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逼债
“今儿不还钱,休想过得了年。”
邢跃进战战兢兢挂断电话。
对于朱彪,绰号二黑子,他最了解,这小子的钱不好借,借了必还,若是不还或迟还,心狠手辣的招只有你想不到,没他做不到。
上周要不是被逼绝路,吃没得吃,喝没得喝,催命鬼房东夹在里面撵着屁股追债,他才不肯寻死向朱彪借钱。
要说房东逼得紧,这也倒冤枉了他,两年了,邢跃进不仅房租钱不给,还赖着脸死活不走。
催得急时,邢跃进便明天给明天给不知重复多少遍。
邢跃进记得清楚,上周跪抱房东的腿哀求半日,他方才勉强扔下话。
“再给你三天,把你这两年来所欠的房租全补上,我就不撵你走,倘或还跟我哭穷哭苦,立马走人。”
其实房东撞见赖皮鬼邢跃进也算倒了八辈子霉,如依性子,恨不得把邢跃进仅剩的几件体面衣服一股脑儿扔出去才解气,只是这赖皮狗太赖,一时撵不走也无计可施。
至于赌债,邢跃进记不清了,自打a市有了游戏机起,他就没上过班,一直泡在游戏厅整整二十年,父母留下的房产卖掉输掉不算,就连双亲不幸被撞身亡,两条人命,一辆货车总共赔偿的三十万也统统送给了游戏厅老板。
忖度下来,邢跃进细细一算,竟有一百来万。
可现在却背债三百万,想想可笑,这拆东墙补西墙也能弄来钱,忆到这,他又自嘲了一回。
“我老大的话听明白没有?”一个痞子冷笑道。
“跟这种无赖费那门子口舌,直接打断他一条腿,保证能还上钱。”又一个痞子冲上前举起铁棍。
“明天……明天……我一定还。”邢跃进跪地求饶。
腾的一脚,邢跃进翻倒在地。
一个痞子走上前,抬脚把鞋在他身上擦了擦。
“明天,多少个明天了,逮你一次,说次明天,如我没记错,你当天向我老大借钱也说明天,这个星期逮你三次,你说了三个明天。”
“这次是真的,明天八点之前一定还。”
“我们走。”呼的一声落下,痞子们一闪而去。
邢跃进半天才爬起身,心下自忖如今下剩一条狗命,啥也没有,朱彪明儿来催账,甭说一万元,一百元也还不上。
这可催过三次了,第四次一来,他是晓得的,朱彪会让他身不如死,因朱彪这些年来都是这么干的,要么还钱,要么折磨至死。
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自行了断,免受折磨之痛。
主意一定,邢跃进便换了套最酷的西装。
写到这看客或许要问,邢跃进不是没钱吗?怎么还有酷装。
邢跃进就这点强,没钱混来钱骗来钱借来钱,也不虐待自己,不仅吃的好喝的好,穿的也好玩的也好,当然了,还包括睡的也好。
闲言少叙,且说腊月寒风冰冷,邢跃进站在桥面上心倒也撂下来了,什么冷啊!债啊!愁啊!全都会在下一秒骤然咔嚓不复存在。
怯死也得死,不怯死也得死,躲又躲不掉,藏也藏不了,死就死吧!人生不就是多活几十年与少活几十年事吗?
随着一小簇浪花泛起,邢跃进消失在洪流中。
一切结束了,邢跃进这样想着,可他意识模糊中伸手一摸,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他不是跳长江自尽了吗?怎么躺在床上,无非是被人救起了。
这人太可恶了,他心下自忖,救人也不分可救不可救,这死一回不行,还要死上两回,多遭一回罪不成。
可他微微恢复点听觉便明白了。
“王大妈,别难过了,一个傻子,去了就去了,遭了这么多年的罪,也该放下了,且你自己时日不多,身患癌症,多保重保重身体吧!也可让自己过好最后一段时日吧!”一位妇人道。
“自他爸出矿难去世这几年,就靠呆根陪我了,他这一去,叫我这么活呀!”
“那次出矿难又不是呆根他爸一人,一共五人,这也是没法子,谁叫咱们靠矿吃饭呢!”
邢跃进一听便泄了气,出矿难,那不是1988年,呆根,那不是矿里最傻最腌的佘来旺吗?
哎呦!真要死,好不容易穿越了,穿越一家富的不好,反倒穿越得更穷了。
得了,看来这辈子完了,不!两辈子完了。
他强撑着睁开眼,一瞅这环境这身躯不禁呕吐。
这哪是人啊!浑身臭哄哄且腐烂不堪,他想抬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浑身滚汤发着烧,遍身脓泡脓水。
**着上身一片黝黑,一个裤衩也好像遮不住羞,两只脚像一百年都没穿鞋一样成了马蹄脚。
邢跃进的火腾的一下子上来。
呆根妈见儿子醒来,忙转悲为喜。
“傻儿子,我当你抛下娘不管了。”
“谁是你的儿呀!”
呆根妈听了一下子懵了,因自打这孩子出世起,从没听他说过一句话,今儿猛一开口,倒把他吓了一跳。
“你就是呀!”
“快给我倒杯水,我口渴。”
呆根妈忙拿了一个破瓷缸,倒了一杯水。
“用勺喂呀!你没看见我不能动吗?”
呆根妈忙跑进厨房拿来一个断瓷勺。
邢跃进喝完水,便觉得舒服了些,但头还是晕,身上还是疼,想必这炎症还不轻。
“快拿头孢来?”说着他又笑了,心忖这是啥年代呀!哪来的头孢。
噢!对了,青霉素,这时早就有了。
想到这他瞅了一下呆根妈,欲言又止。
这人要是命不好,怎么穿越都是徒劳。
认命!他开始相信之前不相信的宿命论。
这时他又瞅见呆根妈忙前忙后开心样,不免又心生悯情,压了压怒气,缓和道:“妈!你给我请个医生输些点滴。”
呆根妈愣罢少刻,顿生喜悦:“儿啊!不瞒你说,家里没钱。”
“我醒了不就有钱了吗?”
“别说胡话了,没钱医生请不动的。”
“你别说别的,只说我会说话了,让他过来瞧瞧!”
“他能同意吗?”
“做医生哪有不好奇的,你只管请!噢!对了!你最好请了解我家的医生。”
呆根妈走后,邢跃进想了想,这矿难的事在a市传得沸沸扬扬,记得没错的话,这呆根死后,呆根妈三天后也死了,莫非自己穿越过来马上又要死。
可他立马就否定了,呆根是发高烧没输液而死,呆根妈求过医生,医生见她可怜,有意放任不管呆根才死的,这次他会说话,且又不傻,医生见死断然不会不救。
正想着医生便来了,多远就听他说:“我行了这么多年的医,还没听说不会说话的傻子突然会说话。”
这时早已围满瞧热闹的人,众人皆说:“是真的,会说话。”
刚一入室,邢跃进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张医生,是吧!你老的心可够狠的,知道我得的是炎症还不给我打点滴。”
“呆根……不……”说着他回头瞅了一眼呆根妈。
“佘来旺。”
“来旺,别误会,这医院里青霉素刚用完,今儿才到。”
“是吗!要不要我去矿部问问去?”
“这……”
“还不快去准备。”
“是。”说着张医生一溜烟闪了。
第2章换面
邢跃进迷糊一阵,清醒一阵。
打打点滴,喝喝稀饭,三天后邢跃进竟退烧了。
身体翻了翻虽亦疼痛,但瞅见呆根妈安然无恙,邢跃进的信心倒也坚定了些。
看来重生就是好!不仅有先知,还能转变命运。
眼见接近中午,邢跃进虽亦虚弱,但倒也扎挣着起得了床,这回点滴一打完,针没等张医生来拔,自己倒给拔了。
“我的儿,小心点。”呆根妈忙上前劝阻。
“没事,别大惊小怪,要是你真疼我,拿两件衣服来要紧。”
“现在是夏天,再说你之前不也是这么穿。”
“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不傻了,你反倒失望。”
“不是,说实话家里没有。”
“没有要想办法弄呀!”
“没钱咋弄得来。”
“去借。”
“借不到?”
“到矿里领一套工作服来。”
“这哪给随便领呢!”
邢跃进不在言语了,看来这没人逼债,日子照样难过。
但他总躲在家里不出门也不是事,再者这身上的味道也太难闻。
脑中的大量有用信息,此时还派不上用场,邢跃进下床找个破镜仔细一照,顿时一惊。
呵!这还是人吗!体重不到三十公斤,身高不足一米五,这脸面若说是未成年脸面,打死人也没人相信,少说也有二十来岁。
得!完了!看来还得去死。
“孩子,甭担心,你爸少时个子也不高,我嫁他时,他已二十五了,身高才一米六八,这不七长八长,三十时不也有一米八吗?”呆根妈见邢跃进颓唐样,小心挤上前安慰道。
嘀咕声邢跃进虽听见,但他哪有闲心理这茬,心下自忖一米五长十二公分,不也才一米六二吗!
哎呀!惨了惨了!这不又是打光棍的料吗!
鼻下一闻,全身骚臭熏天,一条裤衩夸张一下半个屁股还未兜上。
住的嘛!还算凑合,单位盖的,一间平房一间院子一个厨房,少说也得三十来平,这要是在大城市,居住条件可算上等,但在a市,当时也就是最低层吧!
“呆根你去哪?”呆根妈见邢跃进要出去,连忙上前阻止。
“你还是让开点吧!也不想一想……”邢跃进说到这,便没在说了,下面的话自是难听,说多不便。
呆根妈听出味来,便没多拦阻,由着邢跃进走出家门。
但呆根妈的心还是撂不下,邢跃进一路走,她躲躲藏藏一路跟,但她也觉得自己奇怪,之前呆根傻时,她也没发现过自己这样担心过。
邢跃进自是晓得呆根妈在后跟踪,但他也懒得理,任由她罢了。
一到街上,几个小屁孩逢头迎上,见是呆根,便又像之前那样朝邢跃进扔石子。
邢跃进这个气啊!看来这傻呆根真没地位,连小孩也来嘲弄一番,取乐一番。
别说把这帮小孩打得有多狠,但教训一番还是必要的,要么以后怎么立足。
忖意一定,他便跑上前,冲着小孩们就甩上一顿嘴巴子。
小孩们惊讶一阵,唏嘘一阵,捞了个没趣,一溜烟散了。
邢跃进也追的上气不接下气,本来嘛!这身体也虚弱,方才在气头上还能撑得住,这一歇下来,两条腿软绵绵的,见了一个台阶也没看,一屁股钉了下去,再也起不来。
“快走开快走开,你这傻子,跑到哪坐着不好,非跑到我澡堂门口坐着。”
邢跃进回头瞅了一眼,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正厌恶地怒视。
“你叫谁走开?”
“你呀!呆根啊!”说着彪形大汉抓了抓头。
原来这彪形大汉姓李,名势彦,本是这家浴室的老板,也是痞子出身,只是近两年走了正道,开了一间浴室。
之前呆根也来过此处,李势彦叱喝一声,呆根也就跑开了。
不想今日呆根非但不走,还坐在门口开口说话。
这傻子不是已傻过头了吧!不会说话吗!今儿非但会说话,目光还不友好,且特别有神。
难道还有一个相似的人不成。
正胡忖着,不曾邢跃进早想起他是李势彦,不过年轻些罢了。
邢跃进了解的清楚,李势彦是服硬不服软的,于是他不在多想,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低头一撞,直揪住李势彦的命根子。
“你刚才说谁是傻子?”
“你……不不不,你不是傻子,是我狗眼无珠,认错人了。”
“我叫什么来着?”
