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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上一窝狼全文阅读

作者:七月紫音     杠上一窝狼txt下载     杠上一窝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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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の契约

    大雨磅礴,哗啦啦地打在地上砸出连绵起伏的陨石坑,狂风肆虐树枝乱颤。

    唐欣然浑身湿透,雨水顺着脸颊成股淌下,精致的黑色小礼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极为火爆妖娆的线条。

    秦钰非紧紧拉着唐欣然的手大步往外走,丝毫不顾她的激烈反抗,冷峻的面容上是抑制不住的怒气,连同乌云罩顶的滚滚雷声与狰狞撕裂的苍白电光,仿若世界末日。

    “你要干什么?!”唐欣然狠狠甩开他的手,掐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一道强烈的电光闪过,清楚照亮了她脸上的憎恶与恼怒。

    秦钰非转身,盯着她一字一顿,刻骨蚀心:“跟我回家。”

    “呵呵,回家?”唐欣然冷笑两声,直起身轻蔑地回视他,“我还有家吗?拜你所赐,我的家早在十年前就被我一把火烧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那座别墅我已经重新建好了,跟以前一摸一样,一点都没有变。”秦钰非缓下语气,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辨明的宠溺,“你的东西我都还给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你从疯人院里逃出来的吧?房子我烧了就烧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秦钰非你给我听好了,这辈子我最恨的不是你妈那个贱人,我最恨的人是你。”唐欣然呼出一口气,一番话说得心平气和。MD,谁要跟一个疯子较劲啊,她自己还没痊愈呢!

    秦钰非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神情瞬间崩溃,慌乱地抓上唐欣然的肩膀,明明比她高出近半个头,却显得无比脆弱:“姐姐……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

    唐欣然用力拂开他的手,挑眉冷冷一笑:“凭你也配说残忍?哼,全世界的乌鸦都要笑了!”唐欣然说着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开,尖细的高跟鞋一下一下在水滩上砸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秦钰非在雨中怔忪良久,突然拔腿追了上去,一手拉住唐欣然一手扣过她的脑袋狠狠吻上她的唇,肆虐狂暴一如飓风过境。唐欣然挣扎不开,只能用力咬上他的舌头,浓郁的血腥顿时溢满口鼻,两个人像是亡命的困兽一样抵死缠绵,大雨飘摇掀飞了无数落叶。

    “啪!”唐欣然一掌扇开他,吐了一口血水怒不可遏:“秦钰非,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缓缓松开手,秦钰非目光微微闪烁,眼神愈发疯狂。

    轰隆隆的雷声在头顶滚过,秦钰非恢复一贯的冷冽,蛇一样的目光缠上唐欣然,苍白的嘴唇下渗出几丝血红,像是森然的獠牙:“欣然,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

    “你做梦!”

    “二选一,做我三个月的情妇,否则我就把银冰学园夷为平地。”

    “你威胁我?!”

    “是。”

    唐欣然崩溃,这个疯子!

    “你神经错乱了吧?我是你的姐姐!你怎么可以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轻轻拥上她的腰,秦钰非俯下身浅吻她的眼角:“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姐姐,小时候是因为你喜欢,我才那么叫。”

    唐欣然浑身一颤,气得发抖,字从牙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上辈子我杀了你吗,非要这样阴魂不散?”

    秦钰非轻轻一笑:“只要能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就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唐欣然镇住怒气,推开他走向晦暗莫名的世界,伸手抚平的眉心的褶皱,恢复到一脸的淡然,甚至唇角带笑明媚温雅。

    “那好,明天给我一份完备的契约书。”

    ————————*

    如果可以就这样狗血地结束。

    这个世界就TMD圆满了。

    然而事与愿违,好戏还在继续添油加醋,非要把她的世界闹得鸡飞狗跳一直到世界末日。

    唐欣然仰天长叹——

    有些事,真的是宿命。

    生肖属two,性别女,所以才会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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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当牛狼?

    坐上直升飞机,唐欣然还在云里雾里,没想到业界知名的金童玉女JONY和SALIN也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可见无论是雌小三还是雄小三都是万恶的破坏分子。

    虽然她不是很想离开,但按血缘JONY才是她的亲舅舅,即使SALIN很宠她,留下来的话立场还是会很尴尬,更何况她暂时是无脸面对尹洛白了。

    JONY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JONY拿过一看,号码是唐欣然的,于是就按了免提键,尹洛白冷酷的声音瞬间充满了整个机舱,吓得唐欣然魂飞魄散。

    “JONY,替我转告欣然,自己做过的事就要负责,不准逃跑,否则……”

    唐欣然手忙脚乱地夺过手机扔出机舱,彻底断绝了尹洛白的催命魔音。

    JONY不解地转头看她:“你对洛白做了什么?还有,干嘛要扔掉我的手机?!”

    唐欣然甩了甩头发,瞪了他一眼:“专心开你的飞机,别再掉进海里了!手机当然不能留着,不然到时候卫星定位一查我们的踪迹就一清二楚了。”随手翻着他拎出来的行李,除了一堆衣服外就是一个很精贵的钱夹,但是——

    “爹地啊,我说你是不是拿错东西了?怎么这个皮夹装的都是VIP砖石金卡啊,你的私藏小金库呢?”

    “怎么可能!你再仔细找找,就在里面第二层的那个夹子里啊……”JONY慢悠悠地转回头来,在看见唐欣然手里掏出的VIP金卡之后顿时瞪大眼睛,“Fuck!这两个包怎么长得一摸一样?!”

    唐欣然无语地翻了翻白眼,把钱夹丢到一边:“算了,到了法国可以把这架飞机卖掉,你那里应该有熟人吧?”

    “喔,对了,那个NITER好像很喜欢这架飞机,只不过那个时候被我抢先了一步,反正这机子我也没用几个月,打个折他应该会很高兴收下的。”

    于是他们一路从纽约飞到了伦敦,又从伦敦偷渡到了中国。直升机的交易意外的顺利,偷渡的事也非常成功,然而那张价值三个亿的支票却无情地抛弃了他们,飘飘摇摇晃荡在太平洋的深处,不知道被哪条识货的鱼吞食入腹一瞬间身价百倍。因为这件事,JONY连着几天都不敢大声说话。

    回到久违的中国大陆,两个人手舞足蹈兴奋了好一阵子,但是兴奋归兴奋,没有钱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更何况是他们这种过惯了衣食无忧生活的大米虫。

    “小欣,我饿了。”JONY坐在马路边,眼巴巴地望着街对面的甜点坊,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福无双降,祸不单行,活了将近三十年,他还从没有这么狼狈过——哼,都是SALIN害的!他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唐欣然闷闷地“唔”了一声,百无聊赖:“我也饿了。”

    JONY望眼欲穿:“我想吃意大利面条!”

    唐欣然:“恩……我想吃法国香卷。”

    JONY:“我想吃鱼子酱沙拉!”

    唐欣然:“恩……我想吃松露巧克力。”

    JONY:“我想吃……”

    ……

    “你好!”夕阳斜照,火烧云卷,一个长得十分美艳的男人,注意,是美艳!一个非常美艳的男人走过来对着JONY,注意,是JONY!一个非常美艳的男人走过来对JONY微微一笑,递上一张名片自我介绍道:“我是‘锐夜’的经理狐蝶,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直接打上面的电话就可以了。”

    JONY不爽地皱起眉头,犹疑道:“锐夜是什么地方?”

    不等那个男人回答,唐欣然立刻拉过JONY指着名片上的一行小字哇哇大叫:“看这里看这里,居然是牛郎馆欸!啧啧啧!中国竟然也会有牛郎馆?!嗨嗨,你看,这个经理的质量似乎还不错!嗯,爹地啊,你那个……你不是说要采野花吗?!我听说逛牛郎馆的女人一般都很有情调,你要不要试试?!”

    边上站着的男人一阵无语,爹地?有女儿劝自己的父亲做鸭的吗?改革开放新时代,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JONY原本没有什么感觉,听唐欣然这么一说立刻双眼放光,连忙站起身对着那个男人说:“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唔——”

    唐欣然一把捂住他的嘴,对那个男人讪讪一笑:“不好意思,我爹地脑子少根筋,您别介意啊!”

    刚才只顾着打量JONY,狐蝶现在才看清唐欣然的样子。皮肤白净眉清目秀,清纯之中带着几分冷冽,唇角却又捎着一缕妩媚,笑起来的样子十分明艳,令人怦然心动。即便是他这种万花丛中过的男人,也忍不住被她吸引。

    狐蝶礼貌地笑了笑,不再纠缠他们:“那我先走了。”

    看他开车离开之后,唐欣然才松开手,JONY忍不住扶着脖子咳了半天:“干……嘛、咳咳、干嘛不让我去……?”

    “喂,不是吧?!你真的要去那种地方?那可是……那可是鸭店啊?!”唐欣然咋舌,没想到JONY竟然这么放得开。

    “那又怎么样?!你不也说了逛牛郎馆的女人比较有品位,大不了我只卖脸蛋不卖身就行了?”JONY一脸不以为然,接着非常自恋地摆了一个自以为很酷的POSE问唐欣然,“哎哎哎,我这样帅不帅?酷不酷?这样呢?这样……喂喂喂,你去哪里啊——”

    唐欣然举手打了个响指,头也不回:“找人借电话!”

    解决吃饭和住宿问题乃是重中之重,有人甘愿卖身她干嘛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作为一个“鸭”,狐蝶不愧是在高级夜场混久的,举止言行都很得体优雅,接了电话之后既不太热情也没太冷淡,给他们在酒店安排了一个住处之后才拿出合同给JONY签约,给了三天的考虑时间。看得出这个夜场的靠台挺强大,大概就是所谓贵妇的后花园。

    狐蝶走了以后,唐欣然最后一次问JONY:“你真的决定去了?那可是chi裸裸的火坑啊,三思啊三思……”

    JONY挑挑眉,大字一划在合约上签了花名画了押:“放心,不过是一个夜店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觉得他们来头不小,还是不要招惹麻烦比较好。”

    JONY弹了弹她的额头,语气拽得欠揍:“我自有分寸!”

