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维尔京之殇
发扬城管流壮气雄风,向已经被查封的《城管无敌》致敬,并向各位读者作出三无承诺:
无缩水——本文涉及到的异能体系,堪称大杂烩中的大杂烩,品种繁多,但绝对保证利用率,绝不乱搞嘴炮设定。
无卖蠢——在保证打脸等爽点的同时,严格控制反派脑残率,保证智战含金量,让大家看得既happy且不掉智商。
无三观不正——为了爱和正义,光辉灿烂的炮击!若有看不惯主角圣母嘴脸,请直接pia之,不要找我,这也是为了避免河蟹。
以上。
本书企鹅群:贰叁柒陆伍陆柒零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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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子,无论在哪里都能闪烁光彩,是英雄,无论于何方都能谱写传奇。
亘古的史诗,自此刻而展开…
——题记
浓重的铅云,层层叠叠遮盖着被冻得发灰的天空。
初秋的布列尔平原,已经是寒风呼啸。
唯有王都外那片金黄的粟田,迎着寒风,闪出片片金光。
只是谁知那片沃土之下,又埋着多少英雄的枯骨,战士的冤魂?
远方,烽烟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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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风格的王宫,沉静而庄严。
一名身着碧绿宫廷礼服的仆役疾步走入宫外一座塔楼中。
“尊敬的朱迪·唐纳甘**师,这是陛下给您的信。”
一间整洁的炼金实验室中,一名身材修长,披着霜白色法师长袍,戴着黑色兜帽的男子向那传令人行了一礼,接过信件。随即,那仆役转身缓步离开。
“以本人,霍格拉赫斯之名义,传宫廷魔法师朱迪·唐纳甘于今夜入宫觐见,本王将于苏维尔宫等候。”
男子兜帽之下,嘴角微微浮起一丝笑意,帽缝露出的一双冰蓝色双眼微转,定定望向天际。
“呵,就要来了么?”
那声音听着极是年轻,却满含着沉稳和淡然。
右手一转,白气氤氲,冷光乍现,一把寒冰凝成的阔剑,瞬间出现在手中。
随即,他取起墙角搁置的法杖,插在腰带之上。
“好一个禁魔领域,竟然连讯息卷轴和distance镜都被屏蔽,看来…”
男子低声自语道:“冰封之城最忠实的信徒,维尔京之儿女,悠扬·萨穆罗,今日将誓死报效神殿,报效我教!以我祖密密尔之名,愿奥丁大人护佑教宗战士,愿叛王霍格拉赫斯及其党羽永受倒悬之惩!”
寒光穿空,一道白影掠出塔楼窗口,冲向远空。
那白影疾飞如电,即将掠出王都城垣,此时…
普罗王国王都,无数道同样洁白的光芒,冲天而起。
一名银甲骑士手持十字屠龙枪,直上数百米高空:“唐纳甘——哦,这应该不是你的真实名字吧…你竟然是个魔剑士,没想到啊…不过,如今正值兵火连天之际,你私出王都,莫非是想叛国?”
悠扬冷冷一笑:“是谁背叛了至神奥丁之荣光,投入那邪神耶和华的怀抱,想来伟大的普罗王国第一骑士,rabbit·is阁下自己心里有数吧?”
“誓死效忠神殿——”
一声长啸,斗气横空,犹如冰海翻腾,向rabbit·is狂扫而去。
rabbit·is凌空策马,一纵数百米,骑士长枪横扫出一片金光,金风呼啸,犹如十日耀空般壮美。
但那片金芒沾着霜白色的斗气,却犹如火入冰山,瞬间消解,斗气犹是不散,向空中骑士急袭而上。
一击不敌,rabbit·is完全不敢再发动骑士之王牌技能——冲锋,只得掉转马头,催缰疾走。
悠扬冷冷一笑,也不追赶,正欲离去,却发现就在方才一瞬间,已有数十人将自己围了起来。
其中有普罗王国的圣域宫廷法师和骑士,还有身着红色教士袍、头戴冠冕的红衣主教,甚至还有背负双翼的天使——这并不出悠扬之意料,既然普罗王国已经背叛冰封之城,投靠神圣教廷,自然教廷会表示自己的诚意,不过…
那后方一人,竟然是普罗王国之主,霍格拉赫斯大王!
“哈哈,本王远未想到,隐藏在本王宫中的**师,竟然便是名震风之大陆的暴风剑圣,人称维尔京之星的悠扬·萨穆罗阁下…三年前,你与怒海剑圣联手杀入本国帝都,挟持本王,一时扭转战局,本国不得不降了尔等匪类之教,不想你竟有这个胆子,隐藏在宫中监视本王,哈哈哈哈!”
霍格拉赫斯狂笑不止,劲风激荡,杀意喷薄。
不能不说,霍格拉赫斯虽已年近四十,但身为一个帝王,卖相却算很是不错,天庭方圆,脸容清美,短髯微飘更显俊逸,但此时狂怒之中,却显得无比狰狞。神圣教廷之禁魔领域,使得悠扬之冰风系魔法完全不能施展,不得以用出自己的招牌技能:休利特寒冰斗气,却是自暴了身份。霍格拉赫斯恨悠扬入骨,怎会不出来观看心腹之患被斩杀场景。
“不错,正是本人。”悠扬声冷如冰,已然飞身而起,一剑穿空,锋锐无匹的斗气瞬间将一名绿袍法师击中,斩为两段!
“传本王之令,杀!”霍格拉赫斯怒吼道,声如崩雷。自然,那一众圣域强者早已动身围上去。
圣光铺天,禁咒纵横。
悠扬一剑在手,当空疾掠。
嗖!
一声风响,又有一名圣域牧师被悠扬一剑斩断,鲜血喷溅,脏腑当空抛洒。包围圈已然被冲击出一个大洞,悠扬身形如电,即将冲出。
只听那红衣枢机主教道:“各位速结圣光结界!”言出,三名主教及六名神父、六名牧师迅速凌空移动方位,周身神光暴涨,迅速联结在一起,将悠扬困在其中。一众普罗王国圣域修者则在一边掠阵。
不能不说,暴风剑圣悠扬决计是一个惊世奇才,才进入圣域五载,便能依靠罕世奇速独抗数十名圣域强者,斩杀两人,生生逼得敌方使用神圣教廷名震天下的圣光结界,不过,结界既出,悠扬的形势便不那么乐观。
悠扬通体一振,休利特寒冰斗气汹涌而出,击向那结界之壁,但圣光炽烈,斗气便如滚汤泼雪,迅速被消解吞噬,了无痕迹。
无数圣光魔法,当空乱舞,向悠扬激射而至,不时还有禁咒发出,鼓动得整个王都上空能量震荡,悠扬虽有斗气护体,却也被逼得招架不休。
悠扬渐渐气力将竭,不由将心一横:“既然已经如此,不如拼死一搏!”
左手将魔杖探出,一声呼啸,他周身空气突然间急速旋转起来,无数团冰块在他身周凝聚而出,倏忽间,悠扬便已化作一个巨大的冰团。
结出覆盖整个王都的禁魔领域的一众教士如今参战,领域自然失去了效力,悠扬使用魔法的能力,也已恢复。
魔法与武技的完美结合,维尔京萨穆罗家族第一杀招:萨克德斯飓风!
狂风怒卷,冰海翻腾!
飓风裹挟着无数高速旋转的巨大冰砖,向那圣光结界光幕激撞而去。
势如崩雷,狂如天怒,疾如星火!
猛烈的飓风,含着维尔京一族的魔法之力,和光幕狠狠疾撞在一起,一声天崩地坼般的巨响,暴乱的气流、能量波四处飞溅,下方里余地面上数十幢房屋,被这余波扫中,轰然倒塌!
光幕被这一撞,顿时黯淡将消,结界中一众教士受了这撞击,也都纷纷吐血起来,眼见悠扬便要破阵而出。
此时,普罗王国第一骑士rabbit·is见情状不好,策起马匹,骑士枪狂摆,一式“天神之怒”,枪头电光流转,咝咝夺人眼目,向着悠扬狂刺而去。
飞马穿空,磅礴的威势,教天地似也静止在这一刻,但见那电射的一人一骑,如划破宇宙,奔腾而来。
然而…
屠龙枪将至之时,悠扬仅仅是将寒冰剑从渐渐削弱的风团中划出,沿着枪柄轻轻一挂一梳。
那股磅礴的冲击力,顿时化为无形,反震回去,rabbit·is立时吐出一大口鲜血,濡染在银色锁子战甲之上。随即,寒冰阔剑穿出光幕,凌风纵向一斩!
那一斩实在太快,肉眼亦不可见,但又是何等的惊艳。
神银打造的锁子甲,立时被剖开,剑刃瞬间便剖入rabbit·is胸膛,心肺被激挑而出,漫天飘洒。
爱德华开膛剑!萨穆罗家族两大战技之首,仅仅一剑,便是必杀!暴风剑圣悠扬曾以此一剑斩杀大洋巨兽:雷翔海龙,一战成名!
冰剑收回,随即被那光幕融为冰水,消失前一刻,之上不见半点鲜血。
悠扬手上一转,顿时又凝出一柄冰剑,向光幕怒斩过去。
直到此时,rabbit·is的飞马才突然当空平裂成两半,发出一声悲嘶,轰然坠下!
就在此时,一道圣洁光芒急速划过。
一直在一边观望的那名天使,已然出手。
圣洁的面容古井无波,双翼一张,便又分开一重。
四翼天使!
天使纤白如玉的手掌挥动,圣印疾出,加持在光幕之上,光幕登时暴涨,悠扬剑身剧震,倏然弹回。
悠扬虽是方才斩杀rabbit·is,但之前体力消耗太巨,早已是强弩之末,被这四翼天使一震,倏然退后数十米,黑色兜帽之下,一口鲜血喷出,将兜帽染成殷红…
一众教士见状大喜,强打起精神,继续对悠扬发起圣光攻击,周遭一众法师也加入进来,透过圣光结界对着悠扬不断发射魔法。
炽光横破长天,风刃漫空席卷,闪电光芒急掣,烈焰四方飞旋!
不过片刻,悠扬便已周身遍体鳞伤,一个个眩目血洞,一处处焦黑,惨不忍睹。
方才,悠扬奋力将角上一名神甫击杀,却也付出了左胸被风刃贯穿的代价,倘若不是生命力强悍,早已投向冥神怀抱,然而,当他欲冲出去之时,却发现早有另一名教士占住其他方位,重组了结界。
狂风,呼啸不止,殷红的鲜血,在这冰风之中,冷却,凝结成色泽耀目的刺骨寒冰…
“杀出去,一定要杀出去!即便是回去立即身陨!”他心中暗暗呐喊。
只是,回答他的,是更加肆虐的无边魔法狂潮!
铅云依旧浓重,只是风,又更冷了几分。
悠扬却只觉自己平时冷若寒冰的心中,已燃起了无边恨意!
他不畏惧死亡,死亡对他来说,不过是回归至神奥丁的怀抱,然而,倘若自己不能将普罗王国叛变的消息传回,不知要多多少神殿战士战死疆场,不知又要有多少冤魂永埋荒原!
一声呼啸,又有一名牧师被他拦腰斩断,鲜血喷洒,尸体抛起数十米,随着疾风卷了几个上下,才轰然而坠,跌碎成一片肉泥。
只是,斩杀这一人,又于大局何妨?
周身创伤越来越多,悠扬已然化作一个血人,通体尽是血洞,满身殷红,也不知是沾染敌人之鲜血,抑或尽为己身淌出。
眼帘渐沉,神思恍惚…
“要回归奥丁大人的怀抱了么?只是…我不甘啊…”
一个躲闪不及,一道风刃,划着诡异的轨迹疾划而至,“刷”地一声,悠扬整个右臂齐肩而断,断面一片紫红,却已无多少血液流出——他体内鲜血,在方才大战中早已几乎淌干!
寒冰凝成的阔剑,脱手飞坠而下,摔成一片冰屑,寒光闪烁。
霍格拉赫斯料得悠扬必死,脸上已然露出了一丝森冷的笑意,只见他一挥手,一众教士便解除了那片光幕。
静静拔出背后帝王之剑,霍格拉赫斯奋身而起——他要给这个带给他本人、带给王国无限耻辱的人最后一击!
就在此时。
悬在空中,似是已然力竭的悠扬,却是左手捏紧法杖,轻轻念起了古老的咒文。
“以维尔京之名,剑与魔法是勇士的尊严,以血肉与灵魂献祭,如流星闪烁在死亡之瞬间…”
念出这咒文时,他却是望着遥远的北方,风之大陆,那是家乡的方向。
一道蓝色光柱,冲天而起!
无数道流光,喷溅不休,向着四方激射,霍格拉赫斯瞬间便被穿成了筛子,浑身鲜血地坠下,一众圣域强者也无一幸免,非死即伤。
径逾五丈的光柱,上穿天云,下扫大地,繁华的王都被光柱犁过,顿时添了一个方圆近里的深坑!
呼声此起彼伏,惨鸣不绝,此时,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那爆炸中心,一道血肉之箭腾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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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大陆。萨穆罗公爵府。
古朴而庄严的屋院,镌刻着无数的沧桑,显出世家的大气与积淀,又无半分浮靡之气。
院中,一片银装素裹。
早已年逾四十,却依旧红颜不老的萨穆罗夫人身披一袭黑色皮裘,在园中静静漫步着,望向南边遥遥天际,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忧意。
“近来怎么总是做那样的怪梦,莫非扬克(主角昵称)他…”
萨穆罗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声。
数声析析之声响起。
萨穆罗夫人闻声,转头一望,只见一团东西凌空而落,坠在院内,在洁白的雪地上溅开“普罗王国反叛,危急!”几个大字!
她愣了片刻,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摊血肉中,有她骨肉的气息。
水目之中,顿时涌满清泪。
“布…布…朗斯!不…不…好了!”
她抽泣着呼道。
萨穆罗公爵闻声,从书房中疾步走出。即使是在家中,他也穿着一身笔挺的礼服,刀削般的面容,虽不显苍老,却是沾满了岁月的沧桑。
“丹妮娅?怎么了?我们成婚以来这么多年,你还从没这样不镇定过!”
萨穆罗夫人浑身剧颤,手指指着那摊血肉,满脸泪痕斑驳,面如死灰。
公爵望见那一行字,也是身躯一震,但随即恢复了过来。
他伸出手,擦去妻子脸上的泪水:“丹妮娅,好了,维尔京的儿女没有眼泪。此事紧急,我去求见大祭司。”
“扬克…他…他…是我们…唯…唯一的儿子…”萨穆罗夫人仍在静静抽泣。
萨穆罗公爵长叹一口气,轻声道:“可是我们已经失去他了…扬克为神殿而死,也算维尔京的英雄,我们作为父母,应该以此为荣耀啊…已经离开的人,便不可能再回来,活着的人要做的,就是把离开者所希望的做到最好,不是吗?”
言毕,萨穆罗公爵将妻子拥了一下,转过身,走了出去,只是谁也发现不了,他面容瞬间便变苍老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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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神庙之中。
“这么说,扬克他已经回归奥丁大人的怀抱了?”一名蒙着面纱,体态婀娜的女子,轻声道,语音清柔中却含满沉稳。
萨穆罗公爵依旧脸如冰铁,只是静静点了点头。
那女子也叹了口气:“这孩子,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突然转过头,一挥手,只见一名身着黑袍的神庙祭祀便走了过来。
“尼克,以最快速度通知普罗王国境内的蓝龙骑士团,命他们立即撤出,命与一切相关的神殿属下帝国、王国、公国,全部做好迎战准备!”
维尔京历47834年10月4日,维尔京一族三千年来最年轻的一名圣域魔剑士,暴风剑圣悠扬·萨穆罗战死于普罗王国王都,年仅20岁。次日,神殿传令整个风之大陆,授予其国殇的称号,百国同悲。作为维尔京一族青年一代第一人,被称为维尔京之星的悠扬·萨穆罗的陨落,也被其崇拜者们称为维尔京之殇。甚至有人认为,之前将其派到普罗王国监视狼子野心的霍格拉赫斯,是一个巨大的失误,即使是三个普罗王国,也无法与这样一个绝世英才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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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悠扬诵出咒文,以生命为代价,发动远古禁咒的一瞬间。
血肉飞溅,向着远空而出。
悠扬的灵魂在空中,静静飘荡,有如风中的残灯,随时会熄灭。
他的思维,也渐渐模糊起来。
“呵呵…这,就是要死了吗?父亲、母亲,你们的儿子以能为神殿捐躯而自豪,更以作为你们的儿子为自豪…”
一股寒风吹过,又一道能量流划过,他的魂力又弱了几分。
此时,他的侧畔,是一道黑洞洞的空间裂缝。
来不及思考,裂缝中的黑暗,忽然暴涨,随即他的灵魂便被吸了进去。
第一章 城防署
武器名:冰翔
种类:单手重剑
颜色:冰蓝
长度:1.75m
质地:不详
简介:为太古暴风剑圣水悠扬之兵刃,此剑一出,苍穹失色,大地陆沉,沾染无数神魔之血,更是诛杀混沌强者无数,令混沌一族闻之丧胆,直至最终崩碎在太古一战中。但据传言说此刃之本体实为一块板砖,且似乎该传言的首作俑者乃是水悠扬之战友冥雨轩大神,但由于悠扬大神之伟大,对于此种言论,大家姑妄听之即可。
——摘自太古神话研究家史由人著作《战天研究笔记》
江夏城,一条小巷中。
小巷仅是两堵灰黑色的墙壁夹成,此时天色将暮,巷子显得极是沉郁阴暗。
初秋时节,寒风由夹墙之间骨碌碌滚过,落叶几片飞入巷中,更添萧瑟。
两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对峙在巷中。
“色神秦悦,好狗不挡道,找老子有毛事?”那名面容很是清秀,却头发乱糟糟,披着身花花绿绿的大码条纹衬,穿着一条拖到地上的灯笼裤,趿拉着双皮凉鞋的少年狠狠道。
那秦悦乃是当地一个小混混,由于平素爱弄些偷窥别人丈母娘沐浴、收集情趣內衣之类的壮举,得了这么一个浑号。
面相也只二十一二,却生得五短身材,满脸横肉,歪鼻咧嘴的秦悦破口大骂:“狗厮鸟x出来的水兵,老子c你亲娘,爷还没开口,你这小畜牲比爷还凶了!nnd,昨天老子看到个美女想去把下,那美女却被你这小狗撒酒疯吓跑了,爷倒要和你讨个说法!”
“哈哈哈哈!”水兵顿时捧着肚腹,狂笑得直不起身来。“卧曹,那婆娘远看八十二近看二十八,近看像你姐远看像你妈,厉宵耘的脸盘骆渔凤的嘴,穆籽美的鼻子郭四娘的腿,你还说喜欢她,岂不可笑也哈?”(厉宵耘、骆渔凤、穆籽美、郭四娘为该世界古神话传说中的四大丑女,作者注)
秦悦听得水兵一阵机关枪似的乱喷,立时气得三尸神暴跳,五脏庙生烟:“小狗才,活得腻烦了!”言毕便将袖子一捋,双手叉腰,做了个要揍人的架势。
水兵哈哈大笑:“小狗才果然是活得腻烦了,找上哥想早日超生呢,不过哥今天还忙着,就不奉陪了,你自己找块磨石了断吧,不过记得选粪坑里头的,莫要让好好的石头被你那腌臜脑浆子弄污了,岂不是死了也要浪费资源?”
言毕,他弹了弹鼻孔,转身就走。
秦悦一时满脑门尽是黑线,一张脸涨得酱红,怒喝一声:“草!”一个箭步射上去,一记猛拳打向水兵后心。
水兵听得风响,回身一脚,正中秦悦胸口,却是没躲开那一拳,也被砸倒在地,臭骂了几句,两人便扭打在一处,但见拳脚交错,烟尘飞扬,碰碰梆梆之声不绝。
小混混打架,自是不择手段,黑虎掏心、猴子偷桃、黄狗撒尿,乃至神枪爆菊之类,纷纷用上,不过半刻,两人便互揍得满头大包,脸上各抓有七八条血口。
不想水兵虽然看似清秀瘦弱,却气力比秦悦大了许多,竟占了上风,将秦悦压在地下,学古神话里头的一名姓鲁的星官,对着秦悦口鼻一阵猛擂,直打得鲜血流如屠宰场,鼻涕淌若臭水沟。
秦悦被打个半死,嗷嗷乱叫,情急之下,却是使劲一挣,竟尔挣开一手,乱抓住路边一个啤酒瓶,被打成熊猫的双眼也未看准,便觑着水兵脑瓜子猛力一砸。
啪!
瓶子碎开成一地玻璃片,水兵满头鲜血,惨叫一声,弹起数尺,躺倒在地,竟是不动了。
秦悦嘿嘿大笑,抬起脚丫子狠狠在水兵胸口踩了几脚,却发现水兵依旧不见动弹,更是半句哼哼也没有。
他一时大惊,蹲下身子,将手指探到水兵鼻孔边上,便觉不到半丝呼气,原来水兵被那一下震坏了脑子,命里背时,竟然就这么两腿一伸,挂掉了。
秦悦颜色大变——混混对揍是没毛事儿,弄死人便是大事了啊!他顿时在那巷子里一阵乱跳,不知所措,待平静了几分,暗忖道:“既然如此,只能把这厮抛尸到下水道里头了…”
他鼓起胆子,将水兵尸身拖起,蹑着脚,胆颤心惊地走出巷子,正见这一片半个鬼影儿也无,正有个井盖在前方。走上前去,他费了吃奶的力气,将那盖子掀开,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便要将水兵抛进去。
就在这时分,一道黑色的缝儿突然出现在左近,便见一道影子从其中飘飞了进来,没入水兵身体中。
水兵双眼突然睁开,身子如弹簧般弹起,一把卡住秦悦脖颈。
“哇,诈尸啦!”秦悦吓得屎尿齐流,拼了老命挣开,正欲逃走,却一个不慎,从大开的井口掉了下去,跌得孤拐折断,山根塌陷,一百年也是晦气,且在其中呆了三日多,才被维修的人发现救出来,这便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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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见鬼,这是怎么回事?”悠扬坐起来,浑不想自己刚已经当了几分钟的鬼魂。
擦了擦满脸的血,才想起刚才快死时候被吸进一个什么地方,正发现一具身体,便本能地用了那附体咒。
望着这沉灰色的路面和墙壁,悠扬一脸不解,又吸了口气——“这是什么地方,空气好混浊哇!”
突然望向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满了刚才水兵殴打秦悦时弄上的鼻牛儿,有洁癖的悠扬不禁觉得一阵恶心,差点呕吐出来,急忙狂奔起来,欲找个地儿洗下手。
此时,附体咒也开始发挥作用,水兵脑中的记忆,包括这个世界的语言文字,不断与他的记忆融为一体。
行走当中,悠扬周身蓝光闪烁,改造着这具身体——一个圣域强者即使是最后的魂力,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也是极为强大,不可低估。
有这股力量萦绕,这身子通体伤口倒是极快地结了痂,不过这幅模样仍是显得恐怖不堪。转了一圈,记忆还未融合完成,只能缓缓提取的悠扬看见一群稀奇物事,却是找不到半个水池子。
一个巨大的铁皮盒子垫着轮子飞驰而过,悠扬一惊,飞退数尺,却也被溅了一身污水。
“这东西好像叫汽车…这地方似乎叫中夏国,什么荆州江夏府,额…”他用带着维尔京口音的中夏语,缓缓自语道。
转身却是见到一根铁管子在一快空坪上,几个人在那处排队洗东西,一旋那管子上钮儿,便能出水来。悠扬思索了一会,才知道这事物叫水龙头——“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多稀奇物事,只是,故乡啊,还能不能回去呢…”
几个洗菜的女人走尽,悠扬急忙行上前去,将己身好好冲刷干净,随即坐到一片草坪上,将斗气属性转化成火性,把周身烤干。
“实力竟然从圣域暴跌到三阶剑魁级别——我干你们那群鸟人老娘的!”
