了,怎么样?我们就执迷不悔了,又怎么样?!”说着,扬手又是几巴掌。这几巴掌下手挺重的,打得蔡贤眼冒金花,又有两颗牙齿给打落了。
这几天,蔡贤都给段飞打怕了,一直不敢乱说话。刚才他看到景棠担心的样子,不免有些得意忘形,没想到说了几句话,又给段飞一顿抽嘴巴,脸颊火辣辣的,痛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虽然蔡贤已经恨死段飞,却不敢再乱说话。
第一百零九章 飞剑
第二天,段飞他们起床吃了早点,便又出发了。
走了十几里路之后,段飞发现马越走越慢,于是用鞭子抽了两下。但马挨了鞭子之后,只是哀嘶了两声,还是没有奔起来。段飞觉得有点奇怪,忙跳下车辕,查看马是不是受伤了。一番仔细查看之后,段飞发现马并没有受伤,但却一直在拉稀。
段飞明白了,马儿中了招,吃了不应该吃的东西。看来他们真要动手了。段飞不禁看了看四周,见周边一片荒凉,前不着村,后不见店。
景棠见马车不动了,问段飞发生什事了,段飞苦笑了下,说道:“马中毒了。”景棠一听,跳下马车,过去一看,果然看到马儿一直在拉稀,不禁骂道:“这些下三烂的东西,竟然甪这种下三流的手段。”
段飞说道:“不怕下三烂的人,就怕高手下三流。师兄,要注意了,这个人不但是高手,而且是个下三烂的高手。”
景棠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此人不好对付。”在他看来,武林中,真正的高手都有一股傲气,可以歹毒,可以杀人不眨眼,但绝不会用下三流的手段。
段飞走到马车边,拉下蔡贤,对景棠说:“师兄,马不行了,我们弃车,到前面再购买马匹。”
“好。”
看他们弃车,蔡贤知道自己的人终于动手了,不禁喜出望外。但他不敢说话,只敢偷笑。因为他怕他一开口,段飞又抽他的嘴巴。
押着蔡贤,段飞他们走了大约一里路,来到一个谷口。谷口写着寒玉谷。之前段飞走过福宁去嘉裕的路,知道这寒玉谷。
这寒玉谷没什么特別之处,就是谷里到处都是那白色的石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象一块块的白玉在发光。再加上那些象玉般的石头,体外寒凉,被人称为寒玉石,所以这里便被称为寒玉谷。
一进谷,段飞便发现谷里格外安静,连飞禽走兽的声音都没有,知道有奇怪,正想出声提醒景棠,景棠已说道:“此地有埋伏,小心。”
段飞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说完之后,他扬声叫道:“你们都出来吧,不用躲了。”
但没人回应,四处除了他的回音,并没有别的声响。见他们不现身,段飞扬手给了蔡贤两巴掌,跟他说道:“叫他们出来。”
蔡贤苦丧着睑说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叫他们现身。”
段飞笑道:“我不会打死你,我只打你的嘴巴。”说着,段飞扬起手,又准备刮他的嘴巴。见段飞又要打他的嘴巴,蔡贤怕了,忙说道:“你不要再打我的嘴巴了,我叫便是。”
旁边的景棠一听,忍不往微笑了下,心想:对付恶人,段飞比他有办法。
蔡贤狠狠地瞪了段飞一眼之后,张口叫道:“你们都出来吧,不用再躲了。”
但过了一会,没人回应。见没人回应,蔡贤说道:“我已经叫了,但没人回应。以我看,此地根本就没有埋伏。”
段飞说道:“有没有埋伏,不用你告诉我,再叫,叫到他们出来为止。”
蔡贤苦丧着脸,说道:“都没有人,我叫来有什么用。”
蔡贤的话一落,脸上又着了段飞两巴掌。段飞恶恨恨地说道:“我叫你叫,你就叫,哪来那么多废话。”
看又着了段飞两巴掌,蔡贤又气又怒,心里诅咒不已,却又不敢说不字,于是,只好又张口叫了起来。
蔡贤连叫了十几声,谷里还是静悄悄。段飞和景棠对视了一眼,景棠说道:“既然他们不肯出来,那我们过去,看他们看什么伎俩。”
段飞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蔡贤在他的手里,除非蔡金蛇不要蔡贤的命里,否则,不会轻举妄动。
于是,他们押着蔡贤,向前走了几百米。但对方还是没有动静。段飞凝神倾听了下,然后脚一挑,一块石头已飞向十几丈外的一束花丛里。只听见花丛里传来一声惨叫,然后又是一阵寂静。
看对方还不现身,段飞火了,扬声叫道:“你们再不出来,我就把蔡贤给杀了。”
段飞的话音刚落,突然,几十道强光向这边射来。接着,十几丈外的花丛里,站起了二百多个人。每四人的手上抬着一块十几平方大小的木板,而木板上都镶满了寒玉石,一共有几十块,每块木块上的寒玉石在阳光的映照下,都发出强烈的反光,而这些反光正射向段飞他们。
段飞和景棠的双眼给强光一射,本能地闭了闭。就在他们闭眼的当儿,他们身边的不远处,突然从地下跃出五个人。其中两个扑向段飞,两个扑向景棠。剩下那个,武功最强,他是扑向蔡贤。他人未到,右掌已向蔡贤吸了一下。在他掌力的吸引下,段飞身边的蔡贤已向他飞去。
段飞一惊,忙向蔡贤抓去。但他的手落了空,没有抓住蔡贤。看没抓住蔡贤,段飞急了,正准备向蔡贤掠去,但这时,左右两边己有剑气吸来。段飞心一凌,大喝了一声,凌空越起,拿出玲珑剑,便是一招斩风式。段飞的斩风式一出,只听见一声惨叫,一人已被斩风式斩成两段,不是别人,正是武功尽失的蔡贤。
劫夺蔡贤的那人,本已抓住蔡贤的手,心里一喜,却没想到,他抓住的只是蔡贤身体的一半。原来,段飞的斩风式凌厉无比,虽然不是斩向蔡贤的,但此时蔡贤武功尽失,又哪里躲得过剑气,活生生的被斩成两段。
刚才,段飞闭眼,遇袭,出剑,只是眨眼间的事情。他出剑之后,身体一飘,已落在一丈外,背对着强光。这时,他才看清楚,偷袭他的人,是两个瘦高的老者。而劫夺蔡贤的,则是一个精壮的大汉,四十来岁的样子。另外,袭击景棠的,也是两个老者,此时,他们三人正打得难分难解。
那精壮汉子正是常玉,那四个老者是他无量剑门的高手。看蔡贤已死,常玉两眼发呆,怔怔地看着蔡贤的尸体。他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设计出这个精妙的救人之计,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看蔡贤已死,段飞也有点惭疚。他本无心杀他,但最后还是杀了他。然后,他看那精壮汉子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先过。
常玉发了会呆之后,然后抬头盯着段飞,问道:“你是景棠还是段飞?”现在段飞还是保留着化了妆容的样子,他认不出段飞是谁。
段飞回道:“段飞。你是谁?”
常玉回道:“常玉。”
段飞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忍不住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不错,那天在京城城下,我们见过面。”
听他这么说,段飞想起来了,这常玉就是蔡金蛇那天带在身边的两大高手之一。看他能和袁无天平起平坐,绝不是等闲之辈。想到这里,段飞喊道:“师兄,过来这边。”他知道对方是绝世高手,情况危急,只能双剑合璧了。自从双剑合璧打败袁无天之后,段飞的信心大增,觉得他们双剑合璧,当世少有敌手。
与段手联手抗敌这么久,景棠与段飞早已心意相通,听到段飞的呼叫,知道情况危急,忙大喝一声,逼退那两个老者,然后飞身一退,退到段飞的身边,与段飞并肩而立。
常玉倒也不急于动手,说道:“你们杀了蔡家大少爷,如果跟我回去见蔡大人,也许蔡大人爱才,会饶你们一命,收你们在麾下效劳。”
景棠冷笑了一下,说道:“阁下看起来不象是个愚蠢的人,为何说话这般愚蠢?”
常玉的脸色变了变,问道:“你就是那飞鹰将军景棠?”
“不错。”
常玉说道:“念你们是少年英雄,想让你们多活两年,別不知好歹。”
景棠说道:“看你一脸正气,应该不是卑鄙小人,只可惜投错了主子。”
常玉笑了笑,说道:“久闻飞鹰将军与西征将军是当世两大英才,常玉不忍心杀你们。只要你们跟我回去,我一定向蔡大人求情,留你们的性命。”
段飞哈哈一笑,然后说道:“常大侠,你太天真了,蔡金蛇是虎狼之辈,现在我们杀了他的儿子,你认为他会放过我们?”
常玉沉呤了下,说道:“我的话,他应该能听得进去。”
段飞说道:“常大侠,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你不要担心我们了,还是多想想你回去之后,还能不能保命。”
常玉明白段飞的意思。这次他来救人,不但人没救到,还把蔡贤送去了鬼门关,蔡金蛇一定会责怪于他。但人不是他杀的,他怕什么?还有,虽然他爱惜段飞和景棠是人才,但他们杀了蔡贤,他也只好杀了他们,为蔡贤报仇。
想到这里,常玉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跟我去见蔡大人,那就受死吧。”
常玉的话刚说完,那四个老者便把段飞他们围了起来。花丛里的那些人也放下手中的木板,围了过来。
段飞和景棠对视了一下,然后齐声大喝了一下,双剑已出手,而且是擎天回龙剑法。擎天回龙剑法一出,功力较浅的,已经倒了下去。看段飞他们的剑法如此厉害,常玉的脸色变了变。但他自持身份,却又不愿与人围攻段飞他们。
段飞他们杀得性起,剑法逐步升级。等他们使到刺柳式的时候,二百多人已倒下了一半。不过,这次参见援救的人,都是蔡府的高手,段飞他们想一举歼灭他们,也不容易。
看带来的人已倒下一半,常玉脸色铁青,突然喝道:“你们都给我退下!”那些人一听,纷纷退到他的身后。
等人退下,常玉拔出一把乌黑的铁剑,说道:“常玉来领教你们的擎天回龙剑法。”说着,铁剑一挥,一股寒气向段飞他们袭去。
段飞他们一见他出手,不由心一凜,觉得他的功夫不在袁无天之下,忙联手使出斩风式。于是,两股剑气一撞,如两股巨浪相撞,灰土飞扬。
常玉见他们竟能挡回他的剑气,不由暗喝了一声彩。虽然他的名声不响,但他手底下的功夫他是知道的,不亚于当世任何高手。段飞他们年纪轻轻,能接住他的剑招,的确是少年英雄,在年轻一辈里,已经是出类拔萃。
段飞他们骤遇劲敌,不敢大意,全力以赴,斩风式用完,又接着往上升级。当他们使出裂心式时,常玉便有点吃力了,知道不可力敌,突然翻身躲过剑气,然后坐在地上,手中的铁剑也已脱手而飞出,竟然穿破了段飞他们筑起的气墙,向段飞他们刺去。原来,他看久战不能取胜,只好使出玄功,御飞剑而战。
段飞和景棠看双剑合璧竟然给常玉的飞剑破了,不由大惊失色,双双凌空一翻,躲过飞剑。但他们刚躲过飞剑,那飞剑却象长眼睛似的,折回来,又如流星般飞向他们。这下,段飞和景棠慌了,只好用绝顶轻功躲避飞剑的追杀。
虽然段飞和景棠不断用绝顶轻功躲过飞剑的追杀,但这样颇耗功力,段飞还好,但景棠躲了一会之后,已显力不从心,速度越来越慢。眼看景棠就要命丧飞剑之下,段飞心急如焚,但他也自顾不瑕,没有能力帮景棠。
看景棠的身法已慢,常玉知道他即将伤于飞剑之下,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第一百一十章 一败涂地
就在段飞感到绝望的时候,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鹤鸣。然后便见一只白鹤向他们这边飞来。白鹤的背上,坐着一个老道。只见那老道伸手一探,飞剑突然改变了方向,向那老道飞去。然后,老道伸手一接,便接住了飞剑。
常玉看得目瞪口呆,他不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人破得了他的飞剑术。
那老道看了看常玉,说道:“念你练功不易,这次且饶了你。”
常玉知道遇到高人了,忙向老道施礼道:“谢前辈不杀之恩。”然后叫人收拾好蔡贤的尸体,便带着人往谷外撤退。那老道说道:“把你的破铜烂铁拿走。”说着,手一挥,那把铁剑便插在常玉身边的地上。常玉拔起剑,向老道说了声多谢,然后飞身向谷外掠去。
常玉他们一走,段飞和景棠都累得瘫坐在地上。如果老道来晚一会,他们都要命丧在飞剑之下。他们没想到,这个默默无闻的常玉,竟然如此厉害。
白鹤飞到段飞的身边,唔唔地叫了起来。段飞伸手摸了摸它的羽毛,说道:“灵儿,谢谢你,谢谢你再次救了我。”然后,又对那道长说道:“你来晚一点,我就见不着你了。”
这老道正是无名道长。他看了看段飞,说道:“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就认为已经天下无敌了,活该。”
段飞苦笑了下,说道:“我也没想到这个常玉会这么厉害。”
无名道长板着脸说道:“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顿了顿,他又说道:“刚才那人的武功不在你的师傅之下,以后少惹他。”
段飞一惊:真的吗?可他在江湖上却不出名。
“你以为出名的就是高手了?”
段飞讪笑了下,说道:“是,道长教训得对,是晚辈无知。”
这时,景棠也喘过气来了,忙过来向无名道长道谢。无名道长看了看他,说道:“不谢,老道访友归来,刚好经过这里,看你们总在那里翻跟斗,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吓唬吓唬那个常玉。”
景棠闻言,连耳根都红了,刚才实在是狼狈至极。于是说道:“晚辈武功不济,让前辈见笑了。”
无名道长说道:“如果你们歇够了,该去哪里便去哪里,老道可没空陪你们。”
景棠恭敬地说道:“谢谢前辈,晚辈已经歇够了。”
“既然这样,那老道走了。”说着,无名道长对灵儿说:“我们回去。”
灵儿唔唔叫了几下,然后翅膀一展,飞上了空中。无名道长在半空对段飞说道:“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要到处乱跑,多花点时间练功。”
段飞应道:“我知道了!你慢走,有空我会去看你的!”
然后,灵儿便飞走了。
看着他们已飞远,段飞说道:“师兄,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走吧。”
“好。”
于是,他们便又启程往东南方向走。
到了前面的圩镇,他们买了马,便日夜兼程赶路。常玉退了之后,后面不再见到蔡金蛇的人马。想必是蔡金蛇看到连常玉这等人物都留不下他们,不敢再派人来追杀他们。
想起在寒玉谷的战况,段飞他们都心有余悸。这个常玉比袁无天还可怕,那飞剑术目前是他们见过的最厉害的剑术,如果不是无名道长及时赶到,他们就去陪蔡贤了。
一路无惊无险,很快他们就进入嘉裕境内。一进嘉裕境内,段飞和景棠都松了口气,知道安全了。
回到景府,景睿看他们风尘仆仆,还变了模样,惊疑不定,问他们究竟出什么事了。景棠把事情的经过跟景睿说了,景睿听了之后,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骂道:“蔡金蛇这恶贼竟如此恶毒,竟想暗中除掉你们,这个仇一定要报!”