    “有分寸个鬼啊!你有分寸还至于沦落到卖色卖身?少跟我扯淡……”唐欣然鄙夷地拍开他的手,一点都不把这个只长她十岁的真舅舅假爹地放在眼里。

    “哼,瞧你这孩子,怎么跟爹地说话的呢!”JONY佯装生气,样子极度娇嗔,唐欣然由此悟得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每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都会有一个鸡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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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风波

    学校如此之大,竟然没有一个放脚踏车的地方?

    唐欣然抬眼四下扫射了一遍,慢悠悠地走过去把脚踏车牵到了林荫大道外侧的车棚里。这个学校还真是够**,虽说是私立,也不知是什么背景,竟然不允许那些养尊处优的学生把车开进校园,偌大的一个车棚下只停着一辆校长的车子,也不闲看着空荡,像是其他的车子陡然消失一样。

    想到这,唐欣然忍不住心下一悚,在炙热的阳光下莫名地感到一阵凉意。不行,得去有人的地方!

    匆匆赶到教室,却连一个人都没有,唐欣然浑身一颤,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继而猛然醒悟,不对,现在是开学典礼的时间,大家应该都在大礼堂。拍了拍胸口,唐欣然镇定下来,理了一把厚重的头发,扶了扶可以扔进古董店的椭圆黑框眼镜,气定神闲地朝大礼堂走去。

    “臭丫头!竟敢弄破我的裙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辛苦才弄到这条裙子?!”音乐喷泉边聚集着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一名紫发女生提着一条精致的礼群痛心疾首地朝另一个女生怒吼。

    “嘿,我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叫爹地赔你一条不就行了?”穿着洁白短裙的女生不满地哼了一声,甜美清纯的脸蛋上此刻满是不屑。

    紫发女生闻言大怒,立刻冲上去扯着她的头发一通乱抓:“赔?!你赔得起吗?!别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你这个暴发户出生的二流贱货!TIKEY设计的衣服全世界只有一件,只有一件你知不知道?!赔?哈!你拿什么赔?!贱丫头——去死吧!”紫发女生说着就把她往温泉边拽,周围几位女生翘着下巴看热闹,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笑,甚至还带着几分鄙夷与嫌弃。

    “啊——放开我!不要——啊!”被两个人连拖带拽,甜美小女生挣扎不开,眼看着就要掉进水池里。

    哎呀呀,掉进去了掉进去了……

    唐欣然蓦地伸手双手,遮住眼睛转过头。上帝保佑,主啊,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噗通——”水花四溅,小女生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岸边,紫发女生厌恶地哼了一声,边走边骂,急得直跳脚:“真倒霉,一大早就遇到这样的贱货。真是的,裙子被弄成这个样子叫我怎么上台啊!嗷,真无聊,好难得才能在少爷他们面前跳舞,我都快要疯了!”

    “嗨,这有什么,实在不行的话就找莎莎学姐借一条好了啊!”

    “唔……也只能这样了。哼,臭丫头,下次不要再让我看见,不然见一次整一次!”

    “哎呀,这种粗俗的丫头干嘛还要理她……”

    一群人越走越远,只剩甜美小女生扑腾在水里不断挣扎:“啊!救命!唔——不要,救救我!啊——”

    唐欣然走过去,站在水池边观望了一阵,看那小女生在水里扑腾得精疲力尽快要昏厥过去,才皱皱眉不解地开口:“水很浅啊,连腰都不到,站起来就可以了吧?”

    “咳咳咳——”小女生停下挣扎,攀着池壁站起来,撸了一把脸上的水泽讪讪一笑,“呃,刚才太害怕了,没注意。”说着抬头看向唐欣然,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大概在犹疑为什么学校会有这么一号土不拉几的人存在:“你是?”

    唐欣然朝她伸出手:“先上来吧,看你穿这个裙子,接下来应该也有演出吧?”

    “啊——”小女生猛然反应过来,整张脸皱成一团,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急得不行,“怎么办?!现在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参加演出?呜呜,怎么办啊——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机会,如果搞砸的话以后就都完了……”

    “唔,看起来好像是很严重。”唐欣然摸摸下巴,这个学校还真乱啊,那群小女生也真是的,都不知道给人留点余地,简直比她当年还横。

    清纯小女生突然抓上唐欣然的手臂,求救似的热切地盯着她:“姐姐,帮帮我好不好?一定要帮帮我!”

    “呃,帮什么?”

    “把你的衣服借我穿好不好?”

    看着小女生眼中真挚的迫切的渴求,唐欣然微挑眉角,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要。”

    清纯小女生顿时愣住,唐欣然松开她的手双手一摊开耸耸肩,即便转身走开。自己争风吃醋惹的祸凭什么要别人给她擦屁股,切!她又不是专职刷马桶的,能拉她一把就不错了,还妄图得寸进尺,哎,现在的小孩子就是天真不懂事。

    “想要衣服快点干,就在太阳下多晒会儿吧!”

    走到富丽堂皇的大礼堂,典礼已经过了一大半,迎新演出刚刚开始。唐欣然抬眉四处瞄了一下,找到了自己所在的班级牌号,正准备偷偷摸摸地溜过去,突然全场的灯光一下子全部都熄灭了。音乐声起,舞台上蓦然打出三道光束,幕布缓缓拉起,五彩斑斓的泡泡飘满了整个舞台,隐隐约约照亮了三个人影,全场瞬间沸腾,女生的尖叫声差点把耳膜都震破。

    “啊!是烨少爷!天哪,烨少爷好帅好帅好帅——”女生A兴奋得直跺脚。

    “祁少爷无论怎么看都很优雅啊!像王子殿下一样……”女生B捧着脸在发花痴。

    “啊!逸少爷在对我笑欸!天呐,逸少爷竟然又对我笑了……”女生C扶着额头斜着身体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唐欣然双手堵住耳孔,对着她挤眉弄眼——要倒快倒,不倒就快给她直回去,好狗不挡道啊同学!

    ------题外话------

    欧耶,十一回归鸟,亲们多多捧场多多冒泡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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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一座靠山

    宫兮兮拎着一盒蛋糕兴高采烈地走进来,在唐欣然万分戒备的目光下啪地把蛋糕放在她面前,又热情又期待:“快尝尝我刚刚做的巧克力蛋糕,你一定会喜欢吃的!”

    虽然唐欣然快要饿疯了,虽然面前的蛋糕看起来真的很精致很诱人,但是,有了前车之鉴,她真的张不开嘴……

    凌轩逸双手抱胸,靠在讲台上看好戏。楚祁对此露出了同情的目光,一起看戏。

    直到眼睁睁地看着唐欣然一寸一寸把蛋糕消灭干净,两个人的脸上才露出了异常诡异而纠结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些担忧,潜台词是——这女人没神经失常吧?

    甜得腻死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

    这是唐欣然唯一的反应,不过……她喜欢。她就是喜欢甜食,越甜越喜欢,再腻也无所谓。因为以前吃了太多苦,她要统统都补偿回来,恩,化学书上说,这叫中和反应。

    “好吃吗好吃吗?”宫兮兮忍不住频频发问,看到唐欣然点头,顿时心花怒放,“太好了,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咳咳咳……”唐欣然被口水呛得飙泪,手指弱弱地举起,抗议的话最后变成了——“那个,我能不能只吃巧克力味的?”

    “嗯嗯!”宫兮兮一脸兴奋,欢欣鼓舞的样子仿佛找到了托付终身的白马王子。

    唐欣然不得不偷偷地把凌轩逸拉到一边,指了指宫兮兮:“这孩子怎么回事?”

    凌轩逸勾了勾桃花眼,答非所问:“她是烨的堂姐。”

    “呃……”

    “死女人!老子要剁了你!”伴随着咆哮体升级版,宫本烨不知扒了哪个倒霉男生的衣服,以一种脚踏导弹飞射而来的气势狂冲了进来。唐欣然猛然一震,缩着身子躲到凌轩逸身后,字不成句语不成调颤抖着求饶:“我有罪……我忏悔……我有罪我忏悔我有罪我忏悔……”

    “滚!少给老子装相!老子今天一定要折了你这个死三八!”宫本烨青筋暴起,一头火红的头发像是要烧起来一样,衣衫凌乱火爆性感。

    “啊!不要——”唐欣然尖叫着躲向一边,随即转头一把抓住宫本烨挥向自己的拳头,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你以为我会这么喊吗?白痴,当我傻蛋啊!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才跑,知道这话谁说的吗?”唐欣然说着便猛然架过宫本烨的手臂,屈身就是一个完美的肩摔,宫本烨整个人被甩出老远,肩膀重重撞到墙壁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可是**童鞋的谆谆教诲啊!”

    肩膀传来一阵剧痛,宫本烨闷哼一声,整条手臂像断掉一样半点不能动弹。

    “死女人!你给老子等……等……”没吼完遗言,宫本烨再一次头一偏晕了过去,不过这一次应该是气晕的成分居多。

    唐欣然拍拍手,转头对着门边目瞪口呆的学生微微一笑:“你们的少爷又晕了,还不快点叫救护车?”

    一群人顿时狂涌进来,七手八脚地把宫本烨抬出去之后,谁也没敢留下。

    凌轩逸吊着眉梢笑了笑:“怎么,好不容易考进这所学校,你这么做就不怕被退学吗?”

    “那有什么办法?反正都是要走,不如走得神清气爽……”唐欣然带回眼镜,理了理头发,转头对宫兮兮作了一个哭脸,“怎么办?不小心揍了你的弟弟,他们要把我赶出学校欸……”

    宫兮兮却一脸不以为然:“小烨子活该挨揍,谁让他乱欺负人。你别怕,除非他把我一起撵走。”

    “恩……我不怕。”唐欣然反应慢了一拍,这个女生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性格分裂?

    “对了,姐姐你家在哪儿啊?我能不能去玩?”

    “这个……”

    “这样我还可以让司机送你回去啊!”

    “好!”

    看着两个人悠然自乐地消失在转角,凌轩逸有片刻的大脑短路:“不是吧,就这么——走了?”

