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时运
“怎么，没见过？”
“没见过！”
“晓得是什么不？”
“添加剂。”
“干啥用晓得不？”
郭晓若抓了抓头。
“猪长得快长得肥……用这个……再多我脑子转不过来了。”
郭晓若的实话女孩听了也没反驳，也不需反驳，人人见了都一个答案，饲料添加剂。
谁叫改革开放初期人人善良呢！善良被利用被欺骗不天经地义的吗？
“你说得很是，跟你想的也一样，你是怎么想的呢？”
郭晓若也没多考虑，随心道：“贩卖这东西给农民，做这行生意？”
“就如你所说，一猜一个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触碰底线是不行的，看得出来，某些方面再不涉及个人利益，还是很愿意帮忙的……
郭晓若涉世不深，自是不晓里头叨叨的，可她也有私心，把一句话不当数，随口问了问。
“这玩意儿进价多少，又卖多少？”
感兴趣证明有所求的，要么问也不问，女孩自是水很深，一听就晓对方啥目的：难不成也想入这一行。
她可不是排斥，眼前一幕看这一女孩就没坏心思，是一个善良的人，对一个善良的人，是不是就该拉一拉，诚实一点呢！
深层次这个答案是肯定的，面前女孩幼稚，但也不可欺骗的，至少良心是……
反过来还有帮她一帮的意思。
“问那么多，你也想入行？”
一下子就被人猜中了心思，郭晓若不禁脸有些烧，她不是害羞才所至，只是被人戳中了心思，跌得很低，似有些尘埃里。
想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自尊心女孩见得多了，奚落下抬高一下自己，女孩根本就没想过，见的人那么多，瞧不起人有那必要吗？
“也许我的意思你有些歪曲，不是贬义，只是表达不出，怕你误会。”
总于讨回点面子，对方也有不知所措时，看来人与人一样一样的，两个鼻孔两只眼睛一张嘴。
“看得出来，你很聪明，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晓得哟！”
要说这话试探成份有没有，太有了……这是刺探一个人给归类呢！如眼前这女孩顺着高梯往上爬，自吹自擂上，她可没那好耐心呢！一则力气不够大；二则即便够上了，也没那好耐心来扶持。
郭晓若可不是三两句话就发飘的人，对于这些客套自是分得清轻重的，别人不晓自己，自己还不晓自己……还是自知之明的好！
“你说的好我领了，我想你是误会了，以为我是三两句话就可打发的人，我想你是想错，希望你不要把别人的好感谢在口头上，我想我两就此打住吧！就当千万人中一个过客吧！”
真是茅坑里石头又臭又硬，什么玩意儿，別人还没说，自己倒翘像个鹅儿了。
换之从前，女孩才不想搭理呢！可今儿女歹人家提出要给自己出药费，看见伤口没自顾自呢！
温暖来的太突然，可她的字典里全是欺骗，别人的，自己的，到头来连分也懒得了。
“我想你是过于灵感了，也过于自卑了，瞧见了别人，忽视了自己，我和你一样，也没多出个棱角来……记住一句话，‘到头来发现我们只不过一个人’，谁比谁也不好些，一切为了生活。”
就一句话，郭晓若就觉与对方距离拉近了，对方有欺骗性吗？没有。要说有，站的角度不同，理解上有偏差。
相互试探了，自我感觉摸清了对方的底，至于是不是？问号就给留着吧！
下面的谈话就变得轻松了，彼此互通了姓名，郭晓若才知面前女孩名叫夏兰枝，买肥猪菜的，收入还不错，钱不多但够花的那一类。
现缺少的就是这种呀！郭晓若不禁问道：“这玩意儿你进价多少，又卖多少？”
夏兰枝也没卖关子。
“进价嘛！这个没得进，要说成本嘛！要一毛，至于卖，五块十块一袋随便了。”
郭晓若有些心动，看来钱也不是不好嫌嘛！比如这肥猪菜，进价才一毛，卖五块十块，一下子不就五十倍一百倍……
至于细想嘛！她也细想过，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这么赚钱的生意，能算我一个嘛！”
夏兰枝不小心说出的是秘密，还是尽量不让人晓得的那种，她也不晓得，今儿怎就破了例，眼前这小丫头长得太漂亮？还是咋地啦！
她也不丑好不好，性取向作怪？她还不晓性取向啥玩意儿呢！
既然晓得了，那就拉上一起吧！眼前这位对她看起来还不错，至少心眼没人不坏，就是能不能挣到钱……还是算了吧！路数指点了，成不成那可是别人的事。
“行！赚不赚钱那就要看你本事了？”
郭晓若心忖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虽一毛两毛可看一场电影，可这利润也太可观了吧！再赚不到钱，干脆做生意这行就别入了嘛！
虽这么想，但也没笨到嘴上就喷出来，想了想还是皮笑肉不笑堆了些脸色来。
“能帮忙就很不错，哪还能咬人家不放呢！俗语说保你生儿子还保你生孙子，我不是那种人，会记着你的好的……”
夏兰枝听了听还行，是非还认得清，不是那种胡搅蛮缠递一口咬着死不放那种，她也知道，做这种生意风险大，钱是好赚但倒起霉来也很厉害呀！
“行！就冲你说的，我这个忙帮定了，不过说好了，这可是农村有养猪的才有买的呀！你可别逮到人家就推销……要见机行事，懂吗？”
郭晓若一听就犯难了，看来卖东西不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什么来着，要见机行事，这也太难了吧！自己懂不懂，行不行啊？
这一点小迟疑夏兰枝还是看得出的，在外跑江湖的人，不机灵哪行呢！她也怕唬了郭晓若，放缓语气说：“其实也不难，多摸索多试试就行了。”
安慰话呢郭晓若还是听得出的，看来自己在人家心里就一傻蛋，拿了货也卖不出，遂也多了个心眼。
“看来我一时半会还不行，如不见怪，能不能……”
“能不能跟我后头呆段些时日？”
第152章门徒
耍花招？这个女孩面前还是不要吧！
机灵鬼，十足的机灵鬼，跟她干，会学到很多东西的，至少少吃亏。
心里中意了，提防就忽视了，相信了嘛！还费那个劲脑子用得过来吗？
上当也好，不上当也好，不就那么回事嘛！至少女人跟女人一起，不存在劫色嘛！
“被你说中了，在你面前我就一外行一学生，希望之后多关照。”
“扭扭捏捏说那些客套话干嘛！咱不受听，往后咱们姐妹称，别生疏。”
真够大大咧咧的，三句话两句话人与人之间距离就拉近了。
看来除了书本知识外，别的也很重要呀！
也不是就一味地盲目，郭晓若觉得夏兰枝身上有许多许多她也讲不清，但就是不讨厌，很想在一起的那种。
郭晓若点点头。
“这就对了！之后我两就以姐妹相称，我叫你林姐，你叫我夏姐好不好？”
“听你的。”
这么容易被征服，郭晓若还头一回，也不是别的，只是觉得在这人面前多掩饰多做作没啥用，不会更好，只会更糟。
儒子还可教，嫩是嫩了点，还算很听话，脑子嘛！应该不会很差的吧！阅历少点，应该是……
夏兰枝多少也有些担心的，对于她来说能挣些钱也不易，家里兄弟姐妹多，农活又重，这不刚办了身份证就出来瞎混了，有危险有苦头但也有甜头，自从干了这一行，没少胆战心惊过，时不时就梦见自己蹲在牢房里。
现今又跟着这么个处世货，好还好，不好迟早被拉下水，想想真他妈的好笑，就为了这么点小感动，也不知是帮她，还是害她。
“你喜欢钱吗？你会为钱付出一切嘛！”夏兰枝一出口就觉话不妥，遂又敛了些。“我的意思是……为了钱冒点风险你愿意吗？”
郭晓若也不知夏兰枝这话到底啥意思，做生意有风险她是晓得的，这么郑重提出来……再说这本钱小，也没啥风险呀！
“夏姐！我晓得，不管遇到什么我能承受。”
承受个屁呀！到时候哭还来不及呢！但这话没法说，要说拖人下水，她可没，她可一五一十提前打过招呼的……
至于听得明不明白，那可不是她夏兰枝管的事……帮了还怪她，她可没赚姐妹的钱，这成本，她才不愿加那一分两分呢！
挣的还不够人情的，那还是人情留着好些了。
不生疑，看来眼前这位不可能，只是有求与人乖巧些，至于那么实在嘛？她才不信呢！
做实了，要她死心塌地的，对！就这么干。
“跟我跑，你是晓得的，我满村满巷地跑，没辆自行车，怎地也跟不了，如不放血，啥事可就做不成？”
夏兰枝这一套可是在演戏，瞥视眼光有，言语还含杂，要的就是跟进沟。
郭晓若果然中招了，瞧见夏兰枝那眼神就晓对方意思了，这是路数可以给，钱上面确实帮不了什么忙。
一句话，口袋要有钱，没钱一切都拉倒，君子顾本，说太多了没有用。
话说回来，夏兰枝多少也算半个生意人，做生意不为钱哪有那个理，不进不说，还要往外掏，她才不做这亏本买卖呢！再说也太那个了，不迷恋迷信，但也太让人不舒服了。
不管什么原因，人家既然底线亮出了，不沾亲不沾故这样就很是给面子了，哪能索取太多呢！
“噢！这个你放心，你不说我也打算过了的，一切听你的，我愿意。”
至少是不是？谁吃饱了撑着究竟这些事，话说得漂亮听着舒服没毛病就行了。
“既这么着，我就松了一口气了，原本，不说了，有事说事，自行车你是现在，还是哪天？”
这是趁热打铁呀！不容别人考虑的余地，说是哪天，哪天还能找到你吗？
“我想就今天，反正这事也省不了，与其拖拖拉拉，还不如痛快的好？”
“对！一下子掏那么多是要心狠了……”夏兰枝原本想说一开始自己挨家挨户要靠步行，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人家一城市人，自己只不过农村一黄毛大丫头，两者能相提并论嘛！