悠扬擦了擦脸,破口大骂道,随即惊异无比,以他良好的贵族修养,如何会说出这种话来,不过,这就是附体咒的副作用了,该咒有个问题,就是不仅能读取被附体者的记忆,连附体者的性格也会受到影响。
他随手从衣袋中掏出个片片:“额,这东西,叫身份证么?好像是这个世界生存必备的什物了——水兵,真tm的破烂名字——不过这个世界好像只能改名不能改姓的,而且原来的姓在这边也吃不开,反正我修炼的冰系魔法也便是水,之后便自称水悠扬吧…哎,污浊的空气,铁疙瘩加上这种叫水泥的破烂筑就的房屋,闷得发鸟气——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的故乡啊…”
一声长叹罢,看着自身一身流里流气的破烂衣衫,水悠扬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但他并非多愁善感的人,叹了几口气,也不再多想此事,既然来到这里,他首先必须生存下去——只是按照此人的记忆,这个世界是没有修炼者的,自己又有何用武之地?
恍惚中,遥忆往昔,二十载流年,虽说他活得并不快乐,但此刻思忖如梦前尘,仍是一片怅惘与寂寞。
上天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本该珍惜,只是,在这片与家乡迥异的土地,如何面对这无尽的孤独?
此时,他才明白,自己的内心,并非一片寒冰,当失去的时候,才会有无际的留恋。
自然,水悠扬如今还不是特别清醒,失落的情怀,却也糊里糊涂倏然淡去。
昏头昏脑地四处溜达起来,好歹目前仍有三阶修为(各个世界修为体系不同,但可以相互对应,为了方便直接认为翻译时可对应为三阶,作者注),水悠扬行步比起一般人,只能用一个飞字来形容,很快便溜达到了这江夏城的郊区。
一片稻田之后,一环矮山,有一缺口,水悠扬便沿着田埂疾走如风,行了进去。
心情不快中,他却没有注意到一块巨大的标牌:
国家机构机密重地,危险,擅入者,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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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逾五米的混凝土长墙,在这阴天的黄昏,散发着沉闷的气息,沿着墙向内望去,只见几幢白色建筑浅浅冒出,不时有响声从墙内传来。墙外矮山之上,风动木叶,刷刷利响。
“先生,此为国家重地,请止步!”
两扇大铁门前,一名身高近一米九的大汉(便是悠扬原来的白种人身体是也只是这样身高),披着一身黄绿色衣装,挎着一根奇异铁棍子,厉声喝道,音如崩雷,还未完全融合这具身体的悠扬只觉耳鼓一麻。
倘若是当初的水兵,自然会被吓得转身就走,若是原来风度卓然的贵族公子悠扬·萨穆罗,也不会与这样一个莽汉计较,转身离开,但如今依然拥有实力的他,性格却是受了这个小混混的影响——
“妈的,老子就是要进去,怎么滴,你个臭丘八,信不信老子一指头把你弹到南荒做黑皮猴子去?”
方才吼出这句,悠扬便觉实在太过粗俗,但那名特警已然怒起,将那根铁棍子一拎,便要扣动,后方三名一样打扮者,也围了上来。
“擅闯此地者,若劝退失败,可实施击毙!”
水悠扬此时才想起这奇异棍子名叫冲锋枪,是要人命的东西,在这个世界曾经有个姓程的武学大家仗着功夫在枪林弹雨里头乱冲,便被一顿乱枪爆了头。自己虽然改造了这具身体,有了三阶的实力,但这**的强度却顶多二阶中级,恐怕抵挡不住…
一声风啸,水悠扬腾空而起,同时一道火舌喷射而出,只听一阵炒豆似的爆响,他原来所立之地,已经添了数个弹坑!
“该死的,实力跌得厉害,加上这边魔法元素这么贫乏,凝冰成剑好像不行了,幸亏风翔术这样的简单魔法还能瞬发,不然…”
悠扬滑翔在空中,右手一弹,三道犀利的冰锥呼啸而下。
嘭嘭嘭!
三声枪响,冰锥纷纷粉碎。却是另外几名特警也出手了。
“不好,难怪敢来找茬子,果然和杜总管他们是一类的人…”当中一人道。
什么?一类的人?悠扬心头一惊——按照这具身体的记忆,这个世界不是没有修者么?难道?
此时,四名特警已然纷纷扛起冲锋枪,对准天上的悠扬一阵扫射,悠扬忙于躲闪,狼狈不堪——当然,他肯定快不过子弹的速度,若非强大的感知让他能预判射击方向,早被打成蜂窝煤了。
该死的!
悠扬转过身体,加强风力,远遁而去。
一名特警见他走了,放下枪支:“吕头、王头,你们俩进去报告下…”
另外几名特警也放松下来,正要答话。
一道飞电,疾转而回。
二级魔法,疾空咒!
四块冰砖,以掩耳不及之势,飞砸而下,将四人脑袋砸破,抽晕了过去。
当然悠扬没有下死手,他知道这个世界法治很严,况乎这几人也是奉命行事,没必要乱杀无辜。
回到地面,一道风刃削开了铁门,正要进去,只见数人已经挡在他的面前。
这几人均是身着蓝色笔挺制服,脚踏锃亮的大头皮鞋,盖着大盖帽,袖子上别着闪闪发亮的袖章,上面赫然是四个字——中夏城防。
那面相三十有余,生就一张金黄椭形脸,斜挑眉,削鼻窄口,叼着根烟,似是头儿的痞气青年男子转向另一人嘿嘿笑道:“小夜,这小子身手不错嘛,你看呢?”
那被唤作小夜的男子面相大约二十二三,白净国字脸膛,虽不是特别英俊,却带着分端正、正经,又有几分随和,他笑了笑,道:“九哥说的,自然没错。”言毕,他转向水悠扬:“小兄弟,你好,这里是荆州城防第二训练基地。欢迎你加入我们,荆州城防署。”
水悠扬脑袋一炸——城防署?水兵的记忆里头,这个组织似乎有另一个大名鼎鼎的俗称:城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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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入城防
自古修者出中夏,然。
我天朝乃有二十余万年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虽经清风一族之乱,曾败落不堪,修炼界也随之衰颓。但本朝太祖脚踏英招山,提三千勇士横扫天下,恢复十万年前大夏国号,正应验道祖梦入神机留下的推背图预言,标志着巨龙的再次崛起。
创建以来,本国修炼异能者兵锋所向,无往不克,暴熊、星吉利皆闻风丧胆,以中夏为异能者禁区。我国修炼界的再次崛起,正是天命所归,让我们一起再次见证狂狮怒吼,让伟大的中夏帝王带领我们一起走向辉煌!
——摘自《美丽的中夏我的家》,中夏军方异能者,御用文人疯滑爵士著
“这…”水悠扬嗫嚅道。
那小夜见他愕然,只是斯文地一笑:“小兄弟,你该是误会了——你以为我们城防署便是专务打砸抢,行鱼肉黎民之事?”
水悠扬探手擦了擦满是疮疤的脸上方才战斗流出的汗水,暗思道:问题是这身体的原主人记忆里面就是这么认为的啊——虽然他自己也是个混混,不过貌似他可认为这些城管比他恶劣得多。
小夜伸出右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爽朗地笑道:“小兄弟,你果真误会了,虽然外围城防署人员中确实有一些不莨分子,不过他们只不过是掩盖城防署真正意义的摆设而已…”
说到此处,他突然一肃,站直身躯:“中夏城防署组织是我国秘密发展的准军事化异能组织,平时管理城市,锻炼游击战术;战时可编入正式军。是一支可冲锋,可侦察,可游击,能吃苦,能忍耐,能奋战的优秀后备军。米利坚六角大楼秘密报告称:中夏城防队伍是一支具有强大潜力,能单靠一辆破面包车或皮卡就能全天候作战的可怕准军事组织(我国庄严承诺对外不首先使用城防署力量)。”
“以上内容,出自中夏异能档案,第三章——小兄弟,你该知道我们城防署是干什么的了吧?”小夜淡然道。
水悠扬瞪着眼睛,有一种脑袋想冒烟的感觉。
“果然,这个世界确实是有修炼者的,不过,竟然是——怎么感觉跟我们维尔京的检蔬官差不多,这——这就是这个叫做中夏的国家的修炼者组织?”
“能不能给我证明一下,几位?”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望着几人,一脸结了血口的疮疤,显得十分狰狞,不过那几名城防署工作人员似是目光没有半点异样。
“ok!”那叼着烟的九哥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缕烟气,烟气在空中轻轻飘转,铸成一个骷髅形状——如果这可以解释为一般的魔术的话,随即,他刷一下,在右手袖章上狠狠一抹,一道红光乍起…
水悠扬还未反应过来,便如石化了一般,已动弹不得。
弹了弹烟灰,九哥露出一口被熏得微微发黄的牙齿:“小哥儿,怎么样?”
见水悠扬仍是犹豫不决,他道:“小兄弟,是道上混的吧?打打杀杀,还得受瓢把子欺压,一个不好就会丢了顶瓜子,一个风吹草动便担惊受怕,哪里有咱吃皇粮来得安稳?咱城防可不比龙组那些破地方,虽不如外国异能组织还有美女服侍,但待遇却也够你花销,你想逛红灯区,上迪厅玩正点妞儿,可是没人管你的。何况,当个官儿,总比做平头百姓来得畅快,有啥事儿可以找上头,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言毕,他一挥手解了悠扬身上的禁制:“我杜九绝也不是那般逼迫人的戆汉,不过见小哥儿你身手不错,起了爱才之心,话说到这,要走要留,悉听尊便,如何?”这套话说得有板有眼,语出之时,周身劲风鼓动,他那张痞里痞气的脸竟带上了几分潇洒。
水悠扬一时苦笑不得,对自己功力大跌,一下被这人制住也是无奈,又想自己哪里是那种寻花问柳之人,一时却也奇怪自己改造这身体时竟发现这小混混竟然还没破身——倒不是水悠扬炼的功法不能碰女人,只是要是这具身子玩过野鸡的话,可得把有洁癖的他恶心到死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杜九绝说得也挺有道理,那记忆中混混水兵住在个又闷又黑的小屋子里头,整天到处帮着老大收保护费,然后上交,得的点余钱去抽烟喝酒吸粉,没事找一群下流之辈干架,这种日子自己肯定是不肯过了的…
关键是:他若想变强,就必须和这个世界的修炼界取得联系,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灵魂穿过空间壁障来到此地,但他很明白,实力是回归的首要保证,只有实力增强到一定层次,才可能找到回去的门路,继续为民族战斗哇!
此时,杜九绝心中也是那个急啊。城防署一贯被看作朝廷鹰犬,与古时的啥锦衣卫东厂一类,有门有派的修士基本上都看不起他们,决不肯加入进去的,今日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好的苗子送上门来,可不要——毕竟倘若用强的话,对方未必肯卖力,一下跑了还偷走城防署的机密的话,岂非得不偿失?
不过杜九绝之担心却是多余的,水悠扬本来就是在一个教权大于君权的地方当狂信徒,经常在神殿旗下各帝国干事,与杜九绝等“朝廷鹰犬”却也差不离,只是他一下放不下架子而已。果然,片刻后,他一拍手,道:“既然杜长官如此抬举,那好,干了!”
杜九绝哈哈大笑,道:“不敢当呐,哥这个荆州城防署总管虽是个厅级干部,却不比军队里头那些实权,哪里敢称长官,我痴长你几岁,你叫我九哥就行,如何——额,还没问小兄弟你名讳呢?”
“水悠扬。”悠扬简单道,如今刚刚融合时,他的性格也有些紊乱,有几分水兵的爽朗俚俗,有时却仍如悠扬·萨穆罗的冷傲孤标。
“好名字!”杜九绝击掌道。他转身对那小夜说道:“炽夜,天色都污漆麻黑了,既然有小扬兄弟加进来,今天训练就到这儿,你先把车子弄出来,大家提前回去,给他办好登记,咋样?”
炽夜点了点头,从背后抽出一块——
一块红色板砖!
但让水悠扬更瞠目结舌的还在后面,炽夜将板砖一抖,立马出现了一辆黄色铁壳东西——“额,好像就是那种叫汽车的东西,这种叫皮卡…”
炽夜跳上车去,坐上驾驶位,杜九绝坐他旁边,水悠扬及一众城防人员上到车厢后头,只听杜九绝又转身对水悠扬道:“小兄弟,有一条不知你是否晓得,在有普通人的地方,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是不能飞的,见到别人乱飞,咱还得把他们捅下来…不知你是不是玄界里头跑出来的,便跟你提下…”
“捅下来?”
水悠扬觉得自己的神经有点发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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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城防署总部,杜九绝便让炽夜为水悠扬处理一系列事情(实际上他去训练基地也不过视察而已,堂堂总管又如何会参加训练)。炽夜先给他弄了一套城防署制服换下那身破烂衣衫——据说中夏城防署的制服乃是仿制的巴罗欧大陆条顿民主共和国的军服,因此曾引起多次抗议——又找了一罐古怪的药膏,让他自己搽上,一小会儿后,他满头满脸的伤疤愈合了大半,那张清秀的脸面复现出来,引得炽夜连声夸赞。
办一应手续之时,对身份证却是对不上号,且发现其户口也还在恭州渝都而不是这荆州主城江夏。但炽夜打了个电话,改名、换户口的事情不过半个钟头处理完毕,民政局亲自派人开车将新身份证送上门来。从水兵记忆中得知这种事情一般至少要半个月的水悠扬不禁感叹:有组织果然就是方便啊!
作为内部成员而非外围那群“铁血为国砸小摊,杀声吓破乞丐胆”的普通城管,水悠扬自然直接就被安排了个小队长职位,分了套两室两厅的房子,一应事务处理好后,他便与炽夜在一间办公室中闲聊。
闲谈之中,水悠扬了解到炽夜并非全名,其真名是呼延炽夜,只不过太过拗口,因此大家一般都这般称呼他。炽夜确实是个干政治工作的好料子,口若悬河,讲了一大堆水悠扬不知道的奇闻轶事,也让他了解这个世界修炼界的许多。
“记得两年前益州那边那场大地震吗?死了好多人啊!就是幻魔宫的三个散仙太上长老为了顺利渡过天劫,竟然躲到龙脉下面,结果…特勤局和城防署联合出动,他们倒是渡过了天劫,不过飞升之际被打下来轰成渣了。”
“几年前,南荒那边的大海啸,你猜是啥?是一个仙武之境的高手把一头法克鱿神兽轰到火山里头去了,那家伙为了避免被各国联合追杀,竟然飞升逃命了——死的都是那群黑皮猴子,关咱们屁事!”
(水悠扬暗想道,一开始以为你满正经,竟然这么没同情心)
“这些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幽浮,是半岛那边那群沙漠法师玩潮流,把他们的飞毯都改成圆形的了…”
“几十年前北边暴熊帝国的核电站爆炸,听说是因为一个仙人下界为了避免被雷劈上,飞得太快了,一下撞到了,当然他自己也炸没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西边大洋上那个飞机轮船进去就完蛋的地方,听说是那个古代的奥特兰帝国压根没沉,只不过设了个啥迷踪领域魔法阵在那,咱们的卫星之类都探测不到,那地方不是有地位有实力的修炼者得到许可不准上去的…”
“至于啥佛光就更无聊了,其实是倚剑阁铸剑冒出来的烟气…”
说了一大堆,炽夜才总结性的加了一句:“由于修炼界应该淡出凡人视野的,所以我们平时没特殊任务时候,就负责让这些破事不被凡人发现,哎,烦啊…”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水悠扬立马起身打开了办公室门。
一个同样身穿制服的人抱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这位是新来的水悠扬同志吗?”
水悠扬点了点头。
“我是后勤处的,这是杜总管叫我送来的装备。”
水悠扬谢过后,接过那个包裹——他的魔杖失落在以前的世界,现在的修为又不能凝冰成剑,是该弄一套新装备了。
打开包裹——这是…
一块板砖、一根电棒、一条袖章。
水悠扬眼睛发瞪地看着这堆东西。
炽夜忙道:“啊哈哈,小扬,先别晕,这都是咱这些城防人员的基本装备,可是用中夏的镇国神器症斧的神光照射过,神力充盈啊。就说这板砖吧,吸星换月,可以装大堆东西在里头,而且拍起人来,一个比一个瓷实。这警棍上打九重天,下劈十八幽冥,拧出的初始最高电压可达2000万伏特,随着你修为提升还能再加。还有这袖章,你倘若选修法术这条道,真是无上至宝啊…”
不管怎么说,炽夜费了一大堆口水,总算让水悠扬接受了以后要靠这堆东西来干架的事实。
当晚,水悠扬躺在自己的房间中,拉了灯,望着天花板,久久无眠。
思念如风,向往那坎多斯冰原,思念如水,渴望那钮尔顿河谷。回想着父亲的严厉,母亲的温柔,回想着一个个亲人与朋友(纵使由于他当时凛若冰霜的性格,实在没有太多朋友),甚至敌人…纵使不是梦中,原来世界的一幕幕也不断回放,从小到大,魔武学院的成长,雪域高原上的历练,茫茫大洋上的搏杀,突入圣域后的辉煌,一场场战斗的激烈,还有那最后的鲜血。
他不由叹出了一个仅仅存在于中夏语中的词语——
“往事如烟啊!”
也许,最幸运的是,这具肉壳竟然与他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星相命理相合,他以后的修炼,便不会受到身体上的半点滞碍,“或许,这能让自己回到故乡多一点希望吧…我曾以为我不畏惧任何东西,原来我还是害怕孤独啊…”
水悠扬嘴里突然冒出了一句当初水兵很喜欢说的话。
“贼老天,我干你老母!”
第三章 黄竹篙子出好人
两百年前,中夏武术大家黄灰鸿在见识了火器的威力后,失落退出江湖。
两百年后,米利坚一代枪神、异能高手史太浓在见识中夏城防署执法后,心情灰暗封枪归隐。
用炼气士的话说,这是毅种循环。
——摘自《疯话连篇》,诺必尔文学奖获得者神经病有所好转著
次日上午,荆州城防训练基地。
水悠扬捧着一册教习处副教习杨成歌给的《城防战技入门》,埋头研读着。
城防战技强调“外炼筋骨皮,内炼一口气”,并不同与水兵记忆中的武侠小说和影视剧所描述的凝练穴窍、打通筋脉,反而和他前世所修的神殿战技大有相似之处,以化天地之力储为自身体能为先,这方面,他的基础并无问题。
但这册子中提到了以对天朝信仰化为神光护体,既不同于斗气,也不同于中夏武侠小说中所叙的罡气,却令水悠扬惶惑不解。他亦是信教之人,却未曾听闻信仰能够直接化为神光,保护己身。
就在这时,一个浓眉大眼黑锅脸,身材一米九有余的彪形大汉逡巡过来,河马样的大脚板,踏得地面如雷作响,卷风扬尘扑面而来。悠扬只觉肩上如被磙子碾了一下,却是一只大手拍了上去——“新来的吧?俺叫孟秦楼,同你一样,二处的。看你样子也是被这狗屁神光难住了吧?俺当年也是差不离啊。告诉你吧,这全是太祖爷留下的圈套,你要真想弄出这东西,搞一套《太祖全集》《精神文明建设纲要》,背个七荤八素脑袋发晕,管你能不能身体力行,说不好一不小心哪天早晨就会了。实在不行的话,靠着你原来的底子,不学这劳什子也没个鸟事——精神文明,干他娘的精神文明,搞俺们这一行的,哪来的鸟精神文明,靠!”
水悠扬收了功法,从长凳上站起,见这孟秦楼比自己高了近一个头,需得仰视才行。不过此人虽然言语粗俗,但这般热情,也对他口味,便当即伸出手去:“咱叫水悠扬,若不嫌弃,今后就是兄弟了。”
孟秦楼如老鹰抓小鸡一般伸出黑铁般的大手,拎住水悠扬的手狠摇几下,虽是并未用力,水悠扬也感觉到其手上那股强大力量震荡。又打量着他:“哈哈,俺哪是那种货!不过兄弟你这名字太秀气了些,脸蛋也一样,可真不像搞咱一行的,听说昨儿晚上就是九哥把在这把你逮进来的吧?那货,见个人就不放过。”
水悠扬嗯了一声,此时,场地上悬挂着的高音喇叭响起——“对战时间到,全体都有,立刻前往中央广场集合,立刻前往中央广场集合!”
两人急忙赶了过去,那中央广场乃是一片铁丝网围着的大坪,水磨石地面迎着日光漾出千万道金影,晃人眼花。
水悠扬见孟秦楼体态威武,也生了比试下的念头,对副教习杨成歌道:“教官,我便和那位兄弟搭搭手,如何?”
杨成歌笑了笑,道:“哈哈,论起武技,孟秦楼在二处可是数一数二的,你这新来的小子,还是先和炽夜吧…”望着悠扬脸上的不忿之色,他又加了一句,“当然,九哥早告诉我你这小子法术不错,不过今天的比试一切凭武技,却是不许用法术的。”
摇了摇头,悠扬只得转过身去,同炽夜站在一处。只听杨成歌喊道:“全体都有,三,二,一,开始!”
水悠扬当初便是人称暴风剑圣,以迅疾出名,当即右手紧攥电棒,抢了中线,做剑势一个当心刺,挑向炽夜下巴,板砖当作臂盾,在胸前旋转不休。但见棍势如电,带起残影万道,疾如星火!
炽夜一个后滚翻,飞闪而退,水悠扬飞跨向前,连环三刺,迅猛无方,带起点点飞星。炽夜见势凶猛,不敢硬接,继续飞退。水悠扬算准他不大有可能有反扑之机,四肢崩紧,通体成弓状,握紧电棒,有若引弓弹射而出!
棒势流转,封住炽夜所有避路,他似是已无路可走。却见此时,炽夜一个头点地,做了个穿裆之势,便向水悠扬下身撞过来!
水悠扬前世乃是贵族,于小混混水兵记忆中那些腌臜打法,也不屑于去深想,哪想得到会有这招,大惊之下只得收了电棒,向后退去。
炽夜却是又一个半空翻,竟是坐倒在地,横起一条腿,劲发之处,胫骨猛伸,从水悠扬胯下探过去,在他大腿上狠狠一拐。
水悠扬急忙运起护身斗气,将那腿弹开,却是慢了一瞬,但见炽夜如飞鸟一般翻身而起,一砖凌空盖下。水悠扬待要用左手板砖抵挡,已然不及,只得矮身躲避,同时砖、棒齐出攻向炽夜中胸。
却只见炽夜身周一阵风响,手臂莫名地延长三尺,只听乓地一下,他头顶就被盖了一砖,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他醒来时,已经日头当中空,此时炽夜正走过来,水悠扬一阵不服气,闷闷地望着他。
炽夜道:“你的功夫确实不输于我,而且还强上几分,但你的打法太不无耻啊。就是星吉利那群自称绅士的金毛,他们玩球的时候还又是打电炮又是废命根呢。何况,我们城防署的战技,一个字“盖”,就是靠拍砖,你竟然把最重要的板砖用来防守,最后才出来——岂不闻‘城管城管,飞机坦克全砸扁’?刚才若不是演练而是真打,我那一脚偏开几分,多贯注些爆发力,就成了断子绝孙脚了,那不就完儿了?你说是不是?”