    回到牛郎公寓,大白天的整个屋子出奇的安静,唐欣然站在客厅里冷冷一笑:“再不出来,信不信我把这个地方炸了?!”

    瞬间房门齐齐打开,kitty万分谄媚地跑过来:“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哦,这位是——新同学?还真是可爱的孩子呢!”见到宫兮兮,kitty登时两眼放光,像是见到了耶稣如来活菩萨,热情万丈地拉过她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小欣脾气不好,以后还请——呃,还不知道同学你怎么称呼呢?”

    宫兮兮受宠若惊地抽出手,看着房间里瞬间冒出的十多个极品男人有点眼花缭乱:“我叫宫兮兮,你们是……?”

    “咦,有客人啊?”狐狸小受刚刚回来,一看到宫兮兮立刻就屁颠屁颠地奔过来,随即在看到唐欣然的瞬间停住脚步,小心翼翼地跳到kitty身后,小声问道:“欣然有没有发飙啊?”

    唐欣然斜斜睨了他一眼,狐狸小受即刻噤声。看到宫兮兮被镇住,唐欣然略有些得意:“他们是我的爹地,专职牛郎,在店里排名很前面哈,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免费来玩,随便怎么‘虐’都行哈!”

    宫兮兮兴奋地睁大眼睛,黑黝黝的眼眸几乎会发光:“真的?随便?怎么‘虐’都行吗?!”

    众牛郎:是不是今天的空调温度开得太低了,怎么感觉这么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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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墨”组

    在唐欣然又连着开了数枪之后,暗黑的甬道里乱成了一片,两方人马迅速撤退,巷子口随后也响起了警察的警示声。唐欣然收起枪支正准备离开,手臂突然被人紧紧抓住,唐欣然条件反射扛起对方猛摔了一跤,随即听到宫本烨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骂了句:“操!死女人!老子看不见,碰一下会死啊?!”

    唐欣然退后几步远离这个暴躁的生物,转头却撞进了楚祁怀里,一抬头,双唇从他的嘴角边掠过,两人皆是微微一顿。

    “那小子估计摔得肩膀脱臼了,骑不了车,你找人载他回去吧。”

    楚祁淡淡一笑:“我听到了。”

    唐欣然默默地走开,上次是左臂,这次是右臂,宫本烨估计杀人她的心都有了。不过没办法,谁让他们气场如此不合呢?算他倒霉。

    除了唐欣然,一伙人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凌轩逸伤得最轻,只在嘴角被人用指甲划了一道小小的伤痕,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但某人却对着镜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不下一百遍,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蚂蚁,别人毁容都没他这么惨。唐欣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据说,脸上的皮肤是全身最嫩的肌肤,自愈能力极弱,但凡受过什么创伤,一般都会留下疤痕。”

    凌轩逸紧张地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当然是……”唐欣然伸出食指在凌轩逸嫩滑得让人嫉妒的脸颊上滑了一道,随即在他受伤的地方狠狠一掐,“骗你的!”

    凌轩逸一把抓住她行凶的手,一手抚着脸,目光复杂地看着唐欣然:“会用枪的人不多,用得好的更少,一般来说只有两种人会有好枪法,一种是特警,一种是杀手。”

    “哦?”唐欣然不以为意地笑笑,抽出手,“那你认为我是哪一种?”

    凌轩逸吊着眉梢往她胸前瞄,目光暧昧不明:“据说,当杀手的女人一般都比较漂亮。”

    唐欣然迅速掏出手枪抵在凌轩逸眉心,换上严肃的表情:“你猜得没错,我就是来杀你的,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

    凌轩逸极其风骚地抛给她一个媚眼,用温柔得能让人颤抖的声音深情款款地打断她:“能死在像你这样的美人手里,是小生上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呕——”唐欣然果断扔掉手枪跑到墙脚作呕吐状。

    凌轩逸收起媚眼,捡起脚边的枪支扔给楚祁:“这手枪好精致,一般人恐怕用不起,你拿去查一查,看看冷若凡这小子勾搭上了什么人。”

    楚祁掏出手机对着手枪拍了张照片,传到电脑中用特殊软件扫描了一道,却找不到什么有效信息。等他十指不停地破解了半个小时,才找到那么几条寥寥可数的保密信息。凌轩逸探过脑袋瞄了一眼,不由得冷笑:“这小子倒有些意思,竟然搭上了‘墨’组这条大船,不过看他带来的那群人,应该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喽啰。”

    “但凡跟‘墨’有关,最好不要牵扯太多,冷若凡家里本来就是黑道背景,跟‘墨’有什么来往也并不奇怪,但要是牵扯到一些高层,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楚祁拿着手枪若有所思。

    凌轩逸冷哼一声:“只怕冷若凡不会那么容易罢手,烨的脾气你也清楚,到底会闹到哪个地步,谁也不知道。”

    唐欣然在一边听墙脚听得兴奋,她自然清楚他们留她下来“旁听”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很可惜,这几年她一直呆在美国,偶尔也会去欧洲转转,最近的游览地是日本,但就是没回过中国,而且她对黑帮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所以——

    “你们刚才说的‘墨’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凌轩逸丢给她一个类似于“你做人太失败了”的眼神,摸着下巴的伤痕走出去做面部保养去了。看这个女人一脸无知外加土老冒的表情,他立马撤销了对她所有诸如“杀手”、“特工”、“FBI”之类的猜测,相反的,他更愿意相信她是什么武学传人或者是跌打损伤药馆馆主的女儿之类的身份。

    “墨组建立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先后吞并珠三角一带的黑道势力,巩固了在长江流域的地位,其后迅速向全国各地发展,在上世界九十年代已是全国最大的地下黑帮组织。自1998年在越南一带发现墨组帮会后,据相关人员猜测,墨组的势力范围可遍及整个东南亚……”唐欣然对着电脑屏幕快速念了一遍,不由得啧啧感叹,“哇塞,太帅了,没想到中国还有这样的黑道组织,看起来好拉风啊!”

    由于靠近电脑,唐欣然的脸就靠在楚祁面前,她的脸很小,平时散着头发遮住了一大半,几乎看不见。这还是楚祁第一次看清楚她真正的容貌,素来沉稳的某人也忍不住呼吸加速,鼻子发热,有什么东西好像漫了出来……

    “呀,你怎么流鼻血了?!”唐欣然感觉手背一烫,低头见到一滩的血水,立马弹开。

    楚祁掏出随身带着的棉布手帕捂住鼻子,表情很是淡定:“没什么,大概是中午辣椒吃多了,有点上火。”

    “哦。”唐欣然半信半疑地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人家真的很淡定,不由得微微失望,她还以为这孩子是被自己的美色所迷惑呢,要是这样子的话她又可以在糖糖宝贝面前卖弄好一阵子了。“对了,那个宫本烨跟那个什么冷若凡的到底结了什么仇啊?看样子闹得还挺厉害。小孩子嘛,玩玩就好啦,何必真刀真枪呢,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后悔都来不及喂。”

    楚祁转头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微蹙眉头,怀疑地问:“有没有人说过你像欧巴桑?”

    “嘶——”唐欣然气得挺直胸膛,整个人拔高了三个厘米,欧巴桑!又是欧巴桑?!你才欧巴桑,你们全家都是欧巴桑!“你什么意思?!”

    “就是说……”楚祁起身倒了一杯水,“你很啰嗦,而且八卦。”

    唐欣然轻轻哼了一声,突然伸出手去夺楚祁的水杯,却被他巧妙绕过,到底是真人不露相。

    “嘿,有两把刷子,难怪这么嚣张。”

    楚祁喝了一口水,微笑着解释:“很小的时候练过,那个时候好像还是全国小学生项目组的空手道季军。”

    “哦,那冠军是谁?”唐欣然随口一问,问完就后悔了,因为她听到了一个她忘记了很久的名字。

    “第一名是秦钰非,是个很厉害的对手,”楚祁倒是不怎么在乎,回想起那次的经历,再联想起那个人现在在商界的作为,他一点都不惊讶那个人现在所取得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成就,“决赛的时候,他很轻易就打败了我,那时我还不甘心,私下里又找他决斗了一次,结果被打断了两根肋骨,住了两个月的医院。”

    唐欣然笑了笑,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莫名的神色:“你比他小,打不过他很正常。”

    “我上学比较晚,只比他小一岁,而且那个时候,他好像还发着高烧……”那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永远也不想再跟他较量。捕捉到唐欣然的神色变化,楚祁不由得来了兴致,“怎么,你也认识他?”

    “财经新闻里天天报导,想不认识也难啊……”唐欣然摊摊手,一笔带过,“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见她神色有异,楚祁也不追问,很多事不需要问当事人,寻找消息的渠道向来很多。

    “他们啊,说来话长……”

    “去你的,你到底说不说?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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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都买了

    “我们要去哪儿?”话才出口,瞬间被耳边呼啸而过的大风刮到了千里之外,唐欣然不由得提高嗓门,扑在宫本烨耳边大喊,“我、们、要、去、哪、里?!”

    机车急急转了一个角度,差点把唐欣然甩飞,宫本烨回头瞪了她一眼:“有病啊叫那么大声,我又没耳聋!”

    唐欣然死死拽住宫本烨的小蛮腰,在心里把这个男人从头发到脚趾统统都恶毒地诅咒了一遍。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唐欣然真心感叹,比起这只横冲直撞的天下第一狂犬来,凌轩逸那天的作风简直就像是在微风徐徐的小湖上“让我们荡起双桨……”

    车子雷厉风行地蹿入一个大型购物商城,最后被某犬随意丢在一边。

    唐欣然亦步亦趋地跟在宫本烨身后,闹不明白这孩子带她来逛男装店究竟要作甚?!

    进到一家名品男装店,宫本烨把唐欣然往前一推:“自己选一套。”

    “啊?!”唐欣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宫本烨,“你穿的……?还是我穿的?”

    宫本烨丢给她一个白痴的眼神:“你穿的。”

    “呃……好吧。”走到一排休闲服装前,唐欣然拿起一套衣服看了看吊牌,瞬间被震住。擦,三十三万?坑爹啊!

