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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日志全文阅读

作者:深渡渔     深海日志txt下载     深海日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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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鬼船

    圆月被灰云笼罩,像死尸的眼珠吊在上面,大海一片昏沉,整个画面像一幅黑白照。此时,一艘渔船正朝这边驶来……

    船长虾老大坐在床边心事重重,出海多日,货舱的鱼一直未满,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打不到鱼,虾老大把烟头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脚,命令收网!

    作为“领导”很不称职,但作为“渔夫”,虾老大可谓经验丰富,这种天气只能收网,别无选择。

    虾老大抱怨道:“什么鬼天气?这么邪性。”他根据多年经验航行到此处,本以为这里有鱼,谁知出乎意料。现在还要冒着被抓的风险,简直得不偿失。

    船员全部出动,开始收网。收网要比下网复杂,每当这时,虾老大总会重复一句:“人手不够,伙夫来凑”,也只有这时,他才稍微干点活。

    此刻,驾驶舱只有他一人,这一网寄托了他所有希望。虾老大掏出一支烟,准备点上……

    “不好了!不好了!”大副慌慌张张跑到虾老大跟前。

    “慌什么,有屁快放!”虾老大的刚打着火,还没来得及点烟,被他这么一喊,差点烧到眉毛,他最后的一点兴致也没了。

    “老大,出大事了!”

    “你他娘的是不是找揍?能有什么大事?”

    “捞上来……两具尸体!”

    来到甲板的虾老大,见船员围在一起,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朝他们踢去!由于风大地滑,虾老大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船员眼疾手快,赶紧搀扶住他。

    “不干活还在这里聊天?”虾老大问。

    “老大,你自己看吧……”虾老大见他们一个个这幅德行,感觉自己的捕鱼事业要到头了。要不是这几年政策好,他真会抄起“家伙”揍这些人。

    这时,一个巨浪打来,大伙各自寻找支点。虾老大以为会有人搀扶自己,结果被巨浪拍倒。渔网的东西漂浮起来,正好撞到虾老大的脸。这东西可能觉得虾老大太磨叽,干脆自己漂了过来……

    “我去!”虾老大骂了一声,弹起身,指着甲板上的东西说:“怎么会有这玩意,鱼呢?”

    船员怕挨揍,不敢靠近,说:“哪里有鱼,只有这两具干尸。”虾老大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渔网里确实只有两具干尸!只是在这水里,怎么会形成干尸?

    从外面看,两具尸体像是清朝打扮,穿的还是官服,至于是几品,他们不懂。根据辫子判断:这两具尸体属于晚清官员。

    不管干尸是哪个朝代的;不管这

    干尸经历了什么,虾老大统统不在乎。看着空空的渔网,就算当年失恋,他也没这么心痛。

    “这么大的海,怎么偏偏被我们碰上了?真他娘的倒霉。”虾老大不停的抱怨。

    这艘船是他新买的“洋货”,动力十足,设备齐全,这可是他借了高利贷才买来的。

    这船第一次下海就遇上这事,他感觉自己太亏了。上了岸,想到那些催债的嘴脸,他想死的心都有。

    船上的燃料已经不多,不论有没有鱼,渔船必须靠岸补给,这一网也是他最后的希望,结果只捞上来这俩玩意……

    虾老大沉默片刻,忽然像疯了似的朝尸体踹去,一边踹一边说:“尸体是吧?吓唬老子是吧?你要是不把我吓死,我就把你们弄成鱼子酱!”虾老大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要是破产,真的会疯。

    虾老大掏出匕首,指着一个人:“你过来。把他的肚子划开,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船员只杀过鱼,要他们解剖尸体,谁也不敢。他们更害怕粘上这东西不吉利。

    “谁想第一个拿工资,就听老子的话!”船员们心里清楚,虾老大这次肯定要亏,就算给工资,也有很多人领不到。

    杀鱼跟杀人,只差一个念头。过了这道坎,船员解刨尸体的速度不亚于外科医生。

    “老大,真的有东西,好像是金子!”这东西已经跟内脏连在了一起,船员费了些劲,才把这东西拿了出来。剥掉的器官扔在一边。

    虾老大又惊又喜,说:“老子早看这两具尸体不简单,果然是俩大官,肚子里都有宝贝。看来这是上天赠与我们的‘礼物’”。

    两具尸体各有一片金简。金简长度大概有30厘米;宽度大概10厘米,一片大概有200多克。上面写着一些“繁体古文”,好像一张道符。

    “这下发财了!”船员也跟着高兴,有着两片金简,还愁领不到工资?此刻,在他们眼里全是钱。虾老大真想再捞几具。他觉得自己可以改行盗墓了,这行业简直太暴利……

    风浪太大,渔船只能下锚休息。驾驶室留下两个值班船员,其他的船员开始整补渔网或整理货舱。

    不知过了多久,虾老大忽然惊醒,看了看表,心里嘀咕:“怎么睡了这么久?”忽然,他发现整个船很安静,像睡着了一样。

    他问道:“现在是谁值班?”没人回答,外面很黑。虾老大有些生气,骂道:“老子跟你们说话,听见没有?”他笃定外面有人,因为没人敢从他的船上“旷工”。

    他站起身,抄起家伙大步走出卧室,一边走一边说:“你们这帮孙子,就知道坑老子的钱。”

    这次他错了,驾驶舱竟然没人!虾老大习惯性的查看值班表,第二次换班的时候还有人签字,第三次轮班就没人来过了……

    外面的雨停了,风也停了。他走出驾驶舱,忽然发现,一艘大船不知何时靠在了自己船边。除了两船之间的海水“咣当……咣当……”再没有其它声音。

    “妈的,谁眼瞎了?敢把船开成这样!”虾老大大骂。

    他来到船头,打量了一番:这是一艘巨型帆船,木质结构,完全不是现代产物!他觉得这艘船不简单,说不定还有宝藏。他掏出打火机,点着烟狠狠吸了一口,沉寂在刚刚收获金简的喜悦中。

    在他转身的一刻,余光落在驾驶舱,里面的灯忽然灭了。就在灭掉的一瞬间,他好像看见有人在里面,同时烟头着火处居然变成了绿色,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草!”虾老大吓得扔掉烟头,拔腿就跑,他想先拿了金简再坐救生艇逃走。他有种直觉:船上只有他自己。

    “船长这里有宝物,快上来!”虾老大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肯定这是大副龟老三的声音。

    “这里,我们在这里……”虾老大顺声望去。龟老三旁边还站着其它船员,都在朝虾老大挥手。

    虾老大以为自己眼花,他问道:“你们什么时候上去的?”虾老大出海多年,一些诡异传说他也听过不少,现在这种情况,他只相信自己,有钱没命花的买卖他不做。

    “老大,你的金简也在我们这里,这里还有很多宝贝。”龟老三扔了一根金条给虾老大。

    “还真是金子。”虾老大感觉自己的人生就要到达巅峰。他询问了龟老三生日跟喜好,才确定这是龟老三。

    “拉我一把”虾老大从没爬过这么高的船。当龟老三的手抓住他的一瞬间,一股冰冷席卷全身。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虾老大问。他清楚的判断,这种冷绝不是因为天气原因。

    龟老三没有回话,手也不松。

    “你他娘的给老子松开!老子不要金条了,都给你们。”虾老大想挣脱,其他船员也过来拉他。

    就在此刻,海面冒气了白泡,片刻之间,几十艘帆船从海底冒出。帆船盘列整齐像是一只队伍,甚是壮观。虾老大被吓傻,他看见被他解剖的尸体就在龟老三身后。

第一章 初来乍到

    虾老大的船出现在“花鸟岛”以东六十海里的地方。被渔民发现的时候,船上没有任何人。凤山警方仔细检查了船体,没有任何问题。谁也不知道这艘船为何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虾老大跟其他船员去了哪。

    不管怎样,几十个人就这样消失了,总的有个说法。县里领导顶着压力办案,半月下去一点线索也没有,更别说尸体。

    这件事被渔民当成了故事,越传越惊悚,越传影响越大。附近的渔场受到影响,不到一月,辞职的船员超过一半。

    很多渔船停在港口无法出海,剩下的船员也不敢出海,这种节骨眼上,厂里领导要是强制出海,剩下的船员恐怕也留不住。

    我叫杨起帆,父亲希望我扬帆前行而且顺口。

    这年年底我跟大锚“复员”被分配到“凤山渔场”。我俩没有正式入伍,不过在老阴山战役抓过一个越军上校,要不是成分问题,分配的单位会更好。

    “这厂子是不是要倒闭?怎么这点人?”这个看上去很壮实的人叫大锚,是我朋友,我俩从小就认识。他这人直脾气,平常不爱看书,只喜欢“舞刀弄枪”。大锚见渔厂这么“萧条”,便对未来产生了质疑。

    “在哪都是为国出力,来到渔场也得好好干。思想觉悟太低可不行。”我说。

    “你读书多,你说的都在理。”大锚跟我一起十几年,已经习惯了这种对话方式。

    跨进渔场的大门,就能看见父亲向往的大海。赚了钱,我打算找人拍几张照片,去他坟前祭拜,也算帮他了却心愿。

    父母是在牢里自缢的,没有遗言,更没有临终嘱托。在父亲的书桌下我找到了一本风水书,正是父亲平时看的那本。父亲被抓走,还没来得及收拾。

    那年,我刚刚十岁。一帮人来我家搜了很多遍,来我家搜了很多遍,我知道他们要找什么,但被我藏了起来。

    就是因为一本书,加上父亲风水相师的身份,有人举报父亲搞封建迷信,结果被抓,罪名也越来越大。

    父母去世后,彷徨跟孤独终日伴我左右,以前的伙

    伴见到我像是见到瘟神,不再跟我玩耍;大人们对我指指点点,这段时间,我恨身边每一个人。

    以后再没人给我讲故事……

    父母的墓地是我选的,这些简单的风水学,照着书一看就会。

    这是一个风景优美之地,根据书中所写:此地为“八方八龙”之地,对于葬在这里的人绝对是块风水宝地;但对子孙后代却不是最好的地方。

    顾名思义:八方八龙即八个方位分别盘踞八条金龙。葬在这里的人,可以乘龙而去,甚至投胎的条件都可以自己选择。

    这里同时安葬了父母,所以要走两条龙,后代肯定受到影响。

    在这之后我专心钻研书中内容,这本书叫“九天**”,一共分为两卷:第一卷是简单风水卦象之术跟祖先的记载;第二卷是更深奥的咒语和法术。

    书中开篇就说:此书不属人间,习者必将受惩!难道父亲的命运就是因为学了它吗?简直是可笑。照书中说,我要学了全部,是不是要原地魂飞魄散?

    既然有这么神奇的书,我要看看他能不能惩治恶人恶鬼!

    丧葬上的很多事都是周爷爷帮我操办的。周爷爷虽有一儿一女,但是都跟了他前妻,怕是此生不相往来。

    父母生前见他孤苦伶仃,便经常邀他到我们家坐一坐,他把我当成他的亲孙子,我也喜欢叫他周爷爷。

    人做好事,一定会有回报,就算当时没有,将来一定会有,这就是因果报应。

    事后,我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说:“周爷爷,那里是个好地方,您要是百年之后住在那里,三代只能必出贵人,亦可保七世子孙荣华富贵。”

    周爷爷看了那地方一眼,摸了摸我的头哈哈大笑道:“就那地方?种庄稼都长不好,还指望是啥风水宝地……”他话锋一转:“放心,不用拍周爷爷的马屁,周爷爷也会照顾你只要周爷爷还在。”

    这时大锚忽然推了我一把:“想什么呢?”大锚把我从回忆中推了回来,这才发现,我俩已经来到了办公室。屋内有两张桌子,墙上贴子主席的画像

    ,布局简洁明了。

    大锚跟对面的人解释:“他这人耳朵不好使,被炮弹炸得。您不知道,那个炮弹漫天都是,嗖嗖嗖的就落到……”大锚这么说,我才意识到,前面的人已经叫了我好几声。我点头跟他说了声抱歉。

    大锚故意这么说,是怕对方为难我们,初来乍到,他想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增加一点“筹码”。这番话想必用光了他所有的词汇,看得出他对这份工作充满期待。

    安排我们的领导说过,这里工资高活也轻松,这么好的活我也喜欢。我偷偷给大锚竖了竖大拇指,大锚得意的笑了笑。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们是领导介绍过来的没错,但是我们这里也有自己的规矩,你们既然来到此地,就要听从安排。”此人说完推了推眼镜。

    “一切服从上级安排。”我结果话茬说。

    此人对我俩的证件很感兴趣,一边看一边嘀咕:“合适,合适……”

    “领导,证件有问题吗?”我问道。

    “哦……哦!没问题,没为题。”他把证件递给我,再次推了推眼镜说:“我是这里的后勤主任,姓姜。”

    “哦,姜主任你好……”我踢了大锚一下,说:“这是姜主任。”大锚转过头,笑着说:“姜主任你好,你好……”

    “行了,你俩先出去等着,郑老头一会就过来。有什么事随时找我。”姜主任坐下,拿起报纸不再说话。

    我俩出了房间,把门带上,大锚说:“这姜主任,怎么一身的官僚气息?”

    “我觉得人家挺斯文,你小子别看谁都跟特务似的。以后还要人家‘照顾’,你小子注意点。”我说。

    “我喜欢这份工作,但不喜欢他。想给我穿小鞋,随便!就他这种官态,早晚要倒霉。”大锚说。

    “你说对了,没看错的话,姜主任在五十岁应该有次劫难。”

    “真的假的?那你也给我算算,什么时候能发财……”

    “你脸皮太厚,看不出来!”

