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纸人
“老帆,这也没啥嘛……这不,一点事都没有。”此时,我们已经来到牌坊下。
还没走到胡梅跟前,她就开始询问我们里面的情况。
我把情况告诉了他们,他们显得很吃惊,纷纷表示不可思议,当然质疑也是有的,特别是这些外国人。
现在是同一条船的人,这种事情没有隐瞒的必要,说不定还要互相帮助。
最后我问他们有没有听见我仨站在楼上喊他们。胡梅跟他的手下都做了否定。李静流也摇摇头,我才确定他们是真的没听见。
金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让他的手下都端起枪,胡梅也让她的人拿起家伙。
金灿的手下都是玩过猎枪的,胡梅发给他们的毛瑟98k这些人一看就懂,玩起来不比这些“洋鬼子”差。
他们把子弹上膛,全副武装,由我带路,大伙有很紧张。
照壁很窄,一次只能过一人,身后的人已经开始抱怨起来,也有人夸赞这船建造的挺像样。
穿过第一道房间,来到了石板路上。他们一路走一路惊叹不不绝,越往里走越是激动。
“这群人跟没见过世面一样,要是见到铁链吊起的那口大棺材,不得惊掉下巴?”大锚小声的对我说。
“好好带路,别贫。”我说。
“大锚哥,你见到那口棺材时,不也很惊讶?”小苗说。
“闭嘴!就你知道的多?”大锚说。
“停!”我忽然拉住他俩。后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纷纷肚皮贴后背的撞在了一起。
“什么情况?老子还在想事情呢!”有人说。
前面就是放棺的地方,之前根本没有灯光,此时屋内却灯火通明。大锚也看出了异样,我俩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胡梅在身后问,我把事情跟她描述了一遍。她听后也不知如何是好。
“管它是什么,进去看看不就成了?”有人在后面这么一说,胡梅其他手下也纷纷跟风叫喊,他们认为自己手里有枪,根本不用怕。
这些都是外国来的,显然不相信我们国家的这些东西,相比之下,金灿的手下就沉默多了。
“你这么牛?你去。”大锚对那个高个子说。
“你们国家的人就是胆小,看老子的!”
“啥?你再说一遍!”
大锚说。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他想去,就让他去。”我拉住大猫。
那人来到前面,轻蔑的瞅了我俩一眼,转头就是一脚门开了!动作确实很专业。
但是,眼前的景象让我大脑有些混乱,一切就像做梦,屋里灯火辉煌,站满了人!
有的人坐在桌子上;有的人站起来互相敬酒,一副其乐融融之景。
我敢肯定,脸色最难看的就是我仨。
大锚问我这是什么情况,可我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跟他一样,也有些迷糊。大锚刚要再说什么,却被甘教授打断。
“棺材那?纸人那?我看你仨就是狗屁!”甘教授一脸不屑。
胡梅也一脸质疑询问我是否仔细检查过。
突然,弗兰克林指着我肩膀问我怎么回事。
“没事……摔的。”我说。
还未进屋,身处半昏半明之中,弗兰克林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我肩膀的伤口,说明这人心思并不像他表面那么沉寂。
“恐怕他们几个躲在‘照壁’后面就没敢进来,他们掐着时间,然后再出来骗咱们。”金灿终于说话,他的手下也纷纷放下了戒备。
我能受冤枉,可我不能让我兄弟跟着我受冤枉,我反驳他说:“明知道你们会进来,我们骗你们又有何用?”
“你们以为编造一个可怕的故事,我们就不敢进。”金灿说。
我不想跟他废话,他这是强词夺理,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但现在的人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相信我的话。
他们一个个朝屋里走。李静流走到我跟前时,我提醒她小心点,但是她只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小苗询问我是否要进去,这种情况退还能退到哪里?进是肯定要进的。
“进!”我说。进去之前,我叮嘱他俩千万不要吃里面的东西,尽量也不要碰。
他俩点点头,眼前出现这种画面,就算我不叮嘱,恐怕他俩也不敢吃。
“真好吃!喝……六六六啊……大大的顺啊……”屋内全是各种喝酒划拳的声音。
胡梅她们站在那里也不知跟谁插话,他们问那些吃饭的,谁也不搭理他们。
“来生人了,迎客”有个小二模样的人喊道。
这时,迎面走来三人,个
老者和一位年轻人,年轻人瘦弱苍白佝偻着身躯。
“咳咳……”年轻人咳嗽了两声。
老头询问我们从何而来,显得有些不高兴。
甘教授跟老头描述了我们的遭遇,他满脸恭敬,有点过头,像是讨饭吃的乞丐。
老头根本不在乎我们的遭遇,反而更加生气。大概意思是:没经过他的同意就私闯他人的船,说我们是海盗行为。
老头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是自己不对,完全忘记了这些人的穿着打扮,而且老头最后答应收留我们,饭菜管足。
其他人更是乐开了花,像奶牛找到它妈一样,脑子只剩下喝奶一件事,其它事全忘了。
大锚指了指那年轻人让我看。我开始还想问他干嘛,大锚随后拿出他在纸人袖子上撕下的纸片,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年轻人的袖子也有一道缺口,正好跟大锚撕下纸的缺口相吻合。
我的心咯噔一下,问道:“这玩意你怎么还留着?”
大锚“嘿嘿”一声,说:“海上纸少,想留着擦屁股……”
“大锚哥,你也太……”小苗都不好意说出口。
“那你怎么不把他衣服都扒了?”我瞪了大锚一眼,他“嘿嘿”的笑起来……
这老头明显是欲擒故纵,只是这些人完全被“糖衣炮弹”所俘获,因为只有我仨知道,这些绝不是人!
大锚想现在就跟他们打,又被我制止。
“咱仨大战群尸吗?你小说看多了吧?”我说。
“那咱就告诉其他人,说这老头是鬼!”大锚说。
“你觉得他们会信吗?”我说。
老头最后来到我仨跟前,问我们要不要吃饭,他看我们的眼神跟看其他人明显不同,似乎带着挑衅。
“吃你妈!”我只用口型没发出声音。老头竟然怪怪的笑了一下!
此时一个小孩对我笑了笑,这种笑是天真烂漫的,不掺杂任何元素。我也朝他挥了挥手。
我们仨跟胡梅以及她的手下被安排到了一层;金灿跟他的手下被安排到了二层,很快他们就关上了灯。老头叮嘱大家其它楼层住的都是别人,不要乱走动,大锚小声骂了句:“骗鬼呢?”
现在,虽然是凌晨五点,但冬天的夜比较长,光明迟迟没有到来。
第十六章 人皮罐头
半个小时后,我把他俩叫醒。这个时间点,睡上半小时,比不睡还难受,所以我一直保持清醒,同时做好警戒。
大锚像黏在床上一样,就是不肯起,最后我只能朝他屁股上踹了两脚,说:“快起来,再睡都得死。”
这俩好不容易被才被我叫醒。小苗倒还好些,大锚却揉着眼跟梦游一样,连包跟武器都没拿就要往外走。
打开房门,一股凉气袭来,大锚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怎么这么冷?”大锚说。
小苗问我这是要干什么,我告诉他这是战术,趁着他们休息,各个击破!
小苗对我一番夸赞,小苗像看偶像似的看着我,一脸迷弟模样……
“别拍马屁了,跟上!”大锚说。
大锚已经完全清醒,他垫后,我领头。天空依然如墨,似乎有些不正常。
我低下头刚要往前走,谁的手电居然亮了。又是大锚!我夺过他的手电给关上,他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自杀”。
“你也是上过战场的,这么快警惕性就没了?”
“不开手电看不清啊……”大锚带着委屈说道。
“跟着我就可以!”我说。
幸好,木质的建筑在黑夜中显得更黑,大体轮廓可以看见,我朝前摸索着想去楼上看看。忽然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的心“咯噔”一下原来是大猫!
“你干嘛?吓我一跳。”我说。
“老帆,你说这么多大老爷们,怎么一个打呼噜的都没有?”大锚说。
“大锚哥,你打呼噜这不能代表别人也打吧……”小苗小声说道。
“这是老帆以前说的概率问题,啥事都不可能这么绝对!你小子还嫩。”大锚说。
其实我也发现了这问题,只是大锚这么一说,我才重视起来,屋内就像没人住一样,几年的战役经历让我觉得这事不简单。
大锚这次做的要比刚刚靠谱的多,我对他竖起大拇指。我原本打算去三楼以上查看,随即折返一楼。
蹑手蹑脚的来到一楼,趴在门口想听听里面的动静,谁知门自己开了,“吱嘎……”吓了我仨一跳,这大晚上竟是些不靠谱的事。
在船上有很多不可预料的怪事,什么不靠谱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前几年渔船命案,二十多人,只回来四个。
最后才知道,人都是这四个杀的,其中过程曲折恐怖,人性的丑恶在孤船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完全可以拍一
部电影。这是真人真事,之前新闻还报道过。
“这些人睡觉都不锁门吗?”大锚还未说完,我已经迈过门槛。
“唉!老帆,你咋进去了,万一是李小姐……”大锚还在说话,我已经走进屋里。
现在不能按照常理出牌了。如果床上没人,那就说明对方已经行动,各个击破的方法就失去了意义。
我打开手电直接照在床上!
大锚跑过来说:“这不有人吗……你怎么开手电了?”
我一把掀开被褥,大锚在我身后挤着嗓子说:“哎!哎!哎!老帆你这有点过分了哈……万一人家是裸……”
大锚话没说完,自己就闭上了嘴,因为床上躺着的是一纸人!纸人平躺头上扬,眼珠却掉在了腮上,斜斜的盯着我仨。
大锚气的拎起纸人朝地上摔去,双脚把它踩得稀巴烂,嘴里还念念有词:“让你跟老子整这些没用的,来一个撕一个!”
我让他们把手电都打开,这个时候开不开都一样了。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他俩一脸疑惑,跟着我又去了别的屋子,一样,人全不见了。
“不怕被发现了吗?”小苗问。
“早被发现了!那就明着来吧!大锚,抄起家伙警觉着点。”我说。
“好嘞!老子都快憋出屎了,就等你这句话!”大锚拿出大刀。
刀在此时不一定管用,却是一种极好的心理“安定剂”。
二楼的人也没了。三楼,四楼确实摆满了东西,但并非老头说的其它房客,只是一些瓷缸。
瓷缸形状跟旧时村里腌制咸菜的大缸差不多,只是大小不一。
我仨好奇的打量着这些东西,用手一摸,外表好像涂抹了一层蜡油,味道闻起来怪怪的。
“老帆,这都是些啥玩意?”大锚说。
“嘻嘻……”附近传来笑声,听上去像是孩子的声音。“嘻嘻……”
“在那边!”我抢步过去什么都没有。大锚在后面堵着也没发现有人。
“嘻嘻……嘻嘻……”
“在那!”顺着瓷缸中间的小道追到一个角落,这里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瓷缸。
每次眼看就要捉到这小家伙,瞬间又不见了,这是跟我们玩起了游击战。
我追的有些不耐烦,这是他的地盘,我仨很被动……
大锚跑到我这边问我是否确定小孩在这里,我点点头肯定道。
大锚不解的左右巡视,连人影都看
不见。嘴里还不停的说:“真是见鬼了……”
我拍了拍大锚的肩膀,指了指瓷缸。大锚很快领会我的意思,作为这么多年的伙伴跟战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开!”我话音未落的,大锚一刀划破了缠在缸盖上的纸。
缸盖上的纸分为两层:外面一层是黄纸;里面一层像是涂抹了桐油的油纸。
掀开盖子,一股腥味扑面而来。“咕咚”一声,里面冒出一个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具被剥了皮的男尸!
由于离得太近,冒出的脑袋差点顶到我的鼻尖,到了嗓子眼的呕吐物瞬间被吓的咽了回去。
“我去!这什么玩意?”大锚骂了一声,小苗完后退了两步。
“把那个也打开。”说完,我俩连开好几个缸盖,里面有男人、女人、小孩、老者,他们共同特征就是全部被剥了皮!
女子的头发在不知名的液体中漂浮,像是要爬出缸外。
尸体颜色呈现蜡黄,手电照射上去有些透明,就像黄桃罐头。
“这他娘的是人体罐头吗?”大锚说。
“人皮罐头比较顺口。”小苗说。
“有文化就是不一样!”大锚竖起大拇指。
“你俩尊重点!别给谁都起外号。这些人看起来挺可怜的。”我训斥他俩。
“起帆哥,对不起……”小苗说。
“这么多无皮尸体,确实有些残忍,等我找到凶手,看我不把他打死!”大锚把原本捂着鼻子的手拿开。
此时,周围的罐子开始晃动,同时盖子上的油纸像馒头包一样鼓起来,里面的东西像是要钻出来一样,所有的缸都如此。
“缸里的尸体呢?”大锚指着装小孩的缸。
“有脚印!”小苗指着脚边,我顿时不寒而栗。
“上楼!快!”我说。
我仨一直来到七楼,里面都是这种情景,大锚感叹:“这的死多少人啊……”
来到第七层慢住了脚,我才发现屋里面有微弱的灯光。
“小声点,先看看。”我半蹲着身子说。
门并没有关紧。瓷缸是从屋子两边朝中间聚拢,这屋里的缸不多,中间留有很多空间。
空档中站了很多人,正是之前喝酒的那些,他们像是僵尸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像是闭着眼睛,看不太清。
有三个人被吊在房梁上,大汉正在一人下面剥着他的皮!而剥下的人皮正在往老头身上贴!
第十七章 换皮
隔着门缝觑见大汉的刀慢慢地插进他的肉里,刀尖轻轻一挑,顺着皮肉走势,整张脸的皮就这样被割掉!
割掉的人皮贴在老头脸上、等各个部位,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吊着的人被堵上了嘴,发出“嗡嗡”声,鲜血不停的往下滴。没人在乎他的痛苦,一刀又一刀。
大锚长大嘴巴望了我一眼,又重新朝里看去。这是大汉把割掉的不规则的皮分给了后面的人,接着又要割另一个这人正是潘森!
然而老头看见洋人并不高兴,开口说道:“洋人身上的毛多,换一个!”