    服务员见唐欣然一身阿迪,很不屑地撇了撇嘴:“这套衣服是新款,三十三万,不打折,你买不起就别试了。”

    唐欣然提着衣服转过身可怜兮兮地看向宫本烨。

    宫本烨微微皱了皱眉,走过来扔给服务员一张卡:“这个款式的衣服全拿出来。”

    服务员小姐的脸色刷的就变白了,赶紧上前陪着笑解释:“不好意思先生,TIKEY设计的衣服从来都是一款一套,除了这件没有其他的了。”

    宫本烨闻言挑了挑眉毛,指着跟前装修豪华的柜台:“他设计的衣服就只有这些吗?”

    服务员小姐战战兢兢,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是的,TIKEY设计师很少出新款,而且几乎所有的衣服刚上架就卖空了,所以我们不提供预售服务。这些衣服是今天刚到的新款……”

    宫本烨摇摇手指打断她:“嗯,我知道了……”就在服务员小姐微微松口气的当儿,宫本烨随口又加了一句,“这些全买了。”于是那口气就卡在喉咙里,呛得服务员咳嗽了老半天。

    唐欣然抱着手臂看那些服务员黑着脸陪着笑打包好衣服,顺手从旁边拣了一套衣服:“买了这么多,这套衣服就当附送品好了!”

    服务员小姐知道自己今天触了个大眉头,不禁面露难色,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唐欣然不甩她,直接换好衣服,拎起大包小包走到店门口。

    “你带了打火机吗?”

    宫本烨停下来看她:“你要干什么?”

    唐欣然凑过来伸手就往他口袋里掏,摸出打火机后啪的点燃,拎起衣服就蹲在店门口烧。服务员想阻止,又马上被宫本烨冷冷的目光吓了回去,不过片刻,店门口就熊熊燃起了一个火堆,引来不少人围观。服装店的经理得到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在见到宫本烨后连死的心都有了:“烨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宫本烨冷冷哼了一声,不置一词。

    服务员小姐听到这一句话,当即被吓傻,软软地晕了过去,却逃不过最后的那句话——“把这个女人给我开除。”

    “哟,小子,行啊!派头挺大!”唐欣然一蹦一跳地跟着宫本烨身边狐假虎威。

    宫本烨无聊地斜了她一眼:“把打火机还给我。”

    “哼,小气鬼!”唐欣然掏出打火机随手丢回他的裤袋。

    宫本烨不屑地切了一声:“好好的烧什么衣服,有病的女人。”

    “哼,我可不喜欢自己的作品被这样糟蹋……”

    “什么意思?”

    “我——喜——欢——玩——火,怎么?不行啊?!”

    “切,神经病!”

    走到楼下,唐欣然神奇的发现那辆火辣辣的机车还在原地突兀地呆着,不由得奇异地“咦”了一声,尔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瞪大眼睛:“喂喂,不要告诉我,这个商城整个都是你家开的啊?!”她还以为就刚才那家店是……

    宫本烨无聊地白了她一眼,擦身经过她,启动机车耍帅地转了个圈:“上来。”

    车子再次雷厉风行地闯过无数红绿灯与斑马线,在唐欣然抱着九死一生的决绝心态下嗖的蹿入一个大型地下娱乐场所,最后停在一个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门口。

    小太监似的紧紧跟在宫本烨身后,唐欣然被舞厅内五颜六色的灯光眩晕了眼睛:“喂,那个……你不会是带我来**的吧?”还特意让她换了一身男装,唐欣然越想越可疑,嗯,一定是这样的!

    “你的脑子馊掉了啊!”宫本烨再次飞来一个白痴的眼神,“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名其妙?她?她擦!

    “来这种地方不打炮,还能干什么?!”

    宫本烨停在一间看起来比较隐秘的包厢前,抬头看了看上面的门牌号。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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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野种

    阿司垂下头呵呵一笑,他说我怎么可能打你呢。我冷笑,知道打不过我还敢动手,再有下次我一定不饶你。阿司的神情有些受伤,之后我也意识到自己说话重了,但是我拉不下脸去道歉,只能更频繁地找阿司玩,同时也想冷落一下秦钰非这个不知分寸的家伙。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秦钰非变得很奇怪,别扭的样子不知道在烦恼什么,我问他也不说,经常很惶恐地向我求证我不会丢下他不管,我还以为他惹到了什么麻烦的人要欺负他,但不管我怎么问,他就是不说,他不说我也不能耗开他的嘴是吧?不过他的嘴巴倒是变甜了很多,经常夸我讨好我哄我开心,甚至对阿司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倒是阿司还小家子气的一直记仇。我由衷感叹我种的瓜熟了,这一手辛苦拉扯的孩子长大了。

    在家中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所以我一直很想有个兄弟姐妹什么的,秦钰非对我而言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我觉得他就是我的弟弟,我这么想着就让他管我叫姐姐。起先他不怎么习惯叫我姐姐,因为我们读的是同一个年纪同一个班,后来叫习惯了也就顺口了。

    他说,能遇到姐姐真好。

    我得意,那当然,这么厉害的姐姐打着灯笼都难找,你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他问,姐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笑了笑,掐了一把他的脸,因为我喜欢你呗。

    他就很开心,我也喜欢姐姐。

    我弹了一下他的脑袋,那是,你敢不喜欢我试试,我就把你揍成肉酱。

    他垂下眼睑,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口气,我的喜欢跟姐姐的喜欢不一样。

    我笑,是啊,我是姐姐你是弟弟嘛,先警告你,不要妄图爬到我的头上,就算你比我长得高也不行。

    他也笑,姐姐真霸道。

    国庆节的时候,秦钰非说他的妈妈要到外地出差,他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我想反正家里房间多,他又这么乖,爹地妈咪一定会喜欢他的,于是我就把他带回了家。

    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特别开心,仿佛是为了预兆什么还是弥补什么。如果可以,我宁愿那时候出一场大的车祸,我们都死了,或许会比较好。他去天堂我去地狱,或者一起去天堂一起去地狱继续做我们的“姐弟”。

    由于我的妈咪和他的妈咪经常会亲自到学校接我们放学,所以她们慢慢就熟识了,秦钰非的妈咪很漂亮,对我也很好,但是我就是不喜欢她,不知道为什么。下了车,我们一起进房,在打开门的一刹那,我看见了他那个出差的妈咪在我们家,爷爷奶奶和爹地妈咪也都在,我忘记了去质问秦钰非他有没有说谎,或许我早就断定了他在骗我。

    因为,他对着我的爸爸喊了一声爹地。

    之后,就是残忍的真相,秦钰非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只小我三个月。

    奶奶一直想要个孙子,她要秦钰非,她要这个孙子。

    那个小三儿贱人真是好手段,她知道如果我妈咪晓得爹地有这么一个私生子在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让秦钰非进门的,所以她一边跟妈妈交好,一边利用秦钰非接近我,让我——也就是妈咪的女儿“亲自”把秦钰非带进这个家。

    妈咪在一瞬间崩溃,冲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我怎么喊也不肯开门,我想她一定恨死我了,恨我这么蠢这么愚钝,但是她又凭什么?!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爹地终于撬开了房门,我冲进去,只看到一地的血,红得刺眼,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秦钰非跑过来遮我的眼睛,我一把摔开他:“滚!”

    我看到妈咪死都闭不上的眼睛,还有那支深深扎入喉咙的簪子,伤口处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噗嗤噗嗤,仿佛妈咪还活着似的。

    她竟然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殉葬爹地的出轨!这个蠢女人!蠢货!白痴!

    我破口大骂,用最难听的词语,用最下流的句子,我想要骂醒她,但是她听不到了,就算我骂得再大声,就算我骂破了喉咙,她也听不到了,永远都听不到了……因为她已经死了,死亡来得那么迅速,迅速到让人措手不及,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爹地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我捂着脸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因为我的心是冷的,哦不,或许根本就没有心,妈咪生我的时候一定少了我的心肝,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就要逃走,怕我向她要债。

    其实没有就没有吧,没有了就不会心痛了,妈咪没少我心肝,她只是给我一个假冒伪劣的产品,所以才会一下子就变得残缺不全,就算用一千根针都补不完全。

    爹地颤抖地抱着妈咪,他哭了,看起来似乎很伤心,但是我觉得特假特矫情,我都没哭呢,他哭个屁啊!他哭了妈咪就会活过来吗?这个无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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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一朵桃花

    “喂!你干嘛!你的眼泪是自来水吗?说流就流啊!他妈的还不快给我憋住!”

    秦钰非背过脸不理我,自顾自走到湖边蹲下身,抱着膝盖看着水面,不知道他想干嘛,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晕了,这小子才多大,他就跟我玩深沉?片刻后手心一阵发热,我才意识到刚才下手太狠了,这孩子估计被我伤了自尊。真是的,他以为他是谁啊?凭什么要我伺候他!切,我才懒得管他。

    走到操场,果然看见阿司他们坐在那里,被秦钰非这么一闹我也没心思上课,脱了校服的外套扔在一边,我伸手:“给我一支烟。”

    几个人都挂了彩,阿司最严重,此刻正在对着我龇牙咧嘴:“小欣,你看我是为了你挨揍的,你要赔偿我!”

    我切了一声,吐出一口烟圈,斜眼睨着他:“你自己身手不好打不过人家,这么丢脸的事还好意思拿出来跟我讲,活该啊!”

    “就是,活该啊你!”阿牧对着他的伤口猛拍了一把,疼得阿司差点昏过去:“噢噢噢,好疼!嘶——你给我死开啦!伤口又裂开了!”

    “什么伤口?”光用手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阿牧指了指阿司的背部:“刚才阿司摔倒的时候擦到了花坛的角边,被划出了一道很大的伤口,刚刚才止住血。”

    我走过去看了看,黑色的外套已经撕破了,白色的衬衫也被染红了一大片,伤得确实很严重:“怎么不去校医那里?这样很容易感染的啊!”

