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杨广之子
仲春二月,万物吐新。嵩山,亦是着上了一层绿色,虽然这绿色之中还有去岁的枯黄。挥挥洒洒的绵绵春雨,更是为这嵩山披上了一件白色纱衣……
寂静的嵩山中,突然从泥泞的山道上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待那声音行到近处,方才看清楚是一群披着蓑衣的人正护卫着几辆马车沿着山道缓缓行驶;而马车行进的方向,似乎是朝少室山中的少林寺而去。
二月的天气,虽然温暖了一些,却是依旧寒冷。用“春寒料峭”这个词语来形容是最为恰当不过的。外面的天气是春寒料峭,但行在路上的第二辆马车里却是暖和了许多。春雨让正在吐绿的嵩山充满了诗情画意,若是平时马车里的人定然会陶醉在其中。但是此时,车里的人却没有半点心思去欣赏窗外的诗情画意,甚至,车内更是弥漫着浓浓的忧愁。车内,靠左边放着一方小榻。榻上,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正酣睡不醒。只是这男孩的脸色却是异常苍白,苍白之中更是透出些许不正常的红晕。榻边,一位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愁眉紧锁,满脸的憔悴,一双美眸更是盯着男孩未曾离开半点。这女子,便是男孩的母亲。女子身旁,一个梳着朝云鬓的少女亦坐在榻边,看模样是女子的侍女。少女约莫十二三岁,一脸的稚气,但是这稚气中透出着精明;一双灵动的双眼中更是时不时闪现着一丝狡黠。
“娘子,莫要担心。这少林寺虽不比长安城中的那些寺院有名气,但是在河洛这一带却也有着不弱的名声。娘子莫要忘了,圣人刚刚登基时,便召见了少林寺的觉远和洪遵两位大师。前几年,更是赐给少林寺一百顷上好的田地。想必这少林寺的医术是极好的。那么,小郎君的病也定能被医好。”少女见女子愁眉不展,便宽慰起女子来。
“你倒是会宽慰我。但愿少林寺的大师能治好毗沙门的病吧。”女子听到少女的话,心中的担心便少了许多,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女子右手掀开车窗帘子的一角,望乡车外。眉头又皱了皱,似乎对这般缓行并不满意。扭过头来,对少女吩咐到:“贵儿,问一下离少林寺还有多远?”
“是。”贵儿应下,转身掀开车帘,问向车边骑着马的侍卫:“这里离少林寺还有多远?”
侍卫闻声看来,原来是娘子身边的侍女,不敢怠慢,躬身答道:“请小娘子稍等。我去问一下林校尉。驾!”说完,不待贵儿搭话便催马向前而去。
过了片刻,那侍卫便回转了回来,见到贵儿依旧在车外,身上已经落了不少雨,立即对贵儿道:“小娘子,请回禀娘子,距少林寺尚有不足一刻钟的路程。”贵儿闻言,点点头,转身回到李车内。
“娘子,离少林寺还有不到一刻钟的路程。”贵儿轻声对女子说。女子点点头,并未有任何言语。
少林寺,方丈室内,正在参禅打坐的慧远突然睁开了眼睛,起身走向外面。刚出方丈室,发现洪遵也出了自己的禅房,便对洪遵呵呵一笑:“你也感觉到了?”洪遵点点头。两人行至禅堂,对正在作功课的众僧道:“志操,昙宗,领着一众师兄弟随我二人迎客。”
众人睁开眼睛,有些奇怪。志操张口问向慧远和洪遵:“师傅,师叔。今日未曾听说有什么客人,迎什么客?”
“有凤来仪。”慧远回答。志操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女子有些奇怪,便对贵儿吩咐:“贵儿,你去问一下,怎么回事。马车为何停了下来。”
贵儿正要问向侍卫,却听到外边侍卫的声音。“娘子,小娘子,少林寺已经到了。请娘子和小娘子下车.”贵儿对女子答道:“娘子,到了。”女子闻声点头。“下车吧。”
贵儿刚刚扶女子下车,抬头却发现两个和尚领着一大群和尚向自己这辆马车走来,有些奇怪,便有些疑惑的对女子说到:“娘子,我们来这少林寺并未通知他们,他们是如何知晓的?”
“佛曰,不可说。”贵儿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道苍老却浑厚的声音传来。“少林寺主持慧远,率少林寺诸僧恭迎太子妃。”不待贵儿发问。那回答贵儿话语的老和尚便向女子行礼。觉远话音刚落,后面众僧便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大师,多礼了。”这女子,赫然是当朝太子妃。女子虽然有些疑惑,以但并未发问,待听到老僧道破自己的身份时,在心中便认定少林寺有自己的渠道知晓自己的到来。疑惑一闪而逝,立即回礼。“大师既然知道了我等的身份,想必也定然知晓我等前来的目的。还望大师能够施以援手,救救三郎。”
“老衲定然全力而为,还请太子妃放心。”慧远点点头。“太子妃初临本寺,一路风尘,定然劳累不堪,还请先入寺歇息片刻。志操,引太子妃入西禅堂休息。”
“妾身虽然远道而来,却并不劳累。还望大师立刻给三郎医治。”女子听到慧远答应医治自己的儿子,便开口请求。
“也好。”慧远见太子妃无心休息,便答应了下来。
众人刚入西禅堂,女子便将怀中的男孩放在了榻上。慧远上前为男孩把脉,又对女子说:“请太子妃将小郎君的病情说一遍。”
女子闻言,便开口回答:“三郎自幼体弱。出生刚满月时便得了病,高烧不止。自此之后,便不断生病。今岁上元节,不慎跌入东宫花园的湖中,之后便高烧不止。吃了各种药物,烧倒是医好了,却未见醒来。太子和妾身在长安求了许多道观寺院,仍未见效。有人荐了少林寺,说少林寺灵验,妾身便来求大师医治三郎。”
女子话刚落,便看见慧远沉吟不语。慧远看向身边的洪遵,说到:“怪哉!怪哉!”洪遵见慧远这般模样,有些奇怪,便上前为男孩把脉。把脉之后,也是沉吟不语,许久之后也是口称“怪哉”。慧远和洪遵对望,心中都想到了一种可能,有些骇然。女子见两位大师这般模样,心中紧张无比,以为儿子又有了什么问题,便禁不住问道:“两位大师,三郎怎么了?”
慧远见女子有些紧张,便开口道:“太子妃莫要着急。小郎君病未有任何不妥。他并未有任何病症,或者说,并已经治好了。”
“没病。”女子听到儿子没有任何不妥,如释重负。但是自己的儿子至今未见醒来,又担心起来。“那三郎为何至今不见醒来?”
“他只是睡了。”
“睡了。”女子放了心,却紧接着问道。“那何时会醒来?”
“不是今日,便是明日。太子妃莫要担心”慧远沉声答道。言罢,便和洪遵转身向外面走去。女子听到这话,便彻底将心放了下来。水云堂外,洪遵望向慧远。“师兄,这”
“一切皆天意!”慧远不待洪遵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走吧”说完这些,便向自己的方丈室走去。洪遵见慧远这般模样,也不再说话,向自己的禅房而去。
杨曦觉得自己很倒霉,干什么工作丢什么工作。刚毕业时好不容易在一家小公司找了一份工作,还不到一个月就因为在阴差阳错之下发现主管贪污公司财产,不接受主管的贿赂被主管寻个由头给开除。第二份工作是帮一家小公司散发宣传单,结果被公安局的带进拘留所蹲了一个星期,还被罚了一千块;回到公司又被公司以未完成业绩试用不合格辞退。一个多月前终于发现了一个和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一所中学向社会公开招聘历史教师,投了简历,试讲了一堂课,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杨曦有些垂头丧气。“老天爷,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吧。想我堂堂重点师范大学历史高材生竟然找不到一份工作。”在唉声叹气中,杨曦回到了自己临时出租的小屋。“每个孤独的晚上,就像电影的散场”杨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我是杨曦。您哪位?”
“杨老师吧。我是十三中学人事处的。您的简历我们看过了,试讲的课很精彩。经过校党委和教务处研究决定,现在邀请您来我校任教”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对杨曦来讲就是天籁之音,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也比不上。十三中就是杨曦之前应聘的学校。杨曦被这个消息震得脑中一片空白,几乎忘了自己还在接电话。“喂,杨老师。您在听么?”
“我在听,我在听。”杨曦清醒了过来。“明天上午到校长办公室报道,记住了。谢谢您”
挂了电话,杨曦立马跳了起来。他决定好好犒劳自己一番。晚上休息时怎么也睡不着,刚好枕头边有一本《隋书》,便看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便睡着了。睡梦中杨曦梦到自己在学校中成了学科带头人,成了全国特级教师,因为研究隋唐史有名被《百家讲坛》邀请做主讲
突然间杨曦醒了,睁开眼却发现地方不对。不是自己破旧的出租屋,而是一间古朴的砖瓦房。自己躺的不是熟悉的床,更像是秦汉隋唐时的榻。“我一定是在做梦。”杨曦在心里对自己说。杨曦伸手揉揉眼睛,更是被惊得七荤八素,自己的手变成了三四岁小孩的手。
“是慧远大师和洪遵大师啊。”外边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老衲和洪遵前来看看小郎君是否醒了。”又是一道苍老而浑厚的声音,看来是两个和尚。
杨曦正在发愣间,房门“吱呀”一声便开了。杨曦闻声看去,是以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梳着朝云鬓,一身青衣,更难得的是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在杨曦观察小姑娘时,小姑娘也抬头看见了杨曦,发现杨曦醒了,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惊喜的对杨曦说到:“小郎君,你醒了。”说完立即转身走出屋子,又对大堂上的众人喊道:“娘子,大师。小郎君醒了。”
众人闻言,立即赶到里屋来。先进来的是一位女子。杨曦看清女子的容貌后便一直盯着那女子,因为女子太美了。美得令人陶醉,令人迷恋。女子满脸倦容,却让她的容颜更是美了几分。杨曦兀自发愣间,女子匆忙走到杨曦榻边,将他抱入怀中。充满喜悦的对他说道:“三郎,毗沙门,你醒了。”
“是儿臣不孝,让母妃担心了。”杨曦下意识的回答道。
“阿弥陀佛。小郎君醒了。可喜可贺。老衲和洪遵就不打扰了。”杨曦这才发现屋中还有两个胡子花白的老和尚。
觉远和洪遵走出水云堂。觉远问洪遵:“今日是何日子?”
“二月二。”
“二月二,龙抬头啊!”觉远轻声呐呐着。
屋中,杨曦却被脑中突然间出现的信息轰得晕头转向。他仍旧叫杨曦,乳名叫毗沙门。现在是大隋文帝仁寿元年。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母亲,梁帝萧岿之女,大隋太子杨广发妻,历史上的萧皇后。自己是杨广与萧氏的三子。杨曦直接被这个信息雷晕了过去。“这一定是个梦!”杨曦在昏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二章 少林寺
杨曦的心中非常不痛快。虽然他已经知道自己确确实实穿越了,但心中仍旧非常不痛快,尤其是知道自己成了杨广的儿子。他认为自己不应该穿越。总结现代人穿越原因,基本上都是很不走运的。比如,丢了工作,没了女朋友,萎靡不振,精神恍惚,被车撞,被雷劈,抑或者掉进下水道;又如,一些见义勇为的人,发挥了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壮烈牺牲了;再如,自己就是升斗小民,买了彩票,谁知道竟然中了巨额大奖,受不了刺激,激动而亡。总之,自己似乎没有占一条,还他娘的穿越了,还成了杨广的儿子。晦气!
不过,杨曦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他又想: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还早着哩。如此一想,心中果然畅快多了。突然间来了兴致,决定游一游这隋时的少林寺。于是,便向自己的母妃请求,允许自己出去。一开始,萧氏怕他再受寒,毕竟二月的天还是有些寒冷的,不让他出去,却经不起杨曦的软磨硬泡,也就答应了,不过却让贵儿跟着他。杨曦已经知道,这个贵儿就是历史上杨广的妃嫔之一的朱贵儿。杨曦住的地方是西禅堂,面东背西而落,紧邻西禅堂南侧的是库房,北面则是一处角门,通往后院。西禅堂东面正对着面西背东坐落的东禅堂,东禅堂的南侧是少林寺众僧平日用斋的厨房,北面也是一处通往后院的角门。东西禅房中间即是一处庭院。庭院正中央是一条石板路,路的南面通向前面的一处大殿,北面通向一座和东西禅堂高度差不多的灰色砖瓦房。这座砖瓦房就是方丈室。方丈室坐落在院子的正中央,与石板路和前面的大殿正处在少林寺的中轴线上。方丈室面南背北而落,左右两边就是通往后院的两处角门。路南面的两侧也有两侧角门通往前院。他决定先到前面看看,随后再到后面。
待杨曦到前院抬头看向大殿牌匾时才知道这是大雄宝殿。只是杨曦有些奇怪,为何不见天王殿。因为他到前院时直接看到了山门。杨曦前世虽然没有到过少林寺,却也在网上看过少林寺的建筑介绍和图片,记得大雄宝殿前面是天王殿,天王殿的前面才是少林寺的山门。其实,隋时的少林寺和现在的大不一样。现在的天王殿就是少林寺原来的山门,现在的山门则是前移建成的。杨曦心中只是略微疑惑,却并没有想太多。
大雄宝殿,古时又称为“三世佛殿”和“琉璃大殿”,通常称大殿,正殿,宝殿,是一座寺院的活动中心。僧侣们的法事活动大多数就是在大雄宝殿完成的。比如早课,晚课,拜忏,回向,普佛。杨曦和贵儿直接进入了大殿。
“阿弥陀佛。不止小郎君和小娘子两位小施主来我宝殿所为何事?”杨曦和贵儿刚进大殿就听到一声佛号,扭头过去,原来是一位老僧。杨曦认得他,是洪遵法师。杨曦是知道洪遵法师的,也在少林寺网站的“少林高僧”介绍中看见过他。洪遵(528~608),相州人,俗姓时。他八岁到少林寺出家,跟从师父资云,后遍访丛林,参学问法,佛法日精。北齐朝庭授予他“断事沙门”,负责处理僧人违反佛教戒律之事。隋时,文帝也封洪遵为官,但他仍住在少林寺内。隋文帝开皇七年(587年),洪遵被举召赴京,与天竺僧一起翻译佛经,后受敕命为众僧讲律宗,为一代律宗大师。
“难不成来这大殿定要有事么?”杨曦反问道。“我只是好奇这治好我的病的寺院,便想看看这寺院比长安的有何不同。”
“倒也不是定要有事才能来这大殿。”洪遵有些惊异杨曦这个三四岁的童子言语的犀利。就连旁边的朱贵儿也有些诧异小郎君的口利。“俱是供佛之地,何来不同之处?小郎君即是观我寺院,就由老衲为小郎君解惑如何?”
“甚好。多谢大师。”杨曦听罢,甚是高兴。高僧当导游,那待遇可是杠杠的。杨曦抬头,看到大殿中央供奉着三尊佛像。中间的杨曦知道,是如来佛祖释迦牟尼,却不认识两旁的两位,便问洪遵:“这上面的都是谁?”
这其实是杨曦孤陋寡闻了。不过洪遵却并没有任何想法,毕竟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三四岁的童子,便答道:“殿内供奉的三世佛像,正中为娑婆世界的释迦牟尼,胁侍为文殊、普贤两菩萨,他们合称‘华严三’”;左侧为东方净琉璃世界的药师佛,又称‘大医王师’,其胁侍为日光、月光两菩萨;右侧为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胁侍为观音、大势至两菩萨,他们合称‘西方三圣’。释迦牟尼两旁侍立的一为迦叶尊者,一为阿难尊者。”
“药师佛?阿弥陀佛?日光菩萨?月光菩萨?大势至菩萨?他们是谁?”杨曦有些疑惑了。他看到观音菩萨的造像是男的,又禁不住发问:“观音菩萨不是女的么?”
听到这句话,洪遵愣住了,朱贵儿也有些诧异。观音菩萨是女的,这是谁在胡言乱语。洪遵有些愠怒,便问道:“小郎君从哪里听到观音菩萨是女的?老衲定要和他理论一番!”杨曦知道自己可能搞错了,便故作不知,答道:“我也忘了。”同时又在心里诽谤:“后世的观音不就是女的么?《西游记》里边不就是这样演的,人们家里供的观音那个不是女的。要理论你去找吴承恩去。”其实,观音菩萨确实是男的,现在敦煌石窟之中的观音像就是男的。现代人将观音认作是女的,一是受《西游记》影响;二是将其美化,或是东方化了。将观音认作女的,最早是在宋代:当时流传唐玄奘西行取经,有灵猴化作白衣秀才随行。里面的观音就由男变女了。
洪遵决定好好给杨曦上一课,好好普及一下佛学常识。“小郎君勿要听胡言乱语。观音菩萨是男的。观音菩萨:又作观世音菩萨、观自在菩萨、光世音菩萨等,有字可知是‘观察(世间民众的)声音’的菩萨,是阿弥陀佛的左胁侍。他相貌端庄慈祥,经常手持净瓶杨柳,具有无量的智慧和神通,大慈大悲,普救人间疾苦。当人们遇到灾难时,只要念其名号,便前往救度,所以称‘观世音’。”
“药师佛:又名‘药师如来’、‘药师琉璃光王如来’、‘大医王佛’、‘医王善逝’、‘十二愿王’,为东方净琉璃世界之教主。药师佛面相慈善,仪态庄严,身呈蓝色,乌发肉髻,双耳垂肩,身穿佛衣,坦胸露右臂,右手膝前执尊胜诃子果枝,左手脐前捧佛钵,双足跏趺于莲花宝座中央,身后有光环、祥云、远山。
日光菩萨:汉译有日光、日光遍照、日曜等名,为药师佛的左胁侍,也是该佛国中无量菩萨众的上首菩萨。日光菩萨的名号,是取自‘日放千光,遍照天下,普破冥暗’。此菩萨持其慈悲本愿,普施三昧,以照法界俗尘,摧破生死之暗冥,犹如日光之遍照世间,故取此名。
月光菩萨:汉译有月光、月净、月光遍照等名,为药师佛的右胁侍,秉持着药师如来的正法宝藏。如同日光菩萨一样,月光菩萨与观世音菩萨的大悲咒也有密切的关系。凡是至心持诵大悲咒的修行者,月光菩隆也会与无量神人来增益其持咒效验。
阿弥陀佛:别名无量寿佛、无量光佛、观自在王佛、甘露王,密号为清静。阿弥陀佛为西方极乐净土世界的教主,以无尽愿力誓渡一切众生,不舍悲愿,以无量光明照独行者,业障重罪皆可消减,凡持其名号者,生前获佛护佑,消除一切灾祸业苦;死后更可化生其极乐净土,得享一切安乐。
大势至菩萨:又称大精进菩萨,简称为势至,是阿弥陀佛的右胁侍。根据《观无量寿经》记载:大势至菩萨以独特的智慧之光遍照世间众生,使众生能解脱血光刀兵之灾,得无上之力量,威势自在,因此,大势至菩萨被认为是光明智慧第一,所到之处天地震动,保护众生,免受邪魔所害”
洪遵滔滔不绝讲了将近半个时辰,杨曦听得头晕脑胀,晕晕乎乎。却又不敢打断洪遵。待洪遵讲完之后,杨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终于解脱了!
