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野百合也有春天
涅rì科夫的联军乌拉尔骑兵第三师是一支裙带sè彩颇为浓烈的哥萨克骑兵,师长是阿拉斯季.米哈伊诺维奇.涅rì科夫,师参谋长兼第六旅旅长是涅rì科夫的表弟波什卡.伊万诺维奇.**夫斯基。
而第五旅旅长则是涅rì科夫的堂弟多米尼克.米哈依诺维奇.涅杰夫,涅杰夫手下的两个骑兵团长,则又是兄弟俩,大哥阿列克谢.哈希科维奇.安东尼科夫是骑兵第五旅第一团团长,小弟小阿列克谢.哈希科维奇.安东尼科夫是第二团的团长。
这是一个年轻的时代,也是英雄辈出的时代,小安东尼科夫也只有24岁,和他的旅长一般大的年纪,这厮带着骑兵第五旅第十团从索罗钦斯克向布祖卢克镇增援,一上午也是跑了快九十公里的路,人马疲惫累的不轻。
等把炮兵连和团jǐng卫连留扎起布祖卢克镇东边归属了师部亲自指挥后,根据师长的命令,团长小安东尼科夫带着自己的骑兵团向南急追,一口气追了三十公里,还真抄到了苏俄红军拍出来迂回的夏坚科带的骑兵旅屁股后头。
小安东尼科夫比他的同胞哥哥大安东尼科夫xìng子更烈更急,这厮人让前卫营跟着对方的后卫部队,自己领着骑兵团主力从东边抄小路迂回过去,由于索罗钦斯克到布祖卢克这一路道路情况比西面要好一点,因此坐骑勉力还能多跑一回。
最后小安东尼科夫带的这个联军骑兵团,就和苏俄红军骑兵师政委夏坚科带的那个戈罗多维科夫的骑兵旅火星撞地球的大战了一场。
夏坚科虽然是政委,但第二旅的作战指挥他却直接交给了旅长戈罗多维科夫,卡尔梅克骑兵团为班底组成的骑兵第二旅,当然要这支英雄部队的缔造者自己来带。
由于联军追兵这边小安东尼科夫领着团主力奔东边打迂回去了,因此戈罗多维科夫一开始以为对方就一个骑兵营的sāo扰部队,所以这厮让第二旅第一团(卡尔梅克团)悄悄下到布祖卢克河岸边反向向北包抄迂回,自己和师政委夏坚科领着第二团往南撤。
和布琼尼的在多马希卡河西边曾想使的拖刀计回马枪一样,戈罗多维科夫打算诱敌深入后返身一口吃掉对方这个骑兵营,好好鼓舞一下士气,顺带缴获联军的机枪和迫击炮充实一下自己部队的火力和武器装备。
联军骑兵手里无论是勃朗宁班用机枪、勃朗宁气冷式重机枪和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排属营属两种口径的迫击炮,都是这个时代步兵轻武器中的佼佼者,论联军骑兵的武器装备,比起只有莫辛纳甘骑步枪的苏俄红军骑兵来说要优秀先进的多。
戈罗多维科夫带着第二团向南撤提前布置伏击圈,让第二团团长普罗科菲·洛格维诺维奇·罗曼年科带后卫营把后边的跟着的联军那个骑兵营引进自己的包围圈,而从高耸的河岸下方沿着河迂回回去的第一团,则成为他阻击敌人后续部队的秘密武器,如果联军来的不止是一个骑兵营的话。
布琼尼梦寐以求以野战的方式和联军作战,以便避免阵地战中联军那巨大的火力优势,这一点师长同志带着第一旅在多马希卡河西没有找到机会,政委夏坚科带着第二旅,却在布祖卢克河东面逮到了机会。
由于联军小安东尼科夫带领的团主力迂回的有点远,所以战斗打响的时候,联军骑兵第三师第五旅第十团的主力营500多人面对的是四面八方冲杀过来的苏俄红军一个整团2200多人的骑兵,中了埋伏仓促之下这个联军骑兵营没来的及退到合适的地形上凭险据守,双方很快搅合在一起杀成了一片。
而且要命的是一头撞进对方埋伏圈的联军骑兵营营长莎莎和营部jǐng卫排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被对方埋伏在树林边阵地上密集的排枪shè倒在地,成为涅rì科夫的第三师第一个阵亡的营长,失去了指挥的骑兵营没能抓住时机撤守到有利的地形展开防守。
联军四个骑兵连被对方四个营的骑兵喊着乌拉抡着马刀分割冲破阵形,马背上的勃朗宁重机枪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搬下来地来架起来shè击就被对方骑兵冲了过来,一个照面功夫,三个骑兵连已经被戈罗多维科夫的骑兵团冲的四分五裂,虽然勃朗宁班用机枪和每个班三支的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的火力依旧给了戈罗多维科夫的骑兵团造成了重大的伤亡。
但混战中兵力只有对方四分之一不到的联军骑兵营来不及展开重机枪和迫击炮阵地,野战中只有第四连算是成建制的撒丫子撤了出去,剩下三个连被苏俄红军骑兵的人海淹没,短促和激烈的搏杀战斗后,200多联军骑兵阵亡,100多骑兵被俘,其中半数是伤员,冲破包围向东面跑出去的只有一个多连的骑兵。
戈罗多维科夫打赢了这一仗付出的代价也相当惨重,联军勃朗宁班用机枪和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给他的第二团造成了重大的伤亡,近300苏俄红军骑兵战死,500多人负伤,第二团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红军骑兵的重大伤亡主要来自向对方的机枪火力迎面冲锋所造成,如果联军这个骑兵营的4挺勃朗宁气冷式重机枪全数展开shè击的话,这仗根本打不赢,有多少红军骑兵冲上去也给对方炙热的机枪弹雨给撕碎了,但联军事实上只有第四连拉在最后面,结果只来得及展开一挺重机枪shè击。
而联军骑兵每个排装备的勃朗宁班用机枪的机枪手,几乎都是在打完了弹匣里20发子弹后,仓促之下换弹匣的时候被勇敢无畏冲上来的苏俄红军骑兵抡马刀砍倒。
战斗短暂和惨烈,双方的伤亡都如此之大,但苏俄红军骑兵总算是打了一个胜仗,也许是从踏上伏尔加河右岸一来苏俄红军一直憋屈着挨揍打败仗,也许是刚才短暂而惨烈的战斗给戈罗多维科夫的第二团造成了惨重的伤亡,也许是红sè哥萨克骑兵们在察里津时就经常这么干的。
战斗中合围后被俘100多联军骑兵战俘,白sè的哥萨克们,在短暂的审问后被戈罗多维科夫手下红sè哥萨克们就地枪决!戈罗多维科夫和他的部下们或许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或者说需要宣泄。
或者是因为东面传来的枪声显然对方那个骑兵团的主力已经迂回杀了过来,总之,100多联军骑兵营的俘虏被枪杀在阵地前,这事实上宣告了戈罗多维科夫这支部队rì后的命运,当然,红sè哥萨克们还不了解对面的联军到底是怎样的一支队伍。
在他们看来,战场上因为形势千变万化,很多时候根本无法带着俘虏继续作战行动,这时候无论是苏俄红军还是对面的白卫军,枪毙对方的俘虏这事太寻常不过是最容易做的选择。
夏坚科身为师政委,他领导下的师政治部这种时候是绝对不会站出来反对,这个时代的哥萨克们无论是红sè的还是白sè的,对待敌人从来都是残忍为主,在王庚前世,布琼尼骑兵军的红sè哥萨克们杀起敌人来从来不手软,不管是不是俘虏,父子兄弟因为站在不同阵营,手下留情的不是没有,可反目成仇你死我活的更是主流!