    阿司扯了扯嘴角,不满道:“还不是为了等你!”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现在快去找校医吧!”阿司也是被宠坏的孩子,明明大我半个头,撒起娇来那叫一个毛骨悚然,我绝对招架不住。

    想什么来什么,阿司扭过头,哼了一声:“我不去,我要你补偿我!”

    我耸耸肩:“好吧,伤员最大,你说,要我补偿什么?”

    阿司闻言一喜,转过头努努嘴:“亲亲我。”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我就来气,他绝对是诚心耍我的!我朝阿牧使了一个眼色,阿牧嘿嘿一笑,架起阿司不让他动,我卷起袖子看着他:“你再说一遍?!嗯!”

    阿司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说什么?”

    “亲亲我啊。”

    他突然凑过来亲了我一下,我愣住,靠!竟然连着被他耍了两次!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正要动手,阿司急忙往后躲闪,可怜兮兮地辩解:“是你让我亲的啊!大小姐的命令小人哪敢不从哇……嗷,好疼、好疼!伤口又裂开了……”

    “臭小子,这次先放过你,下次再敢耍本小姐就废了你!”看他那样子,我要真动手他就真的残了。说实话我并不讨厌被他亲,这小子不但长得帅,哄女孩也很有一套,我习惯了跟他们一起玩,习惯了被他们这样一直惯着。现在我准备离开了,我有点舍不得他们。

    阿司在校医处包扎好后就打电话叫人接回了家,阿牧担心他一个人闷得慌,就提议我们去他家打牌,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去阿司家折磨那个可爱的小保姆。一整天阿司的心情都很好,连被整了都很开心,我觉得莫名其妙,怀疑他吃错了药。后来阿牧偷偷告诉我,他说:“阿司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大小姐了。”

    我愕然:“开什么国际玩笑!”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阿牧坚定地说:“阿司是认真的。”

    我笑了:“屁点大的孩子,懂什么啊!”

    阿牧叹了一口气,无药可救地白了我一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阿司真是太可怜了。”

    我的小心肝抖了三抖,今天这一个个都怎么了?桃花开了吗?猫叫春了吗?我凑过去戳了戳阿牧:“那你喜不喜欢我?”

    阿牧又飞了我一记白眼:“有阿司在,我哪里还敢再惦记大小姐!”

    我又捅了捅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喜欢我这个暴力分子,我忍不住八卦,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那如果没有他呢?你会不会喜欢我?”

    阿牧仔细想了想,很肯定地回答我:“不会!”

    “为什么?”我不甘心。

    “我喜欢聪明听话的女生,大小姐太迟钝了,追起来很累欸……啊啊啊!别打我啊,我讲实话而已嘛!哎呀——我的手臂要断掉了啊!”

    阿司的妈妈留我们在他家吃饭,一直到太阳没了影子我们才离开,一路上秦钰非在湖边的单薄背影在我眼前晃过来又晃过去,我有些不是滋味。手机突然响了,翻开一看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是家里的号码,我本能地按掉,一条短信又跳了出来,是爹地的:“小然,不回家吃饭了吗?”

    没来由的,我的眼眶蓦地一热,刚要收起手机,又跳出来一条短信,还是爹地的:“小非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怎么还没回来?”

    我立刻打开车窗把手机丢得远远的,我就说嘛,爹地怎么可能良心发现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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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绑票

    我明白了,我从来都只是一个人。

    我没有那么脆弱,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我也可以熬过去,拼命地活下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却特别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阿司能陪在我身边,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只要能陪在我身边,让我看着他,觉着心安,就好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需要过一个人,可是现在,我想见阿司,我想他陪着我。

    所以,在阿司的鞋子映入眼帘的时候,我十分没有骨气地哭了出来。

    阿司瞬间被我弄懵了,傻傻地站着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手里捏着一包不知道从哪里顺手牵羊的卫生棉,紧张得像个犯了大错的孩子。

    我抬头,泪眼汪汪:“阿司,抱抱我。”

    我们就像流离失所的野猫野狗一样在这个陌生的南方城市里流浪,偷盗扒窃诈骗勒索挨揍逃命,小强一样顽强地活着,老鼠一样卑弱地活着,却再也没有想过妥协。那个遥远的家在我的印象里渐渐变得陌生,我甚至想不起秦钰非的模样,可是他在樱花树下的那一幕却始终无法从脑海里抹掉。我不再恨他,不再讨厌他,也不再喜欢他。他就像是出现在我年幼时光里的一个五彩泡沫,再怎么精致美丽,终究是虚幻的。

    阿司陪着我受了很多苦,日子虽然过得挺惨,但在他的庇护下,我并没受到多大的委屈。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平日里只知道耍小聪明闯祸的贵公子要比他表面上看起来坚强很多,比我坚强很多。然而不管他再怎么能干,他终究只是个年少的孩子,屡屡被排挤在大人的世界之外。

    “阿司,你回去吧,现在我过得很好,已经不需要你了。”

    电视屏幕里,阿司的母亲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屏幕边框外,倒映着阿司微红的眼眶。

    “你跟我一起回去。”

    “呵呵,那怎么可能?别幼稚了,我知道你想家,但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踏进那个城市一步。”

    “那你也别忘了,我跟定你了。所以,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

    “……随你。”我想,我终究还是自私的。

    我们成了名副其实的小混混,跟着一群不良青年到处违法乱纪,藐视着这个社会中那些乏味而不堪一击的规则。可尽管如此,这样的日子还是没能持续多久,我们实在低估了自身的价值,或者换句话说,我们终究逃离不了那个华丽的牢笼——

    有人抢在父母之前找到了我们,却不是为了拿到那笔数目可观的酬金,而是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一劳永逸——我们被绑架了。

    匪徒很快联系上了爹地,那头接电话的却是秦钰非,我昏昏沉沉,被折腾得够呛,只听到他在电话那边吼,具体吼了些什么也没听清,我累得虚脱,在绑匪又一次的凌虐下凄厉地脱口而出:“妈咪!救我——”

    绑匪终于谈成了一笔连他们也意想不到的天价,我松了一口气,暂时脱离了他们的魔爪。绑匪把我扔进了一个黑屋子,没多久阿司也被领了进来,见到我一身是伤,他险些崩溃,冲过来紧紧抱着我,双臂微微颤抖着,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是不是很蠢?莫名其妙弄得一身狼狈……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他们这么快就称心如意,我不想让他们好过,他们都是混蛋,都该死……”

    阿司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在我的脖子上,他很乖,不像我这么死性子,绑匪们也就没怎么为难他。他紧紧抱着我,头埋在我的肩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想象不出来。

    过了好久好久,久得我都快要睡去了,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多大决心,又或者只是在叹气:“你太任性了……”

    “我知道……可是,如果不这样,我迟早会被逼疯的。”

    “嗯,”阿司在我的肩头微微点头,一只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指,撇开那惯有的痞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决,“那我们就不要回去。”

    安全起见,绑匪把我们用卡车运回A市大概还要好几天,我们打骨子里就没有任人宰割的脾性,因而一路装得乖顺,暗暗地又在摸索出逃的门路。绑匪们只是要钱,而且碍于我们两家的权势背景,不敢真的对我们下手。生长在那样的家庭,有恃无恐早已成了我们的习惯,所以我们永远也不会去思考后果的严重性,我们是那样自负,又是那样无知,所谓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鉴于我们实在很值钱,绑匪们一路都盯得很严实,卡车几乎片刻不停地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我们暗自着急,却也无可奈何。不知道过了几天,卡车停在了一个工厂的仓库里,我们被拉下车。这几天我虚弱极了,没走几步就腿软,绑匪终于良心发现,解开了我和阿司的绑绳,还给我们换了一套干整的衣服。

    为了有力气逃跑,吃饭的时候我硬是逼着自己多吃了大半碗。听绑匪打电话交涉了几句,爹地他们好像要到晚上才能过来。看我们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另一边的交接似乎又比较麻烦,绑匪们便没把太多的心思放在我们身上,只留下三四个比较强壮的打手看着我们。可惜这个仓库的密封性太好了,一时半会找不到出口,我们只能佯装睡觉,一直等到看守中的一个人出去买饭。

    只有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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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是这块料

    半夜三更,唐欣然还是良心发现地爬起来翻了翻书本。桌子上一摞从初一到高二的书,都是骆依依以前用过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连个折角也没有,这令唐欣然惊叹不已。

    十分钟后,唐欣然不负众望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骆依依摇摇头,把她架到床上盖好被子,转而坐回书桌前给她整理简单明了的笔记。接近凌晨,骆依依才关了台灯上床睡觉,唐欣然转过身抱住她:“依依,谢谢你。”

    “傻瓜!”

    走进教室,唐欣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只是台下那些面孔都很陌生,而且那种探究的眼光让她很不自在。

    “同学们,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校生,大家欢迎新同学。”

    所有人都鼓掌了,除了坐在靠窗边的一个男生,阳光落在他的发丝上,反射着毛茸茸的金黄色。他没有鼓掌,只对着唐欣然微微一笑,干净文雅。

    “你跟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班主任把唐欣然领上讲台。

    “你们好,我叫唐欣然,唐欣然的唐,唐欣然的欣,唐欣然的然。”

    讲台下沉寂了一会儿,随即一片哗然。

    “这就完了?”

    “什么人啊,好装逼……”

    “哇,好拽!”

    “嘿,有性格,老子喜欢。”

    班主任尴尬地咳了咳,环视班级一圈,最后指了指薛辰旁边的空位置:“你就做薛辰旁边吧。”

    “天啊,不是吧!”

    “oh—no,怎么可以这样!”

