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摇滚朋克照片
江笑枫也没想到范秀丽竟然会利用这件事情发难，这还真的是好心当成驴肝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不过这也让江笑枫更好的认识了天伦集团那些人。
“雷局，咱们也都不是外人，就直说吧，你请我们吃饭，是不是来做范秀丽的说客了？’
雷鸣峰看了看江笑枫，摇摇头：”你就这么看我？我雷鸣峰是什么人，你就算不了解，小赵也该清楚。当别人的说客，我还没有这个兴趣。今晚请你们两个过来，说实话，的确是范秀丽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对你们试压。但是我这顿火锅，绝对不是给你们两人试压，而是作为一个多年在公安系统工作的老警察，对你们两人有一些善意的忠告。我希望这些忠告，对于你们接下来破案起到一些作用。这不，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们，你们没有出示证件，就被人利用了。“
江笑枫语气诚恳道：”所以雷局还想提醒我们什么？“
雷鸣峰竖起三根手指，道：”提醒你们三点，第一点，不要受外界的干扰。作为警察，特别是你们两人所牵扯到的都不是一般案件，如果你们轻易受到外界干扰，那对于你们的判断将会出现重大问题。外界，包括我，会根据一些情况对你们提出一些质疑，或者一些警告。只是这些警告，你们把他当做程序就行。该做什么，你们还得继续。第二，你们这次遇到的对手很不一般。范秀丽这个人从她的一贯表现就能知晓，只要是对她有利的事情，她不会在意结果是对还是错，她都会去尽力争取。所以，即使薛修德真的是真正的凶手，那范秀丽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他翻案。因为薛修德对于天伦集团非常重要，也被认为是将来范秀丽退居二线后，天伦集团仅次于范秀丽独子范淳安的二号人物。“
”她就不怕自己惹祸上身？“
”呵呵，所以我说她不一般。范秀丽这人我跟她认识很久了。说实话，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是很喜欢她，但是你不得不佩服她做事的手段。很多时候，她都会在幕后，用一两句暗示的话语，便可以让人帮她把事情打理的非常好。这次薛修德的事情，你们还没有彻底确凿证据，所以，这便可以给范秀丽操作施压的时间。除非，你们能尽快让关键确凿的线索证据出现，这样你们的压力才会减轻。不过，即使到了这一步，范秀丽还是会暗示她的手下继续为薛修德翻案，比如，那个律师。相信我，范秀丽现在应该已经为薛修德准备了整整一个律师团了。这些人会通过各种手段，帮助薛修德脱罪。”
江笑枫嘴里骂了两句，道：”她真以为法律是给有钱人设计的？“
”法律虽然不是给有钱人设计的，但是有钱人的确会用更多的手段为自己争取利益。范秀丽不仅有钱，重要的是，她的人脉太多。所以，如果你们不能尽快对薛修德定罪，时间拖得越久，薛修德会越有利，你们会更被动。“
”雷局你想说的第三点是什么。“和之前相比，现在的江笑枫更加诚恳了，因为他听出雷鸣峰的确不是站在任何人的角度说问题，他很中立，很客观。这的确是一个局长应有的态度。
雷鸣峰道：”第三点也就是我一开始就对你们说了，接下来的任何事情，你们都必须按程序，按规矩去做。否则，范秀丽只要再抓住一点，可能都来不及定罪薛修德，你们自己就已经被人干下去了。办理案件的确需要一些手段，可是，碰上范秀丽这样的女人，你们的某些手段或许会被她利用。这是一个制衡与反制衡的问题，你们必须都寻找到一个平衡。我没有完全接触这个案件，所以，我无法给你们更多的提示，只能说到这些，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领悟了。“
江笑枫和赵德水同声道：”多谢雷局。“
“别谢我。“雷鸣峰摆摆手，指了指锅底示意大家继续吃，又道，”你们谢我没用，这个案子，关键还得靠你们两个。微笑面具杀人案横跨十二年，十二年能改变很多事情，包括真正凶手自己，或许都和十二年前犯案时候的心态产生了巨大变化。可是，他依旧选用面具引导杀人，可以看出来，他似乎对这种方式非常青睐。“
江笑枫道：”这个问题我们一开始就分析过。幕后人利用这种手段，有点刻意显摆自己的意味，这正好符合薛修德这种人的特点。我知道雷局你是想说，我们要想进一步定罪薛修德，就得从他横跨十二年的心理变化入手，只是，我们目前对薛修德的了解还很少，更别说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雷鸣峰呵呵 一笑，看着江笑枫道：”你是在套我的话？“
此话一出，连带着赵德水也大笑起来。江笑枫和赵德水因为时间紧迫加上人手不足，甚至于条件限制，无法进一步了解薛修德，但是雷鸣峰作为局长，想要更好的了解一个人，就简单多了。
果然，雷鸣峰将摆在自己身旁的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我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从小赵跟我汇报薛修德的情况后，我就意识到你们会遇到各种麻烦和压力。所以，我当时就让人帮你们调查了薛修德的一些情况！”
“那真的太谢谢雷局了。”江笑枫兴奋的将文件袋拿过来。
拆开后，他看见里面除了一些复印资料之外，还有一些信息记录。从时间来看，最早的时间截取点甚至是雷明峰上中学时候的情况。
如此帮助，让江笑枫和赵德水连声感谢。但是雷明峰却再三示意不用，只是让大家赶紧吃完火锅便好去工作。
可是这两人现在拿到这样的信息，哪有心情继续吃火锅啊，只是草草唰了点东西后，便马上默契的直接闪人。只留下雷大局长看着满桌子还没吃下的东西，只能感叹一句：“年轻人，浪费啊。我一个老家伙哪里能吃得了这么多。那个服务员，能把我打个包吗。”
风风火火的两人回到车上后就马上将文件袋中的东西翻出来再看一边。江笑枫先前让林佑天去查的的东西，这会多少可以在这上面的信息中找到答案。
“从资料上来看，薛修德从中小学开始就被父母要求参加各种比赛，并且这种比赛中也大多获得相对较好的名次，成为大家眼中公认的好学生。”
赵德水附和道：“是的，你看，这上面也写了，薛修德高考也是因为获得一些比赛加分从而更加顺利的进入想要的大学。这和我们先前获取的资料吻合，薛修德属于典型的人生从小就按照剧本来执行。”
“只是这种剧本是他自己写的，还是他父母写的呢？”江笑枫凝眉道，“我以前接触过很多案例，很多人小时候的人生都是被父母安排，并且他只能盲从去执行。虽然父母的一些经验和阅历帮助他成长，并且获得了相对好的结果，可是在他们自己看来，他们的人生却因为按照别人的计划成长，丧失了自己的成长乐趣。你看，雷局给我们提供的资料中显示，薛修德在大学时候还加入过校园乐队，甚至还有这么一张照片。”
赵德水拿过来一看，当下咂舌道：“哇哦，这造型挺潮啊，就算放在现在也不落伍。”
“是的，从这张照片可以看出，薛修德内心还是比较奔放的。但是，他仅有的关于校园乐队的记录就只有这些。随后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关一般。那你能想到什么？”
赵德水马上道：“是不是迫于压力，他不仅退出乐队了，而且不敢再随便展示这些的照片。所以，如果不是雷局帮我们找到这些，我们甚至都没发现，薛修德还有这样的过往。”
“我和你想的一样。从我们整个调查薛修德开始，薛修德一直给我们的感觉便是，此人沉稳，善于思考，而这种类似完全朋克摇滚的风格照片，如果不是雷局帮我们找到，我们完全想象不出他还有这样一面。看来，我之前的猜测不错，薛修德的人生在外人看来一帆风顺很是顺利 ，可是在他自己看来，也许存在诸多不完整。”
赵德水点点头，继续看着手上的资料。他现在翻阅的是薛修德和他妻子的相关情况。薛修德妻子罗楚芬和薛修德一样，从小就是所谓的好学生，到了大学后，也是一心考研，并没有和她寝室的朋友一样很快进行校园恋爱。
直至到了大四，因为薛修德和罗楚芬考研的学校相同，所以两人之间交流增多，所谓日久生情，这两人的爱情似乎很平淡的就开始了。从雷明峰提供的相关资料来看，除了这两人恋爱开始于校园，直至结婚生子，这期间，竟然没有其他多余的波折。
“他就没个第三者插足什么的？”赵德水都忍不住调侃了，“这婚姻生活太波澜不惊，弄得我们都不敢相信啊。”
“从他两人交往到现在也快三十年了，从他们儿女成双看出，他们似乎感情的确稳定。可是刚才那种摇滚照片就已经告诉我们了，这种稳定，或许并不是我们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江笑枫用力的点了点照片，道，“既然把薛修德已经晾那里了，那我们不如多晾一下。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再去薛修德家里一趟？”
第62章 全职主妇
赵德水当然会跟江笑枫一起去，而且他们对待薛修德的手段本来就是增加他的心理顾虑，如今时间还没到，就不用急着回去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因为薛修德是从公司直接被带走的，所以罗楚芬在家中就一直在担忧。除了不停的打电话问询之外，她也在安抚自己的儿子，希望不要受到此事的影响。至于刚刚上大学的女儿，罗楚芬还没告诉她发生了什么。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罗楚芬同样担心在外地的女儿会因为此事受到影响。她同样希望这事能尽快过去。
所以，当江笑枫和赵德水又一次出现在她家门口后，不等这两人开口，罗楚芬先焦急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老公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的麻烦。如果你们真的觉得他有问题，证据呢，拿出你们的证据。否则，你们就是在扰乱我家里的一切。”
赵德水安抚道：“罗女士，先别激动。能不能让我们进去说话。你这样在门口和我们争执，影响不好吧。”
罗楚芬看了看四周，面色不悦，只能闪过身子，让两人进来。抱着胳膊，她直接坐到沙发上，声色俱厉道：“说吧，你们来这里到底想问什么？”
江笑枫指了指楼上，道：“我能先和你儿子聊聊吗。”
“不行！”罗楚芬斩钉截铁道，“我不想任何事情打扰我儿子的功课。更何况他还是未成年人，我作为监护人，有权可以代理他的一切，你们想问他什么，也一并问我吧。”
见到罗楚芬情绪有些激动，赵德水连忙将江笑枫拉住。既然这样，先一步步来，两人坐下后，江笑枫先将那张照片拿出来，摆在桌子上道：“你有没有见过你老公这张照片？”
罗楚芬扫了一眼，原本怒色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将照片拿在手上后，她立马质疑道：“你们这是从哪弄来的这张照片？”
江笑枫道：“看罗女士的语气，你应该见过你老公这副模样吧。”
罗楚芬将照片放下后，又是抱着胳膊，身体后仰道：“我跟他大学是一个班的，我当然知道他大一参加过乐队。而且和我正式交往之前，因为那段时间我们交流比较多，他也跟我提及过此事。这张照片，我的确看见过。我不明白，你们觉得这张照片能证明我老公什么事情？”
抱着胳膊身体后仰是典型抗拒交流的肢体动作，加上罗楚芬现在的情绪依旧不稳定，所以江笑枫很清楚，如果轻易的刺激对方，或许真的一无所获。
所以，他转而面带微笑，主动缓和道：“其实我们现在收集这些线索，也是在帮你老公。”
“什么意思？”
“罗女士刚才开门的时候就说了，如果我们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证明你老公有罪。说实话，到目前为止，除了指纹证据，我们的确还没其他确凿证据证明你老公和案件有关。但是罗女士是聪明人，你必然清楚指纹证据在案件中的重要性，即使我们现在相信薛修德无罪，也得想办法证明很多事情。所以，如果你想帮你老公，就恰恰就得想办法证实你老公是个好人，是个不可能作案的人。”江笑枫又将那张照片拿起来，道，“照片上的人是你老公，但是，如果不是我们看见这张照片，我们谁都不会想到你老公还有这样的一面，不如你跟我们说说看，你老公在大学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是什么让他放弃乐队的。”
“这其实没什么好说的！”面对江笑枫的话语，罗楚芬脸上的愠色的确少了不少，可是她抱着胳膊的姿态依旧表明自己的抗拒，“任何人刚进入大学，离开了父母的束缚都会感觉到非常新鲜，想要尝试去做很多事情。我老公当时寝室的朋友想要组建乐队，他便加入了，就这么简单。”
“也就是说，你老公是有乐队基础的，至少是会吉他。”江笑枫点了点照片上薛修德弹吉他的模样，道，“可是我们了解到，你老公在上大学之前，好像没有专门学过吉他。”
“他有一个堂哥会弹吉他，我老公跟着他堂哥学过。”
“他父母知道吗？据我所知，你老公父母可不喜欢自己儿子学这些东西。”
罗楚芬用手抵了抵镜框后，还是把胳膊抱起，道：“我公公婆婆的确不喜欢我老公玩这些东西，他们认为这是不务正业。我老公的堂哥小时候学习就不好，比较闹腾，公公婆婆因为学吉的事情还打过我老公，让他以后少和堂哥来往。据我所知，我老公后来退出乐队，也是因为被公公婆婆知道，才决定退出的。”
“你老公在学校里刚玩乐队，你公公婆婆这么快就知道了？”
“差不多大一没多久，我公公婆婆来学校看我老公，他们发现了我老公玩乐队，于是责令他不准玩这些，必须要在大学里好好学习。我也是后来才听说，当时公公婆婆在校园里还动手打了我老公，这让我老公以后再也不敢乱来。甚至于后来他要和我谈恋爱，也是先向家里通报了一下。”
“依照你公公婆婆的性格，他们应该没那么容易答应吧。”
罗楚芬抬了抬下巴，这会终于把胳膊松开了，她眼神坚定道：“恰恰相反，我公公婆婆在了解了我的情况后，非常赞同我和我老公交往，并且在大四寒假的时候，他们还过来请我们吃了顿饭。在大学在毕业后，更是一直坚定我们继续交往，直至研究生毕业后，我们马上就结婚了。”
“看来你公公婆婆对你的确非常满意，在他们眼中，你就是一个完美的儿媳妇。”
“我不敢这么说，只是，我的确比较让他们满意。”
罗楚芬说话的姿态和动作，无疑都透出一股自信和骄傲，这和刚开始抗拒对话相比，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江笑枫的缓和引导起到了作用，更重要的是，通过这几句对话，他和赵德水更好的认知了薛修德一家的情况。
薛修德的确不是表面上那个薛修德，他内心极有可能隐藏着多年被压抑的最真实的人格。国内外无数案例已经表明，父母是孩子成长最为关键的影响之一，而父母如果过于强势，便会让孩子将自己真实人格压制，带着人格面具一直成长。
而人格面具常年带在脸上压抑自己内心真实想法，会让自我产生极为分裂的人格状态。这种情况下，极有可能做出普通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赵德水见江笑枫在沉思，转而代替其问道：“你和薛修德生活了这么多年，依照他一直听从父母所言的姿态，是否你们的婚姻生活也会经常受到他父母的影响。”
“一开始是有一点，但是公公婆婆非常信任我，加上我老公对我一向比较尊重，很愿意接受我的意见，所以，我们婚后的 生活，大部分还是会听从我的安排。公公婆婆也会在关键时候给予意见。”
“那薛修德在事业上也算很成功了，我想知道，你们的意见是否也包括工作上的。”
“当然，当初他进入天伦集团，就是我和公公婆婆建议他。而后让他去分公司锻炼，也是我们支持的。就算现在他身为总裁特助，很多时候，公司里的困恼也会对我说，我也会给他一些我的建议。”
赵德水哦的点点头，余光之中看见江笑枫的手指一点，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赶紧扭头看了看，见江笑枫若有所思道：“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学历并不比你丈夫差，而且听你所言，你应该对自己的工作能力也非常自信。但是据我们所知，你好像现在是全职太太，并没有去工作，这是不是有点埋没你的能力啊。”