第二章 阴魂

    宿舍的郑大爷是个五十多岁的精瘦老头。不知是伙食不好,还是劳动量大,这里干活的人都不胖。有的腿还不如大锚胳膊粗。

    大锚是要饭要到我家的,那时父母刚刚去世,我便让他住在了我家。大锚属于大骨架,身体很结实,肚子上的肥肉比普通胖子的要硬。

    我怀疑这小子肉里藏着石头。他现在的名字是认识我之后改的。我叫起帆,他叫铁锚。

    “到了。”郑大爷指了指。这是红色时期的老式三层建筑,总共三层。我跟大锚被分到了二楼。

    “谢谢大爷。”我谢道。郑大爷话不多,利索;也有可能不想跟新来的打交道。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这也太脏了吧!”大锚人早就溜进了房间,他这一嗓门,整个楼里的人都能听的见。我走近一看,房间乱七八糟,大锚甚至在角落翻出一坨干扁的排泄物,没错是一坨晒干了的屎。这哥们得有多“喜欢”这宿舍,走时还不忘记留个“纪念”。

    “大爷,这是人住的吗,这也太脏了。”郑大爷正在解钥匙,抬头望了一眼地面。

    郑大爷停下手中的活,稳稳的说:“你嚷什么嚷?你想干净的,滚去那边。”我跟大锚顺着手指方向望去。

    “发什么呆,不去就在这呆着。”郑大爷不耐烦的说。

    “凶什么凶,去就去!要是不干净我还找你。”大锚吃软不吃硬,大摇大摆的朝“新房”走去。

    毕竟是新来的,大锚这样肯定会吃亏。我笑着说:“郑大爷,他就这样,您别介意,我替他给你道个歉。”郑大爷把钥匙给我,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这人说话做事果然利索……

    “老帆,看什么呢,哥们都快累死了。”大锚背着自己的行李,手里领着我的物品。

    这间房门刷成红漆,跟周围格格不入。就连门锁都涂上了红漆。

    “这间屋怎么是涂了红漆?”我疑惑道。

    “管它什么颜色的漆,只要干净就好。老帆,还愣着干嘛,哥们的腰都快累断了。”

    打开房门,一股刺鼻的油漆味。房间里的桌子跟床全涂了红漆包括墙面。房间看上去过于鲜红,甚至有些诡异。

    “大锚,我觉得这房间不好。”我一边观察,一边说。

    “哪里不好,我觉得挺好的,比咱俩房间还干净。”大锚坐在床上说。

    “就是因为太干净,反而奇怪。为什么只有这间屋这么干净?”

    “老帆,我就说,让你少看你祖先留下的奇奇怪怪的书,看多了,都神经了……”

    “滚,你才神经。”大锚天生喜欢贫。第一次遇见他,他蜷缩在我家门口,看上去都快饿死了。就在这种情况下,他还给我讲了个笑话。后来他只要一贫,我就拿此事挖苦他。

    大锚“嘿嘿”一笑,这话茬就算过了。人这一辈子,能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也就知足了。我跟大锚这种缘分,长长被我当做上天对我的补偿。我甚至开玩笑对他说:“你干脆姓杨得了。”每当这时,他便回道:“你咋不改成褚?越是孤儿,越不能断了我们老褚家香火……”这种玩笑一开就是十几年,很快。

    我半跪在地,发现床板下面也涂了红漆,心中暗想:“这还让不让人睡了?”幸好上面没有涂,不然真没法睡了。

    收拾好行李,歇了会。

    “歇够了吗?出去走走。”我对大锚说。其实我想熟悉一下地形。

    虽然没有当过真正的兵,但是枪杆子也是扛过的,警觉性很高。我跟大锚曾经抓过一个越军少校,这可不是吹牛。

    出了门,我对大锚说:“你刚刚听见了没有?”

    “听见什么?”大锚伸了伸腰。

    “刚刚有人说话。”

    “没听见……”

    “可能是我听错了。”

    “什么听错了,这是人家小苗自己打扫的,哼!”郑大爷从小苗屋里出来,正好被我俩碰上。

    “真么快就来新人了?”大锚说。

    这间屋正是刚刚有屎的那间。郑大爷刚刚那一“哼”明显对我俩有成见。不过我肯定,这绝不是我刚刚听见的声音。

    事到如今,我俩在郑大爷心目中的形象无法复原,只能弥补。我指着大

    锚说:“昨天让你住这里,你还不乐意,挑三拣四。看看人家新来的,这种觉悟,我们要学习!”

    我刚说完,大锚又贫起来,这次改成了歌唱:“我们是**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民……”

    郑大爷喘着重气,额头的青筋都想爆出来抽大锚两下。毕竟是上了岁数见多识广,他转头对小苗说:“晚上别乱走哈,有事叫大爷。”话语中透着慈祥,小苗就像亲孙子一样。郑大爷对待小苗的态度跟对我俩简直天壤之别。我擦了擦脸,怀疑自己脸上被人写了“贱”字……

    郑大爷走时还送了我俩一个字:“贫。”

    等郑大爷走远,大锚说:“他就是看咱俩不顺。”

    我调侃他,说:“平时让你减肥,你不听。一脸肥肉,比卖猪肉的还油腻,我看你都烦,别说别人。”

    “你不胖,他咋对你也爱答不理?”

    我特意走到那坨屎旁,居然一点痕迹都没了,地面如同一面镜子。我对大锚说:“看见了吧,这就是招人喜的原因。”

    大锚走到跟前,惊叹道:“真他娘的干净,比其它地方还要干净。”

    小苗明显很单纯,带着一副厚厚眼睛,头发有些蓬松邋遢,灰色的外套磨的有些发白典型的书呆子模样。从样子看,小苗属于,有东西也不会跟你争抢的那类人。

    “小苗同志,你是大学生?”我跟大锚做了介绍。小苗这种同志需要一句一句的问,才能和他聊下去。

    “没考上。”小苗挠了挠头笑着说。

    “那没什么大不了,明年你肯定能考上。”我给了他“一碗清淡鸡汤”。

    “我老师说我情商低,让我出去走走。”说了一会话,小苗有些尴尬,很明显,他不善于交际。

    “好事……好事……”

    跟小苗聊了一会,算熟悉了。小苗拿着书本心不在焉的跟我俩聊着,见状,也不好打扰他学习,我叫上大锚出了门。

    领了饭票。吃完饭,我跟大锚四处闲逛。厂里人船员不是很多,港口停靠的渔船倒是很多。

    因为都是厂里的船员,上船逛一逛,没人阻拦。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厂里的船全都在码头,一艘下海的也没有。他们津津有味的给我俩讲了虾老大的故事,我才明白原来是这样。由于虾老大的原因,现在船员都害怕出海,一时间查不出原因,恐怕不好平息此事。凤山县靠海,捕鱼是它主要的经济产业之一。听说领导的压力很大,还说只要谁查出原因,不管什么方法,都会给与奖励!

    虾老大的故事很像小时候父亲给我讲的故事。父亲虽然没有出过海,但他总跟我讲一些类似虾老大的恐怖故事,但只讲到渔民上了船,就不再往下讲,而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临走时,船员嘱咐我别外传,要是被厂长知道散播谣言,会被扣工资;特别是对新来的更不能说。我点点头,做了保证。

    下午,小苗便被分到“鲁凤渔2290”,他负责船底的打磨和刷漆,这也是所有新船员必须的经历。但是我跟大锚却迟迟得不到安排。

    大锚疑惑的问:“凭啥不给咱俩分配工作?不会是郑老头使坏了吧?”

    “他哪有那个权力。”我说。

    “那就是姜主任,肯定是他。”

    “你别整天看谁都跟敌特分子一样,人家没你想的那么坏。”

    大锚坐起身,一副认真模样,说:“老帆,你可不能叛变投敌啊……听说最近有不少漂亮女特务,专门勾引男人。”

    “就算勾引,也看不上你我,有什么价值?等你做了科长再操这份心吧。睡觉。”

    就这样,又是一天,依然没有给我俩分配工作。我跟大锚都快成“少爷”,天天宿舍、食堂、海边来回逛游。再这样下去,我俩就“腐化”了。

    这天夜里,我上厕所,正好吃饭的缸子也没刷,打算两件事一起“解决”。拿起手电走出了房间,由于房间布局的原因,我去厕所要经过每一间宿舍。

    路过其它房间时,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这种声音很小,像是在交流什么,但我敢肯定这不是小苗。我第一反应是敌特分子,不管是什么,我都要弄个清楚。

    耳朵贴

    近门板时,声音又消失了。几次下来都是如此,我上了三楼,我想知道三楼有没有这种情况。

    三楼离一楼有人的地方更远,来到这里呼吸的空气都变得更凉。黑洞洞的房间,没有一点生气,杂乱的桌椅堆积在屋内,有种到了阴间的感觉。

    三楼的情况更加“复杂”,除了有人说话,甚至还有移动桌椅的声音。声音很微弱,只要我一动,就听不见,贴在门口也听不见。检查了一会,确实没人,我又朝厕所走去。

    由于厕所就在楼梯旁,正好要方便,我一头“扎进”了三楼厕所。刚进去,我被吓了一跳眼前七八个人正在对着洗脸池洗东西!洗的什么看不清,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水哗哗直流,奇怪的是,在外面并没听到什么水声。

    虽有疑虑,但还是往好处想,毕竟一楼人多,晚上去别的楼层洗东西也很正常。?我开口问:“这么晚了,哥几个还洗衣服呢?”他们没有回答,我有点奇怪,语气稍微加重:“一楼排不上号吗?还要来三楼。”

    此话一出,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按照常理,他们更应该去二楼啊?二楼只有我跟大锚还有小苗三人,干嘛非要跑到三楼?我警觉起来,这是我从小被迫养成的习惯。要是大锚肯定哥们长哥们短的过去自我介绍了。

    对面是七个人,遇到这种情况,我做了最坏打算,所以我不敢直接打开手电。我找到坏掉的钢把,一使劲,手破了。

    我用血悄悄地在缸盖上画了一道符。这道符叫:“金光大罗天悲咒”专门分辨妖物和镇妖用的,我叫他:“金光咒”。反正天黑,谁也看不到,不像白天,要是被人看见,肯定以为我是沙雕……

    写完,抬手,整个过程一点不帅,就算是天黑,还是觉得自己像沙雕。这种心理,主要是因为不确定对方是什么,万一是人,自己就真成了“沙雕”。

    当我右手完全抬起的瞬间,缸盖开始剧烈颤抖。颤抖的频率很大,每一次震动都像54手枪的后坐力,而且是打出加特林效果的54。

    我对着他们几个说:“看这边”

    他们几人还真朝我转了过来,一刹那,万丈金光!我永远忘不了这幅场景,那场面,比电视演的都要震撼几人清洗的正是自己不同的器官!

    离我近的两个瞬间被弹了出去!因为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没有拿稳缸盖,巨大的反作用力把缸盖弹到了地面。

    “我去!”暗骂一声,撒腿就跑。跑到二楼,我把一个花盆扔了下去,想得到同类的注意,然而并没什么作用,就连小苗都没反应。

    一路狂奔来到房间,看了一眼大锚,万幸,还在。大锚可能被我吵醒了,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问:“老表,啥情况?”

    我刚刚放下的心又警觉起来,大锚从来不称呼我“老表”,况且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娘气,大锚死都不会成这样……

    刚刚的血已经干掉,重新扎破,又再缸子底部画了一道:“金光咒”。

    大锚好像知道我在干嘛,忽然瞪住我,问:“你干嘛?你干嘛!”一边问一边朝我靠近:“你干嘛?你干嘛!你干嘛!!”声音越说越大,面容越来越狰狞。

    他掐着我的脖子,他在我脸前不停的说:“你干嘛!你干嘛……!”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背的冷汗已经流到屁股上。

    事已至此,怕也没用。我抡起饭缸砸向他的脸,回道:“你说我干嘛!”

    这次的光线更强,弹出的声音大过他的惨叫。我再想打他,他便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

    “坏了!大锚呢?”紧张大脑一刻不停,大锚不见了。

    一不做二不休,我在衣服上也画了符咒,画符咒并不难,只需我把手指扎的更深……我打算会一会它们,要是做得好,还能为民除害。

    木门年久失修,并不结实,我一脚开一门。人要是发起狠,连鬼都怕;当然,还是需要有点“法术”傍身,不然会死的很惨……

    最后,大锚在三楼厕所被我找到,全身的“尿骚”味,也没把他熏醒。说来奇怪,这些东西直到天亮也没再出现。我在屋里一直守着大锚,直到他和清晨的太阳一起“醒来”……

第三章 美女博士

    这夜的确难熬。大锚醒来完全不知自己身上的骚气是怎么来的。在他洗澡的同时,我站在旁边把昨晚的事情给他描述了一遍。

    大锚开始不相信我说的话,还以为是我拿他寻开心。直到看见这些坏掉的门,他才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我亮出手指,说:“看见没,这就是为救你弄破的。”

    大锚看了看,说:“想吃点什么?”

    “请客就免了。等会领导问起门是怎么坏的,就说是你弄得。”我说。

    “老帆,你太不地道了!这比一顿饭‘贵’多了。”大锚喊道。

    这时,走到了小苗门口,朝里一瞄,人不在。

    大锚说:“这小子这么早就去干活了?典型的强风头爱表现主义。”

    “人家表现还不行啊?你怎么不表现表现?”我说。

    大锚说:“老帆,你咋一直向着外人,是不是被女特务缠上了?从实招来……”

    我说:“你倒是给我找个女特务啊。”

    我俩互怼间来到了广场,办公室、食堂、宿舍楼以及东边的码头在这里都能看见。一股海带的味道扑面而来,闻起来腥腥的,并没有小说里描写的那种浪漫……

    “老帆,你看那不是小苗吗?”大锚拍了一下我肩膀。果然是小苗,他正在那里整理铁链。

    “过去看看。”我说。小苗正在整理铁链,这种铁链很粗很重,我跟大锚并不知道整理铁链的用处。

    “小苗你在干嘛?”

