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东宫风波(一)【求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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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府,也就意味着杨曦可以拥有自己的属官了。所以,这对于杨曦来讲就是一个机会。
其实,这王府长史一职,一般情况下都会是皇帝的亲信担任,为的就是随时掌握诸王的动向,也是为了防备诸王有别样心思。至于说杨曦求杨广任命房玄龄为弘农王长史,自然是杨广对杨曦宠爱之极的结果了,当然杨曦也少不了走自己老娘的路子。
其实,说起让杨曦开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其实杨广和萧氏是不远杨曦开府的。但是,一者是杨曦已经到了开府建衙的年龄,如今已经是八岁了,隋唐时皇子一般都是在八岁开府建衙;二者,如今杨广三子,两个儿子俱在公开自家的府邸中居住,若是杨曦一直留在宫中,落在有心人眼中难免会议论纷纷,甚至以至于引起朝廷动荡,对于刚刚登基的杨广而言绝对是致命的。
开府,自然是要有府邸,出于对杨曦的疼爱,杨广便让杨曦自己挑王府宅院。挑来挑去,杨曦最终选中了皇城安上门外务本坊中的一处院落。其实,若是依着杨曦的最初的想法,杨曦想在曲江池边青龙坊中寻一处宅院。不过,却在杨广和萧氏的不同意之下只得另选它处了。用杨广的话来讲便是,杨曦是皇子,不是平民,王府建在青龙坊,丢的可是皇家的脸面;喜欢曲江池,在周围的坊间建一处别院可以,但是将王府,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最终,杨曦只得作罢。不过,杨广倒是答应在青龙坊给杨曦建一处别院,对杨曦来讲倒也算是一个惊喜。
……
已经是冬天了。这一日,大兴城纷纷扬扬下起了雪。
弘农王府,后花园的一处六角亭,杨曦与房玄龄正坐在亭中赏雪。两人之间,是一樽正燃着的红泥小火炉。
“陛下此番去洛阳,只怕不仅仅是巡视关防啊。”杨曦和房玄龄谈论着杨广巡视洛阳的事情,房玄龄道。七日前,杨广离京,说是要巡视洛阳周围关防,安抚百姓。
“哦。”杨曦顿时来了兴趣,故作不知问到:“那玄龄以为,父皇此番巡视洛阳,所为那般?”杨广此番巡视的目的,杨曦是知道的。杨曦这样问,只不过是为了考校房玄龄罢了。
“迁都!”房玄龄沉声说出了两个字。
“何以见得?”杨曦问道。
“就在京师。”房玄龄没头没脑儿的回答了一句。
“呵呵……”杨曦呵呵一笑,不再言语。他知道房玄龄说的是什么。
“殿下,如今大雪纷飞,梅花绽放,殿下若是不赋诗一首,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杨曦不提杨广巡视洛阳之事,房玄龄也不再提及,只是指着不远处墙角傲然绽放的几枝梅花,对杨曦说到。“殿下,您说呢?”
“玄龄尽然有兴致,为何不自己赋诗?”杨曦反将一军。
“世人皆知殿下的诗乃是当世一绝。”房玄龄呵呵一笑。“有殿下在此,乔岂敢班门弄斧。有殿下,无人敢赋诗啊。殿下,您请!”
“狡猾。”杨曦笑骂一声。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墙角,两株白梅正低头傲然绽放。雪花飞舞,轻落枝头;北风吹过,树枝轻轻摇曳。一股悠然的梅香飘入杨曦的鼻中。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杨曦高声吟唱。
“好诗!好诗!”房玄龄大声赞叹道,不过,接下来的话却又让杨曦瞠目结舌。“殿下,争,是不争;不争,是争。好啊……”
杨曦听到房玄龄的话,一时怔在那里,看向房玄龄,不明所以地问到:“玄龄何出此言?”
“殿下何必有此一问。”房玄龄悠然地回答到。
杨曦兴中一动,明白了房玄龄所指的事情。不过,杨曦却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何时说过,要在此时参与到夺嫡之中了。看来,有必要和他交个底啊。于是,杨曦咳了一声,对房玄龄说到:“玄龄啊,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也不急于一时。一切,都有老天呐。”
“但是这天,也未必时时灵验。”房玄龄跟着说到。
“灵不灵验,无所谓。一切皆在心。”杨曦站了起来,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说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要入春化冻,还要等待一些时日啊。”
“殿下,这冬天,只要有火,这三尺冰冻,还是可以化掉的。”房玄龄说到。
“火候不到,时间不到,还是化不了的。”杨曦准过头,看着房玄龄轻声说到。“好了,这冰冻能否化掉,现在与孤无关,管它作甚。”
第二日一大早,杨曦便乘着马车入宫,给萧氏请安。此番巡视洛阳,杨广并没有让萧氏随行,至于原因,则是萧氏怀孕了。萧氏怀胎,已经有六个月了,萧氏的小腹,早已隆起。
“儿臣给母后请安!”两仪殿中的右侧殿,杨曦看到挺着肚子正斜躺在一方小榻之上的萧氏后连忙请安。此时的萧氏,依旧顶着太子妃的头衔,还没有被封为皇后,不过已经搬离了东宫,搬到了两仪殿中居住。
“是毗沙门啊。起来吧。”萧氏一见是杨曦便笑着示意杨曦起身,自己也试着坐起来。
“哎呦,母后啊。您还是悠着点啊,要是伤着身子怎么办啊。”杨曦一见萧氏要坐起来,急忙站了起来,劝道。一想到自己有说错了话,便轻轻打了自己一下嘴巴。“呸,呸,怎么说话呢……母后您伤不着,想起来便起来吧……唉,不对。母后,您好好躺着吧……”
萧氏看的是哈哈大笑,一旁服侍的几个侍女则是憋得一脸的通红,朱贵儿这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杨曦出宫开府时,应为萧氏怀孕的缘故,朱贵儿因为是萧氏使唤惯的人,便被留下照顾萧氏,因此杨曦并没有将朱贵儿带到弘农王府。
“母后,什么事情竟让母后如此高兴?”这时,一到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进来。紧接着,说话的人便来到了右侧殿。是晋王杨昭。
“晋王殿下!”一旁的侍女对杨昭行礼。
“大兄!”杨曦也从萧氏的榻边站了起来。
“都不要多礼了。”杨昭示意一旁的侍女起来,一边对杨曦笑道。“毗沙门,你我兄弟,可是许久没有见面了……”
“大兄哪里话。”杨曦说到。“大兄若是想小弟了,派人到小弟府上知会一声便是了。”
“好了,你们兄弟二人哪里来这么多的客套。”萧氏打断了兄弟二人。“无论如何,你们都是从母后身上掉下来的,是亲兄弟。以后,一定要相互帮扶。尤其是你做兄长的,一定要爱护你的弟弟。”萧氏盯着杨昭说到,眼中隐隐有着期盼。
望着自己母后期盼的目光,杨昭斩钉截铁地说到:“母后放心吧!”
“大兄,你说母后这次会给我们生个弟弟还是妹妹?”杨曦借机岔开了话题。萧氏的话,杨曦感觉隐隐有所指,不过,杨曦不愿深想。
“这我如何知晓?”杨昭说到。
“大兄,不如这样吧。”杨曦眼珠子骨碌一转,说到。“我们兄弟二人打个赌,就赌母后这次给我们是生个弟弟还是妹妹。我赌生一个妹妹。若是我赢了,大兄便答应我三件事;若是我输了,我就给大兄写三首诗,题目任出。如何呀?”
“你个鬼机灵,出的什么注意。”萧氏笑骂到。“竟然将逐一打到母后身上了。”
“我可不跟你赌。”杨昭呵呵一笑。
“唉。失败了……”杨曦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我的计划啊……”
兄弟二人陪着萧氏说了一会儿的话,见萧氏有些乏了,两个人便退了出来。杨昭作者杨曦的马车出来。到宫门口兄弟二人就要分别时,杨昭突然间问杨曦到:“三郎,你的理想是什么?”
“呃……”杨曦惊异地看向杨昭。
杨昭想着对杨曦说到:“没事儿,我就是想问一问。不想说,就算了。”
“大兄,小弟所欲为者:为天地,立心!为百姓,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杨昭点了点头,便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之后,杨昭的马车便驶出了大兴宫。
杨曦望着杨昭远去的马车,心有所思。
大兄,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第八章 东宫风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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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杨昭的举动,杨曦心中只是奇怪了一下,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当年后一见大事的发生,让杨曦明白过来杨昭为何会在宫门口问自己的毕生志向了。
豫章王府,书房。
“先生,您说,孤,可不可以入东宫?”豫章王杨暕对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位身着裘袍、颔下留着长须的显得十分儒雅的中年男子问到。
“殿下,不知道您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沉默良久,中年男子问到。
“自然是真话。”杨暕道。“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孤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要不然,现在先生也不会出现在孤的府中,而是在地府了……”
“殿下,其实我本来就已经不该存在世间了。一切,已经烟消云散了。”中年男子苦笑一声,说到。
“这,就是你要自杀的缘由?”杨暕嘴角一翘,似笑非笑地看着中年男子,说到。“好了,不要扯闲话了。先生就直接告诉孤,孤可以入东宫么?”
“很难”中年男子闭着眼睛,良久吐出了两个字。
“很难,很难……”杨暕听到中年男子的话,眼神不由暗淡了下来,尽管心中也知道,但是听到之后还是不免有些失望,杨暕在书房中不停地踱步,嘴里不停地喃喃着。突然间,杨暕有恢复了神采,对中年男子说到。“很难,但却不是不可以。看来,先生定然可以助我,也定然有了主意。先生,孤说的,对么?”
“殿下,我是有办法。这事情,若是成了,自然是好的。但是……”中年男子倏然一叹。“若是不能成功,殿下您可就会……”
“孤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先生,您是这个意思么?”杨暕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哈哈哈……”杨暕盯着中年男子看了一会儿,突然间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先生,这可不是‘好奇谋’,襄助汉王叔作乱的王頍王景文的做派先生,您别忘了,我杨暕,是生在皇室,不是在民间……”
中年男子,赫然竟是七月时劝说汉王杨諒起兵作乱的汉王府谘议参军,杨諒的谋主——王頍,王景文
这王頍,为何会出现在豫章王府?这其中,自然是有一番曲折。
话说杨諒作乱,连续被杨素所击败。王頍出谋,想为杨諒挽回败局。但是,杨諒心中惊惧不已,却兵退蒿泽。而且,天降大雨这时,王頍却认为“杨素悬军,士马疲弊”并劝谏杨諒“王以锐卒亲戎击之,其势必举。今见敌而还,示人以怯,阻战士之心,益西军之气,愿王必勿还也”。但是,杨諒不听,退守清源。杨素乘胜追击,杨諒见摆脱不了杨素,只好与之相战,最后兵败,死伤一万八千余人;杨諒退保并州,却因为连续兵败最终被杨素所擒获。而王頍,却带着自己的儿子,钻入山中,想要逃往突厥。但是,杨素却命令官军搜山。王頍见自己逃不出,便想要自杀,甚至对自己的儿子说出了“吾之计数不减杨素,但坐言不见从,遂至于此,不能坐受擒获,以成竖子名.吾死之后,汝慎勿过亲故”的话。不过,就在王頍将要自杀的时候,却被杨暕派来的人救了下来。
其实,按照本来的历史,王頍后来去世自杀了,尸体被他的儿子藏在一处山洞中。不过,由于他的儿子在山中没有食物,饥饿不已,便下山投靠了一位亲戚,却被这位亲戚举报给了官府。王頍的儿子因为受不了刑罚,带着官军找到了王頍的尸体。杨素便将王頍的尸体枭首,挂在了大兴城的城门口。而现在,王頍没有死,显然是杨曦的蝴蝶效应了。
听到杨暕的话,王頍心中不免黯然。沉默了片刻,王頍开口朗声说到:“殿下既然有了断绝,頍定然全力为殿下谋划”
“好好”杨暕大喜不已,一时间豪气冲天。“这,才是才华不下越国公的王景文这,才是孤的张子房”
“殿下,頍的才华,自然是不下于那竖子(指杨素)”王頍一脸的傲气。不过,随即,王頍又是一脸的谦虚。“不过,比之留侯,頍,还是差远了……”
“先生还是不要谦虚了。”杨暕笑着摆了摆手。随即,杨暕一脸正色的朝王頍行礼,郑重地道。“先生,还请教我”
“殿下,您可清楚您的对手是谁么?”王頍一脸庄重地说到。
“自然是大兄”杨暕不假思索道。
“也对,也不对”王頍摇了摇头,说到。
“先生此话怎讲?”杨坚很显然被王頍的话弄迷糊了。
“殿下晋王,现在入东宫,那是肯定的,而且,新元节后圣人定然会下旨立晋王为太子这,实际上先帝已经安排好了”听到王頍的话,杨暕点了点头。这些,满朝上下都是知道的。王頍深吸一口气,神情严肃地说到。“不过,晋王他……”
“大兄他,怎么了?”杨暕紧接着问到。
“晋王他,怕是活不过三年”王頍一咬牙,说到。
“啊”杨暕被王頍的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得老大。
王頍的话,太过惊世骇俗了他竟然说晋王,活不过三年
这话,若是被朝廷知道,绝对会被砍头抄家
所以,杨暕在震惊之余,在清醒过来之后立即提醒道:“先生,慎言”
王頍仿佛没有听见似地说到:“殿下,您知道自己的对手了吧”
杨暕点了点头,眼睛中闪现着骇人的光芒。
时间,总是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转眼间,就是新元节了。这个新元节,对于朝廷而言,绝对是一个非常繁忙的新元节。先皇去世,新皇即位,伴随着的,就是朝臣职位爵位的变动,以及改元等等一系列的大事情。不过,这些暂时和杨曦没有任何关系。
新元节,本来就让人平添一份喜庆。不过,晋王府中,这喜庆却是更胜三分。不过,晋王杨昭却在这喜庆世时节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杨昭默默地走在那里,身前的案牍上,却是摆着一幅字。看着眼前的这幅字,杨昭的心却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我所欲为者:为天地,立心为百姓,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幅字,赫然就是杨曦的志向。
“是该作出选择了。”杨昭在心中默默想着。“也许……”
想到这里,杨昭将案牍上的字收了起来,从案牍前站了起来。这一瞬间,杨昭便有了断决——一个滞后在朝堂之上一起了掀然大*的断决,一个之后对大隋朝有着深远影响的断决,也是一个将杨曦推到风口浪尖的断决。
新元节后,杨广在新元后的大朝上决定改元大业,是为大业元年。之后,下诏,以“朕祗承丕绪,宪章在昔,爰建长秋,用承飨荐。妃萧氏,夙禀成训,妇道克修,宜正位轩闱,式弘柔教,可立为皇后”之由立萧氏为皇后。
又是一日大朝。这一日的大朝的朝议,众人心中都有数,那便是:立太子
所以,在一些琐事议完之后,刚刚由越国公徙为楚国公、由内史令晋位为司空的杨素便出班进言:“陛下,东宫虚悬,国必不稳,老臣请陛下早立太子”
这话,其实也就杨素敢如此直白的对杨广说出来。不过,如此直白,却也让杨广心生不快
杨广忍住戏中的不快,点头道:“楚国公所言,甚善不知诸卿以为,朕三子中,和人可立为太子?”