段飞笑道:“景大哥,这个仇已经报了一大半,我们已经宰了他的宝贝儿子蔡贤。”
“宰得好!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们景家不是好惹的。”
景棠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闹大了,双方已成死仇,担心蔡金蛇会派兵袭击嘉裕府,便叫人去请嘉裕的执事许敬恒,商量对策。
许敬恒接了景棠的邀请之后,匆匆赶到了景府。到了景府之后,景棠把事情告诉了许敬恒。许敬恒听了之后,也大骂蔡金蛇是疯子。
景棠说道:“姐夫,现在已与蔡家结成死仇,蔡金蛇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嘉裕离福宁比较近,我担心他会派兵攻打嘉裕,所以还请姐夫做好防御准备。”
许敬恒说道:“景棠,你说的有理,这个蔡金蛇就是一个疯子,发起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段飞看这许敬恒长得还算面貌端正,虽然说不上俊美,但至少比许元猴强十倍,看来,这许家的基因不算强大,竟没有人遗传到许元猴的外貌。
许敬恒和景棠商量好布防的事情之后,便问景棠什么时候回京。景棠沉呤了下,说他离京已久,必须马上回京城。许敬恒点了点头,说:“事态紧急,我也不留你了,明天我派人护送你们回京城。”顿了顿,他又说道:“我们走水路,避开明丰府。”
景棠知道明丰府的执事是蔡金蛇的女婿,能避开明丰府最好不过,于是说道:“这样甚好,谢谢姐夫。”
话说常玉被无名道长惊退之后,带着人回到了福宁,准备把蔡贤身亡的消息告诉福宁的相关人员,然后再回凤翔向蔡金蛇复命。一路上,他的眉头都蹙得很紧,一直在想着怎么和蔡金蛇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回到福宁府衙,常玉才发现蔡金蛇已经来了福宁。原来,蔡金蛇担心蔡贤的安危,常玉走了不久,他随后便也来了福宁,他要亲自来福宁督战。
听到常玉回来了,蔡金蛇很是高兴,亲自出来迎接常玉。当他看到只有常玉他们,并没有蔡贤,不由心一沉,问道:“贤儿呢?难道没救到他?”
常玉揖礼说道:“大人,是常玉无能,没能救到执事大人。”
蔡金蛇叹了口气,说道:“这不怪你,那两个小贼异常狡猾,的确不好对付。”
常玉迟疑了下,终于说道:“大人,执事大人他。。。。。。他已经身亡。”
蔡金蛇呆了呆,然后全身颤抖,好一会,他冲到常玉的身边,双手抓着常玉的肩膀,厉声问道:“贤儿是怎么死的?贤儿怎么会死?”
常玉咽了咽口水,涩声说道:“大人,节哀顺变,执事大人的确已为段飞所杀。”然后招了招手,于是,手下便抬着蔡贤的尸身上来,放在蔡金蛇的面前。
蔡金蛇一看到蔡贤的尸身,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好一会,他才狂吼了一声,厉声问道:“你是说贤儿是被那段飞小贼所杀?!”
常玉点头说道:“不错。那段飞见已无法胁持执事大人,所以出手伤了执事大人。”
蔡金蛇喘了几口粗气,定了定心神,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把他们碎尸万段?”
常玉回道:“回大人,常某正要痛下杀手时,却来了一个老道,救了他们。”
蔡金蛇一愣,问道:“老道?!什么老道?!”
“回大人,常某并不认识他。”
蔡金蛇忍不住又是一声狂吼,怒道:“马上去查一下他是哪个道观的,查清楚之后,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常玉回道:“是,大人。”顿了顿,他又说道:“可那老道法术高明,应该是世外高人,恐不好对付。”
蔡金蛇怒道:“我管他是什么人,一旦查到他,格死勿论,凡是与他相关的人,一个不留。”
“是,大人。”
然后,蔡金蛇咬牙切齿的:段飞!你敢杀我的儿子!我蔡金蛇与你不死不休!
常玉说道:“大人,这段飞已逃出西南境内,想杀他恐已不易。”
蔡金蛇怒道:“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老夫也要把他挫骨扬灰!”
常玉沉默了,自从见到那个老道之后,他就不想再去惹段飞他们。
蔡金蛇想了想,说道:“这段飞和景棠都是逍遥派弟子,你带人去把逍遥派给我灭了。”
常玉一惊,说道:“大人,难道你忘了,逍遥派十几年前就给李羽貂遣散了,现在世上已无逍遥派。”
蔡金蛇一激动,一时竟忘了这个事,不由恶狠地说道:“算是便宜他们了。”然后又说道:“以后凡是见到逍遥派弟子,一律格杀勿论!”
常玉应道:“是,大人。”
蔡金蛇凝目看着蔡贤的尸体,不由又是一阵黯然。不管他的心有多狠,毕竟蔡贤是他的儿子,看着儿子被人所杀,还是悲怒难禁。
这次的猎杀行动,他可算是一败涂地,不但损了兵,坠了威风,还赔上儿子的性命。他心里的那个恨啊,简直就象那浩浩荡荡的江水!
还有,如果常玉不是他座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他早就一掌劈了常玉,让他给儿子陪葬。
看了一会蔡贤的尸体之后,蔡金蛇蹲下身,亲自为尸体盖上布,然后沉声说道:“抬下去,好好敛葬。”
“是,大人。”
蔡金蛇看了看常玉,说道:“虽然外面传李羽貂已杀了龙佩兰,但我绝对不相信李羽貂会放弃宝剑,所以你去一趟北境,查明真相。”他始终最忌讳的是李羽貂得到琥珀神剑。
常玉回道:“是,大人,今天我就出发。”
“如果龙佩兰还没死,你给我杀了你,我宁愿宝剑消失,也不能让李羽貂得到它。”
常玉沉呤了下,说道:“大人,会不会宝剑已落在李羽貂的手上。”
蔡金蛇摇了摇头,说道:“应该还没有。以他的个性,如果宝剑在他的手上,他早就拿出来耀武扬威,号令天下,绝不会忍声吞气,退守北境。”
常玉点头说道:“大人分析的有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动不如一静
话说那天银川他们退回悦来客栈之后,马元意识到事态严重,便上山去征求游堃的意见,是不是派弟子去支援段飞他们。
游堃一听到段飞他们和蔡金蛇干上了,饶是他一向冷静过人,也是脸色大变。他知道蔡金蛇兵强马壮,座下高手如云,而且这西南地区是他的地盘,占尽了天时地利,段飞和景棠与他对上,实是凶险绝伦。
看游堃一脸担忧,马元说道:“掌门师兄,现在他们身陷困境,我觉得我们应及时派人支援,时间晚了,恐有危险。”
游堃摇了摇头,说道:“不妥。”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身陷困境而置之不理?”
游堃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马元不解地问道:“为何?”
游堃说道:“蔡金蛇兵强马壮,我们这点人马根本帮不上忙,去了,反而会成为累赘,增加他们的负担。现在他们人少,目标小,反而有利于行动。而且他们两个智勇双全,足以应付一切困难。”
马元看了看游堃,问道:“掌门师兄,你对他们就这么有信心?”
“我对他们有信心。虽然蔡金蛇兵马众多,手下高手众多,但能拦下他们的人并不多,只要他们懂得迁回,不与他们正面冲突,一定能化险为吉。”
听游堃这么说,马元叹了口气,说道:“掌门师兄,马元遵照你的意思。”
游堃想了想,说道:“现在形势未定,你把雪女侠她们暂时送上山来,等事情平息了,再护送她们回京城。”
马元说道:“是,一切遵照掌门师兄的安排。”
于是,马元下了山之后,便把雪樱他们送上山。
上了山之后,银川第一时间跪拜在游堃的面前,请求他派人去支援段飞。游堃看她紧张的样子,微微笑了笑,说道:“段飞没事,你不需要为他担心。”
银川着急地说道:“游掌门,怎么会没事?现在蔡金蛇这老贼想借机除掉段飞和景棠,这是他的地盘,段飞和景棠势单力薄,会非常危险。”
游堃说道:“虽然现在他们的处境挺危急的,但只是有惊无险,他们一定能顺利地度过难关。”
看游堃风轻云淡的,银川更是焦虑,说道:“游掌门,他们两个可都是你的爱徒,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他们的安危吗?”
听银川说的无礼,旁边的马元说道:“银小姐,掌门师兄比谁都着急,他不派人去支援,自有他的道理。”
雪樱也说道:“银川,不可对游掌门无礼。”
银川说道:“师叔,我不是无礼,是实话实说,我看他不动于衷的,对段飞的生死一点都不关心。”
一边的姚灵灵突然说道:“既然你这么关心段师弟,那为何不去救他?而是象缩头乌龟那样躲到山上来?”
银川怒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去救他?”
“那你去啊,不要在这里嚷嚷的,显得好象很关心的样子。”
银川一怒,站了起来,说道:“既然你们不敢去,我银川一个人去,要死,也陪着段飞一起死。”
“那去啊,不要只是在这里装模作样的。”
听姚灵灵说的尖酸刻薄的,游堃忍不住皱了皱眉,轻叱道:“灵灵,不可无礼。”
姚灵灵偏着嘴巴,说道:“师傅,不是我礼,是有人无礼在先。”
银川狠狠地瞪了一眼姚灵灵,然后,提着剑,气呼呼地冲了出去。她要下山,她要去救段飞。
看她冲出去,雪樱和小石头都追了出去。雪樱两个起落,便追上银川,拉着她,说道:“不可任性。”
银川眼睛一红,委屈地说道:“师叔,刚才你都看到了,他们对段飞的生死根本就没放在心里。”
雪樱说道:“游掌门不是那样的人。还有,你去就能救得了段飞?你这是做无谓的牺牲。”
“我不管,就算死,我也要跟段飞死在一块。”
“你怎么知道段飞一定会死?”
“这种情况,他能逃脱的机会很渺茫。”
“段飞智勇双全,而且他的身边还有景棠,凭他们两个的实力,蔡金蛇想害他们不容易,你这一去,不但帮不了他们,反而会害了他们。”
“师叔,连你也觉得我是个累赘?”
雪樱肃声说道:“如果你这般鲁莽下山,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如果你是为段飞着想,就乖乖地呆在山上。”
银川眼眶一湿,沉默了。
雪樱伸手抚了抚她的肩膀,说道:“没有人希望段飞有事,段飞越是心无旁骛,就越能专注应付困难,脱险的机会也就越大。”
银川再也忍不往,扑在雪樱的怀里,哭道:“师叔,我听你的,我不下山,我不鲁莽。”
雪樱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用担心,段飞吉人自有天佑,他一定能脱险的。”
“师叔,我的心里很害怕,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小石头也说道:“小姐,你放心,段大侠英雄盖世,沒有人能害得了他的。”
等银川的心情平复一点,雪樱说道:“走,我们进去,不要让游掌门他们见笑。”
银川堵气说道:“我不进去,他们爱笑,由他们笑去。”
雪樱苦笑地摇了摇头,也不勉强她,对小石头说道:“小石头,你看着小姐。”然后便进层去。
进去之后,雪樱对游堃揖了一礼,说道:“游掌门,银川只是担心段飞他们的安危,别无他意,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游堃笑了笑说:“银姑娘真性情,老夫甚是喜欢,绝无责怪之意。”顿了顿,他又说道:“现在段飞他们面临困境,并非是老夫冷血,置之不理,实是因为情况不明朗,怕贸然行动,反而搅乱局面,让他们更难应付,所以才有一动不如一静的想法。而且他们两个,无论是武功,还是智谋,都已是当世鲜有对手,两人联手,更是势不可挡,那蔡金蛇虽然强悍,但在茫茫人海中想抓拿他们两个,也不见得就能得逞。”
雪樱说道:“游掌门深思熟虑,雪樱佩服,是我等想的太简单了。”
“雪女侠能体谅老夫,老夫万分感谢,还请雪女侠多开导一下银姑娘。”
“雪樱恭敬不如从命。”
游堃想了想,说道:“你们暂且在山上住下来,如果怕家里的亲人担心,可修信一封,我叫人代送到京城,以免他们担心。”顿了顿,他又说道:“你在信中先不提危险之事,可跟他们说,由于段飞和景棠与我久别重逢,想与我多处些日子。”
雪樱冰雪聪明,问道:“游掌门可是担心银川的父亲与景棠的父亲知道之后,会派兵来向蔡金蛇要人?”
游堃点头说道:“这次蔡金蛇暗起杀机,毕竟是作贼心虚,不敢太过份,一旦他知道事情泄露了,双方兵戎相见,他就没有了顾忌心,到时恐怕会无所顾忌,不顾一切的痛下杀手。如果是这样,段飞他们就危矣。”
“还是游掌门想的深远,雪樱赞同。”
于是,雪樱便按游堃的意思,给银虎写了封。写好信之后,游堃便叫马元下山,安排人把信送到京城。并吩咐马元,派人关注事态的发展,随时来报。马元领了命之后,便匆匆下山去了。
晚上,由于银川牵挂段飞的安危,没什么胃口,随便扒了几口饭,便不吃了。然后起身离席,走了出来。
从屋里之后,她见四周一片漆黑,远处还隐隐传来野兽的叫声,心里更是发慌,更是担心段飞。她抬头望了望星空,见满天繁星似锦,不由闭上了眼睛,对着星星祈祷:“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段飞平安无事,只要他平安,我银川就算折寿十年都愿意。”
在银川默默祈祷的时候,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声。听到有声音,银川本能地转过身,喝道:“谁?”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是我,游堃。”
一看是游堃,银川冷冷问道:“找我吗?”她一直不能原谅游堃这么冷漠地处理段飞的事情。
游堃自然听得出银川话里的不痛快,不以为然,和气地问道:“你在给段飞祈祷?”
银川说道:“有本事的人不去帮他,我这个没本事的,只有向天祈祷,希望老天爷保佑他平安无事。”
游堃笑了笑,说道:“你的诚心,老天爷一定已经感知到,它一定会保佑段飞的。”
银川一听,一下子忘记了心中的不快,高兴地问道:“真的吗?老天爷真的感应到了?”
“不错,它刚才告诉我,它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
“那真是太好了!”
看到银川雀跃的样子,游堃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丫头虽然有点泼辣,有点鲁莽,但心地善良,一片赤诚,是个非常不错的女孩子。
游堃问道:“银姑娘,介不介意与我老头子聊下天?”
银川想了想,点了点头。于是,他们便找了块岩石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游堃抬头望了望星空,然后说道:“银姑娘,你就象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璀璨耀眼。”
银川的脸红了红,说道:“前辈,银川脾气大,还望你不要见怪。”
游堃笑了笑,说道:“就算再亮的光,也有照不到的地方。谁无缺点?有缺点,才是一个真实的人。”
“前辈,你说的太深奥了,银川听不明白你说的话。”
游堃忍不住呵呵笑了笑,然后问道:“你跟段飞是怎么认识的?”