    “起帆哥,大锚哥。扭在一起的铁链,需要整理顺。”小苗低下头接着忙活。

    “你啥时候来的?这也太早了吧。”我问。

    “昨晚就来了。”

    “晚上没回去?”大锚问。小苗点了点头。怪不得昨晚他屋里没动静,原来没回去。

    “那你休息了吗?”我以为他在别处睡得觉。

    “我不困。”

    “那你吃饭了吗?”我问。

    “我不饿。”

    “谁让你干的?”这是典型的阶级主义压迫!我把他手中的铁链扔掉,说:“别干了。”

    “没事,起帆哥,我真的不饿。”

    “是老子让干的,怎么的,不服啊?”此时,远处走来一伙人,前面个子不高的光头壮汉说道。

    “谁让你停了,继续跟老子干!”光头大汉说道。

    说他大汉只是看起来高大,五官在脸上拥挤不堪,一脸欠揍的样。

    “你有什么权利让他不吃不喝?他可还是个学生。”

    “他没干完活,这是他应该的惩罚!再说了,学生怎么了?学生更应该了解人民的辛苦。趁老子心情不错,赶快滚,不然让你好看。”

    后面的人全是他小弟,从口音可以听出,他们属于一个地方。在船厂,特别是出海前,拉帮结派是自保的方式。老乡作为船员之

    间最热门词汇,是组成派系最重要的因素。起初是为了自保,最后成了欺负他人的“武器”。

    “他娘的,想当英雄?我再给你俩一次……”这人还没说完,大锚一拳打在他脸上。光头哪来的急闪躲,就倒在了地上。

    大锚在他们面前就像一辆坦克,一只手能把他扔到码头边,然而对面人越积越多,我跟大锚很快被围攻。面对恶势力,我是从不低头的,不管是谁,还有多少人。

    大锚在一边掩护我。我领起光头,使劲的打,直到他求饶为止。

    我对着他说:“跟我耍流氓,也不看看你有多少能耐。让你的人助手!”从小周爷爷就教我做人要善良,但是生活也教会我一样东西被欺负就要反抗,而且要加倍反抗,不然敌人就会更猖狂。解放后的几次战争也能证明,这种做法没错。

    “让他们助手!”这种人就是没吃过亏,被人捧久了,短时间拉不下脸跟我求饶。见他还不愿服输,我朝光头脸上又是一拳,他最终输给了疼痛,开始求饶。

    “住手!都给我住手!”姜主任带人过来,分开了我们。

    姜主任看了我们一眼,说:“没活干闲的是不是?这么有劲?今晚的饭我看就不用吃了!”在他管辖的地方闹事,他很生气。

    光头哭丧着脸说:“姜主任,是这些新人不懂规矩,是他们先找的事。”这种人属于典型的“投机分子”,说过的话还不如刚过的屁有重量。见姜主任来,他忍着痛也要倒打一耙。

    大锚指着他说:“你还想挨揍是不是!”

    姜主任说:“你们都很能打是不是!要不要连我一起也打了?”姜主任看起来斯斯文文,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含糊。

    “宿舍的门是谁弄坏的?”姜主任问。

    “不是我……不是我……”光头跟他的手下连忙摇头否认。

    “是我!”大锚拍着胸口说。

    “行!还算实诚。其他人该忙啥忙啥。”姜主任看了一眼小苗说:“你就不用干了,吃点饭休息休息。”

    “你俩站住!我让他们走,没让你俩走。”姜主任说。我暗想:看来新账旧账要一起算了……

    来到办公室,姜主任让我俩坐下,说道:“你俩的资料厂长已经看过,他很满意。”

    我跟大锚相互对了一眼,顺着姜主任的话“哦”了两声,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主任喝了口水,说:“我也不跟你俩拐弯抹角。”姜主任跟我来描述了虾老大的事情,我俩装作什么不知。他说,我俩点头。

    姜主任总结道:“这件事情影响不很好,上面让我们查找原因。”

    “我们查?这种事情,应该属于警察吧?”我问。

    “该查的都查了,不该查的他们也不方便出面。”姜主任说。

    “我不明白。”我说。

    “你也不必明白,具体事情由

    别人来做,你俩到时候作个汇报就行。这可是领导对你们的信任,不能辜负。”

    姜主任话音刚落,外面走来一人。此人穿着一身皮制衣服。皮衣独有的特性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脸上的皮肤紧致白皙,一种书香气质跟忧郁混在一起的感觉。长发被扎成一撮,简单干练。

    “姜主任,你好。”女子说。声音听上去很柔美,用词简洁明了。这时才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外国人。

    他指着女子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李静流小姐,也是这件事的负责人。她可是哈佛大学:人类学、物理学、自然学多学位博士;这位是潘森,此次的出资方。”

    “老帆,你明白没有?这是让咱俩跟美国人当下手!说什么老子也不当美国人下手!”

    这个叫潘森的指着大锚,说:“** you!没有素质的野蛮人!”

    “野蛮人?想打谁就打谁,你们算不算野蛮?”大锚说。

    姜主任说:“不干可以,那些坏掉的门你们花钱处理吧。”

    “花钱老子认了,但是想让爷跟美国人当下手,门都没有!”大锚一再强调。

    “姜主任,这就是你给找到人?这种人只会拖累整个团队。”李静流说。

    “我这兄弟属于战后综合征,还没在仇恨中走出来。不好意思。大锚你少说两句。”我转头跟李静流说:“你有选择的权力,不想用直接说,但请不要侮辱人。这会和你博士的身有所不符。”

    “你少来这套,我只按事实说话。对于这次行动,你俩确实没什么大用。”李静流一副自己就能搞定全天下的姿态,果然很高冷。

    我心想:小妞很里害啊。我非要你在我面前软下来,最后在我面前“揉眵抹泪”。我当即对姜主任说:“我去!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姜主任问。

    “我俩要有绝对的自由,如果他们触犯了我俩的底线,我俩有权利选择拒绝;当然我保证不做一颗‘老鼠屎’。”我瞧了李静流一眼,又对姜主任说:“反正我俩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是一颗,是两颗,这点我也要说明白。”李静流说。

    “好,你高兴就好。好男不跟女斗。”我说。

    “哼,你算男人嘛?”

    “姜主任,你们厂里就没其他人了吗?小小船员也能在这提要求?”潘森说。

    “还真没人了……”

    “姜主任,你啥意思?”大锚问。

    姜主任话锋一转,说:“这两位的资料领导都看过,很适合这次任务。你们就放心吧。”果然是根老油条。

    “静训,你真的打算要这两人?”潘森说。从潘森对李静流的称呼可以看出,两人不简单。

    “只是多两张吃饭的嘴,无所谓;这样也能让领导放心。”李静流说。姜主任一边笑一边点头……

第四章 妖风

    我临走时,找了一颗大树。这棵树正对宿舍楼,位置极佳,从风水上讲,这棵树本身就是一个挡煞屏障。为了保险起见,我爬到树上,把符咒贴了上去,又用透明胶带缠了几圈。

    临走时我找了郑大爷,把事情告诉了他,让他注意点,但他不相信,还警告我:再胡说就举报我搞封建迷信……

    潘森开车离开了渔场,我跟大锚坐在后排,来厂几日这是第一次出门。门口小卖铺的大爷应该是头一次见到“洋人”,他一直盯着小车看,他佝偻的身形让我想起周爷爷送我时候的样子。

    我们厂里就有港口,为啥还要去别处?我好奇道“两位,我们的船不在这吗?”

    “你不用多问。”李静流说。对我的不屑她毫不掩饰,直截了当。对于这种态度的人,我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起帆哥,大锚哥,谢谢你们。”小苗说。

    我说:“不谢,不谢。”因为前面坐着两个“陌生”人,也不想多说。

    “真有意思,这俩人有什么好谢的?”李静流带着嘲讽的语气。

    小苗说:“他们帮过我,当然要谢谢。”

    李静流“哼”了一声:“就他俩?”

    “喂!你什么意思?”大锚生气的问。

    我说:“李姑娘,你这是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

    李静流“呵呵”一声,说:“你们本身就带颜色,一股匪气。”

    说我们匪气,这可不能接受,我把声音稍微提高,说:“李姑娘,请你学会尊重他人。”

    李静流没生气,依旧不以为然道:“这样说能让你高兴,我也无所谓。还有,请你不要称呼我‘姑娘’,一股土味。”

    “李小姐,你可能误会起帆哥了,他人很好。”小苗说。

    “你是学生吧?以后少跟这种人交往,小心沾了匪气。”李静流很自然的说,看不出她生气。好像我俩真的就是土匪坏蛋,她成了好人。

    “静流,不要跟他俩废话,怎么找了这种人,mom见到这俩人肯定也不喜欢。”潘森带着一股浓浓的美式口音,同时不忘加点英文单词,听得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这种人和事早晚都会出现在人生中,重要的是怎么面对,就当开了眼界,不必理会。我闭上眼睛,也不管他们开到什么地方既来之则安之。

    不知过了多久,小苗晃了晃我,说:“起帆哥,到了。”

    我揉了揉眼,点点头,说:“这是开了多久?”

    大锚说:“两个多小时了!感觉都快开出银河系了!”

    我说:“行啊,连银河系都知道了?”

    大锚“嘿嘿”两声,说:“路上小苗告诉我的……不像某些博士,看不上咱们这种底下的人”

    下了车,周围杂草丛生,碎石瓦砾到处都是。房屋坍塌,墙壁上裸露着钢筋,这里根本没人住。不远处就是大海,海水拍打着岸堤这里应该是一

    个废弃港口。

    这时对面过来两伙人:一伙像是保镖;另一伙像盗墓的……

    李静流跟一个年长的外国老者热亲的打了招呼,看得出她们很熟悉。两人说完,李静流指着我说:“弗兰克林,这俩是新来的,工资就按每人一千美金。”

    “一千美金?老帆我没听错吧?”

    “看你小子那点出息。”一千美元这可不是小数目,我要当然高兴;但这时候高兴也不能表现出来。为了一千块就在这“载歌载舞”,更会被瞧不起。

    这老头点点头,但旁边的潘森走到李静流面前说:“静流,你疯了?怎么可以给他们这种人发工钱?”

    “你说谁呢?你是不是欠揍!”大锚指着潘森。

    他这么一指,那些保镖凑了过来,幸好被李静流拦下。盗墓装扮的那伙人倒没什么反应,还是站在那。

    我把大锚拉了回来,小声跟他说:“你过来。没看对面这么多人,你找死啊?这次咱俩算是倒霉了,以后小心点。”

    “那怎么办?就这样忍着?”大锚说。

    我说:“随机应变。”大锚这才点点头。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大锚也不傻。我跟大锚看了看对面那伙人,这些人里面有黑人、东南亚人以及他们本国人;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都很壮。

    李静流说:“三千块钱,我自己可以出得起。弗兰克林,你做好记录,到时候我给。”李静流这么一说,在我心中,她的形象立马高大起来。

    见李静流这么说,潘森见立马软了起来,说:“静流,我不是那个意思……”

    潘森话音刚落,忽然,刮起一阵邪风,周围瞬间昏暗起来。风速很快;风力强劲,周围的碎石砂砾瞬间飞舞。

    “小心!”这声音不是潘森更不是我跟大锚,像是从“盗墓”那边传来的。我捂着眼看不清。

    一阵,风便消散。我询问大锚跟小苗的情况:“你俩没事吧?”

    “没事……没事……”他俩摇摇头。

    “静流,你没事吧?”顺着潘森的话瞅过去,只见地上趴着两人,旁边还插着一根粗钢筋!

    地上的两人一个是李静流;另一个是刚刚站在盗墓那边的。这人站了起来,同时身手想拉起李静流,结果被潘森从中间隔开了……我心想:这下子还是个“醋坛子”。

    那人问李静流:“你没事吧?”

    潘森想扶李静流,被拒绝了。李静流自己站起身,说:“没事……谢谢你。你有没有伤到?”

    那人微微一笑,说:“没事,我的命硬。”别说是女孩,就是我也觉得他阳光帅气。

    “真能吹,我看这风也是他弄的,不然他反应能那么快?提前预知?”大锚在一旁说。

    “大锚哥,人家这是救人,你怎么还喷人家……”小苗说。

    “你小子是不是也想英雄救美啊?”放在民国,你小子很有可能变节!说完大锚笑道。

    “你说的哪跟哪啊……要不是这人把李小姐扑倒,那个钢筋有可能插到她身上……”

    我打断他俩的对话,说:“有你俩啥事?少说多看。”

    “你是谁?谁让你碰她的!”潘森指着那个人说。

    那人伸出右手示好,道:“你好,我叫金灿,是你母亲请来的。”

    “我管你是谁,你要是再敢碰一下她,我让你好看!”潘森刚话音未落,盗墓打扮的那伙人气势汹汹朝他走来。潘森的保镖挡在了前面。

    “看见没?刚刚你再多说一句,恐怕就要被群殴。”我调侃道。

    大锚“嘿嘿”一笑,说:“以后咱老实……”

    小苗在一边问:“起帆哥,他们怎么了?”

    我说:“争风吃醋。”

    “怎么回事?”这时船上下来一中年外国妇女,此人穿金戴银,满身富贵之气。

    潘森说:“mama.”