罗楚芬迟疑了一会，稍后用手摸了摸额角的头发，再次抱着胳膊道：“其实刚开始我也是工作过一段时间，但是很快我们的女儿出生了。我为了带孩子就没去工作。随后我就一直在家培养孩子，做起了全职家庭主妇。而我的公公婆婆也非常支持我这么做。再加上后来我老公事业越来越好，也就更加坚定了我主内，他主外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啊！”江笑枫哦的一声，目光看了看四周，道，“这么大的一个家，你能打理井井有条，还把儿女培养的都非常优秀，的确也能显出罗女士的能力。其实说实话，我们调查了这么久，我们也越来越倾向于你丈夫和此案有关系，但是凶手是不是他，还真不好说。”
“你想说什么？”罗楚芬语气强硬道。
江笑枫呵呵一笑：“你先前的描述中，我们至少可以看出，你丈夫是一个非常善于倾听别人意见，并且尊重别人给他建议的这么一个人。所以，我在想，他会不会也是被人引导的。如果你想帮你丈夫脱罪，你就得好好想想，你觉得你丈夫会被哪些人引导，从而做出一些糊涂的行为。”
罗楚芬用力的甩甩手道：“他不可能做出如此糊涂的行为。他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这种绝对犯罪的行进他不可能去做。”
“冷静，冷静。罗女士，我们也是想帮你丈夫对不对。所以，拜托你最好还是想一想，到底有没有可能会有这么个人能影响你丈夫做出错误行为。”
第63章 引导墨菲定律
罗楚芬埋怨且带着愤怒的看了看江笑枫，环抱的胳膊也是微微颤抖一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在愠色过后，她稍微平息了一下神色，甩出一句：“能影响我老公不碍乎就是我还有公公婆婆，当然，如果说到公司里的事情，最能影响他的自然就是范秀丽总裁。至于其他方面，我暂时想不起来。”
江笑枫又是哦了一声，他的目光一直看着罗楚芬环抱的胳膊，眼神中透出一股质疑。
上面传来脚步声，罗楚芬对着上面问了一句，听见自己儿子说到没事，就是走两步。立马，罗楚芬不耐烦道：“赶紧回屋子做功课，妈还有点事情，你别乱跑。”
“看来我们真的打搅罗女士了。”江笑枫说着就和赵德水一起起身，不做停留，两人告别后就从里面出来。
重新回到车子上后，他们两人并没有马上离开，却在门口看着屋子里面的东西。
赵德水问道：“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想你也应该察觉到了。”
“呵，看来，我们这一趟是很有收获。”赵德水笑道，“罗楚芬言谈举止中无一不透出一股骄傲和自信，特别是她有意无意间都在 说明她对于这个家的重要性。当我们肯定她重要性的时候，她会走出缓和的 姿态，比如放下胳膊，但是当我们提及其他方面的时候，她会再次出现抗拒微行为。”
“是的，我故意说到她把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特意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做全职家庭主妇。罗楚芬说她研究生毕业没多久就结婚生孩子，至此就没怎么上班。家里的一切都有她打理，但是我们知道，他们家是有佣人的。就在我们谈话期间，他家的佣人一直在忙碌着。显然，这些打扫卫生整理家务的事情，罗楚芬应该是交给佣人来做。除此之外，你有没有注意她儿子的情况。上次我们来他们家，教导她孩子功课的是薛修德。照理说，他们夫妻学历都差不多，而且薛修德整天工作，罗楚芬说她一直在辅导孩子，应该是她在教导孩子功课才对。”
赵德水马上道：“是的，我们在带走薛修德的时候，他还说让你妈先教你功课。显然，一般情况下功课还是薛修德来，而不是全职主妇的罗楚芬帮忙教导。还有，刚才我们谈话期间，她的儿子就在楼上走动，罗楚芬马上用不耐烦的口吻让他儿子回屋子，这可不是一个常年教导孩子功课的父母应该有的本能反应啊。”
“看来，我们要了解薛修德，得更多从他家庭入手了。不仅薛修德不是我们表面上知晓的情况，这个罗楚芬也是不一般啊。” 江笑枫点点头，眼睛盯着屋子，“想办法和罗楚芬家的佣人有一次对话。至于他们家孩子，尽量就别去打搅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别给他们心理造成更大的创伤。”
“这个交给我吧。那你先一个人回去看看薛修德的情况。”
江笑枫摆出ok的手势，看着赵德水下车后，他将车子发动，脑海中忽然窜出一个念头。或许抓住薛修德，并不是这个案子的终结，而是这个案子刚刚迈入了一个重要阶段而已。
重案组内，薛修德早已经发过了火，可是那些警员按照赵德水所说，给他吃好喝好，就是不跟他废话。这一晾就晾了三四个小时，等到江笑枫再次和他会面的时候。薛修德直接双拳暴露的锤着桌子，发泄不满道：“你们知不知道我的时间非常宝贵，我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江笑枫用手压压道：“薛特助。先别激动。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我们有至少扣留你二十四小时的权利。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你的时间应该都是属于我们的。至于工作，你还是想着你能不能从这里出去再说吧。”
如此挑衅的话语，加上之前把薛修德一个人晾在这里，让薛修德内心充满了烦躁和未知。他双目怒视江笑枫，点了点江笑枫道：“那你现在还想问我什么。”
江笑枫眼神中闪过精芒，他都清楚，薛修德按照他们所设计的剧本进入了烦躁模式，这和薛修德之前绝对冷静形成对比。晾薛修德一会，的确起到了作用。那现在，江笑枫还得加一把火，他将那张照片同样摆放在桌子上，道：“你学吉他的时候，应该被你父母打过不少次吧。”
嗡的一声，这句话如一根针刺入了薛修德的内心，可以明显的看出，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攥得更紧，双目瞪着那张照片后，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一张代表曾经年轻的回忆能带给他如此典型的恐惧表情，无疑证明，这背后掺杂着太多不好的记忆。而这种记忆在江笑枫的刻意问话中彻底被打开。
父母毒打，这四个字对于薛修德显然是有特别意义的。罗楚芬就已经说了，他的父母在校园里当着很多同学面责骂打了薛修德，这对于一个年轻人会有很大的阴影。
每个人在那个时候都是意气风发，极为自尊的时刻，而父母用一种极端压制的办法让自己感受到屈辱，甚至会让其形成扭曲的人格。
见薛修德双目已经瞪红，明显不再是那种稳重的姿态，江笑枫咳嗽一声，道：“薛特助，我还是要提醒你情绪放松一下。你这个样子，让我们接下来的问话很难继续进行啊。”
“你有话就问，别拐弯抹角。”江笑枫越是提醒薛修德情绪冷静，就会让薛修德难以自控。
除了制造环境让薛修德心态失衡，让其胡思乱想之外，江笑枫的刻意提醒实际上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墨菲定律中说明，你越担心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生，会出错的总会出错。江笑枫实际上就是让薛修德不停的感知到自己情绪出现了破绽，甚至他还反过来提醒薛修德要控制情绪。
这对于薛修德来说，他的内心越想自控，反而越容易给自己一个错误的心理暗示，吻合了墨菲定律中所言，他将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所以，江笑枫反而更加轻松，继续用手示意道：“别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问。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想让我回答什么？回答我父母打没打过我？哼，小孩子被父母打过，这有什么奇怪的。再说，我们那一辈的父母讲究棍棒之下出孝子，这种打更是稀松平常。”
“哦，原来在你的眼中，这种打是稀松平常啊，那我可不可以理解，当初你父母极力阻止你学吉他，并且毒打了你，不让你和你堂哥多加接触，可最终，你还是学会了吉他，而且应该还弹得不错，要不然，你也不会顺利的成为乐队一员是不是。”
“看来，你们的确知道了不少啊。”
“当然，如果不把很多事情查清楚，哪敢来和薛特助对话啊。”江笑枫故意做出一副神秘的姿态，身体前倾靠近后，轻声道，“看不出来，薛特助年轻时候也是暗藏叛逆啊，即使被父母毒打，可还是把吉他学会了。就是不知道这种叛逆持续了多久？因为我们知道，薛特助是非常听父母还有自己老婆的话的，一般这种人，言听计从，想叛逆也没机会表现吧。”
这段话一字一句，被江笑枫说的清清楚楚，他就是要用每一个字刺激薛修德的内心。从目前了解的情况，还有罗楚芬先前的话语中，江笑枫肯定薛修德内心绝对压抑着很多情绪，这种情绪，实则这么多年一直想要找到机会爆发，但是，他却不敢爆发。
感知到心跳的加快，呼吸的急促，如果不是极力自控，薛修德的确想要大吼一声发泄内心的不满。他哼的一笑，身体后退，原先紧绷的肌肉这一刻反而舒缓了。
江笑枫已经说了太多，而这一切都是薛修德真实经历过的。这更让刚才胡思乱想的薛修德心中想着，对面这个家伙，怕是的确把自己的情况查的差不多了。越是这样，他越感觉到自己似乎放松了。
“你是不是有种解脱感。”江笑枫道，“从你有自主意识的记忆开始，四十多年来，其实你一直想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感情，但是，因为你父母过于强势，你根本没有机会去表达。所以，今天有我把你这句话说出来，你应该感觉到身心压力的释放吧。薛修德，我曾经接触过很多因为父母强势导致孩子在成长过程中的人格扭曲和压抑。而这种压抑或多或少都会带来一些心理疾病。现在你把一切说出来，其实就是对自己的拯救，拯救自己四十年来被扭曲的人格，回归到最真实的自我世界中。越子街25号留下你的指纹，无论如何也不是轻描淡写就能摆脱干系的。那些面具，还要那些被你接触的人，是不是让你想起了曾经你的过往，所以，你想要找到一些发泄。”
手机铃声响起，江笑枫接通电话后，仔细的听着那边的情形，每听见一个字，他盯着薛修德的目光就更加意味深长一点，终于，在挂掉电话后，江笑枫冷冷道：“看来你的压抑还不仅仅来自于你父母。薛特助，你活的的确挺累啊！”
第64章 幕后人的幕后
“你夸夸其谈的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让我承认我就是凶手吗。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呵，可是我告诉你，我不是凶手，你又能拿我如何。”薛修德咬牙切齿，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在强烈压制自己的情绪。
江笑枫更不会看不出来。可是这会，他并不会在意薛修德的否认，反而露出了怜悯的神色道：“你妻子对你家暴这事，你父母知不知道。”
如果说刚才薛修德还带着仅有的自尊来强撑自己的情绪，那家暴两个字一出，瞬间让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谁也不曾想到，堂堂天伦集团总裁特助会被自己的妻子数次在家中责骂甚至动手打人。
刚刚打来电话的是赵德水，他已经通过自己的手段和薛修德家中的佣人取得了对话。在用警方身份和其他手段压制后，对方终于说出了一个实情，在家中做家务的的确是佣人，而平时指导孩子功课的的确是赵德水。罗素芬是一个表面上知书达理学识渊博的女人，可实际上是个极为强势，并且非常善用手段的这个一个人。
佣人亲口所言，罗素芬经常利用薛修德父母对其的信任从而在家中极为霸道。薛修德只要不合她的意，经常被骂甚至于被动手打过。这对表面上看上去极为恩爱和谐的夫妻，背地里谁也不曾知道完全就是一方彻底压制一方的局面。
先前江笑枫就想到罗素芬不简单，但是当听见这些后，他还是有些震惊。现在，他更加知晓薛修德这么多年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
从薛修德有记忆开始，因为父母的强势，他的所有成长都被设计好，而本身自己的个性被彻底压制。本来进入大学，他以为自己可以释放，可是却没想到，父母竟然追到校园责骂打了他，从而让他意识到，他依旧是笼子中被困的麻雀。这个被困的麻雀一直到了大四和罗素芬开始慢慢交往，而那个时候，他还没意识到，他进入了一个更牢固的铁笼。
以前只有父母对其的束缚，而从那开始，薛修德便进入了父母和妻子对其的双重束缚。因为从小父母对其强烈的压制，导致薛修德形成了一种强制顺从的心理，再加上罗素芬非常善于伪装自己，造成父母站在罗素芬这一边，这更让薛修德压抑的内心暗无天日。
“家暴？呵，家暴？”薛修德冷笑的有些渗人，“什么家暴，这叫爱，这叫关心知不知道。”
“你父母从小就对你说，打你是因为爱你关心你。那你妻子打你，你也觉得是爱你，关心你？”
“当然！”薛修德说完眼睛就一闪，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这句当然就是默认了家暴，默认了刚才江笑枫说的一切。可是事到如今，他胡思乱想之下脑子更乱了，他以为江笑枫真的知道太多了，索性道，“在家里听妻子的，有什么问题？这些年她对我有过很多好的建议，我能有今天，有她的功劳。”
“听得出来，你的确很爱你的妻子啊。只是，这种爱是因为你长期被束缚压制的心理导致的顺从，还是真正发自内心呢？”江笑枫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试图让薛修德的内心更加烦躁，便道，“你是一个聪明人，在你大学的时候，你想过回归自我，但是被父母给拉回来了。而后你和罗素芬交往，以你的观察力和逻辑思维能力，你不可能没发现罗素芬到底是什么人。除非你真的已经养成了受虐心理，所以你想继续被人舒服控制。如果不是这样，那罗素芬应该是有要挟你的手段，对不对？”
“你觉得我有受虐心理吗？”
江笑枫摇摇头：“我觉得没有。受虐心理的人不仅有极强的顺从性，更重要的是，他会在内心有种被羞辱刺激感，这其中就有斯德哥尔摩群候症的心理影响。但是从我们和你接触的过程中来看，你在外界表现的极为冷静沉稳，同时你拥有很强的自尊心，这和受虐心理完全不同。”
“呵，果然是老警察！”薛修德苦笑道，“好，既然你们已经知道这么多，那我不妨承认。你猜得没错，我妻子的确有要挟我的手段。至于是什么事情，警官，你愿不愿意再猜一下？”
江笑枫摸了摸脑袋，道：“好啊，我很喜欢玩脑力游戏，那我就猜一猜，你和你女朋友在大四的时候因为要报考同一所学校，加上同为一个班的同学，便交流增多。年轻男女随后发展为情侣，那在此之间，年轻人天天在一起，难免会有一些冲动的行为吧。而这种冲动行为，或许成了罗素芬把持你的把柄，特别是，据我们所知，她很快就和你父母见面了，你这么惧怕你父母，如果罗素芬说了些什么，让你父母知道，你免不了又有责骂甚至毒打吧。”
薛修德竖起了大拇指，以一种生无可恋的神态道：“我真的佩服你，你竟然真的猜的**不离十。好，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真相。我的确很早就看出我妻子是什么样的人，那个时候，我其实是保持克制的态度和她交流。只是，我妻子却更多主动想和我在一起。”
“所以一开始是你妻子追求的你？可是据我所知，你妻子一直抗拒校园恋情，我们调查过，她寝室的室友都已经在恋爱了，而她一直却单身。”说到这里，江笑枫停顿了一下，焕然大悟后，又是轻轻的敲了敲桌子道，“我明白了，以前她单身，是因为她没有机会轻易接触到男生，再加上她是一个强势且自尊的人，更不愿意主动破局，所以才故意说自己反对校园恋情。而那个时候，你却刚好来到了她身边。她不用去主动接触男生，只要把你锁死就行了。以你的条件，在罗素芬看来是相当不错的。而她其实是一个非常有手段和想法的人，她想要控制你，并且最终将你拿下，一切，只要按照她的计划来执行就行了。”
薛修德点点头：“我一开始和她接触的时候，我的确没想到她会比我想的更多，更可怕。直至我发现我进入了她温柔的陷阱无法自拔，才知道，已经来不及了！我每次想要挣脱，却发现她总能把我拽回来，更麻烦的是，我还让她怀孕了。”
江笑枫眼睛一亮，道：“于是她用她怀孕威胁你的？”
“不仅如此。因为我们还要考研，不可能马上要孩子，所以她去做了流产。利用这些事情，她总是让我觉得我欠了她的，甚至于婚后，她还把这事告知了我父母，让我父母对她更加信任。”