“这说起来话有点长。”于是,银川便把她如何结识段飞的经过告诉了游堃。游堃听了之后,问道:“你父亲知不知道你们的事情。”
“知道。”
“他什么态度?”
“他也蛮喜欢段飞的。”
“这么说,他是赞同的?”
银川满脸羞红,甜蜜地点了下头。
“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他嫌弃段飞的家世。”
“虽然我爹是大将军,但不是那种势利的人。他喜欢英雄,不喜欢小人。”
游堃沉默了下,然后说道:“看来天下人对大将军的评价不甚公平。”
银川说道:“我爹经常说,做人问心不愧就好。”
“嗯,看来大将军是条汉子。”
“前辈,你有没有见过我爹?”
“还没,以后有机会,倒想拜会拜会一下他。”
“前辈,你们都是当世英雄,应该认识一下,然后来个什么对酒当歌。还有,前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爹可喜欢喝酒了,特别是踫到投缘的人,千杯恨少。”
游堃笑道:“我酒量不行,喝不过你爹。”
银川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前辈,酒还没喝,你就认输了。”
“他是大将军,气势如虹,酒量一定惊人,我还是提前认输好,免得到时出丑。”
银川看了看游堃,心里想道:这个游掌门倒是一个有趣的老头。
两个人聊得甚是开心,一直到了二更天才回房休息。
第一百一十二章 粗豪外表之下
根据马元的回报,蔡金蛇的兵马一直集中在凤翔附近,气氛很是紧张,想必是段飞他们一直在凤翔附近。游堃听到段飞还没走出凤翔地区,心里也甚是担忧。他知道,战线拉得越长,对段飞他们越有利,如果给蔡金蛇困在一个小地方,那情况就不乐观。
过了近一个月,马元回报,蔡金蛇慢慢撤兵了。大家一听,心里都松了松,知道段飞他们脫险了。
但过了几天,马元回报,凤翔城又起风云。大家一听,本来稍为松驰下来的心,又给提了起来。接下来,马元说,现在蔡金蛇正征调大队人马包围凤翔到福宁道路。大家一听,便猜到段飞他们是想从福宁出西南境。
又过了几天,马元回报,说蔡金蛇的大儿子蔡贤被抓了。大家一听,知道是段飞他们的杰作,不由心一宽。有蔡贤作人质,那蔡金蛇注定一场白忙活。
大家以为事情已经顺利,但风云突变,过几天,马元回报,说蔡贤死了。大家一听,心又是一提。好在经过马元多方打探,最后探知,杀蔡贤的凶手并没有抓住。
这一个多月来,大家都是提着心过日子。特别是银川,食之无味,夜不能寝,整天提心吊胆的。听到段飞终于脱险了,高兴地哭了起来。
游堃则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他们终于逃出生天。忧的是,段飞他们杀了蔡贤,这仇恨就结大了,双方都回不了头。
想了想,游堃吩咐马元,要他通知逍遥派各分支弟子,以后在外人的面前,严禁透露自己是逍遥派弟子的身份。特别是生活在西南地区的逍遥派弟子,更要格外小心。马元知道事态严重,说下山之后,会马上派人通知各地方的逍遥派弟子。
看风波已过,雪樱她们便要回京城了。游堃也怕事情有变,她们这个时候离开比较合适,便叫马元挑了十几个武功高强的弟子,护送她们回京城。
由于凤翔地区刚经过骚乱,她们不走凤翔,而是绕道西北,再折道回京城。虽然这样多走了几百里路,但这样安全许多。
经过长途跋涉,历经了二十多天,她们才回到京城。她们到了京城之后,那些护送的逍遥派弟子便告辞了,不管银川怎么挽留,他们都以回去复命为由,坚决不进府。看他们态度坚决,银川只好让他们走。
看银川一脸不安的,雪樱说道:“逍遥派弟子一向不问江湖事,更不与官府打交道,他们不进府,是他们的门规,你不用觉得难过。”
“但段飞和景棠好象不用遵守这些。”
“他们两个的确特殊。”
一回到府里,银川便见段飞正和她的父亲在谈话。原来段飞比她们早回来两天。一见到段飞,银川喜极而泣,二话不说,便飞身扑向段飞,也不管身边有没有人,双手紧紧抱着段飞,大哭起来。
段飞轻轻拍着银川的后背,柔声说道:“不哭,不哭,回来就好。”
银川哭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多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我段飞福大命大,一个蔡金蛇还要不了我的命。”
“你倒说的轻松,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食之无味,夜不能寝,晚晚对着星星祈祷,祈盼你平安无事。”
段飞心一热,说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看他们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银虎甚是尴尬,不由咳了下,说道:“好了,好了,大家平安无事就好。”
段飞听了,轻轻推开银川,说道:“你刚回来,先去歇息一下,等会我再去找你。”
银川看了看银虎,红着脸说道:“爹,我回来了。”
银虎板了板脸,说道:“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当爹的?”
听银虎话里有话,银川走了过去,挽住了他的手,说道:“爹,你是我爹,在我的心里面,永远没人可以替代。”
看她的眼眶犹带梨花,银虎暗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抹干了眼泪,说道:“一路辛苦了,先去歇息歇息。”然后看了看雪樱,说道:“辛苦你啦。”
雪樱的脸莫名地红了红,说道:“不客气,让你担心了。”
银川她们去休息之后,段飞说道:“大将军,这次差点拖累银川,非常抱谦。”
银虎说道:“这不怪你,世事多变,是蔡金蛇居心叵测。”
“这个蔡金蛇的行为有时真的很让人捉摸不透,冷静的时候,还算正常,但疯狂的时候,却又像个疯子,做事不顾后果,任意妄为。”
“一直以来,他都是喜怒无常,好杀戮,有时比李羽貂还难应付。”
“现在他据西南之地,好象有独霸西南的趋势。”
“他失去了京城的依靠,在西南深耕也很正常。”
“他会不会在西南拥兵为王?”
银虎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天下混乱,他有这个想法不足为奇。其实,他志在天下,并非西南一隅之地。”
“大将军,不如借这次的机会,出兵征讨他,趁机把他打下去。”
银虎沉呤了下,说道:“不妥。我们刚打完灵山,虽然获胜,但也已元气大伤。再加上之前蔡李两家火拼,劳民伤财,百姓苦不堪言,如果再引爆战争,天下必将失控,隐藏的矛盾一触即发。”
“大将军,有破才有立,有些东西越掩盖,后面的麻烦越大。”
“斗而不破,有时也不失为一时之策。”顿了顿,银虎又说道:“何况要打蔡金蛇,也要出师有名,否则落人话柄。这次的事情,蔡金蛇知道已无法掩盖,恶人先告状,说你们私通盐枭,并且夜闹执事府,罪大恶极。更何况你们杀了蔡贤,更是坐实了他的指控。现在文武百官对此事也是议论纷纷,虽然没有明说,但暗地里却有不少人在说银许两家现在得势,开始飞扬跋扈,以势欺人。你们回来后,虽然在朝廷上阐明了事情的经过,罪不在你们,这个事情最后也以和为贵了事,但在不少人的眼里,他们觉得是你们霸道了。如果我们再以此事为借口发兵,恐难得人心。”
听了银虎的分析,段飞暗暗佩服,别看银虎一副三大粗的样子,其实看问题还是挺细腻的。
“大将军,蔡金蛇这次吃了个这么大的暗亏,以他的脾性,一定怀恨在心,不可不防。”
“他暂时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然后,银虎看了看段飞,又说道:“以后你要特别小心,蔡金蛇是那种呲牙必报之人,你杀了他的儿子,他不会让你好好活在这个世上的。”
“是,大将军,末将会小心。”
两个人聊了一会之后,下人来报,说胡天豹来访。
银虎一听胡天豹来访,皱了皱眉。几兄弟里面,他最不喜欢胡天豹,也最看不起胡天豹。银虎沉呤了下,便叫段飞暂且回避一下。
过了一会,胡天豹进来了。他一进门就抱拳说道:“三哥,老弟看你来了。”
银虎点了点头,说道:“请坐,请茶。”
“谢三哥。”
喝了杯茶之后,胡天豹说道:“三哥,自从你主持朝政之后,里里外外,严明公正,比老二强多了。”
银虎淡淡一笑,说道:“这都是文武百官给面子,并非银某一人之功。”
“三哥,现在文武百官都很拥戴你,要不你把那个废才废了,龙袍加身。”
银虎皱了皱眉,问道:“老五,今天你过府就是要和我谈这个吗?”
“不错,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二退守北境,老四退守西南,京城正好处于真空状态,只要你登高一呼,我和老六一定大力支持你,谁不服你,我第一个扭断他的脖子。”
“老五,你的心意领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事情。”
“三哥。。。。。。”
“好了,如果你是来找我喝酒的,我非常欢迎。如果是来说这事的,那银某只有得罪了。”
“三哥,机不可失,成大事者要快人一步。”
“老五,你是要逼我下逐客令吧?”
胡天豹讪讪笑了笑,说道:“三哥,别生气,我不说便是。”
银虎点了点头,说道:“老五,在家里我们不谈国事,只谈风月,只谈好酒美食。”
“三哥真是雅兴。”
“老五,听说你又纳了小妾,是不是真的?”
胡天豹干笑了下,说道:“三哥的洧息真是灵通,什么都瞒不过你。”顿了顿,他又说道:“我胸无大志,不象三哥你们,胸怀天下,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
银虎哈哈大笑,说道:“好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之后,胡天豹话锋一转,便扯到蔡金蛇的身上。
“三哥,这个老四越来越不象话,竟然要暗算飞鹰将军和西征军,胆大妄为,不但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更没有把三哥和老六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如此目中无人,不能放任他。”
银虎沉呤了下,说道:“老四一向桀骜不驯,是应该要教训教训一下。”顿了顿,银虎又说道:“老五,要不这样,这次你带兵去教训教训他,让他老实点。”
胡天豹干笑了下,说道:“三哥,你也知道,论到带兵打战,我远远不如三哥你,也比不上老四,到时不但教训不了他,反而被他教训了,那可就丟了朝廷的脸。”
“老五,上次老四和老二大拼了一场,元气还没恢复,如果你此时出兵,一定旗开得胜。”
“三哥,你取笑我了。”
银虎正色说道:“我不是取笑你,是以事论事。还有,听说老四这次退守西南之后,把你的人都赶走了,也抢了你不少的生意,难道这你也能忍?”
胡天豹说道:“正因为不能忍,所以才想请三哥为我支持公道。”
银虎哈哈笑了笑,然后说道:“老五,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次西征耗尽了我的锐气,已厌倦了打战,如此状态,实不宜出战。”
“现在飞鹰将军与西征将军如日中天,哪需要三哥你出马?有他们两人出马,就能踏平西南。”
“他们才疏学浅,绝不是老四的对手。”顿了顿,银虎又说道:“老五,如果你真想打老四,我去向皇上请命,支持你征讨老四。”
胡天豹暗骂了句老奸巨滑,然后说道:“三哥,既然你不想出兵,是我强人所难了,请见谅。”
银虎哈哈笑道:“这是什么话?我们兄弟之间,不说客气话。”
“是,三哥说得对,是我见外了。”
坐了一会之后,胡天豹觉得意味索然,便告辞了。一出门,他便咬牙切齿地说道:“哼,想不出兵,恐怕到时由不得你。”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只要你活着
话说胡天豹来了之后,段飞便回避出了客厅。出来之后,便去找银川。
银川居住的地方是个相对独立的院子,很是精致,名字叫依川阁,一堵红墙围着,古香古色的。院子里,五间房舍相连,中间那间是个小会客厅,也是书房。会客厅的左手边,便是银川的闺房。
这个院落是大将军府的禁地,平时除了银川的贴身丫鬟之外,其他人是不可以随便进出的。院子的大门,平时都有两个丫鬟把守着。就是段飞,之前也没来过这里。
去到门口,段飞跟守门的丫鬟说道:“麻烦你去通报一下小姐,就说段飞求见。”
那两个丫鬟自然认识段飞,知道段飞是银府未来的姑爷,自不敢怠慢,便匆匆去禀告银川。不一会,丫鬟便出来说,小姐有请。于是把段飞迎进那小客厅。
段飞喝了一杯茶之后,银川便进来了。银川显然是刚冼浴过不久,犹如出水芙蓉,清丽绝俗,身上的幽香,沁人心扉。
银川一进来,便看到段飞的眼光盯着她,娇脸不禁一红,挨着段飞坐下。段飞伸手握住她的纤手,说道:“打扰你休息了,但我又迫不及待地想见你。”
银川宛尔一笑,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才一点吗?”
“嗯,就那么一点。”
段飞笑了笑,然后说道:“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银川凝视着段飞,说道:“你丟下我去冒险,我不会觉得高兴的。如果以后还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段飞叹了口气,说道:“这次的确是死里逃生,如果不是无名道长及时出现,我们就回不来了。”
银川一听,眼眶湿了,忍不住伸手抱住了段飞,哽咽地说道:“如果你不在了,我也活不了了。但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会先替你报仇。”
段飞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说道:“你答应我,不管我在不在,你都要坚强地活着。”
“你在,我一定会坚强地活看。但你不在了,我无法坚强起来。”
“我答应你,以后不管踫到什么困难,我都会顽强地活下去。”
“嗯,你一定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今生不忘。”
接着,段飞便把他们如何与蔡金蛇斗智斗勇的经历告诉了银川。银川听到紧张处,会用力抓着段飞的手,指甲掐得段飞的皮肤都快出血了。当她听到倪紫衣的时候,她突然抓起段飞的手,咬了一口。当她听到段飞抓了蔡贤的时候,忍不住大声叫好。当她听到段飞杀了蔡贤的时候,她又是大声叫好。但当她听到段飞差点伤在常玉的飞剑的时候,眼泪就出来了。
听完之后,银川盯着段飞说:“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故事。”
段飞苦笑了下,说道:“我杀了蔡贤,蔡金蛇不会就此罢休的,这样的故事,也许会不断重复。”
银川忍不住骂道:“这个蔡金蛇简直比那李青扬还讨厌!”
“他是很讨厌,但你放心,他奈何不了我的。”
银川担心地说道:“他手下的高手那么厉害,防不胜防,你要答应我,别跟他们硬踫硬。”
“好,我答应你。”
银川问道:“无名道长是怎么知道你们会有危险?”
“我也不清楚,也许他是神算子,也许他会通天眼。”
“这个无名道长真是神奇,以后我见了他,一定会好好待他。”
“这是必须的。只不过他是世外高人,对这些不会太在意。”
“看来这个无名道长与你很有缘,两次救了你,这份大恩大德,不是一句感谢就能报答的。”
段飞笑道:“他连感谢都不要我说。”
银川的眼睛眨了眨,说道:“要不我们请他来京城住?”
“他已习惯了山上的生活,让他下山的可能性不大。何况像他这种高人,是不会来京城的。”
“为什么高人就不能来京城?”