待从大雄宝殿出来,杨曦决定到后面看看。洪遵决定陪他一起去。杨曦说什么也不让他陪了。洪遵只得作罢。不过,却让殿中的一位小和尚跟随着他。
隋时的少林寺远不及现代的规模。许多建筑还没有建造。比如:山门前的“跋陀开创”和“祖源谛本”两座牌坊;山门和天王殿西面的少林药局,东面的慈云堂和碑廊;大雄宝殿前西侧的鼓楼以及鼓楼北的六祖殿,东侧于鼓楼相对的钟楼;大雄宝殿后面的藏经阁,少林寺最北边的千佛殿
少林寺最后面是初祖殿,两边各有一个六角亭,叫“立雪亭”。初祖就是禅宗初祖菩提达摩,就是达摩祖师。立雪亭纪念的是禅宗二祖慧可断臂求法的故事。北魏正光元年(公元520年),神光前来初祖殿求法,达摩闭门面壁,置之不理,神光在门外恭候。时值数九寒天,大雪纷飞。第二天天亮时,积雪没膝,达摩仍不理会,并坚定地说:“除非天降红雪”。神光为表示其诚意,拿出利刀,砍下自己的左臂献给达摩。达摩见他心诚,把衣钵传授给他,赐法名慧可。
将少林寺游历了一番后,杨曦感到很疲劳,便决定回去。经过一处院落时突然听到“嗨黑”的吆喝声和“呯评”的棍棒声。有些奇怪。便问小和尚:“这院中是什么人,怎么又棍棒声?”
“是善护师兄,志操师兄和昙宗师兄他们在练武。”小和尚回答。
“善护,志操,昙宗。不就是历史上救了秦王李世民的‘少林十三棍僧’么。”杨曦心中一动。
第三章 少林十三棍僧
志操,善护、惠玚、昙宗。他们不就是历史上救了时为秦王的李世民的少林十三棍僧么。
志操、惠玚、昙宗,唐初少林寺著名武僧。据唐裴漼《少林寺碑》及《赐田牒》载:武德四年(621年)四月,李世民与王世充战于嵩洛一带,驻守柏谷庄的少林寺主僧志操、都维那僧惠玚和昙宗等十三名武僧夜间攻入王世充之侄王仁则大营,生擒王仁则,并将其献于李世民,唐军乘势击败王世充。四月三十日,李世民为表彰志操、惠玚、昙宗等十三武僧的功绩,特颁《告柏谷坞少林寺上座书》于少林寺,同时要封十三僧官位,但由于志操、昙宗等只愿出家礼佛,不愿为官,于是李世民赐少林田地四十顷,水碾一具。参战僧均得封赏,昙宗还被封为大将军僧。由于志操、惠玚、昙宗等的助唐行动得到了李唐王朝的大力表彰,使少林寺走向昌盛。少林武僧高峰时达到两千多人。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会碰到他们。杨曦便让小和尚带路,要看一看这历史上的十三棍僧。刚进入院中便见到两个和尚在龙争虎斗。杨曦便被这一番热闹的场景所吸引。杨曦见到场上正在打斗的两位僧人,一个身材略瘦,手中持棍;另外一个身材高大,手中持槊。杨曦便问小和尚:“场中正在打斗的两位师傅是谁?”
“那位持棍的师兄是志操师兄,持槊的师兄是昙宗师兄。志操师兄,惠瑒师兄,还有昙宗师兄的功夫是我们少林寺众位师兄弟中最好的”小和尚听到杨曦发问,便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
场中,志操和昙宗龙争虎斗,互不相让。昙宗身材高大,体壮力大,马槊又是极好的进攻武器,故而昙宗处攻势。昙宗攻起来便如狂风暴雨一般,马槊虽则沉重,却被昙宗舞得如轻盈的燕子,时而攻志操的下盘,时而攻志操的两侧,又或者攻志操的前胸与后背。这攻势,即便是在场外观看的众人尤其是杨曦和朱贵儿也被这攻势所震慑,更令众人为志操担心不已;待众人看向志操时这担心却也逐渐放了下来。只见志操面不改色,呼吸平稳,守得亦是密不透风,犹如大海之中的岩礁,任你狂风大浪,我自岿然不动
场上两位斗得是不相上下,场下众人亦是看得津津有味。两人一直斗了有近半个时辰,方才停了下来。场上两人已经停了下来,场下的众人却没有察觉,犹自回味刚才的场景。众位僧人中是武僧的正在体味,也有有所悟的。杨曦却神游天外,想着自己可不可以学少林功夫。在二十一世纪,谁不知到天下武功出于少林武当,当然,隋时是没有武当的;莫要说武当的,就是终南山也还没有呢。不说惩恶扬善了,只说强身健体,自己的身体太弱了
杨曦兀自神游天外,却被人惊醒。“阿弥陀佛。小郎君。在想什么呢?”杨曦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原来是手持少林棍的志操和尚。这时,杨曦方才细细观察志操。志操的身材并不算矮,若用现代人得高度来算,约有一米七七,将近一米八。一字浓眉,眼睛略小,但却透出一丝正气,脸上亦透出沉稳。“小郎君,小郎君。”杨曦被朱贵儿惊醒。
“啊。”杨曦赶忙回答,脱口而出。“这功夫,我可不可以学。”
杨曦说完,方才觉得自己有些突兀了,便紧张地看着志操,生怕他的答案令自己失望。志操听到杨曦要学少林功夫,便沉吟下来。想拒绝又不敢拒绝,想答应又不敢答应。思索了一会儿,便开口道:“小施主,待我请示过主持再答复你如何?”
杨曦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知道轻重,便应了下来。在少林寺中转悠了大半天,再者身体很弱,便与众人告别,回转住处。回到住处,杨曦便将自己想学功夫的想法告诉了萧氏。萧氏听罢杨曦的理由,便同意了下来。等到第二天,杨曦便被告知自己可以学习少林功夫,由志操指导,便高兴不已。
待到练武场,志操便对杨曦说到:“我少林功夫,自达摩祖师传下,便立三字。这三字乃是我少林功夫立身之本。现在就让小郎君知晓:一.信
立身之道,以威为助,以信为本。技能生人,亦能杀人。
技能生人者,扶人于危难,助人于窘困,解愁者之忧,决疑者之事,抑强不得为恶,制暴不能为虐,从众人之愿,协众人之力,集众人之智,得众人之助,以兴正气,以利世风。助人亦得人助者,此吾辈应具之德也。
技能杀人者,走贼邪之路,取不义之财,好无情之色,行龌龊之事,得利而不足以偿其害,获益而不足以补其失,天不可欺人自欺,天不欺人自欺人,以强凌弱,以势压人,上下不和,左右离心,纵有吕布之勇,霸王之力,失道寡助,以至死无葬身之地。害人而终害己,此武者之大哀事也。
是故:德为作人之道,技为立身之本;智者不欺四海,强者不压乡邻、交往不欺朋友,做事不压弱贫,居家尊长爱幼,带兵不拢乡民。其威由技树,其信由德立;为国为民,利家利己,英雄自有英雄处,豪杰自有豪杰事,此家国所愿,先圣所望也
二.定
急动无善步,急救无善招,疾思无良谋,仓促失良机。斗如惊鸟,难有宁心;心神不宁,气亦难盛;遇弱易嚣,嚣则气散,破绽易出;遇强易惧,惧则气下,手足难举;遇利易喜,喜则气缓,患于失察,易入陷井;不利易馁,馁者气怯,当断不断,易失良机。
盖拳脚相接,胜残攸关,未可造次;必先定心神,后窥其谋,寻其隙而取;切不可血气用事,逞于一击。搏,胜于举手投足之前,不胜于仓促应对之时;斗,胜于神机妙算之中,不胜于拳脚相加之际。
进而不骄,退而不馁,遇急不乱,遇强不惧;先为不可胜之态势,其心自定矣;再寻克敌致胜之机隙,其气自盛矣。遇软需硬进,但不患急躁;遇硬需软磨,但不失士气;如羞女,似木鸡,心定方可至明,至明方可至察,至察方可有谋,谋定方可气足。心定者,敌有急进之势,我有应对之法、以深思熟虑之策;操虚实攻守之机者也;气盛者,进退无形,虚实变幻,机至疾发,发则必中,中则必锐者也。故曰:先有宁静之心,后有夺人之气;心定气盛者、技击之大家也
三.变
人曰:以怀百招之身,而应搏斗万象,安能皆胜哉?对曰:以变而应之,可胜也。
技者用招,如良医治病;病万变而方亦万变,病变而方不变者,病不能疗也;情变而招法不变者,敌不能克也。
制敌之法,变可扬长避短,变可寻机见隙,变可惑乱敌心,变可平中见奇;变者,实可为虚,虚可为实;实者,非力有余也,是因敌救之不及而受吾所制矣;虚者,非力不足也,是因我有隙被敌所乘矣。
望小郎君谨记!”
杨曦郑重地点点头,回答哦:“我定会牢记师傅之言!”
志操点头,又道:“小郎君身体太弱,还不适合练武。先要强身才行。更何况,习武,更要洗经伐髓。不过,我少林有《易筋经》,正适合小郎君。现在我已经抄录了一份。小郎君可以细细体味”说罢,便从怀中拿出几张纸,杨曦接过来一看,便是《易筋经》:
“如是我闻时,佛告须菩提。易筋功已竟,方可事于此。此名静夜钟,不碍人间事。白日任匆匆,务忙衣与食。三餐食既竟,放风水火讫。抵暮见明星,燃灯照暗室。晚夕功课毕,将息临卧具。大众咸鼾睡,忘却生与死。明者独惊醒,黑夜暗修为。抚体叹今夕,过去少一日。无常来迅速,身同少水鱼。显然如何救,福慧何日足?四恩未能报,四缘未能离,四智未现前,三生未皈一。默视法界中,四生三有备,六根六尘连,五蕴并三途,,天人阿修罗。六道各异趋,二谛未能融,六度未能具。见见非是见,无明未能息。道眼未精明,眉毛未落地。如何知见离,得了涅意?若能见非见,见所不能及。蜗角大千界,焦眼纳须弥。昏昏醉梦间,光阴两俱失。流浪于生死,苦海无边际。如来大慈悲,演此为《洗髓》。须侯《易筋》后,每于夜静时,两目内含光,鼻中运息微,腹中宽空虚,正宜纳清熙。朔望及两弦,二分并二至,子午守静功,卯酉干沐浴。一切惟心造,炼神竟虚静。常惺惺不昧,莫被睡魔拘。夜夜常如此,日日须行持。惟虚能容纳,饱食非所宜。谦和保护身,恶疠宜紧避。假惜可修真,四大须保固。柔弱可持身,暴戾灾害逼。渡河须用筏,到岸方弃诸。造化生成理,从微而至著。一言透天机,渐进细寻思。久久自圆满,未可一蹴企。成功有定限,三年九载余。从容在一纪,决不逾此期。心空身自化,随意任所之。一切无挂碍,圆通观自在。隐显度众生,弹指超无始。待报四重恩,永减三途苫。后人得此经,奉持为宗旨。择人相授受,叮咛莫轻视。”
此后,杨曦便跟随志操学武。当然,只是一些皮毛而已,志操只是将一些招式传与杨曦。在少林寺住了近半个月。萧氏便带着杨曦离去。离开时,犹自不舍。不过,志操在杨曦离开之前将拳法口诀抄予他。
离开少林寺之后,一行人便回转长安。第二日傍晚,便到了弘农,并没有惊扰弘农郡守。见到天色已晚,只好在弘农馆驿休息。
杨曦无事可做,便在这馆驿之中转悠。行至一处房门时,杨曦突然远远发现从门缝中漏出一片黑色的事物。杨曦便要到近处看看究竟。“那是什么东西?”
第四章 馆驿命案(一)
待到杨曦走近,蹲下身后才看清,那是一件衣服的一角。杨曦有些疑惑,想要看个究竟。杨曦起身推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有人么?”杨曦对着门缝朝里面喊了几声,但是没有人应声。杨曦趴在门上,通过门缝向里面看去。由于天黑,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件巨大的东西躺在地上,看体型似乎是一个人,杨曦瞳孔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待杨曦回到住处,便看到自己的母妃正在大堂上分派随从做事,一个个行礼后便下去了,看样子已经吩咐完了,屋内只有自己的母妃和朱贵儿。杨曦踏进屋内,萧氏刚好抬起头,看到是杨曦,便问道:“毗沙门,刚才去哪里了?你的身子刚好,莫要再受了风寒了。”
“母妃,儿臣没事。母妃莫要忘了,儿臣随志操师傅学了武功,不会有事的。”杨曦走到萧氏身边,乖巧地偎依在萧氏的怀中,抬起头对萧氏讲到。现在杨曦已经渐渐融入到了“儿子”这个角色当中,即便是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皇子,还是皇子本身就是自己;他心中迷茫的就是自己的命运。杨曦见左右无人,朱贵儿已经在杨曦进来时悄悄下去了,便对萧氏讲到:“母妃,儿臣刚才在馆驿中走动,在前院左厢房的门角处发现了一件衣裳的衣角,儿臣向屋里喊话,却无人应答。儿臣便透过门缝向里面看去,看到屋内地上躺了一个大家伙。看那东西的模样,很像一个人……”
“毗沙门,你说的可是真的?”萧氏听完杨曦的话,柔和的目光立马凝重起来,一脸的凝重,沉声问杨曦。
杨曦点点头,道:“儿臣说的全是真的。”
萧氏听完,立即向门外喊道:“贵儿。”
就侍立在门外的朱贵儿立即推门而入,问萧氏:“娘子,不知道换奴婢来,有何事情?”
“你立即将馆驿中的驿丞唤来;并命人带上东宫的印信去往郡守府,让郡守带着衙役和仵作来馆驿;再有,让林校尉去前院左厢房看一看,可有什么异常情况;另外,让侍卫提高警惕,莫要疏忽了。”萧氏捋了捋思路,对贵儿讲道。贵儿听罢吩咐,脸色也凝重起来,知道有大事发生,立即出门而去。
过了片刻,馆驿中的驿丞便过来了。驿丞姓杨,乃是弘农杨氏的偏支,有四十多岁,颔下留着短须,一身深青色的衣裳,黑色官帽。刚要行礼,便被萧氏叫住了。“杨驿丞不用多礼了,算起来,你我亦是本家,就不必多礼了。”隋高祖文皇帝杨坚自称是汉代太尉杨震的后裔,而杨震就是弘农杨氏的先祖,弘农杨氏对此默认。萧氏贵为太子妃,按隋杨皇室来讲,这样的说法并没有什么差错。
“太子妃所言,令臣诚惶诚恐。不知道太子妃唤臣所为何事?”杨驿丞立马询问萧氏唤自己来的目的。
“杨驿丞,前院左厢房近几日可曾有人入住?”萧氏不再客气,直接进入主题。
“左厢房?”杨驿丞一头雾水,不知道太子妃好端端地问前院左厢房作甚。不过,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了萧氏的问话。“前院的左厢房,已有一个多月未曾开启,未曾有人住进左厢房。”回答完萧氏的问话,心中便惴惴不安,低头斜着眼看萧氏的反应,生怕自己的回答萧氏不满意。
“哦——”萧氏听完杨驿丞的回答,也有些疑惑,眉头微蹙似是自言自语,又似说给杨驿丞听。“原来如此。那又是怎么回事?”
杨驿丞刚好听到这句话,以为自己的回答惹恼了太子妃,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时,一个校尉打扮,右手捉着一口横刀的侍卫进入屋内,站在门口里面,躬身抱拳,大声禀道:“臣林成淹见过太子妃”。吓得兀自胡思乱想的杨驿丞失声。萧氏,杨曦还有林成淹闻声看来,杨驿丞尴尬起来。“臣死罪。”萧氏摆摆手,让他不要紧张,转身问林成淹;“在前院左厢房之中,可曾查到什么没有?”杨曦也看向林成淹。
杨成淹回话:“不出太子妃所料。臣在前院左厢房中看到一句男尸。”
“什么?”杨驿丞失声,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一具男尸!”
“不错。”林成淹见杨驿丞两次在太子妃面前失态,眉头紧皱,对这驿丞有些不喜。这时,朱贵儿进入屋中,对萧氏回禀:“娘子,弘农郡太守张府君带着一班衙役和仵作已到门外。”
“让张府君立即进来。”萧氏听到弘农郡守已经到了门外,便让朱贵儿带他进来。朱贵儿出去片刻,便带了一个人进来。杨曦看向这张府君。张府君约莫四十多岁,卧蚕眉,丹凤眼,隆鼻,朱唇,颔下长须,犹自带着一副威严。“真是一副好仪容,”杨曦在心里赞叹道。张太守进到厅中,下拜。“臣,弘农郡太守张玉琦拜见太子妃。”
“张府君多礼了。”萧氏道。“张府君,衙役和仵作可曾带来。”
“臣一并带来了。”
“那就好。”萧氏对侍立在一旁的林成淹吩咐到。“林校尉,带张府君与一班衙役、仵作去前院左厢房。”
“是!”林成淹听命。伸出右臂坐请状,对张玉琦道。“张府君。请!”