此时,决不能坐以待毙,我立马制定了方案和分析了情况:如果我去阻止大汉,救潘森,这样一来那群站着的东西肯定会进攻我,所以我让大锚跟小苗做掩护。不用死拼,只要给我争取点时间就可以。
我告诉他俩,这可不是儿戏,一定要拿出不怕死的精神,心理防线要是溃败,一切计划都会泡汤。
他俩点点头,毅然决然。感动的话我再此不再描述,能活着再说吧。
分工完毕后,我一脚踹开房门,直奔大汉而去,走到大汉旁边我给老头狠狠的来了一脚,正好踹到他刚刚贴上的脸皮。脸皮还没跟它的皮肉完全融合,掉在了地上。
后面站着的人把眼睛从后脑勺转了过来,正是之前棺材前斜眼的那些纸人!心里暗自道:“原来不是闭着眼的……”
它们像是在施法,所以根本没注意我们,被我踢了一脚后,老头的其它新皮也纷纷掉落,看来它们的这种仪式不能打断。
我仨的忽然闯入,连他娘的鬼都惊呆了。
我想夺过大汉的刀,谁知这家伙身强力壮,而且手臂全是粘粘的血,手一滑,没有逮住!
大汉反应过来,朝我刺来,我一个闪身勒脖,把他制服,这家伙除了体格比较宽大,一点招数都没有。
正当我拿匕首要扎进他的心脏,谁知一具尸体撞在大汉身上打到我的手臂,这人正是被剥皮的那个。他的胸口出现了一个大洞。
再抬眼,老头不知何时,肚子裂开长出了章鱼模样的触手!正是这墨绿
色的触手把尸体扔过来的。
老鬼很愤怒,触手在地上、空中来回摆动,像是迫不及待的想吃掉我!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触手已经朝我袭来,大汉的头顿时被戳穿,另一只触手在他肚子上一拍,只听大汉骨头断裂,我被弹了出去。
“真他娘的狠。”我骂道。
这样一来,潘森在上面更害怕,不停的乱蹬。也就在同时,我发现了李静流和一众人。他们被捆在角落,不容易被看见。
“小苗,你来救人!”只能临时改变计划。
“老帆,这边快撑不住了,怎么还让小苗走?”大锚抱怨道。
“再撑两分钟!”说完,我拿出一张符咒:一张是“烈炎咒”;另一张是“驱鬼令”。
两张符同时被我贴在大汉身上,死去的大汉瞬间复活,满身燃烧着烈焰朝老头奔去!
趁着空闲之际,我来到大锚身边,他的刀对鬼有作用,但是砍倒了依然复活,大锚的刀都钝了。
这些小鬼看见自己老大被打,肯定不愿意,它们对我俩进行更为猛烈的进攻。它们嘴里也都伸出了触手,流着粘液甚是恶心。
不过我这次有准备,已经在脚下布置了阵法。
我让大锚撤,这些鬼就跟着跑,对于这些低等“水货”收拾它们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纸上谈兵跟实际操作完全两码事,它们到了我的阵上,虽然被“烈炎”燃烧,但是烈炎并不能一下把它们全部烧了!
就像烤地瓜,烤一个可以,要是来上一车,恐怕烤完中间还是凉的……
剩下的恶鬼朝我跟大锚扑来,像是要撕碎我们。
“砰砰砰……”枪声响起,原来是李静流跟金灿他们。
李静流过来帮忙我道不惊讶,金灿过来帮我却是有点不可思议。
“这边交给我们,你去对付老头吧。”李静流说。
她可真不傻,老头那家伙一个能顶十个不止,这姑娘居然想都没想的就让我送死……
这边,大汉根本不是老汉的对手,身上的火对老汉也形成不了威胁,而且“烈炎”本身就是降妖除魔
,大汉很快就被烧成了灰。
“来到船上,你们就别想出去!每个人必须死!”老汉的每只触手都发出嗷嗷的叫声,像是响尾蛇的尾巴一样。
我看见这些东西就想一根根给切掉!
老头的触角又朝我袭来,这次我有所准备,躲开的同时又攥住它的触手!谁知刚刚贴上的符就被它另一只触手拨掉。
老头不是吃素的,打它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况且也近不了身。
“老帆,小心!”听到大锚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一只斜着眼纸人朝我冲了过来,我操起大刀插进它的嘴里,刀从后脑勺穿了出去。
我在刀尖上插了一道符,瞬间这小鬼烧了起来。
“小鬼还想当英雄?打不死你。”正在我得意的时候,李静流又喊,:“小心你侧面!”
等我知道是什么原因的时候,我的腿已经被老鬼缠住。“噗通”一声,我倒地不起,在地上滑了一段距离,被拖到老鬼面前。
这老鬼的根本不跟我废话,直接我把的头拉到它嘴前就要吃。
他们几个想靠近救潘森,都被老头的另一些触手打在墙壁上,重重的摔在地上捂腹呻吟。
潘森被吊在上面几近绝望,甚至不再蹬踢。
虽然胡梅带着她的人也加入了队伍,但是子弹只能延缓却不能消灭这些东西。
眼看他们就要呈现颓势,而我也要窒息而亡,脑海中渐渐浮现出父亲跟母亲的模样。
忽然,一个小孩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朝我脸上狠狠的来了两大耳巴子,我清醒了许多,触手也松了一点。
“李姑娘!朝我开枪!”
李静流转过头以为我放弃了自己,然后被她拒绝。我再次要求让她开枪,而且尽量朝我左侧脑袋打。
“别说是左侧,子弹只要打进你脑袋,你就是死。”
“只要你开枪我就死不了!快点!”我几乎是命令的口吻,用因为这老家伙又开始往死里勒我。
李静流举起左轮,我再次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说:“你不是各行都很优秀吗?快点开……”
第十八章 摸棺
“砰!”一声枪响。
话还未说完,这姑娘是真想打死我吗?幸亏我在她扣动扳机之时就把头扭到了一边,不然肯定被爆头。
子弹从我耳边略过,划破空气射进老鬼头中,虽然死不了,但是足够痛。
趁触手松解之际,刀尖插上符咒,刀过头顶,一个回刺!老鬼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焰,李静流方才睁开双眸,整个过程不到三秒,老鬼嗷嗷直叫。
老鬼的触手依然想嵌住我,但它已如秋后的蚂蚱蹦。
原本想用一个帅气姿势逃出,却没注意脚下的粘液,狠狠地摔了一跤,正好滚到李静流腿边。
她低头看我,我抬头看她,四目相望,我有些尴尬。
她“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这时我才看清,刀从老鬼口中进后脑壳出,符咒被深深的塞进嘴里,还未来得及取出就已燃烧。
老鬼身上的皮一层一层的脱落,像千层饼一般,一层皮按照一个人算的话,这真是造孽啊。
这种鬼怪虽然长相吓人,但都是一些法力不强的妖怪,靠着邪术维持形态。
“烈炎”虽然不是最强的法术咒语,但只要找到下手的机会,它们统统扛不住这炽热火焰。
金灿的手下并非“空壳”,他们用墨斗、糯米甚至大蒜居然困住了这群水货,最后用桃木剑给予最后一击,不过我不明白,这桃木剑为何如此锋利?
这种物理法术效率不高,往往需要很多人配合才能完成,而且只对一些修行不高的小妖管用。
“老帆。听说外国鬼才怕大蒜,怎么中国的也怕?”大锚走到我跟前问。
“可能是国际化的原因;也可能他们不清楚哪样管用,干脆都试一试。”我说完大锚点了点头。
胡梅的人清理完现场,已经退到门外警戒,潘森走到我跟前给我说了声谢谢,胡梅也对我客气了不少。
“很了不起吗?最后这些僵尸还不是我们金掌门收拾的?”甘教授说。
“几把糯米粉拌大蒜就把你撑着了?还知不知道自己多重?”大锚回道。
甘教授气的面红耳赤,他还没组织好“反攻”语言,突然,外面惨叫一声,一人飞了进来,重重砸在了甘教授身上……
甘教授这老胳膊老腿哪里经得起这么一撞,倒在地上痛的直叫。
我夺步而出,李静流也跟在后面。我询问外面的人什么情况,他们纷纷表示没有看清。
“管他娘的是谁,老子拿枪下去‘突突’了它!”又是那个踹门的大高个子。他好像忘记了刚刚被妖怪捆着剥皮的情景。
这次我制止了他,他有些不服,想要挣开。就在此刻,忽然一道强大气流压了过来,就像谁在脸前使劲吹起。
忽然从下面弹出一个斜眼纸人,它左右摇摆像是搜寻什么。
“哪里来的这东西?给我打!”大个子命令道。
“砰砰砰!”一阵乱枪过后,纸人已经破碎不堪,虽然已经剩下一半脸,但依旧斜眼朝我们笑。
他们打开手电,朝楼下一照,半空中竟然悬浮着一个半身人头怪,正是老鬼的媳妇!
再往下一照,她数条触手盘附在黑棺之上或悬在空中,而这斜眼纸人正套在它触手上面。
“小心!”说时迟,那是快,母老鬼的触手正朝李静流袭去,我纵身一跃,抽出一符,口中喊道“震!”时间、位置恰到好处,触手正好打在我手里的符咒上,触碰交接之处光芒四散,像是一道屏障,这一切只在瞬间。
“噗通”一声,我落在地上,母老鬼的触手也缩了回去。
“你没事吧?”李静流蹲下问。
大个子命令继续开枪,基本没什么作用,而且这个母老鬼要比老鬼大的多。
“甘老头,你们倒是上啊?糯米加大蒜头,看看管不管用!”大锚终于可以出口气,这一路都是甘老头挖苦我们。
金灿胡梅等人也来到楼梯上,因为楼梯在阵法中充当龙腾,所以比普通楼梯宽大很多。
金灿手下减员严重,看得出他对着东西也没什么好办法,糯米、大蒜不如留着自己吃。
着母老鬼的出现,让喘息又急促起来。大锚问我怎么办,我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说:“还能怎么办?跑呗。”
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面对这么大一个妖怪,走并不丢人;况且我的符咒对她就算有用,也没有支点靠近她,去了准死。
我跟大锚先上了楼顶,这些人见我上去也都跟了上来,这次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怎么没动静了?”潘森让他的手下又往下照了照,底下空空如也。
李静流问我:“你怎么知道触手要攻击我?”
“那斜眼纸人老是看你,所以我有所警戒。”我说。
“它看我干吗?”李静流问。
“可能你开枪打死了她老伴。”我回道。
“明明是你杀死的,怎么是赖上我了?”李静流反驳。
我转过话题,说:“我总感觉这怪物故意让我们上来的……”
上了顶层,甘教授跟这些洋鬼子彻底被惊呆了,巨大的棺椁,丰富的色彩还有那精妙的布局,无一不是巧夺天工。
甘教授老实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么多话他完全被棺椁吸引……
胡梅问金灿这是什么东西,金灿沉思片刻说:“这可能是哪个有钱人弄得把戏而已。”
“看你那点学问,还想出来卖弄?”大锚直接呛了回去。
金灿并没有反驳,他笑了笑说:“你懂?你可以说说看。”他好像等着我们出丑。
胡梅走过来问我有何高见。看来我的地位有所提高,现在的老板果然只看你能力,不管你死活。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矫情,直接给他们介绍了“七星升龙棺”跟这里的风水布局。他们听的云里雾里;不过没人反驳,因为他们不知从何入口。
我又给给他们照了照那七颗宝石,他们才略微点点头。
胡梅跟甘教授一样,看上去并不是害怕而是兴奋。胡梅马上命令她的手下吊起绳索,准备摸棺。
“不可着急。”我解释道:“这口棺椁的主人不可能花费这么大工夫弄个空棺摆在这里,这里面肯定有尸体,很可能已经尸变。”
水货,也就是海里的僵尸,它们跟陆地僵尸一样根据修为分成等级,分别有:白尸、黑尸、跳尸、走尸、飞尸、不化骨、旱魃以及最高的魔(魔是万物修炼的另一种结果,并非只有僵尸可以修炼。详细之处,这里就不过多解释)。
而这口棺材在这阵中已经吸收了日月精华之气,没猜错的话,那些剥了皮的人的精气也会被他放进瓷缸内为它所用,所以里面至少是个飞尸!
“飞尸?长啥样?说的这么牛b,要不要跟它合个影做个留念啊?哈哈哈……”胡梅的手下哄然大笑。
摸棺的任务最终落在了我跟大锚身上,大锚蔑视这群人,道:“你们就是一群嘴炮!真下棺怎么没人吭声了?”
最后胡梅还是抽出两人跟我们一起,命令其他人作掩护。
摸棺又称下棺,是这行当的俗称,只是图个顺口,意思都一样,怎么叫因人而异。
绑上绳索,准备下棺,胡梅跟甘教授等人伸着头像是等着古董宝贝进腰包……
第十九章 命有三长两短
“起帆哥,大锚哥小心点……”小苗在上面喊道。此时我已经下到楼壁半腰,抬头上望,像是置身于井底的青蛙。
楼层之间的高度完全不像普通楼房,每层间隔很高,继续朝下,出口看起来越来越小,上面的声音也逐渐模糊不清。
四周的楼壁很湿滑,我不时的提醒其他人要注意。
棺椁悬在两层与三层之间,这里更加潮湿阴暗,巨大的海浪形成的雾气洒在身上,一股凉意。
上面的人摇晃着手电询问下面的情况。
我抬手回复,简单的交流手势更为方便。
“一会不管看见什么千万不要惊慌。”我对他仨说。几人在我身后答应道。
此刻,我们已经落到铁链处,四人顺着铁链开始朝棺椁靠拢。当手握住铁链之时,那种冰凉像是握住了冬天里屋檐上的冰棒子。
大锚抱怨一声,我们继续朝前行进,忽然,棺材急颤一下,铁链跟着剧烈甩动。
虚惊一场,幸好没有人脱手,那俩人说:“这棺材怎么会自己动?”言语中透着忐忑。
他俩收了雇主的钱,害怕也得上,干的就是这档子买卖,谁也躲不掉。出门在外都挺不容易,我再次叮嘱他俩要小心,不希望任何人出现意外。
好不容易来到棺前,抬头仰望,巨大的棺椁悬在头顶,一种无形的压迫席卷全身,我用手扒着棺材一只腿搭上铁链慢慢站起身子。
这脚踩在铁链之上来回晃悠,若不是手扶棺材根本站不稳。站稳之后,觑目而望,棺材盖上栩栩如生的图画竟是用细小的类似宝石颗粒的东西拼凑而成,如天上的繁星,又闪烁着五彩光芒。
不同的颜色镶嵌不同的宝石,细腻程度不亚于皇帝的金丝龙袍。
“一副棺材盖都弄得这么奢侈,看来里面定有宝物!”胡梅手下说完便用手去抠上面的“碎宝石”。
“别动!”我话音未落,他又扣掉一颗。
“这东西能有什么问题?”说完他捏着宝石用手电照了照,说:“里面好像还真有东西,我看更像琥珀。”说完他把这东西装进了上衣口袋。
这家伙见没什么问题,居然起了贪心,用手中的匕首开始刮蹭。片刻,便有一把在他手中,还说:“就算把棺盖扔下
去,老子也不会心疼了。”
大锚见状也想抠,被我呵斥住。这副棺材除了棺盖镶嵌了这些东西,其它地方倒也平常,侧面的鸟兽虽然如生,但也只是用笔勾勒。
“老帆,开不开?”大锚问。
“等一下!”我拿出一把香,抽出五根。暗想:幸好提前有准备,不然早湿透了。
“拿这玩意干嘛?”胡梅手下问。
话语间,我已经把香插在香槽里,并把香槽镶入了棺材头上,这样方便观察,更是规矩。
我回答:“如果香烧成‘三长两短’模样,不管什么情况多少珠宝,必须马上离开!”