看银川较真,段飞苦笑了下,说道:“京城太热闹了,会吓到他的。”
银川点了点头,说道:“这也倒是。”顿了顿,她又问道:“许家姐姐的魂魄真的给那袁无天拿走了?”
“嗯。”
银川怒道:“这个袁无天真是邪恶。蔡家没有一个好人。”
段飞说道:“这个袁无天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不错,这种人留他活在世上,实在是危险。”然后银川叹了口气,说道:“这个许姐姐也真是可怜,希望她能尽快好起来。”
段飞说道:“等事情平复之后,我和景师兄还要去找那袁无天,帮许小姐拿回她的魂魄。”
银川一听段飞还要去蔡金蛇的地盘,不由紧张起来,说道:“不准去。”
段飞说道:“许小姐是景师兄的心上人,也是我的朋友,我一定要帮她。”
银川责问道:“她的父亲不是很厉害吗?景棠的父亲不是也很厉害吗?有他们在,哪用你去操心?”
“这也倒是。”
看段飞不以为然的,银川很认真地说道:“我不许你强自从头,否则我不理你了。”
段飞笑道:“你一向不是自诩为女侠吗?怎么能说这种自私的话?”
银川板着脸说道:“我就自私了。她又不是没有人帮忙,为什么要你去冒险?”
“话虽如此,但他们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看段飞还在坚持,银川可不高兴了,嘟起了嘴,半响才说道:“你想当大侠我不反对,但要用生命去换,我才不要你当这种大侠。”
段飞苦笑地说道:“现在我是四不像,大侠非大侠,将军非将军,又何来大侠之说。”
“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大侠,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她真情流露,段飞不禁心一荡,拥着她亲吻了起来。
在他们忘乎所以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小石头的叫声:“小姐,景大侠来访,老爷让你去一趟。”
听到小石头的声音,银川忙推开了段飞,满脸通红的,轻声说道:“你就爱欺负我。”
段飞坏坏的笑了笑,说道:“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再欺负你。”
银川忍不住捶了下段飞,横了他一眼,说道:“景棠来了,我们一起去见他。”
去到会客厅,景棠站起来向银川问好,然后向她表示了万分的歉意。银川说道:“我没事,一直呆在断魂山,安全得很,倒是你们受苦了。”顿了顿,她又说道:“这个蔡金蛇坏得很,就是要让他见识一下,我们不是好惹的。”
景棠笑道:“这次他没得到什么便宜,想必在后悔为什么要惹我们。”
银川嫣然一笑,说道:“段飞都跟我说了,想必这老贼现在一定悔得肠子都断了。”
一旁的银虎说道:“银川,不可对长辈无礼。”
银川说道:“爹,我才不认这老贼做长辈。”
景棠说道:“大将军,银川说得对,从此以后,这老贼跟我们势不两立。”
银虎苦笑了下,然后问道:“现在许姑娘的病情如何?”
“许伯父还是不让我看她,估计是情况不乐观。”
银虎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这袁无天竟然会此邪恶之功。”
景棠恨恨地说道:“此人不除我景棠誓不为人!”
银虎沉吟了下,说道:“我给蔡金蛇修信一封,向他讨要许姑娘的魂魄。”
景棠摇了摇头,说道:“大将军,我觉得这样没什么用,蔡金蛇对我等已经恨之入骨,是不可能交出若冰的魂魄。”
“不管他交不交,先礼后兵。”
“许伯父一听是袁无天所为,差点气疯了,嚷着要去找袁无天算账,如果不是我爹拦着他,他早就去了。”
银虎想了想,说道:“现在双方的关系紧张,不好谈,要不等事情缓一缓,我再找蔡金蛇谈,给点压力给他。”
段飞说道:“大将军说得对,虽然蔡金蛇疯狂,但还不是真正的疯子,他一定很清楚现在的局势,应该不会为了这个事情跟大将军对着干。何况这事还牵涉到许大人,他投鼠忌器,应该不会同时向银许两家宣战。”
景棠说道:“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也许他会这样想,但蔡金蛇不好说。这次他死了一个儿子,恨不得找人陪葬,怎么愿意妥协?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一定矢口否认这事。”
银虎沉吟了下,说道:“有这个可能。但不管怎么样,多一个办法就多一个机会。”
“大将军言之有理,谢大将军。”
银虎说道:“这段时间你们就呆在宫里,尽量少出来走动。”
“是,大将军。”
银虎想了想,又说道:“你们出京之后,这段时间,皇帝频频私自招见大臣,鬼鬼祟祟的,似乎在密谋什么,你们留意一下。”
景棠一愕:“是吗?他真的偷偷招见大臣?”
“嗯,也许他是想当一个真正的皇帝。”
一旁的段飞说道:“大将军,不是我看扁他,他真不是一个当皇帝的料。”
“这跟他是不是这个料没关系。也许是他觉得现在是他摆正位置的最佳时机。”
段飞点了点头,说道:“大将军洞察秋毫。”
“现在的形势已经够乱的了,我不希望他这个时候还出来兴风作浪。”
景棠说道:“大将军的担心是对的,不管现在怎么乱,最起码这个局还没破,大家都还有所顾忌。一旦这个局破了,那就失控了。”
“我正是担心这个,所以你们给我注意他的举动,不要让他乱来。”
“是,大将军。”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刷存在感
第二天,景棠和段飞便正常回御林军当值。李青扬去了北境之后,那两个副统领是他的亲信,也跟着李青扬去了北境,同时带走了一部分军士。原来御林军的编制有八千人,现在则只剩下五千人。所以,景棠一回来,第一时间便是解决人员的问题。
虽然现在剩下的人员大多是亲李青扬的人,但他们大多也是朝中的官家子弟,里面牵涉的关系比较复杂,一个处理不好,会带来各种问题,所以景棠并没有进行任何人事上的改变。而且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觉得李青扬能驾御这些人,他一样也可以,甚至会做得比李青扬更好。
至于空缺的人员,他则向社会招募,不局限于有功名的世家子弟。他要打破一些规则,让更多没有功名但又有本事的人进御林军。
一直以来,虽然御林军只是护卫皇宫以及皇宫周边的安全,但却也是培养地方基层军官的一个基地,很多在御林军表现突出的将士,后面都去地方当了军官。
景棠熟读兵书,又参与了两次战争,实战方面累积了不少经验,比他刚到御林军的时候,成熟了很多,管理兵士,开始逐渐形成了一个体系。再加上这次西征,他立了大功,声名显赫,无形中给他增加了不少威严,那些军士不敢再象以前那样看轻他。
至于段飞,到目前为止,都还是给命运推着走,对未来还没形成一个具体的概念。之前他进御林军,就是想帮景棠对付李青扬。但现在李青扬已走,他也就失去了目标。所以,回到御林军之后,他一身轻松,无欲无求,只是醉心练他的武功。
自从突破气关之后,他的内力越来越强,他要争取尽快进入玄关。虽然现在他还无法预知进入玄关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境界,但大概也知道,进入玄关之后,就开始进入仙道。修仙,这可是件好玩的事情,说不好,一不小心让他修成了不死之身,又或者是可以飞天遁地。不管是哪个,都是充满了神秘,充满了惊奇。
到了现在,他已经知道无名道长是个修仙之人,而且仙法的造诣已相当的高,估计当世所谓的十大高手,跟他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
至于袁无天,修的估计是魔法,那个摄魂**邪恶得很。虽然景远山修的是驱灵之法,看起来邪恶,但却是正宗的仙法。景远山说得对,不管修的是什么法,只要心是善的,修的就是好法。如果心是恶的,不管修什么法,都是邪法。
段飞估计,当世十大高手应该都进入了玄关,包括他的师傅。这世界究竟有多少人进了玄关,他不得而知,也许很多,也许不多。
当了副统领之后,段飞不需要再站岗当值,所以也就不再住在军营里。朝廷赐他的府邸,已经建好了,他不让他们来装饰房子,而是请刘半仙帮忙,按他的想法来布置。他已经跟刘半仙说好了,府邸修好之后,刘半仙搬来跟他住,否则,他就要翻脸了。让他想不到的是,刘半仙很干脆就答应了。
当然,现在他府里的成员不止刘半仙,与银川一起来京城的张良和梁卓,也答应住进府。段飞看张良比较精干,便请他当管家。张良推辞不过,便答应了。
看终于有了自己的家,段飞还是挺开心的。现在,他是不是已经真正成为武圣王朝的人了?也许还缺一点,那就是家人。如果他和银川结了婚,那银川就是他的家人了。看自己一步一步地成为这古王朝的一份子,段飞就感慨不已。现在,另外一个世界已离他越越远。
过了半个月,府邸终于修葺好了。入伙那天,朝中很多人不请自来,而且他大部分不认识。看来,他的影响力还不小。
银川参观了段飞的府邸之后,嘴巴翘得老高,说他的装饰太穷酸了。原来,段飞的装饰都是按着现代式进行的,以简洁,舒服,实用为主,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所以看起来挺寒酸的。不要说珠光宝气,富丽堂皇,就是一点点的贵气都看不到。现在段飞好歹也是个将军,御林军副统领,如此平民化的装饰,与他的身份不符。
银川问段飞,是不是没有银两装饰屋子。段飞笑着说,还真是没有银两。银川说,那为什么不跟她说。看她气鼓鼓的样子,段飞知道她生气了,于是说道:“我喜欢这样子的格局,简单,舒服。”
银川瞪了段飞一下,然后说道:“没钱就是没钱,还那么多理由。”
第二天,银川竟叫人送了五千两银子过来,把段飞给吓到了。段飞让他把银子带回去,但那人放下银子之后,说什么也不肯拿回去,说小姐交待了,如果银子送不出去,他就不用回去了。段飞知道银川的脾气,既然她下了命令,下人是不敢违背的,所以,只好拿着银子,亲自陪他回银府。
看段飞不收银子,银川的嘴巴又翘得老高。段飞告诉她,他的银子够花。看段飞都把银子送回来了,银川也不好太勉强,只好作罢。
说实话,段飞的差饷是够花的,而且上次银虎赏给刘半仙的黄金,刘半仙也贡献出来了,所以家里虽然多了不少人,但生活开支不是问题。
段飞发现,永和帝的状态相当不错,不再整天窝在雍和宫吃喝玩乐,去御书房的时间多了很多。自从银虎当了执宰大臣之后,永和帝参与政事的机会多了许多。因为银虎是个军人,性格粗豪,比较讨厌太细节,太琐碎的事情,所以除了重大的事情会参与之外,普通的一些小事,都是由相关的职能部门处理,不怎么管。不象之前的李羽貂,不管事情大小,凡事都要抓在手里不放。平时官员有事汇报,不是去皇宫,而是去执宰府。所以,天下人都知道,国家的决策中心不是皇宫,而是执宰府。
由于银虎不管小事,也不喜官员去他的府里汇报工作,官员遇到不决的事情,便慢慢找永和帝商讨。虽然大家都知道永和帝只是傀儡,但毕竟是皇帝,自己决议不下的事情,有他来担当,总比自己担当来得合适。
一开始的时候,永和帝还怕银虎不开心,凡事都找银虎商量。银虎见那些繁琐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烦不胜烦,便叫他和相关大臣商量便可。这些年来,永和帝除了玩乐,睡觉,毫无存在感,现在突然找到了存在感,异常兴奋,开始有了当皇帝的感觉,所以勤奋了很多。
这天下午,永和帝特地在御书房召见了景棠和段飞。段飞一见到他,便问道:“皇上,是不是觉得闷了,想我们陪你出去走走?”
永和帝拍了拍面前那叠厚厚的奏折,说道:“段爱卿,现在朕忙得很,没有时间出巡。”
段飞说道:“皇上,有时出巡一趟,远远胜过阅十本奏折。”
永和帝说道:“段爱卿,玩物丧志,朕决定要做个勤政爱民的好皇上。”
段飞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景棠问道:“皇上,不知召见末将何事?”
永和帝说道:“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和两位爱卿谈谈心。”顿了顿,他又说道:“这次西征,两位爱卿神勇过人,力挫敌军,壮我朝声威,实乃我朝之栋梁,我朝之福气。”
景棠说道:“皇上,保家卫国乃我等天职,责无旁贷。”
“好个责无旁贷!朕就喜欢你们这种忠肝义胆的忠臣。”
“皇上,现在天下百姓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等自当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永和帝叹了口气,说道:“这都是朕的罪过,是朕无能啊。两位爱卿,以后你们要大力辅助朕,让朕将功赎罪。”
段飞说道:“皇上,如果真想帮天下百姓,先取缔哄抬官盐的价格,让老百姓都能吃上盐。”
永和帝为难地说道:“这是胡爱卿执财衙门专管之事,我要先找他了解一下情况。如果事情属实,我会与胡爱卿商讨处理的对策。”
段飞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并不寄望他有什么作为,听他说要找胡天豹商量,不用等他与胡天豹商量,段飞便已猜到结果。
“皇上贤明。”
一旁的景棠说道:“皇上,银大将军德高望重,又是执宰大人,皇上如遇不决之事,可找银大将军商量。”
“景爱卿说的不错,银大将军是国之擎天大柱,有他在,我朝便稳如泰山。”
景棠说道:“皇上,之前由于李蔡两家火拼,朝廷元气大伤,文武百官人心惶惶,好在银大将军力挽狂澜,稳住了我朝的根基。末将不希望我朝再有这种悲剧发生。”
“景爱卿言之有理。”顿了顿,永和帝问道:“景爱卿,你们两位应该算是银大将军的门生吧?”
景棠说道:“不错,我们都尊大将军为师长。”
永和帝一听,胖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然后说道:“好,有你们几位同心同德,朕就放心了。”
又闲聊了一会之后,永和帝借口要批奏折,让景棠他们退下了。从御书房出来,段飞悄悄跟景棠说:“师兄,皇帝与之前很不一样了。”
景棠神情凝重,点头说道:“看来大将军的担心不无道理。”
段飞说道:“当一个人的能力配不上他的野心的时候,多半是灾难。”
景棠叹了口气,说道:“朝堂腐朽已久,上下各怀鬼胎,也许真的要不破不立了。”
谈说间,迎面匆匆走来胡天豹。胡天豹一见到景棠他们,愣了愣,然后抱拳说道:“两位将军好。”
段飞笑道:“胡大人,这么匆忙,是见皇上?还是见皇后?”
胡天豹干笑了下,说道:“皇上召见,为臣的不得不从。”然后又抱了抱拳,说道:“两位将军,胡某有事,回见。”说着,便匆匆往御书房而去。
段飞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这段时间胡天豹挺活跃的。”
景棠冷笑了下,说道:“大鬼走了,小鬼自然要出来活动了。”
段飞的确能感觉,李羽貂和蔡金蛇离开京城之后,京城的气氛和以前很不一样。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是谁居心叵测?
