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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鹏金翅明王     北洋1917txt下载     北洋1917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六十九章 河岸警戒的招式

    1918年7月14rì这一天其实整个乌法平原上几乎都没人闲着,在前一天下午,空降而来的烟俊六,领着驻守库梅尔套的rì本第四骑兵联队北上拦截图哈切夫斯基时,驻守在奥伦堡的李鸣钟率领的装甲第一师混成骑兵旅,则根据王庚的指示派了一个骑兵团北上,准备接替rì本第四骑兵联队在库梅尔套的防线。

    库梅尔套之所以成为拦截苏俄红军南撤路线的最佳位置,是因为整个别拉亚河上游的河水在山谷中穿流奔行,一直要到库梅尔套东北十五公里这个山谷转向北之后,才成为一条平原河流,而只有在进入平原河段后,别拉亚河才有大部队特别是骑兵渡河的合适地点。

    别拉亚河作为俄罗斯中西部巴什噶尔地区的河流,为窝瓦河重要支流卡马(Kama)河最大的支流,源出於伊雷梅尔(Iremel)山脚的乌拉尔斯(Urals)南面,向西南流经一狭窄山谷後突然转向北流,河谷变宽并成为台地,全长1,420公里(882哩)。

    别拉亚河从东西走向转而向北流的这个山谷,就位于库梅尔套东北方向15公里处,遄急的别拉亚河水从东向西奔腾而来,到这里拐了个弯转向北面而去,奔腾不息,一直流淌到在德尔贝辛斯基(Derbeshinsky)以北汇入卡马河。

    中间的主要支流为乌法(Ufa)河,这别拉亚河俄语的意思为“白河”,又称为俄罗斯卡马河左支流。

    源头就在库梅尔套东北约100公里的南乌拉尔伊列麦利山,流经rì后的巴什基尔自治共和国,在别拉亚河的上游谷深流急,右支流努古什河注入后,河谷展宽,成为平原河流。

    整个别拉亚长达1,430公里,流域面积14.2万平方公里,主要支流有乌法、焦马及西姆等河,河口处年平均流量970米2/秒。乌法以下可定期通航,11月中旬至次年4月中旬封冻,结冰期5个月。

    别拉亚河的沿河主要城镇有别洛列茨克、萨拉瓦特、伊希姆拜、斯捷尔利塔马克以及乌法。

    依着李鸣钟的原意,他更向把兵力用到布祖卢克方向,叶戈罗夫第九集团军42000人被拦截在布祖卢克镇北面的三角地带,这是多大的一盘菜?自己的队伍从乌法一路迂回杀下来,到现在混成骑兵旅主力都没能打上一场大战,李富贵那个骑兵营倒是在斯捷尔利塔马克镇立了大功了。

    可这更让李鸣钟的混成骑兵第三旅主力有点讪讪不得力,眼瞅着乌法战役都快打完了,北线的蒋鸿遇和熊式辉歼灭和俘虏的苏俄红军都是几万几万的,就连乌拉尔第二骑兵军的谢尔盖和彼得罗维奇们都逮住了不止一个集团军司令和政委啥的,消灭的敌人也都几个师几个师的。

    南线的孙良诚部千里大迂回,拿下了乌拉尔和萨马拉,击溃的敌人加起来也有两个师的兵力,还扎住了伏尔加河右岸苏俄红军西撤的袋口,就自己这支南路迂回的主力部队战果寥寥。

    这会儿配属给自己的乌拉尔骑兵第三师倒是逮着了叶戈罗夫第九集团军这条大鱼,可那毕竟是俄国骑兵师,还只有一个骑兵旅的兵力,自己的中国混成骑兵旅的火力比俄国骑兵师要强的多,却在这鸟不拉屎的奥伦堡使不上劲。

    李鸣钟早上的心情,像极了之前的乌法zhōng yāng集群的司令吴佩孚,领着三个齐装满员的俄国步兵师,愣是捞不着仗打,却看着麾下乌拉尔骑兵第二军的两个俄国骑兵师左右逢源不断追上和歼灭苏俄红军主力,功劳是一个接着一个,那个憋屈和烦闷就别提了。

    从奥伦堡到库梅尔套距离110公里,李鸣钟昨天下午派了骑兵第一团从奥伦堡北上接替rì本第四骑兵联队在库梅尔套的防线,今天一早这厮从涅rì科夫发来的电报中得知布祖卢克镇北逮着了叶戈罗夫集团军主力,这厮便留了骑兵第二团和炮兵团守奥伦堡,自己带着旅属装甲营、骑兵第三团直奔西北方向的索罗钦斯克而去。

    至于从奥伦堡到索罗钦斯克再到布祖卢克,足足有216公里的路程,南路军前敌指挥官李鸣钟可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当然,一直到当天傍晚18:00,叶戈罗夫的第九集团军余部被合围和突围无望,而向吴佩孚投降时。

    赶了一天路的李鸣钟那个装甲侦察营和骑兵第三团也不过刚过了索罗钦斯克西北20公里而已,空跑了一趟的李鸣钟没能捞上布祖卢克战役的尾巴。

    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根据王庚的指示从奥伦堡北上填补库梅尔套缺口的混成骑兵第三旅骑兵第一团,却给乌法战役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带领骑兵第一团奔赴库梅尔套的是混成骑兵旅旅长萧山令,正经的保定三期毕业,出生于1892年,萧山令出生于书香世家,幼承庭训,知书达理,稍长受到曾国藩治理湘军之影响,决定投笔从戒,先后毕业于湖南陆军小学、保定陆军官学校,初任湘军排连营长。

    去年白崇禧从广西北上投奔参战军时,路过湖南时把这个在湘军中已经混到营长的同期同学拉了进来一起投奔参战军,本来这厮白崇禧第十二混成旅的团长,白崇禧部扩编为参战军第二十四师驻防赤塔后,这厮被留在了孙良诚的装甲第一师担任了混成骑兵第三旅的旅长。

    由于南路迂回部队的主官李鸣钟是资格最老的参战军师长之一,因此虽然南路迂回部队的主力是萧山令的混成骑兵第三旅,不过大事小事其实都是李鸣钟这个迂回部队的部队长一言而决,这回旅长萧山令虽然只带了自己的骑兵一团北上库梅尔套,心情却煞是舒爽,总算可以独当一面好好显显本事。

    从奥伦堡北上库梅尔套的道路相对比较好走,由于连rì的大雨主要集中在库梅尔套以北的乌法大平原上,南线本来接近哈萨克大草原,这里河流虽然众多,但地表还是属于比较干旱的地带,这些天虽然yīn云密布,真正的雨点子却下的不大。

    从奥伦堡到库梅尔套116公里的路,7月13rì下午2点出发,等到了晚上10点,萧山令率领的骑兵第三旅第一团主力就踏进了库梅尔套镇的中心,这里尚有rì本第四骑兵联队留下的一个辎重中队。

    萧山令也是知兵之人,部队进入库梅尔套之后,他连夜就向别拉亚河方向派出了一个携带电台的前卫营,把别拉亚河从东向西过来拐弯后向北流进入平坦区域的那段河谷监控了起来。

    当初李鸣钟率领南路迂回支队南下时,为了建立库梅尔套防线,萧山令领着侦察营亲自沿着别拉亚河东西河段走了一圈,当时就确认从西向东这段河谷要渡过大部队和重武器根本不可能,山高水深流急,到处是漩涡和巨石,别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下河,就是下了河一准被激流卷走。

    即使是这样,萧山令接手防线后也不敢怠慢,7月14rì一大早,他就沿着东西向的别拉亚河上游在南岸派出了新的jǐng戒部队,这厮用的是联军总司令王庚当初在军官教导团授课时教过的办法,也就是没条件架设有线电话时,用烽火台接力的办法派出jǐng戒哨jǐng戒一个路段或者阵线。

    萧山令在别拉亚河上游东西走向的河段上,每隔500米设置了一个jǐng戒哨,带上干粮和水壶,这样从库梅尔套东北15公里的河谷转折处算起,向东边一直延伸到别拉亚河上游进入乌拉尔山脉,约40公里的河段上,每500米一个两人的瞭望jǐng戒哨,4个骑兵排近170人就组建了一个河防jǐng戒网。

    由于别拉亚河上游这段河段的南岸地势相对平缓,北岸则是山峦叠嶂高耸,因此,只要发现苏俄红军试图在上游这些几乎无法渡河的地段渡河,萧山令的骑兵团主力将有足够的时间在河防jǐng戒哨兵用枪声接力报jǐng的情况下,及时赶到并且拦截。

    在别拉亚河转向北方流淌后的平原地带,从河谷一直到北面的梅列乌兹镇,大概15公里的河段上,两个骑兵排同样担负起jǐng戒任务。

    骑兵第三旅旅长萧山令在梅列乌兹放了一个骑兵营,在河谷方向放了一个骑兵营,在上游东西河段的中间放了一个骑兵营,他自己带一个骑兵营位于梅列乌兹和库梅尔套中间的位置机动。

第四百七十章 左右逢源进退两难

    1918年7月14rì12:00别拉亚河上游彼得罗巴甫洛夫卡村附近

    奔腾的别拉亚河从东面的群山中奔涌而出浩荡向西,拦住了苏俄东方面军第一集团军的余部,图哈切夫斯基带领夏伯阳骑兵师剩下的一个骑兵团的兵力,一人双马赶了半天的路,却被眼前的别拉亚河拦住了去路。

    “司令员同志,找了几个老乡问过,要渡河必须向西走往下游走,在库梅尔套北面的梅列乌兹渡口大部队才能渡河,这一段是别拉亚河的上游,一路上都是崇山峻岭河流遄急奔腾,水xìng再好都渡不过去,别说我们那么多战马和骑兵了!”

    带着前卫营给大军打前站是代理骑兵师师长富尔曼诺夫,这厮一头汗的折回来报告,显然有点着急,身后的骑兵们带着两个当地的老百姓,年岁看上去已经不小,瘦骨嶙峋的正捧着骑兵们给的一块黑面包拼命往嘴里塞,显然这地方也缺粮食,老百姓饿的不轻。

    “老人家,慢点吃别噎着了,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什么地方,有多少老百姓,有渡河的地方么?”图哈切夫斯基跳下马来,从身边的卫士手里接过一个羊皮水囊,递给了眼前的老人,一边和颜悦sè的问道。

    前卫营找来的这两个老人显然是当地巴什基尔人,这巴什基尔人(俄语:Бaш?opттap)是一个主要生活在的突厥民族,巴什基尔人主要集中在乌拉尔山脉南坡及其附近的平原上,他们的语言是一种基于钦察语的巴什基尔语,与鞑靼语很接近,不少巴什基尔人也说鞑靼语,而且大多数巴什基尔人会说俄语。

    一些巴什基尔人从事农业、饲养牛以及养蜂,游牧的巴什基尔人在山间和草地上饲养牛群,在王庚前世,苏俄后来成立了以乌法为首府的巴什科尔托斯坦共和国,人口的主要成分则是俄罗斯人、鞑靼人和巴什基尔人各约25%左右,剩下是一大堆少数民族,不过在这个时空1918年的此时,鞑靼人和巴什基尔人的比例明显比俄罗斯族要多。

    好在,看上去是牧羊老人的巴什基尔老乡听明白了图哈切夫斯基的问话,眼前的红军将领个头不高一脸胡子茬,脸sè却相当和蔼,加上啃了半只黑面包下肚,个子略高一点的牧羊老人显然恢复了点jīng神和体力,嚅嚅的开口道,

    “回您的话,村子里人都管我叫放羊的老哈迷蚩,前面不远是彼得罗巴甫洛夫卡村,村子里原来有一百多户人家,可这兵荒马乱的到处都在闹粮荒,zhèng fǔ又是来要人了,又是来征粮了,村里的年轻人多数都跑到乌拉尔山脉以东去了,留下十几个老人实在走不动,就在村子里等死,要不是今天遇到你们给了块黑面包,我和傻子乔估计也快饿死啦”

    老哈迷蚩显然并不胆怯,倒是那个叫傻子乔的矮个老头瘦的不成样子胆子小的很,只顾躲在哈迷蚩的后边捧着手里的那块石头一样的黑面包在啃,嗓子眼被面包屑噎的不行,这会儿正捶胸顿足呢。

    老哈迷蚩转身拍着傻子乔的背给他顺气,一边给自己的老伙计喂着水,折腾了半天,总算消停了下来。

    “老人家,这里有渡口和船么?你们平时要过河怎么办的?”降职当了jǐng卫营章的夏伯阳在一旁俯下身把自己手里的午饭,半块黑面包塞进了老哈迷蚩的手里,一边和颜悦sè的问道。

    “咳咳,谢谢这位长官,回您的话,村子里的人要过河。。。那可走的远了。。。往上游的翻山越岭的话。。。走上一天半的路,别拉亚河上游的上游有个铁锁桥,不过只能过人,你们骑得马可过不去”老哈迷蚩转过来一个劲的躬身谢着夏伯阳,紧紧攥住了手里的黑面包,生怕被人抢走似的,一边回答。

    前骑兵师师长夏伯阳这厮7月的天气穿的还是一件黑sè的皮猎装,又戴着一顶哥萨克的皮帽子,所以看军容风纪更像个红军高级将领,而图哈切夫斯基这厮只穿了一件灰sè的红军士兵布军装,带着个尖顶的红军帽,不说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是这支队伍的最高指挥官。

    老哈迷蚩这么一说,在场的苏俄红军将士们心里都是一沉,图哈切夫斯基和夏伯阳、富尔曼诺夫对望了一眼,接着问道,“铁索桥不能过马么?牵着走过去也不行?”

    “不行,那个铁索桥,其实只是一来一往两根横跨两岸的铁锁链,上面有个挂钩和滑轮,要过河的人用帆布带子把自己在挂钩上绑结实了,就这么顺着落差滑过河去,你们的马那么重怎么可能挂的住,铁链都要断掉了,我老哈迷蚩这么瘦,以前一次顶多怀里抱一只羊过去,你们这马虽然也瘦骨嶙峋的,但这么一整匹马铁定不行!”

    牧羊老人摇着头,这老哈迷蚩年轻时也曾离开村子走南闯北出去见过市面,倒能听得懂俄语,说的还挺通顺,就是当地口音比较重。

    “老人家,这别拉亚河往下游去最近的渡口在什么地方?有桥么?能不能过人和马?”富尔曼诺夫和颜悦sè的问道,一边把手里吃剩下的半块黑面包也塞给了那个躲在老哈迷蚩身后的矮个子老人傻子乔。

    “下游没有桥,可是有渡口,不过要等别拉亚河过了西南方向的那个山谷,转向北进入平原地带之后,在梅列乌兹镇那边有渡口,也有船,就是兵荒马乱的整天在打仗,我们村子里的人也好久没去过下游了!梅列乌兹之前的上游河段,可真没有现成的渡口。”老哈迷蚩想了一下道。

    周围的苏俄红军将士闻言面面相觑,显然,没人愿意往上游去,骑兵走这种前途未卜的山路显然不是上策,相比之下,大家更愿意往平原地带去,事实上,这一路南下为了尽可能躲开联军的侦察,远离西边的别拉亚河,沿着这乌拉尔山脉的西麓山脚已经走的骑兵们苦不堪言,不少战马的马蹄铁踩着山石都磨损的厉害。

    图哈切夫斯基闻言却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道,“老人家,从这里到你说的别拉亚河下游的梅列乌兹,大概有多少路程?”

    老哈迷蚩皱起眉头费劲想了半天,伸着指头道,“山路弯弯绕绕的,我以前赶着羊群去的话,怎么也得一个白天路程,至于多少俄里我可搞不清楚了,你们骑着马,兴许会快点,半天总要的吧?”

    图哈切夫斯基转过来和富尔曼诺夫、夏伯阳低声商量了一下,富尔曼诺夫小声道,“司令员同志,咱们可是骑兵,走上游那个铁索桥扔掉战马显然不是上策,我瞅着还得走下游,从梅列乌兹过河!”

    “司令员同志,如果联军在梅列乌兹留有守军,我们可能冲不过去!在斯捷尔利塔马克镇对方一个营就阻止了我们集团军一个步兵师加一个骑兵旅的冲击,现在对方又有别拉亚河这道天险,哪怕对方只有一个营的兵力守住对岸,我们冲过去的概率微乎其微!”

    夏伯阳这厮显然想的更远,斯捷尔利塔马克镇联军那个营的战斗力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会儿,撤退和远离敌人是第一要务,“司令员同志,我建议除非是野战,否则我们的骑兵部队任何情况下都应该避免去进攻联军的阵地”

    夏伯阳作为骑兵将领,乌法战役打到现在惨不忍睹一边倒的结局,使得他得出了和远在西边撤退的布琼尼同志一样的结论。

    正在这时,前方河边对岸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枪响,接着河对岸一路向西枪声不断,渐行渐远的似乎在传递出去,整个在场所有的苏俄红军都是一惊!