对政委夏坚科和第二旅旅长戈罗多维科夫来说,歼灭了联军三个骑兵连虽然不算什么大的战果,比起来自己的伤亡不多是人家的一倍,但总算是通过野战打了一次胜仗,并且缴获相当引人注目。
除去战斗中损坏的或者被联军骑兵自己破坏的武器装备之外,苏俄红军第一次从战场上缴获了联军的制式武器,其中六挺完好无损的勃朗宁班用机枪,一挺气冷式勃朗宁重机枪,60MM口径的排属迫击炮12门,还有近30支完好的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
可惜的是,联军这个骑兵营配置的8门营属迫击炮跟着骑兵第四连一起行动,这会儿早跑的没影了。
当然,由于联军的破坏,苏俄红军战士能从战场上收集回来的迫击炮弹和重机枪子弹数量不算太多,尤其是迫击炮弹也就100多发的样子,对了,还有没有被打死的联军战马五十多匹,当然,苏俄红军骑兵这边损失的战马超过400匹,这50多匹压根不够啥补充的。
留给夏坚科和戈罗多维科夫打扫战场救治伤员的时间都远远不够,迂回到南边的联军那个骑兵团主力的迫击炮弹已经雨点般扑了过来。
联军骑兵团长小安东尼科夫没料到自己的前卫营居然没来及展开火力也没等自己迂回包抄到位,就叫人家一个骑兵团包了饺子,这厮脸sè气的铁青破口大骂前卫营营长莎莎死的活该!
不死跑回来也要被自己枪毙!骑兵第三师第五旅的脸都要被前卫营这次败仗给丢光了。
前卫营第四连的连长小缪卡得算是个机灵的连长,这厮第一时间撤了出来还把营属迫击炮排带了出来,顺路了两个冲的太猛坐骑被打死后摔下来后七荤八素的苏俄红军俘虏。
被带到小安东尼科夫跟前的第一个俘虏一脸傲慢死活不肯开口,直接被气得火冒三丈的小安东尼科夫抡起马刀砍成了两截,第二个俘虏被自己战友的血溅一身,在小安东尼又挥起马刀的时候腿一软坐倒下去终于开了口一五一十说了苏俄红军的情况。
这下敌我双方的兵力配备作战意图都到了明处,小安东尼听说对方迂回的是一个骑兵旅有4500多人,倒也吃了一惊,本来以为对方才一个骑兵团的兵力,没想到是布琼尼的师政委带的一个骑兵旅,而且对方一个团正从北面沿着河岸迂回来兜自己的后路!
局势有点复杂,兵力不占优,又丢了三个连叫敌人缴去了不少机枪和迫击炮,可即使这样,联军骑兵团长小安东尼科夫脸上也巍然不惧,这厮指挥队伍继续向南再向西,饶了个圈,兜到了苏俄红军骑兵的南边,让自己的左翼靠着布祖卢克河,背后则是一片山丘和树林。
“二营、三营占领阵地布置机枪和迫击炮火力,四营的重机枪和营属迫击炮留下,其余人跟我去见识一下对面是何方神圣!”小安东尼泼拉拉一马当先的就奔北面窜了出去,身后第四营骑兵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第四百五十五章 阵地战的梦魇
联军从索罗钦斯克增援过来的第五旅第二团骑兵团长小阿列克谢..哈希科维奇.安东尼科夫首战遇挫,被对方包围和吃掉了三个骑兵连,这样的奇耻大辱如何能忍,已经迂回到南边的安东尼科夫吩咐第一营跑回来的第四连和第二、第三营一起在河边依靠高地和树林构筑阵地。
同时,这厮还留下了第四营的三挺连属勃朗宁重机枪和营属迫击炮排一起构筑阵地,自己只带了第四营的轻骑兵飞一样的奔北面而去。
等赶到北面三公里外刚才第一营遭遇伏击的战场,隔着小树林正好瞅见对面1000米外苏俄红军骑兵正在枪决刚才自己被俘的部下,这厮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气把对方生吞活剥,扭过头来冲着第四营500多骑兵吼道,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放下武器的下场,你们都给我看好了,今后我的部下谁敢放下武器,谁就是个死字!对面这支,这支布琼尼的骑兵部队,老子绝对不要一个俘虏,全部把他们赶尽杀绝!”
身后500多联军骑兵眼见自己被俘的战友就在阵地前被绑着双手像打鸟一样被枪决,悲愤交加下也齐声跟着团长吼,“绝不当俘虏!把他们赶尽杀绝!为战友报仇!”