听得这话,水悠扬耸了耸肩——好像确实是如此,到了这儿,就得接受此间的习俗和战斗方式,才能融入这样的生活罢。
此时,炽夜又亲热地走了过来,挽着他肩,将他拖到食堂去了。
对于饮食,水悠扬并不挑剔,他虽然是贵族子弟,却也吃过在冰封的森林中靠生熊肉维持生命的苦头,因此嚼着子弹样的豌豆和橡胶一样的火腿,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倒是炽夜抱怨个不停:“这菜咸了…那菜淡了…这豇豆想崩掉我牙啊,靠…嘘,还好下午不用训练,晚上可以下馆子去…”
用过午餐,一群城防人员依旧乘着炽夜板砖里头那辆皮卡回到荆州城防署总部。下午,水悠扬、炽夜、孟秦楼,便坐在一间办公室里,开着电视机,泡着热腾腾的茶水,开了一桌麻将。
“三缺一啊!日了。”孟秦楼骂道。
炽夜道:“我去拉个人来。”随即飞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拉着一人走了进来,只见那人身量不高,甚是瘦弱,脸蛋清秀,粉脸水目,甚至带着几分妖美——仔细一看,没有喉结,却原来是个二十一二的漂亮姑娘,只是她剪着短发,那城防制服又是上紧下松,一眼看不出来。
炽夜很文雅地一扬手,请那姑娘进屋,笑道:“小扬,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洁笑笑,人称笑姐,是咱们城防署的一枝花啊。咱们不比特勤局那边,肯干我们这行的女生没几个,像我们这些内部的,必须得有根骨或者就是修炼界的人,那些灵性女子,又有几个肯来的,所以哇,狼多肉少啊…”
只听孟秦楼一声暴吼:“炽夜烧饼,你又不是没票子,想发春去迪厅搞,你敢打笑姐主意,老子咒你s全家!”
却只听那洁笑笑姑娘一声嗓门更高出三分的吼啸:“孟秦楼,你再敢在老娘面前说这些脏话,老娘一耳光把你扇到爪哇国去,还有炽夜,你个脑残不许再说这种不清不白的话!”
孟秦楼和炽夜被这一下狮子吼,都缄默了,水悠扬只好站起说:“大家都消消气啊,搓麻将,搓麻将。”
四人就座,炽夜伸出双手,手不触牌,发出红色光芒搅动,一阵乱洗,洗罢,码了牌墙,开牌、理牌、审牌、补花。
“壹条!”
“五万!”
“白板!”
“碰!”
“胡了!哈哈,票子拿来!”
一连过了数圈,只听洁笑笑一声大吼:“混蛋炽夜,你又出千!”
隔着办公桌改装成的麻将桌,她秀手一伸,碰倒茶水二杯,便将炽夜掐着脖子凌空提起,生生抓了过来,一时乱叫不断。
“无奈啊…”郁闷的水悠扬假装没看到,转头向那台挂式电视机,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播音员正在口水飞溅地播送着新闻。
“南高丽总统博明礼于今日访问半岛沙漠地区天方王国,估计于今日中午其专机已经飞越本州地界。快嘴张桁衷心祝愿世界上最伟大的借鉴艺术家博明礼先生一路平安。国际新闻播放完毕,接下来请大家收看民事新闻的报导。”
“昨日本州天文台预测到在今日中午的流星雨中,将有一块重量在50~300千克之间的陨铁坠落在本市中心地段,因此州政府出动军区高炮部队使用单兵火箭炮进行轰击,由于相关负责人玩忽职守,误中一架小型个人飞机,目前相关人员已经畏罪潜逃,政府发表一号通缉令——戴小楼,原州军区高炮部队三连连长…陨铁坠落在本市中心的金钻广场,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就在这时,另一张桌上的电话响了。
水悠扬不理厮打在一处的洁笑笑和炽夜,以及想努力扯开他们的孟秦楼,走过去接了电话。
“喂,是二处三零二办公室么?我是副总管南正重。市中心金钻广场出现修真者斗殴,抢夺中午坠在广场中央的陨铁,分到你们办公室,速速出动!”
水悠扬听完电话,走到三个扭打在一起的人面前:“几位大哥大姐,上面来任务了,就不要再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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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卡如风,瞬间赶到金钻广场。上百幢高楼中央,是一个巨大空坪,地面铺着整齐的花色瓷砖,坪中央一个巨大的女神雕像,但却被砸掉了一只手。一群市民围在一起,指指点点,有几人躺在地上口申口今,却是被剑风余波击伤。天空中,几个人影当空飞舞,其中一黑衣人左臂夹着一大块银色东西,对着日色反射出点点寒光。
“靠,天外寒铁啊!难怪那群狗x的牛鼻子要抢!妈的,干死他们!”孟秦楼撸起袖子,挥舞着又长又壮又黑,还长着粗密汗毛的手臂,怒吼着。
炽夜却是抓起个高音喇叭,一本正经地道:“各位修真界的朋友,我以中夏荆州城防署的名义,请各位停手,请各位停手!各位的行为,已经违背了中夏法令,破坏了江夏城市民的正常生活,扰乱了我们伟大国家的治安秩序,你们的行为,是不合理的,是不合法的!希望大家速速从空中降落,停止你们的不莨行为,接受政府的处理!本人,呼延炽夜,希望各位都能遵守中夏法令,做讲文明、懂礼貌、树新风的五讲四美好青年,不要进行聚众斗殴这样的违法行为,谢谢!”
上边几人置若罔闻,继续打斗,飞剑乱舞,法宝光横。
其中一白衣青年男子,姓骁,名圣奇,乃道门大宗倚剑阁弟子,素来自负,当空对那黑衣道人厉声道:“天生神物,岂能由妖人得之?吟剑道人,速速将你手中的天外寒铁交出来!”
听得骁圣奇此言,后方几名白衣年青人跟着呐喊,无非是“除魔卫道”之类。
吟剑道人生得一张窄脸膛,扫帚眉,一双招风耳,眼含煞意——“哈哈哈哈,所谓的名门正派,果然就是无耻之尤。你们也不想你们背地里干了多少寡廉鲜耻之事!闲话少说,接道爷一剑!”
言毕,他右手一挥,扬剑而起,势若黑龙,向骁圣奇疾刺过去。骁圣奇亦是将手一挥,一条索子凌空飞起,缠向吟剑道人。
吟剑道人口喝:“灭!”银剑上黑光乍起,划作一张黑幕,黑幕穿空之处,索子迎风而断,他袖中却是飞出一支小剑,寒光闪闪,直取另一名倚剑阁修士。
后方三人急忙同时结印,加上那受袭一人,分作四象印法,联击而去,四象合一,那吟剑道人之飞剑也抵挡不住,“噌”一下弹回。
下方,洁笑笑怒吼道:“炽夜,老娘早说了和这些蠢牛说不通,拿竹竿,捅死那群废狗!”
言毕,她一个弹身窜回皮卡上,取了两根竹竿,递了一根给炽夜,本身一双素手将那竹竿尾端一搓,竹竿疾转起来,带着她凌空而起。
炽夜见说教失败,也只得放下喇叭,抓起竹竿飞了上去。水悠扬亦是运起风翔术,追上那吟剑道人,最为火爆的孟秦楼却被分配了疏散群众的任务,不得不不停地喊着“城防执法,无关人等退避”的口号,一边给他们洒着能消除记忆的和谐之光,所幸一队协助的特警也赶到了此处,让他的工作好办了许多。
且不说水悠扬正追袭吟剑道人,只见洁笑笑一声暴喝,竹竿伸长百米,凌空疾横,身躯随风旋转,飘逸中带着几分狠厉。
突然间,竹竿斜挑!
一声惨叫,一名倚剑阁青年修者被扑通一声撞中屁股,打得他丹田真气乱窜,紫府失调,扑通一声掉下地来,若非炽夜之袖章散发出红光将其接住,早已头破血流。
接了一人,封了周身命门扔地上,炽夜也凌空飞起,一竿子向骁圣奇猛抽过去。
骁圣奇大惊,凌空一转,又飞起一把紫金锤,轰向竹竿。
炽夜呵呵一声笑,竹竿顶端黄光暴涨,顿时将紫金锤打落尘埃,却是凌空一转,扫向另一人,那人最多二阶中期的修为,顿时被抽中,如桌球一般横飞出去,正撞在骁圣奇背心,哐当一声,两人同时坠地,这下没人接住,却是跌得头破血流。
同时,洁笑笑也又抽下来两位,这下倚剑阁的五名高徒都下了地,只剩水悠扬还在追袭那吟剑道人。
只听骁圣奇冷声道:“两位道友,本道乃是倚剑阁觅鼎真人傲苍天之关门弟子,阁主流仙狂士南寻的徒孙,倘敢将我如何…”
炽夜正要发话,洁笑笑狠狠甩了骁圣奇一耳光,在他全是血的脸上加了几条巴掌印:“小牛鼻子嚣张个鸟?你便是太古神话中光明武圣北聚的徒弟,也要办了你。”
炽夜也插话道:“几位先生,你们违反了《中夏异能修炼管制法》第三章第二十五条,修炼者禁止在市区飞行,违者处以罚款及一到三日拘留。违反了《中夏国有财产保护法》附则第二百条,一切山林、矿藏、水土等自然资源属国家所有,私人不经允许不得动用开采,违反了《中夏治安管理条例》第三章第八条,禁止在市区斗殴,否则处以罚款及三到七日拘留,造成无关人等损伤者,从重处罚…”
洁笑笑望着没了半点脾气的骁圣奇一众,暗思道:“还是古人说得好啊,黄竹篙子出好人!”
第四章 城管猛于虎
天行健,城管以砸摊不息。地势坤,城管以皮卡载物。
——摘自《草根坛》
一座高楼下,几个还未被和谐之光扫中的市民正指指点点。
“哇,那在天上飞着的,难道真是仙人!”
“还穿着咱们平时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衣服呢…呀,真是飞剑啊,两拨仙人斗法呢,天呐!”
“真想不到,此生真的能看到仙人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额,怎么城管也飞起来了?”
“我…我不信…仙人…仙人竟然被…城管用竹…竹竿捅下来了!”
“哇,城管追着仙人打耶!”
“所以说嘛,城管猛于虎啊,据说他们还能徒手搏杀上帝,我们这些屁民千万不要去惹城管啦。”一个脸上忽青忽白,却强作镇定之色的白领模样人擦着汗说道。
如果不出意外情况,这一幕应该是永远烙刻在他们心中,不过孟秦楼此时冲了过来,一个和谐之光撒上,他们顿时此段记忆被消,痴痴傻傻,不知身处何地,被几个特警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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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剑道人觑得水悠扬飞近,怒喝一声——“绝!”
银剑往后斜撩,万点黑色星芒,飞溅而出,向水悠扬漫洒而去。
水悠扬心念一转,凌空一个倒翻,一道水幕现在身前,挡住向自身射来的星芒,左手警棍挥起,一拧电钮。
长空之上,风啸苍穹,电光骤起!
吟剑道人急忙捻个道诀——仙魔千幻!
大袖一挥,无数仙魔幻影,或天女冲举,或天王琵琶,或魔兵怒啸,或修罗嗜血,凭空而生,将电芒吞个罄尽,便向水悠扬袭来。
水悠扬当年乃是维尔京青年一代第一人,自然是个狂热的好战分子,这下初战修真者,亦是热血沸腾,目光中带着炽烈的神色,脸色却极是冷肃,一挥手,一条水龙凌空狂卷,扫破幻影千重,尽归虚无。
“看来也不过尔尔,较之米兰达族的幻术法师,还鸡肋不少。”水悠扬正不屑地暗思道,却觉心神一震,喉头一甜,一股鲜血冲口而出!
吟剑道人哈哈狂笑,一剑斩破水龙,银剑分光,又有无边幻影,闪烁长空之间。他乃是出自邪道大派幻魔宫,所谓幻魔者,以道术营幻象,以幻象攻心神,极是厉害,教人防不胜防!
但水悠扬被这么一创,反而更兴奋起来,一边抵挡,还一边口中喃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白种人法术中,精神系攻击乃是直取灵魂,坏人性命,而幻魔宫道术则是依靠外相影响里相,千变万幻之间,使人心神骤然被袭,虽然威力稍逊,却更难防备。
此时,倘若吟剑道人抱了天外寒铁立刻遁走,也就不会和骁圣奇等人一样倒霉,可惜此人也是个恋战成痴之人,占了上风,一下打上瘾来,压着水悠扬剑光连抖,幻影纷飞。
就在此时,只听水悠扬一声爆吼!
吼声若天崩地坼,山岳倾颓,四周空气狂震,几只掠过的飞鸟背运被震上,顿时心脉断裂,坠下天空!
炸山吼,乃是水悠扬今日上午在那本册子上所看到的战技。当年太祖征战天下时,麾下有一名好汉为炸毁一个桥头堡,手举炸药包冲过枪林弹雨,掠至桥下,炸开堡头,壮烈牺牲,牺牲前仰天长吼,风雷为之动,山河为之摇!太祖军中一众军官为纪念那名好汉,便创出炸山吼这一战技,虽不能真个炸平高山,但亦威力不俗!
水悠扬先已然吟起清心咒,一道寒潮涌上脑中,意志所向,不再被幻象迷惑,却仍装作浑痴不敌之状,只待吟剑道人大意,一式炸山吼啸出,直吼得吟剑道人当空一震,汗毛尽竖,虽是胸口一块宝镜抵挡住这嘶吼威力,并未受太大伤害,但却已锐气全失!
斗战之中,锐气至关重要,吟剑道人锐气已尽,水悠扬疾空咒出,瞬息数十米划过,此时他战意也是高涨,挥起板砖,对着吟剑道人一顿狂砸。
一砸天风起,再砸动雷霆!
狂飙怒卷,气势惊天!
吟剑道人被这惊人威势所迫,不敢再战,驭起飞剑,转身就逃。
眼见距离越来越近,他心一横,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箭,一遁十数丈有余。
却见水悠扬却将身形一顿,不再追赶,右手一收一甩,板砖脱手而出!
红光暴涨,砖头在空中打着飞旋,掠向吟剑道人头顶,吟剑道人刚血遁毕,周身气血亏损,一时缓了一瞬,只得飞起一口小剑抵挡,却被那板砖尾端一甩,颠了下来,通地一声,破了他护体真气宝光,在吟剑道人头顶拍了个结实。
吟剑道人刹那间便昏死过去,从数百米高空急速坠下,幸得胸口宝镜护主,却没像骁圣奇等人跌得那么惨,却也被炽夜立刻赶来,劈手夺了那块天外寒铁,封了头顶百会,丹田气海,紫府识海,脊柱雪山,教他真气不得调动,周身动弹不得。
炽夜长笑道:“小扬,好样的,干得漂亮!下来,收工啦!若还有漏网之鱼叫嚣什么看到了仙人,自有人会报告的,那便是后续工作处的事情了。”言毕,又盯着那块天外寒铁,眼中尽是炽烈光芒。
说着,炽夜把从骁圣奇那打下来的那柄紫金锤顺手塞进了自己的板砖里头。
很快,孟秦楼也已回来,炽夜扛着那寒铁搁上后车厢,一众城防人员驱车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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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剑道人、骁圣奇等人被抹了点药膏之后,便送进城防署后院的禁闭室中。一众城防署人员围坐在一个大长桌前,桌上摆着那块天外寒铁,还有从一群修真者身上扒下来的百宝囊、法宝、丹药、飞剑、材料之类。
水悠扬对于他们“罚款”到接近內裤的行为着实有几分不满,不过见他们一个个眼睛放光的模样,也只得无奈地耸了耸肩。
杜九绝肃然立起,拍着身旁水悠扬的肩,爽朗地大笑着:“小扬,漂亮啊,头一回就能打出这个样儿,真个是拽啊!天外寒铁,这可是好家什,就算是咱,以后祭炼那砖块也用得着的…”
水悠扬垂着眼皮,沉吟片刻,忽道:“九哥,这陨铁不是要?”
杜九绝呵呵几声,道:“看来小扬你混惯了黑路子,却是还不懂咱白道的规矩喽!”他转向一边的二处处长苏格计,水悠扬等人的顶头上司——“小苏子,上仓库扒拉点红毛钢来!”
苏格计点头道:“九哥,是!”飞身步出,不一会,抱着一大桶子少说也有两百多斤的红毛钢锭,哐当一下落在大长桌上,其上的飞剑法宝纷纷弹起。桌子却果然是城防署的东西,经得起他们这群变汰折腾,上头一点裂痕也没有。
杜九绝右手一挥,一道红光激射而出,那堆红毛钢迅速变形,软化,在桶子里滚来滚去,才一会便融成一块嶙峋凹凸,表面黑光闪闪的东西,他又转向一边的副总管南正重——“狗篮子,你去叫个人把这块东西送博物馆去,这什物就是那啥陨铁!在场的各位,口风给老子把严了!”
只听下面炽夜小声道:“九哥这手锻炼的功夫,那些修真门派只怕花上两三块天外寒铁都想学一手吧…”却见一边的水悠扬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炽夜道:“咋啦?看不惯?呵呵,扬兄弟,咱们不比那些门派有自己的玄界,没别的宝贝来源,可就靠这吃饭的…”
水悠扬淡淡道:“没什么。”这种事情,他当初在风之大陆、在普罗王国也见过一些,只是碰上这种事情心里总有个疙瘩而已。他自然也明白,自身还得在这混的,如果没实力管,不如选择缄默。
杜九绝又发话道:“这次,小夜、小扬你们四个立了大功,等会散了会,去财务处各领钞票八千!哥先便给他们发了话了,用不着白条!接下来,说下那几个牛鼻子怎么办的事儿!”
水悠扬道:“九哥,依我看,既然罚款也罚了,他们也没啥大罪,不如就把他们给放了吧…”
“放了?”杜九绝一时眼睛睁得像铜铃。“小扬啊,你新来的却是不晓得那群不守规矩的牛鼻子道士给咱造成了多少麻烦,就现在,后续工作处的兄弟们还在到处逮那些叫着看到仙人的百姓,现在早过了6点该下班了,老子等会还得给他们发加班费…”
水悠扬心中暗道:“这些法宝我虽然不认识,但估摸着比那些加班费贵重多了…”便道:“既然这样,便依着规矩拘留吧…”
这是,忽听炽夜站起道:“九哥,按照中夏国法,将他们所犯法律条例统计整合,伤害了市民的骁圣奇等三人应该拘留一个月,吟剑道人等三人应该拘留十五天,不过作为国家对于修真人士的尊重,我有一个建议…”
“噢?”这时,杜九绝点了一根芙蓉王,喷着烟圈:“小夜你有什么建议?”
洁笑笑、孟秦楼二人望着炽夜一本正经的表情,捂着嘴坏笑不止,孟秦楼那张河马嘴都快咧成海碗了。
炽夜肃然道:“他们的祖师爷,伟大的道祖梦入神机在《阳神经》中提到:妖人浸粪窖三日,我认为,这些人在市中心斗殴,杀伤市民,视国法于罔顾,可视为妖人一等。本着中夏:抗拒从严,坦白从宽的原则,却可以减少他们的拘留时间,所以,我认为对他们施以浸粪窖的刑罚三日后,即可释放…”
水悠扬有一种吐血的冲动。
杜九绝点头道:“额,既然是先贤说过的话儿,那自然是有道理的。当将这几人这样整治,以儆效尤。”他转向刑讯处副处长风无痕:“小风,你带几人将他们拿了,到郊区借一间粪窖扔到里头,记住设个画地为牢,莫教他们溜了,否则拿你好看!”
风无痕点头道:“九哥,是!”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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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某粪窖中,被封住全身功力的吟剑道人露出一个肩膀,使劲将骁圣奇往大粪中按。
“都是你个小狗才和道爷抢,害得道爷我…#¥%&$”
几只苍蝇嗡嗡嗡飞来飞去,由于风无痕设了画地为牢阵,飞不出去,只能在这处乱飞。
骁圣奇从粪便中挣出脑袋来,狠狠拍死一只苍蝇,随即和吟剑道人扭打在一起:“你才混蛋…”
该日荆州晨报报道:昨日由于高炮部队的失误,导致陨铁坠落金钻广场,砸毁雕像一座、地砖若干、震碎四周楼房玻璃窗十八扇,并导致数人被碎石击伤。众市民围观时,有数名不法分子试图盗取陨铁,引发斗殴,其间不法分子为顺利盗走陨铁使用了能够致幻并使人昏迷的n2c气体,导致多名市民短暂性失忆。目前不法分子已被逮捕,陨铁已移交本市博物馆。若有人发表看到仙人等胡言乱语,系吸入了n2c气体导致的后遗症,请其亲友速速将其送至正规医院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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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夜开着那辆黄色皮卡,行进在宽广的江夏南路上,一路上连闯红灯五次。车厢后面坐着水悠扬和苏格计,还有一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飞剑之类罚没品。
他们要做一件伟大的工作:对某些罚没品进行某种程度的转换处理,当然,用嘿道上的话来说,就是销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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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对错?
世有奇毒,名为三露。无色有味,一服肿头。仙武豪杰,魂归地府,大罗金仙,命丧九幽。
——摘自《毒经》
本报讯:中夏历119年10月7日,恭州城防署总管武夜及十数名城防人员在渝都远郊进行执法时,发生山体滑坡事故。在事故中,武夜等人民好同志为了保护路过的几名青年学生,光荣牺牲,中夏政府决定对其授予烈士称号。
——摘自《中夏新闻报》
a5673号绝密文件:中夏历119年10月7日,恭州城防署总管武夜等十四人,由于政府修筑铁路之需要,前往恭州唐家堡进行拆迁工作,执法受到一定阻碍,但武夜同志以顽强拼搏、艰苦奋斗的精神,克服了这些困难,坚决执法。然而,唐家堡众人最后使用了一级禁用毒物:三露绝魂草,导致武夜等人光荣殉职。专家表示:此毒物至今尚未发现解药。
——摘自《中夏异能管理档案》
皮卡在吓跑三条狗,惊坏四名过路的中年妇女,差点撞坏一个路标,还溅了一位老太太一身脏水之后,到达一条老街之中——原因是开到一半加油的时候,苏格计抢过方向盘定要开,而他从来没有开过车的说…
老街两侧,尽是低矮的房屋,一间间沾满了油腻的店铺,便是路边的树木,也被这落魄景象映得毫无生气。而自然,更是不会有人注意到,小巷尾端,两间铺着青黑瓦的低矮店面。
其中一间挂牌名:老龚五金店,另一间名为:皮氏皮草坊。
苏格计一个猛刹车,黄色皮卡冲上人行道,重重撞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停了下来,只听炽夜捶胸顿足地叫道:“我的车啊…”
长着朝天鼻,铁皮脸,苍鹰眼,一副傲慢神色的苏格计压根不理炽夜,将一堆东西塞进自己的板砖里头,昂着头走进了皮氏皮草坊。收拾起郁闷的情怀,炽夜只得暂时不理撞坏了车头的皮卡,将塞了东西的板砖藏进裤带里,领着水悠扬走进了那家老龚五金店。店铺里头,却显得颇为寻常,货架上全是些普通的五金玩意儿。
店主是个三十出头,中等身材,一副低眉顺眼模样的男人,名叫龚大龙。见得炽夜进来,龚大龙热情地打着招呼道:“呼延队长,又来做生意啊?”
炽夜点点头,向龚大龙使了个眼色,龚大龙转到店后一个角落,在微微发黄的墙壁上一按。
只听一阵怪响,却也并未发生什么异样。炽夜和水悠扬跟着龚大龙走到店后,只见龚大龙打开一个水缸的盖子,缸中满是清水,他向其中纵身一跃,却没溅起一点水花,转眼间影儿也不见了。
水悠扬正在奇异,却见炽夜给了他个眼色,跟着他跳了下去。见此,他耸了耸肩,也跳进了缸里。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无数光影闪过,便进入了一个奇大的圆形穹顶,白木贴壁的房间中全是货架,货架上面是各色飞剑、法宝、奇兵、灵石、金精之类,还有些水悠扬压根不认识的奇怪花样儿。
房间后部,又有许多扇门,炽夜指着中间有个蓝叉闪闪发光的木门,道:“龚老板,这扇门该是通往天涯商会总部的幻影通路吧?”
龚大龙赔着笑道:“那是,那是,不过若不是商会的人,却是进不去的。呼延队长,您这次是带了些什么…”
炽夜也笑笑,抽出那块板砖一拍,城防署数个月来收缴的飞剑、法宝之类,流光溢彩,堆成一座小山。只听炽夜道:“龚老板,看下这批货成色如何?”