    金灿拱手说:“胡梅,胡老板。”

    “怎么回事?让你找这些是来打架的吗?金灿是我找来的帮忙的,你们就样对待人家?”这个叫胡梅的,虽然是外国人长相,但说起中文一点口音没有,标准的普通话。

    胡梅转脸对金灿微微一笑,并且给他赔了不是。看起来胡梅很重视这个年轻人。

    潘森在一旁瞪着金灿又不敢再说什么。李静流跟胡梅解释道:“胡阿姨,这个人刚刚救了我,他并没有要找事。”

    潘森听李静流这么说,完全没有替自己说话,满脸失望道:“静流,明明是这小子占你便宜!”

    胡梅微微一笑,李静流说:“等这次回去,就把你跟潘森的婚事定下,也算了却了你父亲的心事,希望他跟中全在天有灵……”

    “胡姨……”

    “好好好,不说了。咱们谈点正事。那边三个是你找来的?”

    李静流看了我仨一眼,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听这边领导说他们仨都是人才,还有两个打过仗?介绍介绍。”

    李静流面露尴尬,说:“没什么好介绍的。”

    胡梅说:“介绍一下让大家认识认识。”

    李静流说:“胡姨,还是不要了吧……”

    “恐怕他们真没什么本事,所以李小姐才这么为难。在我们这个一行里,没听说过这几个人。我们‘掘金门’敢称老二,没人敢称老大,就是不要钱”说话的人约莫五六十岁,精瘦,并不显老。皮肤有些发黄,如枯枝抹蜡。

    “我们属于船厂的人,并不是李姑娘找的。”我说。

    “是吗?可胡女士说她的侄女是去找‘高人’了,刚刚还在跟我们讨价还价。”这人像找到了谈条件的“砝码”,不依不挠。

    这人简直蹬鼻子上脸,口气越来越大。李静流很尴尬。此时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决不允许别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不论是心灵还是**!

第五章 掘金师

    气氛凝固。胡梅碍于面子又不好直接说什么;潘森什么事情都要听他妈的,更指望不上。他起话来娘里娘气。我一度怀疑“葵花宝典”流入了外国,就在潘森手里。

    金灿这边更不好说什么,因为此人正是他请来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谓一层套一层。这老头喋喋不休,如此一来,李静流更为尴尬。

    “那么厉害,请问是哪门哪派啊?”我忍无可忍,这种人就得教训!我尽量保持客气。

    “我之前不是说过,当然是古老的掘金门!”这老头很得意,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花”,像憋了很久,终于可以炫耀。不管我问不问,他自己在那又是一阵慷慨激昂……

    老头最后还大言不惭的总结:“掘金门是天下最神秘的门派也是最厉害的门派!”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说的掘金师很可能就是祖先留下的书中所记载的掘金师。事已至此,我只好赌一赌,万一猜对了,正好堵住他们的嘴。

    曾经看过一本书,其中就有一段记载:一个叫太年的,生活在太古时期。不是我想用“太古”两字,里面记载的年号在史书中根本查不到。太年开始就为部落或一些小群体“排忧解难”。

    观星寻位、根据地下河流水脉而定穴分金(我时常想这些技艺是从哪里学来的)。再后来大地上有了国,太年依然帮着他们治理山川河流以及寻找龙脉。太年一直拒绝封王封侯以及其它官职虚衔。

    虽然他本人没有官职,但却有下属。他下属各有官职,分别是:御水、寻龙、掘金。其中掘金自称金掘师。

    御水跟寻龙主要是利用水脉跟地形推测龙脉所在,而掘金就是等他们寻找好地目标之后的“劳动力”,在他们当中属于本事最小的。当然也有点本领,毕竟这活也不是谁都可以干。

    他们一个个听的入神,借此时机,我继续添油加醋:书上还写了太年的后人“乙宿”和“丁岁”。乙宿最后一次是帮一王寻找长生之术。书中写到:乙归海无踪,丁岁继。意思大概是:去海中寻仙术没有归来,他的儿子丁岁继承他的职

    位。

    没过多久丁岁带着母亲跟妻儿不知所踪,他们的“传说”到此结束。他的消失就像他父亲一样无人知晓,不知所踪。

    传说这是神的旨意,因为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所以要隐于世,不准再显露法术,否则会受到惩罚!

    我讲完,问道:“不知这里面的掘金师,算不算各位的师祖?”

    老头可能听的有些入迷,他“嗯”了一声。片刻,他又回过神,指着我说:“你小子敢说我们本事最小?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我回道:“看来我说的没错。”

    “胡阿姨,我看这些人也没什么本事嘛,恐怕是一些‘欺世盗名’之徒。”李静流接过话茬。看得出她确实很聪明。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金灿,可能她觉得这样说也包含了金灿。

    胡梅尴尬一笑,说:“你找的这个年轻人果然很有才学。”她话锋一转,说:“你们都不用吵了,此次任务,大家要齐心协力。”

    李静流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对于胡梅的话,她也没有回应。

    金灿走上前开始充当“老好人”,跟刚刚沉默的他完全不同。金灿转身朝向李静流,问:“你没事吧”?同时知道了这个老头的称呼甘教授。

    李静流摇了摇头,说:“谢谢,我没事。”

    “不就刮了一阵风吗?还没完没了了……这哪是出海干活,分明是谈恋爱嘛。”大锚说。

    我对大锚说:“你以为谈恋爱比干活轻松?你小子学着点,不然杜鹃迟早是别人的。”

    “起帆哥,你看看潘森怎么了?”小苗问。

    “这还用看?醋喝多了呗。”我说。小苗点点头,心领神会。

    “老帆,你老手啊……刘细蕊早晚是你的。”大锚这个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然这是我自己挖的“坑”……

    胡梅分配好工作,大伙就等着开船。开船定在三更时分。这些都是听了金灿的话,听说他会施展什么法术。

    我讲了那段故事,只是化解了李静流的尴尬,胡梅他们更愿意相信金灿的实力,就算没

    实力,他们人手也多……

    至于半夜三更开船,真的是头一次听说,不管怎么样,跟我和大锚没多大关系。离半夜还有几小时,这些人在废墟上开始搭建“炉灶”。心中不由感慨:这些人的装备真齐全,比当时部队里的都要精良。

    到了晚上,他们开始吃饭。我们仨坐在一边像被遗弃的孩子。

    “给。”我抬头,原来是李静流。她手里拿着一个饭盒朝我递过来。一时间我不知该说什么,还是旁边的大锚替我说了声“谢谢”。

    “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李静流忽然问道。

    “啊?”这个问题让我措不及防。

    “看你那手无足措的样子,恐怕没跟女生吃过饭吧?”

    她这是各方面看不起我,**裸的资本鄙视!决不能被压倒。

    我回道:“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谈过很多次。之所以这个反应,是因为你问的太突然,也很轻浮。”

    李静流“呵呵”一笑,说:“土匪,这是胡阿姨让我给你们送的,那边还有,等会拿给他俩。”

    为了这俩人能吃上一口饭,我只能忍辱负重前去“讨饭”。这碗,你俩先吃着,我递给他俩。他俩看都没看我一眼,一边吃一边说:“还有肉,真想!”

    “来来来,坐下一起吃。”胡梅笑着说。她这边坐着潘森和弗兰克林,都是她“直系”亲属。

    “我是来拿饭的……”

    “吃完再拿,先吃点。”看来这胡老板是想查查我的底细。既然这样,我就看看她想问什么,反正早晚都要彼此了解。

    果然,胡梅是对我下午说的话起了兴趣。她当时没说什么,原来是在这等我。

    我还是跟他们说我只是在书中所看,同时把这些门派的关系跟她又仔细讲了讲。胡梅也介绍了她自己,原来她丈夫姓胡,为了纪念她死去的丈夫,所以给自己起名叫胡梅。不过我知道,她肯定也没跟我交清底细。

    胡梅再三要求想看看我说的那本书,我只能说没带。管她相不相信……

第六章 千鬼抬棺

    “起帆哥,醒醒……”

    “怎么了?”我揉了揉眼,大海特有的腥味扑面而来,天上的月亮被黑云遮住一半,形成一个类似八卦的图案。

    “船马上要开了。”小苗说。我看了看表,距零点还剩十几分钟。

    “快上船!”这是甘教授的声音,好像很着急。上了船的人都朝船舱走去,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弄什么玩意,跟上战场一样。不就出趟海吗,还用大呼小叫?”大锚说。

    刚刚起身打算上船,忽然,周围的树叶开开始“沙沙作响”。不一会,整个树干开始摇晃。月光照在周围草木上,一半亮一半暗,暗处好像躲着东西,随时会朝我们扑来。

    “等等我!等一下……”一个人提着裤子从角落里跑出,很明显他也被拉下了……

    此时,周围像有东西飞过,发出“嗖嗖”的声音。东西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这些东西有的飞入海里激起千层浪;有的撞在船发出“砰砰”声船体并没异样。

    这种东西看不见,它们跟隐藏在狂风中,消失在深海里面。周围的气场明显发生变化,我跟大锚有些站不稳。

    “啊!救命啊!”喊救命的是那人。他刚刚喊完,身体“嗖的一下”竟然悬空飞起!再看月亮,遮住它的乌云已成红色。

    于此同时,随着巨大的冲击跟不知名的力量那船竟然悬空而起!简直不可思议。撞击声、海浪声、风声交融,像地狱里传来的“死亡之乐”。整艘船漆黑一片,像一口棺材。

    “这么神奇?怪不得要晚上出海。”大锚吃惊的说。

    “这可不是什么正道之术。用多了早晚会出事。”我摇摇头说。

    “不好!”话音未落,腿像是被什么抓住,身体也被抱住。瞬间!身体离开了地面。大锚跟小苗也是同样的遭遇。

    “老帆,怎么办?”大锚有些害怕。刚刚以为只是风大,现在看来确实“有东西”。

    “金光大罗天悲咒!”我大喊一声,拿出符咒,空中一指,“碰”的一声,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

    “老帆,什么情况?他奶奶的,幸好‘飞’的不高。”大

    锚揉着腰说。

    “起帆哥,我们不会死吧?”小苗紧张的问。

    “呸!老子命硬的很,你小子少在那乌鸦嘴。”大锚说。

    “别废话了,拿出‘百爪钩’!”这种钩子是根据祖传“神书”上的图纸自己制作而成,她并不像传统勾爪。百爪钩上大钩分小钩,小钩分倒刺,如百爪蜈蚣,就算只钩到船体,也能牢牢地抓住。

    我在前面开路,大锚和小苗跟在我后面。

    “就看你的了!”

    “没问题!”大锚拍着胸口。

    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一回事。大锚勾了几次都没成功,沮丧道:“老帆,这船太远了勾不到啊。而且船越开越远,看来咱是上不去了。”

    “这船必须上!”我说。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游过去?”

    我掏出一张空白黄纸把它捋平。用手沾上海水在上面画上一些内容。大锚探头问:“这是啥东西?”

    “等会你就知道了。”我说。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大锚不以为然。

    “快看,船移动的越来越快了。”小苗说。

    “后退!”说完我口中默念咒语,最后喊出“镇海平川天地正法!”海上依旧惊涛骇浪,狂风依旧不止……

    “老帆,你玩啥啊,船都快看不见了。”念了那么长一段“真言”要是不管用,脸可就丢大了。

    “闭嘴。”我对大锚说。

    我再次默念,寻找哪里出现了问题。就在这时,手中的黄纸开始颤抖,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在这时,周围海水竟然慢了下来,浪花就像在电影慢镜头里一样。

    过了一会海水竟然“凝固”了!我用手摸了摸,这种凝固和冰不一样,表面有些揉软,就像贴了一层橡皮还能防滑?

    “这是什么情况?”大锚快要惊掉下巴。小苗也张大嘴在旁边问。

    我扶着凝固的浪花慢慢朝前走没问题!我站在凝固的海面蹦了蹦,对他俩说:“快下了!”

    他俩还是不相信,问:“老帆,弄不好会死人的!”

    “别磨叽了,我可撑不了多久!”

    “走!”海水只是在我周围“凝固”。前面的海水随我跑动而凝固;后面的海水随我离开而恢复。大海就在脚底,天地任我驰骋。身体的血液就像开水,快速循环。

    “见到船就勾住,我快撑不住了。”

    “没问题,抱在我身上。”大锚在我身后,说:“等回去,你也教教我。这可比变戏法牛b多了……”

    大锚就这德行,啥时候忘不了贫,不过关键时刻还是能起作用的。

    我们仨来跑到船边,这时船已落下,静悄悄的漂浮再那。刚刚贴在船上的那人现在落入海里,正在呼救,顺便把他也救了上来。

    上了船,我找到他们理论,谁知他们一个个像没事一样各忙各的。一会,胡梅潘森才进来。他们看见我仨显得很惊讶,问道:“你们是怎么过来的?”这些资本家变脸真够快的。

    胡梅说船是定好的点,一刻也不能差,他们也是没办法。她还说,等金灿施展完法术,自会接我们。

    在胡梅女士的各种解释下,我也不好说啥,只是亏了这俩兄弟。大锚倒好说,小苗可是被我要来的,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是赎不完的罪。

    奇怪的是,船停在这里并没有开走,金灿的手下手把纸揉成长条并接在一起。他们把接起来的长条抹上蜡油,一头接船,另一头扔进海里。

    过来一会,海水竟然顺着黄纸网上游走。海水裹住“长纸”竟然不往下落……

    “真是水!”大锚说。

    “别乱碰!”甘教授走出来,隔着黑夜也能看清他蜡黄的脸。

    “请问这是什么法术?”我问。

    “刚刚的是千鬼抬棺,现在的是千鬼锁棺。这都是世间难有的绝学!”我只问他现在的叫什么,他却给我讲了个仔细,看得出他很喜欢显摆。只要问起的事情跟金掘师有关,他将“不计前嫌”的跟你细细道来……

    任凭海上狂风不止,渔船竟然纹丝不动,像是钢板死死的钉在土里一样。

    大概十几分钟,金灿命令手下把黄纸收起,作法才算完。此时响起了发动机的声音……

第七章 分海定穴

    大海要比陆地更加危险,它要比陆地大的多,所以很少有人真正的了解它。如果在海上迷失了方向,那死神即将来到你身边。

    胡梅制定了计划。按照计划,三天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可是熬过了三天依然没有到达目的地。

    船上的人开始晕船。俗话说:“十人九晕”,晕船跟身体素质没关系,那些魁梧的保镖吐得更厉害,几天下苗条了不少……

    我跟大锚趴在船边,小苗躺在船舱休息。这两天我仨也是难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我抬着头问大锚:“你看看我的脸,有棱角了没?”