“罗素芬这个人如此厉害，让你父母和她坚决站在一起，不得不说，你这辈子在他们一同监控下生活，的确挺惨。但是即使再惨，你也不能做伤害别人的事情。薛修德，我同情你的成长经历，但是，我不会允许你胡作非为。现在，你告诉我，那个指纹，到底是怎么回事？”
“指纹的确是我的，这一点不用怀疑，但是人不是我杀的。”薛修德态度极为坚定，道，“你们知道了我很多东西，让我也说了很多，倒是让我感觉到一种解脱。其实我挺想说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会把隐藏内心这么多年的情感说出来。”
江笑枫语气坚定道：“如果你真的想谢谢我们，就赶紧把一切原原本本的都说出来。说出来，对大家都好，你更是一种解脱！”
“解脱一部分就行了，一次性解脱太多，那就成虚脱了。”薛修德双手合十放在桌子上，不再说话后，嘴里嘟囔了两句。
看见这个动作，江笑枫瞬间后背发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之前丁学礼和柴月奇都已经做过这个动作了，而这个动作已经被认定为是种类似崇拜祷告。之前，江笑枫一直觉得薛修德就是这些人的精神领袖，但是现在，薛修德同样虔诚的做出了这个动作。
一瞬间，无数的画面和声音在江笑枫的脑海中窜出。
在范秀丽办公室到时候，范秀丽问道薛修德是否杀人，薛修德以一种极为肯定，却绝对没有回避的神色说道自己没杀人。而就在刚刚，薛修德再次不断否认自己杀人，且微表情和行为都没流露出假象。如今，在看着薛修德同样做出这种虔诚祷告的动作，江笑枫大脑就跟回电一般，迅速组织各种信息线索。
砰的一声，他忽然猛的双掌拍在桌子上，道：“你告诉我，你自己有没有服用过致幻剂？”
薛修德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后摇摇头：“没有。我已经说了，我是给他们治病才用的。”
“可是你自己也有心理疾病，为什么不给自己治疗。”
“不管是心理医生还是一般的医生，都会遵循不给自己或者太亲近的人去看病的原则，警官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
“我当然知道这个说法。你没给自己看病，是不是意味着，还有一个人在给你看病！”
第65章 最后时限
审讯室内的安静让人觉得可怕，这两个男人一直互相看着对方，却一言不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时间真的就像静止了一般，谁都不肯先拨弄那个指针。任何表情上的变化，都会让自己感觉到内心的慌张。
江笑枫不想慌张，是因为他要用这种强硬的姿态逼迫已经半缴械投降的薛修德。而薛修德不想慌张，是因为他不想在多说些什么。今天他完全中了江笑枫的圈套，再加上江笑枫和赵德水从外界得到了薛修德心中的软肋，让其说的已经够多了。
凌晨十二点的重案组，从审讯室出来后的江笑枫坐在那里等着赵德水回来。没多久，赵队长从外面买来宵夜，两个人便坐在那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赵德水从女佣口中得知罗楚芬的为人后，又在周边走访了一下，他比较确定罗楚芬在家庭内外应该表现不同，而至于薛修德，众人的评价都是绅士好人，对家庭负责等等的态度。
江笑枫将一烤串吃下去后，叹了一口气：“也许我们还没抓住真正的幕后人？”
“你真的改变主意了？”
江笑枫眉头紧锁道：“薛修德的心理素质的确不错，但是并非无懈可击，从今晚我们让其心理防线溃败，戳中他的软肋开始，他也说了不少。但是，他在说到自己没有杀人的时候，却非常坚定。以至于后来我问他有没有其他人在操控他的时候，他却绝口不提。如果他真的是最后杀人的那个人，他不可能一直保持这么坚定的态度。”
“你这么一说，倒也很有道理。他面对我们的态度已经前后不一样，可是却依旧坚持没杀人的论调。但是他关于指纹却没有否认。”
“也许他的确在帮别人做事。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薛修德从小到现在实际上都是被压抑的生活着，他的父母和妻子都非常强势，而且因为他妻子的狡猾，让其甚至失去了父母的支持，即使在家中，也很少有人会理解他的一切。他应该没办法诉说自己的内心苦楚。之前我们和丁学礼还有柴月奇聊过，他们的意思应该都是说和薛修德敞开心扉才愿意彼此信任。我们虽然知晓薛修德有些事情是自己杜撰，博取别人的信任和同情。但是他能和这些人互相诉说心事，甚至于仅仅是说说话，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了。我们换个角度思考一下，如果薛修德能发现诸如丁学礼或者柴月奇这些人容易戳中软肋，从而愿意和自己交流。那会不会也存在另外一个人，很容易戳中薛修德的软肋，从而让薛修德愿意和他交流，并且慢慢的受到那个人的影响，而被动去做某些事情。”
赵德水脱口而出：“在罗楚芬那，你问过哪些人会对薛修德有影响。罗楚芬说的是范秀丽。而从薛修德的生活轨迹来看，薛修德除了在家里，基本上也的确就是在公司时间最长，而且因为他和范秀丽的关系，范秀丽或许对薛修德的确知晓更多。老江，你不会是怀疑范秀丽吧。那这事又得闹出更大的风波了。”
江笑枫没有马上回答，皱眉一直在思考着：“薛修德如果不是最后的幕后人，而他又不愿意说是谁，同时也做出那种类似虔诚祷告的动作，可以说，这个幕后人应该对薛修德也有极强的影响。但是，有一点非常奇怪，薛修德并没有服用致幻剂。这和幕后人以前的操控是不一样的。”
“这也很好理解啊，因为按照你的思路而言，薛修德并不是幕后人的目标，而是幕后人的帮手。”
“对，他是一个帮手。这是一个能让薛修德不用服用致幻剂就能心甘情愿帮助的人。从面具选择人，然后一步步引导协助杀人，薛修德或许的确没有参与最后一步将人引导杀害，但是他绝对参与了其中很多环节。是什么人能让薛修德如此愿意配合呢？”
“你这么一说，我还是觉得是范秀丽！”赵德水无奈的耸耸肩膀，“我现在都有点糊涂了。薛修德是个病人，难道范秀丽也是个心理病人？”
“不，应该不是范秀丽？”江笑枫肯定的摇摇头，“不管是我们自己看到的，还是我们听说的，范秀丽都是一个极为强势的人。而且她的生活重心都是在工作上，对于她自己和别人来说，她是是属于事业有成的女强人，更关键的是，她的一举一动经常会受到别人的关注。她完全不符合最后引导那些人去自杀的条件和动机。因为，以她这种超级强势的人，真要杀人会选择极为直接的方式。那不是范秀丽，又会是谁呢？罗楚芬只说了一个范秀丽的名字！！！”
闭上眼睛，思维宫殿再次启动，将所有已知的东西都放入思维宫殿中，江笑枫勾勒各种可能的情节。之前，他就觉得思维宫殿中总存在一些残缺，无法顺畅的构思下去。而现在，随着薛修德这个幕后人身份也产生疑问，江笑枫明白这个思维宫殿的问题在哪了。因为，他思维宫殿中故事的主角错了。
“赵队，江队！”又一个警员睡眼惺忪的闯了进来。这几日，重案组很多人都在警队没有回家，基本上就是轮流休息，轮流工作。
看见这人的表情，江笑枫就知道问题来了：“什么情况。”
“范秀丽为薛修德准备的律师团已经弄好了全部的程序文件，他们要求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保释薛修德。”
赵德水不满道：“二十四小时拘留时长还没到，凭什么放他？”
那警察只好上前，对着赵德水耳语几句，这一说，就明白是什么情况。究其原因还是江笑枫和赵德水白天没有出示证件被范秀丽无限放大用来要挟警方，再加上律师们准备了文件，指名案件到目前依旧没有确定薛修德犯罪事实。当然别忘了范秀丽故意夸大自己特助被警方带走调查的严重性，从而让上面领导松口。
“妈的！”江笑枫不由得骂了一句，“雷局说的一点没错，我们的麻烦的确是从我们不规范开始的。哼，不过雷局可是说了，该坚持的我们就得坚持。按照规矩，薛修德必须得扣留二十四小时，谁说都不好使。”
那警察也是捏捏拳头：“就是，为了这群混蛋，兄弟们没日没夜。现在倒好，刚刚有点眉目就把他们放了，我可不爽。”
“大家都不爽。”赵德水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道，“不管了，明天中午绝对不放人。不到二十四小时，谁说话都不好使。不过这样一来，也给我们压力了。如果在明天晚上之前，我们还没办法找出真正的凶手，并且证明薛修德和此案有绝对关系，那我们就真的扛不住上面的压力了。”
江笑枫嘴里骂了一句草，随即道：“我们时间紧张，而罗莉安的男友曹兴然，他也等不及！时间拖得越久，他生还的可能性就越渺茫！我一直在想，曹兴然是如何被人控制的。如果薛修德不是幕后人，那薛修德被从家里带走后，幕后人能知晓薛修德被警方调查的途径是什么？”
赵德水立马道：“罗楚芬的电话！据我们所知，薛修德被从家里带走的第一时间，罗楚芬就给范秀丽打去电话，而结果就是范秀丽立马派出律师比我们还早到重案组。”
“罗楚芬除了给范秀丽打了电话之外，还给什么人打过电话？”
这话一问，身旁的警员立马道：“我现在就去查通话记录，两位队长等我的消息。”
咚咚咚，这位刚刚还睡眼惺忪的警察这会立刻爆发了工作斗志，为了这个案子，所有的重案组成员其实都是卯足了劲，大家都巴不得赶紧把案子了结。
赵德水明白了江笑枫的意思，道：“你是想说，幕后人在当天一定和薛修德有过联系，又或者至少知道薛修德被警方带走调查微笑面具杀人案的事情，所以才会提前控制曹兴然。”
“是的。我在构思微笑面具杀人案的过程中总是感觉到哪里欠缺。现在我明白了，薛修德不是最后的主角，而最后的主角还另有其人。只有还存在另外一个真正的幕后人，那整个思维宫殿构建的故事才最终完整了。”
不管先前赵德水和江笑枫如何调查，也不管那些被抓来的人如何描述，江笑枫和赵德水总不能构建出直接的杀人线索。薛修德至今只存在丁学礼和柴月奇的所谓治疗线索中，而其他被害人和薛修德的联系也仅仅是那个指纹，并且薛修德态度坚定，就是没有杀人。
如今，幕后的幕后人应该要浮出水面了。
赵德水道：“薛修德被带走，第一时间知晓的是他妻子罗楚芬还有他的儿子和女佣。而他妻子第一时间给范秀丽打了电话。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罗楚芬还给谁打了电话。但是从后来薛修德从重案组回去后的通话记录中可以得知，他有三个亲属电话，还有五个公司电话，另外一个就是范秀丽。亲属是肯定知道他被我们带走了，所以打电话来问候。那几个公司电话，看上去也的确是在谈工作。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道是出现在薛修德的亲属之间？”
第66章 前意识灵感
江笑枫想了一想，还是摇摇头：“那几个亲属之前我们也查过了，都是在外地，不管是从作案时间还是动机来看，都很难相信此事和他们有关，或许他们的确是仅仅打电话来问候一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那会不会是那几个公司同事呢？”赵德水道，“薛修德平时不是在家就是在公司，所以理论上，如果出现一个对他有绝对影响的人，除了他妻子罗楚芬之外，便是存在于公司之中。”
江笑枫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想让自己更加精神一点。宵夜可以让自己消除饥饿，但是连续工作的疲惫还是让他显现出一丝颓势。用脑的人最怕的就是昏昏沉沉，这会的江笑枫和赵德水都在硬撑着工作。
赵德水看出江笑枫的难处，主动道：“不管了，先休息两个小时，等通话记录查过之后，我们再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一个会。”
江笑枫也同意，越到关键时候，群策群力就非常重要。所以，不仅是他们两人要休息，除了手上有工作的人之外，其余人都要休息好。
这宝贵的两小时，可以让江笑枫和所有人的大脑都能得到短暂的冷静。而这两小时，也能让江笑枫在浅度睡眠下，重新进入思维宫殿，想象着案件应该的进程。
如今，江笑枫越来越肯定薛修德背后还有一个人，那从十二年前开始，这个故事应该怎么发展的呢。
在第一个受害者陆秀斌出现之前，薛修德和真正的幕后人应该已经认识，并且幕后人掌握了薛修德的软肋，进而让薛修德对幕后人很信任，并且愿意听从他的安排。而接下来，便是幕后人和薛修德共同商讨整个作案过程了，这两人显然有一定的默契，而且薛修德知道幕后人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在这么多年的配合作案中，他们才会没有露出多大的破绽和马脚。
这两人的关系，与其说薛修德是幕后人的帮手，倒不如说他们两人是拍档，他们两人都是从作案之中找寻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薛修德而言是发泄心中的压抑，而对于幕后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江笑枫在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后睁开双目，在苏醒的同时，脑海中还挂着那个问号。为什么说是拍档而不是帮手，因为薛修德没有服用致幻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知道幕后人的计划，并且积极的参与其中，甚至于，薛修德也对于整个计划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想法。
现在已经快凌晨三点了，江笑枫走出休息室，在外面的空场里转悠。本来这个时候赵德水是召集大家开会的，但是江笑枫却把自己置于一旁，因为在浅度睡眠下的思维宫殿，让他更容易进入案情分析，他不想这时候破坏这种意境。
浅度睡眠不同于深度睡眠，这个时候，人的潜意识和前意识都会不时的蹦出来，有意无意的进入自己的梦境之中。而浅度睡眠下的梦境不同于深度睡眠，很多时候是可控的。所以很多人利用催眠进入浅度睡眠，就是要激发自己的潜意识和前意识，从而更好的想起什么，也能更好的激发自己的某种特别灵感。
前意识和潜意识稍微有些不同，在认知心理学中前意识是指曾经储存在长时记忆中的信息，但只有在必要情形下进行回忆时才会对其产生意识。用最直白的话来说，很多遗忘和被忽略的信息点，因为一些必要的条件刺激被激发唤醒了。
江笑枫有心理学常识，所以知道这些概念，只是他不会想的这么细。他只是本能的在浅度睡眠下唤醒了某些被遗忘的信息点，并且将这些信息点加入到了思维宫殿中。
而这个被遗忘的信息点便是——薛修德的软肋和薛修德所处的身份地位！
江笑枫和赵德水一直太纠结于薛修德的问题，以至于将薛修德的很多问题都细化，却反而忽略了，这些细化的问题其实更应该综合来看。
薛修德的身份地位在常人看来都已经不错了，而他还能对幕后人展示自我的软肋，并且成为搭档，这必然意味着，幕后人的身份其实应该也挺不一般的，而且，幕后人应该说不定和薛修德有类似的情感共鸣。
因为，在之前调查丁学礼和柴月奇的过程中就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想要让人更好的敞开心扉，信任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共情。而共情其中一环就是找到彼此的共同点。所以，薛修德才不惜编造谎言让那些人信任自己。只是，针对那些人，薛修德是带着目的的，并且一开始是带着挑选被害者心理的。
而薛修德和幕后人却不同，因为薛修德没有服用致幻剂，而且十二年来也没有被引导死亡，这必然意味着，他们之间所谓的共情，不是因为谎言才产生的效果，而的的确确是因为情感分享而产生的真正共情。所以，薛修德的遭遇，或者也是幕后人真正的遭遇，他们能在这方面找到共同的话题。
同样，想要让薛修德这样身份地位，并且有着严密逻辑思维和缜密思考能力的人敞开心扉，真正说出自己的心事，除了类似江笑枫施展的那些手段之外，必然说明，幕后人至少要跟薛修德具有同等的地位，并且至少被薛修德认为拥有和自己差不多的思维能力和智商。否则，很难让薛修德这样的人将自己真正的心事说给另外的人分享。
“一个拥有和薛修德差不多成长经历，并且在身份地位还有智商都不会比薛修德差的人。”江笑枫闭着眼睛，自言自语，“幕后人的确就在薛修德的身边。他们平时看起来只交流普通的事情，但是彼此一个眼神就能知晓对方所想。他们的性格和缜密的思维能力决定了他们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波澜不惊，完全看不出前奏。而之后进行的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顺理成章的。这个人，会是谁呢？”