“不晓得。”
“你晓得的。”邢跃进一面说,一面用手捏紧了些。
“我晓得,叫呆根……该死。”李势彦伸手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邢跃进想笑没笑出来,再者,先不是笑的时候,戏还要演呢!
“叫佘……佘来旺,不不不佘老大。”
“算你还明白事,记住,我随时会要了你的命。”
“是。”李势彦答毕自思,这小子看来哪根筋通对窍了,现在不傻了,这一出手就这么狠,要是得罪他,跟他惹上事,这掉身份不说,还讨不上好处。
我的爷,还是用糖衣炮弹吧!这玩意好使,撒点小钱,就当我把他打了陪他的医药费。
想到这,李势彦强作笑脸道:“佘老大,你哥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这手……”
“噢!我这人最喜欢头脑开窍的人了。”说着邢跃进松开了手,站起身抬手搭在李势彦的肩膀上。
“不瞒你说,你兄弟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和外星人通话呢!一心扑在研究外星人话中所包含的科学知识,刚探听点皮毛,不曾昨儿得到外星球毁灭的消息,接着通话中断了,可见这科学进步到极限也并非好事,于是你兄弟我呢!放弃了这项研究,回归到人类地球。”
“真的假的?”
“怎么?有质疑?”
“不不不!我只觉得你这项研究终断可惜。”
“不可惜,只是我一回来,现况太窘了。”
“这不碍事,哥哥我……是弟弟……”
“你就做我哥吧!你原比我大。”
“若弟弟不嫌弃,哥哥会愿意帮助。”
“这我就不推辞了,我辛苦了这么多年,衣没得穿小事,这澡也有二十来年没洗了。”
“兄弟,只管进去洗,一切由我安排。”
第3章猝死
郭晓若已在电脑旁坐上十八小时,这样的日子亦不是偶然,已成日以继夜。
再写五百字就达五亿字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毅力,八年来她写的网文不是慢热,亦是太深奥看不懂,反正就是不被编辑与读者认可的那种。
可她热爱创作,已达到痴迷的狂度,既写人生也写爱情,反正什么都写,尽管她一直呆在出租屋吃没得吃,穿没得穿,她也毫不在乎。
父母留下十几平的房早已拆迁,可她却成了拥有大城市户口却没有住房的人。
每次花巨额红包撒给读者,但读者拿了她的施舍,却没一人愿意静下心来读她的书。
留言也刻薄。
“没有青文命,却有青文病。”
“活在自己的幻境中。”
“钱多了在哪做慈善不好,非要花钱让看客看大神的书。”
一切的一切她都不在乎,她只有一个梦想,一直写一直写,写到死凑够一百亿字。
因她坚信她还年轻,才二十六岁,人生的路还长着呢!
可她的头从早至晚一直疼着,临近深夜却似炸开了一般,可她舍不得搁笔,因今儿是她的生日。
虽父母在她六岁时因意外身亡,唯一的奶奶也在八年前末了,已没人给她过生日,但她要让五亿字陪她过,即便看客不爱看。
在写完最后一个字,文也发出去的时候,郭晓若从椅子上沉了下去。
她要死了吗?她还年轻呢!就这样死了去,岂不是连一个尘埃也不如,她一遍遍地问着自己。
郭晓若在恋恋不舍中闭上了眼。
人生的遗憾在她死之前也没彻悟。
恍恍惚惚中耳边似有一些水滴声,郭晓若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下身还隐隐作痛。
这是哪儿,十八层地狱吗?
如今不是2018年年底了吗?科学早证实没神鬼之说了吗?可她怎么会待在黑暗中。
眼睛瞎了,不对啊!瞎了眼,周围也有嘈杂声是不?
十八层地狱,应该也能瞅见恶鬼们呀!可疑问什么,什么不是,什么都离希荒唐,外夹阴森恐怖。
她用手摸了摸眼镜,没有。
再甩甩脚,竟穿了高跟鞋。
用手摸一下下身,粘乎乎的。
她越想越生疑,一则她在家穿着拖鞋,二则她的月经周期方过七八天。
莫非自己像小说中写的那样穿越了。
对!不错!她穿越了。
可这穿越得也太离奇了吧!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能生存吗!
难不成她还逃不过死,或继续穿越。
她越想越怕,越想越委屈,不禁落下泪来。
哭毕,一切恢复静态,回声不见,滴水声依晰。
她仗着胆子爬起身,不曾头碰了一下,哎呦一声她又缩坐下来。
这是什么主啊!好端端地什么地方不呆,呆在这个鬼地方。
下身的疼痛告诉她,这个原主被人施暴过。
这就不难解了,原主是被人弄死在不为人知的狭小空间里。
“嗳!”郭晓若不禁叹气。
这怎么出去呢!黑灯瞎火的。
她心下不止一次祈祷能亮些光,露出一个门让她出去。
她猴起腰猫起身再次走动时,终于明白,她在一个有斜坡的空间里,至于这个空间是什么,她不得而知,离人群多远,也不得而知。
郭晓若痛哭半日便不再痛哭,害怕恐惧现已压不倒她,因她深知,只有走出去,才有二次生命的希望,不,应该是第三次。
她开始摸索起来,从身上,地上一点点摸起,不放弃一寸土地,最后她摸到了石墙,石顶,打这一刻起,她知道自己已在一个山洞里,至什么洞,不得而已,至于这次劳作,一无所获。
既是山洞,自是向坡上爬了,要么会越爬越深,离生的希望也越来越远。
也不知爬了多久,也没爬出山洞,想必方向弄错了,错就错呗,要是往回爬,再折腾折腾,小命也就交代了。
身体越来越虚弱,又没东西吃,郭晓若又一回晕过去了。
话分两头,且说邢跃进得已进入澡堂,还没洗,人已全部跑光光,这也不难理解,就他那个造型,浑身散发臭气,别人不跑才怪呢!
邢跃进自是生气,受了侮辱,但也没法,总不能撵着一群人去讨尊言吧!
再者,就他那个身材,又能制服得了几个呢!
别想太多,享受第一,这么大浴池就一人泡,虽环境差点,也算是天伦之乐了。
泡了半日,又洗了半日,虽皮肤没洗白,但身上的腌污垢总算彻底清了遍。
呵!澡一洗好,李势彦早派人送来了衣服,并且还上档次,要说做人,这李势彦可是做到家了,他让邢跃进舒舒服服彻底记住了他。
邢跃进正费劲为穿不上鞋而苦恼,一时李势彦竟跑上前陪笑。
“兄弟,这鞋哥哥我没考虑周全,如不嫌弃,哥哥有双稍大的鞋,还是我在道上混时,一个小弟的亲戚是台胞,从台湾带过来的,我只穿过一两回,如不嫌弃,我送给你将就将就。”
邢跃进的心顿时一动,因他太需要这层皮来包装了,自打穿越这几天来,他可受够了本属于呆根曾经所留下的歧视侮辱。
但他也知道君子不乘人之美,于是故意推辞。
“我这脚走形的厉害,看来一时半会好不了,怕糟蹋了这双好鞋。”
李势彦一听,心下自忖,别糟蹋了好鞋,噢!这是两双都要啊!行!全送上就是了。
“兄弟这说哪里话,今天穿不得,明天还穿不得,打那天能穿得时再穿,这两双鞋如兄弟不见外一并收,就算是看得起我这个哥哥了。”
“老兄既这么说,我只有领情收下,谢意不言表,我这就告辞。”
“别急,你这一走得急,什么都没有,难不成还让自己犯难?”
“这……”
“我今儿还要折腾这澡堂,没时间陪你,改日我必请你搓上一顿,但我也不愿让你再多受气,这一千元钱你先拿着,不够时才来取,你也好捣腾捣腾,收拾一下自己。”
“好呢!”
邢跃进收下钱坦然而出,不多时便有了新法子。
第4章惊觉
邢跃进虽换了一身狗皮,也瞅出一些有摸有样来,但亦不伦不类,难看的要死。
且不说他头发长的像野人,胡子也乱糟得如私处。
还得去收拾,要么让人瞧起来亦不齐整,至此邢跃进开始寻起理发店来。
入了一家,店老板便有些诧异,因她往常见过呆根,一惯呆模呆样,但今儿见他这般光景,不敢怠慢,倒也客气了些。
“先生!你要理发吗?”
邢跃进霎时恼了,没好气说:“费话,不理发跑你这做甚?”
还行!店老板自忖,但心还是放不下,便又嗦了一句。
“先生!几位。”
咋得啦!今儿碰见一个傻子,邢跃进心下思量。
欲要走时,猛地醒悟,便知这是店老板有意没意地没话找话。
既然猜透对方的意思,说话自要狠一些。
“你的眼睛难不成不是用来看是用来吃的。”
店老板自是碰了一个钉子,只得殷勤,心忖如伺候不好会更添委屈。
“噢!容我多话,先生里面请,我这就给你理。”
“理的好看些?”
“是,一定,一定。”
人靠衣装马靠鞍,邢跃进这一收拾,倒也露出几分秀丽来,当然了,模样偏女性,但也不缺男子之气。
此时的邢跃进除了呆根妈,自没一个更近的人。
怎么说也是蹭了人家儿子的身体,少不得拿起钱安慰安慰。
但邢跃进担心自己去呆根妈会躲,他便掏出两百元让理发小姐送了过去。
呆根妈在角落里拿着钱,不住地瞅着儿子,不知不觉泪湿双襟,瞅罢多时,才恋恋不舍独往家赶。
打发走呆根妈,邢跃进倒也宽松了些,这一个人老是有人在背后跟踪你关心你担心你,心里怎么也不得安,邢跃进亦是如此。
捣腾好了,收拾完了,心情好时,肚子便咕噜叫唤了,邢跃进太需要营养了,尤其是肉食越发缺乏。
呵!这一顿大吃大喝,像是饿了八百年,几斤牛肉几斤猪手,外加一斤白酒,瞬时尽收肚中。
几时付的钱,几时上的车已浑然不觉,邢跃进只晓得这辆车换那辆车,那辆车又换下一个那辆车,公交车还是长途车在他眼里都是车。
坐来坐去,坐去坐来,兜着开心呗。
等酒精渐渐解去,意识慢慢恢复,邢跃进这才发现他兜了半天,始终在一个叫蛤蟆岭的地名来回徘徊着。
“先生,这是末班车,该下车了。”公交司机催促道。
“师傅!我怎么总觉得一清醒,就让下车,且终点站总是蛤蟆岭?”
“年青人,下次别喝那么多,酒多了产生幻觉,来来回回上车下车也是有的。”
“今儿是几号?”
“给我说着了吧!今儿是几号都忘记了,怪不得你下车总是蛤蟆岭,告诉你吧!是8月3日。”
“1988年8月3日?”
“是。”
“还有车吗?”
“末班车,自是没有。”
“离市区多远?”
“二十公里,不过走山路只有十公里。”
“能否告诉我怎么走?”
“好吧!”说着司机便下了车,邢跃进忙跟上。
没走几步便越过障碍,视野一阔,司机遥指了一下山峰。
“看见没有,那里是一个废弃的矿山,你顺着这条路往矿山走,到了矿山便有一条小路直通市区,只要一到山顶,你便看见市区灯火了。”
“噢!谢谢!”说着邢跃进便迈步前去。
“别急!天快黑了,拿上一个手电筒吧?”说着师傅便跑回车上拿了来。
“山上有野猪,多多小心些?”
“谢谢!”