    很快,在河边村子里负责jǐng戒的前卫营营长尤科夫打着马狂奔而来,到了跟前滚鞍下马,喘着粗气报告道,

    “司令员同志,师长同志,夏伯阳同志,前卫营在河对岸发现联军的jǐng戒哨,对方似乎是在用枪声报jǐng,没想到从这里一直往西枪声一路响下去了,看来对岸的敌人早就有了防备!我们现在怎么办!”

    营长尤科夫带来的消息显然让所有人都心中一沉,富尔曼诺夫狠狠的一拍大腿道,“这个联军简直是yīn魂不散,我们绕了那么远的路贴着乌拉尔山脚这么过来,居然也没能逃出对方的视线,你说这里明明没有渡口,他们对岸都布置jǐng戒哨,真是不知道联军指挥员是怎么想的!”

    “镇定!别忘了你们是红军指挥员,战士们的眼睛可都看着你们呢!”图哈切夫斯基心中也是虽然剧震,脸上却镇定自若的道。

    “司令员,反正已经被联军发现了,我估计他们之所以把河防的jǐng戒哨布置了那么远,很明显是兵力不足,所以才把手张的那么大,好有足够的时间预jǐng和调度集结部队!我们直接奔西边走下游,从梅列乌兹杀过河去!”

    夏伯阳这会儿福至心灵,隐约猜出了对岸联军这么夸张布置jǐng戒哨的原因,反倒建议全军干脆杀向梅列乌兹从下游渡过别拉亚河!

第四百七十一章 渡河!渡河!

    联军在别拉亚河南岸的jǐng戒哨发现出现在对岸的苏俄红军骑兵后,第一时间用枪声传递的方式接力棒一样把讯息传到了联军混成骑兵第三旅旅长萧山令的前敌指挥部。.shouda8.

    这厮带着两个骑兵营的兵力作为机动部队坐守在别拉亚河从东西方向折转向北的那个山谷以北5公里处,在梅列乌兹渡口这边他放了一个营的兵力,所有渡船都被他拘到了别拉亚河的左岸。

    在从jǐng戒哨传回来的信息看,对岸突围而来的苏俄红军骑兵部队被发现时至少是一个营的规模,萧山令一边给乌法联军司令部发报通报敌情,一边给带领rì本第四联队两个骑兵大队从萨拉瓦特南下追来的畑俊六发报。通知他图哈切夫斯基很可能在窜到别拉亚河上游的这支骑兵部队里。

    在中午收到萧山令的敌情通报时,早上10点起带领部队赶了两小时山路,沿着山脚下众多的马蹄印撒丫子向南追了30公里的烟俊六大佐,正在乌拉尔山脚下一条小河边休息吃午饭,周围的rì本骑兵们三三两两的在饮马和吃着干粮抓紧填饱肚子。

    这厮接了电报心花怒放,地图上一看,自己距离别拉亚河上游也就30多公里的样子,这厮一边回电给中国混成骑兵第三旅旅长萧山令,拜托他务必守住别拉亚河,等自己两个骑兵大队赶到,一举合围全歼图哈切夫斯基骑兵团余部,生擒了图哈切夫斯基,大家有功劳同享。

    烟俊六发完电报,便匆匆启程开拔,带着队伍往南面的别拉亚河上游扑了过去,一路上苏俄红军骑兵留下的马蹄印愈发杂乱多了起来,这厮一边在后边追,一边狐疑的思量,瞧着脚印对方至少有五千多骑兵的样子,难道从哪冒出来援军了?

    虽然心里有所怀疑,但是既然南路有萧山令的骑兵第三旅主力团兜着,领着两个rì本骑兵大队的烟俊六大佐自也不惧,心道你就是还有5000骑兵,也不过是败军之将落跑的家伙,有联军中国骑兵兜住后路,我烟俊六立功就在今天。

    再说联军混成骑兵第三旅旅长萧山令这厮,打仗也是个胆大心细的家伙,这厮让自己的骑兵第一团团长萧朝贵带二营驻守梅列乌兹渡口,旅参谋长萧楚男带第三营驻守在别拉亚河上游南岸的中段,自己带第一营和第四营则就在别拉亚河西南山谷北侧机动。

    萧山令第一不着急过河去追,第二不把兵力集中在一个地方,反正只要苏俄红军骑兵要渡河,都在自己的沿岸jǐng戒哨的视线之内,你要是不过河,老子就等着烟俊六领着两个rì本骑兵大队从后边兜过来合围你!

    别拉亚河上游虽然崇山峻岭大队人马无法泅渡,但是万一苏俄红军不怕死,下马滚下河漂过来,未尝没有这种可能,因此萧山令不想冒险留下什么空隙被对方钻,只要对方开始渡河,在jǐng戒哨的告jǐng下,他这四个骑兵营随时能出现在需要的地段。

    由于别拉亚河南岸这边是连绵不绝的联军jǐng戒哨,图哈切夫斯基麾下的苏俄红军骑兵自然不会傻到继续沿着河的北岸行军暴露踪迹,何况从上游的彼得罗巴甫洛夫卡村这别拉亚河是从东北向西南流淌,到了库梅尔套东北15公里的山谷才折向北流。

    因此从彼得罗巴甫洛夫卡村的位置,笔直向西赶三十四公里的话,正好就到了别拉亚河中游第一个大渡口梅列乌兹镇渡口对面。

    不过无论是集团军司令员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还是前骑兵师师长、此刻降职为jǐng卫营营长的夏伯阳同志,或者说,代理骑兵师师长兼政委富尔曼诺夫同志,这三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夏伯阳出的主意则是,派前卫营在彼得罗巴甫洛夫卡村这边,大张旗鼓的伐木,准备扎木筏渡过遄急的别拉亚河,甭管能不能渡过去,架势要摆足了,为此,这个营至少要摆出一个骑兵团的架势,三个连下马后在河边伐木准备做木筏,剩下一个连牵着三个连的战马绕着村子跑圈,冒充骑兵大部队不断的在进村抵达.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鉴于你出的主意相当不错,我以集团军司令员的名义,重新任命你担任骑兵师的师长!免去富尔曼诺夫同志的代理师长职务。”图哈切夫斯基显然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手下的爱将敲打敲打足矣,再这么折腾下去富尔曼诺夫可不好做人了,下面的骑兵将领们见着夏伯阳和富尔曼诺夫汇报工作时俩人也尴尬。

    当然,最主要是一路上代理师长的政委富尔曼诺夫喋喋不休就一直在图哈切夫斯基耳边聒噪,一会说自己带不了骑兵师了,一会说骑兵师离不开夏伯阳同志了,总之就没个消停,这会儿图哈切夫斯基借机下了台阶,恢复了夏伯阳的师长职务。

    “感谢您的信任,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同志,虽说德米特里.安德烈耶维奇是个好样的政委,不过吗,夏伯阳的骑兵师,还是我夏伯阳来带才名正言顺嘛!”本名瓦西里.伊万诺维奇.恰巴耶夫的夏伯阳大大咧咧的接受了集团军司令员的任命,一边和自己的老伙计富尔曼诺夫挤眉弄眼,气氛相当和谐。

    其实夏伯阳也就是恰巴耶夫的俄语发音,但在1918年的苏俄红军中,叫恰巴耶夫的白卫军将领和苏俄将领多的是,比如联军乌拉尔骑兵第一师的师长也叫恰巴耶夫,但后世留名的叫夏伯阳的家伙可就眼前这一个,瓦西里.伊万诺维奇.恰巴耶夫。

    图哈切夫斯基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显然处境艰难的情况下,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同志一往无前的战斗意志和灵活机智的指挥员的脑袋瓜子还没有停止运转,留一个骑兵营在这里冒充主力作出试图渡河的样子,将误导对岸的联军指挥官,使得对方在别拉亚河南岸的兵力向这里集中。

    “司令员同志,我也觉得师长的主意很好,这样对岸的联军很可能就被我们调动到这个方向来,那么我们大部队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向西插到梅列乌兹渡口去,强渡别拉亚河,冲破敌人的封锁!撤回伏尔加河左岸去!”重新做回了政委的富尔曼诺夫显然更适应副手的角sè,对夏伯阳出的主意一个劲的叫好。

    “这主意好是好,可如果我们真能冒险从这里渡过别拉亚河的话,这样是不是会适得其反,反而把联军主力这头饿狼给招到这个方向来了,我是说,万一用木筏真能渡过河去呢!”图哈切夫斯基显然想的更远。

    “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刚才我们不是都到岸边去看了么,河岸这么高,山坡的坡度又陡的厉害,除了山羊人马都没法站住,而且水流翻滚遄急,暗礁林立,我瞅着要从这样的地段过河,简直是天方夜谭,就是光人都过不去,更不要说战马了!”夏伯阳显然没料到图哈切夫斯基真有从这里过河的念头。

    “能不能找几个水xìng好的战士,用绳子拴着,慢慢下到河边,再抱着木头游过河去,咱们可以给他绑上安全绳,这样激流也冲不走”富尔曼诺夫用望远镜眺望着河岸,突发奇想道。

    “对岸的树林里潜伏着敌人的jǐng戒哨,咱们的人下到河里,别说能不能顺利游过去,只要被对方发现了,没准就当成活靶子,别拉亚河在这里宽度至少200米以上,这么急的水流,要想游过去可不是那么轻松简单的!”夏伯阳摇着头道。

    “那个牧羊老人哈迷蚩倒是说过,几十年来也有大胆的当地人试图徒手游过河去,可水流太急,漩涡又多,几乎就没有成功过,不少游泳好手还丢了xìng命,如果对岸再有敌人shè击拦截的话,要游过去的确比较困难!”图哈切夫斯基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道。

    “就算人真能游过去,战马呢?我们是骑兵,失去了战马,对岸又有联军守着,虽然不知道兵力规模到底有多大,但只要有一个想斯捷尔利塔马克镇战斗力那么变态的营,我们就打不赢!”夏伯阳着急的道。

    显然,虽然出了个主意让一个骑兵营在这冒充主力作出渡河的样子,夏伯阳这厮可没打算真就把宝压在这里渡河。

第四百七十二章 求战心切的参谋

    1918年7月14rì13:00库梅尔套东北十五公里,别拉亚河畔,骑兵第三旅指挥部

    “报告旅长,参谋长来电,jǐng戒哨报告,最早发现苏俄红军骑兵的别拉亚河上游彼得罗巴甫洛夫卡村附近,发现苏俄红军至少一个营的兵力在伐木,似乎要扎木排渡河的样子,在河岸后方的村子里不断有苏俄红军骑兵部队在进进出出,看上去至少有一个团的兵力,参谋长带了三营已经在赶去那里的路上!预计半小时能到!”旅部通讯参谋拿着刚收到的电报报告。78xs .[ ]

    “一团长带的二营在梅列乌兹渡口还没有发现敌人的动向么?”旅长萧山令问道。

    “没有,除了在别拉亚河上游的彼得罗巴甫洛夫卡村发现苏俄红军骑兵,这几十公里河岸上的jǐng戒哨都没有再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天空虽然yīn沉乌云密布,但是还算亮堂,对岸要是有动静,应该跑不出jǐng戒哨的视线。”

    旅部作战参谋萧楚银答道,这厮是参谋长萧楚男的堂弟,在旅部混了个中校作战参谋,整天吵吵着要下部队去带一个骑兵营,可就是一直没捞着机会,连他的堂哥旅参谋长萧楚男自己都好不容易捞着带一个营**行动的机会,哪能轻易让给自己的堂弟去。

    “奇怪,难道别拉亚河上游那种水文条件都能渡河?这图哈切夫斯基可真是特立独行啊,难道他有什么秘密武器还是特种装备,可以让他的骑兵在那里渡河?”旅长萧山令俯身瞅着马扎上摊着的五万分之一作战地图,百思不得其解。[ ]

    “旅长,要我说绝对不可能,咱们旅从乌法南下为了在库梅尔套这个瓶颈位置建立防线,我可是跟着您亲自沿着河的南岸跑马走地实地勘察过的。

    那地方,别说骑兵,就是水xìng好的人,徒手不带武器,200多米遄急打着漩涡的激流也不是那么容易游过去的,搭浮桥扎木排都是天方夜谭,除非能拉一根钢索架个临时的天桥过河,可上哪找那么长又结实的钢索去?”

    萧楚银摇着头,显然不认为图哈切夫斯基的骑兵能有本事从上游渡河,如果能那么容易过河,那么几百年来为什么别拉亚河上游一个渡口都没有,唯一的一座铁索桥还远在一百公里之外的上游乌拉尔山脉的深谷里,去哪里沿途两岸都是羊肠小道根本没法走骑兵大部队。

    “旅长,图哈切夫斯基会不会是在耍调虎离山之计?”萧楚银这厮保定军校第五期当时还差半年没来得及毕业,就跟了自家堂哥混到参战军里打拼,其实脑子倒相当好使,是个当参谋的人才。

    保定军校第五期肆业生萧同学,参军后一直在骑兵第三旅旅部当参谋,立功无数,从中尉、上尉、少校一直升到中校,大半年的时间算升的相当快,这也是因为孙良诚和萧山令都是爱才之人,自然,更少不了自家堂哥、保定三期毕业的骑兵第三旅旅参谋长萧楚男少将的照应。

    “调虎离山?说说看,你怎么看的?”萧山令闻言神情一振,显然萧楚银的这个提法很对他的胃口。

    “对方除非打算抛弃所有马匹坐骑,空手游过别拉亚河,否则绝不可能在别拉亚河的上游搭出什么浮桥或者用木筏过河,咱们当初不是扎了木排试过么,扔水里没两秒就让激流给卷走了根本浮不起来,更不要说搭载人和马渡河。

    在这里渡河简直天方夜谭,巴什基尔人祖祖辈辈在这别拉亚河两岸生活了好几百年了,要能渡河早建了渡口了,难道他们不知道绕远路费心劳力的图哈切夫斯基再能冒险,等把木筏扔进水里沉了底他就知道这么渡河行不通。

    所以,我怀疑他大张旗鼓作出一副要在上游渡河的样子,其实是为了把我们南岸的部队吸引到彼得罗巴甫洛夫卡村附近,使的是障眼法!”萧楚银走到地图前,用手指戳了戳地图上被画了个圈的彼得罗巴甫洛夫卡村那个位置道。

    “分析的有道理,据你看,如果对方在彼得罗巴甫洛夫卡村折腾的那个营只是虚晃一枪,图哈切夫斯基的主力会奔哪渡河呢?梅列乌兹的二营到现在还没发现敌人在对岸出现!”萧山令若有所思的问道。

    “要我说,如果我是图哈切夫斯基,又逼不得已真的打算在上游那么水流遄急的地方渡河,我一定先派一组水xìng好的战士,悄悄想办法游过河去,先把联军这个河段的jǐng戒哨给他拔掉,这样联军短期内就探察到他的举动,这时候再考虑如何伐木还是扎木排渡河啥的,他现在就在我们jǐng戒哨眼皮子底下折腾,摆明了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引我们上钩,作出错误的判断!”

    萧楚银一边继续说着自己的分析,一边低头看着地图,联军的五万分之一作战地图是从高尔察克那边弄来的,正经的沙俄军队参谋部1905年之后花了近五年的功夫测绘的乌法地区的作战地图,虽然不敢说标出了每一个村子,但河流等高线山头还是峡谷都一应俱全,算是相当详尽仔细的一份地图。

    “旅长,我估计,图哈切夫斯基的骑兵团不会轻易放弃坐骑成步兵,那是他顺利撤退突破包围和封锁的最后依仗,利用骑兵野战是此刻苏俄红军在乌法大平原上唯一有机会和我们周旋的作战手段,根据当初我们勘察别拉亚河两岸的情况,和作战地图看,他的骑兵团主力还是会奔梅列乌兹来渡河,这个可能xìng最大!”

    萧楚银抬起头两眼闪闪发光的望着自己的旅长,有点yù言又止,显然,这厮还有话没说完。

    “哟呵,像只小老虎一样盯着本旅长,有话就痛痛快快的说,别藏着掖着,这会儿楚参谋长不在,没人不让你说话!”旅长萧山令见年轻的参谋和自己的想法判断一致,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不由的乐呵呵的道。

    “旅长,我觉得我们之前的部署基本没什么问题,现在别拉亚河南岸沿岸几十公里都布置了我们的jǐng戒哨,参谋长又带着三营赶过彼得罗巴甫洛夫卡那个方向去了,就算图哈切夫斯基要从那突破,我大哥带一个营最少能堵住对方一个团的渡河,我倒是有个新的建议!”

    说着萧楚银老脸一红,嚅嚅的道,“旅长,你看,我们光守着南岸有点消极,能不能让我带一个营,从梅列乌兹渡口过河,我直接奔东面去抄图哈切夫斯基的后路去,现在天气还是那么糟糕,空中侦察都使不上劲,让我带一个营渡河,就近到别拉亚河对岸去把图哈切夫斯基主力给他揪出来!”

