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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宛裕子     帝王之隋帝txt下载     帝王之隋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出宫去 【第二更】

    三月三日,上巳节。上巳节起源于先秦时代,当时人们在每年三月三上巳节这一天举行一种除灾祈福的仪礼,被称为“祓褉”。汉代重视上巳节,每逢上巳节官员百姓就要去东流水边洗濯祓除。自曹魏之后,上巳节便固定在了三月三日这一天。及至隋唐时,上巳节就变成了季节性的聚会节日了。今年的上巳节,听到圣人下旨要和百官在渭水边过,整个大兴城便跟着供了起来,许多人都要跟着一同前往。

    三月三日,杨曦起了一个大早,起来时眼睛周围还有黑眼圈。其实,他听到明日自己可以出宫,兴奋了一晚上,结果没有睡好,起来时便顶着黑眼圈。

    东宫的车驾随着杨坚和独孤皇后的车驾出了皇宫,沿着大兴城的大街迤逦而行。前面的车驾刚出了大兴城突然间停了下来。杨曦正兀自奇怪时,一个内侍来到东宫的车驾前,说是杨坚要杨曦到他的车驾上去。

    到了杨坚和独孤皇后的车驾中,杨曦便看到杨坚和独孤皇后正端坐其中。杨曦行完礼后,便在他们的招呼下坐在了他们中间。

    杨曦刚坐下,杨坚便指着他的黑眼圈问道:“毗沙门。你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独孤皇后听到自己的丈夫问自己孙子这话,也有些好奇,便看向杨曦。

    杨曦听到这话大囧。回答吧,说出来挺不好意思;不爱说吧,皇帝问你话呢。杨曦只好硬着头皮,对杨坚和独孤皇后说到:“皇爷爷,皇奶奶。孙儿这是高兴的。孙儿到如今,还不知道这皇宫外面是个什么样子,虽然也听到了许多这大兴城的事情,可是‘百闻不如一见’,听得再多,也是道听途说,不是真实所见。听到能够出宫,见识我大隋朝的盛世,孙儿心里便高兴,这夜里便没有好好睡觉,只想早点儿出来看一看皇爷爷治理出来的盛世……”

    杨坚和独孤皇后都被杨曦的一番话说得非常高兴,尤其是杨坚,听到这话心里头那是高兴的不得了。虽然杨坚身为一国之君,早已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不过听到自己最亲近孙子的赞美可是远比那些大臣们所说的心里高兴的多。杨坚开始感叹起来:“好一个‘百闻不如一见’,毗沙门,这句话好啊。‘百闻不如一见’,我杨家子孙,虽然是天潢贵胄,不过也应知道百姓疾苦,道听途说,终究比不上自己亲历……”

    见到杨坚高兴,杨曦决定打蛇上棍,为了自己以后不再悲惨的被禁止出宫。杨曦到杨坚的身后给他捶背,他知道,杨坚对于自己给他捶背还是十分享受的,杨曦在心里感谢自己当年随便教了自己几招的那个人。杨曦一边给杨坚捶背,一边对他说:“皇爷爷,孙儿向您请求一件事情?求皇爷爷恩准。”

    “什么事情?说出来听听。”杨坚一听杨曦要求自己办事,便立即警惕起来,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小孙子的机灵古怪,他开口求的事情,定然会是让人觉得棘手的事情。

    “皇爷爷。您就说您恩准不恩准吧,不是什么大事,对皇爷爷您来说,也就是一点头的事情。”杨曦决定跟杨坚刷个心眼儿,便给杨坚灌起了**汤,要让他先答应之后自己在说是什么事情,不然让他知道自己打的是出宫的注意,再让他同意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行!你不说出来,皇爷爷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杨坚不上杨曦的当。

    杨曦觉得有些棘手了。眼珠一转,看到独孤皇后正在看着斗法的祖孙二人笑个不停,便想到了办法。此时正捶到关键处,要是停下来,定然会非常难受。杨曦故作生气,“哼”了一声,不再给杨坚捶了,做到一旁,不再理他。嘴里边还不停地唠叨着:“不捶了!小气,小气。还一国之君,连个小事情都不敢答应……”杨曦的声音很小,不过车里的人刚好能够听清楚他说什么。杨坚也听了个一清二楚,不过还是没有上他的当。

    杨曦见这招儿不灵了,便转过身拉着独孤皇后的手臂摇晃着对独孤皇后说道:“皇奶奶,你看皇爷爷,孙儿求个事情,他都不答应,那要是您……”杨曦说到这里便不再说话了。杨曦知道杨坚是非常怕自己的这位老婆的,只要是独孤皇后在他身边说过的事情,杨坚基本上没有不答应的。独孤皇后被杨曦晃得有些受不了了,再加上自己也非常喜欢自己这个机灵古怪的小孙子,便对杨坚说到:“陛下,想来毗沙门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依妾身看来,不若就答应毗沙门吧……”

    杨坚一听自己老婆发话了,想一想这话也有道理,自己的这个孙儿虽然机灵古怪了一些,就算他请求什么事情,以他的年龄,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再加上杨坚这会儿身上着实难受,便点点头:“好吧。朕就答应毗沙门的请求了。”

    杨曦一听杨坚答应了自己的事情,便立即高兴起来,又接着给杨坚捶起背来。垂了一会儿,杨坚感觉舒服多了,便开口问杨曦:“毗沙门,到底是什么事情要皇爷爷答应啊?”

    “也没什么。”杨曦轻描淡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孙儿觉得在宫里太闷了,想以后经常到外面转一转,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什么?”杨坚和独孤皇后一听到杨曦打的是这个主意,都吃了一惊。杨坚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自己这个孙儿是要出宫,说什么自己也不会答应。

    杨曦见杨坚一副我很后悔的样子,怕他在变卦,急忙说道:“皇爷爷,您不会要改口吧。君无戏言啊。您答应孙儿了,就不能再反悔了……”

    杨坚听到杨曦这句话,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孙儿给算计进去了,无论如何是不能改口了。不过,这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事,等到他出宫的时候,自己安排一些宫廷高手跟着就是了。虽然说有些郁闷,不过还在自己允许的范围之内。这时,杨曦也很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车驾很快到了渭水河畔,到了地方之后,自然有人将该准备的准备妥当。下了车后,杨曦便跑到了东宫这边,刚到那里便看到自己的大姐南阳郡主和宇文士及夫妇,还有大兄杨昭一家子,以及二兄杨暕一家人。“父王,母妃。大兄,大嫂,二兄,二嫂,大姐,姐夫……”

    “毗沙门,回来了。坐在这里吧。”萧氏朝杨曦招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杨曦走了过来,坐在萧氏身边,高兴的对杨广和萧氏说道:“父王,母妃。刚才,儿臣请求皇爷爷让儿臣以后出宫去玩,皇爷爷同意了。嘻嘻……”

    “你说什么?”杨广和萧氏听到这话,吃了一惊。他们可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到了父皇那里竟然倒腾了这个回来。杨广接着就开始训斥杨曦:“胡闹!纯粹是胡闹……”

    杨曦知道自己将这个消息告诉杨广和萧氏之后会惹他们不高兴,可是他可没有料到他们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听着杨广的训斥,杨曦心中的高兴早已化为乌有。他觉得自己很憋屈,于是不停地嘟囔:“我不就是想出去转转么?用得着这么大反应么?一年到头都在宫里面,什么时候带我出去过。我又不是狗什么的,要我去哪里就得去……”

    “你说什么?”杨广听到这句话,立即质问起来。“你再说一遍。”

    看到杨广这个样子,杨曦吓坏了,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父王可是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面对如此大火的杨广,杨曦执拗起来,顶起了嘴:“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一年到头,您和母妃什么时候带我出去过,整天呆在宫里,闷都闷死了……”

    “别忘了你的身份!”杨广本来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不应该对杨曦发这么大的火,心想着杨曦不吭声后自己再温言安慰安慰他。但是见杨曦顶嘴,本来就要熄下去的火又上来了。

    周围的人一看这父子二人当场掐了起来,赶忙劝了起来,毕竟现在周围那么多人呢,影响太大了。杨曦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和自己的父王顶嘴,不过听到杨广拿身份这个问题来压自己,再次犯起了倔脾气,站起来瞪着杨广:“我身份怎么了?”

    杨广顿时被杨曦气的岔不过气来,可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说话过,尤其是在他进入东宫之后,于是杨广指着杨曦,暴跳如雷地说道:“滚!”

    “滚就滚!”一听杨广要自己滚,杨曦转身就走了,周围萧氏和杨昭拉都没拉住。南阳郡主还想起来拉着,被杨广拦了下来:“别管他!”南阳郡主只得坐回原处。

    杨曦气呼呼的走到了一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改去哪里。回去吧,刚和自己的父王吵了架;去杨坚和独孤皇后那里吧,自己没有经传唤,于是杨曦只得漫无目的地走着。

    三月的渭水两岸早已是郁郁葱葱。走了一段时间,杨曦便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得多了。刚好,杨曦在河边看到有一个洼地里又泥巴,便想到自己前世小时候在老家农村的河边玩泥巴的事情,登时来了兴趣,便脱掉靴子在这片洼地里玩的不亦乐乎,也忘了时间。

    玩了一段时间后,觉得累了,又看到这渭水的河水中有不少的鱼儿,又要下去捉鱼。可是刚到水边,便听到一个声音:“小郎君,别!”紧接着杨曦便觉得自己被抱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杨曦大喊起来。

第十七章 一鸣惊人 【第三更】

    “放我下来。”杨曦大声喊着,要将自己拦腰抱起的人将自己放下来。这时,杨曦看到一个内侍走了过来,对杨曦说到:“小郎君,放您下来也可以,不过您千万别再跳河了。”

    “谁要跳河了。”杨曦听到内侍的话算是明白过来了,合着这位老兄以为自己要想不开跳河啊。“我是看到河里边有鱼,我要下河里面捉鱼。”

    “那就好,那就好。”那内侍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舒了一口气,不是跳河就好。

    “好了,放我下来。”杨曦对那内侍说到。

    “放小郎君下来。”内侍听到杨曦的命令,立即对抱着杨曦的人吩咐道。

    “说吧,是谁让你来的,有什么事情么?”杨曦对内侍说道。

    “是大家让奴婢过来的,要让小郎君过去。”内侍回答道。原来,一切准备停当后,杨坚命太子等诸子女与群臣都围坐在一起,不过却没见杨曦跟杨广一家子在一起,便问杨曦在哪里?杨广只能推说杨曦自己去一边玩去了。杨坚便派这内侍和一个侍卫一同将杨曦找来,幸亏周围有侍卫留意杨曦的去处,不然的话,又定然是一番鸡飞狗跳。

    杨曦在内侍的帮助下穿上靴子,就跟着内侍回转,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拿自己做的泥巴玩具,便要会到江边那自己做的玩具。内侍一听,便着急了,路都走了一半了,再回去拿那些泥巴,定然会耽误时间,便劝说杨曦将这些东西放弃了,想玩以后天天给他弄泥巴玩。杨曦那肯听他的,执意要将泥巴玩具拿回来,并威胁内侍说如果不将他自己做的那些泥巴玩具拿回来,他就坐在这里不走了。内侍没有办法,只得自己亲自跑一趟,将那些泥巴玩具给杨曦拿回来。之后,杨曦便满心欢喜的跟着内侍回来了。

    刚到了众人围坐的地方,杨坚和独孤皇后便示意他做到他们的身边,不过刚好挨着杨广,杨曦扭过头,不去看他。杨曦用眼扫了一下周围,发现周围的人自己基本上不认识,眼睛转到独孤皇后身边时,看到她的身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少妇,不过看她的打扮,便是公主的服饰。杨曦便猜测这女子应该是自己的那位姑姑。因为这少妇和自己的皇奶奶也就是独孤皇后长得十分相像,柳叶眉,丹凤眼,瓜子脸,一张樱桃小嘴,精致的五官,傲人的身材。这时,独孤皇后对杨曦说到:“毗沙门,还不见过你的五姑姑。”

    杨曦恍然大悟,原来是《隋书》中《列女传》(卷八十)里面的兰陵公主。“兰陵公主,字阿五,高祖第五女也。美资仪,性婉顺,好读书,高祖于诸女中特性所爱。”一开始嫁给了仪同王丰孝,后来十八岁嫁给了柳述。一开始,时为晋王的杨广想要将兰陵公主嫁给自己的妻弟,也就是杨曦的舅舅萧瑒,杨坚也答应了,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反悔了,将兰陵公主嫁给了柳述,因此杨广很不高兴,对柳述看不顺眼,后来,柳述被委以重任,杨广对柳述更加厌恶。杨坚驾崩之后,杨广即位,将柳述贬到了岭南,想让兰陵公主改嫁。兰陵公主誓死不从,并且说自己愿意和柳述一同前往岭南,并且“不复朝谒,上表请免主(兰陵公主)号。”杨广十分恼怒,没有同意。兰陵公主因此内心郁结而死,年仅三十二岁,死后被葬在了洪渎川。杨广因为恼怒兰陵公主对柳述的死心塌地,“资送甚薄”,“朝野伤之”。

    杨曦见独孤皇后要自己和兰陵公主见礼,便忙不迭地跑了过去,给兰陵公主行礼,之后便坐在了兰陵公主身边。对于自己这位姑姑,杨曦的印象就是知性美。

    杨坚见群臣坐定,便开口说道:“今日上巳节,洗灾祈福。今日风和日丽,不如作诗以庆祝,众卿家以为如何呀?”

    “陛下圣明。”您老人家是皇帝,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还用问么?群臣听到杨坚提议作诗,便忙不迭地回话。现在的圣人可不是二十年前的圣人,一句话不对便会把你给咔嚓了。君不见当年的开国功臣,这几年不就是因为这个愿意有好几个去见阎罗王了么。所以,只要是圣人说的都是对的,只要是圣人做的,那就是自己的行为准则。谁会不同意他的这个提议。再说了,逢年过节,作诗庆祝,也题中应有之意嘛。

    杨坚听到自己的提议众人都很赞同,非常高兴,就又开口了:“既然众卿家都同意,那就由朕来出一题,看一看谁的诗文最好。如何呀?”

    “请陛下出题。”众人再次严重同意了杨坚的话。杨坚很是高兴。右手不停地捋着自己的龙须,脑中不停地想到底应该出一个什么样的题目,即使平日中大家不太常用的,又不会太难。这时杨坚看到远处渭水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游过来一群鹅,正兀自在水上游戏,便眼前一亮,想到了便说道:“就以‘鹅’为题作诗吧。”

    “以鹅为题,很简单嘛。”杨曦想到。“老骆不就有一首么?在现代,基本上小学生都知道那首诗。”不过,这会儿在场的众人可不知道杨曦的想法,不然都会吐血而亡。众人都在沉思,好大一会儿,也没见有人吟诗。杨曦便小声嘀咕:“这群人平时不个个都是博古通今、满腹经纶么?这么简单的诗,我都会做,怎么他们都不会做呀。”

    他的话正好被身边的兰陵公主听到,兰陵公主被他的话弄得苦笑不得,她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个侄儿的古灵精怪。便他说到:“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他们可都是大家。”

    “大家?”杨曦听到兰陵公主的话,立即质疑起来。“我看是架子大,至于肚子里么……”

    杨曦说到这里不说话了,对兰陵公主挤了挤眼睛,一副你懂得的样子。杨坚见众人都不吭声了,就有些着急,便四处看了起来,刚好看到兰陵公主在跟杨曦说话,以为她已经想了起来,不过不好意思说出来。便开口对兰陵公主说到:“兰陵,可是想了起来?”

    “回父皇的话,儿臣还没有想到。”兰陵公主见自己老爹点了自己的将,不过自己没有想到,只能如实回答。杨坚听到这句话脸拉得老长,就有些不高兴了,心想你没想到干嘛在哪里说话。兰陵公主一见自己老爹这副模样,知道他不高兴了,瞪了一眼杨曦,便改口说到:“虽然儿臣没有想到,不过,有一个人早就想到了。”

    “哦,是谁?”杨坚听到有人已经想到了,便来了兴趣。周围的人也停下了思考,看向兰陵公主,想要知道是谁博得了头筹。

    兰陵公主用手指了指正在玩泥巴玩具的杨曦说到:“就是毗沙门。”

    杨坚和周围的人听到兰陵公主这句话,登时来了兴趣,不过还是有些疑问,便问兰陵公主:“你说毗沙门想到这以鹅为题的诗句?你确定?”

    “儿臣确定。”兰陵公主非常确定的样子,点点头。“是毗沙门亲口对我说他想到了。”

    正在自顾自玩着泥巴玩具的杨曦听到这句话是彻底傻眼了,他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自己直接被自己的姑姑兰陵公主给卖了。这时,杨坚一句话直接将杨曦想要耍赖的企图给堵死了:“毗沙门。你五姑姑刚才说你做了一首诗,以你的聪明应该不假,说出来听听。”

    杨曦知道自己这次彻底搞打大发了。杨曦一直以来信奉低调,因为他知道自己哪怕有几千年的优势,也不一定能在这古代吃得开,毕竟古今有很大的不同,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装扮成神通什么的。尤其是在这皇室当中,越聪明的人越死的快,当然,糊涂了也不行,不然自己让仇恨自己的人给卖了说不定还在帮人家数钱并对对方感激涕零呢。所以,杨曦可从来没有表现自己多么的聪慧过人。不过,杨曦没想到自己今天随口一句话将自己放在了这个局面之中,自己能怨恨五姑姑么?因为那句话就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想赖也赖不掉。看来今天不表现是不行了。

    “毗沙门会作诗?我怎么不知道?是你教他的么?”对面杨广有些惊奇,便询问坐在自己身边的妻子。萧氏也很疑惑:“没有啊。妾身只是教他认字读书,可从来没有教他作诗。只不过,毗沙门识字非常快,经常给他说一遍,他就记住了。”

    “算了,还是先听听毗沙门的诗吧。”杨广说到。“说不定还会有惊喜呢。”

    对面,杨曦已经站了此起来对着周围的众人行了一个礼,随后说到:“皇爷爷,诸位相公、使君,小子信笔涂鸦之作,诗名叫《咏鹅》,勿要当真……”

    周围的大臣们便暗中点点头,对他第一印象非常好,心里评价杨曦知礼仪,懂进退,前途不可限量。不过也在心里为他惋惜,只因为他生得太晚,无论如何以后是不会登上皇位的,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当杨昭在杨广晋位东宫之后没多久就由河南王晋位为晋王,实际上就是以另一种形式宣告杨昭是杨广以后的太子,而且是没有悬念的。

    之后,杨曦便开始吟起了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吟完诗之后,杨曦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见周围的人都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便很疑惑地问兰陵公主:“五姑姑,我做的不好么?”