离开了厂卫生院她俩就要预定目标冲着去了，买自行车。
先两人一左一右还推着走，夏兰枝说这样了，要两人骑一辆车。
“这能行吗？”郭晓若指了指后座上大箱子，心忖夏兰枝也太厉害了吧！对她预期也高，即便这么高她能爬上去，这要是晃荡起来，车把还能扶稳。
夏兰枝看她那傻样就笑了，还是城里丫头金贵呀！家家买得起自行车，在农村，她还看过一车子载了五个人，五个人呀！想起来就羡慕。
别人的本事她是没有了，但前头侧坐上一位她心里还是有数的，就不晓得两女人这样别人会不会有异样，反正她看见一男一女这样骑羡慕不得了。
“还啥愣什么呢！是这儿，不是你说得哪儿。”说着拍了拍前大杠。
郭晓若脸一红别扭地坐了上。
要说骑技也就那样子，况屁股坐着还难受，原以为夏兰枝会带她去百货大楼，楼层高，商品也多，不想却来了几间平房的轻工商场。
郭晓若没见过这玩意儿，可进去了却见了她所要自行车。
“这儿牌子多，品种齐全，价格也不贵。”
要想服务员热情那就想错了，国营商店吃公家饭不愁卖，那能和小摊小贩们一样呢！嗡嗡嗡一群苍蝇样见一顾客恨不得刀架在人家脖子上往家拽，她们可是铁饭碗，才不愿丢下那个脸。
夏兰枝自是没感觉，哪儿好哪儿跑，郭晓若看着一个个菩萨脸甭提多难受。
难看就难看呗！不好看就不看呗！好在夏兰枝之前来买过，又不要还价什么的，开了票离了就忘了。
“还得去木工那打一个木箱子，捆结实了就一切妥当了。”
夏兰枝的笑脸郭晓若除了接受就是接受，这不还给面子嘛！就是不给，说几句气话，还不屁颠屁颠撵着人家屁股跑。
第153章善良
郭晓若的心急远远抵不过夏兰枝，毕竟农村妹，书念得少心地较善良。
也不是说书念多了就不好，只是少了夏兰枝那样的质朴。
奉献是真心，光彩就不咋地了，也不怪，书没念多少似乎有些事不理解，可有一点她是晓得的，害不了人，但也没啥用，衬托不了未来。
穷则思变别人能切透，一到她，不好意思味儿换下呃！
觉哪儿有些怪怪的，有怀疑却不怀疑！掩耳盗铃不问不打听，不只夏兰枝，郭晓若也有一点点……
唉！一些国人就爱贪那小便宜，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一定也是是，想杜绝……看来失望永久了。
扯远了，且说夏兰枝与郭晓若随便吃了点，给刚买的自行车也打了个木箱子找了个小旅馆早早歇下了。
次日，郭晓若还在梦中就被喊醒来。
“干这行，不同于别行，要去乡下，且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所以呢！要到处跑，当然国外不咱地方，话听不懂，也不让卖，所以跑得再远还是国内了，要是这也跑不了，不积极去丈量，可就对不起祖国大好河山了。”
绕了一大圈，郭晓若总算听明了，这要全国各地挨片挨地的跑，好像还说不可跑回头路，难不成这生意像拍苍蝇一拍一个死……
虽听得明白，但还是忍不住问了问。
“我好像听你说我们这行像铺柏油铺到哪里哪里走？”
夏兰枝认为还要解释半天呢！不想林思欣一下子就听进耳朵去，哪像她刚入行，一句听出两意思，还没对了一意思，遂心底下多少少了些担心。
“理解得很透，生意不可有回头客。”
郭晓若原还怀疑呢！不想夏兰枝说是……真搞不懂，这也能是是……
反之想一想，虽五块面值跟穿越显得是很少，但也是最大面值一半了……多跑路就多跑路，跑完了没得跑就不跑呗！赚够一笔是一笔，将来她晓得，还没听说有肥猪菜这玩意儿呢！想必就一时，之后就淘汰了，就渡过眼前难关再说。
“夏姐说咋办就咋办，还是那句话，一切听你的。”
多干事少说话学得挺溜的，这么好带的学生不带还真可惜。
“行！图吉利要趁早，洗洗上路去。”
原以为自己撑撑还能对付着过，谁知十来里一踩，大路换小路一拐，坑坑洼洼的土路可就要命了，烈日炎炎不说，还满天的尘土，货车一过，一把尘土便鼻里口里塞。
找个水龙头吧！哪来的自来水，好在池塘的水还碧蓝，不像现在不可饮。
“拿去塘边擦把脸吧！”夏兰枝一脸善意。
“谢谢！”
“不用谢，刚开始是难点，锻炼十天半个月就好啦！”
“嗯！晓得了，听你的。”郭晓若发现这几日特肉麻，脾气也特别好！这是要正式弃文从商，好好地来过。
吃了苦吸了土总算去一村子了，夏兰枝前头，郭晓若后头，一人一辆推着自行车。
“大婶！大婶！大婶……”夏兰枝冲着前头一位挎蓝子中年妇女一面喊一面笑。
中年妇女回过头。
“故娘你是……”那眼神里有一百句，一百句都是你是不是认错了，我又不认识你，喊那么热乎。
夏兰枝也看出来意思了，可她早老手了，对于这一切并不急，郭晓若看是看了，也明白了就是想探究。
“哦！大婶家不是养着猪吗？我是饲料厂家的，给你带了好东西了，你家最缺的……”说着打开木箱盖掏出几袋肥猪菜。
中年妇女纳闷，她怎么晓得我家养着猪……
虽感觉有些蹊跷，但还些接过了递过来的肥猪菜。
郭晓若原以为夏兰枝忙着去介绍，说这样好那样好……到处都是好！
可没有，夏兰枝只一旁候着……不急不忙等着中年妇女慢慢看……
郭晓若上辈子投胎晚九十年代生人这些事不关心自不晓得里头叨叨了，也不怪，一女孩关注一些可有可无广告干嘛呢？这又不是她需要的那玩意儿，谁不找些既感兴趣又热衷的关注呢！
郭晓若不热衷，并不代表别人不晓得呀！肥猪菜广告，什么四月肥三月吧基本充斥着家家户户的电视，本就台就少，特别是农村，有点只收一省台，想换台还换了呢！
叫强行推送也好，诚信举荐也好，反正善良老百姓全买账，善良嘛！改革开放初期思想纯，没戒心，哪有不相信公家台推出的广告呢！
要么老百姓善良呢！如不是后期假钱还怎生存，不就相信啥事不都国家替百姓考虑在前头了，反而忘了“摸着石头过河”这句话了，怪谁呢！怪自己没认真听呗！
有句话什么来着，不知法不等于就可以去违法……还得多学习多擦亮眼睛哟！想帮忙人那么多，谁知谁被骗，直至今日，电信诈骗还不存在……
不是骗子狡猾，不是国家不管，反之国家想方设法怎么管……只可惜百姓太善良。
扯得有些远，且说中年妇女一看天天电视播放的肥猪菜，如何如何得神奇，哪还有不动心的理。
“这个是不是电视播的那个。”
夏兰枝点点头。
得到肯定后，中年妇女想到的不是会受骗，反而羡慕得五体投地。
“你是不是家里有亲戚在厂里当领导，这么好东西居然也能弄了来。”
夏兰枝只是笑，不肯定不否定，让你猜，你要以为自信得飘飘然可以，出于礼貌不说破也可以……反正一个笑，笑总不会有错误吧！且满满显得都是真诚……
丢开这全不说，还有一句伸手不打笑脸人呢！
郭晓若彻底感觉到了人的善良，戒心一亳没，看来眼界还不够开阔呀！
笑别人时，她何尝又不是呢！圈子不同，拿来比拿来笑真的就无趣了，如一举止别人不可能学得会，那时笑也不迟。
贬低人的人郭晓若自是没有了，她只是环境换了一时没跟得上节奏。
夏兰枝没感觉，同样事一件又一件，照搬照旧如同如昨日，一切皆自然。
第154章做主
“你这丫头，口风这么紧，应一声咋地啦，看你笑的，不说婶子也明白了，放心！我不那样人，会给你保密的，这玩意儿咋卖的？这个你该愿说了吧？”
夏兰枝脸上还是笑。
“你说的是，这个呢？一包十元，不过呢？你说话爱听，给你打个折，不过呢！有些条件。”
中年妇女一听十元一包，心里咯噔一下子就泄气了，我的乖乖，这也太贵了吧！买不起买不起哟！顿时拉下了脸。
“我一头猪才买多少钱，要十元？我把猪给你还不够，还买什么买！”
郭晓若默默算了一笔账，市场猪肉才二三元，还是近几年才涨的呢！就打二百斤一头，去掉毛和下水，也就一百多斤肉，卖三百来块钱，如要买上十几二十包，可不是白忙活了吗？
够呛，我看这事要黄，郭晓若心里打着鼓。
夏兰枝的笑依旧那么甜美，卖了好几年遇到这么精明的农妇还头一回，可她并不急，心里素质好着呢！
“浓缩的是精华，要是一大袋一大袋搞许多，那不叫饲料添加剂，叫饲料叫米糠，添加剂添加剂，也就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每次搅好猪食后，用耳朵耙子耙那么一点点……别不懂，你听说药引子吗？”
中年妇女的脸色先还阴后转晴，再后呢？完全一个大太阳，伸长脖子张开口简直听神了，一听要问她话，她方回过神。
“听说过，有了这药才可治好病。”
套路了就好！就怕看见沟扭头跑没影了。
“一头猪一般要养一年到过年时才可杀叫年猪，吃了咱饲料添加剂呢！不说三月四月吧！再不会养五个月就可出栏了吧！不要看份量，生病了吃药晓得吧！那药片才多大呀！睡床上不能动吞一片第二天还不照样爬得起，老爷们魁梧吧！没哪玩意儿不照样疼哼哼……”
中年妇女迟疑。
“这么说，能买。”
一犹豫，看在眼里可就要喜在心里了，夏兰枝怎还放弃这好机会，原本笑容可掬的脸一下子翻了个个儿……
说受了委屈生气也像，说被怀疑了不怠见懒得理人也似。
“你这人也真是的，搞得我来是敲诈的，电视广告天天放，你又不是没看见，原还以为你这人懂行好说话，原是当不了家的主。”
夏兰枝说这话一半是弥补，顾客太精明，不好上当的主，一半是缴将法。
可中年妇女也是一个要强人，偏偏自家男人也要强，好嘛！舌头和牙齿在一起三天两头搞，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为事嘛，什么也不为，到头来结局是锅碗瓢盆遭了殃。