众人来到馆驿前院左厢房,一众护卫已经将这里围了起来。馆驿各处也早可就加强了戒备。屋中的灯已经点亮。房门已经被打开。不过,门上有明显的脚印,地上还有一些木屑,显然是被侍卫踹开的。门内,一个人仰面朝天地躺着,一身白色的内衣,面部被糟蹋得令人看不出其本来的容貌。
“来人。”张玉琦见一具尸体躺在地上,马上叫来仵作。“验尸,一定要仔细些。”
仵作分开众人,来到尸体边。翻开尸体的眼皮,看了看;又弄开尸体的嘴巴;之后,又将尸身验看了一番。忙了一刻钟有余。转身回禀到;“大人,死者年纪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死者咽喉被捏碎,头部被重物猛烈,撞击致使其死亡;其它部位未发现有任何伤口。撞击之物应该是比较重的木器或者是刀柄……”
“一个时辰?”林成淹闻言,眉头紧皱,言道。“也就是说,死者是今天我等一行人进入馆驿之后才死的。凶手某非是要谋害太子妃……”
林成淹说到这里,怎么也说不下去了。旁边的一干人显然也听到了他的言语,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动机不是没有可能,反而可能性非常大,甚至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林成淹立马向萧氏请示,自己立即去再次加强戒备,萧氏闻言想都没想就让他出安排去了。张玉琦请求萧氏一众人到郡守府居住,以防备贼人。
张玉琦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童音就反对。“不行!”众人一看,原来是太子妃身边的小郎君——太子夫妇的三儿子。萧氏见自己的儿子出言反对,便问他:“毗沙门,为何不行?”
“母妃。这死者一身外衣被剥的干干净净。很显然,贼人要用死者的衣物扮作死者的模样。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贼人扮成了谁的模样:可能是馆驿中的人,也有可能是我东宫中的人,还有可能是弘农郡守府的人。我们到哪里都不安全。如果我们去了郡守府,反而很有可能连累张府君的家眷。所以,儿臣反对。”其实,杨曦是突然想起了前世的四部电视剧——由钱雁秋指导监制,梁冠华、张子键、吕中主演的古装悬疑片《神探狄仁杰》系列。对于这四部电视剧,杨曦是异常喜爱,看了一遍又一遍。杨曦是突然想起了里面的易容术,便出言反对。说完这些话,杨曦便看众人的反应。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萧氏想了一会儿,觉得杨曦说得很有道理,便同意了杨曦的意见,不再搬往郡守府。张玉琦想要再劝萧氏。但萧氏已经下定的决心,张玉琦无论如何劝萧氏都不听,只得作罢。张玉琦命人将尸体搬回郡守府。一番折腾后方才完事。
待回到萧氏和杨曦休息的大厅,看到仆役们正在备饭,张玉琦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有些不合适,便要起身告辞,杨曦却突然拉住他。张玉琦有些疑惑,便问杨曦:“不知道殿下拉住臣所为何事?”
“张府君。不知道有没有狗?”杨曦问他。“麻烦府君拉一条狗过来。”张玉琦见杨曦要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令人找来一条狗。萧氏和朱贵儿也有些奇怪,萧氏便问道:“毗沙门,你要狗作甚?”
“验毒。”杨曦指了指桌几上的饭菜。
“验毒?验这饭菜的毒?”朱贵儿有些疑惑。“这饭菜哪有什么毒啊?”
这时,一条小狗已经被牵了进来。杨曦用筷子夹了一个遛饼,丢在小狗的面前。小狗见是食物,立马张口吞了进去。众人见小狗吞下食物后依旧活蹦乱跳的。都在想:“哪有毒啊?”杨曦又夹了几道菜丢在小狗面前,小狗都一一吞下,依旧好好的,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突然间,小狗开始“呜呜”的叫起来,不一会儿,便躺在了地上,死了。
一帮人倒吸了一口气。杨曦松了一口气,心里暗道:“幸亏自己多了一个心眼儿。”再看向自己的母妃,一脸的铁青……
第五章 馆驿命案(二)
馆驿中的气氛有些凝重。如果不是杨曦的小心翼翼,只怕今晚他们都会死在这里。杨曦想要缓和一下大厅中的气氛,却有不知道如何开口,想了想,杨曦说到:“母妃,莫要担心。贼人这一次下毒,被我们识破定是他不可能想到的。只要我们小心一些,不碍事的,难不成他能每次都下毒不成……”
萧氏听罢,脸色缓和了不少。此时,杨驿丞听到有人在太子妃的饭菜里下毒已经赶了过来。萧氏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对朱贵儿道:“立即让林校尉将馆驿中人全都控制起来,投入弘农大牢,一个也不许放过,留待明日再审。张府君,借你弘农大牢一用。杨驿丞,也先委屈你了。”转身看向张玉琦和杨驿丞。
“敢不从命!”张玉琦躬身回道。杨驿丞反倒按下了心。“只要太子妃和殿下无事,臣受一番委屈也无妨。若是太子妃和殿下有不妥之处,臣万死难恕。”
一番事情下来,萧氏和杨曦早已没有了用饭的胃口。虽然朱贵儿亲自做饭,没有毒,但是萧氏和杨曦也只是稍微吃了一些便了事。
躺在床榻之上,杨曦心中很不踏实,总觉得自己似乎疏漏了什么。突然间,他想到:“此番凶手下毒未遂,会不会再来个连夜刺杀?要知道,《神探狄仁杰》上面可是经常演这场景。虽然,馆驿中加强了守卫力量。毕竟,小心无大错,要是因为不小心把小命丢了可就太不值了,自己才来隋朝不到一个月就把命丢了,那可太丢穿越人士的脸了。还是学学狄阁老吧。”这么一想,杨曦可就更睡不着了。悄悄地起来,溜进萧氏房中……
春天的夜晚,比起冬天的夜晚短了许多,却依旧漫长,而且还有些寒冷。此时,天近拂晓,是黎明前的黑暗,是人得精神最为慵懒的一刻。
弘农馆驿后院,大隋太子妃萧氏休息的房间。一把匕首从房屋两扇窗户之间的缝隙中插了进来,上下游动。突然之间,窗户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紧接着,窗户被推开,一道黑影已经站在了房间中。黑影看向床榻,见到床榻之上一道人影还在熟睡,暗自舒了一口气。之后,转身轻轻掩上了窗户。这都是在电石火光之间,以极短的时间完成的。黑影右手紧握匕首,抬脚轻轻缓步走向床榻,待到床榻旁,手臂一用力,猛刺向榻上之人的喉咙。眼看就要到那人的喉咙处,床榻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看着黑影,诡异一笑。黑影心生警觉,觉察到了危险,立马向后急速退去。与此同时,一口横刀向黑影面部袭去。黑影立即偏头,躲过了一劫。这是榻上之人也袭击而来,黑影左臂抬肘相迎,挡住了榻上之人的一击。两人对立而站。榻上之人看向黑影,戏谑笑道:“果然不出殿下所料。阁下定会夤夜来访。”出声之人发出的竟然是一道男声。
“阁下是谁?竟然坏我好事。”黑影一听是男声,便知道今日之计已被识破,沉声问道。
“东宫六率左率林成淹!”榻上之人赫然是校尉林成淹。“少废话,竟敢行刺太子妃。逆贼,赶快受死吧。”说完,不待黑影答话,直接提刀劈向黑影。黑影见横刀劈来,自己手中只有一把匕首,不敢迎击,急忙闪向一边。回头看到旁边桌几之上有一个装着水果的漆盘,顺手拿了过来,丢向林成淹。林成淹见自己一刀劈了个空,便又向闪在一旁的黑影劈去,却劈到了迎面而来的果盘。一盘水果迎面而来,林成淹手臂挡了一下。此时,黑影一见林成淹受阻,并没有看向自己,急忙在地上一滚,向窗户窜去。待到林成淹回过神来,黑影已经撞开窗户逃了出去。林成淹也从窗户紧跟出去,却已经见不到那道黑影了。再看看周围,院中的侍卫已经尽数被杀。林成淹叹了一口气,转身从正门进到屋中,见到太子妃和小郎君已经坐在大厅之中。回禀道:“回禀太子妃、殿下,臣无能,让逆贼逃跑了。”
萧氏开口道:“无妨,林校尉不必自责。逆贼逃跑,本就在预料之中。他如果不跑,我们如何揪出这幕后主使之人。”
偎依在萧氏怀中的杨曦用手揉了揉还涩涩的双眼,对林成淹说到:“林校尉,我交代的事情,可曾办好?”
“殿下放心,臣已经办好了。逆贼定然发现不了。”林成淹听到杨曦问话,不敢怠慢。刚才的事情已经让之前还有些认为杨曦是胡闹之举的林成淹对这位五岁的小殿下佩服之极。隋唐时,婴儿刚生下来就是一岁,过年之后,就长一岁,待到,过生日时,再长一岁。故而,杨曦虽然才三岁,但人们都以五岁计算。
“毗沙门。那东西有用没有啊?”萧氏还有些疑问。
“母妃放心,错不了。”杨曦笑道。
“那就好。”萧氏见到杨曦睡眼惺忪,就对他说到。“好了,睡吧。林校尉,也下去休息吧。今夜辛苦你了。”
“臣告退。”林成淹行礼之后,转身出了大厅。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将近中午。院中的尸体已经被搬走,院子也已经收拾干净用过中饭后,杨曦便和萧氏赶往弘农郡守府。萧氏一身黛青色,一顶黑色的帷帽戴在头上,遮住了绝世容颜。隋朝时的风气还没有唐代女子出门骑马、穿男装、半漏酥胸那般开放;隋代的女子出门要戴一顶帷帽,遮住自己的容貌,女子服饰也不像唐代女子服饰那般大胆。
到郡守府时,郡守张玉琦已经率领自己的佐官在府衙外恭候。看到太子妃的车驾到了郡守府,张玉琦忙率各个佐官相迎。见过礼后,便到了升堂审案的大堂之中。萧氏开口对张玉琦说:“张府君,这审案之事还是交与你吧。今日,我前来,只是听张府君审案。毕竟,你们是这里的官吏。我不便插手。”说完,便带着杨曦向后堂而去,朱贵儿紧随在后面……
一番准备之后,张玉琦便升堂问案。“来人,将弘农馆驿驿丞带上堂来。”衙役应声而去。
衙役将杨驿丞带到大堂上之后,张玉琦便开始问话。“堂下可是弘农馆驿驿丞?”
“回大人话,正是下官。”杨驿丞回话。
“昨夜之事,你可知罪?”张玉琦猛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大人,下官冤枉。人不是我杀,毒也不是我下的。”杨驿丞听到府君要治自己的罪,急忙辩解。
“那你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你所见到的,细细讲来。”张玉琦闻言又道。
杨驿丞想了想,开口道:“昨天天近傍晚,下官正在馆驿之中。突然,来了一位校尉,骑着马来到馆驿门前。下马之后,就拿出东宫印信,对下官讲是太子妃晚间要宿在馆驿之中,并告诉下官太子妃不予惊扰官府,莫要惊动大人。下官听到是太子妃驾临,不敢怠慢,急忙命馆驿中人清理打扫馆驿,并将上房清扫一遍,以迎车驾。下官亲自检查馆驿各个房间。太子妃车驾驾临后,下官便忙于迎驾。下官刚刚忙完,就听到太子妃相召。谁知,却被告知前院左厢房中有人被杀。这时,府君您便到了馆驿,之后的事情您就知道了。待尸体被验看完毕、抬往府衙,太子妃与大人回转大厅时,下官便与太子妃身边的贵儿小娘子命人将饭食送往大厅,谁知道就发生了饭食被投毒的事情……”
“我来问你。”张玉琦听罢,便开口询问。“这几日,馆驿中可有人住宿?昨天你可曾检查前院左厢房?还有,昨日的饭食是谁做的?有几个人去过厨房?饭食经由谁端上去的?”
“只有两日前,有一个从河东方向来的差役在馆驿宿了一晚,之后就向南门而去;之后便未曾有人住宿。昨天下官仔仔细细地检查了馆驿之中的所有房间,未曾有遗漏,前院左厢房也检查了。”杨驿丞回忆了一会儿,回答。“昨日的饭食是馆驿中的厨子所做。至于有几人到过厨房,下官就不知道了。饭食是下官和贵儿小娘子督促馆驿中的仆役端上的俱在册上。”
张玉琦见问不出话来,只得命人将杨驿丞带下去,暂时关押;将馆驿中的厨子还有几个仆役带上大堂。杨曦从后堂看向大堂,看到有一个妇人并四个年轻的男仆被带到大堂之上。这时朱贵儿走到杨曦身边,对杨曦说到:“小郎君,那妇人便是昨晚做饭食的厨娘。”
杨曦闻言看向那妇人。约莫三十多岁,也稍有姿色。虽然眼角已有皱纹,但还是风韵犹存。这时,堂上张玉琦发话:“堂下所跪之人,谁是厨子?昨日的饭食可是你投了毒?”
那妇人急忙回答:“回禀大人,民妇是馆驿中的厨娘。昨日民妇做饭,有一个小娘子一直在旁看着民妇做饭。哦,对了,我家夫君说那小娘子叫什么贵儿。”
“你家夫君是谁?”张玉琦紧接着问道。
“就是馆驿中的驿丞。”厨娘答道。
张玉琦见问不出所以然来。又问另外几个仆役:“昨日馆驿之中发生命案,你等可曾知晓?”
“知道。”几个仆役回答。
“那你们可曾听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么?”张玉琦又问。
“大人。”有一个仆役想了一下,回到。“昨天小人正在打扫庭院,经过前院左厢房时看到驿丞大人进了左厢房,等我又回转经过左厢房是才见驿丞大人出来。对了,驿丞大人进到左厢房后我听到有声音……”
说到这里,仆役突然停了下来,跪在那里再不动弹,头也低了下来。杨曦想到了什么,叫了一声“不好”就冲了出去。跑到那名仆役身前,推了他一下,紧接着仆役便倒在了地上。一碰鼻孔,已经没气了。见到被问案的仆役死在了大堂上,大堂之中乱作一团……
第六章 馆驿命案(三)
大堂之中乱作一团。被审的犯人在大堂上被杀死。杨曦想到了《神探狄仁杰》第一部中狄仁杰在幽州问案,被审问之人被杀死的情景。大堂之上显然有刺客。大堂外的东宫侍卫一见犯人被杀,第一反应就是有刺客,立即冲入大堂,将萧氏和杨曦围在中间,以防被贼人所伤。杨曦看着大堂上乱作一团的众人,想了想,对围在周围的林成淹说到:“林校尉,立即派人将大堂上的人全部围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过。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林成淹听到杨曦的话,立即照办。走到大堂外,大手一挥,厉声对东宫侍卫道:“将他们全部围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众将校闻言,齐声应诺,将大堂中的人围了起来。之后,就将大堂中除了几个犯人之外的其他人带了下去。
“太子妃、殿下,这是何故?”张玉琦见到众人被围,诧异地问起来。
“张大人,你不觉得可疑么?”萧氏闻言厉声反驳。“犯人在大堂之中被杀。这堂上众人之中显然有贼人存在。将犯人杀死,显然不想让我们查下去。,要将稍有眉目的线索掐断。”
“不好。”萧氏正在说话间听到杨曦的声音,感觉杨曦拉扯自己的衣袖,扭头看杨曦。杨曦看向萧氏,着急的对萧氏讲到:“母妃,快去大牢,看看馆驿杨驿丞。”杨曦刚才总觉得自己疏漏了什么。他回想到那名仆役是在讲到“房中有声音”时被杀的。很显然,这个杨驿丞有问题,可能这个杨驿丞是假的杨驿丞,也有可能这个杨驿丞就是凶犯。而且,仆役被杀已经说明贼人显然不是一个人。杨驿丞很有可能被杀死。不过,也不一定。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去看一看比较稳妥。萧氏看到着急的杨曦,显然也明白了过来。马上派林成淹带人赶往大牢。在林成淹带人去往大牢时,杨曦心里十分紧张。“但愿自己的担心是错的吧。”杨曦在心里不听的对自己说道。
不过,杨曦的担心显然是对的。待到林成淹回来时,带回来的是杨驿丞的尸体。林成淹来到萧氏和杨曦身边,回禀道:“回禀太子妃,臣带人赶往大牢时,大牢中的狱卒全部被杀,杨驿丞也已经被杀死。”听到林成淹的话,大厅中的人心中俱是一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众人正沉默间,大堂上突然传来“呜呜”的哭泣声,回头一看,是那个厨娘。
“你去了。我怎么办啊……”厨娘一边哭一边拍着杨驿丞的尸体说到。杨曦看到这个情景,心里十分的难受,便不由自主地靠向萧氏。萧氏拉着他的手,杨曦心里才好受些。突然间,厨娘停止了哭泣,高声喊道:“这不是我家夫君!”
众人立即走到厨娘身边。张玉琦眼中闪现出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慌乱,不过,杨曦并没有看到,有些诧异地问厨娘:“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你的夫君?”萧氏和杨曦也有些奇怪,看向厨娘。那厨娘指着杨驿丞尸体的右侧脖颈,抽噎地回答:“大人,我夫君脖子的右边有一小块豆粒大小的紫色胎记,一般看不出来。这个人的脖子右边没有那块胎记,所以我说着不是我夫君。”
杨曦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这不是杨驿丞。那馆驿之中的那具尸体会不会是真正的杨驿丞的尸体?”想到这里,杨曦便对张玉琦说到:“张大人。在馆驿中发现的那具尸体在哪里?可否令人抬到大堂上?并麻烦张大人让人准备一盆热水和一块毛巾。”
“尸体就在停尸房中。”张玉琦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位皇子到底要干什么。不过还是按照杨曦的吩咐。令人将尸体抬进来,又让人准备热水和毛巾。
很快,尸体便被抬了上来。杨曦蹲在尸体旁,掀开搭在尸体上的白布,一下子就露出了面目全非的脸;杨曦强忍住胃中的翻腾,翻开尸体的衣领,果然在尸体的右侧脖颈处发现了一块豆粒大小的紫色胎记。杨曦在心中道了一声“果然”,便扭头对厨娘说到:“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丈夫?”