    “别说你,我的脸都快有了……真他娘的难受!”大锚的嘴唇有些发白。

    “听老船员说,一个星期就能适应过来,而且下次出海不会再晕。”我安慰道。

    “现在才过一半,还要吐好几天?没有下次了……”大锚说完又干呕起来。胃里确实没啥东西可吐了。

    “就当给你做一次免费‘肠胃清洗’,也不错。”我说。

    “你俩还有心情在这贫?杨起帆,胡姨找你有事。”李静流竟然主动跟我说话,果然,在海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大锚,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大锚说。不知为何,大锚见了李静流就跟见了耗子见了猫,没了以往的硬气劲。看来这小子见不得美女。既然大锚“缴械投降”,我更要顺着杆子往上爬硬到底。

    “要是帮忙的话,我俩可没那本事。”我说。

    “不好意思,不是我找你,是胡姨找你。爱去不去。”李静流脸色比我们的还差,想必她晕船更严重。唉……天生见不得女人这模样。

    “什么事?”我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李静流话音刚落便皱起眉头,她面朝大海低着头,好像很难受。

    可能是我本能反应;也可能是我色胆包天,总之我下意识的拍了拍她,问:“你没事吧?”

    “你干嘛?赚我便宜?”李静流并没有很激动,语气中却带着轻蔑,这种态度比发脾气还可怕……

    “大锚,跟我走。”我有些尴尬。

    “我替他跟你道个歉,他真不是色鬼他是色狼!”大锚说完朝我笑道:“那鬼地方,你自己去吧,给钱我都不去……”说完,这货竟一溜烟的跑了。交友不慎啊……这能怪谁……

    李静流气的脸都绿了。她瞪着我一言不发。

    海风吹着我凌乱的头发,这种情景,孤男寡女在浪漫的大海上应该继续往下发展,但这不是琼瑶剧我麻溜的跑到驾驶舱门口。

    敲了敲门,推开。驾驶舱里面站着胡梅、潘森、金灿、甘教授、孙教授以及皮特教授。他们分别靠在一边,正在商量着什么。

    “小杨,你来了。这里有咖啡喝不喝?”胡梅笑脸相迎。

    “我不喝,谢谢。”除了胡梅,其他几人愁眉不展,像是遇到了问题。甘教授脸色更差,因为,他要比别人多一个问题见到我……

    “这小子怎么来了?简直添乱。”甘教授说。

    “是我让他过来的。我见这年轻人有些本领,不如看看他有什么想法。”胡梅说。胡梅作为大老板,也是此次的出资人,她的话自然没人反对。

    胡梅递给我一张东西。这是一张海洋地图,上面清楚的标记了他们要航行的路线跟目标。

    “能看出什么吗?”胡梅问。

    我看了她一眼,心想:“啥也不跟我说,就问我看没看懂,当我是神仙啊?”

    就像有些公司面试,明知hr问的是废话,但不能不回答。我沉默片刻,说:“我们的航行路线有问题。”

    “切,这还用你说?”甘教授在一旁冷嘲热讽。

    “你懂,你来讲。”我回道。

    “你!”甘教授指着我。

    “一直在这片海域打转,还有工夫吵?”第一次见胡梅这么强硬,可以看出她内心要比她外表着急的多。

    “您说我们一直在这兜圈?”我问。

    “是的,从昨晚开始。难道海中也有鬼打墙?”胡梅问。

    “鬼打墙?妈妈,你也相信中国的这种迷信?”潘森像小孩找到了心爱的玩具,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的皮特教授“哼”了一声,说:

    “要真有鬼打墙,我从此只研究中国文化。”皮特教授的口音比潘森还重,单听这种口音,就有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我们是在这个点吗?”我指着地图问。

    胡梅点点头又摇头,说:“孙教授你来跟他说说。”

    孙教授走到我跟前,指着地图说:“我们大概在这一片……”孙教授虽然看上去更呆板,但说起话来要比甘教授更像教授。只是他说的这一片,算是把整个太平洋都“片”了进去……

    “搞半天,你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转圈也是自己猜的?”我现在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不然他们不会把我喊来。这么多教授跟学者,要不是没办法,怎么会拉下脸找我,这是活马当司马医……

    虽然心里不爽,但我今天就当一次“兽医”好好治疗一下这匹“死马”,正好试试其它本领管不管用。

    我去屋里拿来“盘龙”盘龙不是我给起的名字,而是它下面刻着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文物……

    这是一种类似罗盘的东西,但是它有横向跟纵向两根指针。根据记载:横向跟我们平常用的一样;纵向则是阴间的指针,也就是阴间的罗盘!如果我们真的遇到不干净东西或者遇见了鬼打墙,我想这跟指针应该管用。

    “呵呵,我以为他有什么本事,要是罗盘管用,我们还有功夫跟你在这闲扯?简直浪费时间。”甘教授说。

    “能让一下吗?”我对甘教授说。虽然他不愿意,但有胡梅在。

    我把地图放在船舵旁的台面上,手里端着“天盘”。横向指针确实不靠谱不停的旋转;再看纵向指针,它旋转了几秒后,忽然停下。

    “把这张符扔到海里。”我伸出另一只手说。

    “潘儿,你去。”听见胡梅吩咐潘森。

    “故弄玄虚!”甘教授跟皮特教授说。

    过了一会,纵向指针稍微朝上翘起定在一个方位上,根据地图所标记的位置,我重新制作了路线。

    “小伙子,这东西真的管用?”胡梅问道。

    “朝这边走!”我指向远方。

第八章 深海邪祟

    虽然不愿意相信我,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按照我绘制的路线航行。大海没人比我更了解。

    我在船舱跟驾驶舱来回“切换”成了最忙的人。甘教授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多数是在怀疑我的路线。

    “又航行了这么久,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错误?”金灿问。他话总给自己留条后路,把自己的怀疑总能说成探讨的感觉,让人觉得他很理智。

    航行了两天,他们怀疑了两天,这天夜里终到达这片海域目的地。我指着前方海域:“就是这里,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胡梅、金灿等纷纷来到驾驶舱。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对不对?”金灿问。

    “指南针已经好了,你们可以自己看。”我说。

    “各位‘领导’,我想现在可以睡觉了吧?。”我伸了伸酸痛的腰。

    “不行,还没确定下来,你不准走。”甘教授说。我真是很佩服甘教授。这两天数他质疑最多,现在有不让我走,这家伙的嘴是“上了弦”的吗?想怎么说怎么说。

    “上船的时候,可没说让我干活,不知道是谁说的。现在又把我当苦力给钱吗?”

    “杨兄弟,现在提钱未免太过轻浮,如果找不到方向,大家都会死包括你。你这也是为了你自己不是?”金灿说。这好人全让他做了,既帮了胡梅,又帮了李静流,还能替甘教授说话,简直是一箭三雕。

    “我记得你也懂点法术,怎么之前不见你指点一二?”我问。

    “说来惭愧,定位这种低级法术,我们掘金从来不屑一顾。这可能就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道理吧。”金灿意味深长的说。

    我真是佩服金灿这张嘴,我严重怀疑金灿跟甘教授是一个干细胞分裂发育而成。然而女生就喜欢这种人,之前我还不信,现在相信了。这期间,李静流偷偷看了金灿好几眼,那眼神里全是崇拜。我“呵呵”一笑,不再说话。

    “你们看出来没有,是不是这里?”胡梅问。

    “是这里,应该没错!”孙教授激动的说。

    胡梅转头问皮特,皮特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就说说

    接下来的任务吧。”胡梅说。

    这里正是虾老大消失的地方,寻找线索是他们的主要目的。我总觉得他们的目的不止这些,肯定对领导隐瞒了什么,万一是特务,所以我打算暗中观察。。

    “救命啊……救命啊!”忽然,外面传来呼救声,这声音像是凭空冒出,又那么真实。

    其他人也都警觉起来。这时,外面跑来一人,此人正是站岗的。

    “水里游两人再喊救命……有人再喊救命”看得出此人脸上有些难看,话语间略显激动。

    这大半夜的,就算在陆地上有人喊救命,都怪吓人;更何况这是大海,除了我们,怎么会有其它人?就算有,也该在船上,不应该在水里喊救命。

    “也有可能是落水船员呢?还是去看看吧。”胡梅说。大家来到船尾甲板,我也好奇,随他们过来。

    此时,海面起了大雾。海里的两人离船很近,但是看不清楚。

    “拿绳子,把他俩拉上来。”胡梅指着海里的两人说。

    奇怪的是,这些人怎么扔绳子,水里的人都接不住。来来回回不下十几分钟。有几次明明扔到他们身旁,绳子好像又从他们身上穿过。遇到这种情况,人们第一感觉都是认为自己眼花。

    期间金灿问他们是哪里人,他们不是说雾大听不见,就是说自己快要崩溃了,快来救救他们之类……

    雾大还能隔绝声音?这分明不想回答嘛。他俩坐在救生筒上一直呼喊……声音划破夜空尤为尖锐。

    “你下去把绳子挂上。”胡梅指着刚刚报信的人。此时,潘森已经叫来了好几个保镖,金灿的人也在后面。这么多人,胡梅偏偏让这人去。告诉你,你已引起领导的注意,说的应该就是这人,但这次不是啥好事……

    这深海汪洋,一个不小心就会没命。这人又不傻,当然清楚其中利害,但是老板的话又不能不听。我见他这样害怕走向前给了他一张“金光咒”。

    这人是东南亚长相,那边人应该也信鬼神。现在就算是非洲兄弟,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他也宁可信其有。见我给他一张“护身符”这人立马收了起来对我点了点头。

    我告诉他,给完绳子赶

    快上来,这东西不防水……

    雾越来越大,这人下去后,直奔那两人游去。游到救生筒旁边,隐隐约约中,他好像沉了下去,片刻,又重新浮了起来。我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两人总算被就上来,除了有些脱水症状,其它也没什么异样。胡梅询问了他们情况。他们一直声称自己是落水船员。

    “你们掉进海里多久了?”金灿问。

    “有一个多月了。”两人回答。

    “什么!?一个多月,你们忽悠谁啊?”潘森说。

    “哪艘船上的,编号是什么?”甘教授也问。重要的问题,这俩人只会摇头。不管他们说没说谎,总不能把两个大活人再扔回去。

    “胡老板,我建议今晚多安排几个人值班。”我说。可能胡梅觉得自己人多,根本不在意我说的话。

    “你小子可以睡觉了,现在没你什么事了。”甘教授说。

    “他俩可能受到了惊吓。一层船舱还有空吗?先安排他俩休息吧。”胡梅问。

    “还有三个空位。”弗兰克林说。

    船舱分为两层,我跟大锚还有小苗住在船舱二层;船舱一层空间很小,只能睡下六人。

    还有两间单独的房间:一间住着李静流跟胡梅;另一间住着金灿跟甘教授。除了潘森,其他人全睡船舱二层跟一层。

    胡梅命令下锚休息,等天亮再寻找线索失踪渔。

    我到了船舱,大锚正躺在床上,他俩脸色恢复了不少。我给他俩一人一张“金光大罗天悲咒”。又嘱咐他俩今晚别睡那么死。

    他俩不明白我的话,大锚问:“这是咋了,咱这么多人还怕啥?”

    “人多未必有用。总之你给我揣好。”我说。

    最可怕的事情是当你睡去,你不知道周围会发生什么。有可能你床边的鞋子被谁动过,你却模糊的记不清它的位置;也有可能有谁来过你的房间,在床头盯着你,你却悄然不知。

    海水跟船体碰撞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墨色的海水如万丈深渊随时吞没所有的生命。

    无边的的大海孤单的小船,摇摇晃晃进入梦乡……

第九章 倒霉纪念日

    “不好了!快来人!”

    “谁啊?一大清早就在外面瞎喊呼。”大锚说。

    没过一会,有人跑上来喊:“起床,都去甲板集合!”

    大家按照命令来到甲板,谁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胡梅、金灿等人站在那里面神色凝重。胡梅看了一眼甘教授。

    甘教授咳嗽两声,说:“把扬起帆抓起来!”

    “我没听错吧?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你明知故问。你害死了两名船员,你还想抵赖?”甘教授一脸得意,接着说:“早就看你心术不正,这次总算逮到你了。”

    “什么时候?我害死谁了?”我一头雾水。此刻,两个大汉已经把我铐了起来。

    “你们有什么证据?”大锚说完就要去揍甘教授。

    甘教授吓得赶紧叫人保护。他们人太多,而且地方又小,不利于“游击战术”,我仨根本没有还手余地。

    “当然有证据。”金灿说指着一个人:“你说说吧。”此人正是昨晚的马来西亚模样船员……

    他低眉抬眼,说:“我从昨晚三点开始值班一直到天亮,期间我发现有人进出过我们房间。从背影看就是你!”这小子忽然鼓起勇气指向我,好像很确定。

    “怎么又是你值班,你怎么那么多戏?”我说。

    “起帆哥昨晚一直在楼上,我可以作证!”小苗说。

    “闭嘴,你睡着了能保证个屁?况且你们是一伙的,都给我抓起来!”甘教授说。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我问这个船员。

    “我看是你,就没多想,谁知今天回去,我的两个同事还有昨晚被救起的两人全都淹死在海里!不是你还能是谁?”