这边的动静一大,1000米外的苏俄红军已经有了觉察,对面纷纷攘攘乱作一团,上马的上马,要跑的跑,要冲过来的正要冲,要说小安东尼科夫这厮是个胆肥的主呢,见状一点不乱,吩咐排属迫击炮下马展开炮位,先给对方来个下马威弄回点利息再说。
第四营每个连有六门驮在马背上的60MM排属迫击炮,对shè程1300米的联军排属迫击炮来说,1000米这个距离正好够上可以打的很过瘾,16门排属迫击炮很快就位,安东尼科夫一挥手,咚咚咚咚隔着稀疏的小树林,成串的1.5公斤重的迫击炮弹像麻雀一样飞了过去。
成群结队的砸进了对面苏俄红军的骑兵队列,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对面的苏俄红军大队一边轰然散开躲避着突如其来的迫击炮的炮击,一边勒转马头从两翼扑了过来,那挺新鲜缴获过去的勃朗宁重机枪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纷乱的机枪子弹把这边小树林的枝叶打的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
小安东尼科夫见对方被自己连续shè了五轮的迫击炮至少打掉了对方一百多骑兵,算是替刚才被对方屠杀的被俘部下报了点仇,见对方两翼各扑出来一个骑兵营的样子,这边地形又不利,安东尼科夫一声令下,第四营便收拾起排属迫击炮,跟着自己的团长扭头放马往南撤去。
优秀的战场指挥员,对战场形势的千变万化有一种足够的敏感和预判,小安东尼科夫1000米外这一顿排属迫击炮把戈罗多维科夫的骑兵第二团打的狼狈不堪,但实际伤亡却没有预想的那么大,也就伤亡了150多人而已。
戈罗多维科夫这会儿刚缴获了不少联军武器,真是没地方使的时候,因此第一时间便命人架起了那挺被他当宝贝一样的M1918A3勃朗宁气冷式重机枪开始shè击,见惯了水冷式重机枪的苏俄红军们第一次近距离瞅见了传说中的联军新式武器。
这气冷式重机枪既轻便又美观使起来还方便,而且,shè击jīng度和威力显然不错,就是缴获的子弹不太多,也就两个350发的弹链而已,而且苏俄红军缴获的这挺气冷式勃朗宁重机枪一开火,对面联军的迫击炮shè击立马就停了,隔着树林能看见对方在纷纷上马向南撤退。
这让师政委夏坚科和旅长戈罗多维科夫喜出望外,尼玛,一挺重机枪就有这威力,要是把对面这个联军骑兵团剩下的三个营也给他吃掉的话,缴获的机枪和迫击炮至少够装备一个新的苏俄红军骑兵师!
那30枝刚缴获的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也成为戈罗多维科夫部下的争夺对象,几个团营长都想替自己的jǐng卫员弄一支在手,不过戈罗多维科夫一挥手,指着对面树林后边已经在撤退的联军骑兵道,
“好枪么!大家都喜欢,对面联军手里有的是,传我的命令,二团一营从左路突击,二营从右路突击,三营跟我和政委一起上,四营留一个连打扫战场,我们把对面的联军全部吃掉!”
话音未落,第二团两个骑兵营以及泼拉拉的冲了出去,由于刚才伤亡了三分之一还多,这会儿每个营也就剩400骑兵不到,可红着眼睛冲起来准备抢战利品和缴获的眼神却暴烈的可以杀死一头牛,800多苏俄红军骑兵嗷嗷直叫喊着“乌拉”就追了过去。
这边旅长戈罗多维科夫和师政委夏坚科也不甘示弱,领着兵力保存最多的第三营近500骑兵从中路出击,1300多红军骑兵一窝蜂悍不畏死的冲着1000米外安东尼科夫那500多联军骑兵追了过去。
要说安东尼科夫从东到南的迂回,还真躲过了这边戈罗多维科夫派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里亚贝舍夫带领卡尔梅克团从沿着河岸从西向北的迂回,双方就像是画了一个太极图的yīn阳鱼眼一样。
弄到后来,夏坚科和戈罗多维科夫带的红军骑兵第二旅和对面联军安东尼科夫追击的联军骑兵第二团变成了位置互换,攻守易处,双方之前的迂回都落到了空处。
等里亚贝舍夫这厮带领卡尔梅克团气喘吁吁从北面兜了一大圈杀回来的时候,这边战场都打扫完了,当然,第二团的400多阵亡将士和600多伤员的惨状也让迂回的卡尔梅克团的蒙古族红军骑兵们心有戚戚。
卡尔梅克团的团长里亚贝舍夫见状也是摸着脑袋,心里暗忖,传令兵不是说歼灭了对方三个骑兵连么,怎么第二团伤亡这么大,这都快损失了一小半兵力了,这算哪门子的打赢啊!
布琼尼骑兵师第二旅第一团(卡尔梅克团)的团长德米特里·伊万诺维奇·里亚贝舍夫1894年出生在罗斯托夫州,同样是顿河哥萨克的出身,遗憾他没有机会参加欧战初期的两次罗斯托夫战役,这厮是作为列兵开始自己的军事生涯的。
同诞生在同一时代的红军将领有相似的经历,和西方的德**队交战,不幸的两次东线战争他都没有成为胜利者,俄军打的非常糟糕,除了圣乔治十字章以外没有什么可以让士兵们高兴的,而布尔什维克思想和社会mín zhǔ思想得以在士兵中间传播,原因很简单一一他们都在诅咒沙皇政权。
1917年10月里亚贝舍夫加入了赤卫军,并成为布尔什维克党员,这厮是工兵代表苏维埃的积极支持者。
在1918年全面爆发的国内战争中,跟随着戈罗多维科夫战斗在卡尔梅克团的里亚贝舍夫,在三次保卫察里津的战役中成为了骑兵英雄,得到了当时非常少见的两枚红旗勋章,这种荣誉不亚于后来的苏联英雄的金星,而他的英勇无畏同他的名字德米特里很相称。
这厮作为一名布琼尼式的骑兵英雄,他凭借英勇无畏、果敢决断和在死神而前的运气从内战初期的一名普通骑兵变成了卡尔梅克团的现任团长。
在王庚前世,里亚贝舍夫后来担任过骑兵第一军的军长,这个荣誉使得他躲过了rì后的大清洗,当然,这厮更耀眼的记录是2个月时间从机械化军军长跃升为苏俄南方面军司令,不过那是在二战初期,而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在南方面军司令位置上这厮经历的除了失败还是失败。
当然,这会儿,在这个时空的1918年,24岁的卡尔梅克团团长还是一个英勇无畏的英雄式的团长,南边传来激烈的枪声和迫击炮的轰鸣,显然,攻守易处后,苏俄红军和联军之间的战斗又进入了原先那个让所有苏俄红军将士都心惊胆战的模式。
那就是人多势众的苏俄红军进攻,人少却装备优良的联军在防守,和联军打阵地战,不知不觉已成为苏俄红军将领的梦魇。
里亚贝舍夫心里颇不明白,刚才不是野战惨胜一场么,那就仗着人多继续跟联军躲猫猫打野战啊,怎么又开始回到阵地战的模式去了,年轻的团长心里没来由的浮起一层烦躁,狠狠的抽了胯下已经有点脱力的战马,带着卡尔梅克团的2000多骑兵奔着南边涌了过去!