这五支香分别代表棺材的三块长板和两头短板(棺盖是后来封上所以不算),故作三长两短。
道家最不愿意点的就是五支香,其中三长两短最为凶险,一旦出现三长两短的催命香,除非有转机否则劫数难逃!因此三长两短被用来形容催命跟死亡!
这次连金灿手下也质疑,道:“这玩意也有人信?我跟金掌门这么久,可从来没见过这些花花样的名堂。”
“你哪那么多废话,又不是用你家钱买的。万一出了事,你可别尿裤子!”大锚呵斥道。
我瞅了一眼烧着的香,说:“开!”
随后我们四人每人一角用力拖动。说来也奇怪,布局之人把一切都布置的这么精细,唯独棺材盖没有任何榫卯更没有钉子,除了重,打开并不难。
“都小心点!”话音刚落,棺盖已经滑了下去,只听“噗通”一声,再没了动静。
这时,船底吹来一阵狂风,吹得铁直摇,衣袖猎猎作响。风停后,我们四人同时朝棺材里看去。
棺内确实躺着一具尸体,尸体面部已成黑色,皮肤褶皱,眼窝凹陷,牙齿翻出,完全看不出什么得道修仙的迹象;不过这一身盔甲倒能看出他生前的几分雄武。
尸体胸口一张金箔,我带上手套拿起。
金箔大概记录了此人生平,相当于墓志铭。大概内容:此人是一位将军,崖山海战殉国,死后希望化作厉鬼依然能与敌军作战!
崖山海战是南宋残余势力与蒙元的一次交战。这次战役后,标志着蒙元彻底统一中国,也是中国第一次整体被游牧民族所征服,当时宋朝户籍薄上
四分之三的汉人全被屠杀,当时的汉人精英要么隐居海外,要么投海自尽,蒙军的凶残程度令人发指,我汉人虽败,但那股气魄确是撼动天地。
崖山海战甚至被一些学者称作古典中国的灭亡,并非简单意义上的改朝换代,文明就此断层,之后的文明形态与宋朝之前大不相同。
真没想到在此能见到当年海战的将军,心中不由生气敬佩之情;只是看他墓志铭中的内容似乎有些不对,有些偏离本意。
“他妈的,这里面居然没有宝藏!”胡梅手下有些失望。
正当我感慨万分之时,余光落在香槽上,下意识朝香看去,居然烧成了三长两短!我的心“咯噔”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胡梅跟金灿的手下正在拨弄尸体,寻找宝物。
我喊道:“住手!”
他俩被我这么一喊有些懵,问怎么了?
“有情况。”我指了指香。
胡梅手下不相信,继续朝里摸,手已经伸进了盔甲里。喃喃道:“除了老子身上痒以外,其它都很正常。”
大锚问我怎么办,我又看了一眼香,依旧三长两短;但是过了一会并没什么事情发生,心里也开始怀疑这三长两短的可信度;毕竟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老帆,你看!”大锚指着棺材盖上一只正在爬行的虫子。
虫子外壳透明,肚子里装着红色液体,像是在玻璃瓶中一样。大锚好奇,用手去抓那虫子,我想制止为时已晚。
“这是啥虫子?还挺稀奇。”大锚把它放在食指上,用手电照着食指仔细观察。
“快扔了他!这东西有点像‘地狱血虫’。”我没有见过实际的例子,也不敢做肯定,但样子跟书上的很像。
“这虫子居然不动了,好像还很听话。”大锚像是发现了新物种宠物。
片刻过后,大锚“啊”的一声,说:“这虫子在喝我血!”大锚虽然惊讶但没当回事,因为喝血的东西有很多,比如河里的麻黄和常见的蚊子。
虫子喝了血瞬间变大,甚至开始朝大锚手指里钻!他这才意识到危险,但是怎么拨弄虫子就是牢牢的嵌在里面。
眼看虫子钻进了三分之一,而那虫子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大锚那眼神透着绝望……
第二十章 地狱血虫
“别他娘的拨它身体,它肚子里有虫卵!”这虫肯定是地狱血虫!
这种虫子吸血会迅速膨胀,到了一定程度会自然破裂,肚子里的虫卵迅速成虫再次钻入人体继续吸食血液,这是它们繁殖的方式。
虫子进入身体后,会在血管或皮肉间穿行,骨头也会被他咬碎,到时医仙也救不了。
“用匕首,挑出来!快点!”我大声喊道。我叮嘱他千万不要把它扎破。
大锚这次反应很快,用嘴叼着手电,抽出匕首直接扎进食指,毫不犹豫的把虫子拨了出去。
那俩人也是看呆了,手掌不停的在衣服上剐蹭。
“这是啥玩意?老帆,我不会死吧?”大锚问。
“只要你挖出它时没有破裂,应该没多大问题,它本身没毒。”我安慰大锚。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我全听你的……”大锚嘿嘿笑了笑,我瞪了他一眼,再去看香,五支香竟然全灭了,依然是三长两短。
“哎唷,怎么这么痒?”胡梅手下挠着身子。谁的身体都会痒,而且这句话他已经说过好几遍,我仨并没有在意,直到他大声喊叫起来!
“啊!救命啊!好痛!”他这么一喊,我仨同时把手电照向他。
此时,他已经把手里的东西还有背包全扔掉。。
“你怎么回事?”我问。
这次他没有回答,不停的在那里狂抓乱叫。他这种人多少受过训练,承受能力要比常人强的多,现在如此模样,这该是何等的痛苦。
片刻间,他已经站在了棺内,并把衣服脱掉,全身抓挠。他的上身、胳膊、以及脖子全都是大小不一的鼓包。
鼓包在他身上不停的移动,最大的鼓包甚至爆裂,局部的皮肤被撑开,然后又有千百个小虫又钻入他体内,像是吸血,重新变大,再次爆裂!不一会,虫儿遍布全身。
“这不是刚刚我手指上那种虫子吗?这该怎么办?”说完大锚想过去帮他。
“别过去!没用了。”我说。
我转过头问金灿的手下:“你刚刚没碰棺盖上的东西吧?”他吓得摇摇头。
“你怀疑是刚刚棺盖上的东西?那东西不是宝石吗?”大锚问。
“那东西很有可能是虫卵……”我不敢肯定,但只有这件事他做了,我们没做。
地狱血虫顺着他的皮肉爬开始朝他的大脑钻去,他的皮肤被撑破,肉被撕烂,血管被撑爆,满身
的虫子,满身的血,还有骨头被嚼碎的声音。
片刻,他便塌软如一堆烂泥掉入“深渊”之中。金灿的手下额头全是汗水,吵嚷着要上去。
我告诉大锚再不要碰任何东西,特别是将军盔甲。大锚狠狠地点了点头,问接下来怎么办。
虫卵吸食了棺椁上的血,开始孵化并扩散到四处,眼看就要爬到我们这边。
我本来想跑,转念一想,必须烧掉这棺椁,不然后患无穷,随即命令大锚他们先上去。
大锚刚刚离开铁链,地狱血虫便占据了他之前的位置,我拿起一张“烈炎咒”想烧掉这些虫子居然不着火……
刚刚把希望都寄托在这张符上,结果,希望破灭了,顿生恐惧……
然而害怕没用,地狱血虫爬的很快,不能再等,我跳下铁链,想顺着楼壁朝上爬;但是楼壁湿滑,而且血虫已经爬满了楼壁!它们的繁殖速度太快。
此时,如果用手臂力量攀爬,身体依然会触碰楼壁,估计会死的更快。
小苗正在上面喊:“起帆哥,下面怎么回事?赶快上来啊……”
“没事……”现在也顾不上他能不能听见,顷刻间,楼壁已经没了插脚的地方!
我只能脚踢楼壁,像荡秋千一样来回摆动,别说这个办法还不错,一脚还能踩死不少血虫,感觉像踩到了薄冰,又要软上不少。
我就这样继续荡着“秋千”,每次都跟脚下的尸体照个面,一次……两次……每次他的头都略过我的裤裆,恐惧中略带一丝尴尬……
不知这样荡了几次,忽然发现尸体有些变化,为了确认,我专门低头俯看,他的嘴巴确实微微张开了一些。
细细想来,顿时汗毛直立,一股凉意顺着脊梁直窜我大脑“这不会诈尸了吧?”
左右毫无掩体就连放脚的地方都没有,这要是真的诈尸,我岂不成了它的“甜点”?
想到这,我手一松,双脚分别踩在棺椁两侧,此刻,四周响起了“嗷嗷”的声音,不一会这种声音变成了惨叫跟痛苦的呻吟,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汽车喇叭对着耳朵猛按。
随着惨叫,楼内渗出一种青色雾气,开始朝棺椁汇聚。
青气附在棺上又掠过我的脚面,像是干冰带着一丝凉意全都钻入那尸体口中。
我心想这不会就是吸收的精气把?决不能让它得逞!随即用一道金光咒封住它的嘴。
嘴巴被封后,屋内的声音随即
消失,可那讨厌的血虫似乎有意识的又掉过头朝棺材这边爬来。
我瞅准时机用力一蹬,抓住楼壁上的绳索,顺着绳子朝上爬去,这时虫子已经爬到尸体身上,密密麻麻的血虫顺着身体全爬进了它嘴里,转眼间,金光咒碎成了纸屑。
大锚跟小苗在上面拽着绳子,很快我便上来。
我刚刚上来就听见有人在说自己身上痒,定睛一看,这人正是一起摸棺的那人。交谈间,他已经开始用力抓挠。
胡梅金灿等人并不知道原因,命令一个懂医术的给他检查检查。我本想制止,却又不能见死不救;万一发现的早,也许还有的救,我只能这样想。
医生帮他脱掉衣服,他身上已经有炸裂的鼓包,鼓包周围又有无数个小孔,明显是虫卵又钻了进去!前胸跟肚子也有大小不一的鼓包,看上去,有的马上要炸开繁殖。看来是没救了……
“赶快离开!”我对那个医生说。
这医生根本不知其中利害,压根不在意我的话,其他人也觉得没什么,完全是一种旁观者的姿态。
医生拿起刀子想挖掉鼓包里的东西,谁知插入的瞬间那血虫竟然移动了分毫,刀尖正好插在鼓包上,“滋喇”一声,滋了医生一脸血,接着又炸开几个鼓包,崩在医生脸上、身上……
医生擦了擦脸“呸”了两声,片刻,忽然大叫起来。他转过身,那满脸的小孔跟越来越大的鼓包,实在有些恶心。不一会他的脑壳便被撑裂,里面爬出无数血虫。
“这个人怎么死的这么快?”大锚说。
我告诫道:“都不要粘上血,里面有虫卵!”
想要对方害怕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亲眼见一见,等他们见到医生这种下场,自然明白了其中利害,纷纷往后退撤。
那个把全身挠出血窟窿的人正朝大伙走来,一边走,一边喊着:“我好痒,快救救我!”
“嘣嘣嘣!”响起枪声。
“谁开的枪!”我质问。那人连中几枪,倒在了地上。
“我这是保护大家,更是为了不让他继续受苦。”这人正是弗兰克林。
此时,虫子已经开始扩散,密密麻麻像是大一号的螃蟹崽。
胡梅命令他们用火,火确实管用,但是燃料已经不多,其它应该是丢在了船上或掉进了海里。
正当燃料快用完之时,虫子居然掉头爬走,顺着它爬行的方向一直跟照,突然!一只腿出现在灯光中!
第二十一章 不化骨
人死之后某些部位因精神灌注而使其部位不腐不化,而形成这种现象的某个部位或尸体被称之为不化骨!
大伙顺着那脚朝上照去,身躯,盔甲一直到头竟是位将军,正是那具尸体!
它正直直的站立在那,凹陷的眼窝发出冷冷幽光,身披战甲像是刚刚杀敌归来的勇士,只是它那腐朽的皮囊证实它已经死去千年。
过了几秒,人群中有人喊:“鬼啊!”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我去!真他娘的诈尸了?”大锚说。
“是水货!大家小心!”我大声喊道。
胡梅命令开枪,但这些人哪里见过这般活物,一阵手忙脚乱中才找到方向,对准那物连开数枪。
还未来得及开第二枪,突然!所有人的手电跟着枪声一起熄灭,顿时一片死寂,四周黑漆漆一片,就连有人咽口水的声音都能听见。
有人小声说:“他娘的怎么回事?”
奇怪的是,这人说完话就像消失了一样,别人再问他,他也不回答,周围忽然增添了一丝诡异。
“老子点着火,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人刚打着火,火机便掉在了地上,人又不见了……
“喂!”他旁边的人喊着他的名字,但就是没人回答。
就在这时,手电齐刷刷的亮了起来,再朝前照,那僵尸正吸着人血!
