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案组怪人
第1章 奇案组怪人
h省a市h县谢家村窟窿山，时间，早上九点四十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赵队，死者身份确定就是王朝火，和前两起一样，没有明显搏斗痕迹。死因初步判断是挂在树上自尽窒息而亡。这是这个月第三起微笑石膏面具死亡案件了！现在周边村落已经人心惶惶，各种说法层出不穷。甚至有人说这里风水不好，恶鬼勾人魂魄致人迷失心智。看他们一个个说的煞有其事的，弄得我都后背发凉。”一名年轻的警员正在严肃的汇报案情。
在他的面前，皮肤黝黑的赵德水盯着正被抬下山的尸体，嘴里嘟囔了一句脏话。
警方在早上八点三十三分接到上山村民报案，在窟窿山发现一具成年男子尸体。根据面部辨认，当地村民确认，此男子和三天前出现在窟窿山的那个微笑人脸石膏模型基本吻合。
等到警方达到现场之后，他们所看见的是一个成年男子被吊死在大树之上，旁边一把折叠椅倒放在一旁！现场有种阴森诡异的感觉。三天前，在相同地点，该男子的一个脸部石膏微笑模型曾经出现过。有村民传言，此为恶鬼吃人魂魄所致。。。。。。
此刻，a市重案组正在现场进行证据搜寻，同时对周边人员进行盘查询问。可是和前两起案件一样，他们暂时一无所获。
年轻警员在介绍完现场情况后，继续道：“省厅奇案组队长江笑枫已经赶到a市，目前正在市局了解案情。”
“了解案情？呵！这个王八蛋！”本就心情烦躁的赵德水听到江笑枫三个字，狠狠的呸了一口，看着自己手下的弟兄们忙的满山搜寻线索，当下吼道，“是不是恶鬼作祟我不知道，我现在就知道我又得碰到一个鬼搭档了！本月第一起案件发生我就上报省厅了，结果奇案组的人竟然拖拉到第三起案件发生才出现。江笑枫一来a市直接进市局喝茶，却不来现场，奇案组果然快要解散了。”
年轻警员不解道：“赵队，这奇案组到底什么来头。”
赵德水哼的一声：“省厅奇案组，当初是专门为了省内超过五年没有破解的案件而设立的特别行动组。该组专门整理搜集证据，对于这些奇案异案追查到底！起初奇案组的确发挥了重大作用，成为省厅的亮点。然而，自从四年前江笑枫成为奇案组负责人后，奇案组也基本成了摆设。据我所知。但凡想要上进的警员，都申请离开了奇案组。如今江笑枫差不多就是光杆司令。”
“额，这样的警员省厅还能容忍下去，一直让其负责奇案组到现在？”
“你刚刚进入警界，自当不知道江笑枫的名头。他曾经是超级刑警，警界红人。是省厅重点培养的人物。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成了如今颓废的样子。“赵德水看了看表，嘴里又骂了一句，“都**快十点了，江笑枫肯定不打算来现场。我回市局找他，你们再搜寻一下线索也就收队吧！”
一边开车，赵德水满脑子都是面具杀人案和江笑枫。他其实真不愿意和江笑枫打交道。四年来前两次合作，都给赵德水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当初他还想着江笑枫警界红人的身份，和他合作会从他身上学到不少。结果，两次合作，让赵德水见识的只有不守时，吸烟酗酒，极具暴力侵向，莫名其妙消失等等印记。曾近被人认为是偶像的人物，变成这般，让人唏嘘不已。
这次面具杀人案，因为涉及到十二年前的案件，所以，自然而然要上报奇案组。赵德水按照程序操作，又得和江笑枫合作。
一回到市局，赵德水就问道江笑枫在哪。警员指了指会议室，言道江笑枫在自己分析案情，并且不要别人打搅。
“他自己分析案情？”赵德水眉头皱了皱，径直走到会议室。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又是连着敲了三遍，依旧毫无动静。
砰的一声，赵德水直接将门推开，一眼所见让其忍不住骂了一句：“操蛋！”
在他的面前，一个男人将椅子排成一排后，直接横趟在那里睡觉，身上所覆盖的便是那件招牌似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灰色风衣。呼噜震天引起楼道上警员的关注，他们探头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被赵德水直接吼道：“看什么看，去做事去！”
闪身进去，将门一关，赵德水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带着手下忙的昏天暗地的，这家伙拖到现在才从省厅过来，一来还在这里睡大觉。
早已经没了初次见面的敬意，赵德水将外套脱下扔到一边，卷着袖子走到椅子旁，哼笑一声后，用力的朝着一个椅子腿踢去。
怦咚怦咚几声，那椅子接连倒地，连带着上面睡得人也一并掉到地上。这重重的一摔，终于把江笑枫给弄醒了。
迷迷糊糊间，他揉了揉眼睛，只是停顿了一下，便像一头暴躁的狮子从地上窜起来，一把抓起赵德水的衣领，另只手成拳头就要砸过来。
赵德水可也不是吃素的，脚下一个使拌，让江笑枫身体失去平衡，又是反手一扣，一个标准的警队缉拿，将江笑枫摁在会议桌上，道：“江队，你的身手可是越来越差了。这么轻松被我拿下，你才三十四岁就打算退休了？”
“呵，原来是赵队啊！我就说缉拿动作这么标准。怎么，还不松手？”江笑枫说着，脑袋索性放到了桌子上，让自己轻松舒适，眼睛又给闭上了。
这家伙这个模样，赵德水已经见得多了，心中厌烦，直接将其一推，抖了抖身子，指着对方道：“跟上次一样，你如果不想帮忙，也别给我添乱。这次凶手在我的地界里一个月干了三票，我不抓住他，我就不叫赵德水。”
“抓？怎么抓？”江笑枫一副不屑的样子，回身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双腿翘起，从兜里掏出一根烟，还没点着，手一抖，烟掉在地上。他也懒得去捡，又抽出一根，点燃后在嘴里使劲的吸了一口，旁若无人的吐出后，道，“十二年来都没抓住那个凶手，你打算现在就把他结果了？赵队，别活得太累，十二年都找不到，所以现在你抓不住也很正常！”
“你**给我闭嘴，虽然我比你大一点，但是我可没想那么早混日子退休。”将案宗摔在桌上，赵德水拉把椅子坐下，道，“按照程序，我们市里重案组会和省厅奇案组进行案件沟通。这次案件是我负责，既然你没去现场，那我只能亲自来向你汇总一下情况了。”
江笑枫掏着耳朵不耐烦道：“好好好，说吧说吧，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说来说去都是面具，死人，**就不能来点新鲜的？”
赵德水懒得理睬，自顾自道：“五月七号，本市h县谢家村村民谢天旺在家中大门发现有一个石膏面具挂在那里。而那个面具的模样，被他认定是他前阵子失踪的妻子李兰莲的脸部模型，随后他马上报警。一天后，李兰莲的尸体被发现在谢天旺自家鱼塘之中。五月十七号，临近谢家村的王湖村村民王敏花在自己儿子卧室里发现了一个石膏面具模型，此模型就是她失踪儿子的脸部样貌，同样王敏花也马上报警。但是两天后，王敏花儿子柯天伦的尸体在王湖村的王湖中被发现。五月三十号，谢家村村民在窟窿山砍柴时候，发现了王朝火的面具，而王朝火的父亲也是经常在窟窿山砍柴，随后马上报警。但是三天后，也就是今天早上，王朝火的尸体在窟窿山被发现。在第一起案件发生后，市局就留意到此案件和十二年前发生的面具杀人案非常类似。再加上这十二年来，还有陆续四起案件发生，分别是七年前，四年前、三年前和两年前的面具杀人案，所以市局马上通过我上报奇案组。连同一个月来发生的三起案件，十二年来总共八起案件，我们决定并案侦查。”
江笑枫刚准备把烟灰弹在地上，就被赵德水跺了一脚，这才不情愿的拿过烟灰缸点了点，又道：“什么面具杀人案，我看就是仿效自杀。每一个死者都有自杀的推测，并且没有搏斗和外伤痕迹，甚至连留下的面具都是带着笑意的，这摆明就是自愿。”
“呵，原来你还真的看了卷宗啊！”赵德水道，“你说的没错，和十二年来其他五起案件一样，上个月三个死者，他们之前出现的石膏面具，依旧是带着笑脸的面具。一共八个死者，死之前都出现了他们的石膏面具，并且面具是以一种诡异微笑的样式存在。接着，又都是在四天之内，陆续发现他们的尸体，现场证据都是指向他们自杀。这样奇怪的案件，很容易让人想起仿效自杀，甚至于维特效应。只是，如果我们仔细分析就会发现，他们不满足维特效应的条件。”
“维特效应”指1774年德国大文豪歌德发表了一部小说，名叫《少年维特之烦恼》,该小说讲的是一个青年失恋而自杀的故事。
随后学者菲利普斯研究并且总结出了维特效应，他得出的结论是，一些内心痛苦的人，看到别人自杀身亡消息后，就启发了自杀念头，效仿了自杀者。这里面贯穿着一个社会认同原理，内心痛苦的人看到其他内心痛苦的人采取了自杀的形式，他也就认同了这种消除痛苦的手段。
“然而，在上个月这几起案件中，第一个死者李兰莲是个标准的村妇，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维特效应，之前也根本没听说过十二年来发生的面具死亡案件，所以，她不可能完成仿效。而第二个死者柯天伦据我们调查，他根本不关心村里的事情，也不知道之前有人死了。同样，王朝火在失踪之前，也没有表现出仿效自杀的迹象。至少上个月三个案子，绝对不是仿效自杀。”
“那或者是杀手仿效呢！”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一个留着羊驼发型的小年轻闯了进来，冲着里面嘿嘿招招手，“嗨喽，江队，哎呀，赵队你也在啊！”
“额，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赵德水一脸懵逼。
江笑枫楞了一下后捂着头，用手点了点：“你。。。。你叫什么来着。”
小年轻一边走一边兴奋道：“我叫林佑天啊。江队，我昨天刚在省厅奇案组跟你报的到！不是说好了带我一起来a市，怎么你自己先来了。哈哈，不过不要紧，我自己开车过来了。我已经给你整理了整个面具杀人案件，里面有我的分析报告还有我自己的情景演绎分析推理，还有。。。。。额，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赵德水和江笑枫歪着脑袋，又看了看被林佑天踩着的掉在地上的那根烟，两人难得默契齐齐吼了一声：“滚出去！”
第2章 富二代跟班
江笑枫被赵德水弄得早已不耐烦，只是委屈不好对赵德水直接发飙，正愁没有出气筒，结果林佑天出现了！
这个今年刚从警校毕业的小年轻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了，明知道奇案组没人去，结果还指名要去那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本来以林佑天的资历是去不成的，但是领导觉得，总不能让江笑枫真成光杆司令吧，就准了林佑天的请求。
刚才这小伙子风风火火的弄好了分析报告，结果被两个领导直接轰了出来，现在只好一脸委屈的只能在门口站着。
屋内，赵德水咧了咧嘴：”还有不知死活的来你这里报道？他才毕业就打算混吃等死了？”
“他能熬过一个月再说吧！”江笑枫伸了伸懒腰，起身道，“既然你说别让我插手，那你就自己去忙吧。老规矩，不给你添乱，我懂。”
出了会议室大门，江笑枫耳边再次聒噪起来。
林佑天马上跟梢过去，在其后面不断道：“江队，这可是你不对了，为啥不等我自己就来了。我这好不容易进入奇案组，第一次出任务也好让我在我后面学学本事啊。你看看我给出的分析的报告，我觉得，如果不满足于仿效自杀，那极有可能凶手不是一个人，所以，这个案件表面上看很像同一个人所为，可是，这其中的背景，应该是杀手之间的某种互相崇拜造成的争相效仿。”
“你说完了没有？”江笑枫被吵得头都炸了，直接一转身，双手用力的将林佑天摁在墙上。
这力度让身形消瘦的林佑天感觉到骨头被震碎的疼痛，当下咧着嘴痛苦道：“江队，大家都是文明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发力！我跟不上节奏啊！”
“跟你妹的节奏啊。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想挨揍，就别来烦我。至于你想要去查案，那你自己跟赵德水说去，只要他不揍你就成。”
“那个什么？赵队和你一样，都是君子动手不动口？”
“呵！”想起刚才会议室一幕，江笑枫道，“他比我稍好，他一般直接上腿！”
噗！林佑天一口气差点背过去，这都是什么领导啊！他一度怀疑自己来的是黑社会不是警队啊。然而眼前这位江笑枫绝对警队牛人，林佑天还是抱有极大的希望，即使被人弄得浑身疼痛，最终依旧挤着笑脸道：“江队，好歹我都写了这么多，分析了这么多，你能稍微看一下，提点看法吗。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就行。”
“一点点？”江笑枫真是无语，心道这小子还真是执着，将文件夹夺过来，随意的翻看一下，便一把摔倒林佑天的胸口道，“你知道杀手效仿一般存在特定区域的吗？”
林佑天举手迫不及待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啊，一般杀手效仿会存在特定的区域。因为在特定区域会形成杀手之间的相互共鸣，这种共鸣主要包括杀手之间存在相似情感经历和发泄方式。在本案中，如果存在两个杀手，他们之间有类似的心理情绪，导致他们用共同的方式去杀人，完全有可能。”
“犯罪心理学的不错啊。不过在我看来你完全就是生搬硬套。在本案中，本月所发生的三起案件的确在相邻的村落。看起来的确在特定的区域。只是，在不到一个月时间内，如果存在两个杀手，他们互相效仿，那他们从知道对方杀人开始，再从策划到自己实施杀人，你算算看，时间够不够。”
“时间！！！！”林佑天额的瞪大双目，等着江笑枫走去好远，这才蒙的一拍脑门道，“我真是笨啊。面具杀人案不是一般的杀人案，它的策划实施非常困难。从被害者留下的微笑石膏面具，再到被害者几乎没有破绽的所谓自杀现场，如果存在杀手，那必然之前有过精心的策划，甚至于杀手和被害者有长期的洗脑引导过程。那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完成第二个杀手仿效进而再去杀人。也就是说，至少这个月的三起案件，真的只能是连环杀人案。我靠，江队就是江队，一语点醒梦中人！偶像，等等我，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喝茶再聊聊案情。”
“我聊你妹啊，离我远点！”
“聊我妹也行啊，她今年大三，挺喜欢大叔这一款的！”
“滚！”
江笑枫绝对没想到，林佑天缠人的功底这般强悍。从市局出来，任凭自己什么态度，这货依旧像个跟屁虫一般形影不离。而且这货还挺大方，折腾了好久，直接拉着江笑枫去吃大餐，大手一挥，让江队随便点。
随便点？换做其他人肯定得客气一下。但是江笑枫听到这话，绝对不会同情这个脑残的年轻人。一桌子菜挥霍下去，差不多林佑天一个月的工资没了。但是，林佑天除了咂嘴几下，竟然没显出多少肉疼的样子！
江笑枫吃着喝着，盯着眼前这个不同于以往的跟班，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小年轻哪地方想不开，跑到自己这里来受罪。
“富二代？跑到奇案组体验生活？”江笑枫拿过五粮液又倒了一杯。
林佑天嘿嘿一乐：“家里倒是有点钱。不过我进奇案组绝对不是体验生活。我真的喜欢破解奇案异案。我进警校的时候就听过江队的名字，所以我真的想跟着你学习破案。江队，你刚刚说本月三起案件是连环杀人案，那是不是还存在一种可能。本月三起杀人案的作案者，是在效仿以前，也就是十二年前杀手的所作所为呢。这其实也是一种效仿。”
江笑枫咕噜将酒吞下肚，抓过酒瓶晃悠两下。这姿势一做出来，让林佑天赶紧高喊：“老板，再来一瓶。”
“你还真不差钱啊！”
“嘿嘿，江队，喝酒好说，但是酒喝多了，你就不能清醒的分析案情了。不如这样，回到省城，我送你几瓶好酒，但是在a市，你还是少喝点，”
“你是拿酒来贿赂我？”
“嗨，瞧你说的，我跟着你做事。我们就是搭档，搭档之间这叫互相关爱，什么贿。。。。”
砰的一下，江笑枫猛地抓住林佑天的领子。先前刚刚缓和的姿态全无，他声色俱厉，带着酒气道：“记住，不要说你是我搭档。第一，你不够资格，第二，老子从没想过再找个搭档。”
“我。。。。我。。。江队，江队，淡定，淡定。”咕噜咽着唾沫，已经感受到江笑枫力量的林佑天生怕对方又把自己弄得生疼，那种忽然变化的画风让林佑天感受到搭档这个词对于江笑枫特殊的含义。
幸好，店家将第二瓶五粮液拿了过来，这才让气氛得到了转移。
江笑枫将领口松口，打开酒瓶后，又是倒了一杯，闷头喝下去后，不等林佑天开口，自语道：“这点酒还不至于让我脑子不清醒。吃人手短，老子不欠账。既然你要聊案情，那你听好了，这个案子，从十二年前开始，总共八个死者。前五个死者九成九还是一个人作案。而本月发生的三起案件，也是一个人作案。据我的推测，这八起案件，应该都是一人所为。”
“本月三起案件是一人所为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但是为何江队如此肯定之前几年发生的案件也是一人所为呢。毕竟案件时间跨度长达十二年，这期间极有可能存在有人效仿。”
“前五起案件，包括后三起案件，无一例外都是微笑石膏脸模先出现，接着在四天之内，死者尸体出现。这样的作案手法非常标准，表明杀手有一个完整严谨的杀人过程。如果有人因为模仿而制造了其中某起的案件，那模仿杀手会存在特定的模仿心理。你不是犯罪心理学学的不错吗？”