第四百五十六章 进退两难的选择
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无论是红sè哥萨克布琼尼还是白sè哥萨克涅rì科夫这样的骑兵师师长,也无论是铁木辛哥、戈罗多维科夫这样的苏俄红军骑兵旅长,或者是联军骑兵第三师第五旅的涅杰夫,或者,那个略显得毛糙沉不住起的第六旅旅长**夫斯基,都是这个时代军人中的佼佼者。
而小阿列克谢.哈希科维奇.安东尼科夫这个联军骑兵团长同样如此,虽然这厮手下的骑兵团剩下大概只有1700人,但是并不把对面4500人的苏俄红军布琼尼骑兵师的第二旅放在眼里,没错,前卫营是叫人家吃掉了三个连,可消灭的敌人比自己的损失要多一倍。
因此用一顿迫击炮弹狠狠的修理了一下还在打扫战场的戈罗多维科夫的骑兵之后,小安东尼科夫施施然领着第四营撤回了自己的既设阵地。
三公里路程来回这么一折腾,等安东尼科夫返回南边自己的阵地时,二营、三营的步兵阵地和机枪、迫击炮火力点已经修的七七八八,这会儿当然不可能挖出什么像叶戈罗夫第九集团军在布祖卢克北面挖的那种盖了三层原木和湿泥的重机枪掩体。
浅浅的一道战壕把整个高地北、东、南三面围了起来,战马辎重和马车被圈在了高地后方临河的树林边,整个阵线三面加起来约长2400米,安东尼科夫要按部就班的用阵地战来收拾进攻的苏俄红军骑兵。
当然,对方也可能虚晃一枪就跑,那没关系,老子就跟在你后头,只要你停下来我就用机枪和迫击炮修理你,再想打我一个伏击你试试看,要不是莎莎这笨蛋大意了中了埋伏,能让你们吃掉老子三个连的兵力?门都没有!
这时候安东尼科夫才腾出手来记得给布祖卢克的师部发报:
“我部在布祖卢克河上游约30公里处咬住了对方迂回作战的骑兵一个旅,遭遇战中歼灭敌人近千人,我部伤亡400,现正依托野战阵地,准备继续对敌人实施严厉的打击!”
小安东尼科夫这团长算是狂的没边,这电报根本不算是求援,不过是向师部通报一下,我这边咬住敌人一个旅,准备好好收拾对方!
师部的回电也简单:
第五旅第二团小安东尼科夫,叶戈罗夫集团军步兵师主力对布祖卢克镇发起的进攻已经彻底失败,敌人正在撤退,但是主力尚存,第六旅需要抓住当面敌人,暂时没法对你部进行支援,你部注意避免进行野战和浪战,黏住敌人能跟住对方就是一功!
而这边布琼尼骑兵师的政委夏坚科和第二旅旅长戈罗多维科夫领着第二团剩下1300多骑兵扑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又踢到了铁板上,他们不明白对面的联军怎么那么偏好阵地战,而且就这么点功夫,依托一片不大的高地居然又围成了一道防线。
这次安东尼科夫可没有客气,对方的骑兵冲到1800米的时候他的营属迫击炮就开火砸了出去,32门81mm口径的营属迫击炮咚咚咚咚轰鸣着把每颗重达3.6公斤的杀伤榴弹shè了出去。
连续五轮shè击,160枚迫击炮弹从1800米打到1500米,把苏俄红军冲上来的三个骑兵营炸的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对方骑兵第二旅第二团三个营一转眼被打掉了400多骑兵,夏坚科和戈罗多维科夫不得不指挥部队圈转马头绕了个圈撤出了联军迫击炮的shè程。
双方就隔着2000多米的距离对峙,戈罗多维科夫的骑兵架起那挺气冷式勃朗宁重机枪在2000米外试图shè击,没打几发就被旅长同志叫停,纯属浪费弹药,本来缴获的子弹就不多,这么远距离倾泻弹雨的奢侈事可不是苏俄红军玩得起的。
随着里亚贝舍夫率领卡尔梅克骑兵团增援赶到战场,布琼尼骑兵师第二旅3000左右的骑兵隔着2000米的距离,从三面包围了联军1700骑兵驻守的阵地,一时间双方相持不下。
戈罗多维科夫缴获的12门排属迫击炮和五挺勃朗宁班用机枪一时shè程都还够不着,而联军显然一点没有舍不得弹药这一说,任何踏进联军81mm口径营属迫击炮的敌人都遭遇了对方迫击炮的轰击,准头还十足。
“政委同志,这仗怎么打?对方吃一堑长一智,愣是把战斗又圈回了阵地战的模式,咱们虽然人多,可对方的机枪迫击炮不是吃素的,就冲这么几下,又伤亡了四个连的兵力!”
第二旅旅长戈罗多维科夫开始有点犯愁,好不容易有机会吃掉对方一个孤悬在外没有坚固防御阵地的骑兵团,对方那武装到牙齿的机枪和迫击炮要是能落到自己手里的话,尼玛,咱没准能杀回去救出集团军主力,可真要下口咬的话,又发现对方是个浑身长着刺的铁刺猬!
“集团军主力联系不上,电台呼叫没有回音,北面布祖卢克镇的战斗不知道进展如何,我担心我们骑兵师的两路都没能迂回到布祖卢克镇南边,导致集团军主力没能拿下布祖卢克镇,之前联军俘虏不是说了么,他们团早上接到电报就从索罗钦斯克出发了,另一个团很可能也同时从涅夫捷戈尔斯克向布祖卢克增援!”
政委夏坚科的此时的心情显然有点沉重,北面叶戈罗夫的集团军主力失去联系让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难道主力没能拿下布祖卢克已经撤退了?为什么没跟自己联系呢?还是说,由于刚才第二旅一直在和对面这个联军骑兵团作战,旅部电台没开机导致错失了集团军的呼叫?
“政委,师长他们也许遭遇了敌人骑兵的追击,也许没有,但我相信就算局势不妙,师长带着第一旅向南撤退一点问题没有,倒是北面集团军主力很可能拿不下布祖卢克,俘虏说了,这个联军乌拉尔骑兵第三师每个骑兵团都配有一个炮兵连,他们团的炮兵连已经增援和加强到布祖卢克镇去了!”