    ……

    这回全是女生在低声议论。

    唐欣然瞄了刚才那个男生一眼,在各种五光十色的目光里拎包走过去,掠过空位置,走到靠门的最后一排,对着那个座上的女生冷冷道:“跟你换一个。”

    女生愣了三秒,随即喜出望外,忙不迭点头,飞一般收拾好东西让出位置直奔薛辰而去。

    唐欣然对着打量一遭,暗想,嗯,还是这个位置比较方便翘课。

    这么一闹,全班的人都对唐欣然敬而远之,不敢触她霉头,就连骆依依也不敢跟她太过熟络,生怕被班里的同学排挤。好在唐欣然也不在乎这些,一得空就翘课上天台吸烟晒太阳。在她出手打跑了那几个高年级的学长之后,天台就成了她一个人的地盘,谁也不敢再上去。

    除了……薛辰。

    薛辰喜欢在天台看书,因为这里一般而言比较安静。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短而柔软的碎发,斯文秀雅的气质,优异得令人望而却步的成绩,薛辰无疑是优等学生的典范,自然也是全校女生暗恋的对象,却是唐欣然最为排斥的物种。道不同不相为谋,大概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他们都很孤傲。

    所以,唐欣然更加讨厌他。

    上了一个多月的课,唐欣然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学习的天赋。有一回上语文课,她被点到回答问题,题目并不难,只是简单的诗词填空。语文老师是个中年男人,对唐欣然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没理由不喜欢,因而在无数次尴尬之后,依然会百折不挠地提问她。

    “‘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后一句是什么?”

    唐欣然蹙蹙眉,不确定地问道:“一枝红杏出墙来?”

    “噗——”有人忍不住喷了出来,骆依依表情作微微抽搐状。

    语文老师噎了一下,不肯死心:“那‘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后一句总该知道吧?”

    唐欣然想了想,脑子中一闪而过昨晚看的电视剧广告,印象十分深刻:“意外怀孕怎么办?”

    “哇哈哈……”

    全班轰然爆笑,男生止不住捶桌子,惊叹于唐欣然丰富的联想能力,语文老师满脸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憋的,不过这一次决然大伤元气,估计再也不会找唐欣然回答问题了。

    薛辰转头假装望向窗外,然而坐在他身边的女生还是发现了他嘴角微抽的笑意。

    唐欣然朝骆依依耸了耸肩膀,提上小包离开教室。

    上课的时间,学校的走道上很空荡,秋阳高挂,云淡风轻,天空蓝得有点不真实。这里的一切都很安逸,静谧的氛围被她啪嗒啪嗒的高跟鞋打破,她终究不属于这种地方。

    离开学校没多远,前方聚在一起交谈的几个不良青年忽然朝她走来,为首的绿毛男嘴里叼着烟,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起路来一晃一荡,脾气十足。唐欣然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扭头一看,身后果然还有另一群人围上她。这是什么情况?她记得退伙之后,老大说会把她之前结下的恩怨一笔勾销,这群小毛头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嘿,妞,不记得哥哥们了吗?哥哥可是找了你很久啊!”一边的红毛笑嘻嘻得朝她招手,猥琐的笑意似乎确实有那么点儿眼熟。

    “你不记得哥哥们,哥哥们可是会很伤心的哦……”

    “嘻嘻,小丫头片子倒是越长越妖了呢!”

    ……

    一群人说着向她逼近,唐欣然歪着脖子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印象。不过,她现在的心情还真是……不怎么好!

    “丫头,不陪哥哥们玩玩?”绿毛男呸地吐掉烟,伸手捏住唐欣然的下巴。

    “玩玩?”唐欣然勾起嘴角,笑得一脸灿烂,“好的嘛!”

    下一秒……

    “啊!”毁天灭地一声惨叫,太阳都忍不住抖了三抖——绿毛男的蛋蛋彻彻底底碎了。

    十分钟后,唐欣然捡起地上的小包,拍拍屁股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躺着一地的男人捂着胯下鬼哭狼嚎。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跤那是运气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不好,在一块石头上绊了一脚,第二次还要主动去踹的,那就是红果果的犯贱了。

    薛辰双手插在裤袋里,斜斜靠着树干,看着唐欣然渐渐走远直至快要消失,才跨出脚跟上去。美人太厉害的话,英雄就没有了用武之地,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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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只火坑

    “你先别慌,我们再想想办法。”唐欣然搜肠刮肚了好一阵,能帮她的也只有那个人了,“你在这儿照顾张姨,我出去一下。”

    薛辰提着几袋食物回来,却只看到骆依依一个人:“欣然呢?”

    骆依依抬起头,双眼哭得通红:“她说出去想想办法。”

    “嗯……”薛辰点点头,眉峰微微拧着,见骆依依一脸梨花带雨,便掏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你别太难过的,会有办法的。”

    骆依依抬头呆呆地望了他几秒,忽然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怎么办……我好害怕……妈妈的病情很严重……我好怕……好怕……”

    薛辰被她哭懵了,不得不留下来陪在她身边,轻拍她的后背安抚这个柔弱无助的女孩。

    找谁呢?因为太过孤僻,偌大的城市,唐欣然认识的人却寥寥无几,唯一跟她还算熟络的就只有那个圈子里的毒枭老大了。他一定可以帮到忙,但愿不愿意就是另一回事了。拨出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唐欣然只好去他们以前经常去的俱乐部守株待兔。俱乐部的服务员倒没怎么换,都是原来的熟面孔,见到她来还会打个招呼。

    唐欣然找到俱乐部的经理,想问一下老大最近的行踪。

    “哎,我说啊,你可真是够幸运的,提早跟他们断了关系。要是再晚几天,恐怕现在就只能在狱里吃牢饭了!你也别找那个严哥了,这不半个月前刚刚被枪毙,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见到他了……”俱乐部经理滔滔不绝说了一堆,最后才点了根烟上下觑着她,“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

    “哈,他运气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可真差。毙了就毙了吧,反正也没什么大事。”

    唐欣然摆摆手,心里有些发寒,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差一点就撞在枪口上,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后怕。

    俱乐部经理显然不信,长长吐了一口烟,伸手搭上唐欣然的肩头:“别的我帮不上什么忙,但你要是缺钱,尽管跟哥说,哥一定帮你,啊?”

    唐欣然拍开他的手,甩了甩胳膊:“钱倒是不缺,想要一批货而已。算了,我再找找别人。”

    俱乐部经理还想拦住她,却见她忽然转过身来,嘴里衔着烟喷了一圈烟气,手头晃着他刚开的一包顶级香烟:“呵,烟不错,我拿走了啊。”

    俱乐部经理的色心由是狠狠疼了一下,那可是大佬们来玩的时候送他的,就那么一小包啊!

    回到医院,张霞还没有醒来,骆依依靠在薛辰肩头睡着。见薛辰抬头,唐欣然摊摊手,叹了一口气:“现在可真是穷途末路了呢……”

    薛辰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要不,我把我家的房子卖了?手术这种事不能拖……”

    “别开玩笑了,房子卖了你住哪儿?”唐欣然立刻否决,“再说了,你那叔叔会同意你卖么?”

    骆依依睡得一直不安稳,就连在梦里也断断续续在哭,唐欣然很心疼她。

    “你先把依依送回家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

    “我看你也跑得挺累了,你先跟她回家休息,我留下。”薛辰更心疼的是唐欣然。

    “也行。”

    回到家,安置好半梦半醒的骆依依之后,唐欣然一沾枕头就入梦了。在梦里她梦见了很久以前妈咪的葬礼,周围却一个人都没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跑,一直跑一直跑,心里面慌急了,但就是找不到一个人。就这么茫然无措地跑了很久,面前陡然出现一个灵柩,棺材前面的灵堂上摆着一副黑白相框,她抬头望过去,那里面赫然是张姨的面孔!

    “不要!”唐欣然从梦中惊醒,睁眼却是漆黑一片。伸手打开床头灯,睡在旁边的骆依依却没了人影。唐欣然起床到客厅,找了一圈,才发现骆依依孤零零地坐在阳台吹冷风。

    “依依?”

    骆依依像是没听到一样,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唐欣然不由得提高声音:“依依?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很冷啊,容易感冒的。”

    骆依依这才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唐欣然,好像要盯出一个洞来,声音被她哭哑了,听着有些寒碜:“欣然,我有一个办法……但是,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骆依依的表情严肃得可怕,唐欣然迟疑了一阵。

    “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

    骆依依转头望着远处的月亮,圆圆的,落在屋顶上,却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荒凉之感。

    “你听说过‘国际米兰会所’吗?”

    “你……”唐欣然胸口一跳,震惊于骆依依的抉择,“呵呵,全市最好的夜总会,我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说它是夜总会,还不如说是现代妓院,因为去那里的除了嫖客再没其他。

    骆依依忽然笑了,笑容凄惨,自暴自弃。

    “你以为我买手机的钱是哪里来的?坦白告诉你,在那里……我已经做了半年了。”掠过唐欣然讶异不解的目光,骆依依凉凉地解释着,“我也是被别人骗进去的,只不过那种地方,陷进去了就很难再出来。不过你放心,在那里其实不全是卖淫的,场子里的服务分成三种,跪、坐、躺。‘跪’只是服务生,端茶送水点歌,除了衣着暴露点,不用陪着客人玩。‘坐’也不卖身,只有‘躺’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妓女。到那里的客人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一般比较体面讲究,不会乱来。我们只要做‘跪’拿些小费就可以了,客人们为了显摆,出手都很大方,这样得钱比较快。我还有一些存款,加上向亲戚七拼八借,再跟医生求求情先支付一半,那么我们就只要再挣个十几万就可以让妈动手术了。两个人的话,如果勤快一点,也不会花太长时间……”

    骆依依慢条斯理说了一大堆,大部分说的都是实话,但也说了不少谎话。因为只是做服务员的话,钱远远不会够,但以唐欣然的外貌,那里的人不可能只让她“跪着”。她不确定能不能真的把唐欣然骗进去,不过她百分之八十的直觉告诉她,唐欣然会答应。妈妈对她那么好,她又那么天真,就算碍于薛辰的缘故,她也不一定会拒绝。

    夜风呼呼吹着,圆月缓缓沉了下去,只留下一片圆晕照着屋顶上的夜空,头顶星光璀璨,却是那么遥不可及。

    唐欣然不断地抽着烟,狠狠地吸气,吐气,一直到最后一根烟烫到了烟尾,她才呸地吐掉烟头,起身走回房间。

    “我去,但是你要保证,不会让薛辰知道。”

    骆依依的嘴角渐渐上扬,弯成一个奇异的弧度。

    “欣然,谢谢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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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你过来