“不错,这正是我夫君。”厨娘凑过身来看,见到紫色胎记,便点头称是。不过,看到自己丈夫面目全非的面部,就失声痛哭起来。杨曦不忍心再看,便转过身去。
杨曦又走到“杨驿丞”的尸体旁,对端着热水盆的仆人讲到:“就放在这里吧。”仆人依言放下,随后退了出去。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便好奇地围了过来。杨曦将毛巾放入盆中,汤了汤,随后拧干。将热毛巾在“杨驿丞”的面部和脖颈处不停地擦拭,擦拭了一会儿就将毛巾丢尽了水盆。再看“杨驿丞”的面部,一道若隐若现的痕迹便出现在“杨驿丞”的面部边缘。杨曦用手从“杨驿丞”的眉头上部紧挨着头发的痕迹轻轻的往下拉,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就将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拉了下来。在看“杨驿丞”的面部,赫然是另外一张脸。而这人皮面具上的容貌,就是杨驿丞。
“我明白了。”这时张玉琦开口道。众人看向他,张玉琦便接着讲。“昨天傍晚,在接到太子妃要宿在弘农馆驿之后,杨驿丞就开始命人准备,自己则亲自检查房间。不料,被准备暗害太子妃的贼人听到消息。在杨驿丞检查前院左厢房的时候,趁其不备,下手将他杀害,并用易容术装扮成杨驿丞的样子,试图接近太子妃。并用命案,将众人吸引过去。趁着众人忙乱无暇兼顾厨房时将毒药放入饭食当中。不过却被殿下发现,致使贼人阴谋未能得逞。”张玉琦自顾自的在推论,并未发现正在看向他的杨曦眼中闪现着疑惑,待到张玉琦话音刚刚落下,杨曦便紧接着问道:“张大人,你怎么知道那贼人就是要谋害母妃和我的命的?”
张玉琦面对杨曦的突然发问,措手不及,有些慌乱,不过他的慌乱刚好被杨曦发现。不过张玉琦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顿了顿,对杨曦说到:“殿下,贼人往太子妃和殿下的饭食之中投毒,不就是要谋害太子妃和殿下么?”
杨曦“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偎依在萧氏的怀中不再吭声。张玉琦在心里暗松一口气,“这皇家的子孙可真不好伺候,一个比一个聪明。不过还好,总算应付过去了”。张玉琦刚刚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萧氏的几句话让他的心立马调的老高。“那这贼人为何要谋害我等?这贼人到底有几个人?为何宿在蓝田和洛阳时不欲加害,偏偏在这弘农郡?”其实萧氏心中还有几句话,不过并未说出。因为,这次出宫是秘密而行,这贼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张玉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臣就不知道了。不过太子妃放心,臣定然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有张大人这句话,某就放心了。”萧氏不再言语。见张玉琦不愿让自己插手,就领着杨曦起身告辞。张玉琦要挽留,萧氏以不打扰查案为由拒绝了。
“小郎君,你是怎么发现那‘杨驿丞’是假的?”回到马车中,朱贵儿便有些好奇地问杨曦。接着又对萧氏讲。“娘子。这次小郎君醒来后比以前聪慧多了。莫非这少林寺真的这么神奇?还是佛祖保佑?怎么以前就没见佛祖这么灵验啊?”
杨曦听到朱贵儿的话后,心中暴汗,在心里想到:“不是少林寺神奇,不是佛祖保佑。是换了一个灵魂。难不成我告诉你我来自二十一世纪?是看了《神探狄仁杰》,从那里面的到的启发?”杨曦看向萧氏,萧氏也巧颜一笑:“是啊。定是佛祖保佑。保佑我家毗沙门不但醒来,而且聪慧了不少。若是他父王知道自己的三郎这样,定然欣喜不已。毗沙门,母妃也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发现得?”
杨曦暗自感激萧氏解围,心道:“还是自己的老妈好啊。”其实萧氏是见到自己儿子醒来之后变聪慧了不少,心中欣喜不已,并未多想。杨曦知道这个问题自己必须回答,便乖巧地说道:“这很简单啊。那个厨娘说自己夫君脖子右侧有一块豆粒大小的紫色胎记,而这‘杨驿丞’的脖子上却没有,这个‘杨驿丞’不是自己的夫君。之前,那个被杀死的仆役说他经过前院左厢房时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来,而且杨驿丞在里面呆了有一刻钟。后来,就在前院左厢房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而且是面目全非。我就想,以前贵儿姐姐整理房间时从来就没有用过这么长的时间,更何况,杨驿丞只是进去看一下,这里边一定有鬼。等到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被抬上来以后,我就在那具尸体的脖子右侧看到了一块紫色胎记,那厨娘也认出那是她的夫君。我就想这个‘杨驿丞’肯定不是‘杨驿丞’,我记得谁好像说过,这世界上有易容术,能制作出和人一模一样的面具。我就想试试,谁知道,竟然真的试了出来。母妃,是谁要害我们呀?会不会是皇伯父……”
“毗沙门,不要瞎想。”杨曦的话刚说到这里,就被萧氏打断了。其实,萧氏的心中因为杨曦这句话而掀起了惊涛骇浪。其实,萧氏心里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只是她不愿想下去。不久,他们就回到了馆驿中。天也暗了下来。
二月的天黑的很早。弘农的这个夜晚确实格外的黑暗。将近子时,已经宵禁,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这时,一辆马车悄然从郡守府驶出,不久便被这黑暗所吞没……
郡守府的停尸房,一双手将自己身上的白布拿掉,一双眼睛也悄悄睁开。若是有人在旁,定然会认得,竟然是已经死去的被撕下面具的‘杨驿丞’……
弘农城中的一座庭院中,一间屋中,一盏明灯。坐在灯旁的人一脸的狰狞,那人恨恨的说道:“病秧子,竟然坏我的好事!”一把长剑,被他从剑鞘中抽出。进接着,一剑劈向那盏灯。灯被劈翻在地上,火焰逐渐熄灭。而这人也消失在黑暗当中……
——————————————————————————————————----PS:没想到上了大众推荐榜。宛裕子心中惶恐不安,毕竟才写了五章。不过,我会加油的。
第七章 馆驿命案(四)
马车从郡守府驶出,之后向南驶去。不过,车中的人似乎并没有发现马车的后面有一道黑影紧随其后。马车向南行驶了四个岔口,随即向东拐进了另外一条街道,又向东行驶了四个岔口,之后七拐八拐,再向东,随即向北拐进了一座坊间,行到第四座宅院停了下来。车夫跳下车,到大门处敲了左扇门三下,又敲了右扇门三下,之后又敲了左扇门三下,随即回到车上。赶着马车驶向旁边的一处角门,行到角门处时,角门刚好打开,马车随即驶进了角门。之后,一个人影走出,向街道上看了看,见到没有人,便转身将门关上。跟踪的黑影人紧随其后,却发现自己府内有高手存在,自己已经无法跟踪,只得返回。
马车行进院子里停下,马车里的人很快就下车,走进屋中。再看那人的容貌,赫然就是弘农郡守府中停尸房里死而复生的‘杨驿丞’。‘杨驿丞’对正堂之中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那里的黑衣人行礼。黑衣人并未理睬他,也没有转身。‘杨驿丞’站在那里,不敢出声。房中的气氛异常压抑,‘杨驿丞’额头之上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子,他是最为了解不过了,性格多变,脾气暴躁,那件事情以后更是变本加厉,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会杀人,府中的仆役女婢不知杀了多少。今天自己弄砸了事情,只怕自己的命也要搭进去了。良久,男子方才缓缓开口,用不带任何感**彩的声音异常平静地问道:“将馆驿之中的驿丞杀了以后为何不将尸体毁了?”
‘杨驿丞’听到男子的声音不带任何色彩,就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真正动了怒火,大为紧张,更加的紧张,颤声回道:“公子……属下以为……”
“你是不是以为,仅凭一具尸体,一包毒药就可以将他们下走,就可以顺利地混进去。”男子未等到‘杨驿丞’将话说完,就打断了他,厉声质问到。“还有,此事禀报王先生了么?”
“还未来的急。本来,‘天刺’和属下都以为太他们会晚几天下山。”听到男子恼怒的声音,‘杨驿丞’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稳了稳心神。“谁知道,比我们推测的早了几天,已经来不及仔细准备了。更何况,另外的一件事情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若是被发现,只怕……”
“嗯。”男子听后,不再言语。良久,缓缓开口,对‘杨驿丞’吩咐道。“下去吧。我知道了。以后不要再擅自作主张,若非看在你照顾我十几年的份上,现在你已经是具死尸了。”
“是。”‘杨驿丞’听到允许自己离开,如蒙大赦,立即快步出去,生怕晚了一步。刚走到屋子门槛外面,身子猛地一顿,一把剑缓缓的从他的喉咙处一开。之后,‘杨驿丞’便缓缓地倒下了。“跟了我十几年,做事还是不稳重。我的秘密,你知道的太多了。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是最保密的。”杀了‘杨驿丞‘的就是方才那名男子,此时,他正在用一方白丝绢擦拭自己带着血丝的剑,待擦拭干净之后,将白丝绢丢在了地上。随后喊道:“来人。”
“在。”一名黑衣侍卫来到男子跟前,躬身抱拳应声道。
“将尸体送回停尸房。”男子吩咐道。“告诉‘天刺’,将该清理的全部清理干净。还有,那件事情暂时停下来。之后的风声会非常紧,暂时避一避风头。”
“是。”黑衣侍卫转身下去。
男子望向西面黑漆漆的天穹,良久,方才出声:“老头子,你一死,我就活不成了。”
弘农馆驿,杨曦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今天的案子有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他努力地回想今天的场景:“男仆役在讲到关键处被杀,‘杨驿丞’被问案之后也被杀。对方的动作是如此的迅速、高效。这弘农郡的官吏之中有内奸还是另有其人?林校尉曾对自己讲‘杨驿丞’被杀死在牢中,却并没有见到凶手踪迹,而且牢房守卫森严,凶手不可能潜进去。不对,不对,今天扯下‘杨驿丞’的面具时,他的表情似乎是在笑,更准确地讲,给杨曦的感觉是嘲笑,似乎在嘲笑谁?还有,那个厨娘虽然哭了,却是只有哭声,不见泪水,难道……”杨曦心中一动。“凶手不是一个人,定然有联络的方式,明日何不去杨驿丞的住处看一看?”
此时,萧氏也睡不着。她在想着今天在马车上自己的儿子对自己说的话。“‘母妃,是谁要害我们呀?会不会是皇伯父……’废太子么?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是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即便不是废太子指使,也会是他的亲近之人指使。总之,定然和他有莫大的关系。”萧氏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心里突然一寒。“会不会是太子让人这么做的?”这个疯狂的念头一起,怎么也压不住。嫁给这个小了自己四岁的男人有二十多年了,萧氏太了解自己的枕边人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可以忍受一切对自己的不公;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在达到目的之后会加倍的偿还自己,甚至得到的是自己所付出的百倍、千倍乃至于万倍。立国之初,国家贫困,父皇提倡节俭,不听靡靡之音,宫女衣物裙摆不及地。当时太子好奢华,东宫音乐日夜不停,妻妾衣裳裙摆拖地丈余,父皇屡屡斥之;当时还是晋王的丈夫,不听音乐,琴弦乐器尽断弦蒙尘,王府用度一减再减,自己的衣裳裙摆从未及地。母后尤甚厌恶男子纳妾,太子不仅纳妾,而且宠爱妾室,冷落太子妃元氏;自己的丈夫坚持不纳妾,直到今日。开皇七年伐陈,天降阴雨连绵不绝,将士冒雨而行,随从为他披上蓑衣,他直接推掉,并对左右言道:“士卒皆沾雨,我独衣此乎!”他不爱奢侈么,不好色么、不愿披蓑衣么?不,这一切都是为了夺嫡,为了登上那个位子。所以,这一次,若是为了彻底铲除废太子而安排这个事件的话,只要有必要,他还是会放弃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的。萧氏心里突然很不甘,哪怕不为自己,为了毗沙门,自己也定要知道真相!
第二天一早,在朱贵儿服侍自己用过饭以后,杨曦便拉着她一起,在侍卫的引导下来到了杨驿丞生前住过的房间。虽然杨曦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抱什么希望,不过他还是要看一看,哪怕什么也发现不了。
朱贵儿看着在这间卧室之中床榻上胡乱翻腾的杨曦,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小郎君,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看看,这里有没有关于命案的证据和线索。”杨曦停下来,对朱贵儿讲到。“贵儿姐姐,你也帮帮忙。看看有没有可以的地方。”
朱贵儿听到这话,有些不以为然。“小郎君,莫要费力气了。杨驿丞,是前日我们来之前才被杀死的。那凶手难不成还会在这里住着?”不过,还是在书案上帮杨曦找了起来。
杨曦看向朱贵儿,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停了下来。想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有想到,摇了摇头,便继续自己先前的搜索。找了一会儿,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便在床榻之上坐了下来,看向正在书案旁边翻着一本书的朱贵儿。“真是个美人胚子,虽然现在才刚刚开始发育。不过也是,不然历史上杨广,不对,现在应该是自己的老子了,将她收入房中。”朱贵儿正在翻书,突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就抬起了头,发现是小郎君正盯着自己出神,脸一红,便叫了几声“小郎君”,见杨曦还没有反应,有些恼怒,高声喊了一声:“小郎君!”正在意淫的杨曦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到是朱贵儿在叫自己,知道她发现自己在盯着她,不过还是厚着脸皮指着朱贵儿红着的脸故作惊奇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问道:“贵儿姐姐,你的脸怎么红了?”
朱贵儿在心里啐了一下,刚要回答,就听到杨曦大叫:“别动!”朱贵儿被杨曦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再看杨曦,双眼正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中的书册看。朱贵儿有些迷糊了。这本册子只是记录着馆驿之中仆役情况的册子,普普通通的,难不成还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只见,杨曦跑下床榻,连鞋子都不顾穿。赤着脚跑到朱贵儿身边,一把从朱贵儿手中夺过书册,先是快速地翻着书册,之后便又从头慢慢地翻看,时不时的用食指在书册中的字上轻轻按一按,抬起食指看一看食指。杨曦的脸也逐渐凝重起来。朱贵儿见到杨曦这个样子,也知道这册书册有了问题,便轻声问道:“小郎君,怎么了。这书册有什么问题么?”
“贵儿姐姐,你看。”杨曦将自己的食指放在朱贵儿的眼前。朱贵儿看向杨曦的食指,看到他的食指之上,沾满了墨迹。心中一动,脸色也变了变,看向杨曦说到:“小郎君,你是说?”
“不错。”杨曦沉声回答。“我还不会写字,不过我却知道。这册子,应该是很早就造好的,这书页上的墨迹应该干了才对,而且字迹应该庄重工整、书页干净才对。可是这册子上的字迹,分明是才书写不久的,而且书页上字迹潦草,还有墨汁。所以,这本册子是假的!”
“假的?”朱贵儿闻言,失声道。
“对!”杨曦点头。又问朱贵儿。“贵儿姐姐,你认识这书页上的字么?”其实,杨曦不是不识字,而是,他只认识现代的简体字,不认识古代的繁体字。故而,有此一问。
“认识。”朱贵儿回答。
“那你帮我看一看,这最后几页上写的是什么字么?”杨曦又说到。
朱贵儿点点头,便拿起书翻起最后几页细细看起来,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怎么了?”杨曦见朱贵儿这样子,便急忙问道。
第八章 馆驿命案(五)
“小郎君,这书册上写着那厨娘是三个月之前也就是去年十月的月初来馆驿的,不仅是这个厨娘,还有好几个仆役。可是,我们去少林寺时曾经在这弘农馆驿宿了一晚。当时,没有这个厨娘和那几个仆役。这册子上写着他们全部都告假,一直到前几天方才回来……”朱贵儿一脸的凝重。“这本书册好像有问题。”朱贵儿很聪明,也猜到了这中间有问题。
“不是好像有问题,而是根本就是假的。”杨曦紧接着说到。“什么告假?全是假的。”
“小郎君的意思是这本册子是前天刚造的。”朱贵儿似乎有些明白杨曦的话了。
“不错。不过不一定就是前天,说不定是前天晚上,亦或者昨天晚上。”杨曦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贵儿姐姐还记得前天晚上的情景么?”
“当然记得。若非是小郎君,只怕是娘子就被贼人所害了。”朱贵儿心有余悸地回忆着。
“不。前天晚上,贼人刺杀母妃很有可能是假象。昨天上午,我问林校尉前天夜里他与贼人交手的情景。林校尉告诉我说,贼人的功夫应该比他还要高强,不然,贼人也不会顺利逃走。那天晚上,刺杀母妃的贼人根本就未尽全力和林校尉搏杀。不然的话,那天晚上贼人虽然未必会伤到母妃,但林校尉一定会是重伤的下场。而且,林校尉还告诉我,当他追到院子中时,院中的侍卫已经全部被杀死,只是奇怪的是前院也有几个侍卫被杀死,而那几个侍卫所守卫的地方正是馆驿之中,驿丞的卧房。还有就是,前院几个死去的侍卫,与后院中死去的侍卫不是一个人所杀。今天早上,林校尉又对母妃和我说起昨天晚上,又有黑影人出现在馆驿的前院,只是要保护母妃和我,林校尉只是将其惊走,并未追击。我很奇怪,这卧房,和这案子难不成有什么关联不成?还是说这卧房之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我就想来这卧房之中看一看,看一看有没有线索或者可以的地方。果然,现在发现了……”
杨曦正自说出自己的推断的时候,卧房的门突然响了一下。正在说话的杨曦立马高声喝道:“谁?!”拉着朱贵儿走向房门处走去,这时房门旁边的窗子又响了一下,之后便又归于寂静。杨曦两人大为紧张,立马到了卧房外面,再看看周围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这时,一队侍卫也闻声赶了过来,将杨曦两人围在了中间。许久,不见再有任何动静,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杨曦还要进到卧房中去,一群侍卫说什么也不让杨曦进去,不过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不过坚持要先进去探一探,等确认屋子里安全之后才让杨曦进去,不过这群侍卫也跟了进去。等到杨曦和朱贵儿再进屋时,发现刚才的那册书册已经不见,随着那册书册消失的还有几册书册,卧房本来关着的后窗已经被被打开。杨曦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杨曦只是在心里暗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功夫练好!之后,便没有发现再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杨曦只得带着一脸的失望离开。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杨曦边走边思考,自己是否遗忘了什么事情。“厨娘、仆役、驿丞……”杨曦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杨曦的眼睛突然一亮,叫了起来:“对了!就是厨娘、仆役和驿丞!”