邢跃进没走上几里,天就黑了。
他只得打开手电筒照路,又走了几里便到了废矿山。
山风潇潇,杂草丛生,瓦砾一堆,满地荒凉。
邢跃进不禁汗毛倒竖,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可越急越出错,走上一个时辰,足足两个小时,他也没走出这片地。
中了**障,还是更本没出路,他坐在一块废石上抽着烟。
“1988年8月3日。”他叨咕着,忽猛地想起。
看来真得遇邪了,穿越了不算,还遇上了当年轰动一时的强奸案。
他记得清楚,当年报纸上传开了,一位早年丧父丧母的孤独女,曾被人施暴,扔弃在这废巷道里,据报道,女孩的死亡时间是8月4日午时,发现尸体是8月6日早时。
现在是8月3日晚时,这么说我若伸出手去救,这女孩就不会像报纸上所说饿死在巷道里。
邢跃进开始矛盾了。
救还是不救?
他不止一次问自己,多会也没拿定主意。
早年丧父丧母,这不是和他遭遇一个样,大不了再死一回或再穿越一回,这人也得去救。
想着他便仗撑着胆子向巷道走去。
且说郭晓若,身体虚脱得厉害,之前还淌些虚汗,现在连汗也没了,走渐渐变成爬,爬渐渐变成蠕,最后连蠕也没有。
他匍在地上不禁失笑,何苦多此一举,让我来此一遭,也不知是上辈子欠了谁的债,欠了谁的情,让我多受一回煎熬,如不穿越,好歹死的也体面些,舒服些,这样的死法,岂不连一个收尸的都没有。
在家里死了,即便一时不被发现,但腐臭味还能引出人来,可在这死,自是没人管。
想到这,她又自嘲了,这哪是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在2018年呢!
此时她已毫无生的希望,心灰意冷地等着死或等着穿越。
正绝望时,一束灯光从远处射来,她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微微撑起身大声喊道。
“救命!救命……”
写是这么写,夸张一下嘛!其实也就勉强听到一些回音。
邢跃进正找得着急,越走越离井口越远,正犹豫放弃时,忽听救命声传入耳中,秒间忘记疲劳来了兴致。
只见他一路跑一路喊。
“别怕!别怕!我来救你来了。”
虽是下坡,但却很滑,可邢跃进完全没此意,他觉得这个瘦小身躯特别有张力,三下两下就跑到女孩身边。
“你没事吧?”
“本来有事,你来了就没事了。”郭晓若说着心下给自己点了个赞。
“妹妹说的是,有我在啥事都没有了,即便天要下塌,我一人也能扛住。”
“哥哥好能耐,说的很是。”
第5章漏嘴
却说呆根妈收下邢跃进托人送来的钱,自是欢喜,这些年来儿子一直离不开她,每日忙前忙后不知受了多了苦,遭了多少罪。
想不到儿子要么不张口,一张口就会来事,一出家门,受辱受屈一脚踹开,都不需踹第二脚。
一到菜市场,头也仿佛比往常昂的高些,呵!这不是有钱,二百元,两个多月的工资呢?
今儿怎么也烧顿好的,呆根也太瘦弱了,再者,这已多月娘俩没吃上肉。
有钱腰板就是挺的直,虽小商贩们鄙视目光依存,但这不妨事,呆根妈买肉买鱼时,平日里搅点小贩们便宜,今天不搅了,多给点就是了。
身体虽不及从前,但今儿高兴,两只手又不得闲,呆根妈一路拎一路歇,也一路笑。
“哟!呆根妈,今儿咋得买这么多菜,怪沉的,来!拿一个给我,让我来替你换换手。”隔壁周大妈殷勤地伸过手。
“呆根前儿明白过来了,我特地去买些好的回来烧烧,好让他补一补。”呆根妈勉强应付道。
其实周大妈原本与呆根妈关系一直很好,但自打呆根爹出工伤末了,方才有意渐渐疏远。
这也难怪,呆根妈时不时工资用不过来,需要周济,她便向周大妈请援,周大妈一开始也借上十元二十元的,但后来见呆根家越来越穷,还钱周期也越来越长,不得不为自家打算才改了想法。
这也不能怪她,她家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勉强支撑那种,这偶尔矿里发工资呆根妈还还不上数,遇到呆根家有个小病小灾的,借的还没得还,便又要来周济,这哪能吃得消。
周大妈心里清楚,这钱这样借下去,还上还不上还打上问号,于是呆根妈借十元,她借故只借五元,后来渐渐地变成二元,甚至连出手五角也能心安理得丢下脸面。
最近得知呆根妈身患癌症,周大妈至此在家唉声叹气一直没断过,瞅见呆根妈能躲则躲,能绕则绕,生怕呆根妈开口又向她借钱。
今儿可巧又瞅见呆根妈,正想法子躲时,忽见呆根妈手里拎着鱼肉,心里便惦记呆根妈欠钱的事,但又不好直接开口,故绕着弯子没话找话,不乐意勉强乐意跑过来替呆根妈拎东西。
呆根妈心下明白,每次苦于被逼无奈,实在没法才低声下气受着委屈借下熬命的钱。
今儿周大妈一来她便知此意,心里不爽但表面还得撑着过得去,心下唉叹,谁叫呆根爸走得早,呆根又是一个傻儿呢!
欠人家钱自愧矮于一截,周大妈不直要就不错了,但呆根妈心下明白,今儿周大妈瞅见她手上拎着鱼肉,她要是再不提还钱的事,周大妈定会开口向她要。
心下里彼此都明白,呆根妈便说:“这些年来多亏姐姐周济,我和呆根才熬到今日。”
“你这话说得见外了,我俩这么多年好姐妹,帮一点也是应该。”这一失言,周大妈立马心下骂自己,骂自己不经考虑就乱说,呆根妈倘或受着不提还钱怎么办?
呆根妈早领悟她在客套,只不过说的绚丽好听些,于是她道:“这些年来我家一直没宽裕过,今儿呆根受恩人周济,我想把欠你的二十九块五还上。”说着便从内衣口袋中掏出钱。
“你先拿着用吧!我不急。”
“你不急我可急,钱老是还不上我晚上睡不好觉。”
“这么说我就先收着,急用时别客气尽管来开口。”说着周大妈接过钱数都没数就揣上了。
可她一回家,反反复复不知数了多少遍,当然这是后话。
但说呆根妈一回到家,陪着周大妈叙了一会子闲话,周大妈告辞一离开,她便忙乎开了。
未到午后四点,所有菜肴全摆上,可左等呆根不回,又等呆根也不回。
心下焦急,脚也跟着凑热闹,一会子跑出门,一会子又跑入门。
看看菜凉了,又急忙跑去热,热过后,又急忙跑外望,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渐渐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且说邢跃进救着了郭晓若,心里美。
自打出世至今,一辈子,不,应该两辈子没做过好事,今儿逮着机会自是好好表现,再者他没穿越前虽睡过女人,那都是花钱的,至于老婆嘛!更本没有,甚至连一个女友也没交过。
想想活了四十年全白活了,啥意思都没有,整天躲债躲债躲得人也惰了,连找女人的心也随着惰。
郭晓若是网络写手,自是美言专家,现又涉及生命,还不把平日里积攒的美语本事拿出来炫夸一番。
面前男人瘦弱一些,也有些女人态,但倒不失男儿气,模样也俊俏。
郭晓若现活命要紧,一心念着一百亿字大作,那管这些呢!
她扒在邢跃进身后见他有些吃力,便娇声娇气道:“俊哥哥你厉害得似如武林大侠,一飞就来,出手一背,我就被背出山洞,要不我之后叫你飞哥哥,好不好!”
“不好!我有名字来着。”
“啥名也没飞哥哥好听?”
“佘来旺,不好听吗?”
“好听好听,来旺哥?”
邢跃进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然,甜得如灌进了蜜,越发背的欢了。
郭晓若却不然,她对荒野山岭突飞一人怎么想也觉不合理,当然了,除了她写的小说。
但这也不能直接细问,于是她便绕着弯子山高水远拉扯来问:“来旺哥,你怎么像一位侠客似的,一飞就飞来救我了。”
邢跃进一听便知她是生了疑,于是他也想了一个不靠谱的法子,谎称道:“噢!我是来赶野猪的。”
郭晓若瞧瞧了邢跃进一身装束,除一手电外,也没见带些啥,明眼人一瞅便晓编谎来撒,于是郭晓若打趣道:“你要能赶野猪,我还能赶老虎呢!”
“可这没老虎。”
“可这也没野猪。”
一语未了,只见一只野猪呼地一下子自打草丛中窜来,正好窜入手电筒束光之下。
郭晓若顿时尖叫了起来。
“我赶的野猪来了,你赶的老虎在哪呢!”
郭晓若心魂未定,哪顾得上搭话,见野猪窜得远些,方忆回道:“我说你是飞哥哥你非说不是,你说你赶得了野猪不是飞哥哥,还会有谁能用一个手电筒赶得了野猪呢?”
“别绕了,再绕我真被你绕成飞哥哥了,你不是飞妹妹我倒把你当成飞妹妹了。”
“郭晓若!跟飞妹妹扯不上边。”
“你名字。”
“不错。”
邢跃进一下子懵了,郭晓若!不是报纸上登的林思欣,难不成自己忆错了。
郭晓若见邢跃进木在那忽地不走,便懊悔一不小心嘴说漏了,这不原主身份还没弄清,倒把自己身份露清了。
第6章犯疑
且说郭晓若虽是网文作家,写尽了悲欢离合,可一直顾及写作,穿越之前别说谈恋爱,连男人的面也难得见上一二回。
对于男人她只停留在网文作品幻境中,至于到底啥样,一切凭空想象。
心本来就凉到冰点,再瞅瞅邢跃进,脸廓虽俊美,但路灯一照,脸黑的似如田间地头的农夫。
施暴,这个男人肯定了,发泄得了亦不满足,还想得灵魂……这不泄完了泄上瘾了,又来挑战如何骗取灵魂了。
原来这家伙色术天下第一,即色人,又色灵魂,真可称得无赖中的无赖。
这样的网文她也写过,别的还好说,但让她失所谓清白岂能容忍,就是在没穿越之前的2018年,她还保留所谓清白之身,当然题外话她也没时间接触男人,现如今虽不知啥年代,但看看这街景也能料定不超过90年代,这要是没了所谓清白,会不会造成恋爱障碍也不好说。
背她的男人虽还看得过去,但瞅他那黑不溜秋样,混的肯定也不咋地,将来靠他完成网文梦想看来也不会有指望,对!告他,先弄明白事情真相再说。
邢跃进呢!美!这虚度四十年,头一遭背女人,那心还不咚咚啊!至于报上登的林思欣,还不早忘在搁在九霄云外。
于是他也想不起来忖度疑心,一心幻着美事,这不,呆根的傻模样又现了一回。
“来旺哥,累了吧!到市区了,我可以走了。”
“这不行,你身体弱,又没吃没喝,哪来的力气,等找一个吃处再说。”
正说着,路过一家店正在煎锅贴。
“郭晓若,要不就在这将就着吃些?”
郭晓若一瞅,虽人多且众人中有不少下小夜班的工人,但瞅了一圈,也没瞅见派出所。
“不好!这里人太多,我这个落魄样,让人瞅见不好。”
“那再向前走一走,我有的是力气。”
“来旺哥就是懂体贴。”
“那是!那是!”
一路走一路说,一路叙一路聊,可郭晓若的眼从没闲过,四下里溜湫得如贼眼。
还正巧,背不多远,郭晓若便瞅见派出所门前一个大爷正在路边卖馒头,嘴里还不停地吆喝着。
“馒头馒头,二毛一个,吃着不饿,看着不饱,稀饭稀饭,饿着充饥,渴着解渴,要买馒头,送碗稀饭,要喝稀饭,需买馒头……”
“来旺哥!就这好!”
“吞馒头,还是不要了吧!”
“不吗?我就喜欢吃馒头,你就依了我吧!好不好吗?”