僵尸单手捏着一人脖子举在半空,竟从后背抽出一把宝剑。宝剑宽大厚重,跟他身上银甲倒是很配。
只见它手腕一番,青光闪烁之时,那人尸首便已分离。
金灿新整合队伍,继续朝那物开枪射击。
“刚刚在棺材里没见这货有宝剑啊?肯定值钱!”大锚说。
“都这时候了还问这问题?没看见是压在后背上的吗?”我回道。
“它怎么放在后背上?”大锚继续问。
“个人喜好行不行?”我真不想回答他,但见他那萌胖萌胖的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又没办法拒绝……
子弹打在那僵尸身上,就像鸡蛋摔在坚石之上,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是什么东西?该怎么办对付!”胡梅问。
然而没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平常话最多的甘教授此刻也成了哑巴。
“你们不是知道的很多吗?我可是花大价钱请的你们。
”胡梅急道。
“可能是不化骨。”我答道。
“不化骨是什么?”胡梅转头问我。
那僵尸哪里管你是否说的完,言语间,便朝这边走来!
修炼成这种形态的尸体,可不容易,之前是低估它了;更低估了这阵法的力量。
胡梅跟金灿的手下见僵尸朝这边走来,顿时乱了阵脚,有的人甚至想往海里跳。
说来也是神奇,大海就在下面,可怎么跳就是跳不下去,像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把这艘船跟外界隔开了一般。
这僵尸停步张口,嘴角的皮肉开始撕裂,漆黑的牙齿跟牙龈全部裸露在外。
大家正在疑惑中,血虫已经从它口中爬出,密密麻麻越来越多!
还没有爬出的血虫被这货咬碎,吃其身喝其血,那声音像是夏天喝的“南极冰”饮料,“咕咚咕咚”
“喷火!”胡梅命令道。枪声与烈火,棍棒跟刀剑,一时间乱成一片。
血虫太多,刀枪根本不顶用。不管是胡梅还是金灿此时都没了招。
僵尸行走于血虫之间,每当落脚之前,那些血虫都会给它空出一片区域,像是提前知晓似的;如此更没人能靠近它。
我已经悄悄用了两次咒语,在它跟前似乎不起作用。
即使如此,也不能等坐以待毙,不论怎样,必须要想出办法,我不停的在脑中搜寻百种法术,试想哪一种更适合。
“神鬼七杀令!”我大喊一声,抽出符令,双指顶端形成一道光墙,光墙之中带有无数繁体铭文,光墙之外有七把不同光色长剑。
神鬼七杀令是天之道术,七界之物皆能被它所镇,今天就拿着些虫子跟老僵尸做个试验!
我手指向前顶去,光墙与宝剑随之旋转,如活了一般,所到之处,血虫瞬间化成齑粉。
那僵尸见状,眼中幽光渐闪,顷刻间,它倏地而起,悬于空中,大剑一挥,划破黑夜,一道青光劈斩而来,与七杀令撞在一起!
没想到尸体居然可以练成如此,真是平生未闻。
这次,后面的人倒是挺够意思,全都给我打着灯光,就连大锚跟小苗也站在后面不知如何是好。
“你生前也是算是个英雄,没想到死后却用这种邪术让自己‘永生’。”我顶着强大的力量试图用言语感化它。
说完,又是一剑青光朝我劈来,这次力量更为强大,双指像被灼烧,同时开始弯曲。
仔细观察,这僵尸虽然厉害,但它动作僵硬,似乎还未修炼到灵活自如的地步。
就在此刻,它举起长剑朝我刺来!剑还未到我跟前,那强大的气流就已经把我顶飞出去,数丈之外我口吐鲜血。看来它不想跟我废话。
胡梅潘森这些人见我摔倒纷纷向前扶我,看我的眼神也跟之前不同,此刻,好像我是我们的希望……
“金掌门,这可如何是好……”甘教授着急道。
“黑狗血!给我布阵!”金灿命令他手下,这次他亲自带队。
孙教授想制止金灿,但金灿不听,并说道:“降妖除魔本就是我掘金师的责任!”话语间倒有几分“壮士一去兮”的感觉。
金灿虽有些本事,但祖传手艺毕竟只是挖坟而已,刚刚那些话只是给自己贴金而已,拿了钱一点力不出也说不过去。
他们的竹筒中带有黑狗血,竹筒跟线秋绑在一起,用的时候,会把竹筒倒立,这时丝线可以穿过竹筒上的小孔,抽出之后便成了“墨线”,用完之后把竹筒倒立,一点不漏。
他们在地上翻滚游走,如鱼在水,顷刻间便用墨线把僵尸缠住。
这墨线想必也带法力,不然怎能捆住这级别的僵尸?
然而再结实它也是线,僵尸把剑抬起,划过盔甲,墨线瞬间断开,它仰天嘶吼。
我抓住时机,摘下一人腰间竹筒,打开盖,顺势塞进了僵尸嘴里!“咕咚咕咚……”这次喝的更足。
“大锚!上!”我说。
“看我的!”大锚兴奋道。
那僵尸想要抓我被我躲开,他又想拔出竹筒,却被及时补位的大锚用厚实的大刀片拍的更深!看来这家伙只是练到了外表坚硬,里面的器官还未修成不化骨。
过了片刻,僵尸盔甲爆裂,周身的皮肤开始出现红色裂纹,像是岩浆一般。它报复性的朝我奔来。金灿跟他的手下像是完成作业的学生,早跑去了一边。
“砰砰!”我转头发现,这是李静流开的枪。
“这家伙是不是傻了?”大锚问。僵尸站在原地不在移动,大家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谁也不敢做出头鸟。
瞬间,僵尸倏地而起,此刻,星月闪耀,七星升龙阵正是启动!
第二十二章 千帆万鬼
僵尸手举重剑,腿上的铠甲随周围气旋猎猎作响,天空中,月如火,星如目,整片大海一时间激起千层浪花,海面像是煮沸的开水不断翻腾,不一会,海底竟然同时冒出了千百艘战船!
帆船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忽然冒出,一望无际,已经看不见海天相连的尽头。浩浩荡荡朝这边驶来!
近处的战船上站着几十个骷髅兵挥舞着大刀,长矛,像是得到了命令,纷纷跳入海里。难以想象的是,它们居然能在水面上奔跑或行走!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它们身披破碎盔甲,漏出森森白骨。
这一帮人以为自己眼花,不停的揉搓双眼,一个个目瞪口呆。
“起帆哥,它想杀我们也用不着召唤这么多手下吧……”小苗问。
“这哪里是想杀死我们,这他娘的是想用吐沫淹死我们!”大锚说。
“这些骷髅有吐沫吗?”小苗挠着脑袋。
大锚这家伙死到临头还嘴贫,被我严厉呵止!我说:“你俩想什么那?真以为老水货是为了对付我们?它这是想‘复活’!”
“你意思是,它想召集军队杀回人间吗?想的美!”大锚说完拿起大刀朝那老僵尸抡去,谁知,大刀未到那斯跟前就碎了。
胡梅这下更急了,她直接跑过来问我该怎么办,她的手下也凑过来,毕竟没人想死在这里。
好家伙,除了甘教授跟金灿,其他人都凑了过来,简直让我受宠若惊……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嬉皮笑脸?可恶!刚刚真不该打那一枪,干脆让那僵尸吃了你算了。”李静流说完扭头不再看我。
我总感觉她的语气跟我训斥大锚一模一样。不是我想这样,这种情况下,太上老君降临也得一头大汗,我一时间哪里想得出好法子;况且我没有完全参悟透书中内容,一些奥妙之法更是看都看不懂。
“弟兄们,跟我一起上!”金灿带着他的手下一边开枪一边朝老僵尸对面走去!
“金灿,你小心点!别靠它那么近……”李静流满脸担忧。
大锚在一旁看不过
去说:“这小子唱哪一出?这几次的怪物不都是你灭的吗?倒感觉他成了英雄?”大锚扭头对金灿喊道:“再往前一点啊!离得那么远用嘴打啊?”
此时李静流跑到金灿跟前挡住了他,不再让他朝前去。
其实也没啥好往前的了,难不成想跳下去?李静流越是阻拦,金灿越是来劲。
“静流,这里危险,你躲到后面去。”他顿了顿,继续道:“只要有我在,绝不让让任何人伤害你!”
听完他们这段对话,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实在忍不住说:“你俩在那边演话剧那?上面那哥们可不是演员!小心它吸了你们精气!”
金灿这家伙真是不知深浅,这不是找死吗?他非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更加“勇猛”起来,一口一个静流叫着,一点也不顾忌旁边潘森的感受……
潘森想过去,但他不敢,一直站在她母亲旁边,话都少了很多。
“啊~”只听一声娇唷,李静流往后踉跄几步,竟然摔了下去。
“静流!”金灿话音未落,我便拿起百爪钩,挥血成书,纵身跃入“楼坑”之中。
等我包住李静流,金灿的话音刚刚落下……
“时间刚刚好。”我一手抓住她说。我抱着她像是荡秋千一样。
她闭着的眼慢慢睁开,我微微一笑,说:“看到我这张脸是不是有点失望?”她居然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做到的?”李静流指着我的百爪钩。千钧一发之际,我用百爪钩缠住了老僵尸的脖颈,这可比钩抓楼壁快稳多了。
“抱紧我!”我说。
“嗯?”她可能以为我想趁机赚她便宜,只是还未来得及说,我俩便被那老僵尸甩了出去!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像你们国家的过山车?”我话还未说完,后背重重的撞在肉眼看不见的“墙壁”上,嘴角流出了鲜血。
李静流见状,问:“你没死吧?”
我摇了摇头,她哭笑不得道:“这是我座过最烂的过山车!你以为这是琼瑶剧吗?有这本事
不早用,下面可还有僵尸……”说完她竟然笑出了声……
李静流笑声还未停止,她脸色便一沉,说:“你干嘛?往哪里蹭啊!”
我只是想掏出一张符令,可一只手攥着绳子,另一只手环抱着她,想来想去只能用胸去蹭。
我用肩膀擦了擦血,说:“大姐,掏张黄纸行不行啊……难道你想一直被甩来甩去吗?”
“你早说啊!我可以帮你拿。”
这过程中又撞了几次,下面的潘森跟金灿不停的喊着李静流的名字,听的我头都快炸了。
“掏出来了!我要怎么做?”
“你把它扔到天上就可以。”我说。
李静流质疑我这样行不行,我也不能保证,她瞪了我一眼还是把黄纸扔到了空中。
我默念法令,再次让她抱紧我,这次她双臂环绕我脖颈,真的使劲抱了抱我。
“神鬼七杀令!去!”符令千变万化如一团火球直射出去!紧接着一声巨响,僵尸周身的结界被打出一个洞,光柱也暗淡不少。我扭头看了看那些小僵尸,好像知道怎么收拾它们了。
此时,下面已经乱成一团,船顶虽然很大,但不比陆地,眼看那些骷髅兵快要爬上来,也没有躲藏的地方。
98k对这些骷髅兵有作用,但仅限于击退却打不死;而且击退一个骷髅兵至少需要两发子弹,这样一来效率更低。
远方那无尽的战船跟骷髅兵继续朝这边集结,再看看近处这些人,如果不来点猛料我们必死无疑。
我长舒一口气,把大锚喊过来,给了他一张符,告诉他,危难关头把它团城球塞到嘴里;同时叮嘱他,千万不能咽下,撑不住的时候就吐出来。
这是书中记载的一种道术,按照我之前所说去做,这东西可会赋予人体一种强大力量,甚至是不坏的身躯。
但万物皆有对立,使用中,寿命用一秒少一秒,用一分则减一分!整个过程,更是万般痛苦。
说完,我立刻朝自己嘴里塞了一团,大锚见状,团成团也塞了进去!
第二十三章 谁也逃不掉
我借了一把桃木剑,这人没经过金灿同意就给了我,其他人甚至争抢这要把剑递给我……
我嘴里有纸团,不想多说话,随即竖起一根手指。
桃木剑本身就有降妖除魔的作用,我再稍微加工一下,只要利用的好,它就可以发出更强的威力。
此刻,大锚已经跟那些小僵尸交手,而我便要处理这个大家伙!现在这个僵尸的脸已经开始发生变化,皮肤跟褶皱消失了不少,“难不成这是要恢复原貌?”
心中隐隐感到不妙,我利用老办法,迅速在百爪钩上贴上符咒;在桃木剑上插上神鬼七杀令;在四个方向又贴了几张符咒。
然而事与愿违,这老僵尸忽然升高了数丈,绳索已经够不到,只能见招拆招,我拾起绳索再次跳入深坑内。
当我跳进去的时候,听见小苗在身后喊了我一声。
“我没事!”我回道。
这次跳下来可谓轻车熟路,直冲宝石而去,我来到镶嵌宝石的地方,毫不犹豫的扣下了一颗宝石。
既然是这阵法厉害,为何不直接破了它?就在我匕首再次插入缝隙之时,只听耳边“嗖”一声,扭头一看,那僵尸竟然悬在了我身边,那张半人半尸的脸只差分毫就贴在我脸上了,刚想做出反应,它的手已经掐住了我脖颈。
现在怕也没有用,我心想:“你来的正好!”瞅准时机,桃木剑直接插进了它嘴里!僵尸把我甩开,在那里狂吼不止,它嘴里不停的朝外滋着青色之气。
趁着间隙,我继续破坏它的阵法,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不能让它得逞!
当我抠下第二颗时,那僵尸又朝我发起进攻,只是它周身的光芒已暗淡不少,而且大锚在上面喊:“老帆,你这招不错,这些小僵尸弱了很多,我一拳一个!”应该是嘴里符咒的作用,我听的很清晰。
我心想:“看来这招确实管用。”接着对大锚说:“那纸团克命,用用就得了,可别一直放在嘴里!”我把纸团挪到左腮,这样便于说话。
“没事,我命长,少活一年我也不怕!”大锚在上面好像打的很起劲。
此时,那桃木剑已被僵尸拔出,嘴里露出长长獠
牙,似乎想吸干我的血。
见它过来,我脚一蹬,去了另一边,它发出怒吼,沉闷中带着杀气,它想杀掉我,似乎一刻也不想等。
“想对付我?没那么简单。少了两颗星的七星阵大不如前。”我所到之处,纷纷贴上符咒,果然,那僵尸碰上符咒就如碰到了高压电一般。
这些只能缓解我的压力,想要灭掉它还欠点火候。
我趁机想要反攻,谁知它一剑斩断了绳索,我暗骂一声,掉了下去!