“毗沙门。怎么了?”杨曦正自兴奋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在大厅之中,而且自己的母妃正在看着自己,一脸的关心。杨曦知道自己失态了,赶忙向萧氏解释。“母妃莫要担心,儿臣没事。儿臣是想到的案子。想起了那个厨娘。刚才我和贵儿姐姐去了杨驿丞生前住的卧房,发现这馆驿的名册有问题。这厨娘和那几个仆役有问题。母妃,我们快去郡守府,看一看张大人是否从这厨娘和那几名仆人嘴里审问出什么没有。”杨曦赶忙请求萧氏带着自己去郡守府,去见一见那厨娘和仆役。萧氏听到杨曦的话,也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而且,她昨天晚上在回忆这件事情,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便同意了。
刚刚到郡守府中,见到郡守张玉琦,杨曦便看向萧氏,萧氏知道他的意思,示意不要着急。一番客套之后,萧氏便直入主题,问张玉琦,道:“张府君,案子审的如何了?是否有进展?”
“回太子妃的话。”张玉琦脸上一丝尴尬,说话有些吞吞吐吐。“这……这案子,是臣无能,还没有任何进展。”
萧氏闻言,本来还有些笑意的脸立即变得难看起来,质问了起来:“张大人,是这犯人不肯说,还是说你张玉琦要糊弄某?”
张玉琦一听太子妃要拿自己问罪,立即一反常态,不卑不亢地回答:“太子妃所言,臣不敢苟同,臣也没有要糊弄太子妃。”
“哦。”萧氏闻言,脸色少缓。“看来是某错怪张府君了。那张府君能说说案子的进展么?馆驿中的厨娘,还有馆驿中的仆役可曾说些什么没有?”
“没有。”张玉琦回道。“那厨娘什么也不说,只是不停地哭,还不停地请求臣让她回家,将自己的丈夫下葬。后来,臣没有办法,只得对她讲,只要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之后,便让她回家,可是,仍旧未曾从她口中问出半点对案子有用亦或是和案子有关的东西。臣觉得她的确不晓得,就下令将她放回家了。只是这馆驿中的仆役么……”说到馆驿中的仆役时,张玉琦的脸上闪现着迟疑。
“这馆驿中的仆役怎么了?”萧氏紧接着问吗,“有什么问题么?可曾问出什么没有?”
“他们全部在牢狱中自杀了。”张玉琦心中一横,咬了咬牙,沉声说到。
“怎么回事?”萧氏一听仆役全部自杀,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忙追问。
“是臣的疏忽。”张玉琦一脸的悲痛。“昨夜,臣审问这几名仆役,各种手段都用尽了,可是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就命人将他们再次关押起来,并给他们饭食。牢中的狱卒送完饭食之后,一个狱卒说是要庆生,牢中的狱卒便在一块儿喝起酒来,忘记收起饭碗。结果,馆驿中的仆役趁着狱卒酩酊大醉无人注意他们便将碗打碎,割腕自杀了。今天早上,臣命人再次提审犯人时才发现那几名仆役全部都死了,一个活的都没有。”
张玉琦的话音刚落,大堂之中便一丝声音都没有了,众人都保持着沉默。大堂之中,一种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杨曦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张玉琦的神情。因为昨天这个弘农郡守便透出一丝不寻常,总是有意无意的替犯人遮挡什么;对于杨驿丞被杀一案,仅凭一点不足令人信服的证据便下结论。这让杨曦对他十分地怀疑。而就在刚才,杨曦又发现,说到馆驿之中几个仆役自杀时眼中无意之中闪现着一丝得意,甚至还有一丝轻松。这让杨曦更加怀疑了。
良久,杨曦突然说话,打破了着大堂中压抑的气氛:“张府君,我可以看看他们的尸体?”
张玉琦一听这位五岁的小殿下要去停尸房中看尸体,吓了一大跳,赶忙劝阻:“殿下。还是不要去了。他们的尸体全在停尸房中。那里全是死尸。若是吓到了您……”
“既然毗沙门想要看看仆役的尸体,那就看吧。”张玉琦刚要阻止杨曦的举动,这时,萧氏开口了。“正好。某也想看一看这停尸房,到底是何模样。张府君,带路吧。”
张玉琦心中暗暗叫苦,心里想到:“这殿下才五岁,童言无忌,想去停尸房,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这位太子妃怎么也对着停尸房这种晦气的地方来了兴趣……”
“张府君,在想什么呢?”看到张玉琦站那里一动不动,显然在想着什么。张玉琦回过神来,想到自己走了神,面露尴尬。杨曦开口,故作打趣。“张府君不会是在想着怎么诓骗母妃和我的吧?”
“殿下说笑了。”张玉琦听到这话,腿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栽倒。“臣岂敢诓骗殿下。”
“张府君莫要将毗沙门的话放在心上。一个小孩子,不懂事。”萧氏见这情景,解围道。
“太子妃过谦了。殿下聪慧过人,以后等然不凡。”张玉琦赶忙回话,夸奖起杨曦来。眼睛却暗中观察萧氏和杨曦的反应。一见萧氏面露喜色,杨曦更是小脸眉飞色舞,知道自己夸对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其实杨曦是害臊。因为自己聪明是两世为人有着前世记忆的功劳。和聪慧过人是完全沾不上一点关系。不过自己是不能说出来的,不然立即被拉去看病了。
停尸房处的位置在郡守府中很偏僻。萧氏和杨曦在张玉琦的带领下左拐右拐,方才到这停尸房。停尸房中非常冷,四面通风。张玉琦让守着停尸房的仵作找馆驿中仆役的尸体。仵作走到一排尸体旁,便对张玉琦一行人说:“府君,这就是昨晚死去的馆驿仆役的尸体。”
杨曦走到尸体旁,掀开一具尸体身上搭着的白布。看到尸体,杨曦一阵恶心。不过,他还是强忍住没有吐出来。只见这具尸体身上被烙铁烫的一块一块的,有些皮还翻了过来。右手腕处,一道已经结痂的伤口凸显出来。杨曦见没有什么问题便将尸体重新盖了起来。接着又看另外几具尸体。走到一具尸体边上时,杨曦看到旁边一具尸体的地上有一些干涸的血迹,掀开尸体看了看,便问道:“这具尸体是谁的?”
“是那位假冒杨驿丞的人得。”仵作回答。
“哦。”杨曦闻言不再问了。随手盖上尸体,转身走了出去。萧氏也跟着出去了。张玉琦立即紧随其后。在路上,张玉琦见萧氏和杨曦在说些什么,朱贵儿远远在后边跟着,张玉琦也不敢上前。
回到大堂中,萧氏便对张玉琦讲到:“张府君,某想微服去见一见这回家的厨娘。不知道她的家在何处?还请张府君派人指导路径的引路。”
“太子妃,这不好吧……”张玉琦有些迟疑。“万一路与歹徒……”
“张府君是怀疑这禁军的能力么?”萧氏反问他。后面的侍卫闻言全部看向张玉琦。
“不敢。”张玉琦一见周围侍卫怒目相向,连称不是。“臣这就去安排。”
安排妥当之后,萧氏和杨曦一行人便出发了。刚到杨驿丞所在的村落,便远远地看到一个农妇从一个院中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口中喊道:“死人了。死人了——”
萧氏命侍卫前去询问。片刻之后,侍卫便回来了。“回禀娘子,已经问清楚了。是昨天晚上回到村子的杨驿丞的发妻上吊自杀了。”
“什么?”杨曦听到那厨娘自杀,大吃一惊。
第九章 馆驿命案(六)
那个厨娘死了。杨曦大吃一惊。“快,去看一看。”
马车很快驶到了院落前。萧氏和杨曦走到房门外时便看到一个人被高高地吊在房梁上,一根麻绳一头绑在远处的柱子上,绳子的另一头在房梁上绕了几圈,之后垂了下来吊在了厨娘的脖子上,一个类似于今天椅子的马札倒在不远处的地上杨曦看了看倒在不远处的马札,又抬头看了看吊在梁上的厨娘,思索了起来。几个侍卫上前,要将厨娘从房梁上解下来。杨曦突然出声阻止:“不要动!”
周围的人都看向他,门外围观的村民甚至有些愠怒。人上吊了,你不赶紧救人,反而就让她这样死在这里,虽然她已经死了,可是你也要赶紧放下来啊。正在思索的杨曦突然走向前去。将已经倒在地上的马札扶了起来,随后放在已经死去的厨娘的脚下面。众人随着他的举看去,却看到一个令人有些吃惊更令人感觉疑惑的情景:厨娘的脚离马札有一尺多高。
门外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离这么远?”
“不会是惹了什么仇家,将她杀了吧?她的家里前两天还好好的,一转眼就么有了。定是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不然怎么会这样……”
当然,也有说杨曦聪明的。“那个小郎君真聪明,一眼就看出这里面问题。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啊?”
“你?”听到这话的人立即给了他一个白眼。努努嘴,又用手指了指屋里的杨曦还有萧氏,对那人说道。“看见没有。那小郎君还有他身旁那个戴着帷帽、一身青衣装扮的娘子,定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说不定就是咱们弘农杨氏哪一房的嫡子,或者是荥阳郑氏的嫡子。你和小郎君比,你能比得过人家传承千年的大家么?”
那人听到这话,讪讪一笑,“嘿嘿。”便不再说话了。只是双眼盯着屋里看。
屋内,这时杨曦已经命人将厨娘从梁上解了下来,随后放在了正堂中的小榻上。厨娘的尸体已经僵硬,脸色异常苍白,嘴巴微微张开,脖颈上一道非常明显的绳子肋痕清晰可见。杨曦左看右看,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这时,外边突然吵闹起来,一群衙役一边将门外围观的人群分向两边,一边嚷嚷着“让开,让开,郡守张府君来了”。
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杨曦眉头皱了皱,抬头向门外看去,正快步向屋中走来的可不就是弘农郡郡守张玉琦么。看到是张玉琦,杨曦小脸一沉。只见张玉琦快步走进屋中,向萧氏和杨曦行礼。“张大人,你怎么来这里了?”张玉琦刚行完礼,杨曦便不悦地问道。“难道之前母妃没有讲清楚,还是张大人没有听清楚?今日我们是微服出来,张大人不必跟来……”
“殿下,臣这是不放心太子妃和殿下的安全啊。“面对杨曦发问,张玉琦从容应对,脸色毕恭毕敬,也非常平静。虽然杨曦才五岁,不过杨曦这几日展现出的近乎妖孽的聪慧和不逊于一般成年人的稳重令得张玉琦对他不敢轻视,所以对杨曦张玉琦礼数从不敢缺。“殿下也知道,这几日弘农命案频现,和太子妃与殿下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这伙歹人狗急跳墙,行刺太子妃与殿下,那臣可是百死莫属了……”
“毗沙门,不得对张府君无礼。”杨曦还要开口说话,却被萧氏打断。“张府君,毗沙门莽撞了。还望张府君莫要与小孩子一般见识。”
“太子妃言重了。臣岂敢。”张玉琦心里却想。“小孩子?岂止是小孩子啊……”
“正好,张府君既然来了,刚好这里有了命案。这厨娘竟然上吊了。可是,这案子确实甚为稀奇古怪。张府君定要仔细查查,看看有什么阴谋。”萧氏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顺手将案子踢给了张玉琦。“某累了,先回馆驿了。毗沙门,我们回去了。”
“可是……”杨曦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萧氏脸色一沉,直接打断了他。拉着他向外走去。“没什么可是的。这里放心交给张府君就可以了。”
杨曦重生以来,还没有见过萧氏发这么大的火,心里有些畏惧,只得一声不吭地回到马车中,坐在马车中也不敢看萧氏的脸,任由马车载着自己返回弘农城。厨娘家的院落外面,站在路边的张玉琦望着逐渐消失的驶向弘农城马车,眼中闪着一缕精光,不知在思考什么…
回到馆驿之后,萧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杨曦回到自己的房中,并交代他哪里都不许去。杨曦刚想反驳,不过都被萧氏阴沉着的脸给挡了回去。之后的两天,杨曦只得老老实实地待在馆驿之中,并没有踏出馆驿一步。他倒是试着走出去,都被侍卫挡了回去。
待到第三天的早上,杨曦突然被通知要回长安城。杨曦问原因,萧氏只是说长安城太子在催促。杨曦听到郁闷不已,心里无不恶意地想,会不会是太子杨广憋得太久了。这厮的思想可是非常不纯洁啊。也不想想,杨广现在可是他的老子。有这样揣测自己老子的儿子么?
马车在官道上飞快地行驶着,杨曦透过窗户看向窗外,欣赏着最为纯洁未曾遭受工业污染的景色。此时已经是二月下旬,原野上的青草已经将去岁的枯黄掩盖,一朵朵野花点缀其中。这花儿有大有小,有深色亦有浅色。时不时还有蜜蜂在花朵中忙碌,亦有蝴蝶在花朵上跳舞。这景象,虽然比不上盛春时百花齐放、蜂飞蝶舞,姹紫嫣红争奇斗艳,不过也异常漂亮。路边和远处的树木也早已吐出了新叶,光秃秃的树枝上早已被嫩绿覆盖。不远处蜿蜒不断的小河正在缓缓流淌,平静地河面上时不时的冒出一圈圈涟漪,告诉人们这水面下面有着勃勃的生命。远处田地上,一个个的农夫在忙碌着;还可以看到健壮的黄牛拉着犁子不紧不慢地向地头走去,有时趁掌犁子的农夫不注意,尝一尝田地中的庄稼。看到如此美好如此有趣的景象,杨曦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我们的杨三郎突然有吟诗的冲动,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两句诗:“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我们的杨三郎兴奋了,可是过了一会儿,突然间又觉得这两句诗有些不对味儿,映着眼前的美景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再想一想,那两句诗分明是一个得不到重用的老官僚的牢骚话,和眼前是半点的边都沾不上。脑子一转,又有了:“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可是一想也不应景啊,至少,不见什么黄鹂啊、白鹭的,更甭说那西岭雪跟东吴船了;河倒是有一条,不过不是长江而是黄河。我们的杨三郎又想了:“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不过还是不应景。便又想起来了。不过写春天的诗,我们的杨三郎倒是想了不少,不过就是没有一句应景的,弄得他郁闷不已。他有些妒忌李言庆了。同样是到了大隋朝,人家脑子一转,应景应题的诗啊字啊文章啊就唰唰地来了,什么“鹅公子”、“半缘君”、“巩县男’全来了,怎么自己找个应景的诗就这么难啊?为啥自己脑袋里就不像那个徐修远还是李修远那样脑子里有一台超级电脑呢?总之,这厮心里怨念一大堆,自己想不到,反倒埋怨起别人来了……
正当我们的杨三郎正心中怨念冲天,还在和诗句作斗争时,车架已经到了潼关。马车在潼关外缓缓地行驶。杨曦一听到了潼关,立即窜到了车外面,要参观这闻名天下的军事重地。潼关高大的城墙矗立在群山之中,面对着躁动咆哮的黄河,让站在潼关外的人不由感叹个人的渺小。城楼上,时不时折射着太阳光芒的刀剑武器,令人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胆怯,似乎这潼关随时都会将轻视它的人撕碎。望着潼关,我们的杨三郎又诗兴大发,脑海里又浮现了:“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终于找到应景的了,不过,这貌似不是诗。但是我们的杨三郎可不管那么多,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
很快,一队士兵从城门洞里齐步跑了出来,随其往路两边一站,阻止了正在过往的行人,暂时拦下了他们,不让通行。之后,一名将校模样的人来到杨曦的马车前,躬身抱拳,大声禀报:“臣,奉命恭迎太子妃!请太子妃入关。”
“免礼吧。带路!”马车里面,萧氏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那名将校应答后,转身到前面带路。
车架很快驶进了潼关,之后来到了潼关馆驿。
萧氏和杨曦刚到大堂中,就听到门外很远传来了一道声音。“母妃,毗沙门。”杨曦应声向门外看去,只见一个肥胖的约莫二十岁地年轻人正大步向大堂而来。杨曦脑中很快就明白这个肥胖的年轻人是谁了。那就是自己一奶同胞的大哥,杨广和萧氏的长子,历史上的元德太子杨昭。也是隋高祖文皇帝杨坚宠爱的孙子。十二岁被立为河南王。仁寿元年正月,也就是今年的正月,又迁为晋王,拜内史令,兼左卫大将军。仁寿三年,又迁雍州牧。大业元年,被立为太子。大业二年七月二十三日,薨于长安。杨昭性情宽厚,可惜早逝,正如梁武帝的昭明太子一般。留有三个儿子:大刘良娣所生、杨广最为钟爱的燕王,被宇文化及杀于江都;小刘良娣所生越王后来被王世充鸠杀的皇泰主;太子妃韦氏所生后来禅让于唐高祖李渊的义宁帝。
跟萧氏见过礼后,杨昭一把抱起了杨曦。“好好。毗沙门,你的病好了。”杨曦被他抱得喘不过起来。心里不停地咒骂:“你个死胖子,我都快憋死了。”不过,脸上还是露出欣喜的面容,最后还是萧氏解得围。
一番玩闹后,萧氏问杨昭:“怎么样了?”
只见杨昭气势一变,咬牙切齿地说:“定要他们好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ps:轻松一下,《馆驿命案》下章结束。明天上班,不更,后天补上
第十章 馆驿命案(七)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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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你们说的是什么呀?”杨曦听到自己的母妃还有大兄这两句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非常郁闷,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便好奇地问着。
“知道这两天我为什么不让你出去么?”萧氏并没有直接回答杨曦,而是反问了一句。杨曦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不过,杨曦还是问了一句:“那这件事谁是幕后之人?”
“毗沙门。莫要多问了。现在该你知道的,你自然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也不用多问,问了也没有用,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会知道的。还有,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提起了,就烂在肚子里,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这个时候,杨昭开口了。听到这话,杨曦便知道,现在自己无论如何是无法问出幕后之人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是皇室中人,更准确地说,就是自己的几位伯父叔父,至于到底是谁,就另说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讲出去的好,毕竟这是皇室中的龌龊事,凡是知道事情真相的都会守口如瓶,不然就会死的很惨。“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这点道理,杨曦还是懂的。对于杨昭的嘱咐。杨曦很自然地点点头,顺着转移话题。“大兄,什么时候动手?我可以去么?”