    会所的装修相当豪华,就连对豪宅司空见惯的唐欣然也忍不住微微吃惊了一下,这里无疑是全市最顶级的夜场,客人来这里就只有一个目的——“烧钱”,这是没钱的人做梦也想象不出来。骆依依说得没错,来这里的客人都很阔气,就连给服务员的小费也都是五百起算,如果相貌很漂亮的话,往往是一千起算。唐欣然一向懒于打扮,可当她稍稍修饰之后,连骆依依也看呆了。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身材火爆,属于男人一见到就会想入非非的女人。除了漂亮,她身上还有一种很勾人的东西——她的睫毛又长又卷,眼睛永远像含着一汪水,漆黑而透亮。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男人一看到她千娇百媚的眼睛,魂就没了。所以,她的小费从来就没下过三千。

    唐欣然只答应干两个星期,这是她的极限。但谁也不能预料,在这两个星期里会发生什么。

    尽管整个会所都非常高级,但为了迎合不同的需求,场子里同样分了层次。一楼的包厢是给暴发户和白领准备的,有钱就能进,而楼上的包厢则是给贵族准备的,有身份才能进。隐秘,特权,优越感——这就是顶层世界,如果说楼上跟楼下有什么区别,那就是暴发户来这儿玩,生怕别人不知道,有身份的人来这儿玩,生怕别人知道。唐欣然自然是被安排在楼上,专门伺候那些尊贵的男人。

    在此之前唐欣然也有耳闻,有些人玩小姐很变态,虽说粗人玩小姐让人恶心,但有钱人玩小姐却让人觉得害怕。不管这里有多尊贵,老板营造的氛围有多高档,但说白了,这里终究是个卖笑场,女人在这里只是玩意。而在客人眼里,服务员跟小姐一样,都是鸡,别想着能被当成人看。万一遇上什么事,自己根本做不了主。所以她尽力收起自己孤傲的脾性,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就算快要憋出内伤恶心到死,在看到骆依依的那一刻,也生生地抠着指甲忍了下去。

    她明白,这就是社会的准则,弱肉强食,永远都不会变。然而很多事,不是谁极力规避就不会发生的,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

    差不多快要过了一周,除去一些避免不了的小摩擦,倒也还算顺利。两个人合计了一下,一共得了八万,算是大丰收。今天虽然是周末,客人反而比平时要少些,唐欣然和骆依依跪在一个包厢里服务。而所谓的跪式服务,就是要求服务生无论做什么都要跪着,跪着进跪着出,给客人斟茶倒酒,点烟点歌也跪着,目的就是为了让客人有帝王般的感受。

    服务生同一着装,裙子很短,基本上跪着的时候就能看到底裤,感觉很**,也很卑琐。骆依依为此费了很多唇舌,唐欣然也花了很大的勇气才接受。因为比起这个,她更不能接受自己失信于人。有时候她也嘲笑自己很幼稚,但执拗的脾性比什么都难改,锋利的棱角也许会慢慢磨平,但深入骨髓的坚守往往是一个人无法变更的灵魂,所以骆依依才会说她天真。

    一般而言,客人的身份都是保密的,也没人会自找麻烦去探究,客人里少不了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有个别的唐欣然在新闻里见过几次,有些印象。唐欣然在包厢里等了好一会儿,客人也没进来,然而进门前妈妈桑一早就嘱咐她们,今晚来的客人都特牛逼,让她们都聪明点识相点,千万不能得罪客人。

    换作平时,都是客人到了以后小姐才进房让客人挑的,但是今晚整个场子都被包了,这就足以想见,这次客人的来头有多大。

    一群人又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尊贵的客人才姗姗来迟。唐欣然跪得双腿发麻,也没去看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然而她毕竟太过出色,又跪在一个显眼的位置,注定会被留下来服务。今晚的小姐都特别温顺,让喝就喝,让唱就唱,想摸就给摸。唐欣然从来都不能忍受那些咸猪手,于是专门挑了一个看起来有些阴沉的男人在角落里默默地伺候着。

    这群客人一共也就七位,光外表就能看出他们很有身份,唐欣然伺候的这位爷独自坐在一边,不说话不应酬,只偶尔喝点酒,一看就知道是个不能惹的人物,因为其他人对他都很毕恭毕敬。唐欣然不小心撞到他的目光,立刻就被削了回来,再也不敢抬头。

    还有一个少爷特别张扬,长得倒是很英俊,鼻梁高挺,眼睛也很漂亮,乍一看很阳光,但似乎十分难伺候。因为除了那个沉默的男人,其他几个年长的人都在哄他,捧着他说话。大家一看就明白了,丫就一祖宗,于是所有的小姐都星星捧月亮似的围着他转,哄得他兴致高涨,灌了不少酒。

    一来二去,大家都有点喝高了,这些衣冠禽兽也开始原形毕露,越来越放肆,伸手就往小姐身上乱摸。包厢里的气氛越来越热,有些不堪入目,唐欣然低着头装鹌鹑,闷得额头冒汗。

    一只冷冰冰的手忽然探上她的前额,吓得唐欣然浑身一抖,抬头又撞到那双又深又锋利的眼睛,整个人就像被钉在那里一样,半点也动弹不了。

    “很热?”声音跟男人的散发出来气息很相称,都是阴沉沉的,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

    “……还,还好。”唐欣然紧张得手心冒冷汗,仿佛一瞬间坠入了地狱,其他人都不存在,整个空间里只有她和头顶这个帝王一样酷冷的男人。

    “你过来。”冷冰冰的命令,没有一丝温度和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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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一个人睡着

    唐欣然愣了愣,立刻摇头:“对不起,场子里有规矩……”

    “啪!”异常响亮的巴掌把大家吓了一跳,顿时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骆依依跪在地上捂着脸,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那祖宗醉醺醺地靠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开口:“少他妈跟我装,是学生怎么了?别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干脆点,开个价吧,一夜多少?”

    骆依依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个劲地解释她是学生,不做那个,说场子里有规矩,不能陪客人。

    整个场子一片安静,这群人里随便拎出一个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但是没人敢拧那个祖宗,只听到骆依依不住地在啜泣求饶。

    祖宗可不管她,大着舌头特嚣张:“什么破规矩,我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让他跟你说。”

    骆依依的脸很快就肿得老高,一边掉眼泪一边拼命地摇头。

    大概是被她哭烦了,祖宗劈手捏起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问:“诚心不给面子是不是?”

    骆依依还是哭着摇头,祖宗喝得很醉,抬手又给了她一个巴掌,把她甩得老远,差点撞翻茶几,痛得她叫也叫不出来。但是满场那么多人,谁也不敢替她说话,祖宗又霸道又嚣张,连跟他一起来的人都忍不住对骆依依流出了同情的目光,可是没人敢跟祖宗叫板。

    当众被一个小姐连着拂了面子,祖宗的火气噌的就上来了,打了个酒嗝指着骆依依的鼻子逼问:“再问你一次,做还是不做?!”

    看骆依依毫无反应,祖宗一怒之下操起酒杯就往她身上泼,酒水顺着她的脸往下淌,弄湿了薄得不能再薄的工作服,贴在身上勾出她又翘又白的娇胸。骆依依被酒迷了眼睛,呛得直咳嗽,可是没人敢管她,她只能用手去擦脸上的酒水,看起来可怜透了。屋子里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眼睛就像是能扒光她。

    唐欣然猛然觉得苗头不对,虽然骆依依一直叮嘱她要忍,但眼前这状况实在不受控制。然而她的膝盖早就跪麻了,一点感觉也没有,站也站不起来。

    那厢祖宗一把拉起骆依依的胳膊,径直把她拖到沙发上,又重重地把她按在沙发上,撕开她的工作服,她圆润的胸部就这么赤果果地暴露在大家面前。骆依依凄惨地大叫起来,唐欣然忍无可忍,唰的站起来大骂:“**的给我住手!”

    整个屋子的人都被她这一声给吼傻了,唐欣然走过去一脚撂倒祖宗,在众人惊得发愣的目光下扶起骆依依就往外走。有反应快的人想要拦住她们,立刻就被唐欣然一扇门板子拍了回去,差点撞断鼻梁。

    祖宗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黑到了极点。

    有人正犹疑着要不要去扶他,耳边猛然传来一声低吼:“都给我滚!”

    一窝子人瞬间滚了个干净,除了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包厢里的音乐一直在播个不停,先前是陈奕迅的《红玫瑰》,现在是徐良的《客官不可以》。

    宙走过去拍了拍曜的肩膀,算是安抚。

    曜整个人往后一摔,仰躺在沙发上,眼睛闭着,半晌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想笑就笑吧。”

    一回到家,骆依依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子,一关就是好几天。唐欣然只能干着急,却怎么也劝不了她,一边还要编谎话哄张姨,忙得焦头烂额,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薛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了好几遍唐欣然也没吐露半个字,只能作罢。可这样一来,心里却总是堵得慌,然而一看到唐欣然憔悴的样子,又马上心疼得不行。

    第三天,骆依依终于开门出了房间,甚至说话神情跟平时都没什么两样,唐欣然识趣地对那件事只字不提,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先的摸样。只不过钱还是不够,医生那边却催得紧。更糟糕的是,不知到出了什么事,那个主刀医生突然反悔,坚持要收全额,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唐欣然束手无策,只能先找各种零碎的杂活凑合着。

    每次大半夜上床,唐欣然都累得不行,薛辰却是睡意全无,在微弱的光线中看着唐欣然熟睡了却依旧皱着的眉头,嘴边不由得挑起一丝苦笑。

    唐欣然睡不安稳,转过身换了个姿势,背对着薛辰。

    薛辰闭上眼,仰躺着对着天花板,在黑暗中自言自语。

    “其实,我好像一直都走不到你心里……虽然不知道你过去经历过什么,也许你自己没有察觉,你始终都戴着一个密不透风的坚硬甲壳保护自己,不让任何人触探你的心底,也不相信任何人。”

    “对我来说,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是有些失落有些伤心……”

    “我喜欢你,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看见你就莫名地觉得心疼。我爱你,也不是为了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只是想好好保护你,让你开心,看着你笑,这就足够了……”

    “……可你不知道,我也会害怕,我最害怕跟你在一起,却还是一个人睡着。”

    初冬的夜晚有些冷,窗外的虫豸逐渐开始冬眠,鸣叫声轻了很多,只有夜行的鸟偶尔会盘旋在空中,发出一两声孤独的鸣叫。

    唐欣然动了动小拇指,转过身,轻轻抱住薛辰。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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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踩碎你的蛋

    也许这段日子实在是累坏了,第二天两人都睡过了头,快到正午才醒过来。唐欣然买了一盅乌鸡汤去医院看往张姨,病房里却只有张姨一个人。

    “小然你们来啦,有没有看到依依啊?”张姨靠在床头,气色好了很多。

    唐欣然替张姨架好床头桌,打开保温杯递过去。

    “依依今天没来医院?呵呵,也许跟我一样也睡过头了,大概过会儿就会过来的。”

    “不是,”张姨面露担忧,“依依昨晚在医院陪了我一阵,后来说要出去买点东西,但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电话也没人接。依依这孩子从小就独立,我也没怎么多想。昨天也确实有些晚了,我以为她累了先回家休息了。本来她说今天早上要给我煮小米粥喝的,可是到现在连个人影也没有,怎么能不叫人担心?”