    “你小子是不是眼花了,看清楚没有?”大锚问。

    “当然看清了。我可是做过体检的,眼睛2.0,没毛病。”马来西亚模样船员说。

    “那么黑的夜,你都能看清,我看你是狗眼吧?”大锚说。

    “你怎么骂人?”

    “骂的就是你,忘恩负义的东西。”大锚说。

    原来这人也住在一层船舱。此时我敢肯定,他算是躲过了一劫,不然他也会死。

    最蹊跷的是,船员落入海里,居然没有漂走,而且还一直在渔船周围徘徊……难不成他们有“意识”?这不符合常理。

    “这里面有蹊跷,我要看看尸体。”我挣扎了一下。

    “不用着急,一会让你看个够!先搜搜他们身上有什么作案工具。”甘教授说。

    “这就过分了。胡女士我可是帮过你们的;况且我有什么理由害他们?”我辩解道。

    “胡老板不会冤枉好人,如果不是你做的,你也不必害怕。”弗兰克林说。一副官腔,鬼才信。

    这群人就是给我唱“双簧”,看来只有靠自己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象:此时星辰偏高,月亮周围有黑气笼罩,星斗之间有些许的偏移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就算下了锚的船也不是绝对静止,它会虽洋流发生位移,更何况几具尸体。我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不心安。我说:“胡女士,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可能会遇到麻烦。”

    “你就是最大的麻烦,你不是想见尸体吗?现在就让你去!”甘教授虽然如此针对我,但他更像金灿的“新闻发言人”。他说的话感觉就是金灿的话,不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金灿,怎么会留一个如此刻薄的人在身边?

    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我被押走。走到李静流跟前时,我求了她一件事让她帮忙把我的包拿来。她没说话也没点头。

    我被压到货舱,这里是冷冻鱼虾的地方;大锚跟小苗被压到到了船舱,我猜他俩肯定会被关到现在没人的一层……

    我被关起来之后,他们就发动了渔船。到了晚上十点多,发动机停止,他们又重新下了锚。下锚之后,船体开始微微晃动。

    我被拷在支撑货舱的木柱上,最近的尸体离我不足半米。没有捕鱼,所以货舱没有打冷,尸体散发出一股气味,就像村里“发大水”泡在河流的死猪,散发出浓浓的腥臭味。

    “能不能换个亮点的灯泡?里面真的挺吓人。”我朝外面喊道。这里的灯泡比小时候的煤油灯还昏暗,恐怖小说里的场景也没这么吓人;况且这种亲身体会的感觉,是文字无法形容的。

    四具尸体直勾勾的躺在木板上,他们随船晃动而微微移动,像是活了一样。

    其中一具尸体的腿已经蹭到了我的脚。

    “喂!有人吗?给我弄点吃的行不行?”这一天居然没人给我送饭,这是想活活饿死我啊……反正被吓死也是吓死,不如死前多吃点。

    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候笑脸相迎;没利用价值的时候,这帮资本家的嘴脸比谁都恶心;更可恶的是,胡梅全程没有替我说一句话。小伙不错,小伙挺有本事之类的夸赞全部停留在虚假的梦里。

    “大男人头子,在里面喊什么喊?”这是李静流的声音,瞎子也能听得出来……

    她在外面正在跟守卫交流:“我要找里面那人了解点事情。”守卫有些为难。

    “你就算把他放出来,他也不敢跳海;再不行你现在就去请示你们老板。”李静流接着说。

    “进去吧。”守卫说。

    这船上谁不知道李静流的身份,只要识相一点,都不会继续阻拦?再说,他们也知道,就算我长了翅膀,也飞不出这片大海。

    舱门被打开后,李静流朝里看了一眼,可能觉得里面太黑,不敢下来。这时守卫说:“你不是找他有事吗?怎么还不下去?”

    “要你多管闲事?”李静流没想到会被一个守卫怼到哑口无言……看来这船上的人都会给自己加戏。

    “你不下来,我也听不见啊”我其实是想说,你把东西扔下来我也捡不到。

    “你耳朵聋了?哼!下去就下去。你俩别关舱盖!”

    李静流小心翼翼的下了梯子,接着把包扔给了我,小声朝我说了句:“土匪!自己待着吧。”说完就朝外走。

    “这里味挺大,你想留下我也不忍心啊……”我说。

    “呵!被关了一天,就学会泡妞了?跟这几具尸体学的吗?那你就好好学吧!”李静流不屑的说。虽然灯光昏暗,依然能够看清她明亮的眼眸,一眨一眨。

    李静流转身离开,我问:“有吃的吗?”

    “包里有。”

    她刚刚扶住梯子,突然,船体发生剧烈倾斜,船舱的盖子“砰”的一声关上了!

    随后,急促的雨点“啪啪”的打在甲板上。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十章 恶灵复苏

    外面狂风肆虐,船体严重倾斜。任凭李静流怎么呼喊,外面就是没有回应。

    “外面风浪太大,他们可能听不见。”我说。

    “他俩听不见,也该知道我在下面啊。”李静流又喊了一会,直到放弃。

    “我的手好像划破了……”李静流突然说。

    “我包里有纱布,你过来包扎一下。”我说。

    “你不会骗我的吧?”李静流说。

    “信不信由你。”我话锋一转,说:“尸体要是闻见血,很可能会尸变的,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只是想吓唬一下她,谁知她真的害怕起来;果然再怎么强硬的人也有“弱点”。

    “我向主席保证,就在里面。”我说。

    “你包里怎么什么都有?”李静流说。

    李静流正在翻找,她忽然停住。我问她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李静流说。

    “风这么大,到处都是奇怪的声音,就连尸体都不‘安分’。你这样子吓我一跳。”我说。

    “对,就是尸体,它们好像动了!”李静流有些紧张。

    “船摇晃的幅度太大,他们动一动也很正常。”我说。

    “不是!他起来了!”李静流指向我背后。我被铐在木柱上,李静流又挡在我前面,无法转动身体朝后看。

    我笑道:“你们女生都真么胆小吗?几具尸体就把你吓成这样?”借此机会我要塑造一下男子汉形象。

    “没跟你废话,你快瞅一眼!”李静流说。

    我根本不在意,侧身扭头,在我转头的一瞬间,一个黑色物体就竖在我侧面,等我眼睛聚焦之后真的是尸体!

    喘息间,尸体已经完全进入了我的视野。这“水货”直勾勾的站在那里背对灯光,一片恐惧。

    “吱嘎……吱嘎……”这是木板形变发出的声音,扭头一看,另一具尸体也加入进来!虽然看不清楚脸,但从穿着分析,这俩正是之前被救起的两人。

    这两具尸在原地站了会,好像对我不感兴趣,转而朝李静流那边挪动。脚步很重,木板依旧“吱嘎……吱嘎……”作响,原本不大的船舱充斥着刺耳诡异的声音。

    因为我双手被锁住,所以

    内心真的紧张起来。这俩“水货”要是发起攻击,我俩恐怕是凶多吉少。

    李静流小声问我:“现在该怎么办?”李静流虽然害怕,但没丧失理智,这也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同时,出于人类本能,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问我。

    “给我掏出一张纸‘烈炎’符咒。”

    “什么符?”

    “纸上有三道横杠的,你找找。”

    两具“水货”伸着鼻子,像是搜寻血液的源头。

    “是不是这张?”李静流问。

    “是的,你把它包在手铐链子上。”李静流完全按照我的意思办,就算她有疑问,时间也不允许。

    “他们靠过来了,怎么办……”李静流小声说道。

    我没有回答。符咒发出剧烈高温,弹指间,手铐已如赤红的钢铁炙烤着我的手腕。与此同时,两具尸体发出沉闷的嘶吼朝李静流扑去!

    李静流“啊~”的一声……

    只听“砰!”一声,两具尸体瞬间安静。时间像是静止,融化的铁链如熔炉里刚刚拿出的样子,正在一滴滴往下滴,手铐也随之脱落。

    手铐被烧断。我右手掐住“水货”的脖子;另一只水货咬住了我肩膀。千钧一发之时,我同为李静流挡住了两只“水货”的攻击,然而代价是巨大的。如果“水货”体内带有尸毒,那我就惨了。

    李静流慢慢抬起头,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的气息拂过我的胸膛,寒冷的冬天如同一股暖流滑入心间。

    “啊!你的肩膀……”李静前后看了看,又用吃惊的眼神望着我。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说。

    “我记得你有手枪,朝他们头上打两枪,我快撑不住了。”我眉头紧皱,心中暗想:“在女人面前装强硬,还挺累。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翻车’。”

    “没带……”

    “你不是会功夫吗?功夫也行。把后面那个‘水货’踢开。”

    “我的功夫只用作防身……还未开发‘打僵尸’本领。”

    “姑娘,你真幽默……”

    “那你让一让。”我说。

    李静流从我身前挪开,她刚刚离开,我肩膀上的“水货”立马松口,朝她扑去!我见情况不妙,想伸手抓住“水货二号”

    ,谁知这水货力气太大,被他挣脱;而且右手的“水货一号”一直在挣扎让我无法使出全力。

    眼看尸体就要扑过去,我索性把把手里的“水货一号”当成武器甩了出去。水货一号重重的砸在扑向李静流的“水货二号”身上。同时李静流一个漂亮侧踢,“轰隆”一声,两个水货重重的撞在了舱壁上。

    “解锁打僵尸的本领了?”我说。

    “还有工夫开玩笑?土匪本质!吊儿郎当~”

    “得得得,看来我是出力不讨好……”

    我转过身,眉头紧皱,喊道:“金光咒!”金光射出,整个船舱充满金光,两具尸体瞬间被弹出。我“哼”了一声说:“看来我高估你们了!原来也是两个低级‘水货’。”

    另外两具尸体也发出“吱……吱……”声,如同老鼠一般,看来也要尸变。

    见鬼不像见美女,就算你天天遇鬼,照样害怕,但跟第一次见鬼时的心情完全不同。李静流就属于第一次见鬼,她这种表现可以理解,但我决不允许这些邪祟在我面前伤害任何人类。

    这种低级水货,在金光咒的照射下根本无法动弹。我拿出从未用过的“玄十心悲咒”,这种咒将使厉鬼用不超生,之前从没用过,今天就拿这俩做做实验。果然,贴在他们身上不久,他们便痛苦扭曲起来,不一会便化作一团白烟,一点渣都没剩下。

    这种厉鬼,如果留其魂魄,他们会在海上继续飘荡,寻找过往船员来做替身。

    另外两具尸体我只是用了普通“烈火咒”将其燃烧,希望可以投胎。

    李静流问了问我伤势,我只能说没什么关系,虽然肩膀正撕裂的疼痛。

    “他们问起来,你知道怎么回答吗?”我问。

    “就说烧掉了。”李静流说。

    “灰呢?”我问

    “飞走了。反正又没人看见,他们最多怀疑,但没证据。”李静流说。

    “小姑娘,还挺聪明。”我说。

    “你是不是欠打?”

    “你有没有觉得船体在下沉?”我转过话题问。

    “好像有……”李静流回道。

    在交流的时候,我已经打开了舱盖,外面的景象让我大惊失色……

第十一章 百尺巨浪

    船上已经乱成一片,货舱已经没人看守,舱盖旁边有一滩被雨水冲淡的血。船顶的铁栏已经折断,盘在船头的铁链来回甩动,要是甩在谁身上,能要半条命。

    “静流,你怎么在里面!赶快穿上救生衣。”潘森从驾驶室侧窗探出头说。

    “浪来了……浪来了……快把救生筒抬下来。”外面的人喊道。

    我抬眼望向远处,黑暗中,一道百尺巨浪正朝这边席卷而来。

    “你照顾好自己。”我对李静流说。我知道他有潘森金灿照顾,她的安危不用我操心。但是大锚跟小苗可没她幸运,想到这,拔腿跑向船舱。船舱的守卫正拦着大锚跟小苗不让他们出来。这俩守卫可真敬业。

    “船马上要翻了,你俩还不逃命?”我问。

    “我们拿了钱就要办事,这是行规,不能破。”这俩不怕死的连救生衣就没穿,还在这里跟我扯大道理。

    “我们想逃行不行?”我问。

    “他俩不行,你随便!”

    “先让我们穿上救生衣行不行?”我问。他俩没说话。

    巨浪越来越近,水面开始出现坡度,船身的角度越来越大。这么大的浪过后,就算船身毫发无损,灌进来的水也能把人淹死。

    在船上想跑是不可能,跳海基本也是死,总之就看谁命大了。

    “你俩还不走?”我问门口守卫。他俩端着枪指着我不说话。

    “要不咱们就等等,在船里躲着,兴许会安全些。”小苗说。

    “在船里安全?你小子是不是傻?”大锚问说。

    “都是自己人,把枪放下抽支烟。”我让大锚拿出烟递给他俩。烟在海上可是“奢侈品”,对于吸烟的人诱惑更大。

    “客气啥,抽根烟又不耽误事。”我说。他俩互相看了一眼,收起枪,接过烟。果然,啥事都要讲门路……

    就在他俩点烟的时候,我跟大锚的拳头瞬间打在了他们脸上。我俩拿起枪跑了出去。大锚更狠,刚刚给的那只烟被他再次收缴……

    “还惦记那根破烟,不要命了?”我说。

    “都重要,都重要……”大锚又朝他俩提了两脚,算是泄愤。

    “你没把他个打晕把?”我问大锚。这种情况下要是

    晕过去,必死无疑。这可是命债。

    “没有,我就是多踢了他一脚。”大锚挠着头。

    “有人跑了,快追……”他俩真够敬业,都这样了还在那里喊,不过喊也没人搭理。

    跑出船舱,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淋透,急促的雨点让人睁不开眼。

    “老帆,现在怎么办?”大锚问。

    我在脑海中寻思着对策:搬山、倒海、降妖、除魔、开天、断江莫过于法、术、令、咒四种,其中咒可降妖除魔;法可搬山倒海。如今遇到这种情况,只能用“法”。

    洪荒宇宙,无边星辰,心中有法,万物皆可操之。我掏出一张黄纸,把水当墨,但雨太大,纸张片刻就被淋烂,只能躲到船舱。

    迎面碰到了李静流,我问她:“怎么没跟潘森和金灿在一起?”