又过了半个月,银虎觉得蔡金蛇的火气应该平息了,便准备给蔡金蛇去信,与他商量许若冰之事。
银虎有与许元猴商量过这个事情,虽然许元猴对袁无天恨之入骨,恨不得抽他的筋,剥他的皮。但袁无天是蔡金蛇座下最重要的高手,他要动袁无天,就是要向蔡金蛇宣战。银虎说的没错,不能因私怨而引起兵祸。所以,他只好忍气吞声,接受银虎的调解。
但银虎的信还没写,就收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说是明丰府的执事蒋峰在府中被杀。最先得到这个消息的人是许元猴,他一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便匆匆赶来银府,向银虎汇报。还说凶手在现场留了四个血字:以儆效尤。
银虎一听,也呆住了。这明丰府执事蒋峰是蔡金蛇的大女婿,在这种敏感时候出事,所指太明显了。银虎不由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多事之秋。”
许元猴说道:“大将军,我已派人去明丰府调查此事了。”
银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刚准备给蔡金蛇写信,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许元猴问道:“大将军,你觉得蔡金蛇会怀疑是我们所为?”
银虎说道:“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相信不止是蔡金蛇这样想,很多人都会这样想。”
许元猴恨恨地说道:“究竟是谁居心叵测?想挑起我们与蔡金蛇的战争?”
“执事府守卫森严,高手众多,那蒋峰也是个武功高手,凶手能在执事府来去自如,并杀了蒋峰,一定是绝顶高手。”
“没错,普通人不会去惹蔡家,何况那蒋峰贵为一府之执事,普通人也惹不起。”
“这事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这种节骨眼发生,明显是冲着我们两家来的。”
许元猴沉呤了下,说道:“会不会是李羽豹趁机作乱?”
银虎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有个人的嫌疑比他大。”
“谁?胡天豹吗?”
“不错。之前他曾经怂恿我出兵攻打蔡金蛇,给我拒绝了。”
“有可能,现在想想,如果我们跟蔡金蛇一拼,最得益的便是他。”
“他整天笑哈哈的,看似只贪财,没有別的野心,但他的内心深处,又有谁了解?”
“不错,他看似是个墙头草,但内心怎么想,的确没人知道。”
“至于是谁杀的,现在还没有证据,等去明丰府的人回来了再做定夺。”
“是,大将军。”
第二天上朝,许元猴第一个出来说有事禀奏。于是,便在殿上把这个命案说了。满朝文武一听,一阵哗然。永和帝一听,怒道:“是何方狂徒如此大胆竟敢谋杀朝廷命官?!”
许元候说道:“刑缉衙门已经派人去查了,暂时还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胡天豹说道:“皇上,凶手如此胆大包天,一定要彻查清楚。”
永和帝点头说道:“许爱卿,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务必彻查清楚。”然后,永和帝看了看银虎,问道:“大将军,你意下如何?”
银虎说道:“这事归许大人管,以他的缉查结果为准。”
胡天豹突然问道:“大将军,难道你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银虎心一凜,觉得胡天豹用心险恶,不由喝道:“胡大人此话何意?”
胡天豹笑了笑,说道:“大将军,胡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时快言快语,还请大将军见谅。”
永和帝说道:“胡爱卿,大将军乃我朝之基右,德高望重,与大将军说话时,每句话都要深思熟虑才可出口。”
胡天豹说道:“是,皇上,以后胡天豹一定会注意。”顿了顿,他又说道:“之前大将军因为部将之事与蔡大人闹得很不愉快,我以为是大将军忍无可忍,杀了蒋峰,给蔡大人一个下马威。”
胡天豹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一片寂静。许元猴大声喝道:“胡大人,此乃命案,岂能胡乱猜测?!”
永和帝也说道:“胡爱卿,刚才我已跟你说过,说话要深思熟虑,为何又如此轻率?难道不把朕的话放在眼里吗?”
胡天豹说道:“皇上,是胡天豹一时糊涂,还请皇上降罪。”
永和帝沉呤了一下,然后说道:“念你是初犯,就罚你停饷一个月,以效敬尤。”然后看了看银虎,问道:“大将军,刚才胡爱卿在言语上对大将军有不敬之处,朕如此处置,大将军认为如何?如果朕有处置不当之处,还请大将军给予指出,朕一定会改正。”
银虎面无表情,淡淡说道:“胡大人乃无心之语,皇上的处罚重了。”
永和帝说道:“大将军宅心仁厚,朕甚是钦佩,既然大将军觉得重了,那一个月改为半个月。”然后对胡天豹说道:“胡爱卿,还不快给大将军赔礼道谦。”
胡天豹说道:“谨遵圣命。”然后走到大将军的面前,揖礼说道:“大将军,胡某一时失言,大将军大人有大量,还请莫怪。”
银虎淡淡地说道:“胡大人客气了。”
永和帝说道:“各位爱卿,大将军乃国之栋梁,以后如果有谁敢对大将军不敬,严惩不贷。”
胡天豹说道:“皇上,蔡大人连失爱子及爱婿,必定悲伤难禁,还请皇上派人去多加抚慰。”
永和帝说道:“胡爱卿言之有理。”然后便封执礼大臣为使臣,带上万两银子,去抚慰蔡金蛇。宣旨之后,永和帝问银虎:“大将军,这样处理是否妥当?”
银虎说道:“蔡大人为国之重臣,遭遇此等不幸,朝廷是应该给予抚慰。至于金钱是多少,倒不重要。”
永和帝说道:“既然大将军没有异议,那朕就下旨了。”
退朝之后,许元猴生气地跟银虎说道:“大将军,为何容许胡天豹在殿上胡言乱议?”
银虎沉默了一下,说道:“嘴长在他的面上,他爱怎么说就由得他说。”
“但他这般胡说,会让大家误会人是你杀的。”
“就算没有胡天豹的那番话,很多人的心里面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单单堵住胡天豹的嘴巴有什么用?”
“以今天的情况来,胡天豹的确很可疑。”
“没事,就让他跳吧,我倒要看他能跳出什么结果。”
“大将军,你心太软了,对敌人就应该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唉,有时以杀止杀并不能解决问题。”
“这要看对谁。象蔡金蛇他们这样的人,唯有以杀止杀。”
银虎叹了口气,说道:“老六,你没带兵打过战,不知道兵祸的残酷。我之所以对他们一忍再忍,就是不想再打战。”
“大将军,也许你是对的。对战争的理解,你比我透澈。”
“早些年,我连年征战在外,见多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每每想起,触目惊心,对战争实在已经感到厌倦。”
“大将军,我遵重你的意见,你说打,我就打,你说不打,我就不打。”
“老六,谢谢你的理解。走,我们去御林军那边走走,看看景棠他们。”
“好。”
去到御林军的议事厅,景棠正在忙于招募军士的事情。景棠见银虎和许元猴突然来兵营,很是意外,忙迎了过来,把他们请到军营的招待室。
银虎说道:“刚才我巡查了下军营,看军营里里外外有条不紊,军纪严明,非常不错。”
景棠说道:“大将军,景棠初领御林军,如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大将军指点。”
银虎说道:“御林军本是李青扬的部属,你能在他走了之后顺利接管过来,这已经非常了不起。至于治军的办法,因人而异,不存在最好的办法,或者最坏的办法,按你的思路去实施就好了,细节上的事情,慢慢完善。”
许元猴说道:“景棠,还不赶紧拜谢大将军的教导。”
“是。”于是,景棠深深向银虎揖了一礼,说道:“大将军金口玉言,景棠一定铭记在心,努力进取,不辜负大将军的教诲。”
银虎微微笑了笑,对许元猴说道:“再过几年,景棠便会是我朝最杰出的将领,到时该是我退位让贤了。”
许元猴听银虎对景棠的评价如此之高,甚是欢喜,说道:“大将军,景棠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你悉心栽培的结果,至于他以后能不能接你的衣钵,这就看他的造化和努力了。”
景棠也说道:“大将军,景棠才疏学浅,还望大将军以后多多提携。”
聊了一会之后,银虎不见段飞,问道:“段飞呢?”
“可能练功去了。”
银虎皱了皱眉,说道:“当值时间,擅离职守,应以军法处置。”
景棠说道:“大将军,段师弟生性洒脱,不喜军营的古板,并非有心如此,还望大将军开恩。”
银虎板着脸说道:“不行,既入了军营,就该遵守军营的规矩。”
景棠肃声说道:“是,景棠知道该怎么处置了。”
银虎点了点头,说道:“领军须严,不能因关系特殊便纵容,到时会影响你在军中的威严。”
景棠心一凜,说道:“大将军教训得对,是景棠无知。”
银虎说道:“你跟段飞说,什么时候休假,便去一趟银府,就说我找他。”
“是,大将军。”
谈完段飞的事情之后,银虎便把明丰府的血案告诉了景棠。现在景棠恨死了蔡金蛇,一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地说道:“真是太好了,这叫恶人有恶报。”
许元猴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景棠愣了愣,问道:“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正是如此。蔡金蛇的女婿这时候被杀,用心险恶。”
景棠沉呤了下,说道:“该不会是想陷害我们吧?”
“不错,现场留了四个血字:以儆效尤,摆明是想寄祸于我们。”
景棠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看来,对方的确是存心想挑起蔡金蛇的怒火。”
银虎说道:“我们要做好战争的准备。”
“大将军,你觉得蔡金蛇会出兵?”
“以他的个性,退一步,退两步,他可能还能忍受,但要他退三步,就有点难了。”
“大将军,他要来就让他来,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他干翻。”
银虎暗叹了口气,心想:年轻人好战,只想把对方打倒,哪想到这战争一起,得死多少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度疯狂
沒过多久,银虎发现情况比他想象的还差,蔡金蛇不但起兵,而且还向天下发了一篇檄文,说要清君侧,锄奸佞,指名道姓地把他定为奸佞之徒,向天下发起征讨他的号召,俨然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奸臣。
其实,在蔡金蛇发檄文之前,他已经闪电般地出兵攻打嘉裕府。由于蔡金蛇势大,许敬恒不敌,在景睿的护送之下,带着家人弃城逃往京城。再接着,蔡金蛇又派兵攻陷了南部的几个州府。一时之间,南部几个重要的州府都落在了他的手中。
攻陷南面之后,蔡金蛇便兵分两路,向京城方向推进。一路从凤翔出发,由他亲率二十万兵马。一路从明丰府出发,由蔡福率领,也是领二十万大军。一共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京城杀来。这个架势,哪里仅仅是清君侧?
这个时候,银虎想不出兵也不行了。他亲自挂帅,率十万兵马,段飞任先锋,迎击蔡金蛇的西路军。而景远山则出任南路军的主帅,同率十万兵马,景棠为先锋,迎战蔡金蛇的南路军。
段飞第一次领兵作战,不免有点紧张。他本不想当这先锋的,但银虎对他的信心很足,一再强调他一定能胜任。在银虎的坚持下,段飞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于是,领着两万兵马离开了京城。
蔡金蛇亲率的西路军,由凤翔出发,一路攻城掠地,势不可挡,沿路的那些州府,守将不是战死,就是投降,或弃城而逃,没多久,蔡金蛇便攻到了距离京城只有500里路的紫金府。
这紫金府的兵马统领唐爵,是银虎的原部属,英勇善战,据城坚守,才暂时挡住蔡金蛇大军前进的步伐。蔡金蛇见一个小小的紫金府竟然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大发雷霆,传下死命令,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破城。于是,蔡军不分昼夜地攻打紫金城。
紫金城的守军只有一万多人,虽然英勇,但他们抵抗的是二十万大军,毕竟力量还是太弱小了。所以坚守了几天之后,城内便只剩下五千人了。面对蔡军的疯狂攻击,唐爵看守军不够,便发动城内的老百姓,一起抗敌。
但普通老百姓毕竟不如经过专业训练的士兵,战斗力不足,又守了两天之后,开始抗不住了。眼开城池就要破,在这危急之时,段飞率领的三万先锋部队赶到了,击退了蔡军,保住了紫金城。
唐爵参加了上次的西征,所以认识段飞。他知道段飞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智谋过人,见段飞来援,不由精神大振。
唐爵兴奋地说道:“段将军,你来了,我们就不惧蔡贼了。”
望着城外那密密麻麻的敌军,段飞心里的信心不是那么足。虽然上次他已经见过这种大场面,但那时他不是领军将军,不需要考虑排兵布阵,压力没那么大。
“唐统领,他们攻城多日,锐气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不需惧怕他们。”
“他们一路气势如虹,沿途很多城府的守兵闻风就逃,当时执事大人也提议弃城,是我不同意,说服了执事大人坚守,否则,这紫金城早就没了。”
“紫金城是去京城最后的一道屏障,最后的一座坚城,好在你没有弃城,一旦蔡军过了紫金城,京城就更危险了。”
“蔡贼胆大包天,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他以讨伐大将军为由,却意在取京城,号召天下。”
“不错,他想当皇帝,讨伐大将军只是借口而已。”
“大将军没想到他会如此疯狂,等意识到的时候,已失去了太多的地方。所以现在的形势非常严峻,不能再让他前进一步,否则京城就危险了。”
唐爵说道:“蔡贼虽然猖狂,但大将军亲自率军迎战,他的末日快到了。”
“不错,说到领兵打战,我朝又有谁是大将军的敌手?”
“蔡贼是自取灭亡。”
“唐统领,大将军的大队人马这两天就到了,这两天我们据城坚守便是,等大将军到了,再从长计议。”
“是。”
两天后,银虎率领大队人马到了。他认真听了唐爵的汇报之后,赞道:“你不畏蔡军势力,誓守城池,英勇忠义,记一等军功。”
唐爵说道:“大将军,我们银家军没有逃兵,如果末将当了逃兵,那是银家军的耻辱,末将宁可战杀,也不给银家军抹黑。”
“好,真不愧是我银家军的勇士。”
“大将军,蔡金蛇自不量力,自取灭亡,请大将军不要跟他客气,让他瞧瞧我们银家军的厉害。”
银虎说道:“蔡金蛇孤注一掷,冒险一搏,犹如困兽,不可小觑。”
“是,大将军。”
银虎看了看段飞,问道:“我们是正面出击?还是据守城池?”
段飞说道:“大将军,蔡金蛇这次出兵的确是太匆促了,应该准备不足,所以一定希望速战速决。他越是这样想,我们就越不能遂他的意。以我的意见,我们先不急于出战,等他一个月半个月之后,等他心浮意躁的时候,我们再出击。”
银虎点了点头,说道:“分析得不错,我们就耗他一耗。”
于是,银虎高挂免战牌,任由蔡军怎么叫战,就是据城不出。
看银虎象只缩头乌龟躲在城里,蔡金蛇亲自到城下叫阵,说要与银虎一对一的决一死战,以了解以往的恩恩怨怨。银虎自然知道这是他的激将法,又怎么会上他的当,在城楼上对蔡金蛇喊道:“蔡大人,我们之间并没有生死恩怨,又何来决一死战?还有,如果我们有生死恩怨,上次就不会当和事佬,让你和李大人停战。”
蔡金蛇喝道:“银虎,你这是猫哭耗子,不安好心,想借机逼走我们,以实现你操控朝政的野心。”
“蔡大人,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银虎,你不要跟我假惺惺的,你乱朝纲,为所欲为,纵容部下杀我爱子,害我爱婿,目无皇法,像你这种假仁假义的奸佞小人,人人得诛。我蔡金蛇今就为天下人除你这奸佞。”
“蒋峰并非为我所杀,是有人借机挑拔离间。”
“还想狡辩!你在京城的所作所为,你以为我不知道?!”