“我知道，杀手模仿主要包括就是对模仿对象形成的情感共鸣，还有对其发泄途径的赞许。同时，杀手模仿还存在一种崇拜心理，简单表现为就是对被模仿者的行为复制，从而表达一种致意。”
“是的，而且这种致意还带着刻意性。所以，如果存在第二个杀手，那第二个杀手会把他制造的杀人案，弄成一个几乎复制成和被模仿者杀人一模一样的杀人过程。但是我之前已经看过十二年来的卷宗，这几个死者死亡描述除了死亡经过相同之外，在其他方面，都存在不同。”
林佑天马上摊开文件夹，道：“十二年前，陆秀斌是跳楼死亡，七年前，张大春是触电身亡。四年前马军是卧轨而死。三年前唐天凯是玩极限运动失误导致死亡。两年前乐云儿是服用药物过量死亡。这五起案件的确没有一起死者死亡原因是相同的。所以，不存在刻意复制致敬的意思。江队，你好厉害，原来你早就知道这案件基本就是一人所为的连环凶杀案了。那你刚才为何在市局还跟赵队说是自杀效仿？”
“如果赵德水脑子那么不清楚信了我的鬼话，那他也不可能那么年轻就能成为a市重案组组长了。我知道是一人所为有毛用，但是，我也不知道凶手是谁。这个凶手很聪明，而且很狡猾，他似乎有一种魔力，会让受害者心甘情愿的按照他所设定的方式甚至于时间去死。”
林佑天严肃道：“我听过一些传闻，说这地方有恶鬼存在，控制人的魂魄，所以才导致如此诡异的事件出现。”
“呵。恶鬼！”江笑枫摇头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多鬼。没有人做鬼，就没有鬼。你如果真的想查案，就得首先确信，这个世界没有鬼，要不然你的思路会被彻底带偏。小朋友，继续努力吧。”
“诶诶诶！”眼看江笑枫要走，林佑天赶紧道，“江队，既然我们知道这八起案件很可能就是一人所为，而且知晓他的犯罪构思，那为何我们不针对现有信息，进行犯罪者的心理侧写呢。”
“心理侧写？”江笑枫眉头一皱，想到什么，道，“我看你的档案，你来自哪？”
“宜江市啊。”
“操，难怪**张嘴闭嘴心理分析，心理侧写，唐森事务所都**在宜江市成为偶像标杆了吧。我可警告你，别人有别人的一套做事方式，你如果想成功，就得有自己的想法。想要知道作案者的犯罪心理，侧写只是其一。你把死者资料收集完全，演绎一下凶手为何挑选这些人的原因，或许也能找到不错的答案。”
林佑天兴奋的指着文件夹道：“情景演绎法！就是我上面写的啊。对了，我只是从凶手的角度去情景演绎，可是却忽略了如果是从被害者角度分析呢。哇哇，江队，多谢提醒。你太帅了。来来，抱一个。”
“我说了离老子远点。把单买了，赶紧开车送老子回宾馆睡觉。”
注：虽然宜庆市唐森事务所字眼出现，但是本书不是《诡案追凶》的续集篇。《奇案缉凶》和《诡案追凶》故事发生在同一个世界观当中，算是一个独立但是有交叉剧情的姐妹篇！所以，《诡案追凶》徐俊亮等人物会偶有客串出场。
第3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江笑枫一路迷糊的回到宾馆，全程耳朵都在听着外面嗡嗡声。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林佑天那小子还真的闲不住，就算在开车，也在和江笑枫分析案情。但是这会，江笑枫是真的没打算理他了。因为，江笑枫觉得，自己今天的话已经够多了。
被林佑天搀扶进了房间，江笑枫衣服鞋子没脱就直接躺到床上。这些年基本上都是这样，反正家里组里都没人管着他，怎么舒服怎么来。可是今天或许稍微有些不同。因为，在江笑枫躺下没多久，竟然感觉有人在帮他把外套和鞋子脱了，甚至还没等江笑枫说什么，那被子已经盖到自己的身上，房间的空调也已经打开了。
林佑天竟然还懂得照顾人？江笑枫内心一度怀疑这孩子脑子有问题。
躺在床上，他的眼睛偷偷睁了一下，瞟见林佑天将文件夹放在桌子上后便一屁股坐在宾馆的桌子旁。
这个双人标间不大，所以稍微的声响江笑枫还是能听见。他知道，林佑天坐在那里看着资料，又在琢磨案情了。
“有病？”心里吐槽两个字，江笑枫闭眼睡去。富二代不去做偏要来奇案组遭罪，不有病才怪。
如今的年轻人想的什么，谁知道。但是林佑天知道，进入奇案组，是他的梦想。甚至于他专门研读过奇案组的文件资料，知道奇案组的办案风格和其他警方组别完全不同。
因为奇案组涉及到的案件最少也都是五年以上的。所以，他们在分析案情的时候，基本上无法接触到第一现场。于是，在奇案组分析案情，就得需要两个特别的功底，其中一个就是前面林佑天一直在重点说明的情景演绎法！
除了情景演绎法之外，他们还得需要构建思维宫殿。利用这两种特别的功底在自己的脑海中勾勒出以前大致的犯罪现场和犯罪过程，从而设想整个犯罪模式。
简单来说，如果说普通警察需要的是针对目前线索证据进行的逻辑推理，那奇案组成员，就得需要有大胆的想象力甚至于描绘故事的能力。他们在设想至少五年前发生的故事，从而带出各种犯罪分析。
现在，林佑天就在构建自己的思维宫殿，他在设想一个从十二年前就开始发生的故事。
“凶手第一个挑选的目标是十二年前死亡的陆秀斌，刚才江队告诉我，与其对凶手进行心理侧写，不如尝试推敲被害者。那陆秀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被凶手挑中呢？”林佑天闭着眼睛自言自语，脑海中不断泛出各种他自己设想的故事画面。
这些画面都是基于目前已知的资料而设计的。比如，陆秀斌当时的身份是一个刚刚步入职场的销售人员，业绩不突出，女朋友刚刚和其分手，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压力和挫折感。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坠楼真的被大多数人认为就是自杀。要不是那个石膏面具太离奇，这个案子或许真的就石沉大海了。
“如果陆秀斌不是自杀，那他被凶手选中的原因在哪？是因为他生活的挫折感从而可以轻松被凶手洗脑完成引诱？”林佑天猛地睁开眼睛，将陆秀斌的资料再次调阅出来，一行描述被他重点圈化出来，“原来陆秀斌有恐高症！在恐高症的前提下还会坠楼身亡？我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自杀，那他上楼的原因最大可能就是，训练胆量！！！！”
啪的一下，林佑天忍不住的拍着桌子，这个思路让其马上意识到一片新天地，他迅速的查看其它遇害者的资料，竟然真的找出其中的问题所在了。
除了陆秀斌，林佑天还发现，触电身亡的张大春小时候有被电击的经历，所以对电流存在童年阴影。这两个人都是在自己胆怯的领域意外身亡，难道是巧合？
不停的翻阅资料，林佑天一行行比对，但是，剩下来的人员信息却不完整了：“卧轨身亡的马军，极限运动死亡的唐天凯，服药身亡的乐云儿，他们难道也在这些领域存在胆怯？只可惜当时收集的资料并未记录这三人是否有领域胆怯的问题？”
丝毫没有犹豫，林佑天马上拨通电话。
那边铃声响了很久，终于接通，赵德水的声音传来：“谁？”
“赵队，我小林？”
“哪个小林？”
“就是刚刚在市局和你见面的林佑天。”
“你？你怎么弄到我电话的。”
“哈哈。奇案组和a市重案组合作，我要弄到赵队的电话很容易啊。长话短说，赵队，我问你，本月发生的三起案件中，李兰莲和柯天伦是否存在畏惧水的情况？还有，最后一个死者王朝火是上吊死亡，那他以前是否有从树上或者房屋上摔下来的经历。”
“你问这些干什么？”赵德水一头雾水。
“你先告诉我有没有，这对案情很重要？”
虽然不相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警察能倒腾出一个大线索，但是毕竟林佑天身后有江笑枫，卯不准江笑枫恢复正常在分析案情，所以，赵德水还是严谨的回复道：“我们还真查过，柯天伦的确畏惧水，并且一直不会游泳。至于李兰莲，她的水性也不怎么好。而她死亡的位置差不多在她家水塘的中间，那地方有淤泥，一旦陷阱去，的确不好出来。而王朝火，我们并没有问及他从树上或者房屋上掉下来的经历。”
林佑天激动道：“也就是说，李兰莲和柯天伦对于水或多或少都存在胆怯领域。赵队，你马上派人问询王朝火的家人，询问他以前是否畏惧上树或者上屋顶等等情节。”
“嘿，我说你这是在指挥我？”
“额！”林佑天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语的没分寸，赶紧致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下子激动了。哈哈，赵队，你别在在意。只是，刚才我的问题真的很重要，你最好去查一下。”
“我去查可以，但是你告诉我，你现在这么问，是江笑枫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是。。。。。”林佑天本想脱口而出是自己，可是心中一想，这思路的确是江笑枫提供的。而且，说江笑枫或许比说自己，更能让赵德水信服，所以，他肯定道，“的确是江队的意思，他现在脑海中有一个思路，需要搜集一些线索，所以还希望赵队帮忙。”
江笑枫的意思？他转性了？那种不相信的神色写在赵德水的脸上。可是，他心中却还真的颤动了一下。他其实的确想过江笑枫重整旗鼓。难不成，这次真的等到了？
赵德水哼了一声：“你还真有点本事，能让江笑枫开口。看来，你这个小林子，还算合他胃口啊。”
“哈哈。赵队说笑了！江队一直很优秀，他随便一点就能让人茅塞顿开。这次有你和江队联手，我相信什么面具杀人案一定会告破的。”
“小伙子嘴还挺甜。得，我查到后电话通知你。”挂了电话，赵德水撇撇嘴，嘴里嘟囔江笑枫这王八蛋到底整的什么幺蛾子，可是马上就亲自开车出去收集线索去了。
宾馆这边，林佑天兴奋的神色依旧没有褪去，每一次思路的畅通，对他来说都是进入奇案组的收获。直到身后忽然传来江笑枫的声音，让林佑天吓了一跳。
“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跟谁学的？又是谁告诉你，我打算跟赵德水合作破案的？”
林佑天一扭头就见江笑枫已经靠在了床上：“江队，你醒了！哈哈，我那哪能是拍马屁啊，你本来就厉害啊，我就是顺着你的思路找到切入点的。”
江笑枫双手抱头道：“你一直在那嘀嘀咕咕还拍着桌子，我怎么睡觉。说我厉害？我看是你厉害才对吧！赵德水竟然还真听你的去查线索了。”
“哪是听我的啊，那可是因为江队你的思路才让他去调查的。”林佑天生怕纠缠不清，赶紧转移话题道，“江队，我刚才重新分析了受害者的情况，发现这些受害者应该都存在胆怯领域，而恰巧他们死亡的地点和死亡的方式都和他们的胆怯领域有关，这绝对不是巧合。我觉得，他们在临死之前，应该是在训练客服胆怯领域，只是过程中出现了意外。”
“还有四个人的死亡情况没有弄清楚，所以先别急着下结论。小朋友，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多，你先确定情况再议吧。”
“我相信江队你的思路是正确的。赵队已经去调查王朝火的情况了，至于马军，唐天凯和乐云儿的情况，我马上电话问询省厅档案处的同事，希望他们能调取更加详细的案件资料。”
林佑天做事风风火火，说完这话马上就给省厅那边的同事拨通了电话。
江笑枫仔细打量这个小子，听着林佑天在通话中的语气，他眯着眼睛，心中暗暗念叨着，这小子嘴的确挺甜，看上去也相当会做人，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姐，换作任何人都被哄得极为开心。
电话打完后，林佑天道：“江队，如果之前的设想都正确，这些死者都是在训练胆量的时候导致死亡。那真正凶手洗脑的方式，是不是就是用训练他们胆量为名，从而加以控制。”
江笑枫道：“你自己都说了，还让我怎么评价？可是你别忘了，要让这些人心甘情愿的被洗脑，甚至留下微笑石膏面具，那个杀手是如何办到的？并且，这些死者千差万别，凶手是如何接触到这些不同职业，不同学历，不同身份的人的？”
“这？？？”林佑天挠了挠头，“江队，我还真的没想那么多啊，那以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就是，你的脑子不够用，还是让赵德水去忙和吧。”
“谁说我的脑子不够用了！咱们奇案组毕竟是省厅的，如果被a市重案组比下去，省里的比不过市里的，说出去都丢人。江队，我相信你一定比赵队厉害，你带着我，一定比赵队更早找出答案。”
“呦呵，拍马屁还不够，改成激将法了。我说小林啊，你要证明就自己去证明，别拉上我。但是我可告诉你，赵德水这个人动作也快得很。你如果慢了，可就真的被他比下去了。”
“绝对不能被他比下去。我代表奇案组，代表江队你的脸面的，我这就马上去谢家村亲自收集资料。”
咚咚咚，这小子拿着外套就冲了出去。
江笑枫目瞪口呆的看着敞开的大门，咧着嘴，眉毛都挤到一起去了：“这小子脑子真被门夹过啊。他凭什么代表我？”’
在一扭头，江笑枫看见桌子上，先前林佑天整理分析的案件资料全部摆在那里，上面密密麻麻的圈画，也不知道写了什么东西。
第4章 七年前的恩情
其实江笑枫没多少兴趣看别人的分析报告，只是这会，他一个人在宾馆无聊，又睡不着，就索性起身看看到底写了些什么。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那些密密麻麻的东西，除了对于线索的一些标识和林佑天自己分析推测之外，竟然还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出，哪些是江笑枫的思路提示。而且，对于江笑枫的思路提示，林佑天看上去极为重视，用红笔画粗，剩下的，还在某些地方写到，如果是江队会怎么思考。
“这小子不会真的是我的脑残粉吧？”江笑枫哭笑不得。四年前如果警队有自己的脑残粉，那绝对很正常。可是四年过去了，江笑枫在警队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还能把自己当成偶像，那林佑天这小子的脑子可不仅仅是被门夹了那么简单了。
“凶手利用受害者胆怯领域进行洗脑培训，那凶手极有可能从事某种能够接触这些受害者，并且对他们进行说教的职业。”江笑枫看着林佑天上面的重点分析，自己的眉头也皱了一下。
微笑面具杀人案在警队一直是众多警员重点讨论的案件之一，江笑枫当初也曾自作主张对于这个案件有过分析。在他一开始的分析中，也说了和林佑天现在一模一样的话。可是事后，江笑枫发现很多线索并不支持这个推测。因为在受害者中，有些人是典型的以自我为中心者，这些人是不可能轻易被说教者进行洗脑控制的。比如，因为玩极限运动死亡的唐天凯，根据调查，此人对于外界对自己的看法都不在乎，根本不会听从一个外人对自己的说教。
“林佑天刚刚接触案件，竟然和我当初想的一样。呵，看来这家伙对我也有一定的研究啊！”将文件夹扔在桌子上，江笑枫将推架起来后，又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后，微微闭上眼睛。
即使他懒得去想，可是微笑面具杀人案在他的脑海中存在很多年，这次再次被提及，难免会有一些思路窜出。
“如果不是说教的职业，那凶手是如何控制被害者的？想让一个人完全服从自己的命令，需要建立足够的权威，让被害者对自己不敢质疑只能执行。又或者，形成绝对的信任感，让被害者不会怀疑凶手的动机。不管是绝对权威还是绝对信任感，都可以推断出，凶手应该具有比较高的社会地位，所以，他在进行这些操作的时候，让被害者很轻易的完成顺从。”又是深吸一口烟，江笑枫停顿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这么一想，又有矛盾。凶手如果拥有比较高的社会地位，那为什么本月发生的三起案件都在县里，面对的被害者也是普通村户人家。他跑到县里来专门作案，是因为口味变了？所以作案地点也变化了？又或者！！！！！！”
砰的一下，江笑枫狠狠朝着墙上踹了一脚：“难不成是因为他的工作地点发生了变化。如果凶手现在已经换到了县里来工作，那作案主要针对的就是县里的村户。十二年前，第一起案件发生的就是在a市区，随后七年前，四年前，三年前，两年前的案件也都是在a市区。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一年前还在市区工作，可是最近调到了县里来工作。”
还有。。。。。
思路一旦被打开，江笑枫其实也不愿意停下来。这四年来，他懒得去工作，但是不代表他闲着没事的时候不自己推敲案情。因为这毕竟是他以前最喜欢做的事情，所谓的颓废也不能影响他的爱好。
“十二年前做了第一起案件后，他隔了差不多五年才做了第二起，随后隔了两年做了第三起，更是之后每隔一年又是一起。他的作案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以至于到了这个月连做三起。在犯罪心理中，犯罪者实施犯罪时间间隔的确是呈递减的趋势。可是到了这个月，凶手有了一个大爆发，竟然连做三起。这样的间隔很蹊跷，凶手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所以疯狂作案。那这个刺激是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从市里工作调到县里工作的不适应？”
摇摇头，很多东西想不通，将衣服紧了紧，江笑枫从座位上起来，叼着香烟，头发也不整理，就晃晃悠悠的走出宾馆。