    这时周围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好!”

    “这首诗虽然简约,却绝对是绝佳之作。”在场的有人赞叹道。

    ……

    这时杨坚看向杨曦也是充满了赞赏,不过说出的一句话却让杨曦只想死:“毗沙门。还有咏鹅的诗篇么?再做一首,给众人听一听。

第十八章 名动全城

    杨坚的一句话让杨曦傻了眼,却让周围的人对他充满了期待:因为就在刚才杨曦已经让他们惊奇了一次。所以这次众人都期待他能够再次创造出奇迹。不过,杨曦这会儿可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心里头一个劲儿的埋怨杨坚:“皇爷爷呀皇爷爷,您这是干嘛呀?有一首不就完了么?怎么还要我再作一首。您还真以为您的孙儿是神童呀?”

    不过,杨曦虽然在心里不停地埋怨,但是,该做的诗还是要做的,不然,就没有好果子吃,虽然做好了也不一定有好果子吃。杨曦在那里不停地打转,众人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杨曦在脑中不停地想着有关于鹅的诗句。那边,萧氏看到杨曦在原地不停地打转,知道他十有**想不起来了,便拉了拉杨广的袖子,示意他帮忙解围,杨广点点头,正要起身,突然听到杨曦开口说道:“有了!”其实,萧氏和杨广的动作刚好被杨曦看到眼里,杨曦心里非常感动,不过生性倔强的他不愿将自己的难题转移到别人身上,刚好想到了一首。

    众人听到杨曦这句话,精神皆是一震,提起精神要听一听杨曦的第二首关于鹅的诗到底如何,会不会是佳作。不过,此时杨曦心里却在祈祷:“刘禹锡啊刘禹锡。不要怪我呀,我也是逼不得已,就改动一下老兄您的《题鹅》了。”祈祷完以后,杨曦开口了:“这首诗叫《题鹅》:眠沙卧水自成群,渭岸朝阳极浦云。那解将心连孔翠,羁雌长共故雄分。”

    “又是一篇上品佳作,虽然比不了《咏鹅》……”

    “接连两首鹅,天下勿复写鹅矣。”……

    其实,这众人里面最为震惊的莫过于杨坚了。因为他让杨曦作第二首写鹅的诗完全是在试探。他想试探一下刚才那首《咏鹅》是否真的是杨曦所作,如果能做出来,那这首《咏鹅》定然是杨曦自己作的;如果做不出来,那《咏鹅》就不一定是杨曦所作,虽然说兰陵不会欺骗自己。但是试探的结果是杨曦还真的作出了第二首关于鹅的诗,这怎么不令杨坚震惊。

    对于杨坚在试探自己杨曦完全不知道,对于杨坚的怀疑也不知道。如果杨曦知道了杨坚心里的怀疑,他一定会在心里喊道:“太牛了,这都能猜到!”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杨坚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他知道自己该换个题目了,应为杨曦的两首诗已经将鹅给写绝了,就算是有写出来的,也不可能会比上这两首诗。所以,自己换个题目才是最为恰当的,不仅换个题目,也换个方式。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有柳树迎风飘扬,便想到了题目。于是对众人说道:“诸卿,这鹅已经被写绝了。不如换个题目,就写着柳树吧。晋时,王右军与友人在会稽流觞曲水,随有《兰亭集序》传世。不如今日,朕与诸卿也学学王右军,今日若是有佳作传世,你我君臣岂不美哉?”

    “陛下所言,正是臣等心中所思。”越国公杨素听到杨坚的话,立即进言。于是,命人开渠,以引渭水入渠。又命人准备酒杯。待水渠挖完,众人围坐在水渠两侧,杨曦也和兰陵一起坐在了这水渠旁边。

    上游有内侍将酒酌满,随后小心地放到水中。只见那酒晃晃悠悠地随着渠水顺溜而下,时而打个转儿,时而横着漂浮。这水流,有些地方急,有些地方缓。水急时这酒杯也跟着加速,水缓时这酒杯亦跟着悠然自得。杨曦所坐的地方水流恰巧缓慢,只见那酒杯在杨曦面前的水面上打了一个转,就停在了杨曦面前,再也不动了。杨曦看着这停在自己面前的酒杯,有些郁闷,心道:“你停哪里不好,偏偏停到我面前。”不过,郁闷归郁闷,该作的诗还得作。

    杨曦转过头,看向兰陵公主,对兰陵公主说到:“五姑姑,你喝酒,我作诗。如何?”兰陵公主对于杨曦的诗非常喜爱,想了想,便点点头:“可以,不过姑姑有个条件。你咏过的诗,回去以后要抄录下来给姑姑。”

    “不就是抄录几首是么?那还不简单。”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于是杨曦便将酒杯短了起来。杨曦想了一会儿,有看到了随风飘扬的杨柳修长的柳叶,想到了贺知章的《咏柳》,便张口:“《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咏柳》诗一出,满座皆惊。虽然在酒杯停在杨曦面前时,众人对于杨曦写诗心里面还是有所准备,不过对于他这么短的时间就写成一首诗还是震惊不已。毕竟,杨曦现在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少年郎,而不是满腹经纶的文人。

    杨曦的诗吟唱完了,众人也品味完了,第二只酒杯也进入了水中。这酒杯依旧是晃晃悠悠地游在水中,时快时慢,不过最终又停到了杨曦面前。众人对杨曦是担心不已,生怕他做不出来,杨坚对杨曦说到:“毗沙门,若是不愿作就不要作了。”

    杨曦在心里想着:“反正自己已经咏了几首诗,你们也可定在心里边认定我是一个神童了。既然如此,反正就是装逼,自己也装了不止一次了,干脆装到底吧,也不怕被雷给劈了。”于是杨曦便摇了摇头,对杨坚说到:“皇爷爷,孙儿已经想起来了。”

    “啊。这么快,这才是出口成章啊。”众人听到杨曦说自己已经想起来了,纷纷叹服。

    “既然你已经想出来了新诗,那便念出来听一听吧。”杨坚开始对杨曦的神奇免疫了。

    “《杨柳枝》:依依袅袅复青春,勾引春风无限情。白雪花繁空扑地,绿丝条若不胜莺。”

    待到杨曦真的将诗念了出来也后,众人在心里已经将神童的标签死死地贴在了杨曦的脸上。如果这都不能被叫神童,还有谁会有资格被称为神童。即便是给人封了许多神童的杨素也在心里开始承认,自己以前见的所谓的“神童”和杨曦比起来根本就不能被称为“神童”。

    已经在端起酒杯的时候顺口咏出了第三首咏柳的诗句。“《杨花》:不斗浓华不沾红,自飞晴野雪朦朦。百花长恨风吹落,唯有杨花独爱风。”这杨花便是柳絮。

    其实杨曦已经开始抓狂了,因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所知道的有关咏柳的诗句也就几首而已,如果那酒杯再停到自己的面前几次,自己绝对只有哭的份儿了。所幸,老天爷已经听到了杨曦的心声,也对杨曦大出风头非常不满意。终于,在此之后,酒杯一次也没有再在杨曦的面前听过,杨曦也躲过了一劫。

    上巳节这一天,绝对是杨曦有史以来最为风光的一天。上巳节的聚会刚刚结束,杨曦的几首诗和神童之名就已经开始在大兴城里面流传。现在只要是大兴城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的小儿子仅仅五岁的年龄,便作出了五首上品佳作。杨曦的这五首诗,大兴城里的人争相传诵,杨曦的名声也随着这五首诗而闻名整个大隋朝和整个士林文坛。

    不过,就在整个大兴城的人传诵杨曦的诗篇的时候,杨曦正在东宫杨广的书房里跪着。不为别的,就为他敢和自己的父王顶嘴。古人讲究“天地君亲师”,这五类是人一生之中最为敬重的,即便是他们有了错误,你也只能规劝他们,而不是和他们争吵,就不用说你和他们争吵了。而杨曦呢?杨广不仅是他的父亲,更会是他的君,再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杨曦的错误:杨曦是皇家贵族,而不是平民百姓。位置不同,他的一言一行所代表的含义也不尽相同。比如人们随口的一句话:“我要杀了你”。平民百姓说出来,只会是一句玩笑话,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真实想法,不过周围的人一般不会在意他的话;宗室王爷亦或者官员说出这句话,也许他们自己本身不会在意这句话,但是很有可能会因为这句话而带来人命,因为他们的身份已经代表了权力,而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谄媚上位者的人,为了讨好他们,这些谄媚者为了被人亲睐,就会因此而将那人杀死;帝王君主说出这句话,绝对会出人命,因为他们是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君无戏言”。而杨曦呢,他本身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毕竟,前世他只是一个升斗小民,而不是统治阶层的上位者;所以,他也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虽然他自己的身份已经是一个根本性的变化,但是这种变化太快了。不过,杨曦在和杨广吵了一架之后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历史上,杨广之所以对齐王杨暕非常厌恶,甚至说出如果不是自己只有这一个儿子就要将他杀死以正国法的话,就是因为杨暕身为齐王而不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所以,后来众臣在太子杨昭去世后请求杨广立杨暕为太子而没有被杨广所采纳。

    “父王,儿臣知道错了。请父王责罚。”杨曦跪在地上,低着头说到。

    “三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么?”杨广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问杨曦。

    “知道,”杨曦点点头。“儿臣没有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代表了我皇家。儿臣肆意妄为,请父王责罚儿臣。”

    “毗沙门,你知道就好。”杨广听到这句话,脸色缓和了许多,温言教导杨曦。“以后定要谨记,自己是我大隋的宗室,以后也会是我大隋的王爷,一言一行,会有无数人关注。所以,勿要肆意妄为。若是让父王知道你不守国法礼仪,定然不会轻饶……”

    “儿臣定然谨记心中。”杨曦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了,起来吧。”杨广示意杨曦站起来。

    “郎君,郎君。”外面。杨广的贴身内侍轻声喊道。

    “进来吧。”杨广对外面说到。内侍依言进了书房。“何事?”

    “来了圣旨。要小郎君接旨。”

    “知道什么事情么?”杨广问道。杨曦也竖起耳朵聆听。

    “好像圣人要封王给小郎君。”

    “什么?”杨曦叫了起来。

第十九章 封爵弘农王

    小裕上班早上八点才回来,夜里一直没有休息。上午睡了一上午。今天就一更了。明天还要上班。抱歉。——————————————————————————————————————————

    封王?杨曦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快的被封王。在他看来,自己被封王,怕是要到自己的父王登基之后了。毕竟,隋杨宗室在第三代宗室中可是从来没有谁五岁就封王的,即便是封王时年龄最小的杨昭,也有十二岁,其余的就不用说了。而杨曦,以五岁之龄封王,对于大隋朝尤其是隋杨宗室来说,犹如一场地震。故而,传旨的人已经走了,杨曦还呆呆地跪在地上。而杨广,也将眉头皱的很深。在他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杨坚下旨册封杨曦为弘农王,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正如杨广所担心的那个样子,很快就在宗室与百官中流传开来,也很快在大兴城的百姓中流传开来。五岁?那才多大。许多人五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不过,新晋弘农王显然是一个例外,以五岁的年龄被封王,还是弘农王。弘农,那是哪里?陛下的老家或者说就是皇族的根源。竟然被封在那里,这份恩宠可以说是无以复加;即便是太子的长子现在的晋王杨昭刚被封王时也只是被封为河南王,圣人当时对晋王的喜爱也怕是也比不上现在对弘农王啊。

    三天以后,内史令到东宫宣读册讫,之后又授于他章绶。不过,因为杨曦年龄小,没有赐给他王府。内史令就是杨曦的大兄杨昭,正式册封完毕之后,杨昭就笑着开口对他说到:“毗沙门,恭喜了。你可是我大隋独一份啊。”

    “大兄,真值得恭喜么?”杨曦皱了皱眉头。“不会这么简单吧?”

    “毗沙门。你怎么会有这般想法?”杨昭听到他的话便问他:“是不是父王也这样想?”

    杨曦点点头。杨昭露出一副就知道你们会这样的神情,对杨曦说到:“带我去见父王。”

    到了杨广的书房,杨昭给杨广行礼后就问杨广:“父王,可是在忧心毗沙门封王一事?”

    杨广点点头,并没有答话。杨昭见杨广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父王,毗沙门为什么被封王,父王想过没有?”

    “是因为那几首诗?只怕没有这么简单。”杨广想也不想,便回答。

    “父王。”杨昭说到这里顿了顿。“儿臣来之前,皇爷爷让儿臣带过来一句话。”

    “什么话?”杨广有些奇怪。有什么话父皇会不当面对自己说,而是要别人传话。

    “皇爷爷让儿臣带的这句话是。”杨昭的神色有些复杂。“心思不要太重了。”

    杨广听到这句话,身子顿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句话的含义可就丰富多了。有一层意思就是,杨曦封王没有你想象中的复杂,就是因为杨曦作了几首诗,所以就封王了;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最近你心思太重了,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敲打敲打你,记住自己现在还只是储君,而不是一国之君;当然,还有其它的含义。至于怎么理解,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可是管不着。许久,杨广对杨昭和杨曦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二人出去。

    杨昭和杨曦走出杨广的书房,彼此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杨广的担忧。对于杨坚的那句话,杨曦觉得可不仅仅有一层含义,因为他知道杨广正在和他的心腹大臣谋划着什么,虽然杨曦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容,不过十有**是针对谁的阴谋。

    次日,杨曦便前往大兴殿谢恩。杨坚也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告诉他莫要多想,只是希望杨曦将自己的课业走好,不要辜负了自己对杨曦的期望。至于是什么期望,杨坚没有说。杨曦却被杨坚的这句话搞得云山雾罩。期望?对自己的期望?什么期望?太子有,未来的太子也被杨坚给内定下来了。对自己能有什么期望。要自己以后做一个贤王,这倒是有可能;但是,君不见历史上凡是有了贤名的宗室、王爷那个不是死的很惨。做贤王,杨曦还不想自己死得那么快,要做也要做皇帝,做一国之君。杨曦的野心在这一刻萌芽了……

    转眼就是清明节了,其实清明节和上巳节也就相差几天而已。这一日,杨曦早早的起来,一年多的坚持,让杨曦的身体越来越健壮,身子也长的比同龄人要高一些。而杨曦,也已经习惯了每天起来打拳。这几路拳式自己虽然已经练得非常熟悉,不过在杨曦看来,自己多加练习绝对没有坏处,因为和人对决时,往往最为普通的招式便能将对方置于死地。

    杨曦打了将近一个时辰,一直到朱贵儿来叫时方才停下。朱贵儿为杨曦披上了一件外衣,随后就用手帕将他额头上的汗拭去,对他说到:“小郎君,莫要练了,该用饭了。”

    用罢早饭,杨曦便想着今天要干些什么。平日这个时候,只要萧氏没有其它的事情,便会教杨曦识字读书,只是今日却是不可能了,只因为今日是清明。杨曦正在徘徊时,一个内侍匆匆走过来,对杨曦讲到:“小郎君,陛下有旨意,要小郎君即可去往大兴宫。

    杨曦听到杨坚相召,不敢怠慢,立即换了一身服饰便和前来宣旨的内侍一同赶往大兴殿,到了大兴殿,便向杨坚问安。

    杨坚示意让他坐了下来,但是杨坚说到自己要杨曦的原因时,杨曦只想去跳楼,因为杨坚竟然是要杨曦作几首有关清明的诗篇。这让杨曦非常无语。不过,老爷子的话还是要听的,诗还是要做的;不然,你让他不高兴,他绝对让你度日如年甚至生不如死。杨曦只得好好回忆有关清明的诗句,等到杨曦从大兴殿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等杨曦回到东宫的时候,杨曦惊讶地发现兰陵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东宫。正在陪着太子妃萧氏说话的兰陵公主抬起头,刚好见到杨曦回来了,便对他笑了笑。

    杨曦给萧氏和兰陵公主行过礼后,便有些奇怪的问兰陵公主:“五姑姑,您怎么来了?”

    “姑姑为什么不能来东宫?”兰陵公主反问杨曦。“再者,姑姑来可是讨要东西的。”

    “东西?什么东西?”杨曦话讲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因为他突然想到前几天上巳节时答应了兰陵公主把自己的诗亲自抄录给她,不过自己过后就忘了,没想到兰陵公主今天会亲自来东宫找自己。不过,现在只能充愣装傻,推说自己忘了。“五姑姑,您不会是讲的上巳节那天的事情吧?”

    “正是为那天的事情而来。”兰陵公主笑着回答。“三郎,在哪里?拿来给姑姑吧。”

    “这个?这个……”杨曦听到兰陵公主向自己讨要诗篇,就立即焉了下去,他根本就没写,怎么拿出来啊。“这个,姑姑,能不能宽限一日,我明日便写出来了,如何?”

    “你还没写呀。”兰陵公主一听他这么回答,便知道杨曦不是没有写完,二十根本就没有写。心里面略微有些失望。

    虽然国家自汉末开始经过四百多年的战乱,早已利乐崩坏,人心不古,但是对于言而有信的品德还是很看中的。一个人如果是言而无信,就很难在社会上立足。不过,所幸,杨曦的错误还是可以弥补的。

    旁边的萧氏有些奇怪,虽然不清楚杨曦和兰陵公主之间具体在干什么,不过也听明白是杨曦答应了兰陵公主什么事情却没有做到,便有些生气了,对杨曦说到:“三郎,跪下!”

    杨曦看到萧氏犹如寒冰的脸,知道自己惹了自己母妃不高兴了。见母妃要发飙,杨曦不敢顶嘴,只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兰陵公主知道杨曦要受罚,便想出言劝慰萧氏,却被萧氏拒绝了。萧氏看着跪在地上的杨曦开口了:“三郎,你可知道错了?”