段飞大声叫道:“蔡大人,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连谣言都相信。”
蔡金蛇看是段飞,心头的怒火更盛,怒道:“你这狗杂种!敢杀我贤儿!我一定要捉住你,剥你的皮,抽你的筋,以慰贤儿在天之灵。”
“蔡大人,看面相,我至少会比你多活八十年。如果你下到地狱看到你的贤儿,别忘了告诉他,害死他的人正是你。”
蔡金蛇气得全身发抖,突然手一抖,拿出一张纸蛇,然后手一扬,那纸蛇便向段飞飞来。说也奇怪,那纸蛇脱手之后,竟变成一条花色的毒蛇,闪动着舌头,向段飞噬来。
段飞见那明明是纸蛇,转眼便变成真蛇,不由看呆了,这是仙法?还是妖术?
见蔡金蛇会使妖术,银虎脸色一变,大吼一声,运起大悲神功,然后手一划,便见一个弥陀人像扑向那毒蛇,然后手一抓,便抓住那毒蛇,然后那弥陀手一揉,那毒蛇便给他揉成碎片。
蔡金蛇一见,大惊失色,失声喊道:“大悲神功?!”
银虎见毒蛇已灭,手一收,那弥陀人像便消失了。段飞看得目眩神驰,这都是什么功夫?在他看来,这比景远山铁枪上的亡灵以及那常玉的飞剑术都来得神奇。两军的兵士看他们斗法,也是看得心惊胆战。这种法术,他们何曾见过?
蔡金蛇在怒气之下,本想以法术杀了段飞,却不想被银虎所破,气得肺都要炸掉了。不由喝道:“你练**悲神功了?!”
银虎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专治你的歪门邪术!”
蔡金蛇脸色铁青,突然大吼道:“攻城,活捉银虎老贼!”
他的话一落,攻城的士兵便象潮水般汹向城下。银虎看他们攻城,留下唐爵指挥守城,然后对段飞及几个重要的将领说道:“走,我们下去喝酒。”
路上,段飞问道:“大将军,你刚才的神功叫大悲神功?”
“嗯,是佛门至高的神功,专克那些歪门邪术。”
段飞忍不住问道:“大将军是佛门弟子?”
“不是,只是我偶得一本佛经,里面刚好有这大悲神功。”
“现在大将军身兼两家神功,那当世第一高手非你莫属。”
银虎哈哈笑了下,说道:“天下藏龙卧虎,谁敢说自己天下无敌?就是你的师傅,虽然被尊为第一高手,却也未必是第一高手。”
段飞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据我所知,就有一个人的武功比我的师傅高。”
银虎忍不住问道:“是谁?”
“无名道长。”
“无名道长?无名道长又是谁?”
听银虎这么问,段飞便知他不知道无名道长,说道:“是一位前辈高人,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无名道长,我便叫他无名道长。上次我在福宁遇险,就是为他所救。”
银虎说道:“能叫自己无名的人,本身就已经是一个高人。”
段飞想了想,问道:“大将军,你是否听过一个叫常玉的人?”
银虎说道:“听过,听说是无量山无量剑派的掌门人,但平时行踪飘忽,知道他的人不多。”
“这个常玉的武功很厉害,不在袁无天之下。”
银虎有点惊讶:“真的?”
“嗯,他会使飞剑术,我差点伤在他的剑下。”
“他会便飞剑?当世会使飞剑的,据我所知,只有那神剑黄静山。”
“黄静山也会飞剑术?”
“是的。不过,严格来说,黄静山使的是幻剑术。”
“幻剑术?”
“嗯,他可以把一把剑变成干百把剑,而且每把剑都能伤人。”
“哇,这么厉害!这么说那黄静山比那个常玉厉害?”
“谁比谁厉害还不好说。”顿了顿,银虎又说道:“虽然你的武功已经非常不错,但跟这些老家伙比起来,你还不是对手,以后踫到他们,要特别小心。”
“是,大将军。”
回到帅府之后,银虎他们边喝酒,边商量如何打败蔡金蛇。众将畅所欲言,有的说,就这样耗尽他们的粮草,让他们主动撤兵;有的说,等他们精疲力竭的时候,再出兵与他们决一死战;有的说,布下奇阵,引他们入阵,歼灭他们;有的说,每到夜里,便派精兵去偷营,让他们不能好好休息,等他们崩溃的时候,再全军出动,决一死战。
他们的意见都有可取之处,但银虎并没有表态。段飞沉默,银虎问道:“段先锋,你有什么意见?”
段飞应道:“大将军,我还没想出什么好的计策。”
银虎也没说什么,然后对众将领说道:“先让他们攻两天城,到时我们再来商议。”
“是,大将军。”
蔡金蛇气急攻心,让士兵不分昼夜地攻打紫金城,但现在紫金城内兵强将广,固若金汤,不管他们怎么拼命,都憾动不了紫金城。看士兵死伤惨重,却又没有什么效果,那些部将便向蔡金蛇提议,放弃这样攻城。
蔡金蛇也知道这样蛮攻会伤亡严重,但紫金城横亘在面前,阻挡住他们前进的道路,要想继续向前推进,就必须拔掉紫金城。但银虎龟缩在城内,不肯正面出战,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强自攻城。所以他跟部将说,除非有更好的破城办法,否则就只能强攻。
还有,蔡金蛇比谁都明白,这次起兵过于匆促了,不管是兵马配置,还是粮草准备,都还不足。他之所以突然起兵,一是儿子和女婿惨死,让他异常愤怒。二是他看银虎已经开始在清洗他的重要部属,担心自己的力量被银虎一个一个的瓦解,与其这样,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打银虎一个措手不及。
他的这个策略是对的,起兵之后,势如破竹,接连拿下南面几个重要的州府,不但切断了银虎南面进攻的路线,并同时解决了补给的问题,把被动变成主动,逼迫银虎兵分两路应战。
从现在的形势来看,他是掌握了优势,把银虎压制在五百里的作战空间内,极大可能地压缩了银虎的纵横作战能力。他知道银虎的部下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与银虎面对面的硬杠,他没有胜算,所以只有在战略上取胜。
现在银虎困守紫金城,他只要破了紫金城,也就破了银虎的防线。他的目标是把银虎逼回京城。只要银虎退守京城,那他只要团团围住京城,银虎破亡之日就指日可待了。所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必须破紫金城,逼银虎往回退。
第一百一十七章 飞龙将军
看到士兵与攻城的敌军近身相博,死伤颇大,为了减少伤亡,段飞想了一个办法,叫人砍来竹子,挖空,加了一个可以抽动的活塞,然后做成一把简易的水枪。
段飞做了测试,水枪可以射两至三丈的距离。本来他是希望能做到三至四丈的距离,但这样水枪的压力便大了,活塞的密封度达不到,所以只能勉强达到二至三丈的距离。
水枪设计好了之后,段飞便叫人赶做了一千支,然后在城墙内搭起云台,云台下面架起了大锅,不断烧水。水沸了,便让士兵送上云台,而云台上的士兵,则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水枪,等沸水送上来,便用水枪吸满水,然后站在高处对着那些爬上城墙的敌军喷射热水。
沸水经过中间的凉却,虽然已经不沸了,但还是很滚烫的,那些攻城的蔡军好不容易才爬上城墙,正准备与城上的守兵博斗的时候,一股热水便迎面扑到,一慌,不等城上的守兵动手,他们自己就已经掉了下去。这样一来,摔死了不少人,大大地减少了已方很大的伤亡。
银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很是高兴,亲自到现场察看,见那些水枪的杀伤力还不错,对付攻城还是很有效的,便叫人多做一些,留着备用。
见段飞一个简单的办法便能减少伤亡,那些将士很是佩服。在冷兵器时代,两军对壘,只有近身肉博,伤亡是难免的。能减少伤亡,就是胜利。
看银虎方面只用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让己方摔死了那么多士兵,蔡金蛇又气又急,忙叫人架起云台,向城**箭,以掩护攻城的士兵。但由于距离较远,再加上现在是秋冬季节,风又大,很多射出去的箭半途就掉落了,所以收效甚微。射了一天之后,蔡金蛇见效果不佳,只好作罢。后来见攻城的伤亡实在太大了,只好暂停攻城,另想对策。
看蔡军已显疲态,银虎便和段飞商量,决定让段飞半夜带一队轻骑突袭蔡营。速战速决,冲杀一番之后便收军。为了增加效果,段飞决定牺牲一千匹战马。于是,他亲自挑了一千匹战马,在它们的尾巴上点了火,然后把它们赶出城,先让它们开路,冲击蔡营。然后,他带着一万骑兵跟在后面,趁蔡营大乱的时候,再冲杀进去。
这个办法收到了奇效。那一干匹受伤的战马象疯了一般冲上蔡营,左冲右突的,顿时把蔡营冲得混乱不堪。见蔡营已乱,段飞便带那一万精锐的骑兵冲杀过去。一阵旋风式的砍杀之后,便呼啸而回。
蔡军一阵混乱之后,很不容易才稳往阵脚,正准备列队迎战的时候,段飞他们已经撤退。看银虎不肯正面应战,却用这种卑鄙的办法搞偷袭,蔡金蛇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现在他总算领教了天下闻名的银家军果然名不虚传。
一阵骚动之后,蔡营逐步恢复了秩序,开始休息。但在他们刚刚闭上眼的时候,紫金城上突然战鼓雷鸣,灯火通明,马嘶人叫。蔡营以为对方又要偷营,忙从睡梦中醒起,准备应战。
但他们列好队伍之后,发现紫金城上战鼓已停,灯火已灭,马的嘶鸣声也停了下来,四周归于安静。见对方并没有出兵,蔡营的士兵们松了口气。但这一折腾,天已黎明,那些士兵已没有时间休息了。
天一亮,蔡金蛇便在城下列阵叫战,准备与银虎决一死战。但银虎却高挂免战牌,不管蔡军怎么叫阵,都是紧闭城门,不予理睬。
蔡军在城下叫了一天阵之后,见银虎没有出城应战,也只好收兵。但到了晚上三更天的时候,他们刚开始进入休眠状态的时候,紫金城上突然又战鼓雷鸣,灯火通明,人马沸腾。刚刚睡着的蔡军以为银军要出战,忙仓皇起身,列阵准备迎战。但他们列好阵之后,紫金城上却又静悄悄,银军并没出战。
到了五更天的时候,蔡军又在梦中惊醒,因为紫金城上又是一副出战的样子。但最后,他们发现又是虚张声势。
接下来的半个月,白天,紫金城上都是高挂免战牌。但到了晚上,只要蔡军一入睡,城楼上就响起出战的鼓声。但惊醒蔡军之后,却又毫无动静。这么一来,蔡军由于久攻不下,再加上晚上睡眠严重不足,个个眼光涣散,无精打采。
蔡金蛇见此情况,心知不妙,但他没有更好的应对办法。要战,但银虎高挂免战牌;攻城,但紫金城墙高牢固,固若金汤,怎么攻都攻不破。现在,他只有围城,困住银虎。
过了两天,紫金城依旧象往常那样,一到三更天,便是鼓声阵阵,人马沸腾。但蔡军经过这么多天的骚扰之后,知道银军只是虚张声势,再加上这段时间睡眠严重不足,疲惫不堪,所以并没有理睬,该睡觉的继续睡觉。
在战鼓声中,紫金城的城门悄然打开了,段飞亲率二万骑兵,向蔡营冲去。这次,他们在马蹄上绑了一层厚厚的布,所以,虽是万马奔腾,但声音却没那么响。等到蔡军发觉的时候,段飞的先锋兵已象下山的猛虎般冲进了蔡营,见人就砍。蔡军在睡梦中惊醒,忙仓皇应战。但这时候已晚了,段飞的二万先锋兵,个个象恶虎,横冲直撞,那些睡眼矇胧的士兵,只恨爹娘生短了腿。
紫金城上,见段飞的偷袭已得手,五万军士在银虎的带领下,呼啸着向蔡营杀来。这一下,蔡军便溃不成军了,四处窜走,逃命。
兵败如山倒,何况蔡金蛇的部队本来就不是精锐的部队,战斗力一般,一旦败相一现,便一发不可收拾。蔡金蛇见势不妙,在亲兵的护卫下,向凤翔方向败走。蔡金蛇一走,那些军士更是慌乱,丢盔弃甲,也向凤翔撤退。
段飞杀得性起,一路追杀下去。蔡军边战边退,但奈何段飞的先锋部队气势如虹,锐不可挡,那些蔡军一踫即溃败,死伤的死伤,投降的投降。段飞一路追杀下去,那些丟失的州府也一个个被他收复。段飞一直打到西南境的丹霞府。过了这丹霞府,便是凤翔府了。段飞怕孤军入境中埋伏,便停了下来。
段飞退到一个叫乐昌县的县城,等待银虎的大军到来,再决定是否杀进西南境,把蔡金蛇歼灭。
过了两天,银虎领着大军到了。这一战,他们斩敌四万多,俘虏八万多,蔡军基本全军覆没。
银虎一到,段飞便问他是继续前进,还是退兵?银虎沉吟了很久,然后说道:“到处为止。”
段飞说道:“大将军,这次蔡金蛇大败,已无能力再战,我们何不乘胜追击,把他歼灭。”其他将领也纷纷请命,说应该乘胜追击。
银虎说道:“虽然蔡金蛇可恶,但他手下的将士是无辜的,他们也是我武圣王朝的将士,自家人杀自家人,就算胜了,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段飞听了,沉默了。其他将士也沉默了。
看他们沉默,银虎又说道:“这一战,我们已经把蔡金蛇的精锐打掉,他已经没有翻身的力量,无须赶尽杀绝。”
段飞说道:“但他们还有二十万大军在南路。”
“这不用担心,蔡金蛇败退的消息一经传出去,他的南路军大势已定。”
段飞沉吟了下,说道:“就算不赶尽杀绝,但最起码要蔡金蛇投降,并且公告天下。”
银虎点头说道:“不错,这是很有必要的。我这就给他去信,如果他不投降,就打到他投降。”
段飞想了想,说道:“大将军,还有一件事情要逼他,要让他交出许家小姐的魂魄。”
银虎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必须的。”然后,银虎当场写了封信,让人带给蔡金蛇。
见银虎放过蔡金蛇,段飞觉得有点遗憾。他觉得蔡金蛇是个疯子,喜怒无常,始终是个祸害。但刚才银虎也说的有理,蔡金蛇手下的军士是无辜的,过多杀戮,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看来,久经沙场的银虎,反而比那些不经常打战的人仁慈得多。
银虎说道:“这次的战役我们赢得很漂亮,大家辛苦了。”然后他看了看段飞,对众军说道:“各位,这次我们能够完胜蔡金蛇的部队,除了我们的战斗力比他强之外,还多亏段先锋的计谋。”
众将纷纷说道:“大将军言之有理,段先锋用兵如神,出人意料,我们佩服得很。”
这次的战役,基本上是按着段飞的思路打的。从他第一次袭敌开始,众将就佩服得很。他们想不到段飞竟然会想到以战马扰敌,然后再趁乱出兵。这等奇谋,看似简单,实际很诡异,不是一般的将领能想得到的。
到了后面,段飞再不断地通过半夜惊扰来折磨蔡军,让他们变得人心惶惶,疲惫不堪。然后等他们对这种惊扰习以为常的时候,突然出精锐攻打他们,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溃不成军。这种心理战的应用,简直是出神入化。
银虎对段飞的表现非常满意。他果然没有看错,段飞就是一个打战的天才。上次西征,他就知道很多计谋是段飞出的,但由于景棠是主将,所以主要的功劳让给景棠了。这次,段飞独立带兵,果然打出奇迹。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在顷刻之间,蔡军便已经全军覆没。这种结果,就是他也没有这个能力。
听到他们的赞誉,段飞有点不好意思了,说道:“这都是大家信任我,由得我胡来。其实我自己也没太大的把握。”
银虎说道:“战场上,没有一种必胜的办法,都需要用事实来证明。现在蔡军大败,就是证明你的办法是对的,是有效的。”
唐爵说道:“大将军,你说的没错,段先锋智勇双全,冠绝全军,我朝大幸,又出新的战神。”当然,在他的眼中,老战神便是银虎。
银虎哈哈大笑,说道:“好,好一个战神!”