    “烟俊六大佐最新的电报显示,图哈切夫斯基带在身边没准不是一个骑兵团,而是一个骑兵旅,从留下的战马脚印看至少有五千人的样子,你带一个营过河去,万一遭遇了对方主力,野战可不是咱们骑兵的强项,抡马刀我们未必砍得过图哈切夫斯基手下那两个骑兵师的骁将,万一遭受了不应有损失怎么办?”

    萧山令起身踱着步,作为旅长他很欣赏萧楚银慎密的头脑和那股子不服输的勇气,但是,联军中国骑兵这时候其实还是一直上马步兵,下马依托阵地作战才是联军的中国骑兵发挥火力优势的途径。

    当初如果李富贵的那个骑兵营在斯捷尔利塔马克镇和图哈切夫斯基的优势兵力的红军步骑野战的话,别说创造联军一个营固守阵地打赢对方一个步兵师加一个骑兵旅的奇迹,能不能在敌人面前全身而退都是个疑问。

    “旅长,您放心,我带一个营过河,真要遭遇了,打的过我就吃掉图哈切夫斯基这盘菜,打不过我就跑呗,北面rì本第四骑兵联队的两个骑兵大队也就30公里的路程,我带一个营从梅列乌兹过河往东边一压,直接就把对方西边也堵上了!

    到时候既能配合rì本第四骑兵联队合围对手,又能掩护渡口,旅长您带着剩下的两个营杀过河来,全歼图哈切夫斯基余部一点没问题!”中校参谋萧楚银拍着胸脯跟自己的旅长请战道。

第四百七十三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到最后,萧山令这位联军骑兵第三旅旅长到底也没抵挡住旅部中校作战参谋、保定第五期肆业生萧楚银的软磨硬泡。

    如果说烟俊六这厮放着联军司令部作战室主任参谋这天子近臣的差事不干,冒着险跳伞空降到库梅尔套也要领着rì军第四骑兵联队去拦截图哈切夫斯基立功的话。

    那么对联军装甲第一师混成骑兵第三旅的旅长萧山令来说,这次主动请缨带着骑兵第一团来填补rì本第四骑兵联队北上后留下的战线空隙。

    那可不是单纯给烟俊六和rì本人擦屁股来的,萧大旅长独当一面,是来建功立业替骑兵第三旅逮图哈切夫斯基来的。

    照着目前的形势判断,如果自己带着骑兵团守住别拉亚河南岸,挡住了图哈切夫斯基突围的去路的话,那么最后捡便宜的很可能还是烟俊六和他带领下撵在图哈切夫斯基屁股后头的那两个rì本骑兵大队。

    这是一场猫捉老鼠和躲猫猫之后中、rì、苏俄三国骑兵部队之间的殊死较量,三方的兵力还都差不多,在联军编制内的rì军骑兵联队,辖3个骑兵大队和一个野战炮兵大队,其中野战炮兵大队辖2个四门制的山炮中队,一个四门制的野炮中队。

    不过畑俊六这厮在萨拉瓦特指挥第四骑兵联队全歼了苏俄红军图哈切夫斯基第一集团军的步兵31师后,为了赶时间,把联队的野战炮兵大队和后勤部队扔在了萨拉瓦特,派了联队长米泽小五郎带一个骑兵大队向西搜索追击,而这厮自己则带了剩下的两个骑兵大队渡过别拉亚河沿着乌拉尔山脚向南追击。

    在联军编制中,原本兵力薄弱的骑兵部队特意被加强,正经着是一个骑兵联队辖3个骑兵大队和一个野战炮兵大队,1个骑兵大队辖4个骑兵中队,一个骑兵中队辖3个骑兵小队,一个小队则是70人!而原来rì本骑兵一个中队不过辖2个骑兵小队,里外里这兵力就差了三分之一,联军中的rì本骑兵编制要比rì本国内彪悍充实的多。

    因此畑俊六手下这两个骑兵大队,加上大队部直属队,每个大队的兵力约为850左右,加起来近1700人,领着1700人的rì本骑兵狂追至少2500以上的红sè哥萨克骑兵,得说畑俊六大佐的胆气还是相当粗壮。

    对畑俊六来说,用4000人的第四骑兵联队既然可以包围和全歼苏俄步兵31师的6000多人,而联军李富贵一个骑兵营600人挡住了对方一个骑兵旅的进攻,那么自己领着两个骑兵大队1700骑兵的兵力,追落荒而逃的图哈切夫斯基和他身边的一个骑兵团有什么夸张的?一点不夸张!

    rì本第四骑兵联队的每个骑兵小队都装备了2门联军排属迫击炮和3挺勃朗宁班用机枪,每个骑兵中队则装备一挺气冷式勃朗宁重机枪,每个大队则另有一个8门制的81mm口径迫击炮小队。

    图哈切夫斯基身边实际剩下的兵力大概是2700多骑兵,这厮留了一个营500多人在彼得罗巴甫洛夫卡村吸引对岸联军的注意力,装模作样要过河,剩下4个营的骑兵约两千人,交给夏伯阳带领直插梅列乌兹渡口方向而来。

    图哈切夫斯基斯基自己,则在富尔曼诺夫的坚持下,没有跟随大队突围,而是换了身军服,混在富尔曼诺夫率领领着的集团军jǐng卫营200多骑兵中,悄悄的奔别拉亚河上游而去,这消息被严密封锁,只有富尔曼诺夫、夏伯阳和图哈切夫斯基以及jǐng卫营的战士知道。

    狡兔三窟的本xìng在图哈切夫斯基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图哈切夫斯基做好了上山打游击的准备,目标越小,越不容易引人注目,牧羊老人老哈迷蚩被请来给这支200人的红军骑兵当向导,图哈切夫斯基甚至为自己取了个化名,称自己为骑兵师政委富尔曼诺夫的jǐng卫员图什卡。

    而夏伯阳则从jǐng卫营里挑了个个头和长相都和图哈切夫斯基差不多的家伙打扮成图哈切夫斯基原来的样子,跟在自己身边冒充正牌的集团军司令员,吩咐他闭着嘴没事不许出声,扮演好司令员是这厮唯一的任务和使命。

    不管怎么说,如果第一集团军余部能够突破重围,夏伯阳和富尔曼诺夫这对老搭档都坚持认为,作为集团军司令员的图哈切夫斯基必须在其中,否则,如果司令员图哈切夫斯基被俘或者战死的话,第一集团军的突围毫无意义。

    对夏伯阳和富尔曼诺夫来说,骑兵师余部豁出命去,也要把图哈切夫斯基送出敌人的包围圈,第一集团军没有了夏伯阳和富尔曼诺夫都不要紧,但是少了图哈切夫斯基这个第一集团军的缔造者的话,夏伯阳和富尔曼诺夫都无颜见伏尔加河左岸的父老乡亲。

    1918年7月14rì下午14:00,在梅列乌兹渡口对岸十二公里处的一个山谷里,夏伯阳带领2000多骑兵在直奔梅列乌兹渡口的半路上遭遇了联军混成骑兵第三旅中校参谋萧楚银带领的一个营500多人的中国骑兵,山谷中枪声响成一片,青山翠谷见证了一触即发的中俄两方的骑兵大战。

    由于萧楚银带领的联军骑兵在梅列乌兹渡口渡过别拉亚河之后,一直处于高度jǐng惕的搜索前进的状态,骑兵旅第一团第二营营长楚大山带前卫连走在全营前面1公里的位置,后边是萧楚银带着三个连的主力跟着,所以楚大山的前卫连率先发现了对面马蹄声隆隆而来的苏俄红军骑兵大队的动静。

    这厮不敢怠慢,一边下令全连下马在山谷两侧抢占有利地形,机枪和迫击炮全数展开,一边吩咐传令兵赶紧给后边的萧楚银送信:发现苏俄骑兵大队从山谷那头奔西边而来,听动静瞧尘土,对面苏俄骑兵不少于3、4000人!

    要不说营长楚大山胆气壮呢,从乌法出来南路迂回作战,萧山令的混成骑兵第三旅一直没捞着大仗打,从旅长萧山令本人到下面的团长和营连长们都憋的嗷嗷直叫,而乌法联军司令部的战报一个接着一个,今天是装甲第二旅怎么歼灭了苏俄第五集团军北路军三个师俘虏了几万啦,明天又是俄国骑兵师一个旅消灭敌人两个师啦。

    连留在斯捷尔利塔马克镇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的李富贵营,都力挽狂澜大大的露了一把脸,把苏俄东方面军的骄傲图哈切夫斯基和他下面那个骑兵师长夏伯阳揍的鼻青脸肿惨不忍睹的奔这边撤了过来。

    李富贵那个营在斯捷尔利塔马克镇图哈切夫斯基一个骑兵旅加一个步兵师都巍然不动,尼玛,老子这个营难道还不如李富贵的营?何况对面苏俄红军骑兵已经是丧家之犬落水狗人人喊打,我楚大山怕甚?

    四下一踅摸,地形有利,楚大山虽然只带了自己的前卫连,可一点没发怵的念头,这里正好是一个西北东南走向的长长的山谷,长度超过十公里,这会楚大山和对方苏俄红军骑兵遭遇的地点恰恰在中段位置,距离两边谷口至少五公里以上,这山谷宽不过200米的样子,两边绿树成荫、山势陡峭还不容易爬上去,正是打伏击的绝佳地点。

    楚大山让一连长带两个排守北坡,自己带了三排守南坡,轻重机枪和迫击炮迅速就位,等苏俄红军前卫营一头撞进1000米之内,楚大山的6门排属迫击炮咚咚咚的开火,一连串的迫击炮弹像麻雀一样啾啾啾啾唱着歌就就砸了过去,接着三排的一挺气冷式勃朗宁重机枪就响了起来,把对面苏俄红军前卫营的骑兵像韭菜一样扫倒了一大片。

    夏伯阳这2000人的骑兵队伍,由于是一人双骑,所以战马可是有近4000匹的样子,无怪乎不管是从北面追下来的畑俊六瞧了马蹄印一味图哈切夫斯基身边还剩4、5000骑兵,也难怪楚大山耳朵贴地听出来对方至少有4000多人马的样子。

    苏俄红军的前卫营突然遭遇山谷对面的攻击,一时间兵荒马乱挤成一团,这种时候在敌情不明遭遇伏击的情况下,先往后撤稳住阵脚是所有指挥员的第一选择,夏伯阳这边带这前卫营的骑兵师第二旅第一团团长叶兰斯基。

    猝不及防下叶兰斯基带的前卫骑兵营被埋伏的联军迫击炮弹和重机枪弹雨扫掉了半个连的兵力,这厮拼命呼喊着总算把队伍约束撤退到对方的迫击炮shè程之外,前面地上已经乱七八糟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和伤员。

    叶兰斯基在斯捷尔利塔马克镇下作战有了经验,听出来对方只有一挺重机枪和几门迫击炮的火力,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一边吩咐一连、三连占领山谷两侧山坡,一边吩咐传令兵回去给师长送信,前卫营遭遇联军大概一个连兵力的伏击,对方有重机枪和迫击炮,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叶兰斯基没敢冒冒失失就让自己的前卫营顺着山谷向前冲,谁知道对面的联军到底有多少兵力,万一中了埋伏,这山谷狭长地形不利,到时候后面挤着前面,转身都困难!

    带领主力骑兵走在前导营后边一公里的师长夏伯阳在前面枪声和迫击炮声音响起后,没等传令兵回去,很快就已经带着卫队连风驰电掣一样赶了上来。

第四百七十四章 当机立断的夏伯阳

    别拉亚河北岸狭长的山谷,给不期而遇的联军骑兵和苏俄红军骑兵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战场,当然,由于地形狭长,虽然是遭遇战和野战,但夏伯阳同志凭借人数优势和红sè哥萨克骑兵的彪悍武勇,用闪电般的冲击和马刀解决战斗的怨念,却始终没有实现的机会。(手)(打)(吧)(.

    要说这场遭遇战成也叶兰斯基,败也叶兰斯基,第一集团军也好骑兵师也好,从乌法城下攻防战开始,这一连串的败仗和失利让叶兰斯基这位骑兵师的团长从谨小慎微变的更加谨小慎微,和联军作战的过程中,胆大妄为领着骑兵冲在前面的红军骑兵团营长都阵亡了。

    叶兰斯基能活着跟师长夏伯阳和富尔曼诺夫厮混到现在,小心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最主要的原因,事实上,如果双方遭遇后叶兰斯基轻敌,指挥前卫营一拥而上想倚多为胜冲垮对方的阵地。

    那么对面联军那个连的9挺勃朗宁班用机枪、3挺气冷式勃朗宁重机枪和100支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在狭长的山谷中迎面泼洒过来的金属弹雨风暴,加上6门排属迫击炮的持续轰击,在1000米的冲击距离内将把叶兰斯基的前卫营从夏伯阳骑兵师的编制内彻底抹去。

    联军混成骑兵第三旅是中国骑兵部队,对面营长楚大山带领的前卫连,和在斯捷尔利塔马克镇的李富贵骑兵营一样,人手一支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一个班装备一挺勃朗宁班用机枪,一个排装备一挺勃朗宁气冷式重机枪。

    “师长同志,对面联军至少一个骑兵连的兵力,可是重机枪火力很猛,比斯捷尔利塔马克镇那个中国骑兵营一点不差,我怀疑对方是联军中的中国骑兵,前卫营已经伤亡了大半个连,这会儿伤员都撤不下来,咱们怎么办?”

    团长叶兰斯基涨红着脸向赶上来的师长汇报着情况,夏伯阳一甩黑sè大氅,往前趴到一块石头后边,用望远镜眺望山谷里的情况,对方的阵地显然是在1200米之外,山谷成西北和东南走向,倒是一眼望过去没什么大的曲折,就是两侧山坡比较陡峭,山头也比较高,别说骑兵,就是步兵要爬上去估计都难。

    这会儿阵地前300米范围里,横七竖八躺满了前卫营被对方火力急袭打倒的红军骑兵,死人死马躺了一地,至少七八十人的伤亡,多数已经血流满面躺在地上成了尸体,个别侥幸未死的伤员在地上缓缓的挪动往后在爬,几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孤零零的站在山谷中彷徨。

    夏伯阳眉头紧锁,这个峡谷实际长度超过十几公里,可左右窄的地方才200多米,宽的地方也就3、400米的样子,对方要是用机枪交叉封锁住谷口的话,要冲出去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尼玛,联军难道有天神保佑,怎么到哪都占老子便宜,这地形摆明了是作战打伏击或者阻击的绝佳地形,偏生这次又变成自己进攻敌人防守。

    “师长同志,这地形太不利了,对方要是有两挺重机枪交叉封锁的话,咱们怎么都冲不过去,我看咱们。。。不如撤吧?从南面退出这山谷去,向北绕过这个山谷怎么样?”团长叶兰斯基嚅嚅的道。

    周围的红军骑兵们也一脸的沮丧,富尔曼诺夫原来带的第二旅剩下的这个团骑兵,虽然多数是坚强的布尔什维克分子,但一连串的挫折和败仗之后,对前途的彷徨和未来的绝望,像附骨之蛆一样爬上了每个苏俄红军战士的心头,特别是政委兼旅长富尔曼诺夫这会儿也没了人影,更让这些战士们心有戚戚惶惶然。

    “叶兰斯基,你带前卫营守住这个小的拐角和敌人保持接触,排枪可以打的猛一点,想办法派几个枪法好的战士爬到两侧山坡高处shè击,吸引对方注意力,我带主力掉头撤出山谷奔北面迂回过去,咱们前后夹击兜他们的后路!要是能把对方的重机枪给缴获过来,那强渡梅列乌兹渡口的把握就大了几分!”