    “回母妃的话,儿臣知道错了。”杨曦听到萧氏开口,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心里面却是仍旧不知道自己的母妃为什么突然发火;不过,杨曦为了不让自己的母妃再生气下去,杨曦便不管自己知不知道原因,先应下来再说。不过,他的小把戏被萧氏拆穿了。

    “那你说说,自己错在了那个地方?”萧氏紧接着问杨曦。

    “这个,这个……”杨曦跪在那里傻眼了,没想到自己的母妃来了个刨根问底。

    “哼。不清楚了吧。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说,若是想不到,就一直跪在那里吧。”萧氏一见杨曦回答时吞吞吐吐,便知道杨曦还没想好自己到底错在那里,就让杨曦一直在地上跪着,一直到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到惩罚,才会让他起来。

    跪在地上的杨曦就一直回想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就只好苦思冥想。杨曦努力回想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但是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惹得母妃大怒。突然间,他想到在自己的五姑姑也就是兰陵公主听到自己没有完成自己的诺言时,自己的母妃才让自己跪在了地上。而自己呢,在回答母妃的问话时还支支吾吾的。想到这里,杨曦瞬间明白了过来,便对萧氏恭敬地说到:“母妃,儿臣知道自己错了。儿臣不该言而无信,不该欺瞒母妃。请母妃责罚!”

    “起来吧。”萧氏望着杨曦郑重地说到:“信乃人立身之本,人若无心,则世上无立锥之地。所以,定要信守承诺,既然答应了你五姑姑的事情,回来之后便应该立即完成承诺。可是你呢……”

    最后,在萧氏的要求之下,杨曦就回到书屋抄录自己的诗文。之后,便将诗稿交给了兰陵公主。兰陵公主看了以后,非常满意。不过,在她细细品读时,突然叫了起来:“三郎。这字是你写的?”

    “是啊。怎么了?”杨曦心里很郁闷,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心里却想着:“应该没事呀。自己可是用柳体写的呀。”

    而问题,就出在这里。

第二十章 又出名了

    小裕这两天很忙,再加上卡了壳儿,很抱歉。小裕忏悔,今后绝对不这样了。所幸,小裕又找到感觉了。杨曦出宫,又会经历那些事情?**即将来临。=======================================================

    柳体是唐柳公权创造出来的,在隋代哪有柳体;杨曦也忽略了这个问题,毕竟他从小跟随爷爷所学的书法就是柳体。兰陵公主自幼喜好读书,也喜爱书法,对于书法流派不说是了如指掌,但是对于主要流派也是知道的;各个流派中绝对没有杨曦所写的字体。对柳体兰陵公主是绝对不知道的,所以见导柳体时她是非常诧异。

    杨曦很诧异兰陵公主的反应,难道自己的字非常难看不成?不过,也有可能,因为自己有几年没有练习毛笔字了,也有些生疏了。因此,他问兰陵公主:“是我写的。五姑姑,怎么了?这字写得不好么?还是说字太丑了?”

    “不是。毗沙门,这字真的是你写的?”兰陵公主听到了杨曦的回答,还是不太相信。

    “是啊。难不成还有人叫我不成?”杨曦现在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萧氏被兰陵公主的那声尖叫引了过来,刚好听他们二人的问答:“毗沙门写了什么字?”

    “嫂子,你看毗沙门的字。“兰陵公主转身自己手中的诗递给了萧氏。萧氏接过后定睛一看,这字体确实不一样,而且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便问杨曦:“毗沙门,这真是你写的?”

    “母妃,五姑姑。难不成你们在哪里见过不成?”杨曦已经明白过来兰陵公主和萧氏所指的是什么了,转念一想,便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不过杨曦很无耻地决定说是自己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问了一下。

    “没有。毗沙门,这字你是怎么练出来的?”兰陵公主一脸的兴奋。

    “练字?练什么字?”杨曦故作茫然不知,一脸的迷惑。“那字我是按着心里想的写的。”

    “毗沙门。你可是个天才!”兰陵公主开始给杨曦贴标签了。直接从神童上升到天才了,不过咱们杨三郎的脸是红都没有红一下,脸皮简直比大兴城的城墙还厚。“见过无耻的,就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冒似这句话说的就是杨三郎这厮,还有他这一类人。

    “毗沙门。”兰陵公主又开口了。“姑姑求你一件事儿?”

    “姑姑的事情,侄儿能帮什么忙啊。侄儿求姑姑好像才对啊。”杨曦有些迷糊了。

    “能不能将这字教教姑姑。”兰陵公主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不行。”兰陵公主的话音刚落,萧氏的话便响了起来。

    “为何?”兰陵公主没想到自己的嫂子会反对这件事情。

    “兰陵,不是不让你学,而是毗沙门的字还未大成。”萧氏说出了自己反对的原因。“这字体大成之后内必定均衡刚硬。但是毗沙门的字,还没有达到这个境界。所以,我才出言反对。你若是真想学,不如等上四五年,待毗沙门的字大成之后再学!”

    兰陵公主再仔细品味,便也看出来了。点点头,不再说自己学字的事情,只是要求自己将杨曦的字带回去。随后,便告辞回府了。杨曦也在旁边听到了萧氏的话,心中佩服不已。

    萧氏的话没有错。这柳体大成之后确实是均衡刚硬。柳体用笔骨力居多,笔画清癯,笔力刚毅遒劲,结体中宫紧收,外围舒展开朗。这是柳公权力矫唐开元之后书风日趋肥厚的新面目,也是柳体的最大特点。《玄秘塔碑》和《神策军碑》是其流下来的代表作。

    说到柳体,便不能不说柳体的创造者柳公权。柳公权(778-865),唐朝最后一位大书法家,楷书四大家(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赵孟頫)之一。京兆华原(今陕西耀县)人。官至太子少师,故世称“柳少师”。他二十九岁进士及第,在地方担任一个低级官吏,后来偶然被唐穆宗看见他的笔迹,一时机为书法圣品,就被朝廷召到长安,那时,柳公权已四十多岁。穆宗尝问柳公权用笔之法,公权答云:「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时穆宗荒纵,为之改容,悟其笔谏也。他的字在唐穆宗、敬宗、文宗三朝一直受重视,他官居侍书,长在朝中,仕途通达。他书法初学王羲之,以后遍阅近代书法,学习颜真卿,溶汇自己新意,然后自成一家,自创独树一帜的柳体,为后世百代楷模。他的字取匀衡瘦硬,追魏碑斩钉截铁势,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书贵瘦硬方通神”他的楷书,较之颜体,则稍均匀瘦硬,故有「颜筋柳骨」之称。柳公权享年八十八岁,一共臣事七位皇帝,历唐代宗大历十三年(公元778年)——唐懿宗咸通六年(公元865年),最后以太子少师死于任上。

    柳公权的传世作品很多。传世碑刻有《金刚经刻石》、《玄秘塔碑》、《冯宿碑》等。其中《金刚经刻石》、《玄秘塔碑》、《神策军碑》最能代表其楷书风格。柳公权的行草书有《伏审》、《十六日》、《辱向帖》等,他们的风格仍继承王家风格,结体严谨,潇洒自然。另有墨迹《蒙诏帖》、《王献之送梨帖跋》。

    萧氏将兰陵公主送出去之后,便回来对正在发呆的杨曦说到:“毗沙门。这字体你是何时写出的,母妃教你识字时为何没有见到你写出这字体?”

    “没有啊。儿臣一直都是这样写的啊。”杨曦回过神来。“是母妃未曾注意。母妃……”

    “怎么了,毗沙门。有事么?”萧氏见杨曦有些迟疑,便询问起来。

    “儿臣想出宫去玩。”杨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杨曦自从得到了杨坚的承诺之后,便一直想出宫去外面看一看,只是因为刚刚和杨广吵了一架,上巳节之后,杨曦便老老实实地呆在东宫,如今见到了兰陵公主,杨曦的心思便又活络开来了。

    萧氏一听是这个想法,直接变了脸色,不过,她并没有直接阻止杨曦:“毗沙门,今日天色已晚,莫要去了。还是等到明日吧,待到准备妥当了,再让你出去如何?”

    听到萧氏这样说,加上日已西沉,天确实已近黄昏,杨曦只得作罢,等到明日再说。只是等到第二天起来之后,杨曦才发现自己出宫的计划又要泡汤了:因为杨坚召见。

    杨曦赶到杨坚身边时,方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还要从兰陵公主身上说起:昨天兰陵公主离开东宫之后,便要回自己的公主府,还没有出宫城,便被杨坚召了过去。因为对杨曦的书法非常喜爱,放在自己的马车中兰陵公主不放心,怕被人拿去,便带在了身上。堂堂大隋朝公主的马车,有几个人敢上去,更不用说是在马车里翻腾了,只能说兰陵公主太喜爱这字了。兰陵公主进到殿中,杨坚远远地看到兰陵公主的怀中有什么东西,便有些奇怪地问兰陵公主。兰陵公主回答是杨曦的字。杨坚便让兰陵公主拿给他看,可是一向对父皇母后孝顺有嘉的兰陵公主是死活都不同意,这让杨坚非常郁闷,只得作罢。不过,兰陵公主离开以后,杨坚对那字非常好奇,心里像猫抓了一般,可是字已经被兰陵公主拿走了。独孤皇后就给杨坚出了一个主意:“陛下,兰陵说这字是毗沙门写的,将毗沙门召来让他为陛下写出来,便知道这让兰陵死活不同意让陛下看的字是何模样了。只是,妾身有些奇怪,毗沙门何时会写字了?”杨坚一听是个主意,便要立即召见杨曦,却被独孤皇后拦住了,说是天色已晚等到明日也不迟。杨坚见外面天也确实黑了下来,只好作罢。今天早上杨坚下了早朝之后,便急匆匆的将杨曦召了过来,要杨曦立即写字给给他看。

    杨曦听了之后,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刚刚起来,就被召了过来,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要看自己的字,看来自己是又出名了。摸着自己有些饥饿的肚子,杨曦对杨坚说到:“皇爷爷,孙儿饿了,待到孙儿回到东宫用些饭食填饱肚子,再来写字如何?”

    杨坚一听是饿了,不用回东宫,在这里用膳就行了,便命御厨呈上来食物,让杨曦吃个饱。别人用御膳是战战兢兢,杨曦却绝对没有这个障碍,尤其是这一年多来经常一同和杨坚用饭之后,杨曦早已熟悉了杨坚的脾气。因此,杨曦只管自己吃自己的……

    用罢饭食之后,杨曦便在杨坚急不可耐地催促之下开始展示自己的书法。而此时,宫城之外的大兴城也早已因为杨曦的字闹开了花,兰陵公主府是门庭若市。这还是兰陵公主惹的祸。昨天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兰陵公主便急不可耐地展开了杨曦的字,欣赏起来。恰好自己的闺中好友来找她,见到了杨曦的字。这好友也是识货之人便询问兰陵公主这字的来历。兰陵公主得意洋洋地告诉了自己的好友是自己的侄儿新晋的弘农王杨曦的杰作。那好友回去之后,便告诉了自己爱书法成痴的丈夫。他的丈夫之后便到兰陵公主府索求字,兰陵公主只是让他看了一下。之后,那人便将弘农王创出新字体的消息告诉了自己亲朋好友。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大兴城。杨曦的字被世人称为“弘农体”。弘农王六岁之龄作诗篇、创字体,实乃“诗书双绝”,绝对是天才。

    杨曦为杨坚写完了字,高高兴姓地回到了东宫,准备出宫,却被吓了一跳……

第二十一章 遇袭(上)

    杨曦回到东宫,见到自己的父王正端坐殿中,下首一个老人正陪着他说话,杨曦认得这老人——越国公杨素。杨广抬起头,看到杨曦,便对杨曦说到:“三郎,到父王这里来!”

    杨曦走到杨广面前行礼:“儿臣见过父王。”

    杨素也站了起来,笑呵呵地对杨曦行礼:“老臣见过殿下。”

    “使不得,使不得。老大人折煞小王了……”杨曦一见杨素朝自己行礼,急忙摆手,退到一边。开玩笑,这整个大隋朝有几个敢接受杨素的大礼的。皇帝杨坚对他礼遇有加,太子杨广倚为心腹之臣,他更是贵为当朝越国公、尚书左仆射。接受他大礼,杨曦自认还是没有资格的,虽然自己的弘农王爵位比他高,但是绝对没有在杨素面前托大的资格;若是受了杨素这一礼,杨曦保证自己很快就会受到训斥,而且是很大的。

    “父王,不知父王唤儿臣所为何事?”杨曦终究没有受杨素的礼,转过身问杨广。

    “父王和老大人就是在等你啊。”杨广笑眯眯地对杨曦说到。杨广虽然说是对自己笑着说的,可杨曦总觉得自己父王的笑很不正常;杨曦回头看看杨素,发现这老头也在对自己笑,也是很不正常的笑。怎么说呢?这笑容很诡异,杨曦自己有种小羊落入狼口的感觉。接着,杨广的话让杨曦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了。“听人说起三郎有一手好字,老大人就是为这字而来,想让三郎写一幅字。不知三郎是否愿意啊?”

    “老大人若是要小王信笔涂鸦之作,只管让仆役前来说一声,小王岂有不同意之理。”杨广的话哪里是征询自己的意见,分明是命令嘛;不过,不管杨曦是否答应,这字是写定了。

    “那老臣就多谢殿下了。”听到杨曦答应为自己写字,杨素喜出望外,连忙向杨曦道谢,一张满脸皱纹的老脸笑得比盛开的菊花还要灿烂许多。

    “三郎啊。你既然要为老大人写字,不如就多些一些吧。”这个时候,杨广突然开口。

    听到杨广这句话,杨曦彻底傻了眼了。写字,再多些一些。这个“一些”是多少?几张?十几张?还是二十一几张?写一张对于六岁的杨曦来说就已经需要很长时间了,更不用说再多些一些了。杨曦可没想到自己写的字会给自己惹来一大堆的麻烦。但是这是杨曦不得不答应下来,就为了自己的小命。杨广这个人,呃,很可爱也很小心眼。看那个人顺眼时,你不管怎么做,在他眼中你都值得信任;看你不顺眼时,你不论做什么都值得怀疑。杨广登基之后,北巡雁门时,驸马都尉宇文士及与人私犯禁物至突厥,被发现后杨广贬为奴隶卖给了宇文家;薛道衡被杀就是应为一句诗让杨广很不舒服,就算是薛道衡死后杨广依旧是怨念无比。所以,为了自己的性命计,杨曦就不敢推脱,更不用说杨广是杨曦的父亲了。

    “出宫的计划又泡汤了。”这是杨曦应下杨广的要求之后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

    杨曦将手中的笔放到一旁,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终于搞定了。哎哟,累死我了!”为了完成任务,杨曦写了两天方才写完。杨曦抬头望向窗外,太阳已经西沉,几片红彤彤的晚霞挂在夕阳周围的天空上;晚风吹拂,庭院中的树木紧随翻动。又一天过去了。杨曦望着外面发起了呆,突然间杨曦看到几只归巢的飞鸟划过天空,杨曦的眼中闪现着炽热的光芒。“明天,我一定要出宫。”杨曦攥紧了自己的小拳头,如是想到。

    第二日,经过杨曦很长时间的抗争,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出宫了。上午,杨曦带着朱贵儿,在东宫侍卫的护送之下出了东宫。其实,杨曦很不愿自己身后跟一群护卫;不过,杨曦拗不过杨广和萧氏,尤其是他们搬出皇家身份时,杨曦不得不屈服。今天杨曦和朱贵儿都是一身便装:杨曦一身白衣,一双黑色长筒靴;朱贵儿一身淡青色的衣裙,一道朱色束带将她的玲珑曲线体现的淋漓尽致。马车缓缓地驶出东宫,之后转出延喜门,便到了大兴城的大街之上。杨曦趴在车窗边,不停地望向窗外。隋唐时的长安城布局整齐,不像汉代的长安城混乱不堪。隋统一全国后,创建大兴城(唐该称长安),城平面为横长矩形,开十三座城门,城内干道纵横各三条,称“六街”,总面积达八十四平方公里,是人类进入现代社会以前所建最大的城市。城内中轴线北端建宫城,宫城前建中央官署专用的皇城。在中轴线上有一条长八公里,宽一百五十米的主街,经外城、皇城,直抵宫城正门,北指宫中主殿,气势之壮,前所未有。主街左右用纵横街道分全城为一百零八坊和两市。它是吸收北魏洛阳经验创建的,城市之规整,街道之方正宽阔,宫殿、官署之集中,功能分区之明确,均超过前此之都城。

    唐是中国古代建筑发展上的第二个高峰。唐长安城是在隋大兴城基础上改建扩建而成,通过修整城墙,建立城楼,并随后修建了大明宫、兴庆宫两座宫殿,都以宫室壮丽文明,使长安城的规模更加宏大,成为世界第一。唐长安城的设计除了对中国传统观念和北魏以来都城布局的直接继承,设计思想又添加了《周易》中八卦学说的理论。唐代京都长安城,由郭城、皇城、宫城所组成。全城的核心宫城和皇城最受重视,安排在全城北部正中,这是全新的设计。宫城和皇城的东南西三面围绕郭城,主要是居民所在的里坊。长安城最显著的特点是整齐划一:位于全城的北部正中为宫城,宫城内部被隔墙分为三大部分:正中为宫殿区,为皇帝正衙之所,东侧是太子居住的东宫,西侧是**人员居住的掖庭宫。皇城在宫城之南,东西宽与宫城同,皇城内有东西向街道七条,南北街道五条。从唐代长安城,中国古代的都城形成了自己的一条制度。一个城市一条中轴线,这条中轴线在城市的正中央,然后它的正门,城的正门和皇城的正门和宫城的正门都在一条在线。唐长安城的皇城正门叫朱雀门,向北和宫城正门广阳门相对,又南经朱雀大街与郭城南壁明德门相通,形成了全城的中轴线。郭城平面呈长方形,东、西、南三面各开三门,郭城内南北向街道十一条,东西向街道十四条,有纵横街道划分出居民居住的里坊和作为贸易场所的市。城内有两市,位于皇城东南的东市和皇城西南的西市,各占两坊之地,建夯土围墙,开八门,内有井字街道和沿墙街道,街道两侧设排水沟。如此严谨有序的城市是前所未有的,白居易云长安“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形象地概括了这座都城的格局,布局特征体现的是以帝王为中心和中央集权,突出政治军事职能,商业性质不强。(引申了一些资料)

    “贵儿姐姐,你说我们去哪里?是西市亦或者东市?”杨曦放下窗帘,扭头问朱贵儿。

    “小郎君想去哪里,就去那里吧。”朱贵儿想了一会儿,对杨曦说到。

    杨曦直翻白眼儿,说了等于没有说。杨曦想了想,说:“去东市吧。”东市分布在今天的西安交通大学以西、西安铁路局以北的地方,其街宽都近三十米,约是西市街宽的一倍。今天西安交大校园尚有西区部分建在东市和市东街道之遗址上。东市东市的面积,据文献记载:“南北居二坊之地”。据考古实测:东市南北长一千余米,东西宽广二十四米,面积将近一平方公里。市的四周,每面各开二门,共有八门.市周墙处大街北(即春明门大街)宽一百二十米,东、南、西三面各宽一百二十二米。这一宽阔街道的效用是便于商业运输和市民入市前车马的停靠。北面是胜业坊,南面是安邑坊,西面是平康坊和宣阳坊,东面是通政坊和常乐坊,通政坊东面春明门通往城外;东市和西市跟里坊一样,四周皆有高大的围墙,宋敏求《长安志》等记载其规模相当庞大,每个市约占两个坊的面积,市内有四条大街,围墙四面各有两个门,这在对两市遗址进行全面勘察与测量时得到证实。"作为长安城乃至全国最主要的市场,西市进行的是封闭式的集中交易,也就是将若干个同类的商品聚集起来,以‘肆‘(或相当的‘行‘、‘店‘)为单位组成的,市内设有专门的管理机构--市局和平准局。交易区也都是集中在一个四面有墙、开设市门的较为封闭的场所内。"西市,隋称利人市,在皇城外的西南部.(今天西安市劳动南路附近)北面是礼泉坊,南面是怀远坊,东面是延寿坊和光德坊,西面是群贤坊和怀德坊,群贤坊西面金光门通往城外。东市主要服务于达官贵人等少数人群,而西市则是大众化、平民化,有大量西域、日本、韩国等国客商在内的国际性大市场。当时西市占地一千六百多亩,建筑面积一百万平方米,有二百二十多个行业,固定商铺四万多家,被誉为“金市”,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商贸中心,根据权威机构调查,也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大的商贸中心。在这里曾发生了大量的历史趣闻轶事,留下了大量文人骚客的墨宝。如李白的《少年行》,杜甫的“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其中都提到或涉及到了西市。

    马车经永兴坊和崇仁坊南下,到了春明门大街,经过平康坊,就到了东市。

    马车经过平康坊时,平康坊中的一座府邸中,府中最高处的阁亭中一个年轻人刚好看到了杨曦的马车,认出了东宫的印记。年轻人嘴角动了动,叫道:“来人!”