a市是江笑枫经常来的地方。十二年前，他刚刚参加工作，第一个案子就和a市有关。随后，让其名震整个h省的几个大案中，他也在a市重点蹲点过好多次。所以这地方，江笑枫一点不陌生。走在街道上，他甚至恍惚间还能看见几个眼熟的人。
江笑枫的记忆力不错，而且，他一点不脸盲，对于记过的人脸，都会留下一定的印象，只是有时候，本能的忘记别人的名字罢了。
没多久，他的身后传来一些声响，不动声色间，他继续向前。走到一处拐角处，他拐了进去。身后果然跟来一个人。那个人刚刚探出头，就被从拐角处伸过来的手扣住了脖子，一把拉了进来。
江笑枫手指摁在那人肩膀之上，听见咔嚓的声音。
那人痛的大叫，赶紧道：“江警官，江警官，别，别，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是我啊。”
“你。。。。”江笑枫果然有些记忆，“你是那谁的哥哥。”
“是啊，我就是戚雨诗的哥哥戚天海啊。哈哈，我就说刚才那背影眼熟，果然就是江警官你。”
这位留着长发，打着耳钉的潮男和江笑枫打过交道。
七年前，戚天海的妹妹戚雨诗刚刚高一。因为有个比她大四岁的混混老哥，戚雨诗在学校里也是没人敢惹的人物，难免也有些蛮横。这种蛮横也在外面给她惹了大麻烦。
当时戚天海刚刚工作，不知道轻重，结果和一个弄工程的小老板有了点冲突。这个小老板把戚天海给打了。戚雨诗知道后，自作主张想要给老哥报仇。只是过程中出现了意外，小老板莫名死亡。
种种证据都对戚雨诗非常不利，戚家整个都乱套了。小老板家里人也时常找戚家的麻烦，弄得戚家鸡飞狗跳。
江笑枫那时候恰好在a市蹲点工作，听说过案情后， 便在侦破的过程中帮了不少忙。特别是在其中一个关键证据上，江笑枫亲自去取证，最终证实戚雨诗根本不是杀死小老板的真正凶手。所以，这次事情后，戚家对江笑枫感恩戴德，疼爱妹妹的戚天海差点就给江笑枫跪下磕头感谢。
随后的日子里，但凡江笑枫来a市，只要戚天海见着，都会上来感激打招呼。后来江笑枫颓废，很少主动出现在案件调查中，戚天海见着江笑枫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江笑枫将戚天海松开，道：“**在我身后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想要偷袭我呢。”
“哈哈。哪能呢，你可是我们家大恩人。至于鬼鬼祟祟，嘿嘿，我这不是习惯了吗。江队，我都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这次过来，一定是办大案吧，要不然也不用你亲自出马啊。”
“大案小案都不管我屁事，自当有人去忙。”江笑枫打量了一下，道，“瞧你这身打扮，金链子，金耳环，金戒指。怎么，最近发财了？”
“嘿嘿，托您的福，这两年的确赚了点。我自己弄了个工程队，没事接接小工程。”
“哟，自己做老板了。”
“那必须的，给人打工永远没前途。”戚天海看了看江笑枫这不修边幅的模样，搓手道，“江警官，你就算太忙，也得注意点形象吧。现在有空不，要不我请你去洗个澡按个摩。嘿嘿，都好久没见着你了，既然来了a市，我得一条龙服务到位啊。”
“一条龙服务到位？你想带我干嘛？”
“别别别，别误会。江警官你可是我们戚家的大恩人，我可不会害你。我带你是去正规的洗澡按摩的地方。”
江笑枫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不说还好，被人家一提，他现在也意识到这衣服脏就算了，身上貌似味道也不小。得，反正没事，就去呗。
戚天海带着江笑枫去往a市最好的洗浴场所，一顿清洗，果然神清气爽。来到包厢后，戚天海还特意点了这里手法最好的两个技师来给江笑枫按摩放松。一看那技师的年龄，江笑枫也知道，这货果然给自己安排的是正规按摩。
技师的手法一施展，顿时也让江笑枫舒服的嗯了一声，这顿享受，也算意外收获吧。被人按摩放松，加上先前的酒劲，这会江笑枫总算舒舒服服的可以睡一下了。迷迷糊糊间，他除了听见戚天海的呼噜声之外，也听到两个技师的交流。
按摩洗浴场所人来人往，这些技师听过各种传闻，竟然也就知道了微笑面具杀人案。
“一个月连着发生三起，这的确太渗人了，你说，是不是真的有鬼。”一个技师一边说，还在故作紧张。
另一个技师道：“我看也是邪门。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个红牌小蝶吗，她交往的一个男朋友叫什么凯的。。。。。”
“唐天凯，我记得，好像死的也很渗人。”
“对对对，就是唐天凯。死的时候还留了一个微笑面具给小蝶，把小蝶吓得现在还心有余悸。听说唐天凯以前就说看见什么光，什么影子，你说，这是不是就是鬼影啊。”
“别说了，越说越吓人。哎，总之小蝶也是运气不好。唐天凯不嫌弃小蝶做那一行的，结果自己却死了。自从唐天凯死后，听说小蝶又是经常吸毒，还吃什么什么迷幻还是致幻剂啥的。”
当致幻剂三个字出现后，江笑枫的眼睛猛地睁开，他就像受到某种巨大的刺激，一下子做起来，一把抓住那个技师的手腕道：“你刚才说什么，唐天凯的女朋友服用过致幻剂！！！！”
第5章 致幻剂女人
“先生，先生，松手啊，你弄疼我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技师被吓坏了，特别是刚刚说道鬼怪，这会碰见江笑枫忽然窜起。
可是江笑枫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他甚至还咆哮道：“你刚才说的是致幻剂！！！”
“是是是，是致幻剂。。。。”
“怎么了？”戚天海揉着眼睛也被吵醒，一看这场景，还以为技师服务不好，立马也是跟着吼道，“你们怎么做事。把你们领班找来。”
“先生，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啊！”这个技师一脸委屈。
“我问你，刚才说的是不是致幻剂！！！”江笑枫双眼怒视，甚至于感受到有火要从目光中窜出来。
这种威慑和恐怖的样子，让两个技师一起点头道：“是是是是，我们刚才说的就是致幻剂。”
“额，什么致幻剂？”这下轮到戚天海糊涂了。
但是这会，江笑枫没打算理会戚天海，他继续逼问道：“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小蝶！！”
“那个小蝶曾经是a市皮肉圈的红牌，以前找到很容易。可是自从唐天凯死后，她就很少抛头露面了，听说已经被什么人包养了。”
戚天海冒了一句：“小蝶？你们说的不会是龙宇蝶吧。”
“我不知道小蝶叫什么，但是好像的确听人说过她姓龙。”
江笑枫终于把视线转移过来，道：“你知道怎么找到她？”
“你不会真的要找龙宇蝶吧。”
“你就说能不能找到！”
江笑枫这般姿态，让戚天海也不敢含糊，赶紧道：“龙宇蝶哪里被人包养啊。她现在那样子，有钱人都看不上，也就一些混混小老板们陪着她玩玩。你如果真要找她，我倒是有办法。。。。。诶诶额，你拉我干嘛。”
“带我去找她！”江笑枫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严肃了。这种严肃，超越了他四年来的一切，让其思绪回到了某个一直想遗忘，却终究无法忘却的时间点。也只有这个时间点，可以唤起江笑枫当初的状态。
关于唐天凯的资料，江笑枫当然了解过，他也知道唐天凯有个做**陪侍交易的女朋友。在先前的资料中，只是说明唐天凯的女朋友有过陪客人一起吸毒的历史，但是具体内容却并无详细说明。
现在，致幻剂三个字出现，就不仅仅让江笑枫把目光放在唐天凯案件，而是扩展到更多。
在戚天海的带领下，江笑枫来到一家棋牌中心。上了楼后，径直进入最里面的一个包厢，一开门，就看见里面为了一圈人在玩二八杠。
戚天海指着一个梳着大背头，手上带着硕大金戒指的人道：“那家伙叫叶明道，以前就是龙宇蝶的忠实客户，隔三差五就去龙宇蝶那消遣。后来龙宇蝶精神失常后，这家伙就差把龙宇蝶包下来了。但是龙宇蝶吸毒，叶明道也供养不起，所以也就维持一个**关系。据我所知，和龙宇蝶保持长期这种关系的男人不在少数。”
“他知道如何找龙宇蝶就行了！”江笑枫直接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叶明道一扭头，道：“干嘛？”
“龙宇蝶在哪？”
“你**谁啊！”
“嘿嘿，道哥，我朋友！”戚天海赶紧上前，递上一根烟，笑呵呵道，“他找龙宇蝶问点事请。”
“找能她问什么事情？”叶明道脸上肉抽了两下，还以为江笑枫也是过来消费龙宇蝶的。脸上不悦，可也不明白这事阻拦不了，“准备好钱，你想怎么玩，玩多久，几个人玩，是不是人去玩都无所谓。小蝶也算废了，得得得，我给你个号码，你们自己去找去，别耽误我玩牌。”
扔下一张纸条，叶明道也就没理会江笑枫。但是他的余光还是看向离去的两人，当下嘴里嘟囔两句。正好桌子上的人在催促其掏钱，这次叶明道也是输了不少。女人被玩，还得掏钱，他的火气直冒。
“妈的，急什么急。老子没钱给吗？”
“道哥，你的钱都给小蝶了吧，那可是个无底洞啊。要我说，你还不如用她赚钱。”
这一说，大家议论纷纷。叶明道脸上肉抽搐，看着桌子上输光的钞票，拳头捏的咯吱响。江笑枫是个生面孔，听起口音也不是当地人，叶明道心中琢磨着，不如就敲他一笔。所以当下，拿起衣服，道了句：“等着老子，老子回来继续战斗。”
另一边，江笑枫已经通过电话和龙宇蝶取得了联系，听到龙宇蝶电话里的声音，江笑枫就知道这个女人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因为对毒品的依赖，她一听说有男人找她，竟然主动开口就是，只要给钱或者给她带来毒品，你想怎么玩就行。
到了一栋老式小区，江笑枫和戚天海按照龙宇蝶所说终于找到单元楼。敲门等待一分多钟后，一个头发干枯，满脸浓妆，虽然面容憔悴，可依旧能窥见精美外貌的女人立在哪里。
龙宇蝶身着性感的服饰，甚至于下身只有一件粉红色的蕾丝内裤。看上去，让人的确想入非非。
戚天海都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本想说什么，却被江笑枫用手一推，接着就听见砰的一声，门被关上，戚天海一个人被留在门外了。
“我靠，江警官，你比我还猴急啊！”一脸无语，戚天海将裤裆松了松，他还是让江笑枫先进去爽爽再说吧。其实他想不到，江笑枫进去，绝对不是为了体验龙宇蝶的服务的。
这个女人一伸手迫不及待的要脱衣服，并且问道：“先生是要快餐还是全套服务。”
可江笑枫完全没有把精力放在女人的身体上，却是一把抓住龙宇蝶的胳膊，厉声道：“不用脱衣服，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你前男友唐天凯当初没有查出服用毒品。但是，据我所知，你不仅服用毒品，还有服用致幻剂的经历。那唐天凯有没有服用过致幻剂。你的那个毒品和致幻剂是否掺和在一起，这些致幻剂毒品是谁提供给你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龙宇蝶始料不及，可是让其陷入崩溃的是听到唐天凯三个字。她奋力的想要挣脱，并且抓狂是的喊道：“你要干什么，别问我，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说着，龙宇蝶泪如泉涌，嘴里还在重复唐天凯三个字。
可是江笑枫并未停下，他一把将龙宇蝶摔在沙发上，冲上去，摁住其咽喉道：“我没心思跟你拖延时间，赶紧告诉我，致幻剂毒品是谁提供给你的，快说，快说。”
“松手，松手啊，你快掐死我了，咳咳咳咳咳！”龙宇蝶完全不明白今天遇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客人，她甚至来不及对唐天凯的思念，便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真要杀死自己一般。
“快说！”将单手变成双手摁，这会的江笑枫完全就是一个恶魔，他爆出的青筋和手上的力道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龙宇蝶终于屈服了，她便咳嗽，便喘气道：“我说，我说，阿凯的确服用过致幻剂，我的致幻剂也是阿凯给我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致幻剂。真的，我没骗你。放开我，你真的要掐死我了！”
嗡的一下，江笑枫脑子就跟窜过电流一样，他的手终于松开，马上，整个人呆呆的楞在那里。
那一刻，龙宇蝶从沙发上直接翻到地上，趴在那里不停的咳嗽。只要在迟疑一下，或许，她苍白的面容下真的要迎接死亡。
“疯子，你**疯子。你想杀死我不成。”气急败坏的龙宇蝶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砸下去。
砰的一下，这一下，让江笑枫感觉到天旋地转，头上冒出的鲜血让其呼吸变得急促。他甚至眼前出现恍惚，趴在沙发上半天没有站起来，终于扑通一声，躺在了地上。
外面又传来声响，这是叶明道带着手下准备过来敲诈江笑枫。可是等到叶明道推门看见里面的情况后，他吓了一跳。
“小蝶，你你你你，你干什么了？”叶明道吓坏了，地上一滩血迹，让其以为龙宇蝶杀人了。
也别说敲诈了，叶明道生怕这事惹得自己一身骚，都不管龙宇蝶的哭喊求助，赶紧带着人闪人了。
戚天海也是吓坏了，他第一时间冲过去看看情况，二话不说，背着江笑枫就往外冲，一边冲，还哭丧道：“江警官，你撑住啊。你到底玩啥刺激的东西了，玩的这么大。你要是有啥三长两短，我怎么跟我妹妹交代啊。她可是说要好好报答你的啊。你撑住啊。”
“致幻剂，致幻剂。lsd，毒品。”
“江警官，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你就别说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本准备好好犒劳江笑枫，但是弄成这样，戚天海心中现在一万只草泥马在翻滚。他也听不明白江笑枫在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致幻剂这三个字对于江笑枫有何重大意义。
直至到了医院，此刻虽然脑子不清楚，可是零零总总的信息被江笑枫整理，这些信息点不断的刺激他的大脑。
就在医院之中，医生们紧张忙碌，受到刺激的江笑枫猛地又坐了起来。这姿势吓了众人一跳，戚天海赶紧摁住道：“江警官，淡定，淡定。”
江笑枫摸着头，看着四周，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医院，甚至于头上的缝针都结束了。还有麻药，让其暂时不好动弹。又是等着医生操作结束之后，江笑枫才能正常的挪动了身体。
刚刚恢复所有知觉和能力，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手机，拨通了林佑天的号码，道：“死者死亡方式有没有确定？还有，告诉赵德水，重点排查一年内从市区调到县里工作的公务人员，医生，和事业单位领导，特别是对自己的调动有怨言和不满的人员！”
第6章 谁比谁更狠
“江队，死亡方式我已经确定了，基本上符合我们的判断，王朝火小时候的确有从房顶掉下来的经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好，那我现在和赵队重点排查你说的人员名单。”挂了电话后，林佑天一脸欣喜，这可是江笑枫主动提及案情的，他的偶像似乎真的回来了。
甚至于赵德水都在一旁反复询问到底是不是江笑枫，直到确定号码后，他才咧咧嘴：“妈的，这家伙这次是真的恢复正常了？”
“赵队，瞧你说的。江队一直都正常，或许他觉得以前的案子没有挑战性，所以懒得去管。这次有了难度，才会展现自己的实力的。”
“我最佩服你们这种脑残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
“嘿嘿，其实江队如果能正常回归，我想赵队也会开心的吧，毕竟有了超强人物可以协助你了。”
赵德水不屑道：“他真能协助再说吧！要整理那些人的资料或许需要点时间，我去找人去查。你还是回去找江笑枫，看看他对你有啥新的指示吧。”
“嘿嘿，我说赵队，虽然你嘴上说江队帮不上忙，可是你内心还是希望江队多提点看法的吧。”
“我可没这么说，你少揣摩我的意思。”
“我懂，我懂。我不说，我不说，我这就回去找江队。”林佑天乐呵呵的赶紧闪人，他心中已经想好了，一回去就会问为何江笑枫要锁定那些人群。
在江笑枫先前的推理中，他将凶手锁定在对近期不满情绪的一种集中发泄。所以，凶手才会在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连续作案三起。而且，按照江笑枫对凶手身份地位的推测，凶手应该有比较体面的职业和社会存在感。于是乎，江笑枫才会首先锁定的那些人群。
在医院的病床上，江笑枫压根不理睬身边戚天海的自言自语，他的脑海中全部都是构建犯罪者思维宫殿。
林佑天已经确认王朝火有从屋顶掉下来的经历，所以，王朝火也有符合胆怯领域的要点。现在来看，除了马军、唐天凯和乐云儿胆怯领域未知，其他五人全部可以找到死亡共同点，便是都在自己胆怯领域死亡。那他们在临死之前，的确可能是在挑战自己的某个心理胆怯。
凶手如果依靠训练这些人胆怯领域进行洗脑，那凶手必然也对这些人极为了解。在以前江笑枫对凶手的判断中，他认为凶手可能从事说教工作。可是随着现在最新死亡三人的出现，以及几年前推理的不成立，江笑枫越来越相信，凶手不仅仅是用简单说教的办法在操控这些人。那个凶手，一定还用到某种更加高明的手段，比如，致幻剂。