“陛下晋王仁孝,允文允武,贤名远播,又为嫡长子。勿论立嫡,立长,立贤,晋王皆为上上之选。故,臣请陛下立晋王为太子”杨广的话音刚落,苏威便出班启奏。
“诸卿以为,晋王如何?”杨广问道。
“请陛下立晋王为太子”群臣跪地,大声请求到。
不过,这时却想起了一道声音:“慢着”
“哦,晋王可是有什么话想说?”杨广顺着声音看去,是晋王杨昭,便问到。
“父皇,儿臣有要事启奏”杨昭大声道。
“那你就说吧”
“是”杨昭出班,跪在地上,大声说到。“父皇儿臣才能不佳,不足以入东宫儿臣请父皇立三弟、弘农王曦,为太子”V!~!
第九章 东宫风波(三)【求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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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正在自己书房中看书的杨曦被自己的贴身内侍带来的消息吓了一大跳,杨曦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到。“你确定这消息是真的?若是让孤知道这消息不真实,小心你的狗腿!”
“郎君!这消息确实是真的!李力怎么敢骗您?”李力哭丧着脸,说到。对于自家主子的性情,李力还是知道的。“再说,这种事情,又岂能开玩笑?”
杨曦呆呆地站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
大兄,竟然要父皇立自己为太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可打听清楚了情况?”清醒过来之后,杨曦急忙问到。
“都打听清楚了。”李力回答到。“大兴殿中,晋王殿下请求立郎君为太子的话刚出口,整个大兴殿中的诸位大臣都晋王的话吓得安静了下来,不过,随即便是一片喧哗……”
“那父皇呢?”杨曦紧接着问到。这件事情,杨广的态度太重要了。
“陛下一开始沉默不语,后来张口问晋王殿下请求立郎君为太子的理由。”李力语速非常快地说到。
“那大兄怎么说?”杨曦紧张地追问。
“晋王殿下他,晋王殿下他……”李力深吸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晋王殿下他说出了一句话……”
“什么话?”杨曦追问到。
“说的是郎君的大志。”
“孤的大志?”杨曦一头雾水。
“我所欲为者:为天地,立心!为百姓,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李力大声说了出来。
杨曦一下子愣住了!
怪不得那一日,大兴宫前,大兄会问起自己的志向,原来竟是为了这般。
杨曦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只是,大兄,我怕是被你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了。
“李力。”杨曦反应过来,喊道。
“奴婢在!”李力应到。
“你去将房长史请来!”杨曦吩咐到。
“是!”李力转身快步离开。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地重要性。
“大兄,你,到底要干什么?”杨曦推开书房的窗户,望着窗外的苍穹,心中想到。
……
大兴殿后殿。
杨广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下面则是一干重臣:楚国公、司空杨素,邳国公、尚书左仆射苏威,太常卿高颖,秘书丞、弘农王傅薛道衡,礼部侍郎许善心,内史侍郎虞世基,尚书左丞裴世矩。
良久,杨广方才睁开眼睛,沉声问道:“晋王的话,你们,以为如何?”
“陛下,立太子,乃是国之大事,岂能因晋王一言而改之!”高颖起身谏到。
“玄卿以为如何?”对于高颖的话,杨广既不否定,也不可定,只是问薛道衡的意见。
“陛下,老臣还是回避一下吧。”薛道衡并没有直接回答杨广的问话。不过,态度很显然已经明了。这件事情,牵扯到自己的学生,还是回避的好。
“邳国公以为如何?”杨广征询苏威的意见。
“晋王与弘农王,皆皇后嫡出,亦皆有贤才。陛下若是立长,则是晋王无疑;若是立嫡或者立贤,就看陛下的选择了。”苏威建议到。
实际上,苏威说了一通废话。总结起来,也就一句话。立谁为太子,还是在陛下您的断决。无论您立谁,苏威都会支持。当然,在心中,还是自然地偏向了晋王杨昭。毕竟,杨昭已经成年,性格也好,为人处世也好,亦或者是才能也好,都已经成熟。这,是年仅九岁的杨曦所不具备的优势,尽管杨曦被称为“神童”,但是这世上被称为“神童”的多了去了,不过最终成才的又有几个,所为“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便是如此了。
“务本,你以为如何?”杨广看向许善心。
“一切请圣裁!”许善心道。
“滑头!”杨广笑骂了一句,转过头看向裴世矩。“弘大,你可有什么主意?”
“陛下,臣没有主意。”裴世矩张口回答。“请陛下圣裁!”
“茂世,你呢?”杨广追问虞世基。“不要告诉朕,一切朕圣裁!都让朕做了,还有你们这些臣子作甚?”
“臣惶恐!不能为陛下分忧!请陛下责罚!”殿中的诸位大臣一听这话,立即请罪。
“好了,好了。不要请罪了。”杨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茂世,你以为立谁为太子?”
“陛下,臣请立晋王!”虞世基斩钉截铁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楚国公以为呢?”
“陛下,一且早已见分晓。”杨素平静地说到。
“好了,朕累了!都退下吧!”杨广起身,转身向大兴殿外走去。
……
豫章王府,下朝后的杨暕急匆匆的朝自己的书房而去。今天的杨昭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其实,今天又何尝是杨坚措手不及;所有人都被杨昭这一下子打的措手不及。这便犹如一部电视剧,出现了一部分不在剧本计划中的情节……
“快请先生到书房中!”刚刚踏进自己书房的杨暕急匆匆吩咐到。
片刻之后,王頍便被请到了书房。王頍刚踏进书房,杨暕便到王頍的跟前,对着王頍直呼到:“先生教我,先生教我!“
“殿下为何如此失态?”王頍见杨暕这幅模样,有些奇怪地问到。
“大兄要父皇立三弟为太子!”杨暕顾不上礼仪,直接对王頍喊到。
“啊——”王頍吃了一惊,急忙追问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暕细细的将今日早朝的情形给王頍讲了一下,讲完之后,杨暕便急不可耐的向王頍问计:“孤该如何应对,请先生教我。”
“殿下。”王頍沉默了一会儿,建议到。“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但是……”杨暕听到王頍的建议,迟疑了一下,看着王頍道。“孤,不甘心!”
王頍想了一会儿,对杨暕道:“若是如此,殿下只需……”
……
“殿下,按兵不动!”弘农王府书房,房玄龄对杨曦建议到。
“按兵不动?”
“对!”
“那就依玄龄之策吧。”杨曦叹了一口气。
第十章 东宫风波(四)【求推荐、收藏】
“唉,你们听说了吗?”一座酒楼中,靠近门口的一张座位上,一个长着一双鼠眼、一身百姓装扮的看起来异常精明的男子低声对同伴说道。
“听说什么?”他对面的同伴一脸好奇地问到。
“就那个弘农王的志向?”鼠眼男子见有人追问自己,一脸的得意。
“什么志向?”对面同伴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便追问起来。
“为天地,立心。”鼠眼男子回答到。
“知道啊,怎么了?”对面的同伴一脸的失望,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这个。
“弘农王,是想取圣人而代之。”鼠眼男子下了一个结论。
“慎言!慎言!”鼠眼男子左边的男子立即捂住了他的嘴巴,有回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里,便松了一口气。
“嗨——”鼠眼男子抬起手将左边男子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挡了回去,一脸不屑地说到。“九郎,没事儿的,你别整天疑神疑鬼的,弄得好像全天下地人都盯着你似的。没胆子……”
“你——”被鼠眼男子称为九郎的男子指着鼠眼男子,有些气愤。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九郎,莫要动气,三哥的嘴巴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不饶人。”九郎对面的男子立即劝道。“三哥,您也不要说了。有时候,祸从口出啊!”
“没事儿,没事儿。你三哥我什么时候因为说话惹出祸?没有。没事儿的。”三哥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挥舞着自己的右臂说到。突然间,三哥感觉到有人拉着自己的胳膊,便有些不悦了,同时他看到对面的同伴向自己摆手,不过心中很不爽的三哥没有在意,便张口大骂起来。“谁他娘的拉着你家三爷的胳膊,还不放手,不然你家三爷打断你的狗爪子……”
“你要打断谁的狗爪子?”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到三哥的耳朵中。
“就你的,怎么着。”三哥顺口说了出来。不过,话出后之后,三哥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因为周围座位的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的,便扭过头去,只见握着自己胳膊的是膀大腰圆的大汉,大汉的身旁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阴沉着脸,三哥这是大了一个激灵。他知道,自己惹了一个大人物,至少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此时的三哥是异常恼恨自己嘴上没把门儿。
“你确定你要打断我的胳膊?”年轻男子向前踏了一步,一脸漠然的看着三哥,用异常平静的声音轻声质问。
“不……不……”三哥脸上冷汗直流,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的。
“这位郎君,三哥一时口误,哪里……”九郎想要出来打圆场。不过,话刚出口,就被扭过头的青年男子打断,青年男子冷冷的看着九郎,问到:“我问你话了么?”
九郎被青年男子的话噎的为之语结,话说完,青年男子不再理会理会他,转过头,对膀大腰圆的大汉吩咐道:“将他们几个一起带上。”
“是!”大汉应到。
“掌柜的。”青年男子喊到。
“这位郎君,您有什么吩咐?”早已注意到这边动静的掌柜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脸笑容的问到。以掌柜的眼力,岂能看不出眼前这位男子非富即贵?
“给我来一个大一点的包间,一定要清雅。”青年男子吩咐道。
“好咧,郎君您就放心吧,我让人一定给您安排最好的。”掌柜的答应道。“不,我亲自安排。您楼上请!”
“包间安排好以后,大汉将三哥几个人带进去之后,便很自觉的出来看守门,保证没有人进去打扰。
青年男子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语,只是抬头看着恭恭敬敬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四个人。三哥四个人此时感觉到整个包间内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包间内的空气都为之停滞。沉默良久,青年男子方才开口,问到:“就在刚才,我好像听得到有人在议论朝廷。不知道可有此事?”
不过,谁都知道这个男子已经将刚才自己几个人说的话全部听进去了。
……
房间里面一片沉默,杨曦和房玄龄相对着沉默无言。
“也就是说,现在,整个京师之中,都在流传着和孤有关的流言,对么?”杨曦张开嘴巴,问房玄龄,这一刻,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
“是的,殿下。”房玄龄有些担忧,不过,他还是安慰到。“殿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的想法。只要陛下不以为意,一切都好说……”
“这个,孤知道。”杨曦抬起头,说到。“但是,三人成虎啊。”
房玄龄没有插话,不过确实一脸的担忧。他知道,杨曦的担心是真实的,而且,也是确实可能发生的。一个人,面对一件事情的时候,若是一个人,两个人反对,他还能坚持己见,但是若是周围的人都反对,那么再坚持己见的人都会都会动摇。所谓“谎话说了一千遍,九成了真话”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杨广的想法,又岂是他们能够知道的。
……
两仪殿中,朱贵儿匆匆走了进去,一脸的担忧。正在闭目养神的萧氏听到动静,便睁开了眼睛。看到朱贵儿神色匆匆,便问到:“贵儿,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张?”