    “郎君!”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快步走进亭中》“不知郎君有何吩咐?”

    “看到大街上的马车了么?”年轻人指了指正在行驶的杨曦的马车。

    “看到了……”中年人回答。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年轻人打断了中年人的话。

    “可是……”中年人有些迟疑。

    “没什么可是的!”年轻人面色不悦,冷哼了一声。

    “是。”中年人不敢迟疑,退了出去。

第二十二章 遇袭(下)

    三月的天一向是阴雨绵绵,不过今天却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柔和的阳光带着春天特有的气息,照在身上,让人感觉非常舒服。朱贵儿拉着杨曦的手在这东市的街道上穿梭着,经过打扮的侍卫远远的在后面跟着。

    经过隋朝君臣二十余年的励精图治,大隋朝是国力强盛,早已不是立国之初的内外交困。东市店铺中的货物琳琅满目,珍珠玛瑙,奇珍异宝,应有尽有。所谓“东贵西贱”,指的就是长安东市周围坊里住的是天潢贵胄、达官贵人,东市中的货物都是针对这些贵族;而西市周围的坊里居住的都是平民百姓,西市之中的货物则是大多数卖给平民百姓。

    这东市中的货物虽然千奇百怪,不过对于杨曦却是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因为他生在皇室,皇宫中的物品比这东市中的种类要多得多,更为新奇的物品他都见过,若是他喜欢,随时都可以向杨坚讨要而不会遭到拒绝。不过,对于朱贵儿而言,却是有莫大的吸引力。虽说自己整日在皇宫之中,见到的千奇百怪的物品不胜枚举,不但是终究不是自己的;所以,朱贵儿就想趁着这次机会为自己添些物什,不过没有找到自己所喜欢的,因为很多市面上有的自己也有,市面上没有的自己也有;作为太子妃的贴身婢女,萧氏经常打赏朱贵儿一些物什,所以,这东市对朱贵儿也失去了吸引力。朱贵儿和杨曦就在这东市中漫无目的地走着,杨曦也渐渐感觉累了,更何况对大兴城的新鲜感也消磨殆尽,便想要回去。不过,这个时候,一道“客官请”的声音吸引住了杨曦。无它,因为这声音不是人发出的,而是一只鸟。

    杨曦遁着声音望去,看到了一家买鸟的店铺。“宠物店。”杨曦的脑中冒出了这个词汇。没想到这时还有宠物店,杨曦登时来了兴趣,脸上的些许疲惫转眼之间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兴奋。发出声音的是一只全身深绿色的鸟儿,中间还夹杂着些许红色的羽毛,尾巴略短,红色的鸟嘴,深红色的双腿,脖颈上是一圈浅褐色、浅黑色与紫色相间的羽毛,一双灵动的双眼闪现着一丝丝狡黠。杨曦抬头看着这只鸟儿,这鸟儿也偏着头站在竹子做的鸟笼子中看着杨曦,似乎这杨曦是一件令它非常感兴趣的事物。“鹦鹉。”这时杨曦看到这鸟儿的第一念头。“没想到这东市中还有鹦鹉……”

    杨曦拉着朱贵儿朝这家店子走去。店中,一个伙计模样的年轻人快步走了出来,这店伙计身上透着一股商人的精明,殷切地笑着对杨曦和朱贵儿说到:“小郎君,小娘子,可是对这鸟儿有兴趣。您二位算是来对地方了。本店是专门卖这个的……”

    店伙计说了一通的话,长篇大论让杨曦感到很不舒服,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不过,还是被这伙计察觉到了。店伙计立马不再说话,只是在旁边跟着,而且他也觉察到这小娘子总是跟在这小郎君后面,想必这小郎君是哪家的少主,而这小娘子想必是他的婢女了。不得不说这店伙计的精明和察言观色的厉害。这东市买东西的都是达官贵人,察言观色是东市商人伙计必不可少的课程。杨曦也不跟伙计废话,指了指那鹦鹉,直接问他:“这鸟儿怎么卖?”

    见杨曦直接问挂在店子外面屋檐下的那只鸟儿,这伙计面露难色。这只鸟儿是店中掌柜交代下来无论如何不能卖的,可是杨曦一上来就直接问这鸟儿的价格,让这伙计如何回答。这伙计眼睛骨碌一转,仿佛没有听到杨曦的问话,只是陪着笑对杨曦自顾自地介绍:“小郎君,店中的鸟儿都是从我大隋朝天南海北过来的,有来自……”

    “我不听这些。”杨曦不耐烦地打断了这店伙计的话。“我只想知道这鸟儿到底卖不卖?”因为杨曦不确定这鹦鹉在隋朝时的名称是不是鹦鹉,所以只能用“这鸟儿”来代替。

    “这……”这店伙计被杨曦弄没有办法了,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说卖吧,上面掌柜的交代过不卖,今天自己要是卖了,只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要知道,掌柜的还有这店子的真正主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发起脾气来是谁都不认,而且地位太过尊贵了;说不卖,店伙计知道自己肯定会得罪眼前这位小郎君,这小郎君自己虽然不知道是哪家的,但是衣着打扮虽然平素但是也透着高贵,他身旁的侍女——也就是这小娘子的衣着比自己见过的一些贵夫人还要好,这小郎君的家世定然是极高的,即使得罪不起自己的主家,不过收拾自己想必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所以自己还是充愣装傻吧。想到这,店伙计就一直支支吾吾,不肯再往下说话了。“这……这……”

    “把你们这店中的掌柜叫来。”见杨曦有些恼怒了,一旁的朱贵儿开口对店伙计说到。

    见到有人为自己解围,店伙计满含感激地看了朱贵儿一眼,连忙给杨曦赔罪:“对,对,您看我这脑子。小郎君,这鸟儿我也做不了主。掌柜的就在这后院,待我将掌柜的换出来,再与小郎君说这鸟儿之事。”说完,不待杨曦反应过来便一溜烟儿地跑向后面,眨眼没影了。

    过了一会儿,店伙计陪着一个中年人从后面走了出来。中年人一身玄色,看起来有四十多岁,国字脸,一字浓眉,倒也器宇轩昂,还有一股豪爽。中年人走到杨曦身旁,双手抱拳,笑着对杨曦说到:“小郎君,店中伙计无礼,还望小郎君海涵。听我这店中店伙计的言语,小郎君对这外面屋檐下挂着的鹦鹉(我也不知道鹦鹉在隋朝时叫什么,姑且就叫鹦鹉吧,各位看官勿怪,也欢迎指正)感兴趣?”玄衣男子声若洪钟,语气不卑不亢。

    “不错,我在店外听到这鹦鹉会说话,着实有趣,就想买下来。不过,听这店伙计言辞闪烁,似乎店家不愿卖。既然掌柜前来,我想知道不知店家能否割爱?”杨曦接着说到。

    玄衣男子听到杨曦的话有些惊奇。因为杨曦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小孩子,说出的话却是非常老练,而且店伙计没有说这鹦鹉卖不卖,但是却从店伙计的话中推断出了店家的真实意图。若是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成年人,玄衣男子也不会惊奇,甚至听不出来,玄衣男子定然不屑;但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这让玄衣男子对杨曦异常感兴趣,看向杨曦的眼睛中光彩连连。自己话已经说完,这玄衣男子却不答话,让杨曦心里很不爽,抬头看向这玄衣男子,却看到他正盯着自己看,嘴角还有若有若无的笑意,杨曦心里打了一个寒战,不禁想到:莫非这男子有娈童之好。想到这里,杨曦的心里更是发毛,硬着头皮对正在看着自己发呆的玄衣男子大声说道:“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玄衣男子被杨曦的话惊醒过来,对杨曦呵呵一下:“抱歉,小郎君,刚才想一些事情,走神了。既然小郎君想要,那我就割爱了。不过,不要小郎君的钱,就送给小郎君了。”男子的笑和他的话让已经想歪了的杨曦在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玄衣男子一定是个龙阳君,而且是有娈童之好!要是玄衣男子知道杨曦的想法,一定会气得吐血。无缘无故,就将应该珍贵无比的鹦鹉送给自己才见过一面的人。在杨曦想来绝对有什么非分之想,因为杨曦相信“天上不会掉馅饼儿“这句话是正确的。所以听到玄衣男子要将鹦鹉白白赠送给自己的话,杨曦立即回绝了:“这怎么可以。君子无功不受禄。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小郎君,既然你知道‘君子无功不受禄’,想必你也知道‘一见如故’。某觉得某家和小郎君就是这‘一见如故’。小郎君莫要推辞了。”见到杨曦坚持给钱,玄衣男子对他更加感兴趣了,一定要将鹦鹉送给杨曦。

    “不行,不行。这钱定然是要给的。难不成你这店子不是做买卖,而是开善堂的?”杨曦听到这话,更加不敢收受了,立马用话语回敬这玄衣男子。

    “呵呵,小郎君说笑了!”玄衣男子听到杨曦的犀利言语,哑然失笑。“我既然开了这店子,肯定是做买卖,若是开善堂,定然不会在这东市当中……”

    “既然是做买卖,那这鹦鹉定然是货物了。”杨曦回答。“哪有买了店家货物不付钱的道理?若是店家不受钱,我就不买这鹦鹉了。”

    玄衣男子听到杨曦这买家反过来威胁自己这店家,更是哭笑不得,只得答应下来:“也好。既然小郎君坚持要买下这鹦鹉,某家还是收下这钱财吧。这鹦鹉是我从一个西域商人手中买来的,这鹦鹉也是稀世珍品,价格是五十贯!”

    五十贯!听到这价格,杨曦听到这价格倒吸一口冷气。杨曦转过身问朱贵儿:“贵儿姐姐。今日出来带了多少钱?”

    “小郎君,只有十贯。”朱贵儿回答。

    杨曦听到只有十贯,有些为难,买吧,自己没钱;不买,这鹦鹉着实让人爱不释手。杨曦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腰间的玉佩,眼睛一亮。便摘下自己的玉佩,递给玄衣男子:“我今天没有那么多钱,就先用这块玉佩抵押吧。明日,我会送钱过来,再赎回这玉佩!”

    朱贵儿一见杨曦要用自己的贴身玉佩做抵押,登时急了,这块玉佩可不比寻常,便出声对杨曦说到:“小郎君…”

    “贵儿姐姐,不用说了,我意已决。”杨曦知道朱贵儿要说什么,当即打断了她的话。

    “小娘子放心,某定会保管好这块玉佩!”玄衣男子听到杨曦和朱贵儿的对话,当即向朱贵儿保证。他之所以没有劝杨曦收回这块玉佩是因为他已经清楚了杨曦说一不二的性子。

    走出这家铺子,杨曦异常高兴,边走边逗鹦鹉,

    “跟上,不要被发现了。”看着杨曦远去的身影,又低头看了看杨曦给自己的玉佩,玄衣男子对自己身边的人吩咐道。

    “小郎君,小心!”正在逗鸟儿的杨曦突然听到侍卫大声呼喊,紧接着自己被推向一边……

第二十三章 横生波折

    杨曦被人撞到了一旁,回过头,看到一辆马车正朝自己奔驰而来,这马显然是惊了。车上的马夫使劲儿拽住这马的缰绳,但是这马已经不听马夫的训斥,一转眼就到了杨曦的跟前。眼看杨曦就要被马车撞到,杨曦被吓得脸色苍白,周围的侍卫和朱贵儿也被吓得一脸的惨白。若是杨曦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绝对会跟着掉脑袋!这时,只见这匹马的马头突然被一把刀砍了下来,这马一阵悲鸣。这时,一个人飞身用脚将马匹的身子使劲揣向一边,失去马头的马身顺势倒向了一旁,马车车夫顺势滚到了地上,脸上却露出了令人微不可察的怒色,不过脸色立即变成了苍白色,还装作一副惊魂的样子。但是,车夫那一瞬间的表情却被一直盯着马车的杨曦看了个正着。马车跟着那匹马的尸身倒在了一旁,一堆色彩绚丽的上等丝绸也从车中落在了地上。离杨曦不远的朱贵儿将杨曦扶了起来。这时,侍卫们也反应了过来,很快分成两拨人,一波将车夫围了起来,另外一拨人将杨曦和朱贵儿围了起来,紧张地看着周围,生怕再有人袭击杨曦。等到杨曦回过神来时,刚才那个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很快,侍卫将马车夫揪到了杨曦面前,马车夫一见到杨曦,便一副是非害怕的神情,跪在杨曦的面前,战战兢兢地乞求道:“小郎君饶命!小郎君饶命……”

    杨曦盯着眼前这个唱戏的马车夫。这个马车夫虽然是一副非常害怕的神情,不过眼睛中却没有害怕的眼神,甚至是一副有恃无恐的眼神。不过,杨曦并没有点破,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开口说话。这时,旁边围观的人一阵骚动。一个身着青色官服的男子通过人群挤了进来,对着杨曦不卑不亢地说到:“本官东市署令,请小郎君与这车夫到署令衙中……”

    远处,一座酒楼中,一个仆人模样的男子走到一个靠着街面临窗的男子身边,趴在男子耳朵边低声对这男子说了些什么。男子转过头看向楼下的大街,看的地方正是杨曦一群人所在的地方。男子看着杨曦,低声喃喃着:“有趣!还没上去,儿子们就开始了。这么有趣地事情,怎么少得了我。嘿嘿!”男子说罢,不再言语,转过头来,喝了一口酒杯中的酒,静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突然间,站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这时杨曦也去了署令衙门。

    东市署令衙门。东市署令此时坐如针毡,他可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小的孩童竟然是现在风头无量的新晋弘农王。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若是一般人,这案子调解一下,也就可以了;但是,现在牵涉到了皇室尤其是弘农王身上,那就绝对不简单了,而且也简单不了。杨曦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东市署令,他要看看这东市署令如何来处理这起案子,因为这案子不是他东市署令所能够处理的,而且东市署令也没有审理案子的权力,他的权力范围类似于今天的工商局、质监局和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只是管理东市的店铺以及货物的价格以及纠纷等等。他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将此事上报给大兴令。而接下来,东市署令也正是这样做的。

    大兴宫,大兴殿。门外的内侍匆匆进来,轻声唤正在批阅公文的杨坚。杨坚抬头,有些恼怒地问到:“何事?朕不是不让打扰朕么?”

    “大家息怒。刚刚随弘农王殿下出宫的侍卫来报:弘农王殿下在东市遇袭。所幸,护卫得当,弘农王并没有大碍。”内侍低着头回禀。

    “什么?”杨坚听到自己现在最喜欢、最为聪明的幼孙在东市遇袭,登时大怒。“查,让大兴令一查到底。朕要看一看,是谁这么大的胆量,胆敢刺杀朕的皇孙!还有,让弘农王立即回来,不许在外面逗留!”

    “大家息怒,大家息怒!奴婢这就去办。一定严惩不怠!”见杨坚大怒,内侍立即出言安慰。现在的杨坚已经开始喜怒无常,如果不让他尽快息怒,很快就要有人倒霉了。这次,京兆郡和大兴县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也要倒霉,虽说不至于掉脑袋,但是丢官流放还是很有可能的。而且这些大兴殿的内侍宫女也会跟着遭殃,所以内侍现在希望皇帝尽快平息怒火。

    东宫,正在自己书房的杨广听到自己儿子在东市遇袭,登时大怒。这时,萧氏走了进来,一脸的担忧。杨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出言安慰:“爱妃莫要担心,毗沙门没事。”

    “若是知道会有这种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他出宫。”萧氏脸色缓和了下来,但是心里面还是对杨曦担心不已。“以后,不能让他出宫了。”

    “大兴(开皇三年置。后周于旧郡置县曰万年。高祖龙潜,封号大兴,故至是改焉。有长乐宫。有后魏杜城县、西霸城县、西魏山北县,并后周废)”。大兴令为从五品。大兴县衙,大兴令觉得自己今天非常倒霉,无它,刚刚东市署令报上来一起案子,还和现在风头无量的弘农王有关。都觉得京畿县官品秩高,但是也难做啊。随便一个人,品秩都有可能压死你,更不用说皇室宗室里的王爷国公了。自己还没有上报,圣人的圣旨、东宫的手谕还有京兆尹的公文就来了。这让大兴令连踢皮球的机会都没有。

    给大兴令的圣旨刚刚念完,传旨的内侍又对杨曦说到:“殿下,陛下让您立即回宫。”

    “我不会回去。我要在这里看大兴令审案,再说,我可是这案子中的受害者,怎么可以回去呀?”杨曦开始狡辩,坚决不肯回去。内侍无奈,只得回去禀报大家,让大家定夺了。

    杨曦看到大兴令的脸色异常苍白,心里明白大兴令在担心什么,心里有些好笑。这个时候,杨曦开口:“大兴令,你不审案,意欲何为?”