当然，致幻剂这三个字，因为特别刺激江笑枫的神经，所以，他更加关注一些。他很清楚，致幻剂不同于毒品，致幻剂不会成瘾，但是可以带给人一种幻觉，这种幻觉可能会极为享受，当然也会极为恐惧，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
然而，唐天凯这种叛逆的，特立独行的人，或许对致幻剂真的非常感兴趣，那他被凶手控制的办法，也许就和致幻剂的刺激有关。
“致幻剂从发现并且参与实验开始，就证明可以作用于大脑丘脑区，从而对人的中枢思维神经产生影响。这种影响会让体验者感觉到有超越自然，超越时间和空间与万物合一的感觉，同时对人的情绪也有深层次改变。”江笑枫从思维宫殿中不断汇总各种消息，接着从自己嘴巴里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字眼。
他对于致幻剂有过研究，所以知晓，致幻剂给人带来的作用，不仅仅是积极的一面，还有让人恐惧的一面。虽然有实验者说过，致幻剂会让自己体验思维的奇妙，让人产生包容乐观的态度，从而不惧怕死亡。而这种作用也被广泛利用到医学领域，给人带来治疗的效果。
但是，致幻剂也同样会给不同人带来过多的大脑刺激，产生各种非正常的联想。所以，致幻剂lsd类药物，被很多国家列为禁药。但是在社会领域，很多人为了寻求刺激，依旧喜欢体验致幻剂带给自己的感官改变。
江笑枫不断的在重复致幻剂的作用，他的自言自语，让病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戚天海原本还打算关心一下对方的病情，可是听到这番言辞后，他不仅闭嘴，还咕噜咽了下唾沫，竖着大拇指，啧啧道：“江队，没看出来啊，你懂得可真多。我终于明白了，难怪你听说唐天凯服用过致幻剂这么激动，原来你找到案件的突破口了。”
江笑枫摇摇头：“致幻剂并不是我设想的微笑面具杀人案的理论突破口。我关注致幻剂，是因为我想弄清楚是谁给他们提供了致幻剂毒品。”
致幻剂和毒品是两类成分，一个不上瘾，一个会上瘾。但是，如果有人能成功的把两者结合在一起成为致幻剂毒品，那会发生什么？江笑枫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因为他已经面对过一次，那一次的回忆会让他爆炸的。
为了找到提供致幻剂甚至于致幻剂毒品的那个人，江笑枫真的做出了一个四年都没做过的决定——他要亲手把微笑面具杀人案的凶手找出来。
“走，去找龙宇蝶，我还有问题要问她。”
戚天海吓得半死：“别别别，江队，你刚刚才差点被那个女人给杀了。现在还要去找她？我说，她就真的活那么好，怎么刺激都还想玩？”
“扯你个蛋，老子都没脱她衣服。”
“我靠，江队你会玩啊。不脱衣服，那玩的难道是制服诱惑？”戚天海扯犊子半天，看见江笑枫真的动怒了，这才赶紧道，“哈哈，我开玩笑的，开玩笑。只是刚刚你和龙宇蝶发生冲突，她还愿不愿意见你啊？”
江笑枫这才意识到，龙宇蝶这会肯定不会还留在家中的：“那你有没有其他办法？”
“除非又得去找叶明道。但是叶明道那家伙本打算敲诈你的，却看见你昏死在龙宇蝶家中，估摸着也知道你是警察了，肯定不敢见你了。”
“他不见也得见，把他电话给我。”
江笑枫现在这霸道的样子，演真正黑帮老大都不用替身的。接过拨通的手机后，还没等对方开口，江笑枫直言道：“你知道设计敲诈警察，并且伙同他人袭警差点造成死亡是什么罪吗。”
噗的一下，电话那头的叶明道都没想好怎么套近乎，就被这句话差点吓出二两血，嘴唇都在哆嗦了，他只好求饶道：“江警官，我是才知道你是省厅的人。我冤枉啊，我和龙宇蝶真的不是同伙，她袭警是她的事情，可不能冤枉我啊。”
“少废话，半个小时内，如果我见不到龙宇蝶，那你就等着警察去找你吧。”啪啦，压根不给对方回话的计划，江笑枫就把手机挂断了。
一旁的戚天海目瞪口呆，拿过手机后，木讷的点着头：“江队，你这讹人恐吓人的本事，可比我们混道上的还狠还熟练。你做黑，绝对教父级别人物啊。”
“活该他倒霉，本想要敲诈我，所以出现在现场。现在他要想没事，就得替我把龙宇蝶找出来。天海，我还得求你给我办件事情。”
“你这话就见外了。你江队可是我们戚家的大恩人，为你做事还用说请这个字吗。你直管说。”
“办案很多时候通过正规渠道收集到的信息有限，所以有时候就得动用点特别手段。你在a市混迹这么多年，肯定有一些特别的社会关系圈子，你设法帮我了解一下，a市有哪些人有服用致幻剂的爱好。”
“这个是不是太笼统了点。江队，你得给我缩小点范围啊。”
“缩小范围？”江笑枫其实也没想好，但是他真的很想收集致幻剂的线索，思索下后，道，“特别关注上流社会阶层。”
“上流社会阶层？”戚天海露出尴尬的神色，“江队，我顶多也就是一个小包工头。哪能接触到那么多所谓的上流社会啊。不过你的事情，我肯定想办法做到。这样吧，我一有消息，马上就通知你。”
“那就拜托你了。”江笑枫将手上的吊水针头直接扯掉，拿起衣服就出了门。
身后戚天海的叫声也没让其停步，因为他现在彻底燃起了破案的**。
那个凶手，最近应该就在谢家村附近工作！一直以来，江笑枫都没去谢家村现场，而这回，他决定过去看看情况。正好林佑天的电话也打来，江笑枫让其带着自己先去见龙宇蝶，随后连夜前往谢家村。
被江笑枫威逼，叶明道不敢怠慢，他废了好大劲的，直接把龙宇蝶带到了酒店。
江笑枫到了的时候，已经看见龙宇蝶被五花大绑，这个女人想跑都跑不掉了。
看了看旁边的烟灰缸，又摸了摸自己刚刚被缝针的脑袋，江笑枫将烟灰缸抓起，朝着被捆在床上的龙宇蝶走了过去。
第7章 心底的真爱
林佑天生怕江笑枫乱来，上前道：“江队，你可不能犯错误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做事还用你来教我吗？”
江笑枫只是眼神看了一下，这种偶像般的威慑就让林佑天赶紧闪到后面。
出乎意料的是，江笑枫并未冲动，他只是将烟灰缸放在床旁边的椅子上，随后点燃一根烟，抽了几口后，冲着龙宇蝶道：“吸毒犯法，我不可能给你提供毒品，但是烟可以给你抽几口。”
龙宇蝶原本胆战心惊，还以为江笑枫报复，看着递过来的香烟，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把头一伸，用嘴把香烟叼了过来。
江笑枫又一拉绳子，松开这个女人，道：“你把我头砸破这事我暂时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唐天凯在临死前，有没有跟你说过，除了他和你之外，他身边还有谁服用致幻剂。”
松开手的龙宇蝶蜷缩在床头，用力的吸了几口烟后，摇了摇头。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我不知道，他没有跟我说过这事。”龙宇蝶终于开口，“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不等江笑枫反应，林佑天已经将一杯水放到龙宇蝶身边。这个女人端起水，一饮而尽，随后又是深吸几口烟。
江笑枫道：“当初警察因为唐天凯的事情找过你，你跟警方说，唐天凯那段时间情绪不佳，我想知道，他的情绪不佳表现在哪些方面。”
“阿凯的毕业设计出了问题。”龙宇蝶单手捂面，泪水从指缝中滑落，唐天凯这三个字刺痛了她内心最深的记忆，“他是我最爱的人，我也没想到他会死。”
三年前的唐天凯是一个大四的学生。家境不错的他却一直比较叛逆，而在大学学习设计期间，他的设计作品也因为尺度问题经常没有得到认可。除此之外，他的业余爱好就是玩极限运动，根据龙宇蝶描述，只有在玩极限运动的时候，唐天凯才能得到释放。
“他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他也知道跟我在一起会有风言风语，但是他就是这样特立独行，根本不在乎。我知道，那个毕业设计对他很重要，他希望能通过那个设计获奖，进而得到大公司的认可，因为，他不想回到父母身边工作。”
“你是说，如果唐天凯那个设计没有获奖，于是得不到一些大公司的关注，那他必须回去。而他不愿意留在父母身边？”
“是的！”龙宇蝶点点头，“他的父母在他所在的城市有一个公司，可是阿凯并不想回去，他一心想留在这里，除了要证明自己之外，他也想继续和我在一起。我知道他压力大，但是我在这件事情帮不到他。他也没办法跟我细说。所以，我只能用陪他服用致幻剂的办法来让其得到舒缓。可是，我却害怕致幻剂，因为我进入的幻觉都很恐怖。”
致幻剂对于每个人的作用是不同的，对于唐天凯这种习惯于天马行空的设计学生而言，或许能带给他们不同时空感官，可是对于龙宇蝶这种人却不一样。
江笑枫道：“那唐天凯是否对你说过，有人会在他的毕业设计上帮忙？”
龙宇蝶摇摇头：“我说了，关于他学校和工作的事情，他很少跟我细说。所以这一点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随后他似乎压力得到了缓解。可是没多久，他就死了。”
“他如何缓解的也没告诉你？”
“没有，我以为是致幻剂给他的帮助。”
“如果我问你，在唐天凯死之前的那段时间，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有哪些，你能想到什么？”
龙宇蝶毫不犹豫，道：“我，极限运动，毕业设计。”
她回答的时间眼神坚定，眼泪流下身体颤抖，情绪明显因为唐天凯三个字而激动。江笑枫明白，这个回答，没有说谎，是龙宇蝶最真实的反馈，同样，也应该是唐天凯那个时候最真实的生活状态。
“唐天凯的死亡原因是在玩跑酷时，用滑板在屋顶间跳跃的时候出现意外，头着地摔到楼下死亡。那他以前是否做过这样的举动？成功率大概是多少？”
龙宇蝶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那哭泣的眼泪更加涌动，在抽泣好久，又是使劲摇头道：“我看着他玩过很多次危险动作，但是，用滑板穿越两个高层屋顶，这个我真的没有见过，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这么疯狂。他在那天之前，还告诉我，一切都将变得很好，可是，很好？那他为什么会死。阿凯为什么要离开我啊。”
那发疯捶打床头，甚至于披头散发咆哮的样子，都在宣告这个女人心底最爱的男人到底是谁。她现在变成这样，的确是因为唐天凯的死亡对她的刺激太大了。
江笑枫让林佑天抓住龙宇蝶的双手，控制其自残行为，继续道：“唐天凯不是自杀，是有人蓄意引导他死亡的。所以，你纪念唐天凯最好的办法，就是协助我们找出那个凶手。你仔细想想看，唐天凯死亡的前几天，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是不是减少了，那他和谁在一起的时间是在增多的。”
“他那几天的确因为毕业设计的事情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变短，至于和谁在一起。我只听他说过，他要和他的导师商讨，所以这几天一直和导师在一起。”
“你说的是严宇唐教授吧。在先前警方的调查中，严宇唐说过，他对于唐天凯一些尺度过大的作品一向不是很喜欢，而在唐天凯最后的毕业设计上，严宇唐也是说了很多更改的意见，几乎要把唐天凯的作品重新做一遍。那为何唐天凯还说一切会变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龙宇蝶咬牙切齿，“那个严宇唐欺骗阿凯，他一定先说阿凯的作品可以，之后又要刁难，这才让阿凯想不开的。”
见龙宇蝶就在崩溃的边缘，江笑枫知道不能继续刺激对方了，将一包烟和自己的名片扔在床上，他起身道：“如果你能想到其他关于唐天凯的事情，希望你主动联系我。我会帮你找出害死你前男友的真凶。另外，父母给了你一副极好的皮囊，你不应该这么作践自己。唐天凯如果活着，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也会很伤心的。去把毒戒了，重新生活吧。你有这么好的外形资本，做点其他事情都能活得很好。”
每个人都有资格拥有爱情，失足女也一样，龙宇蝶和唐天凯的爱情，江笑枫相信他们是认真的！
走出宾馆的江笑枫把刚刚得到的信息在脑子中又过了一遍。身后跟上来的林佑天道：“江队，你这控场果然牛啊，既安抚了龙宇蝶，又问到了问题。刚才龙宇蝶所言，在唐天凯死之前最关心的三件事情就是龙宇蝶，极限运动和毕业设计，而龙宇蝶不可能是连环案件的凶手，所以，我们只要将关注点放在毕业设计和极限运动这两个方面，就一定能找到答案。”
“极限运动也能排除了。”江笑枫道，“引导唐天凯死亡的只能是即时事件。极限运动是他一直以来玩耍的，不存在即时状态问题。只有毕业设计是他那段时间必须要去处理，而又在以前不经常要面对的即时事件。刚才龙宇蝶也一直在确认，唐天凯那段时间最关注的就是毕业设计，所以，能影响他那段生活状态的，只能是毕业设计。”
“那我们是不是要去调查严宇唐？”
江笑枫摇摇头：“三年前警方就对严宇唐有过调查，这个教授一直坚称自己并没有通过唐天凯的毕业设计。而我也看过一开始唐天凯的毕业设计，在那主背景中，的确过于描述性和血腥场景，很难通过也正常。再者，在唐天凯死亡之后，严宇唐没多久也离开了a市去往别的大学。他不可能回到这里在进行本月的三起案件，所以，如果考虑连环凶手，严宇唐也能被排除。”
“那我们要查三年前唐天凯的毕业设计，又要如何入手？”
“你问我啊？我干嘛要告诉你。”江笑枫白了白眼，“赶紧开车去谢家村。”
“江队，不用这么小气吧，我知道你肯定有想法，指点一下咯。”林佑天死皮赖脸的穷问不舍，即使开车上路，还在喋喋不休。
这的确让江笑枫奔溃，直接坐在后面，一脚跺上去道：“我说你就不能消停点。”
“我可以消停啊，只要江队告诉我，下一步该如何入手。嘿嘿。”
“老子真服了你。行行行，你先给我闭嘴。”江笑枫又点燃一根烟，道，“根据龙宇蝶的描述还有先前警方的调查，我们可以得出的结论是，唐天凯那段时间唯一可以左右他的事情就是毕业设计，而他最后死亡，极大可能也是因为毕业设计。因为严宇唐坚称自己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所以，唐天凯所说的事情一切变好，也许不是在严宇唐这边变好。你脑子这么聪明，自己还想不到吗？”
林佑天一拍方向盘：“对啊，唐天凯个性是特立独行，做事自然不按常理。如果不能改变严宇唐的决定，那他可以改变毕业设计审核的方式啊。如果能绕过严宇唐通过自己的设计，那岂不是可以行得通了。”
“正确。所以，我们就得查明白，三年前，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唐天凯的毕业设计绕过严宇唐从而通过，并且有机会获奖，获得大公司的关注。而这个通过方式，一定是某个人去指导唐天凯的，这个人应该拥有一定的权势影响力，才能做到这一点，除此之外，他也极有可能就是给唐天凯提供致幻剂的人。”
第8章 深夜走访
江笑枫之所以让戚天海去查上流社会阶层，也就是考虑到一般人是不会接触致幻剂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现在在分析唐天凯个案的时候，基本上也证明了江笑枫的推测正确，那个凶手，又或者说提供致幻剂的那个人，绝对存在权势。
到了谢家村后，江笑枫和林佑天直接去了窟窿山。此时天色已晚，因为山上出现的事件总感觉有点渗人，林佑天紧了紧衣服，紧张兮兮的看着四周。
“江队，不会真的有鬼吧！”
“你烦不烦！”江笑枫实在懒得理会这个小年轻，他首先来到发现面具的地方。
就在这棵大树的后面，有人在当天早上发现了王朝火的微笑石膏面具。这个石膏面具被发现的时候正摆放在大树下面的石头上，非常显眼。从这一点可以确定，是有人刻意这么摆，就是要人看见的。
那个面具和之前出现的面具类似，白色的石膏脸部模型，模型上清晰可见一个微笑的模样。当十二年前第一起案件发生的时候，鉴证专家就已经做过定论，这种面具上的笑容，只有在绝对配合的情况下才能完成。换句话说，面具的制造过程，包括王朝火在内的所有受害者都是心甘情愿去配合的，所产生的笑容也是发自内心。
江笑枫自言自语道：“根据之前警方的现场探查，受害者不管是面具出现还是尸体出现，这其中出现的都只有受害者自己的线索，其他出现在现场的人员脚印或者生理线索，最终也被证实只是路过人员，且这些人都无法完成连环案件，那意味着，甚至于面具，都是受害者趁着天黑，自己放到指定地点的。幕后凶手对受害者的掌控几乎到了完美的地步，真的是让人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受害者为什么会这么听话？”
脑海中窜出各种念头，但是始终无法找到一个正确的突破口，江笑枫看了看面具摆放的地点后，又来到发现尸体的地方。这个地方和面具摆放的位置差不多十来米，王朝火就在这个大树上上吊死亡的。
林佑天道：“我问过赵队，他给我说过，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个折叠椅，王朝火应该就是利用这个折叠椅上吊，接着踢掉折叠椅导致死亡。
“他利用折叠椅只是为了上吊？”江笑枫抬头看着这棵大树，忽然想到什么，“你之前说，王朝火有从屋顶掉落的经历，所以，如果王朝火当时只是在爬树呢？”
“爬树？”林佑天顿悟，“根据资料，王朝火身高一米七八，体型和我差不多，如果加上折叠椅，我应该也能爬上这棵树。”
他马上伸手试了一下，在大树下方如果加上折叠椅，林佑天踩在上面稍微用力跳跃，便可以抓住上方的树枝，接着便可以往上爬。