“娘子……”朱贵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自己听到的话语说给萧氏。
“说吧,是什么事情?”萧氏一看朱贵儿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回娘子的话,奴婢听到了一些风声。”朱贵儿咬了咬嘴唇。“和小郎君有关。”
“哦。”萧氏戏谑地应了一声,看着朱贵儿道。“贵儿还真是关心毗沙门啊。”
朱贵儿被萧氏的话说的双颊登时出来两朵红云,羞涩不已。若是杨曦在此,定然会直流口水,简直是……美艳不可方物。朱贵儿嗔道:“娘子……”
“呵呵,不说了。”萧氏呵呵一笑,朝着朱贵儿招手。“贵儿啊,过来给我揉揉肩。
“是。”朱贵儿知道萧氏的想法,也只好作罢。
“贵儿呀,有些事情,可不是我们管的。”萧氏对正在给自己揉肩的贵儿说到。“一些事情,听到了,就当没有听见。若是管了不该管的,怕是十有**会给自己带来祸端的……”
萧氏的这番话,对朱贵儿半是提点,半是敲打。其实,在真实历史上,身为杨广**妃嫔的朱贵儿,也确确实实依仗着杨广的宠爱插手朝廷事物,不过也恪守“**不得干政”的萧皇后敲打了一番,之后便老实了下来。
“娘子的话,奴婢都记住了!”不管心中如何想,萧氏的话,朱贵儿都必须老老实实地记下,不然的话,自己也只有倒霉了。对于自己伺候了几年的主子,脾气如何,朱贵儿还是知道的。不仅要记住,还要认真执行,不然的话……
……
御书房中,已经听到流言的杨广此时正端坐在御案前。
“弘农王,想取圣人而代之。嘿嘿……”杨广嘴角上翘,面上却是毫无表情,让人不知道,他的想法,到底如何。
……
“玄龄,你说,孤,出去,如何?”弘农王府中,杨曦有些迟疑地问房玄龄。
“出去?”房玄龄一时还没有回过味儿来。
“京师太闷了,孤想换一个环境。”杨曦说到。
“这个嘛……”房玄龄沉吟了片刻,认同了杨曦的主意。“这京师,殿下,也却是不适合待下去了。出去,也好。只是,殿下,怎么离开京师?什么理由?”
“这个嘛,就看孤的吧。”杨曦笑了笑,一脸的轻松,卖了一个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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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东宫风波(五)【求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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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中,晋王杨昭一脸的落寞。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一日在大兴殿中的一番举动,竟然惹来这么多的事情。
如今的大兴城,已经是流言蜚语满天飞。
那一日在那座酒楼的情形,杨昭至今还记得。虽然只是听到只有那位被称为“三哥”的鼠眼男子和几个同伴在议论,但是杨昭却也明白,这,只是冰山一角。
弘农王,要取圣人而代之。
这样的流言蜚语,只要是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绝对是不可能的!
但是,就是这样经不起推敲的流言蜚语,竟然将弘农王杨曦快要逼上了绝路。
杨昭已经知道了,就在刚才不久,三弟已经坐着马车去了大兴宫,至今还没有出来。三弟去大兴宫干什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三弟,如今已经是憔悴异常。
这件事,自己鲁莽了……
“大家,弘农王在殿外求见!”大兴殿,内侍对正在批阅公文的杨广禀报的。
“弘农王?”杨广诧异了一下,旋即说到。“带他进来吧。”
如今,这个闭门不出的三子,竟然到大兴殿来求见自己。看来,这流言蜚语,太过了。也许,可以借机好好查一查。心思不正的人,太多了……
“儿臣叩见父皇!”杨广正在思考间,杨曦已经到了杨广眼前。
“是三郎啊,起来吧!”杨广回过神,笑道。
“是!”杨曦起身,坐在杨广的不远处,沉默不语。
“说吧,今日到朕这里来,有什么事情?”杨广开门见山的问杨曦。
“父皇,儿臣听闻父皇想要发使巡省风俗,不知可是有其事?”杨曦问到。
“不错!”杨广点了点头。这件事,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事,杨曦听说了,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这和杨曦并没有什么关联。如今杨曦提起这件事请,定然是有一番用意的。杨广便问到。“三郎,这巡省风俗之事,似乎和你没有什么关联吧?”
“父皇,儿臣听说江南风景秀丽,儿臣想要到江南看一看。”杨曦说出了自己的用意。
“想去江南啊,好,好!”杨广一下子就知道了杨曦的用意,便答应了下来。“江南的风景,却是秀丽,尤其是江都一带,更是美不胜收……”
说到这里,杨广,也有些想江都了。
江都啊,一个魂牵梦绕的地方……
两仪殿,朱贵儿面带喜色的快步走进内殿,见到萧氏,先是一礼,接着便对萧氏禀报:“娘子,小郎君来了。正在殿外等候!”
“毗沙门来了。”萧氏有些意外,这个时间段,可不是给自己请安的时间。毗沙门来,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吧。关于此事大兴城中的流言,萧氏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了一些。对于流言,萧氏是嗤之以鼻。取而代之?亏有些人还真能想的出来。毗沙门,是自己的儿子,他的心思,又岂会不了解。萧氏很快回过神来,便对朱贵儿吩咐道。“开些让毗沙门进来。”
“是。”朱贵儿欢快地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杨曦便进来了。看到萧氏起身,杨曦快步走到萧氏面前,搀扶萧氏,笑着对萧氏道:“母后,毗沙门给您请安。母后啊,您就别起来了。如今,您可是国宝啊……”
“国宝?”虽然说早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小儿子时不时冒出一些比较怪异的词语,但是如今听到这个词,萧氏依旧诧异了起来。不过,旋即便明白过来这个词的意思,萧氏便笑着轻轻拍了杨曦一巴掌。“你这孩子,竟然敢调笑起你母后了,胆子不笑了。”
杨曦只是“嘿嘿”直笑,至于心中怎么想,那就……
“说吧,今天这个时辰,怎么想起到母后这里来了?”萧氏问到。
“儿臣有些想母后了,便到宫里来给母后请安来了。”杨曦笑着说到。
“好了,就不要瞒这母后了。若是想母后了,前几日怎么不见你的人影啊。”萧氏有些不满的说到,毫不客气的拆穿了杨曦有些憋足的理由。
“哎呀,母后,您真神了。”杨曦故作惊异道。“这,您都看出来了。”
“莫要忘了,你是从母后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萧氏说到。“母子连心,您有什么想法,母后还能看不出来么?”
听到萧氏的话,杨曦沉默了下来,眼睛也开始有些湿润。杨曦尽量控制不让自己流泪,便抬起头开着萧氏笑着说道:“母后,儿臣是来给您告别的。儿臣觉得,这京师带着太闷,就像出去游玩一番,看一看我大隋朝的疆土风情,也散散心。父皇也已经同意了。”
听到杨曦的话,萧氏沉默了下来。萧氏看着自己眼前的小儿子,看着这张稚嫩的面庞,看着这张有些憔悴的面庞,看着这张眼睛发红的面庞,心头没有来一颤。
毗沙门,才九岁啊。虽然说,生在皇家的孩子都早熟,但是从来没有听说有哪个皇子在这般年龄担负这么大的压力啊。
不过,萧氏却也明白,如今的杨曦,必须离开京师,离开这个漩涡!
想到这里,萧氏眼圈便开始红了起来,哽咽嘱咐杨曦:“想出京师啊,也好。散散心好,散散心好。这出了京师,母后不在你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照顾你了。这样吧,母后让贵儿到你身边去。有她照顾你,母后也就放心了。”
一旁听到萧氏这话的朱贵儿本来满心欢喜,不过接下来杨曦的话却让她的欢喜硬生生破灭了。听到这话,杨曦大惊失色,便急忙劝阻道:“母后,贵儿姐姐,还是留在您身边吧。如今您有身孕,行动不便,有贵儿姐姐在,也能照顾您周全。至于儿臣,您就不用担心了,儿臣会照顾好自己的。在说了,不是还有李力嘛。”
“不行,李力毛手毛脚的,母后不放心,你还是将贵儿带上吧。”萧氏坚持道。杨曦还想推辞,不过却被萧氏说服了。用萧氏的话来将,就是“母后这里,称心的人,很多,朱贵儿去了,自然有人顶替”;但是,杨曦身边让萧氏满意的,一个都没有,若是将照顾了杨曦一些时日的朱贵儿算进去的话,也就朱贵儿一个人。所以,朱贵儿,杨曦是带也得带,不带也得带。杨曦在萧氏满含泪水的注视下只好答应了下来。
“母后,以后儿臣不在您身边,一定要注意身子……”杨曦有些哽咽的对萧氏说到。
“好,好……”萧氏满眼含泪,点头答应着。
不久之后,杨广下了一道圣旨,发八使巡省风俗:“昔者哲王之治天下也,其在爱民乎。既富而教,家给人足,故能风淳俗厚,远至迩安。治定功成,率由斯道。朕嗣膺宝历,抚育黎献,夙夜战兢,若临川谷。虽则聿遵先绪,弗敢失坠,永言政术,多有缺然。况以四海之远,兆民之众,未获亲临,问其疾苦。每虑幽仄莫举,冤屈不申,一物失所,乃伤和气,万方有罪,责在朕躬,所以寤寐增叹,而夕惕载怀者也。今既布政惟始,宜存宽大。可分遣使人,巡省方俗,宣扬风化,荐拔淹滞,申达幽枉。孝悌力田,给以优复。鳏寡孤独不能自存者,量加赈济。义夫节妇,旌表门闾。高年之老,加其版授,并依别条,赐以粟帛。笃疾之徒,给侍丁者,虽有侍养之名,曾无赒赡之实,明加检校,使得存养。若有名行显著,操履修洁,及学业才能,一艺可取,咸宜访采,将身入朝。所在州县,以礼发遣。其有蠢政害人,不便于时者,使还之日,具录奏闻。”
这道旨意,并不引人瞩目,毕竟发使巡省风俗的事情,是常有之事。不过,随着这道旨意之后而来的一道任命和一件事情,却是引人注目。
以弘农王曦为巡风使,秘书丞、弘农王傅薛道衡为副使,巡省江南诸郡县!
立皇长子、晋王昭为皇太子!
一时间,整个大兴城议论纷纷!
第十二章 洛水之畔【求推荐、收藏】
PS:今天,只有一更。这个章节涉及到了《洛神赋》,而且引用了全文,说实话,有些凑字数的嫌疑。但是,这《洛神赋》,小裕实在不忍心让它不全,所以也就引用全文了。希望大家不要怪罪。
今天读《隋书·炀帝上》中有关杨素的官职的问题。小裕在前面曾经提到的杨素,是在大业元年二月己卯由尚书左仆射迁为尚书令,闰七月甲子,为太子太师;大业二年“六月壬子,以尚书令、太子太师杨素为司徒”。前文提到的有关杨素为尚书令和司徒的官职是错误的。
还有在文帝在位期间,只有州,没有郡一说;改州为郡是杨广即位之后的事情。第一卷中“馆驿命案”中说弘农为郡是错误的。
大家勿怪!这是小说,不是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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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上,一对车队新行驶着。
这一行人,正是杨曦等人。
官道两旁,白雪皑皑。虽然说已经是初春,但是这天气,却是依旧有些寒冷,哪怕春日已经挂在天空之上。正所谓“春寒料峭”。
掀开车帘,不远处一条河水静静流淌着。河水畔,还可以看到有一些未曾消融的冰雪。
“那条河,是什么河?”杨曦召来车驾旁的一名侍卫问到。
“回殿下的话,是洛水!”正好这名侍卫识得这条河。
洛水,那条让曹植为之写出《洛神赋》的洛水。
“洛水。”杨曦喃喃着,接着扬声喊到:“停车!”
坐在后面马车的薛道衡正在闭目养神突然间感觉马车停了下来,便睁开眼睛掀开车帘询问原因:“马车为何停下?”
“回大人的话,是殿下让停的车。”马车一旁的侍卫回答。
“哦,扶我下来!”薛道衡吩咐到。
薛道衡下车后,朝杨曦所在的位置走去。此时的杨曦,已经登上了官道旁离洛水不远的小山岗之上。
房玄龄也下了车,刚好和薛道衡碰头,见到薛道衡,便急忙行礼:“薛叔父!”
“是玄龄啊。”薛道衡见到房玄龄,呵呵一笑。薛道衡,和房玄龄的父亲房彦谦,乃是至交,房彦谦的年龄,比薛道衡大。所以房玄龄称薛道衡“叔父”也是应当。
“玄龄,你说,殿下去这山岗之上,做什么?”薛道衡问到。
“薛叔父是要考校小侄吧?”房玄龄笑道。
薛道衡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站在那里笑着看房玄龄。
“殿下会做什么,小侄不知道。”房玄龄一脸的担忧,抬起头望着正在登山岗的杨曦,道。“只是小侄知道,殿下如今,背负的压力很大。”
薛道衡沉默了。
抬起头,看着已经站在山岗之上的杨曦,薛道衡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也上去吧。”
山岗之上,风很大。这风,刮得是北风,很冷,也有些刺骨。紧跟在身后的朱贵儿想要给杨曦披上一件御寒的衣物,却被杨曦拒绝了。
现在的杨曦,只想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郁闷。
风,很大,很刺骨!