众将说道:“恭喜大将军,后继有人。”
银虎点了点头,说道:“这次段飞的确立了奇功。”然后叫道:“段飞听赏。”
段飞知道又要升官了,于是站了出来。银虎说道:“这次兵败蔡金蛇,使我朝免于战祸,军功显赫,军衔晋一级,并赏飞龙将军。”
这飞龙将军与景棠的飞鹰将军是同一级别,已经是将军里面最尊贵的级别。段飞领赏之后,其他将领也论功行赏,然后一并报给朝廷。
第一百一十八章 蔡家二公子
段飞这边收获了胜利,但南路军却没那么顺利,甚至说是遇到了**烦。
话说景棠领着先锋队伍先行,一路南下,在中部的柳峰府,与北上的蔡福遇上了。蔡福带着兵马正准备围攻柳峰府。柳峰是中部的重镇,位置比较重要,一旦丟失,蔡福的南路军便可直驱北上,进逼京城。景棠正是知道柳峰府的重要性,所以才日夜兼程,赶到柳峰府。
虽然蔡福是个花花公子,但能力却是不差,比他的大哥蔡贤要强很多。这一路上,他领军北上,连拔数城,形势大好。
这日,他兵临柳峰城城下,便派人入城劝降。这柳峰府的执事是许元猴的门生,哪肯乖乖投降,不担拒绝投降,还叫人打了使者二十大板,然后把他驱逐出城,并让他转告蔡福,要战就战废话少说。蔡福听了使者的回报之后,震怒,便派袁无天入城去取那执事的头颅。
袁无力接令之后,便潜入执事府中,取了执事的性命。柳峰府的兵马统领是景远山的弟子,得知执事被人暗杀,怒气冲冠,誓死守城。
杀了柳峰府的执事之后,蔡福本以为柳峰府会乖乖投降。没想到,他的行为反而激起了柳峰府上下军民的同仇敌忾之情,无奈之下,只好决定武力夺城。
就在这时候,景棠率军赶到了。得知蔡福竟然派人暗杀柳峰府的执事,行为如此卑鄙,景棠不禁大怒,率一万五千骑兵出城,向蔡福叫阵。
看柳峰府的援军已到,蔡福便重新布阵,把原先分散的兵马集中起来,准备全力以赴攻陷柳峰城。他见景棠带兵叫阵,有心试一下景棠的实力,便也派了一名战将领兵出战。
这名战将是蔡福军中有名的勇将,但十几个回合之后,却被铁枪门弟子斩杀于阵前。蔡福也是年轻气盛之人,见对方斩了自己的战将,很是不服,便又重新派人迎战。这样一来一回,双方各有输羸。
景棠率领的先锋队伍大部分是上次参加过西征的军士,骨干以铁枪门弟子为主,战斗力极强,并且善于打闪电战。所以经过几个来回的正式较量之后,景棠就不玩了,决定玩得刺激的。只见他手上的军旗一挥,本来并排列成纵队的队伍,突然变成三支小分队,然后从左中右三路向蔡福的阵营冲杀过去。
本来说好一对一较量的,蔡福没想到景棠会突然变阵,一时也懵了,忙传令迎战。景棠是打闪电战的行家,知道时机的把握,见对方的阵列已松动,知道对方已上当,手上的军旗又是一挥,原本要冲上去博杀的队伍,突然调转头,往回跑。
见景棠撤退,蔡福异常恼火,想退,那有那么容易?于是,便率军追杀,想歼灭景棠他们。见蔡福率军追来,景棠一声令下,原本撤退的军士,突然又变阵,快速分成两队,又调转方向,向蔡军的左右两翼包抄过去。
景棠的变阵很快,又出人意表,而蔡军由于人数多,变阵没那么快,给他们这一冲,阵列开始乱了。就在他们忙于变阵的时候,柳峰城的城门突然打开,在城内守候多时的那一万五千先锋部队,立马冲了出来,向蔡军的中军方向冲杀过去。
蔡军的阵列本来已有点乱,这时中军又受到攻击,顿时乱成一团。大规模的作战,最忌讳的是乱,人越多,越不受控。这样一来,二十万大军便给景棠的三万人马冲得人仰马翻,单是相互踩踏就死伤不少。
蔡福见势不妙,急令退兵。于是,蔡军边战边退,一直退了十里路,队伍才逐渐稳定下来。景棠见好就收,见蔡军逐渐稳住阵脚,便不再继续追杀,退回城里。
蔡福整理好队伍之后,清点了下人数,发现死伤一万多人,不禁恼羞成怒,觉得是奇耻大辱。二十万人竟给景棠三万人马杀得落花流水,这口气他如何受得了。所以,整顿好队伍之后,蔡福又率军气汹汹的杀回柳峰城,誓要破城。
出其不意地打了一场胜战,景棠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他知道蔡军势大,不是他三万兵马就能抗衡的,所以闭城不出,等候景远山大军的到来。
见景棠不再出战,蔡福便命人攻城。并下了死命令,退却者,杀无赦!于是,蔡军开始亡命地攻城。但守城容易攻城难,虽然蔡军气势汹汹,但景棠紧守城楼,蔡军一时也无可奈何。
双方僵持了两天之后,景远山率领大军到了。景远山的大军一到,景棠便带了一队骑兵,开城杀了出去。之前他已经试过了,蔡福的人马虽然多,但战斗力一般,正面交锋,根本不是景家军的对手。
蔡军正忙于攻城,没想到景棠会突然杀出来,只好放弃攻城,与景棠的人马厮杀起来。
景家军也号称铁枪军,枪法犀利,而且久经训练,战斗力很强,一对一的时候,鲜有敌手。特别是长枪骑兵,更是景家军里面的王牌。而这次景棠带出城的正是长枪骑兵,都是用枪高手,对付步兵更是占了很大的优势,所以一阵冲杀之后,杀得那些攻城的士兵抱头鼠窜。
蔡福见景棠打战毫无章法,想打就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毫无规则可说,很是郁闷,只好鸣金收兵。景棠见他收兵,到也不追。
两次交战,蔡福都处于下风,心里很是不服。他已经了解景棠打战的方式,不按常规,常常出其不意,见缝插针,又喜欢冒险。在与众军商量之后,蔡福便决定利用景棠这个特点,引他入瓮,来个瓮中捉鳖。
商量好计策之后,蔡福便亲率十万大军,开到柳峰城下,向景棠叫战。景棠与景远山商量之后,决定跟蔡福来次大决战。布好战略之后,景棠便带着八万兵马出城应战。其中一万箭兵,两万长枪骑兵,两万使长刀的步兵,他们分列成三个方阵,互相呼应。
见景棠出阵,蔡福一声令下,一支万人骑兵便向景棠他们冲杀过来。见蔡福出兵,景棠快速做出反应,不派骑兵,反而派出一支万人长刀步兵迎战。一时间,柳峰城下灰尘滚滚,喊杀声震天。
景家军里的长刀步兵,都练过地趟刀法,擅斩马脚,并且配合有序,专门破骑兵。所以长刀步兵一出,便10人组成一组,相互策应,慢慢把那一万骑兵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逐个斩杀,异常厉害。
见长刀步兵这么厉害,蔡军又派出一万骑兵支援。见对方出兵支援,景棠又派出一万长刀步兵,又用同样的办法,把那些骑兵分成小块。见景家将训练有素,战斗力强悍,蔡福暗自心惊,知道这样打下去,非他们之敌。于是,便鸣金收兵。
见蔡福收兵,景棠可不干了,忙派那一万箭兵上去,追杀蔡福的退兵。然后,又派那两万长枪骑兵紧跟在后,掩杀过去。这样箭兵在前开路,长枪兵在后,一边杀敌,一边向蔡福的大营冲杀过去。
见景棠用兵诡异,又相互配合,蔡福大惊失色,大旗一挥,大军开始撤退。见蔡福的大军撤退,景棠认为机不可失,是时候大举进攻了,于是军旗一摇,亲自率领剩余的部队,向蔡福的大军杀去。特别是那两万长枪骑兵,如入无人之境,左冲右突,杀得蔡军节节败退。
蔡军一边抵挡,一边往后撤,虽败,却不惊慌。但景棠杀敌心切,哪里会注意到这点,紧追在后面,誓要把蔡军歼灭。
退了五里路之后,来到了一个分岔路口,蔡军便分成三路,一路往左,一路往右,剩下的那路,大旗上秀着“蔡”字,应该是中军,大约两万人左右,全部是骑兵,则沿着直路仓惶撤退。
见蔡军分成三路,景棠也分兵三路,继续追杀。而他则亲率一万长枪骑兵,追赶蔡福。这次他绝不容蔡福逃走。
追了大约两里路。大路的两边都是树林。蔡军一看到树林,便仓惶地逃进了树林。虽然景棠知道入林是兵家大忌,但此时蔡福如丧家之犬,又有何惧?所以,他毫不犹豫便带军杀了进去。
蔡军入林之后,便分散开来,向林中逃逸。见他们散开,景棠一时无法辨别蔡福究竟在那一边,便采取包抄的方式,围堵他们。
就在景棠准备包抄蔡军的时候,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然后便见林中冲出大批的箭兵,弯弓搭箭,对着景棠他们便是一阵箭雨。一看有埋伏,景棠心一凛,大喊道:“撤!”
在他们正要往树林外撤退的时候,另一边的树林中突然又冲出大批的蔡军,拦住了他们的退路。这些蔡军没有直接冲杀过来,也是弯弓搭箭,用弓箭射杀。虽然长枪骑兵勇猛,但也抵挡不了这持续的密密麻麻的箭雨,不一会,便死伤了一半。剩下的,虽然还勉强支撑,但座下的战马却已被箭雨所杀。
看情况危急,景棠喝道:“大家背靠着背,围成一圈!”于是,剩下的人便背靠着背,围成几个大圈。由于长枪不便抵挡弓箭,他们都拔出身上的佩剑,舞动起来,护住身体。
但万箭齐发,他们护得了上面,却又顾不了下面,不一会,便又死伤惨重。看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景棠不由心急如焚。但在对方密密麻麻的箭雨的攻击下,却无瑕突围。
直到景棠的身边只剩下一千多人的时候,箭雨停了。看着身边堆积的尸体,景棠也绝望了。只怨他太贪功,太小看对手了,以至于身陷绝境,害了那么多兄弟。
突然,一个声音说道:“如果你投降,我可以饶你一命。”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惨败
说话之人,是个年近三十岁的精壮男人,脸色苍白,目露凶光,神情高傲,一看就是个狠角色。此人正是蔡福。
景棠知道今天已难幸免,但要他向蔡福屈服,却万万不可。
景棠盯着蔡福,问道:“你就是蔡福?”
蔡福得意地答道:“不错。”然后哈哈大笑了下,说道:“久闻飞鹰将军大名,原来不过如此。”
景棠不想跟他耍嘴皮,冷哼了一声,然后对部下说道:“今陷困境,是我景棠无能,愿与我共死者,我们来世做兄弟。不愿与我共死者,我景棠也不勉强,现在就可以离队。”
剩下的军士,都是队伍中武功最强的,而且大多是铁枪门弟子,对铁枪门忠心耿耿,虽知今天必死不疑,却也不愿投降,于是异口同声说道:“我等愿与将军共生死!”
看他们一个个视死如归,景棠大声说道:“好!不愧是景家军的勇士!今天我们拼了!”
于是,一千多人列好队,端起手中的长枪,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但就是死,也要死战到底,能拼一个便是一个。
见景棠他们不愿投降,蔡福说道:“既然你不愿投降,那我就只有活捉你了。”说完,他喊道:“袁掌门,给我拿下那景棠!”
袁无天闪身而出,躬身说道:“是,公子。”说着,缓步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则紧跟着三百多名脸无表情的武士。这些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目光空洞,呆滞。还有,他们的步法非常一致,并且始终与袁无天的步法保持一致。
一看到袁无天身后的武士,景棠心一凛,心想:这些人一定是给袁无天控制了魂魄,成为他的傀儡。这魔头究竟控制了多少人的魂魄?!
想到这里,景棠跟身边的军士说道:“大家小心,这些人被人控制了魂魄,犹如行尸走肉,只有砍了他们的头,才能杀死他们。”
“是,将军。”说着,众将士又纷纷拔出身上的佩剑,一手执枪,一手执剑,眼光紧紧盯着那些武士。不用景棠跟他们说,他们也已经看出这些人的诡异。
袁无天走了上来,在距离景棠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阴森森地说道:“我们又踫面了。”
景棠对这魔头恨之入骨,讽刺地说道:“上次象只丧家之犬,这次会象什么?象一只被踩死的蟑螂?不,让你与蟑螂相提并论,还侮辱了蟑螂。”
听景棠说自己还不如一只蟑螂,袁无天阴森森的眼光突然变幻出一道奇怪的光彩,双眼紧紧盯着景棠。景棠知道他在施展摄魂法,扭头不看他,同时警言其他将士:“此人会摄魂法,不要看他的眼睛。”
“是,将军。”
见景棠不上当,袁无天喝道:“给我上,把他们都杀了。”
袁无天的话音一落,那三百多个武士便向景棠他们扑了过来。虽然这些人的魂魄被控制,但武功还在,而且不怕疼痛,不畏生死,实是非常恐怖的杀人工具。
景棠拔出剑,率先冲出去。他知道这些人的恐怖,所以下手绝不留情,不一会便斩杀了几个武士。但他的那些部属没有他那样的功夫,面对这些武功高强的死土,却是不敌,转眼间,便被杀了一百多人。
景棠见状,忙喝道:“三人组成一组,相互配合!”