邢跃进一百个不愿意,但也经不起这一通柔声细语,何况还是他喜欢的美女呢!
“好吧!就这里,只要你爱吃,我也没得说,随你的喜欢而喜欢。”
谁知狼吞虎咽几个馒头下了肚,郭晓若又端一碗稀饭喝下,欲端第二碗时,猛地捂起肚子装疼。
“哎呦,不行,我要去趟侧所。”说着瞅着卖馒头的大爷。
“姑娘,你这是咋得了,莫非是我的馒头吃坏了肚子?”
郭晓若捂着肚子紧闭嘴唇直摇头。
邢跃进忙上前责问:“你老倒还有闲心问这问那,这不是秃子头上虱子明摆那儿了吗。”
“这……”说着苦着脸欲要道歉,不想邢跃进瞅着郭晓若早急的猫抓。
“你老还不引路?”说着便打横抱起郭晓若。
“往哪引?”卖馒头大爷跑出一截又跑回来。
“你老乱急什么呢!自是侧所了。”
“噢!”答应的快跑的亦快,谁知买大馒头大爷方踏入派出所又踏出,喘吁吁又跑回,瞅瞅郭晓若,又瞅瞅邢跃进。
“哎呦!看来这孩子痛的狠,我还是引着跑趟医院吧!”说着便又向外跑。
邢跃进不再答理,心忖这么个老头,颠三倒四,做的东西自是不干不净,不吃坏肚子才怪呢?
瞅着郭晓若痛状跑得正急时,不想所里的民警警觉了,忙上前来问,且说这民警本姓王,名肃清,方从部队转业回来的愣头青,听见邢跃进吆来喝去对着老人不礼貌,早就听得心里翻滚气得蛋蛋疼。
恰时郭晓若瞅着了胳膊不分左右,也不分谁是谁?逮着了就是一口。
“哎呦!”一声还未着地,郭晓若先着地,一个踉跄躲在了王肃清的身后。
“民警哥哥救我,有流氓犯。”说着手指头已瞄向邢跃进的脑袋,同时忖忆书中惨痛委屈画面,漱漱眼泪未溢先流,当然不用强忍着,泪自然流得通畅些。
王肃清一听什么,流氓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打架诈骗什么的还好些,尤其是小偷与流氓不能容忍,至于流氓吗?伤害广大女同胞,那只能是零容忍。
心里怎么想,脚下就怎么做,只见他一个侧身飞出右脚,直奔邢跃进的小腹而来。
邢跃进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忽又飞来一脚,心忖一前一后落差也太大了吧!
但他也不白给,说是迟那是快,猛地趔退两步让过飞脚,右手一个海底捞月竟抓住了王肃清的脚踝,左手欲要抓牢还未抓紧,没来得及回身拽一个仰面朝天时,只见王肃清凌空又飞右脚,邢跃进见势不妙,撒手一仰就地来了一招十八滚,砰的一声王肃清斜倾溜出几米。
一个招面未分胜负,欲要再来,猛地一声断吆:“还不住手。”
声到人及到,只见李所长手拿电棍窜入正中:“谁再动一下,我的电棍可不长眼,如谁不信,可来测试测试你的腿,看是你的腿硬还是我的电棍硬?太不像话了,竟然在派出所里动起手来。”
其实李所长早就瞧见听见,对流氓犯也是深恶痛绝,恨不得帮着王肃清来给邢跃进一顿暴打,只是他是人民公安,又是领导,不好直接出面罢了。
于是他放纵王肃清的所做所为,故藏而不露,但眼瞅着他不顶用,欲丢人民公安的脸,故现身喝叱。
王肃清愣头青哪知深浅,认为打流氓犯理应如此,故昂头声出有力。
“所长!打架不至于吧!教训流氓犯倒还说得。”
第7章不知
李所长这个气啊!心想王肃清怎么这么笨呢!听话怎么不听音呢!这大脑不知道是怎么长的,简单得还有的说呀!
王肃清呢!迷糊着呢!他认为这一说所长还不嘉奖一番,给这面前小子还不是一痛训斥,谁知李所长的脸一沉。
“没事去一边呆着去,你信不信我把你先铐起来。”
王肃清自是抢白。
“这……”方说了一个字,哪知后头的话还未吐出,李所长已容不得他再说,顿时断喝道:“还不带姑娘问问原由去。”
王肃清虽还想说上一说,但瞧见李所长的脸沉的似锅底似的,也就不敢多话了,扭回头冲着郭晓若道:“姑娘,这边请。”
郭晓若一听叫自己姑娘顿感别扭,心说这魁梧的身材,这相貌,要是在她的UU小说,早写得女看客们流口水,晚上不做春梦才奇呢!
相貌好!说话不好!分也打不高,于是扳着脸丢下一句。
“怎么?姑娘,我是那门子姑娘?”
王肃清讨了一个大红脸,笨嘴笨舌忙改口。
“嗯!小姐……”
郭晓若见他这般模样,有心说上一说,料想他断不能应答的,算了吧!人多给他留下点面子吧!
于是她笑着说:“走吧!前面引路。”
王肃清若得了珍宝似的,忙开颏点头。
“好的!好的!”说着转身引了。
王肃清的身刚转过去,郭晓若便抿着嘴偷偷地笑。
少刻他两便在一间房坐下,只见王肃清低头拿着个笔戳着一张表格问:“姓名?”
“不知道。”
王肃清恐自己听错,又问了一句。
“姓名?”
“不知道!”郭晓若嫌烦地加重了语气。
王肃清不禁抬头,微微细细打量了一番。
只见女孩长得酷似某知名女演员,只不过脸蛋略瘦皮肤略白些。
正瞅得走神时,郭晓若冷不丁来了一句。
“我脸上长着疮,还是长着麻子,用得着细看吗?”
王肃清自知失礼,忙低头握笔。
“性别?”
“没长眼还是弱智,难不成我不男不女。”
王肃清知她故意挑衅,没计较继续问:“家庭住址?”
“不知道。”
“有没有什么亲人?”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你被那个男人强奸呢!”
“荒上野岭,没人走动,他来英雄救美,不是他才奇呢!”
“这么说是没证据了?”
“没有,只知道他叫佘来旺。”
“怎么知道的?”
“佘来旺自己说的。”
“佘来旺有没有说强奸了你。”
“没有。”
“这么说你啥都不知道就跑来这里诬陷他!”
“就是他,我没诬陷,你说不是他还能是谁?”
“不知道。”
“这不得了,定是他了。”
“你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甭提再搞清别人了。”
郭晓若这个气啊,原来王肃清亦不是他的想象,简直固执的要死,和佘来旺作比较还不如他呢!
“那算了,我告辞。”
“不可以。”
“我放弃我的诉求。”
“你倒说的容易,你当这是什么?菜园门呀!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直说吧!我面前的表格不填满,我就是想放你走也没这个权利。”
郭晓若这下子总算明白了,原来穿越之前与穿越之后没区别,只不过一个是手写一个是网传罢了。
这边所长办公室,李所长一面问,一个民警一面抄。
“姓名?”
“佘来旺。”
“性别?”
“男。”
少时,登记问询完毕。
李所长说:“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为什么强奸郭晓若?”
“我说了我没有,我是去救他。”
“大老远你跑去蛤蟆岭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我酒喝多了,迷迷糊糊才跑去那?”
“也迷迷糊糊强奸了郭晓若?”
“没有。”
“那你跑到废弃的矿洞里做什么?”
“去救人。”
“你怎么知道那矿洞里有人要救?”
“听见声音。”
“据你说郭晓若离井口有七十来米,且那个地方我去过,少说井口离山路也有三百米,呼救声你怎么能听见?”
“迷路了。”
“那里明明有警告牌说前方塌陷危险,闲人不得擅入。”
“没注意。”
“你用手电筒照路,尽说没注意。”
“强奸郭晓若的不是我。”
“哪有罪犯这么老实的,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别兜圈子了,还是承认了吧!我们可是有坦白从宽的政策的,如还不交代,我可要记你一笔恕不认罪,我可要上交案件了。”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给你三十分钟考虑。”说着李所长洗漱去了。
记录民警忙道:“强奸犯!害得我们值班都没觉睡。”
邢跃进一面心下自忖如何了脱,一面气这民警上班还念着睡觉。
这里怎么耗着暂且搁笔,且说呆根妈凌晨醒来,见来旺一夜未回,忙慌了手脚,东找西找,能找的地方能想的地方全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出来旺来。
累了乏了不说,还急还担心,后来实在没法才跑来派出所。
李所长正在刷牙,呆根妈也顾不得,一面哭,一面说:“李所长,来旺不见了。”
“谁不见了?”
“来旺,就是呆根,他不见了。”
“呆根啦!他不见了,想必他一时傻性发作,等过了说不定他就认得家了。”
“他不傻了,前几日刚醒悟过来。”
“你方才说呆根叫什么来着?”
“来旺,佘来旺。”
李所长听后心内自忖:怪不得呢!我瞧着这佘来旺这么眼熟呢!原来是呆根。
不过他没细说,只用言宽慰。
“呆根妈,跑不了得。”
“你别安慰我了,该找的地方我都找了。”说着便又哽咽了起来。
李所长见她急的要命,想必不告诉实情,呆根妈又患了癌症,一时半会急出个病,这可怎么得了,于是便说:“别急!他在所里呢!”
呆根妈先是喜后又忧,喜的是呆根没走失,忧的是呆根在派出所里,不是犯了什么事。
于是忙道:“呆根他不会有事吧!”
“老嫂子被你猜着了,呆根是有点麻烦!”
“他有什么麻烦呢?”
“跟一桩强奸案有关,不过没证实。”
呆根妈听了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第8章强求
四天来华促霄呆在办公室里家不回电话也不接,门每响一次他惊一次,但他宁愿闭门受惊,也不愿他人别生疑念,下属自是敲一下等一下,尔后悄声离开。
一对非寒及冷的眸子始终微迷微睁,一圈一圈的烟圈不住地从他口中吐出,侧墙上的倒影亦一动不动。
沙发里的华促霄死尸般茫然沉思,六年了,林思欣对他不理不睬,最后一次招面,竟成了阴阳两隔。
是的,这个女人是他设计害死的,她也确实该死,冷傲自孤,从不正眼瞧他一瞧,即便他非常有钱非常成功,这个女人亦然不屑一顾。
该!林思欣,你这个贱女人,他在心里一次次咒骂着,即便林思欣已死她亦不解恨。
是的!她一直深爱这个女人,活的爱死的也爱,要不他怎么会在林思欣吃的稀饭里偷偷撒上药呢!