杨曦的头脑这一刻异常的清醒。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即指洛水)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fu)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辞曰: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听到杨曦正在吟诵《洛神赋》,刚到山顶的薛道衡和房玄龄便静静地驻足在杨曦身后不远处。朱贵儿看到薛道衡和房玄龄到来,想要前去提醒杨曦,却被薛道衡制止。
对于眼前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的心情,薛道衡很清楚。也明白他的苦闷。
晋王,不,是如今的太子殿下,在这件事上,鲁莽了。
至少薛道衡是这么认为的。
也许让太子之位于弘农王,是出自起本心。但是,好心却办了坏事。
弘农王,和鄄(juan)城王(就是曹植),何其相似啊。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
尔乃众灵杂遝,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阳,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督。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吟诵完《洛神赋》,杨曦觉得自己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回过头,却发现自己的王傅和长史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山岗之上,便连忙向他们告罪。
“殿下,这宓妃,可是美艳不可方物?”见杨曦的心情明显好转,房玄龄便打趣杨曦。
“这个,孤可不知道。”杨曦笑着答到。“玄龄若是想要知道答案,还是去问鄄城王啊。”
“曹子建,我们是见不到了。”一旁的薛道衡开口道。“只是殿下,莫要学曹子建自伤啊!”
杨曦沉默了下来。
杨曦知道,老师这般说的用意。
曹植因为自己长兄的猜忌,整日惶恐不安,借酒浇愁。年仅四十岁便逝世。
杨曦转过身,望着山岗脚下不远处静静流淌的洛水,又回过头问道:“老师,玄龄。你们看着洛水如何?”
“这……”薛道衡和房玄龄一时间不知道杨曦的用意。房玄龄看了看洛水,道:“很静!”
“是啊,很静!”杨曦笑道。“但是,这河面之下呢?”
“怕是暗流汹涌吧。”房玄龄似有所悟。
“老师,孤听说,魏武帝,曾经论龙。不知可有此事?”杨曦又问道。
“确有此事!”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杨曦沉吟道。“这龙,乃天地之间的强者,但是太过虚幻,凡人岂能见得。老师,您以为,这世间万物,最强大的事物,是什么?”
“这……”薛道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房玄龄也是沉默无言,不知道该如何让回答。
“孤以为,就是水。”杨曦指了指洛水,道。“这水,比龙还可怕!”
“何以见得?”薛道衡问到。
“魏武帝论龙之论,孤以为,用来形容水也不为过。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这水,也可以。水之大,可为江河,可为湖海,也可为滔天洪水,人力不可阻,神力不能移;水之小,可为潺潺溪水,可为点点水滴,亦可以化为无形,人可以察,亦不可察……”
杨曦的一番话,让薛道衡和房玄龄听得神色闪动。
他们知道,弘农王,振作起来了。
杨曦在山岗一番高论之后,便下了山岗。
车队很快便到了洛阳城外。
这,就是洛阳了。
掀开车帘的杨曦扛着斑驳的洛阳城,心想到。
“殿下,洛阳父老在城外恭候殿下!”一个侍卫来到杨曦的马车外禀报。
杨曦眉头一皱:“真会挑时候啊!”
第十三章 铜驼暮雨【求推荐、收藏】
这算什么?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这就是杨曦现在的感觉。若说京师是关陇贵族集团的大本营的话,这洛阳便是山东世家门阀的大本营。这洛阳,虽然不是帝都,但是谁都知道新皇登基就要迁都洛阳了。
见,还是不见?
杨曦一时间难以下决定。不见,势必会影响到自己和山东世家门阀,而现在的天下,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世家的天下;见,刚刚表明了态度的杨曦,此时又和山东世家门阀扯在了一起,让杨广如何想。
杨曦感觉自己现在很头痛,这断决,真的很难下
杨曦最终决定还是见一见他们。毕竟洛阳门阀已经到洛阳城外迎接杨曦,示好的意思很明显,若是不见,那就是打脸了;而且,杨曦和山东世家门阀有着天然的联系,王傅薛道衡是并州薛氏族人,长史房玄龄是临淄房氏族人,都是山东世家门阀的一员。所以,无论如何,这洛阳父老,杨曦都必须见上一见。而且,杨曦也相信,这些老狐狸们会把握好分寸的。
……
下雨了。
春雨靡靡,亦带着些许料峭春寒。点点春雨,化为丛丛绿色。
铜驼陌,高楼瓦屋鳞次栉比。
屋檐上,汇集的雨滴沿着瓦片下坠,滴落到厚重的青石板上,“啪”的一声便被撞碎成一朵水花,瞬间便消失在天地之间。
天,暮了。
已有炊烟升起。
起风了,细细春雨随风而舞。
站在高楼上,可以看到,这铜驼陌,在春雨中,伴着袅袅炊烟,便如梦境一般,似乎可以看得清,又似乎看不清,若隐若现,似有还无……
这,便是被后人称为“洛阳八景”的第八景“铜驼暮雨”么?
站在高楼上,望着这梦幻景色,杨曦几乎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可惜,现在不是杨柳依依、桃花绽放的暮春。
杨曦心中有些遗憾。
不过,杨曦又在庆幸,自己可以亲眼望见这一景,而且以后还会有机会。要知道,在后世,这“铜驼暮雨”已经化为历史烟云,只存在于人们的传说中。
自己,似乎可以去白马寺,去观一观这“洛阳八景”之二“马寺钟声”。
杨曦心中一动。
可惜啊,“洛阳八景”之一“龙门山色”、之三“金谷春晴”、之四“洛浦秋风”以及之七的“邙山晚眺”都没有到最佳时节;而之五“天津晓月”和之六“平泉朝游”还没有。
不然的话,自己就可以观赏完了。
不过,父皇就要迁都洛阳了。
一切,有的是机会。
杨曦的嘴角带着笑意。
雨一直在下着,铜驼陌上空的水雾也越来越重。铜驼陌上,也出现了些许积水。杨曦转过头向右看去,突然间却顿了下来。
那是一条小巷,悠长而又深邃,历史的沉淀一览无余。
一把绽开的紫色油纸伞,正在这小巷的石板路上,缓缓移动。
突然间,一个白色的东西滚到了地上,落在一旁的水坑中,溅起一阵水花。
似乎是一个盒子。具体是什么,杨曦没有看清楚,毕竟,离得太远了,
伞下的人弯下身子,想要捡起这盒子。不过,似乎没有握紧雨伞,一阵风过,雨伞被吹落在地。
雨,吹落在这伞下人的身上。
伞下的人,并没有理会这雨,只是快速的将白色的盒子捡了起来。
待伞下人转过身,杨曦却是犹如被雷轰了一般,呆呆地站在窗前,任凭风雨吹过。
一身丁香紫,是那般的高贵。
一张绝世容颜,脸色却有些苍白。双眉似蹙非蹙,似乎有什么心事,亦似乎有着什么仇怨。水雾弥漫,更是让这张绝世容颜,犹如仙女般,一尘不染。杨曦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容颜,这一瞬间,杨曦的脑海中,只有一首诗: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彳亍(chì|chù)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
她静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的,
像梦一般的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的,
我身旁飘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pǐ)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杨曦此时,只是下意识地吟唱着戴望舒的《雨巷》,傻傻地看着这紫衣女子捡起自己的雨伞。
马蹄声想起,一匹马,从紫衣女子的对面而来,马上,是一个披着蓑衣的骑士。
骑士快速逼近紫衣女子,待到紫衣女子近处时,骑士突然抽出挎在腰间的刀,对着紫衣女子就是一刀。
一束鲜血,从伞下**而出。
杨曦呆住了。
紫衣女子缓缓倒在地上。
只有骑士挽着马,在紫衣女子周围转着。
杨曦突然间醒了过来,朝楼下冲去。
冲出了院子……
冲出了驿站……
冲到了铜驼陌……
冲到了,这雨巷……
什么也没有。
当杨曦冲到刚才紫衣女子被杀的地方时,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骑士,没有紫衣女子。
似乎,这一切,都只是梦;似乎,这一切,都未曾出现过……
只留下,点点春雨……
PS:写到这一章时,突然间,想到了戴望舒,想到了他的那首《雨巷》。
心中,突然间充满了淡淡的忧伤。
那紫衣女子,可曾真的出现?
是梦么?
也许是,也许不是
我们永远,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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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马寺钟声【求推荐、收藏】
“殿下!”杨曦的身后传来房玄龄的声音,紧接着一把伞为杨曦遮住了绵绵细雨。
杨曦没有应声,只是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直盯着青石板路。见到杨曦这番模样,房玄龄便知道此时不能够打扰他的,便静静地站在杨曦身后。
“玄龄。”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是知道天已经昏暗了下来,杨曦才醒悟过来。
“殿下!”房玄龄应到。
“报案!”杨曦说到。
“啊。”房玄龄有些诧异,扭头看看四周,却没有看到尸体什么的,那里有什么命案啊。房玄龄一时间有些迟疑。“殿下,这……”
“玄龄是否以为,孤在说谎?”杨曦仿佛看穿了房玄龄心中的迟疑,便问到。
“是!”房玄龄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承认到。
“孤,却是看到了一起命案。不然,你以为孤为何刚才冲到这里?”杨曦顿了顿,道。“但是,你要孤拿出证据,孤没有证据。唯一可以证明的,就是孤的这双眼睛。之后,杨曦便将自己看到的全过程给房玄龄说了一遍。
听完杨曦的话,房玄龄几乎可以肯定,这起命案,真的发生过。
只是可惜,除了杨曦看到,这整个铜驼陌的街上和这巷中,没有一个人看到。当然,也许有人会看到,但是他们会不会站出来,房玄龄却不知道。
“殿下。”房玄龄对杨曦说到。“这命案,即便是您报了,洛阳令,也无从查起啊!”
杨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合上了嘴巴,没有说出来。
“回去吧!”杨曦倏然一叹,转身向驿站走去。
一路之上,杨曦的脑海中全是那紫衣女子倒下的身影。到了驿站大门口,杨曦突然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房玄龄道:“玄龄,报案吧。不然,孤心,甚不安!”
“是!”房玄龄叹息一声,答应了。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不过,也好……
洛阳令斛斯政怎么也想不到,这天晚时分,会有人报命案;而且,这报命案的人,身份还不是一般的大,弘农王!
斛斯政不敢怠慢,便急忙领着衙役到了现场。
“殿下,洛阳令,来了。”房玄龄提醒道。
“臣,洛阳令,斛斯政,参见弘农王殿下!”斛斯政见到人群中有一少年,知道这少年便是弘农王,便对着杨曦行礼。
“斛斯政?”杨曦回过头,看着斛斯政,顿时来了兴趣。“新蔡郡公,是你什么人?”
新蔡郡公,是散骑常侍斛斯恢,因功授新蔡郡公。
“正是臣家父!”斛斯政回答到。
杨曦已经确定,眼前的洛阳令,便是历史上参与到动摇隋朝统治杨玄感之乱的斛斯政。杨曦伸手将斛斯政服了起来:“起来吧。”
“斛斯大人,打扰你了。”杨曦道。
“臣惶恐!”斛斯政急忙退到一边。
杨曦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如此。杨曦接着说到:“一个时辰前,孤亲眼看见,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
“殿下,您的话,臣都已经听明白了。”斛斯政顿了顿。“只是,这无凭无据……”
“斛斯大人,一定要证据么?”杨曦问道。“没有证据,便报不了案么?”
“这……”斛斯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斛斯大人,你是不是觉得,孤在说假话?”杨曦一脸不悦,对于斛斯政的质疑很不高兴。“要不要孤,对着祖宗发誓,来证明孤没有说假话?”
“臣惶恐!”听到杨曦的话,斛斯政被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请罪。
让弘农王对着自己的祖宗在自己面前起誓,以证明自己自己没有报假案,除非是谁觉得自己命太长,活腻了。
至少,斛斯政可是没有觉得自己命长。
天家的子孙,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斛斯政苦笑了一声。不过,该表示的还是得表示。斛斯政对杨曦保证到:“殿下,这案子,既然是您亲眼所见,定然是假不了。只是,还请殿下,将这情形,告知于臣,也好让臣早日破案……”
“如此,甚好!”杨曦转怒为喜。之后,杨曦便将自己所见的情景告知斛斯政。
斛斯政心中,此时却是掀起了滔天波澜;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一副专心致志听取杨曦讲述经过的样子。
“殿下,请放心!”听完杨曦的复述,斛斯政保证道。“臣,一定尽力破获此案!”
“有斛斯大人这句话,孤定然静候佳音!”杨曦点了点头。
若不是时机、地点和身份不对,杨曦都想自己参与案子。只是,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之上,杨曦还是不能轻举妄动;虽然说,这东宫一事,已经尘埃落定……
“来人!”回到县衙的斛斯政将衙役们遣散,便急急忙忙回到了后院。
“郎君!”管家斛斯康,乃是家生的仆役,亦是斛斯政的心腹。
“你找一可靠之人,传信于大兄。告知于他,事,发了,弟求策。”斛斯政低声吩咐道。
“郎君放心,我亲自去办!”胡斯康深知此事重大,决定亲自去办。
“也好。”斛斯政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不过,还是吩咐到。“要小心一些!”
“郎君请放心吧!”斛斯康保证到。“老仆定然将此事办得滴水不漏。”
“那就去吧。”对于斛斯康的办事能力,斛斯政还是放心的,点了点头,便让他去了。
转眼之间,又是一日清晨。
一阵悠扬深渊的钟声传来,将杨曦惊醒:“来人。”
“小郎君,您,醒了。”朱贵儿闻声进来,道。
“贵儿姐姐,你可知道,这钟声,是从哪里传来的?”杨曦问道,随后又嘟囔了一句。“如此饶人清梦?”