戈罗多维科夫的判断显然也不乐观,集团军主力如果拿部下布祖卢克镇,那么就只能掉头北返重新渡过布祖卢克河,绕着骑兵第二旅的路线向东南方向撤退,联军在布祖卢克的那个骑兵旅会坐视集团军主力顺利撤退?只怕未必!
“政委、旅长,要我说,要打,咱就豁出去一鼓作气冲上去,咱是骑兵啊,骑兵不冲锋下马跟人家对shè那怎么行,要打咱就冲上去,只要能冲上去,就算付出一半兵力的伤亡和牺牲,咱们也是大有赚头,缴获对方这个骑兵团的机枪和迫击炮的话,足够用来武装一个骑兵师,而且敌人南线再没有其他追兵,我们一马平川能杀到乌拉尔去!”
卡尔梅克团团长里亚贝舍夫眼睛里放着光跃跃yù试,刚才他看见罗曼年科的第二团居然装备上了缴获联军的五挺勃朗宁班用机枪和12门迫击炮,还闹了一挺新式轻便的气冷式重机枪,政委、旅长和罗曼年科的卫队都换上了联军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这可把卡尔梅克团的团长瞧的眼红耳热心里直痒痒。
“要打不是那么简单的,对方刚才的迫击炮足足能打到2000米,那大口径的迫击炮榴弹一颗砸下来的威力能扫平15米半径内的人和马,咱冲上去撤下来这么点功夫,我的第二团又损失了四个连的兵力!而对方至少有30多门这样的迫击炮!”
第二团团长罗曼年科眼瞅着自己的团已经伤亡过半只剩下1000人左右,把这厮心疼的肝都有点发颤。
“30多门能打2000米的迫击炮?”里亚贝舍夫闻言整个脸都亮堂了起来,这厮转过来对夏坚科和戈罗多维科夫道,
“政委,旅长,咱要是把这30多门迫击炮弄到手,咱别说一路向南杀到乌拉尔去,咱就是回头杀回去救集团军步兵师没准都行啊,咱吃联军火力的亏还少么,难得把对方围住,他们又只有临时的野战工事,不像在布祖卢克镇北挖了那么多坚固严密的堑壕,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啊!”
卡尔梅克团的团长搓着手一脸红光,好像对面联军的新式武器已经在这厮面前堆积如山就等着他去接受呢。
“再冲一次?你看能行么?奥卡·伊万诺维奇?”政委夏坚科将信将疑的问身边的戈罗多维科夫,显然巨大的伤亡已经冲淡了之前吃掉对方三个连缴获了联军新式武器弹药的喜悦,而集团军主力行踪不明又让这厮心神不定。
“要说行,也不是不行,说实在的,联军就是个纸老虎,政委您看我们刚才不是吃掉对方三个连还活捉了100多俘虏么,虽然这帮白卫军加入联军编制和指挥后装备和很多好武器,可抡马刀还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就是担心部队伤亡太大,咱师的骨干还从来没伤亡这么多过!”
旅长戈罗多维科夫显然心里也很矛盾,和里亚贝舍夫一样,这厮对联军手里的武器很有点垂涎yù滴,这要是真打垮消灭了眼前联军这个团,那没准就是整个乌法战役中苏俄红军几十个师打到现在最闪耀的一战!
要是能缴获对方手里的装备,用来武装自己的话,尼玛,等回去老子这个旅直接扩编成骑兵师,不,至少可以编两个骑兵师!被布琼尼同志压一头的窘迫处境将成为永远的历史!
可是,一鼓作气就能冲的上去?冲上去可就能吃掉对手么?刚才2000多人合围人家一个500人的骑兵营都打的紧紧巴巴弄了个惨胜,这会儿对面联军可是有1700人呢!能打赢么?
第四百五十七章 孤注一掷VS严阵以待
1918年7月14rì12:45布祖卢克镇东南三十公里布祖卢克河畔阵地
“那就冲一下,对方阵地有三个方向,分别是北、东和南,你打算怎么冲?”政委夏坚科显然被旅长戈罗多维科夫说动了心,作为政委和布琼尼的搭档,夏坚科更多的是考虑围住了敌人却不战而退,rì后在集团军和方面军面前不好交代。
至于武器装备缴获什么的,倒并不在政委同志的眼睛里,当然,能打个胜仗为南方面军和约瑟夫同志长点脸自然是好事,但是,这厮对能不能冲上去还真有点心里打鼓。
旅长戈罗多维科夫用望远镜眺望了一下对面联军的阵地,对方还在拼命的挖战壕和加固掩体,显然这帮投奔了联军的白卫军俄国骑兵们别的没长进,一打仗就下马,一下马就挖战壕的本事倒给练出了点样子。
“政委,旅长,别犹豫了,趁着敌人立足未稳,全旅压上去往死里打,我带卡尔梅克团从中路插过去,罗曼年科带第二团剩下的骑兵包抄北路,把缴获的迫击炮用在北路进攻吸引敌人注意力,重机枪放在中路,那五挺勃朗宁班用机枪拨给我们团,我一准给你冲上去!”
卡尔梅克团团长里亚贝舍夫摩拳擦掌跃跃yù试,这边罗曼年科闻言眉头一皱,尼玛,老子的部队拼死拼活付出那么多伤亡才落了点缴获,你卡尔梅克团不过是武装巡游了一番这就连锅都要端走?
戈罗多维科夫闻言眼睛倒是一亮,显然觉得里亚贝舍夫这厮出的主意甚得己心,不过瞧着第二团团长罗曼年科皱着眉头显然是不舍得拿命换来的联军新式机枪,旅长同志捶了一下罗曼年科的肩膀,笑着道,
“普罗科菲·洛格维诺维奇,怎么,不舍得把缴获的武器拿出来用?要不然你带二团冲中路,那五挺勃朗宁班用机枪还归你们使?敌人中路的兵力可是最多,我瞅着起码1000人,你只剩1000骑兵,有把握能冲上去么?”
罗曼年科闻言老脸一红,瞅着政委夏坚科和旅长戈罗多维科夫都意味深长的瞅着自己,而里亚贝舍夫瞧自己的眼神就更透出一丝鄙夷,卡尔梅克团的团长忍不住调侃道,
“罗曼年科,我不过就是借来使使,联军那个班用机枪可以骑着马挂在骑兵脖子上行进中shè击,要突进去全指望这个了,对了,那30支缴获的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也应该暂时装备给突击队,只要冲上去,还怕没缴获?”