“真是虚惊一场,幸好我反应及时。”我抓着铁链,心中念道。
我一个后空翻,左手扒住木棺跳了上了,双腿用力直接蹦到了僵尸身上,两只手分别逮着它的胳膊,头顶着它的头,防止这货咬到我脖子。
老僵尸的嘴被桃木剑豁出一道缝,我抱住他就是想把嘴里的符递进它的嘴里,这符咒对人和对鬼的作用恰好相反,它会吸食妖物体内的精气!可谓毒辣。
这老僵尸哪里肯,它那握着重剑的手居然可以弯曲!那是骨头断裂又愈合的声音就在耳边。
我咬咬牙,毫不犹豫的跟它嘴对嘴,又用舌头把纸符往里捅了捅,幸好这货中间的牙齿也被桃木剑戳去几颗,不然我这舌头肯定被咬断;只是它嘴里的味道一言难尽……
如此,我只能松开另一只手捂住它的嘴!防止它把纸团吐出来。
被我松开的手使劲捶打着我的后背,我大口的鲜血喷在它脸上,好时机!我松开另一只手,在它脸上快速画了一道金光咒,在它的剑朝我劈来之时,我已抓住棺椁爬了上去。
这僵尸可谓伤痕累累,干瘪了许多。
这期间我喊道:“大锚!扔跟绳子下来!”
大锚力气出奇的大,我被他快速的拉了上去,俯身望去,僵尸周围已经没有了光环,再抬眼远望,那些战船重新沉入大海,那些骷髅则化为尘埃随风飘散。
大锚见危险解除,抠出纸团,说:“老子还没打够那!”他话音刚落瞬间飞出重重的撞在墙壁上。
再转眼,那僵尸拿剑就要劈向大锚,我见势不妙果断把大锚拉到一边,那重剑瞬间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老帆,这怎么还活着?”大锚张着大嘴一脸诧异。
“我哪里知道,这真是见鬼了!”我说。
“它不就是鬼吗……”大锚说完接着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大锚刚问一半,那僵尸又朝这边砍来,看来这是想报复,我凌空一脚朝它踢去,虽没多大用,但也缓解了大锚的危机,过程中我回道:“当然是干!”
“把纸团再塞进去,还管不管用?”大锚问。
“我也不知道,你塞塞看!”我正在跟老僵尸搏斗。
我回头看了一眼大锚,说:“还瞅什么?不塞就过来帮忙!”大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纸团塞了进去,拿起武器朝这边奔来。
胡梅跟金灿他们可没吃“补品”,一个个伤痕累累,瘫在地上,身旁还有几个永远起不来的手下。
他们以为僵尸都死光了,谁知最大的还在,刚刚放松的心情再次绷紧,纷纷站起身拿起武器。
这僵尸虽然弱了不少的,却很能蹦,大锚见状直接搂住了它的腿,喊道:“老帆捅死他!”
那僵尸死命的捶打大锚,并要用剑劈他。
僵尸脸上的肉早被金光咒所融化,只剩下森森白骨,我在金灿手里夺过一把木剑,抢步而去,直接插入僵尸的腹部,用力一划,那丹田的精气如烟慢慢向外散去。
“你小子太鲁莽了,要不是我快,你早被它戳死了!”我坐在地上跟大锚说。
“我相信你。”大锚瘫坐在地上说。
僵尸像是没了骨的皮囊摊成了一堆,这一夜太多的事情,谁也不想再说话。
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上午九点钟,外面却依然是星辰明月,我以为自己手表坏了,问:“你们看看现在是九点钟吗?”
他们看完手表才发现情况不妙,一个个站起身,紧张兮兮,像没了疲意。
“僵尸不是死了吗?我们怎么还被困在这里?”胡梅问。
“这是什么东西?我要出去!”潘森脚踢屏障,似乎有些崩溃。
就在此时,有人喊道:“动了!动了!”那人指着地上的尸体,大伙朝那看去。
这是深渊怨咒,谁也逃不掉!
第二十四章 误入神秘岛
在我眼皮刚要眯上,打算好好休息时,突然,旁边的尸体好像动了一下,我顿时清醒许多,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尸体。
不一会,尸体慢慢的从地面爬起,抬起头,灰白的脸上嵌着全白的眼球,那弯曲的身体重新站直,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站在原地看了我一会……
奇怪的是旁边这些人根本没有反应,大锚跟小苗也是如此,像是什么都没听见。阵阵鼻鼾声。
不一会那死尸跨步向前,伸出手意识我跟它走。我想让大锚跟我一起,但是喊了两声他并没答应。
“两位兄弟,去哪里啊?”我想知道这些死去的人到底能不能记得刚刚的事情,又担心他们把我领到一个无底洞,永远也出不来。
走到楼梯口,楼梯上站满了人,他们对着我点点头,目光一直跟随着我。
顺着楼梯下了几层 ,来到一处房间,房间内摆放着一排排瓷缸,每个瓷缸上面站着一人,确切的说每个人都悬在上面。
我心里清楚这些什么,但看见他们身上被剥掉的皮,心中那一丝恐惧便散了。
这时,后面飘来两人,他们朝我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大人竟然开口说道:“谢谢你……”
声音有些空荡。被剥了皮的人,样子都差不多,只能从体型跟声音去分辨;因为有些人的头发跟皮也被撕掉,相当残忍。
“谢我?”我指了指自己,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低头附身摸了摸小男孩,手划过小孩的脑袋像是有一层黏液,说实话,有点恶心;但看他如此模样我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他抬起头开始给我讲述他们的遭遇还有这船的来历……
那悬棺中躺着的正是宋末抗蒙将领。他生前也算是个好将军,百姓在他的管辖内尚可得到短暂的太平,然而这种太平并没有维持太久,蒙军眼看就要攻下城池,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位将军却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命人寻找得道高人,对外宣称是为民请愿,最后带着他的士兵乘船入海再没了踪迹。
百姓以为他是殉国,还纷纷去海边祭奠,可就在这件事之后,很多出海的渔民再也没有回来,各种传言开始
流传。
他说到这里忽然把声音太高了几度:“我到死都不愿意相信,我们的将军会成为杀人恶魔!他这是为了什么?”这人的血管裸露在外面,似乎可以听见他血液与血管壁摩擦流动的声音。
原来这个人就是当时失踪的渔民之一;千百年来这个将军就这样一直漂荡在海上。
“我有个疑问,这个七星升龙阵是出自谁的手?”我问。
“只听说是位姓杨的道士,其它我也不清楚。”这人道。
“我知道!叫杨丰年!我可是花了一两银子打听到的。这道士自称通晓天地之法,能让人死后复生,他主动找上将军,为他施法布阵,至于是不是你说的这个什么升龙阵,就不得而知了……”
旁边缸上的一个人继续说:“说道这个臭道士,我们天天诅咒他断子绝孙!他要真是什么半仙,就不会害我们这些贫苦老百姓了!”那人抬头,脸颊顺下两行泪,感叹道:“我们被困在这里千年,也不知我那子孙后代如今可好……”
我听到杨丰年这么名字顿觉有些耳熟,转念一想,我那祖先不就有个叫杨丰年的吗?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我继续想要了解这道士的身份,他们便摇头叹息。
“你们被困在这里,就没想过出去吗?”我问。
这人擦了擦眼泪道:“所以我们要谢谢你,现在这狗将军死了,我们终于可以自由了!”这人也摸了摸小孩的头……
我想说些安慰的话又说不出,如今社会像将军这样表面看起来为民服务,心如礁石一般黑的”又何止少数。
又交流了一会,也算对他们有了进一步了解,我随即道:“我把这船烧了,你们干脆都去投胎吧。我可以给你们写道符,投胎的时候不用排队。”
他们谢绝了我的好意,说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等完事之后自会投胎,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强人所难,毕竟投胎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也许他们想魂归故里,再去看上一眼,我便没有多问,便岔开话题说:“你们这里有叫虾老大的吗?
刚刚哭泣的那人指了指上面,说:“有!他是新来的,不再我们这屋。”
这船上不仅有虾老大,还有父亲故事里所有的人物,而我对面这个人就是其
中一个。
想到这,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父亲从未下过海,为何知道这些人的故事?难道只是道听途说?那他肯定也知道海上有这么一艘船,和这船的来历。”无数的问号即将成为叹号,我不敢再往下想。
他们再次对我道谢,并且给我指了一条出路就是这船中心的水底,一直往东游,不远处就会有座小岛!说完他们便朝我挥手,画面好像很熟悉……
我刚刚爬上楼顶眼前一晃。这一晃之间像失去了短暂的记忆,再睁开眼自己依然坐在刚刚地方,旁边的大锚还打着呼噜。
我跑到楼梯口,再看,楼梯跟屋内已是空空如也,就连瓷缸也不见了!再上楼,之前死去的几名下手也不见了。
我摇晃着大锚,说:“醒醒!”
他便伸了伸懒腰,看见我好像吓了一跳,道:“你啥时候起来的?刚刚睁眼还见你睡得挺香。”
“刚刚睡觉,现在起来,有问题吗?”我说。
“没问题……没问题……”大锚说。
“没问题就赶快起来。”我说。
“起来干嘛啊?又累又饿,还不如睡死得了。”大锚一脸不情愿的说。
“想出去就跟着我!”
“啥?你找的出口了!”大锚这一嗓子,声音不下90分呗,这下可好,其他人都醒了。
“什么?找到出口了?在哪里?”胡梅连问我好几句。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一定,但可以试一试。”
那些人也都围过来问我出口在哪,我指了指下面。他们互相对视,似乎有些怀疑,有人问道:“万一不是出口,再找不到回来的路,我们岂不是要活活被淹死?”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大锚我们走。”说完,我便拿起百爪钩,准备下去。
这时胡梅走了过来,说:“不是大家不相信你,只是下了海要往哪里游,游多长时间,去干什么,大伙心里没底。”
我告诉他们一直朝东游,出了船底继续朝东,不远处就能看见一座小岛。
他们听见有岛屿,都兴奋起来。别说是岛屿,此时,就算有个放脚的地,他们肯定都会去。
第二十五章 多一人
甘教授拿出罗盘晃了两下,片刻,他手指一边说:“这边是东,大家都朝这边游!”
“甘教授,恐怕你的罗盘有问题。”我说。
甘老头不以为然,他始终相信自己的罗盘没有问题,而且其他人的罗盘也是指向这个方位。
“如果是平常,你这罗盘肯定没错,但是进了这地方,你的罗盘恐怕就不准了。”我说。
甘教授想继续跟我争辩,但被胡梅制止住,胡梅对着甘教授说:“这次都听杨兄弟的,谁有异议就自己走!”
这次的称呼居然成了杨兄弟,看来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又涨了不少。胡梅这人用到到谁就跟谁套近乎,我已经习惯了。
我跟大锚在前,他们在后。出了海面,外面风平浪静,已是中午,再回头,帆船早已不见……
果然,不远处有一座海岛,往两边看去,竟然大的看不到边。
“他娘的,出海这么多天,总算见到陆地了!”大锚扑腾着朝小岛游去。
从远处看,海岛上丛林茂密,海岛后面有座很高的山,因此在这里就能看见。
“到了海滩等着大家,自己别朝里去!”我朝大锚喊道。
很快,大伙也跟着上了岸,甘教授盯着罗盘说:“这边还真是东,真是奇怪……”
“就你那点水平,还当教授,你懂得还不如老子多!”大锚坐早已躺在在沙滩上懒洋洋的说。
甘教授想反驳,但他看了一眼胡梅似乎把想说的又憋了回去,只扔下一句:“懒得跟你这种‘二流子’一般见识!”
大锚正享受着日光浴,看上去心情不错,也没继续跟甘教授理论。
不只是大锚,其他人的心情也如头顶的阳光一般灿烂,纷纷卸下装备跑到海里洗了起来……
“这地方不会装了空调吧?”胡梅跟金灿的手下一边洗着澡一边说。
“这地方的温度确实不像冬季,难道我们被帆船带到了热带?”我在心里估摸着。
“几位教授,可知这里为何如此的热?”胡梅问道。
“可能这下面有火山吧。”皮特教授说完,甘教授也点点头表示赞同。再看看李教授,他一直少言寡语。
“这些也不重要,大家先做修整,之后再做商量。”胡梅说。
这时,有人拍了我一下,转过头,原来是李静流,她朝我递了个眼色,示意去一边说,我俩来到一处灌木旁。
我诧异的望着她,说:“你这是想干嘛?我对你可没兴趣……”
“你可别自恋了,天下男人死光了,我都看不上你!一股子土匪味儿……”李静流瞪了我一眼说。
“那我真不知道你找我还能有什么事。”我找了一颗树,悠然的靠在上面说。
“你是不是把船上的鬼魂都放了?”李静流忽然这么一问,我靠在树上的背直了直,说:“你什么意思?”
李静流“哼”了一声,说:“你放走那些鬼魂,就不怕它们在海上继续害人?”
看来她都清楚,我也没必要隐瞒,说:“他们都是无辜的。”
“我
是问你,敢不敢保证它们在海上不会继续害人?就算你保证,你这也是违背天理,它们不该继续在船上,更不该把船留给它们!”
我被她这么一问,确实不知怎么回答,我仔细想了想,我确实代表不了他们,更不能替他们保证什么。
“你就该把这船烧了,让他们各自投胎!”李静流把声音压的很小,她看上去并没有生气,只是很自然的在跟我讨论,其中夹杂一点鄙视而已……
“他们说了,处理完事情,自然回去投胎。”我说。
“鬼话你也信?希望你不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李静流说完径自走开。
此时,那些人已经上了岸,正在搭建帐篷,由于物资紧缺,一些人直接砍树充当物资,看了这是要搭建临时营地啊。
经过上一劫,人员已经不足二十,这还是加上了我跟大锚、小苗。
远处,胡梅朝我走来,她身后跟着弗兰克林和潘森。她大老远就给我打招呼,那热情劲不亚于久别重逢的老友。
“杨兄弟,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胡梅问道。
“胡老板,您这么多人才,恐怕不用专门过来问我吧,让他们知道了,还以为我抢他们饭碗呢。”我用眼瞥了瞥皮特教授等人。
胡梅回头看了看,笑着说:“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起商量商量,他们不会计较的。”
“您既然这么说了,我觉得现在找吃的最重要。”我拍了拍肚子。
“你小子别装傻,胡老板问的不是这个。”弗兰克林说。
见弗兰克林如此,我压根不想再搭理他们,转身要走,潘森拦住了我,说:“杨兄弟,我们也没恶意,弗兰克林就这脾气,你别见怪。”
潘森对我倒很客气,看来他还记得我救过他。
“你娘俩都称呼我兄弟?我有点乱,让我捋一捋关系……”我故意挠头说。
“不妨,不妨,只是称呼罢了,我老公生前喜欢看武侠小说,那我就称呼你杨少侠吧。”胡梅不这么说,我都忘记她是美国人,他老公是中国人这事了。
胡梅接着话题说:“杨少侠,我是想问,你觉得这岛怎么样?”