    夏伯阳判断了形势后很快作出了决定,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对方只有一个骑兵连的兵力,如果对面联军是一个营或者一个团,捞不着野战短兵相接机会的夏伯阳骑兵除了撒丫子撤退,没有其他出路。

    其实经历了四天四夜炼狱般的撤退和败仗挫折之后,夏伯阳骑兵师的战士们早就jīng疲力竭疲惫不堪,支持他们继续战斗的是残存的信念和跟着师长政委突破重围的期望,这会儿要是真跟以逸待劳养jīng蓄锐的联军骑兵野战抡起马刀互砍,短兵相接之下的胜利者也未必是夏伯阳的红sè哥萨克们。

    夏伯阳的1500多骑兵本来就停在前卫营后方1000米不到的位置,本来已经在两边山坡上抢占阵地建立防线准备战斗,不少人则探着身子瞅着前面,见师长带着卫队风风火火的冲了上去,不多一会儿又风风火火的折返了回来,

    “传我的命令,骑兵大队后队变前队,咱们退出山谷,从北面饶路去迂回山谷那边,山谷里打阻击的联军只有一个连的兵力,可机枪迫击炮不少,咱们和前卫营来个前后夹击,把对方一口吃掉,缴获了机枪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骑兵们纷纷攘攘的从山坡上临时的阵地下到山谷里,夏伯阳则一马当先,带着约三个营的骑兵掉头折返向东南方向的谷口奔去,身后才传来了前卫营余部和对方激战时红军步枪排枪齐shè的枪声,以及联军重机枪那沉闷而穿透力极强的轰鸣声,联军的迫击炮也同时再度响了起来。

    联军这边,营长楚大山率领前卫连抢占山谷两侧阵地打响和苏俄骑兵的遭遇战之后,后边带队的旅部中校参谋萧楚银带着自己的jǐng卫班也是一马当先的赶了上来,和夏伯阳一样,他的骑兵营主力三个连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不是向前一窝蜂的冲上来接应,而是就地展开往两边山坡上抢占有利地形。

    “萧参谋,敌人都是骑兵,前卫部队大概一个营,被我们一顿胖揍削掉了至少七八十,剩下的连滚带爬撤回去了,这会儿他们也占领了阵地,还试图发起一次反击,被我们打回去了!后边的大队看不清楚,但战马很多,至少几千骑兵的动静。”

    营长楚大山言简意赅的汇报了遭遇战的情况,显然,前卫连反应及时作战有力,对方算是吃了个亏,萧楚银捶了楚大山的肩膀一下,笑着道,

    “楚营长,打的不错,咱们的仗要都这么打的话,我看我是没机会下来带一个营了,要不你去旅部当参谋,我来替你带二营怎么样?”

    “哎,萧参谋,谁不知道你是咱们旅的诸葛亮,旅长和参谋长眼中的红人,来带一个营那岂不是太屈才了,何况刚才这仗,我才指挥了一个连,难不成您来当连长,不瞒您说,弟兄们都觉得,萧参谋您要是下放来带兵的话,至少带一个团才衬得上您的本事和能耐!”

    楚大山也是个有见识知人情嘴甜的家伙,知道萧楚银虽然论职务只是个旅部作战参谋,军衔和自己一样也不过是个中校,可自己那是熬了好几年才从班长、排长、连长一路混到了中校营长的差事,萧楚银这厮保定军校还没毕业就半年里从中尉厮混成中校。

    说是当的旅部作战参谋,其实旅参谋长的作战计划一多半是他替自家堂哥拟定的,估计将来接参谋长的班那是一点问题没有,要不怎么走哪条路就在哪条路截住了苏俄红军撤退中的骑兵了呢。

    “哎,别夸我,我这人不经夸,嗯,奇怪对面的老毛子排枪放的这么密,又不骑上马冲过来,老楚,你瞅着对方是玩的什么花样?”萧楚银被楚大山这么一吹捧一夸赞,心里倒也高兴,转过来一边用望远镜眺望着对面苏俄红军的动静,一边问道。

    楚大山闻言连忙举起望远镜瞅了瞅,一边打量着对面的动静,一边迟疑的道,“对方刚才倒是派了一个骑兵排想冲出来,被咱们的重机枪火力给揍回去了,这会儿他们退到了咱迫击炮shè程之外,只是这排枪放的蹊跷,难道是在给他们自己壮胆?”

    “楚营长,这边的地形比较狭窄,是打伏击和阻击的好地方,两边山坡又陡峭,就是步兵都未必爬的上去,更不要说骑兵们翻过山跑,咱们现在用机枪这么交叉一封锁的话,你觉着,会不会把对方吓回去了?”萧楚银一边用望远镜继续观察着对面的情况,一边微皱着眉头道。

    “哎,萧参谋,天地良心,就是怕把对方吓跑了,我愣是只动用了这边三排的一挺重机枪,一排二排的重机枪压根就没开火,谁能想到这就把对方给吓回去了?”

    楚大山撞天般叫起了屈来,一边心里寻思,这老毛子骑兵不是说是图哈切夫斯基手下王牌骑兵师的么,怎么这么不经打,老子一挺重机枪加6门排属迫击炮开火就把你揍趴下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血与火的较量

    和对面的苏俄红军师长夏伯阳一样,联军这边萧楚银同样有着战场指挥员那种敏锐的嗅觉,能从对方的蛛丝马迹的表现中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来,萧楚银判断,由于地形不利,夏伯阳的骑兵主力继续沿着山谷往自己的机枪枪口上撞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

    “楚营长,我估计苏俄红军的主力一定是掉头跑了,对面留下来的部队是为了拖住我们,所以排枪才打的这么热闹,咱不能上当!”萧楚银一挥手道。

    “跑了?那怎么行,萧参谋,我带前卫连上马端着班用机枪压上去咬住对方,跑了夏伯阳也就罢了,跑了图哈切夫斯基咱怎么给旅长交代?”营长楚大山一听可急了眼,跳起来道。

    “山谷狭窄,不适合骑兵战斗,你看对方虽然没有机枪,可是下马的骑兵已经占领了山坡两翼的制高点,近距离里头排枪齐shè的杀伤力还是不容小视的,这样,你带前卫连在这里慢慢向前推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拖住对方,让他们以为我们主力就在这跟他们僵持!”

    萧楚银很快下了决心,接着道,“我带二营主力向西北方向退出山谷去,然后从北面迂回过去争取尽快逮住对方的主力,估计北面rì本畑俊六的两个骑兵大队也快赶到了,咱不能把时间耗在这里,到时候让rì本人捡了大便宜去!”

    “行!保证完成任务,萧参谋,这里交给我带的前卫连,您尽管放心,赶紧带咱们营主力去兜住图哈切夫斯基,这里地形有利,我带前卫连吸引对方守住山谷一点问题没有,我慢慢耗住对方,争取别把对方这点后卫部队也给吓跑了!”楚大山一听赶紧答应,尼玛,咱辛辛苦苦赶了场子,最后被小rì本捡漏进球怎么行。

    就这样,萧楚银安排好一切,急匆匆掉头带着jǐng卫班赶了回去,三个连近400人的骑兵在他的带领向奔山谷西北方向的谷口而去,要抢在rì本第四骑兵联队的两个大队之前,兜住图哈切夫斯基和夏伯阳的骑兵主力。

    而营长楚大山则领着一个连的兵力,在山谷里头和对面3个多连的苏俄红军骑兵噼里啪啦打的不可开交,双方却都没有冒进,只是各据一段山谷隔着1000多米对峙着放枪。

    这个双方遭遇的山谷的西南方向,是连绵不断的崇山峻岭,奔腾不息的别拉亚河就在西南山谷里拐个个九十度的弯,从原来东西走向转变为向北流淌,而这双方对峙的这个山谷的东北方向,则是连着群山之外开始连绵不断的丘陵地带。

    夏伯阳带着1500多骑兵撤出山谷从北面绕着去梅列乌兹渡口的话,这路程起码要多走十公里不止,当然,对骑兵来说,也就是增加半小时左右的路程,问题是苏俄红军骑兵大队光退出之前长达十几公里的山谷,就花了半小时不止的时间。

    一路上夏伯阳不止一次的悄悄在心里问自己,是继续从北面迂回过去兜山谷里联军的后路,还是直插梅列乌兹渡口趁着联军主力未赶到之际,强度别拉亚河,夏伯阳相信,他的骑兵部队只要到了平原地带,即使打不过联军地面部队主力,撒丫子跑总还是能跑得出来的。

    另一个声音则在师长夏伯阳同志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位置悄悄的提醒:联军地面部队既然已经赶到了别拉亚河的这边来追击自己,保险起见,放弃向西,骑兵大队转而奔东面,去别拉亚河的上游,追着图哈切夫斯基和富尔曼诺夫的脚步,彻底跳出联军的包围圈!

    能这样做么?这样做,夏伯阳骑兵师将不复存在,为了渡河,4000多已经被饿瘦累的掉了膘的上等战马将不得不被放弃,而那个别拉亚河上游的铁索桥,鬼知道还存在不存在,如果不存在的话,第一集团军的骑兵师余部,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死地。

    一边纵马奔腾,身后是滚滚红尘和1500多骑兵,3000多坐骑,差不多每个骑兵身后头挽着一头备用的坐骑,夏伯阳扭头看了一眼大队,身后的红军骑兵战士们默不作声的控着马追随着自己,看着自家师长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和希冀。

    干!夏伯阳骑兵师绝不能扔下战马当逃难的步兵,失去了战马,就是渡过别拉亚河,只要天气放晴被联军侦察机发现,到时候敌人骑兵追上来,还是跑不掉,苏俄红军最优秀也最顽强的骑兵师长之一,瓦西里.伊万诺维奇.恰巴耶夫同志决定带着手下这1500一人双马骑兵继续向西挺进。

    就算被联军封锁后没法从梅列乌兹的渡口渡过别拉亚河,老子掉头向西再杀回萨拉瓦特渡河去!夏伯阳下定了决心,狠狠的一抽胯下的战马,领着大队骑兵隆隆向西北方向挺进。

    勇敢的夏伯阳同志这一次的选择没能给他和他的骑兵师余部带来好运气,在梅列乌兹西边约十二公里的地方,夏伯阳的1500骑兵一头撞上了同样从山谷中撤出来赶过来拦截的三个连的联军中国骑兵布置的阵地。

    萧楚银用手里的三个连下马骑兵占据了两公里范围内的三个小山包,建立了临时野战阵地,轻重机枪火力点布置妥当,已经等了夏伯阳的骑兵大队足足20分钟。

    所谓两军相逢勇者胜,夏伯阳当然可以带着部队继续向北流窜或者向东撤退,但苏俄红军东方面军王牌骑兵师长的荣誉感,以及地形相对开阔,利于野战和骑兵突击的现状,同时,对面的联军阵地显然粗浅临时,兵力也只有400人都不到,战场环境和作战条件比刚才在那个要命的山谷里好的多。

    比斯捷尔利塔马克镇时的条件也好的多,大家都是骑兵,对方不过是下马作战而已,这种情况下自己带着1500骑兵3000战马,都不敢冲的话,夏伯阳怕自己以后都再捞不着这么好的和联军野战的机会。

    实际上此时,联军混成骑兵第三旅旅长萧山令,已经带着两个骑兵营赶到了梅列乌兹,并且亲自率领第一营正在渡河,而战场的东北方向,十公里之外,rì本畑俊六大佐带领的rì军第四骑兵联队两个大队的兵力也兜了过来。

    夏伯阳的唯一出路是掉头奔东边走别拉亚河上游,那边山路崎岖狭窄,他可以用小部队堵塞山道断后暂时挡住联军大部队,而自己带着主力一路奔东北方向,沿着图哈切夫斯基和富尔曼诺夫撤退的道路撤退,如果能在铁索桥过河,即使抛下了马匹,还能保留一定的有生力量进入乌拉尔山区。

    到时候无论是去东边的乌拉尔山脉以东打游击,还是奔南边的哈萨克大草原当麻匪,多少会有一线生机,而不是此刻在这边跟其实是优势的联军骑兵死磕。

    当然历史不能假定和推倒重来,夏伯阳也是拼死一搏,想要依仗优势骑兵在野战中冲垮吃掉对面联军那几百下了马的骑兵,冲锋的时候这厮甚至在想,联军指挥官是不是脑子都进了水了,好好的骑兵一旦作战就必然下马找有利地形趴在地上或者掩蔽物后头把自己当步兵使,是不是依仗着火力的优势占苏俄红军便宜占出瘾来了?

    要好好教训一下,夏伯阳甚至打算付出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伤亡,一口气把对面的联军三个骑兵连吃掉,要是能缴获几挺重机枪,下次老子见着联军主力还用得着跑的那么狼狈么?

    夏伯阳当然看得出来,联军对面的指挥官仓促下选定的战场布置的阵地也不是吃素的,三个小山包俨然是三个核心阵地,山包上联军的重机枪和迫击炮阵地在望远镜里一路了然没遮没掩的,好像一盘带刺的美食等着夏伯阳带领自己的骑兵大队冲上去享用。

    夏伯阳把自己手里的骑兵分成三路,前面各派一个骑兵连赶着空鞍的几百匹战马当活动的肉盾往前冲,后边三个连红军骑兵举着莫辛纳甘骑步枪和马刀呼啸着跟在后头冲锋。

    战马们虽然无辜,但如果能挡住联军重机枪的火力封锁,掩护后边自己的骑兵大队冲上去的话,只要能把马刀砍到对方的重机枪手的脸上,这场仗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夏伯阳不认为下了马的联军骑兵失去了机枪火力掩护后还能跟自己已经杀红了眼憋屈的不行的红军骑兵们抗衡。

    “乌拉~~~”万蹄奔腾下的苏俄红军骑兵部队向着联军扼守的阵地发起了冲锋!

第四百七十六章 功亏一篑

    对联军混成骑兵旅第一团第二营的骑兵们来说,如果只依靠三个连的兵力,在野地里跟对方至少3个营以上的苏俄红军骑兵抡刀对砍肯定不行,马背上长大的红sè哥萨克骑兵们,就是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耍起马刀来也不是联军骑兵可以轻易匹敌的。

    所以萧楚银的骑兵自然而然下马作战,这似乎成为在联军总司令的熏陶之下,联军骑兵师的主要作战方式,战马是用来机动的,不是用来砍人的,联军中的中国骑兵尤其如此。

    对联军中的中rì骑兵来说,手里的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以及几乎所有联军中**人腰间人手一支的.45勃朗宁M1911自动手枪,是远比什么马刀更值得信赖的伙伴。

    这时代的骑兵冷兵器厮杀已经渐行渐远,联军骑兵中无聊是中国骑兵还是rì本骑兵,腰间的马刀基本沦为了装饰品,当然,宿营烤肉的时候也经常被有些战士拿来当肉叉使,那玩意比腰间的M1伽兰德骑步枪上一直没机会挂上去的刺刀显得更没有实战作用。

    用三个骑兵连近400人挡住对方4000匹战马的冲击自然力有未逮,说是野战阵地,其实不过是围绕着三个小山包的核心阵地,临时地上随便布置的单兵掩体和防线,连战壕都算不上。

    至于什么绊马索陷马坑反坦克壕当然都来不及弄,连伐木做什么木蒺藜都没有,有的只有轻重机枪和迫击炮,只有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黑洞洞的枪口,400支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能连续shè出3200发子弹,如果联军弹无虚发,一轮shè击之后夏伯阳的骑兵们将失去所有的战马。

    联军骑兵当然没有弹无虚发的本事,萧楚银之所以把阵地布置在如此开阔看上去到处漏风的丘陵地带,当然不是为了方便夏伯阳的骑兵野战冲锋。

    萧楚银的目的只有一个,让自己的阵地周围有足够的空间和距离,既能让自己部队的视野开阔视线良好,又使得苏俄红军骑兵冲锋进攻时的路线拉的尽可能的长。

    这样一来,联军可以让自己这三个连的轻重火力配置和发挥到最佳状态,别忘了中校参谋带着的这个骑兵营,除了三个连九个排装备的9挺勃朗宁气冷式重机枪之外,还有18门60MM排属迫击炮,还有8门81MM营属迫击炮。

    从2公里之外到联军阵地,都在萧楚银的营属迫击炮的shè程之内,当敌人冲进1800米后,重机枪会依次开火,1300米,排属迫击炮开始宣泄炮弹,800米内,27挺勃朗宁班用机枪开始怒吼,400米内,300支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的火力加入进来。

    由于战场处于丘陵地带,理论上联军阵地是一个完全立体的阵地,下了马的骑兵跟前是自己的趴下来的战马做的肉盾和掩体,联军骑兵被灌输的理念就是,战马随时都应该成为保护你的肉盾,而不是需要你去保护它的伙伴,战场上如果马在人亡,等于失败,马亡人在,从头再来!

    对联军来说,每一个战士的生命和安全,比什么牲口武器都要重要的多,爱马之人当然也有,但是联军的纪律是铁打的,一声令下,叫你让战马卧倒替你当子弹当掩体,那就得服从,只要仗打赢了,你要你活下来了,无论是哈萨克草原还是顿河、伏尔加河流域,大把的优质战马等着胜利者征用。

    夏伯阳用骑兵师心爱的战马当挡子弹的冲锋肉盾是逼不得已,但是冲锋的时候才发现,1800米的距离都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巨大深渊,联军的营属迫击炮虽然只有8门,但是迫击炮超高的shè速加上3.6公斤杀伤榴弹的威力,雨点一样迫击炮弹砸进苏俄骑兵大队人马之中掀起无数朵血与火的浪花和涟漪。

    要是苏俄红军骑兵从两翼绕过联军那三个连的核心阵地走远路躲过去的话,未必不能插到梅列乌兹渡口去,毕竟联军骑兵的优势不在马上,你叫萧楚银的三个骑兵连追着夏伯阳的三个骑兵营去打,至少迫击炮和重机枪就使不上劲了,而且夏伯阳这边骑兵是一人双马,联军骑兵就是追,马力上不占优势。

    夏伯阳这回是被对方的兵力少,武器好,重机枪多,地形又开阔有利骑兵冲击给晃了眼,一心想抓住这难得的野战机会一口气吃掉对方这三个连,那么多轻重机枪要是落到自己骑兵手里的话,尼玛,就是再来一个团的联军老子也不必落荒而逃!