“这个,奴婢也不知。”朱贵儿回答到。“待女婢唤人问一问。”
朱贵儿转身出去,片刻之后回来,告诉杨曦是白马寺。
白马寺。
杨曦登时来了兴趣,决定今日到白马寺一游。
在中国,名为白马寺的庙宇,有很多。但是,闻名天下的,也只有洛阳白马寺。
洛阳白马寺,也被称为金刚崖寺,位于雍门以西,亦被称为“千年第一古刹”;始建于东汉明帝永平十一年(西元68年)。因为中国第一本汉文佛经《四十二章经》和第一部汉文佛律《僧祗戒心》诞生于此。故,白马寺尊为“祖庭”、“释源”。
听闻弘农王要在今日参观白马寺,寺院主持自然无不应允。
其实,这寺院的建筑和格式,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各个寺院的具体的一些景色不同罢了。
对于白马寺,杨曦最为感兴趣的,莫过于“二僧墓”和钟楼。
“二僧墓”,位于白马寺山门内东西两侧茂密的柏树丛中。这两座坟墓的主人,便是汉明帝派人求法时来到中国的两位高僧:东边的坟墓是被宋代时徽宗赵佶追封为“汉启道圆通摩腾大师”的迦什摩腾的墓地,西边则是被赵佶“汉开教总持竺法大师”的竺法兰的墓地;而在“二僧墓”的两旁,则是钟楼和鼓楼。
杨曦一行人兴致勃勃地参观着白马寺,大雄宝殿、清凉台、二僧墓、钟鼓楼。
在二僧墓的柏树丛中,杨曦决定歇上一歇,随行的主持却是竭诚邀杨曦一行人到自己的禅房去。
杨曦点头应允。
“那是什么?”突然间,杨曦指着不远处的一块泥土道。
第十五章 离开洛阳【求推荐、收藏】
PS:昨天上班,一直上了十三个小时,所以昨天没有更新。原本想着今日补上,但是今天有被通知开会。这么一来二去,时间也就所剩无几了。再者,对于这一章也有些不满意。所以,今日也就只有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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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被杨曦的话所吸引,顺着杨曦所指的方向望去。
离墓地约两丈的几棵柏树之间很小的一片空地,土色却是比之周围要稍微鲜艳的多,而且似乎是刚翻新不久的,但是由于位置的原因,若是不留心还真发现不了,因为刚好被一丛树枝挡住。众人还发现,似乎有褐色的东西从土里面裸露出来。
也许是因为柏树林年代久远的原因,林中的光线,不是很好,显得有些幽暗。
杨曦快步走到近处,在空地旁蹲了下来,众人也跟了进来……
这空地的泥土,杨曦可以可定,确实是被翻新过的。
从泥土中裸露出的褐色的东西,是一片褐色的布。这般颜色,似乎和……杨曦扭过头,看到白马寺主持和他身后的几个小沙弥的僧衣的颜色相同。
僧衣?!
杨曦又回头看了看裸露在外面的褐色布,是从土里面露出来的。
难道说……
“来人!”杨曦突然间指着这翻新过的泥土,高声吩咐道。“找一些工具,将这里挖开!”
“殿下,怎么了?”房玄龄问道。
“玄龄,你不觉得,这里很可疑么?”杨曦指着脚下的空地,说到。
“殿下的意思是……”房玄龄有些不确定杨曦的意思。
“这下面,有人。”杨曦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啊——”白马寺的主持听到杨曦的判断,一时失态,失声喊到。“这不可能……”
众人俱转身望向主持,主持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向众人告罪。
杨曦却是淡淡的说到:“怎么不可能了?待到挖开之后,一切,便知道了。”
主持一时有些讪讪,便转过身,对一位小沙弥吩咐道:“你去看一看,铲子拿来没有?”
“是!”小沙弥应了一声,急匆匆的便离开了。
片刻之后,铲子等工具便拿了回来,不过,去催促的小沙弥却是没有跟回来。一直忙着在心中想着各种可能的杨曦一时间也没有注意这些。毕竟,那只是一个小沙弥,无论是谁,都不会在意这个人的。
“把这里挖开,不过,要小心一些。”杨曦指挥着要将这块土地挖开。
很快,一只鞋子和一只脚被挖了出来。众人皆是心中一沉,主持更是一脸的阴沉。而此时,看到鞋子和腿的杨曦又吩咐到:“小心一些,慢一些!”
说实话,杨曦也没有想到,还真的在这里挖出一具尸体来。
很快,尸体就被完全挖了出来。
待看清尸体时,杨曦突然间觉得胃里面翻滚不停。
因为,尸体无头!
尸体,杨曦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这无头尸体,却是第一次见。
对于尸体,杨曦只是快速地扫了一眼,便转过身不再看尸体。深吸一口气,杨曦平复了一下,吩咐道:“将这里,报给洛阳令吧。”
说完,杨曦拜快步走出了柏树林……
杨曦一行人,也很快离开了白马寺。游玩时发现了一具尸体,任谁也没有兴致再游玩下去。也正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啊!
洛阳县衙。
“你说什么?”听到弘农王一行人在白马寺游玩时发现了一句无头尸体,正在批阅公文的洛阳令斛斯政大吃一惊,有些不相信地问到。“你确定?”
“小人确定,白马寺报案的小师傅已经到了县衙,弘农王殿下报案的侍卫也随同小师傅一起到了县衙,现在正在外面等候明公召见。”前来禀报的门子对斛斯政说到。
“快些请进来。”斛斯政吩咐道。
“是!”门子依言而去。
……
“殿下!”正在看书的杨曦身后,传来一到声音。
“哦,是玄龄啊。”杨曦转过身,看到是房玄龄,便笑道。“有什么事么?”
“殿下,我们,该离开了。”房玄龄说到。
“离开……”杨曦诧异了一下。
“是的。”房玄龄说到。“殿下,就在刚才,臣和王傅也在商议此事。我们在洛阳,若是算上今日,已经滞留了三天。若是平日中,也没什么,但是在时下,时间,已经有些过长了。而且,殿下您,是江南观风大使,不是豫州观风大使。所以,殿下,明日,我们必须离开。若不然的话,对于殿下您,很不利……”
“可是……”杨曦有些迟疑。
“殿下,君子不利于危墙之下!”房玄龄知道杨曦在想什么,便提醒到。“这里是洛阳,不是京师,而殿下您,也不是洛阳令!且臣以为,殿下您,应该信任洛阳令……”
杨曦沉默了。
的确,他是江南观风大使,不是洛阳令。哪怕,他是一个皇子,而且是嫡皇子。
若是去掉大使一职后,他也只是一个皇子而已。
他,毕竟不是皇帝。
即使是皇帝,也不是为所欲为!
一句话,这里的案子,不在他的职责之内。
而且,这次出京师,目的是避风头。若是在即将成为帝都的洛阳呆久了,哪怕他没有和关东世家门阀接触,也会被人猜忌。
所以,无论如何,在洛阳待了三天的杨曦,必须离开这里,前往江南。
想通了这一点的杨曦点了点头:“也好。玄龄,我们,明日便离开,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我这就去安排。”房玄龄见杨曦同意离开洛阳,便答应了下来。
“哦,对了……”杨曦喊住了房玄龄。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派人告诉洛阳令,待到孤从江南回来时,孤要知道这两件案子的结果。”
“是,我这就去办!”
……
“待到从江南回来时,便要知道结果?”将自己关在书房中的斛斯政自言自语到。“真以为自己是圣人么?有些事情,也许只有死人才会保持沉默。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和大兄商议一下。这件事情,有些大啊……”
半个时辰之后,一匹马离开了洛阳县衙,出了洛阳城,直往西去。
次日清晨,一队马车在晨曦之中驶出了洛阳城,南下而去。
于此同时,斛斯政受到了回信。
斛斯政拆开信件一看,深吸了一口气。
信件上,写着一个字:可!
第十六章 黄石山【求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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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牛山,出自秦岭东段,属秦岭支脉。因东西(山的走向实际上是西北—东南走向)绵延八百余里,故亦被称为“八百里伏牛”。西北接熊耳山,南接南阳盆地,东南与桐柏山相对。亦是汉水和淮水的分水岭。
伏牛山的东部,有一个缺口。这个缺口,是南阳盆地连接中原的要道。而在这缺口之上,有一座城,此城名方城。
方城是春秋战国时楚国抵御来之中原诸国和秦国的威胁而建,因临方城山而得名。
杨曦一行人,自离开洛阳,便东去偃师,上嵩山,在嵩山待了几日,后走汜水,一路向南,几日之后,便到了淯阳郡,踏上了方城的土地。
在踏上方城的土地的那一刻,杨曦的心中便有些激动,也有些惴惴不安。无它,这里,便是杨曦前世的家乡。
杨曦如此表现,也许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
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乡。
就是从这里,走出了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陈胜。
就是从这里,走出了“释之为廷尉,天下无怨民”的廷尉张释之。
就是在这里,黄石公传兵于张良,成就“初汉三杰”之一的留侯张良。
就是在这里,汉世祖光武皇帝刘秀与新朝王莽相周旋,最后成就一代帝王,扳倒井、倒棘岭,这里依旧流传着光武帝的传说……
就是在这里,诸葛亮一把火烧博望坡,成就诸葛武侯出山第一。
……
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乡!哦,是前世的……
朱贵儿发现了杨曦的异常,便有些好奇地问道:“小郎君,您,怎么了?”
正激动万分的杨曦被朱贵儿的话惊醒了过来,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罢了……”
话说完,杨曦便扭头掀开了车帘,以掩饰自己的激动。
风吹过,枯草变绿芽,万物争春。
远方,一座高山耸立。山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道观。
“来人。”杨曦叫来一个侍卫,指着那座山问到。“那是什么山?”
“回殿下的话,不知道。”这名侍卫不是本地人,又如何知晓。
杨曦也感觉自己这样问有些突兀了,便吩咐道:“你去找这里的人,询问一下。”
侍卫依言而去,便可之后,便回来禀报杨曦,这山,名方城山!
方城山?!
“停车!”杨曦突然喊到。“来人,去告知一下王傅和长史,就说孤想到方城山看一看,询问一下他们是否也去……”
“是!”侍卫快步向薛道衡和房玄龄马车跑去。
……
方城山,位于淯阳郡方城境内(今河南省方城县独树镇北9公里处,方城就是小裕的家乡,不过小裕是拐河镇人,紧邻独树和叶县)。说起方城山,也许有人感到有些陌生,不过,提起它的另外的名字,也许就会有人知道的。
黄石山,北武当山,俗称“小顶山”。
说到黄石山,也就不得不提一个人。
黄石公!
就是那个传闻传兵仙书于汉留侯张良的黄石公!
而这传授兵之地,就是在黄石山。黄石山也由此得名。又因为和道教圣地武当山相对,在其之北,都是道教圣地,故又称为“北武当山”。
据传葛玄仙翁、真武帝君(俗称祖师爷)、张三丰等先后飞升或修炼于此。山上的道观据说起建于西汉文帝年间,至明代为最盛。最盛时,有七宫二观,二庵十七殿,二桥四堂庙,五洞一街,三道山门。每年的三月三日和九月九日的古刹大会,都会吸引远近来客,游人如织,盛况空前。
有中国最早的长城-楚方城长城遗址和汉张良拾履拜师的仙人桥遗迹。后世世人熟知的被多个剧中传唱的《桃花庵》,即始传于此。有桃花庵和张生墓。山前,有明万历皇帝敕谕北武当山玄帝殿主持并御赐二十柜经书而立的圣旨碑。当然,后两者杨曦是看不到的。
而这里,后世产出一种砚台,在业内乃是鼎鼎有名——黄石砚。
……
不久之后,车队便调转方向,向着方城山而去。
二月的黄石山,还是有些寒冷。虽然说,已经是春日,山上的树木枯草,也已经开始吐绿争春,但是还是难掩去岁冬日留下的枯黄萧索。
“师傅,徒儿求见!”黄石观,黄石殿门外,一个年龄约莫二十岁的年轻道士推门而进,对着正在打坐参道的观主黄石道长禀报。
“青云,我不是告诉你,这个时辰,不要打扰么?”黄石道长微微有些怒意,对自己在这个时候被打断很不高兴。
“师傅息怒!徒儿前来打扰师傅,是……”青云有些期期艾艾地说到。“因为有贵客来访,已经到了观中,此时正在万寿宫中歇息,想要拜见师傅……”
“贵客?什么贵客?”黄石道长问到。
“徒儿不知。”青云回答道。“徒儿只是知道,这贵客前来,带来一群护卫和几辆马车。三位贵客,衣饰华丽,看起来似是哪家的贵公子……”
“三位贵客。”黄石道长心中一动。“贵客都什么模样?”
“一位贵客年纪稍长,似乎有六十有余,发须皆白,颔留长须;还有一位贵客是个中年人;第三位贵客却是一位小郎君,年龄十一二三的模样。”青云回忆道。“小郎君的身边,还跟着以为年轻女子,看样子,似乎是这小郎君的侍女,那小郎君喊女子‘贵儿’……”
“贵儿?”黄石道长心中一动。“原来是他们……”
一瞬间,黄石道长便有了断决,不动声色地吩咐到。“青云,你先去替师傅接待好安慰贵客,就说师傅更衣之后便前来相迎,还请他们不要怪罪。”
这三位贵客,自然是杨曦一行人。
杨曦等人正在这万寿宫中谈天说地。这时,青云走了进来,对杨曦一行人说到:“诸位客人,家师正在更衣,片刻之后便会前来与诸位客人相见,还望客人勿怪……”
“青云道长说笑了。”房玄龄答到。“我等冒昧前来打扰,已经心感不安,贵观主如今正在修行因我等俗人而中断,心中感激尚且不及,又岂敢怪罪!”