画面浮现一次,他痛苦一次,俩人好端端地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这事还得往前说起,他记得他八岁,他和林思欣同在一个福利院,也同岁。
一日一对未孕夫妇领养孩子,因重男轻女,一来便瞧中了他。
华促霄也心动也愿意也欢喜,不想林思欣这一闪现,一双清澈汪水的眼睛不仅征服了未孕夫妻,也掠走了本属于他的幸福。
至此他的生活亦是无望,亦是贫苦,虽吃得饱穿得暖但离华促霄的企望相差甚远。
不久他虽被一位老爷爷领走,但老爷爷自打领走他,疾病一直缠一直缠,直到缠死了老爷爷才算完。
两年来华促霄累至不堪,洗衣洗菜烧饭烧水统统要管,至此别的孩子放学回家有饭吃,他连想一想都不敢。
他的时间太少太不够用了,家里的事太多了,因他不仅要照顾老爷爷,偶尔偷偷做些手工活,好让来年的学费有着落。
林思欣也不走运,没过上半年好日子便受虐待,因不孕妈妈忽地怀孕了,两年后更惨,不孕妈妈死在造人的道路上,新爸爸也饮情自杀。
两个受伤的幼小心灵便越发靠的更近。上学的路上,放学的路上,课间休息的操场上,俩人身影时常同时同地同点出现。
他们不愿和任何人说话,不愿和任何人笑谈,心内只有彼此,彼此依靠,彼此聊天,彼此取暖。
但这种生活在六年前戛然而止,一切的一切来自于层次。
说来可悲,这种原本属于成人的迂腐之见却在林思欣的心内生了根。
那年华促霄成绩全校第一,林思欣第二。
选择的差异最终导致两人陌路的根源,不,应该是两条平行线,华促霄几次想折线交叉,都被林思欣闪过了。
辍学经商这最不被世人看好的选择,华促霄却选择了,因他知道他那时最需的是钱。
高一那年,林思欣还见上一次华促霄,但聊的仅限于上学问题,别的林思欣一概不听,一概不论。
华促霄还傻愣愣的以为只要他实现人生价值,当然这也是他个人观点,财富价值,他就能掌控爱情,掌控拥有。
是金子到那都会发光,华促霄也不例外,五年下来,他竟然从一个穷小子蜕变成a市最有名的矿老板,当然这与他聚资入股的理论有关。
但华促霄没想到,他的鲜花,他的轿车,他的财富,还有他心中的位置,全留给林思欣,林思欣却不要不领情,也不稀罕。甚至只愿见他一次面,扔下一句话。
“我们没有共同语言,因为你没文化,我说的你不懂!你看中的我看不中,我的世界你进不去,你的世界我又不愿进。”
说来男人就是贱,越得不到越想得到,始终摆脱不掉雄性征服欲,只不过华促霄更甚,但他也不想想,在这个求知似渴的时代,放弃求学就等于摒弃了众人苛求的人生观。
闲言少叙,却说华促霄不止一次地想重生,想回头再来一次。
当然这只是想想,因他没那好命,只能是后悔,他后悔不该追求物质财富,而放弃了至高无上的精神财富。
华促霄倒了,也失望了,因他很努力很努力,结果努力的方向错了,亦不被林思欣瞧上见上理解上。
钻牛角尖的人任何时代亦不缺乏,华促霄就是其中之一,他做了一件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得不到林思欣的心,得到林思欣的身也行,哪怕一次也能抚一抚他落寂的心。
他是爱林思欣的,之前爱,他想他之后也会爱。
既然一切为了爱,华促霄认为只要一切为了铺成爱,对与不对,是与不是都是爱。
至此他不止一次坐在车里去摸牌去跟踪,他知道林思欣爱吃锅贴也爱吃糖拌稀饭。
华促霄戴着墨镜穿着风衣,当时最酷的造型全揽上,虽是这样,也没引来众人的注目礼,因众人从不看重这些。
华促霄光有钱,没有全民集体工人的身份,钱堆的再高,你卖茶叶蛋的还是卖茶叶蛋,我搞导弹的还是搞导弹。
今儿林思欣没去大专院校读大专,一人在家,不过他家除了她一人,也没其它人。
这样等待不是第一次,这样的穿候也不是第一次,虽林思欣出来吃锅贴很少,一二个月才偶有一次,但这次直觉告诉他,林思欣,他心爱的女人,今晚要属于他了。
林思欣头一遭走出平房,他的心就一动,心也抖心也跳,咚咚咚砰砰砰,又激动又矛盾又恐惧。
他心里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林思欣事后不依,他的结果什么,会得到什么他亦一清二楚。
血流加快并不代表设想的画面立马变现,只见林思欣只是拿着一个扫帚一个簸箕出来倒垃圾。
虽这一次犯罪契机落空,但华促霄亦不放弃念头,依旧伺机等候,伺机使坏。
前面一排的厨房灯挨家挨户灭了,林思欣没出来,后面一排的平房,也有几家相继灭了,林思欣依旧没有出来。
看来今儿又和往常一样,白守半夜啊!
华促霄正想着,不想厨房门吱的一声打开,林思欣从屋内又一次出来了。
第9章毁证
功夫不负有心人,恶人亦是。
且说林思欣一露面,华促霄便驶在前头抹了一手油污跑到锅贴店厨房里洗手。
洗不多时,林思欣果然前来并点有稀饭。
华促霄方才洗净手,撒入药后,欲要搅时,不曾店老板已入厨房前来盛稀饭。
药性之重自不必说。
老板方端出稀饭,他便一脚踢翻保温桶,稀饭霎时溅飞满地。
华促霄既不道歉,也不出声,丢下二十元,压压鸭舌帽,翻起风衣领,故作一瘸一拐悠然而出。
一出店门,他便驶回来处,停车步行又折回。
藏毕不多时他见林思欣摇摇晃晃出来心如刀绞,想跑上前去扶又觉不妥,一则恐林思欣认出,二则路人太多。
林思欣在家中看书着迷忘却时间,不想倒垃圾时顿感头晕冒冷汗,想必是低血糖在作怪,她忙胡塞几块饼干便前来宵夜补饥。
喝下半碗稀饭便觉气喘不上,她忙吃上几个锅贴付钱回家。
一出店门便觉树也晃灯也晃屋也晃,甚至连路也在晃。
勉勉强强赶回家忙躺上床,哪里还有力气去锁门。
不多时她便恍恍惚惚眯见一个蹑手蹑脚的人,扎睁着撑开眼皮才瞅见是华促霄。
人遇难要死时,见了稻草也拽一把,况是深爱自己的厌烦人。
此刻瞧见华促霄她已不再那么讨厌,甚至有一些悔意,也有一些愧疚,欲张口时才知小脑神经已崩溃,连一个字都没吐出便昏死过去。
华促霄方才由恨转痛,又由痛转泪,不多时泪已成珠。
情绪忽起忽伏忽恨忽痛,又忽痛忽恨忽悔忽愤。
转换的太频繁便彻底崩溃,怒极胜悲已至极至,恶狼般大发兽性哪管是死人还是活人。
事毕方才渐恢常人,恐惧胆怯慢慢占据他腌的心。
抛尸毁灭证据成了他的首选,午夜十点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开车前往僻静处,又步行五六里才找了一个废弃井口。
也不知摸黑摸了多久方才扔下林思欣,走时虽匆忙,但他还是感觉到有只手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裤角。
林思欣此时被山风一吹,大脑意识尚存,只是小脑控制张嘴的神经失灵吐不出声,至此半日后灵魂出窍,郭晓若才得穿越,看客已阅,自不多写。
一回市区,华促霄便有家不敢回,虽他只是单身,但他藏的深,宁愿呆在办公室让别人知道他这几天没乱窜乱跑,因他之前遇到矿上难办的事也关门谢客三五日。
一阵电话声响过便没在响,可大哥大的声又接替上。
他心下猜想这么早,只有他的铁杆哥们史明知,绰号神孔明打来的,别人不会这么莽撞。
果不其然,一看号码便是,这别人电话可不接,但史明知他的电话可不能不接。
因史明知家有钱,华促霄刚起步时偶与其一谈,志同道合不说,就是矿山分入十股,史明知掏了两股,其中一股就为他掏。
拿过电话手中一接,史明知不管三七二十一连珠炮似的一顿火。
“你怎么回事?下属说你闷了四天了,炸药没了也不管,你叫我这生产副厂长怎么当。”
“老兄!别急!我这就开车前往派出所。”
挂断电话他方知,现在最不愿去不敢去的就是派出所,但也无法,硬着头皮也要去,因他还未被发现未被逮捕,生活还得撑还得过。
且说呆根妈一瘫软,李所长霎时一哆嗦,这要是死在派出所,这叫他这么过意得去。
“老嫂子,只要呆根没做,我会查清楚,还他清白。”
“他是傻子!要他做他也不会。”
正说着,王肃清听有哭声忙锁门赶了过来。
“所长,这女孩不知从哪里来的,问他什么都不知。”
“胡说,自是不愿说,那有人不知自己的身世。”
李所长心下自忖:若王肃清说的是,呆根妈身患癌症,正好呆根可以放回。
于是道:“她确实不知道身份?”
“千真万确,属下不敢撒谎。”
“既这么着,你去传我的话,把呆根放了。”
王肃清忙答应:“是。”便领着呆根妈去了。
且说他俩刚走,不想华促清像只摔死狗似的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
李所长忙用毛巾擦把脸。
“华矿长早啊?”这华促霄素日就于上面领导走得近,因此李所长每次见他总是客气些。
“可不是吗?矿里要停产了,这么要你帮我签个字,我好让手下人买炸药。”
“签字担责任就找我,事可让我做了,好话尽让他们说了。”
“这不你老刚巧今儿值班吗?”
“是是是,我给你去签了就是了。”说着收拾起牙膏毛巾欲要走时,不想从办公室内传出吵嚷声。
李所长也顾不得俗礼,忙赶了过去。
果不其然,佘来旺耍起泼皮正闹呢!只见他撑着脖子僵着个脸,吐沫惺子乱飞。
“怎么?公安就可乱审人了,要我来就来,要我走就走啊!我们百姓还有没有人权可言”
李所长忙上前带笑。
“你在闹什么?屁大点事,回家去不就得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说我说的是与不是。”
“这话从何说起,群众利益受损就小事……”
“我又没抓你来,再说你少了汗毛不?”
“精神上的?”
“你可别忘了,这些年来,你给我们的印象一直是傻子哟!”
一言未了,众人皆笑了。
邢跃进自是捞了个大红脸,但他仍不放弃,心下一直自忖,这郭晓若肯定受吓失意,要不我救她,她也不会告我强奸,对!就是这个理,我可要把她带回去。
于是他道:“李所长说的是,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哪有什么大不了,郭晓若也同样没犯什么事,只不过一时受吓失忆,用得着关着不放吗?”
“依你这么说,不分青红皂白,糊里糊涂就把人放了,我们整天是呆着吃干饭的。”
邢跃进见一时无法说动李所长,但也不愿意走,只好干坐着磨蹭不动。
李所长见他那样想笑也不好意思笑,虽有嫌意撵意,但终究还是耐住了。
第10章名字
且说郭晓若被撂半日,也不见有人来,起身跑去开门,门却被反锁着,有心使性子踢门,又觉不妥,只得跑回坐下。
人是坐下了,可心却乱着呢!
想想自己UU小说的穿越女,哪个比自己都要好!可自己摊上这么个原主,身份不知名字不知什么都不知。
好歹给个活法呀!哪怕只有一个破草屋也能遮风挡雨呀!
正懊恼正没法正失望时,不想门吱的开了。
只见愣头青王肃清一进门劈头盖脸来了一句。
“郭晓若是吧!装糊涂还装得真呢!演戏演到你这份上我还头回见,老实点,说明身份就算了,要不……”
郭晓若一听便知让佘来旺给说漏了,这男人没一个好的,个个都是渣男,自己咋就那么傻呢!还在文中尽写他们的好!该叙得更渣更臭更恶更没人性才解气。
想得气动作也气,猛不防一脚揣翻桌子,只听咣的一声砸在水瓶上,顿时热气腾腾,水溅满地,连王肃清的裤子也溅污了。
仍不消怒,厉声道:“我何尝成了郭晓若,别的什么猫儿狗儿放个屁就当真,也不拿来户口簿查上一查,到底是我说的是还是别人说的是。”
王肃清见她这般形态,倒也信得真了些,却不死心放过,仍口吃结巴探问:“那你为何我问什么你都回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是回不知道,难道不知道也能回知道不成?”
一推一驳一唬一叱,倒把王肃清怔在那懵了,不知是说是还是说不是,心里总没明白个透。
郭晓若自是心内欢喜,想着书中的角色拿来套一下,倒也管些用,又一想,何不乘王肃清没思量过来,自己先脱了身,想必眼巴巴地瞅着他,强露出颓废样。
“你多会子让我走?”