    “是,是。”大兴令听到杨曦的话,忙不迭地回答。大兴令端坐在大堂之上,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大兴令中气十足:“堂下何人?”

    “回县尊大人,小人东市林家绸缎庄的马夫。”马夫不慌不忙地回答,脸色毫不慌张。

    “林家绸缎庄,那是谁家的铺子?林家,自己似乎没有和林家有仇吧?这幕后之人为何要对付我这个六岁的孩童?”杨曦在心里想到。“难不成我对谁产生了威胁?可我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威胁?但是,这马车显然是冲自己来的。到底是谁呢?对了,刚才马车倒地的时候,马车夫顺势滚到了地上,没有受伤,显然是练过家子,还有可能是一个高手。不如,让人试探一番。”想到这里,杨曦心中一动,将自己身后的侍卫召了过来……

    大兴殿,杨坚听到内侍回旨,杨曦不肯回来,有些担心,不过转眼又想到去年弘农郡“投毒案“时所显露出的聪明睿智时,心里的担忧就慢慢放下了。现在在杨坚的心里,自己的小皇孙总是会给自己带来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比如“投毒案”,比如上巳节时吟出的诗,又如前两日创出的新字体“弘农体”。所以,想到这里,杨坚的心也就放下了。随便这个小家伙折腾吧,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惊喜呢。

    平康坊那处庭院中的阁楼中,一个身着明黄的年轻男子正暴跳如雷。“废物,一群废物!”

    “郎君息怒。属下也未料到圣人会直接下旨严查此事啊。”管家回答。

    “你说现在怎么办吧。”年轻男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问道。

    “一不做,二不休!”管家抬起头,看向年轻男子,出了一个主意。

    “好。做干净一些。”年轻男子闭着眼想了一会儿,咬着牙说到。

    “是!还请郎君放心!”管家应声,转身出了阁楼。

    一处庭院中,一个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正对跪在地上的灰衣仆役问话:“都办妥当了?”这男子,赫然就是刚才在东市酒楼中临街桌位喝酒的那个中年男子。

    “回郎君的话,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要受刑,必定会当场横死。”仆役回答道。

    “呵呵。好,好。”男子哈哈一笑。“这下绝对非常精彩。”

    大兴县衙大堂,正在接受大兴令审问的马车夫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朝自己袭来,似乎要杀自己,武人的本能让他做出了躲避的反应。马车夫头一偏,身子滚到了一旁,躲过了一劫。这个时候,马车夫突然想了起来,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马车夫,而不是一个武林高手。但是自己已经暴露了。既然暴露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来个鱼死网破吧。想到这里,马车夫便朝杨曦冲了过来,要劫持杨曦,以便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杨曦身后的另外一个侍卫一见马车夫向杨曦冲来,哪里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侍卫将杨曦往旁边一推,抽出自己腰间的横刀,和另外一个侍卫联手,与马车夫对阵。杨曦站起来,对莱昂个侍卫喊道:“抓活的。”

    两名侍卫都是宫廷高手,虽然说一人斗不过马车夫,两个将他擒下,还是可以的。一番苦斗后,终于将这马车夫擒住,但是两名侍卫也受伤不轻。

    “大兴令。立即派人将林家绸缎庄的人全部拿下!”杨曦见马车夫暴露,便对大兴令喊道。

    大兴令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立即吩咐衙役:“赶快去!”

    “大人。东市林家绸缎庄起火了!”一个衙役匆匆忙忙冲进大堂。

    “什么?”杨曦站起了起来,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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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线索初现

    当杨曦和大兴令赶到林家绸缎庄时,看到的只是一片废墟。因为林家绸缎庄失火被发现时绸缎庄已经被烧了一大半,周围的店铺也受到了波及。大火虽然已经被扑灭,但是已经成了残垣断壁。

    “绸缎庄中可有人没有被救出来?”杨曦问近在咫尺的东市署令。

    “回殿下,臣还未曾查明。”东市署令闻言回答。“不过,下官已经将林家绸缎庄的人全部拘在署衙之中,正要移交县衙。”

    “可曾遗漏了什么人么?”杨曦随口问道。

    “未曾有所遗漏。”东市署令回答。

    “哦。甚好!”杨曦点点头。这东市署令是一员难得的干才,这般混乱之下还能将纵火案关键抓住,却是有两下子。“去署衙吧。还有,派人好好在这废墟之下排查一番,看看时候有人被埋在下面。”

    “是!殿下所言,臣定然照办。”东市署令躬身应命。

    东市署衙。大兴令坐在正堂之上,东市署令坐在下首,杨曦则淡然地坐在一旁。大兴令看着大堂中央跪在地上的一群人,问道:“本官问你们,东市林家绸缎庄的人可曾来齐了?”

    “回大人的话。店中的人尚缺三人未到?”大兴令的话音刚落,堂下就有人答话。回答的是一个跪在最前面的留着山羊胡的白首老者。老者年龄应在花甲之年。

    “哦——。堂下何人答话?又尚缺何人?”大兴令没想到自己话音刚落就有人答话,顿时对这老者来了兴趣。一旁的杨曦也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从容淡定的老者。见到官吏依旧能保持这份淡定,这老者绝对不简单。杨曦的心里甚至觉得这案情的关键就在这老者身上。

    “回大人的话。小民是绸缎庄的大掌柜。所缺的三人,一个是账房先生,一个是后院的杂役,一个是前台的伙计。”白首老者张口就回答了上来,没有丝毫的迟疑。

    “有没有少一个马车夫?”一道清脆的童音这时传到了白首老者的耳朵中,让他心中猛然一惊。白首老者转过身,看到不远处一个白衣童子正坐在那里,这声音正是那白衣童子发出的。这白衣童子就是杨曦。对于杨曦的问题,白首老者心中万分警惕,因为他还记得家主的交代。白首老者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回答道:“没有,我店中没有马车夫?”

    “哦。原来如此!”杨曦听到白首老者回答,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表示。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杨曦的表现让暗中观察他的白首老者心中吃了一惊,也摸不清杨曦的底牌。白首老者心中忐忑不安,惊疑不定。“难不成被发现了什么?”这个想法出现在他的心头,再也挥之不去。

    白首老者从听到杨曦到回答问题中间只是很短的时间,但是杨曦却从中找出了破绽。因为白首老者回答这个问题时有些犹豫,而不像回答其它问题时张口就来。但是杨曦却并没有点破,也不想点破,更不能点破。一旦点破,定然会打草惊蛇。杨曦要的效果是出其不意。

    “大人,大人……”大堂外面,一个衙役快步朝大堂跑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呼喊。

    听到衙役在外面大喊大叫,让大兴令十分不满,看向东市署令的眼中充满了不满,东市署令看到大兴令的眼神,觉得十分尴尬。大兴令虽然很不满意,但是话语中却不敢表现出来,以为旁边的弘农王听到衙役的喊声并没有任何表示,因此大兴令用平静的口气对外面说到:“公堂喧哗,成何体统?!何事如此慌张?”

    衙役这时醒悟过来,有些局促,不过县令的话也不敢不答,况且自己的大人都在下首小心的陪坐着。衙役右膝单膝跪下,抬头抱拳,朗声回答到:“大人,就在刚才,在林家绸缎庄的废墟下面,兄弟们找到三具尸体……”

    杨曦听到在林家绸缎庄的废墟找到三具尸体,心里感到十分意外,也有些惊喜。杨曦用眼睛扫了一眼大堂中的人。大兴令和东市署令眼中有些惊喜,向杨曦看来的眼神有些佩服。堂下跪着的众人议论纷纷,有惋惜,也有悲痛。白首老者的脸色却是十分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了结果似地。他的表现让杨曦暗记在心里,更对他充满了警惕。

    “尸体可曾带回来?”杨曦关切地问到。

    衙役看向发问的杨曦,眼中充满了疑问,又看向堂上的大兴令和东市署令。大兴令看出了衙役的疑问,对他说:“回答小郎君的问话。”

    衙役听到大兴令的话,不再迟疑,虽然不知道这小郎君的身份,但是看到两位大人对小郎君的恭敬,这位小郎君的身份绝对不会低,语气十分恭敬的对杨曦说到:“还在原地。”

    “去绸缎庄。将他们也带上吧,认一认是不是绸缎庄的人。”杨曦站了起来,看着堂下林家绸缎庄的众人淡淡地说到。大兴令和东市署令也跟着站了起来,随着杨曦走了出去。绸缎庄的人也被带着离开了大堂,前往林家绸缎庄。

    已经成为废墟的林家绸缎铺前,衙役们早已经将围观的人群驱散。杨曦一行人站在废墟旁,不远处,有三具尸体被平行放在地上,白布覆在被烧得几乎认不出来的尸体身上。大兴令转过身对林家绸缎庄的众人说到:“你们过来,认一认到底是不是失踪的那三个人。”

    林家绸缎庄的人一一到尸体前逐个辨认,有几个甚至被尸体的惨状给吓到了,得到的结果是这三具尸体确实是失去踪迹的三个人。杨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没有任何表示。

    “这三具尸体是在哪个位置找到的?”杨曦突然开口问。

    “是在这个地方。”一个在现场搜寻的衙役回话,他的手也指向废墟当中。衙役手指指向的地方,这地方比起周围被烧得痕迹最为严重。

    “这个地方原来是做什么用的?”杨曦转过身问白首老者。

    “一间库房,不过是用来堆积杂物和木材的地方。”白首老者回答。

    “想必这火也是从这间房屋燃起来的吧。”杨曦不再理会白首老者,而是问身后林家绸缎庄的其他人。

    “正如小郎君所言,这火确实是从这库房燃起来的……”人群中,有人回答。杨曦的身份只有大兴令和东市署令知晓。

    “可曾听到有救命的声音?”杨曦追问。

    “未曾听到。发现库房燃火时,火已经燃到了屋外。”

    “哦。原来如此。”杨曦确定了一件事,转过身看了一眼人群,又对大兴令说到。“好了,回衙门吧。将他们全部关押起来,一个也不许放出来,更不允许他们和外界接触……”

    “可这会不会……”大兴令有些迟疑。杨曦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若是林家逼你放人,就说此事乃是圣人亲自下旨。圣旨我会给你请来。你不必担心。”

    “是!”有了杨曦的保证,大兴令虽然心中还有些忐忑,不过心里却安定了许多。

    “账房先生,后院杂役,前堂伙计,跑到了库房。店铺失火,失火,嘿嘿……”杨曦轻声喃喃着。“刚抓住马车夫,店铺就失火。还没有马夫。嘿嘿,好啊,好啊……”

    东宫书房,尚书左仆射、越国公杨素正赫然端坐其中,太子杨广坐在正位上,正对着杨素。两个人很显然在商量这什么。杨广一脸的严肃:“老大人,你看这事可不可以?”

    “这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打蛇不死反被咬,那位刚刚进京,若是不将他废掉,日后定然是个隐患。”杨素左手捋着胡须,沉思了很久,才开口。他的话让杨广心中大定。“但是,殿下,这事情不能太明显了,只要让陛下有这个想法就行了。过犹不及,若是咬定是那位干的。陛下定然会怀疑是殿下从中做的手脚……”

    杨广心中有些不甘,不过想了一会儿,又想了想自己现在多疑的父皇,就明白了杨素是什么意思,倏然一叹,作势下拜:“老大人老成谋国呀。若非老大人,广定然不会有今日。”

    “太子殿下,老臣惶恐。殿下天纵奇才,即便没有老臣,殿下日后也会登上高位。”杨素拦住了杨广,又听到杨广的话,立即诚惶诚恐起来。杨广是太子,日后的皇帝,他的一礼,除了皇帝和皇后,谁都不敢受,即使杨坚下旨众臣尤其是东宫属臣不得以君臣之礼见于东宫,但是这个底线还是要恪守的。

    大兴县衙,杨曦静静地坐在客厅之中沉吟不语。他一直在思考今日的事情,隐隐约约死后抓住了什么,但是杨曦就是想不出来。杨曦站了起来,在大堂中不停地走动,嘴里面也念念有词:“遇袭……马车夫……林家绸缎庄……账房先生、后院杂役、前堂伙计……堆积杂物和木材的库房……”

    “来人,将仵作叫来,去停尸房。”杨曦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停尸房走去。

    大兴县衙,停尸房。见到仵作验尸完毕,杨曦紧接着问到:“怎么样?”

    “这三个人的喉咙处有切口,而且是横刀切口。他们脸上也没有痛苦的神情。”仵作十分肯定地回答。“他们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人杀死的。”

    大兴令听到这个结论,心里意识到今日的案子绝对不会简单得了。

    “大人,大人。”屋外,一个衙役匆匆跑来。“大人,那马车夫死了!”

    “什么?”杨曦和大兴令大吃一惊。

第二十五章 再生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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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夫死了?!杨曦和大兴令急匆匆地赶往牢房。

    “他是怎么死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杨曦盯着牢房中的狱卒问到,声音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右手中指指向十字刑架。十字刑架上,一个耸拉着脑袋的人双手双脚被绳子缚锁在上面,**的上身呈现出一道道被皮鞭抽出的鞭痕,有些溃烂的皮肤翻卷出来,令人感到心惊肉跳,想要作呕。这人就是那马车夫,显然他已经死了。

    “小的们节大人的命令,要好好审问,让他招出幕后指使之人,可是这厮就是不说。小的没有把办法,只好用刑,谁知道这厮挨不过,死了……”牢头将事情始末全部盘脱出来。

    “哦?”杨曦听到牢头的回答,沉吟不语,思考了一会儿,杨曦又问牢头。“以你的经验,这样的刑量,这马车夫该不该死?”

    “某要说是这马车夫,就算是一般人,受这么大的鞭刑,最多也就是重伤昏迷。”牢头听到杨曦的话,大喜不已,自己看来不会受到牵连。“都是老手,伤到什么程度心中都有数。”

    杨曦闻言点点头,不再言语。缓步走到刑架,围着刑架转来转去,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看刑架,似乎要找到什么痕迹。转了几圈,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价值线索,杨曦只好放弃。“将尸体放下吧,放在停尸房。”说完这句话,杨曦便出了牢房。

    “小郎君,该回去了。”刚回到客厅,朱贵儿就上来对杨曦为杨曦披上一件黑色的袍子,并指了指外面的天空。杨曦抬头望了望天空,日已偏西。“那便回去吧。”

    说实话,经过这跌宕起伏的一天,杨曦也已经非常劳累了,而且杨曦觉得自己脑子非常乱,是该好好休息一下。离开大兴县衙之前,杨曦嘱咐大兴令要好好关押林家绸缎庄的人,尤其是要注意白首老者。

    回到宫中,杨曦先到了大兴殿,为大兴令请了一道旨意。之后,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寝殿。从南阳郡主出嫁后,杨曦便要求自己有一座单独的寝殿。到用晚饭时,杨曦只是匆匆扒了几口,没有再多吃,之后和杨广与萧氏说了几句话就回到自己的回去睡觉了。他要好好想一想今天的事情,回忆一下自己是否有疏漏的地方,理一理思路。

    到东市买了一只鹦鹉,没钱将皇爷爷赐的玉佩抵押在了店中;在东市大街上遇到刺杀,县衙审案,逼出并擒住了身负功夫的自称是林家绸缎庄的马车夫的高手;林家绸缎庄失火,三个人被烧死其中,一个账房先生,一个后院杂役,一个前台伙计,最后结论是遭到他杀;绸缎庄掌柜那个白首老者太过诡异,否认绸缎庄有马车夫;马车夫接受闻讯被用刑,猝死在刑架之上。躺在床上的杨曦感到很头疼,抬起双手用大拇指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想了一会儿,杨曦是越想越乱,之后干脆不再想,翻身睡觉。“一切都到明天再说吧……”

    春日的太阳起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刚刚露了个头儿就透过窗户,照在了正在榻上酣睡的杨曦身上。这时,杨曦突然睁开了眼睛,望向窗外,“呀”了一声,之后就立即坐了起来。外面,朱贵儿听到杨曦的声音立即走了进来,关切地问杨曦:“小郎君,怎么了?”

    “贵儿姐姐,为何不叫醒我?我还要打拳呢。”杨曦反问朱贵儿。

    “是娘子不让叫醒小郎君。娘子说小郎君太累了,要您好好休息。”朱贵儿听到杨曦的话,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就笑着对杨曦说到。听到这话,杨曦心中有些感动,心中的一些不满也随着这话而烟消云散……

    “贵儿姐姐,今日就劳烦你一下,去将我的玉佩赎回来。可好?”杨曦笑着对正在给自己穿衣服的朱贵儿说到。

    “小郎君言重了,贵儿怎么当得起‘劳烦’二字。只要小郎君一句话,贵儿定然为小郎君办好!”朱贵儿连连摇头。对于杨曦的话,朱贵儿心里感到高兴,不过还是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逾越。杨曦的话中有试探的成分,试一试朱贵儿是否能谨守本分……

    大兴县衙,急匆匆赶到客厅的大兴令刚踏进门槛就看到了端坐在客厅中的杨曦,楞了一下,他可没想到杨曦会来县衙这么早,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殿下!”

    “呃。”正在思考的杨曦被一道浑厚的声音打断,有些茫然,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大兴令在向自己行礼。“是县尊大人啊。今日小王又要叨扰县尊大人了了。”

    “殿下说笑了,臣怎敢谈‘叨扰’二字。这时臣的荣幸啊!”