几乎同时，江笑枫蹲下来将地上的树叶扒拉开，就在林佑天刚刚站立的地方附近，有一处陷入四个坑洞的土层！
“这是摆放折叠椅，并且施压之后造成的！”林佑天兴奋道，“江队，还是你厉害，折叠椅不是用来上吊，而是用来爬树的。”
江笑枫又开始在脑海中构建思维宫殿，道：“你之前查到王朝火因为小时候有从屋顶掉落下来的经历，可能导致童年阴影。你现在再看这棵大树。我们先前一路看过来，在窟窿山上，这棵大树算是比较高壮，同时也相对利于攀爬。先前几个死者，我猜想也都是晚上趁着无人的时候进入死亡地点，所以，王朝火也应该是晚上，带着便于攀爬的东西上山。很显然，折叠椅是便于携带的，而且，这棵大树也应该是他早就选定的。他选定了这颗大树，于是在死亡三天前将面具放置在大树不远处，接着，在那天晚上，他带着折叠椅悄无声息的上山。将折叠椅摆在树下，踩在折叠椅，他爬到了树上。又是踩到粗壮的枝干上，慢慢往前走，往前走。”
这会的江笑枫已经闭上了眼睛，他在带入当时的情形，他在设想，王朝火当时在思考什么，想要做什么。
当王朝火克服自己心中的障碍，不断向前，走到枝干中间后，他一定是在欣喜自己克服了这种站在高处的恐惧。可是，他为何要拿出绳子呢？
江笑枫眉头紧缩，脑海中出现王朝火趴在树干上，将绳子系在树干上的场景。在绳子系好后，王朝火应该还顺着绳子往下爬，否则，他无法完成自己被吊死在绳子上的动作。那他又为何往下爬，爬的过程中又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会把自己的脖子放在绳子上呢。
嗡的一声，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在江笑枫的脑海中窜出：“王朝火小时候喜不喜欢玩荡秋千。”
“荡秋千？”林佑天也顺着江笑枫的视线看向大树，马上明白过来，“对啊，绳子是系在树干上，下面是连在一起的，王朝火把一个绳子放那里，与其说要上吊，他还真有可能想玩荡秋千。哇，太厉害了，这就是思维宫殿和情景演绎法结合的妙处啊，通过一点可以设想故事情节，然后推测出诸多可能。”
“少啰嗦，赶紧回答我问题。”
林佑天吐吐舌头，赶紧道：“我问过赵队。王朝火出生在谢家村，一直到两年前才开始出去打工，但是因为打工不顺畅，所以近段时间一直在村里待着，只是偶尔去市里找找适合自己的工作。一直以来，在谢家村也没啥好的娱乐活动，王朝火从小到大也不过就是玩玩农村孩子经常玩的几个游戏，我想，除了爬树爬屋顶，荡秋千这种玩意，肯定也是他们小时候经常玩的吧。”
王朝火在这么高的树上玩荡秋千，看起来也是训练自己的胆量，那后来为何把脖子挂上去了？
江笑枫道：“光凭你臆想是不行的，最好确定王朝火是否有荡秋千过往，又或者，他是否有类似和绳子有关的游戏或者经历存在。”
“好的，我马上记录下来。”林佑天又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他现在非常满意，因为，江笑枫不仅开口分析案情了，还主动吩咐自己去做事，这绝对是他最愿意看见的。
两人在窟窿山又转悠了一下，江笑枫决定前往谢天旺家。走到谢天旺大门那里，徐默然刚伸手触摸一下大门，想感受放置面具的位置，里面顿时传出几声狗叫，接着，一条大狗窜了出来。
林佑天吓了一跳，江笑枫也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
那大狗见到陌生人，依旧狂吠不止，直至里面传来呵斥和询问声音，谢天旺披着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问道：“你们是谁啊。”
江笑枫拿出自己的警官证，林佑天也跟着把证件掏了出来。
谢天旺一看是警察，这才赶紧让大狗离开，他隔着大门道：“这么晚了，两位警官还来调查案情？”
林佑天恩的点点头：“谢大哥，你这家大狗挺警觉的啊，我们刚有点动静，它就叫唤了。”
谢天旺道：“阿秋对熟人还是挺温顺的，两位警官是生面孔，所以，阿秋也就警觉了点。”
江笑枫马上道：“你一直养着这条狗，那这条狗晚上有动静，你都会醒来？”
“阿秋对谢家村熟人的气味很熟悉，所以它一旦叫唤，必然是有陌生人靠近，大晚上的，我当然会起来看看情况。”
林佑天听罢马上和江笑枫对视一望：“江队，那天晚上谢大哥没起来，阿秋也没叫唤，所以，把面具挂在大门上的，必定是谢家村熟人。”
“十有**就是李兰莲自己，所以，阿秋肯定不会叫。这也再次证明我们的判断，那些面具，是受害者自己放到位置上的。走，我们去鱼塘看看情况。”
谢天旺见两位警官大晚上还在调查案情，便也穿好衣服，带着阿秋跟在两人身后。鱼塘离谢天旺家不远。三人到后，江笑枫环视四周，竟然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朝着水塘走了过去。
林佑天吓了一跳，赶忙上前阻拦道：“江队，大晚上的别着凉了。而且这鱼塘有淤泥，万一陷下去就麻烦了。你就算真要下去，也得脱了鞋和裤子吧。”
“李兰莲被发现的时候穿着衣服和鞋子，我就是要体验一下李兰莲当时的感受。她一定是晚上自己来到鱼塘，接着走往鱼塘中央，我需要经历一下这个过程。”直接推开林佑天，江笑枫继续上前。
那水从一开始没过江笑枫的膝盖，直至很快把他整个身子都没过了。
林佑天当心江笑枫出事，已经脱了衣服，随时准备下水捞人。
一旁的谢天旺见状梳着大拇指道：“这位警官真是敬业，头上包着纱布大晚上还要亲自去尝试，如今你们警察真的不错。你放心吧，有我在，任何人在这个水塘里都不会出事。”
有了这句话，林佑天才总算稍微宽心，他又看见，江笑枫的嘴巴都已经没于水中，再往前真要把整个人都给淹了。这一幕，看的林佑天内心不禁有些感动，这才是他心目中的江笑枫。一个办案入神，且对工作无比投入的警察。
林佑天的眼眶甚至有些湿润了，他的手轻轻攥起，口中默念道：“江队，不管你是因为什么重新燃起了斗志，但是，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我来到奇案组，就是因为你。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扑腾扑腾，那边传来扑水声。江笑枫脚下一软，踩进了淤泥出不来。眼看整个人就要往下陷，岸上的谢天旺一个猛子扎过去，没一会儿就窜到了江笑枫身边。
第9章 死亡过程假设
谢天旺对自家鱼塘还是很熟悉，很轻松就把江笑枫给拽到了岸边。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林佑天一看江笑枫全身湿透，上了岸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当下有些慌张，赶忙上前抓起江笑枫的衣领道：“江队，江队，你别吓我啊。你给我点反应啊。”
“你能不能别晃我。”江笑枫不耐烦的打开林佑天的手，却依旧躺在那里，眉头紧锁，神色专注的思考着。
他在回想刚刚他步入鱼塘时候的场景，以他的身体条件，自当超过李兰莲很多。可是，到达鱼塘中央的时候，也还是有些吃力。正因为如此，他也被淤泥绊了一下。
由此可知，李兰莲深夜一个人穿着衣服鞋子步入鱼塘，在还没接近中央的时候，应该已经吃力了，而她陷入淤泥后，的确很难自己再挣脱出来。
只是，一个头脑清醒且对自家鱼塘很熟悉的一个人，为何明知道再往前就要出事，还要继续先前，直至自己身陷淤泥被水慢慢没过死亡。
“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主动淹死的，所以，李兰莲一定是被动淹死。那她如果不想自杀，只能是她的大脑缺氧不清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江笑枫猛地坐了起来，也别管身上还在流水，继续自语道，“行走在鱼塘中，因为吃力导致大脑缺氧，从而影响自己的判断。但是，李兰莲还可以利用自己的本能和对自家鱼塘的熟知规避危险。可是她没有规避危险，说明她大脑基本上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那她当时在想什么呢？到底是谁在控制她的大脑呢？”
说完这些，江笑枫浑身一个冷激，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
谢天旺赶紧道：“警官，赶紧把这身衣服脱了，去我家暖和一下，要不然你一定得生病的。”
江笑枫摆手示意不用，继续道：“李兰莲能够准确的找到自家鱼塘，说明在进入鱼塘之前，至少证明她的思维还是比较清晰的。可是进入鱼塘之后，她瞬间变得茫然，这是因为大脑缺氧，造成思维混乱？不，不仅仅是思维混乱，她应该还产生了错觉，否则，她不可能在自己熟知的鱼塘之中身陷淤泥活活把自己淹死。这种错觉的产生，除了她自身的大脑缺氧，剩下的，便是外界的控制。那外界如何控制？”
面对江笑枫的思考，林佑天不敢去打搅，他甚至拉住谢天旺不要说话，因为林佑天知道，这是江笑枫彻底进入角色了。
果然，在江笑枫的思维宫殿中，又一个大胆的设想出现了。他终于站了起来，不顾浑身湿漉漉一把抓住林佑天就要去王湖。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但是林佑天很兴奋。江笑枫就跟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般，压根不管身体的寒冷，坐上车子，又来到临近的王湖村。他现场看了看王湖的情况后，终于把自己湿漉漉的外套脱下，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赵德水有没有告诉你，这三人的尸检中查出致幻剂成分。”
林佑天一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到江笑枫身上，一边道：“尸检报告中没有说明他们体内有致幻剂这种成分，如果有的话，肯定会写在上面的。”
“哼，果然！”江笑枫嘴角抽动一下，“凶手是个极为聪明的家伙。如果在死亡当天给受害者服用致幻剂，那尸检中很容易就能找到导致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凶手高明就高明在，他在死亡当天可以不利用致幻剂，就能让死者产生他想要的幻觉。”
“那他是如何做到的？”
江笑枫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引导训练再加上死者大脑缺氧自己主动产生的幻觉。你看看王湖，不算小，而且周边和水靠的非常近。如果是不怕水的人，走在这里一圈当然没事。但是别忘了，柯天伦有畏水情节，这就跟恐高症一个道理，在他畏惧的领域，他一直强迫自己去做的时候，会因为过度紧张而消耗太多能量，同时，大脑也会处于缺氧状态。恐高症患者在强迫自己站在高处的时候，会产生眩晕感，并且开始呼吸急促和缺氧，而畏水症患者也会有相似体验。当然，这种缺氧状态一般是在人可控的范围内，可是，如果有外力干扰呢。比如，死者被迫通宵没有睡觉，那种疲惫感会加剧大脑缺氧的速度，更容易引起思维的混乱和错觉。”
林佑天马上惊呼道：“这种案例以前就曾出现过啊。利用思维不清晰的人，通过让其不睡觉，导致意志力薄弱，从而在其耳边不断重复某个指令，让他在浅度睡眠下形成默认接受。这样，那个人在精神恍惚的时候，会真的去执行那个命令。”
江笑枫点头道：“就是这样。刚才我们去过窟窿山，看过那棵树，大晚上，王朝火一个人上山再去爬树，并且在他畏惧的高度荡秋千，那同样也会有紧张和疲倦感，大脑缺氧的状态很容易出现。同样，我刚刚演示过步入谢天旺鱼塘的过程，李兰莲肯定走到一半就很疲倦，大脑缺氧绝对会产生。而柯天伦也是因为畏水产生缺氧状态。这三人一开始头脑还算清晰，所以知道自己要去哪，要干什么。但是随后，他们因为过度疲倦和紧张导致缺氧产生幻觉就不受控了。”
“天啊，江队，你太帅了，我们是不是找到所有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和过程了。”
“现在还不敢下定论，还需要先确定几个问题。第一，就是我刚才让你去查的王朝火对绳子是否有特别的情节。第二，我们要知道总共八个死者，他们在死亡之前，到底在做什么？这些活动，是否会导致他们大脑缺氧，从而产生幻觉。第三，我们设想他们因为被迫不睡觉，所以很容易被控制。是否在尸检报告中可以对这个推测有指导性的数据提供。第四，因为致幻剂对不同人有不同效果，而且微量致幻剂就能产生不小的影响，重点是，致幻剂在体内会逐渐稀释，时间一久就很难检测出来，所以，我们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最近死亡的王朝火，希望在其体内发现致幻剂的成分。我希望对王朝火的尸体进行深度解剖，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希望，也不要放弃。只要证明他的体内有致幻剂，那我差不多就知道凶手是如何完成这几乎完美的引导谋杀啦。”
林佑天越听越兴奋，他现在只知道一个轮廓，还不能深刻理解江笑枫的思路，但是仅凭刚才江笑枫所说的要点，林佑天就相信，他们离找出真正的凶手不远了。
“江队，等天一亮我就马上在周边进行问询。同时我告知赵队，让他和法医那边继续更近。现在的重点是，你得马上回去休息了。我看你的样子，你万一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我们就算真的推测出被害者死亡的过程，那离找出真凶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
这句话给刚刚过于乐观的林佑天泼了冷水。的确，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比如，凶手和这些被害者是什么关系，为何要选中这些人，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等等。
“但是饭总要一口口吃的啊，江队，赶紧上车，我带你去最近的洗浴中心洗个热水澡，晚上我们就在那睡一觉。”
这事绝对不能由着江笑枫性子来，所以林佑天也霸道了一把，硬拉着江笑枫上车直奔洗浴中心。
在里面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后，两个人终于把身上的寒气祛除了。
躺在那里，林佑天把今天的信息又整理一遍，他更加钦佩江笑枫 对于信息的处理能力：“江队，你到底是如何想到那些要点的啊。”
江笑枫闭着眼睛道：“经验还有大胆的想象力。你来到奇案组，就该知道奇案组各个都应该成为好的小说作者，没有想象力，在奇案组混不下去。”
林佑天乐呵道：“看来我以后跟着你破案，闲暇时间还得写写小说培养自己的想象力啊。江队，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你。”
“那就别问。”
“额，你不用这么直接吧！我只是想知道，为何你忽然想要查这个案子了。我注意到你，自从有致幻剂三个字出现后，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而且你分析案情的重点也在致幻剂，这致幻剂到底对你。。。。。。”
“你能不能闭嘴。我警告你，以后不要随意揣测我的事情。”江笑枫声色马上严厉，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对方。
吃了闭门羹的林佑天好生无趣，只能叹了口气。好在和江笑枫的相处不算太恶劣，能带着自己查案，这比先前其他奇案组组员待遇好了太多。所以，林佑天暗中给自己鼓劲，至少这个案子，他一定要和江笑枫配合，漂漂亮亮的给他破了。
在稍微休整后，天一亮，林佑天先把帐给结了，又给江笑枫买了一套衣服，便自己去往村里调查情况。那边得到电话通知的赵德水也马上和法医联系，希望进一步得到数据线索。他们现在所有的工作，都在支持江笑枫的推理。
至于江笑枫本人，在睡醒了后穿着新买的衣服，已经在去往a市财富大厦的路上。十二年前，微笑面具杀人案的第一个死者陆秀斌就是在这个楼上堕落身亡。
第10章 窝囊的男人
财富大厦当年在a市也算地标建筑，近些年当然被淹没于更多高楼之中。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然从十二年前开始，这里依旧是很多人奋斗的方向，陆秀斌也是其中之一。
江笑枫到了大厦后，便直接上了顶楼，天台入口有一道铁门，并没有被锁上，进去后，在大厦顶端转悠了一圈！
十二年前，陆秀斌就是在这里结束了自己二十三岁的生命。关于这个人的资料，江笑枫也有过一些了解！基本情况就是一个普通人家出来的普通人，为了想在a市立足，拼命工作。然，他的命运却不咋地！工作不顺利，更关键的是，跟他谈了三年恋爱的女友赵晴晴也在当时跟他提出分手！这对他的打击是致命的！
陆秀斌非常喜欢赵晴晴，基本上什么事情都顺着她！而赵晴晴起初也对陆秀斌不错，然，随着她身边的诱惑增多，渐渐的，两人出现了问题。江笑枫听说过赵晴晴出轨，但是具体情况却不得而知。
走到天台边缘，江笑枫扶着围栏探出头！这样的高度让他极为眩晕，想必有恐高症陆秀斌更是承受不住！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因为恐高症导致大脑缺氧，从而被人提前引导跳楼，那跳楼地点应该利于陆秀斌攀爬，又或者？？？”江笑枫看了看围栏，随即用拳头用力的锤击了几下。