“我又没说不行,就是枪都发下去了,战士们个个当心肝宝贝一样,这手里还没焐热呢又要收回来,我怕战士们思想上想不通嘛”罗曼年科嘟囔着道。
“里亚贝舍夫说的对!只要冲上去还怕没缴获?刚才二团不过缴获了对方三个连的武器,对面阵地上的敌人可是还剩13个连呢,只要消灭他们,到时候还怕没有缴获补充,这事我做主,等打完这一仗,全旅的缴获统一分配,不许再私下截留自己就用上了!”戈罗多维科夫一拍脑袋作出了决定。
“战士们谁想不通,叫他们来找我这个师政委,辎重队正缺人,只要他们想去,政治部这边绝对不拦着!”政委夏坚科也正sè道,在布琼尼的骑兵师,对违纪战士或者犯了错误的家伙的处罚之一,就是撤职扔到辎重队去干苦力。
当然,这会儿无论是布祖卢克河这边的骑兵第二旅,还是西边布琼尼带的第一旅,从十月镇撤退时第一次轻装,从布祖卢克镇出发迂回时第二次轻装,骑兵师辎重队和炮兵连重机枪营一起都留给了叶戈罗夫的集团军步兵师,这会儿骑兵们只有随身携带的弹药和干粮。
一来二去,二团团长罗曼年科再无话可说,这边戈罗多维科夫的骑兵第二旅剩下的3000人便紧急行动起来重新编排了队伍调配了武器,缴获的机枪没什么不会使的,就是12门联军的排属迫击炮还真找不到合适的炮兵。
最后折腾半天,临时被抓丁来改当炮手第二团一个骑兵排的年轻的排长说,估计炮弹能打出去,要能准确命中目标,只怕不行,何况炮弹平均下来每门炮才5发,估计打完之前炮手的准头都还没练出来,这玩意得有师傅教,咱全师的炮兵都留给集团军了,我们是骑兵哪会玩这个?
“帕维尔·阿列克谢耶维奇·别洛夫,我说排长同志,缴获的炮弹就这么多,哪能让你们练准头去?
只要能把炮弹朝着敌人的方向打出去,就是一功,不过这个是联军的排属迫击炮,shè程大概1000米多点,所以你们排的任务既艰巨又光荣,要在大队的掩护上冲近1000米,然后下马架起炮轰对方,还不能让炮弹砸我们自己人头上,明白了没有?”
罗曼年科瞪着眼睛训着眼前的骑兵排,被团长这么一吼,年轻的排长别洛夫低下头不啃气了,心道,那就只能祈求上帝保佑了,兵荒马乱冲锋架炮shè击,你以为我们哥萨克都是无师自通的神?且打着瞧吧。
这边师政委夏坚科和旅长戈罗多维科夫亲自做着战前动员,政委夏坚科策马在骑兵队列前跑了个来回,举起胳膊吼道,
“布琼尼的士兵们,我们是红sè哥萨克,没有人能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没有人能组织我们获取胜利,泥泞和沼泽不行,大河跟小河也不行,师长在伏尔加河左岸等着我们,我们只有杀出重围,才对得起布琼尼骑兵师这个光荣的称号!”
“乌拉~~~”近3000布琼尼骑兵师的战士们齐声吼道。
旅长戈罗多维科夫也策马上前,举起手里的马刀,吼道,
“骑兵第二旅的战友们!卡尔梅克团的弟兄们,罗曼年科团的勇士们,不要忘了你们曾经获得的荣誉,我们在察里津把邓尼金和克拉斯诺夫揍的屁滚尿流,我们打垮了弗兰格尔和玛赫诺夫匪帮,他们卷土重来一次,我们就打垮他们一次!
这里虽然是乌法大平原,我们没有用的得心应手的装甲列车,也没有大炮,机枪就缴获的那么几挺!可我们的战士是最勇猛的战士,我i们的布尔什维克是最坚定的布尔什维克,冲上敌人阵地,砍下他们的脑袋,缴获他们的武器,把侵略者和叛徒从俄罗斯母亲的土地上撵走,有没有信心?有没有?”
回答旅长和政委同志的是3000骑兵振臂高呼和震耳yù聋吼声
“乌拉~~~”
对面联军阵地上,团长小安东尼科夫的指挥位置在阵地后的一个山坡上,望远镜里瞧的清楚,对面布琼尼的骑兵虽然不过3000人,可这震天的乌拉声吼的,2000米外顺风都听的清楚。
尼玛,要是野战中in个比抡马刀短兵相接肉搏,老子1700骑兵可扛不住你布琼尼3000头狼,打阵地战,且放马过来瞧瞧,小安东尼科夫让二营守在北线那700米的防线,三营守南线700米的防线,四营守中间面朝东面的1000米宽的主防线。
每个营都保留一个连在后头做各营的预备队,第一营打剩下的第四连作为总预备队,南北线阵地上各布置了3挺气冷式勃朗宁重机枪和12挺勃朗宁班用机枪,中间这1000米的防线上,安东尼科夫安排了7挺气冷式勃朗宁重机枪和15挺班用机枪。
60MM口径的排属迫击炮在联军南北两线阵地上各布置了20门,剩下的被加强到中段防线,这样中段1000米防线上的排属迫击炮数量高达38门,与此同时,4个81MM口径的营属迫击炮被全部布置在zhōng yāng山坡的指挥阵地附近,这使得32门营属迫击炮凭借2000米的shè程能随时支援三个方向的战斗。
小安东尼科夫动员的口号很简单,“没有命令敢退一步的就地枪毙!要想活命就必须消灭敌人!”