胡梅旁敲侧击了半天,我才明白她想问我这地方是何风水,是否藏有大墓。我也是由衷的佩服胡梅,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盗墓摸金?
“这胡梅也是,话都说这份上了,就直说自己是想盗墓得了,还说什么自己是为了探寻历史真相,说的净是些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词语。”
我想到这,胡梅忽然拿出一片瓦砾,指着上面的的文字说:“这是刚刚捡到的,好像是毗骞古文,不知你可了解?”
我接过瓦砾打量一番,抬眼,对胡梅说:“你们的目的恐怕不是找虾老大把?”
胡梅跟弗兰克林对视了一眼,胡梅说:“实不相瞒,找人只是我们跟你那边领导协商好的;我们确实也有我们自己的任务。”
胡梅把他们要寻找毗骞古国的事情告诉了我,但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当即拒绝了胡梅的要求。
胡梅接着问我想要多少钱,然后她伸出几
个手指,而且是美元做单位,这是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数字。
“说实话,不是我贪钱,实在是老家的破房需要重新装修;而且都在一个岛上,就算我不跟他们合作,遇到事情还得帮忙;既然如此,傻子才不要钱。”我不断给自己找理由解释。
“行!但是我有两个要求。”我说。
“没问题。”胡梅爽快的答应了我。
毗骞古国倒是听父亲提及过,但它具体在哪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父亲也不知道。
到了晚上,这里非常凉爽。大伙吹着凉风,躺在帐篷里舒舒服服的早已入睡。
我半夜被尿憋醒,从帐篷走出,想去后面的灌木丛中解个手。
借着月光,忽然发现,灌木丛边有个人影,他背对着我,双手垂下,面对一颗粗树就这样站着。
“这岛上还有别人?”我一边想一边靠近,月光照亮他半边身体,从衣服上看,他应该是金灿的手下。
“哥们,你也方便那?”我问道。
我刚跟他打完招呼,这人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我在他一侧,整个过程只能看见他半张阴暗的脸。很多人半夜起床小便都是迷迷糊糊,不跟我说话,我也没放在心上。
我方便完,在朝后看,身后早已没了人,摇了摇头嘀咕道:“走的还挺快,恐怕是困急了。”
到了早上,大伙简单的填补完肚子,胡梅召集人手,为了方便调度和集中管理,她和金灿的手下正式合为一队,一切听胡梅的。
“胡老板,能不能也给我们仨配把枪?”我问。
“杨少侠,枪支实在短缺,你看这刀行不行?这可比上次给你们的好多了,正宗苏泊尔军刀。”胡梅把刀握在手里来回翻弄。
这老狐狸,真是说一套做一套,一点也不靠谱。
“老帆,我们这是要干嘛?”大锚问。
“进岛。”我回道。
“在这里不是挺好吗?万一有过往船只还能发信号求救,干嘛要进去?”大锚问。
“去后山看看,说不定有宝贝。”我说。
“你意思这里有大墓?”大锚兴奋道。
“这个岛,你从地图上见过吗?”我说。
大锚摇摇头,我说:“这不就得了。行了,跟着进去看看,没有再回来也不耽误。”
这地方杂草丛生,根本不好判断地形,而且尚未寻到水脉,所以我只是随便给大锚说说,免得他一直在我耳边吵吵。
整理好一切,我依然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胡梅、李静流、金灿等人,最后面是那些手下。大家排成一字型朝密林深处走去。
不光大锚有疑问,其他人也很不解,每天不冷不热的洗个海水澡,睡个觉等着被营救,不是更好?干嘛非要进岛里面?
为了保险起见,胡梅命令谁也不准分开行动,也取消了探路人。这里的灌木草丛足足有一人高低,我不停的砍着前面阻拦去路的草木。
我每次回头,总感觉队伍里多了个人,我以为自己眼花,也没说出来,砍着前面的草木树藤继续朝岛屿深处前进。
第二十六章 遗弃的堡垒
经过一段世间的观察,我发现这里的地脉走势全向那座高山聚拢,如果这岛上有大墓,必定藏于这山中!
这岛屿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走了将近三小时,居然还没到达山脚;而且丛林茂密,视线并不开阔,潮湿的地面跟枝叶上的水分早已把鞋子跟外套打湿。
胡梅想尽快赶到山脚下,随即命令加快步伐。
没走一会,四周起了风,枝头的树叶跟草木沙沙作响,抬头,通过枝叶间的缝隙,可以看到一片乌云正朝头顶压来,还未低头,一颗豆粒大小的雨点已经砸在了我脸上,片刻,瓢泼大雨倾盆而至。
“他奶奶的真倒霉!”后面有人抱怨道。
大伙迎着大雨朝继续前进,硕大的雨点打在枝叶草木上面泛起了水雾,由于并排并不方便,大锚就跟在了我身后,转头看他,彼此之间竟有些模糊,之间的对话也要提高嗓音才能听得见。
“胡老板,我们找个地方先避避雨把!这雨太大,地面一会就吃人了。”
过了片刻,并没有听到胡梅的声音,我以为她在后面没有听见,转头说:“胡老板,我们先……”话还没说完,我头已经完全转过身体,然而身后空空如也……
我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略过大锚,朝后跨去,周围依旧只有雨声,半点人影和回应都没有。
我转身喊:“大锚,有情况!”当我喊完,心“咯噔”跳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冒了出来。
我折身返回到刚刚的位置,果然,大锚也不见了。
不论怎样,我不能再单独朝前行进,因为我一直在前面,就算走散,他们也不可能走到我前面。想到这,我原路返回,看看能否跟这些人接上头。
我根据地上踩踏的痕迹朝来时的方向寻去,越走心底越是发毛,从这些草木折断的痕迹看,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来过……
又往回走了大概一顿饭时间,终于看见了多人践踏的痕迹,说明我就是从这里跟这些人走散的,“那一直在我旁边的大锚又是谁?”瞬间我汗毛直立。
我环顾四周,忽然,不远处有人影晃动,由于雾气大,而且他们是一字型,我只能看见最后一名队员。
我大步跟上,发现,正是胡梅的队伍,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下,喊道:“你们走错方向了!喂!胡老板?”
最后面这人任凭大雨怎么浇灌,他们一点也不遮蔽,像是游魂一般,怎么喊,也不回头,也没了刚刚的抱怨。
走近一看,这人佝偻着身躯,手中也没有枪支,像是被发配的犯人,“你们的枪那?”我靠近最后那人,拉了他一把,他一回头,那苍白如尸的脸吓了我一跳。再看他前面的人,穿着并不像胡梅手下。
我想知道这是这么回事,可没等我细想,不小心摔倒在地,第一时间查看我的单肩包,多亏外面裹着一层油纸。
我撇去脚上的藤蔓,再次爬起,只见那人慢慢的蹲了下去,我连忙跑过去,发现此处只有沙沙的草叶声,再瞧,前方已是雾蒙蒙一片,什么人也没了。
这次我意识到情况不妙,拔腿就跑,回道原点,远处的山头早已看不清
,我置身于丛林中,这次,彻底跟他们走散了。
幸好之前看了一下山脉所在位置,不然现在拿出罗盘也没什么用。我刚走两步,发现“阴间指针”跟普通指针之间的角度不同往常。
这种情况有三种可能:一是两个指针都坏了;二是阴间指针坏了,我处在阳间;三是阳间指针坏了,我身处……
我摘了树上一颗野果嚼了起来,一颗……两颗……终于决定按照阴间指针所指方位走。
新的问题是,如果按照阴间指针,那么我之前所走的路就是错的,这又让我陷入了两难境地。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只能赌一赌,反正是个岛屿,还怕走不出去?
我一边嚼着果实补充体力,一边冒着大雨重新开辟道路,大概走了一小时,雨依然没有停歇,几近绝望之时,忽然,前方一片开阔,远处空地之中似乎有座建筑,没有了枝叶遮挡,依稀可以看出它大体轮廓。
走近再看,水泥建筑,风化的墙皮,三层构造,孤零零的竖在这里,左右再无其它建筑,就连草木都是矮矮的,跟周围形成鲜明对比。
带着疑惑走了进去,大厅空间很大,中心有几根水泥柱支撑,像现代厂房一般。
地面尘土很厚,看样子荒废了很久,大厅左右还有一间锁着铁门的房间。
我又爬上其它层,依旧是这种布局,两边的房间都被铁门隔开。
“这小岛怎么会有这种建筑,确实很奇怪,不过现在我要重新跟他们会合才是关键”边想边在屋内找了一些树叶,稍微潮的树叶正好充当狼烟。
“大家进去看一看。”忽然有声音传来,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探头朝外。
等这些人走近正是胡梅她们!我赶忙向前,她们比我更惊讶,先开口问我怎么在这里。
我一头雾水的问:“我跟你们走散了,难道你们没发现?”
胡梅眼神略显疑惑,大锚在一旁说:“老帆,你是不是被雨淋傻了?明明是你自己要去前面探路,结果许久不见你回来,我们就朝着你走的方向寻你来了。这不,刚刚看见这里有座建筑,顺便过来瞧瞧。”
我看看小苗,小苗也点点头,这下我真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真的说过要去前面探路?”我再次确认。
大锚肯定的点点头,再看胡梅跟李静流,她们也是同样的表情。
既然如此,我暂且把疑惑放在心中,先走一步看一步。
胡梅一行人走进大厅,就在最后一个人进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转念之间,这些人已经坐下混在了一起。
“老帆,想什么那?你这几天有些奇怪哈!”大锚拍着我肩膀说。
“今晚咱们三人轮流值班。”我跟大锚说。
“胡梅人手那么多,还用得着咱值班?”说着,大锚把手放在我额头,说:“我看看,你不是感冒烧坏了脑袋?”
“滚一边去,难道你忘了船上的事情?”我说。
大锚不以为然,说:“这是陆地。在陆地,就没有咱怕的东
西!”大锚贫归贫,但最后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
大锚拍了拍小苗,小苗问他干嘛,大锚哭丧个脸说:“还能干嘛,晚上要值班守夜,现在不睡,晚上咋整?年轻人一点经验都没有。”
大锚刚刚坐下,胡梅又朝我走来,她旁边依然跟着弗兰克林,好像胡梅在哪,这大爷就跟在哪。
我不想理会这人,转身对大锚说:“这里有俩野果,吃不吃?”
大锚瘫坐在地上,说:“我现在只想吃肉……”
小苗接过野果啃了起来。
“杨少侠,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胡梅问。
我知道她是想问我去山的方向,我告诉她等明天雨停了,自然就有办法了。
我们正在交谈,皮特教授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胡梅,似乎有话要说。
“都是自己人,直说便是。”胡梅对皮特教授说。
皮特教授手里拿着一个头盔,带着口音说:“我刚刚带人检查了一遍,这里好像是二战时期日军的一个营地。至于为何建造此楼就不得而知了。”皮特教授顿了顿,又说:“只是这楼两侧分别有间房间,还都上了锁,似乎有些奇怪。”
胡梅看了看我,指着那扇门问:“杨少侠,你觉得这里面是什么?”
“胡梅这是把我当成神仙了吧?我又不是透视眼,我怎么知道;她要是想知道,打开看看不就行了?”我随便回道:“也许是一些废弃的机器把。”
胡梅点了点头,立即命令开锁。
我让小苗继续休息,同时把大锚喊了起来。一楼跟二楼的门锁已经烂掉,一脚便被壮汉踹开,里面除了发霉的味道,什么也没有。
检查完二楼,胡梅吩咐两人再楼梯口守着,这样可以做一楼跟三楼的枢纽,万一有危险可以第一时间做出接应。
我带头,上了三楼。三楼的光线要暗上许多,大家纷纷开了手电。
“这门打不开。”胡梅手下说。
我上前看了看,这把锁没有生锈,也正如此,这人踹了几脚并没有用,至于开锁,他更不会。
“杨少侠,你看?”胡梅说。
“我试试。”我说。
这种锁其实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这把锁居然没有一点锈迹,我也很好奇,这里面有什么鬼东西,还需要锁的如此严实?
我刚刚打开一扇门,里面居然还有一扇门!
“这里面还能有什么?都给我让开,看我的!”说话的依然是那个在船上踹门的大高个,这人见这么多扇门,顿时来了火气。
大家以为他有什么办法,纷纷给他让路,谁知他拿起枪,朝锁连开几枪,我正想怼他,忽然,“吱嘎”一声门开了……
胡梅等人面面相觑,门是开了,竟然又没人敢进。
胡梅看了看我,我立马摆手说道:“这种情况我可没义务更没责任先进。”
胡梅这老狐狸,把自己儿子跟李静流留在一楼,危险的事情从来都是先考虑别人,看她的手下都死光了,她还能调动的了谁。
“你先进去!”胡梅指着大高个……
第二十七章 日本兵的巫术
大高个垫着脚尖慢慢朝前移动,等他走到里面,用手扯了扯里面的蜘蛛网,“呸”了两声,说:“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看把你们吓得,没受过训练的就是胆小!”大高个说完继续左右巡视。
“既然里面安全,大伙都进去看看。”胡梅说。
走进房间,里面居然没有发霉的味道,反而很干燥。
这房间的布局跟楼下基本一致,只是它上面出一夹层,就像阁楼。大家在屋内转了一圈,除了一些木箱,再无它物。
人员都留在了一楼和二楼,胡梅想打开这些箱子,只好由弗兰克林亲自上手。弗兰克林拿来撬棍,几下工夫便撬开了木箱,他这一顿操作,看上去比那些佣兵厉害多了。
弗兰克林把手伸进木箱,竟从里面拿出一把“三八大盖”,这可是二战时期日本有名的步枪。
“还挺新。”弗兰克林一边欣赏一边查看步枪能否使用。
“怎么样?”胡梅问。
弗兰克林点了点头。
大锚在我旁边早已安耐不住,这家伙立马跑了过去,伸手就往木箱里掏,还没拿出枪,却被弗兰克林按住了手。
大锚抬头看他,说:“怎么滴?想打架是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胡梅。
胡梅笑了笑,说:“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说完,她示意弗兰克林松手。
弗兰克林点了点头,继续拆其它木箱。
大锚这手可不是谁都能摸的……况且对方带着敌意。大锚甩着手腕,道:“要不是看你年纪大,老子早揍你了!”