“不行!”杨曦的话音刚落,萧氏就出言反对。“你一个小孩子家,跟着算什么?除了添乱,还要派人护着你。这次除了你大兄以外,谁都不能去。”
听到萧氏说自己去了只会添乱,不乐意了。在嘴里不停地小声嘟囔:“我只会添乱。谁说我只会添乱。那饭食中的毒药还不是我发现的。我要是只会添乱,那这会儿不全去和阎罗王凑成一桌打麻将了么……”幸亏杨曦声音小。不然让萧氏听到杨曦还要难免被训斥一番。
二月的夜冷清清的,今夜更是比平常冷了许多,就连经常泼洒大地的月光都未曾有半点。弘农郡西门城楼上,值夜的校尉骂骂咧咧,不停地咒骂这寒冷鬼天气。城门楼上更是寒冷,校尉一边跺着脚,一边四下巡望。在看向西面的官道时,他突然停下了叫骂声,就连跺脚取暖也忘记了。因为他看到一群火把正沿着官道快速逼近郡城,待到火把更近时他更是听到了马蹄声。校尉见状,立即发出警讯,并将自己麾下的士兵叫起来,上悬拉弓,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敌情。并立即派人前往郡守府,让郡守知晓,以备不时之须。
骑兵群很快到了城下,一阵群马的嘶叫声后,校尉听到下面有人大声向城门楼上喊话:“楼上值夜校尉何在?速速将城门打开。奉陛下令,有紧急公文需夤夜急报弘农郡守。”
校尉从城墙的垛口向下望去,只见城楼下面一大队的骑兵簇拥着一个身体肥胖的年轻人,这队骑兵大约有千人。队伍前面,一个骑着马的骑兵在想城楼喊话。这肥胖的年轻人就是杨昭一行人。“什么紧急公文需要千人骑兵护送,这也太不寻常了。还是谨慎一些好。”校尉在心中暗想,随对城下喊话:“城门已经关闭,不到时辰任何人不得开启。你等若要进入城中,还请静待明日。我已命人前去郡守府禀报府君,有何公文待府君来后,你等可等府君前来,再行通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城门外杨昭听到城门校尉如此回答,心中着实着急,对向喊话的骑兵说道:“你告诉他,这里有陛下圣旨,让他放吊篮下来,一看便知道该怎么做。”说完,从怀中将圣旨掏出,递给那喊话之人。骑兵接过圣旨,转身喊话。
城门楼上校尉听到骑兵的话语,便命人用吊篮将圣旨掉了上来。待他看过圣旨并辨认真伪之后,立即命人将城门打开,并向城楼下喊话:“既有圣旨为证,卑职立即打开城门。”
城下,杨昭听到校尉开城门的回话后,便吩咐周围的几位校尉:“待城门打开之后,立即包围太守府,将府中之人全部缉拿,若有反抗者,勿论老幼,当场格杀!”
“是!”周围的几位校尉听到命令,立即应诺,随即各归各队,等待城门开启。
弘农郡守府,正在睡觉的张玉琦被屋外的老管家叫醒:“阿郎,阿郎……”
“何事?”张玉琦被惊醒,听到是老管家的声音。他知道,老管家是知道轻重的人,若非是极其紧急或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将自己叫醒。张玉琦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开口问道。
“就在刚才,值守西门的城门校尉命人禀报,说是圣人有紧急公文夤夜来报。”老管家听到张玉琦已经醒来,便开口回答。“不过,他不知晓是真还是假,传递公文的人被他拦在了城外,便命人来报,催促阿郎前去,鉴别公文真伪。”
张玉琦听到有紧急公文,心中有些奇怪:这深更半夜的,哪来的紧急公文,未曾听到朝中有何大事?不过,张玉琦还是起来了。刚踏出屋门,便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有些不悦,便询问老管家,这时,一个家丁跑来,气喘吁吁地对张玉琦禀报:“阿郎,外边……外边有许多官兵,要……要将郡守府围起来。”
听到家丁的话,张玉琦转念一想,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一直高高吊着的心这一刻突然放了下来,他平静的对老管家讲道:“邕伯,你在我张家有四十年了吧?”
邕伯点点头,回道:“是。老仆蒙老郎君不弃,自十岁得老郎君救命,至今已四十年了。”
“邕伯,我去之后,你便带着夫人和几个孩子回老宅,会有人照看你们。莫要对几个孩子言及此事。”张玉琦听到邕伯的回答,点点头,吩咐到。“还有,即可找一可靠之人,到积善坊左起第四家,告诉那家主人,就说‘天刺已亡,郎君速归’。去吧。”
张玉琦挥挥手,让他们离开。邕伯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得叹了一声。当他知道自家阿郎的事情时,便知道有这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邕伯看了看面色如常的张玉琦后,便知道他存了必死之念,以他的执拗性子,是劝不住的,只得转身离开,忙自己该忙的事情。张玉琦看着离开的邕伯,嘴角露出了不易觉察的笑声,听到外面“莫要走了弘农太守”的喊声,转身向自己平时处理公文的大堂走去。
这时,郡守府的大门已经被撞开,士兵们一下子冲了进来,开始抓捕郡守府众人。一刻钟后,杨昭听到已经找到张玉琦后,立即命人带自己前去。等到了大堂之后,看到张玉琦安静地坐在案牍后边,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地上有一摊血。杨昭知道他已经自杀了,只得叹了口气,看着张玉琦的尸体,说到:“你是个聪明人。可为何要卷入其中啊?”
只是没有人回答他。杨昭命人将张玉琦的尸体收敛起来,待看到张玉琦的一双不到三岁的儿女惊恐的眼神时,心软了下来,思量一番后派人将张玉琦的尸体一并与家眷送回老家。
积善坊左数第四家。当正在擦拭自己佩剑的黑衣人听到张玉琦命人传来的话语时,心中掀起了滔天骇浪,一时之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计划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在他看来,事情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当然除了弘农馆驿中几个属下自作聪明以外,不过也已经处理干净了。他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一旦自己暴露定然会牵扯到自己父亲身上。所以,他立即带人离开了这座宅院。也幸亏他走的快。他前脚刚刚离开,后面杨昭就带人将这座宅院围了起来,见到人去楼空,杨昭笑了笑:“算你走运……”
潼关。杨曦非常好奇这案子到底是如何破的,便想问个究竟,只是想到自己大兄杨昭的“不该问的不要问”的话,便忍了下来。不过,心中的好奇心终究战胜了理智,便决定到自己的母妃那里问个究竟。杨曦刚踏进萧氏的屋子,便听到萧氏的声音:“毗沙门,你来了。”
杨曦有些诧异地看向萧氏。萧氏见到杨曦一脸的诧异,便笑着说:“就知道你要来问个究竟,只是没想到毗沙门你竟然到此时才问…”
听到萧氏的话,杨曦尴尬地笑了笑,便跑到萧氏的怀里撒起了娇(真让小裕无语呀)。杨曦央求萧氏:“母妃,你告诉儿臣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在弘农馆驿你发现前院左厢房有死尸时,母妃便察觉到了不正常。”萧氏开口说道。“而你查出饭食之中有毒时,更是印证了这个想法。因为,此次母妃带你出来治病是秘密出来的,没有几个人知晓,但是,我们的行踪显然被他们掌握了。弘农郡守府之行,郡守的异样更是让母妃怀疑。母妃便命人暗中给你跟踪,又暗中想办法告知了你父王。待到接到你父王的回信,你父王只是在回信中写到‘速归’。母妃知晓,你父王已经掌握了贼人的行踪与证据。今日,母妃便带你回来了。而主犯正是弘农郡守张玉琦。无论是饭食投毒,还是馆驿男仆大堂被杀,亦或者馆驿杨驿丞被害,又或者厨娘上吊,均出自他手……”
萧氏讲到这里边不再讲了,杨曦也没有往下问,他知道那还不是自己现在能够知道的。第二日,杨昭回到潼关后,萧氏与杨曦便和他一同回长安。杨曦在心中大喊:“长安,我来了!”
几日之后,长安任命了新的弘农郡守。于此同时,汉王諒和蜀王秀均收到了来自长安的训斥。
第十一章 东宫一家子【第二更】
仁寿元年二月二十三日,秘密出宫为自己三子治病的太子妃萧氏回到了长安。其实,说回长安有些不准确,应该是回到了大兴城。隋朝建国后,隋高祖杨坚以长安破败不堪为由命宇文恺于长安旁营建新的长安城,称为大兴城。唐时才改为长安。隋唐时的长安自隋高祖文皇帝杨坚开始兴建,一直到唐高宗李治永徽年间方才营建完毕。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
杨曦望着巍巍长安城,心中一阵激动,更有一丝震惊。虽然新的长安城还没有营建完毕,但是已经显示出了它无与伦比的磅礴与大气。“不愧是我华夏帝都,这才配得上我巍巍华夏,才配得上我炎黄子孙。也只有我炎黄子孙才有资格拥有这般城池。”杨曦在心里想着。
车驾驶进长安城,很快便到了东宫。待萧氏和杨曦刚刚从车中下来,便听到有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女儿见过母妃。”
杨曦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少女一身淡粉色的衣裙,梳着朝云鬓,淡淡的月牙儿眉下面是一双灵动的眼睛,鸭蛋脸,和萧氏有七八分神似,笑起来,脸上露出一对若有如无浅浅的酒窝。萧氏看到是自己的女儿,便笑了起来:“是南阳啊。”
杨曦听到萧氏叫少女“南阳”,心中便明白过来了,这少女便是自己的大姐,日后嫁给了宇文士及的南阳公主。“这便是日后国破家亡、与丈夫形同陌路、儿子被杀、出家为尼的南阳公主,现在的南阳郡主么?”杨曦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大姐。南阳见杨曦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自己,展颜一笑:“毗沙门,你的病好了?怎么这么看着大姐,莫非去了一趟少林寺便认不出大姐了?这可不是整日跟在大姐后面要涂脂抹粉的毗沙门啊。”
杨曦听到自己的大姐在叫自己,回过神来,便笑了起来:“大姐。”心里却是郁闷不已:“被调戏了。没脸见人了。娘的,以前怎么还有这种殠事?真是丢脸!”
杨昭见自己的母妃和弟弟妹妹站在外面,天还刮着风,便对萧氏说到:“母妃,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外边刮着风,毗沙门的病才刚刚好,若是不小心被吹了风寒便不好了。”
萧氏闻言,便点点头,向自己的寝殿而去。到了萧氏的寝殿后,杨昭便要告辞:“母妃,儿子还要前去复命,待晚些时候便和王妃一同前来看望母妃。”
“也好。你便去吧。”萧氏点头让杨昭去了。到现在,杨广和萧氏有三子一女,分别是刚刚由河南王迁为晋王、内史令、左卫大将军的长子杨昭,被封为豫章王、扬州总管的二子杨暕,还未封爵的三子杨曦,被封为南阳郡主的长女。至于后来嫁于李世民的大杨妃和嫁于李元吉后来被李世民抢去的小杨妃,现在还没有出生。杨昭和杨暕已经开府,有了自己的王府,并没有住在东宫;只有杨曦和南阳郡主还住在东宫。南阳郡主有自己的寝殿;只有杨曦,一是年龄还小,二则身体一直羸弱,就在杨广和萧氏的寝殿之中居住。其实,杨曦挺佩服自己这一世的父母。仁寿元年时,杨广已经三十二岁了,萧氏也已经三十六岁。男子三十多岁有儿女并不稀奇,四十多岁、五十多岁有儿女也很正常;不过,女子三十多岁还生儿女可就少见了,尤其是在古代,可以说是高龄产妇,不论是现在还是古代都是非常危险,更何况但当时的医疗条件绝对比不上现在。想想吧,萧氏生杨曦时是开皇十八年,当时萧氏是三十三岁。再过三四年还要生两个。想一想,杨曦就异常佩服自己的母妃了…
“毗沙门。累么?不若歇息一会儿吧。”萧氏见杨曦面露倦容,便对他说道。杨曦摇摇头,他虽然有些疲惫,不过精神还是很好的,就是想睡也睡不着:“母妃,我睡不着。”
“去躺一会儿吧。你的身子刚刚才好。虽然你随着志操师傅学了武功,不过身子还是不行……”萧氏见他不愿休息,便劝慰他。杨曦只得去自己的榻上休息,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杨曦正睡得十分香甜,一会儿梦见自己妻妾成群,一会儿梦见自己正指挥着千军万马,一会儿……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孔痒的难受,便醒了过来,打了个喷嚏。再一看,似乎是一根草插在了自己的鼻孔里。杨曦异常恼怒,便大声喊道:“是谁这么缺德,打扰人家的美梦?”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这时,从床榻边的帷帐转出一个男子,在哈哈大笑。男子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面容非常清俊,不过眉毛有些稀疏,但也是帅哥级别的,不说帅的一塌糊涂了,至少会让看见的少女春心荡漾。这时,听到杨曦声音的南阳郡主赶了过来。见到杨曦的脸涨得通红,一脸的愠怒。便关心地问道:“毗沙门。怎么了?”
顺着杨曦的目光看去,南阳看到自己的二兄正在床榻便兀自哈哈大笑,再看看杨曦右手中攥着一根草,便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了。南阳郡主抿嘴一笑,对着那男子嗔道:“二兄,你怎么能这样……”说到这里便有些说不下去了,开始大笑起来。杨曦这时明白过来了,合着这个十六七岁的仁兄便是自己的二兄,历史上被宇文化及杀于江都的齐王、元德太子去世后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杨暕。杨曦也不吭声,眯着眼看着自己的这位二兄,
唐代魏征等人所修的《隋书·卷五十九·列传第二十四·炀三子》中评价“暕颇骄恣,呢近小人,多行不法”。大业二年后经常“求声色犬马”。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他便暗害元德太子的几个儿子,还用巫蛊诅咒他们;私通自己逝世的王妃的姐姐并产下一个女儿。杨广对他异常厌恶,甚至因此对近臣说到“朕唯有暕一子,不然者,当肆诸市朝,以明国宪也。”不过,少年时倒也非常得文帝杨坚的喜爱。“开皇中,立为豫章王,邑千户。及长,颇涉经史,尤工骑射。初为内史令。仁寿中,拜扬州总管沿淮以南诸军事。”
杨暕骄横的性子,在杨曦看来,现在已经开始显露了。至于涉及经史、工骑射怕是要学杨广,阴谋夺嫡。不然的话,大业二年以前为何是乖宝宝;大业二年元德太子杨昭逝世以后,尤其是群臣请杨广立他为太子(虽然没有成功)之后,他的性子越来越骄横,越来越肆意妄为?甚至不惜想自己的侄儿下手,甚至用巫蛊之术诅咒他们?答案显而易见:夺嫡!
南阳郡主笑了一会儿便不笑了,坐在杨曦的床榻便一边拿起杨曦的衣裳一边对他说:“好了,毗沙门,莫要怪二兄。他就是这个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快起来,父王回来了。”
杨曦听到南阳郡主的话,开口说道:“大姐。我怎么会怪二兄呢?要怪,也是父王啊。”杨曦说这话可是有威胁的成分,不过杨曦也是在堵自己的这位二兄害怕自己的父王。果然,听到杨曦这话,杨暕立马不笑了,还忙不迭的对杨曦说到:“对,对,毗沙门怎么会怪二兄呢?二兄只是在和毗沙门玩笑。以后,毗沙门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亦或是要去哪里。便对二兄讲,二兄定然帮忙。”
“谢谢二兄了。以后毗沙门若是有需要二兄的地方,定然去麻烦二兄。”杨曦笑着说。
“自家兄弟,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杨暕非常痛快的答应了,心里却骂道。“小狐狸。”
“真他娘的假。面厚心黑。”杨曦看到杨暕面上勉强露出的笑容,心里嘀咕着。衣服穿完后便和南阳郡主一起到了正殿。
来到正殿后,杨曦便看到正殿之中的诸位上,自己的母妃萧氏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一起。“这便是自己的父王杨广了”看到那中年男子和自己的母妃坐在一起,杨曦在心里想到。而自己的大兄杨昭也已经来了,他身边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不用想,那就是杨昭的正室,杨暕、南阳郡主和杨曦的长嫂,未来的太子妃韦氏。
大殿上的人见杨曦几个人进来,便都抬起头来。杨曦几个人便向他们行礼。“见过父王母后,见过大兄大嫂。”
待他们几个人行过礼后,那中年男子便开口说话了:“好了,不用多礼了。都是一家人,哪来这么多礼?毗沙门,来,到父王和母妃这里来。”男子招呼杨曦,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果然是杨广。”杨曦在心里想到。不过,口上却称“是”。杨曦一边低着头走过去,一边暗中观察杨广。此时的杨广一身黄色的常服。身材挺拔,一副标准的帅哥样,一字眉,鹰眼,隆鼻,颔下留着长须,国字脸,一脸的威严。“真是一个超级帅哥呀。要帅气有帅气,要阳刚有阳刚。若是在现代,小贝都得靠边站。”杨曦在心里边赞叹,又感叹着。“这就是所谓的荒淫无道的千古暴君隋炀帝?这就是那个创立科举进士制度、开凿了千里大运河的隋二世?这就是那个三伐高丽、身死江都的隋世祖?不过,现在是自己这一世的生身之父。”
“毗沙门,病全好了么?”杨广轻声问偎在自己怀里的杨曦。杨曦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杨广见杨曦点头,心中似乎非常高兴,立即举起放在案几上的酒杯,说到:“来,为毗沙门医好病,满饮!”