    “张姨先别急,我回家去看看,依依有时候也没个分寸,睡死了也说不定呢。”唐欣然笑着安慰张霞,心里却不知怎的有些打鼓,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薛辰握住她的手:“我陪你去。”

    唐欣然摇摇头:“张姨现在精神不是很好,你还是留下来照顾她吧,这样我也安心些。”

    薛辰忽然抱住她,欲言又止,好一会才放开:“那你快去快回。”

    唐欣然笑了笑:“嗯。”

    刚到家门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唐欣然一边找钥匙开锁,一边按通接听键,是骆依依的电话。

    “喂?依依你在哪儿——”

    “你好。”低沉阴郁的声腔,像寒流一样刺入唐欣然的头顶,开门的动作定格在那一秒。

    “……欣然!是欣然吗?!我是依依啊欣然……啊!欣然救我——”

    电话那头一阵混乱,随即通话啪的掐断。

    唐欣然定在原地,动作僵硬的放下电话,僵硬地打开门走进去。

    是……他。

    依依被他们绑架了!

    关好门,唐欣然木然地转过身,顿时吓了一跳,“啊!”手机脱手就甩了出去。

    沙发上坐着一个不算陌生的男人,修长的腿搭在茶几上,双手在靠背上摊开,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反射出一片金黄色泽的光晕。挺拔的鼻梁高高隆起,又黑又长的睫毛盖在眼睛上,侧脸的轮廓硬朗而尖锐,看起来桀骜而狂妄。

    曜转过头,对着唐欣然招招爪子,她现在的表情有意思极了,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瞪着,惊异,怀疑,神游天外……唯独没有恐惧。

    “嗨,我们又见面了!”

    唐欣然回过神来,捡起手机正反检查了一遍,放心地吁了口气,把手机放进包里。走过去坐在曜的对面,倒了杯茶咕咕灌了几口,才不慌不忙地开口:“说吧,怎么样才能放了依依?”

    “很简单。”曜打了个响指站起来,弓身凑到唐欣然面前,英挺的海拔极具压迫感,“你跟她换,我就放过她。”

    唐欣然冷冷一笑,哗地端着水杯泼了曜一脸,在曜快要发飙的前一秒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曜的神色陡然变得异常纠结,这个死丫头!

    初冬的阳光变得越来越弱,风在半空中结冰,冷冷的像把刀,在肌肤上肆意地千刀万剐。坐在久违的豪华跑车里,唐欣然把车窗开到最大,任凭冷风吹得自己睁不开眼,眼角处微不可察地渗出一滴透明的液体,瞬间就被风吹落了好远。

    逃不掉的终究逃不掉,再多的负隅顽抗也只是徒劳——也许她这辈子从出生开始就是个错误,不然,为什么会过得这么辛苦?

    妈咪,她好累……好累好累。

    可是路还那么长,她必须一步一步走下去,她不想像妈咪那样没出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执着些什么,究竟在跟谁争跟谁斗气,她只知道,忍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如果还不能鼓足力气走下去,就对不起她曾经所遭受的疼痛了。她发过誓,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阿司开开心心地活着,直到慢慢老去……

    看到后视镜里那个女人一派死寂的脸上缓缓浮起一丝笑意,曜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喂,你还好吧?”

    唐欣然抬眉,水润透亮的眼睛如同染了墨的琉璃,只一眼就能把人吸进去。曜愣了愣,忘记了反应,随即耳边响起一声冷笑,透露着一种轻蔑和狂傲。

    唐欣然侧过脸,微微低着头,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别以为我不敢踩碎你的蛋!”

    曜心头一跳,忽然觉得有点冷,唇瓣微微张着,却半晌也回不出一个字来,到最后也只是哼了一声,转过头自个儿生闷气。他妈的,连个婊zi都这么横,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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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次

    车子驶进了此地最为繁华的一别墅区,建筑物却不多,靠着河岸有一大片公园,风景好得出奇。唐欣然却很清楚,这儿只不过是这群花花公子的行馆而已,没有人会把妓女带回自己的家。

    在小区里绕了大半圈,车子最终停在一幢北欧风格的白色别墅前。曜很高,走得也很快,唐欣然要小步跑才能跟上他。在车上被逼着换上了恶趣味的黑丝和高跟鞋,小路上又都铺着鹅卵石,一路噼噼啪啪跑得唐欣然小腿直抽,曜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唐欣然索性脱了高跟鞋提在手上,随即狠狠瞪了一眼转头质疑的曜,生生把他还没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今天接二连三在唐欣然面前吃瘪,曜一早没了脾气,只小声嘀咕了一句:“见过凶的,没见过这么凶的……他妈的搞得爷跟个太监似的。”

    房子外是雪花花的白,一点杂质都没有,屋里却是一片黑,墙壁,地板,家具……什么都是黑的,冷得让人打心底里发毛,唐欣然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打开门,骆依依立刻奔了上来,抱着唐欣然哭得花枝乱颤:“呜呜……欣然你终于来了!我好害怕……呜呜,吓死我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唐欣然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没事了,张姨还在等你的消息呢,你快回去吧。”

    “不。”骆依依忽然间有了勇气,紧紧抓着唐欣然的手摇头,“我要跟你一起回去!呜呜……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说着又泪汪汪地哭了起来,劝也劝不住。

    “瞎闹什么?要滚快滚!”曜被她哭得心烦,抓过她的手臂就往外拖。骆依依一边大喊一边挣扎,没几步就被扔了出去,房门重重地关上,震得整个房间似乎都晃了一晃。

    为了迎合祖宗的恶趣味,唐欣然身上只穿了一件长款白色衬衫,加上黑丝、高跟,以及那一头长长的卷发,看起来性感至极,又清纯又妖冶,天生勾人的妖精。

    只不过多看了两眼,曜就觉得嗓子发干,身体也开始燥热起来,这种感觉非常奇异——向来对女人不感兴趣的他,竟然有一天也会对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那天去米兰国际会所,其实就是为了打破他性冷淡的传闻。然而连他自己也曾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性无能?

    不过,眼下看来,只是没有合胃口的女人罢了。

    尽管房内的光线很弱,唐欣然仍然很强烈地感觉到他那不加掩饰的目光,头皮渐渐有些发麻。忽然,华丽得过分的吊灯啪的打开,刺眼的白光照得唐欣然睁不开眼,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那种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才会发出的声音。唐欣然只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刮来一阵阴风,接着全身就被一个修长的阴影笼罩住。

    唐欣然猛然转过头,幽溺阴冷的眼眸如同了无边际的黑暗森林,让人瞬间坠落深渊,永世不得超生。宛如被人紧紧扼住了喉咙,唐欣然只觉得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万分,身体在他冰冷的碰触下不断战栗,却是异常的敏感。

    “你是我见过的,最敏感的女人。”宙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拦腰便把她抱上床,丝袜不知何时被撕破丢在了一边,宙居高临下看着她,像是冷酷无情的帝王,“把腿张开。”

    唐欣然闭上眼,不知屈辱为何物,今夕是何年。

    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任何怜惜,宙俯身长驱直入,痛得唐欣然全身一阵痉挛,本能抬腿一脚踹上宙的小腹。宙没料到她会反应这么强烈,生平第一次被女人踹下床,脸色陡然黑到了极致。然而一抬眼却瞄到了白色衬衫上不断扩大的血迹,宙不由得微微一愣。

    “你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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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上一窝狼介绍:
世界上最蛋疼的事情,莫过于招惹了不该招惹的男人!
唐欣然做梦也不敢想,平时连手指头也不敢动一下的那个冰山美男,竟然被她不小心强!吻!了!
回过神来,唐欣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的死期到了!                                            
*                                            
唐欣然:想看圣母请绕道,没错,本小姐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一年读高二,她二十二岁,风华正茂,青春不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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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洛白——“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就算没有办法爱我,让我陪你一辈子也可以啊!”     
*宫本烨——“死女人,你败光老子的家产就算了,TMD你败光老子的家产就是为了给老子戴绿帽子?!!!”  
*楚祁——“风纪委员难道不应该跟学生会长相亲相爱吗?”                   
*凌轩逸——“爱无能重症患者,要不要跟本少爷在一起试试?”                   
*秦钰非——“姐姐,我的喜欢跟你的喜欢不一样。”                  
*宙——“我要的东西,就算是死,也要得到。”                   
*曜——“如果宙让你感到有压力的话,找我就可以了啊。”                   
*烟火——“接吻的时候,嘴巴不要闭那么紧。”                   
*薛辰——“男人的初恋,到死为止,只有一次。”                   
*阿司——“也许真的不小心把你忘了,不过没关系,再找回来就可以了。”                   
*糖糖宝贝:“以前觉得没有Dad好惨的,现在觉得Dad太多了……超可怕!” 
杠上一窝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杠上一窝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杠上一窝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