今儿又有个黄毛丫头来惹气，这可好！一下子损到家门口，不由得把火压了压。
“你说谁在家做不了主？”
夏兰枝心下偷笑，脸上却故作镇定。
“说你呢！还有谁，这么好的东西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不卖为什么，还不是在家做不了主，不相信卖人家十块，买你八块，你照样掏不起！”
郭晓若那见过这阵仗，心忖这是卖东西吗？这呕气呢！这是……可她又能说，讲起来她还跟人家后面混饭吃呢！不管怎么说，自行车买了，吃了饼子套了颈子，总不至于干一半扔一半，别不说，自行车二百多块出了，不干岂不扔水里了，身上钱本就不多，不想办法挣钱，难不成真要坐吃山空呀！
想想也是，这是夏兰枝逼的，还是自己逼的？不！自己逼的，人家可一点便宜都没占，尽顾着帮忙了，可这事儿怎觉味儿不对呢！
郭晓若一遍又一遍劝自己要镇定，至少要看完这一出再决定。
“真是被狗咬了回，好好的走着路摊上这么个回事，招谁惹谁了，本姑奶奶今儿本没这打算买，冲你这么一说，今儿非买了不可，但也不便宜你这个小狐狸精，长得没人家好看。”说着还不忘指了下郭晓若，“骚气倒比人家重，别把人当傻子来胡弄，胡弄了别人，可胡弄不了我，别说我没打听过，你那玩意儿就值六块，今儿为赌气，七块我也买。”
好了！目的得到了，下剩就怎多赚了，要是买得少，一袋两袋，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说你蠢吧！你还说你聪明的很，六块是进价，看你穷酸样，好不容易做了一回主，还硬撑，当然也买不了几袋了，今儿我就放开话，不赚钱照本卖给你……你又能赚我多大便宜呢！”
要说没说中，那可是假话了，东西那么贵，买上一袋两袋就很不易了，要说多买，她也犯难了，可听这话，这小狐狸一百个眼，一百个瞧不起她，哪能在黄毛丫头这失了面子呢！听她说，照本买给我，也就是说无形中就批发给了我，盘算盘算中年妇女一下子腰杆就直了，心忖同样是买货，人际关系一个村子里混这么多年小毛丫头有我熟，大不了她买时我凑上去就是了，不是六块吗，你去哪我跟哪，你卖八块我卖六块，卖七块我还卖六块，卖六块那就更好了，乡里乡亲的，她就没打算挣这份钱。
“一百袋，看我付不付得起？”
夏兰枝蹦起来心郝有，郭晓若也心砰砰，虽没份，算起来也激动，一百袋那可是六百块啊，以现在物价水平，一天做一笔，三十天计算，一月要挣多少呀！
“一次性拿这么多钱，你不怕回家跪搓衣板呀！再说……”夏兰枝一面说，一面指了指中年妇女的口袋。
“谁他妈的上街一次性揣那么多钱啊？鼓鼓囊囊的，招惹小偷呀！”
夏兰枝颈一歪。
“行！说得有理，在前引路，不过我还是替你祝祝愿，祝你老公今儿不在家……”
“谁说他不在家，早上我上街篮子还是他准备着呢！”
这是在示威，证明她老公对她很在乎。
夏兰枝呢！这事早就不在乎，她在乎赶快拿钱呢！想想也是，这么一大笔那头一回，难不成带了徒弟一表现一时间就过了头。
第155章位置
这是在示威，证明她老公对她很在乎。
夏兰枝哪在意人家老两口秀恩爱，谁在乎谁谁又不在乎谁管她屁事，她忙得很，才没时间挖些八卦茶余饭后嚼舌根，她的目的就一个，多挣钱。
拐了一道弯，又过了一道桥，绕开栓树上的牛，中年妇女脚步终于停下了。
郭晓若抬头瞅了瞅，感觉这房子还不错，青石块垒了一二米就砌砖了，顶上头一般人家盖着草，她家倒盖着瓦，年头还有些久，要么瓦上不会有青苔。
如盖房子时用的就是旧瓦，颜色深浅多少有差异，可这有板有眼看起来色匀的很。
看来确实有些来头，要么怎一口气吃下一百袋，原来有把握的！
到了家，中年妇女也没客气，让两人在外面等，想想也是，这都气绿了眼，哪还顾及礼貌不礼貌，一下子气死二位才解气呢！
透过门往里瞧倒也有一男人捣腾着什么，离得远看不清，像是修农机……可这时也没几家买得起农机呀！
正瞧时，不想中年妇女进去快出来也快。
“六百块，数一数，看够不够，免得走了又怀疑我少了一张二张呢！”
夏兰枝摸在手悄悄捏了捏，见差不多也就没当面数。
“不数了，就看你这诚信，也是晚生做的不是，哪能再疑婶子人品呢！”
中年妇女眼白了下，接过夏兰枝拿来的肥猪菜，哼了声。
“你相信我，我还不相信你呢，指不定就少那么一袋两袋，我不当回事，多一袋少一袋不心疼，可某些人就要了。”
夏兰枝那在乎这些呢！讲究这些她生意最好别做了，别人以为她被奚落，心里肯定很难受……
结果呢！心里早乐开花了，干什么事也没一天挣五六百块来得痛快呀！哪些难听的话能伤到她，是她先跳出来，刺痛了别人好不好！
也是没办法，财迷了心窍，不然怎做这样的事啊。
“说的对！我确实有此心，但不是你说的这回，放心，数一数也好！要么你还见识不了垃圾呢！”
这就算承认了，把话抢自己头说了，中年摇摇头，扔下这两女孩把大门关了，心忖肥猪菜再也不去买了。
当然她心里想的夏兰枝不晓得，晓得了保准说谢谢！巴不得呢！
赶客就赶客呗！反正这生意她只图一回，不图第二回，再说想图二回她也想呀！可那也只想想了。
离开了这家是不是赶下家，可碰见几个人倒有，可也见夏兰枝上前问，郭晓若纳闷了。
可又不好意思问，毕竟自己是学生吗？人家才是老师，忍忍呗！累是累点，可这实习课程倒有趣，不说学到些什么，有用的什么，但好歹也能看看人是咋回事。
可这也太离谱了吧！一个村子走到头了快上马路了也不见夏兰枝问一个人。
夏兰枝自是故意的，以她识人本领怎也不相信会这么老实又这么听话，嘴甜得像抹了油，虽就几句，加起来还没一百个字，可让人能舒坦呀！
气氛倒有些古怪，甚静得都听见风吹轮毂的纲丝声。
看谁熬得过谁……夏兰枝心下支撑着。
“夏姐，我们这是要回去，不卖了？”
夏兰枝没客气，歪曲了来。
“你这是想左右我的下意识？”
这也能挑出毛病来，看来做生意真是门学问，这可是1988年呀！人进步的咋这么快，看来抱怨这抱怨那没必要，说赶上那舞台，这不舞台就摆在哪？没本事还不是寸步难行啊？都说时代造英雄，到郭晓若这，都赶上英雄造时代了，至此，她再一次怀疑她的穿越了。
万事还得动脑呀！不动脑，眼面前就过不掉。
“我倒是想呀！你瞧我这样，行吗？但愿不让你失望。”
呃呵！行啊？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夏兰枝越来越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这事呢！你也看见了，我们卖的那家不好惹，你想想，就从她所说，一头猪才卖多少钱，她一下子花出六百元，正常吗？这是胸有成竹呢！依我看，这女人关系网不简单，好在这地方我没来过，要么问题大了呀！我最担心的是有我这样的人来过这一趟，问题可就大了呢！到时候想走不是我俩说了算，而是别人了。”
夏兰枝咋样人？郭晓若见识过了，就刚才，就打算说的真，看也没破绽，警提也竖上了，她不是全否定，而是有疑问。
“没那么严重吧！国人最看重是面子吧！”
夏兰枝晓得话中话啥意思，变着法子让她说出值得信任的理由呗！说就说呗！反正这徒弟前，保留她也没打算……又不是什么好事情，脑袋挂在褲腰上，谁愿学谁学呗！
“晓得你能猜个大半的，求肯定，注定我不会让你失望了，那女人那么聪明，一点人脉没，一百袋呢！按我的喂法，想必养猪养到老，都不需要饲料添加剂了，你认为人家被气着了，赌气才买的。”
郭晓若一脸茫然，也一脸羞愧，问自己学的那些这儿用上吗？答案是否定的。
“不好意思，我瞧不懂，望你明说。”
“一看那女人就是呼风唤雨的人，瞧她家的房子，回家拿钱的速度，她主宰的不只一个家，而是一个村，一个队，甚至一个乡，没点人际关系就买一百袋，逗鬼才信呢！反正我不信。”
“那她的倚仗……”
“倚仗很简单，就是搞摊派，一家吃不了，十家百家千家还吃不了……千家说过了，但百家，一家买一袋，百袋也就一家一袋吗？”
“赚差价，所谓的二道贩？”
夏兰枝不禁苦笑。
“你认为我们干这行多受尊重呀！生意人，最瞧不起最不受怠见一群体，如没猜错，人家今儿受的气，多多少少不服气，毕竟低层群体在她们这群人看来，弱智加弱智，只有被驯的理，哪有驯人的理，踩在脚下的人反过身想踩她，换你你能舒服吗？况你一底层人受不了，何一个自以为高高在上另类呢！”
第156章苦处
郭晓若听了能说什么呢？什么也没说，怨气也罢，不怨气也罢，她又能改变什么呢？
倒是那中年妇女郭晓若觉得有些屈，不是说道貌岸然那面纱揭开就不好，只不过数不胜数有多少，恰巧就是她。
招谁惹谁了吗？没有，被坑了吗？坑了！那常性思维不就好人嘛！
不赞成，那也躲在家里说，拿外头，不痛批一顿才怪呢！
法还不责众呢！况一说头呢！可这话没法说，特别处处被人瞧不起，心理受了刺激夏兰枝，这就印证了那句话，眼睛水往肚子咽。
夏兰枝书没念多少，可脑子不笨呀！看出了问题晓得了问题却解决不了问题，她入这一行，是晓得的，别人赚了赚钱就收手不干了，可她无底洞，至于什么万元户，她早十万了好不好？
再多，再多就要出事了，有几千的，有上万的，像她这样十几万还能蹦跶的，就一个。
说了半日林思欣还漫不经心夏兰枝就不说了，有些事晓得了就晓得了，没必要和简单人说，林思欣可不是简单人，要么她也不会说。
既然说了，心里多半看好的，可林思欣不积极，也就没好当面了，至于感受吗？应该有，只不过城府，说来无用就不废话了。
“想必你也听够了，算了，今儿就到这，不说了。”