王肃清见他这般模样,心也倒软了些。
“别急!这事不是我说了算,不过我可替你跟李所长说说情。”
郭晓若一听便泄气,折腾半日碰上一个做不了主的,但也无招,只得随王肃清往这边来。
一走进便一头撞见华促霄,郭晓若倒没什么,神情亦然。
可华促霄却唬得裤档滴水,险些没禁住渗出档外。
心下暗思:完了!一切都完了。
幸好林思欣只扫了他一眼,没露出怒样,这倒也使他稍安了些。
王肃清见了李所长也没兜圈,直言道:“所长,我看这女孩是失忆不记得了,佘来旺说她是郭晓若也未必是真,且也无法证明她有违法行为,是不是这就让她回去。”
“那也要呆够二十四小时。”
“这……”
“好了!我也想放,不过公事公办。”
佘来旺本就疑惑,一听不是郭晓若,便知她是林思欣了,但怯于自己是穿越,说多了人也不信,便伺机候着不言语。
华促霄忽地从十八层地狱升了上来,他这个乐啊!心想林思欣失忆,真是天助他也,既不用死,又可以重来,当然只仅限于培养爱情。
郭晓若见势不妙,心想再折腾二十几个小时,弄不好小命就丢这了,但又无法,谁要她遇上这么个所长呢!
不想这时华促霄出言:“李所长!这个女孩我认识,如我没记错,她是我同学林思欣。”
郭晓若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故作恍悟道:“李所长!对对对!我叫林思欣,我方想起来了。”
“那你说你住哪儿?”
“不知道。”
“这不还不知道吗?”说着便扭头瞅着华促清。
“华矿长如是知晓,不妨说明?”
华促清一听机会来了,呵!啪啪啪!一股脑儿地倒了个遍,从童年到少年,从小学到大学,当然了一一道明时,时不时地插进他和林思欣如何如何的好,两人如何去玩等等,
一句话,一切都是为了取得林思欣的好感,重叙少年之懵恋,迈入青年之痴狂。
郭晓若这一通听,呵!晓得了林思欣大量人生信息,不管你华促霄怎么扯,我听着就是了,我又不是真的林思欣,为了了解得更彻底,她笑道:“华矿长既对我这么有情?不妨说出你的名字,让我回忆回忆?”
“华促霄。”
郭晓若一听,先取乐一番,压一压他的风头。
“怪不得说的这么天花乱坠呢!原来是急着推销自己呀!”说着又瞪瞪李所长和王肃清,当然了佘来旺就便一起顺带。
“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的,见本小姐失意,哪一个不欺负我!哼!李所长!”说着同时又伸出食指冲王肃清勾了勾。“我可以走了吗?”说着便出了门。
邢跃进倒没什么?领着呆根妈也往回赶,但他听到此人是华促霄,他便知此人正是因情起愤的变态狂,当时这段新闻一出刊,街头巷尾褒贬不一,说谁的错都有,到头来华促霄林思欣两人都是错,都是傻,说笑一阵子,最后还是被大家遗弃在脑后。
走到门口见了林思欣还是奈不住说了一句。
“记住!华促霄可是杀死你强奸你害死你的那个人。”说着他便加快了脚步领着呆根妈往外赶,当然他也明白,他这一段话林思欣听了定当是疯话,不想郭晓若在身后一声断喝。
“站住,你说什么?华促霄强奸了我,不是你。”
“对于失忆的你来说,我说了又怎样,说出你也不会信,还不如不说呢?”说着脚步没停走出门。
郭晓若这个气啊!心下自忖怎么撞见这么一个傻子,
“你既晓得,我们进去指证他就是了。”
“我也是才知道了,要不我也不被关这么久,被你无辜陷害。”
郭晓若听他说得云里雾里,自是没法相信,什么一会子糊涂,一会子明白,一会子不知道,一会子又知道了。
正这时华促霄也跟出来了,弯腰拉着车门侧身瞅着郭晓若:“林思欣,你这去哪?知道家不,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郭晓若瞅瞅华促霄,又看看佘来旺,稍一比较,她觉得华促霄的魅力更大些,再说自打她穿越以来,她也确实需该了解了解现状。
第11章夜话
这里郭晓若跟华促霄有无下文暂时搁笔,且说邢跃进跟呆根妈一回家,呆根妈便热菜热饭忙上忙下高兴得眉开眼笑,自打呆根三岁起确诊来自星星孩子就没开心过,今儿怎么也要放量做一个女人才特有的魅力。
邢跃进自打小时就饥一顿,饱一顿,也没感受上母爱父爱,一惯来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外面的花花绿绿也分不清是红是白,自控力又极差,终究自作自受迫入绝境自寻死路得已穿越。
这会子呆根妈一发扬传统美德,对呆根百般呵护,倒也让邢跃进深深体会了一把,他想这不止是呆根妈的乞盼,也是来自星星孩子的父母共同乞盼。
废话少叙,却说呆根妈正忙着摆酒摆菜,谁知屋外三三两两聚集了一大群人,不必细说,也知呆根一病恢复成超人,众人都想目睹这位能于外星人对话的黑小伙到底有啥超能力。
当然这巨大的场景离不开李势彦的鼓吹乱侃。
自打邢跃进凭空想象一番说的胡编乱造语,他在澡堂里这一通添盐加醋,让众人听得神乎其神,也恋恋不忘。
至此李势彦的澡堂天天爆满,洗澡人排成长龙,不为洗澡,只为听他一番天花乱坠的吹嘘。
后来众人只买票不洗澡,建议李势彦澡堂水也不用烧了,铺着麻袋让众人席地而坐专听他来讲来旺的神奇传说。
当然李势彦为此也草拟了一个短篇,虽错字错词连篇,但不用讲究,他看得明白就行。
周大妈的丈夫朱伍玖先是不信,后来耳朵根被灌送得多了,也就随大流信以为真。
今儿大夜班下班,先在呆根家门口溜了一圈没见着,刚躺下没多会,门外传来了嘈杂声,断想呆根肯定回来了,这下兴奋得恨不得裤子背心一道穿,找了双拖鞋忙穿上推开人群敲上呆根家的门。
众人皆说呆根是神仙不凡不能敲,他也会来事,自不避疏地说:“你们自是不能敲,我和呆根家自打祖上三代就是世交,这敲门的事,我不够资格那自是没人够资格了。”
众人心说,这牛皮吹得也不脸红,a市开矿也没开多少年,三代?一代还差不多。
却说呆根妈一听敲门声,忙不迭跑来打开门,好呀!乖乖!不知几时门前已堆满了人。
前面的一波人朝屋里看,中间的一波人垫起脚尖往里瞅,后面一波人干脆蹦起来望望也行呀!
你问我我问你都问看见了来旺没,当然了,出言之前都吹自己见到了,答话的人更说自己也见到。
其实呢!呆根在里屋大间平房子,中间还隔着院子隔着房,也不知他们眼能穿过几道墙。
大吹大侃不要紧,落后失面子才要紧,怎么说也不能说枉来此遭,自己什么没见到,丢了茶余饭后吹牛之绝本。
朱伍玖牛皮吹的大,真来却退缩,呆根妈好说歹说才劝进了门,众人呢!呆根妈虽也来邀请,但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还是觉得人多不便扰,自是没一个来撑大头。
朱伍玖一进门便替呆根妈关上门。
“她婶子,听说呆根同外星人通话不通了,回归地球了。”
呆根妈一怔。
“你听谁说的,我咋得不知道?”
朱伍玖一瞅这神色,呆根妈也不像是在撒谎,便忙道:“按讲这也不会是假的,外面人沸沸扬扬一个调调都说是呆根自己说的,这要是造谣也不会造的这么齐整呀!”
呆根妈也懵了,忖度半日才恍然大悟。
“这也有可能,这傻儿子我从来不见他说话,前段日子猛地醒来就开口,这就够千古一奇了,再奇一些,和外星人通话多年也难说。”
朱伍玖一听便来劲,一蹦多高才落下。
“我说呢?这孩子打小我见着就超俗不凡,只是来旺爸走得早耽搁了。”说着便用袖试泪。
呆根妈见他这么着忙跑去厨房取毛巾。
朱伍玖顿时心一揪,自忖这戏演咂了,于是又道:“他婶子,你这是……”
“哦!我去厨房拿条毛巾来。”
“不用不用!我去看侄儿来旺要紧。”
呆根妈这才方知两人在门旁已呆半日,于是忙道:“不好意思忘了,撂你撂了这么久,快进去喝杯酒,让来旺陪你喝。”
朱伍玖听了自是欢喜,但一想不能失礼节,于是寒暄道:“不了不了!我在家吃过了。”
“吃过了喝杯酒也不碍事,再者来旺爸死得早,想请你喝我又不会喝,今儿来旺正好在家,就让他陪你喝两杯。”
“要是这么说,这酒我倒是喝得。”
“这就是了。”说着二人便进了里屋。
邢跃进见有人来忙起身欠身。
礼毕直瞅着呆根妈。
“噢!来旺呀!这就是你爸老友朱伯伯。”
邢跃进忙道:“朱伯伯好!快请坐。”
朱伍玖听后自是喜悦,忙瞅着呆根妈道:“真懂礼貌!不是我说,这孩子自打出世起我就看出龙相,要不是和外星人对话这么些年,早就大福大贵了。”
呆根妈忙道:“这不刚开口说话吗?”
“这叫金口玉言,一个字值好几捆钞票呢!”
“咋就说的这么奇了,你老快坐下吧!”说着呆根妈又瞅呆根。
“我听朱伯伯说,外面人传你这些年一直忙于外星人通话,这事到底靠谱不靠谱?”
邢跃进一直听着不言语,当他听到他的一句玩话被传得人声鼎沸且自己又被传得神乎其神欢喜得不得了,现呆根妈又来问,便越发起劲了。
“可不是吗?这外星人上知宇宙五百年,下知宇宙五百年,说的宇宙中那些生命生存体,星球可多着呢!光那名,也够全体地球人记上一百年,你说我一人能记得过来吗?算我脑子好使,专挑地球人来记,又专挑我国我省我市要紧的事来记,才记上二十年,结果呢!还没记得清。”
朱伍玖顿时听得张目结舌,心早跟着飞上太空了,半日方回神急问道:“那你如今记下的大概有多少?”
“哪能记下多少呢!亿万亿分之一就不错了。”
“那是多少啊!”
“我也没法说得清,就是很多很多了,多到你想都想不到了。”
第12章火候
话说两人又闲扯了别的一些有的没的不着边际的话,至午夜,也累了乏了,方各自安寝。
自打这日后,邢跃进越发传得离奇了,邻居们想着法子接近他,当然手上或拎水果,或拎土产,偶尔也有一些大方的人拎些烟酒来。
邢跃进自吹自夸,李势彦只得重操旧业,拆掉麻袋继续烧水开门卖澡票。
这日,邢跃进风头稍冷,正觉无人上门无聊时,不想李势彦上门拜访了。
呵!吃的穿的喝的用的整整一农用运输车,邢跃进早就等着了,这不院中搭建的毛坯房还没堆满吗?
码好堆好过后,邢跃进便开始陪起闲聊了,因他这几天习惯了,这些人来无非听他云里雾里的调侃了。
要说容易也容易,要说难也有些难,主要是现代文明的吃喝住用要加上外星人先知帽子,处理起来有些绕,要时时小心提防编砸了。
可今儿李势彦来却对这些不问也不感兴趣。
邢跃进连珠炮一阵背诵后,李势彦方才道:“不知老弟对发财有没兴趣?”