这时,杨曦心中有一丝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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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隋文帝和独孤皇后 【第三更】
三更已完。小裕求推荐,求收藏。-----------------------------------------------------------------------------------------------------------
因为昨日摆宴到很晚,所以第二日,杨曦一直到很晚方才起床。等到一番洗漱之后,天已经将近中午。用了几口饭食,杨曦决定到外面走走。
隋朝东宫位于宫城的东侧,紧挨大兴宫,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世界。杨曦此刻就在这隋时的东宫悠闲地晃悠着。不过,后面跟着一个尾巴,就是朱贵儿。踏过一座角门,眼前突然一亮,却是到了东宫的花园。此时已近三月,花园中的花大部分已经盛开。用百花争艳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花丛旁是一条蜿蜒的小径,深入花丛深处。小径尽头,乃是一处湖泊,湖泊成椭圆状。小径围着湖泊转了一圈,又伸向远方。湖中一座小岛,两座小桥将小岛与两边的路径连接起来。小岛之上是一座灰色琉璃瓦、朱色柱子的六角亭。这湖畔周围是一圈杨柳,此时的杨柳依然突出绿叶。这湖中的水乃是引自渭水的活水。湖中种着莲花,只是此时所能够见到的只是去岁的残枝败叶;不过,若是仔细观察,便可以察觉到这残枝败叶之下孕育的勃勃生机。湖中的鱼儿此时悠闲地游着,并未察觉到有人到来,鱼儿有金色、有黑色、有杂色,色彩斑斓。杨曦在水边看着自由自在游着的鱼儿,又看看正被多彩的鱼儿所吸引、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水边的朱贵儿,心中起了恶趣味。回头看看周围的花丛,刚好有几块小石头,杨曦便趁着朱贵儿不注意,捡起一块石头,丢到了朱贵儿面前的水中。
“咚”的一声,小石头砸进了湖中,湖中正在悠闲地畅游着地鱼儿被这突如其来打破了水中动静的声音吓得四散开来,游得无影无踪;同时,小石头击起的水刚好溅了朱贵儿一身,水粘在皮肤上,非常的凉。朱贵儿被这水珠凉的清醒过来,扭头一看,杨曦正在“咯咯”直笑,这也就罢了,这厮竟然一个劲儿地挑逗朱贵儿:“贵儿姐姐,好玩么?”朱贵儿有些气恼,再加上杨曦的语言挑逗,一时间便忘了这主仆之别,开始追杨曦要好好教训他一番。杨曦一见朱贵儿追来,转身便跑。两个人便在这花园中嬉闹起来。跑了一会儿,杨曦便跑不动了,累得气喘吁吁,干脆不跑了,任由朱贵儿追上自己捶打起来……
杨曦和朱贵儿正在东宫花园嬉闹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毗沙门,毗沙门……”杨曦一听是自己的姐姐南阳郡主。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喊道:“大姐,我在这里。”南阳郡主遁声而来,看到杨曦红扑扑的小脸,又看看朱贵儿有些通红的脸便知道这两个人在玩耍,安阳郡主脸一沉。朱贵儿被南阳郡主这一看,立即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可能犯了错,立即低下了头,不敢出声。杨曦一看情形不对,又想到了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情景,立即向南阳郡主求情:“大姐,莫要责怪贵儿姐姐,是我要拉着她玩的。这宫里就没人和我玩……”
南阳郡主见到杨曦着急的脸色,又听他这么一讲,心里暗叹一声,软了下来,轻轻点了点他的头,柔声说道:“谁说大姐要罚贵儿了?”
“那你刚才?”杨曦急忙问南阳郡主。
“好了。赶快随我回去吧。是父王要带你见皇祖父,又没见到你人影,我便找来了。”南阳郡主岔开了话题,拉着杨曦便往外走。朱贵儿也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回到了寝殿,换了一身衣裳,杨曦便和杨广一同去往大兴宫。
大兴宫,大兴殿。杨曦有些紧张地看着正在上面端坐、处理公文的现在的大隋皇帝杨坚。杨曦上辈子是一个升斗小民,这辈子又是一个体弱多病根本不出门的皇子,虽然在记忆中也曾经见过杨坚几面,不过大多数是在一些重大的节日宴会上,出于中国人畏官的心理,对于这个无形中散发出不容侵犯气息的老人便有些畏惧。
处理完公务,杨坚抬起头来,看到杨曦所在杨广的怀中,似乎对自己有些畏惧,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皱,似乎对自己这个孙儿有些不满意,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问杨曦:“三郎,你的病好了?”
杨坚在观察自己的这个孙儿,杨曦也在观察自己的这位爷爷。和自己的父王长得非常像,额,貌似说反了,应该是自己的父王长得和自己的这位爷爷有七分相似。同样的一字眉,鹰眼,国字脸,颔下的长须依然全白。不过,自己的这位爷爷更有上位者的威严与气度,他的那双看起来浑浊的双眼却迸射出比自己父王更为犀利的光芒,令人不敢与之对望。听到杨坚问自己话,杨曦有些拘谨地点点头,怯生生地回答道:“回皇爷爷的话,孙儿的病好了。”
“来,到皇爷爷身边来。”杨坚向杨曦招了招手。杨曦抬头看向杨广,杨广对他点了点头,杨曦离开杨广的怀中,拘谨地走向杨坚。到了杨坚身边,小心地坐在杨坚的身边。
杨坚便又问了杨曦一些问题。杨曦一开始有些放不开,渐渐的越来越从容。杨坚对自己的这个孙儿也逐渐地欣赏起来。时不时的,还会传出些笑声。不知不觉,两个人便说了半个时辰有余。待到杨广提醒时,杨坚才发现天已经是中午了。便赐膳与两个人,让杨广二人在这大兴殿与自己同时用膳。
用完膳之后,杨坚又留了杨广二人一会儿,便让杨广离开了。杨广二人离开之际,杨坚对杨广说到:“以后,常带毗沙门到朕这边来。”
杨广点头称是,从“三郎”到“毗沙门”,杨广知道自己的父皇异常喜爱自己的这个孙儿。之后杨广便带着杨曦,离开大兴殿,回东宫。在路上,杨曦发现自己的父王总是在看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问杨广:“父王,儿臣今天哪里错了么?”
“没有。”杨广看了看杨曦。“毗沙门,听到今天你皇爷爷的话没有。以后,你要多陪你皇爷爷说说话,听到没有……”
听到这话,杨曦便明白自己的父王为什么会这么看自己了,杨曦点点头。“儿臣知道了!”
父子二人正在说话,突然听到有人在后面叫自己。“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杨广和杨曦转过身去,看到一个老太监正朝自己这边赶来。杨广朝那老太监一笑:“原来是张总管。不知道张总管叫住小王,所为何事?”
那张总管口中连称:“不敢不敢。太子殿下折煞老奴了。是娘子让老奴前来禀告太子殿下,娘子想要见见曦小殿下。”张总管虽然嘴上说“不敢”,不过杨曦还是从他笑眯眯的脸上看出他对于来自太子殿下的恭维十分享受。不过,杨曦有些疑惑他口中的“娘子”是谁?
“既然是母后。那张总管,我们现在就去吧。“杨广一听是自己的母后让人来叫自己,不敢怠慢,立即带着杨曦朝两仪殿而去。杨曦这会儿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个张总管口中的“娘子”便是杨坚的皇后、杨广的母亲、历史上的文献皇后独孤伽罗,也是自己的皇奶奶。要见独孤皇后了么?杨曦心中有些期待,想要看一看这历史上的独孤皇后有何神通,竟然将开创了大隋朝开皇盛世、雄才大略的隋朝开国皇帝的杨坚吃的死死的。
来到两仪殿,刚踏进这两仪殿的大门。杨曦便听到了一个老妇的声音在叫自己的父王:“阿英啊。你来了?毗沙门你带来了么?”
杨曦知道这个老妇便是杨坚的妻子,自己父王的母亲,自己的皇奶奶,历史上妒忌出了名的独孤皇后独孤伽罗。独孤皇后出自关中门阀洛阳独孤世家,父亲是北周八大柱国之一、大司马、河内公独孤信的幼女。见到杨坚后要嫁给他,达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杨坚见到独孤伽罗之后,便被她所吸引,同为八大柱国之一,门当户对,也是非女不娶,更对独孤伽罗发誓“无异生之子”,两人便成婚了。两人成婚后是相敬如宾,独孤伽罗也是“柔顺恭孝,不失妇道”,“谦卑自守,世以为贤”。要说这独孤皇后也是女中豪杰,周宣帝死后,独孤氏公开鼓动杨坚造反,对杨坚说到:“大事已然,骑兽之势,比不得下,勉之。”杨坚立隋后,便立独孤伽罗为皇后。杨坚以为大事既定,自己是九五之尊,便可得偿世间美女。谁知道竟是他悲惨**生活的开始。杨坚宠幸尉迟迥的孙女,被独孤皇后知道后直接给杀了,“**莫敢进御”。将杨坚逼的急了要离开皇宫,从此不再回来。而且对于纳妾的官员异常厌恶,也奉劝自己的几个儿子不准纳妾。杨广便是抓住了独孤皇后的这一点,最后成功入东宫。
杨曦远远地观察这个历史上的独孤皇后。此时的独孤皇后已经四十九岁了,虽然脸上有了皱纹,不过因为保养的好,看起来已然美丽。年轻时定是更为美丽,不然杨坚怎么会发出“无异生之子”的海誓山盟。
“来,毗沙门。让皇奶奶看一看瘦了没?”独孤皇后看到杨曦,显得非常高兴,一脸和蔼地笑着朝他招手。待到杨曦走到自己的跟前,一把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看了看。“有些瘦了。不过这神色却是好多了。毗沙门,告诉皇奶奶,这少林寺好么?”
“好。”杨曦脆生生地回答。
独孤皇后听到杨曦的回答,大为高兴,便扭头对杨广说道:“这少林寺治好了毗沙门的病,应当重赏才是。”
“母后所言甚是。”杨广紧接着回答。“儿臣打算这几日便求父皇,下旨赏赐这少林寺。”
“怎么能等待过几日呢。”独孤皇后一听这话便不高兴了。“现在就去。”
“是。”杨广一见自己的母后有些不高兴了,便连忙改口。
“好了,你去吧。”独孤皇后听到这话,立即高兴起来。挥手让杨广下去。“今晚,就让毗沙门留在两仪殿吧。”
“是。”杨广应声之后,便出门而去。
第十三章 南阳出嫁(上)
杨曦在两仪殿,一直到第二日方才回到东宫。回到东宫时,却见到,宫中的众人都在忙碌着什么。杨曦有些奇怪,回到大殿便问在殿中坐着的萧氏:“母妃,他们在干吗?”
杨曦话音刚落,就看到坐在萧氏旁边的南阳郡主的脸突然之间变得通红,这时萧氏看口对他说道:“是南阳要出嫁了。一转眼,就成了别家妇了?”说到这里,萧氏便不胜唏嘘。
“姐姐要嫁人了?”杨曦听到这个消息,脑子一时之间还转不过弯儿来,站在那里楞楞地看着南阳郡主,动也不动。南阳郡主一看杨曦这个样子,以为他跟萧氏一样,便出言安慰起二人来:“母妃,毗沙门。莫要伤心,我是嫁人,又不是要干什么。再着,我即便是出嫁,也还在这京师当中,还可以经常回来的……”
杨曦张口就问:“大姐要嫁给谁?”其实,杨曦是知道南阳郡主要嫁给宇文士及的,这不过是他下意识一问。不过,从杨曦的心里来说,还是不希望她嫁给宇文士及。因为,南阳郡主嫁到宇文家,最后的结果证明这是一场悲剧。因为现在历史课的原因,杨曦一直对宇文述一家看不上眼。再说,以他现在的身份——杨广的儿子的角色来讲,对于宇文述一家尤其是宇文化及、宇文成都是绝对的没有任何好感,有的只是反感和防范。
“是宇文家的宇文士及。”萧氏说到。果然,还是宇文士及,还是那个弑君篡位的宇文家。杨曦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还是被这个消息给弄得愣在了那里。想要出言反对,不过看到自己姐姐一脸的幸福,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这也不是杨曦能够反对的了的。
“是破野头儿那家奴隶——”杨曦顺口说了出来。不过,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宇文述一家本来不姓宇文,而是破野头儿,杨曦是前世对宇文述的发家史感兴趣,便查了一下,一查之后,才知道宇文述应该叫“破野头儿述”。只是因为对主人忠心耿耿,便被主人同意醒了宇文。虽然宇文述现在贵为隋朝高官,不过,看不宇文述的世家私下还是称他“破野头儿”。
“三郎,怎么讲话呢?”本来还有些喜气的大殿被杨曦这句杀伤力巨大的一句话弄得荡然无存。萧氏一听杨曦说宇文家是奴隶,脸上便有些愠怒了,呵斥起杨曦来。杨曦一看萧氏有些恼怒,再看自己的大姐也有些不高兴。知道自己今天惹了祸了,想要开溜。因为他信奉一句话:“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报复心强的女人。”前世,大二,有一次,因为一件小事不小心得罪了班上的女生,被报复了三年,自己正在追的女朋友也因此告吹。这件事杨曦可是记忆犹新。一看自己的母妃和大姐脸色不善,有晴转阴,便嚅嗫地说道:“母妃,大姐。我,我……我去休息一会儿。”话一说完,不等他们二人反应过来,便跑回自己的住处了。回去之后,还暗自庆幸自己跑的快。
不过,显然杨曦还是低估了自己大姐的报复心理,尤其是杨曦给自己的婚事添堵,那就更不能放过了,虽然他是自己的弟弟并且只有五岁(实际上是三岁)。之后的几天里,南阳郡主总是以这样或者是那样的借口,来折磨杨曦。以至于后来杨曦不敢和自己的这位姐姐单独相处;即便是单独在一块儿,也是犹如老鼠见了猫,不敢大声说话。
南阳郡主的婚嫁日期被钦天监定在的三月三日上巳节这一天。很快,南阳郡主出嫁的日子到了。
中国古代结婚讲究“六礼”,即使是现在中国人结婚,也基本上遵循这个“六礼”,只不过有些礼仪合并在了一起或者是形式有些变化。实际上即便是在古代,“六礼”的具体形式也在不断地变化之中。中国最早的婚礼议式程序“六礼”记载于《礼仪》中,《礼仪》是春秋战国时遗留下来的周代礼制汇编,也是儒家信奉的经典之一。
所为“六礼”,即是:纳采、问名、纳吉、纳证、请期和亲迎。虽然礼仪程式是相同的,不过根据人得地位的尊卑、家庭的贫富,婚礼有繁有简,但是只是礼仪的奢侈铺张与简约的区别而已。
一、纳采:男方请媒人到女方的家中去提亲,如果女方家有意,便由媒人携带礼物正是求婚。
二、问名:男方询问女方姓氏以及出生年月日。
三、纳吉:男方到祖庙占卜婚姻的凶吉,如果占得吉兆,便通告女方,并送财礼,缔结婚约。至于纳吉礼物,汉代时礼物种类有三十多种,不过到了隋唐时一般只有九种,取长久之意。九种物皆有男女两厢合好,坚固不离等寓意。
四、纳徵:男方向女方家送纳聘财,双方的婚姻关系就正式确立了。
五、请期:男方向女方请示举办正式婚礼的吉祥日期。
六、亲迎:即男方亲往女方亲自迎娶新娘。
时异俗迁,隋唐“六礼”虽然名称形式与前代相同,不过内容还是有些变化的。比如,《礼仪·士昏礼》中规定“六礼”都要用活着的大雁,即媒妁擎雁作拜见之礼,进行说合。而到了隋唐时用“鹅”,《酉阳杂俎》记载婚礼有“奠雁曰鹅”之说,大约是大雁很不容易得到——尤其是活着的大雁,所以就用鹅来代替。不过,对于志在“复华夏衣冠”的隋文帝来讲,这“六礼”是必须严格遵照执行的,尤其现在是皇室嫁女,更不能有半点马虎。至于活着的大雁,对于隋杨皇室和宇文家来讲,那就太简单了。若是连活着的大雁都弄不到,那隋杨皇室的脸可是丢到家了。宇文述别说是娶儿媳妇了,还是先想一想怎么不被皇帝杀了吧。
《隋书·卷九·志第四·礼仪四》记载:后齐娉礼,一曰纳采,二曰问名,三曰纳吉,四曰纳徵,五曰请期,六曰亲迎。皆用羔羊一口,雁一双,酒黍稷稻米面各一斛。自皇子王已下至于九品皆同,流外及庶人则减其半。纳徵,皇子王用玄三匹,纁二匹,束帛十匹,大璋一(第一品已下至从三品,用璧玉,四品已下皆无。)兽皮二(第一品已下至从五品,用豹皮二,六品已下至从九品,用鹿皮。)锦彩六十匹(一品锦彩四十匹,二品三十匹,三品二十匹,四品杂彩十六匹,五品十匹,六品、七品五匹。)绢二百
匹,(一品一百四十匹,二品一百二十匹,三品一百匹,四品八十匹,五品六十匹,六品、七品五十匹,八品、九品三十匹。)羔羊一口,羊四口,犊二头,酒黍稷稻米面各十斛。(一品至三品,减羊二口,酒黍稷稻米面各减六斛,四品、五品减一犊,酒黍稷稻米面又减二斛,六品以下无犊,酒黍稷稻米面各一斛。)诸王之子,已封未封,礼同第一品。新婚从车,皇子百乘,一品五十乘,第二、第三品三十乘,第四、第五品二十乘,第六、第七品十乘,八品达于庶人五乘。各依其秩之饰。
隋代可能和后齐有所不同,不够也差不多。
隋唐时期婚礼“六礼”中的前五礼主要传承自历史旧有的礼俗,而最具有特色而且被人重视的主要是第六礼“亲迎”之礼。这和现代人结婚差不多,却也又有一些不同。因为自近代“八王之乱”之后,五胡乱华,大量的外族人迁入中原,在统治中原时他们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汉族风俗的影响,但是汉人(主要是指北方的汉人)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这些外族人风俗的影响。成亲之日,从亲迎开始到新娘入门,进洞房拜见公婆,在这个过程中形成了许多繁琐的风俗礼节既掺入了这些外族人的风俗而具有了民族文化融合特色,又因为诗歌这些时代文化的兴起,形成了内容丰富多彩的婚礼仪式。比如催妆、障车、下婿、坐马鞍、传席、却扇、撒帐、拜姑舅等等唐代封演在《封氏见闻记》中这样记载:“近代(指隋唐)婚嫁,有障车、下婿、却扇及观花柱之事,又有卜地、安帐、拜堂之礼。上自皇室,下至士庶,莫不皆然”。
自此之后历代,婚礼尤其是“亲迎”之礼,内容虽然稍微有些不同,但是仪式却基本上和隋唐差不多;即便是现代,婚礼的“六礼”当中依旧以“亲迎”之礼最为人们重视,也最为隆重。
南阳郡主下嫁宇文士及,前五礼早已经完成,而三月三日这一天所完成的就是最后一礼,亲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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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南阳出嫁(下)
此时,天已近中午。新郎披红挂花,与一众亲友,在鼓乐吹打的引导下已经将近东宫。片刻之后,迎接新娘的花车已经到了地方。这花车周围用五彩锦帛将花车扎的是花团簇,彩帛当中更有各种鲜花点缀其中,一众男方的亲友围着花车,大声向里面呼喊:“新娘子快出来。
“且慢!”突然间,一声脆喝将他们的声音打断。众人一看,是一个一身白衣的童子。这童子有四五岁,明眸朱唇,小脸粉雕玉啄,煞是好看,也令人怜爱不已。这白衣的小童子,便是杨曦了。
“这小郎君是谁?怎如此面生?”人群中有不认识杨曦的看到他拦路,便和周围的同伴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杨曦自出生以后因为体弱多病,便基本上没出现在众人面前过,他们怎么会认识杨曦呢。
不过这中间官有几个爵高的和经常出入东宫的倒是认识,便低声问旁边这有些疑惑不解的人:“太子殿下有一幼子,你可知晓?”