“不知客人可有什么需求?若是有的话,还请告诉小道。小道尽力去办。”青云询问到。
“没有什么,也就不麻烦道长了。”房玄龄答到。
“贵客来临,却没有出门远迎,还望赎罪啊……”片刻之后,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杨曦知道,正主,来了。
第十七章 方城血案【求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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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离开了黄石山。不过,杨曦的脑海中却是不停地闪现着黄石道长的身影。
杨曦总感觉,这黄石道长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至少这着装,便是与众不同。一身白衣,脚蹬黑色皮靴,手中握一拂尘,头戴道观。要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而黄石道长的举止,杨曦总感觉有一种将士的味道,虽然说黄石道长极力掩饰,但是他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却散发着军人所独有的粗犷。
“玄龄,你以为,黄石道长如何?”方城馆驿中,正在一处休息的杨曦问房玄龄。
“黄石道长道行深厚,教助百姓,实乃功德无量。”房玄龄想了想,道。
“殿下以为黄石道长如何?”这时,正在一旁的薛道衡突然间问道。房玄龄也被薛道衡这一问醒悟了过来,抬起头看向杨曦。
“行为怪诞,狂放不羁。其它的,看不透。”杨曦斟酌了一番,说出了自己的评价;紧接着,杨曦问薛道衡。“不知老师以为,这黄石道长如何?”
“黄石道长,正如殿下所言,看不透。”薛道衡说到。
“老师也看不透这黄石道长?”杨曦皱着眉头一问。
“不错,我也看不透。”薛道衡点了点头。
听到薛道衡这样回答,杨曦顿时对这黄石道长来了兴趣。
凭着杨曦的感觉,这黄石道长,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这个故事绝对不会小!
“小郎君,薛师傅,房长史。方城县令率领一群人前来求见!”这时,朱贵儿进来禀报。
“那就见一见吧。”杨曦想了想,便让朱贵儿将人带了进来。
“方城县令于和率县中父老,见过弘农王殿下,见过薛王傅,见过房长史。”方城县令进到屋内,便直接对着杨曦三个人行礼。
“都免礼吧。”杨曦笑呵呵说到。“来人,为于县令和诸位父老看座。”
待到众人坐定,杨曦便询问道:“不知于县令和诸位父老前来,所为何事?”
“回殿下的话,我等没有事情。只是听闻殿下路过方城,城中父老想要瞻仰殿下和薛王傅的风采。”于和扭过头看了看诸位父老,转回头笑着对杨曦说到。
杨曦有些不相信,便看向诸位父老。诸位父老似乎是看出了杨曦的疑问,纷纷道:“明府所言甚是,我等确实是为瞻仰殿下和薛大家风采。”
“诸位父老抬爱小王了。”杨曦急忙道。“令小王惶恐啊!”
薛道衡倒是安然受之。毕竟,他是天下皆知的文学大家!
“殿下何出此言?殿下诗书双绝,我等在穷乡僻壤亦有耳闻。”有人道。
“正是,正是……”众人纷纷附和到。
一时间,杨曦被这群人弄得哭笑不得,面红耳赤。
方城父老向杨曦等人告辞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转回屋中,杨曦对薛道衡和房玄龄道:“老师,玄龄,你们以为,他们来此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薛道衡和房玄龄均摇了摇头。一时间,他们也搞不清楚这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为了所谓的瞻仰杨曦和薛道衡的风采。
只是,他们到底是问了什么?
“小郎君。”这时,正在指挥着一群仆役收拾客厅的朱贵儿突然间进来,神情有些焦急。
“怎么了?”杨曦见朱贵儿这副模样,便问道。
“小郎君您看!”说着,朱贵儿递给了杨曦一个纸团。
“这是什么?”杨曦有些奇怪地问。
“这时刚才奴婢在房门角处的地上发现的。”
“哦——”杨曦有些疑惑地打开了纸条。上面写了两行字:心中念诸儿,唯盼享太平。
“什么意思?”杨曦心中迷惑不解,将纸条递给了薛道衡和房玄龄。
薛道衡和房玄龄亦是不知其所以然,只是知道这里面隐藏着一个秘密。
“你可知道,这纸条是谁丢下的?”杨曦拉着朱贵儿问到。
“不知道。”朱贵儿回答到。
杨曦一脸的失望。不过,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这答案也是在预料之中。
到底是谁?这中间,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该死的。吃里扒外的东西!统统都该去死!”县城中的缙绅坊中的一处宅院的一间房屋中,一个戴着帷帽的中年男子怒火中烧。灯光透过帷帽照在他的脸上,让他显得异常狰狞。
“来人!”中年男子走出屋子,对着院子喊到。
“主人!”一个玄衣侍卫走上前来。
“有些人,很不听话,就让他们全家消失吧。”中年男子平静的说到。
“是!”侍卫一抱拳,转身离开了。
次日清晨,杨曦一起床便通过窗户看到大街之上冷冷清清,街上的行人也是神色匆匆。杨曦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时,朱贵儿匆匆走了进来,对杨曦说到:“小郎君,于县令求见!”
“于县令。他为何一大早的赶来?”杨曦皱着眉头问到。
“不知道,只是见他神色匆匆,焦急不已。”朱贵儿答到。
“带我去见他。”杨曦吩咐到。
“是!”朱贵儿再前面引路,很显然朱贵儿也意识到发生了大事。
来到正堂,杨曦便看到于和正在堂中来回踱步。这时,于和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正好就看到杨曦出来,便急忙上前对杨曦行礼:“臣方城县令于和拜见弘农王!”
“好了,于县令,就不要和孤多礼了。”杨曦制止住他。“于县令一大早求见本网,可是有什么事情?”
“臣请殿下一行人,立即离开防城县城。”于和也不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啊。”杨曦被于和的话诧异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殿下的话,就在昨天夜里,缙绅坊中,方城望族李家、王家和名士秦泰三家被人杀害,三家无一人生还。”于和匆匆说到,很显然他还是心有余悸。“若非前往三家送青菜的几个老农发现,还不一定是否会被人知晓。”
“啊!”杨曦被于和带来的事情吃了一惊。
要知道,因为杨曦一行人的到来,方城县城可是加大了安全巡查。但是,谁也没想到,在如此严密的巡查之下,竟然还有三家方城望族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杀害。凶手的手段很显然高明到了极点。虽然说杨曦一行人有护卫,但是为了安全,还是离开的好。毕竟,这起案子是仇杀还是其它,还不好说。不过,有一点可以可定的是,凶手不是冲着杨曦等人而来的。杨曦等人留在城中,若是案子被破后凶手恼羞成怒劫持了杨曦等人的话……
于和很显然是考虑到了这一点,这才劝说杨曦等人离开。毕竟,杨曦等人离开之后,方城县衙必然会少了许多顾忌。可以专心破案。
杨曦想了片刻便明白了于和的想法,便点头答应了:“于县令,孤答应你离开方城。不过,这案子,你一定要尽全力破除。孤以为,这幕后之人,所图甚大。”
“臣定然全力破案,揪出这幕后黑手,给殿下和方城父老一个交代。”
“如此,甚好!”杨曦点头,道。
一个时辰后,杨曦一行人便在于和等人的注视下离开了方城。
望着杨曦一行人消失在天际的车队,于和舒了一口气:“都回去吧。”
……
“你是说,他们都离开了方城?”一处庭院中,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问到。
“是!”身后之人躬身道。
“动手吧!”中年男子吩咐到。
“是!”身后之人转身离开。
“其实,我也不想对付你。但是谁叫你发现了我的秘密。”中年男子在侍卫离开之后,自言自语到。“若是你不死,那就是我死啊……”
第十八章 白衣弥勒【求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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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了。
南阳县城北城门外不远处的驿亭,南阳县令薛孜正焦急地望着北方的官道:“怎么还没有出现?
薛孜,字子文,河东汾阴薛氏族人。不过,和薛道衡的嫡支不同,他是偏支。按照辈分,薛道衡还是薛孜的族叔。
“明府莫要着急,想必弘农王一行人的马车就要到了。”一旁的县丞阴盛安慰到。阴盛字光大,乃是南阳阴氏子弟。也就是历史上东汉光武皇帝的皇后阴丽华的母族。当然,如今的阴氏一族,比之东汉时已经衰落了许多,但是依旧是南阳的豪强之一。
“光大,我能不急么?上午巳时时,县衙就已经收到了淯阳方城县衙的公文。南阳离方城,也就一百三十余里,如今已是酉时,无论如何早就应该到了。可是如今……”薛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光大,你说弘农王他们会不会遇到了危险……”
“明府,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弘农王此番出行,我听说有大量的护卫随行,有怎么会遇到危险?”阴盛安慰道。“也许弘农王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不若这样,明府您若是担心弘农王殿下一行人,不如派人骑着马沿着官道寻找,想不可以遇到殿下他们。”
“对,对孜忙不迭地点头。“光大,你算是提醒了我。你看我,都忙昏了头,这般简单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明府您说笑了。您整日中繁忙不已,盛身为南阳县丞,自该为明府分忧……”阴盛笑道,顺便拍了薛孜一道马屁。薛孜闻言,高兴不已。
薛孜突然抓住阴盛的手,语重心长地问道。“光大啊,你为县丞,有四年了吧。”
“明府所记分毫不差,盛任南阳县丞已经四年有余。”阴盛被薛孜突然间的问话弄得一头雾水,不知其用意,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回答到。
孜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来人”薛孜叫到。
“明府。”县中的一个衙役上前听侯吩咐。
“你骑着马,沿着官道,看一看弘农王殿下他们,到了何地,几时可到南阳?”薛孜低声吩咐到。“莫要声张,小心行事”
“明府请放心,小的这就去办。”衙役心中震动不已,不过还是很快稳住了心神。
“嗯,去吧。”薛孜对衙役的表现很满意,没有因为这个突然的消息失态。
杨曦一行人,确实是遇到了难题,马车坏了
这几日,方城以断断续续下着雨。也许是因为繁忙的原因,从方城通往南阳的官道,便的泥泞不堪。行至半路时,杨曦所乘坐的马车车轴突然间断裂,马车倾覆在地,杨曦和一同在车中的朱贵儿也跟着马车栽倒。朱贵儿刚好将杨曦压在身下,也许是车子坏的太突然,杨曦竟然被压得闭过气。而拉车的两匹马,也惊了,拖着马车向前跑了一段路程。等到马被驾车的马夫安抚下来时,营救杨曦的人却发现杨曦已经昏迷不醒。
“快,看看这附近,可有村落。如今我们也只有寻找一处村子安顿下来,先医好点下再说。”面对这突发的状况,薛道衡很快便镇定下来,想好了对策。“对了,玄龄,等安顿下来之后,派一名侍卫,沿着官道前去南阳县,告诉他们这里的状况,就说我们今日不入南阳,要他们不要等了…….”
“叔父放心,玄龄都记在心上。”房玄龄点点头。
很快,杨曦一行人就在官道的不远处找到了一处村子。
村子名叫刘家村,庄内全是刘姓族人,这里的村长也是这刘家村的族长。族长名真,字复业,自称乃是汉高祖刘邦后裔。
杨曦一行人入村时,已经将近午时。看到杨曦一行人又是马车,又是侍卫,自然是扶归之家,村子中的村民见到杨曦一行人就很快禀报给了村长。刘真听闻状况,便急忙出来迎接,将杨曦一行人迎入了自己家中。
“先生,我等冒昧打扰,实在是因为我家小郎君昏迷。”房玄龄说道。“不知道村子上还有这附近可有医师?麻烦先生帮我们请来,救治小郎君。”
虽然房玄龄等人有失礼之处,不过刘真也并没有怪罪。所谓“救人如救火”,现在有人急需救治,谁还顾得了那么多?先将人救醒方才是正理。所以,刘真一见有人昏迷,便回答到:“郎君莫急,我刘家村就有医生。我这就命人去请来。”
话说完,刘真便命人去将自己村子上的一声请来。
片刻之后,医生便被请了过来。
杨曦被放在一间客房的榻上。此时的杨曦,一身的泥水,眉头上被磕了一下,隐隐有些发青。医生来到房间之后,便给杨曦诊治。
片刻之后,医生便放下了杨曦的手臂。朱贵儿急不可耐地问到:“医生,我家小郎君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大碍?”