邢跃进心忖这不已经够富裕了吗?还提发财有意义吗?
于是他道:“李哥难不成觉得我还不够好!”
“好是好!但哪有人不想更好呢!”
“动脑子,累!挣点钱还不够补贴损坏的脑细胞。”
“这话别人说使得,你说就不使得。”
“这倒奇了,难不成不动脑钱也能跑来家?”
“你有先知呀!有了先知,投资啥还不财源滚滚。”
“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你忘记得不止这茬呢!忘记的东西多着呢!但有一条记住就行,外星人对你说的矿产资源,你知道在哪就行。”
“这个不难!我都晓得,但到哪里搞一大笔资金投资呢!”
“你的口袋没有,我的口袋没有,难不成别人的口袋也没有吗?”
“有是有,但是也没那么多啊?”
“长江的水一下子就那么多吗?还不是支流汇合的。”
“你是说把老百姓的钱聚在一起供我们使用?”
“对!就是这个理。”
“那要人家愿意才行啊?”
“他们自是不愿意,但我们可以想着法子让他们来愿意。”
“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能出这个钱吗?”
“这你就不懂了,因为穷,才有富的**,也就是梦想,只要抓住这个致命弱点,何愁没人送钱呢!”
“这么神!简直是灵丹妙药。”
“噢!”
“这些天我为什么要积极鼓吹,一则你确实有先知,二则造声势,要不我一千元干什么不好?给你打水飘。”
邢跃进一听,心想我没超越前李势彦的发展前程也不大,怎么他一知我有先知,猛地就厉害了,可见“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的俗语到现在还有人念叨呢!
“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发展。”
“由小及大,先让十人入股,你知道那行嫌钱,先给他们甜头,以后就不难了。”
“这个容易,买入美元,明年人民币就贬值?”
“大概多少?”
“两倍以上。”
“这难弄啊!”
“高价收啊!”
“找家有台胞的家庭。”
“还有呢?”
“买些家电。”
“这也行啊!”
“也会涨。”
“还有没有?”
“做些小生意!前景也好。”
“能行吗?”
“照做就行。”
“这也太简单了。”
“本来就简单吗!现在就看你的了。”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去办就行了。”
“我这个招牌需不需要挂?”
“需要?”
“分成多少?”
“三成。”
“你的?”
“不!你的,你吃干股。”
“那也不行,我五成,剩下你们分?”
“这也成,不过……”
“不过注册我的名,叫来旺公司。”
“我要是不同意呢!且……”
“你只得到尘埃信息,发飚财的信息都在我这呢!”
正说着,又有人来敲门,呆根妈忙引进来。
只见朱伍玖领着儿子朱生本进来了,人未到笑先到。
只见朱伍玖打老远就叫开了。
“来旺啊!你可想死朱伯伯了。”
“昨儿不才见了吗?”
“昨儿才见我也想。”
“有什么事吗?”
“没……不过……”
“不过什么,直说没事。”
“这是你弟弟朱生本,这不招工没招上吗!差几分……”
正说着,呆根妈瞅着邢跃进直咳嗽,惹得朱伍玖警觉止住了话。
邢跃进自是瞧见但装作没瞧见,继续问:“不用客气,但说无妨。”
“就是想在你后面混呗!”
“跟我混我自是欢喜,但目前我也没着落,你确定。”
“怎有不确定呢!就怕你不收呢!”
“我一无所有就愿跟着我,哪有不收的理,不过丑话说在先,跟我干没工资,到我有时他才有。”
“这说哪里话,我儿本来呆在家里就没工资,跟你混,到时你拔一根汗毛就能养活我一家子。”
“那是!那是!”
朱伍玖笑眯眯推着朱生本道:“还不见过。”
“见过哥哥,希哥哥帮贴。”说着朱生本连打几个喷嚏,炸得邢跃进一身。
邢跃进拿出手帕擦了擦说:“怎么?着凉上风了。”
“噢!不好意思!我昨晚做了一个春梦。”
“你多大了?”
“十九。”
“你是做梦还是作梦?是天天做呢?还是偶尔做呢?是一梦一人呢?还是一梦多人呢?是多个梦只梦一人呢?还是一个梦换一个人呢?”
“都有。”
“不错,很上路,我喜欢。”说着邢跃进便笑了,朱生本也点点头笑了,余下众人不知此意,见两人笑,也糊里糊涂跟着笑。
笑毕饭毕闲扯毕,也送毕,屋里没人时,呆根妈忙埋怨。
“呆根!我怎么提醒你,你察觉不到呢!”
“察觉到了。”
“那你为何还答应?”
“答应什么。”
“收朱生本的事。”
“噢!这个嘛!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妈这几天跟你说他家之前怎么对我娘俩难不成你忘了?”
“没忘。”
“那你还怎么做?”
“这就看你怎么看,懂不懂得换位思考,如他家处于我家情况,我家又处于他家情况,你会怎么做呢?”
“这个……”
“所以说做人不要太认真,尤其是对自己有用的人。”
第13章窥见
自这天过后,李势彦和朱生本便忙活开来。
邢跃进呢!甩手掌柜!该演讲时演讲,该睡觉时睡觉。
现在长个子长身子要紧,哪有闲心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多累啊?再者他之前无所事事惯了,咋一做来还不习惯。
这日邢跃进刚泡了个澡,打澡堂出来,只见多久不见的张医生鬼鬼祟祟躲在那,猛一迎来,倒把邢跃进唬了一跳。
“你老不去行医,跑来吓人做甚,难不成是来要打点滴的钱?”
“别人的钱要得,你帅哥的钱哪能要得?”
“既怎么说,难道别人好欺负我不好欺负不成?”
“也不是,只不过帅哥身份比他们尊贵些?”
“我怎么不觉得。”
“我都觉得了,你怎么不觉得,难不成你做的事自己也不知?”
“我知道什么,你老又没说。”说着邢跃进便要走。
张医生忙上前劝阻。
“别别别!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老倒快些,不要吞吞吐吐好不好?”
“跟我来。”说着张医生转身回顾一下四周,神神秘秘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到我家去说如何?”
邢跃进淡淡一笑。
“你老就是事多。”
不多时,邢跃进便随张医生来了一栋三层楼房,一层楼一个楼梯的那种,邢跃进一望,心想这楼虽不起眼,但也算比较顶尖了。
还未进便见一个女孩正在楼梯口洗衣服,一面洗,一面唱着邓丽君翻唱的《夜来香》。
邢跃进不禁好奇,心下自忖,这是谁家的女孩,留着前刘海,上着白衬衫,下着黄军裤唱这种前卫的歌呢!
近些略一瞧,发稍烫得卷起,姿色上呈,不禁看得有些怔了。
谁知张医生之女张芸见他这般模样,心下自忖,人人都说这傻子变成超人,怎的我只觉他虽换了身皮,目光依旧痴傻,也没见他比之前好哪里去。
可她哪里晓得,邢跃进是因迷恋才出了痴处。
一旁的张医生,见女儿与邢跃进见面这般模样,便认为二人一见面便有情于对方,越发烦躁了。
行至客厅,张医生忙倒茶让坐。
邢跃进也不客气,坐下便说:“你老有事不直说,领我家来为那门子?”
“你这牛皮吹得大了,别人信我可不信,咋得就扯上你与外星人通话。”
“正是好笑,信在你,不信也在你,何必拉我家来说,你也不嫌累得慌?”
“这不是生疑吗?从医学角度上也没法解释呀!”
“疑是不能生,我说什么便是什么,要么你行你的医,我乐我的乐,往后打死不往来。”说着便起身要走。
张医生一把揪住:“别别别!我信你就是了。”
张医生虽口头称是,心里始终不相信。
“搞得好像我没人信似的,连取信我一下也要拿来说。”邢跃进回坐道。
张医生本不想提了,但见邢跃进不透底还掩底,便想再用言词探底。
不想里屋妻子胡来娥忙跑来道:“你这糟老头子,行医行糊涂了,来旺是什么人,胡说二字能扯得上吗?”说着便笑着拿起茶壶给邢跃进的杯中斟了些茶水,一面说:“张芸!快拿些瓜子来,衣暂不洗了,先撂下,陪来旺哥闹闹嗑。”
张芸一听便不乐意,心说和一个傻子闹什么嗑。
但她哪里晓得,她母亲这几天听见都是佘来旺的神乎其神。
至此胡来娥想在佘来旺没大富大贵之前,好让自己女儿攀上高枝,要不后悔晚了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于是她打发张医生请佘来旺来家中,好让来旺见了如花美貌女儿动心,刚才见来旺那种神气,心里越发有了底。
心说:我安排女儿在楼梯口洗衣算算计对了,这小子我一瞅就上路,反正我女儿多着呢!有三个,心狠一狠,送出一个女儿来赌一赌,说不定他哪天飞黄腾达,我家就跟着沾光了。
其实张医生一百个不乐意,自打胡来娥要请佘来旺来家吃饭,心忖这佘来旺是被人说的神乎其神,但与他家又不沾亲带故,八杆子打不着,何苦折腾跟风。
可他哪里晓得,胡来娥自有打算,只是瞒他说只想见佘来旺,好拉近拉近一下使女儿得便攀亲。
却说张芸拿些瓜子勉强坐下,既不出声,也不答言,只是侧过脸顾着磕瓜子。
邢跃进一瞅便知此意,心忖强扭的瓜不甜,便道:“张小姐何苦如此勉强寻不开心呢!”
一语戳中要害,张芸也不示弱:“你不来我不就开心了吗?”
嘿!杠上了,胡来娥顿觉不妙,忙道:“张芸!来旺哥是客,你怎么说话来着。”
“傻里傻气的,和一个傻子在一起,舒坦才怪呢!”
张医生也急了,叱道:“这孩子!越发没规矩了。”
“来旺!别计较,回头我来好好收拾他。”
邢跃进倒没觉什么,仍笑嘻嘻道:“小孩子嘛!不任性反而显得不乖巧了。”
嘿!倒还扛得住!看来不仅不傻,且明里暗里还会奚落人,那刚才与他相视……张芸想到这,不免羞臊,反而红着脸越发气了。
“看你傻样不也才二十来岁嘛!咱就那么神了。”
“住嘴!越发不像样了,还不下去。”张医生怒道。
张芸见父亲发火,也就自去洗衣了。
胡来娥心想这事砸了,但仍不死心,说:“我这小女儿在家没事做,听说你开了一个公司,能否让她去你哪试试?”
“可以呀!我倒没什么,但要张芸愿意才行呀!”
胡来娥这才想起小女儿是家里最不听话也最不懂旧礼节的一位,自打张芸烫发不经她同意就已经不舒服了,可张芸偏偏就爱唱流行歌曲,胡来娥怎么听都觉刺耳,至此自打佘来旺成了超人,她不止一次后悔大女儿二女儿嫁得早,要不也不至于让张芸搅了局。
邢跃进这一说倒也浇醒了她,看来算计的再好也是白搭,女大不由母这回倒也领刻了一把。
“要是……要是张芸同意了呢!”说着胡来娥便心下沮丧。
“别担心,张芸会同意的,只是时间问题。”邢跃进这么说也不是吹牛,因他自打知晓张医生女儿名叫张芸起心里就已经有数。
第14章成立
对于张芸,邢跃进没穿越之前虽没目睹,但也有耳闻。
自打张家回来后,邢跃进便有留用之意,因张芸可用二个字概括,念欲。
至于张芸的欲求,邢跃进轻而易举就能办到,因挣钱的途径对他来说数不胜数,只不过爱才用才也讲究只追求不苛求,玩你玩到灵魂都愿送,他才觉得成功,简单地说,就是死心踏地,只不过邢跃进想把这一层意思多深挖多抬高。
要想活得轻松快活,做甩手掌柜,事事不管,张芸倒也是一位能管事的人。
这日。
来旺公司正式成立。
鞭炮响彻过后,邢跃进便宣布公司成立誓词。
“我们公司宗旨是,享乐中发展,发展中享乐,没有享乐,甭提发展,没有实现不了的享乐,只有制约享乐的发展,一切为了享乐而享乐。”
誓词未了,围观的人群顿时躁动,渐渐鼎沸起来。
只听前面这个喊:“厉害!这样岂不是进了人生乐园。”
前面那个喊:“岂止是进了乐园,简直是踏入仙境。”
中间这个喊:“这事靠谱吗?”