龚大龙提来几个筐子,一批批将那些东西验看,分门别类:“恭喜呼延队长,看来你们局子里又干了几票大了啊…”
炽夜被苏格计撞坏了车,心情不好,冷冷打断他道:“收获是局子里的,又不归我本人。龚老板你说下值多少吧。”
龚大龙那双小眼睛更是赔笑得眯了起来:“这批货的成色自然是好的,不过大部分都是成品,而且道门的飞剑法宝之类认主之后,不好去除印记,只能回炉,又有火耗、折损,何况小店卖出去时还得有赚头…这只能按一般市价的四成算。”
“四成?”炽夜一双眼睛鼓得快牛那么大,也顾不得像平时那么学政委:“你想让九哥一砖头敲死我?七成,至少七成,要不没得讲。”
两人罗唣一会,终于议定市价六成的价格。毕竟龚大龙乃是修炼界在中夏南方第一大商会天涯商会的人,炽夜也不好拿城防署名头来压,只得慢慢与他磨叽。议定之后,只能龚大龙道:“呼延队长,这些货是换金子,还是…”
炽夜取出一张单子,在龚大龙面前一扬,道:“倘若换金子,我们去买东西的时候还得被你们这**商宰一道,九哥交代了,就按你们的批发价换些材料吧。拿些上好的单子上的材料给我看下。”
龚大龙听了此话,连连道是着跑去仓库取东西,途中经过一个货架时,水悠扬叫住他问货架上一堆稀奇古怪的什物是什么,只听龚大龙道:“从星吉利进的魔法焰火,还有天方那边的飞毯,在咱们中夏修炼界是给小孩子玩的…您是署里的人,就用不着这些了吧…”言毕转身飞一般钻进了仓库里,将一个有他人五六个大的箱子悬浮在头顶,走到炽夜那处。
大箱子揭开,里面十几个小箱子,里面尽是黄云晶、紫星矿、红鸾铁、三珠木之类的珍贵材料——“呼延队长,这些东西是祭炼那个的吧?…老龚我冒味问一句,您也四阶了么?”
炽夜一阵不快,道:“我早说了是九哥吩咐的,这些东西自然是署里别人要用。至于我嘛,当然也快了。”言毕,在那批东西中挑拣一番,让龚大龙上称称量,忽然道:“雪魄精魂缺货?”
龚大龙点了点头,道:“是啊,您就多取些黄云晶吧…”说着,又称了一大堆黄云晶过去。
炽夜摇头道:“那不就不等值了么…”
龚大龙笑脸呵呵,偷偷将一块马蹄金塞进炽夜袖子里。
炽夜急忙推回去:“龚老板,你当我傻子啊?开始你不给我好点的价,我现在还敢在这里吃回扣?后勤处那群人可要验货的,被查出来我可是坐牢的下场…这一块你就折成等价的金子给我吧。”
龚大龙闻得此言,忙又抱了一堆金子过来,黄闪闪地晃得炽夜眼花,但他明白这是署里头的东西,自己倘敢动一点没好下场,也只惘惘然将金子放进板砖里头。只见龚大龙在一根从穹顶上垂下的金线上一拉,便已消失。炽夜、水悠扬效法其方法,也出了店铺内间,一闪便回到那五金店店后。
两人向龚大龙告了别,走到店外,炽夜望着那棵被撞断的歪脖子树旁边车头塌进去一块的皮卡,又哭丧一般叫起来:“我的车啊,刚发的奖金就有不少要修车了啊…”一边觑着一边没人,将皮卡塞进砖头里面,让水悠扬陪着他步行去修车。
两人尚未走出多远,便有一个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妇一路小跑进了那店里:“大龙…”
龚大龙望着那少妇,急忙迎出来,笑得眼睛都快眯出来了:“老婆…”
正在此时,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青年,老气横秋地踱进了店里:“龚老板,这个月的保护费,得,还没交呢…”
龚大龙急忙转过脸,陪着笑脸,掏出几张钞票,道:“几位小哥儿,这就是…几位小哥真是越来越精神了啊…”
那名看似是为首的青年人一劈手抢过那沓钞票,哼了一声,点了点数目,道:“还算识相!”
此时,那少妇冷冷道:“大龙,这群社会渣滓实在是烦人,你怎么不报警。”
那为首的青年人听了此言,一时大怒,转过脸一看,却邪邪地笑了起来:“龚老板,没想到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婆娘还挺正点嘛…她冒犯了咱们,就让她陪哥几个睡一晚上如何?”
龚大龙听了这话,面色骤然一冷,眼中寒光暴现,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很可惜,这几个小混混并未发觉。
少妇怒喝道:“无耻!”一耳光劈向那小硫氓头子。
那头子面色一变,道:“无耻?哥今晚就让你这娘们知道哥有多无耻。”说着一把向龚夫人的腰搂去,在她挺翘的臀上猛地拍了一记,登时龚夫人高声尖叫起来。
龚大龙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右手一扬,一道金光闪过。
嗖!
那头儿登时喉头飚血,来不及哼一声,便倒在地上。
另外几人吓呆在店里,拔腿想逃,却莫名其妙地脚底如同生根了一般,不得动弹。
龚夫人顿时花容失色,脸色比差点被小硫氓抱住时还要苍白:“大龙,你…”
龚大龙笑了笑,道:“阿婷,没什么,结婚几年了,忘记告诉你,我其实是个术士,不过作为你丈夫,我不想消除掉你的记忆,修炼界可是保密的,希望你别说出去就行。”
龚夫人骇然道:“大龙…只是,你杀人了…”
龚大龙冷冷道:“以我的身份,想来他们还是一两次面子要给的。我一直在这群蝼蚁面前装老实人,但他们都欺到你头上了,那么…”
不远处,炽夜突然道:“小扬,不好,附近有人用法术杀人,快过去!”
两人转回时,正见龚大龙指尖飞电,将其他几人也戳得肠开肚裂,倒毙在地。
炽夜面色发青:“龚老板,这…”
水悠扬的目光更是森寒无比。
龚大龙摊了摊手,此时他腰板挺直,显得比平时高了不少,眼中神光湛湛,与方才似乎不是一个人:“呼延队长,这件事是这样的…”他将经过说了一遍,又道:“死几条小狗儿,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城防署这个面子该给吧?”
说完,龚大龙掌心飞出几团烈火,那几具尸体转瞬便飞速燃烧起来,须臾化作灰烬。
水悠扬仍然不忿道:“打晕便好了,一定要杀人?他们罪不当死,何必取其性命?”
龚大龙眼中也充满了怒色:“对不起,咱家是术士,不是修武的,对付这些蝼蚁一出手就弄死了…没错儿,他们在我们这些人面前,不过蝼蚁而已。我已经忍了够久了,这次他们触了我的逆鳞,正是死得其地!”
水悠扬听得此言,怒吼起来:“你这人也忒毒辣!人人生而平等,你学了几手法术,便能把普通人当作蝼蚁么?”
炽夜急忙将水悠扬拉到后方:“小扬,反正嘿道上没几个好东西…”说到这,他忽然想起水悠扬也是嘿道出来的,急忙改口道:“天涯商会在咱们江夏城内的人就龚老板和皮老板两家,他们和咱们做了老久的生意了…”一边对龚大龙道:“看在多年生意上,我想九哥会给你这次面子,下不为例。”
说完,炽夜急忙将水悠扬拖走了。
一路上,听着水悠扬的狂吼,炽夜一直以为他只是看到他们嘿道上的人被杀,心里不痛快,一直和他好说,但听到他说要辞职之后,本就心情不好的炽夜不由怒吼:“走?你走了能到哪儿去?回嘿道上,过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水悠扬一阵怅然,不得不选择了妥协——是啊,只有在修炼界中,自己才可能恢复实力,回到家乡,看不过眼的事情…唉,只能默默地设法去无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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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水悠扬冥想锻炼精神力之后,准备入睡,但却仍是辗转难眠。
水兵染上的毒瘾在此时发作了,弄得他难受无比。但毕竟是一个三阶修士,清心咒运起,一股寒潮涌上脑中,连那瘾根子也去掉了——实际上,一般毒品和较弱的毐药对于修炼者是没有用的。
不过这样一来,他更是难以入睡了。
“是对,是错?龚老板杀死的那些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其中一些罪过甚至可能当死,但是…”
“这个世界的法律是不可能惩处他们的,如果通过一个修炼者之手,未必是一件坏事,只是,我为什么总觉得,这样不对…”
“当初在风之大陆,那样的信仰奥丁大人,又是为了什么?只因为我是维尔京的子民?”
“坚韧和桀骜是我们的意志,冰山和雪原代表我们的尊严——相信你心中的正义,记住:人人生而平等,坦荡者,当受到奥丁大人的奖励,邪恶者,也应给予其悔过机会,量其罪行以处罚,不得随意残杀。”
“记住你心中的圣山在何方,永远——为理想而战!”
飞思流转,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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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训练
防火防盗防城管,有血有泪有拆迁。
——中夏民谚
转眼间,水悠扬已然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中夏荆州城防署的一员一个月了。
渐渐地,他也习惯了污浊的空气,稀薄了不少的魔法元素,以及另外一切一切。
最近江夏著名黑帮“小洪门”有数人莫名失踪,但由于龚大龙毁尸灭迹实在干得太漂亮,而杜九绝在让炽夜再次传话给他要求以后给好点的价之后,就和公安打起了哈哈,一个黑帮丢了几人也不至于到惊动特勤局来查案,此事于是乎就不了了之。
闹得比较大的却是荆州军区高炮部队的火箭炮一个疏忽将南高丽总统座机打下来,导致博明礼总统当场身亡的事情。不过中夏政府逮住了那个玩忽职守的连长戴小楼,判了个严重安全失职罪,定了死刑,也就这般向世界交待了,也不顾四海舆论如何——实际上,中夏倘真的要干掉一个总统又怎会用这么弱智的手段?
此日,水悠扬又在三零二办公室与炽夜、洁笑笑、孟秦楼三人一起喝着茶水,拿着报纸闲聊。
炽夜正讲着一个笑话,口水横飞。
“话说,有一天苏格计去逛红灯区,条子来扫黄,先逮出个中年猥琐男。
只听那猥琐男吼道:‘老子叫令加翔,是交通部下来的…’
条子刷了他一耳光:‘上那给我蹲着!’
又抓住个斯文高个。
高个轻声细气道:‘警察同志,我是江夏市委副书记陈宙聪…’
条子吼断他:‘上那给我蹲着!’
再抓住个横眉毛。
横眉毛一脸傲慢地道:‘本人是州检察院检察长荆楚狂…’
条子兜他屁股头一脚:‘上那给我蹲着!’
最后苏格计也被抓住了。
苏格计只说了三个字:‘城防署。’
那几个条子立刻吓得跟打摆子似的,一脑门子的汗。
苏格计指着那几个条子,吼道:‘上那给我蹲着!’”
炽夜讲完笑话,却见另外三人脸上都是奇异的表情,不禁惊问:“怎么啦?不好笑么?”
水悠扬鼻翼微微翕动,悄悄指向门口。
炽夜顿时吓得亡魂皆冒,他们的顶头上司,二处处长苏格计正一脸铁青站在那。
只听风声呼啸,苏格计抄起一把扫帚扔了进来。
炽夜急忙闪身躲闪,但扫帚如风,眼看就要击中他。
奇怪的是,就在此时,扫帚猛飞回去,刷拉一下,拍在苏格计本人面门上。
苏格计大怒,一把抓下扫帚,向后扔去,拍了拍脸上的灰,冷哼道:“是哪个东西算计我?”
转身一看,这下轮到他亡魂皆冒了。
正是荆州城防署副总管南正重。
“上班时间,殴打同事,成何体统?给我上禁闭室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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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又是训练时间。
除了那虚无缥缈的“神光护体”之外,水悠扬已经将那本《城防战技入门》啃透,如炸山吼、枪林拳、连环拍、打酱油、怀中抱猪杀之类的基本招式,都练得无比纯熟,正在研读《中级城防战技》和《天朝术法集》,自然,魔法也未拉下,每晚都冥想积聚精神力,隔三岔五地深夜跑到郊外无人处练习。只是由于现在他的实力无法凝冰成剑,龚大龙那边寥寥几把西式阔剑他没半把看得上眼的,剑术只得暂时荒废下来。
维尔京剑术与城防战技都是以迅猛突出,先声夺人,倒是有相通之处,不过城防战技重势,以气造势,以势逼人,动辄狂吼震动山河,维尔京的剑术却是重意,意在式先,锋芒夺人心神。势有沉雄之优点,但太凭势就容易出现破绽,以意夺人,攻一点最妙,但失之不擅群战,被围后锐气易失,水悠扬当初普罗一战,便吃了那亏。
如今,水悠扬两相印证,却是颇有领悟。
“据说达到四阶了便能靠一些天材地宝熔炼这块烂砖头,最后能打造出自己所想要的兵刃?那倒是妙,整天拿着块砖头乱拍也不是个事,我当初就是圣域,五阶巅峰,要回到四阶想也不难,近日便已经有突破之象了…”水悠扬自语道。
这时炽夜走了过来:“小扬,你如今能做到板砖认主,收放随心了没?总要自己捡砖头回来,实在是麻烦呀…”
水悠扬很干脆地将板砖抽出,猛力一扔,呼呼破空轰向炽夜腰眼,炽夜急忙抽身疾退,却也被劲风刮了个趔趄。只见那板砖在地上轻轻一弹,飞回水悠扬手中。
炽夜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这么快?九哥果然没看走眼啊,当初我玩这手可用了三个月呢…哎,这下可更抡不过你喽…”
两天前,水悠扬在和炽夜无限制比试,便一顿昏天黑地的乱砸,加上冰锥满天飞,逼得炽夜无还手之力,最终被水悠扬一砖放倒在地。
水悠扬笑笑:“炽夜,你也快突破了吧?等咱俩都四阶了,再搭下手?”
炽夜嘴上说好,却是无奈地耸耸肩,知道自己面前这个新来的小兄弟只怕便是那种被称为天才的存在,这辈子要超过他会比登天还难了。当然,实际上,能进城防署内部的都是出色人才,如炽夜这样22岁三阶巅峰其实在整个修炼界也很不错了,不过世上翘楚何其多,如他这般,恐怕终究只能徘徊在一二流之间,难成惊世之才了。
此时,副教习杨成歌又已从高音喇叭里喊话出来——“对战时间到,全体都有,立刻前往中央广场集合,立刻前往中央广场集合!”
到得中央广场,杨成歌赞赏地望着水悠扬:“小子,你最近的进步可真惊人啊,不愧是九哥亲眼看上的人才。看来,再过得几月,你就该由昌征服那厮带了吧…”说着,他指着孟秦楼道,“这次,你和黑大个捉对,这次是无限制的,去天上打,记住别飞出训练基地,出了屏蔽阵,别人便能看到了。”
水悠扬闻言,站到指定位置,与孟秦楼对在一处,一米九几个子,如一个黑铁塔一般的孟秦楼依旧像头河马样杵在那,憨憨地笑着。
孟秦楼左手持着的,是一条长长的竹竿。城防署成员大多偏于武者,在实力达到六阶之前却是需得依靠拿条竹竿才能御空飞行,不过一堆人已经都全部攥着板砖,再加条竹竿也便不显得可笑了。
两人相对沉气,只听杨成歌一声喝下,水悠扬风翔术施出,飞空而起,孟秦楼也将竹竿一转,呼呼旋上天际,先一个飞龙点头,竹篙偏折一戳,急转出飞电千闪,向水悠扬猛刺而来!
孟秦楼身高力大,这一竿子抽来也是沉雄无比。水悠扬横起板砖,拍挡过去,嘣一声砖竹相撞,弹出数点火星漫溅,竹竿一个弯折,反弹时却将水悠扬弹出十数米,胸口震得一阵气闷。
“四阶?”调息一瞬,水悠扬淡淡道。
孟秦楼咧开大嘴:“是哇,近半个月修上去的。”
水悠扬断喝一声:“好!那就干个脆的!”扬手处,疾风怒卷,数道风刃破空划向孟秦楼。
三阶与四阶之间是个奇大的坎,但水悠扬过去在维尔京时不止一次创造过五阶斩杀六阶的奇迹,他便要看看,如今手里没有了赖为倚仗的冰剑,还能不能再次打破这阶位壁垒!
孟秦楼竹竿一个横扫,将风刃击成漫天乱风,卷到地下,尘沙飞扬,随即板砖脱手,瞬息百尺,凌空飞旋着向水悠扬呼啸而至!
水悠扬默运疾空咒,凌空虚踏,倏然提起数十米,避开那飞砖,飞砖在孟秦楼控制下,却继续尾追而来,但初始的猛劲已消,被水悠扬扬砖一击,倒飞而回。
正在此时,突闻孟秦楼屈身沉气,一声爆吼!
正是水悠扬一月前以此震住吟剑道人的炸山吼,虽是基本的城防战技,同时也是中夏军方异能者必修技能,但被孟秦楼使出,威力着实惊人!
一吼之下,有如惊雷霹雳,百米下的地面都嗡嗡震响,尘土飞扬,基地中的铁丝网震晃不断,树木之上,叶片纷纷飘零,漫空纷飞。
与此同时,孟秦楼板砖脱手,竹竿横扫,齐齐攻向水悠扬。
水悠扬被那炸山吼震住,气血一滞,全身力气调动不起来,缓过来之时,板砖竹竿已经抽过来。他只得倾身腾空,砖头警棍齐出,同时以风力缓下攻势。
嘭!
又一下碰撞,巨大的冲击力汹涌涌入水悠扬体内,他浑身一震,顿时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孟秦楼趁势追击,爆啸不断,竹竿连抽不止,飞旋激碰,逼得水悠扬无还手之力。
“认输吧,差距大了,你干不过俺的。”孟秦楼依旧憨憨地笑着。
水悠扬眼如冷电,咬牙苦撑。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魔剑士,终究主要还是靠剑啊,来到这个世界后,由于手中无剑,我渐渐习惯了纯魔法师退避远袭的战法,近身格斗也发挥不出真正实力。如果是同级,依靠速度优势自然可以取胜,但现在三阶对上四阶,便无速度优势可言…你的勇气呢?到哪儿去了?有剑无剑又如何?要硬干,就来猛的!)
给自身加持了个奥哈战气咒,水悠扬只觉颓意尽去,战意一时高涨。
完全地,用一个武者的手段去战斗!
只听他一声爆吼:“奶奶的,痛快!”突然间不避开竹竿来势,向着孟秦楼猛冲过去。
板砖排风,势若崩霆!
左手电棒,做拳势连环崩出,有如枪林万道,将抽来的竹竿激射来,更是划出一道道电弧,射向孟秦楼。
完全是博命的打法,以硬碰硬,以刚对刚,以狂制狂!
狂风啸,疾影横!
水悠扬此时有如出林怒虎,一纵破天云,好似出膛炮弹,向孟秦楼激射过去。
狂飙卷处,天地也似失音。
饶是孟秦楼此时气力较他更强,却也被这威势骇了一骇。
力不及,以势补之。
此时,水悠扬整个人的气势都攀伸到了最高点,板砖以闪电盾法,横压而下,电棍直接用乱剑式,拨风散开万道残影,道道凌厉逼人!
轰咚!
再次猛烈的兵器碰撞,同时水悠扬双腿如剪子一般,凌厉锁向孟秦楼下盘。
剧撞之下,水悠扬再次震动气脉,猛喷出一口鲜血,但下盘攻势却依旧那般猛狠!
孟秦楼将双腿一振,刺斜狠踢向水悠扬膝盖,粗大的脚掌,有如磟碡碾压下来,正是破剪刀腿的路数。
水悠扬凌空腿势一变,化为侧旋踢,猛击而上,斗气凝练处,蓝色冷光暴涨,激荡出厉风萧萧。
猛撞!
这下孟秦楼也防备不及,挨了个脆的,腿脚一软,被水悠扬再次逼近,几个连环拍暴击而下,数声雷响般的音调过后,孟秦楼虽是全数接下,却被水悠扬趁机来了个肘捶,胸口虽有真气护住,却也狠狠一荡,一道血箭从嘴里射出!
“真tm爽快!”两人同时高声吼道。
说话不影响对战,水悠扬依旧和孟秦楼激战在一处,板砖乱舞,棍子竹竿横扫,拳脚影飞。
孟秦楼一连三个炸山吼,连在附近相斗的两人都被震得凌空坠下数尺,就在眼前的水悠扬却似若无其事!
其实他内腑早被震伤,但依旧咬着牙关强忍——不战胜,毋宁死!
板砖又以一个炮捶架势,闪烁着金光,直扫孟秦楼头顶,孟秦楼凌空一个倒翻,竹竿斜顶,荡开攻势,却被水悠扬出体的冰蓝色斗气扫过,再次被创,但他也被打出了凶性,随即狂扑回来。
此时,下面的副教习杨成歌已然看出两人已经是搏命的架势,急忙呼道:“水悠扬、孟秦楼,住手——这场就算平手,不要伤了和气!”
两人置若罔闻,继续互相猛砸。
以此时战斗的激烈程度,水悠扬除了施用风翔术保持自己在空中之外,也无暇再施用别的法术,完全是以武者的手段,近身硬撼。
龙虎战于长空!
水悠扬毕竟吃了阶位差别的亏,虽然气势提起来,但力量上比起达到四阶且力大如牛的孟秦楼,还是有差距,虽然硬撼这许久,但周身已是淤青处处,鲜血淋漓。
当然,孟秦楼也好不了多少。
他将竹竿急抽向水悠扬脖颈,但由于受伤,旋转速度已然慢了甚多。
水悠扬竟尔不避,拼着以斗气抵挡,让那竹竿抽在了人最脆弱的脖颈上,顿时脑袋一歪,又喷出一大口血液。
(就等的这个机会,这个速度,拼命一击,决计可以!)
他竟然扔了电棒,左手蓝光暴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凌空一探,捉住那竹竿。竿顶黄光与蓝光相激,散开流影千重,终于黄光被蓝光压了下去,但水悠扬左手也被磨得鲜血淋漓。
但他已捉住竹竿,这就够了!
竹竿不再旋转,孟秦楼也便无法再凌空飞行,顿时向下一坠。
水悠扬冲着他的坠势,板砖猛轰过去,孟秦楼虽然勉力用砖抵住,却是左手一松,被水悠扬狠劲夺过竹竿,顿时毫无依托,凌空坠下,摔了个昏沉。
水悠扬笑了笑:“我赢了。”满是鲜血,甚至露出里头的生肉的左手捂住染得一般鲜红的胸口,缓缓降下。
场中,欢呼声雷动!
炽夜首先猛冲过来搂住他:“哈哈,越级干垮黑铁塔,太酷啦!”
一群人也纷纷涌上来,夸赞漂亮。
不过水悠扬还来不及和他们说话,便觉脑袋一沉,由于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第七章 回归四阶!
本报讯:中夏历119年10月23日,豫州汴梁城多幢楼房发生大规模连锁性煤气爆炸,造成234人死亡,400人受伤,并导致大规模水电系统破坏,造成直接间接经济损失估计达到数亿。经过调查,这次灾难是由于煤气管道老化失修所致,但不排除恐怖分子破坏的可能性。
——摘自《中夏新闻报》
本刊讯:中夏历119年10月23日,居住在豫州汴梁城皇天玉玺小区的术士花空影先生由于妄图使用从星吉利联合王国进口的飞路粉(又称壁炉传送粉)通过煤气管道传送以拜访朋友,导致两个小区发生整体性煤气爆炸,造成234人死亡,400人受伤,花空影先生也当场丧命。中夏政府修炼异能管理部已经发布禁令,禁止飞路粉的进口,希望各位修炼界公民严格遵守。另外,请大家不要胡乱使用从国外进口的各种物品,以免发生类似灾害。
关于修炼界人士的交通问题,很多公民已经向修炼异能管理部发起投诉,称所谓能在普通人眼前隐去自身的隐身符在打斗和飞行时就会失效,十分鸡肋,要求开放禁令,从巴罗欧大陆进口无影粉。但相关负责人已经明确表示:由于无影粉存在极大的副作用,能使人情绪紊乱、**强烈,经讨论,决定不开放其禁令。曾经在高卢,著名的黑暗巫师sparta047便由于使用了过量的无影粉,导致经过一个农场时无法自控,强暴了场内的多头母猪,当他清醒过来时,只能选择自杀。希望各位公民以此为鉴。
——摘自《中夏异能周刊》
当晚,江夏城郊外。
深秋寒夜,月华如霜。
荒山寂寂,一片苍凉。
水悠扬身着一身便服,端坐一座荒山之上。
白天的激斗,已经使他觉得那壁垒已被撕开了一条缝隙,今夜,便是突破之时!