其实这会，赵德水已经在透过窗户看着江笑枫，身边的警员在提醒要不要把他喊过来，但是赵德水却阻止了。因为他知道，让江笑枫一个人冷静的思考，或许比让他置身在这里更加合适。
于是，赵德水没打算让江笑枫过来，他自己组织警员坐下来，道：“大家合计一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去查。目前的状况大家也知道了，因为各方压力，如果我们在晚上还没找出真正的幕后人，那我们就得把薛修德给放了。这对于我们大家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毕竟兄弟们为了这个案子，都付出了太多。绝大部分人都已经好几天没回家睡觉了。”
那些警员连声称是，都不想放弃最后的攻克。
之前去调查通话记录的警员道：“我查了那一天罗楚芬的通话记录。在薛修德被带走直至回家的那段时间中，她除了给范秀丽打去电话之外，并没有在主动打给其他人。而之所以薛修德的亲戚会知道薛修德被警方带走，是因为恰好那段时间有个亲戚打来电话拉家常，于是知晓了事情。”
“所以说，那三个亲戚的电话都是顺着那一通拉家常的电话开始的！那这三通电话有没有问题？”
那个警员摇头道：“我查过通话信息，真的没看出什么问题，包括事后薛修德和那些亲戚的对话，也就是说自己没事便挂了电话。而综合我们调查薛修德亲戚的资料来看，很难相信这些亲戚和案件有直接关联。”
赵德水道：“那排除薛修德亲戚的因素，如果罗楚芬并没有主动将薛修德被警方带走的消息暗示给幕后人，那幕后人能得知情况的办法无碍乎就是，第一，从范秀丽那里获知，第二，薛修德接触的那个律师，第三，便是薛修德事后的那几个公司电话。”
另一个警员道：“我们对那个律师也做了调查。钟军是范秀丽极为信任的一个律师，虽然名气不是很大，却几乎在天伦集团这些年的法律事件中都能看见他的身影，可以算是范秀丽的亲信。而他当晚在接走薛修德之后便也回了家。我们也查过他的通话记录，当晚他主要就是和范秀丽汇报薛修德的情况，其他并无特别通话记录。”
“范秀丽的亲信？”赵德水神色凝重，问道，“他大概什么时候成为范秀丽亲信的。”
“钟军差不多九年前从欧洲留学回来，之后便一直跟在范秀丽左右。”
“九年前？微笑面具杀人案第一起案件的时间是十二年前。那他之前是否和薛修德认识？”
“应该不可能认识，钟军十二年前还在欧洲上学呢。”
“那也就是说，钟军不可能是幕后人。只是，他会不会把消息主动扩散给幕后人知道呢？”赵德水说完，自己就马上否定道，“不可能。微笑面具杀人案牵扯甚广。我们现在已经怀疑薛修德和幕后人是共同知晓，并且参与合作。这种事情，自当越少人知道，越少人参与更好。而钟军是九年前才回来，让一个人中途介入，很难让人放心。除了钟军，就剩下范秀丽途径还有薛修德通话途径了。你们有没有详细了解薛修德通话的那个五个公司同事的情况。”
第67章 弱势父子
一警员道：“薛修德当晚通话的公司五人分别是天伦集团副总裁李汉生，集团公司新项目主管洛天科，财务总监龙小艺，薛修德自己办公室主任褚悠然，以及范秀丽的独子，公司现任新媒体项目负责人范淳安。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从我们目前了解的通话内容来看，他们的确都是在聊工作的事情，并没有看出他们是否有其他特别的暗示。”
赵德水道：“如果这两人存在默契，那或许语气的变化便能看出所谓的暗示。”
警员道：“这一点我们也考虑到了，所以我们针对那五段对话对话也做了特别分析，薛修德和五人说话的语速都一致，而且并无特别的声调变化，和他之前在工作中的交流状态完全相同。”
这一下，算是让赵德水头疼了。所说的三种途径中，钟军律师这边应该不可能是幕后人，而现在五个通话也没看出问题所在，难道最后还得落到范秀丽的头上？
“如果我们针对刚才说的那些人都进行调查，那任务量的确太大了，并且时间上也来不及。”一警员担忧道，“赵队，我们还得缩小范围，这样才能更好的集中破案。”
赵德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如今，如何缩小范围呢。
“范围就是薛修德最后通话的那五个公司同事。”江笑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径直进来，坐下来后，不等大家回应，立马道，“我想过了，薛修德能产生默契，并且最终能合作进行十二年作案的人物，一定是他经常能轻易接触到，彼此极为信任的人。除了他家里的妻子罗楚芬之外，便只能从他同事中找寻答案。而之所以排除罗楚芬，是因为罗楚芬的为人和范秀丽有些类似，都是极为强势，并且不择手段。这种人如果真的想杀人，不会跨度十二年而且过程设计如此复杂。更何况薛修德和幕后人是拍档关系，但是罗楚芬明显比薛修德地位强势，不可能形成所谓的默契平等合作。”
这么一说，众人焕然大悟，一人问道：“那就算集中到那五个人当中，现在时间也不够啊，并且要把一个人彻底摸清楚，还得问询，这也要时间。”
江笑枫道：“薛修德和幕后人从十二年前就认识，而且那时候薛修德和幕后人便已经产生了默契信任。所以，那个人一定是十二年前就在公司，并且同薛修德有差不多的公司成长经历，这样才能产生更多的交集和共鸣。”
这一说，诸多警员立马低头看着那五人的资料，甚至有人已经在动手通过各种手段更好的搜集这五人在天伦集团的信息。
很快，那五人的情况被一一找出，并且做了筛选。
其中，新项目主管洛天科是八年前进入天伦集团的，之前和薛修德也并无多少交集。而薛修德自己的办公室主任褚悠然是个年轻人，四年前才加入天伦集团，加入公司的途径是校园招聘会。这两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看出和薛修德有长达十二年的交往默契。
剩下的三人中，李汉生和龙小艺都是集团元老级别人物，跟随范秀丽多年，至于说到和薛修德的交集，他们或许十二年前的确可能认识，只是其公司成长轨迹明显不同。
薛修德属于重点培养人物，从分公司开始做起直至到了总裁特助，而这两人算是范秀丽一贯的左膀右臂，并无可能从公司最底层开始。
江笑枫看着五人的资料，终于，他将目光锁定在范秀丽独子范淳安的身上。
范淳安今年刚到三十，很早就被范秀丽培养，并且送往国外深造。从时间线上来说，十二年前范淳安还在a市念高中，的确可能和天伦集团内部的薛修德认识。只是，这两人的关系能如此之好？
江笑枫摸了摸脑袋，他现在所想的并不是两人的关系，而是觉察到一些问题。
“范淳安没有跟随他父亲姓？”
赵德水道：“这个我听说过，范秀丽这人相当强势，当初她结婚的时候，她丈夫算是入赘，所以在儿子姓氏的问题上也没做出让步。”
“这倒是的确符合范秀丽的性格啊。”江笑枫眯着眼睛道，“范秀丽的强势，想必不需要多说了。在这一点上，我相信比罗楚芬还有过之而不及。除了对待丈夫的强势之外，我想知道，她对自己的儿子是否也足够强势。”
一警员道：“我倒是听说过范秀丽对其儿子的要求相当严格。因为范秀丽结婚比较晚，所以她算是老来得子，加上她的性格为人，对儿子一向都是高标准严要求，一心要将其打造成为自己的接班人。就算当初范淳安在国外念书，我也是听说范秀丽派专人跟随，一边照顾范淳安生活，一边也是盯着范淳安，以免做出出格的事情。”
“范淳安在国外待了多少年？他大概几年前正式回国的？”
一名警员查阅了相关资料后，立马道：“范淳安差不多十一年前念完高中便被范秀丽送往美国念大学。随后在美国待了四年后回国，这中间除了寒暑假当然也时常回家。正式回国后又在国内待了差不多一年，便被范秀丽又送到德国继续深造两年，之后便又回国，待到现在。当然，这其中也陆陆续续被范秀丽送往国外短暂培训过。”
这个信息点一出，讨论的警员一片哄然，因为大家都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时间点。
微笑面具杀人案第一起案件发生在十二年前，当时范淳安还在a市，在案件发生后不到一年，范淳安便结束高中生活，直接去往美国念大学。他差不多就是七年前正式回国，而微笑面具杀人案第二个受害者张大春的受害时间就是七年前。
这已经是非常巧合了，但是更巧合的还在后面。范淳安随后又被范秀丽送往德国深造，而恰好差不多就是四年前正式回国。同时，微笑面具杀人案第三个受害者马军恰恰就是四年前遇害。接着，范淳安便大部分时间都待在a市，又非常巧合的，之后每一年都会出现一个受害者，直至到了这个月，一共出现了三名受害者。
在仔细核对了时间点后，所有人都无比确认，在每一名受害者受害前后的三个月时间内，范淳安的确都在a市。
侦破工作做了多的人都清楚，巧合多了就不在单单是巧合。范淳安不可能每次都如此巧合的出现在a市，便又有一人遇害。
江笑枫异常严肃道：“从范秀丽的为人处世，加上我们听到的消息，基本上可以判断，范秀丽对范淳安的培养也几乎就是专治高压姿态。这一点同薛修德的父母非常类似，甚至因为范秀丽的身份地位，她可能做的会更加过分。那由此造成范淳安的心理压抑，倒是的确可能和薛修德产生共鸣。这一点，算是他们两人的共通点。只是，十二年前范淳安还在上高中，他那个时候真的有能力，有想法去彻底引导杀害一个人？”
赵德水道：“年轻人比较叛逆，而且敢做敢想，说不定真有可能。而且你也说过，薛修德是幕后人的拍档，很多行为想法很可能是薛修德参与谋划，而说不定一开始范淳安还是照着薛修德的指导去做的。”
“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们还得慎重一点，毕竟一个薛修德已经让范秀丽给我们制造各种麻烦了，跟何况牵扯到她儿子，她更加不会让我们好过了。”江笑枫竖起一根手指，道，“除了范淳安，我觉得还有一人需要我们留意。那就是范秀丽的丈夫。范秀丽作为妻子的强势甚至让丈夫丧失了对儿子姓氏的主导，这会不会让范秀丽的丈夫产生和薛修德在应对罗楚芬时候同样被压抑的心理，进而两人也能找到情感共通点。”
赵德水道：“范秀丽的丈夫我们的确了解的不多。因为范秀丽太过于锋芒，所以这个男人真的经常被很多人忽略。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得好好查查。”
“那好！”江笑枫看了看手表，道，“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天一亮，范秀丽的律师钟军肯定就要来我们这里要人。但是我们坚持要将薛修德扣留到晚上，算是给我们大家都争取时间。只是过了晚上，各方面的压力都会奔来，到时候就真的得放人，以免闹出更大的麻烦。所以，我们的时间非常有限。现在大家将重点放在范淳安还有范秀丽丈夫的身上进行调查，详细了解这两人和薛修德的关系，还有薛修德第一次被带到重案组那天晚上，这两人在干嘛。”
“都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就照江队说的去做。兄弟们，加油。”赵德水鼓鼓掌，算是激励大家，最后的冲刺，已经就在眼前了。
可是，担忧同样存在，等到众人离开后，赵德水才叹了一口气，道：“刚才他们都在，我不想打击他们的士气。现在我才敢说，万一这两人的方向又错了，我们可就真的没时间了。”
江笑枫认真道：“雷局告诉我们，按照规矩来。现在按照规矩查到范淳安和范秀丽丈夫，如果真的方向又错了，该我们倒霉。但是，就算薛修德被带走，我们也不会放弃找出最后的答案。”
第68章 网络控制
誓要找出真凶，这句话绝对不是随口说说这么简单。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江笑枫和赵德水都清楚天一亮后的困难，而迎难而上是他们必须要做的。
在钟军来到重案组要人之前，江笑枫和赵德水都已经离开了重案组。这两位头不在，就算那个律师想要拿人，没有江笑枫和赵德水的允许，手下们也绝对不会让钟军得逞。同时江笑枫和赵德水避开钟军，也算是能拖一时就拖一时。
当然，在两人离开重案组之前，他们还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江笑枫提出将丁学礼和柴月奇放走，却反而继续扣留薛修德。他这么做是有自己想法的。而且，在放走这两人之前，江笑枫还提出让丁学礼和柴月奇分别同薛修德单独会面，以期观察这三人会面时候的情形。
现在已经确定薛修德对这两人是有绝对影响的，并且，至少在这两人心中，薛修德拥有很高的思想地位。那，在重案组被扣留的清醒一下，一旦见面，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呢。
如今江笑枫等人是在和时间在赛跑，在仅有的休息唤醒了身体的细胞后，两位队长势必要亲自将问题的答案找到。
放走了柴月奇和丁学礼，而江笑枫和赵德水决定亲自对这两人进行盯梢。未来的这段时间非常宝贵。柴月奇和丁学礼，还有范淳安还有范淳安的父亲李忠海，这四人将是江笑枫和赵德水赌局的关键。
江笑枫盯梢的对象是柴月奇，他看着柴月奇回到了家中，这一待就是一上午。江笑枫已经从耳机中得知钟军开始在重案组大吵大闹要人，而其他方面也暂时没有多大的进展。
“大家稳住吧！”嘴上这么说，可江笑枫自己也捏紧了拳头。在车上草草的啃着快餐，喝着水，他还在思考，现在的方向到底对不对。
脑海中首先回想的自然就是柴月奇和丁学礼分别同薛修德见面的场景。
柴月奇首先和薛修德见面。在柴月奇进入之后，薛修德同他眼神有个教会，进而互相点点头，便安静的坐在那里。两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直至到了会面结束，又是互相点头致意便分开。
而丁学礼的情形和柴月奇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丁学礼首先开口说了句：“他们说放我走，那什么时候放了你？”
而薛修德当时轻蔑一笑，道：“不清楚。你们出去就好好待着别乱动，我们没做错什么，就不用怕他们故意找茬。”
待着别乱动？薛修德是暗示丁学礼不要去什么地方吗？那他为何没有暗示柴月奇？
江笑枫凝眉思考，他依然相信这些人应该有一个经常见面的地方，这个地方到底在哪。
“老江，这个丁学礼一回来就钻进了自己的工作室，根本看不出来他有啥别的动静！”赵德水也打来电话，显出自己的无奈，“刚才我和其他人沟通了一下，目前针对范淳安和李忠海的调查还在继续。这两人在薛修德第一次被带到重案组的那天晚上直至第二天早上都没离开家。而在我们预计的曹兴然失踪的那段时间里，这两人也似乎没有特别的动作。难道我们这次又错了。”
“你能不能沉住气！”江笑枫又在安慰别人了，“越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们更加应该相信我们的判断。老赵，你帮我缕缕，有个问题我想弄清楚，如果幕后人和薛修德想要利用面具挑选受害者，进而引导他人自杀，从而发泄自己的心理压抑。那他们在挑选完成后，完全可以放弃不符合他们要求的这些人，比如丁学礼和柴月奇。可是我们看见，丁学礼和柴月奇看起来依旧至少和薛修德保持着不错的联系，并且把薛修德当成了思维导师一般。幕后人和薛修德这么做到底为什么？他们难道精力过剩，还能继续管着别人的闲事？”
赵德水苦笑道：“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就刚刚柴月奇、丁学礼和薛修德会面的场景可以看出，这两人对薛修德是很尊重的。薛修德如果没有花时间去维系这些关系，也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所以，他把时间花在哪里了？薛修德和幕后人都是有自己的正经工作，而且看起来都比较忙碌，他能一个个继续维系这种关系？”
“你想说什么？”
江笑枫眼神冷峻，道：“我们一直觉得，这些人应该有个固定的场所加强控制和洗脑。可是我们换个思维思考一下，这个固定的场所也许不是现实中存在的，而是一种虚拟的环境，比如网络空间？薛修德不可能拥有很多时间单对单的把每个人的关系都维系很好，但是网络空间就不一样了。他能通过简单的网络操作便能完成单对单引导，甚至可以利用一些技术手段，都不用薛修德和幕后人直接引导，就能让别人以为网络背后和自己对话的就是薛修德和幕后人。”