    “他们在上面抬救生筒;再说,我为什么要跟他们在一起?”李静流问。

    “你不是金灿的未婚妻吗?”我一边画符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是我父亲答应的,我可从没答应。你刚刚还说了金灿,你什么意思?”李静流问。

    “没什么。”我转过话题说:“你好像一点不着急?”

    “有什么好着急的,坐上救生筒也不一定安全。”李静流倒是想的开。

    “看看,看看,这才是女中豪杰,你俩学着点。”我边画边说。

    “起帆哥,你不能自己泡妞,把我俩当垫脚石把?这样不厚道……”小苗居然敢怼我……

    “老帆,你看,老实人对你都有成见,你说你……”大锚嘿嘿笑道。我知道他俩是故意调侃,也没往心里去,况且坑是自己挖的。

    “你画的是什么?”李静流问。她这么一问,也算化解了我的尴尬。我瞟了她一眼,她瞪了我一眼;至于生没生气我不知道,看脸色好像是没在意。都这地步了,恩怨情仇这些东西能活着再说吧。

    “这是一种镇海法术。”我说。

    “有名字吗?”李静流问道。

    “这种法术不下百种,一个个记不太清楚。”我说。

    “那你用海水画管用吗?小说里面不都是用鸡血或者是什么血吗?”李静流问。

    “理论上讲,只要法术够强

    ,用什么画都行。这东西就是一种沟通媒介。”我说。

    “那你法术够强吗?”李静流问。原本以为,她是为了化解尴尬,谁知她是来砸场子的。

    “画好了,成不成就看造化吧。”我说。

    原本我自己就能完成这个法术,可现在不行,纸符会被雨水打烂,我只好让他们帮忙。看来下次要发明一种不怕水的符……

    “静流,你怎么还在上面?”潘森已经坐着救生筒下了海;而且他们把自己都系在救生筒上,只要跟救生筒不分开,他们就有生还的机会。

    金灿跟甘教授坐着另一只救生筒早已划远。要是被船压住也是致命的。

    “他娘的都走这么远了,还喊个屁!你说是不是老帆?”大锚嘀咕道。

    “朝外划,快一点。”胡梅对她手下说。他们也要离开渔船。

    已经感受到巨浪推来的气流。我心明白:那股压迫感过后就是淹没跟死亡。

    “老帆,我此刻还他娘的有些激动。你呢?”大锚又开启了他的第三技能贫嘴。

    “大锚哥,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这样……”小苗说。

    “这样咋了?人生能有几次这种经历?这是人生阅历,是资本!要是还能活着,你就可以吹上三天三夜。”大锚斗志激昂的有些过头……

    其实我也挺兴奋,死亡,没什么大不了,特别是到了没有选择的时候。确实,人生能有几次这种经历。百尺巨浪就在眼前,你越怕它,你就越渺小,胆小怕死的人到了阴间,连鬼都不待见,排队投胎都得往后站;况且身边还有妹子,但我保证,心里只有刘细蕊!

    “你俩相信我吗?”我问大锚跟小苗。他俩坚定的点点头。

    “你相信我吗?”我又问李静流。

    “我还有其它选择吗?”李静流说。

    情急之下也顾不上斗嘴。我们四人分别对应四个方位,我接着说:“等会听我口令,一起跳!不能犹豫!”

    我站在甲板手握一张法令,刹那间我与天海抗衡,此时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中!我默念咒语,周围的海水开始变化,像是百台鼓风机在不停的吹。

    “跳!”起身的瞬间,巨浪淹没了海面所有生命……

第十二章 幽灵船

    “啊噗!”我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暴风雨已过,海面恢复平静,但天上的星象依然是刚刚模样。“难道还有事情发生?”

    “大锚、小苗、李姑娘!”先找人重要,其它事情等安全了再说。

    “我去!憋死爷了。”大锚窜了出来,小苗也在不远处露出了头。

    “你俩没事吧?”我大声问道。

    “没事。”他俩异口同声。

    “老帆,刚刚太神了!我觉得你可以修道成仙了!”大锚死前都要贫,更何况现在没死。

    “这是两码事。赶快找人!”我打断他的话。

    “找谁?”

    “废话,当然是李姑娘。”

    “不用找了,我在这。”这是李静流的声音,她居然在我身后。

    “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跑到我后面了?”我问。

    “怎么?我一直在你后面啊。”

    “李小姐,你误会老帆了,他只是想英雄救美,结果泡汤了……”大锚发出“嘿嘿”的贱声。“咕噜……”呛了口水才闭嘴。

    “这样啊?要不要我再沉下去?”李静流说。

    “不用了……不用了……”我摇头不知道该怎么接。

    “谢谢你。又救了我。”李静流把散开的头发往后撩了撩,那精致的五官如上好的温玉雕刻而成,在夜空中眼睛“闪闪发光”。一瞬间,我竟然有些发痴。

    “老帆,你简直太神了!”大锚这句话已经说了好几遍,呱唧呱唧跟跟个鸭子似的把我又吵回了现实。

    “神也没用,变不出水跟食物。”我说。

    “那怎么办?”大锚说。听他口气真以为我能变出食物一样。

    渔船早已没了踪迹,周围除了我们,只有海水。表面上看,海水很平,但下面的海水依然暗流涌动,伴随着巨大牵引力,身体换来晃去。

    “静流……静流……你在哪里?”远处传来呼唤声,依稀看见有光束再来回晃动。

    “有人救你来了。”我说。李静流沉默。

    “这群人命真大,这样都不死。”大锚说。

    潘森关切的问:“静流你没事吧?”这时,潘森跟金灿同时划了过来。某种程度上讲这俩人还挺有默契。

    “这小子怎么还没死?之前的事情不算完。”甘教授坐在后面指着我说。

    “之前的事情跟他没关系,我可以作证。”李静流说。

    “四具尸体去哪了?”甘教授问。

    “你是不是被海水呛傻了?船都没影了,你还扯尸体?”大锚回怼。

    “静流,你可不能被他人的花言巧语迷惑。”金灿说。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而且以后……你还是

    称呼我全名吧。”

    “都不要吵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逃生吧。”弗兰克林说。胡梅一直没有说话。

    “没错,如果没有救援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李教授说。救生筏上的食物早被冲走,现在必须找到落脚点或者等待奇迹出现。

    胡梅跟金灿的队伍缩减了不少,那些跟救生筒分离的,恐怕是凶多吉少。加上我们仨,现在也就二十多人。

    大伙都是九死一生,很多人还未在恐惧症走出。沉默是维持生命的最好办法,多说一句就可能少活一秒。

    不知过了多久,谁喊了一声:“有船!有船!”此人很激动,可能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激动。

    “真的有船!我们得救了!”其他人也跟着喊起来。劫后余生的人要比普通人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确实有一艘船正向我们慢慢靠近,这船像是忽然冒出,更像是等候多时。等船靠近,发现,这竟然是一艘帆船。

    这艘船漂到我们跟前停了下来,此时,仰望已经看不见船上建筑。这船要比胡梅的船大上十几倍,甚至比我听说过的“郑和宝船”还要大。

    帆船从远到近这个过程,并没有发现一点亮光,大伙不傻,凭空出现这么一艘船,谁也不敢冒然行事。

    金灿的人划到船边,用刀子划了划船壁,说:“这船绝不是现代产物。”这些人是有些本领的,应该不会说错。

    “管它是什么船,先上去再说。没人更好,说不定还有宝贝呢。”皮特教授说。

    “有问题吗?金掌门。”胡梅问。

    “就是一艘破船,没什么问题。”金灿像是回答领导的提问,往往这种回答没有可靠性。

    “那就让你的人先上吧。”胡梅说。

    金灿迟疑了片刻,点点头,对他手下说:“抄家伙,上!”

    “老帆,这么大的风暴我们都没死,现在又遇到个救命大船,真是走运。”大锚说。

    “上船一切听我命令,不准乱动乱摸。”我说。大锚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有情况吗?”金灿问道。此时,他的手下已经爬了上去。

    “没事,上来吧。”上面的人放下云梯。

    上了船,眼前的一切惊住了所有人。正前方是一个两人多高的牌坊门,牌坊后面是一块“照壁”。照壁挡住前方视野,只能看见两层以上的建筑。整个建筑就像是一个家。

    微微的海风不知吹到了什么地方,发出“呜呜”声,像是午夜里女子的哭泣。

    “几位教授,有什么看法?”胡梅问。

    “从外表看,这应该属于明朝的东西。”甘教授说。

    “那谁先到里面看看。”胡梅这么一问

    ,大伙不再说话。进里到面,可跟刚刚上船不同,金灿也默不作声。

    “金掌门,让你的人进去看看吧。”胡梅说。

    “胡老板,就算轮,也该轮到你们了吧……”金灿笑了笑。

    “怎么?我可是花了钱的,你想破坏规矩不成?”胡梅说。

    “金灿,你别不识抬举。”潘森指着金灿说。双方火药味十足。

    金灿回道:“我是收了你们的钱,但是条约里可以没有这一出。如果按照计划,我依然会听您的。”到了这时候,谁不为自己着想?不管胡梅跟金灿之前有什么交情,但是现在各为自己。

    僵持不下,也不能一直如此。胡梅跟金灿还有甘教授等围在一起,不知商量着什么。不管商量什么,军阀之间的战争,受伤的总是老百姓,自古如此。

    他们商量完,胡梅对我笑了笑。她这一笑准没好事。胡梅咳嗽了两声,说:“杨少侠,要不你去?我知道你有本事。”胡梅挺会给人起外号,这次又成了少侠?

    果然“军阀”之间的战争受苦的还是像我这种老百姓……

    “我们为啥要去?说用就用,说抓就抓,把我们当什么?”大锚气冲冲的说。

    “不去也可以,没关系。”胡梅笑道。

    胡梅话音刚落,她跟金灿的手下十几杆枪对着我仨。胡梅说:“现在去不去?”她话锋一转,又说:“只要你们去,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以后也没人欺负你们。我保证。”

    “除了你们欺负,还有别人吗?”我说。

    他们把枪对准小苗,胡梅说:“你不去,他现在就得死。”

    “胡姨,您这是干什么?”李静流摇了胡梅一下。胡梅慈祥的看着李静流,说:“没事,没事。”

    我不想让别人因我为难,更不想兄弟为我丧命,我沉默片刻,说:“我去!”我对李静流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替我们说什么。

    “好!”胡梅说。

    “我们需要武器。”我指着枪说。

    “枪没有,只有刀。”胡梅说。这女人真是老奸巨猾,现在她的面具才一点点揭开。

    为了安全,我想把小苗留下,这种情况只能做最坏打算;但是小苗不愿意,他说跟这些人一起,还不如见鬼安全……

    “给他们一人一把刀!”胡梅说。

    走到牌坊下,牌坊上有两个不知挂了多久的灯笼飘来飘去,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就像古代打更的人,提着灯笼敲着铜锣。

    我长长的输了口气。甘老头说这是明代建筑没错,但是有一点他不知道,这些建筑全是按照阴宅风水所造,也就是说,这里很有可能是给死人住的。

第十三章 阴宅

    正前方的“照壁”很宽,导致两边的通道很窄。普通人家的“照壁”两边只是道路;而阴宅不同,照壁两旁的通道都安上了门。

    照壁上的画色彩极为丰富,鸟兽栩栩如生,这是生前富贵的象征。由此推断:船主人的身份不一般。

    “老帆,这门打不开。”大锚说。

    “这是阴阳门,有进有出,你试试那边的。”我指着左边那扇门。

    “你们那里什么情况?”胡梅问。

    “没事。”我回道。

    “老帆,你真行!果然是从这边进。”大锚说。通道很窄,一次只能过一人。

    大锚这脑子……一共就两扇门,这个进不去,就是另一个,除非船主人死前把门封住!但是就目前来看,船主人好像很“好客”。

    “老帆,你说里面有人吗?”大锚一边走一边问。

    “应该没活人。你怕吗?”我问。

    “有啥好怕的?咱可是经历过生死的。”大锚说。

    “不一样,起码感官上不一样。”我说。

    “啥是感官?”大锚问。我懒得跟他解释,我回道:“你问小苗”。

    照壁后面是一间房屋,这间屋跟船体一样宽,两边没有一丝缝隙,想要过去,只能走正门。

    房门没锁,只需轻轻一推。门轴摩擦发出的“吱嘎”声特别刺耳。

    我们仨从屋里转了几圈,里面空空荡荡,就连一把椅子也没见。这间屋的布局相当于“紫禁城”的“大清门”在整座建筑的最前面。

    “怎么没蜘蛛网?”大锚拿着手电往房梁上照去。

    “可能蜘蛛不会游泳。”我只能这么解释。

    穿过这间屋,是一条不长的石板路。石板两旁的树木全是汉白玉砌成,“枝头”上面挂着纸扎的树叶或花朵,由于时间久远,已经有些“落败”。这种装饰没有丝毫美感,反而使人更加压抑。

    再往前,像是四合院一样的建筑,却比四合院更加规整。“四合院”里面就是最高的中心建筑。我又重新数了一遍,略过被挡住的楼层,上面是六层,也就是说这个建筑至少是七层。

    “老帆,这门是锁着的!”大锚说。

    “我看看。”此时,大锚给我打着手电,小苗背对着我。

    这门锁并非古代普通的“横开锁”。门上只有一个开孔,从门缝分

    开,一边一半。

    “这是什么锁?好弄吗?”大锚问。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分支锁’,中间的眼只是‘通道’,机关在它的两边。”我说。

    “啥机关?讲讲?”大锚催促道。

    我咳嗽了两下,说:“通俗讲:它的结构就像树枝分叉,想要开锁,就要知道这锁有多少分支跟分支的位置。”

    “这么复杂?”大锚说。

    “要是遇上连环分支锁,咱们就在外面歇着吧。”我说。

    “管它啥锁,爷不信一脚踹不开它!”大锚拍着胸脯说。

    话是这么说,不到万不得已,这门还是不能硬撞。万一触动了什么机关恐怕得不偿失。

    “试试运气吧。”我从包里测包里拿出一截铁丝,又把铁丝盘成我需要的模样。我刚要把铁丝插进去,突然发现,锁孔周围有两个小拇指粗细的孔。

    “大锚,把这两个孔堵上。”我说。

    “为啥?”大锚问。

    “以防万一。”

    “防什么?”