月光淡淡地洒在水悠扬身体之上,渐渐凝聚有如实体,流转在他身周,光芒大作。
忽闻他口中一声长啸,有如龙吟凤唳,清越震响,山鸣谷应。月华渐渐没入体内,浸透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他的**渐渐变得晶莹通透起来,终于,肌骨完全吸收了月华及随之而来的天地之力,转化为自身之能。
蓝光暴涨!
水悠扬通体一振,冰寒的斗气自全身爆发而出,横扫四方,乱石飞溅,尘土漫扬,树木成屑。烟尘落时,这一片尽已铺上了一层冷霜。
他近一月来所学到的城防战技,也尽数用出。
炸山吼,一吼苍穹破,再吼鬼神惊!
枪林拳,拟战场之上枪林弹雨,刚猛迅疾,罕于古今,一出山河皆裂!
车轮碾,以身为轮,化为无敌战车,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岩石化为土灰,生物皆成肉泥!
打酱油,虽名字俚俗,却也是极其恐怖的杀招,体如弯弓,横扫**,板砖化为瓶势扫出,所谓天地万物,皆在我之彀中,令其生则生,令其死则化为酱油,端地厉害!
多门城防战技使出,这座荒山山头已被水悠扬整个扫平,山石滚下,激撞碰击,巨音惊天动地。
然,还差那么一线。
水悠扬这些日子积聚的精神力,也澎湃而出。
此时,他手中已经换上了一根数日前从龚大龙处买到的楠木海蓝石魔杖,纵上长天,当空一舞。
“布卡拉埃特兀尔…维尔京禁咒之——雪山贯天咒!”
古老的维尔京咒文从他口中吟诵而出,过了数瞬,空中顿现一个巨大的亮白色光体,若仅在这一小片区域观看,当真压得当空皓月毫无光华。
光体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竖贯而下。
冷光怒扫,凌厉插入山巅,无数土石化为一道巨大土箭,凌空卷起,随即如天女散花,向四周纷落,轰隆之响不绝。
光止声息,山巅上已然出现了一个五米多深,直径丈余的大坑。
水悠扬只觉一阵昏沉,忽地喷出一口血箭,以他如今的实力,驾驭这个禁咒还有些困难,加上白日里受了不少暗伤,虽然城防署有秘药可以迅速恢复,但终究是不能那般完全。
不过,这个禁咒,也为突破打开了最后一道缺口。
再次,水悠扬周身光芒大放,比先前炽烈十倍,不靠风翔术之助,便自然升上天空,十道光柱从他周身散发,射向十方!
炒豆一般的爆响,从他骨骼关节间发出,双目亦是神光湛湛,射出慑人的辉光。
渐渐地,周身光芒敛成四头白色巨兽,熊、狼、蛇、鹰,围绕着他身周急速旋转起来,最终没入水悠扬身体中,他的身体再次变得透明澄澈,无尘无埃。
随着夜风,水悠扬缓缓落地,月光下,他的肌肤变得光润了不少,肌骨线条显得刚硬有力,全身充满了强者的气息和活力,眼神虽然清澈,却充满了压迫感,让人相信,那目光可以随时撕裂一头魔兽!
突破,回归四阶!
水悠扬淡淡自语道:“还好这城防一系也和我们维尔京一样,晋阶不会胀破衣服,听说有些修炼体系的人突破的时候,全身衣衫炸裂,立刻变成光鱼了…这要是是娘们的话…哎,不该想这种东西,罪过——刚感知发现有几个走夜路的人看到了这事情,先去清掉他们的记忆吧,这个世界就是麻烦啊…”
实际上,水悠扬在发现这个世界有和自己原来的世界相似的修炼体系时,便已断定这两个世界必然属于同一个世界体系,决计能够开启稳定的相连通路。
此时,回归四阶,给了他更多回归的信心,洒了一阵和谐之光清掉那几人的记忆后,他一路小跑,冲回城内回到了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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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走乌飞,转眼又是一月了。
这个月内,水悠扬除了训练之外,便是和炽夜等人在办公室里面搓麻将、喝茶看报(包括《中夏异能周刊》等仅仅在修炼界发行的报刊),此外出了几次勤,也就那些居住在城里的修炼者滥用限制性物品或者不小心对下水井盖用了变形术导致路人受伤之类的破事。最近,城防署发福利还给所有人分了台手提电脑,炽夜殷勤地帮水悠扬下了一大堆av,不过他似乎对此有些无爱。
谈起训练方面,进入了四阶的孟秦楼和水悠扬自然被转到第一训练基地,由身高两米一九,肌肉鼓胀如象,人称暴力猩猩的教习长昌征服负责训练,比起在一向温和的杨成歌手下,自然是吃了不少苦头,不过比起他当初在风之大陆冰封森林里的残酷磨练,倒也还差了很远。虽然看不起实力还不如当年自己的昌征服,但本着服从之天职,也只能艰苦磨砺自身。不过,半个月后炽夜果然也突破到四阶转到此基地,一向话痨的他整天就嚷嚷不断,结果被昌征服揍了n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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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间。
杜九绝忽然传唤水悠扬、孟秦楼等进入四阶不久者,领着他们到库房,当相关负责人用钥匙打开门时,无数的晶石、灵玉等等,五色缤纷,流光溢彩,剔透晶莹,灵气萦绕,将几人晃得花了眼。
只听杜九绝叼着纸烟,淡淡道:“你们几个小子,自己看上头的标签儿,拣些得用的熔炼下自己的砖头。小扬,你修西边的那种魔法花样的吧?可惜这里没那啥魔兽晶核,你就用雪魄精魂暂代下,等自己有条件了再去弄几堆儿不迟。熔炼法子在墙角那桌子上那白皮书里头,一人一本,挑完赶紧拿回去弄去。”
几人听得这话,自是欢喜,若能将砖块熔炼成自己喜欢的兵刃,便不用整天乱拍了。炽夜却是觉出几分不对劲儿,问道:“九哥,不是要到四阶中期了才发东西么,怎么…”
杜九绝呼一声吐出个烟圈,在空中打着转儿,久久不散:“南边出事了,你们知道吧。”
水悠扬点头道:“云州和交州的暴乱,闹得这么凶,咱们当然知道,听说起因是云州猛鬼族族长的儿子贩毒被军警爆了头,被有心人挑拨,搞得那群南边族类纷纷起来闹事,杀我们夏族,两边对砍,如今快没法收拾了…”
杜九绝呵呵数声,眼中精芒闪烁:“不错,小扬你倒挺关注时事的,南边那群蛮人,的确不安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过这次闹得这么大,却是南荒那群黑皮猴子挑拨得厉害。上面发了命令来,让咱荆州城防署出人到南荒那里砍人去…”
炽夜闻言惊道:“九哥,南边出事,关我们荆州城防什么事?”
杜九绝摇摇头,射出一口浓痰,骂道:“妈的,云州城防总管香云息那个蠢材,跑去洗脚,p防备都没,堂堂一个五阶巅峰,被南越的母特务在床上摘了脑袋去,云州城防署群熊无首,顿时乱了,现在交州城防署要弹压两个州的变乱,加上巫鬼道、狂神宗、妄语阁这些南疆上的门派现在打着光复大理国口号,一群狗才整天到处砍人血祭,闹得人心惶惶…北边,南高丽一些门派认定他们那乌龟总统是咱们故意轰死的,派了一堆人刺杀咱中夏的高官,加上扶桑人夹杂里头闹事,北边特勤局也被拖住——上头只好就近命令咱出人报复南荒挑事最厉害的身毒和南越…”
水悠扬惊问:“就咱们这点人,要去对抗两个国家…这…”他虽然是好战分子,但绝非那般莽夫。
杜九绝又呵呵笑道:“咱荆州城防一贯干活干得漂亮,上头才会调咱们,自然不是教咱去送死的。特勤局总该派些人过来,而且身毒那样大国,中夏和他们贸易量大得厉害,命令上便只是在边境上刺杀几个喽罗了事,至于南越这p眼大点地方嘛,自然得干上几个脆的,杀鸡儆猴了。”
说到此处,杜九绝眼神一厉,一记手刀凌空斩下,风声呼啸,水磨石地面顿时被凌空斫了条深痕。
再次喷了口烟,他又道:“出勤的事儿,明天再详细讲,你们快些挑完东西回去熔炼了砖头,提升实力是正经,这次咱们几乎是倾巢出动,你们自然得出去的。”
说完,杜九绝不再开言,背着手,转过身去。
水悠扬拣了几块霜冥晶和雪魄精魂,拿了一本白皮书,便向杜九绝等人告了别,回到住处,先将书上所说看明白,随即拉上窗帘,静坐在地板上,运气数刻,使周身气血鼓荡,精力充盈。
他双手运作,结出天朝独有印法:科学印、民主印,左边置霜冥晶,右边放雪魄精魂。玄妙印法一出,天地元气随之流动,水悠扬双手顿时红光大作,明暗不定。
随着光芒流转,霜冥晶和雪魄精魂渐渐飞起,在空中旋转不止,蓝芒闪闪,耀人眼目。水悠扬双手弹指,印法一变,化为:共和印、自由印,印法凌空旋出,凝成实体,没入旋转的晶石之中,晶石渐渐液化,在空中旋出一个漩涡状。
忽见水悠扬收了双手,口中喷出一道白箭,喝道:“没!”白箭直射,没入漩涡中,漩涡又凝成一块浑圆如丹,蓝如碧海的物体,缓缓沉降,没入那放在地上的板砖中。
板砖顿时光芒大放,蓝光满室,灯光一时黯然,蓝光落时,板砖已从鲜红化为淡蓝,还带上了几分透明质感。兴奋地提起那块砖头,水悠扬闭阖双目,凝神冥想,将一道剑意打入其中。
平生用剑之一幕幕,屠龙搅海,纵横雪原,一剑横天,冷光千重,尽数如飞电在脑海中闪过,化为剑意喷薄,注入那板砖当中。
睁眼,割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在其上,已变得瓦蓝晶亮的板砖此时好似一块冰砖般,映着鲜红的血液,极是耀眼。
渐渐地,血液没入其中,再无痕迹。
水悠扬以手抚摩其上,忽地断喝一声:“化!”
板砖蓝光大作。
可惜仅仅是蓝光大作而已,蓝光消逝时,仍然还是一块板砖,并未变成一把宝剑。
叹息一声,水悠扬暗思道:“看来想一步成功,还是不可能啊,那本熔炼法也说需要长久的磨合和添加新的天材地宝,并以心神祭炼,才能熔炼成功,哎,还是想想明天的事情吧,就要去南荒杀人了——其实,那些人未必都该杀,不过既然在此地做事,服从命令是为天职,却也只能竭尽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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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杜九绝召集城防署全体内部成员,宣读了上面下来的命令。
“着荆州城防署与特勤局派出之人手在零陵会合,尔后搭乘直升飞机兵分两路,一路前往身毒边境,至少刺杀其军方高官十名,另一路前往南越,全灭其异能组织,并刺杀其三军总司令袁长!”
第八章 誓师零陵
唯黑皮猴子与小人难养也。
——太古七君王之一尼仲前世,著名思想家丘空语
杜九绝望向副总管南正重:“狗篮子,去身毒那路就你这家伙带队吧,给老子悠着点,甭要深入冒进,见好就收,顶瓜子终究是第一。”
面冷如铁的南正重点了点头,淡淡回了一句:“知道。”
杜九绝呵呵几声,道:“既然这样,你就带着一处和三处的人马出去,南越那条嘛,小苏子,就你来吧…至于我么,还是不要出去了,这局子总得有个人留守…”
二处处长苏格计走上前来,答道:“九哥,明白!”
杜九绝拍拍他的肩:“小苏子,这次你们二处任务重啊…狠些砍那群黑皮猴子自然要紧,南荒腌臜东西多,留心别中套儿了…”
苏格计不屑道:“那些降头师之类,一群垃圾货色,能拿咱城防怎么样,须知咱的修习法门都是极其抗毒的…”
杜九绝乜斜了眼睛,口中一团烟雾腾起,在空中绕着圈子:“忘记恭州武夜那白痴了?你小子敢打包票那群黑皮猴子没三露绝魂草之类的货色儿?事事提防,才能活得稳当啊…”
狠狠吸了一口,杜九绝道:“咱也不是多话的人,就说到这,你们立刻往机场去,乘了班机去零陵,那边有直升飞机侯着你们,该带的物事,用得着的资料,那里都会有人给你们。最后还唠嗑句,这次出去砍人却不比在国内,凶险蛮大,只怕总有人会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给我当心再当心,咱荆州城防,全有命回来最好!”
走回厅前,狠狠一拍台子,杜九绝喝道:“就这样了,都给老子速速打点好,两个钟头后在礼堂聚齐了,一起往机场去,散会。”
众人鱼贯走出,水悠扬却是耳中响起个声音:“小扬,待会来九哥办公室,咱有话同你嗑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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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杜九绝办公室。
依旧如惯常一般吞云吐雾的杜九绝望着水悠扬,一脸赞赏神色。
“小扬啊,你是九哥蛮看好的人,本来这破事儿凶险大,咱原想让你留下的,不过年轻人总得历练才能成材么…”
水悠扬顿时感到一阵不忿:“九哥,悠扬绝非那种胆小怯懦的货色,倘若您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眨了下眼睛,算我没种!”
杜九绝呵呵道:“九哥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咱这地儿,就缺你这样的天才,倘有个万一总是不妙…”
说着,他打开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三块小指头大小、血红色的晶体:“这是西边产的移魂水晶,阶位相差不大的时候,捏爆这物事能吸点对手的命能,虽是丁点儿,不过要是两败俱伤的话,那就是保命的好玩意儿了…”说着,他把三块水晶塞进水悠扬手里。
水悠扬惊道:“九哥,这…”
杜九绝笑道:“不值几个铜板的废东西,没个啥。口风放紧点,莫让人说我偏心了。出去吧。”
水悠扬满心沉重地走出办公室,他自然明白,这种东西在哪都是有价无市,可不是“不值几个铜板”。这下受了杜九绝这么大的恩惠,以自己的性子,只得死心塌地地报效他了。
(哎,九哥这人也还挺不错,等有实力回去前,为他干几次漂亮的报答了他的恩义,两不相欠了再离开这儿吧,不然,我心里真会一直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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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
一众城防人员已经登上自江夏开往零陵的班机。
此次行动,荆州城防署一处大半参与行动,二三处则全部出动,副总管南正重亦在行动人员之中,仅有总管杜九绝率四处、后勤处、后续工作处、教习处留守。其中最强的一处出动了五阶高手七人,四阶修者20名;二处除处长苏格计,新晋阶的水悠扬、孟秦楼和炽夜外,还有进入四阶已久的另外两人,但其中一人所修为术法,共计四阶修者6名;三处与二处实力相当,有四阶修者5名。三个处另有三阶人员127人,不过三阶在这样的跨国行动中,显然只是炮灰。
多架客机从江夏机场腾空而起,铁翼冲天,没入云中,转瞬间横越大江,飞越武陵、长沙,自太祖起兵之圣地英招山上空掠过,又经酃湖,终于到达零陵地界,平稳降落。
水悠扬从未乘坐过这般物事,呆在这铁鸟腹中腾空,和凭借魔法飞起,又有几番不同,自是一阵暗自惊叹,众城防人员却是在机上打着跑符子混过了这段时光,自不必多提。
降落后,便有人来迎接,也没空在比江夏破败了n倍的零陵参观,便将众人带到郊外荒山中一个秘密基地内。不过,特勤局之人马却还未到,不耐烦的孟秦楼只能一边玩着跑符子一边骂娘。
终于,又苦等了三个小时,众人已经用了中饭,特勤局人马才姗姗来迟,当他们踏入基地的那一刻,孟秦楼怒吼着冲了过去,揪住那个领头的军官:“狗r的,耽误俺的时候,亏俺们来得这么早…”
那军官摇摇头,孟秦楼顿时如一个皮球一般弹飞了出去:“先生,你这样对待一名中夏军官,很不礼貌。”
水悠扬却是一惊,他在军官身后竟看到两个熟人:吟剑道人和骁圣奇!
那名军官大约一米七五身高,生得剑眉星目,鼻如悬胆,面色微白,体态均称,一身干净清朗的校官服,腰别双枪,举手投足都显得风度十足,又带着军人风范。
那军官首先鞠了个躬,有腔有调地说道:“各位城防署的同志,我首先对我们特勤局一系的迟到,表示郑重的致歉!本人洛残草,忝为特勤局暗组组长,中夏长风部队第三师政委,上校军衔。本次行动,将由本人进行誓师演讲,并负责身毒方向的工作,希望我们配合行动愉快。”
说完,他走到城防署众人面前,稳稳伸出了右手。
面冷如铁的荆州城防署南正重隐隐哼了一声,和他握了手,随即一处处长、苏格计等这次行动中起头的人也与他握过手。洛残草向众人介绍了这次行动的详细情况,并交予了相关资料。在交谈中,水悠扬等人了解到吟剑道人和骁圣奇乃是不久前加入了特勤局,这倒是应了六扇门内好修行的道理。不过,这两人望向水悠扬等几人的目光,着实是想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此次特勤局负责南越方向的是一名名为白虎啸的彪形大汉,龙组成员,修为在四阶。在普通人口中,龙组乃是极其恐怖的存在,其中之人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不过实际上该组却是特勤局内部组织中最弱的一个组,只不过行动得最多才被一般人知道了些许而已了。当然,即使是最弱,也不可能是吃干饭的,不然配作为中夏这样庞大国家的异能组织?
交流过后洛残草随即将众人引入了礼堂,自己走上前台,发表誓师演讲,只见他有板有眼地整理了下衣装,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各位同志们,大家应该已经清楚了这次行动的缘由和任务。中夏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然而,我们今天必须拿起屠刀,让钢刀染上敌人的鲜血,因为,明敢犯我中夏者,虽远必诛!”
“身毒与南越,和我中夏互为邻邦。本应相扶相助,和谐共进。然而,此两国却恶意挑拨我中夏民族关系,引起南疆大规模暴乱,更是使用卑劣手段,刺杀我中夏云州城防署总管——香云息同志。彼国以祸乱我中夏,为其目标,此等居心行径,堪比豺狼!是可忍,孰不可忍!”
言及此时,洛残草面容整肃,双目目光如剑,似要喷出火星来一般。
狠狠一拍讲台,将话筒震得一弹,洛残草提高三个声调,继续演讲道:“可怜多少无辜南疆百姓,魂断荒垄,多少中夏儿女,命丧血腥!此事,皆由两所谓‘友好邻邦’而起,既然如此,我中夏除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别无他择。”
“战鼓已经敲响,军号正在铮鸣!巨龙的反击,必将石破天惊!本次行动,将通过击杀身毒、南越两国重要人员,对其发出警告,大国的尊严不容冒犯,中夏的雄威震烁乾坤!”
“鹏飞万里,将以图南。本次行动,代号‘疾鹏’。愿诸君如上古神鸟大鹏一般,纵横南荒,诛除凶党,报效祖国——至于本人…”
洛残草一记手刀,横劈在讲台上,顿时台子如切豆腐一般,被平平分为两半,倒向两边。
他又如惊雷般吼道:“残草若不能完成任务,诛灭顽敌,扬我中夏国威,当如此台!最后,以古人一诗句勉众位:不求生入塞,唯当死报君!言尽于此,散会!”
发言已毕,掌声雷鸣。纵使台下众人绝大部分都是些老油条,并非那种初出茅庐的愤青,也都受了些感染,水悠扬也暗自思忖:这洛残草果然是位政委,煽动起来比炽夜这不专业的厉害多了。
走出会场,洛残草分配好人员,带着众人前往秘密基地中心的停机坪。多架米利坚出产的垂直起降直升机已经侯在那儿,却还有几台暴熊帝国出产的v3火箭发射车。
苏格计走上前去,将两辆v3哐进了他的板砖里头。这下,南越压根无法向民众解释火箭车是被如何在短时间内运进国内的,只能归罪于国内反z府武装。
一众人等分拨登上直升机,分两批飞起,目标——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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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武装直升机上,孟秦楼正挥舞着擂钵般的拳头,怒骂道:“该死的小白脸,一看就是吃软饭的,那东西定是和哪个门派**十岁满脸皱纹的女掌门上过床,得了什么灵丹妙药,才有那样修为,奶奶的,等俺出头了,不阉了这小畜牲…”
炽夜望着他,目光直直地发异。
孟秦楼呆了一会才明白炽夜的意思,急忙转向水悠扬:“小扬兄弟,我可不是说你啊!”
本来还好好喝着矿泉水的水悠扬此时也翻起了白眼,生出一股暴揍孟秦楼的冲动。
机舱尾部,苏格计正用那双鹰眼打量着身高两米七几,只能坐在机舱地板上的白虎啸。
白虎啸被他那发寒的目光盯得发碜,爆出声炸雷样的怒吼,震得飞机都一颤:“矮子看毛看?信不信爷一巴掌拍死你?”
苏格计冷冷道:“妖族?”
白虎啸张开脸盘大的嘴,露出一口钢钉一般的牙齿:“不错,爷就是建州山林里出来的白虎祖宗,老虎就吃不得皇粮?不爽搭个手?”
说完,白虎啸伸出蒲扇般大小虎手,向苏格计猛扳过去。
苏格计瞥了他一眼,也坐到地板上,将手送上去,肘子相贴,对扳起来。
两人均是运起通身力气,将真气妖力输到膀子上,从手臂爆发出来,一时两人一个拳头红光暴涨,一个小臂白芒大作,碾压交错,竟分不出胜负来。
经了数分钟,两人都已是满头大汗,面色发白,胳臂青筋暴起。苏格计毕竟是人类,体力较一头成精的白虎,到底不及,只见那纠结在一起的手臂对渐渐偏向白虎啸一方。
苏格计见不胜,心头恼火,狠一发力,只见战局又向他那边偏了几分,却听嘣一声脆响——苏格计顿时惨叫起来,瞬间被白虎啸扳了过去。
原来他使力太大,竟把自己卡脱臼了!
白虎啸吼道:“小矮子,服了没?”
苏格计忍痛将关节接好,此时,方才他们较力那块的高强度合金钢机舱底板已经添了一个深达五厘米的坑洞——这还是只发暗劲的结果,倘若这两人直接用爆发力砸,早打穿多时了——“论蛮力,我自然没法和你这白老虎比,不过这路可是由咱做主…”
白虎啸一双铜铃样虎眼轻蔑地看着他:“爷就是个粗人,你指挥,爷自然得安静,不过你倘若想给爷使绊子,小心爷一爪断了你这小子生养!”
旁边,炽夜悄悄贴到水悠扬耳边:“唉,听说咱城防署和特勤局一向不对路,果然不假,先是那洛残草故意迟到,还打了孟秦楼给咱脸色看,现在苏头儿又和这白虎精卯上了,搞成这样,还怎么精诚合作,哎…”
另一架直升机上,两个月前还当空打斗的吟剑道人和骁圣奇却是坐在一块。
只听骁圣奇悄悄对吟剑道人道:“等会做事之时,咱们给那几个家伙使点绊子,让他们断送了,如何?”
吟剑道人却顿时怒骂起来,按住骁圣奇脑袋,如当初把他往粪坑里按一般:“你们正派就tm无耻,道爷我最看不起这样货色。要报仇事后找上一堆人,把他们灭了,也不冤,如今是干正事,倘还用这样手段,陷害他人,岂非不是东西!”