“你是想说，幕后人和薛修德通过网络将诸如丁学礼和柴月奇这些人集中起来加以控制管理？那他们是怎么做？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具体如何做，我想懂得网络操作的人会比我们更有发言权，而且天伦集团本身就涉及到一些高科技网络产品，其中现在我们重点怀疑对象范淳安就是天伦集团新媒体项目负责人。而我了解到，天伦集团新媒体项目主要就是网络媒体渠道的拓展，这或许又不仅仅是个巧合吧。”江笑枫道，“薛修德和柴月奇还有丁学礼最后分别会面，和柴月奇并没有多说什么，却跟丁学礼强调了待着别乱动，为何会有差别出现？”
赵德水猛然领悟：“你是想说，丁学礼本身就是做自媒体的，所以他一回去肯定要有网络接触，相比较柴月奇一回去或许就会休息，丁学礼更容易主动接触他们所谓存在的网络虚拟空间？于是，薛修德是刻意提醒丁学礼，让其现在不要乱动，实则就是不要去往那个虚拟空间，从而被我们察觉到什么。”
“正确。有没有办法和技术部门联系下，我需要知道柴月奇，丁学礼，又或者是薛修德还有范淳安等人是否存在共同登录的某种网站又或者在社交软件上有所联系。还有，这些网站和社交软件一定有类似隐藏真实身份的功能。”
“这个应该可以，但是估计需要点时间。如果能缩小范围或许更好。”
“缩小范围？关键词致幻剂吧！”江笑枫语气坚定道，“能把这些人联系在一起的，我相信就是这个致幻剂。”
“好，我马上联系技术部门。”
如今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钟军在重案组更加疯狂的要人，再加上范秀丽通过各种手段的施压，重案组留守的那些人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
江笑枫现在已经想到了网络虚拟空间沟通，但是还有很多问题要弄清楚。又或者，他得把以前错误的一些思路纠正，这样就能更好的节约时间。
当初引导江笑枫相信他们这些人存在固定场所，除了理论上类似“传教洗脑”需要固定场所进行活动之外，还有就是赵晴晴所说的陆秀斌忽然改变的某些行为习惯。当时江笑枫觉得，如果不是陆秀斌接触了幕后人的场所地方，了解了幕后人的一些习惯，则不会带来陆秀斌被人习惯的改变。
当然，现在江笑枫已经知道，这个微笑面具杀人案存在两个合伙人，一个是薛修德，另一个则是真正的幕后人。而且从目前了解的信息来看，薛修德主要是幕前操作。不管是受害人还是现在诸如丁学礼和柴月奇这些被剔除的人，他们首先接触的都是薛修德，那幕后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生理阈值不同，所以释放压力的最终途径也不同。”江笑枫狠狠的一拳打在方向盘上，“老子终于想明白了。”
江笑枫在分析吴秀思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当初幕后人要挟吴秀思合作，就是掌握了心理阈限值，让吴秀思很从容的就选择了默认合作。而现在，在分析薛修德和真正幕后人的时候，江笑枫终于明白，这个问题，最终也牵扯到心理阈限值。
不同人承受的心理压力不同，所产生的心理阈限值也不同。同样，他们承受不同压力，进而想要得到释放程度也不同。
或许对于薛修德而言，他的人生一直被人左右，所以，他想要得到释放的途径就是通过操控洗脑别人，让自己完成一些心理释放。而对于幕后人而言，他的心理阈限值和薛修德不同，所以，他想要得到更直接的释放，便是残忍的剥夺他人的生命，来让自己得到某种解脱。
于是，这两人等同于完成了一次控制接力，并且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理释放。
正因为如此，薛修德才一直坚称自己没有杀人，因为人的确不是他最后引导杀死的。但是，在最开始的阶段，薛修德是主导的，而幕后人也一定是参与的。到了最后，才是幕后人真正主导。如果没有参与，幕后人没有体验剥夺别人生命的过程乐趣，这也不能完成心理释放。
那幕后人一开始是如何参与的呢？要知道，至少目前来看，丁学礼和柴月奇他们都把薛修德当成真正的导师啊！幕后人是从哪里介入，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介入的呢？
第69章 感知觉引导
要弄清楚幕后人到底何时介入，对整个案件的破解非常关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因为从现在来看，薛修德和幕后人其实并不是全程介入洗脑引导直至自杀，他们每个人都是带有分工的。
思维宫殿中，江笑枫再次将各种信息点进行汇总，随着得知的消息越来越多，而他们的猜测也越来越准确，实际上，思维宫殿中的盲区越来越少，合理性也越发强烈。江笑枫先前很多构建不出的细节，此刻似乎有了转机。
幕后人和薛修德是存在分工的。他们通过观察，确定哪些人可能存在心理问题，于是抓住这些人的心理问题或者某些诉求，从而加以说服，取得信任。这个工作是薛修德去做的。而薛修德又通过共情等方式获得那些人的信任，在利用制作石膏面具来确定哪些人容易被引导死亡，而哪些人存在困难。
容易被引导死亡的人，将会最终被真正的幕后人控制，一步步满足幕后人变态的心理。而不容易被引导死亡的人，则被薛修德有意图的加以管理，这种管理的方式，江笑枫目前猜测的就是网络管理。
那，真正的幕后人可能的确没有和丁学礼或者柴月奇这些被筛选掉不容易自杀的人的见面，但幕后人至少和被害者有过接触。
“最后幕后人要亲自引导受害者完成自杀，这样才能满足他的扭曲心理！只是，之前接触洗脑的人是薛修德，那被害人是如何这么听话的听从幕后人的最后安排引导呢？”
江笑枫自言自语。因为他很清楚，被害人如果没有对引导人有绝对的信任，是不可能一直走到死亡都还深陷其中的，所以，那些被害者必然和幕后人通过某种方式建立了联系。
而如何建立联系？
江笑枫马上拨通电话，还不等那边的人说话，他立马道：“老唐我问你，一个人如何建立对另一个人的绝对信任。”
“额，你这话问的好笼统啊，我怎么知道如何回答。”电话那头的唐森一头雾水。
“简单来说，如何让一个人对一个陌生人产生绝对的信任，而且，这个陌生人甚至之前还没和他见过面。”
唐森一听，想了一会：“那没见过面，是否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和个人经历呢？”
江笑枫稍微思索，便道：“应该也没有。”
的确应该没有，因为幕后人从头到尾都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心理，而且他这么多年一直想把自己隐藏在幕后操控，理论上不可能提前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个人经历告知被害者。
唐森便道：“如果一个连名字都不曾听过的陌生人想要让你产生绝对的信任，那至少也应该在感知觉上让你有一种信任感。而从心理学范畴来看，感知觉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知觉有很多种划分办法。但是因为你说，那个人没见过面，并且之前都不知晓他的一切，那我们只能用一种最直观的体验获取信任。而最直观的体验，依照知觉过程中起主导作用的分析器来划分，则可分为视知觉、听知觉、嗅知觉、味知觉和肤知觉五种情况。想要一个人立刻对一个陌生人产生信任，实际上就不碍乎我刚才提到的五种情况。举了例子，如果一个人的声音具有亲和力，那自然而然会对他产生好感。再比如，一个人长相甜美，则会让看她的人产生好感。甚至于这个人做的菜，让你感觉到很舒适，这也会让你产生某种信任感。这便是最直观的知觉。”
五种感知觉！江笑枫心中咯噔一下！幕后人之前不可能和被害者面对面见面引导，所以视知觉引导不可能。而味知觉更多的是尝试味道，也不太可能通过这种办法加以引导。肤知觉更多是通过身体接触。连面对面都不太可能，如何产生更多的身体接触？这也不太可能！
所以，如果要让被害者在不认识幕后人，并且之前基本上没有见过幕后人的情况下产生信任，并且最后被引导进入死亡过程，那似乎只剩下两种可能。听知觉引导和嗅知觉引导！
通过声音和气味，让被害者产生对某种人的熟悉和信任感，所以，当最后幕后人真正要引导被害者去死亡的时候，他再次通过这种声音或者某种气味让被害者相信这种状态。即使被害者之前没见过幕后人，但是只要听到这个声音或者闻到这个气味，受害者还是愿意相信被引导的过程。
“如果让你来选，你是选视听局引导还是嗅知觉引导。”
面对江笑枫再次抛出的看似无厘头问题，唐森哭笑不得，只好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问什么，但是理论上，每个人的嗅觉会因为个人喜好的不同而产生差异。所以，如果要用嗅知觉引导，则需要提前知晓那个人的个人喜好，并且还要考虑那个人的嗅觉情况。而听知觉则不同，即使每个人对于音调和音色存在某些差异喜好，但是毕竟对于声音，大家更多关注的是话语的内容，对于音调，音色等等，只要不是太反感，一般都是没问题的。而如果某些人对一种声音产生了适应感，并且这个声音所描述的内容也正和他的心意，他当然会对这个声音产生一种亲密感，甚至于本能的对声音背后的那个人也会产生信任感！这就好比我们经常听得电台节目，虽然大部分电台主持人我们大家都没见过，可是，如果我们对一种声音产生了好感，并且他所说的东西直入我们心扉，那我们只要通过这个声音的条件，便会达成一种对这个声音拥有人的好感反射！”
“声音！！！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喂喂，你到底明白什么啊！”唐森稀里糊涂想要问清楚，只可惜江大队长又把电话给挂断了。
现在的江笑枫从愁眉不展变成了异常兴奋，因为思维宫殿中最重要的一环漏洞被他补上了！幕后人根本不用直接接触被害人，而诸如丁学礼和柴月奇这些人，也根本没机会和真正的幕后人接触。
当薛修德通过面具筛选出可以引导死亡的对象后，接下来的工作其实是薛修德和幕后人共同完成的。薛修德这个人已经让受害者产生了信任，而幕后人将自己提前录好的声音交给薛修德，每次都让薛修德通过幕后人的声音对受害人进行洗脑引导。
特别是，这些受害者还在不同程度上服用过致幻剂。要知道，致幻剂会让人达到一种时空抽象，这种抽象很类似在梦境中的天马行空。而我们也知道，浅度睡眠状态是最适合催眠引导的状态，相对而言，致幻剂状态下的人更容易通过外界的引导，产生对某种东西适应感。
所以，在受害者服用致幻剂状态下，薛修德将幕后人的声音打开给受害者听，逐步让这些受害者对这些声音产生熟悉信任感。而因为这些受害者都是留下微笑面具的，所以，在听到这些声音的同时，他们在致幻剂状态下脑海中所想都是快乐的事情。这其实也是一种操作联系。
产生微笑的时候听到幕后人的声音，而以后联系到的便是，听到幕后人的声音，便会想着信任和舒适的事情。这一环环的引导，将这些被害者送至死亡。
江笑枫自言自语道：“所以说丁学礼和柴月奇这些人，是没听过幕后人声音的，因为幕后人对这些人不感兴趣。所以丁学礼和柴月奇这些人一直以为薛修德才是最后的主导人，才把薛修德当成精神导师。但是那些死亡的受害者却不同，这些人才是被幕后人真正挑中的人，这些人都听过幕后人的声音。现在我理解了，为什么曹兴然失踪，薛修德看上去没有动静，因为薛修德和曹兴然的关系的确不是太致命的关系。而曹兴然是要被引导去自杀的，他必然听过幕后人的声音，所以，幕后人一定会让曹兴然闭嘴，不让曹兴然说出声音的主人是谁。那幕后人又是如何让曹兴然失踪的呢？假设曹兴然看见了越子街25号的警方警示。他在越子街25号产生反抗，证明幕后人对其的洗脑并未完全成功，所以，曹兴然应该会知道自己身处的环境，会马上和警方联系。但是他一直没有行动，换句话说，曹兴然在得知越子街警方提示的第一时间，就可能被幕后人控制了！所以，在曹兴然第一时间得知越子街警方提示的时候，当时幕后人也在曹兴然身旁！那曹兴然当时可能在哪呢？”
除了这种可能之外，当然还存在曹兴然不知道越子街的情况，而幕后人提前做出行动，将曹兴然控制！但是不管怎么说，至少都表明，幕后人对曹兴然的生活轨迹至少是清楚的，所以才能不管如何，总能在最快时间完成对曹兴然的控制。
曹兴然似乎就在幕后人的监视之下，一旦有问题，就被带走！
手机铃声和好几个信息声音同时想起。在江笑枫逐步把思绪理清楚的同时，越来越多的关键消息袭涌而来！
第70章 成长的经验
接通电话，毫无疑问是赵德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家伙盯着丁学礼到现在都没多少收获，但是刚刚因为江笑枫的提示，他让网监部门调查丁学礼涉及过的网页是否和柴月奇等人有些联系。非常恰好的是，就在刚刚，丁学礼通过一个关键字搜索进入了一个网页，而那个网页，果然发现了情况。
赵德水兴奋道：“老江，你果然牛叉。丁学礼的确手贱没忍住，他通过搜索致幻剂这个关键字，然后找到其中一个网页进入。看他熟练的程度，应该是经常进入那个网页。而点开那个网页之后有个跳转，接着会进入一个特殊的内部论坛。通过比对丁学礼的论坛id，我们确定丁学礼以前的浏览记录和发言记录，目前技术部门正在对这个网站进行全面分析。”
只是和赵德水很兴奋的神色不同，江笑枫这会却非常冷静。因为，按照他刚才的设想。虽然那个网站幕后人可能也参与了，并且知晓那里面人的情况。但是那个论坛里的人都是通过面具被淘汰的人，所以和幕后人的关系并不大。
那些人所谓的精神导师只是薛修德。薛修德在现实中被父母和妻子打压，造成了他压抑性的人生，他迫切需要在另一个方面证明自己，实现自己的价值。
我们常常说人有人格面具，而实际上，随着网络的发展，现在还存在各种网络面具。薛修德就是依靠这种网络面具，来实现自己掌控别人的精神世界的**。这样自认为弥补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缺失。
“喂，你倒是说话啊！怎么好像知道这个你不开心似的？”
“不是不开心，只是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目标不是薛修德，而是幕后人。如果只找到针对薛修德的证据，是很难直接牵扯到引导谋杀的。只要找到幕后人，才能将他们两人同时定罪。”
“哎，差不多一个钟头前说要查网站的是你，现在说查了没用的也是你。江笑枫啊江笑枫，我赵德水这次算是知道了，你啊，的确适合单干，别人要是跟你合作，真的被你弄得头大。”
“如果能破案，头大就头大呗。你手下调查范淳安和李忠海的消息还没传过来？”
“我刚刚问过了，目前有些眉目，他们现在正在抓紧整理。还有，刚刚组里那边人告诉我，范秀丽亲自去过重案组了，并且带着律师团都过去了。这要是不放人，我估计真的顶不住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他们要求的放人时间早过了。范秀丽亲自过去了，可想而知这位总裁的确有点恼火了。在a市，谁都会给范秀丽一点面子，但是这个江笑枫和赵德水，今天好像不信这个邪了。
“你手下的人也难做，不如。。。。”
“喂喂喂，你不会让我现在回去吧！”赵德水呛声道，“你这个混蛋，说好的一起扛呢。”
江笑枫哈的一乐：“我都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说什么吗？这会，当然不会让你去了。你的职位在市里，被牵扯太多。我的位置毕竟还是挂在省厅那边，这事还是我来扛吧。待会我先回去，你马上把他们已经查到了李忠海还有范淳安的事情发给我。至于其他的细节，他们再慢慢核对。总之还是那句话，能拖多久就多久，但是今晚的确是个坎。如果今晚还不能找出关键证据和锁定幕后人，那我们都得去面壁！顺便你在帮我确认一件事情，曹兴然在失踪前，他那些天的生活轨迹中，是否有和范淳安或者李忠海交集的地方。我怀疑曹兴然在薛修德被第一次带到重案组的当天晚上，和幕后人应该在一个地方。”
江笑枫说着，又看了看手机。
手机上显示的是林佑天发来的消息，这家伙之前信誓旦旦的要把薛修德查清楚。但是现在，薛修德在江笑枫和赵德水面前已经没有多少秘密了，但是对于林佑天来说，很多还是未知的。所以在这信息之中，林佑天多少有些愧疚的意思。同时他也发来了一些薛修德的情况，只是这些情况太普通了。
江笑枫扫了一眼后，给林佑天回了一句：“回重案组，现在人手紧张。”
这几个字中并没有责备林佑天的意思，但是也让林佑天知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就算难为情，也得回来继续工作！
又看了一眼柴月奇的住所，江笑枫朝着那边做出拜拜的手势。虽然他知道，盯梢柴月奇和丁学礼或许浪费了不少时间，但是这的确是办案的必须环节，你不可能每一步都是正确的。而且，至少通过丁学礼和柴月奇，江笑枫找到了部分灵感，并且分辨出薛修德和幕后人之间的心理差别。