这围栏的质量相当不错，并没有发生明显的晃动！索性，抬起脚，江笑枫又踹了上去。
一来二去，动静大了点，果然身后传来声响，厉声道：“嘿，干什么的！”
江笑枫一回头，就见两个保安冲了过来，其中一人更是准备一把抓来。但是这家伙可是比不了赵德水的伸手，所以轻松被江笑枫躲了过去。
“别误会，我是在查案！”将警官证拿出来，江笑枫用手指着围栏道，“我问你们，这个围栏你们是不是经常加固！”
在看见警官证之后，这两个保安才放松下来。另一人马上道：“警察同志，你也别吓唬我们啊，要是你在这里出了事，我们大楼保安可说不清。至于这个围栏，据我所知，自从十二年前的怪事发生后，就已经安装了，随后因为又有两起跳楼事件，所以也是经常加高加固，生怕在有意外！”
另外两起事件，江笑枫也知道，这基本上就是普通的跳楼自杀。看来，这大楼因为陆秀斌的死亡也着实紧张了不少！
“你们知道陆秀斌吗？”
“当然知道了！天台加高加固围栏，就是因为那个家伙的死，听说那事挺邪乎，还有一个什么微笑面具留下来。”那保安说的还是心有余悸，“但那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啊。”
“十二年前的事情你们还知道，看来，你们培训的时候也是被经常提及这事的！”
“那当然，我们就怕还有人在这里跳下去！出了事，我们也得麻烦啊！”
“我想知道，十二年前的那件事情，现在整栋大楼里，除了陆秀斌当初的那个聚能商贸公司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更加了解内情！”
那个保安听罢，指了指旁边那个保安道：“那你得问老薛了，他这事最清楚。”
老薛就是刚才准备对江笑枫动手的人，这会，他憨厚一笑，道：“警官你也别见怪，十二年前我就在这里上班了，再加上近些年出的事情，所以刚才也是着实紧张！”
“你不用解释，刚才你也是怕我出事。我现在只想问你，十二年前关于陆秀斌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
老薛连忙道：“不瞒你说，陆秀斌出事一开始其实也没啥大的新闻，只是后来出了什么微笑面具，这事邪乎才被人讨论多了起来！我当年就在这里上班，这些年也陆陆续续听很多人讨论过此事，所以知道一些。这个陆秀斌一心想赚大钱，好把自己的女朋友娶回家！哎，只可惜，他那性格赚不了大钱，而他那女朋友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肯定他赚不了大钱？”其实江笑枫这话是明知故问，他分析过陆秀斌，当然明白什么情况。而他还要继续问，就是想从更多人的口中听见第三方评价，这也是为何他一开始不直接去找聚能商贸公司的人问话的原因。
因为在案件信息搜寻中，更多第三方客观的评价信息更有利于更全面的分析问题！而当事方多少会带有一些主观因素，自当信息也会受到影响。
那个老薛道：“陆秀斌就是个窝囊废，窝囊废还想赚大钱，这不是痴人说梦吗。我就说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陆秀斌当初好不容易谈拢了一个大合同，结果被他同事插了一脚，成了同事的功劳！他也不敢争，只拿了点好处，继续乖乖在公司里跑腿！这种人，哪里能发财啊！至于第二件事情，就是跟他女朋友有关了！这事更是窝囊！他那个女朋友在他们家里跟别的男人偷情，陆秀斌撞见了好几次，结果竟然不敢吵，更不敢点破。好几次发现家里有动静，没辙就自己先走了！这还是**男人吗！”
“还有这种事情？”赵晴晴出轨，江笑枫知道，可是细节到了今天才清楚，“他能听着自己女朋友在自己家和别的男人偷情却不动怒？难不成他生理有问题？”
“你是说他那方面不行？应该不会吧！以前听人讨论过，说上厕所见过陆秀斌那玩意，挺大的！应该不至于不行吧！”
男性如果生理出现问题，的确会产生一些特殊的情爱模式，比如本人对自己所爱女人身体的过分保护，却相反幻想别的男人帮助自己去让自己的女人达到某种愉悦，而自己在一旁体验这种刺激！关于这一点，不少心理学家都研究过，弗洛伊德所说的窥探**其实就是这种情况之一！
根据老薛所言，陆秀斌生理应该没问题，那陆秀斌作为一个男人，对于自己女人的这种行为能做到如此的忍耐，这是非常不正常的。要么，就是陆秀斌真的是个“忍者大师”，要么就是陆秀斌找到了其他的情感转移点！将自己对于女友的**投射到别处！
“那陆秀斌有没有其他女人？又或者他会去*？”
“其他女人？哈哈，警官别开玩笑了！就他那窝囊的样子在没分手之前敢去找？就算去找，别人会跟他？至于*！这事就更好笑了！听好几个人说过，陆秀斌的确想过*，但是，他没那胆啊。”
也就是说，陆秀斌在生理完全正常的情况下，要忍耐女友极为过分的出轨方式，但又没有别的女人给予他情感投射转移。同时，他所需求的工作也没给他过多的回馈。那他到底是怎么忍耐下来的？
“这家伙，难道真的是个乌龟！躲在龟壳就行了？”江笑枫愁眉不展，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脑袋，“不合理！任何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奔溃。但是陆秀斌甚至连最后分手都没和赵晴晴产生过多的冲突。太奇怪了？他当时一定有个事情，可以让其找到缓冲点！而这个缓冲点，要么是他感兴趣的事情，要么可以消耗他的精力，从而让其不会去想赵晴晴的问题！”
老薛听罢道：“警官你说到缓冲点，那你可知道，当初陆秀斌每天早上和中午还有晚上下班之后都会来到天台大喊一些口号！那这事算不算发泄缓冲点！”
“他喊激励口号的事情我知道，这案件卷宗中写过！”
很多自我激励的书籍中都教导别人要大声的高喊自我鼓励的口号，陆秀斌肯定也是看过这些，所以当时用这种办法自我鼓励！同样，这种自我鼓励的办法，因为地点选在天台，最后，陆秀斌也是从天台掉下去。根据卷宗所言，当时陆秀斌就是在自我激励。
可是，这种自我激励喊口号的方式更多的是一种即时宣泄，来得快去的也快。陆秀斌一回到家里，必然还是会重新回归自己的窝囊状态，而且，他也没有所谓的精力消耗，所以这个喊口号，不符合条件。
老薛继续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江笑枫都是知道的。
想了想，江笑枫问道：“刚才你跟我的那两件事情，第一件抢走陆秀斌大合同的那个人，现在还在这栋大楼里吗？”
“在啊，那个童安生现在自己开了家公司，叫安生商贸，也在这栋大楼！而且这事还是他自己说的，看他那样子，对陆秀斌的死一点不愧疚，还有些洋洋自得！”
“那关于和赵晴晴在家中偷情的那个男人，你知道多少？”
“这种男女的事情自当传的更多，虽然属于**，可我也是听说过一些。那个和赵晴晴偷情的男人，就是赵晴晴当初公司的同事。那个男人其实条件也不咋地，但是比陆秀斌肯定好了不少。”
“如果我没记错，根据案件卷宗所言，赵晴晴当初是在华伦集团上班？”
“什么华伦集团啊，她那个高中都没念完的哪能进那种大集团公司。赵晴晴上班的地方，是华伦集团的一个分公司办公室，她在里面也就是打打杂。当然了，毕竟是大集团公司的分公司办公室，所以赵晴晴见得优秀男人也就多了，难免就开始幻想了！正好那个叫啥童安国的人勾搭她，于是一拍即合了！”
“童安国？你刚才说抢了陆秀斌合同的那人叫童安生？这个童安生和童安国名字怎么像，不会他们两人有啥关系吧！”
第11章 旁敲侧击
老薛毫不犹豫道：“童安生和童安国好像的确是什么兄弟关系，当然了，这事也不好直接问，所以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江笑枫紧皱的眉头稍微舒缓了一些，因为，他似乎找到了一点眉目：“童安生的公司在几楼。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个我可以带你去！”说着，老薛就和另外一个保安带着江笑枫除了天台。
在电梯之上，老薛还告诉江笑枫另外一件事情，童安生所开的安生商贸就在他以前上班的聚能商贸公司的同一个楼层。据说童安生赚了一大笔后，还把聚能商贸公司的一些大客户给拉走了，自己另立门头。这家伙就把公司开在以前老板的对门，的确有些拉仇恨。
到了安生商贸门口，江笑枫就看见公司门头格外显眼，这上面的字体颜色跳跃之外，也是非常大气，毫无疑问是把同一楼层的聚能商贸公司从门面上就给挤了下去。在一进去公司，公司里面的布置也是相当讲究，总之，童安生似乎在刻意显摆自己公司不差钱，所以里面的摆设装饰都非常奢侈。甚至于那公司前台也绝对是精挑细选的，那妹纸颜值身材都是一流，想必薪水也绝对不会低。
江笑枫让老薛他们先走，自己径直上前。那前台小妞略微抬头，脸上一副孤傲的样子，问了句：“请问有事吗？”
江笑枫扫了一眼这个前台的着装打扮，立马摆出一副市井混混的模样，将领口的扣子揭开，猛地拍着桌子叫嚷道：“叫你们老板出来。”
“干什么啊！”那前台吓得朝后一退，可是态度却还很坚决，“你想在这闹事，我们马上叫保安的！”
“你们老板童安生欠了我的钱不还，怎么，还想赖账啊！”
“童总会欠你的钱不还？”那前台嘴上强硬，可是态度瞬间软了不少。更关键的是，公司其他员工也这边看来，都想知道这欠钱的事情是真是假。
江笑枫掏出一根烟，点燃之后叼在嘴里，指着众人道：“赶紧的告诉我，童安生那个王八蛋在哪。别**欠了钱就跟孙子似的躲起来。”
这般吵闹，在安生商贸公司肯定少见。江笑枫余光之中看见前台小妞偷偷打了一电话。
说了一通后，那小妞态度瞬间转变，立马和颜悦色的上前，竟然撒娇的拉着江笑枫道：“这位大哥，你一定是和童总有什么误会。这会童总在外面有些事情回不来，不如咱们先去会客室坐一会，等童总回来再慢慢说。你这样大吵大闹的，不仅影响我们工作，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你说是不是啊！”
不仅声音是在发嗲，而且不停的抛着媚眼，更别说，这小妞拉扯的时候还故意用自己的胸部磨蹭江笑枫的胳膊，摆明就是在美色勾引。
这点小伎俩，江笑枫见的多了，但是这会，他绝对要顺应一下。抽着香烟，打量了一下这小妞的身材，当下用手重重的拍了小妞的屁股，江笑枫丝毫不顾忌的搂着前台的柳腰道：“老子就给美女你一个面子，在这里等一会。不过你可得赶紧把童安生给我叫回来，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好说好说，走，咱们先去会客厅喝喝茶，童总一会就来。”那小妞扭着小腰，故意又摸了摸江笑枫的手背，随即赶紧拉着对方进了会客室。
一进去，那小妞就把会客室的门关上，说道请坐后，又是赶紧给江笑枫泡了一杯茶，顺势一脸媚笑的直接坐在江笑枫身边，半个屁股就差落到江笑枫的大腿上。
撩了撩头发，小妞故意又把身体朝着这边靠了靠，道：“这个大哥，敢问您贵姓啊！”
江笑枫也不含糊，把手直接拍在小妞的大腿上，故作厉声道：“怎么着，童安生那个王八蛋在外面还欠了其他人钱啊？”
那小妞略显尴尬，道：“大哥你误会了，童总毕竟在外面应酬多，人员交往不少。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自当要替他问清楚。”
做下属的？江笑枫内心嗤笑了一下。这个女前台如果单纯是个女下属，就没必要刚才对江笑枫施展魅惑了。
江笑枫刚才之所以在前台那么做，就是为了做一次试探，好判断自己对童安生的分析是否正确。
按照先前老薛所言，童安生对于抢了陆秀斌合同的事情不仅没有愧疚，反而还炫耀，由此可见，这人是一个非常标板自我，并且喜欢出风头的人。再看他公司选择在以前公司的同一楼层，并且故作奢华，绝对表明这人喜欢浮夸，过度张扬自我。当然，这种人还有一个特点，便是过度包装自己。而过度包装自我，那自当很多名不符实了。
陆秀斌以前还在给人打工，如今如此张扬浮夸，除非是他发了一笔横财，否则，他公司的资金状态应该处于负债模式，而这种人在外面绝对也借了钱，所以，江笑枫才故意吹嘘来要账，让这里的人好紧张一下。
而这个公司的前台长得很标志，可是态度却很一般，如果没有后台支撑，她也不敢放肆。更重要的是，依照童安生这种张扬自我的人，一个这样的大美人在身旁，他不染指一二，怎么可能？所以，这个公司前台肯定和童安生有一腿。
就是基于这个分析，江笑枫才敢叫嚷。当然，如果他叫嚷之后前台并没有按照他预计的情况发展，那江笑枫也可以立马拿出警官证，重新进入另外一种问话模式。
这便是江笑枫高明的地方，多年的警队生涯，早已经让其身经百战，可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了。
如今他故意咋呼，将童安生和这个前台的一些底细忽悠出来，这种模式下的问话，更加有利于收集信息。
摸着小妞的丝袜美腿，江笑枫道：“你说的也对，帮老板问清楚情况，也是你们的职责。只是，老子得让童安生自己过来见我，要不然，那家伙一听我的名字不来了，我岂不是白在这里等了。”
“啊呀。哪能呢，一听就知道这位大哥和我们童总是老朋友了，那他的为人你还不清楚。”
“废话，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老子才怕他不来。得得得，你也少帮童安生说话了，我今天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哪也不去。不过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无聊，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大哥您喝茶，我就在这里陪着大哥。”那妹纸将茶杯端起，递到了江笑枫嘴巴里，竟然主动喂了起来。
一看就是童安生*过的，这女人和童安生看来都不简单啊。
江笑枫喝了两口，道：“看样子，童安生这几年生意做的挺大，以前他还在给人打工，那个什么聚能商贸公司就在你们公司同一楼层。童安生还抢了他们公司的客户。这么拉仇恨，他也不怕出门被人揍啊。”
“瞧您说的，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自当是互相竞争了。再者，那个聚能商贸公司当初对我们童总也不咋地，如今被挤兑，也是他们自找的。”
“对童安生不咋地？不会吧。我可听说当初聚能商贸对童安生反而更加重视啊。这个大楼以前不是有个什么人跳楼自杀了吗，不就是因为童安生抢了那个家伙的好处。聚能商贸偏袒童安生，让那个家伙气不过吗。”
“你说的是陆秀斌吧。这大楼里如今还有人经常提及呢。嗨，这事能怪我们童总吗。陆秀斌拿什么跟我们童总争啊。他谈的那个合同属于华伦集团下属公司的，可是他折腾了半天也没有关键进展，要不是我们童总找到兄弟疏通关系，再自己走动一下，那合同怎么拿得下来。所以我们童总功劳最大，这事就是理所当然。至于聚能商贸偏袒童总？这事更是胡扯，我们童总和陆秀斌谁都知道公司该支持谁啊。倒是聚能商贸公司后来自己不厚道，在我们童总拿下几个大合同后，故意压榨我们童总，这才让我们童总决定另立门户的。”
“你也别净给童安生说好听的，能在聚能对面立马另立门户，童安生想必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吧。你刚才说童安生找了自己兄弟？这么说，他和华伦集团的人很熟？”
“童总有个堂弟叫童安国，当时在华伦集团采购部。后来华伦集团好多大合同，也都是童总通过他的堂弟搞定的。”
“这么说来，这对堂兄弟应该关系很好吧。互惠互利，两人都赚了不少。”
“他们两人关系倒是的确不错，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互相知根知底！”
互相知根知底！这六个字一下子击中了江笑枫！这是非常关键的六个字！江笑枫就是希望从侧面了解童安生和童安国的关系，如今证明这两人是堂兄弟，更关键是，这两人绝对密切。那，童安国和赵晴晴之间的事情，童安生绝对有可能知道。
这就更加可怕了。童安生抢了陆秀斌的合同，童安国玩了陆秀斌的女人。再结合童安生做事的方式，这对堂兄弟可能还在一块互相吹嘘过此事。这绝对是不把陆秀斌当人看了。童安生如此张扬，极有可能当着陆秀斌的面透露过自己堂弟的行为，那陆秀斌还能跟没事人似的还去天台自我激励？
不可能，陆秀斌是个凡人，他这都能忍？难不成是童安生或者童安国能控制陆秀斌？
第12章 手心女人的坠落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江笑枫故意毛手毛脚分散前台注意力，调侃道：“你对你们老总以前和现在的事情这么熟悉，看来你和他的关系不简单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前台美女瞬间谄媚一笑：“我也就是跟在童总后面做做事情，他比较信任我，所以跟我说了不少事情而已。”
“哦，信任你？呵，看来童安生带着你进出过不少场合啊！”江笑枫要的就是这句话，立马问道，“我来问你，童安生这人在外面花钱应该很大方吧。”
“那个！！！”小妞低着头，又是撩了撩头发，眼睛朝着下方望了望，道，“都是做生意的，自当不能太吝啬了，对不。”
这动作是典型的掩饰关系的行为，江笑枫更加肯定这个女人对童安生情况的知晓：“那他在外面有啥特别的消遣不，比如，黄赌毒他沾哪一个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们童总可不沾这些。”
“少**跟我装蒜。他这人在外面如果装好好少年，我**直接从这楼上跳下去。怎么，不跟哥说实话，看不起哥是吧？”