郭晓若笑了笑。
“没有呀！我一直听着呀！”
等下言，不好意思，下言不说了。
“我们这儿就到这，看前面有没有一集镇，找个落脚处歇歇吧！”
郭晓若点头。
此时的集镇已不是从前了，乡里镇里靠公路不远的两侧规划几亩地盖房子什么的。
遂零星散落下，也有一些一排排成形二层楼，也有一层的，哪是留着挣了未来的钱再加的。
公家招待所旅馆一时小镇上没见到，也不知是没，还是路痴口笨见不了。
私人留宿什么的也营业，就不正规，担心是有了，可勉强歇脚还是可以的，要不问不到。
郭晓若心眼少，可夏兰枝多呀！她问了一个又一个，一连好几个，都说就这家……想必错也差不多摊上一镇了。
“这能住吗？什么招牌没有？”郭晓若指了指还没粉刷一新外面墙。
“应该没事，不像那招呼吃饭路边店，招驾驶员吃饭一大排。”
骑来路上就纳闷，怎美女们穿着花花绿绿去招车，原来揽客吃饭呀！
郭晓若脑子也不咋想的，重生前偶尔上街逛一逛，总有些厨师顶着白高帽和一群女服务员做着操……
“哦！我晓得了。”
“晓得什么了？”夏兰枝一脸坏笑。
“她们这是在搞营销？”
“搞营销？”夏兰枝一脸诧异，可她就不说️，等着看笑话。“什么营销。”
“让司机晓得这里有饭店呗！”
夏兰枝只是笑，这回倒她不说了。
郭晓若有些窘，觉自己有些不对，悄悄地改口。
“也是呃！穿得那么耀眼，下不了厨房的……”
“别猜了，那种皮肉生意我们做不来的。”
郭晓若不禁脸一红，头低得更低了。
还好夏兰枝没深处问，装吧装吧也就不那么尴尬了。
歇脚步还不错，就是夏天热，汗湿了没处洗，吃饭倒还行，冒烟囱柴锅饭，不吃米饭吃锅吧也下咽，
例是荤的少，素的多，自打重生来就吃多少大荤菜，骑了一天就更想了。
晚上洗澡也闹心，木制大澡盆不说，还是大锅里烧的水，漂着油……
想必烧菜锅没洗净，反过来想想也想出，喝水茶壶烧，锅里能烧出没味道的水吗？
“你不洗我可洗了哦！”夏兰枝身上早臭了，硬撑着她是看林思欣比她更狼狈，白嫩嫩小脸早就没鼻子没眼睛，红得不像猴屁股也差不多。
这一说倒也提醒了郭晓若，师傅没洗徒弟哪能先洗呢！
这一惊，脱了一半衣服重又穿了回，本就觉得粘，这就更粘了。
夏兰枝瞧出了林思欣的犹豫，三加五除二蹲在盆里就洗起来，两女的又不避嫌，一面小曲一面搓着臭肥皂……
这就算搞定了，看来有啥事需得有人去带头，见别人没什么，自已也就没什么了。
当郭晓若站澡盆里抹着臭肥皂，舀水冲洗时，才领略了什么叫舒服。
一时穿了衣服，摇着扇子，郭晓若才晓得颈子痒。
夏兰枝见她抓，忙凑过来。
“这是痱子，不能抓，越抓越痒。”
痱子，她郭晓若竞生了痱子，这罪遭的，前世连这名还书本上呢！想不到竞发生她身上，没空调没风扇一切都没呀！
感慨一番，也不能去掉痒。
“没什么？我在有花露水，要不你试试？”
郭晓若见了这个，像见了大救星，亏得歇处没镜子，要么还能不能看着自己模样呢！一定丑极了。
现在还顾着美，真是难得了，夏兰枝可没那心思，摸着颈子，说：“一天长这么多，咋比小孩起得还多呢！”
完了，一定丑极了，要么当面咋说了，想想容颜虽是换芯的，可那也迷死男人的。
夏兰枝瞧她那怂样就好笑。
“别担心，抹抹就好了，小小的痱子，起不了大浪的，等到了秋啥不抹也会好！”
真会说话，真他妈会说话，等到秋天，哪是什么时候！她一天不能好不好呢！
心里想嘴没说，再说夏兰枝又不妈，凭什么精心照顾她！难不成带的不是小徒儿，是老祖宗。
将就些吧！没有谁欠谁的……有得照顾还挑三拣四，够得上这个谱吗？
想着扇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她太累了，骑这么多路，腿早就酸了疼了，哪还有那么多顾及呢！
“林思欣……该起床了，不早了，做生意要趁早，不可拖腿哟！”
郭晓若撑了撑，还是没撑起，她的腰好酸，腿好疼，觉还没困好！整个人像散架了一般，难受得要死。
人真的要这么努力吗？她问自己：我可就一条小命哟！还是二回的，苍天呀！你要人活，又要人累，难不成这才是人想要的生活吗？
第157章盖面
“你这时要淌尿那就彻底没戏了！做人要坚强，哪能一点小苦面前就趴下呢！熬过这几天，接下来日子就好过了，如你低头了，往后想爬起来就难了。”
夏兰枝也没瞎说，她之前感受是这样的，可她挺过来了，可面前这位，看起来就娇气……应该也能挺过来吧！
她对自己有信心，但对林思欣，咋办呢！打打气呗！这细皮嫩肉的，行不行啊？
她的想法才一秒，下一秒林思欣让她就打脸了。
“你说的对，做人要坚持，不能被困难唬倒，而是要唬倒困难。”说着麻利地一骨碌爬起来，郭晓若回回味儿……好像也没觉多疼吗？
这是一个人嘛！一下子怂要死，一下子厉害上天了，行啊？林思欣！判若两人呀！
也就心里想一下，也没真的说出来，瞅了瞅点点头。
“我们今儿一起呢！还是分开走？”
这是商量的口吻吗？郭晓若好无语，话说的好听？来问，还不如直接说了呢！看偏我！当我是妈宝，那好吧！注意要趁你愿了，让你失望了。
“分开走？”
“跟我要求一样，应该要这样子。”
郭晓若无语，那你还问干嘛！考验我？这不答应收我了吗？用得着考验吗？
猜心思夏兰枝可没那时间，而是取出一本地图册。
“看见没，下一个镇是三十公里，我们在这结合。”说着指了指。“图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这个镇靠右边，哪就应该是东了，记住了，东边这个时间点出去，也就太阳升起的地方，面迎的地方，当然路不会直，偶尔朝西朝南朝北都有可能的，但一定要有方向感，不可做路痴。你刚骑车，商量好！你卖路的右手边，我卖左手边，一定要记住，右手边。”
郭晓若学的地理那真叫地理了，讲得不好听连长江往哪儿流都不晓得，原本夏兰枝说的啰嗦，可这啰嗦可就救了她哟！要她跑，她哪晓得迎着太阳跑，这一点提醒的可是关键哟！
“要我再说一遍吗？”
郭晓若一机灵，心忖思想开回小差也看得出来。
“不！不要了！我想我听明白了，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万一镇子比较大，我俩回合不了怎么办？”
“哦！这就是我现要交代的。镇子大不大不要紧，不都有公碑吗？进了镇子公碑自是不显眼了，不进镇呢？为了我俩不走偏，要在进镇前第一个公碑处回合。”
郭晓若不曾想夏兰枝考虑得太周全，连一细节都想到了。
“你先拿五十包试试？太多了风险大，不是怕不够卖，怕……不说了，反正要小点，记好了！到了公碑一时不在要记得放几个石子呃！”
“在上面？”
“在下面，上面容易掉，最好放三个，成一三角形，这样好辩认。”
看起来挺急的一个人，这次却磨蹭了，郭晓若这晓得，这是等她去先走，她没母亲，只有奶奶，记得奶**回送她上学也那样，快看没影了，奶奶才背对她提着袖子离开了。
这是念旧了，郭晓若没深想，跨上自行车离开了，她没回头，她怕回头时又想起奶奶，扰乱她的思绪……
沿着公路跑郭晓若心里才有底，才跑她对自己也没太指望，卖得掉更好，卖不掉只要能汇合，她就满意了。
她不敢挑离公路远的村子跑，专挑那近的，放过了就放过了，少跑一些路就少跑一些路，私心些近一些她的腿也少出些力。
学人做生意不会，模仿还不会吗？至少搭上话夏兰枝不演示过了吗？
可夏兰枝搭上的一卖一个准，可轮她，搭讪倒学会了，一搭一个准，也四十来岁的妇女，可人家压根不晓得有肥猪菜！
可她又不想想，夏兰枝问得那妇人什么穿着，这些人又什么穿着，家里房子夸张些都快塌了，哪买得起电视呀！
没电视看不见广告，自不晓得有肥猪菜！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可郭晓若不死心，一村不行就二村呗，二村不行就五村十村呗！今儿不卖出一单去，决不收兵。
几十次打击她也学乖了，不再普天盖地轰炸了，见人就问，见人就让卖肥猪菜，那样到底行不行不晓得，但目前一袋还没卖出来。
要有针对性，对！要有针对性！
女的不行就男的，看来不投女人缘，男人好！男人出手大气！对！就男人，可一见一白面书生自己就打了退堂鼓，一女孩子追着一男孩子问这叫啥事呀！
一犹豫，这位打身边就过去了，这下路上倒没碰见人，却远远看见一块大青石，一头猪伸着脖子在拱什么。
这猪推石头？她停稳自行车走过去，近些一瞧，原来是一石糟，里面又有水，又有糠，又有山芋滕什么的。
真看得入神，背后突然有人说话，她唬了一跳，原来是位老爷爷望她笑。
“年轻人，住城里吧！没见过这个吧！”
郭晓若一笑，点点头。
“这个呢？叫猪食糟，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具体我也搞不清楚，结实着呢！千年不坏，万年不烂呢！哪像现在的盆，看得漂亮，一拱一咬就坏了，那可是猪，是畜生，一不高兴没吃饱哪有不损东西理，不我说，现在技术不是先进了，而是倒退了。”
至于这个观点，只能说有好有坏，一块大青石放在那确实不得坏，可这才八十年代未，哪瞧过以后呢？
不说别的，哪些大理石厂工人，几吨重的石头都能裁得边是边，角是角，完完整整一个正方体，猪食糟哪就小儿科，几分钟的事，古人呢！少说也要一星期天。
抬扛郭晓若是不会干的，但婉转她还是可以的。