    “今日小王前来,想必县尊大人也知晓小王的用意……”

    “臣知晓。这案子臣定然尽心审理……”

    “放心吧。小王是不会逾越,打扰县尊审案的,这本就是县尊大人的。”杨曦摆摆手,对大兴令说到。他知道大兴令在担心什么。“小王只是建议县尊大人集中精力审理这林家绸缎庄失火的案子。昨日小王遇刺可是与这林家绸缎庄有莫大的关系……”

    大兴令听到杨曦的话,稍加品味,便明白杨曦为何要这么说了。因为林家绸缎庄失火也好,马车夫离奇死亡也好。一系列的时段都在杨曦遇刺之后发生的,这些事件也是围绕这件事,只要审问出行刺杨曦的幕后指使之人,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想明白这些之后,大兴令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殿下放心,臣定然会全力以赴!”

    在大兴令心中,现在对杨曦是由衷的佩服,一夜之间就理清了来龙去脉,而且现在的杨曦方才六岁。不过,大兴令也在心中叹息不已:“弘农王多智近乎妖孽,自己早有耳闻,今日方知此言不虚。只是弘农王太小了,若是早生二十年,想必他日定然会统御天下。多智近乎妖孽,恐非是福,弘农王必将多磨多难,甚至是命不长久……”不得不说,大兴令的论断很正确,唯一错的就是杨曦不能统御天下。不过,他是不知晓元德太子早薨,也没有料到杨广统御天下后隋室丢了江山,两个儿子杨暕和杨臬与杨广一同被宇文化及杀死在江都。杨曦的一生,确实是多磨多难,甚至有几次是命悬一线,几乎丧命。不过“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一番磨难后的杨曦方才当得起天下大任,挽隋室于大厦将倾……

    大兴令出了客厅,去审理林家绸缎庄失火案。杨曦坐在客厅中,百无聊赖。思考了一会儿的杨曦站起来,向停尸房走去。

    阴凉的停尸房从外面看起来很黑暗,让人从心里面感到毛骨悚然。不过,停尸房的光线却是比较暗,虽然现在是大白天。

    放着马车夫的尸体的位置旁,杨曦正低着头探查马车夫的身子。马车夫的身上的鞭痕变成了炭黑色,翻卷出来的皮肤也成了炭黑色。看着马车夫炭黑的色皮肤,杨曦的脸色变幻不定。被鞭子抽过的地方一般会发紫,即便会发黑也只会是紫黑色,而绝对不会是炭黑色。很显然,有人在鞭子上做了手脚。在杨曦身旁的仵作也仔细观察马车夫的身子,观察了一会儿,开口对杨曦说到:“小郎君,这显然是毒药所致。依我的经验,这毒药里面含有曼陀罗。不过,这毒药并不会致人死亡,最多会让人出现幻觉还有昏迷……”

    “你是说这马车夫的死另有它因。”杨曦听到仵作的话,明白了过来。

    “不错。”仵作点了点头。

    杨曦听到仵作的话,想到了弘农郡大堂之上弘农馆驿那个男仆的死,想到了《神探狄仁杰》中幽州案里的“蝮蛇”虎敬晖,还有与他们相关联的一个关键词:飞针!

    想到这里,杨曦的心中一动,双手在马车夫的尸体不停地摸索起来。摸索到马车夫的头部脑后时杨曦的食指突然疼了一下,似乎是被什么扎了一下。杨曦将手缩了回来。定睛看向自己的食指,一滴鲜血冒了出来。很显然,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将尸体翻转过来!”杨曦顾不得自己的手,让周围的人将马车夫的尸体翻转过来,又命令仵作拿来了一把尖刀。“拿刀来!”

    仵作很快将一把尖刀递给杨曦。杨曦用刀在自己被扎的地方将马车夫的头发清理了出来。清理完毕后,杨曦将尖刀递了回去,随口又说到:“掌灯过来!”

    杨曦将油灯靠近马车夫的后脑勺,靠近一看,一根银色的针尖闪现了出来。杨曦转过身对仵作说到:“接下来就靠你了。”

    “小郎君放心吧。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仵作眼中闪现着兴奋的光芒。

    “走吧,我们出去吧。这里没有什么线索了。”杨曦对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朱贵儿说到。随后,杨曦便回到了客厅。杨曦想要休息一下,下一步要审的就是牢房里的狱卒了。

    杨曦刚刚在客厅坐下来,就听到外面大堂中吵闹个不停。杨曦眉头一皱,就问朱贵儿:“贵儿姐姐,外面怎么一回事?”

    “小郎君稍等。我去看一下!”朱贵儿说着向大堂方向走去。不过,朱贵儿很快就回来了,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杨曦看到朱贵儿不自然的脸色就问道。

    “小郎君。外面是豫章王殿下。”朱贵儿有些期期艾艾地回答。

    “二兄?”杨曦有些疑惑。“他来这里干什么?”

第二十六章 二兄?

    前面是自己的二兄杨暕。这让杨曦感到非常意外,他不知道自己这个二兄今天怎么会跑到县衙中。杨曦问朱贵儿:“你知道二兄来县衙作甚?”

    “听得不太真切,好像是要县令将林家绸缎庄的人放了。”朱贵儿想了想答道。

    “放人?放林家绸缎庄的人?”听到杨暕是来要人。莫非二兄是这林家绸缎庄的后台?想到这里,杨曦心中立即警惕起来。“走,我们出去!”

    刚到大堂门前,杨曦便看到杨暕站在大堂正中间。正对着大兴令呵斥着什么的杨暕并没有觉察到杨曦的到来。这时身后一道声音突然间从背后传来,下了杨暕一大跳:“二兄,原来是你啊。小弟还以为是那个没教养的下人在大吼大叫呢……”

    大兴令看到杨曦走了进来,如蒙大赦,溜到一旁,不再说话。

    杨暕正要训斥这个胆敢打断自己话还辱骂自己的小子,转过身才发现是自己的三弟,现在风头无量的弘农王。杨暕一肚子气被生生憋了回去,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副非常关心杨曦的样子:“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弟啊。怎么,你不好好在东宫呆着,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父王母妃会担心的,还是赶快回去吧,莫要让父王和母妃生气……”

    “呵呵,谢谢二兄的关心。”杨曦岂能听不出杨暕看似关心实则讽刺的口气。杨曦呵呵一笑,仿佛没有听出杨暕的意思,用很是诚恳的口气回答杨暕的话。“小弟出来,是皇爷爷准许的,可不是偷偷出来,父王和母妃也是知道的……”

    “哦,不知皇爷爷让三弟出宫作甚?”杨暕听到杨曦的回答,心里更是愤怒,不过最终还忍住了。

    “不知道二兄来大兴县衙作甚?”杨曦仿佛没有听到杨暕的问话,自顾自地说到。“莫非二兄的豫章王府里遭贼人偷窃,还是出了命案,来报案的?”

    杨暕被杨曦的话噎得说不出话。这时杨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慢吞吞说到:“哦,对了,二兄,你刚才是问小弟皇爷爷为何要小弟到这大兴县衙来吧。小弟昨日遇到了歹人袭击,若不是小弟的侍卫反应敏捷,小弟怕是小命就没了。二兄知道这事吧?”

    “这二兄听到了一点风声。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杨暕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随即一脸的关切,之后又是一脸的愤慨。“三弟,你没有事吧?若是让二兄知道是谁这般大胆。二兄一定将他打个半死,好为三弟报仇!”

    “多谢二兄了!”杨曦看完杨暕的表演,也露出一副感激的模样。“不用了。这不,皇爷爷特地给大兴令一副圣旨,要他一查到底。小弟也央求皇爷爷让小弟在一旁协助大兴令查案,皇爷爷同意了。哦,对了。皇爷爷还要小弟留意有谁跑到大兴县衙扰乱审案,要小弟记下来,回去好禀报给皇爷爷。这林家绸缎庄的人也是疑犯。小弟在后堂听到前面有人在大吼大叫,以为有人干扰审案,便出来了。谁知道是二兄。哦,二兄,你来县衙到底是干什么啊?”

    杨暕听到皇爷爷要杨曦禀报扰乱案子的人,当即改口,讪讪一笑:“二兄来着县衙,是走错地方了。二兄什么也不做。二兄先走了……”说完在白首老者的绝望中就往外大步走去。

    “哦,原来是这样啊。”杨曦一副我明白了的神情。“二兄啊,以后千万要看对地方啊。要是走错了地方,做了不该做的事,想挽回也挽回不了啊。哦,县尊大人,这是皇爷爷的圣旨…”杨曦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卷卷轴。已经走到大堂外面的杨暕听到杨曦最后一句话,腿一软,差点栽倒……

    杨暕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大兴县衙。望着杨暕远去的身影,杨曦转过身走向后堂,大兴令跟随其后。杨曦转过身问站在一旁的大兴令:“县尊大人,进展如何呀?绸缎庄被杀的那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以前是做什么的?”

    “回殿下的话。这三个人,账房先生是两年前林家家主派到绸缎庄,不过两年前林家并没有这个人;后院杂役和前台伙计原是东市的泼皮,一个绰号‘泼皮六’,一个绰号‘大头五’。不知道为何,两年前突然进了林家绸缎庄……”大兴令将自己问讯出的情况全部说了一遍。“还有,这绸缎庄的大掌柜是昨日方才到的绸缎庄……”

    “哦?!”杨曦本来就觉得这白首老者有些可疑,没想到竟然真的发现了破绽。“好好审问。他绝对有问题,一定要揪出他的背后之人!”

    大兴令点头称是,之后就出了后堂。杨曦叫来朱贵儿,吩咐说到:“贵儿姐姐,吩咐下去,到东市好好查一查‘泼皮六’和‘大头陈’的底细......”

    大兴大牢,杨曦刚踏进大牢的门槛,就看到外屋的几个狱卒正围坐在一起喝酒吆喝着。狱卒名没有察觉到杨曦等人的到来。

    “将这里的狱卒全部绑起来。”杨曦皱着眉头喝道。

    “是!”杨曦身后的侍卫听到杨曦的命令,立即照办。正围坐在一起喝酒的狱卒们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听到有人要将自己一群人压起来,怒火立即少了起来:“从来都是自己去绑别人,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被绑起来了”。借着酒劲要反抗,都抄起了自己放在一旁的刀,要和侍卫对抗。有人还在嚷嚷:“是那家出来的小杂种要绑你家大爷,活的不耐烦了......”

    这时,还算清醒的牢头儿认出了杨曦,知道他是昨天县令大人陪着来大牢的小郎君。虽然自己不是很清楚小郎君的身份,但是回想一下县令大人对小郎君十分恭敬的态度,就明白这小郎君的身份绝对低不了。听到有人在嚷嚷着威胁杨曦,牢头的脸气得都绿了一截儿,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不过终究是自家兄弟,自己无论如何还是要救一救他们的。“闭嘴!整日只知道喝酒!”牢头对着几个狱卒喝道,之后转过身笑着对杨曦问好。“原来是小郎君…”

    此时的杨曦一脸的铁青,甚至有些狰狞。重生以来,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骂自己,更不用说骂自己的父母了。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亲人,绝对是杨曦的逆鳞。两世为人,杨曦最渴望最为看重的就是亲情,更遑论是自己的父母。骂自己没有关系,大不了一笑了之,但是若是骂自己的父母,杨曦绝对不会轻饶他们。故此,牢头刚刚说话,就被杨曦毫不客气地打断,厉声喝到:“来人,将这些管不住嘴的,全部拿下。掌嘴!”

    一时间,大牢中想起了“啪啪”的掌嘴声。一番下来,大牢中除了几个先前一直没有说话的,几乎全部被打的满嘴鲜血,有几个甚至被打掉一两颗牙齿,双脸肿的犹如发酵的馒头。牢头在一旁不停地哀求杨曦,希望他能够高抬贵手。杨曦心中的怒火渐渐地平息了下来,看到这些狱卒的惨状,心里不自觉被触动了一下,心一软,便命令侍卫停了下来。

    杨曦不再理会他人,而是走到了摆放着刑具的架子旁边,命人将摆在架子上的浸满血迹的皮鞭去了下来。杨曦细细观察这根皮鞭。整根皮鞭上面沾满了血迹,有些触目惊心,甚至还有浓浓血味散发开来。不过杨曦总觉得这根皮鞭的颜色很不正常,具体点说就是这颜色是太红了。做为牢中的刑具,这皮鞭定然是用了许久的,血迹应该早已干涸,日积月累,这皮鞭的颜色应该是暗红色才对。但是这根鞭子却是赤色……

    杨曦拿着皮鞭慢悠悠踱步到一干狱卒面前,双目冷漠地看向众人。一干狱卒纷纷垂下头或者避开杨曦的目光,不敢与之对视,目光中都闪现着畏惧、恐慌,甚至还有绝望。对于他们现在的心情,杨曦不感兴趣。杨曦缓缓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甚至还有些冷漠:“你们辱骂了我的阿耶与母亲,其实我可以立即杀了你们。不过,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抓住了,就饶你们一命;若是没有抓住,那就怨不得旁人了。哦,对了,忘了告知你们我的真实身份。上巳节后,我被封为弘农王……”

    杨曦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将一帮狱卒劈的木然地站在那里。狱卒们的脑子一片空白。弘农王?!也就是说,自己面前这个小郎君是当今最受圣人宠爱的皇孙、太子殿下的幼子,创出“弘农体”、一时风头无量的“诗书双绝”的弘农王。自己竟然骂了弘农王,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么。不过,杨曦的话还是让众人找到了一线希望,原本听到杨曦是弘农王之后黯然的眼神慢慢恢复了光彩……

    “孤想知道,昨日是谁掌鞭?”杨曦并不理会众人,开口问到。

    “回……回殿下的话,是小的掌鞭。”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传进杨曦的耳朵,杨曦抬起头,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憨厚、异常健壮的大汉。

    “那你来辨认一下,这皮鞭可是你昨日掌鞭时的鞭子?”杨曦说这就将皮鞭递给那大汉。

    大汉接过皮鞭。仔细辨认一番。之后,恭敬地说到:“回殿下,不是昨日的鞭子!”

    听到大汉的这句话,其余的狱卒一下子炸开了锅,嗡嗡了起来。杨曦眯着眼睛看向他们。众狱卒一副交头接耳的样子,在讨论着这鞭子为何不是昨日那根鞭子。不过,人群中有个狱卒引起了杨曦的注意。那个狱卒左顾右盼,神色有些慌张……

    这狱卒确实有问题。他可没想到自己换了一根鞭子,反倒坏了事情,被杨曦一番言语之后就顶不住了,承认是自己将鞭子替换掉的……

    回到大堂时,案子已经审理完毕,白首老者也已经招供。回到大厅的杨曦看到大兴令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有些奇怪。大兴令看到杨曦,犹如看到自己的救星一般,快步迎了上来,欲言又止:“殿下,案子已经审理完了,只是……”

    “只是什么?”看到大兴令的模样,杨曦有些奇怪。

    “绸缎庄的主家是豫章王府的座上宾,这大掌柜……”大兴令不再言语。

    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走到杨曦身边,对杨曦说到:“回禀殿下,这‘泼皮六’和‘大头陈’的底细已经查明……”

    “怎么说?”

    “他们……”侍卫也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说出来吧……”杨曦感觉,还有可能与自己的二兄有关。

    “这二人,与豫章王的管事有关联……”

    “真的是二兄么?”杨曦心里默默想着。

第二十七章 又起波折

    “你们的证据可都是真的?”杨曦抬起头盯着大兴令和那个侍卫,目光灼灼。其实,杨曦心里也清楚这是真的。“莫要弄错了!若是错了,少不了治你们一个诬陷皇子之罪……”

    “殿下,都是真的。”大兴令和侍卫回答。

    杨曦低头不语,片刻,杨曦沉声说到:“真的?孤以为这是假的。大兴令,林家绸缎庄马车夫袭击孤,意图不轨,自杀于狱中。林家绸缎庄失火,系人为,纵火者已**于火中……”

    “臣立马结案!”大兴令听到杨曦的话,就知道杨曦已经不想在这里面纠缠下去。若是再查下去,只怕真会查到杨暕头上。就算是查出是杨暕,也没用,还有可能会将火烧到自己头上来。还不如现在果断收手,给人兄友弟恭的景象,以免失了皇家颜面。只是,杨曦有些不明白为何他要针对自己

    “有些事,难得糊涂啊!”杨曦喃喃着,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说与人听。杨曦的话声音不大,却刚好传入大兴令和侍卫耳朵中。杨曦这话,是说给大兴令和侍卫,也是说给某些人听,以安其心。杨曦知道,这周围必定有他们的眼线……

    “殿下,精辟之言啊!”大兴令和侍卫立即出言赞叹。都是聪明人,知道杨曦要表达的意思,也知道是要保全自己,感动不已。皇室里面勾心斗角,不是外人可以掺和的。掺和进去的人,全部都会死——而且,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过了片刻,大兴宫,大兴殿,听到杨曦这句话的杨坚品味了一会儿,哑然失笑:“难得糊涂。好,好。好一个难得糊涂。毗沙门,难得糊涂啊……”

    东宫,杨广皱着眉头,放在案牍上的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案牍,发出“咚咚”的声音,嘴里面喃喃着:“难得糊涂么。再等等吧……”

    豫章王府,杨暕一脸的愤恨:“难得糊涂?装什么呀。难得糊涂!嘿嘿,不敢查了吧……”

    “难得糊涂?好手段啊。一句话就让我的谋划成了无用功。”一座庭院中,一个白衣男子沉吟着。“不过,也算是成功了。兄弟相争。你不想争,却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也由不得你,谁让你如此年纪,便如此聪慧,甚至多智近妖啊……”

    至于众人的反应,杨曦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感兴趣;心在别人身上长着,至于怎么想杨曦管不着,也管不了。此时的杨曦正在与大兴令审理这刚才被杨曦揪出的狱卒。

    “孤想知道,你为何要谋害这马车夫?”杨曦盯着眼前的这个人,问到。

    “他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说我要报仇么?”这狱卒听到杨曦的问话,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双眼一霎那间变得殷红,对着杨曦咆哮起来。狱卒身子使劲晃动起来,试图挣开绑在自己身上的绳索。刑架也跟着前后摇晃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折断。牢头快步上前,右手在这狱卒的脖颈后边用力一拍,这狱卒便安静了下来……

    两旁的其它狱卒听到这狱卒的话,看到他如此激烈的反应,有些骇然,小声议论起来:“陈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平日中六郎一向就很少言语,也从未听他提及自己的家人,原来如此啊……”

    “唉,陈六本还有一个好前程,未曾想竟有这般事情。可惜了……”

    “谁说不是啊……”

    ……

    “这般喧哗,成何体统?”大兴令见这帮狱卒旁若无人的议论起来,浑然不将自己——不,是不将弘农王殿下放在眼里,将大兴的脸面都丢净了,便有些恼怒,呵斥起来。大兴令转过身,赔罪道:“殿下,失礼了。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县令的呵斥声一下子将这帮狱卒惊醒过来,这才记起弘农王和县令还在这里,立即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忙不迭跪在地上告罪起来。

    “呵呵,都无罪,起来吧。”杨曦笑了起来,不以为然。“人之常情,何罪之有!”