第九章 直飞南荒
日前,云州城防署总管香云息同志在大理城金百丽足浴城享受洗脚服务时,遭到南越女特务刺杀,光荣殉职,对于他的去世,我表示悲伤和惋惜。他的逝世,对于我们伟大国家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香云息同志是个好同志,在他的领导下,云州城防署保持了连续十年每年打死人数不超过五人,且未发生一起强j妇女事件的光荣记录。
香云息同志是个好同志,他每次出去享受洗脚等服务,总是自己掏腰包,从未让公家报销。
香云息同志是个好同志,他善待自己的下属,很少克扣下属的薪水。
香云息同志是个好同志,他死后留下的存款仅达八位数,如此少的金钱不足以供养他那三个儿子及七个私生子女长大成人。
香云息同志是中夏官员的优秀代表,是伟大中夏的光荣典范,他的精神,代表了广大中夏官僚廉洁自律公正宽仁的精神!我们应该广泛宣传香云息精神,发扬广大香云息精神,以香云息精神的继承者自诩,为了我们国家的发展进步而艰苦奋斗!
——摘自《东扯西拉杂文集·纪念香云息同志》
使用了隐形涂料的武装直升机迅速抬升,飞越云州,划过边境,进入南越境内。
继续水平飞行了大约一百六十分钟有余,直升机渐渐降低高度。下方,虽则云霾密布,但仍可见森绿色的林海,和灰棕色,冒着瘴气的沼泽地。
“现在就要降落了,不是直接飞到金花总部附近?这好像还离很远吧?”炽夜问道。
那驾驶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金花总部附近有多个反隐形地对空导弹发射基地,必须在离该基地100公里以外降落才是完全安全的。”
此时,武装直升机已然下降到离地不到五百米,但速度亦是降低到一个极慢的地步。最终,直升机垂直降落在一片原始森林中一处空旷地上。
走出机舱,失去了冷气,一阵酷热顿时如洪水猛兽般扑向众人。从小生活在寒冷的风之大陆的水悠扬哪受得了这般热,汗如雨下,实在难忍,便运起寒冰斗气,周流全身,倒是驱除了酷热,却引得炽夜等一群人围着他,却是把他当空调用了。
只听炽夜翘着大拇指,啧啧称赞道:“小扬啊,你这招把妹可蛮方便啊。mm一般都是怕热的,而且夏天还都穿得特别少,啧啧…”
水悠扬正不知如何回答,却听苏格计冷声道:“执行任务期间,不得大声喧哗。打开gps卫星定位仪,确定位置,用通讯器和其他人取得联系,全体贴上隐身符,以免被平民看到。离金花总部20公里时关闭所有通讯设备,以免被探测设备发现。”
炽夜小声嘀咕道:“装腔作势。”
南越腹地丛林,一片莽苍。虽在中夏已是深秋,这里却仍是郁郁葱葱,白木香、棕榈、大青树、菠萝蜜、红树等热带树种,扬冠向天,遮蔽日光。连绵数千里的树冠层下,各种蕨类矮木杂生,毒蛇异虫乱窜,水汽蒸腾,更是湿热难当。
实际上,此处的温度也并非那么高得离谱,不过三十一二度左右,但由于空气湿度实在太大,便觉闷热无比,犹如在火炉中一般了。
几架直升机上的人员在会合后,正在这连绵的森林中,踏着齐膝深、湿漉漉的落叶层,艰难行走着,前面开路的几名城防人员拿着板砖,遇到挡路大树便狠狠一拍,只听咔嚓脆响,树木瞬间折断倒下,比最干练的伐木工人效率还高了不知多少倍。
苏格计见这速度实在不行,喝令道:“大家加速,以最快速度赶到,尽早完成任务!”
却听炽夜道:“依我看,还是在林子里休息一夜为好。”
苏格计听了这话,顿时恶狠狠地瞪着炽夜:“嗯?你是什么意思?”
炽夜面容平静,回答道:“如今是下午三点,以如今的节令,再过三个多小时就会完全天黑。如果仅仅是我们这些人全速行动,到达金花组织的基地其实只需一个小时不到,但那批特勤局的外围特种兵是不可能三个小时行进一百公里的,那么只能夜战。以此地的气候,今晚很大可能看不到月光,到时进攻肯定是利用道门遁术从内部向外攻击,倘若战斗中摧毁照明线路,大家只能依靠战斗时发出的不稳定亮光,很可能发生敌我不分的情况。倘若是白天,按照资料,该山腹中的基地有大量镜式通光孔,不存在光线问题。另外对于异能人员来说,不管何时都有极高的警惕性,夜袭并不能起到突然打击的作用,反而是让敌人以逸待劳。在敌人目前还不知我们存在的情况下,不如休息一夜,养精蓄锐,再行进攻。”
苏格计听完他的话,顿时沉吟起来,水悠扬、孟秦楼、洁笑笑也纷纷想道:“这家伙整天大话,没想到肚子里还有点墨水嘛…”
只见苏格计扯了扯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子,道:“那好,就按你说的办,行进至六点后,伐木扎营,此外,为了保密起见,途中倘若遭遇任何修士,不问立场,立即格杀!”
水悠扬听了他最后一句,正要发话,却被炽夜捂住了嘴。
于是乎,这百余人继续在“闷出鸟来”(孟秦楼语,他刚说完这话就被一团鸟粪砸在了头上),而且蚊子多得能咬死大象的林子里,在罗盘指引下向前走去,且喜携带的高卢产驱蚊油质量不错,众人虽则耳边闷雷不断,却没被叮咬几下,只是经常被从天而降的水瀑淋个通透。城防署诸人能把东西放在板砖里头还好,特勤局一个个都背着硕大的背包,估计里边的压缩饼干该成了燕麦粥。
林中还有大量毒蛇、雨林蝎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这些毒物对于修者来说没有什么伤害,极不当心的孟秦楼至少踩了九条色彩斑斓的剧毒蛇,两条在咬了他之后被他干掉,七条被他立即踢死。不过,有一名特种兵便是背运了,没修为不能抗毒,被一只蝎子咬了口,当场毙命,被众人就地刨个坑埋了。
突然间,一声惨呼发出。
水悠扬首先疾纵上前去。只见孟秦楼竟被一条至少有大号澡盆粗的森蚺纠缠住,只露出一个脑袋,剧喘不止,动弹不得!
一声暴喝,板砖向巨蛇七寸猛击过去,砖身蓝光暴涨,横扫掠空。
巨蛇却顿时一扬大尾,怒卷过来,尾端花纹闪烁不断,直向板砖击去。
“叮”地一声,水悠扬竟被那巨力凌空扫开十数米,落在一棵大树树梢,但蛇尾也被劈了个巨大血洞,巨蛇嘶嘶不断,鲜红的信子吐出,竟有三米多长。
正要下去继续对付那蛇,却见白虎啸怒吼一声,立时有如空山间连炸十个惊雷,腥风乱卷,落叶纷飞,却是他已现了白虎原形,猛扑上去!
“哈哈,两百年的妖蛇,好东西!妖丹是爷我的了!”
蛇本是克制老虎,但白虎这异种却又有一般异常,专克凶蛇,那蛇被白虎啸一震,急忙抛了孟秦楼,如飞电般溜走。
白虎啸凌空一扑,嘁哩咔嚓拗断大树七八根,疾追上去。水悠扬拉起孟秦楼时,他身形都被缠得细了一圈,才缓了缓气就狂吐起来。
待孟秦楼好了些,水悠扬便攥着他裤带将他提起走了过去,问苏格计现在该如何。
苏格计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怎么办?继续走啊!那头白猫等会会跟上来的,它们那族鼻子都比狗还灵。”
待走到近天黑,一群人在一个小湖边扎好营地,果然看到身上添了许多伤痕的白虎啸捧着个鲜红色、亮闪闪、圆坨坨的东西,迈着飞山步踏了进来,一脸乐呵呵的神色,抱着那东西舔个不断。
营地搭好后,一群人都嚷嚷着太热睡不着,没办法,只得麻烦水悠扬用凝冰术制造出一大堆冰块来,为所有人架设冰床,这样热天气,到半夜自然是全部都躺在了冰水里,不过亏得在场不是修者,便是身体素质极好的特种军人,倒一个也没着凉。
曙光从林间射下,又是一个清晨了——虽然这里的清晨依旧热得离谱。
又跋涉了整一个上午,终于来到达金花组织总部附近,不过一路上都是荒僻之地,却未碰上半个外人。此处群山环抱,当中一座大山穿空而起,直插天云,而该基地便位于这大山当中。
一座山头侧影下,苏格计镇定地下着命令,实际上,杜九绝敢推荐他独当一面,他自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在离该基地五公里外多处定点安装干扰设备,截断该基地与外界联系的电磁波信号。”
十数名特种兵领命而去,不多时后返回。
苏格计拿着手中的防水地图,“按照我们的鼹鼠传出来的消息,该基地的概况就是这样的了。有一个出入口和一条密道,此外还有多条通风口和通光孔。”
特种兵中领头的那名排长道:“我们该…”
苏格计道:“分20人,在里面战斗开始后,按照图上标注在各个通风口和通光孔定点安装高爆炸弹,我则率数人在外面巡视,发现哪里有爆炸,立即前往,若敌人还未被炸毙,立即将其击杀!”
“剩下40余人分成两拨,13:30开始清除两个出口的暗哨,并布置速发机关炮和加特林机枪组,形成交叉火力,一有敌人逃出,立即重火力狙击,留在外面的修者会与你们一同狙杀逃敌!”
“在13:28时,白虎啸率领40名修者,名单如下:¥%#,通过土遁进入敌方基地内部,发动攻击,土遁传送阵的布置由吟剑道人和骁圣奇负责。进入后,无论战斗人员抑或后勤人员,见南越人尽数杀死,为保后面刺杀袁长的行动成功,此次不能留一个活口!”
此时,白虎啸怒吼出声:“你这混账小子,让爷进去,你自己留在外面…”
苏格计一抬朝天鼻,轻蔑地道:“按照资料,里头半个五阶都没有,你身为四阶巅峰修行者,还是神兽种族,却前怕狼后怕虎的——噢,忘了你本来就是头老虎,不过如果害怕的话,不如改名叫白猫了。”
白虎啸顿时满是横肉的脸黑里发红:“操,谁说爷怕了,爷带头进去就是!”
苏格计笑了笑,继续安排了巡视和狙击的人手,最后道:“联络室是由我们的鼹鼠控制,当两个出入口暗哨被清除时,敌基地监控室会立即捕捉到信息,但此时内部的攻击已经开始。而且,我们的鼹鼠会立即毁坏有专用光缆的联络设备,然后自残装死。南越政府会在三天后才与此基地联系,只要我们做得干净,完全有充足的时间刺杀袁长。”
“现在是13:25,各就各位,开始准备!”
吟剑道人和骁圣奇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块块土系灵石,按三才四象五行布置着传送阵,自然,先设了分光符和隔音符,此处的动静都无法被那山外的暗哨发觉。
阵成,吟剑道人将银剑抽出,步罡踏斗,凌空飞出数个符印,打在阵图上。
“山神土地,听我号令,瞬息万里,纵横乾坤!”
“疾!”
土黄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在白虎啸的带领下,众中夏修士走入阵中。
光芒闪烁,化为带着螺纹的旋光,旋转数瞬,渐渐消逝。光落时,布阵的灵石已然尽数化为尘沙。
大山外,杀气腾腾,山内却仍是一阵安谧,南越金花组织的异能者们,完全不知道死神即将来临。
屠刀即将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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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激战开始
七十二宗拜倚剑,清虚一道连天京。
倚剑阁为中夏第一大正道道门,于九万年前由道祖梦入神机之首徒司空浩瀚创立,历史悠久,声威隆重,加上其庞大的实力,一直被推为天下正道首领,统领道门七十二宗,长期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从古至今,倚剑门人斩杀邪道中人不知凡几。
倚剑阁山门位于益州邛崃雪山之上,千峰积雪中,琼楼玉宇连天耸峙,气象恢宏。派内更是有着广运万里的倚剑玄界,其中弟子数千,人民数百万,至于行走在外或隐藏在社会中的门人,更是难以计数。若论绝对实力,倚剑阁称中夏第一大派,甚至天下十大圣地之首,亦当之无愧。
——摘自《圣地纪略》
南越金花组织总部,一片安宁。
由于该基地使用的是声光监控和电磁波感应监测系统,而中夏一方的人马隐蔽得极好且使用了先进的干扰仪器,故而基地中人目前还一点没发觉袭击者的到来。
山后,黄光散去的同时,金花组织总部所在大山之中一处土层内,几声吼叫响起。
“草,该死的牛鼻子,爷怎么啥也看不见了,憋死爷了,莫非遁到土里面了?”
这是白虎啸的声音。
“咳,咳…道爷我最近几天才破入四阶,一下土遁传送这么一堆人,不出点岔子你当我是神仙啦…”
这是吟剑道人在辩解。
“卧曹…”
这是一众城防人员集体怒骂。
土层上方,是一个宽广的圆形大厅,高15米,直径80米,4个镜式通光孔将外头的阳光折射进来,映得整座大厅亮堂堂,其中放置着大量的训练设备,却是个练功房。
练功房内,生得黝黑短小,带着鲜明南越人特征的一男一女刚格斗训练完毕,正依偎在一起擦汗,听见下面的声音,一时惊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轰!”
15cm厚的水泥层加上30cm厚的土层被白虎啸一巴掌挥开丈许方圆个大洞,泥石漫天飞洒,砸得大厅一片狼藉,砰砰乓乓之响不绝于耳。
那一男一女望着骤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堆人,反应过来正要出击,只听一阵风声呼啸,尘沙还未落尽,便有无数流影凌空飞起,大部分为鲜红色,也有少数蓝黄黑等,铺天盖地压过来。
两人本能地足点地弹起躲避,只是那漫空飞蝗一般的影子实在太多,完全躲不开,只听无数声噼里啪啦的爆响——
两团肉泥从半空坠下,溅在地板上,摔起一片血花。众城防毫无风度地一出来便使用了群殴板砖阵,还没等白虎啸等人出手,便干净利落地拍死了两个四阶南越修者,这两人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白虎啸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直愣愣地转来转去:“各位,这样不好吧?”
众城防人员(除水悠扬之外)同声高呼:“这是我们的的一贯风格——中夏城防,就是这样自信!”
白虎啸的虎脑子虽然有别人两个头大小,但却半天也不可能想出群殴和自信有什么关系,正要再下令如何进攻,却听炽夜已经大吼了起来:“冲啊,砸死黑皮猴子,回去了奖金多多啊!”便领着一群人,举着板砖,直接彪悍地砸烂厅门,如一道钢铁洪流一般,往甬道中冲了出去。
“奶奶d,给爷回来!”白虎啸怒吼道,可惜众城防人员压根不理睬他,早冲了个一干二尽。没奈何,白虎啸只得领着特勤局的人手,从另一个厅门走了出去。
其实,炽夜完全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不过以他之见,既然城防署和特勤局一向不对路,还不如分开后,利用城防署人员的强大配合战斗力,对敌人进行碾压,来一个碾碎一个,来一堆压死一堆!故而,他才先煽动着一众城防跑了个干干净净。
一条宽广的通道中。
数十名城防,犹如海中飞刺的旗鱼群,山坡上汹涌的泥石流,往前怒奔着!
清一色蓝色笔挺制服,那是城防队伍的海洋,闪烁着辉光的,是光荣的袖章,板砖和电棒高举,啊,意志多么坚强!一切挡路者,必将粉碎在前进的道路上!
整齐迅疾的步伐,震得水磨石地面当当作响,甬道顶涂抹的石灰纷纷而落。转瞬间,众城防人员便已冲出了百余米。
一排子弹,在空中点开无数火星,簌簌疾扫过来!
眼见子弹便要扫中队首的几人,却见水悠扬和孟秦楼同时腾身而起,冲过最前方,竟是早已感知到,料敌先机,板砖怒扫,劲风呼啸处,子弹左右崩弹,尽数嵌入墙壁中,扬起石灰粉漫漫。
当空一钻,水悠扬避过又一轮子弹,左手电棒一挥,甬道顶顿时破开一个大洞,两名身着南越军服,手持冲锋枪的黑矮子坠落下来,转眼间被众人践踏成肉泥!
洞顶,又是一块巨石当头而落,却见洁笑笑、炽夜两人身形未停,同时过头悬踢,爆响如雷,巨石顿时散为碎石块四方飞溅,又被众人护体罡气弹飞,四处乱蹦,鸣响不绝。
一路上用最野蛮的手段碾碎了十数个机关,踩死了九名狙击手,又破坏掉一扇合金钢大门,杀气腾腾的众城防英豪终于来到了一个更大的厅堂中。
一个身高五尺不到,身着古式衣装,拿着一把长刀,容貌还算过得去的南越青年立在厅中,与他并排而立的,是一名身着黑色长裙,面容姣好的女子,两人身后,端立着二十余名南越异能者。
青年满脸笑容地望着水悠扬等城防人员,说出一口流利的中夏语:“很高兴见到各位,中夏修炼法门果然神异,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我们内部——本人姓多,名叫多情刀,我身边的这位小姐名叫霓裳,我们俩都是金花组织的副管领…希望等会请教过程中,大家都能愉快。”说到这里,他鞠了一躬,脸色骤然一冷:“你们这群混蛋就去阴间找冥王爷请教吧!”
话音未落,青年横刀怒起,扫出一条雪亮刀光,向前斩去,而他身后的所有人,在之前就已出手。倘若他们是和星吉利的法师们交手,那群绅士法师自然想不到他们会没说完话就动手,但是这里有个问题——他们面对的是中夏城防署…
所以,在他鞠躬之时,以孟秦楼打头,众城防人员早已经将板砖排射出去了!
多情刀刀光如雪,正将三枚板砖砍得倒飞而回,但有两名南越异能者因为慢了几分,便被飞来板砖砸破真气,将脑袋敲成了摔西瓜,此时只见水悠扬凌空一点,电棒如分水利剑,向多情刀旋转着直刺过去,而其他人也已冲入厅中。
混战,开始!
多情刀一记排削,将水悠扬电棍倏然拦开,此时,水悠扬之板砖也已飞回,向他席卷而至。格挡已是来不及,多情刀只得弹身纵起,向后猛退过去。此时,炽夜、孟秦楼两人也很没风度的围攻起霓裳一个女人来,平日在中夏当街观女时的怜香惜玉劲早扔到了奥特兰,两条板砖猛拍如电,逼得霓裳苦苦后退,娇喘息息。那名修术的四阶城防更是袖章红光连闪,那群后方的三阶南越异能者纷纷被禁锢住,随即为飞来板砖阵碾压,片刻便又有三人被打穿脑袋,红白纷溅。
如此情状,似是南越方再过数瞬必得尽数败亡。
此时,异变陡生!
厅壁之上,隐有光影闪动,起伏游离。那名四阶修术城防正离墙壁颇近,突然间,他身旁现出两道电闪!
凌厉的闪光,瞬间将其护体神光轰破,上下贯穿,胸口腹部同时血涌如泉,顿时死于非命。
与此同时,在他身旁,两名猥琐黑衣蒙面男子现出,露出老鼠般的笑容,击掌呼道:“yeah!”
正苦苦抵挡水悠扬狂猛攻势的多情刀剧喜道:“就凭我是天郎、笑叹苍天郎,你俩来了?”
两人同声呼道:“巴嘎!”像跳蚤一样窜起,手中匕首连削,转瞬间将三名三阶城防斩为两段。
其实这两人也是南越人,本名朴一天、沈厕魔,然从小被送到扶桑培养,学习刺道之技,故一般以扶桑名字行世。见得转瞬间四名同事丧命,孟秦楼顿时血气冲头,一声暴喝:“狗x的假扶桑鬼子,俺来砍了你!”板砖凌空一翻,一式“太祖炸山”,横压向两人。
此城防战技乃是取自太祖经益州作诗,言炸山改江河,可以兴水利之典故,被孟秦楼这粗黑大汉使出,虽没有太祖当风作赋的豪迈飘逸,却是霸气惊人,砖块顿时涨大十数倍,犹如翻天巨印,怒卷飙风,势若江河,凌空炸下!厉风扫处,从孟秦楼脚底延出一条线,均被碾得寸寸碎裂,成灰作粉!
就凭我是天郎、笑叹苍天郎二人不敢硬接,被孟秦楼一击逼退,却是同声吟诵——“我是天花板,我是稻草人,我是猪头…”——再次隐入虚空,难觅痕迹。孟秦楼正在四方张望,一道电光再次横出!
刀芒破空,刷刷如电——野球千叠刺!
孟秦楼急忙将板砖斜里一拦,在不到半瞬内,便有不知多少次激撞,叮叮之声萦绕不绝,火星漫溅于空。被就凭我是天郎一阵凶猛如野球的乱刺,孟秦楼虽是抵挡住,却也被震得气血发滞,胸闷脑胀,却又见一条刀光,刺斜里翻飞过来!
笑叹苍天郎张口高呼:“工口,乱入!”匕首攻势凌厉无匹,当空虚点,斩出残影千重,却是蓄势攻其一点——
风止,影散,刀凝!
孟秦楼拼着猛力将身一沉,使要害避开,但这锋锐无匹的一刀仍然贯肩而入,护体真气犹如白纸一般被一挑而破,寒锋挑处,鲜血如利箭激射!
笑叹苍天郎、就凭我是天郎对了对斗鸡眼,同声道:“哟西!”便又同时遁入虚空。
不一会,孟秦楼便被这两人刺伤数处,周身鲜血淋漓,却伤不到二人分毫,形势危急之甚!而南越一方由于两人加入,紧张局势顿时缓解,霓裳渐渐和炽夜斗了个旗鼓相当,多情刀由于见到两人,有了底气,在水悠扬面前竟也扳回几分场面。至于城防署方的三阶修者,被两大刺客一冲,纷纷散开,群殴优势也不再存在,场中成了一对对单挑或两三个互打的局势,在此期间,围攻孟秦楼的就凭我是天郎和笑叹苍天郎还腾出空子,又刺死四名三阶城防。
炽夜正一块砖拍得霓裳激退不止,却见她妩媚地一笑,犹如鲜花初绽,勾人心魄。
炽夜身为城防,心志坚定,自然不为所动,却忽地一惊:“呃?但是,没有妖气啊…灵巫?”
只见霓裳身后突然间多了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一双本虽黝黑但却光润无比的手掌已然长满绒毛,几根钢钉似的爪锋横生而出,忽地纵身怒扑过来!
南疆蛮族和南荒诸国存在一类奇怪的修炼方式,以一些阴邪恐怖的手段,沟通天地,借鬼怪之力,他们也自称为巫,但实际上,这些旁门左道无论和中夏十万年前伟大大夏王朝缔造者巫族,还是星吉利正统的巫师系魔法师,都无法相提并论,然而,毋庸置疑的,这些法门具有一定的杀伤力。而灵巫,就是其中一种,引妖兽之灵上身,双魂合一,借助妖兽的手段作战!
炽夜警棍一点,散出一道电弧,却被速度已然提升了两倍有余的霓裳一扑,先机避过,从他头顶疾掠而下!
冰寒的利爪,映着霓裳虽不白皙,却光腻精致可人的脸颊,别有一番韵致,犹如一朵黑色玫瑰,但这玫瑰,却是杀机万千!
炽夜心神不动,板砖斜扫,正中利爪,霓裳顿时娇叫一声,倒飞出去。然而,炽夜也觉脸上一麻——“该死的,有毒!”
幸而城防一系修炼法门最是抗毒,除非三露绝魂草之类的旷世奇毒,否则真难以对他们产生杀伤,炽夜微运真气就将那毒化为无形,屈身暴起,板砖一扫,一个车轮碾,便横冲过去!
此时,水悠扬和多情刀的战斗也已进入了白热化…
第十一章 熔炼之威初显!