    结果第一次直冲到1200米距离之内就冲不上去,冲在最前面第一线三个连的苏俄骑兵和当肉盾的近500匹战马被打的人仰马翻血流成河,联军三个核心阵地成品字形展开,事实上控制了至少南北五公里,东西四公里宽的区域。

    从三个方向冲锋的苏俄红军骑兵在丢下了一地的死人死马之后退回了2公里之外的冲击出发地,三个一线的骑兵连队几乎伤亡殆尽,当肉盾的500多匹战马也血流成河。

    现在夏伯阳渐渐意识到,对方之所以选如此开阔的地点拦截自己,目的就是从最大作战距离上开始拦截和发挥火力,对方的营属迫击炮虽然shè程远威力大,毕竟数量只有8门,平摊到那么大的战场上每个方向也就2门的样子。

    关键是重机枪的交叉火力封锁,1500米开始联军重机枪的弹雨威力明显加大,而到了1200米处,对方的18门排属迫击炮加入不间断吟唱之后,自己的骑兵再也无法坚持而垮了下来。

    不能怪战士们缺少勇气或者怯懦,三个营的尖刀连骑兵们几乎全军覆没了,如果不是他们冲在前面吸引了联军的火力,刚才带着大队已经冲到1500米处的夏伯阳甚至都怀疑,自己和大队是否还能撤下来。

    这当然远不是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的时代,这是100颗子弹都未必能消灭一个敌人的时代,但是9挺勃朗宁气冷式重机枪即使把shè速调到450发/分钟的慢档,半分钟多点就能打掉一根250发的弹链,联军9挺这样的重机枪在一分钟内泼洒的金属弹雨数量高达4000发,刚才短短几分钟时间,超过5万发重机枪子弹漫天飞舞蹂躏这自己冲锋的骑兵们。

    夏伯阳有点后悔,不应该试图攻上联军的阵地,更不能试图从对方的机枪弹雨编制的火网中穿越打透过去,应该迂回绕过去赶紧有多远跑多远,当然,背后只要这三个联军骑兵连yīn魂不散的跟着,自己的大队人马铁定没有机会顺利的渡河。

    何况此刻渡口情况不明,如果对岸也有敌人的骑兵把守,哪怕只要一个骑兵连,只有几挺重机枪,泅渡中自己的骑兵大队也只有被人宰割和屠杀的份,夏伯阳最后从望远镜里眺望了对方机枪阵地上的重机枪一眼,发出了全军向东撤退的命令。

    只是,太晚了,正在此时,联军阵地上欢呼声群起,接着阵地西边蹄声大震,地平线上至少一个营500多的联军骑兵增援部队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

    于此同时,北面和东北面也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和枪响,夏伯阳调转身子不用望远镜,都能看到北面和东北面约3公里之外,出现了大批风尘仆仆的联军rì本骑兵部队,瞧规模和人数至少有两个骑兵大队约1700人的样子。

    1918年7月14rì15:30苏俄红军东方面军第一集团军夏伯阳骑兵师余部约1700多人,在梅列乌兹以东约十五公里的别拉亚河北岸,被联军混成骑兵旅第一团的两个骑兵营和rì本第四联队的两个骑兵大队一起合围。

    苏俄红军骑兵师长夏伯阳带着剩下不到200骑兵血战突破包围圈,从rì本第四骑兵联队从东面包抄的第16骑兵大队的阵中杀了出去,奔东面消失在别拉亚河上游的乌拉尔山脉群山之中。

    这这天下午的晚些时候,苏俄红军骑兵师的余部两个营约900多骑兵,分别在别拉亚河上游的山谷和彼得罗巴甫洛夫卡村以东被歼灭。

    联军在库梅尔套-梅列乌兹的别拉亚河段的拦截作战,虽然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是因为rì本骑兵部队包抄迟缓了一步,最后功亏一篑,不但没有逮住图哈切夫斯,连图哈切夫斯基手下的夏伯阳和富尔曼诺夫这对红军骑兵的双子星座,最后也都成了漏网之鱼逃之夭夭。

第四百七十七章 最后通牒

    1918年的7月14rì18:30乌法联军指挥部

    “报告总司令,乌拉尔骑兵第一师第二旅来电,他们半小时前已经拿下了博尔加尔,全歼苏俄东方面军第五集团军留守博尔加尔的辛比尔斯克步兵第26师,消灭对方约3000多人,俘虏近7000人,其中近半数一是伤员,还缴获了对方三个炮兵连的大炮,骑兵第二旅伤亡近千人,阵亡三百多,负伤700多。”一个作战参谋拿着刚收到的电报进来后报告道。

    紧接着另一个参谋脚步匆匆的闯了进来,报告道,

    “总司令阁下,刚收到畑俊六大佐发来的电报,他带领rì本第四骑兵联队主力,在联军从奥伦堡北上的混成骑兵第二旅一部的配合下,于梅列乌兹以东的别拉亚河北岸,经历三次大规模的战斗,全歼苏俄第一集团军图哈切夫斯基余部骑兵部队约2300多人,这会儿刚打扫完战场!”

    “图哈切夫斯基跑了?”王庚见那个rì本作战参谋的脸sè有点尴尬,不由得问道。

    “纳尼?畑大佐怎么回事,怎么让图哈切夫斯基跑了?是战场上没找到尸体还是确认已经跑了?”边上的联军副参谋长、联军rì本统帅宇都宫太郎大将忍不住跳起来吼道!

    “大将阁下,畑俊六大佐的电报中已经做了检讨,审问俘虏后才发现,图哈切夫斯基到了别拉亚河之后就没跟大队一起行动,而是和对方的骑兵师政委富尔曼诺夫一起,带了约200人的小部队,找了一个当地的向导,奔东边别拉亚河上游去了!”作战参谋嚅嚅的回答。

    正说着,第三个作战参谋闯了进来,这厮显然是个中国中校,手里拿着一份电报,报告道,

    “总司令阁下,参谋长,混成骑兵第三旅旅长萧山令来电,他率领第三旅第一团在别拉亚河拦截了图哈切夫斯基余部约2500多人向南渡河突围的企图,并在接下来的北岸战斗中,旅部作战参谋萧楚银带一个营的兵力逮住了苏俄红军夏伯阳骑兵师余部的主力,先后经历两次战斗挡住了对方的进攻”

    “后来呢?图哈切夫斯基真跑了?”王庚微皱着眉头问道。

    “后来骑兵第三旅旅长萧山令带了一个营渡河增援萧楚银部,并在rì本第四骑兵联队两个大队的协助下,一举击溃对方夏伯阳近2000人的骑兵队伍,夏伯阳带领卫队从rì本第16骑兵大队的阵地上突了出去。

    在随后的追击过程中,对方留在彼得罗巴甫洛夫卡村的那个营凭借险要的山路死战不退,拖住了我们追击的步伐,等全部消灭这个营搬开路障,夏伯阳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

    “说重点,我不关心什么红军骑兵师长夏伯阳,图哈切夫斯基呢?”王庚皱着眉头道。

    “最后审讯俘虏的结果,跟着夏伯阳和大队在一起的是个假冒的图哈切夫斯基,真的图哈切夫斯基根本没跟大队在一起行动,到了别拉亚河之后就悄悄的带了一小队骑兵在向导的带领下奔上游跑了。

    他在彼得罗巴甫洛夫卡村派一个营佯装渡河也好,让夏伯阳带了2000多骑兵奔西边试图从梅列乌兹渡河也好,都是障眼法,这厮一早就奔东面进山跑了”

    显然在中国作战参谋的汇报中,混成骑兵第三旅旅长萧山令的战报要详细的多。

    当然,撇清责任的意味也很明显,夏伯阳可是从rì本骑兵的阵地突出去的总不会错,逮住了夏伯阳骑兵主力的是中国骑兵第三旅的部队这也不会错。

    “哎,这图哈切夫斯基真是打不死捉不住的小强啊,这都能跑出去,要是他早走了半天的话,再怎么追一时半会也追不上了!”王庚显然有点懊恼,这么点人一进入山区,再要找出来可就事半功倍了,难为图哈切夫斯基最后关头能玩出个金蝉脱壳的计策来,要不然,跟叶戈罗夫一样的话那就插翅难逃了!

    “纳尼?总司令阁下,打不死的小强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个图哈切夫斯基可当真狡猾大大滴,居然玩出了当年武田家影舞者的招式来,老毛子远看长的都一个德行,咱们根本分辨不清谁是谁,畑俊六大佐功亏一篑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厮一天一宿没怎么睡了,上午还在萨拉瓦特以少胜多全歼了对方第一集团军的步兵31师,要说到底功大于过,当然,萧旅长的部队打的也不赖,都值得嘉奖和表扬!”

    宇都宫太郎打着哈哈,东拉西扯的显然是要淡化畑俊六带领的rì本骑兵部队没有兜住夏伯阳让人家突围而出的失误,这厮知道王庚虽然嘴里说对夏伯阳、布琼尼这样的苏俄师长一级的将领根本不在乎,其实却多次提到了这两个苏俄骑兵将领的名字,眼瞅这伏尔加河右岸的苏俄红军都穷途末路了。

    没想到布琼尼和夏伯阳这俩牛人居然还都跑了出去,难道这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小个子强人?不对,据说这两个各自集团军中的王牌骑兵师长都是英雄好汉类的人物,人高马大骑术和刀法都很厉害的家伙,到底什么是小强?这厮却又不敢继续追问,是个人都看出来没逮住图哈切夫斯基,联军总司令的脸sè有点不好看。

    王庚无奈的笑了笑道,“小强就是蟑螂啦,不过,宇都宫阁下,畑俊六大佐带领rì本第四骑兵联队为乌法战役作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好歹苏俄东方面军第一集团军也就跑出去图哈切夫斯基寥寥几个人,翻腾不起大的波浪来,没准哪天就被哈萨克牧民捆了送上门来了!”

    “索噶,受教了,总司令阁下拿得起放得下,说的很有道理,不愧为我等的总司令,可是,要不要让畑俊六派骑兵一路向东沿着别拉亚河上游追下去?要不然图哈切夫斯基摔死在山路上我们都不知道,还傻傻的满世界找他那就亏大了”

    宇都宫太郎闻言松了一口气,一边建议派人继续追击,一边还在琢磨,蟑螂是什么东西?

    其实这时代的蟑螂学名还多数被叫做蜚蠊,昆虫纲(Insecta)、蜚蠊目(Blattaria)。有时特指蜚蠊科(Blattidae)

    体扁平,黑褐sè,通常中等大小。头小,能活动。触角长丝状,复眼发达。翅平,前翅为革质后翅为膜质,前后翅基本等大,覆盖于腹部背面;有的种类无翅。不善飞,能疾走。不完全变态。产卵于卵鞘内。约有6000种(一说2250多种),主要分布在热带、亚热带地区。生活在野外或室内。

    蜚蠊与其他昆虫源起于泥盆纪,为腐食动物喜昼伏夜出,居住在洞穴内,经得起酷热及严寒的考验,至今分布相当广泛,蟑螂是这个星球上最古老的昆虫之一,曾与恐龙生活在同一时代。

    根据化石证据显示,原始蟑螂约在4亿年前的志留纪出现于地球上。我们发现的蟑螂的化石或者是从煤炭和琥珀中发现的蟑螂,与各家橱柜中的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亿万年来它的外貌并没什么大的变化,但生命力和适应力却越来越顽强,一直繁衍到今天,广泛分布在世界各个角落。

    值得一提的是,一只被摘头的蟑螂可以存活9天,9天后死亡的原因则是过度饥饿,所以王庚把突破重围逃之夭夭的图哈切夫斯基比作小强。

    在中国,其实蜚蠊多数时候被烘干培成粉作为中药的一种广泛使用,粤语俗称这东西叫甴曱(youyuē)(汉字写法为甴曱,但因“曱”与“甲”在字形比较接近,因此很多刊物都错误地把甴曱植字为曱甴,亦影响了部份不查字典的人把甴曱这词冠履倒易。)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宇都宫太郎此刻琢磨着,是不是让畑俊六将功补过,派一支骑兵沿着山路向东追上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也把图哈切夫斯基找到才是正理。

    “穷寇莫追,联军在乌法战役取得的胜利已经足够大啦,图哈切夫斯基将来早晚会想通滴,早一天进俘虏营,早一天接受联军回炉再教育,现在咱们创造了条件,这厮不领情,那就罢了,畑大佐是我的重要参谋助手,那能让他一直在下面干粗活,追图哈切夫斯基不必要,不过可以派一个骑兵侦察排,沿着别拉亚河上游去侦察一下,侦察机在空中拍照绘图总没有地面实地勘察来的准确。”

    王庚显然不打算把图哈切夫斯基逼急了弄出乌拉尔山苏俄红军三壮士跳崖宁死不屈的戏码,不过为了安抚一下宇都宫太郎,倒是同意可以派小部队考察一下别拉亚河上游进了山之后的地形。

    “那成,就让畑俊六从第四骑兵联队挑个骑兵小队进山看看也罢!”宇都宫太郎眼珠子一转,把话题扯了回来:

    “总司令阁下,现在苏俄红军在伏尔加河右岸的五个集团军差不多都被全歼了,米尔纳以北沼泽地区里困住的几千第一、第四集团军的余部怎么办?要我说,航空队出动隔着云层一样把他们炸个底朝天,咱们让他们苟延残喘这么些天,可对方一点没有走出沼泽地投降的觉悟!”

    宇都宫太郎说的是突围第一天夜里被打散后冲进米尔纳以北沼泽地带的苏俄第一集团军和第四集团军余部,约7000人的样子,在两个集团军的政委率领下死撑着一直没有放下武器,这会儿乌法战役几乎都彻底结束了,显然获得全胜的情况下再围而不打失去了意义。

    “这会儿天都黑了,不着急,等明天吧,天亮了对方还不投降的话,那就彻底消灭,今晚咱们先对付莫斯科,现在叶戈罗夫和图哈切夫斯基的两个集团军都全军覆没,我倒要看看莫斯科还打算怎么撑下去!

    传我的命令,用苏俄南方面军叶戈罗夫第九集团军的呼号和波长,给莫斯科直接发电,通知对方第九集团军和第一集团军都被我们全歼,限他们午夜前答复我们上一次提出的条件,否则明天我的部队就跨过伏尔加河!”王庚斩钉截铁的道。

第四百七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1918年7月14rì19:00莫斯科克林姆林宫

    “同志们,局势很严重,确实很严重,刚收到乌法联军司令部发来的电报,限我们午夜前答复他们之前提出的条件!”托洛茨基一头大汗的拿着刚收到的电报稿走进了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的大会议室。78xs .

    “这压根就办不到,我们就是跟察里津方面重新协调也需要时间,何况,上千公里的伏尔加河天险是那么容易过来的?对方这是在讹诈,托洛茨基同志,可不要让失败主义的情绪蒙住了我们的眼睛!”

    第一个跳起来嚷嚷的是苏俄zhōng yāng宣传委员、《真理报》主编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布哈林,从当初苏俄红军东方面军南集群发起乌法战到今天,统共也就七八天的功夫,可整个俄国整个欧洲的视线似乎都被聚焦到了伏尔加河右岸的乌法大平原上。

    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一共15个zhōng yāng委员,留在莫斯科在乌里扬诺夫和托洛茨基这两个苏俄zhōng yāng大佬面前,真正能说上话的几个zhōng yāng委员差不多就以克林姆宫的办公室和会议室为家了,几乎吃住都在这里,真正的rì理万机。

    乌里扬诺夫、托洛茨基、布哈林、捷尔任斯基、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以及刚坐火车风尘仆仆却灰头土脸从伏尔加河左岸赶回来的斯德尔维约夫每天除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置一些必要的份内的公务,绝大多数时间都聚集在克林姆林宫那富丽堂皇的大会议室里。

    而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的大会议室的一角则早就变成了作战室的布置,墙上的伏尔加河流域的作战大地图,则标明了敌我双方态势,苏俄红军东方面军和南方面军的每一个集团军和每一个师都在地图上能找到代表它们的小红旗和行动方向的箭头。

    但是乌法战役进入了第八天的这个夜晚,原本作战地图上伏尔加河右岸乌法大平原上的苏俄红军小红旗,几乎已经被拔的干干净净,而代表乌法联军的小蓝旗却星罗棋布,被标注在地图上一览无余。

    “博尔加尔的失守刚刚被证实了,驻守在那里的第五集团军辛比尔斯克步兵26师全军覆没,战斗打的很激烈,但是,博尔加尔失守了,对方先占领了渡口才发起的合围和总攻,我们的人抱着救生圈游过了伏尔加河,左岸捷秋希的守军只有一个步兵营的兵力,如果对方渡河是无论如何守不住的!”