“太子的幼子么?倒也听说过,不过一直没有见到过么?”那人讲到这里恍然大悟。“你是说,这小郎君便是太子的幼子。不过,他不是一直体弱多病么?”
“正是。”见到那人恍然大悟,回答的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这,你就不知道了。就在上个月,太子妃秘密出宫,去了在那嵩山的少林寺,将这位太子幼子的病治好了。”
“哦。明白了。”
杨曦将宇文士及拦了下来,对宇文士及一副凶神恶煞模样说到:“宇文郎君,想将我姐姐娶进门,先要过了我这关才行。不然,休想让我姐姐出来……”周围的人也安静了下来,他们知道,好事来了。
“还请行个方便。”宇文士及对杨曦躬身抱拳。杨曦暗中点点头,这宇文士及这副面皮,乍一看倒也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就看是否有真才实学了。
“想叫我姐姐出来也容易,不过这催妆诗可是少不了。若是这催妆诗少了或者不好,我姐姐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催妆诗,隋唐时迎亲的习俗。这催妆诗,可以由新郎自作自唱,显示自己的才情;也可以由宾客或者司仪代劳。催妆诗的内容一般都是称赞新娘美貌,新郎的才情,二人属于天作之合,催促新娘子快点梳妆打扮,早登花车到夫家。
宇文士及见如此,知道自己不作出催妆诗来,今天是绝对迎不出新娘,于是便低头沉思起来。周围的人也都看向他,要听一听今天这新郎官会作出什么样的催妆诗。宇文士及沉思了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依旧没有出声。周围的人便有些替他着急起来,而杨曦对这宇文士及也有些失望了。就在大家暗暗着急的时候,宇文士及抬起头来,开口吟道:“南阳郡主贵,出嫁五侯家。天母亲调粉,日兄怜赐花。催铺柏子帐,待障七香车。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
“好!”宇文士及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便叫起好来。杨曦无法,只得让路。虽然诗是好诗,不过这时间也未免太长了。杨曦对这宇文士及还是有些失望。不过,宇文士及已经去迎接自己的新娘了。即便宇文士及知道了自己小舅子的想法也不会在意。
此时,南阳郡主已经从自己的闺房之中出来了。一身绛红色的吉服,头上蒙着一方红色的头巾子,手中一柄纨扇。这纨扇,一直到洞房婚礼完成之后才能由新郎挑了盖头、放下扇子。这便是婚礼中的“遮扇”和“却扇”。至于为何要用扇子,却是和中国古代神话故事中的女娲娘娘有关。唐代,李冗《独异志》记载:女娲兄妹结为夫妇,当时没有人类,两人成婚时“结草为扇以障其面”遮羞。所以六朝以后婚礼就有新妇执扇,而到唐代时,遮扇、却扇风俗是一道非常讲究的程式,甚至却扇时要做《却扇》诗。《却扇》诗有些是旁观者写,有些是新郎自吟,还有请人代写的,这诗文中的内容一般都是歌颂新娘的貌美如花和新婚的花好月圆。
南阳郡主出来后,便到了自己长辈面前,听长辈的训话。一般都是嘱咐新娘要在夫家遵守妇道,贤良宽厚,孝敬公婆之类的。之后,南阳郡主便上了花车。
花车缓缓起行,便在这大兴城的大街上转悠起来。转悠了将近一个时辰,方才将近许国公府。这时,有人将这迎接新娘的花车拦了下来。这戏闹婚礼的第二步“障车”便在“催妆”之后开始了。这障车的是参加迎亲和送亲队伍里以及路旁一些凑热闹的人,拦着新娘的花车不让前行。刚才,男方已经折了一些面子,这会儿说什么也要讨回来。这迎亲的队伍里便出来了几个人将这花车拦住:“请新娘子增文。”
“请新娘子增文!”
这便是《障车文》了。这障车文和前面的催妆诗相对应。催妆诗是新郎对新娘的告白,这障车文便是新娘子对新郎的告白了。南阳郡主早有准备,见众人刁难,便将写好的障车文递了出去,很快便通过了。
迎亲的队伍经过一路的折腾,花车方才到许国公府的大门口。将南阳郡主从婚礼花车上扶下来,新娘下车后双足不能踩在泥土地,便让她站在了事先铺好的红地毡上。古人讲究天地皆为神圣境界,天有天神,地有地灵,天地之间有各种鬼神和邪崇。所以,新娘蒙盖头以避冲撞天神,足不沾地以避地煞神冲撞。所以在新娘走过的地方铺上地毡和毯子之类。一般从大门外到厅堂、洞房有相当长的距离,毡席之类由人前后传递,一路转移接铺,称之为“传席”或者是“转席”,有的毡席不足也可以用被褥或者是布袋,取“代”与“袋”的谐音,又名为“传代”。
新娘进夫家的大门时还要“坐马鞍”。苏鹗所著《苏氏演义》引《酉阳杂俎》记载认为“婚姻之礼,坐女于马鞍之侧,或谓北人尚乘鞍马之义。夫鞍者,安也。欲其安稳同载者也。”对于“坐马鞍”的风俗很多人认为是胡风,譬如欧阳修认为这有悖于礼。不过,这个风俗从隋唐时兴起,之后的历朝历代五代两宋元明清,婚礼中都有坐马鞍的风俗。
而这之后,便是到了青庐。“青庐”就是在新郎家外用青布幔临时搭建的屋子,作为举行婚姻嘉礼拜堂之处。其实这青庐可以建在外边,也可以建在里面。青庐和现在蒙古族的蒙古包差不多。
南阳郡主和宇文士及进到已经搭建好的青庐之后,便正式进入到了婚礼的**部分了。
“……一拜天地……”主持婚礼的司仪高声喊着。“拜…….”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司仪的高呼,婚宴之上也是热闹非凡。许国公府一片高呼低喝。皇宫之中亦是大摆筵席。
深夜,宴会已经散去,该走的人都走了。喧闹了一天的东宫渐渐安静下来。杨曦也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睡着了。睡梦中,杨曦梦到两个女子。一个英姿飒爽、性情刚烈,年龄也稍长;另外一个娇憨可爱、温柔体贴,年龄稍小。他梦到自己被自己的杨广废为庶人,流放百越,那刚烈女子却一路随行。等到自己登上皇位没几年,她却突然离世。另外一个,也在陪伴了自己半生后离开了人世……
杨曦突然被惊醒了,就在他就要看清两个女子容貌时。杨曦看看外面,天已经亮了。
“自己思春了么?”杨曦自嘲着。
春梦了无痕……
---------------------------------------------------------------------------------------------------------------------------------------------------------------------------------------------南阳出嫁了,小裕也倒下了。引一下女主。说实话,小裕对自己这几章不满意。主要是自己的思路一下子链接不上了。今天就两更了。明天上班我会趁着闲暇时好好整理思路。下一章,进入一个小**,主角么。也该一鸣惊人了。至于怎么惊,嘿嘿,小裕卖个关子。
第十五章 又是一年三月三【第一更】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仁寿二年转眼之间就到了,杨曦来到这大隋朝也有一年有余。东宫后花园中,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儿正在姹紫嫣红之中打着一套拳术,虎虎生威。男孩儿已经满头是汗,不过精神却很好。这小男孩儿正是来到隋朝一年多的杨曦。经过一年的锻炼,脸上早已不见病态,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红晕。
“小郎君,歇一会儿吧。”一道动听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杨曦停了下来,转过身去,对说话那人露出了笑容。“贵儿姐姐,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朱贵儿,杨曦这一年多来也多亏了朱贵儿的照顾。已经十三岁的朱贵儿已经发育起来,去岁脸上还有的青涩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丰腴。一身淡青色衣裳,一张洋溢着青春的面庞,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令杨曦忍不住赞叹起来:“贵儿姐姐,你越来越漂亮了。若是在大街之上,定会以来不少目光。”一边赞叹着一边围着朱贵儿转。
“小郎君莫要乱讲,贵儿哪有你说的那般好。”朱贵儿嘴上虽然不让杨曦说,不过脸上的喜色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哪个女儿家不愿听别人赞美自己的美丽?正喜不自胜的朱贵儿想到了自己来花园的目的,一边掏出自己随身带着花香的手帕为杨曦擦汗,一边和杨曦说话。“小郎君,小娘子回来了,说是要见你。”
看着认真的为自己擦汗的朱贵儿,闻着手帕上花香之中朱贵儿特有的体香,再加上朱贵儿正在一张一噏的薄薄嘴唇,杨曦有些陶醉了,就连朱贵儿的话也没有听到。
“小郎君,你……”朱贵儿见自己说的话没有人应,有些恼怒,便嗔怪起杨曦来。可是当她低头看杨曦时,发现他正眯着眼睛抬着头看自己,脸便红了起来,刚说话便因为窘态说不出来了。杨曦被她这个样子惊醒过来,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厚着脸皮说:“我没回去吧。”
朱贵儿口中的“小娘子”就是杨曦已经下嫁宇文士及有近一年的南阳郡主。虽然已经嫁出去一年多了,不过南阳郡主还是时不时地回到东宫来。虽然说杨曦对于南阳郡主有些心有余悸,不过对于自己唯一的姐姐,杨曦从心里还是非常愿意和她亲近的,毕竟自己在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亲人。亲情,对于皇家来说,可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尤其对皇室男性来讲。虽然,杨曦和自己的两位兄长的关系还算可以,不过杨曦总觉得和南阳郡主比起来总少些什么,虽然杨曦说不上来到底少些什么。因此,听到是南阳郡主回来了,杨曦便急匆匆地回去了。
到了大殿门外时,杨曦便远远地看到自己的姐姐正陪着自己的母后说话。到了大殿中,杨曦给萧氏行过礼之后,便对自己的姐姐笑了起来:“大姐,你回来了。这起色比起上次回来,可是好了许多。看来我那位姐夫对你可是很好啊……”
“毗沙门,你讨打不成。”南阳郡主一听到杨曦的话,脸便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啐了一声,便有些羞恼地呵斥起杨曦来。杨曦一见到南阳郡主这个样子,便对她笑了起来,在心里想着:“总算讨回一局。”
南阳郡主一见杨曦呵呵笑了起来,便有些气急的对萧氏告状:“母妃,你看毗沙门……”
“好了。毗沙门,不要闹了。”萧氏看着正在打闹的姐弟二人,便乐呵呵的对杨曦说到。
“哦。”杨曦一听萧氏发话,便不再调笑自己的姐姐,跑到萧氏的身边,有对南阳郡主做起了鬼脸,以宣示自己的胜利。南阳郡主一见杨曦这样,又有些气恼,不过对于杨曦也没有办法,只是在心里恶狠狠的想:“你就先得意着吧,毗沙门。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对了,大姐。你怎么想到今日回来了?”杨曦有些奇怪地问南阳郡主。因为南阳郡主每次回来,总会多多少少有些事情,过不了多长时间便回去了;不过,南阳郡主今天却是一反常态,看她坐在那里的样子,似乎并不是过一会儿就走,杨曦便开口询问起来。
“明日不是三月三,上巳节么……”南阳郡主听到杨曦开口询问,便回答起来。
“上巳节?上巳节怎么了?”杨曦有些奇怪。“不就是你出嫁一年么?难不成大姐要欢庆一下?”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杨曦便来了兴趣。因为,杨曦觉得这隋朝的日子太乏味了。
“滚一边而去。”南阳郡主一听到杨曦的话语,便气不打一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好了,听你姐姐把话说完。”萧氏也觉得杨曦的话有些过头,便轻轻地给了他一巴掌。
“哎哟。”杨曦叫了起来,之后撇撇嘴,哭丧着脸,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
南阳郡主见他一副像及了受了气的小媳妇儿地模样,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南阳郡主便止住笑声,说了起来:“皇爷爷已经下旨,上巳节要在渭水河畔庆祝,要群臣一同前往。我便回来和母妃商议明日准备一些什么东西……”
“去渭水?”杨曦有些愕然了,昨日他还去杨坚那里,没有听杨坚说起上巳节要在渭水便庆祝。“我昨日怎么没有听皇爷爷说起过?什么时候下得旨意?我可以去么?”
“就在今日。”南阳郡主见他很惊讶,便故意回答道。“至于你么。应该不回去吧?”
一听到这话,杨曦便有些着急了。来到隋朝一年多了,杨曦还从来没有见过这大兴城是什么样子,也没有出过皇宫。杨曦不是没有请求过让自己出去,但是都被以年龄太小为由给挡了回来;他甚至装过有命在身的内侍,不过全被侍卫认了出来,因为这偌大的宫廷里面是不会有如此小的内侍的。听到有出宫的机会自己却不被允许出去,不知道有多着急。杨曦转身拉着萧氏的衣服,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母妃,带儿臣去吧。儿臣求求你了……”
见到杨曦这副模样,萧氏和南阳郡主开始笑了起来。萧氏点了点杨曦的头:“好了,你姐姐骗你的。即便是你父王和母妃不带你去,你皇爷爷会不带你么?”
听到这句话,杨曦的心便放了下来。提到杨坚,杨曦心里还是有些微微得意。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是杨坚最为亲近的人。自己的大兄杨昭和二兄杨暕虽然也很得杨坚喜欢,不过他们毕竟已经成年了,基本上对杨坚已经是以君臣之礼相见,即便是对他有亲近之感,也不能表露出来。至于其他人,譬如自己的父王也就是太子还有其余的几个儿子,杨坚防备还防备不过来,更遑论亲近了;而对于皇后独孤伽罗,杨坚虽然和她是夫妻,不过现在的杨坚对皇后敬畏大过恩爱,也就不用说亲近了;至于太子妃萧氏,虽然是儿媳,按理说也是自己的亲人,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男女大防尚且有恐避之不及,其它的就不用说了。也只有杨曦年龄最小,只有五岁,也很聪明,对于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企图和其它目的。所以,对于渴望亲情的这个帝王、这个老人而言,是最为合适不过的。所以,杨坚最喜爱杨曦了。
杨曦对南阳郡主微微哼了一声,抬起下巴,向她示威,以表示自己的胜利。南阳郡主对他直翻白眼,低下头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鲜梨子,以表示自己对这个活宝弟弟的不屑。之后的时间里,南阳郡主便和自己的母妃商量起要为明日准备一些什么物品,以备不时之需。杨曦坐在萧氏的身旁,听着她们的谈话,见自己插不上话,觉得无聊之极,便想离开;刚好这个时候,杨坚派人过来,要接他去大兴宫,杨曦跟萧氏和南阳郡主道了一声便离开了。
杨曦来到大兴殿的时候,杨坚还在批阅下面呈报上来的公文,便安安静静地跪坐在杨坚身边,生怕打扰到他。晚年的杨坚,变得喜怒无常,也许这就是帝王的通病。经过一年的时间,对于杨坚的脾气和秉性杨曦摸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其中有一点就是在他处理公文的时候千万不要打扰他,不然的话,定然护吃到一顿训斥,严重点儿的话,甚至会遭到严惩,杨曦便见到过一次这样的事情,他自己也曾经因此受到过训斥。不过,杨曦对于杨坚这一点倒是很佩服,在杨曦看来,如果杨坚不是废寝忘食,也不会建立隋朝并且开创“开皇之治”。还有一点就是要节俭,这一点在杨坚身上和他治理国家的方略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杨坚在立国之初便规定宫中妻妾和宫女衣裙的裙摆坠地不得超过一尺,他自己就非常节俭,也很少听丝竹之声,在他看来那是靡靡之音,是亡国的征兆。废太子杨勇之所以被废,一方面固然是杨广阴谋夺嫡,皇后独孤伽罗和朝廷重臣在旁帮衬有关;不过在另外一方面就是杨勇太好奢华,不知节俭,杨勇在东宫,妻妾衣裳华丽无比,整日沉醉在歌舞之中,杨坚屡次训斥,仍旧照旧不改,使得杨坚对他非常失望,再和杨广一比,和杨广差的太远,再加上皇后独孤伽罗的枕头风,而且杨广也是嫡子,不存在什么嫡庶之争,杨勇不被废掉太子之位那才才叫见了鬼。
杨坚用了很长时间才将公文批阅完,扭过头看到杨曦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便对他说到:“毗沙门,来了。”
杨曦站到杨坚身后,开始为他捶背。杨坚眯着眼睛,对于杨曦给他捶背很是享受。杨坚没有回头,对杨曦说到:“说吧,你有什么事情求皇爷爷?”
“咦,皇爷爷。您怎么知道孙儿有事求您?”杨曦一副很惊奇的样子。
“你有事要求皇爷爷的时候,哪次不是这么乖巧?”杨坚很不客气地揭开了杨曦的老底。
“嘿嘿……”杨曦笑了起来。“皇爷爷,孙儿刚才听大姐说起,明日的上巳节,皇爷爷您下旨要到城外的渭水去……”
“对啊。”杨坚回答。“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有问题么?”
“没有,没有。”杨曦忙不迭地回答。“孙儿昨日可没有听到皇爷爷说起过,便想确认一下。”
“你是害怕不让你去吧?”
杨曦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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