那现在，也得祈祷，希望对范淳安和李忠海的调查，不是在浪费时间了。
江笑枫开车回到重案组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把车停在门口。刚才在他开车回来的途中，赵德水已经把相关信息发在了江笑枫的手机上。
这是到目前为止对范淳安和李忠海的调查情况。其中，他们重点调查在薛修德第一次被带到重案组的当晚，这两人在干嘛。
已经确认李忠海当晚是在天伦集团自己的员工学校做夜校培训。李忠海本身在天伦集团并无实职。因为其妻子的强势，加上李忠海这人不太喜欢走到台前，所以，他还是做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因为之前有过培训师经历，所以他偶尔会给天伦集团的员工做一些夜场培训。据说他的教学风格非常不错，很受集团员工的喜爱。加上李忠海特殊的身份，很多员工想着已来上李忠海的课程，从而获得公司某些中高层的重视。
至于范淳安，当晚他一开始和其母亲范秀丽一起参加一个宴会，随后和其女友看了场电影，之后便回家！而根据时间判断，范淳安给薛修德打电话的时候是凌晨十二点多，那时候他已经在自己家中。还有值得注意的是，范淳安暂时没有独居，而是和父母住在同一处别墅内。
通过了解这两人当晚的通话记录，也都没看出他们和曹兴然之间的必然联系。
还有就是这两人和薛修德的关系，通过种种迹象表现，都是非常不错。
薛修德本身在外界看来就是一个睿智稳重的人，而李忠海也差不多就是这种人。同时因为李忠海培训师的身份，李忠海一向对薛修德这种人极为看重。据说当初范秀丽决定重点培养薛修德的时候，也有李忠海在旁边推波助澜的作用。当然，依照范秀丽的强势还有李忠海在家中的地位，这个说法有多少水分另说。
薛修德同李忠海还有范秀丽夫妻一直保持比较好的沟通和关系，这一点也影响到了范淳安。从调查信息显示，范淳安和薛修德也已经认识很多年，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范淳安在国外期间也时常和薛修德沟通，如今薛修德的两个孩子也和范淳安的关系不一般。也正是因为薛修德和范家良好的关系，才让范秀丽更加坚定让薛修德将来辅佐范淳安。
也正是因为薛修德被范秀丽如此看重，所以这次范秀丽才会大为恼火。
“范淳安和李忠海到底谁才更加可疑？”江笑枫死死的盯着这两人的信息，直至他的车玻璃被人敲了敲，这才抬头。
林佑天那张苦笑尴尬的脸凑了过来，道：“老远就看见江队你在车子里，所以我赶紧过来打个招呼。”
“是吗！”江笑枫冷冷道了句，将手机踹到口袋里后从车子中走出来。
他径直朝着队里走去，完全没有多理会林佑天，这让年轻的警员心中更加没底。
自己吹了牛皮，却圆不上去，林佑天心中想着，之下在江队心中的印象肯定大打折扣。
终于，就在要进门的一刹那，林佑天终于没忍住，窜到身前，道了句：“江队，对不起。”
江笑枫半张着嘴，眨眨眼睛道：“干嘛要说对不起。”
“我。。。。我不该。。。。。”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这只是你成长过程的一段经历而已。”江笑枫可懒得听林佑天吞吞吐吐，他直接道，“刚出来当警察那会，谁都以为自己最牛逼，想查什么就能查到什么。自己的分析就以为是完全正确的。殊不知，自己的那些东西，跟老警察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人家坐在那里凭着经验就能比你一天累死累活忙出来的东西都要强不少。记住了，以后自己做不到的牛皮，最好不要随便吹。警察的嘴可不是一般的嘴，从这里说出来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当然，你的工作劲头是正确的，以后等待把事情做了差不多了，再来吹吧！”
“江队说的是！”林佑天狠狠点点头又鞠了一躬，“这次跟着江队和赵队，我真的学到不少。我。。。。”
“我说你**到底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时间紧张，还不赶紧给我让开！”
“是是是！”林佑天屁颠屁颠的赶紧闪到一边。
能让江笑枫说出这么大道道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林佑天当然知足。而且，江笑枫现在的确赶时间，因为就在重案组内，一排人已经坐在那里了。
第71章 要怼就怼
钟军作为律师一直在跟重案组的人交涉放人，但是因为赵德水的指示，重案组的人压根没有多做理睬，要不是因为范秀丽现在也在这里，估摸着更加不会把他当回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当江笑枫进来的时候，这群律师团的人全部找到了新的发泄点，一个个奔着江笑枫而去。耳边嘈杂的声音让江笑枫都得挥挥手，赶紧闪出一个空挡后，让其他人给自己组成了一个人墙。
“吵什么吵！”江笑枫大吼道，“按照章程，犯罪嫌疑人从被带走到调查的二十四小时的期限内，警方有权对其进行扣留问询。你们这些人，难不成法律白学了吗。我们昨晚才把薛修德带走，现在才第二天下午两点多，怎么着，你们等不及啊？乖乖等着，时间到了我们自然放人。”
“江队长，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好大威风啊！”钟军哼的一声，“按照条例，的确警方有扣留犯罪嫌疑人二十四小时内随时问话的权利。但是章程同时规定了，不得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反复二十四小时扣留问询，除非得到上级机关的批示，延长扣留时间才行。”
上级批示延长扣留时间？江笑枫轻蔑一笑。钟军这么说，摆明知道这个上级是在给江笑枫施压，所谓批复时间怎么可能得到通过。但是江笑枫同样知道，这个批复时间规定是县级以上公安机关批示，而重案组明摆是高于县级公安机关的，所以，这个批示其实是不需要的。
“钟律师，我同样需要提醒你。如果需要，重案组甚至可以自行决定延长扣留时间。现在我们按照规定将时间限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实际上是已经对你们天伦集团够负责了。如果你们觉得重案组是在对你们妥协，进而想要得寸进尺，那真的不好意思，我想，即使赵队长在这里，他也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吧！”江笑枫语气坚定，重重的哼声道，“你们如果真的想要得寸进尺，以为在我们这里吵吵闹闹就能得到什么，那就不好意思，我江笑枫是什么人，你也该了解一下。即使不了解我，我相信赵队长是什么人，你们a市的人也该清楚。”
如此狠话撂出，的确让钟军和其他律师迟疑了半天。江笑枫在省厅奇案组这些年就是以蛮不讲理和浑浑噩噩出名，甚至于很多省里领导都拿他没办法，这一点，范秀丽不可能没有派人查过。而赵德水在a市更是警界代表，是雷明峰局长曾经重点点名培养的人物，同样也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这两人同时在这个案子上死扛，别人真想跟着两个人硬对硬，那也得掂量下。
在这之前，范秀丽已经给市里某些领导通过电话，并且疏通了些关系，她也知道雷明峰亲自请了江笑枫和赵德水吃饭，可是如今还是这个局面，范秀丽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两人是的确不打算妥协的。
江笑枫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那几个律师自当不好接话了，一直在旁边的范秀丽终于坐不住了。
“江队长，看来，你是认定薛特助有罪了？”
“范总，薛特助有没有罪，我们现在心里很清楚。实际上，我们现在手上的证据就有不少，但是恰恰是因为尊重你和天伦集团的利益，暂时我们没有将事情闹大。不过。。。”江笑枫耸耸肩膀，“如果你自己想要把事情闹大，我们也就没办法了。我们是办案的，任务就是查找案件的真相，什么牵扯到经济发展的这种问题，和我们有什么狗屁关系！”
“你。。。。”那些律师都想发作。
可是范秀丽这会却摆摆手，显出自己的冷静。呵的一笑后，范秀丽又看了看时间，道：“其实我这么要求薛特助必须出来，是因为我下午和省市领导还有外国的一些商业代表团有个重要的会面，一开始就说好了需要薛特助参加的。也正式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亲自来这里，希望薛特助跟随我参与这个会面。”
“哦，说来说去，又是牵扯到市里经济发展的大局啊！”江笑枫哈哈一笑，却又耸耸肩膀，竟然来了句，“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只是为了查案啊！”
如果换做其他人，估摸着早就被江笑枫气的直接互怼了。这服欠揍的模样，真的很让人吐血。但是范秀丽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心中虽有不爽，可也清楚，江笑枫话语强硬，除了他和赵德水的个性使然之外，也肯定是因为，现在的证据的确对薛修德不利。
而且，江笑枫一直在重申二十四小时扣留时间，这其实的确也是按照章程办事。所以，他选择不退让半步，范秀丽也是拿他没辙。
即使再大的怒火，范秀丽这会也只能咽下去，对着江笑枫眯眼审视了一下，范秀丽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好，江队长，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哈，范总你还真敢说啊，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想要和我后会，难不成你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警方出面处理一下的。”
钟军律师再次*，替自己的主子高喊道：“你怎么说话的，小心我告你诽谤！”
“我擦，我**这叫诽谤？这不是范总自己说要后会有期，我也怕啊，我也怕跟范总继续在这种地方后会有期啊。”江笑枫故意把手放在心口，故作姿态之下，让整个组里的其他警察都忍俊不禁，甚至还有人笑出声来。
钟军和其他律师都想发作，范秀丽终于喊了句：“够了。”
那声音和怒色之下便再也没有多说，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去。
等到这群人都出去之后，重案组内一片欢笑声，大家都在说着江笑枫这话说的解气，硬气。先前江笑枫没来之前，这些人可是没少受范秀丽和这些律师的刁难折磨。
林佑天更是竖着大拇指，冲着偶像不断点赞道：“江队，你太帅了。一席话把他们说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啊。哈哈。我又跟你学了不少。”
“学个大头鬼。范秀丽自己也知道心虚，她很清楚到了这一步，她的特助真没问题才怪。”江笑枫哼声道，“至于其他的问题，雷局已经暗示过我和赵队了，上面施压是上面的事情，我们按照规矩办。扣留二十四小时就是规矩，我们硬抗这二十四小时，他们难不成还敢抢人不成。”
“对，就算他们胆子再大，也不能在重案组抢人啊！”其他人也是跟着起哄。
见大家情绪也调动起来了，江笑枫拍拍手，鼓劲道：“都别傻站了。大家也都看见了，虽然我们把范秀丽暂时弄走了，可是我们的时间非常有限。如果在晚上七点之前我们无法把这个案子彻底定性，那我们就得眼睁睁的看着刚才那群人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将薛修德接走。兄弟们，到那个时候，你们能看得下去。”
“看得下去才怪！就刚才那些人在这里胡闹的样子，我都想动手了。真要到了在我们面前把人接走，我都能气死！”
“是啊，这口气绝对不能输。走，大家赶紧去做事。”
“做事，走，快点，大家都加油！”
被范秀丽这么一闹，加上江笑枫这么一推波助澜，本来就倦意绵绵，感觉到身体快透支的重案组成员重新焕发了绝对斗志。这群人都是血气之人，哪里能受得了之后被人冷眼挑衅的怨气。瞬间激起的热情和工作劲头，持续到晚上七点是绝对没问题了，江笑枫也希望这一波鸡血能索性把案件一股脑全部了结了。
当然，他之所以直接跟范秀丽开撕，也是因为现在推测直指范秀丽的儿子和老公，所以，未来免不了还有更直接的冲突，索性现在就撕破脸吧！
林佑天兴奋的跟在江笑枫身后，他现在越发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江队，那我现在要去干嘛。”
“大家现在都在重点调查范淳安还有李忠海，你也去查一下，在上个月三起案件中，受害者死亡时间至之前的至少二十四小时之内。这两人在哪，都在干嘛。”
“明白！”有了新的指示，林佑天不敢怠慢，而且这次他也不敢夸下海口，只能等到查明清楚之后再来邀功吧。
至于江笑枫，现在他差不多将整个案子的思路整理清楚了，而且，他也越发确定，在受害者死亡时间至之前的至少二十四小时之内，幕后人一定是亲自引导被害者死亡的。因为，从幕后人的心理角度来说，他就是等待这一刻，所以，他必然要体验亲身参与的乐趣。之前可能用声音来引导，但是那整天，他需要亲自让受害者剥夺睡眠，并且造成大脑缺氧状态。薛修德在当天可能存在不在场的证据，但是幕后人，一定不存在不在场的证据，如果存在，那也是假象或者是伪造的。
除此之外，江笑枫还得弄明白另外一个问题，曹兴然的失踪，到底是和谁有关。
“江队！”又一个警员跑了进来，“你要查的曹兴然的事情有了新的的线索，我们从各方了解到，曹兴然这段时间一直在参加天伦集团的夜校培训！”
“夜校培训！是李忠海的培训课程吗？”
第72章 父子疑点
“我们了解的情况是，曹兴然参与了天伦集团夜校培训的课程比较多，其中当然有李忠海的课程！”
那警员汇报之后，江笑枫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曹兴然不是已经被天伦集团除名了吗？那他还有资格参与这个培训？”
“我们也是奇怪，于是专门找人问过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才知道，那个天伦集团夜校，除了天伦集团的员工可以参与培训之外，还有就是想要进入天伦集团的人也可以参与，算是一种岗前培训或者是了解企业文化的一个好机会。当然，非集团员工，是需要有人介绍并且得到许可才可以参与的。”
“那曹兴然的介绍人是谁，又是谁批示他可以参与培训课程的？”
“集团外员工参与培训的批示是专门有夜校相关负责人处理，我们调查过，一般情况下，只要是介绍人身份没问题，这种批示允许很容易得到。”
“是不是集团内职位地位越高的人介绍，则越容易通过。”
“可以这么说，我们目前了解的情况是，曹兴然的介绍人好像是天伦集团旗下天伦地产投资开发公司企划总监刘静。”
“刘静？”江笑枫眉头一锁，“曹兴然前女友罗莉安说曹兴然之前在公司被一个女上司骚扰，不得已被辞退。这个女上司是不是刘静？”
“我们核实过了，应该就是这个刘静。江队，要不要马上把这个刘静找过来问话。”
江笑枫摸了摸下巴，没有马上回答，他心中所思的是，有刘静介绍曹兴然去参与培训，这事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根据罗莉安所言，刘静是对曹兴然进行过办公司性~骚扰的。而现在，如果刘静还能心甘情愿的介绍曹兴然去培训，而曹兴然还能同意，显然，这背后是有人安排的。而且，安排的人抓住了刘静的把柄，让刘静不得不这么做。
试想一下，一个五十岁的女人对一个二十岁的男下属性骚扰，如果这事曝光了，那这个女人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在公司混得下去了，而且，她这个年龄带着这样的污名，想要重新找工作必然也是不可能了。所以，就算警方现在真的去问话刘静，刘静也绝对死扛不会轻易的把真相说出来。她一口咬定就是自己介绍的，你又能如何？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幕后人才会找刘静去安排曹兴然进去学习。而曹兴然一心想要重回天伦集团，他之前对前女友罗莉安也说了可以重新找回前途，必然是有“高人”在旁边帮忙。于是双方在幕后人的操作下，心照不宣的完成了这样一个培训过程。