“老爷爷说的很是，有些新玩意儿确实没老玩意儿好用，要说局部倒退不错，但也有好的呀！比如水泵就比抽水车好，汽车比马车好……我们要客观地看面，不要看点……以点盖面社会不会进步，只会退步……想想是不是？”
第158章廉价
上了年纪还有些文化的，说话特中听，晓得有些话说的不妥了也不较真，郭晓若哪晓得这些呢！
只晓得往推销上面引，其实她想的也不错，肥猪菜很多人没听过，要想卖出去，谈何容易呢？
好在老爷爷开口了。
“看来我确实老了，不学习跟不上形势了，老一套死抓着不愿放……听你这么说，新事物也该接受了。”
郭晓若乐得差些没蹦起来，这是卖路有门了，可她也不敢去大意，到嘴的鸭子又飞了。
“老爷爷，你太过谦了，俗语说生姜还是老的辣，你身上东西我们学来还多着呢！我哪打别人那背来了，与你老比，还嫩着呢！”
郭晓若一开始还觉自己不行呢，这一卖不掉，一急竟然口也变甜了。
“比不上就比不上，你这丫头太会哄人了，就依你说我是老的辣，也该说说你是哪家亲戚了吧！”
“你不认识我？”郭晓若故意挑逗。
“我老了记忆力还算过得去，你！我没见过还晓得的。”
上面的铺垫就是为下面准备的，到此时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了，豁出去了。
“别人面前扯谎也就窃自说服了，你老面前打死我也不能了，说实话，我是卖肥猪菜的……”
老人家偶尔也开个会什么的，礼堂里时不时也放电视，至于肥猪菜这广告不陌生，但一直有抵触，她压根不相信猪三月四月能长肥。
也不是太固板，只是那岁月亩产多少多少斤，仿佛还昨天……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己是不是太谨慎了！关着自己封闭自己老这样也不是事，未知世界，自己不懂的……要么就相信一次？
经历了太多，越来越不敢相信人这个事物了，人心叵测……老爷爷太了解不过了，留在这乡村就是遗憾……还能再增一次遗憾来……
孤独的人到了老年也许就这样子，想相信却又不敢相信人，却面前这女孩怎看也怎不像坏女孩，相信她？一个陌生人……
老人家往年不堪入目，但改革了，开放了，老人家人缘还算不错的，尤其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这年代，乡里乡亲很多大学生谁没接受他指点……
特别一口流利的英语，哪个学生听了不像如获珍宝！
“这么年轻，像个城里人，家里怎舍得你抛头露面？”
真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两辈子也没一父母，怎一开口人人都爱问这呢！
郭晓若本想说没，可一老人家，她怎地也说不出口。
“我一孤儿……”话才半句郭晓若怎也出不了口，眼一红转脸挪过了。
再质疑，这一段演技也不必了。因这更本不用演，原就是这样……
“我想我话多了，勾起了你的往事？”
“没事！你也是不知……”
一刻地沉默，勾起了多少往事呀！老爷爷有些自责，他是风雨中过来人，怎不晓得此时此刻一幼小心灵呢！
忽地又陡然想起了什么。
“你卖的那肥猪菜是怎样地卖法？”
这是买还是打听，再不是……是没话找话？
“哦！按包的。”
郭晓若本简单地回一下，也就应付过去了，像这场合一般人出于礼貌也就带过了，并不存心就要买……
可她想错了，老爷爷想法更本就不是。
“我是存心想买你那东西，你说得对，我们要接受新鲜事物，不能用老眼光看问题……”
正说着便有一中年妇女打招呼，郭晓若乃外人，不好介于其中间，避了避也就让出两人来……
原是带了两瓶酒感谢前两年辅导他儿子英语考上大学的……
看来老爷爷声望还不晓呢！正忖度着，不想老爷爷喊了她。
“来来来！她婶子，我来说一下，这小女孩卖肥猪菜，前几天去城里开会我看了电视就有这玩意儿，叫肥猪菜，说吃了这玩意儿三四个月猪就可出栏，今儿遇着了看来是遇了一个好兆头”
“这么说，我去喊人去？”
“去吧！去吧！”
连价钱都不问就吆喝着人去，这生意做的，难不成一个个脖子洗干净了，就是愿挨宰……邻里邻外的，关系很重要的。
还别说一时老爷爷门前站满了人，说啥的都有，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这个说：“我说猪吃这个四个月就能肥？”
那个说：“艰巨那年头，人都饿扁了心，就这位……”说着指了指老爷爷。“要我们在生产队大茅坑里捞死猫死老鼠吃……”
又一个显然年轻些，忍不住打断说：“哪你们吃了没？”
“没没没！谁吃那玩意儿，头脑都根深蒂固了，那思想咋能接受吃那玩意儿，这不那年月这位不轻轻松松过来了。”
“还是有知识人头脑好！咱们这些人不都听人家的，人家怎么说不就怎么说，大老粗一个晓得个屁呀！”
一时你一言我一语竟一时说不完，反正都关于老爷爷的故事，就连门口那猪食糟花五块元请人抬，农村不晓得都认为是个宝，反正这老爷子超出常人不简单。
可惜啊！郭晓若用在了买肥猪菜，好容易建立起人与人之间信任就推销了一回这鬼东西。
人难怪，各行有各行的路数，行数不同做法也不同，常人无法理解呀！
郭晓若的五十包哪经得起这强大人脉啊？人家问什么价？她忘了竟不知最少要五块了。
人家这么好，又这么热情，老爷爷又这么热心，哪好意思赚人家黑心钱呢！
至此老爷爷问：“小姑娘，你这卖多少钱啊？他们拿都拿了，我叫他们付线？”
可不是吗？你一包我一包的，人人手上拿着的可不一个个等着付钱吗？
这信任建立在人与人之间感情上……郭晓若犯难了，这要是夏兰枝，不要个十块八块才怪呢！可夏兰枝不是郭晓若，这场面弄不来。
不好开口，老爷爷见这情形又说了句。
“你尽管说，该多少就多少，千万别顾及情面委屈了自己？”
郭晓若连说一元一袋的心都有，但夏兰枝说五块一袋至少了，两摇间她还是开口了。
“三元……三元一袋。”
第159章近利
这一说不打紧，彻底炸了锅，说什么的都有，就没说物有所值的。
这么说这些人全都没见过世面的？那也不是，想买确实不错，可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两个自是想着法儿省的了。
也就一句话，口袋往外掏……心里哪能好过呢！况本就日子紧巴巴……不宽裕。
嘀咕来嘀咕去……还不能怎样就怎样了！
广告看了晓咋回事也不行，价压不压得低且不说，只要争取还有人上……谁，掉链子摔了默契谁不脑子装糨糊……连累大家害自己！
谁冲前头是不打紧，只要不自己就行了！
小九九你揣着来，我揣着去……热闹可就不就了。
“我的乖乖，三块钱才一袋，工地上干小工大老爷们才五元呢！”
“这都赶上肉价了，一袋化肥也不过十二三四块。”
“公的母的还不晓得呢！这么贵万一买了猪火不肥可咋办？”
“要是五毛一袋就好了，我买一百袋也舍得。”
“可不是吗？东西是好东西，就是太贵了……”
看来预期大大超出了，拿手上买不是，不买也不是……
郭晓若差是差了点，比起夏兰枝，可也不一无是处呀！脑子多少也会动一些，别不说，退步讲，就即便是给面子，可低线也不可说突破就突破呀！
无原则就无原则，这也太过了吧！
再孬的人也懂得这下数，三袋五袋不算啥，量一多，那可是不小的数字呀！
郭晓若能说啥呢！心忖往低的说，才说了三块就嫌贵，五元十元我还没说的呢！
其实她想错了，喊个五元十元的，要么要，要么不要，还真没人还价了，这个夏兰枝鼓掌间玩的溜，郭晓若这本事哪有呢！
真的如七嘴八舌之所说？二块五卖一袋，或二块八卖一袋？
不行不行？这都讨骂了，还降，那退路岂不自己逼退自己了。
“大家面子给足了，我不是孬子也晓得，要么也至于不问价一人几袋揣手上，我也是看重这一点也就实打实报了一个老实价，除去成本也就赚个辛苦费，价格便宜我也和大家一个样，能降一点是一点，可这已经是我最大努力了，再有要求话，我确也无能无力了。”
短短几句话，不仅没说服，反而质疑声更重了。
“你算那根葱，给面子也是人家老人家，你才几回呀！就说上面子了，也不知那劲头翻来本事大。”
“哎呦喂！这也是老实价，怎不拿刀去抢呢，三块钱一袋，工地上冒老了汗才挣上五块呢！说的轻巧那也要汗水去换呀！”
“才步不让胡弄谁呢！商人不做赔本买卖，说这些给谁听呢！搞得自己不会赚钱似的，光往外头去贴钱。”
郭晓若气得想大骂，心善便宜卖，反而质疑声增多，她妈的武则天马车是马车，装饰下身份就不同了，难不成不靠马的硬脚力……
再就现如今哪些买桑塔纳轿车的，还不衣食住行只摊一个行而已？难不成没车坐公交想去哪儿去不了，有什么好作怪，不就是妒忌心比人强些吗？
想归想，压还是要压一压，别人生气是上策，自己生气那可就下策了。
“怎说呢？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既然都愿来挑毛病自是诚心诚意来买的了，做生意能让大家便宜我能不让嘛！俗语说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谁不想把生意好好做，非要贵的唬人……人人买不起开心呀……”
说着郭晓若顿了顿，看看到底是不是有反应，也有愚钝的……一时反应不过来，但也有聪明的，听郭晓若这么说，顿时应声道：“就是，我们都是想买的……为我们考虑才应是……”
虽这时还没提顾客是上帝，顾客的难就是我们的难之说法，但意思差不毫厘了。
郭晓若见这般情形，晓得朝预期越来越近了，心下喜悦，面却不露。