弗兰克林听大锚这么一说,手掌一翻,那铁撬正朝大锚脸门劈去,大锚骂了一声侧身闪躲,那铁撬从大锚鼻尖略过,中间只差几毫。
我见状,哪里还管什么客气不客气,夺步向前,狠狠地踹了弗兰克林一脚,紧接着拿起木箱里的枪对准他,同时他也把枪对准了我。
“胡女士,你的人敢动我兄弟,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一只手举着枪,转头对胡梅说。
“老帆,你别转头啊。”大锚在一边说,
“滚一边去,用你说!”其实我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弗兰克林的扳机。只是大锚这么一说,我那威严瞬间垮掉了一半……
“你丫的不会拿枪啊?”我对大锚说。
大锚只顾着贫嘴,被我这么一说,才拿起枪对准弗兰克林。
幸亏胡梅的手下都不在,剩下的几位教授也帮不上她什么。金灿跟甘教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更像是看热闹一般。
“克林,你先把枪放下。”胡梅走到我跟弗兰克林之间的位置。
“胡老板,这可是你们的不对,之前那些枪是你们的,你们不给也就罢了;但是这些枪还不让我们拿,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是胡老板挡在中间,我一枪蹦了你小子。”弗兰克林说。
“怎么在船上的时候没见你这么牛?”大锚怼道。
“胡女士,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没有我,你们恐怕都要死在那艘帆船上。”我愤愤道。
胡梅从中间调和,孙教授也过来让我们别伤了和气。
还没等我把枪放下,头顶传来瓶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大伙这才想起大高个。
“这家伙怎么还没下来?”孙教授嘀咕
道。
“上面什么情况?”甘教授仰头好奇的朝入口望去,并且朝里面喊了几嗓子。
过了片刻上面依然没有回应,直到上面再次安静,大家站在下面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妙。
弗兰克林背上一杆枪,朝上面爬去,我紧随其后也爬了上去,同时,我让大锚在下面守着。
楼洞很小,一次只能通过一人,而且在不知里面情况的前提下,不易太多人进去。
阁楼比想象中的要高许多,顶部是农村瓦房形式,两边轻坡处也有一人多高,空间很大,但是很黑。
弗兰克林让我小心一点,“他还有功夫关系我?老胳膊老腿,别摔骨折就好。”这时候,人需要互相帮衬,之前的过节早已不重要;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变人就是这么现实的动物。
“大个子?”弗兰克林试探性的喊。
不论他怎么喊,阁楼内只有我跟他踩踏木板发出的“吱嘎”声。
又朝前挪了几步,弗兰克林忽然喊道:“大高个!你在那里干嘛?”弗兰克林的手电打在大高个背上,衣服反射的光线跟黑暗的边缘形成鲜明对比,就像人掉进了深渊。
弗兰克林一边问一边朝大高个走去,他嘴里叼着手电筒,双手托枪瞄准前方。
“喂!你怎么回事?”弗兰克林用枪口戳了戳他。
猛然间,“轰”一声,大高个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砰砰砰!”几声枪响,弗兰克林后退几步,差点摔倒,我连忙跑过去搀扶住他,然而眼前的景象使我心头一颤。
“里面怎么回事?”外面的人问。
“没事,找到大高个了。”我回道。
再看眼前,六名日本士兵盘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回头看了一眼弗兰克林,他一手扶着大高个,一手端着枪在我身后。
“这么昏暗的地方,这老头别再一个踉跄走了火。”边想边观察这六具尸体。
没有猜错,这六名日本人早已死亡,眼窝中早已盘上了蜘蛛网,蜘蛛被手电一照,爬进了它脑袋。
奇怪的是,几具尸体表面并没有任何枪口或刀伤,剖腹的刀整齐的放在各自旁边。
很明显,这些人并不是自然死亡,我扒开一具尸体的嘴,果然他口中有个折叠的纸片。
尸体就像鱼干一样干瘪,所以纸片没有腐烂,打开纸片居然是一张符咒。
日文跟中文很相似,有些字甚至直接挪用汉字!所以,我虽没学过日文,但也能猜懂几分。
我又扒开其它几具尸体的嘴,里面一样放着折叠的纸片。
“这是什么东西?”弗兰克林问。
“可能是一种日本巫术。”我刚说完,弗兰克林又重新端起了枪。
“没事,你不招惹这东西,自然就不用担心。”我说。
“那现在我们算不算招惹了它们?”弗兰克林问。
我“哼”了一声,说:“这是他们招惹了我!他娘的死了还占着地方不走,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哪里都想着侵占。”
“还是你牛!”弗兰克林放下枪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大高个只是昏迷,还有呼吸。把他从阁楼里带出,我又去了三楼另一头的阁楼,里面是同样的情景,六具尸体,口中放着叠好的纸符;这也更
加肯定,日本兵的死亡不正常。
弗兰克林按照我的话跟胡梅简单描述了一下,胡梅又转头问我:“真的有巫术?”
“没发生之前,谁也说不准。”我跟大锚正捣鼓箱子里的枪支,下面的箱子不止有三八大盖,还有一些“十一年式”和“九六式”轻机枪,我俩挑花了眼。
“把这些都放下。”我说。
“怎么了?”大锚不解。
“要用就用这把!”我在最下面的箱子里摸出一把“九九式”轻机枪说道。
大锚见到这货,顿时把其它的枪扔到了一边,两眼放光道:“这玩意好啊……”
大锚背上了好几挺机枪,双手也不知拿哪个好,传说中的“挑花了眼”,也不过如此。
由于那些尸体并不影响大家休息,所以也没必要兴师动众的把它们抬出来烧掉。胡梅禁止所有人上三楼,这就足够了。
自从下了楼,大高个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一会嘴里发出古怪的笑声;一会手舞足蹈像打癔症一样。
暴雨原因,外面的天已经提前黑去,胡梅跟走到李静流跟前像是在说着什么,其他人或是分散或是一堆的坐在地上,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这期间我跟大锚一直擦拭着机枪这可是宝贝;同时教小苗怎么用枪,由于高兴,把值班的事情给忘了,就这样一觉睡到了天亮。
大家起来之后,弗兰克林还专门朝我说:“看来是虚惊一场,那几具尸体弄,也是玄虚罢了。”
我没搭理他,走到门口想接点雨水洗刷。
“啊!救命啊……”我正处在半醒半睡状态,被外面的声音这么一震,顿时清醒了不少。
大锚在后面说:“见鬼了?一个大老爷们,大白天的叫成这模样?”
大锚刚刚说完,那人从门外跑进来,由于太快,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这人满脸鲜血,鲜血是从他头发上留下,已经分不清是头破还是脸花了。
李静流走向前关切的问:“你怎么回事?随即拿出药箱要给他包扎。”
那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老半天才用手拒绝道:“我……我没事……门……门外!”
“门外有鬼啊?赶快起来,真丢人!”甘教授“哼”了一声,他肯能觉得这人给金灿丢脸了。
大家都很放松,甚至连武器都没带,因为谁也不相信大白天还能冒出多吓人的事。
外面大雨,无风,虽有雨,但依然闷热,如果不出海岛,我真以为海岛之外还是炎炎夏日。
“我去!”前头的几人发出干干呕声,往门口退了退,我抬头,那三楼正倒挂这一具尸体!那双眼球都快被控出眼窝,像盯着每一个从他身下走过的人。
我才明白,那人正是在尸体下面接水,结果被淋的满身鲜血,再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要比我们现在多承受几倍的惊吓跟恐惧。
李静流想过来看,被我用手捂住了眼,这下潘森可不乐意了,他走过来,说:“杨,你这是干嘛?”
“我心想,金灿在你面前跟李静流暧昧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你说几次,怎么我捂她一下眼,你还要来说一说?况且我这是为她好……”想归想,我还是不好意思的跟李静流说了对不起。
松开手,李静流还想看,又被我捂住了眼睛……
第二十八章 隐藏在队伍中的幽灵
走进屋,一个人正坐在大高个身旁一动不动,我很纳闷,正想过去看看这人是哪个,便听见大锚在喊我。
“老帆,快来看啊!”大锚在二楼楼梯拐角处朝我招手,然后朝窗外看了一眼,说:“什么鬼天气,大白天外面都这么暗。”
楼梯拐角处的窗户是那种老式两扇形,已经不能完全合拢,但也推不开,像是锈在那里或被什么卡住。
“咔嚓!”一声雷电响过屋顶,我又回头瞅了一眼,那人依然坐在大高个身边,一动不动。
“之前也没见谁对大高个如此关心,怎么现在多了个人?”我正想着,大锚在上面喊:“看什么那?赶快上了看看。”大锚一边催促一边回头看我。
挂在房上的尸体已经取下来,胡梅为了不影正常人休息,故意把尸体放在了二楼。
只是我刚刚上来,他们就捂口捏鼻,都与尸体拉开一定距离,“不就一具尸体吗?”想完,我也走到尸体旁边,
弗兰克林用镊子捏了一张纸给我看,说:“这也是从它嘴里的。”他说完用头瞥了瞥那尸体。
这张纸已经被血浸泡成红色,不过细看依然分辨的出这跟日本兵嘴里的纸一样。
这尸体被人割开了脖颈动脉,加上倒挂,血几乎流干了,鼻子、眼睛、耳朵、甚至嘴唇跟眉毛全被割掉,整张脸像被剃成了全球,根本分辨不出这是谁。
“手段确实残忍,但你们也不至于这幅表情把?”我说。
“还有更恶心的。老帆,你看他身上的关节!”大锚指着那尸体对我说。
“关节怎么了?”我扭头看了一眼大锚,转而朝尸体看去。我蹲下仔细查看。
我用匕首挑了挑尸体关节处的破衣服,一股说不上的腥臭味窜进鼻子,再看,关节已被割开,衔接处的骨头在肉里呲了出来,断开的骨缝之间竟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蠕虫,像蛆,又比它圆润,身上像是有一层隔膜,在里面怎么钻,也沾不到血。
大腿、脚趾、胳膊、手指、只要有关节的地方都有此虫,一窝一窝;更奇怪的是,这些虫子只在关节里活动,没有一个爬出来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恶心?”大锚问。
“这不是恶心,是极度残忍加恶心!这是哪个王八蛋弄得?”我站起身说。
他们没人知道,也在我预料之中,不然他们也不会站在这里。
“能弄成这样绝非一件容易的事,而之前我并没发现什么异常。”我心想。
“不好了……楼下打起来了!”
“你不好好守门,上来干嘛!”胡梅呵斥道。
“我也不想上来……可是……李小姐跟潘少爷正在跟吉米打架!”
“什么!”胡梅立马跑了下去。
“原来这家伙叫吉米?我觉得还是大高个顺口下去看看。”我对大锚说。
“以后我也给自己弄个洋名字,就叫汤姆锚!”大锚在我身后说。
刚来到楼梯转角处,就看见大高个正要去抓李静流,李静流转身侧移,接着,一脚踹在大高个腰上。
大高个像是很有力气,只是踉跄两下并没有摔倒,潘森拿着木棒在一边说:“你再不老实,我可要打你了!”
“住手!”胡梅指着大高个说。
大高个嘴里“嘿嘿”的笑着,像是村头的二傻子,嘴里还流着黏涎。
就在此刻一阵邪风吹进屋内,大高个趁机在木箱里拿出一把“九九式”机枪!
“你说这疯子还知道怎么开枪不?”大锚说道。
“要不你去试试?”我说。
“你们
……你们全都要死!”大高个“呜呜”的说。
“你也不准动!”他指着李静流说。谁动,他就用枪指着谁。
李静流跟潘森离他最近,大家都清楚大高个之前的枪法是什么水平,再加上这么近距离,如果他想打谁,那人肯定肯定跑不了。
弗兰克林站了出来,看的出,他很担心潘森,然而,胡梅不想让他过去,弗兰克林摆了摆手,胡梅不再阻拦。
“你……你别过来!”大高个在三人之间来回切换枪口。
“你别这么激动,你有什么事可以跟大伙商量。”弗兰克林说。
“我……我让你……别他妈的动!”大高个的情绪到了顶点,他异常激动,嘴角的哈喇子把嘴弄得看上去跟鲶鱼一样滑溜。
大家都屏住呼吸,谁都知道这“九九式”的威力,而且子弹一“突突”就是好几发,要是打在身上,比老僵尸咬一口都疼。
弗兰克林盯着他的脸跟扳机,看时机,碎步朝前慢慢挪动。
大高个嗷嗷直叫,弗兰克林以为他没注意自己,趁机朝他扑了过去!
“让你别动!你他妈的不听!”接着“突突突”一阵枪响,大伙赶紧四散寻找掩体,而我朝李静流扑了过去,把她护在身下。
枪声过后是短暂的寂静,他想再次拿枪,大锚瞅准时机把他推到了一边,谁知大高个掏出一把手枪,指着其他人说:“不准动!”