而显然，幕后人安排曹兴然去培训学习，也是一种承诺兑现，让曹兴然相信幕后人可以带他重新进入天伦集团，并且可以有更好的前程。也正是基于如此，曹兴然才心甘情愿的继续被幕后人洗脑。这样的推测，也再次验证了之前江笑枫关于幕后人利用承诺操控受害者的假设。
“不用去找刘静了，在那里得不到答案，还得浪费时间。照你这么说，基本确定曹兴然是在夜校培训的时候失踪的？”
“我们核实了曹兴然的电话信息，还有他的活动时间，也基本确定曹兴然在薛修德被第一次问话当晚就是在夜校培训。我们还问过了当晚培训的一些人。确认，的确有人看见曹兴然出现在李忠海的培训课程上！”
“李忠海的培训课程什么时候结束的？曹兴然一直坚持到了最后吗？”
“李忠海的课程是晚上十点四十五结束。至于曹兴然有没有坚持到最好，目前我们不得而知。毕竟参与培训的人大部分互相并不认识，而曹兴然也没在课上多说话，很难有人从头到尾都注意这么一个人。同时天伦集团夜校培训一直比较自由，他们建议学员根据自己的时间自由安排培训学习。所以学员随时离开，随时参加也很正常。”
当晚和薛修德的问话一直持续到十点。而后关于警方越子街的告示是差不多凌晨四点多发布的。从时间来看，要么就是幕后人觉察到薛修德一被警方带走，就马上提前对曹兴然动手，要么就是等到告示一出，在凌晨之后就对曹兴然动手。
江笑枫现在更倾向于前者，因为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幕后人都是一个绝对高智商，并且很谨慎，逻辑思维缜密的这么一个人。当薛修德被警方带走这个条件出现后，他应该已经想到警方调查到哪一步了。而在那个时候，无疑曹兴然是最大的线索点，如果曹兴然提前落到警方手里，则很多事情会很快水落石出。
所以，曹兴然那个时候应该还不知道警方告示的事情，于是，他才没有和警方联络。到了天亮，实际上曹兴然已经被幕后人操控从而失踪，而曹兴然的前女友那时候联系曹兴然，已经联系不上了。让幕后人真正对曹兴然行动的不是那个告示，而还是薛修德被警方带走问话的这个刺激点。
“赵德水想要利用越子街告示守株待兔，让人主动联系警方，却没想到这个告示其实没起到多大作用。不管是幕后人还是曹兴然，他们其实都没太在意这个告示。但是好就好在，这个告示却把曹兴然前女友罗莉安给引了出来，并且告诉了我们曹兴然的事情。这也算间接的守株待兔吧。”江笑枫继续自言自语道，“所以，幕后人得到薛修德被警方带走这个消息非常重要。薛修德妻子罗楚芬在薛修德被带走后，只主动打了一个电话，便是打给了范秀丽。我记得范秀丽当时是不是在参加宴会。”
“是的，而且她儿子范淳安也在场。至于李忠海，当时还在培训学校。”
范秀丽和范淳安在参加宴会，罗楚芬给范秀丽打了电话，当时范淳安就在旁边，他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应该不会很困难。相反，李忠海当时是在培训课堂，他如果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除非他和范秀丽也有通话。
“他们夫妻三人当晚的时间线是如何进行的，之中有没有其他的联络对话？”
“之前已经跟江队汇报过范淳安是跟随范秀丽一起参加宴会，随后在差不多九点半随同他女友离开。两人去看了场十点十分的电影。我们了解过，电影是十一点五十结束。之后范淳安送女友先回家，后返回和父母一起居住的别墅。那个时候，范秀丽和李忠海早已经在家了。其中李忠海在结束了十点四十五的课程后，在培训学校并没有多少逗留，差不多在十一点半便到家了。至于范秀丽，在宴会结束后，便被司机送回了家。而他们三人之间的确有过电话联系，我们也了解过通话信息，差不多就是互相问询什么时候宴会结束，什么时候课程结束，什么时候电影结束，什么时候回家等等，看不出其他的大问题。至于通话时间，最早的是范淳安打给李忠海，然后是李忠海打给范秀丽，在然后范秀丽打给范淳安。”
“李忠海在家庭中地位不高，而且他也不喜欢那种场合，所以没参加宴会也比较正常。而他们家人应该知道李忠海的课程时间，为何还要问呢？显得过于关心了！还有，范淳安是十一点半到家，而他在凌晨十二点多还给薛修德打了电话，说工作的事情？这个年轻人跟女友看完电影后，还真的能如此上心工作？”
那个警员 道：“从时间上来看，如果曹兴然是当晚失踪，最可能操作的便是李忠海。但是从疑点上来看，的确范淳安的电话有些古怪。江队，要不要把这两人都带来问话。”
“呵，刚才范秀丽在外面什么情况你也看见了。如果还把她老公和儿子都带来，她不翻天才怪。要问也的确是要问的，可是之前我们得把很多证据摔在他们面前才行。你去重点调查范淳安和李忠海当晚的时间疑点，还有，把范淳安女友的信息还有当晚他们看电影的所有信息给我，我需要过一下时间线。”
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这对父子，可是这对父子似乎隐藏的都很好，表面上看上去都不存在任何问题。
警员很快将这对父子更多当晚的资料送来，江笑枫首先注意到一点便是，范淳安选择的电影院和天伦集团的培训学校地点很近。还有一点，李忠海在当晚结束课程后便立刻回家，这原本看上去没什么，可是之前李忠海结束课程都是在外面吃完宵夜回家的，当晚李忠海没有吃宵夜。
“这对父子到底在搞什么？难道是父子档！”江笑枫冒出这个想法后，后背更是一阵冷意。
原本以为薛修德就是答案，结果知道还有一个真正的幕后人。而现在，如果幕后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那对于江笑枫更是一种冲击。的确不存在杀手模仿，可是如果存在团队作案呢？
而且，这对父子的确都存在一个强势女人的阴影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父亲是最初对儿子有最大影响力的一个人。同样被强势女人压制的老公，难道真的影响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
第73章 门当户对
在组里待了一会后，江笑枫马上来到天伦集团夜校附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而就在天伦集团夜校一条街的距离处，便是范淳安当晚看电影的地方。理论上来说，这对父子到互相去的地方就算走路也不过十分钟左右，所以说，他们两人中任何一人针对曹兴然有所行动，实际上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然，时间疑点在哪？
直觉告诉江笑枫，这对父子中必然有人利用了时间。现在如果贸然对李忠海或者范淳安审问，势必会让范秀丽更加激动，所以，江笑枫决定，从周边入手。李忠海当晚的情况已经被警队其他人继续详细调查，而江笑枫决定去看看范淳安到底如何作为。
和范秀丽一起参加宴会的时候，因为范淳安的身份，势必会是焦点，所以，他要想离开会很难。要想找到突破口，必然是范淳安和其女友单独待得那段时间。
据了解，范淳安女友莫瑞琪是范秀丽亲自为自己儿子物色的女友。根据很多人所言，莫瑞琪虽然不算绝色美女，但是也的确长得端庄秀气，为人知书达理，且学时很高。作为留学归来的高材生，莫瑞琪被范秀丽认为将来可以更好的辅助范淳安，同时莫瑞琪的父亲也是银行高管，算是门当户对。
这对恋情从一开始就被很多人看好，而从外界传闻来看，两位也遵从各自父母的意愿，一直相处融洽，至今从确定关系也差不多一年多，而且基本上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江笑枫一边等待重案组成员给自己查到更多关于莫瑞安的资料，一边从夜校实地查看后，便开车前往莫瑞丽如今工作所在地。
这家金融担保公司有莫瑞安父亲的股份，如今莫瑞安在里面也是重要管理人员之一。江笑枫在出示证件后，便被莫瑞安的助手带到了莫瑞安的办公室。一进门，江笑枫就看见莫瑞安正在低头看文件，但是见到江笑枫进来后，便马上微笑的将文件放在一旁，起身后主动伸手道：“江警官，请坐。”
看着这个职业的笑容和绝对礼貌的举止，再看莫瑞安的外形条件，难怪范秀丽都极为赞成此人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江笑枫和其握手后，坐下，有待那位助理走后，便告知其来意道：“莫小姐，今天来是想向你咨询几个问题。”
莫瑞安双手放在桌子上，很礼貌的点点头：“请说，如果有可以协助的地方，自当协助。”
“首先说明一下，我们只是例行了解一些情况，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回答的问题到底是不是针对谁。”
“协助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想不应该存在针对谁我就不如实回答吧。”
“哈哈，如果每个人都能像莫小姐这般，我们警方办案就真的轻松很多了。那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我所问的问题，是和你的未婚夫范淳安有关。”
“哦，不知道我未婚夫有什么事情需要警方处理吗？”
“是这样的，我们了解到六月七号当晚你曾经随你的未婚夫范淳安参加一个宴会，随后你和你未婚夫去了哪里？”
莫瑞安想了想，道：“我记得那场宴会结束后，我未婚夫邀请我去看电影，我看当时时间还早，加上第二天工作并不是很多，所以就答应了。”
“看电影的过程中，你和你未婚夫一直没有离开过座位吗？”
“途中我上过洗手间，前后不超过五分钟。至于我未婚夫，我印象中应该没有离开过。”
“当天晚上人多吗？”
“我记得人应该不是很多。”
江笑枫笑了笑：“那电影好看吗？”
莫瑞琪也尴尬苦笑：“说实在的，我并不是很喜欢看那个电影，但是难得我未婚夫有这个兴致，我自当去陪陪他了。”
江笑枫瞬间问道：“哦，这么说来，你未婚夫以前没这种兴致啊。”
莫瑞琪耸耸肩膀：“我未婚夫为人比较古板，其实不太懂得什么忽然的浪漫。什么看电影约会吃饭，他一般都是提前很早就安排好，基本上没啥忽然的变动。那天晚上本来说好的只是参加宴会，随后便送我回家，而他后来兴致很好还想让我陪他看电影。说实话，我也挺意外的，便当然也答应了。”
这个回答让江笑枫瞬间毛孔都在舒展，但是他还要尽力压制自己的兴奋：“那他和你是否都喝多了？”
“这个当然不可能。他是和他母亲一起出席的宴会，而伯母对我未婚夫要求一向很高，让其参加任何宴会不能喝多。我同样也只是喝了几口，甚至于出来到时候也未感觉到头晕。”
“那我想问一下，你刚才说对那个电影不是很感兴趣。那电影过程中，你是否睡着过？”
莫瑞琪并没有隐瞒，点头道：“的确因为倦意加上电影的无聊便睡了会。”
“大概多久。”
“这个不清楚，不过，我估计应该不会超过十分钟。”
“你确定？”
莫瑞琪点点头：“我父母从小就培养我时间概念，加上我这人也对时间观点非常看中，所以自我感觉时间一般都不会误差很大。”
“那除此之外的时间里，你是否确定你未婚夫就在你身边。”
“这个应该没问题。我还记得我睡着的时候靠在他肩膀上的，而且我零星还跟他说过话。虽然我未婚夫比较闷，可是我一般主动找他搭话，他还是很给面子的。”说到这里，莫瑞琪也是会心的笑了笑，“其实他这种闷闷的个性也挺不错，不用经常烦我，而我想要烦他的时候，他也会很照顾我。”
江笑枫感觉的心紧了一下，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零五分了，他们还有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来把案子搞定。如今，莫瑞琪的口供如果没有问题，那等同于让江笑枫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十分钟的确不可能让范淳安完成从离开电影院在到将曹兴然控制的整个过程，但是江笑枫总感觉，这个时间的确可以操控的。
“你和范淳安应该很幸福吧。”
莫瑞琪如小女人般眼神中透出爱意，大方的点点头：“很多人说他不浪漫，不懂得女人的小心思，但是在我看来，他的稳重还有良好的家教就是对我最大的浪漫。很多时候我和他在一起都不会感觉到很累，而且我想要的东西，他都会尽力帮我达成。”
“所以说，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
“哈哈，真命天子什么的只是一个说辞，我只是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所以，自从和他交往后，我其实也做好了随时和他结婚的准备。”
“那你们应该很快就结婚了吧。”
“订婚仪式其实三个月前已经做过了，婚期已经定在了十月份。”
“恩，门当户对，的确是保证婚姻幸福的关键因素之一。看到莫小姐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中，我也替你开心。”江笑枫看似随意的问了句，“那你成为范家儿媳之后，应该会慢慢减少工作吧。”
“当然不会。我觉得女性工作也是证明自身价值的关键，我会很好的平衡作为妻子和职业女性的关系。”
“哦，那岂不是很累，而且据我所知范淳安也在逐渐接替他母亲在集团的工作，我想你应该更多的在天伦集团协助他吧。”
莫瑞琪摇摇头：“他有自己的团队，而我有自己的工作目标。如果他需要我协助，我当然会协助。只是他也清楚，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至于累不累的问题，虽然我从小家境就不错，但是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从十八岁开始，所有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我自己挣得。包括在国外期间的所有费用，我没有向家里要一分钱，我已经习惯了紧凑的生活方式，我想婚后我也能平衡所谓的劳累生活。”
江笑枫竖了竖大拇指，道：“果然是独立的女强人，范家选择了你，的确是正确的选择。”
看着莫瑞琪的模样的，江笑枫内心里很赞许这种类型的女人。
如果仔细去看你就会发现，虽然莫瑞琪打扮的非常得体，而且面带笑意，朴素的淡妆让其看上去神采奕奕。可是在眼神之中，那种微微的疲倦还是可知的。江笑枫刚才就注意到莫瑞琪的办公室里摆放着咖啡机，除此之外还有茶类等等提神类的饮料，联想到莫瑞琪的美国留学背景，江笑枫问了一句：“莫小姐，你知不知道一种叫鬼爪的饮料，它对于提升人的精神状态是非常不错的。”
“monsterenergy鬼爪饮料，当然知道。”莫瑞琪点点头，“在美国的时候朋友推荐我喝过，的确非常提神，但是第二天感觉到很透支。”
“看来你喝过很多次啊。”
“其实我这人还是比较愿意尝试新鲜事物的，而且对我有用的东西，我都会愿意接纳。鬼爪虽然透支第二天的能量，可是当我需要连夜工作学习的时候，对我的帮助的确很大。我不排斥服用鬼爪，就算回到国内，我也会经常托人帮我带回一些，作为补充饮料。”
“也就是说，你现在还拥有鬼爪饮料？”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办公室里现在就有啊。虽然国内很难买到，但是海外代购其实非常容易。怎么，为什么江警官对这个饮料如此感兴趣？”
第74章 时间疑点
鬼爪饮料对于很多有留美经历的人来说的确不陌生，而且莫瑞琪本身看起来也的确很喜欢喝这类饮料。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当然，江笑枫不会马上以为莫瑞安和案件有关。可是莫瑞安刚刚的某句话，倒是引起了江笑枫的注意。
“我对这个饮料的确很感兴趣，至于原因，或许马上莫小姐也会知晓。当然现在我也不方便告知，只是我刚才听闻你说你对很多事情都愿意尝试。冒昧的问一句，莫小姐有没有尝试过类似致幻剂这样的东西。”
江笑枫此话问出，可以明显的看出刚刚还微笑的莫瑞琪此刻的确陷入了迟疑。她的脸上闪过尴尬，用手撩了撂头发后，随即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我当然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莫瑞琪抿了抿嘴，这个动作，还有刚才尴尬和撩头发的动作江笑枫并不陌生。抿嘴很多时候代表欲言又止，证明她并不是不想说什么，而因为一些隐藏的原因，让其会有一些思量。果然，莫瑞琪想了一会，道：“江警官，先前我已经回答了你很多问题，你应该看出我对警方工作的支持。只是现在，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所问的这些，和我未婚夫到底有何关系？”