“你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是一把稻、一把秧精心耕种几个月才挣来的，虽说包田到户了，单干致富了，但生活也没一下子像说的……好很多，紧巴巴日子照旧是，这也是有盼头，猪养得肥收效快……要不谁还理我这茬儿呢！”
郭晓若也可说说的这些是套话，可八十年代百姓哪懂这些呢！那时思想纯着呢！说的这么真，处处想着老百姓，这样人不信还能信谁样的呢！
言语虽没说，但认真的表情却一切都说了……
郭晓若虽窃喜，但却有一种莫名负罪感，肥猪菜能不能让猪提前出栏她不知，但现如今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剥利者，她想说真话，但又不敢……两难取其一，她选择了生存，别的……她选择不思考……纵过了。
“相信我！我不会害大家的，最了解你们唯我了，我不想在你们最相信我时……我却背弃去，不为什么，就为你们发家致富乞盼心，我也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情，也许你们会怀疑，但我决不会怀疑……因我在进货时……你们的质疑我已一一问了回，为什么这么高，价格能不能降低点……”
郭晓若四下里扫了扫，没一人不用心听，没一人不屏住声……太善良了……太善良了，郭晓若不由得由衷地去感慨！
“可惜啊！我磨破了嘴皮就是一分不降啊！反而笑话我，笑我不像个生意人，哪有生意人尽讲这些呢！也不想想……赚钱买买人人抢着干，反倒自己认赔呢！到时候别人富了，就你一个穷光蛋……不笑死，唾沫也会淹死的……”
也有听不清话中意思的，或者希望不愿扔弃的……便宜一分是一分。
“价格降一点到底行不行？”
郭晓若不用回答，旁边人就替着回答了。
“听话听音，这意思还不明确嘛！这玩意儿我他妈的这么贵……人家闺女话也说到了底……能接受想发财就去买，不能接受……认为财撵谁都是撵，就是撵不着自己的……趁早歇！”
第160章水准
原只说说，也没太指望，能还则还，不能还就贵点……买不买事实怎样其实也晓得！
七嘴八舌只表面，背后藏了心眼才是真！
郭晓若也不傻，眼光时不时老爷爷身上溜一回……
注意那引起没？早就引起了……
那为啥还无动于衷呢！其实老爷爷也晓得，急骨眼泼冷水，尤其大伙兴头上……到时候一时嫌贵不满意，那还不落他头上呀！
即便不管不顾不考虑，帮着说上几句话……也与大伙心里想的相背呀！
别人说这样，你非说是那样……到时候不说胳膊肘往外拐才怪呢？
不能干，千万不能干，老爷爷心下嘀咕着……
可郭晓若话已说到这……看火看火头，晓得有些话说出也有人听进了……至少不至于喷喷喷一老堆，不买账还恨上……
地位不是瞎抬瞎摆的，老爷爷自有他一套，说啥啥不懂，一味靠遭扯……买账又有几人呢！
一瞅郭晓若那着急样，老爷爷心忖不瞅还好些，瞅了还真不能不管了。
“姑娘！种地挣的钱也叫钱不错，但挣来不易啊！要是降些不妨，满足下大家也算好事一件嘛！”
“说的是哟！咱们钱挣来也是药水煮的哟！”
这一起头，好像窍门摸上了，一时间尽是苦水的主……你一言我一语，不降点好像恶魔又次降世了……
什么是底线……原则？其实加上那么一个字意思就变了……
比加一上，原则上……不就无原则。
底线添一是……底线是什么，转折下，可、但、若什么的……
味道一下子又深了，说底线有……就有，说无也就无……关键取决我怎想……主动权不在你而在我……
要么怎常听人说，你那书看了等于没看呢！
看山高说山深，看水清说水浅……事实真的那样吗？
扯远些，且说郭晓若上不是下不是，不上不下也不是……
这么说要吊打一番了？那也太杞人忧天了，亏不了，本小利大悬殊着呢！
要真弹性小利润少，遇上这码事，奉献可就真的了……
好在是演戏，几毛一袋还赚呢！别说成番成倍了。
俗语说就元宵煮挂面，郭晓若听没听说不晓得，但她玩也会……这时候不打感情牌，等待何时呢？
“说了你们也许不相信，降价空间实在没有了，常听人说，赔本赚吆喝，我连吆喝本钱也没了……怎说了，话说了收不回，看老爷爷面子上，这价我压了……”
“压多少？”利益永远是方向，价降多少？才是人人想问的……
只不过有些人城府深，有话喜欢咽肚里，有些人城府浅，迫切些，了当些……
郭晓若能说什么呢！写文的，刻画人物那么久多少水准也有些……
“对呀！压多少？”又添一个急性子。
“漂亮话能不说就不要说了嘛！咱们只关心价价价……”
老爷爷只拿眼瞪了瞪，别的……别的就没了！
“说的直接，说的认真，说出来比藏心里好！我也省下心……”郭晓若一面说，一面笑。“降一点不够狠，降五毛不好听，那就两块四，大伙乐意买呢？我就乐意卖。”前头还笑容可掬，后头就改了苦逼像，掸眼一瞧就像输了一场麻将牌……
言语不好使，但表情有时就好使。
“依我看姑娘家一人出门在外也不容易，能买则买吧！”一个矮墩墩壮实男人拿出两张大团结，硬声硬气说：“我不会算账，就这些钱你看我能拿多少？”
头笔买卖！多少有些小激动，至于价格嘛？低是低了点，有人买就不错，成绩也算有了些，那能计较许多呢！
“两块五是八袋，两块四八袋每袋少一毛，是八毛，凑巧今儿开张你又是第一笔，带卖带送，就九袋吧！”说着郭晓若手也没闲着，跑自行车那打开木箱一口气数了数。“你拿着，看数字对不对！当面数清不小气……”
“当面数钱不小气……”
“对对对！借用一下，改改凑合下……”
“不数了，就冲你人品想必这数也不会少……”
是不是呢！当然不是了，郭晓若数时人家也留意了……
郭晓若听了倒有些自嘲了，心忖人品好？好像自己还没搞清……人家说啥就啥呗！至少这话听起来……悦耳又动听，不像有多假！郭晓若能感觉……别人自是也是了。
要么说国人脑袋爱长别人颈上呢！干别不会，揣摩心思一顶十，看人家买自己就想买，至于是不是？看看别人表情就是了……
心动了小便宜当然不愿丢，别人二十块买九袋，自己哪能少一呢！又不比别人矮一截，五大三粗汉子别人是，自己也是是是，凭啥别人办得到，自己办不到……
“哎！小姑娘，这就你的不是了，大家吃一样米喝一样水还同一村子住，凭啥他二十元九袋，咱们就……”
一时噎住，噎住没关系，下面话不说郭晓若也晓啥意思，这是拼上了……郭晓若忍不住偷笑，这是要买呢！着力点你拼我我拼你伙内拼上了……这一来视线转移了，不她哪儿了，她这个外乡人……不就轻松自在了！
“按说这个价只能送给一人的，一直来也一直是……今儿嘛！不是特殊嘛！，不说别……就老爷爷面子也要让，只要大伙儿不失望我就不失望……卖一家也是卖，卖两家也是卖，哪能卖一家不卖二家呢！这理由我想不出，更干不出，一句话，人好还是钱好呢？”
换现在说钱好肯定不少人，但那时……人人虽缺钱，但也没除了钱跟我讲什么也不会再听了。
“当然是人好了，一味地为了钱，六亲不认了……世上活着意思还有吗？”一个不禁说了，另个砸吧砸吧滋味也跟着了……“就是！”“谁不说呢！”“有钱忘本还不草垛子……”一个二个三个……十个百个千个……明白的，不明白的，看别人点一个个把头也点了！
第161章长进
考不买八杆子赶不出一个屁来，一买一窝蜂跑得比谁都快，拿手上的，等付钱的，一时间郭晓若还真忙不过来了。
难时难死！易时没作梦也觉是作了！
一句话，一会子天上一会子地下……脑子不懵也懵了！
就是卖价寒酸些，管他呢！反正就不值几个钱，再怎么便宜卖也是赚不是亏！想太多？累！
钱不数也有数，一共五十袋，二十块九袋，笼共怎也一百多块……工人一月工资也就这样吧！
一旦兴奋了，累也就不觉了，郭晓若也不例外，望见镇子时，太阳西落还早！也就不着急了！
公碑那没石子，证明夏兰枝要来还有一会子，郭晓若拿石子摆了摆，三角一成就进镇了。
镇子不大，也就一两条街市吧！旧时的石板还在，颇有一番韵味的……
男人不买东西不逛街，女人不逛街不晓买东西……说说而已，也别太较真！
没钱时啥事也办不了，有钱又街上郭晓若自是要买点了，不说别，夏兰枝需讨好一番吧！怎说人家也指了一条生财路！
也没啥？脸上涂的手上抹的身上穿的头上戴的买些就行了。
碰面不一定就公碑那，夏兰枝也没孬孬等，晓郭晓若进镇了也就跟着进镇了，只不过多摆了一个三角形……
“怎么？肥猪菜卖的不过隐，又要卖别的了……”
听见声音郭晓若晓夏兰枝赶来了，回过头轻轻笑。
“打算是有，不过现在还没呢！送你的？”说着郭晓若就递了一些来。“看时间还早，自己买也就就便给你买了些……”
夏兰枝也没客气，接过也没看也就塞进自行车……
“谢了！卖得咋样？”
“还咋样？便宜全都卖了呗！”
“价多少？”
“两块四，还能多少呢？”
夏兰枝有些吃不住，问了问，郭晓若从头到尾一时说了说，夏兰枝方晓怎回事！
夏兰枝一笑。
“卖得不错，至少比我头回好八倍……”
郭晓若先还觉得美，后一听比她头回，立马成就感就没了，这是鼓励呢？还是……
仅仅比头回……没经验比没经验八倍有用吧！那还不糊涂蛋比糊涂蛋，零的八倍还是零……一点长进也没有！
“这么说？我还差得很远了？”
“嗯！”
在得到一个肯定后，郭晓若彻底泄了气。
“价卖便宜了？”
“嗯！”
问得多余，脱口郭晓若方回过味……
说来也是，做生意不冲钱还能冲么呢？生意好赚钱多证明有能力，赚少白忙乎送了便宜弄不好别人还说你没本事……
这道理夏兰枝跑得多见得多自是晓得了，可郭晓若估计还要有过一阵子，但或多或少也晓哪里不对劲，至于哪里呢！郭晓若也不晓得，只知不对劲，至于其它，第六感还没告诉呢？