    “你哪那么多废话,要不你开锁,我堵?”我瞪了他一眼。

    “嘿嘿……周围阴森森的……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大锚说。

    “老帆,让一下。”大锚把我匕首拿了过去。

    “你小子搞什么名堂?”我问。我话音刚落,两把匕首狠狠的扎进了孔里,足足有一指深。

    “好了,现在这孔里有啥咱也不怕。”大锚像是得了军功章一样高兴。

    “搞这么大动静,我还以为你要‘生’了呢。”我调侃道。

    我重新把铁丝放了进去,还没找到感觉,就听见小苗喊:“谁在那里!”他这一喊,大锚本能的转身,手里的长刀差点划到我。

    “怎么了?”大锚问。

    “刚……刚……有人……站在那里!”小苗浑身颤抖,看起来很害怕。

    我打开手电,来回照了照。这一片都是石头砌成的树木花草,体积都很小,无法遮挡一个人。

    “这一惊一乍的,你想吓死我啊……”大锚说。

    “你可能看错了。什么也没有。别怕,有哥在。”我说。

    “刚刚真的有人站在那,就在那个角落。他睁着眼盯着我们,苍白的脸,还带血!”小苗咬定自己看见了人。

    “小苗,

    你帮我照着;大锚你守着后面。”我关了手电,继续开锁。

    我再次把铁丝投进去,只听“咔”一声门竟然开了……

    大锚回头瞧道:“老帆,你真行!”但是我自己清楚,这锁绝不是我开的。心想:这船主人整这出也是多余。

    “走!跟着哥进去探探路!”大锚推了一把小苗,小苗踉跄的进了屋。

    “别开这种玩笑!”我对大锚说。

    “啊!”这是小苗的声音。

    我跟大锚飞身跨进门槛,大锚问:“怎么回事?”

    小苗指着正堂,手电却不敢往那里照。

    “让你跟外面的人在一起,你还不情愿,现在怕了吧?”大锚说。

    “你少说两句。”我跟大锚同时朝正堂照去,就在灯光打到正堂座椅的时候,上面竟然坐着俩人!正直直的盯着我们……

    这一幕着实吓了我跟大锚一跳,难怪小苗这么害怕。这种恐惧的种子在你潜意识里已经生根发芽。开门的时候里面没有动静,内心就会暗示:里面没人,但门一开,竟然有人!随后,一瞬间,恐惧就在脑海中“开花结果”。

    我仨在原地站了一会,发现正堂的两人依旧不动,大锚小声问:“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上前看看!”我说。

    “我俩?”大锚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仨!谁都不要单独行动。”我说。

    我在前面,大锚跟小苗在我后面,一左一右,垫着脚慢慢朝前靠拢。

    “阿……嚏!”

    “我去!你想吓死我俩吗?”我说。总感觉出点声音就会惊动某些东西。还好,一切正常。

    到了他门跟前才发现,原来是两个纸人!就是农村死人用纸扎成的小人。只是这两个“人”,不论从大小跟模样都非常讲究,如果不去摸它,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好大的霉味!”大锚说。

    “可能是纸人年代久远发出的味道吧。”我说。

    “老帆,你看,这里还有一副对联。”我抬头,后面果然挂着一副对联。对联有些绕口,大概意思是:门是锁着的,如果有人进来,并非我们强迫;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完全是他们自找,天神作证。横批得道成仙!

    “他娘的,还有这种对联?真是开眼了……”大锚说。

第十四章 七星升龙阵

    看了这幅对联,总感觉哪里不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老帆,想什么那?”大锚推了我一下。

    我转过身,余光落到小苗身后,忽然发现站着一个人!我也不知这是人是鬼,下意识一把拉过小苗,给后面的东西狠狠一脚!

    东西很轻,这是我没预料到的,加上用力过猛,差点摔倒。

    大锚一脸诧异。等我把人踹倒,过了片刻,他俩才反应过来。

    大锚蹲在地上看了看,说:“老帆,你啥时候这么胆小了?这就是一纸人。”

    小苗更是吓得不轻,等他看见是纸人,这情绪没有好转,反而更觉得可怕。

    我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毕竟来的时候他身后并没什么。

    我不相信这事这么简单,随即让他俩注意一些。大锚起身的时候从纸人身上带下来一片纸,正是它袖子上的。

    “也挺奇怪,怎么刚刚没见有这么一个纸人?”大锚嘀咕道。

    话语间,我站在原地朝前打探,微弱的灯光像是被黑暗吞噬,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灯光沿着地面滑到远处,忽然!一个物体落在视线中,细看,竟是一口黑棺!

    此时大锚跟小苗也照到了棺材,这里不止一副棺材。此时此景,感觉自己身处墓穴一般,周围的黑暗随时侵入身体,让你化为它们的食物。

    棺材表面全部黑漆涂抹,如果不注意,很难发现,而且之前的注意力全在正堂两个纸人身上。

    “起帆哥,怎么这么多棺材?”小苗经受着一次一次的视觉冲击,神经已经绷到极限,说起话来有些无力。

    “怕啥,过去看看!老子倒要知道里面装了啥!”大锚边说边朝那边走,像一个恶人。小苗站在我侧面,不时瞅我一下。

    我叮嘱大锚别乱来。

    大锚夺步而去,他壮实的体躯挤进棺材之间的缝隙,他推了推棺盖没有挪动。接着,他喊道:“老帆,快过来!”。

    我把手电照到他脸上,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很激动。

    “你看!”大锚指着棺材。

    离近一看,黑棺之上画了一条条巨龙,巨龙也是用黑漆所绘,龙腾像是陶瓷青坯上凸起作画的手法,远看更是不及,只能近看或者用手感觉,精细绝伦。

    大锚哈喇子都快流到下巴,他问我要把这图案割下来一块,拿到古董市场,值不值钱。我告诉他,说不定里面还有更值钱的,不着急。其实我也不敢肯定,真要是有好东西,肯定在悬棺中。

    从一上船,到现在的棺材可以断定,这些人生前不是达官贵人就是王公贵族,所以他们对自己的阴宅不可能让别人就这么轻易踏足,很可能藏有机关。

    刚刚收回注意力,才觉得腿上有东西!低头一看,又是一纸人!它抬起手抓着我的衣角。

    这些纸人的“骨架”都是梃子做的,所以并不能很牢靠的嵌住我的衣服。

    大锚见状,一脚踢飞了纸人,嘴里骂道:“怎么这么多死玩意?”

    这些纸人做功不如正堂的两个精致,体型也小不少,一排排的站在棺材后面,像是守棺的奴才。

    诡异的是,纸人的眼睛并不是朝一个方向,有的是斜着的;有的是朝上看,更夸张的是,有的眼睛竟然长在后面!一个个纸人像是在巡视侵入的陌生人。

    “这船怎么怪怪的?”大锚说。

    “现在才发现?你反应可真快。”我说。

    四间屋全是这种布局,就连正厅的老头、老太都一样,就像复制品。

    每间屋内两角摆放棺材。棺材分为三排,有的是两副小棺材摆成一排;有的是一副长棺材独立成一排。

    “摆成这样,不还是棺材?真是闲的。”大锚说。

    “大锚哥,你就少说两句吧。”小苗道。

    “我偏要说!还能有鬼吃了我不成?能把船打造成这样的,生前肯定是个贪官!”大锚对贪官污吏深恶痛绝。

    “别胡说八道,有钱的人多的是,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当官的?”我说。我都不敢肯定,大锚道吹了起来。

    “反正把棺材弄成这样的,生前也不是省油的灯。”大锚说。这句话还带三分理。

    我们来到最中间,中心建筑确实是七层。

    中心建筑跟摆放棺材的房间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中摆放着桌椅,椅子上坐着纸人,像是喝茶聊天一般。

    中心建筑的楼梯呈螺旋状,每根栏杆上都刻着鳞片花纹,整条楼梯依附建筑,盘旋而上,如一条飞天巨龙。

    我似乎听见有水声的,但是他俩摇头示意并没有听见什么水声,还说我神经过敏……

    继续朝上走,“一层……三层……六层……”这里所有的门都无法打开。

    “其它门都能开,怎么就这楼上的门开不了?撞开一个看看!”大锚说。

    我制止了大锚,说:“先到上面看看。”

    “大锚哥,你别老是这么冲动。不是说好了,一切都听起帆哥的吗?”小苗说。

    “听听!小苗都比你懂事。”我说。

    “你小子张本事了,敢对大锚哥这么说话?有前途……”大锚并没有生气,他开玩笑的说。

    “本来就是嘛,你老是碰碰这个,碰碰那个,万一碰到机关咋办?”小苗说。

    “你小子也知道机关?行啊!”大锚在最后面,依旧开着玩笑的说。

    都到这种地步了,这是他俩唯一释放恐惧情绪的方式,我没有剥夺。来到顶层,果然有海水的声音,而且声音并非外面的大海发出的。

    “看这!”此时我们已经爬上了楼顶,我朝下指着。

    这建筑从外面看呈现柱状,等爬到了楼顶,才知,整座建筑如同一个空心柱子!海水的声音正是从空心之中发出!

    “怎么会有这么建房的?这能住人吗?”大锚伸着头往下看。

    我告诉他这里的建筑并非给活人用的,他俩听后面露吃惊略带好奇。

    “可是,这样也不科学啊,一个大窟

    窿在船中间,怎么不会沉?”小苗问。

    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拿起手电继续搜寻。

    突然!灯光落在物体上。顺着物体继续照,竟然是口棺材!我跟大锚都很吃惊。

    仔细一看,原来棺材是被铁链固定住的。

    手腕粗细的铁链嵌于楼壁之上;另一端系在棺椁之上,形成拉力,棺材悬于半空。

    纸人也见了,棺材也见过,但这种方式下葬的棺椁还头一次见,那种震撼让我暂时忘掉其它。

    如果之前那些摆放整齐的棺材只算个人喜好,那么这口棺材肯定是人故意为之,看样子也不是好事。

    这地方肯定不止棺材这么简单,一般这种下葬方式都是想死后想得道成仙,周围肯定有别的的东西。

    小苗这次是真的怕了,他想现在就出去,大锚则一脸不屑,反而更加兴奋。他问我这种棺材里面有没有宝贝,我点点头。

    不是我想怂恿他,从这种下葬方式跟整个布局来看,这棺材里的人不简单!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没让大锚下去。

    我仨只有一把破刀,小苗又只会读书,开棺这种事情,基本帮不上什么忙,这活迫不得已不能随便干。

    我让小苗站在楼顶喊两嗓子,想让下面的人过来。小苗一听,立马照办。

    “还是起帆哥你聪明。”小苗说。

    我俩继续搜寻,忽然在楼壁上发现一颗镶嵌的宝石!宝石被灯光一照,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大锚有些兴奋,搜寻的速度比我还快,一颗、两颗……一共七颗!

    忽然像是一道光穿过我的大脑,我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

    许久,我慢慢道:“七星……升龙阵!”

    大锚不知道我说的什么,又问了我一边。

    “没错,这是七星升龙阵!”我肯定道。

    “这阵怎么了?”大锚问。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先叫人再说。”

    大锚不以为然,他拍着胸脯说自己就能搞定,根本不用叫人。我告诉他,这里面要是真有大“水货”我们三个当他夜宵都不够。

    “就算这里面真有僵尸,咱也不怕,不是还有这阵法吗?”大锚说。

    “这阵法是养鬼的,不是用来镇鬼的!”我说。

    “啥?还有这种事?那布阵之人更可恨!”

    这时,小苗跑过来说没人回应,我以为他声音不够大,自己走到楼边喊了几声同时把手电朝那边打过去,依然没人回声。周围只有海水拍击楼壁的声音和棺材摇晃铁链发出的“吱嘎”声……

    “快走!”我说。

    七星升龙阵本是一种风水阵法,本身并无特殊之处;但把尸体放入其中,此阵就成了绝佳的养尸之地!阵法本身就能吸收日月精华,便为尸体所用。

    此船建有七层,每层镶嵌一颗宝石;周围分布四间房屋,房屋内棺又分别对应八卦方位,整座船就是一典型的七星阵!布局之人,可谓煞费苦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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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星河,古法尚存,逆天改命,定穴分金,颠覆想象的惊奇世界,深海风水小说。深海日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深海日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深海日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