莫瑞琪已经猜到江笑枫此行的目的，但是她显然还没想到自己未婚夫牵扯到什么案子了。
江笑枫故作其他道：“我们了解到a市存在很多人滥用致幻剂的情况，其使用人群也大多集中在中高端人群当中，所以，我们想进一步了解。”
莫瑞琪虽然有些怀疑江笑枫的回复，可还是认真道：“不管哪个国家来说，除了运用到医疗领域，致幻剂都是中高端人群使用的比较多，这一点并不奇怪。当然，致幻剂本身在国内是违禁药物，可还没做到绝对禁止。通过一些手段自然可以获取。江警官莫非怀疑我未婚夫和致幻剂案件有关？”
“所以我才想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不好擅做论断。”
莫瑞琪又是抿抿嘴，最终道：“好吧，我并不否认我未婚夫服用过致幻剂，他曾经亲口对我承认过此事。只是，他至少和我交往的这段时间，并没有使用过。除非是我不知道的情况。”
“你也说了，除非是你不知道的情况。那是不是意味着，你未婚夫还可能瞒着你继续使用。”
“我不觉得他会为这件事情对我说谎。因为我对于刺激类饮料和这类可以激发神经思维的生物成分一直迟包容态度。而且大部分致幻剂并不会上瘾，我觉得可以在可控的情况下服用。我的这个观点，我未婚夫一直理解。所以，他如果真的使用了致幻剂，没必要对我隐瞒。”
“哇哦，莫小姐的思维果然欧美化。要是放在国内，很多人肯定把致幻剂当成洪水猛兽了。”
莫瑞琪摇摇头：“这东西当然有弊端，但是你不能否认，这东西对刺激思维还有激发想象力是非常有作用的。很多科学家和艺术家都有使用致幻剂的习惯和历史，你不能对他们都进行批判吧。”
江笑枫捏了捏拳头，心中厌恶这个观点，可还是点点头道：“对对，莫小姐说的很对。那冒昧再问一句，莫小姐回到国内后，除了偶尔喝鬼爪饮料之外，是否也尝试使用过致幻剂？”
“我在美国到时候使用过两三次，而回到国内后，只使用过一次。”
“大概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
“差不多一年多以前吧。那时候我和我未婚夫刚刚认识但还没有确定关系，两人会经常聊天。当时工作压力比较大，经常熬夜心情不好。他这人比较闷，不会主动找我说话，但是看我每次发了朋友圈之后，还会给我留言。于是我索性看到他留言就直接找他说话。有天夜里就聊了舒缓压力的事情，我们自然而然的聊到了致幻剂。原来我和他都在美国服用过致幻剂，便开玩笑说到不如用致幻剂舒缓一下神经。于是我们便弄到了些，服用了后，感觉的确轻松了不少。重要的是，也或许是因为我服用致幻剂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负责监视保护我，所以我那时候情感比较迸发，他最能直观的体会。于是乎自然而然的，我和他的关系越发融洽，直至双方后来确定了恋人关系。”
“这么说来，致幻剂对于你们两人的爱情还是非常重要的啊。那你还记不记得，是谁首先说到致幻剂的。”
莫瑞琪挠着眉角思索了一下：“应该是他吧，因为我记得我一直在说舒缓压力的娱乐方式，而他会说一些药物等等。”
此时此刻，江笑枫对莫瑞琪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他再次试探道：“如果我们希望你未婚夫和你将来做致幻剂方面的宣传工作，你是否会协助警方。”
“你是说类似教导大众正确对待致幻剂的宣传广告吗？”
“也包括这些。”
“当然愿意！”莫瑞琪很开心的点点头，“我们应该要让大家正确对待每一件事物，因为每个东西必然有其利弊两面。”
“那就谢谢你了。”江笑枫起身，摊开手道，“感谢莫小姐对我的诚恳帮助，我想也耽误你很长时间了，不过在临走之前，我顺便问一句，当晚你和你未婚夫看电影的时候，你未婚夫穿的是什么衣服？”
“他是从宴会上直接跟我去看电影的，身着的就是一件黑色的西服套装。”
“谢谢！”江笑枫点头致意后迅速离开
上了车后，他马上拿起手机拨通了赵德水电话，道：“曹兴然和范淳安还有李忠海之间的联系，你的手下已经帮我查好了。你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废话，老子当然知道查好了，那是我亲自去查后然后让人转告你的。现在我还在调查这三人是否存在时间联系。”
“你别去瞎忙和了，我让林佑天正在调查上个月三起案件受害者死亡时间前二十四小时那对父子的时间疑点。我估计林佑天这小子缺乏经验，会来不及，所以你去协助他重点调查范淳安的情况。”
“为什么是范淳安而不是李忠海？在我看来，李忠海似乎更加有动机和能力啊。而且他本身就是培训师，对引导应该更加擅长。”
“李忠海也要查，但是现在我们没多少时间，当然要集中精力重点突破。刚刚和范淳安的女友莫瑞琪聊了一下，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不是父子共同作案，那最后的幕后者绝对就是范淳安。但是不管怎样，范淳安一定有重大问题。”
每次江笑枫说的如此信誓旦旦的时候，赵德水就清楚，这家伙绝对是找的灵感，而且是有确凿推断才敢这么说的。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他们的确来不及面面俱到每个人都去详查，所以赵德水不再多问，马上前去协助林佑天。
同样，江笑枫也不做停留，他马上开车再次返回刚才夜校附近。首先他去的就是电影院，江笑枫出示证件后希望调取当天晚上的监控画面。
但是非常巧合的是，当天电影院范淳安所在影厅的内部监控画面刚好不存在了。这一点，江笑枫早在预料之中。因为幕后人如此缜密，自当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细节。而幕后人要想达到这个目的，也似乎很简单。
所以，江笑枫转而求其次，想要获取电影院周边的监控画面。他通过警方协助，将画面逐步锁定在电影开始到结束的那段时间，任何从电影院内部出来的行人影像。这个工作同样交给了重案组的人去协助。
而后，江笑枫马上又来到夜校。曹兴然当天晚上上课的教室没有监控，但是其楼层是存在监控的。除此之外，夜校门口的监控也被江笑枫重点调阅了出来。这些工作，也一并交给重案组同事去处理。
因为天黑，加上地处比较偏远，监控画面的确非常模糊，可是江笑枫还是重点提示大家，务必要在画面中找到一个可能穿着皮鞋西裤，但是上身或许有些简单掩饰的人。此人，就可能是的范淳安。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影院门口的监控中，的确发现一个上身穿着卫衣，而下身看上去的确穿着皮鞋和西裤的男人跑了出来，又同样在夜校的门口监控，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影像。但是这个男人全程没有露脸，无法锁定其真实身份。
“我们现在无法确定影像中这个人就是范淳安，所以贸然对他进行问话，还是会很困难。技术部门要鉴别也得时间。而且就算如果真的是范淳安，他是怎么做到时间疑点的？”电话中汇报情况的警员不无怀疑，还带着焦急道，“江队，时间紧张啊。我们要当机立断了。”
江笑枫看了看手表，时间真的不等人了，就刚刚那会，又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但是好在，江笑枫知道已经看见了曙光，而给他这抹曙光的，恰恰就是范淳安的女友：“时间疑点的产生，是因为范淳安的女友帮助他撒了一个慌。”
“不会吧！江队是如何马上知晓她撒谎的？”
“直觉。而且我相信，范淳安女友莫瑞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撒谎！”
第75章 过于乐观者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撒谎，我不明白！”汇报情况的警员一脸懵逼。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但是江笑枫却无比确定，如今总算快要水落石出了：“现在没时间解释这么多了。范淳安当晚一定是在夜校将曹兴然带走，这其中有没有他父亲的协助不清楚，但是至少可以确定，范淳安和曹兴然一定有过接触。你们现在仔仔细细查看周边所有监控，并且马上派人来周边搜寻线索。只要找到曹兴然的线索，我们就能提审范淳安。到那个时候，就算是范秀丽想阻拦，也没理由多废话了。”
撒谎其实是一个人的本能，没有任何人不会撒谎，而同样，在潜意识中，撒谎在很多时候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一种融入环境的条件。江笑枫确信莫瑞琪是个不错的女孩，但是，这个女孩却也有很大的问题。
当你第一眼看见莫瑞琪的时候，肯定会被她端庄外表和阳光的笑容所感染，更加上她一直礼貌待人，你很显然不会觉得这个女人会刻意欺骗你什么。从她和江笑枫对话的内容还是说话的行为动作上，江笑枫也相信莫瑞琪没骗人，但是，这个女人自己没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很多细节。
莫瑞琪是一个相当有自信，并且很有主见和决断力的这么一个人，从她和江笑枫说话的内容中可以知晓，她在美国的时候肯定干过一些疯狂的举动。这些举动都是她自愿且认为是一种释放的行为，这其中就包括服用鬼爪饮料和致幻剂。
而另一种自信也直接带到了她工作当中，江笑枫从莫瑞琪工作地点出来后就了解了莫瑞琪公司的情况。这家公司的效益其实并不好，但是莫瑞琪给人的感觉是胸有成竹，且对自己的每个决定都非常自信。这些种种很容易让人觉察到，莫瑞琪是一个过于乐观的人，而这种过于乐观加上莫瑞琪所处的家庭环境导致她一直一帆风顺，并没有遇到过什么波折，所以会让其降低风险意识。
伦敦大学学院教授塔利??沙罗特曾经做过实验。他对他的观察对象进行了八十种假设，并且利用功能磁共振成像扫描仪对实验对象进行观察。
这些假设就包括汽车被盗、失业、患帕金森病或癌症等。在说出每一种假设的灾难之后，实验者被要求对这种不幸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可能性作出估计。在接受扫描时，他们被告知出现这种风险的实际平均可能性。
一段时间过后，志愿者再次对亲身经历每一种情况的可能性进行量化。研究人员发现，志愿者更新了自己最初作出的估计，但只是在实际数字不太令人沮丧时，例如，如果他们预计患癌症的可能性为40%，而实际平均可能性却是30%，那么他们大幅下调估计数字的可能性要大得多。但是，如果可能性超出起初的估计，志愿者则干脆对实际数字不予理会。
所以，沙罗特的结论就是，人们总是对听到的信息进行仔细挑选。越是乐观，我们受到有关未来的负面信息影响的可能性就越小。在接受脑部扫描的过程中，所有实验者的数据显示，每当实际数字好于预期时，他们的额叶就趋于活跃，额叶与情绪控制密切相关。额叶趋于活跃表明，新信息正在得到处理并储存起来。
但是当消息比起初估计的更加可怕时，在事先进行的人格测验中“乐观”分数最高的实验对象显示，他们的额叶活跃度最低。
所以，过于乐观者存在某些难以觉察的风险。
保持乐观心态是好事，可以缓解紧张和焦虑情绪，有利于身心健康。但这也可能意味着我们不大可能采取预防措施，一旦这些预防措施没有提前做出，那可能会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处于危机之中。
江笑枫相信，莫瑞琪这种过于乐观的个性和她大脑中对乐观信息可以筛选的特点，一定被范淳安利用了。因为从目前种种来看，范淳安的确是一个思维缜密，且对他刻意观察对象都有极好研究的一个人。一旦他判断出莫瑞琪是什么人，他必然知道，如何对莫瑞琪作为。
其实要制造时间疑点，以莫瑞琪这种过于乐观的行为，加上她本身曾经尝试过致幻剂的历史，范淳安要操作起来并不困难。江笑枫实际上已经差不多猜到范淳安是如何操作的了，但是他现在要等证据搜集完全后，让范淳安自己说出来。
如今，时间已经锁定了，而范围也锁定在夜校周边。因为范淳安从电影院来回，且没有开车，所以，他不可能带着曹兴然去往过远的地方。只要在夜校周边发现两人曾经会面的踪迹，那就能把问题答案揭开了。
时间在催促着每个人，江笑枫紧张的拳头一直没有松开。虽然薛修德现在已经不是最关键的人物了，但是薛修德的确不能放了。因为薛修德一旦被范秀丽带走，那接下来不仅办案人员士气大伤，更会因为薛修德落到范秀丽手上，范秀丽会给办案人员制造更大困难。雷局可是亲口说过，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只有保证将范淳安的证据搜集完毕，从而让范淳安和薛修德同时落案，才可以保证案件正常侦破。
“曹兴然，你现在在哪？”江笑枫深吸一口气，他再想着在那么短时间内，范淳安到底怎么做才能让曹兴然消失。
声音！！！江笑枫再次想起唐森说的感知觉引导的话题！曹兴然是在引导的关键时刻做出了反抗，所以才活了下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一定见过幕后人。
以此推断，范淳安如果想要在最短时间安抚曹兴然，并且让其顺从，依照先前曹兴然被洗脑引导的过程来看，必然也得依靠幕后人的声音才能完成操作。否则，只要曹兴然出现些许反抗，那范淳安的举动就会别人察觉。
江笑枫目光看着天伦集团夜校。这个夜校是一个旧厂区改建而成。其教学楼是原先的厂区办公楼改建。当天晚上李忠海上课的教室是夜校最大的一个阶梯教室。江笑枫已经实地看过，就其空间范围来看，人员如果自由有后面进出，的确很难察觉到底是谁何时离开。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曹兴然不可能忽然自己出去，必然是因为某些事情，或者某个人引导让其出去的。而能让曹兴然出去的，或许就是范淳安。
江笑枫在脑海中构建当晚的思维宫殿，他在设想范淳安到底和曹兴然如何作为。
在范淳安从电影院一路跑出来后，他一定马上去找曹兴然，而那个时间点，李忠海是在上课。可是别忘了，范淳安是李忠海的儿子，而且先前电话记录已经表明，范淳安在宴会上是和李忠海通过电话的。而且范淳安还非常刻意的问了李忠海何时下课，这是非常奇怪的。因为这似乎没必要。可是现在，江笑枫意识到，这似乎非常必要。
因为，范淳安可以从李忠海的上下课时间找到他何时最适合去见曹兴然。
只有在李忠海下课间隙休息的时候，范淳安才可以更加轻易的接近曹兴然，并且还不会引起自己父亲的注意。否则，如果在上课的时候，范淳安真的在教室外面或者说直接进教室接触曹兴然，李忠海作为父亲是不可能没发现自己儿子的。
以此设想，范淳安在下课间隙间不动声色的接近曹兴然，并且将其带到什么地方，进而利用声音引导，或者在加入致幻剂等等手段进行控制，是完全有可能的。而现在，监控到现在还没发现范淳安和曹兴然碰头的画面。只有范淳安进出夜校的画面，就是意味着，两人不可能同时走出夜校。
想到这里，江笑枫马上从车上下来，他迅速的朝着上课的大楼冲去。楼下的保安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止，就见江大队长冲上楼层。从二楼开始，他每一个房间每一个房间开始查看。
“喂喂喂，你在干什么！”
保安好不容易追上来，就看见江笑枫直接出示证件，在保安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后，江笑枫继续自顾自的在每一个房间处搜寻。
此时时间，下午五点半，离江笑枫设定的最后期限晚上七点还有一个半小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何等的揪心。江笑枫同样知道时间不等人。在找寻了整整二楼之后，江笑枫回身一把抓住还在懵逼的保安，道：“这个楼层里，有没有比较私密的空间。”
“比较私密的空间？”保安一脸疑惑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这个老式大楼，装修都比较简单。除了改建成的教室，便是还保留的办公室。如果说是私密，也顶多是私人办公室啊。”
“私人办公室！！！”江笑枫眼前蹭的一亮，道，“李忠海是不是有私人办公室？”
“李忠海？谁是李忠海？”
“你们这里的培训老师，天伦集团总裁的丈夫！”
“哦。你是说总裁的丈夫李老师啊。他身份特殊，当然有自己的私人办公室了。”
“在哪，快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