“哪敢啊！童总既然能问你借钱，肯定是把你当兄弟啊。”这女人从头到尾不知道江笑枫底细，而刚才电话里童安生也是叮嘱过，真正借钱给自己还这么横的人必然不能得罪，所以，女人只好道，“男人在外面做生意，总是得接触点花花世界吧。不过我们童总绝对不沾毒的！沾了毒的人，那哪能认认真真做生意啊。”
“他不沾毒，那有没有其他的嗜好啊。”江笑枫嘴角一动，用手指勾了勾，等那个女人凑上来后，他在其耳边小声道，“我这里可是有点好东西，童安生应该会喜欢。”
“这位大哥，我真的不骗你，我们童总真的不沾毒。”
“我**什么时候说是毒了！”江笑枫眼睛一瞪，道，“听说过致幻剂吗？”
“致幻剂？”女人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使劲的摇摇头，“不知道。”
“跟我装傻呢？你们童总会不知道致幻剂？”
女人有些为难，愁眉不展道：“哎呦大哥，我是真不知道致幻剂是什么。至于我们童总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江笑枫虽然不是职业行为分析师，但是多年的刑侦工作让他对人物话语的判断还是比较准确。这个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没有撒谎。难道童安生真的和致幻剂无关？又或者，这个女人还没和童安生弄得过于密切？
但是至少现在可以认定，童安生和童安国这对堂兄弟，应该是一个突破口。
故意看了看表，江笑枫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妈的，等了这么久还没来。童安生是不是不回来了，不等他了。老子下回再来。”
女人巴不得江笑枫赶紧走，一听这话，连忙做出抱歉的姿态，一路赔笑的将人送出门口，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公司后，又是赶紧给童安生打了电话，她描述了一下江笑枫的模样。两个人在电话里都是一愣一愣的，童安生一直在嘟囔着，这**到底是谁啊！
江笑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童安生完全没有头绪，好给自己执行下一步计划。出了大楼后，他立马给林佑天打了电话，一接通，就问道昨天交代的事情如何。
林佑天兴奋道：“江队，我正准备给你电话呢。你跟我说的几点问题，我和赵队都在抓紧办。目前已经得到的情况是，第一，王朝火的确小时候非常喜欢玩荡秋千，应该正如你所言，他对绳子有特殊情节。第二，一共八个死者，他们死亡之前在做什么，是否存在畏惧领域，这一点也有最新的信息汇总过来，等会我马上发到你的手机上。还有你说的深度尸检，赵队也在让人去处理。目前一切线索都表明，江队你的推测极有可能就是正确的，这事很可能和致幻剂还有引导自杀有关。”
“先别急着高兴，在所有证据出现之前，任何推测都可能被推翻。那边的事情就交给赵德水了，你现在帮我去做两件事情，第一，马上帮我查到陆秀斌他以前的女朋友赵晴晴现在在哪。第二，你以警方的身份去一趟安生商贸公司，找到童安生，直接质问他和他堂弟逼死陆秀斌的事情经过！”
林佑天一脸懵逼：“他们逼死陆秀斌？江队，你是说童安生是凶手？”
江笑枫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通，后道：“你就照我说的去问，并且态度一定要强硬。童安生这个人浮夸，名不符实，所以，他其实很多事情是没底气的。以警方的身份强硬询问他，在加上他不知道他前台对我提前透露的那些讯息，所以他不知道我们警方对他掌握了多少，自当会老实交代更多问题。”
“高啊，江队，真是高啊！哈哈，这叫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童安生不敢跟我们警方耍滑头啊！”
江笑枫道：“不管童安生是不是最后的凶手，他一定知道陆秀斌的一些情况，所以，从他或者他堂弟的口中，我们应该会发现一些线索。”
一共八个死者，必须要一个个揭秘他们的死亡原因，通过找寻彼此的联系，从而揭示那个真正的操控者。
从一筹莫展到出现一抹亮光，江笑枫终于找回当初那个超级警察的风采。在得知了赵晴晴的地点后，他又马不停蹄前往该处。
在a市大建设的背景下，赵晴晴所居住的一处破旧民房显得格格不入。江笑枫进入巷道，就听见里面传来各种嘈杂的声响。几个小孩在巷子中乱窜，差点撞到江笑枫的怀中。旁边几个邋遢装扮的中年人在各自忙碌，完全不理会旁边发生的事情。
按照林佑天提供的地点，江笑枫找到门牌号，敲了敲门，里面先是传来孩子的哭喊声，随后，一个女人喊了句来了。
当门被打开的时候，一个一脸憔悴但是衣着显得非常干净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这身衣服看起来穿了很多年，样式有些老，而且现在有些小了。
“请问你找谁？”
“你是赵晴晴吗？”
“是啊！”赵晴晴也才三十出头，但是和其他三十多的女人相比，绝对苍老了不少。
江笑枫拿出警官证，道：“我是省厅奇案组组长，有些问题想问你。”
“你是警察！”赵晴晴有些紧张，用手搓着衣角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你要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也好久没见到我老公了，他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既然能查到赵晴晴的住址，那林佑天肯定已经将赵晴晴的基本情况同样摸清楚了。这个赵晴晴一心想找个有钱人依靠，结果却不想找了好赌的本地人。她老公起先还有点家底，可是经不起在外面的折腾，这些年不仅把房子都输光了，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整天躲躲藏藏，把赵晴晴扔在出租屋里。
赵晴晴刚刚生了二胎，带着两个孩子，只好自己在这里开个夜宵点谋生。一家子全靠她一个人忙和，如何不显老。和当初陆秀斌把她捧在手心不同，如今的赵晴晴挺可怜的。她老公更是不讲理，每次回来除了拿钱，就是发泄一通，还把赵晴晴以前那点事情说了出去，让赵晴晴更是没法在外面做人。
一个曾经当着男友面出轨还带着两个小孩的女人再想找人接盘，这难度的确有些大了。
江笑枫道：“你老公欠了赌债的事情我不想过问，今天来这里，是想问你有关另外一个男人的事情。”
“另外的男人？你到底说的是谁啊！”赵晴晴心头一紧，身体都开始发颤了。
“陆秀斌！”
这三个字一出，赵晴晴更加紧张，可以明显的看见她的身体朝后退了一下，一种本能的逃避动作显现出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笑枫态度强硬道：“如果你不想在这里说，我可以让我同事开着警车请你去警局慢慢说。因为你前男友陆秀斌的案子和这个月发生的另外三起死亡案件有关。所以这是大案，我们警方有权问询任何当事人。”
如果真被警察直接带走，那赵晴晴在这里更加受人冷视。江笑枫的威胁产生了效果，赵晴晴只好一脸哭求道：“警官，我和陆秀斌十二年前就分手了，如今我只想好好过日子，我真的不想掺和其他事情啊。我求求你了，别把我弄得很为难好不好。”
“有些事情只要你做了，你不想掺和都不行了。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让人知道，有警察来找过你。”
赵晴晴吞咽摩挲，身体变得更加坚硬，眼眶都红了，只能点头道：“你问吧。如果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很好，谢谢你的配合。第一个问题，当初你和童安国的事情，童安生是不是知道，并且参与其中？那童安生跟你有没有一些特别的关系。”
这个问题极为**，让赵晴晴慌忙看了看四周，生怕别人听见，只好让出一个道：“你进来，我们慢慢说吧。这里人多口杂，我不想让人议论纷纷。”
第13章 层层信息点
跟着赵晴晴进入屋内，那狭长过道另一头摆放着就是赵晴晴做宵夜的手推车。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而在屋内，稍大的孩子正在拿着东西自娱自乐，刚出生的二胎则是哭哭啼啼，一点没有安静的迹象。
赵晴晴跑过去，花了好长时间才把两个孩子安抚好，又是倒了一杯水，一脸歉意道：“真对不起，我一个人在家手忙脚乱的。”
“不用对不起，该道歉的是你丈夫。”江笑枫看着赵晴晴的双目，那眼神中透出沧桑和苦涩，或许这一刻，她再次想起陆秀斌的好了，只是，时间早已经回不去了。
哀叹一声，赵晴晴低头，擦拭一下眼角，道：“是我对不起阿斌，我做了太多的错事了。我和童安国背着阿斌在出租屋里偷情，后来更加肆无忌惮，明知道阿斌就在门外，也没停下。都是我不好！除此之外，我和童安生也有瓜葛。童安生就是个畜生混蛋，他抢了阿斌的合同不算，还想继续羞辱阿斌，所以，他也想让我陪他睡觉。只是我当时和童安国在一起，所以没有答应。却没想到后来我才知道，我的事情，还是童安国告诉童安生的，这两人都是畜生。”
“童安国本来就是玩玩你，而且他们堂兄弟关系一向很好，这两人根本就没把你和陆秀斌放在眼里。”
“是我当时糊涂，以为童安国会在工作中帮助我，又被他的话给骗了，才做了这么多错事。如果不是我，或许阿斌也不会跳楼自杀了。”
“陆秀斌绝对不是自杀，他应该是被人引导杀害的，你还记得那个微笑面具吗。”
“当然记得。”赵晴晴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哆嗦了一下，浑身颤抖道，“我现在想起来还瘆得慌。那天我在出租屋里睡午觉，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结果醒来正对脸的就是那个微笑面具。我还以为是阿斌跟我恶作剧，打电话质问他。他接了电话后只说什么都不知道。我说等他回来跟他算账，结果那天晚上他没回家，等到第二天，阿斌就出事了。”
“他一晚上没回来，你都没问他去哪了？”
赵晴晴愧疚道：“其实那时候我和阿斌已经说过分手了。只是阿斌说暂时没有住的地方，才两人继续住在一起。说实话，那时候我巴不得阿斌不回家，所以自当没有问他为什么。”
“那在陆秀斌出事之前，他还有过没回家的记录吗？”
“阿斌以前只要下了班就按时回来。后来我和童安国的事情发生后，阿斌应该是故意躲着我们，每天到了很晚才回家。而在我和他提出分手后，他回家就更晚了。只是，他从来没有不回家的记录，除了出事的前一天。”
按照江笑枫的设想，剥夺睡眠是完成引导自杀的关键环节之一。陆秀斌以前多晚都会回家睡觉，但是恰恰那一天晚上没回来，就极有可能整晚是被人操控剥夺睡眠。
“你仔细回想一下，在他明显回来晚的那段时间，他整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吗？”
“我那时候也不想跟他多说话，在没分手之前，也就是各睡各的，甚至于一天可以不交流。在确定分手后，他更是睡在客厅，就算他回来，我也是关着卧室门，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江笑枫神情严肃道：“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阿斌，那你就应该帮助我们找到真正的凶手。你的每一个回忆细节都非常重要，所以我希望你能再仔细的想一下，陆秀斌那段时间，是否有些行为和平时不一样。”
被郑重说辞，赵晴晴不敢怠慢，她努力回想十二年前的画面。或许是因为对陆秀斌的愧疚，她的脑海中的确浮现了很多陆秀斌当初的种种。在思索了十来分钟后，赵晴晴道：“警官，我倒是想起来一点。我以前经常说阿斌东西随便放置，很没有规律。但是那段时间，每次我去卫生间的时候，看见他的换洗衣服都放的非常好。而且洗漱用品也没有像原来那样随意放置，好像每天都固定的放在一个位置上。这个行为，算不算重要啊。”
“非常重要！”江笑枫双目都亮了起来，整个人都蹦的比值，“你赶紧继续回忆一下，除了卫生间里的东西，他是不是还把其他东西放置的很有规律。”
“应该差不多吧。对对，这么一提，我倒是全想起来了。虽然我和他那段时间交流不多，可是每次出来，看见客厅里的东西也摆放的非常整齐，基本上每个东西都放在固定的位置上。甚至我有时候将东西拿到别的地方，等他回来了，他好像也恢复原位了。”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行为参考！江笑枫不禁捏紧了拳头：“那除了这些呢，你再仔细想想他的其他行为。”
赵晴晴为难道：“警官，我能想起来的都已经说了。我真的对不起阿斌，当时对他的关注实在太少了。”
“好吧，如果你以后能想到陆秀斌的其他事情，就马上通知我。”江笑枫将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随即又问道，“童安国当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提及陆秀斌的什么事情。而童安生当初找你的时候，也说没说陆秀斌的事？”
“童安国看不起阿斌，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直说阿斌是个废物，让我安心跟她在一起，别管阿斌怎么看。甚至有时候明知道阿斌就在外面，他还故意把动静闹到更大。至于童安生，他更加看不起阿斌，他亲口对我说，阿斌看见他就跟耗子看见猫一样，都不敢抬眼看自己。还有一点，童安生说过，其实老板早就想炒掉阿斌了。但是童安生在老板那里说了好话，才让阿斌留下来的。”
“他只是想留下一个笑柄和好欺负的对象，好让他变态的娱乐心理找到捉弄点。”
赵晴晴点点头：“是的，童安生亲口承认的。他说留下阿斌就是把他当笑话看的，而阿斌也不敢得罪童安生，因为如果没有童安生帮他在老板那里说话，他就得被炒鱿鱼。”
原来是这么回事！江笑枫眉头再次紧皱起来。这条线，得好好梳理一下了。很多事情越发清楚了，但是有些事情，则越发模糊了。
从赵晴晴家出来后，江笑枫和林佑天约定了见面的地点，两个人找了间大排档。
一见面，林佑天乐呵呵道：“江队，你太牛了！我用警方的身份让童安生必须出来见我，被我直接逼问后，那家伙真的如你所说，完全没有底气，又被我一忽悠，彻底牵着鼻子走。哈哈。看来，我以后也得多用用这一手。”
江笑枫撇撇嘴：“这一手得看对什么人用。对那种谨慎稳妥的人，这招没用。说说看，在童安生那里都问到了什么。”
林佑天道：“童安生就差哭天喊地的否认自己和陆秀斌的死有关。而且还总说自己对陆秀斌不错，在公司为他说了不少好话。这家伙啰啰嗦嗦说了一大通，我只好用你说的办法威胁他，这才从他嘴里套出了一条极为重要的信息。”
一看林佑天那小眼神，江笑枫拍着桌子道：“少**卖关子，赶紧说。”
“童安生这种人就得吓，一吓啥话都说了。他看我认定陆秀斌的死和他有关，这才赶紧解释，他不仅不会杀死陆秀斌，反而还当心陆秀斌那段时间要害他。因为差不多在陆秀斌出事的前三天，陆秀斌一反常态，面对童安生的奚落，用一种诡异的口吻说了句，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用童安生的话说，当时他自己也愣了，因为陆秀斌以前从来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从这句话之后，童安生也担心了一阵子，所以那几天还真没过分的挑衅陆秀斌。甚至于看见陆秀斌，他也都稍微避让了一下。”
江笑枫专注道：“这件事情，以前调查中都没说明过。这的确非常重要，表明那时候陆秀斌已经在发生变化了。”
说着，江笑枫一把将林佑天的笔记本拿过来，翻到空白页后，先是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随后在问号的下面画了八个箭头，其中第一个箭头下面写的就是陆秀斌的名字。
在陆秀斌的名字下面，他又陆续写上了童安生，童安国还有赵晴晴的名字，又写着一些符号，一边道：“综合各种信息，我们可以肯定，以前的陆秀斌不仅是个窝囊废，而且是个基本不敢反抗的人。但是面对奔溃的局面，他最终还是没有对童安生暴怒，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他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所以，和童安生尽量维持缓和状态。直到他接受了一种特别的培训，这种培训，让其不仅产生了生活规律性，还同时有了对付童安生的办法。”
林佑天点头道：“是的，如果没有对付童安生的办法，依照陆秀斌这种人，他是不敢随意说出童安生好日子到头的话的。”
江笑枫继续道：“他忽然有的自信应该不是来自于他每天做的自我激励，而是背后那个引导的人给他的。同样，我们也可以设想，或许对付童安生的办法，也是这个人提供的。这个人还同样让陆秀斌养成了某些生活习惯。”
第14章 孺子可教
通过童安生和赵晴晴提供的两个关键信息点，江笑枫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童安生和陆秀斌的死的确有关，但是，童安生应该不是引导陆秀斌死亡的凶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背后操控陆秀斌的这个人，有掌控童安生的能力。”