医生抬起头,看到是一个满身泥水的小姑娘,便笑道:“小娘子莫要着急,这位小郎君并无大碍,只是一时受了惊吓,再者头部被撞击了一下,一时间也就昏迷了过去。过一阵子,想必小郎君就会醒来。所以,不必担心。我为小郎君开几剂安神补贴的药,用过之后,小郎君定然会好起来的。”
听到杨曦并没有大碍,在屋子中的薛道衡和房玄龄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时,薛道衡和房玄龄方才想起来感谢医生和刘真。
“都出去吧,这里只留一个人照顾小郎君就行了。人若是多了,会惊扰小郎君的。小郎君,需要静养一番。”医生一边收拾诊箱,一边对众人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去吧。玄龄,你去取诊金付与这位先生,一定要重谢。”薛道衡吩咐房玄龄道。
“叔父放心,玄龄省的。”房玄龄回答到,接着又对医生说到。“先生,请随我来。”
“这位先生,老朽想要邀请先生到正堂一叙,不知可否?”刘真对薛道衡说到。
“族长想邀,岂敢不从?”薛道衡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请”
“请”刘真大喜不已。他知道,这一行人,非富即贵。若是能够和他们结个善缘,日后对自家和刘家村而言,肯定是一件好事情。
房间之内,只剩下朱贵儿留下来照顾杨曦。等到杨曦醒来之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杨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当杨曦悠悠然醒来时,觉得自己头痛万分,有见不适在自家马车上,便喊到:“贵儿姐姐贵儿姐姐……”
“小郎君,您醒了”听到喊声的朱贵儿快步跑了进来,见到杨曦醒了过阿里,便高兴地流着泪说到。
“我们,这是在哪里?”杨曦问到。
“小郎君,我们是在一个叫刘家村的地方。”接着,朱贵儿便将上午发生的事情给杨曦复述了一遍,说完之后,朱贵儿“哎呀”了一声,说到。“奴婢去通知薛师傅和房长史去,他们还不知道小郎君醒来了呢……”
因为杨曦需要静养几日,也就顺便在这刘家村住了下来。
第二天,杨曦在刘真安排的一位管家的陪同之下,参观起了刘家村。在村口时,杨曦看到了一个口呼“弥勒”的男子。男子一身白衣,道冠儒履,非僧非俗,打扮异常怪异。
杨曦有些好奇地问管家到:“这男子打扮如此怪诞,你可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么?”
“小郎君可是问这白衣弥勒?”管家问到。
“白衣弥勒?那是什么?”杨曦有些好奇地追问。“哪有白衣弥勒?”V!~!
第十九章 杨曦中毒【求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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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至,春雷阵阵,大地回暖。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曰:“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
晋代诗人陶渊明有诗曰:“促春遘时雨,始雷发东隅。众蛰各潜骇,草木纵横舒。”
我国古代将惊蛰分为三候:“一候桃始毕,二候仓庚(黄鹂)鸣,三候鹰化为鸠。”
田野上,农人已经开始耕田,为这一年的收成而忙碌。
不过,此时站在树下的杨曦却是紧皱着眉头,无心欣赏这幅春耕图。
此时的杨曦正在想着刚才老管家的话,惦念着有关白衣弥勒的事情。在他的记忆中,有隋一代,似乎并没有有关宗教起义的记载。或许有,但是自己记不得了。
杨曦挠挠头,有些苦恼。
“杨家哥哥,你怎么了?有事么?”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童声。
杨曦扭过头,笑了起来。
说话的是一个小女孩儿,是这刘家村族长刘真嫡长子刘焕的幼女,年五岁,名坳娘。这坳娘虽然才五岁,却是古灵精怪,深得周围人的喜爱。第一次看到坳娘后,杨曦便也喜欢上了这个机灵聪慧的小姑娘(难道杨曦是萝莉控?)。
“坳娘,你怎么知道我有事了?”杨曦笑着逗弄起坳娘来。
“刚才你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手还揪着树枝不放。不就是有事了。”坳娘催声回答到。说实话,杨曦很喜欢坳娘的声音,她说话时发出的声音,就如同鸣柳的黄鹂,清脆动人。
杨曦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哑然失笑。自己可不是正揪着垂下的杨柳枝么?杨曦笑着上前揪了揪坳娘的脸蛋。
坳娘脸色一变,怒目相视,很生气的对杨曦说到:“不许揪我的脸!”
“你的脸怎么了?”杨曦有些奇怪地问到。
“娘亲说了,除了娘亲、阿耶还有爷爷,谁都不能揪坳娘的脸。哦,对了,还有坳娘以后的夫君。杨家哥哥,你揪了坳娘的脸,以后,你就要给坳娘做夫君!”坳娘说出了理由。
周围的人听到坳娘的话,全部哈哈大笑起来,杨曦更是笑得蹲在了地上。
坳娘见到杨曦不搭理自己,很是生气,走到杨曦身边,踢了杨曦一脚,说到:“不许笑!杨家哥哥,你听到没有,以后,你必须给坳娘做夫君。”
杨曦好不容易止住笑,口中不停笑着道:“好,好,以后我给坳娘做夫君。”
“哦,哦,杨家哥哥以后就是坳娘的夫君了。”坳娘拍着手,很是高兴的说到;不过,随即坳娘一脸迷茫的问杨曦。“杨家哥哥,夫君是个什么东西?”
周围的人随即为之倾倒,有开始大声笑了起来。
“你们怎么了?”坳娘见周围的人又笑了起来,很是迷茫地问到。
杨曦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对坳娘解释道:“没什么,坳娘,没什么。”
“杨家哥哥,夫君是个什么东西?”坳娘又问了一边。
“坳娘,夫君可不是个东西。”杨曦顺嘴说到。话说完,杨曦随即反应了过来。“这不是自个儿骂自个儿嘛。夫君是个东西。呃,夫君怎么会是个东西呢?呸,呃……”
夫君,似乎确实不是个东西啊!
杨曦想着想着便有些晕晕乎乎了。这时,坳娘摇了摇杨曦的身子:“夫君,别想了,珮坳娘玩嘛。”
周围的人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阿姨给你洗这时反省了过来,急忙对坳娘说道:“坳娘啊,以后千万不要叫我夫君啊。”
“为什么啊?”坳娘一脸的奇怪。“你是坳娘的夫君,不叫你夫君叫什么?我听见娘亲总是这样叫阿耶啊。阿耶是娘亲的夫君,杨家哥哥是坳娘的夫君。为什么娘进可以叫阿耶夫君,坳娘却不能叫杨家哥哥夫君?”
“那是因为你娘亲和你阿耶成亲了,坳娘你和我还没有……”杨曦突然间想起来这对于坳娘这样的小孩儿似乎有些深奥,要是解释不清的话,她会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还不如不解释;想到这里,杨曦便改口说到。“总之呢,现在就是不能叫!”
“那我们现在就成亲!”坳娘接着杨曦的话,说到。
周围的人有大笑起来。
妈的,被打败了,还是被超级小萝莉!哥儿的一世英名啊。
杨曦心中为之纠结不已。
不行,哥儿要反击。要是被以前宿舍里的那些牲口们知道的话,还不笑死哥儿啊。不行,哥儿要反击。总之一句话,为了挽回哥儿的一世英名。但是,怎么反击呢……
杨曦决定转移坳娘的话题。想了想,杨曦便指着不远处的农田,笑着对坳娘说到:“坳娘啊,我们去田里面玩,怎么样?”那模样,犹如化了妆要骗开羊村的灰太狼外婆,如果杨曦身后有尾巴的话,绝对是在不停摇动着的。
“好!”坳娘想了想,又看了看田地,就答应了。
杨曦心中舒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
随即,杨曦便牵着坳娘的手向田间走去。坳娘的乳娘想要跟去,却被老管家拦了下来:“让小娘子和小郎君去玩吧。”
“可是……”乳娘有些着急得说到。
“放心吧,没事的。”老管家拦住了她。“田间的人,多着呢,不会有事的。”
乳娘听到老管家的话,也就不再坚持。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这时,众人声后传来一道声音。众人扭头一看,是族长,便急忙行礼:“族长(阿郎)。”
“你们刚才在笑什么?”刘真又问了一次。
管家便笑着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刘真听完,也哈哈笑了起来。
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刘真望着远处牵着手的杨曦和坳娘的身影,想到。刘真可以肯定,杨曦的身后,绝对是一个庞大的世家的嫡子嫡孙,不然侍卫和随从绝对没有这般多。而他姓杨,极有可能是弘农杨氏的嫡子嫡孙。除了弘农杨氏,其他的有姓杨的,似乎只有皇室了。这杨家小郎君,会不会是皇家子孙,或者说是皇子?
刘真想到这里,哑然失笑。
这杨家小郎君,怎么回事皇子呢?
不对……
刘真突然想起了近日的一道传闻。圣人下旨发八使观风地方,年仅九岁的弘农王为江南巡风使,秘书丞、弘农王傅薛道衡为副使,还有弘农长史房玄龄随行。薛道衡,乃是当今大家,年纪有六十;而这弘农王长史,似乎才而立之年。刘真有想了想这杨家小郎君和另外两位先生的年龄,和传闻都相符。该不会……
刘真心中一动。
坳娘和这杨家小郎君的婚事,看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促成,不管这杨家小郎君是不是弘农王。如果是,那就再好不过,自己可以和皇家结为亲家,复兴刘氏就快得多了。这世家门阀,哪个不是因为在朝中为官或者是和皇家结亲才成为世家门阀的。就如如今号为八百年门阀的窦氏,一开始发迹兴盛不就是因为和自己的祖先汉室结亲。还有诸如南阳阴氏、邓氏。当然,在他们兴盛中,人才辈出,家传学问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但是,在家族成为世家的前期,谁都不能否认皇室祈祷了巨大的作用,而且若是没有皇室的扶持,世家也可以衰落下来,譬如当年和司马氏共治天下的王氏和谢氏,如今已经如落了下来。
当然,如果不是也没什么,杨家小郎君的家族弘农杨氏也是可以成为自己家族的助力的,他们的地位可以说是自己的家族所不能比较的,人家可是现在真真正正的顶级世家,莫要忘了皇室正是出自弘农杨氏。
总之,和这杨家小郎君结亲,自己不吃亏!
正在和坳娘玩耍的杨曦可不知道这刘家村的村长正在打自己的主意。
很快便到了晚间,用罢晚餐,杨曦便和薛道衡于房玄龄在一起说话。刚坐下,杨曦便看到薛道衡和房玄龄对着自己笑。
“你们,这是怎么了?”杨曦有些奇怪地问到。
“恭喜殿下!”房玄龄笑着对杨曦拱手。
“喜从何来?”杨曦很奇怪。
房玄龄便将这刘家村族长想让自己的孙女坳娘和杨曦结亲的主意说了出来。
听完房玄龄的话,杨曦洒然一笑,不以为意。
自己的正妃,只可能是世家中的女子。自己的母后虽然是长在乡间,可是别忘了她终究是南梁之后,是兰陵萧氏。这地位,可不是这乡间村族所能比的。在来到这世间知道自己是杨广之子之后,对于自己的婚姻,杨曦已经有了觉悟,虽然说来自后世提倡自由恋爱的杨曦对于包办婚姻很反感。实际上,哪怕是在提倡自由恋爱的后世,家族联姻也是不可避免的存在,也许旁支庶子可以自由恋爱,但是嫡子嫡孙绝对没有这个可能,除非自己放弃继承权或者是自己再家族中话语权十分重要。杨曦在大学的一位同学,便是一个世家的嫡子嫡孙,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家中长辈的干涉下和另外一个家族的女子定了婚。
对于坳娘,杨曦是喜欢。但是,要她成为自己的正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当然,成为自己的侧妃还是可以的。
而且,自己的正妃,杨曦心中是有一个人选的。
三人说了一番话,各自前去休息。
第二日,已经日上三竿,杨曦却是依旧没有醒来。朱贵儿有些奇怪,便进到里面看一看究竟,却发现杨曦的头烫的吓人,便慌忙让人将村医找了过来。
“小郎君,中毒了。”为杨曦诊治一番后,村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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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都吃了一惊。
“中毒?你没有诊断错吧?”朱贵儿有些不相信他的话,焦急地问到。
“没错!就是中毒了!”村医对于朱贵儿的怀疑很不高兴,有些不悦地说到。
“陈老先生以前乃是高齐宫廷御医,他的话,错不了的。”刘真看出了其他人的疑问,接口说到。
高齐御医?!
薛道衡、房玄龄和朱贵儿诧异的看了看陈老先生。
陈老先生轻轻点了点头。
薛道衡三人的心也就跟着放了下来。薛道衡问到:“可以治么?”
“我只能试试,不过没有把握。”陈老先生淡然说到。
“你……”朱贵儿为之气结。“没有把握还治什么。”
“你想要这位小郎君现在就死的话,我可以不治。”尘劳先生不悦地对着朱贵儿说到。
“什么意思?”一旁的薛道衡神情为之一滞。
“这种毒药,我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但是可以可定,若是不能止住,不出一日,人便会死亡!”陈老先生说出了自己的结论。“而且会全身溃烂!”
“啊——”周围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来人!”薛道衡朝外面喊到。
“先生!”闻声赶来的侍卫应声到。
“警戒!十丈之内,不得有人!”薛道衡厉声说到。
“是!”侍卫厉声喝到。
“你们也都下去吧。”刘真一看薛道衡这般架势,便知道有要事,便吩咐屋子中的侍女和仆役出去。
“本来,有些话,我们是不愿讲的。”薛道衡沉声道,朝着刘真一礼。“刘族长,某,确实姓薛,不过,不叫薛福,而是叫薛道衡,现如今官拜秘书丞、弘农王傅。”
“啊。”刘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醒悟过来,刘真急忙朝着薛道衡行礼。“原来是薛大家!昨日失礼了!”
“无妨。”薛道衡摆摆手,又指了指房玄龄,道。“他也不叫房平。他单名一个乔,字玄龄,如今官拜弘农王长史!”