中间那个喊:“怎么不靠谱,不是有来旺吗?”
后面这个喊:“来旺也太吹了。”
后面那个喊:“来旺一点不吹,超人都及不上来旺,吹什么吹?”
就这样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质疑声一片,高举声一片。
只听前面有质疑声,后面就有高举声。
此起彼伏,喊声震天。
不多会便浪起了欢呼雀跃声,众人喊啊!跳啊!蹦啊!唱啊!
不为别的,只为幻入极乐梦想世界太痴迷太享受,忘记了现实,忘记了悲欢离合,也忘记了劳动才是创造一切幸福的根源。
邢跃进彻底澎湃了,他没想到重生的超能力能让人兴奋到如此程度,于是他飘飘然坚定了超乎想象的信念……
虚幻如痴如醉,人生悲欢离合。
没有悲欢离合不是人生,没有梦想撑不起人生。
有聚必有散,聚时热闹,散时冷清。
此时邢跃进一坐进只有一间房几张桌几把椅子的狭小空间里面对李势彦、朱生本,才恍然醒悟原来自己说了一回梦话。
半日李势彦方叹气。
“来旺,依你这个思路,我们很难发展,你怎能乱说一通,还当着众人的面。”
“这有什么?不就是又吹了一回牛皮。”
“我不是说你,如像你所说,懒人落魄人失意人这世界上不复存在了。”
“那是理想,离现实遥远。”
“那你还说?”
“这你不懂了吧!这叫提高知名度。”
“丑名度还差不多。”
“对!这样也会让人记住你,记住你的公司。”
正说着,不想一个俏丽靓妹踏了进来。
擦着香粉描着细眉涂着口红扭着细腰走向前来。
近一些,三人这才认出是张芸。
邢跃进顿时眼前一亮,心想打扮得这般模样为哪般,那天不是闹得不愉快吗?今儿怎么不请自来了。
原来张芸极赶流行也极赶时髦,对一切新奇事物充满好奇,今日来旺公司成立典礼她来并不是凑热闹,只是想瞅瞅佘来旺到底有啥本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原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不想佘来旺这一出场,神采奕奕的表情,滔滔不绝的话语,早已把张芸看痴了。
心下自忖,怪不得人人都捧他吹他,这人站在那不说话,神情举止就与世不凡,煸情夸浮就不难想象了。
虽动了羡慕之情,但舒芸生性豁达,并不为前日之举叹惜。
于是她忙忙赶回家,拿出素日舍不得用的妆扮粉黛,捣腾半日,仍不自满,又跑去理发店左修修右剪剪,方拿着子一路走一路照,时不时又涂涂这抹抹那迈着猫步赶了过来。
这里三人正怔怔发愣,不想胡芸冷不丁怪声怪气道:“呦!原是我是生人,大家互不认识,怎么我来也没人起身应一声。”
话未说完,朱李二人涮地抽回眼瞅着邢跃进。
邢跃进自会来事:“我这哪是怠慢之意,只是喜出望外心下咚咚跳得厉害。”
朱生本一听,当下以为邢跃进意表爱恋,忙忙地奉迎:“张芸妹这番苦意,来旺哥怎能深解不透,想必他是感恋得过了头。”
“是你过了头吧!你这情鬼,整天瞄着了腥味就馋起嘴,告诉你!瞅着了本太妹心思最好正一点,歪一点小心你的牙。”
“不瞒妹妹说,我这牙还是乳牙,你要是一恼,倒省了我好多事呢!”
胡芸原是半取笑半告诉朱生本,她对朱生本不感兴趣,少动她的歪脑筋,不想朱生本不当回事,恬不知耻反嘻笑不在乎,由不得窘意犹生。
既言词上讨不上便宜,便唯有动作了。
只听朱生本“哎哟”一声,胡芸一只手已掐在朱生本的颈上,一时厚皮伸出八公分。
“我知道你这块皮最厚,牙敲不得,皮还掐不得。”
“好妹妹……不!好姐姐,饶了我这一回吧!”
“饶你可以,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对我说话?”
“自是不敢,借十个胆我也不敢了。”
“本太妹厉害不?”
“太厉害了。”
“漂亮不?”
“明星姐姐在你面前也逊三分,不!逊九分。”
“算你嘴甜脑活改得快,要不本太妹定不饶你。”说着便松开了手。
不想朱生本起身便跑,一面跑一面笑,也一面说:“还没嫁人就这么厉害,将来要么将就嫁屠夫,要么嫁蠢夫。”
“瞧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便跑去撵。
李势彦经不住喷笑只得起身咳嗽,不想朱生本绕着他跑且求援。
“李叔快帮我拦着疯丫头,我快撑不住了。”
李势彦见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忙笑着伸手张腿叉成一个大字型。
“张芸!差不多了,我看这小子也只是一个贫嘴软腿的,闹赢他也添不得面子。”
朱生本瘫在地上一面喘,一面道:“我是没一点脸面的人,即便你全拿去,你还是增不得一点脸面。”
张芸举起椅子嘻笑道:“还敢贫嘴,信不信我一椅子砸断你的舌。”
“我的舌不光是用来说话呢!还用来吞饭呢!我的舌虽得罪了你,可我的肚子却没得罪你,你不会连我肚子也一并惩罚吧!”
一语未了,众人皆笑了。
第15章彪女
话分两头,且说郭晓若虽坐进华促霄的车,但她也不敢轻易信任他,至于佘来旺说的话,她也并不否定。
这个原主的迷太多,很多的事都无法弄清,想想她看过写过的书,甭说找答案,就是同样的遭遇也少之又少。
一切对她都是新奇的,这里不像她之前生活的地方,车子一会子爬得高,一会子爬得低,一会子又来一个急转,真是要命,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好不吓人。
这也就穿越了三十来年,落差咋得就这么大呢!
这城虽小,也不至于这样啊?看来整天呆在家里闷头写小说,不出来看看瞅瞅见见,凭空捏造还真不行,这次她重生想好了,写小说不能老闷在家里,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多了解了解不同人群的心态,看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当然她之前的小说都是虚空想象,这次她必需来个大转身。
车子猛地以三十度的角向上爬,不会吧!难不成这原主住在山上,这坡也太陡了,都赶上楼梯了,这以后没车想去街上逛逛岂不费劲了。
不过这一栋栋平房,倒还造得齐整,像画中的梯形田,一层层一叠叠井条有序。
虽各状石头颜色各异,但道路倒还干净。
正瞅着想着,华促霄猛地来了一个刹车。
“林思欣,你的家,这里就是。”
“就这里。”郭晓若用手指了指。
“不错!就这栋顶头第一间。”
“上面是不是写着解放二字?”
“不错。”
“咋叫这名字呢?”
“你失忆全忘了,这座城叫这名多着呢!什么工人、互助、跃进、红旗……这些带有五六十年代背景代名词这里多的是。”
“噢!”
“也不要见怪不怪,本来建市才十几年,听老一辈子说,这里原是荒山野岭,自打汉武帝那时开矿一直到小日本掠矿,上下两千来年,只挖矿,也没弄出繁华,呵!这一解放,突飞猛进,啥地方的人都有,什么上海的,南京的,浙江的,还有东北的,部队转业的,当然也少不了知青和附近周边省市农民及部队转业人员,至于当地人,深山老林里待久了,不常于外界接触,说的话既不是普通话,又不是方言,你道是什么?”
“是什么?”
“是古汉语,也就是文言文,你现失忆,不听上三年五载,别说听懂,恐怕连味儿也嚼不出来呢!”
郭晓若一听就傻眼,心忖这不要人命吗?外语好歹也能凑合着懂,这文言文又夹带方言,岂不如同到了外星球。
正焦虑,华促清又说:“不过别担心,这里的人全来自五湖四海,当地人不多见,且年纪稍小一些的又读过书,听起来也不费劲。”
正一边走,一边说,不想隔壁的一位中年妇人名唤艾腊诗的端着一盆洗菜水冲着他俩脚底就是一倒。
“嗳!不好意思!昨晚做梦梦见门前有克星,特来用污水泼克星,不想林思欣你撞上了。”
这是什么话呀!难不成把我当克星不成,这格子裙溅得,满是腌。
可郭晓若哪知,原主林思欣算是把邻居得罪光了,也不是林思欣不懂事,只是她养父养母故事太感人,属于不离不弃,为情殉身的那种。
自打收养了林思欣,原本挺不错两口子,霉运接连而致,先是养母因造人而死,后养父殉情而死。
可林思欣呢竟不费吹灰之力拥有自己的住房,至此痛失好邻居是一方面,妒忌也是一方面,更不能容忍林思欣的养父在屋内自杀,这要是有了脏东西,邻居们怎么也受影响,即便不信迷信,也心生忌讳。
当然这于林思欣八杆子打不着,但邻居不理解,硬是把这茬记在林思欣的头上。
可郭晓若穿越过来还未入家门,邻居就给脸色瞧,哪能容得,自是气得两眼直冒火。
“怎么着,瞧见我不爽是不是?”
艾腊诗听后一愣,心说这林思欣今儿怎么了,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她这么说话,想必之前容着受着全是伪装的,既是这样,就不需用暗语找茬了,直接挑明就是了。
“你还有脸说这话,你没被你爸你妈领养之前他们过得多舒服啊?自打有了你这么个克星,先克了他们的孩子不说,还克掉了他们的性命,可见你是一个克人的主,趁早搬出去,省得连累我们这些邻居。”
“你们整天信神信鬼,那是你们的事,我又不信,犯不着为你这种疑神疑鬼的人去内疚,住着不习惯,可以自己搬出去呀!你说我克死我爸我妈,我还说你们克死我爸我妈呢!”
艾腊诗的女儿任来凤正在厨房洗衣服,忽听母亲跟人争吵,忙扔下衣服跑出来闷声闷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揪起郭晓若的头发便拽。
郭晓若虽见过不讲理的人,但也没有这样的,顿时三魂吓去二魂半,下剩半魂还在转。
只有挨打的份,哪有还手的份。
心忖完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看来会说会写全白搭,武力成了硬道理。
华促霄那见过这阵势,慌了手脚忙前来拉,谁知任来凤侧身反手一夹,夹他就如夹小鸡,绕上几个圈凌空一扔,不说扔出二丈外,少说也有一丈外。
这么说任来凤这么大能耐是学过武,不是。
也许说起来看客会不信,因她的能耐得来太简单,平日里劳动。
因任来风在露天矿做苦力,素日里矿车掉轨抬矿车,男人两人才抬起,她不用,一人便可。
别人搬矿石都是抱着抬着,她不用,两手一伸一抽矿石便举起,别人矿车装一半,她的矿车已装满。
要说阴盛阳衰哪得见,只要任来凤一出手就得见。
话不扯远,且说华促霄被甩软甩痛了,起不来,郭晓若吓傻吓哭,不知如何是好,任来凤方双手交替掸了掸。
“刚才是谁说让我们搬出去?”
艾腊诗窃窃笑,不答言。
林思欣吓懵了,不晓得答言。
华促霄怕挨打,藏起尾巴不敢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