林佑天也点点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有江队你刚才说陆秀斌忽然变得生活有规律性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引导陆秀斌的那个人对其进行了刻意的行为矫正。”
行为矫正是一个心理学专业术语，本质是通过各种手段来帮助人们改变他们的行为，如对正常儿童口吃、发脾气、厌学、说谎、言行不一等不良行为的治疗，或对成人酗酒等行为的矫正，以达到改进其生活的某些方面的目标。
而行为矫正扩展到更多生活领域就可以帮助很多人养成更多的行为习惯，这其中经常运用的办法就包括厌恶疗法和强化训练。其中，厌恶疗法就是当行为人出现错误行为时，立刻对其进行一些不好的刺激，比如电击等等，这可以让行为人下次再进行这个动作后，本能的联想到电击，从而不再进行这种动作。
而强化训练则是当行为人产生一个好的行为时，立刻给予奖励，让行为人产生一种条件反射，不断加强对这种行为的印象。
江笑枫道：“幕后人可以完美的引导被害者，除了可能存在的致幻剂因素之外，他也极有可能掌握了控制的其他手段。而现在来看，这种类似行为矫正的行为，应该也是操控被害者的步骤之一。当然，我们还不排除另外的可能，便是崇拜模仿。”
“我知道江队的意思，你是想说，如果幕后人没有进行刻意的行为矫正，而被害者也会产生某些特别的行为变化，比如陆秀斌这种忽然生活物品规律性摆放的问题，这必然是因为，幕后人对于被害者而言是绝对高高在上偶像般的存在。所以，这些被害者会对偶像的行为过分关注，并且加以模仿。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有理由相信，所谓的幕后人，应该也是一个生活极为有规律性的人。”
江笑枫点头道：“就是这样。我们现在不知道幕后人到底是谁，但是至少，我们可以清楚的明白，幕后人能操控的能量应该很大。他不仅可以帮助陆秀斌对付童安生，还可以帮助唐天凯绕过严宇唐获取论文通过。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个生活极为有规律的人。”
“哇哇哇，这种人身份地位应该很不一般啊！”林佑天咂舌道，“童安生和唐天凯是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但是幕后人却都可以帮助他们，这个幕后人不会是某个高官吧？”
江笑枫摇摇头：“我先前让赵德水锁定的那些嫌疑目标人群中，应该不存在所谓的高官，但是有些权势是很可能的。而如今我们得到这些线索的确让我们很容易觉得此人势力不小，这倒的确有些矛盾。”
“额，那个什么，也许江队你一开始限定的目标人群有误呢，哈哈，我可不是说江队错了，只是，你可以稍微扩大一点范围吗。”
看着林佑天唯唯诺诺生怕说错话的样子，江笑枫哼的一声：“我早说了，在所有证据没出现之前，任何猜测都可以被推翻，所以，你不用害怕说我说错了。我如果错了，我自己也会转变思路的。但是现在，直觉告诉我，我一开始的思路还是没错。这个人，绝对不是所谓的高官，而且，我总感觉，这个人虽然不是个小人物，但也应该不是一个非常冒眼的人物。不大不小，不高不低，应该就是这样的定位。”
说话的功夫，酒和饭菜也都上来了。两个人一边吃，又在一边讨论案情。在笔记本上，江笑枫将八个箭头下面的名字全部写好。之前林佑天已经将另外几人死亡之前的情况汇总过来了，现在江笑枫正好将他们统一写下来。
陆秀斌死亡之前在天台喊激励口号，因为他有恐高症，符合江笑枫的设想，如果之前睡眠剥夺，会产生大脑不清晰状态，被人引导跳楼则说得通。而张大春死亡之前在家里维修电器，因为他有电击阴影，如果也同样存在睡眠剥夺，造成思维不清晰从而触电而亡，也很正常。还有，张大春是独居，如果不是屋内焦味明显被人报警，也不会马上发现尸体。他的微笑面具则是在他出事前两天，在他哥哥家被发现。当时他哥哥也很纳闷，却同样没有得到张大春的原因说明。
除此之外，先前基本上确定了这个月发生的三起命案也是这个引导死亡方式。面具也是之前被发现。
另外三起案件中。
马军是卧轨死亡，根据信息汇总，出事之前，马军沿着铁路行走，最后在火车快要来的时候故意卧轨。目前没有发现他对火车或者铁轨有畏惧情节出现。
林佑天道：“他出事的时候是白天，所以卧轨后马上被人发现。因为马军此人比较孤僻，平时没什么朋友，和家里人也很少交流，所以当时没人知道他要去干嘛。这是第一个不符合畏惧情节的案例。”
“畏惧和疲劳是导致大脑缺氧产生混乱的条件，但是畏惧不是唯一条件，马军在当时如果被剥夺睡眠，他的意识也很容易产生混乱。只是，这种混乱让其会卧轨？”江笑枫摇摇头，“一定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我记得马军是个酒店服务生吧。”
林佑天道：“是的，马军家里条件比较困难，所以出来工作比较早，上班的地方是卓越酒店，当天马军刚好轮休。之前警方问询过酒店方面，他们同事都说，马军这个人平时都是闷头做事，不怎么说话。对其卧轨死亡，他们都非常震惊。还有一点，马军的微笑面具是他出事三天前，在人事部办公室里发现的。随后，人事部负责人约谈马军，马军矢口否认此事和自己有关。因为当时不怎么重视此事，在加上马军平日里很老实，所以负责人也就没过多联想，不了了之。”
江笑枫道：“马军死亡的时候，微笑面具杀人案还没成为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所以当时那个人事部负责人不知道问题严重性也很正常。只是，马军为何要把面具放在人事部呢？从目前我们的推测来看，面具摆放的地点，其实也很讲究。要么就是摆放在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那里，要么就是摆放在自己死亡地点或者自己家中。马军选择放在人事部？那个地方既不是他的死亡地点，也没他的家人？难道，那里有和他关系密切的 人？可是之前你又说，酒店方面没人和他关系密切，这似乎有些矛盾。”
啪啦一下，就那一瞬间，江笑枫想到了什么：“一个没朋友，和家里人交流也不多的男人，总该有自己的女神吧。我想，马军把面具放在人事部，是因为在那里，有他的牵挂。我们得查一下马军当时对谁有好感，或许那个女人知道些什么。”
林佑天马上用笔记下来，连连称是：“对对。江队果然句句要害啊。我们设想所有面具都是被害人自己放过去的，所以马军放置的地点一定对他有特殊含义。下一个死亡人是唐天凯，他的面具是放置在他女朋友龙宇蝶那。所以马军也极有可能把面具放置在自己喜欢女人那里。至于最后一个死者乐云儿，她的面具是在她死亡前四天发现在她闺蜜家中的，这也是属于关系好的人！至于乐云儿的死似乎最容易解释，她是一个模特，平常在外面应酬很多，当天喝多酒又服用了过多的安眠药导致死亡。如果之前她被睡眠剥夺，只要再加入酒精刺激，等同于就是等死了。”
“理论上就是这样。这八个受害者在死亡之前因为各种原因导致都存在大脑缺氧真空状态，最终引导他们做出了自杀行为。操控者对于分寸的把握非常完美，让受害者自杀的时间都选择的非常好，这个人真的是个高智商的完美杀手。可是再完美的杀手，终究还是会留下破绽的，而他的破绽，就是为何这八个死者如此信赖他？从陆秀斌还有唐天凯的案例可以看出，幕后者似乎可以给予这两人想要的东西，那我们可以设想，另外六人如此信任且崇拜幕后人，也是因为幕后人可以给予他们想要的东西。”
林佑天如梦初醒：“江队你的意思是，现在只要我们查清楚这八个人死亡之前最想要的是什么东西，然后通过这八个人的诉求，整理他们之间的联系点，接着通过这些联系点，分析出到底谁最有可能完成这些给予，同时又符合我们对嫌疑人习惯行为的设定推测，就差不多锁定嫌疑人范围了。”
“孺子可教。”
“哈哈，江队，你又夸奖我了。我这不是在你的点拨下才进步飞速吗。”
“你拍马屁的功夫更是孺子可教。赶紧吃饭，吃完了之后我们两人继续分头行动，你去查张大春哥哥那边的情况，我去卓越酒店找寻线索。具体查什么，不用我说明了吧。”
“不用，绝对明白！”林佑天摆出ok的手势，兴奋的扒拉着饭菜。能被偶像夸奖指挥，对于脑残粉，值了！
第15章 特殊女人
自江笑枫接手奇案组以来，来来去去数十人，有天资聪慧的，有勤能补拙的，林佑天属于天资不错还异常勤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种人，江笑枫即使真的不想理睬，也很难。更何况现在是他主动想要破案，更得和林佑天多加沟通。而且江笑枫也承认，有了林佑天和赵德水的协助，现在他对于案件的信息获取变得更加轻松，所以，他有更多精力对于案件本身做出分析判断。
卓越酒店在a市存在多年，逐步发展壮大，如今整个集团在a市拥有好几家经营产所。江笑枫首先去的便是他们总部所在地，表明身份后，他直接让酒店方面找到当年人事部的负责人。
在招待室等待没多久，江笑枫看见一个身材高挑，打扮时髦的女人走了进来。来人自报身份，原来这便是当初的人事部负责人邹丽娜。邹丽娜如今已经四十出头了，可是这个四十出头的女人比赵晴晴那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看起来还要年轻美丽。果然，女人是需要保养的。
“江警官你好，关于马军的事情，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当初警方来问过我一些情况，我也把知道的都说了。刚才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当年在人事部上班人员的资料都拿了过来。你先过目一下。”
江笑枫致谢之后，将女性员工的档案资料先挑了出来，接着一边看，一边问道：“马军当年二十四岁，像这个年纪，应该有喜欢的女性。邹经理是否清楚，当年马军对人事部的谁表明过好感？”
“马军表明好感？”邹丽娜苦笑了一下，“这个马军是个闷葫芦，平常跟人开玩笑都低着头，更别说和女人说话了。我的确没听说过他对谁展示过好感。”
这也是理所当然，马军那种人，就算喜欢人，也会长久的埋在心里。正在聊着，江笑枫已经把女性档案都翻了一遍，将其中一个女人的资料拿了出来，道：“这个卢秀梅，应该长得很漂亮吧。”
“她啊。”邹丽娜捂嘴一笑，“那可是个小狐狸精。当时酒店里很多男人都对她有好感。至于马军，我想他就算喜欢卢秀梅，也是知道自己没机会的。”
“没机会不代表马军不会私下做些什么，能不能将这个卢秀梅找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她。”
邹丽娜耸耸肩膀道：“这个估计我就无能为力了。卢秀梅也是差不多五年前来酒店上班，但是上了没多久就辞职了。听说是找了一个大款，如今在哪，我也不清楚。至于联系方式，如果还没换，就是档案上的电话。”
江笑枫将手机号码记下来后，便又把另外几个女人的资料重新看了一遍。这几个女人中，卢秀梅的确是长得最漂亮的，至于其他女人，长得也还不错，他就陆续询问了这几个女人的情况。在结合资料，总感觉这些女人和马军的确很难产生一些瓜葛。
换句话说，如果马军是“以貌取人”，那卢秀梅绝对是马军幻想首选。更何况邹丽娜所言，人事部的女人基本上都和马军没说过话，有些人都根本不知道还有马军这个人，这就更可以推测，马军更多只是在单方面幻想。
“江警官，你这衣服是新买的吧！”聊着聊着，邹丽娜噗嗤一乐，打趣了一句，“你连吊牌都不减，穿衣服这么有个性？”
江笑枫这才意识到自己穿了新衣服，可是却少了一些步骤。还没等他脱下衣服将吊牌撤掉，就见邹丽娜主动上前，道了一句别动，随后用剪刀把吊牌弄了下来。
放好后，邹丽娜还细心的将江笑枫的衣领整理了一下，这般动作的确体贴，而且温柔。在看她笑颜如花，给人一种轻松舒服的感觉。
一时间，江笑枫还真的听享受，只是这种享受仅仅持续了几秒钟，他的脑海中猛地窜过一团激流。他死死的盯着邹丽娜的脸，道：“邹经理，你现在应该不在人事部上班了吧。”
“早就不在了。我现在负责整个集团的企划和公关。”邹丽娜这才将自己的名片递了上去。
江笑枫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卓越集团新市场项目部总监。当初邹丽娜只是负责那一个酒店的人事部门，而如今则是整个集团的一个部门总监，这绝对属于高升了。
四年不到的时间能有这般成就，这个女人也是不简单。
“看来我刚才叫邹经理是叫错了，应该喊你邹总。”
“哈哈，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江警官怎么叫都行。”那随和的话语和笑容，的确让人倍感亲切。
江笑枫再次打量邹丽娜，他的脑海中越发有个大胆的猜测，随即问道：“恕我冒昧，邹总能从人事部跳到集团部门总监，应该是为集团做了大贡献吧。”
邹丽娜道：“其实当初在人事部，我只是二把手，毕竟卓越酒店是家族企业，人事部真正的负责人是他们家族内部的人。我更多的只是给人跑腿做事。能升到部门总监，我也的确没想到，或许是因为我在人事部跑腿跑的很好吧。”
“又或者，是有人助你一臂之力了。而助你一臂之力的人，你甚至都猜不到他是谁。”
“额，江警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邹丽娜笑容不见了，“如果你质疑我的工作能力和职务不相称，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话中有话，莫非是在质疑我的人品和作风？”
“不不不，是邹总你误会了。我很少评价个人作风问题。相反，我觉得邹总应该是个极具亲和力，而且待人真诚，作风正派的女人。正是因为你是这样的女人，马军才会暗恋你。”
“你。。。。你说。。。。马军暗恋我？”忽然的话语让邹丽娜诧异的张着嘴，用手指着自己，整个人木讷在那里，“江警官，你说笑吧。马军怎么可能暗恋我。”
这会，江笑枫 已经彻底思路整理了一番，他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把以前知晓的马军信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待到确定关键点之后，他肯定的点点头，一拍大腿道：“我终于明白马军为什么要把面具放在人事部了。他把面具放在人事部，其实就是要引起你的关注，因为，在他看来，你才是他真正关系密切的人。”
邹丽娜彻底糊涂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笑枫解释道：“马军是被母亲带大的，并且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直至他母亲去世。我们警方先前的资料显示，马军很可能有恋母情结，并且对比他大的，对他关心过的女人有种特别的亲切和依赖感。我看邹总为人真诚和蔼，四年前，邹总负责人事部，事情主要就是你来做，想必你和马军肯定有过接触。我相信在那时候，马军被你的某些行为感动过，于是对你过分关注，只是邹总却忽略了。”
“我真的不知道！”邹丽娜捂着嘴，瞪大双目都不知道如何表达了，“我对公司任何人都是这种态度，而且公司很多人都知道我这个性格，也都喜欢跟我开玩笑，只是马军是个闷葫芦，平常也没和我有过多交流啊。”
“邹总喜欢跟人开玩笑，刚才你和我交谈过程中就看出来了。你说卢秀梅是小狐狸精的时候，不是女人的那种嫉妒，而是本能的调侃。这种调侃是亲和和轻松的，表明你和卢秀梅之间的关系也应该不错。而你刚才主动帮我弄衣服，也看出你的主动和亲切。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回忆一下，是否曾经你和马军的接触过程中，你的某些话语和动作，让马军产生了你对他有关注和照顾的意思。”
邹丽娜身体后仰，捂着额头说了句：“天啊，怎么会这样。不过江警官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的确感觉马军后期看我的眼神的确有些怪怪的。他这个人和女人说话，也都不敢抬头看，更别说偷看别的女人了。而我却发现过他有几次在偷偷看我，当我捕捉到他眼神的时候，他也赶紧低下了头。我只是确实没想到有这样一层含义啊。”
“这就够了！”江笑枫眼中豁然开朗，马军这条线，终于找到突破口了，问题原来是在邹丽娜这里，“邹总，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们集团，有谁有能力让你从当初一家酒店的人事部二把手，逐步提拔到如今集团部门总监的位置。”
“我当初被提拔是副总裁吴秀思提名的，并且被集团认可，这一点我是清楚的。江警官，为何你忽然这么问，难道这和马军的死有关！”
江笑枫觉得邹丽娜必须要知道一些真相，于是道：“下面一番话，或许会让你有些触动，但是我想你必须要知道马军为你做了什么。虽然我们还没彻底定性微笑面具杀人案具体的证据点和案件过程，但是目前我们推测，所有受害人，他们之所以受害，都是因为幕后人可以为他们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马军，如果我没猜错，他希望幕后人帮他所做的，就是和你的升迁有关，而他这么做的下场就是，逐步被幕后人控制，走向死亡。”
啦的一下，邹丽娜直接站了起来，她的身体有些颤抖，情不自禁道：“我。。。。是马军帮我升职的？他为我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