第四百五十八章 卡尔梅克团打残了
攻防双方间隔2000米的距离差不多是1918年这个时代比较适中的交战距离,如果弹药供应足够,重机枪可以有效的封锁住对方的进攻阵线,问题是,你得有那么多子弹供你挥霍。
无论是苏俄红军曾经的马克沁还是联军此时装备的水冷式或者气冷式勃朗宁重机枪,这个时代的重机枪的理论shè击shè速一般都在300600发分钟之间,联军的7.62mm气冷式勃朗宁重机枪使用250发的弹链供弹,理论shè速450600发每分钟,这意味着全开的话,一条250发的弹链在半分钟之内就能打完。
对乌拉尔骑兵第三师这样的联军俄国骑兵师而言,勃朗宁重机枪携带的弹药基数是20条250发的弹链,统共每挺重机枪5000发子弹,当然一半是机枪组随身携带,剩下一半通常跟着辎重队和后勤粮食弹药一起运输,必要时也可以全部由重机枪组携带。
一条250发的弹链重达7公斤,联军一个重机枪组一名主shè手、一名副shè手,一名弹药手,真要携带140公斤重的20条弹链的话负担也是相当不轻,好在骑兵平时受累的是马匹坐骑,行军时对机枪组的负担不重,就是进入阵地后得人抗肩驮的比较辛苦。
乌拉尔骑兵第三师第五旅第二团当初从乌法出发后,一路南下连克奥伦堡、索罗钦斯克,弹药消耗的虽然不多,但怎么说也已经不是满额编制。
小安东尼科夫面对的是对方布琼尼骑兵师的3000骑兵,所以注定不能像布祖卢克镇师长涅rì科夫指挥时那样,动不动就把敌人放近了再打,骑兵骑着马冲起来之后那声势比步兵师的进攻可要震撼的多。
因此当对面戈罗多维科夫的骑兵发起进攻进入2000米范围之后,这边小安东尼科夫果断的下令营属迫击炮开火,32门81mm口径的迫击炮咚咚咚咚响成一片,成串的迫击炮弹麻雀一样的啾啾啾啾的扑向发起进攻的红军骑兵阵列。
布琼尼的红sè哥萨克发起冲锋后可真算的上是悍不畏死,3000骑兵一分为二向着联军北面和东面的阵地直扑了过来,迫击炮弹每一次爆炸都会掀翻周围马匹和骑士,冲锋的红军骑兵伤亡不断增加,不断有人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上,但没有人后退,喊着乌拉向前冲是布琼尼的骑兵们的唯一悬着。
旅长戈罗多维科夫和师政委夏坚科骑着马在阵地后方用望远镜眺望着战场,身后是jǐng卫连骑兵簇拥着,两次战斗的五六百轻重伤员虽然没能上马冲锋,却也匍匐在地上围成一个散兵圈的防线以壮声势。
卡尔梅克团的骑兵们在团长里亚贝舍夫的带领下冒着敌人的迫击炮火冲锋。
这厮显然很有心计,冲锋时骑兵队列其实散的很开,而且跑了个斜线,从中路斜着向南冲击,团政委巴拉耶夫带第一营500人冲在最前头,间隔50米是第二营,再间隔100米是第三营,里亚贝舍夫自己带第四营在最后压阵。
缴获联军的那挺重机枪在阵地后方吼叫了起来,把弹雨泼向联军阵地后方的迫击炮阵地,试图减轻冲锋骑兵们的压力,联军的迫击炮弹雨的密集程度实在太高,冲在前面的第一营很快伤亡就过了半。
蒙古骑兵在马背上上功夫说实话还没有恢复到以前那个铁木真的时代,但是蒙古马倒是因为体形低矮躲过不少重机枪子弹的洗礼,联军阵地上的重机枪在红军骑兵冲进1500米后依次开火,差不多100米一挺的重机枪密度和当年在西线德军一天收割英军6万生命的密度差不多。
而联军的营属迫击炮显然发现了那挺躲在后方一个小树林边上开火的红军重机枪,接二连三的炮弹冲着小树林方向砸了过去,机枪声则响的断断续续,红军临时组建的机枪组被联军迫击炮先后打掉了不下三次,而这挺神奇的从联军手里缴获来的m1918a3型气冷式勃朗宁重机枪却一直没有炸毁,红军便添油战术不断的换上新的机枪手转移后继续shè击。
于此同时,罗曼科夫这厮带领第二团剩下的1000骑兵则刮起了一阵哥萨克旋风向北面的联军阵地上扑了过去,3挺重机枪要守800米战线,这相对留下了较大的空隙,而且由于罗曼科夫后头还跟着缴获来重新装备好的12门排属迫击炮在哪添乱。
因此正面阵地上卡尔梅克团的蒙古族骑兵冒着泼天的弹雨上伤亡才冲到距离对方阵地1200米时,罗曼科夫那1000骑兵在付出了300多伤亡之后已经冲到了800米以内。
临时被抓差转行当了炮兵的那个红军骑兵排在排长别洛夫的带领下连滚带爬的从马上跳下来借着地上被打死的战马做掩护,居然还真架起了迫击炮向联军阵地上轰了过去,由于别洛夫和他的排是第一次捣鼓这个玩意,第一轮shè击虽然把炮弹打出去了,准头却五花八门错的离谱。
因为角度不对,shè的近的几发迫击炮弹直接砸进了前面300米正在冲锋的自己骑兵的队列,好在对面联军阵地上20门排属迫击炮也在下雨一样往进攻中的红军骑兵中砸炮弹,因此罗曼科夫和冲在前面的红军骑兵们倒没留意自己屁股后头误shè过来的炮弹。
别洛夫亲自cāo的一门炮角度正好,炮弹直勾勾掠过冲锋中的红军骑兵大队和前面联军阵地,直直的落到了联军zhōng yāng阵地的营属迫击炮的位置,居然鬼使神差干掉了联军一个81mm口径迫击炮组。
这下子别洛夫来劲了,这厮下令其他11门迫击炮全部调成自己这门炮的角度,准备狠狠的收拾一下在zhōng yāng阵地上耀武扬威的联军迫击炮。
这边小安东尼科夫转身见对方北线居然用上了缴获自己部队的迫击炮还砸到自己炮兵阵地上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声令下,10多门营属迫击炮的炮弹雨点一样砸了过去,;联军迫击炮兵的shè击准头比对面临时抱佛脚上阵的别洛夫那个排要强的多。
这边别洛夫还在手忙脚乱的指挥着部下调整迫击炮的角度时,10几发81mm口径的联军迫击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飞了过来砸在他的阵地上响成了一片,81mm口径营属迫击炮那3.6公斤重的杀伤榴弹威力远非60mm口径的排属迫击炮1.5公斤的炮弹可比。
等第一时间卧倒隐蔽的别洛夫抱着脑袋连滚带爬窜出去十几米后回头一望,他的排和那12门迫击炮已经被对方的炮击彻底炸翻在地伤亡殆尽,几门炮也歪歪扭扭显然是报销了。
不过也就这么点功夫,在北线罗曼科夫的骑兵付出了500多人的伤亡后已经冲到了距离对方阵地不足300米的位置,而中线的卡尔梅克团则斜插着掠过中线阵地直扑到距离南线阵地不足500米的地方。
这时候中线进攻的卡尔梅克团政委巴拉耶夫带领的第一营只剩下100多人,有近400人损失在了冲击的路线上,而后边跟进的第二营剩200多人,第三营剩300多人,团长里亚贝舍夫带领的第四营保存最多,还剩400多人。
就这么点时间内,3000布琼尼骑兵师的骑兵们已经伤亡过半,而且,随着距离联军阵地越近,对面阵地上联军十几挺班用机枪和上千支骑步枪也开了火,每一分钟都有上百红军骑兵被打下马来。
联军中的rì军统帅宇都宫太郎这厮要是在场的话,一准又要和王庚津津乐道的说起武田和织田家整的那个长蓧之战,铁炮对骑兵,铁炮大胜!