    紧跟着进来的是下午刚赶回莫斯科的苏俄最高军事委员会军事委员斯德尔维约夫,这厮本来被苏俄zhōng yāng派去伏尔加河准备渡河去右岸,接替图哈切夫斯基的东方面军南集群司令的职务。

    没想到刚坐着火车赶到伏尔加河左岸的辛比尔斯克,伏尔加河右岸的苏俄红军局势已经恶化的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莫斯科作出解散南集群,各集团军全线自主撤退的决定。

    这样一来斯德尔维约夫这个新任南集群司令员没上任就被终止了使命,本来乌里扬诺夫打算让斯德尔维约夫作为苏俄zhōng yāng的谈判代表渡河去乌法跟联军谈判停火事宜,后来苏俄南方面军前敌军事委员会拒绝放弃察里津。

    斯德尔维约夫这下变得两头不着靠,虽然有zhōng yāng特派员的头衔和身份,但在辛比尔斯克完全无用武之地,对面联军又随时会渡河的样子,昨天晚上干脆就坐专列连夜赶回了莫斯科,在火车上这厮补了一觉,到下午就回到了莫斯科。

    这会儿一脸憔悴脸sè铁青的军事委员同志紧跟在托洛茨基身后,给会议室内的zhōng yāng委员们坏消息,苏俄红军在伏尔加河右岸控制的最后一个渡口博尔加尔被联军骑兵部队攻陷。

    托洛茨基显然对博尔加尔的失守早有心理准备,闻言只是一皱眉道,“博尔加尔孤悬在伏尔加河右岸,要不是为了牵制吸引乌法联军的兵力,给右岸撤退中的红军部队保留一个渡口,驻守在那里的辛比尔斯克第26师早该撤回左岸才是!”

    “形势的确严峻,不过布哈林说的对,伏尔加河是一道天然的防线,再说我们又有伏尔加河区舰队可以游弋和封锁伏尔加河,联军未必那么轻易就能渡河,托洛茨基同志,你刚才的脸sè很差,乌法联军发来的电报里还有什么新的东西你没说?”

    背着手在地图前溜达的小个子导师兼领袖转过来身来问道,跟联军电报往来打交道这么两天,乌里扬诺夫显然也摸到一点乌法联军的风格,那就是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但,很可能带来的坏消息却又是最可靠最真实的现状。

    自从解散南集群让各集团军分路撤退之后,在莫斯科的苏俄zhōng yāng眼睁睁看着乌法大平原上一个一个苏俄红军的集团军被合围和歼灭,可这帮土鳖愣是直到被歼灭都还在无线电静默状态,发个电报回来报丧会死啊,搞得这边莫斯科的苏俄zhōng yāng居然要从敌人那里才了解到自己部队的动向和结局。

    想到这里,乌里扬诺夫不满的咧了咧嘴,却走过去让看上去憔悴瘦削的亲密战友斯德尔维约夫先坐下喝杯水,一边转过来等着托洛茨基的回答。

    “的确有更坏的消息,联军这份最新的通牒中措辞很强烈,原因在于,他们通知我们,苏俄红军南方面军第九集团军叶戈罗夫部主力已经在布祖卢克附近被合围全歼,东方面军图哈切夫斯基余部步兵31师和夏伯阳骑兵师主力同时在萨拉瓦特梅列乌兹附近也被合围全歼,所以他们才限我们午夜前答复停战和谈的条件!”

    托洛茨基的脸sè很差,却把乌法联军发来的最新电报的内容一五一十给在座众人说了个清楚,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和捷尔任斯基闻言都大惊失s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布哈林更是挥舞着双手跳了起来嚷嚷:

    “兵不厌诈,这一定是乌法联军耍的花招,察里津南方面军上午发的电报不是说叶戈罗夫集团军主力42000多人已经顺利渡过了布祖卢克河,正要向南挺进么,怎么就栽在了布祖卢克镇北了!不是说那边只有几千联军的俄国骑兵守卫么!”

    “托洛茨基同志,联军不会是在吹牛吧?咱们得赶紧给察里津发报,给叶戈罗夫第九集团军发报,该死的南方面军,谁允许他们自己搞一套无线电密码体系的?连莫斯科zhōng yāng都和叶戈罗夫第九集团军无法取得联系,这是典型的山头主义和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加米涅夫也跳出来嚷嚷。

    季诺维也夫也沉不住气了,和布哈林一起去抢托洛茨基手里的电报,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南方面军的叶戈罗夫第九集团军,几乎是苏俄红军在伏尔加河右岸的唯一希望,至于图哈切夫斯基的第一集团军,本来就没剩多少人,又远在乌拉尔山脉西麓,跑不出来不奇怪。

    可叶戈罗夫步骑六个师42000主力部队啊,早上察里津方面南方面军发来的电报还喜滋滋的说叶戈罗夫部已经渡过布祖卢克河,正要合围布祖卢克镇联军一个旅约5000人的兵力,等拿下布祖卢克镇,一马平川直奔乌拉尔斯克就跳出了联军的包围圈。

    到时候再从乌拉尔折向西边的萨拉托夫渡过伏尔加河,这就安全撤回来了,怎么,半天功夫居然叫联军合围全歼了?这叫人哪肯信啊!

    几个zhōng yāng委员围住托洛茨基吵吵成一团,都要去抢这厮高举在手里的电报,偏巧托洛茨基还不给,打算直接递给人群外掐着腰的乌里扬诺夫。

    “同志们,zhōng yāng委员们!注意分寸,这成何体统!天还没塌下来,都给我安静!都给我闭嘴,让托洛茨基同志一个人说!”乌里扬诺夫个子小嗓门可不小,本来这厮劳累过度就容易脑门发胀,这会儿见众人抢做一团,忍不住大吼道。

    乌里扬诺夫一吼,会议室里好歹才安静了下来,人群中的托洛茨基却神情古怪,喃喃的道,

    “这次只怕不需要跟察里津方面核实就能作出判断了,这次乌法联军呼叫我们时用的是原来苏俄第九集团军的波长和呼号,连密码都是原来莫斯科最高革命军事委员会统一配发给各集团军使用的!”

    托洛茨基此言一出,乌里扬诺夫以下所有在座的zhōng yāng委员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一屁股坐回了椅子,神情呆滞,布哈林则不停的在室内走动,嘴里喃喃不知道说着什么。

    斯德尔维约夫和捷尔任斯基则小声快速的在争论着什么,乌里扬诺夫愣愣看着托洛茨基道,

    “这么说,叶戈罗夫的电台也落入敌手了?这真是见了鬼了,托洛茨基,难道苏俄红军东方面军和南方面军这么多集团军这么多部队就找不出一支能打胜仗能打赢乌法联军的队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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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察里津何去何从

    “当然要重建苏俄红军,东方面军和南方面军必须重整旗鼓改头换面,用新式的武器和先进的头脑武装起来,才能成为捍卫苏维埃政权的倚仗,不过主席同志,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答复乌法联军的通牒?是答应对方上次提出的停战条件么?”

    托洛茨基眉头深蹙,直接把话题扯到了联军的最后通牒上,在他看来,联军这次只怕是最后一次向莫斯科递出橄榄枝了,换了自己是乌法联军那个中国王,在全歼了伏尔加河右岸的苏俄红军主力,特别是把南方面军叶戈罗夫集团军也一网打尽之后,没理由不向对方加码提出更苛刻的条件才对。 访问下载txt小说

    “托洛茨基同志,我仍然怀疑联军是在故弄玄虚,半天功夫叶戈罗夫集团军就全军覆没的可能xìng到底有多大?就是放42000头猪在那边,要逮住也不容易吧,而且伏尔加河右岸的天气始终不佳,乌法联军的航空队根本无法出动,这仗他们是怎么打的?”

    布哈林停止了在会议室的团团乱转,喘着粗气嚷嚷道。

    这时候斯德尔维也夫也站起身来道,“刚才我问了捷尔任斯基同志,有没有可能,乌法联军只是破获了苏俄红军集团军一级配置的密码,再说各集团军之间都知道对方的无线电台的波长和呼号。

    有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联军从缴获的其他集团军电台和无线电收发报员、译电员那里了解第九集团军使用的波长呼号以及密码,然后冒充第九集团军的电台给我们发来了这份最后通牒,好使我们相信,叶戈罗夫和他的主力部队已经全军覆没?”

    捷尔任斯基见状连忙站起来接着道,“斯德尔维约夫同志说的这种情况是有可能出现的,对方有可能只是借用了第九集团军的波长呼号而已,当然这还要看,刚才收这份电报的时候,对方发报员的发报手法,是不是我们熟悉的第九集团军无线电台发报员的惯用指法”

    “不是说电报是乌法联军司令部发来的么,布祖卢克离着乌法至少400公里,就算叶戈罗夫第九集团军在布祖卢克全军覆没,电台和密码收发报员译电员都落入联军手里,他们也没理由绕个圈子从布祖卢克用俘虏的我们的人发报吧?所以听对方发报时的手法这事没个谱!”

    加米涅夫显然脑子转的很快,指出了捷尔任斯基说的办法里的破绽。

    捷尔任斯基闻言一怔,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道,“加米涅夫同志说的不错,如果是这样,单凭发报员指法不能判断事实真相,很可能这份电报是乌法联军用他们自己电台和发报员发出来的。”

    “这都叫什么事,斯德尔维约夫,你赶紧去给察里津发报,要求南方面军尽快查实叶戈罗夫集团军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把联军的最后通牒告诉约瑟夫,其他的我不管,就叫约瑟夫和南方面军前敌委员会回答我一个问题!”

    乌里扬诺夫一脑门子的汗,在众人跟前背着手来回踱着步,一边嚷嚷,几个zhōng yāng委员闻言一愣,托洛茨基忍不住问道,

    “乌里扬诺夫同志,要察里津方面回答什么问题?”

    “嗯,就这样,发给察里津南方面军的电报上务必强调,如果明天乌法联军开始渡河,谁来守住伏尔加河?谁来保卫察里津?谁来包围莫斯科?就这样,限他们1小时内答复!”乌里扬诺夫伸出右手,用食指在空中划了个圈,斩钉截铁的道。

    “主席同志,您这哪是一个问题,您这是三个问题好不好?”布哈林在一旁小声的嘟囔道。

    “这有关系么?这有关系么?布哈林我看你脑子是进了水了,这是几个问题的事情么?归根结底就是一个问题,不停战谈和,明天谁来保卫苏维埃?就这么发电报,限他们一小时回答!”乌里扬诺夫忍不住失态的挥舞双手咆哮了起来。

    1918年7月14rì19:30察里津苏俄南方面军司令部

    “约瑟夫同志,瑟京同志,刚收到莫斯科的电报,口气很严厉,乌法联军司令部已经把歼灭叶戈罗夫集团军的消息第一时间捅给了莫斯科,并向苏俄zhōng yāng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我们不准备谈判停战的话,明天乌法联军就要渡过伏尔加河!”

    南方面军参谋长吉季斯满头大汗的拿着刚收到的电报稿闯进了会议室,一个半小时前,叶戈罗夫发来了最后一份密电:集团军主力弹尽粮绝伤亡近半,又被敌方优势兵力合围,突围无望,为保存有生力量,集团军前敌革命军事委员会召开紧急会议,表决通过了全体放下武器向联军投降的决议,特此通报。

    收到电报后的南方面军一众大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早上,叶戈罗夫发来的电报还意气奋发,说集团军主力六个师步骑42000多人,已经顺利渡过布祖卢克河,未遭遇联军阻击,准备拿下布祖卢克后一鼓作气跳出联军包围圈,打回伏尔加河左岸去!

    可再怎么呼叫第九集团军的电台,就是没回音了,不知道叶戈罗夫是销毁了电台还是把发报员和译电员怎么着了,反正不管怎么发起呼叫请求,对方的电台再也没有动静,42000人一个白天就弹尽粮绝被合围后放下武器,投降了?

    这是叶戈罗夫能干出来的事么?约瑟夫同志气的掰断了手里的烟斗,南方面军司令员瑟京则感到不寒而栗,参谋长吉季斯显然更是不知所措,叶戈罗夫这厮可是托洛茨基一手提拔的红人,而第九集团军也的确算得上南方面军的主力集团军。

    这就灰飞烟灭了?南方面军司令部里头接下来为这份电报的真伪吵了半天,这封电报的署名是第九集团军前敌军事委员会,而不是惯用的第九集团军叶戈罗夫,这给想抓住稻草的南方面军一众人等有了怀疑电报真伪的依据。

    第八集团军司令员切尔纳温和政委柳比莫夫、第十集团军的司令员伏罗希洛夫和政委政委克柳耶夫,以及zhōng yāng委员、察里津苏维埃主席、北高加索军区军事委员会委员布勃诺夫很快都被召集回到了南方面军的司令部。

    就在这个时候,莫斯科的电报接踵而至,乌法联军的电报里证实叶戈罗夫第九集团军已经全军覆没,不但如此,东方面军图哈切夫斯基第一集团军的余部也悉数被歼灭,而且,电报中活该提到,苏俄红军在伏尔加河右岸最后一个渡口、捷秋希对岸的博尔加尔也已经失守,这会儿,伏尔加河右岸的苏俄红军主力几乎损失殆尽。

    “约瑟夫同志,莫斯科要我们确认叶戈罗夫第九集团军是否像乌法联军说的那样,已经在布祖卢克镇被合围全歼了,还问我们,如果不停战谈和,明天谁来守住伏尔加河?谁来保卫察里津,谁来保卫莫斯科?”南方面军参谋长吉季斯嚅嚅的道。

    “搞什么排比句,全是废话,说到底就一个问题:明天谁来保卫苏维埃!我说瑟京同志,为什么不早点报告莫斯科,现在反而是莫斯科从乌法联军敌人那先知道了叶戈罗夫集团军的结局,这简直是打了南方面军和咱们察里津一个耳光!”

    zhōng yāng委员布勃诺夫在一旁没好气的道,这厮虽然对叶戈罗夫集团军主力一天功夫就全军覆没也缺少思想准备,却更反感约瑟夫和瑟京试图向莫斯科瞒住这个坏消息,没有第一时间报告莫斯科的这种分散主义和山头主义的做派。

    “布勃诺夫同志,局势变化的太快,叶戈罗夫的部队兵力和战斗力都不算差,怎么一天功夫都坚持不住,这太让人吃惊了!我们先前还在争论会不会是乌法联军耍的花招,所以一时间没敢相信,更没敢向莫斯科报告!”南方面军司令员瑟京老脸一红,主动替约瑟夫承担了责任。

    事实上,在收到叶戈罗夫发来的最后一封电报后,瑟京力主第一时间报告莫斯科,并建议南方面军和察里津应该重新检讨前一天晚上定下来的不放弃察里津,和联军打下去的策略。

    但是约瑟夫显然一时转不过弯来,昨天这边南方面军和察里津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能守住伏尔加河、守住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24小时不到却遭遇如此打击,要180度转向约瑟夫觉得自己的面子上下不来。

    面子下不来的结果就是约瑟夫和瑟京、吉季斯纠缠在叶戈罗夫这份电报的真伪上,这就耽误了时间,现在莫斯科的电报一来,大家彻底死了心,叶戈罗夫集团军的覆灭是毋庸置疑了。

    对察里津、南方面军以及约瑟夫来说,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下一步怎么办?怎么答复莫斯科的质问!

第四百八十章 气氛骤然紧张

    “从二月革命到现在,从十月革命到现在,从今年一月到现在,南方面军和察里津为莫斯科以及苏维埃作出的贡献有目共睹,在我看来,全俄是一盘棋,莫斯科是一盘棋,我们察里津也是一盘棋,我们只能挑我们挑的动的担子,说什么保卫莫斯科,如果我们南方面军的部队连自己的家乡察里津都保卫不了,我们凭什么背井离乡北上去保卫莫斯科?”

    苏俄zhōng yāng委员、北高加索军区军事委员、南方面军军事委员(政委)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朱加什维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个新的胡杨木的烟斗,一边往烟斗里塞着鞑靼莫合烟丝,一边若有所思的道。 百度搜索:看小说

    约瑟夫同志显然已经从刚才的失态中恢复了平静,莫斯科给察里津的压力越大,约瑟夫觉得自己就越要挑起察里津这副担子来,拉拉扯扯是不是布尔什维克主义?当然还是布尔什维克主义,远的不说,就是当初在布列斯特和德国谈判停战,zhōng yāng委员会不是一样分裂成三种意见互不相让?

    最后不还是统一了意见,乌里扬诺夫虽然是党的领袖,但不能把他个人的意志强加给集体,莫斯科虽然是苏俄zhōng yāng所在地,但不能就只看到莫斯科的花花草草和风风雨雨,难道察里津就不能成为革命的中心?

    既然彼得格勒可以放弃首府的地位,那么局势不利的情况下,从莫斯科迁都到察里津来又有什么不可以?口口声声谁来保卫莫斯科保卫苏维埃?