异能者与修炼者,这两个词在广义上,是相同的,都表示具有超越普通**极限能力的人类或其他生命种族。
但如果从狭义上说,异能者则特指那些有天生特殊能力(分为出生后立即具备或后天被激发出来)的人类(具有天赋神通的神兽妖兽等亦不能被称为异能者),不需通过修炼,便能具备常人所不可能拥有的神通,而且他们常常具备一些绝大部分修炼者都不可能有的能力,如随意控制金属、念动力、精神爆破等等。
但并不是说异能者一定优越过无异能修炼者,很多时候,异能者的先天能力反而会阻碍他们吸收天地元气或磨砺自身以修炼的过程,致使他们的修炼受阻,甚至终生难以寸进。经常有天生便有四五阶实力的强大异能者终生实力得不到半分增长的情况。
——摘自《中夏异能周刊》
一道电弧横过厅中,电芒乱溅,将三道凌厉刀气散至无形,未散的电力更是穿空而过,又将一名南越三阶修者电成焦炭!
瓦蓝色的板砖随即掷出,带起劲风厉卷,立时将一盏枝形壁灯卷下,一同向多情刀砸去。多情刀不敢硬挡,一个后铁板桥背翻避过,但腹部衣服仍是被那怒风划了一条长痕。
多情刀此时也是郁闷,而面前此人真实修为似乎才初入四阶,可其速度力量怎么也不像个四阶初级模样,招式的刚猛更是逼得他四阶中级的他喘不过气来。不过,望着那边抵挡得更加吃力的孟秦楼,他嘴边渐渐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狞笑。
“只要那黑铁塔完蛋,就凭我是天郎和笑叹苍天郎加入这边战斗,面前这人必死无疑!”
想及此处,多情刀一边奋力抵挡,一边嘴里还哼起了小调。
水悠扬此时瞥见浑身浴血的孟秦楼,也是目眦欲裂,攻击越来越迅疾,却难以快速拿下多情刀,不由急怒交加。
情绪暴动之下,他的攻势却是露出了一个破绽,被多情刀横刃飞身刺来,从胁下穿过,刀身一弹,顿时在水悠扬左腰割了个口子,鲜血溅射而出。
水悠扬负痛,登时一声暴喝,炸山吼出,厅顶刹那现出裂痕纷纷,碎石乱落,刀势未回的多情刀更是立时被震得倒退七尺,一阵昏闷欲吐。水悠扬趁势电棍一个鞭势,劲风与电弧同时掠出。
但这要命的时候,多情刀却是拼着一咬舌尖,一口鲜血吐出,奋力先机纵起,早凌空射出十余米,躲过一劫。立在一盏大吊灯上,多情刀嘿嘿大笑:“小子,你猛又如何,等你那黑大个同伴完蛋,下一个就是你这小狗!”
水悠扬气血顿时再次一冲,眼目也变得血红,但他随即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
融合了水兵性格的水悠扬,自然比以前开朗不少,也重情了许多,与孟秦楼等几人这两月相处,多次共同执勤,早把他们当作好友,此时见孟秦楼命在须臾,如何不怒?但他也很明白,纯粹的发怒,只是有害无益。
望着胁下流淌的血口,他突然心神一动。
默吟起清心咒咒语,一股寒潮涌入脑海,冲散几分怒火,水悠扬再次一按砖块,右手一翻,却是将砖块以刀势削了过去。
一股强猛的气浪,沿着砖路狂扫,所经之处,地面轰轰炸开,化为碎石,崩弹纷飞,噼啪之声,如闷雷回响,声声不绝!
多情刀见他双目依旧发红,打法已现散乱之像,心头大喜,暗思:如此蛮干极费体力,且以我的敏捷,砖势到我面前时,只怕力已将尽,我将其挡下后,或许一个简单的回刀旋撩,便能将其置于死地!
想到此,多情刀向后虚退,刀势却是前晃,往水悠扬怒点过去,刀光如雪,喷薄而出,抵上水悠扬的气浪,转瞬间,水悠扬便已冲到他面前。
铛地一声,两兵激撞,炸开流火飞星无数,板砖被刀背一个格挡,来势已竭,多情刀随即一个粘字诀,以真气将砖块粘住,料定这么短时间内其势已竭的水悠扬难以用电棍攻击,而自己以逸待劳,可一击成功!
但就在此时…
水悠扬冷冷吐出几个字:“你算计错了…”
瓦蓝色的板砖一面,不知何时被涂满了鲜红的血液,这时刻,血光突然暴涨,没入砖体之内,一道蓝色剑影凭空现出!
熔炼虽未完成,但倘若以大量鲜血激发,加上爆发力冲击,便能一击中短时间发挥出兵器的战斗方式。
冷光动,剑锋扬!
爱德华开膛剑。
铮一声响,是多情刀之长刀折断的声音,随即,被刀光闪了眼睛的他,被近距离一道剑影横入胸膛,血光突现,脏腑当空抛起,溅在厅顶,粘成一团血泥。
漫身尽血,胸腹间一个大洞,当中却已是空空如也,缓缓倒下的多情刀双目圆睁,吐出生命中最后一句话:“你…怎么做到的…”
水悠扬没有回答他,凌空飞起,向孟秦楼方向援过去。
多情刀双目依旧圆睁,死不瞑目。
此时,炽夜方向,也已分出了胜负。
当炽夜使出车轮碾时,但见无数道光影,如车辐般围着他旋转,屈身处,顿时如无敌战车般,排开怒雷奔啸,将地面碾得轰隆巨响,犹如出膛炮弹,向霓裳激射过去!
霓裳雪白的狐尾一拨,纵身而起,炽夜便碾上了雪白的厅壁。一声轰然巨响,厅壁竟被炽夜如割豆腐一般生生撞开两三米宽,几尺深一个大洞,土沙漫卷!
霓裳一扫狐尾,趁炽夜也有几分撞得发晕,张口对着他一声狐啸,尖细的嗓音,却带着巨大的杀伤力,直刺炽夜心房。刚转过身来,炽夜便忽然胸口一震,口中喷出一道血箭。
娇笑数声,霓裳双足凌空虚点,踢掉一双鞋儿,露出晶莹光亮的一双精致脚丫,趾甲散发着惑人的光芒,满头青丝飘洒,更增几分妩媚,却是双爪凌空,十数道寒光伴着几条幻影向炽夜电射过去。
炽夜被她一笑,竟也弄得心神有几分恍惚,幻影飞腾,当空百变,更是让他头脑昏昏沉沉,不由自主,便胸口向那寒光迎上去。
霓裳又嫣然一笑,口中吐出一句句炽夜听不懂的南越软语,却俱是娇腻无比,动人心魄,黑色衣裙凌空飘飞,一块块布片轻轻洒落,犹如风中凋零的黑玫瑰花瓣…寒光渐近,炽夜命在旦夕。
忽听一声怒吼:“该死的骚狐狸!”一瞬间,炽夜恢复了几许神智,立即咬破舌尖,强撑起力气,闪身躲过了霓裳的爪光,随即警棍怒舞,电弧横空而至。
“呵呵…”霓裳的媚笑有如风铃在春天草原上轻摇,伴着玫瑰的芳香,纤腰一扭,躲开那道电弧,在空中勾勒出诱人的曲线。不过,炽夜一旦恢复了神智,就不会再被其所惑,只见炽夜右手一甩,板砖又将掷出。
霓裳笑容越发妩媚,身周黑色衣衫一块块剥离,露出月白色的亵依,瞬间,亵依也已尽数弹落,高耸的峰峦,水蛇般的纤腰,挺翘的丰臀,尽数现在眼前,仅余少量布片遮盖着最隐秘的数处…旁边,几名看见此情此景的三阶男性城防都早血脉贲张,心神散乱,一时呆若木鸡,被对面的对手当场击毙,但炽夜仍是紧咬牙关,向前方的娇媚女子凌厉攻击而去。
板砖在空中飞射如电,霓裳却依旧飘舞纷飞,娇笑似水,似乎没有丝毫的紧张,她看得出来,以自己白狐寄灵的速度,完全可以避过这一击。
只是,这时,炽夜那块明黄色的板砖忽然现出一道弩形光影,一声拉响,一道金黄色利箭激射而出。
风声,正急!
鸣镝,声落。霓裳那诱人的**,双峰之间,是个细小的血洞,却正贯心而过。转瞬间,血洞从两面喷射出泉水般的血流,淌满地面,也淌满那渐渐失去生命的娇躯…
炽夜望着一样死不瞑目的霓裳,笑了笑,却又一声轻叹,似是有些不忍:“辣手摧花啊,这还是第一次呢…话说选破山弩作为炼器,是否有些阴毒呢?”
转身不顾,他也支援孟秦楼而去。
受伤多处,周身鲜血淋漓的孟秦楼,已然难以支持,摇摇欲坠,一道道鲜红的伤口在他颀伟身躯上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虚空中,寒光又起。
就凭我是天郎在一丛烟雾中,刺斜杀出,孟秦楼板砖疾出,辨声勉力挡住了这次刺杀,却吸入了一口烟雾,顿时只觉身体一软,难以动弹。
身后,厉风飒飒!
笑叹苍天郎匕首旋转着,点开无数银雪般碎萍当空,刺向孟秦楼后心。而此时,孟秦楼还未摆脱那烟雾的迷幻。
危在旦夕!
所幸,就在此时,一道狂飙挟一轮残影,席卷而来。
笑叹苍天郎听着风声,大惊失色,抽身疾退,纵使如此,凌厉的刀风仍击中孟秦楼后心,此时孟秦楼护体真气已然极其薄弱,顿时又被划开,创出一条血口。
与此同时,炽夜手持板砖,早蹲守在笑叹苍天郎后退的方向。
笑叹苍天郎正在飞退,忽觉不好,急忙低足点地,刹住身形,将头向后一转。
炽夜顺手一板砖,盖在他脸上,哐当一声,顿时将他脑袋砸了个稀烂。
一脚踢飞笑叹苍天郎尸身,炽夜急忙跑到已被水悠扬扶住的孟秦楼身边:“大黑,你没事吧!”一边掏出药膏,在他周身伤口涂抹。
因失血过多晕过去的孟秦楼悠悠醒转,立刻大吼道:“小夜你休废操心,俺能有什么事!快去继续干死那群黑皮猴子!”
此话才出,孟秦楼又胸口一震,吐出一大口鲜血。
炽夜大骂:“孟秦楼你这烧饼,要死么?受伤了就别说话!”
验看出孟秦楼虽然受伤颇重,但没有生命危险,水悠扬又恢复了沉静:“炽夜,孟秦楼没大问题,先把他放在这,看下其他人吧。然后我们俩中留一人照顾伤员,另一人继续带人向前冲锋。”
炽夜听得这话,眼光一寒,却立即想起确实还有任务在身,便点了点头,道:“只能如此了。”便向厅中别处走去。
此时,南越方三名四阶战死,就凭我是天郎在内剩下十几人顿时毫无斗志,向四方逃散而去。
炽夜冲到厅一角死人堆中,拨开几具尸体,将左腹受伤,昏迷过去的洁笑笑抱起,呼道:“笑姐?没事吧?醒醒!”
他取出一瓶清凉药膏,在洁笑笑人中、太阳穴等处涂抹着。
望着洁笑笑清秀可人的面庞,红滟滟的嘴唇,炽夜不由生出一股吻下去的冲动,心中踌躇了大约半分钟,终于咬了咬牙,将脸面缓缓贴近去。
幽香微动,两人的嘴唇已然仅有一厘米之隔,这时,洁笑笑却突然清醒过来,随即在炽夜脸上飞了一个大耳光,五条红红的手指印赫然耀眼。
“烧饼炽夜,又想占老娘便宜,草!”
随即洁笑笑飞身跳下,顺便在炽夜肚子上狠狠来了个租婆腿。
炽夜捧着肚子惨叫不止,而同时,水悠扬已经带着一众还完好的城防人员继续冲了出去。
头顶上方,一声爆炸响起,估计又是谁想爬通风管道出去撞上了苏格计安放的触发式炸弹。
就在这一处,荆州城防署二处虽然歼敌14名,包括三名四阶修者,却也付出了死亡十人,含一名四阶修者,重伤3人,含一名四阶修者的代价,可谓损失惨重。
而此时,在基地的另一处,白虎啸、吟剑道人等人仍在苦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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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金花管领
飞狐王胡斌,生故宋皇朝三年,本山林一狐焉。
修鬼仙而尸解转世,投生扬州富室,家资巨万,斌遂得日夜挥霍无度。
少又得异人点化,能以香车宝马狂飙,瞬息千里焉。
斌自言:学得文武艺,当货与帝王家,遂投军。
故宋太祖征吴越国,时斌领一等轻车都尉。
宋军围吴都临安,临安翰林院有太学生谭卓,具大能,一人独拒千军,围三月,城不能下。
斌请缨出战,扬辔驱车,飞空纵横,一碾而卓立毙,城遂破。
帝喜,盛嘉之,封为飞车大将军。
——摘自《异人录·飞狐王世家》
金花总部,另一侧。
白虎啸、吟剑道人等八人与十名南越异能者相对峙。
南越异能者中,领头的也是两人,一名身高只一米一二,瞳孔灰白,涂着满脸花花绿绿的油彩,头上插着五颜六色的鸟羽,披着麻灰色的宽斗篷,手上拄着根短短的棒子,犹如跳大神的神棍一般,另一名身高略高点,五尺左右,满头红发,身披一件火红色马甲,金鱼眼,牯牛鼻,满脸赤红,容貌狰狞,奇异的是,此人身周温度极高,似有无尽滚滚热流,从他身上喷出来一般,燎得众人煞是难受。
拄着根棒子的那人用生涩的中夏语,吐出阴恻恻的几个字:“中夏人?赫赫…”
白虎啸怒吼一声:“不错,爷乃是龙组白虎啸,一群黑皮猴子给爷受死来!”
那神棍模样人继续阴恻恻地道:“赫赫…本人出来当,金花管领。”说话间,一道黑气从口中喷薄而出,如利箭疾射向白虎啸。
白虎啸巨大的巴掌怒挥,白光暴涨,将那道黑气扫成无形,却是转望向那名红脸男子:“不是南越人啊,爪哇火山客?”
那红发男子一弹指,答道:“yes,volcanoman-kd·dacon(达葱)!”星吉利语乃爪哇人必学语言,且也通行于世,这个爪哇人只能听懂几句却不能说中夏语,却是用星吉利鸟语回答。
听得此话,后方一众中夏异能者,包括吟剑道人,均是眼中冒火——爪哇人与中夏仇怨,比南越更甚,在爪哇国,几乎每二十年便会发生一次对夏族的屠杀,甚至有些爪哇高手还跑到中夏境内屠杀夏族,以此为乐!这名爪哇火山客身为南越异能人员,又不知手下有多少夏人冤魂!
吟剑道人当即御剑凭空——幻魔宫不愧是天下十大圣地之一,财大气粗,他一身装备被城防没收后,回去门派立即给他发了套更好的,此时这把银剑比原来那把也更是光华湛湛,晃人眼目——“爪哇小狗,道爷我来灭你!”
一剑横天,道诀一捻——仙魔千幻!
无数道幻影飘飞,先剑光而发,向达葱飞卷而去。
达葱大喝一声,张口吐出丛丛烈焰,横扫过来,焰光含无尽燃力,霎时将幻影吞了个干净,与剑光激撞而上,犹如焰火炸开,流火当空,气流飞窜!
火山客乃爪哇等火山国一种特殊修炼体系,出生时吸收当地火山地气,天生有极强控火能力,在火山附近还能借助火山之力攻击。据说达到六阶后期的火山客,更是能随处引动地下熔岩,喷薄则一地丘墟,恐怖绝伦!
吟剑道人只觉一股炽热,扑面而来,急忙引剑飞退。但达葱被仙魔千幻在眼前一晃,却也心神被震,顿时一口血喷射而出,怒骂:“ugly-dog,make-love-with-your-mum!”
吟剑道人不懂星吉利语,但听达葱话音,见他呲牙咧嘴的表情,也知道那肯定是极恶毒的问候,顿时大怒,从百宝囊中掏出一把黑风沙,向达葱漫洒过去。
黑风沙当风即涨,化作漫天黑蜂,嗡嗡不断,向达葱疾飞过去,犹如黑云压顶一般,眼见要将达葱叮咬完蛋。
达葱uhha一声,全身登时火焰冒起,窜开一尺多,黑蜂飞近,纷纷被燎得燃起,化为土灰,吟剑道人疾招回法宝时,回来的黑风沙份量不到原来一半,惹得他心疼不已,扫帚眉倒竖。
此时,白虎啸也已一声暴吼,现出原形,乃是一条四五米长吊睛白额大虎,向出来当猛扑过去,首先一个铁头撞,横向出来当腹部,虎身未至,腥风先汹涌而出!
出来当一摆手中棍儿,身形不动,却如鬼魅一般,莫名地出现在大厅另一处,避开白虎啸一扑,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
白虎啸一扑不中,顿时一声暴吼,震得厅顶石灰粉纷纷而落,一座大吊灯也被其声震下,啪地一声在地下摔了个粉碎。
随即,他转过硕大虎身,蓄劲一个急冲,向出来当出现之处射过去,又是猛地一掀。
出来当依旧漂移如鬼,但这次却慢了一着,被白虎啸利爪撩过,顿时身侧添了条半厘米深血口,现在离白虎啸不远处。
白虎啸来势刚尽,立即又使出自己之绝招,张开巨大虎口,钢牙暴现,人臂粗的声带暴震,一声巨啸,如万道惊雷同响,威势惊人!
天涯白虎啸!为白虎啸之看家绝技,此啸一出,狂风卷动,音作奔雷,有摧山裂海之威!顿时,200米长宽,20多米高的巨厅中,碎石纷落,一根一抱粗撑顶立柱被一吼而断,砸在地面上,碎成多块,登时将水磨石地面裂了七八条大缝,整个厅堂,有如地震了一般,摇晃不止!
出来当见势不好,棍子一挥,三四道黑影出现在面前,在那音波震动下,散成缕缕烟气飘散,自身被音波袭中,自是胸口一震,但虽是一大口鲜血喷出,却并未受什么致命伤。
一众中夏异能人员见到那几道黑影,顿时目眦欲裂,个个恨不得将出来当分尸而食之!原来,这出来当乃是一名降头师,又精擅养鬼之术,经常残杀普通人炼为凶鬼,而他用来抵挡白虎啸音波,魂飞魄散的几条魂魄,竟然都是夏族面孔!
出来当阴毒地道:“本人生为南越人,怎会杀伤己方子民,每次需要鬼魂,都是越境到你们那边,如何?哈哈哈哈!”
白虎啸虽是妖兽,也对中夏有几分感情,听得此言,不由一双虎目血红,怒吼:“去死!”又向出来当猛扑过去。
此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出来当的脑袋带着自己肚肠一起飞出来,说不出的恶心古怪,而那无头身子也一闪而过,瞬间溜走。
这便是降头术中的至毒恶术“丝罗瓶”,此术必须通过掘墓吸食死尸脑髓、心脏,饮用粪窖中陈年黄汤修炼,端的恶心恐怖,术成之后,首身可以分离,双体施术,身驱鬼,头施降,端地厉害!
甫一飘开,出来当便棍子一摆,数声凄厉无比的婴啼,鸣响在厅中——灵降!
数条婴儿魂魄,周身透着绿光,在地面上爬动如风,眼白泛着惨人的色泽,向白虎啸急袭过去。
与此同时,那连着湿乎乎肠子的脑袋,乌黑色的嘴唇一张,顿时几道黄色细线飞空而来,这,自然便是凶名远播的降头虫了。
白虎啸刚狂啸过,气血被亏,自然不可能再次使用天涯白虎啸,周身力气也有些不足,此时出来当双管来袭,他只能将身一伏,贴在地面上,躲开那飞射来的几条降头虫,右掌一扫,白光暴涨,将围上来的几条婴孩冤魂扫灭无踪。
体内妖丹脉轮转动,一股热流淌过全身,白虎啸顿又神完气足,正感知到降头虫转向再次射来,他虎尾凌空一扫,有如钢鞭抽过,疾风随尾破空,电芒咝咝而生,当即将那数条乳黄色降头虫化为无形。
出来当依旧赫赫怪笑,无头之身再次挥动短棒,血光陡现,一浑身黏血的血灵,披头散发,身高数丈,面目狰狞,向白虎啸猛扑而至!
高大的血灵,身披一身白色衣衫,却已大部分被鲜血染透,面目毁损大半,难辨男女,唯见缺损一目处,白森森的骨骼连着丝丝血肉,其中更能瞥见里头弹跳着的脑髓。纯白色的眼目,显得阴森而妖异,乌黑的嘴唇,霜白而带着血腥的牙齿,和周身漫淌的鲜血,以及那声声尖利刺人心魄的嘶吼,更是可怖之极!
阴风动,厉鬼出!
转眼间,血灵便已扑到白虎啸面前,伸手一探,拨出一道丈余血光,白虎啸被那鬼气冲了一下,周身发冷,闪避不及,顿时被血光扫上,虽有白光暴涨,抵下血光,却也被燎掉了一块皮毛,露出红森森血肉!
这血灵乃是出来当偷袭一名中夏四阶修者,用禁法炼制而成,有四阶中期实力,加之鬼气袭人,初出便能慑敌以趁机给其重击,端地厉害。
白虎啸见血灵厉害,怒骂:“狗x的!”
一跳数丈,一声暴吼,白虎啸却是将尾一卷,一道白光射出,却立即化为四五条丈许黑色身影,猛扑向出来当。
出来当见此,当即怒骂:“我灭了你,该死的白毛畜牲!”
原来白虎啸也杀了不少南越修者,炼化为自身的伥鬼。食肉之后,炼魂为伥,却是虎族一大种族特技!
白虎啸狠狠道:“小狗,爷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尔!”
转眼间,血灵和几个伥鬼便已厮打在一处,血光冲腾,鬼气乱溅,阴风呼啸,厉吼不绝。
出来当此时双目怒瞪,满是血丝,用低沉却阴毒无比的嗓音缓缓道:“三年前彩草山的血案是你干的?”说话间,三道黑气如箭射向已然站起,正挥着爪子控鬼的白虎啸。
白虎啸一爪白光暴涨,将黑气尽数扫为无形,长嗥一声,哈哈大笑:“自然是爷爷壮举,当初爷爷正有两个月的例假,来南边耍子,吃了几头烤全牛,身上钱带少了点用没了,肚子饿得叫哇!可爷爷生下来就开了灵智,自然不吃中夏人,索性越过境来,在一座山上碰上一群野营的大学生,便将他们全打了牙祭,没想到其中还有几个竟有三阶修为,于是都炼成了爷的伥鬼——”
说到这,白虎啸从怀里掏出一条牛腿,扔进虎嘴,指着其中一条黑色魂影:“这位好像是你们主席大人胡沧海的公子,这位似乎是你们南部省省长的千金,这爷我时候才晓得——啧啧,高官的子弟,肉味就是好啊。话说被爷爷祭炼了这许久,他们如今都有四阶的战力,真得感谢爷呢…”白虎啸嚼着连骨牛腿,咯嘣咯嘣作响,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虽是个莽虎,在特勤局混了这么久,也学了几招激将法。本届南越主席乃是南越国父胡明志的后人,名声颇佳,他儿子当年被老虎吃掉,南越国民皆是十分悲痛。
出来当双眼冒火,脸色发青,望着其中一条魂影,忽地咬得牙齿吱吱作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弟弟…”
白虎啸一愣,顿时又一掌将数条出来当吹来的降头虫拍得灰飞烟灭,哈哈大笑起来。旁边,吟剑道人也是一把黑金锤丢出,砸散达葱无尽喷射来的熔岩石块,连着一堆石块将达葱击飞数丈,正碾死了个南越三阶,拊掌高声道:“照啊,白道友果真是性情中虎,有咱们邪道快意恩仇的风范,哪天若道友不愿再吃这皇粮想好好修炼,移驾幻魔宫来,师长们决计重礼延道友为客座供奉,贫道此言,白道友是否考虑一下?”