    众人见杨曦真的没有要怪罪自己的模样,便站了起来。杨曦见陷入癫狂的陈六已经清醒过来,开口道:“孤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许,可以免你一死……”

    “小郎君你是弘农王?”陈六对于杨曦的话恍若未闻,盯着杨曦问了一声。

    “不错,孤就是弘农王!”杨曦有些奇怪,自己早已表明了身份,陈六为何还要问。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绝不!”听到杨曦的回答,陈六突然变脸,对杨曦大吼,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杨曦的侍卫看到陈六对杨曦大喊大叫,有些恼怒,要上前教训他,被杨曦制止了下来。对于陈六听到自己身份后的反应,杨曦有些奇怪,不过这反倒激起了杨曦对当年事情的兴趣。但是,看到陈六这番模样,他知道若是自己审问,不会有任何进展。杨曦站了起来,并扭头对大兴令说到:“还是你来吧。”说完,杨曦就向牢房外面走去。

    杨曦坐在县衙的大厅中,静静地等待大兴令的审讯结果。一刻钟后,大兴令来到了大厅当中,刚要行礼,便被杨曦制止住,杨曦开口就问到:“可是审讯了出来?”

    “回殿下,审问出来了。”大兴令回话,不过又有些吞吞吐吐。“不过,这……”

    “怎么了?”杨曦追问道。看到大兴令又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杨曦有些愠怒。“说吧,又是牵扯到哪家王爷了?莫不是又是和豫章王有关?”

    “殿下英明。”听到杨曦语气有些不善,大兴令赶紧回答道。

    听到大兴令的回答,杨曦吃了一惊,还真是,又是和二兄有关。杨曦有些无奈,苦笑了一声,微叹一口气:“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兴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站在弘农王面前,他总觉得有一种压力。不过,这压力还和其他宗室王爷有所不同,其他的宗室王爷只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给自己施压,但是弘农王没有,弘农王给自己的压力确实其他的宗室王爷所不能比拟的,因为自己总觉得自己被弘农王看透了,自己做什么弘农王很快就会看清自己的用意。见到杨曦没有怪罪的意思,大兴令提着的心便放了下来:“回殿下,这陈六本是大兴县城南郊外陈家村人,单名一个皲,因在宗族同辈人中行六,同族以六郎唤之,其他人也顺着以陈六郎称呼,久而久之,便呼其为陈六。被他杀死的马车夫,和陈六是同乡,是邻村张村之人,不过不姓张,而是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兴……”

    “司马兴?”杨曦将大兴令的话打断。“司马复兴。这司马兴可是两晋司马?”

    “正是。”大兴令回答。“这司马兴的祖上乃是晋室宗室,刘渊攻破长安,这司马兴的祖上隐姓埋名,尽然躲过了刘渊的搜捕。直到前周立国,方才改回本姓。司马家倒也殷实,这司马兴性子懒惰,整日东游西逛,仗着自己会武功,欺男霸女,也结识了一批朋友,这其中就有豫章王府的管事,张耀戚。这张耀戚,就是张村人。六年前,父母亡故之后,司马兴很快就将祖产败坏干净。没有办法,只好投靠张管事。张管事便将他安排进了这林家绸缎庄中。不过,性情不改。四年前,在陈家村,看上了陈六的妹妹,就抢了过来。陈六父母不忿,与司马兴评理。司马兴便将陈六的父母打得将近丧命,不久便因为重伤不治而离世。陈家村人看不过,上告至县衙。司马兴便通过张管事,依仗豫章王府,倒打一耙,当时的大兴令迫于张管事的压力,只好顺势判案,让陈六含恨离开……”

    “那陈六是如何入的大兴牢房?”听到大兴令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盘托出来,让杨曦觉得异常愤怒,虽然这事情让杨曦觉得很狗血。不过,杨曦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是臣两年前被圣人认为大兴令后入的牢房。”

    “原来如此。”杨曦长了起来。“走吧,去牢房。”

    大兴县衙,牢房。杨曦站在陈六的不远处,看着眼前的这个背着血债的人,开口说道:“你的事情,孤已经知道了。你放心,孤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那件事情,孤的二兄,也就是豫章王,并不知情。这个张管事,孤会将他绳之以法。你将司马兴杀死,情有可原,不过,还是免不了一死…”

    对于二兄是否知道这件事情,杨曦并不知道,只是推断。不过,不管怎么样,杨曦必须将杨暕开脱出来,毕竟,这关系到隋杨皇室的脸面。对于杨曦的话,陈六嗤之以鼻:“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不想为你的父母报仇么?你若是死了,如何为你的父母报仇?”对于陈六的无礼,杨曦毫不在意。

    听到杨曦的话,陈六立即安静了下来,脸色变幻不停。杨曦知道自己抓住了陈六的死穴。打铁要趁热,杨曦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只要说出是谁指使你的,你就可以免罪,孤也会帮你报仇……”

    “殿下说的是真的么?”好大一会儿以后,陈六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当真!”杨曦非常肯定的说到。

    “我相信殿下!”陈六郑重地说到。一瞬间,杨曦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有了一座山,一座无与伦比的高山。

    “指使我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因为他寻我时,一身黑衣,声音嘶哑。”陈六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虽然我看不清是谁,不过他的体型很像牢……”

    陈六突然断了声音。这时,牢头高声喊到:“有刺客,保护殿下。”说着,牢头便向杨曦的方向冲了过来。

    一瞬间,大牢内乱作一团。侍卫将杨曦为咋中间,抽出随身的横刀,小心的戒备着。片刻之间,牢房中又有几个狱卒和侍卫被杀死。过了一会儿,牢房中没有了动静。整个牢房中,只有牢头的悲呼:“胖子!”

    “王四郎!”

    “张仟!”

    “小九……”

    杨曦静静地看着牢头。突然间,杨曦用手指着一个人道:“将他抓起来!”

第二十八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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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曦所指的人,竟然是牢头。

    这让众人有些愕然。弘农王殿下不会是昏了头,指错了吧?大兴令脑子也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弘农王让抓的,竟然是大兴牢房的牢头,一个十分和善的老狱卒。不过,虽然很疑惑,不过大兴令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殿下,您没弄错吧。为何要抓牢头?”

    对于众人疑惑的眼神,杨曦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他不以为意。见侍卫还不行动,杨曦有些不悦:“还不动手!”

    一众侍卫很快便将牢头擒拿住。牢头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看着杨曦发问:“殿下,您弄错了吧?臣怎么会是刺客呢?”

    “你怎么知道孤是要抓刺客?”杨曦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和善的男人。

    “刚才有刺客,现在殿下不就是抓刺客么?”牢头一改前面战战兢兢的模样,成竹在胸地应对着杨曦的的问话。

    “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么?”杨曦偏着头,看向众人。

    一帮人点点头。“正是如此!”只有大兴令没有说话,看着杨曦,若有所思……

    “那都等着吧。”对于他们的问题,杨曦不置可否,只是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坐在马札上,不再言语。

    牢房中,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许久,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殿下,都带来了!”

    众人抬头,原来是一直跟在杨曦身边的青衣侍女。众人这才注意到,弘农王殿下身后没有这青衣侍女。这青衣侍女,就是朱贵儿了。朱贵儿转身对门外说到:“带进来吧!”

    众人的眼光望向门口的台阶处,随后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两个侍卫将箱子抬到杨曦面前,放了下来。杨曦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被带了进来,满意地点了点头。而牢头,看到这小箱子之后,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恢复到了之前波澜不惊的面容。

    “你们很奇怪,孤也很奇怪,孤为何要将牢头抓住。”杨曦打破了许久的沉默。“孤还很奇怪,为何平日中和善的牢头为何眨眼间变成了刺客?你们也很奇怪吧?”

    杨曦看着身后的众人,众人都点了点头。这时,一直沉默的牢头开始喊冤:“殿下,臣冤枉。臣绝对不是刺客!”

    “孤也不相信你是刺客。不过,有了这物什,就能证明你是刺客。”杨曦盯着牢头说到。之后杨曦弯下身子,从放在地上的小箱子里面拿出了两样东西。“谁能告诉孤,这是什么?”

    “牛筋,钢针。”有眼尖的人一眼边看清楚了这两件东西。不过,这两样东西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呀。众人有些疑惑

    “孤知道,这两样物什,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证明不了牢头是刺客。”不待周围有人发问,杨曦又看口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孤的话有些自相矛盾?”

    众人点一点头。先前说这两样,能证明牢头是刺客,可是当拿出来之后,你又说不能证明牢头是刺客。这不是自相矛盾,又是什么?对于众人的反应,杨曦一副就知道你们是这样的模样:“谁能告诉孤,这牛筋,能用来干什么?”

    “做弓弦和弩弦。”对于杨曦的问题,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牛筋的最大用途,人们都知道啊,不过,还是有人回答到。

    “那这钢针呢?”杨曦又问道。杨曦的问题,还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婆娘们的玩意儿,缝衣补衣嘛。”有个狱卒高声喊着。

    “不错,缝缝补补。”杨曦点点头。突然间,杨曦转过身子,盯着牢头,突然发问:“你能告诉孤,你家中的针,为何这么长么?为何你家中有如此多的刚针么?”

    众人再看向杨曦的手中的钢针时,方才注意到,这钢针,果然与众不同:似乎太长了。虽然一帮人都是大老爷们儿,不会也不屑于去做缝缝补补的事情,但是绝对不会傻到不知道一根针有多长。一般一根针有一寸左右,即便再长一些,也就一寸多一些,绝对不会到两寸;可是这钢针,却是足足有两寸多。很显然,这钢针有问题——确切的说,是牢头有问题。一干狱卒看向牢头的眼神开始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十分信任,而是持怀疑态度。他们盯着牢头,希望他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牢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杨曦决定乘胜追击,半是追问,半是调侃:“你不会想说,家中用针的地方太多,所以才有这么多的钢针吧?别忘了,你的家中,出了你的揭发妻子和儿子之外,没有任何人。你的女儿,也早已出嫁。”

    面对杨曦的疑问,牢头并没有回答,反而冷笑着反问杨曦道:“仅凭这些,殿下也不能就如此认定臣是刺客吧?”

    “确是如此!”杨曦并没有否定牢头的话。杨曦一边说话一边走向牢头。杨曦走的很慢,一只脚放下了很久,另外一只脚还没有抬起来。终于,杨曦走到了牢头的面前。样子站在那里注视着牢头,一动也不动,让牢头感觉十分不自然。良久,杨曦方才开口:“怎么样,还这么问吗?”

    牢头感到自己非常紧张,看着杨曦,牢头紧张地问到:“你……你想怎么样?”

    “来人,将他这里的物什取下来。”杨曦突然指着牢头的友腋下在牢头的耳边中气十足地喝道。这声音,传入牢头的耳中,仿佛一声炸雷,让牢头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两边的侍卫很快遵照杨曦的命令将牢头腋下的物什去了出来,交到了杨曦手中。

    这物什,呈长方体,前端,有一个个小孔;后端,有一个扳手。这便是杨曦要找的物什。反应过来的牢头看到自己腋下的物什被搜了去,对杨曦吼道:“还给我!”

    吼完,牢头便挣扎着要从杨曦手中抢回这物什,不过,幸亏架着他的两个侍卫抓的紧,方才没有被牢头挣脱,不过,却也险些失手。两个侍卫觉得面上无光,便狠狠地抓着牢头的要害,让他吃尽了苦头。不顾,牢头倒也硬气,愣是没有叫一声。杨曦故作不知,一副好奇模样,问到:“这物什是什么?竟令你如此疯狂,要将它夺回去?”

    说完,杨曦将物什的前段对应着远处的墙壁,右手拇指轻轻一扣扳手,众人还没有看清出,一道细影便朝远处的墙壁快速飞去。杨曦走到对面的墙壁前,众人的目光也随之望去,看到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了一扣凉气。一根钢针没入墙中存许,仅露出不到一寸在外面。

    在这一瞬间,众人便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想想吧,这钢针可以没入墙壁存许,若是对准了人,难道还不能将人杀死么?刚才,大家并没有看到有刺客的身影,但是,狱卒和侍卫接连死亡;现在,又从牢头身上搜出了这柄暗器。若是再想不明白,就是傻子了:这牢头,就是刚才几个倒地身亡的侍卫和狱卒的凶手。

    牢头知道周围人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凶手,便决定鱼死网破:“太子殿下,阚仁去了,您的大恩,阚仁来世再报!”既然要鱼死网破,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估计。将要自杀而亡的人都很疯狂。牢头上身青筋暴起,面色潮红,双眼也变得血红。杨曦看到牢头这样,心中隐约知道了他的想,便急忙向后退去,并高声呼喊卫士:“拦住他,快!全去拦住他!”

    两个架着牢头的侍卫也觉察到了牢头的不正常,急忙用力,想要将牢头摁住,但是却被牢头甩到了一旁。不过,所幸,也给其他侍卫争取到了反应时间。待牢头将要冲到杨曦身边时,其他一干侍卫已经将杨曦紧紧地护卫到了中间,没有被牢头伤到。

    一干侍卫拦着牢头厮杀。虽然牢头被侍卫用横刀重伤,但是牢头也金品自己的拳头将几个侍卫重伤。杨曦在一旁不停地想办法突然间想到了牢头的妻儿,便对牢头喊道:“你不顾及你的妻儿了么?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正在与一干侍卫厮杀的牢头听到杨曦的话,身子顿了顿。杨曦一看,心中暗喜:“有门儿。”这时,一个侍卫一道过来,砍中牢头的右下肋。本来安静下来的牢头,被这一刀刺激得又疯狂起来。杨曦一见,大惊,高声呼道:“都住手,全都退下!”

    一干侍卫犯了难,不退,弘农王已经下了命令,若是不听,肯定会遭到惩罚;退,牢头已经疯狂起来,若是伤到了弘农王,自己的脑袋绝对保不住。一干侍卫衡量一番,决定不退。杨曦哪里还不知道侍卫的抉择,便高呼:“都还不退下!”

    “殿下!”

    “退下!”

    “殿下!”

    “孤的话,你们听不懂么?”杨曦有些恼怒了。

    “是!”

    一干侍卫依言,退了下来,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护在杨曦的两旁,以防万一。侍卫退到了一旁,牢头也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牢头,杨曦说到:“说出你的幕后之人,孤让人照顾你的妻儿。”

    牢头双眼死死地盯着杨曦,良久,开口道:“我要见我的妻儿。”

    “好!”杨曦答应了下来。“来人,将牢头的妻儿接来。”

    半个时辰后,牢头的妻儿被接到了牢房。看到自己的丈夫满身是血,牢头的妻子一脸的慌张。牢头温言安慰:“莫要惊慌。没事的…”

    杨曦命人悄悄地走出了牢房,留给了牢头一家最后团聚的时间和空间。众人也都明白杨曦的意思,并没有出言反对,小心翼翼地走出了牢房。

    片刻之后,牢头的妻儿走了出来,对杨曦说到:“小郎君,我家夫君让您单独进去!”

    杨曦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去。众人皆出言反对,一个侍卫还要跟着进去,被杨曦呵斥住。最终,杨曦还是自己走了进去。

    良久,杨曦在众人的担心之下走了出来。走出牢房的杨曦对大兴令说到:“大兴令,大兴牢头阚仁,为救孤而亡,上报为他请功吧…”

    说完,杨曦便径自向外面走去,回返东宫。至于杨曦和牢头在牢房中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晓。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

第二十九章 岐雍大地震【第一更】

    转眼之间,已是仁寿二年夏四月。杨曦遇袭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这一个月的时间,对于杨曦来讲,首先要做的就是完成自己的承诺。所幸,他也完成了。豫章王府的管事张耀戚被逼自杀。牢头阚仁的妻儿,却不愿再在大兴城呆下去,决意将阚仁的棺木扶归故乡,苦劝不听之下,杨曦只得任由他们离去。其实,杨曦重视他们,不仅仅是因为是牢头的妻儿,也因为牢头的儿子叫阚棱——正是历史上的那个阚棱。

    四月的阳光开始变的灼热起来,早已不复春日的和煦。夏季的炎热已经初见端倪。此时已经是下午,面对外面,一向爱动的杨曦也躲在自己的寝殿里不出来。望着窗外挂在天空的烈日,写着字杨曦心里郁闷不已。本想去宫外逛逛,但是这样的天气,还是算了吧……

    此时天已是下午,也就是现在下午两点多的样子。正提着比的杨曦突然感觉头有些晕,手一颤,一滴墨汁吊在了洁白的宣纸上。紧接着杨曦感觉大地在颤动,宫殿在左右摇摆。案牍上的烛台随之倒在案牍上,紧接着就掉在地上。烛台边的笔架也到了下来…

    此时的杨曦方才明白过来:地震了

    地震了重生的三年前——也就是西元两千零八年五月十二日十四点二十八分,自己经历过一次。现在,自己还要经历一次

    杨曦心里突然间感觉异常难受,更有悲愤。不为自己,只为这个民族——这个世间最为悠久也是最为高贵的民族——华夏民族,只为这个最为悠久也最为文明国度——华夏。为什么总是多灾多难,为什么总有不断的天灾**,为什么……

    杨曦将笔撂在了案牍上,开始向殿外跑去。只是杨曦没有注意到案牍旁的马札突然倒下,横亘在他的脚下。杨曦抬起脚,便被绊倒在地上,身子向前杵了过去,后脑勺朝地跌了下去,重重地磕在了刚才吊在地上的烛台的底座上。一瞬间,杨曦感觉自己的脑子什么撞了一下,紧接着杨曦便昏了过去:自己要死了么?也好,自己本来就不存在的……

    正在教室里写着作业的杨曦突然感到自己的脑袋晕了一下。“难道是自己中午没有休息,精神不足引起的?”杨曦在脑袋里想着。“可是不对呀……”

    “地震了”杨曦突然听到教室后面一道声音尖叫。杨曦抬起头,看到教室天花板上吊着的日光灯在不停的左右摇晃,整栋教学楼开始摇晃起来。杨曦没有来的及多想,便想教室外面冲去,也幸亏杨曦的作为靠近教室的门。冲到教室外面走廊的杨曦扭头看向楼梯,其余各班的同学都在向留下的空旷地带跑去。有几位老师在楼梯旁边维持着秩序,一个颇为壮实的学生栽倒在地上,离他最近的一个瘦弱的女老师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右手将他拽了起来。她旁边的几位来时高呼着:“别挤大家不要慌张注意安全快点……”

    杨曦的心里突然间感觉到一阵愧疚,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是班干部杨曦不再多想,立马冲进教室里面,右手用力捶打讲桌,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同学吼道:“靠近门的,赶快出去大家快出去地震了”

    教室里的同学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教室外面冲去,向楼外的操场冲去。见教室里面已经看不到同学了。杨曦便朝教室外面冲去。刚到楼梯边,杨曦便被什么绊了一下,一瞬间,杨曦向地上跌去,而此时,教学楼,有开始晃动起来……

    “啊”杨曦突然间坐了起来。后脑勺的疼痛让他睁开了眼睛。原来是一个梦

    杨曦用右手抹了抹自己眉头上的汗。在看周围,自己在一片黑暗当中,有些疑惑:莫非,自己真的死了?死了还知道疼啊……

    “小郎君,你醒了”一道熟悉的显得十分欣喜的声音将杨曦拉回了现实。杨曦顺着声音望去,一道烛光出现在榻外不远处,烛光照耀着一张欣喜异常,更带着担心的倦容,是朱贵儿杨曦摸着自己疼痛的后脑勺,嘴角抽搐着问到:“贵儿姐姐,我在哪里?怎么回事?”