    要正视历史,要承认现实,布尔什维克从存在的那天起,无数的派别无数的山头就是客观的存在,南方面军昨晚伏尔加河下游察里津为中心组建起来的部队,首先对察里津和伏尔加河下游这片父母之邦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约瑟夫心cháo起伏,情绪激愤下连手都微微颤抖,紧握着的烟斗点了几下都没点着,这边伏罗希洛夫眼疾手快,从桌上拿起另一盒火柴划着了凑上前,替南方面军和察里津党政军事实上的一把手点着了烟。

    南方面军司令员虽然是瑟京,但当家的却是军事委员约瑟夫,因此方面军政委同志这番话显然像重锤一样砸在会议室里每一个南方面军将领的心头,不少人心里暗暗纳闷,难道约瑟夫同志要跟莫斯科摊牌翻脸?

    在察里津勉强算二号人物的另一个zhōng yāng委员、察里津苏维埃主席、北高加索军区军事委员会委员布勃诺夫显然有点不以为然,这厮点着了手里的烟卷狠狠的抽着不啃气。

    zhōng yāng委员布勃诺夫本来是乌克兰最高苏维埃主席和乌克兰军区军事委员,但是随着苏俄和德国谈判停战后,苏俄放弃了乌克兰和白俄罗斯,默认当地的社会革命党人、立宪党人组织成立的资产阶级临时自治zhèng fǔ存在和之后的dú lì,把几乎所有布尔什维克的力量撤出了上述地区。

    布勃诺夫本来可以回莫斯科述职,但是这厮不甘心伏罗希洛夫带着乌克兰第五军的余部撤到察里津去替约瑟夫和南方面军当马仔,加上托洛茨基和约瑟夫在三次保卫察里津战役中电报往来吵的不可开交,争的不可开交。

    因此作为托洛茨基在zhōng yāng委员会中的支持者和结盟者,布波洛夫以zhōng yāng委员的身份被派到察里津加强地方工作,当了察里津苏维埃主席,同时兼任北高加索军区军事委员会委员,分了一部分约瑟夫同志的权柄,避免格鲁吉亚铁匠同志在南边只手遮天。

    当然,由于约瑟夫同志在察里津和南方面军是下了大力气的,喜欢穿一身深sè军服的政委同志虽然把察里津苏维埃主席的头衔给了布勃诺夫,也让这厮进了北高加索军区军事委员会当军事委员,却没让布勃诺夫的脚伸进南方面军插手自己嫡系部队。

    而伏罗希洛夫由于当初在乌克兰时受到顶头上司布勃诺夫的压制,因此到了察里津之后,在约瑟夫的呵护和感召下,坚决的站在了新东家的这边,一起抵制布勃诺夫对南方面军部队的渗透和干预。

    这会儿,给约瑟夫同志点着了烟斗之后,见会议室内众人依然闷着头不说话,气氛相当诡异和压抑,身为第十集团军司令的伏罗希洛夫终于忍不住站出来道,

    “同志们,我觉得约瑟夫同志的话发人深思,都说军人要保家卫国,依我看咱们苏俄红军也不例外,可保家卫国保家为国,如果南方面军的子弟兵连自己的家乡都保卫不了,我们还谈何卫国?

    当初我们放弃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就已经不妥当了,现在好不容易大家在察里津打出一片天来,难道栽拱手让给敌人?就是我们这些集团军司令员政委师长们答应了,也要看看战士们答不答应,察里津的工人阶级答应不答应!”

    伏罗希洛夫说完还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拳头,这番话显然活跃了室内的气氛,伏罗希洛夫的搭档、第十集团军政委克柳耶夫、第八集团军的司令切尔纳温和政委柳比莫夫闻言都频频点头,而约瑟夫同志瞧着伏罗希洛夫的眼神更是充满了赞赏。

    “克里门特·叶弗列莫维奇说的有道理,莫斯科当初就根本不该答应放弃白俄罗斯,更不该放弃乌克兰,布尔什维克运动本来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了,结果我们一说退出,基层苏维埃全垮了,第五军撤离乌克兰的时候战士们和乡亲们都哭的声嘶力竭的!”

    说话的是第十集团军政委克柳耶夫,这厮是正儿八经的基辅人,也是布尔什维克早期的老党员,因此平时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对放弃乌克兰背井离乡来到北高加索一直耿耿于怀。

    “我也同意约瑟夫同志和伏罗希洛夫同志的看法,困难是暂时的,察里津和伏尔加河下游地区这半年来光支援莫斯科的粮食都够几百万人吃一年的,我们如果放弃萨拉托夫以南包括察里津,撤到北边去,战士们吃什么?这里的父老乡亲怎么办?”

    说这话的是第八集团军的司令员切尔纳温,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维奇·切尔纳温也是乌克兰人,出生在乌克兰南部港口尼古拉耶夫市,这厮在王庚前世的苏俄军事史上不算出名。

    不过他的儿子小弗拉基米尔·尼古拉耶维奇·切尔纳温还算有点名气,在王庚前世,这个1928年出生的小弗拉基米尔后来当了苏俄海军总司令,1983年的苏俄海军元帅,是苏联海军中最先率潜艇首航北极的艇长,最积极倡导发展核潜艇的将军、最敢于和当时的海军司令“叫板”的人。

    同时他又是苏俄海军最后一位司令、独联体海军最早的一位司令,当然在这个时空,此刻的1918年,小弗拉基米尔要还没出生,而切尔纳温倒是南方面军的一员猛将,也是个敢说话的主,他虽然还不算约瑟夫的嫡系,但跟伏罗希洛夫算是乌克兰的大同乡,又一起背井离乡来到北高加索,俩人的关系一向不错。

    “满口饭好吃,满口的话可不好说,现在不是讨论zhōng yāng为什么放弃了白俄罗斯和乌克兰的时候,现在说的是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现在叶戈罗夫集团军也覆灭了,剩下你们第八第十两个集团军,能守住伏尔加河么?”

    zhōng yāng委员布勃诺夫终于忍不住,狠狠的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脸sèyīn沉的道。

    “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要考虑到察里津和莫斯科的关系,南方面军和苏俄最高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关系,就算我们能守得住察里津和萨拉托夫以南,这当然好,可是如果莫斯科都丢了,光我们自己守住这东南一角又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布勃诺夫接着转过来对约瑟夫道。

    军事委员约瑟夫闻言嘴角牵动了一下,冷冷的道,

    “安德烈.谢尔盖耶维奇,保卫莫斯科不是南方面军必然的义务,东方面军才是保卫莫斯科的主要方面军,这次乌法战役之所以惨败,东方面军南集群的将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图哈切夫斯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布勃诺夫闻言满心不快,忍不住抢白道,

    “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现在莫斯科问的是如果不答应乌法联军的条件停战谈和,谁来保卫莫斯科,而不是检讨谁应该为乌法战役失利承担责任的时候,更何况,叶戈罗夫集团军不也参加了乌法战役么?结果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敌人合围全歼!”

    随着两个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互不相让的顶牛和争吵,南方面军会议室内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第四百八十一章 换位思考

    1918年7月14rì19:45察里津苏俄南方面军司令部

    “莫斯科是被乌法联军在伏尔加河右岸取得的胜利吓破了胆,整天嚷嚷着保卫莫斯科保卫苏维埃,难道莫斯科不保苏维埃就完蛋了?当年拿破仑七十多万打过来,库图佐夫坚壁清野放弃了莫斯科,结果俄国还是俄国,拿破仑现在在哪?”

    约瑟夫见不得布勃诺夫这种zhōng yāng委员和钦差大臣的腔调,吵到后来忍不住一拍桌子吼道!

    一般情况下其实约瑟夫这厮还是个不能怒自威的主,相比布勃诺夫sè厉内荏外强中干的虚劲,在察里津和南方面军这一亩三分地上,约瑟夫同志有和任何人叫板的底气。

    再者说了,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朱加什维利这厮虽然个子小,但却有钢铁的意志,当年被沙俄zhèng fǔ流放的次数可不老少,几乎次次都越狱跑出来,而且约瑟夫不像其他的zhōng yāng委员比如布哈林这些知识分子,理论水平高的离谱,说起主义来一套又一套的。

    约瑟夫同志是个实干家,或者可以说军事行动派,这厮好比王庚前世,那个军统的总务科长沈醉一样,沈醉这厮当年是行动组的干活,卖的是武艺和勇气,徒手格斗或者匕首枪械的厮杀的干活。

    当年在沙皇时代,革命者约瑟夫同志当时领导的也是一个军事行动小组,干的是持枪拿刀拦路打劫没本钱买卖,搞的是劫富济贫的勾当,当然,美其名曰是为布尔什维克筹集活动经费等等。

    而此刻以zhōng yāng委员的身份和约瑟夫掰着腕子较劲的布勃诺夫,这厮却是个出生纺织主家庭的党务工作者,安德烈.谢尔盖耶维奇.布勃诺夫1883年出生在伏尔加河上游伊万诺沃-沃兹涅先斯克,在莫斯科农学院厮混过一阵,后来因为搞地下活动而被开除。

    布勃诺夫早期在布尔什维克党内的资历倒是一点不比约瑟夫差,这厮是俄国社会mín zhǔ工党第四次和第五次代表-大会代表,在俄国社会mín zhǔ工党第六次(布拉格)全俄代表会议(1912)上当选为俄国社会mín zhǔ工党zhōng yāng候补委员。

    也是是俄国社会mín zhǔ工党(布)第七次(四月)代表会议代表,在党的第六次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俄国社会mín zhǔ工党(布)zhōng yāng委员,在俄共(布)第八次和第十一、十二次代表-大会上当选为zhōng yāng候补委员,在第十三—十七次代表-大会上当选为zhōng yāng委员。

    还担任过全俄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委员和苏联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委员,在王庚前世,布勃诺夫后来成为主抓过党内宣传鼓动和教育工作,著作多达200多本书,当然,结局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在1940年成为大清洗余波中最后一批被处决的对象。

    当然此是此地,在这全俄都苦难深重的1918年,布勃诺夫还是个35岁年富力强的zhōng yāng委员,能力不差,野心不小,机遇却不算好,算是托洛茨基安插到察里津和南方面军来的沙子。

    两个莫斯科来的zhōng yāng委员互不相让拍起了桌子,下边伏罗希洛夫和切尔纳温这样的集团军司令员或者政委可就插不上话了,最后还是南方面军司令员瑟京站出来做和事佬调和。

    瑟京此时连苏俄zhōng yāng候补委员都不是,但作为托洛茨基信任的出身于沙俄军队的军事专家,他和布勃诺夫算有点同在托洛茨基门下的香火之情。

    与此同时,约瑟夫在托洛茨基返回莫斯科后,对这位南方面军的司令员没少递橄榄枝施展怀柔和拉拢的功夫,瑟京在南方面军的地位,倒有点超然权力斗争之外的神仙意味。

    “约瑟夫同志,布勃诺夫同志,你们俩都是zhōng yāng委员,要注意影响,凡事都还是可以商量的么,光拍桌子肯定解决不了问题是不是?莫斯科也不是说真愿意放弃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可联军步步紧逼得理不饶人,我估计莫斯科也是逼不得已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方面军司令员瑟京虽然在党内和zhōng yāng没有地位,但既然莫斯科和托洛茨基选他当了南方面军司令员,约瑟夫和布勃诺夫倒不好不接受人家做和事佬的好意。

    约瑟夫狠狠的抽了几口烟,把烟斗里的烟灰磕在了烟灰缸里,一边又装上一斗烟,划了跟火柴点燃,紧皱着眉头不啃气。

    这边布勃诺夫虽然也是和约瑟夫拍了桌子,到底缺乏底气心虚,毕竟这北高加索也好察里津也好,整个南方面军,这会儿都被约瑟夫拢在了自己的手里,真惹翻了这个伏尔加河下游的无冕之王,布勃诺夫还得担心自己能不能在察里津继续当这个苏维埃主席,因此接着瑟京的调和,这厮也坐下来从桌上抓起一个水杯,咕咚咕咚喝着水不再啃气。

    “可是,到底怎么回复莫斯科呢?说是给了一个小时的期限,要求我们8点钟之前答复,这就剩下十五分钟了!”方面军参谋长吉季斯舔着嘴唇不合时宜但却无奈的提醒道。

    吉季斯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变成有莫斯科跟察里津和南方面军下最后通牒的意思在里头,这下不但约瑟夫不乐意了,就是下面伏罗希洛夫和切尔纳温这两个集团军司令也皱起了眉头满心不痛快!

    第八集团军司令员切尔纳温忍不住瞪着眼道,“我说参谋长,怎么莫斯科的电报都是金科玉律啊,要真那么管用是哪个zhōng yāng大员下令解散南集群各集团军分散突围的?要发电报就能打胜仗解决问题还要我们集团军和下面的战士指挥员干什么?”

    而第十集团军政委克列耶夫一推脑门上的军帽,咬着牙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官僚主义,各级指挥员和战士们思想上根本都还没通,意集团军和方面军指挥员的意见都没有统一,怎么答复?”

    “莫斯科就知道瞎指挥,要是电报能解决问题,叫他们直接发电报给乌法联军去好了,反正莫斯科是zhōng yāng是领导么,他们自己决定好了,用不着再征求我们的意见,我们就是不答应放弃萨拉托夫和察里津,莫斯科就接受了?”

    伏罗希洛夫这话说到了问题的实质,其实约瑟夫也好,在座的南方面军的诸位高级将领,就是布勃诺夫也一样,大家都心知肚明,莫斯科那封电报的态度一是兴师问罪,怎么叶戈罗夫集团军说垮就垮了?

    其次就是要压察里津和南方面军,放弃坚守伏尔加河和保卫萨拉托夫-察里津一线的决定,使得莫斯科能顺理成章的答应乌法联军的无理要求,割让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取悦联军或者说满足联军的诉求,换取和对方媾和停战,保住萨拉托夫以北的伏尔加河左岸,保住莫斯科不受东面敌人进军的巨大威胁!

    “如果莫斯科没有自信和对方交涉,我建议以北高加索军区和南方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名义,向莫斯科的苏俄zhōng yāng发报,要求把和乌法联军交涉的事宜下放到北高加索军区和南方面军,由我们自己来和乌法联军交涉,不就是停战争取时间么,戏法人人会变,我就不信了,难道非要割让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才能停战谈和?”

    约瑟夫石破天惊的来了这么一句,把一屋子人都搞傻了。

    半晌,伏罗希洛夫一拍大腿道,“说的对!为嘛不能把伏尔加河上游和北岸割让给乌法联军,非要我们割让伏尔加河下游?”

    军事委员约瑟夫和麾下重将伏罗希洛夫这一唱一和,顿时让事态的发展和演变向着不可知的未来滑行了过去,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且不说身为zhōng yāng委员的约瑟夫同志这样的说法是否狂妄自大唯我独尊。

    至少在这个对苏俄政权和苏俄红军来说相当凄惨落魄的1918年7月,约瑟夫同志的豪迈气概还是相当能鼓舞士气,伏罗希洛夫话音未落,第十集团军政委克柳耶夫、第八集团军的司令切尔纳温和政委柳比莫夫纷纷发言,虽然没伏罗希洛夫说的那么直白,但是显然大家的思路是被打开了:

    话题集中在现在局势严峻,委曲求全下用媾和的方式换取暂时的停战和和平不是不可以,但为什么一定要察里津做出牺牲?把其他次要一点的地方作为停战的交换筹码难道不行么?

    “约瑟夫同志,依我看,我们可以建议莫斯科,把哈萨克草原上那个阿拉什共和国割让给乌法联军,转移对方的视线,让他们和哈萨克人去折腾去,反正我们是为了争取时间,等从德国来的飞机大炮机枪高shè炮到位,我们的苏俄红军壮大后,他们不过来,我们还要杀回去收复失地呢!”