一旁骁圣奇却是一边丢着飞剑与一名南越三阶对打,一边心中纠结:不久前某人说在中夏南边山林看到老虎,出示了张照片,便被定了欺诈罪,一头大白老虎却是从北方一路旅行到南边,还去南越吃了一堆人回来…
这时,只听出来当一声尖啸,嘴里吐出几句南越语,别人不明白,白虎啸常来南越吃人,却是知道这话意思:“弟弟,让你在被畜牲驱使,还不如大哥帮你解脱了吧!”
血灵长发忽然陡涨数尺,高高扬起,刷地一下,横扫在出来当弟弟的魂魄上,一声凄厉的鬼啸,那条魂魄顿时被洞穿,散成烟气飘飞,魂飞魄散!
第十三章 金花覆灭
神圣教廷,十大圣地之一,势力范围覆盖整个巴罗欧大陆,并辐射到其他几个大陆。据说神圣教廷在许多其他位面也有根基,不知真假。
神圣教廷所信仰的乃是天界至高神耶和华,主张以圣光净化一切罪恶,与另一圣地暗黑议会为死敌,据传更一直对抗着传说中的魔界。
神圣教廷之总部位于以太利首都马洛,接受着无数信徒的祭拜和瞻仰。教廷拥有大量的教士和圣骑士,其圣职大军一出,几乎任何黑暗力量都要望风披靡。
神圣教廷之信徒数量也是十大圣地之首,绝大部分西方人认为,以神圣教廷的财力和人力,真实实力应该在排行第一的正道圣地倚剑阁之上。
——摘自《圣地纪略》
大山之外,火舌喷吐!
由于基地内的鼹鼠已然出卖了金花全部暗哨位置,特种兵排长首先抬手一枪,将那名为首的三阶枪斗士爆掉了脑袋,那人还来不及调动念动力,便被爆破子弹将整个脑壳炸个稀烂,红的白的纷纷溅出!
无数机枪冲锋枪子弹如密雨倾泻而下,犹如崩雷万道,炸得山体土石飞扬,烟雾云起,弹壳漫天飞甩。惨叫之声,犹如屠猪般不断响起,一个个暗哨被扫射中,炸开飞血万点,骨肉成泥!
基地两个出口处,草木都被密集的交叉火网扫得干干净净,弹坑满地的土面真乃是星芒遍布,满目疮痍。一具具南越人尸横躺在地,不断倾泻的子弹,仍在继续毁坏这些已然支离破碎的尸体。
偶有修炼者子弹轰不死,却也都是身上穿了几个孔,遍体流血,被苏格计所率修炼人士围上去群殴,板砖多块,当空而降犹如流星火雨,瞬间打成肉酱。
过了一些时候,忽闻一声比狂雷更震耳欲聋的爆响,火光冲天,气浪横扫,将山体生生削下一块,土石犹如层层浪涛滚下山体,卷开万壑惊风。
却是特种兵刚在通风口、通光口布完炸弹,逃走的就凭我是天郎便慌不择路地一头撞上了隐藏在草丛中的引爆装置——
苏格计闻声而至,板砖脱手,迎风而涨,一道红光卷过,化为一台巨大收割机,向被炸得浑身焦黑、冒烟不止的就凭我是天郎碾压过去,可怜他被炸了个半死,便被苏格计一机卷进去,割成一堆肉片。
枪林弹雨,罡气飞空,烈火燃雷,地坼山崩!
一个个南越金花成员被实施包围伏击的中夏战斗人员狙杀、围灭,唯留一地尸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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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悠扬领着一众未受伤的城防人员继续冲杀,板砖化雨,电棍闪雷,雷雨交加之下,一个个南越狙击手被踩成肉酱,一个个南越异能者被围殴而死,地面上,唯见血染肉溅。
在冲锋过程中,并未碰上一个四阶,那些已然失去斗志的二三阶修炼者,又怎可能是水悠扬一合之敌?经过一个个办公室、仓库时,一众城防却更是乱砖将一个个非战斗人员、后勤人员砸作肉酱,将房间砸成稀烂,顺便抓一堆物资塞进自己板砖中。
每见到这种情况,水悠扬只能闭上眼睛,紧咬着嘴唇,催促他们速速离开办正事。
“为保证后续任务的成功,全数灭口!——这是命令么?命令啊!”
水悠扬那匀称而色泽淡淡的嘴缓缓张开,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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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葱被吟剑道人击飞数丈,嘴里叽里咕噜鸟语狂吐,恶骂不止,忽然转过身子,屁股一撅,噗一声,轰出一个臭屁来。
吟剑道人见他竟然用这样招数,哈哈大笑起来,忽觉一阵不对劲…
臭气慢慢散逸,他闻到那臭鸡蛋似的味儿,首先一阵恶心欲吐,随即脑袋也昏沉起来,眼皮禁不住开始打架。
剧毒火山气——火山客的杀招!
趁吟剑道人昏沉,达葱张口一吐,又是一块笆斗大小火山岩,冒着滚烫的热气,闪烁着炽红的光芒,向吟剑道人射过去。
吟剑道人觉着难受,急忙将一颗师门解毒万用灵丹扔进口中,同时拼命运起真气,御剑飞开去,却终是慢了一拍,被火山岩从后背掠过,炽烈的地火冲破他护体仙衣阻挡,直入体内,顿时吟剑道人一声惨吼,面色都通红起来,却是受了内伤。
他强运真元将那火劲压下,但解毒灵丹一时在体内化不开,达葱却又是数道烈焰喷射过来,吟剑道人只得御剑急速闪避,并调动真气出飞剑勉强抵挡。
达葱又是叽里咕噜一阵,通体红光暴涨,将厅内燎得如一个蒸炉一般,攻势越来越咄咄逼人,教吟剑道人只能拼命抵挡,没有进攻之力。
那边,白虎啸一声虎啸,虎爪挥腾,几只伥鬼上下翻飞,与出来当的血灵鏖战,正见血灵光芒一弱,身形也矮了丈余,伥鬼顿时见势而涨,黑气漫卷,化成数把黑色利剑,怒斩而下!
剑落,血光漫溅,血灵被劈成数段,再次凝聚起来,却已暗淡了七分,伤了根本。
几个伥鬼再次化为黑剑,横天而落,直刺血灵胸膛,扑一声响,阴风卷动,只见血灵已被戳成无数光点,散在空气中。
一颗血丹,在空中滴溜溜地转动,却是忽然爆开,血光再次大作,几个伥鬼正刚恢复形状,被血丹爆炸之力扫上,也变作缕缕黑烟,消散无形。
白虎啸喝一声,一爪将一篷由无数降头虫组成的烟气挥成无形,吼道:“这合平了,再给爷爷来!”
一剪尾,白虎啸腾身而起,向出来当猛扑过去,狂风厉卷,煞气逼人!
出来当纵使是满脸油彩,也能看到他面上发青颜色,只听他以最阴狠怨毒的语调,如带着九幽地狱中无尽阴魂的怨念,寒寒道:“平了么?”
那嘶哑的嗓音,却犹如尖针直入,在场诸人都只觉耳膜一震,头脑似要碎掉一般!
早被白虎啸打散的那蓬绿色降头虫雾,不知何时聚了起来,出现在白虎啸后方,凝成一只有四只翅膀的翠蜂儿,背上却带着瓢虫样的斑点,微不可觉却飞身如箭,向白虎啸激射过去。
白虎啸正感知到不对劲,背上白光一涨,却已来不及,绿蜂穿透白光,直侵入他血管内,便向他心脉游动过去!
一声凄厉无比的虎吼,震得厅顶又坠下无数土石,白虎啸硕大的虎身当空坠下,当即将一块地面砸碎开无数裂痕,一团血球,从那血盆虎口中喷溅而出,在地面上砸开万点红花!
运转妖力,欲将那降头虫逼出去,却是被其牵制住,白虎啸身体无处不痛,虎吼不断,动弹不得。
出来当哈哈大笑,笑声依旧怨毒无比,那无身脑袋连着肠子,疾飞过来,露出白生生的牙齿,叩击不断,其声慑人!
那无头身子的腹中,却是发出这样话语,显得极其诡异:“该死的白毛畜生,你怎是四翼魔蜂的对手?我今天便将你这畜生喝血而死,也算为我弟弟报仇了!”
情势,危急!
白虎啸动弹不得,却不肯闭目待死,正虎啸不断——
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光球,光华流转。
光球中,一根巨大的光柱喷吐而出!
光柱当空而落,正射在出来当无身脑袋之上,那脑袋负痛一声厉吼,上头涨起血光,却随即被白光尽吞,脑袋连肠子瞬间化为无数粉尘,四方飘散。
出来当脑袋粉碎,那无头身子颈腔随即也喷射出无尽鲜血,缓缓倒下。
而光柱继续怒穿,上刺厅顶,下指地面,一声天崩地裂也似巨响,一块块数米长宽巨石,不断坠下,犹如炸雷连连不绝!
水悠扬站在厅口,电棍已然插入了腰带中,手中是一根海蓝石魔杖。
大厅立柱晃动震荡,摇摇欲坠,地面也如海波般起伏不断,巨大的裂口纷纷而生。
“要塌了,快走!”
刚拼尽魔法力一个雪山贯天咒,收拾了没防备的出来当,水悠扬随即默念咒语,狂风将白虎啸、吟剑道人等所有中夏人员全部卷起,一个疾空咒,从厅口飞射了出去。
几人才出,便听一声比先前还要更惊心动魄的巨响,数百米长宽,数十米高的大厅,顿时完全倒塌,上面的山石碾压下来,将一条百米走廊也积满!
吟剑道人飞出一块骨片,射出一道白色光幕,挡住了涌来的土石流,这时正见被砸得不知东南西北的达葱也被冲了过来,正在发晕。吟剑道人捻个道诀,银剑凌空射出,贯其天灵盖进去,从下体出来,剑疾如风,竟不沾半点鲜血,只是达葱被这剑洞穿,自然不得活了。
出来当死亡,他所控的降头虫失去灵力支持,也被白虎啸以妖力炼化在血脉中,化为自身给养。只见白虎啸恢复了人形,搂住一副精疲力竭模样的水悠扬就是一个虎抱:“这位小哥儿好身手,救命之恩我虎爷记住了,他日必当报答的!”
水悠扬喘着气,断断续续道:“不…不用客气。”用雪山贯天咒这样禁咒,即使是四阶也有些费劲,何况在此后又以风翔术卷这么多人,还用疾空咒加速。
在此时,吟剑道人忽道:“便是里头几个三阶的猴子,被这样压上四五天也未必会完蛋…”
说着,他从百宝囊中掏出一根水蓝色,闪着磷光的细针,捻个道诀,喝道:“夺魄神针,听我号令,驱驰千尺,吸精取神!”
飞针当空一弹,便窜入那废墟中没了影儿,自是钻进那几个被压着不能动弹的南越三阶的天灵盖,取了性命,吸了他们的精气神,晃悠悠地转了回来。
吟剑道人掏出一颗珠子,将针往上一插,把被吸取的精气神笑呵呵灌了进去,供自己以后修炼之用。水悠扬望着他,却是一阵不快——对于杀死已经无反抗之力的人,他一贯反感,何况这样手段。不过既然任务是要全部灭口,他也不好说话。
两边会合后,再在整个基地内排查,却也没再找到其他活人——除却联络室那位捅了自己一刀装死,顺便切断了光缆的鼹鼠,此人被水悠扬一众一起带上——便回到那边,将伤员和阵亡同伴的的尸体携带起,离开了金花基地。
基地外,苏格计也是打得漂亮无比,两个出口布置的暗哨共23人,以及后来从出口、通风通光口冲出来的35人,全部被杀,而中夏方仅仅付出了阵亡特种兵两员重伤一员的代价!不能不说,他的指挥能力确实不错。
此役,经一个小时加12分结束,中夏阵亡12人,而南越金花组织总部计173人(含非战斗人员),除那名中夏安插的鼹鼠外,全部被杀,无一得生!经此战后,南越金花组织可称基本覆灭,其几个分部的人手,完全无法成气候,而南越想要使金花恢复原来实力,又不知需要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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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牺牲者尽数就地掩埋后,中夏诸人以最快速度,回到原来飞机降落地,将重伤不可能再作战者送上直升飞机,便继续向森林另一个方向行进去。
目标——刺杀南越三军总司令袁长!
按照资料,袁长本人也是一名四阶巅峰修炼者。由于南越多年无战事,而此人又生性疲懒好享乐,平时便居住在森林里的别墅中,通过电话和网络处理一应军队事务。但其别墅周围,自然也是防卫森严,这自不必说。
且袁长的别墅中安装了激光通信器,只要受到攻击,立刻会与政府取得联络,干扰器根本无法起到隔离作用,按照计算,南越政府的直升机最快在20分钟内便会赶到,也就是说,中夏众人只有20分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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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大部分伤者都是修炼者,运转真气,恢复极快,洁笑笑等大部分受伤城防在行进过程中便回复了战斗能力。
从金花总部离开一日后,众人正又行进在湿热的森林中。
此时,一个明澈如镜的小湖出现在众人面前,波光粼粼,带着一股凉意,将缭绕此地的溽暑之气也冲散了不少。
急着赶路的诸人自然不会冲到湖里去洗个澡,不过,湖边一块巨大的方石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那方石完全是立方形,棱角清晰,之上似有字迹,竟是一块三丈高石碑。
走过那块石碑时,水悠扬望向那块石碑,见此上字迹笔走龙蛇,势如风电,狂放无方,字字入石逾尺,却深度完全一致,细看那痕迹,以他这样修为,自然能发现些端倪——这些字迹完全是被人隔空以指气点出来的!
“邪尊皇甫奇时年二十五,独灭十大圣地传人于此!”
第十四章 邪尊遗碑
狂!
这个字,是水悠扬对其人的第一印象。一身独战十大圣地传人,全灭来敌,何等气魄?不论其人如何,这般伟绩,便足震古烁今!
望着那笔走龙蛇,腾如风电,带着无边桀骜的笔划,他也不由生出了一种“虽不能见,心向往之”的情感。
一边,炽夜也惊叫起来:“邪尊皇甫奇?一万五千年前横空出世,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位邪道天才?”
苏格计那张铁皮脸依然没什么表情,但却掩藏不住他眼中的惊异神色:“嗯,按照古籍记载,此人出身不详,来历神秘,出道便自称邪尊,立志一统邪道,天下各派,无论正邪都是他挑战立威对象,二十一岁到二十四岁间,一人灭掉七个世家,三十余个门派,后来更是约战十大圣地传人,竟将十名惊才绝艳的青年高手一战全灭,此后他在无数追杀的圣地高手包围下,堂而皇之地飞升天界,据说在天界又弄出一大堆乱子——没想到,当年那一战的战场便是此处…”
任何人总会佩服强者,因为其强大甚至忽略他人品等方面的缺陷。望着那块已然经历千万载岁月风霜,却依然挺立如斯的石碑,在场众人都露出了几分敬慕神色。
除了两位圣地弟子——幻魔宫吟剑道人和倚剑阁骁圣奇。
炽夜又缓缓读出那碑底几行小字,却是一首七绝。
“一根弦裂半生伤,
冷月枝头调彷徨。
梨花桂影君莫负,
只道寂寞怨**。”
这般婉约文字,却依旧是铁画银钩,奔如风电。邪尊皇甫奇于一战而捷,春风得意之时,题此诗固有炫耀文才之嫌,但在场的诸人可不会这般想,便只有敬服了。
只听洁笑笑也讶然道:“听说当年一战,邪尊以数条神龙为琴弦,以昆冈十万年雪玉为琴身,一曲乌夜啼弹罢,十大圣地传人尽数震断心脉而死?”
苏格计道:“传说中确是如此,年代久远,却也难以考证。”
骁圣奇与吟剑道人乃是圣地门人,听得众城防赞美皇甫奇,自然不快,忍不住便发了几句吐糟,说皇甫奇不过一个时运好的废物之类。
不想孟秦楼等几人极是崇拜邪尊,当下吵闹起来,嚷嚷不休。
此时,苏格计眉一横,冷光如电,煞气喷薄而出,顿时将那几人镇住,寒声道:“离袁长别墅还有四十公里,大家速速赶路,探清情况好动手的是,另外带来的两台火箭车,这次该动用了。”
众人再次进入行程,然而,才走没多远,吟剑道人却说方才发现了什么可以炼制丹药的毒蛙刚跳走了,去抓了就回来。
各人只好继续行路,让吟剑道人暂离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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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前。
吟剑道人正端立此地。
“弦?邪尊无情,终究有心血来潮之时啊!贫道算是看明白了,只是此人是师门大仇…”
沉吟片刻后。
“奶奶的,道爷我算是想明白了,反正都是邪道,仇人又如何?”
道诀一捻,银剑腾空而起,银光暴涨,向那石碑上的弦字中心激射过去!
轰地一声,石碑上端齐齐裂下,坠入湖水中,溅起水花冲天。
断口处,一个白色瓷瓶躺在那儿,却是丝毫无损。
吟剑道人欣喜若狂,冲上去打开石瓶塞子,只见其中有一张用极薄丝绸书写的书卷,还有一个用蜡包裹的丹丸。
若是没看懂皇甫奇真意,贸然毁坏石碑而不知正确角度,瓷瓶必然毁坏,这见风即破的丝卷,也自将化为无数飞灰飘散!
解开丝卷,其上首先是一段文字。
“余平生无师承,少居深山,与山林猛兽相搏,与水泊鸣禽为友,自悟天道精义。十二出山,遍访天下修士,约战以印证所创之学,战无不胜,余亦修习益进。二十立志一统邪道,横扫天下,以古琴一张,征战**,灭派无数,今约战十大圣地传人于天南,日不移影,敌已尽诛,是知天下少壮之中,吾已无敌者也。忖余之志,不日将功成矣,心血来潮,遂留功诀于碑中,以待相契解意之人!”
“吾素以剑胆琴心自诩,最为自负者,当属鸣琴之道,惜世间通音律者稀,故唯留天邪十三剑一部,地煞心经一卷,游龙身法一简。前日与吞天鳖苟凉风战于东海,取其丹,于吾亦无所用,故亦置碑内。余之所学,无论武道,皆可通习之,唯正道中人倘修习,必经脉寸断而亡!”
吟剑道人身为幻魔宫弟子,自然以为皇甫奇所言太狂妄,但取得这堆东西,却也是喜从天降。内丹之类,倘是正道中人吸收,自然不是自爆而亡,就是妨害修为,但幻魔宫中,却有将其缓缓吸收,化为自身之力的办法。皇甫奇当年已然六阶,苟凉风想来也是六阶妖兽,如今初入四阶的吟剑道人得其妖丹,好处可想而知!
嘴角拉得长长,含满笑意的吟剑道人将丝卷、妖丹放入百宝囊中,放了个引路蜂,沿着指引飞奔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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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袁长别墅五公里处。
众人已然关闭了所有通讯工具。苏格计爬上一棵大树树巅,以绝好的目力向那边望去。
其他人则转向其他方向,对袁长别墅进行观察。
别墅坐落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山谷中,占地十几公顷,别墅中花团锦簇,绿树成林,楼台水榭,各具风韵,中夏风格、巴洛克风格、洛可可风格、哥特风格、米洲木条式风格、南越本土风格,各式建筑,纷起争立,姿态万千,映衬生雅,美轮美奂。
别墅四周,则是上百荷枪实弹的警卫,更有哨戒炮和机枪组分布在别墅四周,防卫森严。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这别墅内倘若没有异能者,简直是天方夜谭,何况,袁长本人也是个四阶巅峰修炼者。
却听苏格计道:“不错,没有防空炮,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有火箭车对他们发动攻击,这别墅又是在山谷中,居高临下,v3能发挥最大射程。不过倘若射不中,火箭炮压根炸不死修炼者,虽然最新的v3的远红外定位系统又经过了升级,但也得知道确切坐标才行啊。”
一路上抱怨着在金花开战太早,让他无法进行宣传说教工作的炽夜问道:“资料上没有?”
苏格计道:“情报上说,袁长防备得厉害,我们的鼹鼠一直插不进去,如今是连别墅的具体构图和防卫图都没有…”
此时吟剑道人道:“于此,贫道倒是有办法。”
说着,他从百宝囊中取出数只黑色蜂儿,道:“窥天蜂,这是我师傅给我的法宝,专用于探查监视之用,我师傅花皇花亦残乃是五阶上修为,成就不朽元神的高人,此上有他加持的符咒,倘修为不如他都发现不了的。”
说着,吟剑道人捻起几只蜂儿,从百宝囊中取出一葫芦酒,饮了一口当空一喷,银剑斜指,喝道:“迅!”
数只窥天蜂转迅间飞了出去,扇翅无声,转眼消失在空气中。过了大约二十几分钟,窥天蜂飞了回来,现出形迹。
几只蜂眼中,赫然射出别墅各处的情状,在地面上形成鲜活如真的投影。投影随着窥天蜂飞行,不断转换,其中一幅竟然是五十余岁模样,身材矮小,皮肤黝黑,下巴上略带些髭须的袁长在书房中悠悠地喝着茶,翻着一本书籍,对有东西在他旁边飞来飞去压根毫无察觉!
众人反而是吸了一口凉气——幻魔宫的这样法宝,实在是太**了,要是用来偷窥的话,便是那些最私密的事情,也要被探去啊!
倒是苏格计一张铁皮脸依旧像没事人似的,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让特种兵中的几个专家根据这些投影,计算后画出构图。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构图已然完毕,炽夜问道:“苏头儿,现在就发起总攻么?”
苏格计摆摆手:“不急,等飞机来了再说。”
炽夜、水悠扬等人目瞪口呆:“什么?不是说这附近有导弹发射基地,我们来都只能走过来…”
那名特种兵排长这时却是解释道:“米利坚鹰眼f6武装直升机有自动改装为战车的功能,只不过在丛林中行进比行军还要慢罢了。由于有消息说袁长别墅安装了激光通信器,我们必须在二十分钟内解决战斗并撤离,所以必须依靠直升飞机。想来机载不死鸟aim-236c空对空导弹解决两三枚南越如今使用的老式爱国者,急速抬升离开还是没问题的。反正咱们用的又不是国产的直-11,南越就算拍到了也没法作证据…”
炽夜呃了一声,道:“那么,苏头儿,布置屏蔽装置,扎营等候?今天玩什么,跑符子还是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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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营地中吃着难嚼的压缩饼干,一群中夏特务人员又打了两三个钟头跑符子,直到下午四点多,才等来一路砍树过来的变形为战车的直升机,好在鹰眼f6配备了高功率的吸音系统,砍树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苏格计再次布置任务:“吟剑道人,再次对袁长位置进行探测。此后使用v3火箭车对其进行定点轰击,力求一击毙命!此后特种军对袁长别墅投掷手榴弹和烟雾弹,并布置火力网居高临下扫射!第一轮火力齐射后,全体修炼人员从另一侧攻入其别墅,围杀袁长,成功后立刻全体以最快速度撤退,如果有伤员和阵亡者,亦必须全部带上,回到此地,乘坐直升机离开!”
白虎啸前次险死还生,被水悠扬救了一命,憋了一肚子气,恨恨问道:“那你小子咋样?又不干活?”
苏格计朝天鼻哼了一声:“哥这次自己去干最危险的事情,你这白毛却没资格说老子!”
白虎啸虎脸微动,不屑道:“什么?”
苏格计转向那名特种兵排长:“v3火箭弹的改装已经完成了吧?”
那排长行了个军礼,点首答:“是!”
苏格计转向炽夜和已然恢复过来的孟秦楼,漫不经心地道——“将我封入我自己的板砖中,和火箭弹一起发射出去,爆炸之后,我立即出来,若袁长不死,我首先对其发起攻击!”
板砖封主!城防一大杀招。城防板砖由症斧神光照射,强度奇高,即使是火箭炮爆炸中心,也无法让其伤到分毫,唯其主人临死时能以心神操纵其自爆。而封主者,将主人封入,瞬间杀出,一击毙命,实在狠厉无方!但板砖虽然有储物功能,其主人却不能随时进入,需要凭借外力,通过至少十分钟的施术将自己封进去,不过出来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了。
苏格计即使是一人刺杀袁长成功,也要遭受被其护卫围攻之危险!他说这是最危险的行动,着实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