听了景棠的提醒之后,军士们忙按着景棠的提议,三人组成一组,一组对付一个死士。这样一来,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不但减少了伤亡,还可通力合作,斩杀死士。
在景棠他们与那些死士作殊死拼斗的时候,林外突然传来了万马奔腾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蔡福一听到马蹄声,脸色变了变,对袁无天说道:“袁掌门,对方有援兵到,赶紧出手抓住那景棠,如果抓不住,就杀了他。”
袁无天应了一声是,然后便向景棠扑来,一出手便是玄阴指。景棠只觉得一股严寒袭来,不由一惊,忙用玄功护住心肺,然后展开擎天回龙剑法,与袁无天斗了起来。
上次,景棠与段飞双剑合璧才勉强打退袁无天,现在凭景棠一个人,实是无法抗衡袁无天,所以,不到一百招,景棠便显不支之势。
景棠只觉得自己象掉进了一个千年冰窟,全身冰冻,身上的血液开始凝滞,呼吸也开始越来越沉重。
景棠知道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了,忙咬了咬舌尖,然后提气大喝一声,使出抚夜,准备与袁无力同尽于归。就在这时,一把铁枪从远外呼啸而来,刺破了他们的气墙,然后向袁无天飞去。
袁无天见铁枪来势汹湧,石破天惊,知道不能力敌,忙闪身避过。那铁枪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手上。然后,袁无天便见一个威武的老人已经站在景棠的身边。正是景棠的父亲景远山。
原来,站在城楼上观战的景远山,看到蔡军的败退有点可疑,担心他们有诈,本想招回兵马。但此时景棠己率军追杀上去,想追回已来不及,只好亲率二万兵马,赶来支援。
当他们赶到林边时,便听到林中杀声震天。景远山知道一定是己方在林中中了埋伏,担心景棠有危险,便率先冲杀进林。以他的功夫,又有谁人能挡?也好在他来得及时,如果再晚一点,景棠就要伤在袁无天的手上了。
袁无天眯着眼看着景远山,说道:“景远山?”
景远山喝道:“不错,在下正是景远山。”
看父亲来了,景棠不由精神一振,喘了口粗气,说道:“父帅,你来得正好!你来对付袁无天,我去抓蔡福。”
景远山点了点头,说道:“好!”说着,手中的铁枪一抖,便向袁无天扑去。而景棠则向蔡福扑去。那些幸存的军士看援军来了,不由精神大振,越战越勇。接着,林外也传来了震天的厮杀声。显然是景远山的援军已与蔡军短兵相接,拼杀起来
蔡福见景远山有如天神般降临,心已有怯意。又见景棠向自己杀来,虽然他的身边有千千万万的将士护着,却还是担心这些人保护不了自己,于是心里便有了退意。
心里有了退意之后,蔡福便无心恋战了,更顾不上要杀景棠了,于是大喝了一声:“撤退!”然后,在将士的掩护下,先行撤退。见蔡福撤退,景棠没有追赶,转过身,帮助军士对付那些死士。
见部队要撤了,袁无天也无心应战,与景远山对了几招之后,便抽空掠走。景远山倒也不追,由他退走。袁无天一走,那些死士也跟着撤走。
看着那些死士,景远山的眉头皱得很紧。景棠说道:“父帅,这些人便是被袁无天用摄魂**控制的死士。”
景远山叹了口气,说道:“袁无天如此作恶,必遭天遣。”
“父帅,此人必须要除掉,否则祸害无穷。”
“嗯。”
然后,景棠带着残兵,随着景远山,向林外杀去,与援军汇合。由于撤军命令已下,蔡军无心恋战,边战边撤。景远山见他们势大,没有下令追杀。等蔡军撤走之后,景远山便率军回城。
路上,他们遇到了另处的两支队伍。他们也中了埋伏,死伤惨重。这一战,由于景棠一时大意,八万军士,折损了近半。
回到柳峰城,景棠向景远山请罪。景远山本想严惩他,后在众将的求情下,只作了降职处分,由将军降为偏将,但飞鹰将军的荣誉却还保留着。
虽说胜败乃兵家之常事,但这次的惨败,景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过于贪功。二,过于小看对手。这两个,都是兵家的大忌。景棠熟读兵书,自然明白。但战场上,风云变幻,有些时候,真实并不是那么容易把握的。景远山久经沙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见景棠郁郁寡欢,一蹶不振的,便开解景棠说,百胜将军是历练出来的。一次失败,并不代表什么。
虽然景棠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这次的打击对他来说,真的很大,但嘴里却说道:“父帅,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景远山说道:“你给我记住,再伟大的将军,都有败绩。还有,如果你想成为百胜将军,就得有承受失败的勇气。”
“是,父帅。”
话说蔡福退军之后,对不能歼灭景棠很是耿耿于怀,袁无天安慰他说:“公子,虽然这次未能诛死景棠,但大败景军,沉重得打击了景家军的气焰,是我军最辉煌的一次战绩。”
蔡福说道:“不错,此役消灭了他们近一半的兵马,的确可喜可贺,传令下去,犒赏三军,吃饱喝足之后,明天继续攻城。然后再接再励,争取尽快破城,活捉那景远山父子。”
第二天,蔡福便又率军攻打柳峰城。由于刚战败,损兵过重,景远山并没有出城应战,而是据城坚守。就过样,两军便进入相持阶段。
第一百二十章 差距
在蔡福踌躇满志的时候,他却听到了一个让他感到非常讨厌的消息:他父亲带领的西路军被银虎的大军打败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蔡福马上召集众将领,商讨对策。有人建议,分兵支援。有人建议,尽快拿下柳峰城,尽快向京城推进,逼银虎的大军回防。当然,也有人建议,马上派人去凤翔请示蔡金蛇,等待新的命令。
蔡福比较倾向于第二种意见。在他看来,他的父亲兵败已成现实,即使他分兵支援,也未必能改变什么。倒不如他集中兵力,先破柳峰城,逼银虎回防。主意定了之后,他命令将士加紧攻城,争取十天内破城。
但过了几天,蔡福便收到蔡金蛇的命令,命令他们全部撤回福宁,静候新的命令,违者斩立决。收到蔡金蛇的严令之后,蔡福不敢反抗,便传令全军撤退。
原来,蔡金蛇战败之后,开始意识到他和银虎之间的军事差距,现在还不是与银虎争锋的时机。
一直以来,银虎都被尊为武圣王朝的战神,他所率领的银家军,被尊为天下第一军,精锐无比。之前,蔡金蛇还有点不服,觉得世人高估了银虎的能力。但这次面对面的较量,他真正领教到银虎的厉害了,果然名不虚传。他知道,凭他现在的军队,是无法战胜银家军的。
退回凤翔之后,蔡金蛇惊魂未定,深怕银虎乘胜追击,直捣凤翔。这次紫金城之战,他二十万大军几乎被银虎所歼,现在整个西南区已经兵力虚空,如果银虎挥军直入,易如反掌。惊恐之下,他正准备传令给蔡福,让蔡福迅速回兵。但就在这时,他却接到了银虎的劝降书。
看了银虎的劝降书之后,蔡金蛇笑了。这个银虎真是妇人之心!如此大好机会,没有借机消灭他,反而叫人来劝降,真是大笨蛋!如果换了是他,占了这么大的先机,是绝不会让对手活下去的。他知道什么叫纵虎归山。
虽然银虎叫他向天下人公告他投降的消息让他感到难堪。但与能存活下来相比,这点难堪又算得了什么?不过,银虎提的第二个条件却让他感到意外,竟然是叫他让袁无天交出许元猴的女儿的魂魄。虽然他知道袁无天在用摄魂**为他训练死士,但里面有没有许元猴的女儿,他却一无所知。
蔡金蛇给银虎回信,说他愿意投降,也愿意诚心诚意地向天下谢罪。但银虎提的第二个条件,他一时无法做出承诺。因为袁无天不在凤翔,他要等袁无天回来,与袁无天确认清楚此事才能回复。但他向银虎承诺,如果袁无天真的在无意间伤害了许家小姐,他一定会向袁无天追讨回许家小姐丟失的魂魄。
看了蔡金蛇的回信,银虎知道蔡金蛇在这个时候不会为了许家小姐的事得罪他,所以给蔡金蛇回信,接受了蔡金蛇的投降。于是,蔡金蛇便给蔡福传令,命蔡福率军退回福宁。然后又写了一封降书,通告天下。
在降书中,蔡金蛇自我反省,说他夹私人之怨,大举起兵,挑起战祸,是心胸狭小所至。而以清君侧之名,打击异己,是出于妒忌之心。现在,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了,所以,特地向天下人请罪,并表明了他改过的决心,同时祈求天下人的原谅。
这份降书写的诚意十足,不像降书,倒象一封罪己书。段飞看了降书之后,很佩服蔡金蛇的脸皮之厚。这个人能进能退,倒是个枭雄。
远在朝廷的胡天豹,一直关注着他们的战况。但他等来的,却是蔡金蛇的降书。胡天豹感到异常郁闷。他很不容易才挑起他们的火拼,谁知蔡金蛇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三几下就投降了,浪费了他的一片苦心。
胡天豹拿着蔡金蛇的降书,入宫去见永和帝。前两天,永和帝就收到了银虎的战前碟报,知道银虎打羸了,甚是无奈,正准备派人去前线犒赏三军。胡天豹把蔡金蛇的降书递给永和帝,说道:“皇上,蔡金蛇就是一条病蛇,一开始气势汹汹的,稍一打击,便蔫了。”
永和帝叹了口气,说道:“蔡金蛇不是病蛇,是银虎太强了。”
胡天豹说道:“经过这一战,估计再无人敢惹银虎。”
永和帝说道:“胡爱卿,以后我们就不要折腾了,惹怒了银虎,恐怕我们都没有什么好果吃。”顿了顿,他又说道:“比起李羽貂和蔡金蛇,银虎对朕算是不错的啦。”
胡天豹说道:“皇上,这天下是你的,不是银虎的,也不是李羽貂和蔡金蛇的。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帮皇上除掉他们。”
永和帝看了看胡天豹,沉默了,心里在想:这胡天豹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自己?
见永和帝不说话,胡天豹又说道:“皇上,现在银虎势大,我们暂且容忍,以后有了机会,我一定会帮皇上除了银虎。”
“谢谢胡爱卿,这天下只有胡爱卿是真心对朕。”
“皇上,我们是一家人,自当同心胁力。”
“不错,我们是一家人。”
胡天豹看了看永和帝,说道:“皇上,有空多去看看皇后,皇后挺挂念皇上的。”
“胡爱卿放心,有时间,朕一定会多陪陪皇后的。”
“谢皇上。”
第二天上朝,永和帝御批了银虎的请功奏折,并命执礼大臣为钦差,去前线犒赏三军。
钦差到了乐昌之后,宣读了圣旨,并用带来的美酒,代皇上敬了银虎以及众将。
这几天,银虎巡查了几个州府之后,决定留下几个得力的将领担当这些地方的兵马统领。这次蔡金蛇之所以能够势如破竹,那么快便逼近京城,都是因为沿途的州府的兵马统领太窝囊。银虎写了奏折,然后让钦差带回京城。
钦差走了之后,银虎便计划等蔡金蛇回复许家小姐之事后,也率兵回京。
话说蔡福退回福宁之后,便带着袁无天去凤翔见蔡金蛇。一见到蔡金蛇,蔡福就问道:“爹,为何命我退回福宁?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攻破柳峰府,进逼京城。”
蔡金蛇看了看他,问道:“你有信心打败景远山?”
蔡福信心满满的说道:“能。既然我能打败景棠,就能打败景远山。”
蔡金蛇苦笑了下,说道:“你能打败景棠,并不代表就能打败景远山。还有,如果我们不撤兵,银虎一定会挥军踏平西南,然后再和景远山夹攻你,到时我们蔡家便会灰飞烟灭。”
袁无天说道:“公子,大人说得没错,一旦西南不保,我们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一旁的周德政也说道:“三哥,岳父大人深思远虑,不争一时之气,这才是大英雄之气概,何必为一城一池而纠结?”
蔡福沉呤了下,说道:“爹,是孩儿无知,错怪爹了。”
蔡金蛇笑了笑,说道“年轻人好胜在所难免,但正如德政所说,成大事者,不必争一城一池。”
“是,孩儿记住了。”
蔡金蛇看了看袁无天,问道:“袁掌门,你所控制的那些武士里面,有没有许元猴的女儿?”
袁无天愣了愣,然后说道:“许元猴的女儿?没有,我的武士里,绝没有许元猴的女儿。”
蔡金蛇沉呤了下,说道:“你再仔细想一想。”
袁无天想了想,突然说道:“我记起来了,几个月前,我在京城的城郊踫到三个少女,一主二仆,我见那小姐的武功不错,便对她施了摄魂**。但说也奇怪,无论我怎么施法,却始终控制不了她的魂魄。难道她就是许元猴的女儿?”
蔡金蛇沉呤了下,说道:“十有**是她。你之所以控制不了她的魂魄,只因为她是许元猴的女儿,一定是许元猴用高深的功力护住了她的灵神。”
“大人说得对,我心中的疑惑也有了答案。”
“银虎在向我要那许家小姐的魂魄,你就还给她。这种时候,没必要为了这事得罪银虎和许元猴。”
袁无天说道:“大人说得对,袁某没意见。”
“那怎么才能还给她?”
“这需要那许家小姐来一趟。”
“好,我这就去信给银虎,让他带那许家小姐到丹霞府。”
“一切遵照大人的意见。”
蔡金蛇说道:“这事就这样决定了,你和福儿都累了,下去休息。”
“是,大人。”
蔡福和袁无天退下之后,蔡金蛇看了看周德政,问道:“这次兵败之后,我们何去何从。”
周德政沉呤了下,说道:“岳父大人,我们这次的失败,主要是低估了银虎的实力。再个,就是准备还不充足。现在我们委屈求全,一定要休养生息,蓄备力量。还有,我觉得单凭我们是无法打败银许两家的。如果下次要出兵,一定要先联合其他力量,分散银虎的主力,我们才有机会打败他。”
“联合其他力量?谁?”
“当今天下,敢与银许两家抗争的,不外是我们蔡家,李家,或许还有胡家。但胡天豹是个墙头草,不可靠,找谁也不能找他。至于李家,本是联盟的最佳对象,但之前两家生死相博,仇恨已深,很难再合作。所以,我朝已找不到可以联合的力量,唯有向外找?”
“向外找?什么意思?”
“目前天下,三强国鼎立,灵山国素与李羽貂交好,我们去找他们己不合适,以我看,不如与楚月国联盟。”
蔡金蛇犹豫了下,说道:“近些年楚月国咄咄逼人,他们愿意跟我们合作吗?”
“主要目标和利益一致,我觉得问题不大。”
蔡金蛇沉默了下,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行不行,谈过才知道。”
“岳父大人,小婿愿意去一趟楚月国。”
“好,你足智多谋,你去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