“失敬,失敬!”刘真对着房玄龄行礼。
“说到这里,想必你们也已经猜出来了。”薛道衡望着昏迷在床榻上的杨曦。“他,就是当今圣人和皇后的三子,弘农王!”
“所以,还望陈老先生一定要救治好殿下!只要能够治好,陈老先生有什么要求,只管提,道衡一定会接近全力满足陈老先生!”说罢,薛道衡朝着陈老先生深深一恭。
“叔父!”房玄龄失声喊到。
“玄龄,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过,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意已决!”薛道衡说到。
房玄龄叹息一声,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陈老先生也为之动容,对薛道衡道:“我一定竭尽全力,救治殿下!”
薛道衡的承诺,可是这世间许多人都梦寐以求的。要知道,薛道衡,可是天下公认的大家。他的承诺,绝对是千金难买的。
“今天的话,某希望不要外传!”薛道衡说到。
“放心吧!”刘真点了点头。他知道薛道衡什么意思,希望能够保密他们的身份,至少没有进过他们同意不能公开他们的身份。
“还不向陈先生道歉。”薛道衡瞪了朱贵儿一眼,有些生气的说到。
对于薛道衡,朱贵儿心中还是存在着畏惧的。对于薛道衡的话,也不敢不听。虽然有些不愿意,不过朱贵儿还是低下头向陈老先生道歉:“陈老先生,刚才儿言语莽撞,还请先生勿怪!请先生救一救我家小郎君。”
陈老先生哼了一声,不再理她,一边开方子一边沉声说到:“这种毒药,很奇怪,我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毒药;现如今,我也只能先维持住他的生命,只有弄清了这毒药是什么,我才能解毒。找着这个方子抓药,药要用文火细细熬。待到他病情稳定下来以后再说吧。”
说完,陈老先生便收拾药箱,起身要走。薛道衡起身,对房玄龄说到:“玄龄,代我送一送陈老先生。”
“是。”房玄龄应到。
“不必了!”陈老先生拦了下来。“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
房玄龄还要坚持,陈老先生却是突然间发火:“没听到我的话么?”
房玄龄为之一滞,有些尴尬的回头望着薛道衡。薛道衡苦笑一声:“罢了,随他去吧。”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高齐御医的脾气可是古怪的紧。
三日后,陈老先生再来诊治,号脉时,脸上比之前两日缓和了许多。
“老先生,怎么样?”朱贵儿有些紧张地问到。
“比之前两日,病情已经平稳了许多。这毒,已经被止住,至少不会蔓延下去。”陈老先生捋着颔下的胡须,斟酌着说到。“只等殿下的烧退了之后,便可以试着解毒了。”
说到退烧时,陈老先生却是闪现出一些忧虑。自己开的方子中,有着不少可以退烧的药,怎么这烧还是没有退下?
陈老先生问到:“这药,可是按着方子抓的?可是一直用文火熬的?”
“正是,先生的吩咐,不敢有丝毫怠慢!”朱贵儿回答到。
“将药渣拿来!”陈老先生说到。
“啊。”朱贵儿有些意外,不过,随即醒悟了过来,道:“我这就去。”
言罢,朱贵儿便急匆匆朝外走去,出门时刚好碰到薛道衡。薛道衡看到朱贵儿急匆匆向外赶,便问道:“贵儿,你不照顾殿下,要往哪里去?”
“啊,是薛师傅!”朱贵儿抬头一看,原来是薛道衡,便回到。“陈老先生要儿去将这几日熬药的药渣取来。”
“陈先生可曾说什么没有?”薛道衡问到。
“没有。”朱贵儿回答到。
“你去吧。”薛道衡挥了挥手,让朱贵儿离开。薛道衡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想了一会儿,心中一动,朝着房玄龄的房间走去。
“玄龄,玄龄。”正在房间里看书的房玄龄听到薛道衡喊自己,便开门要将薛道衡迎进来,道:“叔父。不知叔父唤侄儿有什么吩咐?”
薛道衡抓住房玄龄的手臂,也不解释,对着他说到:“快随我去殿下的房间!”
“怎么了?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妥?”房玄龄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妙。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我还是快去吧。”薛道衡拉着房玄龄就走。
二人前脚刚进杨曦的房间,朱贵儿后脚便取回药渣也跟了进来。
陈老先生接过药渣,细细地查看了药渣,又仔细地闻了闻药渣的气味脸色一变:“不对!”
“什么不对?”薛道衡问到。
“这药里,被人下了毒。”陈老先生气愤地说道。
“什么?”薛道衡失声道,随即脸色一沉。“玄龄,你的猜测被证实了,看来要好好查探一番了。”
房玄龄也是一脸的一沉,点了点头。
“还有,向陛下快马密报。”薛道衡说到。
“是!”房玄龄道。
“贵儿,这要是谁熬得?”薛道衡问到。
“一直都是厨房的人。”朱贵儿说到。
“嗯,不要打草惊蛇。”薛道衡对房玄龄说到,随即扭头对朱贵儿道。“以后,你暗中自己熬药。”
“是!”朱贵儿咬着银牙,恨恨的答应道。
……
三日后,杨曦的烧退了下来。陈老先生为杨曦号完脉,却是叹了一声:“这毒,我是解不了啊!”
“啊!”薛道衡等人一脸的失望。
“不过,有一人,却是可以解。”陈老先生想了想,说到。
众人眼中又燃起了希望。“谁?”
“我的师弟。”陈老先生回答道。“若是他不能解的话,这世间怕是没有人能解开了。”
“您的师弟?”薛道衡问到。“他是谁?”
“孙思邈!”
第二十一章 解毒【求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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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
众人闻言,脸上全都露出了喜色。
孙思邈,谁不知道。当年大将独孤信直呼其为“圣童”。孙思邈的医术高超,是世人说公认的,世间无出其右者。
但是,谓“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想到这里,薛道衡等人本来满含希冀的神色又变得失望起来。
陈老先生一看众人的神色,便明白了他们在想什么,便呵呵一笑:“我既然说了出来,便是知道他在哪里。薛先生,一会儿我写一封信,请你送出去,如何?”
“那就多谢先生了!”薛道衡如释重负。
……
大兴城,大兴宫,大兴殿。
望着案牍上的密保,杨广一脸的阴沉。
有些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要对自己的儿子下毒手!
看来,这世间还有太多的藏污纳垢,也该清理一番了。不然的话,他们就不知道这世间有帝王,有“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帝王之怒!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而自己的子女,便是杨广的逆鳞之一。
斟酌了一番,杨广在案牍上写了一份密旨,上面赫然写着“可自行断决,亦可在必要时抽调各地府兵参与其中”的字样。
“卢侃!”写完之后,杨广召来自己的心腹内侍之一的卢侃。
“大家。”卢侃进来,对着杨广行礼。
“将这份密旨交予弘农王的来使。”杨广将密旨交予卢侃,随即又将另外一样东西交给了他。“还有,你也随着来使全去南阳,辅助弘农王。”
卢侃定睛一看,原来是虎符,随即意识到有大事发生,沉声道:“是!必不负大家!”
“你办事,我放心。”杨广对他笑了笑,有朝他挥挥手。“去吧。此番事毕,你也不必回来,便跟着弘农王吧。”
“是!”卢侃躬身退出了大兴殿。
……
夜,已经深了,苍穹之上,满是乌云。整个大地,陷入一片漆黑。
“事情可都办妥帖了?”黄石山上,一个黑衣人背对着一个一身道袍的人,问到。
“都办好了。”道人回答到。
“可是,药性已经发作了六天了,那个小娃娃还没有死啊。”黑衣人道。“你的毒药到底管不管用?”
“放心吧,逃不出我的手掌的。”道人道。“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他们若是不找医生解毒,也许那小娃娃还能多活几天;若是他们一旦解毒的话,嘿嘿……”
“看来,你对隋室的仇恨,还是念念不忘啊。”黑衣人转过身子,对着道人言到。
“二十多年了,每天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出现那一天的情景。”道人恨恨地说到。“若非有人替我死,现在我也是孤魂野鬼了。杨坚狗贼,杀我全家,这等血海深仇,又岂会忘记?”
“待到复国之后,定会为你全家平反,尉迟老将军,也会让他配享太庙。”黑衣人上前拍了拍道人的肩膀,沉声说到。
“尉迟悙多些殿下大恩!”道人当即下拜。
“子义不必如此,快快起来。”黑衣人将尉迟悙搀扶起来。“这话,其实不是孤说的,而是太后的原话。”
“太后?”尉迟悙有些意外。“她不是……”
“她不是这隋朝的长公主嘛?”黑衣人道。“你是想说这话吧。”
“是。”尉迟悙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其实,太后他老人家,一直念念不忘复国。若是没有太后的保护,你怎么会看到孤现在还站在这里。”黑衣人说到。“你,还要以黄石道人的身份隐藏下去。”
黄石道人,赫然竟是尉迟悙,尉迟炯的儿子。
“我们……”尉迟悙张了张嘴,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你想问,我们为何要害死那小娃娃吧?”黑衣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待他回答便说到。“他长得,太像幼帝了,看到他之后,太后就想到了幼帝,太后不想再伤心了;而且也有人出钱,想要买他的命。”
太后,便是如今的长公主,杨丽华。
幼帝,便是杨丽华之子,北周静帝宇文阐。
“殿下,若是日后悙有不测,请殿下抚育我儿。”尉迟悙突然间开口说到。
“子义怎么会有这般想法?”黑衣人有些诧异。“太后和孤,还等着子义为我大周复兴奋斗,还等着为子义授爵……”
“还请殿下答应悙。”尉迟悙打断了黑衣人的话。
“好!”黑衣人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尉迟悙,点头答应了。
“多谢殿下!”尉迟悙朝着黑衣人重重一拜。
“子义,你多保重!”黑衣人知道他的意思。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但愿我的感觉是错误的吧。”望着黑衣人身影消失的方向,尉迟悙喃喃到。
……
“先生,您的信。”京兆,太白山中的一座木屋中,一个小童毕恭毕敬的将手中的信递给孙思邈(其实,我也没有查到这一段时期孙思邈在何地,就姑且认为他在太白山隐居吧)。
“拿来吧。”孙思邈接了过来。
拆开信之后,孙思邈便细细地看了起来。读罢信,孙思邈问小童:“送信的人在哪里?”
“还在外面候着。”小童说到。
“请他进来!”孙思邈说到。
小童有些奇怪,自己的这位先生一向无喜无怒,怎么今日神色有些激动?莫不是这信里面有什么不成?不过,小童压制着自己的心思,应声道:“是!”
不久,小童便将送信的人请了进来。
“这写信的人,现在如何?”孙思邈问到。
“先生可是问陈老先生?”送信的人压制着自己心中因为见到“圣童”的激动,颤声问到。
“不错。”孙思邈点了点头。
“一切安好!”送信的人说到。
“走吧,我随你走一趟。”孙思邈点了点头,起身说到。
……
南阳县,刘家村。
“怎么样?这毒,可能解否?”陈老先生对已经为杨曦诊治完毕的孙思邈问到。
“师兄,这毒,很怪。”孙思邈沉思了片刻,说到。
“不错,也正是如此,我才写信给你。”陈老先生点了点头。“若是寻常的毒药,我可以解。但是,如今殿下所中的这种毒,非常的怪异。寻常解毒之法,非但不能解毒,甚至可能会让殿下因此而丧命。”
“那到底能不能解?”一旁的朱贵儿有些紧张,忍不住问到。
“可以,不过却要费一番波折。”孙思邈给出了答案。
能解就好。
众人都舒了一口气。
“不过,也会在殿下的身体中留下隐患。”孙思邈又说到。
“那可有其它比较稳妥的方法?”薛道衡问到。
“这,只怕是唯一的方法了。”这时,陈老先生插话道。“若是有其它法子,师弟也不会用这种法子。”
孙思邈点了点头,看向薛道衡。
薛道衡知道,这时让自己拿主意了。薛道衡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随即正看眼睛,艰难地说道:“那就解吧。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那好吧。”孙思邈说到。“你们都出去吧,这里留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都出去吧。”薛道衡沉声说到。随即,众人都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孙思邈一个人。
……
时间,以万年不变的速度在流淌。不过,有些时候,人们感到时间在飞快地消逝;但是有些时候,时间确实似乎将要静止。而此时,薛道衡等人的感觉,就是后一种:度日如年!
“怎么还不出来?”已经沉不住气地朱贵儿再院子里不停来回走动。
“贵儿,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转来转去了。”薛道衡对着朱贵儿说到。“你晃得我眼睛都快花了。”
“可是……”朱贵儿有些着急。
“我知道你担心殿下,可是我们不担心么?”薛道衡说到。“别忘了,我还是他的王傅,是他的老师。”
朱贵儿随即安静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孙思邈满头大汗走了出来,一脸疲惫。
“殿下怎么样了?”朱贵儿快步走上前,追问道。
“没事了。”孙思邈说到。“一个时辰后,殿下就会醒来。”
朱贵儿闻言,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房间。
孙思邈交给薛道衡一个药方,又对薛道衡说到:“按着方子上的药抓,服用四五日,殿下便可痊愈。不过,有些事情确实人力也不可为……”
薛道衡点了点头:“玄龄,扶孙先生下去休息。”
……
一个时辰后,杨曦睁开了闭上将近一旬的眼睛。
“殿下,你醒了。”一旁的朱贵儿欣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