“这哥们不地道啊,只让我们别动,也没说动了就开枪啊……”大锚说。
“别他妈贫了,注意点子弹!”我扭头说。
“你们都要死!”说完他枪口顶着自己下巴,“砰”一声,子弹把他脑壳崩碎。
“这是什么情况?”大锚瞅瞅我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大高个,自己也愣在原地。
楼内,一楼和二楼躺着尸体,三楼跪着日本干尸;外面,雷雨交加,狂风像是吹在心头,心头跟着一起摇晃,枯枝打在窗户上,烂叶伴这雨水贴在上面,白如昼,雷如光,每个人都承受着不可思议的事,随时都可能崩溃。
“弗兰克林!”胡梅去搀扶弗兰克林,弗兰克林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幸好打在了腹部,快拿药来。”胡梅长舒一口气,一手托着弗兰克林说。
“你压够了没有?”我寻找声音的来源,才发现是我身下李静流的声音……
“你贼胆是越来越大了?之前随便捂我眼睛,现在又压在我身上,以后是不是想凶我就凶我?”李静流轻蔑的看着我。
我一个蛤蟆蹬腿,迅速弹起身子,满心抱歉道:“情况紧急……情况紧急……”
李静流“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帮胡梅。
“弗兰克林叔叔……”李静流关切的喊道。
“你们这俩孩子没事,我就没事,放心吧,叔叔死不了。”弗兰克林一边咳着血一边说。
“这老鬼还挺善良,没看出来。”大锚说。
“虎毒不食子,但不一定不吃你,坏不坏都是相对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自己注意点就行了。”我回道。
“起帆哥,你懂得真多。”小苗说。
“现在这种情况,你还不忘拍马屁那?”大锚对小苗说。
“哎吆……这不是胡老板的亲信吗?怎么成这模样了?”甘教授跟金灿从二楼走下来。听他话里有话,态度完全不像之前那般。
“你俩查出来二楼尸体是谁了吗?”胡梅问。
“查了。不是我们的人。”金灿说。
“什么意思?难道这岛上还有其他跟你手下穿一样衣服的人?”潘森质疑道
“你小子不信,你自己去查啊?别他娘啥事都让老子去做,你他娘的给的那点钱早就用光了!”甘教授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胡梅问。
“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那!”甘教授说完朝地上扔了一张纸条,道:“你自己看完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胡梅疑惑的皱了皱眉头,捡起地上的纸条,念道:“事成之后,除掉金、甘。”
“这不是我写的。”胡梅否认道。
甘教授哪里肯相信,道:“能写出这话的除了你,还有别人吗?而且还有别人姓金和甘吗?看来你是想卸磨杀驴,独吞财宝!”
甘教授把胡梅的事情都兜了出来,原来他们最大的目的就是寻找宝藏,其它事情才是幌子。这件事李静流也不知道。
甘教授把金灿的部下都集合起来,跟着他一起拿枪指着胡梅、潘森等人,说:“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老子今天就先做了你们!”
李静流对着金灿说:“你这是干什么?”
“她们都在骗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接着,金灿又流温柔道:“静流你别害怕,不是我想这样,是你这伯母想杀我。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又是这句台词,能不能想点新鲜的泡妞的话?”我心想。
甘教授慷慨激昂的还没说完,站在他旁边的一名手下竟然慢慢转身把枪口对准了他。
“你小子疯了是不是疯了?敌人在对面!指着我干嘛?”甘教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缓不过神,不光是他,大家都很疑惑。
“砰!”又是一声枪响,只听甘教授“啊~”一声……
等枪声落下,再看,甘教授并没有死,只是裤裆有些潮湿的瘫座在地。
就在刚刚,我见这人并不是开玩笑,而且手正在用力扣动扳机,飞步而起,举起枪托,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屋顶。
其他人见我举着枪,瞬间把他摔倒在地,绑了起来。
“这他妈的都疯了……都疯了!还去什么山里探墓?赶快逃命吧!”甘教授哆嗦着瘫在地上,裤裆里满是地上的土灰,土灰遇见尿,瞬间活成泥巴粘在了裤子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金灿询问这人问题,这人也不回答,情况看起来跟大高个很像。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人不得不往灵异方面去想,三楼的日军干尸,倒挂在屋顶的尸体,无缘无故发疯自杀的大高个,还有神志不清拿枪对准甘教授的人。
金灿跟甘教授经过刚刚的事情也冷静不少,他们清楚,这事不简单,一切都是未解之谜,冷静处理才是正确的。
“刚刚坐在大高个身边的人,你们认识吗?”我问道。
之前我就想问这事,但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大家都冷静了,我便开口问道,希望从弄中可以找到一些线索;然而他们都摇头,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转头问大锚:“之前上楼,有没有看见大高个身边坐着一人?”
大锚摇摇头,说他是朝大高个那边看了,但只看见大高个一人靠在那里。
事到如今,问也没啥意思,我便让大锚和小苗在楼梯口和门口等地方贴上了符咒。
胡梅见我如此,问我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也不敢肯定,只是摇摇头说:“以防万一吧。”
“我们不能继续呆着这里了!不能继续了!”甘教授喊道。
“你丫的没疯吧?喊什么喊。”大锚转头对我说:“又疯一个。”
胡梅也想离开,但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似乎故意把我们困在这里……
第二十九章 鞣尸术
有时,在无风的晴天或者屋内,总能感觉周围有一丝微风;半夜睡觉时,总会感觉有人在你脸前轻轻地喘着气。
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屋内气流的循环完全不同外面刮进的风,每当这团气流略过身体,身上都会出现一层鸡皮疙瘩。
大高个的尸体也被抬到二楼,现在二楼成了停尸间,没人愿意待在上面,这时候大家都想抱团,谁也不想落单。
胡梅跟金灿达成和解,随即做出部署:楼梯口、楼梯拐角还有门口分别安排一个守卫人,由于人手不够,只能这样简单安排。
分配好这些只会,最大的问题摆在眼前缺少食物。
大家包里带的食物仅够应急,现在必须要未雨绸缪了。
然而外面昏暗,狂风骤雨,其他人都不愿意出去,最后这些人一致把目光投向了我……。
“老帆,凭什么又是咱们出来?这大雨天,衣服湿了也没个换。”大锚抱怨道。
“我告诉你,外面比里安全多了,你信不信?”我说。
“杨哥说的对,我也觉得那堡垒阴森森的,所以才申请要帮你们拿东西……”说话的叫刘海,是金灿的手下,他自己要求加入我们,但我总觉得他是甘老头派来监视我们的。
“杨哥,我们去哪里找啊?”刘海接着问我。
“你小子挺自来熟啊?一口一个哥,马屁拍得震天响!”大锚瞅着我笑了笑。
“咱们就在这周围找找,这岛上最不缺的就是野果,营养又绿色。”我说。
“你们男人都这么贫吗?就不能花点时间提升一下自己?”李静流在我身后说。
说实话,下这么大雨,她一个女孩子真没必要跟着出来,但她执意要出来,说是在里面太闷,潘森怎么阻拦都没用。
不管她们的理由多苍白,还是出于其它目的,对我的影响并不大,此刻,我们已经来到了丛林边缘,再朝里走,就看不见身后的堡垒了。
“老帆,我怎么感觉这林子比堡垒恐怖多了?”大锚说。
“怕什么,我们好几个人,况且手里还有枪!”我说。
“希望这枪别被雨淋的哑火。”大锚说。
“你可别乌鸦嘴了,杨起帆能忍受你这么贫,也是奇迹。”李静流说。
“谢谢理解……”我对李静流说道。
闲谈碎语间,我们便进入了密林,越走越深……密林中的风穿过枝叶藤蔓之间的缝隙,发出尖锐的哨声,打在枝叶上的雨混成一片又落在我们身上,更凉。
“杨起帆,你会不会带路?不是说只在周围转转吗?怎么越走越深?”李静流连问好几声。
“放心,有我在,迷不了路看!这边野果多……”我说。
“可我见那边野果比较多!”李静流反驳道。
“这边也够你吃的了。”我轻描淡写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典型大男子主义!”李静流说完便沉默不语。
“你们看那是什么?”刘海指着不远处的草丛说。
“还能有什么?草呗……”大锚不以为然,漫不经心。
“走过去看看。”我说。
“那地方有啥好看的,赶快摘完果子,回去生火烤衣服吧……”大锚说。
“大锚哥,你就少说两句吧,之前在船上你也这么
多话,最后不都证明起帆哥才是对的。”小苗说。
走近草丛,再看,这里居然隐藏着一座碉堡,碉堡不大,极其隐蔽,进入的门也不大,类似潜艇舱盖,但看上去及其坚固。
“果然有这东西。”我点点头喃喃道。
“老帆,你早知道有这东西了?你怎么知道的?”大锚充满疑惑的小眼瞅瞅我看看它,又说:“不就是碉堡嘛,鬼子打仗最擅长挖碉堡,很正常;不过我们确实吃了不少亏!这没人性的小鬼子。”
由于门上的轮把手已经生锈,再加上钢筋混泥土的重量,四个大老爷们花了一会功夫才把它打开。
“他娘的,真结实!”大锚道。
由于碉堡是个圆柱形,里面没有任何遮挡,把头往里一伸,用手电一照,里面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得清。
“老帆,里面什么情况?”大锚问道。
我让大锚去机枪孔位置再往里看,大锚说:“刚刚都看了,啥也没有。”
“再去看一遍!”我说。
过了片刻,大锚在射击孔朝我打招呼,说里面什么也没有。
李静流问我看到了什么,我抽出头,给她递过手电,说:“你自己看吧,要是吓倒了,我可不负责。”
李静流觉得很好笑,拿过手电伸头朝里看去,之后,小苗、大锚、刘海都朝里看了看,然后又去射击孔看了看,这次他们面色凝重又带着不可思议的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着急回答,在这看完又朝前走去,他们四人跟在我后面,都没了话,直到发现第二处第三处,我才肯定这碉堡是作为一种巫术的基底而存在的。
不过这种阵法与之前的“七星升龙阵”有本质上的区别,至于具体的,还要从尸体身上做验证。
碉堡里面站着几个人,很明显他们早已死去,但是一个个站在那里不腐不倒,就算是普通人看了,也知道此处不寻常;更蹊跷的是,从射击孔往里看,里面什么也没有。
大锚问我还去哪,我告诉他去下一处,他们四人听到还有同样的碉堡,显得很惊讶。
就在赶往下一处的路上,身后出现了别与树叶雨声的细碎声。
我用手示意他们停下,小声道:“有情况!躲起来。”
我们蹲在树后的草丛里,大锚小声的问我什么情况,我让他闭嘴后,李静流又问我,就在此刻,我再次捂住了李静流的嘴,她瞪大眼睛满脸惊慌,然而她惊慌的是前方不远处的东西。
我慢慢松开手,这次谁也不敢说话,因为远处正走来七八个日本兵!
它们正朝我们这边走来,像是在巡逻又像是在寻找,虽然成了尸体,好像依然记得生前的事情,整齐列队,只是看上去有些诡异。
“这不是碉堡里的死尸吗?怎么都活了!”大锚使劲压低嗓音,生怕让那些干尸听见!
那些日本兵的脸虽然干巴黝黑,但跟堡垒内跪着的士兵有些区别,它们的眼球依然镶在眼窝里,来回转悠的眼珠,像是厉鬼索命一样,瞅到谁,谁就倒霉。
“这也是僵尸?”大锚问。
“要不你去问问?”我回道。
这些尸体经过我们身边继续朝前走去,我挥了挥手,示意继续跟着它们。
“几位大哥,咱们还是回去吧,跟在这种东西后面,是玩火啊……”
刘海战战兢兢的说。
“做我们这行,怕也得上。要不你就自己回去。”大锚说。
“你是做哪一行的呀?”李静流看着我说。
大锚看看我,说:“我们是地质勘探的!”
“就你们?你知道地壳是什么吗?”李静流瞪了我一眼。
我也是纳闷,这些都是大锚说的,这姑娘干嘛一直看着我?难道我脸上写了“帅”字?
大锚问我地壳是啥,我告诉他就是鸡蛋壳,他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几名日本兵果然来到了下一处碉堡,它们在碉堡门前竟然列起了长队。
门从里面被打开,接着,从碉堡里爬出四名士兵,其中一名不小心摔倒,腿正好磕在尖尖的石头上。
只见他坐在地上,撸起裤腿,又是呲出的关节,关节里竟然蠕动这虫子,跟之前尸体里的一样!
日本兵用手托着大腿底,虫子在关节内急速窜行,不一会,关节竟然愈合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告诉我,我都会以为这人在吹牛b!
“呕!”刘海终于忍不住呕了起来。
他这一呕倒好,对面整个队伍都朝着边瞅来,脖子机械的转动。
大锚刚要训斥刘海,还没等开口,那一队人全部张开大口不停嘶吼,接着,朝我们奔来,速度极快,如恶狗。
“怎么办?”大锚问。
“跑啊!”我说。
大锚在我后面边跑边问:“这些狗东西,脖子转的那么慢,怎么跑起来这么快?比之前那老僵尸还要灵活!”
“这些家伙跟那不化骨可不一样,“制作工艺”完全不同,根本不是一回事!”我说。
“有什么不同?”李静流问。
“一个是能修道问仙的邪术;一个只是操控尸体的巫术,你说一样不?”我说。
大锚还想问,被我怼了回去,我说:“都看脚下,谁要是绊倒了,就等着被吃吧!”我穿过草木迈过藤蔓,一边跑一边说。
后面的日本兵像是不知疲倦。我们跑了一会,根本甩不开这些鬼东西,而且手上拿着重重的枪,再跑肯定会被追上。随即拿出绳子,对大锚说:“接住!”
大锚见我扔出绳子,便领会了我的意思,十几年的兄弟,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继续奔跑,寻找合适地点,并吩咐其他人该怎么做。
我跟大锚迅速分开,把绳子分别缠在了两旁的大树上,其他人继续朝前做诱饵。
果然,这些士兵脑子不如四肢活动,纷纷撞在绷紧的绳子上,由于速度太快,最前面的一个,脖子都被勒断,地上不停抽搐。
其它士兵只是受了小伤,就算断胳膊短腿,片刻也能愈合。
“开枪!”我话音未落,他们三人在前面就打,刘海虽然胆小,但他手中的“九九式”轻机枪可不怕这些鬼东西,“突突突”一阵扫射,就算打不死这些士兵,那冲击力也够它们受的;再加上子弹的撕裂力,有的胳膊已经碎掉,虫子落了一地。
我跟大锚在两侧射击,瞬间有一种“老阴山战役”的感觉包围敌军,逐一歼灭,酣畅淋漓!
“子弹不是无限的,朝它们要害打。”我对大锚说。
大锚正扫射的起劲,问:“什么地方是它要害?怎么打哪里都不死?”
“打脖子!”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