别人要靠问，夏兰枝不用，靠灵感……说也说不清，反正晓郭晓若心里想要问得了……
说信手拈来也可是，说与不说也没什么，也很简单……
说是那么说，解不解释丑话说在前……要靠情份了。
“咱们做生意考虑自然是生意，至于其他，可管也可不管，关键生意影不影响了，丢了魂丢了宗旨，尽玩些虚的没用的……一切的一切只能白搭了。”
全是套话，一句听不懂，也就是废话……追问一句？郭晓若自给自就算是上套了……
“孰不知这里头学问大着呢！降降身段，能不能说于傻子听听呢？”
不掀皮夏兰枝也晓意思了，何况皮还掀了呢？
“怎说你也算我半个徒弟吧！咋就起了疑心呢？缘分尽了若是也就不讲了，打此我就不需劳神了……可偏偏你又不是，不说嘴贱我一时还忍不住，说了不见得就能见人情……”
哦豁！看来是要训斥一番了……郭晓若最怕绕弯子……求还不得呢！巧了今儿不用了！
呛一呛呢？还是好听的送上些呢？
郭晓若选择了前者。
“说别人行，不见得轮自己不犯蹙……也就张嘴说人不！”
这话别人听了一定怄够呛……可夏兰枝一生意人，跑南跑北跑东跑西啥人啥事没见过，见奇也就不奇了……
“你不用刺激我，该说的我还会说，不该的再怎刺激也没用。”
枉然？原来说了全白说。意图人家早就知道了。
看来聪明比自己还不一点点，真是自扇自嘴巴子，还不轻轻那一种，郭晓若感觉好痛哟！
怎办呢？舔脸吧！一时也想不出好法子，不乐意也乐意呗！
自己给自己逼的就这种了，郭晓若傻笑着。
“怎说我也刚入门，怎就有姐的本事呢！不说别，姐稍微想一小点子……受用咱也是一辈子……
理还真就那个理，讨好成份一去，婉转也算作了解释吧！还不错，到位还真没二步。
“你是硬的不行换成软的呢？还是软硬兼施呢？”
“没没没！我一样也没不是呢？”
“量你也不敢！”
“那你还拿我取乐儿？”说着郭晓若还不忘白一眼。
样样争强，样样好胜，夏兰枝那样不是呢？打小吃得苦就让她晓得了，这世界从来就不同情一弱者……
今儿郭晓若是不错，还算玩得来，但也不行，不让三分之后谁前谁后还不晓得呢！怎说也算一师傅，威言别人没……徒弟一定有。
郭晓若何尝不是呢！可今儿这情况又怎能如愿呢！
生姜还是老的辣，郭晓若与夏兰枝，郭晓若要学的多着呢？
嫩的不让还能谁让呢？
“这会子我就下决心，往后一心一意跟你学，”
是真是假且不管，表态了就行……也算交了一个甭费心……
“赌博场上无父子，生意场上也要无父子，这个钱不赚那个钱不要，那谁的钱能赚能要呢！前头演得好，结果手一软后头全都演砸了，卖两块也是卖，卖三块也是卖，关键是在卖……”
“费一样力演一样戏串一样饵蹲一样久，结果好的不选选孬子，钓上全是屎屁屁……”
“对了！就是这个理！”
第162章情操
郭晓若这样就信了？她才没傻成那样呢！照这么卖法，费那事还扯什么五块十块呢！直接一百就好了……
虽那么想，可没那么说，一直迟疑着……
一般人不发现，夏兰枝多老道呢！掸眼就有觉察了。
“别以为我这是在信口开河呃！一切可是真的呃！卖东西卖东西，东西也要选，人就更要了，一则察言观色；二则量量人家底，看拿不拿得出……一句话，一切要总结要摸索……”
“啥意思？”
“就是看对方多大量出多少钱？掏不掏得出，愿掏不愿掏。”
“跟东西好坏，值不值钱一点没关系？”
“别的行也许有，但咱们这一行……关系并不大。”
“最后一块铜板也要榨干，不放过？”
“只要本事有……”
原还以为搪塞些，不想没顾及直接说了来，郭晓若不免心灰灰……
奸商奸商，无商不奸，无奸不商……郭晓若念叨着，好像不琢磨味道变不来……
转不开只能是自己转不开，脑子陈旧那还能怪上别人呢？
开导开导，自我麻醉下，也觉不无道理呃！商人不奸生意还能做下么？郭晓若一时也糊涂了……
立场嘛！暂就放放一边了……赚钱要紧，要紧的是赚钱……自己可比别人最缺的……是钱哟！
普通人嘛！要求过高的情操？哪能呢！郭晓若不例外，眼前生活最要紧，理想嘛！日子过得舒坦再说吧！
不为两斗米折腰，郭晓若现实面前，就为两斗米折了腰，她不能没有钱，好容易重生如今社会……浪潮汹涌的年代，没有钱等于没抓手，一切机会也就等于没机会！
“夏姐说的对！我赞成！好机会赶上不容易，我一点也不希望它流去……”
违心吗？当然违心了，还不仅仅，加一良，违良心，可又有什么法子呢！谁叫迷上“拥有的代名词——成功呢！”
笔者夸张了，郭晓若也就求生存……日子好过些，当然响当当就更好了……
夏兰枝可没多想头，这种钱也不只人人都想赚，她还不晓得那天就不干呢！防着别人不进来，有这必要吗？
再说又不什么好行当，嘴巴皮子讨生活……别人愿讨就讨呗！风险这么大，护着腋着有这必要吗？
一旦不涉及个人利益，是事就好办，俗语说早上还不知晚上事，纠结何必呢！
“你呀！也不必捧着我……能帮忙就帮忙，纯属我自愿，如是想那么多，大可不必了……人生有那么多的缘，你我也算其中一种吧……”
说着也没闲着，一捆捆一扎扎翻出好些来，当然了，一样也少不了肥猪菜。
“我想这么多，也够您卖上一阵了，如兴趣有，这儿我还可留一地址，到时候不愁货搞不到……”
字虽写得小，也没啥书法，但还算认得清，不像现在小年轻，有文凭学问深，字却写得认不清……
当然了，古人别字多……这也算挂边挂锚一继承……
扯远了，且说郭晓若晓了啥意思，知道这是散……念念不忘又有啥用处，不免又生了些感慨：晓得散时之惆怅，还不如不聚的好……
“咱们还有见面之时吗？”
夏兰枝陡然心一惊，心忖涉世不深一女孩，也能看出其中之端倪……
点一点我适可而止吧！大家都是明白人，说的那么透就不好啦！遂洋装脸一笑。
“有！当然有！你想哪儿去了呀！”
“好像是你把我想复杂了，而不是我……”
两人相视一笑。
打此散后，郭晓若有些触动了……
她不是不知，而是装不知……那些玩意了卖了猪吃了到底能长啥个样，她还不知吗？但就是鬼使神差跑去干？
你说为了财？也可是，不为财，也不是……
世上事自是世上来，说对就是对！说不对就不对……
别人纠结是别人，郭晓若可别不……
至于这一段，就算揭过了，撑死胆大的，唬死胆小的……郭晓若或许就是那胆小的……捞了些小钱也就渐知渐晓……这行当也就没干了……
至于渐知渐晓，也就是托词，过于较真就不必了……
一句话，心里有愧疚就行了，那时代人穷疯了，有这样也可说不错了……这话可是有引号的哟！拿台面错还是错，狡破嘴皮也不可变对的哟！
如掩耳盗铃……那杠就不抬了。
别人挣钱难！郭晓若大可不必了，捣腾服装能赚钱，那就捣腾服装呗！
进价多少可不管，关键是卖价！至今还有人算房子成本，说成本高房子价就高，全都是屁话，要涨要跌取决于买方收入好不好？收入高，房子价格高，勉强说衣食住行不可单缺一住！咬咬牙也就买下了……
如百姓购卖能力崩塌了，算成本，还是忽悠少来了，如那么简单话，金子铸大象……一排排，一座座……摆那卖就是了……
废话少说，且说郭晓若有了第一桶金，也有了卖服装的打算，她便想到了邻居任来凤，不说任来凤多能耐，只是郭晓若暂真还没什么可信赖的好朋友。
说来也巧，任来凤这几日不见林思欣，心里也憋屈，整日里除了上班就下班，吃了睡，睡了吃，原步就班也无啥意思，虽一成年人，多日不见心里也提防，莫不是华促霄使坏……
看来还没到那地步……任来凤这样劝慰着。
郭晓若一回来，面才刚见上，任来凤就喜得受不住。
“我说这些日你死哪去了，也不说一声，就来玩失踪，也不知……”
“你心里多急啊？好啦！这不见上了，也该高兴了吧！”
“高兴才怪呢！说来也是，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惦记你干嘛呢！”
“哪能这样说话呢！我们是好姐妹嘛？惦记就惦记嘛！也属正常嘛！”
“不正常，至少不对等！”任来凤鼓起腮帮子。
“好好好！全是我的错，把你没当女孩子……”
“你说谁不是女孩子？你还真好了呢！扣字眼……我也不放过？”
第163章事先
不开心生了气找着吵只是心里不爽图渲泄怎么着没毛病也能整出毛病来。
只不过有些人故意的，有些人确实不自觉。
前者最要命，头不昏才怪呢！尤其是男人。
后者嘛？就有区分了，习惯养成的也有，刺激激动的也有……
任来凤呢？两种都不是……
那又何种呢？
其实也就吃饭睡觉一个样，一旦介入了，日久融入了，再往外拔可就难受了……
每日都见一个人，天天都聊天，都喝酒……不打招呼突然不见一方了失……异性间叫失恋，同性间……看官认为叫啥就啥了……
狗养久了想狗，猫养久了想猫……
轮到人，高级不能再高级，猛的一不见……可想而知了！
郭晓若不晓炮筒子怎传染了任来凤，但或多或少也有些觉察了！
表现呢！不自觉退让了。
“如晓你这么重视我，打死我也要和你说一声……这事我的错，一时匆忙，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这次我就算了呃！下次再也不许呃！”
“下次呀！再也没有下次了。”
“请吃饭？”
“好来！”
一时由阴转晴，两姐妹也算好上了。
“你不晓得，这些日你不再，我真的没处可去了。”
“素日里你不忙吗？”
“忙是忙，可一回来，一见你门上着锁，就作气！”
“知道啦！小三八……”
“说我！你难道不是吗？”
“是是是！我也是！”
一时晴转阴，又一时阴转晴，只是一念间，想吵嘴怎么着也能吵，和好……那可要有灵性了。