    伏罗希洛夫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拳头道。

第四百八十二章 察里津的电报

    1918年7月14rì20:00莫斯科克林姆林宫

    “察里津回电了!”匆匆走进会议室的是捷尔任斯基,这一个小时等待察里津和南方面军回复的过程中,莫斯科的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大会议室里的气氛相当压抑,失败的yīn云笼罩在每一个在场的zhōng yāng委员心头。

    斯德尔维约夫由于坐了一天一宿的火车身体有点撑不住,已经找了个房间去补觉,7月中旬莫斯科的夜晚空气清新干燥,白天20多度的气温此刻已经下降到15度的样子,契卡负责人捷尔任斯基在斯德尔维约夫去休息后自然而然的去了电讯室守着电台。

    契卡虽然已经在一系列的肃反和情报刺探工作中崭露头角,但在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捷尔任斯基的排名显然相当靠后,不要说乌里扬诺夫和托洛茨基这样的柱石和大佬。

    就是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布哈林、斯德尔维约夫以及远在察里津的约瑟夫和布勃诺夫,在布尔什维克党内的排名都比捷尔任斯基要高的多,这和捷尔任斯基早期的经历有密切的关系。

    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捷尔任斯基1877年出生于沙皇俄国治下的白俄罗斯明斯克省,一个波兰族贵族地主知识分子家庭,捷尔任斯基年轻时致力波兰和立陶宛的革命运动。在维尔纽斯上学时,曾被校方以参与革命活动为由开除。

    1895年加入主义团体——立陶宛社会mín zhǔ党,并在1900年成为波兰立陶宛王国社会mín zhǔ党创始人之一。革命期间捷尔任斯基多次被捕,被流放西伯利亚。

    这厮曾两次逃跑,来到柏林后再次参加了1905年的革命,失败后被捕。1912年刑满释放不久就又因革命活动被关押于莫斯科监狱。1917年获释,随即加入布尔什维克党。

    捷尔任斯基忠实和廉正的人物xìng格,使他迅速的得到了组织和乌里扬诺夫的认可,并获得了“铁腕菲利克斯”的外号,短短一年间,捷尔任斯基从普通布尔什维克党员爬升到了苏俄zhōng yāng委员的高位,十月革命后,捷尔任斯基担任苏俄内务人民委员。

    在乌里扬诺夫的支持下,捷尔任斯基负责组建并领导全俄肃清反革命及怠工非常委员会——常被简称为契卡(俄语字母缩写ВЧk)。

    契卡获得大笔资源,并开始无情的打击国内任何可察觉的反革命因素。随着俄国内战的扩大,捷尔任斯基也同时开始组建国内的安全部队来加强契卡的权威,乌里扬诺夫斯基给予他们巨大的权力。

    契卡机关导致全俄上下成千上万的“政敌”未经审讯即被枪决,被枪决的对象不仅仅限于政敌,很多人只因曾是知识分子、产业家或牧师即被枪决。

    捷尔任斯基这厮的口头禅之一:“我们代表的就是自我组织的恐怖主义——这话要先说清楚。”,这厮并且公开声明,“红sè-恐怖包括了实施恐怖政治,逮捕和消灭阶级敌人,消灭他们的阶级联盟,消灭他们在革命前所的扮演的角sè。”

    不过此时此刻,成立才8个月的契卡和捷尔任斯基,对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们而言还只是布尔什维克党铲除苏俄政权中隐藏的敌人的工具,千万不要混淆了苏维埃和布尔什维克党,布尔什维克早期是苏维埃里的少数派,很多地方的苏维埃根本不掌握在布尔什维克手里。

    后来通过三次革命以及1918年1月驱散立宪会议的流血事件,布尔什维克才成为掌控苏维埃的主要执政党,社会革命党人、孟什维克、左派社会革命党人要么选择投入了布尔什维克的怀抱,要么就被清除和消灭,或者逃出去建立白sè政权和红sè苏俄对着干。

    当然,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捷尔任斯基虽然已经41岁,却属于资格老的革命者,资历浅的布尔什维克党员,以及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中那个排名靠后的沉默寡言者,在王庚前世,要等到乌里扬诺夫去世,约瑟夫上台之后,契卡和捷尔任斯基才成为布尔什维克党内闻之sè变的恐怖组织。

    捷尔任斯基手里拿着电报稿匆匆推门进了克林姆宫的大会议室,眉头紧锁的道,“同志们,察里津回电了,叶戈罗夫第九集团军果然已经失败,不过北高加索军区前敌军事委员和南方面军前敌军事委员会依然拒绝放弃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

    会议室里的zhōng yāng委员们对前一个消息早有思想准备,但对叶戈罗夫集团军全军覆没后,察里津方面依然不肯松口让步则感到吃惊。

    由于之前乌里扬诺夫和托洛茨基这俩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的大佬正在会议室的一角小声讨论着什么,所以会议室里离着门近的苏俄zhōng yāng宣传人民委员、《真理报》主编布哈林先从椅子里蹦了起来,上前两步从捷尔任斯基手里抢过电报,走到灯下一边扫视着手里的电报,一边大声的念了起来:

    北高加索军区革命军事委员会暨苏俄红军南方面军前敌军事委员会

    自察里津致莫斯科zhōng yāng委员会并苏维埃最高革命军事委员会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并列夫·达维多维奇·托洛茨基

    莫斯科1918年7月14rì19点30分发来急电已收悉,根据我们之前最后一次收到的叶戈罗夫集团军发来的电报,我们不得不向你们确认,叶戈罗夫和他的集团军已于今天傍晚被乌法联军优势兵力合围并歼灭。

    第九集团军整个集团军经过英勇战斗后伤亡过半,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余下的伤员方做了联军的俘虏,包括集团军主要领导叶戈罗夫、克尼亚格尼茨基已经几个步兵师的师长政委们都在齐列。

    唯一略能让人期待的是,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和他的骑兵师主力突出了重围,跳出了联军布置在布祖卢克的最后一道防线向南进入了哈萨克大草原,叶戈罗夫和他的政委本有机会和骑兵师一起突围,但集团军司令员拒绝了,选择带领剩下的步兵师主力浴血奋战到底。

    被高加索军区和南方面军司令部都期待着勇敢的布琼尼和他的骑兵师能尽快回到伏尔加河左岸和察里津来,从他们那里,我们将进一步了解到整个乌法战役失利的真相。

    在这里的同志们,我指的是南方面军前敌军事委员会的军事委员们,当然,包括我自己,我们一致认为,南方面军叶戈罗夫第九集团军在整个伏尔加河右岸的乌法战役中表现出sè,他们从察里津出发走了最远的路,携带了最多的后勤物资,而且坚持到最后,战斗到最后。

    在乌法联军优势的航空队和地面部队的火力之下,叶戈罗夫第九集团军与敌重创,保存了集团军主力一路突围冲杀到布祖卢克附近,虽然最后他们被优势的敌人合围并击败,但叶戈罗夫和他的部队虽败犹荣。

    以上是我们回答你们急电中征询的第一个问题,下面谈谈第二个问题,就是你们要求我们就同意接受乌法联军上次提出的谈和停战的条件,放弃萨拉托夫以南包括察里津的伏尔加河下游地区。

    关于这个问题,在我们上一次也就是昨天晚上给莫斯科zhōng yāng委员会的电报中已经清楚的表明了我们的立场,那就是,北高加索军区和南方面军,有能力也有信心可以守住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

    这一点毋庸置疑,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从北高加索顿河流域和克里木半岛窜出来向我们进攻的克拉斯诺夫、邓尼金的白卫军在察里津的失败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或许你们会强调,伏尔加河右岸的乌法联军是武装到了牙齿的敌人,是如何的穷凶极恶难以抵挡和招架,我们认为,任何忽视乌法联军的强悍的战斗力的行为都是不负责任的。

    但是,任何肆意夸大敌人的强大,而忽视了我们苏俄红军自身的作战特点和顽强的战斗意志也是不负责任的!我们认为,如果能及时补充我们需要的武器弹药,及时恢复和充实南方面军的兵力,我们有足够的信心守住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

    关于这一点,我们有充分的信心!

    或许你们会再次提到,南方面军的叶戈罗夫集团军这样的主力集团军,在乌法平原上一样遭受了失败甚至是惨败,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在乌法战役中,我们已经发现并寻找到了乌法联军作战的薄弱环节。

    只是因为我们的准备还不够充分,时间也还太仓促,由此导致了我们即使发现了敌人的弱点,一时间却还没有办法很好的利用和打击敌人的弱点,但是,我们确信,乌法联军虽然看上去强大,他们依然有很多薄弱环节可以被我们利用,和他们的下一次作战,我们有获胜至少是打平的把握。

    当然,从德国或者什么其他的地方尽快获得大量武器弹药的支援是必须的,这件事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第四百八十三章 约瑟夫的野望

    1918年7月14rì20:05莫斯科克林姆林宫

    苏俄zhōng yāng宣传人民委员、《真理报》主编布哈林继续yīn阳顿挫的念着察里津方面发来的长长的电报稿:

    你们提出要向联军让步的理由是,如果联军越过伏尔加河,在左岸没有部队能挡住敌人的进攻,这一点,我们和你们有不同的看法,经过我们这边,主要是方面军司令部和第八、第十两个集团军的主要指挥员的分析。小说阅读网

    我们认为,乌法联军是一支武器装备非常强悍的部队,而且他们有强大的航空队提供空中支援,这一点没错,但是必须看到,乌法联军同时还是一支彻头彻尾的乌合之众。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乌法联军从乌拉尔山脉东面蹦出来的时间很短,乌法联军中既有中**队、还有rì本军队、还有乌拉尔山脉以东征集组建的俄国部队,还有高尔察克手下的白卫军部队,这还不算,他们还有在乌法就地征集组建的志愿者部队。

    乌法联军的部队组成是五花八门相当混乱,而且,他们连手里的枪支弹药都不统一,根据我们从前线反馈得到的有限情报,乌法联军rì军用的是rì式武器,中**用的是美式武器,俄国部队则用的是俄式武器,机枪和大炮也多是如此。

    这支乌法联军由于机枪和大炮数量装备的多,所以火力很强,并且,那个乌法联军的总司令显然的确不好对付,在他的约束和指挥下,乌合之众的乌法联军每次和我们苏俄红军的作战,都会变成阵地战,而且每次都是他们守,我们攻。

    由于参加伏尔加河右岸作战的我们的部队在机枪和大炮数量上远远不如对手,这种情况下,让武器装备不如对手,火力偏弱的一方发起进攻,战斗的结果可想而知。

    根据瑟京、吉季斯、伏罗希洛夫和切尔纳温这些南方面军高级指挥员的慎密分析,乌法联军的阵地战素养比较高,但缺乏野战和遭遇战的能力,他们的骑兵部队,甚至每逢作战就下马围着个山头挖壕沟弄掩体,毫无短兵相接肉搏的勇气和毅力。

    如果我们的部队能把乌法联军引入野战、运动战的模式,打败他们不是没有可能的,联军中的中国部队据称多数是机械化的装甲部队,对道路和桥梁的要求很高,并且,燃料和弹药补给困难,这使得他们持续作战的能力不强。

    同时,由于对方的机枪和迫击炮装备的很多,这加重了对方的后勤保障的负担,并且,使得他们的火力虽然猛烈,但消耗同样巨大,缺乏持续作战的可能。

    当然,联军航空队的优势不容忽视,根据瑟京的判断,联军在乌法战役中的空地协同和大机群编队轰炸的战法相当出sè,战术素养甚至都未必在东线作战的德国空军之下,但是,航空队的出动受到天气状况的约束和影响。

    而且即使这样,如果我们红军装备有足够的高shè炮和防空武器,依然能削弱对方的空中优势,并且守住伏尔加河岸最重要的一点,则是联军没有水上力量,而我们有大量的商船和伏尔加河区舰队能对伏尔加河执行有效的封锁。

    并且,即使对方侥幸突破了我们的河岸防线,对方的后勤保障依然存在巨大问题,要跨越伏尔加河进行后勤保障,没有舰队的话难度很大,而我们的舰队可以随时封锁和袭击对方的后勤运输线。

    根据以上的这些分析和判断,我们认为,乌法战役虽然我方失利了,但伏尔加河对岸的联军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最远的迂回部队,甚至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得到后勤粮食、燃料和弹药的补给,士兵们也疲惫不堪,而且现在进入7月中旬,雨水对道路河流的影响很大。

    这种情况下,我们认为,不需要被敌人的讹诈和最后通牒吓倒,苏俄红军应该抓紧时间重建和补充,要用最快的速度从德国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把机枪大炮防空武器搞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必须搞到。

    与此同时,加强伏尔加河区舰队的力量,把里海区舰队的部分吃水浅的炮舰和运输舰加强到伏尔加河区舰队,执行对伏尔加河中游的封锁任务。

    在我们看来,保卫察里津和保卫莫斯科一样重要,尤其是对南方面军的全体将士,要他们不战而退放弃自己的家园,这很难说服指挥员和战士们,从方面军的高级指挥员一直到集团军指挥员、师级指挥员们,包括军事指挥员和政委们,都认为,要保卫莫斯科,首先得保卫察里津。

    莫斯科的几百万工人阶级和市民同志要想不挨饿,就得需要伏尔加河流域的粮食支持,而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地区的伏尔加河下游,是全俄的粮仓,主要产粮区之一,在全俄都在挨饿的情况下,是伏尔加河畔察里津附近的人民种出来的粮食喂饱了大家的肚子。

    这种情况下,被乌法联军一吆喝,我们就把生我们养我们的父母之邦和家园拱手相让给侵略者,这对得起支持苏维埃政权的乡亲父老么?察里津的工兵苏维埃绝不能答应这样的要求,无论是来自乌法联军,还是来自莫斯科,都不能被大家接受!”

    布哈林一口气念到这里,这厮到底是笔杆子负责党内宣传和演说的主,口齿清晰中气十足,把电报里约瑟夫同志的口气学了个十足,慷慨激昂的俄语回响在克林姆林宫的大会议室中,宫殿式的高耸的天花板上金碧辉煌的吊灯都似乎在轻轻抖动。

    等布哈林停下来喝水润嗓子的功夫,会议室内安静的只听见这厮咕咚咕咚灌水的声音,察里津的电报中的慎密细致的分析和约瑟夫那豪迈的语调显然给在座的zhōng yāng委员们打了一针强心针。

    “察里津的信心很足啊,约瑟夫同志到底不愧为拥有钢铁意志的布尔什维克领导人!”乌里扬诺夫的走上前,从布哈林手里接过了电报,一边快速的扫视着这份长长的电报稿,一边喃喃的道。

    托洛茨基则走回墙上挂的作战地图,上下踅摸着伏尔加河上中下游的地形,思考着察里津电报中说的守住伏尔加河到底可不可行。

    这边加米涅夫忍不住道,“没了?下面还说什么了?察里津方面要是不答应放弃萨拉托夫以南和察里津,我们怎么答复乌法联军?明天联军渡河了怎么办?德国的武器装备就是用飞机运也没那么快就能到手!这仗怎么打?”

    “是啊,南方面军和约瑟夫同志的电报固然可以提升士气,增强我们和敌人打下去的信心勇气,可要抵挡住敌人的下一步攻势,靠这个电报显然远远不够!约瑟夫同志只打算保卫察里津,莫斯科这边的难处他就袖手旁观了?”说话的是季诺维也夫。

    这边乌里扬诺夫看着看着手里的电报稿,脸sè却难看了起来,这厮哼哼着把电报稿往喝完水的布哈林手里一塞,气鼓鼓的道,“布哈林同志,请你把这份电报稿的下面部分念出来给大家听听,我们有些同志,这还没打胜仗呢,就开始跟zhōng yāng谈条件了!”

    布哈林见状连忙放下水杯,展开乌里扬诺夫塞回来的电报稿,捋平后瞧了一下之后,继续大声往下念道:

    “我们认为,莫斯科最近这段时间在外交内政方面的举措和取得的进展都不如人意,乌法战役的仓促发起和最后失败,虽然东方面军南集群要承担主要的责任,但莫斯科的zhōng yāng委员会和最高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托洛茨基同志,应该承担领导责任!”

    “全俄的布尔什维克运动有多个中心,先是彼得堡、后是莫斯科,现在我们察里津也是布尔什维克运动的中心之一,保卫察里津和保卫莫斯科对苏维埃来说一样重要,为此我们建议,

    成立伏尔加河军区和伏尔加河方面军,把原东方面军和南方面军的力量统一起来,把伏尔加河上游、中游和下游的资源整合起来,把下诺夫哥罗德、辛比尔斯克、塞兹兰、萨拉托夫一直到察里津、到北高加索。这些地方统一划归伏尔加河军区领导!

    与此同时,鉴于成立后的伏尔加河军区和伏尔加河方面军将成为苏维埃在北面、东面和南面的屏障,伏尔加河方面军将成为苏维埃最主要的方面军,为此,我们请求,伏尔加河军区革命军事委员会将获得对外交涉的授权,并执行军政工兵合一的行政管理模式。

    也就是说,伏尔加河军区的外交代表,将负责所有和伏尔加河军区相关的外交谈判和军火援助事宜,并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和乌法联军同样展开停战谈判诸如此类的工作,当然,这需要莫斯科zhōng yāng的授权。

    在这个艰难的时刻,我们相信,如果我们能朝着正确的方向努力,并获得莫斯科对以上我们提出的条件的支持和授权,我们能挡住伏尔加河右岸的敌人,守住伏尔加河,守住察里津和萨拉托夫,守住下诺夫哥罗德一线。

    在时机成熟之后,我们将发起反攻,把高尔察克和乌法联军从乌拉尔山脉以西驱逐出去,胜利属于布尔什维克,胜利属于苏维埃!乌拉~

    北高加索军区暨南方面军前敌军事委员会

    军事委员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朱加什维利

    1918年7月14rì19:55发自察里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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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1917:会挽雕弓西北望,红旗漫卷中国王!本书是一本写给成年人的童话,如有雷同,实属巧合,欢迎和谐看书,爱我中华!北洋1917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洋1917,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洋1917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