    “唉,别动”朱贵儿见杨曦用手莫自己的后脑勺,快步走到榻边,用烛台将放在榻边的案几上面的蜡烛点燃。“小郎君,你在自己的榻上。今天下午地震时,你撞到了烛台的底座,留了好多血。等到被发现时,小郎君您已经昏过去了。”朱贵儿一边说,一边扶着杨曦,让他躺下。

    “现在是什么时辰?”杨曦望着外面黝黑的苍穹,问到。

    “已经将近子时了”

    “父王还有母妃他们,还好么?”杨曦有些担心自己的父王和母妃,便赶紧问朱贵儿。

    “小郎君放心,郎君和娘子,平安无事。若是郎君和娘子听到小郎君您醒来便牵挂他们,定然会高兴得不得了。”朱贵儿笑着对杨曦说到。突然,朱贵儿仿佛想起了什么,便站了起来。“哎呀,我得去告诉郎君和娘子,就说小郎君你醒了。看我这记性,着实该打……”

    “贵儿姐姐,莫要打扰父王和母妃了”杨曦阻止到。“他们,怕是已经睡下了吧。”

    “就在刚才,娘子还问小郎君您醒了没有。若是醒来了,就立即告知她。奴婢若是不去,怕是娘子,一晚上都睡不着的。”朱贵儿向杨曦解释着,便端着烛台向外面走去。

    片刻之后,听到杨曦醒来消息的杨广和萧氏便匆匆赶了过来。两个人的衣服都是白天穿的常服,不过,衣服有些凌乱。很显然,两人都没有休息,只是在等杨曦醒来。想到这里,杨曦的鼻子一酸,眼睛里有泪水要流出来。

    萧氏匆匆坐在杨曦的榻边,看到醒来的杨曦,疲倦的两颊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温言对杨曦说到:“毗沙门,醒了。头还疼么?”

    “还有些疼,不过,好多了。”杨曦望着自己的母后还有自己的父王,笑着说。“让父王和母妃为儿臣担心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担心你,是疼你。”萧氏用手轻轻掐了掐杨曦的脸蛋儿,扭过头看了看杨广,扭回头笑着对杨曦说到。“父王和母妃不疼你,谁疼你啊……”

    一直站在萧氏后面没有说话的杨广这时点了点头,开口说到:“醒了。醒了就好……”

    “父王,母妃,外面怎么样?皇爷爷和皇奶奶,都还好吧?”对于一向疼爱自己的皇爷爷和皇奶奶,杨曦还是很担心的。毕竟,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

    “孝心可嘉还记得问你的皇爷爷还有皇奶奶,也不枉他们平日里疼你放心吧,也不枉他们为你担心一场。”杨广点头说到。“都是平平安安的。”

    “那大兄和二兄,还有大姐,都没事吧?”听到皇爷爷和皇奶奶没有事,杨曦舒了一口气。之后,杨曦又想到了自己的兄长和姐姐,尤其是和自己最为亲近的大姐南阳郡主。

    “他们都很好,不用为他们担心。”萧氏开口说到。

    “郎君,娘子。小郎君刚才才醒来便问郎君和娘子。”旁边的朱贵儿突然插话。杨曦听到朱贵儿的话,便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出来。杨广和萧氏听到朱贵儿的话,便对杨曦笑了起来,显然非常高兴。

    杨广和萧氏又和杨曦说了一会儿话,看到他真的没有了大碍,便在杨曦的劝说之下回去休息了。走之前,杨广和萧氏嘱咐杨曦好好休息,还嘱咐朱贵儿一定要照顾好杨曦。顶住了一番之后,杨广和萧氏方才安心的离开……

    望着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杨广和萧氏,杨曦的鼻子又一次发酸,这一次,杨曦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眼角悄无声息地流了出来。杨曦闭上眼睛,将头扭向床榻里侧,不愿让人看到自己流泪。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曦便睡着了,沉沉的……

    等到杨曦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看着周围的物什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显然自己的寝殿昨天已经被整理了一遍,而且这卧室是朱贵儿的杰作,因为她是最为清楚自己的习惯的。

    杨曦起床后刚刚来到前厅,便看到自己的大兄杨昭还有自己的大姐从门外向殿中走来。杨曦快步走向前。正在和自己两个兄长说话的南阳郡主扭过头来,看到杨曦正向自己这里走来,便用手指着杨曦,笑着对两位兄长说到:“大兄。看,毗沙门醒了……”

    杨昭抬起头,也看到杨曦正朝这边走来,便笑了起来:“果然南阳,看来我是输了。”

    走到他们面前的杨曦看到他们有说有笑,便有些好奇,问到:“大兄,大姐,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看到杨曦一副好奇猫的样子,杨昭只是指着杨曦哈哈大笑,一直不说话。南阳郡主也一直抿着嘴笑,不吭声。这下杨曦有些着急了,恼了:“大兄,大姐,你们到底说不说?”

    “哈哈,平日中总是沉稳若山的毗沙门,竟然还有着急的时候?”杨昭一开口,便调笑起杨曦来。“当真不容易啊。哈哈哈……”

    杨曦这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他们两个是在拿自己开玩笑。杨曦有些无语,什么时候自己的大兄也有如此无良的一面。杨曦刚想板起脸争上几句,以捍卫自己的……额,尊严,心里想着杨昭的话和自己平日里的样子,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大兴殿中,内侍快步走到杨坚面前,轻声唤到:“大家,大家……”

    正在批阅公文的杨坚抬起头,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问到:“何事?”

    “大家,是晋王殿下,南阳郡主,还有弘农王殿下来了。”内侍回话。“此时正在殿外,等候大家相召……”

    坚一听到是自己最为疼爱的三个孙儿和孙女,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了。“快让他们进来”

    “是”内侍一躬身,便退了出去。而此时的杨坚,则在脑子里想着杨昭三人的来意。至于杨曦,是不是的就往大兴殿来。但是,杨昭和南阳郡主,以前倒也经常被传召,但是想在,却是很少能够见到的。杨坚正猜测间,杨昭三人已经到了杨坚面前。

    “孙儿(孙女儿)见过皇爷爷”杨昭三人对杨坚行礼。

    “起来吧”杨坚露出了一个笑容。“毗沙门,你的头还疼么?”

    “会皇爷爷的话,已经不疼了。”杨曦心里有些感动。

    “甚好……”杨坚还想说下去,却被快步进来的内侍所打断。“大家,岐、雍两州紧急公文”

    “快呈上来”一听是紧急公文,杨坚也顾不得和杨昭三人说话。“所奏何事?”

    “昨日地震,波及岐、雍两州,两州上报灾情……”

    PS:今日三更,一更奉上

    小裕在写这章时心里很悲愤,也很激动。这让我想到了三年前地五月。里面梦境所写的,其实是小裕的亲身经历。后天就是“五·一二”大地震的三周年了。发此章,亦是纪念

    中华之殇让我们永远铭记

    中华民族,复兴雄起V

第三十章 救灾(上)

    “仁寿二年夏四月庚戌,岐、雍二州地震”(《隋书·卷二·帝纪第二·高祖下》)。隋都城大兴亦受波及。两州房屋倒塌万间,百姓伤亡惨重,无数黎民流离失所。高祖文皇帝令两州救治百姓。弘农王曦自请救灾,诏曰准。

    对于杨曦前去协助救灾的请求,杨坚一开始时不同意的。不过,耐不住杨曦在他面前不停地转悠,晃得杨坚眼花,杨坚被杨曦晃得不耐烦了,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雍州,即使后来的京兆郡,开皇三年置,统县二十二。杨曦的车队已经出了大兴城,向着蓝田而去。看着自己身后跟着的如此长的车队,杨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同车的南阳郡主见到杨曦一脸的不高兴,便有些奇怪:“毗沙门,怎么了?”

    “大姐,你说我们出去是干嘛?”杨曦并没有回答,反倒是问了一句。

    “救灾啊,这不还是你请求皇爷爷的么。”南阳郡主被杨曦的问话给弄迷糊了。出来救灾,是杨曦的提议,自己也是因此跟着出来的。

    “可,我们这样,是出来救灾的么?”杨曦用手指了指外面的车队,还有在前面开路的一队千牛侍卫,还有一大群的仆役,撇了撇嘴。

    南阳郡主望向马车外面大群前往大兴城赶的灾民,再看一看自己这个逆流而去的车队,眼的异常突兀,也明白过来杨曦指的是什么了。自己的皇爷爷是“关心则乱”啊

    蓝田县的城墙即在眼前,远远的杨曦便看到又一行人在路旁站着,周围有衙役巡视道路。这模样,分明是要迎接什么人。至于迎接谁,不言自明。杨曦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南阳郡主一见到这阵势,也有些不高兴了。

    “停车!”杨曦心里没有来感到一阵厌烦,便对外面驾车的车夫喝道。“回转。”

    车子瞬间停了下来,车夫要调头……

    “慢着。”南阳郡主这时突然开口,阻止了杨曦。

    “大姐。”

    “三郎,你这时干什么?”南阳郡主质问道。“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杨曦一时语塞。

    其实,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是怎样的结果。蓝田令,名为独孤佑,将近三十岁,乃是皇后独孤伽罗的亲族,是真正的皇亲国戚,若是论起辈分,这蓝田令还是杨曦的平辈。即使不论这皇亲的关系,这独孤氏也是大牌门阀。而世家,最重脸面!

    “三郎,可还记得你说过的话!”

    “呃……什么话?”杨曦的话多了,尤其是一些让世人感到新奇古怪的话。所以,对于自己的话,杨曦可不是什么神童,什么都记得,虽然说杨曦的记忆力惊人。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南阳郡主说了一句话,杨曦再也不吭声了。这话,是杨曦说的。

    这事情,还得从牢头阚仁说起。阚仁屠夫杨曦照顾自己的妻儿,杨曦也答应了下来。杨曦年龄小,只好托付于南阳郡主。南阳郡主也不太赞同杨曦的做法。杨曦说了几句话,让得南阳郡主不再吭声了。杨曦的话是:“大姐,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今日阚棱贫困,焉知他日不会飞黄腾达。莫欺少年穷……”

    杨曦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语。良久,杨曦对南阳郡主一揖:“谢大姐。谨受教!”

    “毗沙门,莫要怪大姐严厉。”南阳郡主温言道。“大兄的话,没错……”

    大兄的话?什么话?杨曦很想问个明白,可是看到南阳郡主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他,也就没有再问,只是对车夫说到:“走吧……”

    此时的杨曦,心中依然平静了下来。马车缓缓停下,车外便想起了一道淡淡的声音:“臣,蓝田令,独孤佑,见过弘农王殿下,郡主殿下。”

    “起来吧,莫要多礼了。”车内,一道淡淡的童声传来。“今日,孤与大姐前来,乃是为了救治百姓。繁文缛节,就从简吧……”

    “是。”独孤佑答应了下来。对于弘农王自请救灾的事,独孤佑本身就不感冒,在他看来,纯粹是胡闹,一个六岁的小孩子,除了给下面添乱还能做什么,即便是有“神童”之称的弘农王也不行。但是,两仪殿的那位又传来口谕,要独孤佑照顾好两位金枝玉叶。现在,既然杨曦要求从简,他也乐得顺水推舟。

    杨曦下车后,就看到了一张冷脸。对此,杨曦也不以为意,他出来时救灾的,不是游玩的。两个人,都很不爽对方。不过,一切还算顺利……

    在蓝田馆驿稍微休息之后,杨曦一行便出发了。侍卫带的很少,而且都换了一身普通的衣物,这也是杨曦的要求。南阳郡主则是一身男装,隋时的女子还没有唐时那般开放,当然也没有像两宋之后那般保守,隋时女子出行都会戴一顶帷帽。南阳郡主一身男装,也是为了方便出行考虑。至于蓝田令独孤佑一同陪同的要求,被杨曦拒绝。独孤佑也没有坚持,不过,还是派了县衙中的一个小吏跟随。杨曦到没有拒绝,毕竟,对于蓝田,杨曦一行人,远没有作为地头蛇的独孤佑熟悉

    韩村,是蓝田城南远郊的一处村落,距离蓝田县城约有十里,也是此次经受地震最为严重的村落之一。韩村以韩氏为主要姓氏,占了韩村人口一半还多;其他的一少半人都是他姓,有杨、王、向、齐、章五姓。杨曦一行人远远望着这座村落时,见到的,可以说都是残垣断壁。村中的房屋都有损坏,大部分损坏非常严重,其中一部分房屋更是坍塌了下来。

    刚进入村子,就看到有一群人在一处坍塌的废墟上忙碌着,不停地清理废墟。很显然,他们是在救灾。杨曦示意侍卫加快一些,好去协助救灾。

    废墟处,一位拄着拐杖的耆老,在一个童子的搀扶下向杨曦一行人走来。耆老走路并不快,脚步也有些蹒跚。

    “老朽,韩芮,乃是本村的村正。想请贵主人叙话。”耆老到了队伍的前面,拱手对嘴前面的侍卫首领说到。

    “老人家,不知何事,欲见我家主人?对某言之,某为您传话。”侍卫首领问道。

    “老朽,想请贵主任帮忙,救一救我村的村民。韩村上下定然感激不尽!”韩芮也不是迂腐之人,立即言明了自己的来意。

    “老人家,放心,我等定然全力帮忙。”这时,杨曦和南阳郡主已经走到了韩芮的面前,听到了韩芮的要求,有怎么不会答应。毕竟,杨曦一行的目的,就是帮助救灾。一挥手,出了保护杨曦和南阳郡主的几名侍卫意外,其余的都前去帮忙。

    “两位小郎君,老朽在此,先代韩村上下谢两位小郎君的大恩。”韩芮作势,朝杨曦和南阳郡主作揖下拜。以韩芮的眼力,有怎么看不出,杨曦和南阳郡主就是正主。

    杨曦和南阳郡主赶忙走上前,扶住韩芮:“老人家,您这是作甚?对我们而言,此时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大礼。老人家,折煞小子了……”

    杨曦和南阳郡主,搀扶着韩芮,到了废墟前。废墟中,一个面色异常惨白、十几岁的少年郎,被紧紧地夹在两面墙之间。墙的上面,是一大堆的横梁瓦砾,和一层层的墙壁。若是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他救出来,这少年,怕是就会死去。想要将这少年郎,只能将上面的废墟一层一层逐层清理。但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一样难题,便是人手不足。要说韩村,人手,不是没有;但是,家家都收了灾,一时间,也抽不出足够的人手。村正韩芮刚好看到杨曦一行人,便上前求助……

    杨曦停了事情的经过,便立即让侍卫救援,尽快将少年救出。

    在众人的一番努力下,少年很快便被救了出来。少年被救出来后,手指向自己刚才被救的地方,口中不停地说到:“阿娘,妹妹。阿娘,妹妹……”

    “下面还有人。快!”杨曦很快反应了过来,对救助的一群人说到。

    当众人又向里面挖了片刻,参与救助的人突然间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杨曦看到他们这种情况,有些疑惑。当杨曦走上前看到里面的情景时,也呆住了,眼睛里,一瞬间,满是泪水。

    废墟中,一个少妇双手支撑在地上,少妇的脊背上,是沉重的废墟。少妇的怀中,是一个静静熟睡着的婴儿

    这和两千零八年时,那个去世的母亲,是何等的相似。一条短信,道尽时间万千母亲对儿女,深沉的爱:“宝贝!如果你还活着,请记住:妈妈,爱你!”

    此时的杨曦,心中,只有一句话:母爱,伟大!

    PS:写到这里,我哭了。也,写不下去了。

    今天,是2008年“5·12”大地震三周年!让我们永远铭记,那场大地震中为了他人而牺牲的母亲、父亲,还有最为可爱的同学,可敬的老师!让我们永远铭记,那场大地震中为救灾冒险空降的人民子弟兵,劳累牺牲的志愿者和永远冲在最前线的“最为可爱的人”

    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天,也在为那天而哭泣么?

    向多灾多难却又自强不惜地中华民族,致敬!

    我为自己是炎黄子孙,而自豪!

    中国,雄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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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1517/ 第一时间欣赏帝王之隋帝最新章节! 作者:宛裕子所写的《帝王之隋帝》为转载作品,帝王之隋帝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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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隋帝介绍:
庄周梦蝶,生于帝王家。觉醒时分,此生杨广子。然此时,仁寿方到,大业将至;遍地烽烟,群雄尽起。蓦然回首,方知身入必死之局:凄惨义宁帝,暴毙长安城;孤寂皇泰主,鸠死洛阳宫——“愿来生不生于帝王家”!同是杨广裔,此身向何处。。。。。帝王之隋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王之隋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王之隋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