郭晓若的累可不一般般，但灰头土脸的，任来凤见了也生疑……
想问吧！看意思林思欣根本没打算说，引了好几次，林思欣都把话叉开了……
任来凤一时心急，也就不管了，绕弯子容易遭拒，那就单刀直入吧！
“这么些日，你做些啥，怎……”
“怎这么累是吧！”说着郭晓若就来了一哈欠。“容我泡杯茶，喝了咱们再慢慢聊……”
“哦！不用！我改天再来聊？”
“好姐妹见外了，明儿我就有精神了。”
任来凤一时走了，郭晓若这才关上门，彻头彻尾洗了一回澡，这些日太累了，挣些钱好些没小命搭上去。
睡了一下午搭一整夜，年轻人体力好，恢复也算过得去，早四点就醒来，再睡竟也有腰疼……
没事睡也能睡出病，看来并不危言耸听的……一实践还像是那么一回事。
任来凤家郭晓若很想去，可又有艾腊诗，任来凤这人郭晓若倒喜欢，可艾腊诗……郭晓若真的不敢多恭维。
否定一个人，但也不否定到连家门也不上，毕竟任来凤是任来凤，艾腊诗是艾腊诗，母女俩还是有区别的……
郭晓若可以装作没事人，艾腊诗就不样了，这么些日也想瞧瞧林思欣，近乎套套林思欣，可顾虑始终抹去不掉的……
今儿林思欣愿前脚迈家门，怎么也不能让后脚迈了去。
“来风在家呢！我给你去泡茶……”
问客杀鸡，艾腊诗也许不在乎，郭晓若也就装作不在乎了……
“伯母客气了，任来凤在家吗？”
“在，怎么不在，她能上哪儿去……”
哦！晓得讨好了，郭晓若心忖讨好的日子还后头呢！
跟小人计较……郭晓若才没那闲功夫呢！
正准备进里间找任来凤说上话，不想任来凤自己跑了来。
“难为你能上我家门……”任来凤一贯直性子……说话直来直去的……艾腊诗哪能听不出来呢！
“闺女我白养你这么大，说的这是什么话，”
斗那嘴舌，郭晓若从来就没想过……矛盾自然结上了，那只有从自己这儿解。
“看来我来少了，以后我多跑跑……”
“这话见外了，咱任来凤有你十分之一就好了，不是你不愿来，是我那丫头性格急……跑低了门槛磨出了滑，哪有林同志的机会呀！”
任来凤实在听不下去了。
“妈！我去林思欣那与林思欣来我这有区别吗？”
“没区别！没区别！妈妈还有一大盆衣服要洗呢！”艾腊诗还想客气句，任来凤瞪了瞪，也就咽下了……
郭晓若倒没把这事放心上，要求也就对自己，哪能别人一样呢！再说有私心也正常，何必老记不放呢！
这么说全都忘记了，也不然，如是那真成傻子了，晓得什么人，该怎才相处，互不得罪就是了。
艾腊诗也识趣，见呆着不如离着好！也就真去收捡衣服了……
怎搓洗且不管，只说郭晓若来了任来凤一单间，任来凤端来两凳子，挨着床边凑合着挤下了……
“我早就想去你那了，见你黑又瘦！想必近来累着了，不好意思去……”
“我也不好意思来！”
“怎么了，难不成想和我见外了……”
“见外倒没有，只见你工作虽辛苦，可是正式工……”
“有话就直说，我两吞吐没意思……”
郭晓若晓得之后之发展，任来凤不晓得呀！接下来她建议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可任来凤不晓呀！怎开口呢！郭晓若犹豫了。
“我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嘛！我这人你也晓得，没心眼，林姐你尽管说，我一切听你的……”
倒不是郭晓若不敢说，只是这说出来更本没人信……但瞅秋任来凤坚定样，一时间郭晓若也恍若信心了。
“我这想法太大胆，说出来更本没人信……”
“但我信……”
这句话有多少真多少假不质疑，质疑的是太离谱，不是说事情本身太离谱，而是说出来，人人都觉太离谱……
不管怎么说，逃避肯定无药可救了，但面对下……指不定真就救下呢！
说了没底，但不说就有底了，事情就能解决了……
还是不能嘛！
早是迈迟是迈，虽晓易失败，但不得不迈，迟迈还不如早迈了……
“本我不想说的，但我俩是好姐妹，有好事如我不说，将来一旦成功下，我怕你说我没跟你说……”
“这肯定要怪你了……”
“说了呢！”
“那就怪不得你上了……”
第164章在握
嘴上说的心里想的想一样对一样？看来着实小看了！
牛哄哄别看答应了，但真正遇上了，看似易，难却上来了！
“其实做决断也没啥不容易，我就想……”任来凤一面说……一面眼色不禁瞧上了。
勇气有了，可到时候一旦碰上了……掉链子就来了……
遂郭晓若听了不禁连叹气。
“唉！还是算了吧！其实说不说也一样，没人看好的……”
手在洗心在跑……
别看素日里搓衣板嘎吱嘎吱响，今儿却寂然了……也不怪！手在动……搓也行捏也行！随意就可行！
衣服洗不洗今儿不重要，重要别漏了……
先还隐隐约约弄不准，后一听做某某事本就不看好，还硬要搞……涉世不深也就任来凤……胡弄她，早生十年才说吧！
至于礼节什么的！当面客套一下就行了！顾及很了实在没必要……
说是走，风刮撵上还没呢！门没推面色就换了……
两女孩目光诧异……她不管，该怎样来还是怎样来……拖女儿下水，哪也要等她迷糊呀！不然哪有便宜事！
“那些事！不看好的……我家任来凤也没招！想必林同学高看啦！不我说，那块料她填不了，依我看！高明趁早另请了！误了事就不好啦！”
郭晓若听了也不意外……只艾腊诗背地里偷听没料上。再说脸皮也没那么厚，听出意思了，也就台阶踩上了。
“阿姨说的对！张张合合不是动口就成了，风险肯定有，不瞒伯母说，我还没底呢！”
艾腊诗不禁心下狠狠压了一个“呸！”心忖什么玩意儿，拉谁不好，拉咱家任来凤，也不考虑考虑……难不成背后支撑还有人？
任来凤悟不透……先还呆着不敢说，后来越听越觉过了头……心忖话不让说巴掌也拍上？
夹中间其实也难受，一娘一朋友……任来凤着实难上了。
“妈！别人信不过，林姐还能信不过？说话哪能这样呢？”
“也就你，再也没有第二个！不信你问问！她心里底有不？风险一块儿摊，独食霸着吃……好事也就你这儿有！”
将来摸不着看不到，也就一个谜，没来怎晓将来怎样将来呢！要说艾腊诗这就衬托有多坏，郭晓若认为未免有些牵强了。
吵嘴想称愿？立马了，就看你想了？郭晓若可没那逸致，费时间没结果……弄不好气还惹下一肚子，这样选择她才不要呢！
“也就聊聊天，实施也就一问号！放心！拉谁下水也不任来凤！况打娘胎这基因就没呢？”
刚还一脸乌云，不想一会儿功夫抿不上满嘴象牙了。
“长猪脑袋上我家任来凤丢丑就丢丑，吃亏就吃亏，怕就怕姑娘也一并连累了……”
说说也就哄哄小孩子，郭晓若呢？还早着呢！不说还好，一说简直是刺耳……
那么说直接顶回去，不管撕不撕破脸？那也太没水准了，别人也许会，郭晓若决不会……反来呢？还应承上……
“难得阿姨有这个心，时时刻刻惦记着，不光任来凤，我也一并了……”
“那是，我家来凤什么人，姑娘又什么人……担心不她哪能姑娘呢！有姑娘在，她做什么事，我反倒心安了……”
即便敲打算不上，预防针怎么也算上了……
怎一时糊涂光想了，任来凤没话说……可她妈后头还在呢！
任来凤听这话可不一回两回了，自她想什么事，干什么事，早早晚晚她影子总是有，别人说不是马马虎虎也就过去了，可今儿遇着的是林思欣，说什么也不让步……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数落上。
“妈！林思欣还能害我吗？咋就讨人嫌……”
“好好好！妈话多，妈做事去……”
一搅和，话也说不成，不偷听也就随口那么说，隔墙耳还不竖着了……
遂有一搭没一搭听些没用的……一两个时辰还不知在干啥，幸得林思欣走时……礼貌性打招呼，方知自己太过心急了……
艾腊诗胡思乱想先撂下，可郭晓若？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她是谁？心忖活过一回了，看将来看变化看发展好不好！没底心里才含糊，有就完全没了嘛！
牌没打不晓咋回事，牌一出看过了，理来重打还不晓……那也太低能了……
什么是胜券在握？就是握住了就胜利了……只要一张券！
做事顾前瞻后，君子面前让让就算了……小人嘛！大可不必了！
什么都可丢，自信不可丢……有道理吗？也可没道理……
说法呢？什么有都可，就自信有不可……
谁说的？不晓也就不晓了，反正看过就算了……
至于郭晓若？又活一回了，有事也觉没事了。
至此任来凤来一日说一日，来七日说七日，来就说，没说也就不来的！
色胆包天有，胆大包天也有，但帽子硬塞郭晓若……不是依然还不是……
“光听我喳那喳那的……工作辞了不后悔？”
“林姐，别人不晓你还不晓吗？没文化人也有没文化人的法儿，不信判断只信人，别人好不好我不晓，林姐我还不晓吗？文化虽我没你深，但一样也可做事情，只不过看能力……一个注重事一个注重人，我呢！就注重人，注重跟对人……林姐就是我跟对的那个人！”
能力且不说，忠心不质疑，也不是现在，早就晓上了……
缺钱缺人缺地……钱嘛地嘛着落凑合够上了，也就说现在也就缺地了，至于艾腊诗闹与否？当回事郭晓若早不了……
捏不死就好说，捏捏变化了，愁那可没闲心了！别人闹是别人事，她可不愿多考虑！
地段好不好，林思欣日记翻翻了，别没有，蛛丝马迹还是有的嘛！
别人事那叫事，可郭晓若？可叫可不叫，真真叫上的，也就口袋不充实……省几个是几个。
环境下吝啬下也并非就不可……较真就不必了，找店面那年月其实说来也就找搭棚，马虎马虎够瞧就行了，一句话！只要赚钱就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