联军如此密集的火力和杀伤力使得双方还没能短兵相接,里亚贝舍夫的卡尔梅克团就损失了一半的兵力,这种情况下对方的伤亡连自己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强弱对比完全颠倒过来,冲锋虽然看似还没有结束,胜负却已经了然。
身后观战的政委夏坚科和戈罗多维科夫对视了一眼,政委夏坚科苦涩的道,“奥卡·伊万诺维奇同志,吹号,收兵,按第二方案执行!给骑兵师保留一点火种!”
“吹号!”旅长戈罗多维科夫的心在流血,就这么一次冲锋,伤亡过半,而对方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厮现在深深后悔不该冒险用骑兵去冲对方的阵地,哪怕是野战阵地,那么密集的重机枪火力打不掉,怎么都不可能冲上去。
而对面的小安东尼科夫则想的是,尼玛,你以为冲上来就能赢?要不是老子的骑兵累了一上午马匹都脱了力,上马厮杀老子都不憷你!
布琼尼骑兵师发起的冲锋在枪林弹雨中败下阵来,等里亚贝舍夫的骑兵卷着个圈从东南方向兜出来,2000人只剩下800多,那边罗曼科夫的第二团脱离对方火力范围之后,1000人更是只剩下300不到。
联军三面阵地周围从300米到1500米的距离内,放眼过去都是被打死的苏俄红军的死人死马,不少失去了骑手的坐骑在孤零零的战场上左顾右盼,当然,阵亡的不过800多人,剩下是近千轻重伤员,重伤员躺在战场上呻吟等待着断气的那一刻到来,轻伤员则自己包扎了伤口后咬着牙往回爬,地面上早已经血流成河。
第四百五十九章 藏龙卧虎都不简单
和师长布琼尼一样,政委夏坚科也好,第二旅旅长戈罗多维科夫也好,面对不利局面时能迅速作出判断和选择,就在吹号的同时,布琼尼骑兵师的第二旅事实已经展开了撤退的B计划。
在这个计划中,和之前苏俄红军东方面军南集群当初在乌法战场上的选择一样,当时勒热夫斯基带第三集团军的一个师留下来和伤员们一起断后,也像此刻在布祖卢克镇北的叶戈罗夫作出的选择一样,叶戈罗夫让基克维泽带领步兵16师留下来救治伤员和断后。
在夏坚科和戈罗多维科夫的B计划中,卡尔梅克团将迅速脱离战场向南撤退,戈罗多维科夫带着旅jǐng卫连和政委夏坚科一起追着卡尔梅克团撤退的方向向南撤退,留下从北线进攻不遂后撤回来的罗曼年科的第二团余部收拾战场救治伤员,当然,还得拖住敌人追击的步伐,尽量多守一会儿,然后再伺机撤退。
因此当放弃进攻的军号声在后方阵地上响起之后,里亚贝舍夫指挥的卡尔梅克团迅速折向南边,一边脱离战线和对方的火力覆盖范围,一边事实上已经在撤退,这对防守一方的联军来说,相当有欺骗xìng,总以为对方被打退放弃了进攻而已。
谁能想到卡尔梅克团的撤退就是进攻的一部分,当进攻被放弃后接下来脱离战场的举动已经是在撤退。
联军指挥官、乌拉尔骑兵第三师第五旅第二团团长小安东尼科夫在高地上用望远镜一开始也没看出端倪来,以为对方至少会收拢兵力后再定去留,哪想着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那个布琼尼骑兵师的蒙古骑兵团一转眼就一去不回头了?
布祖卢克河南边河畔的成片的小树林也遮挡了联军的视线,使的卡尔梅克团剩下约1000人的骑兵在和政委夏坚科、旅长戈罗多维科夫汇合后迅速向南跑出了联军的视线。
当然,留下来断后的罗曼年科的第二团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两个方向近千新增轻重伤员要从火线上撤下来谈何容易?
联军阵地上的的反应很奇怪,任何骑着马试图进入战场shè程之内的苏俄红军骑兵都会招来联军子弹和迫击炮的袭击,但地上爬着向后挪动的红军伤员却没有成为活靶子。
显然,在战斗没有结束之前,每一个苏俄红军的伤员死了只能减轻布琼尼骑兵的负担,活着的话,则会成为布琼尼骑兵脖子上的绞索和脚上的铁链,让他们步履蹒跚动弹不得,小安东尼科夫在这一点上已经完全接受了联军司令部一直灌输给各级指挥员的的敌方伤员处置理念。
当然,对于优待俘虏这条,小安东尼科夫和大多数联军俄籍将领一样,都还没从心底里理解和接受。
苏俄红军这边罗曼年科见情况不妙,这厮也是个能狠下心的主,直接把已经是孤家寡人的骑兵排长帕维尔·阿列克谢耶维奇·别洛夫火线任命为营长,给了他一个排的兵力,以及500多轻重伤员,都归别洛夫这个新营长领导。
给他的任务就是守住阵地,接应伤员撤下战场,然后向南撤退去寻找旅主力,等吩咐完,罗曼年科带着第二团剩下的250多硕果仅存的骑兵,泼拉拉拉着马头向南去追旅长和师政委的主力部队去了。
还好,那挺躲过了联军迫击炮狂轰滥炸的勃朗宁重机枪被留给了别洛夫这个新任的营长,当然,子弹是所剩无几,也就一个250发的弹链还不到点,可好歹能顶点用。
“排长同志,啊不,营长同志,主力全撤了,咱们可怎么办?联军估计很快就能冲出来收拾我们了!”留下来的骑兵排中的一个班长模样的大胡子骑兵问道。
“怎么办?我有什么办法,命令就是命令,团政委营政委阵亡牺牲了,你们排长呢?”别洛夫这个连跳了两级的新任营长没好气的道。
“排长?没有排长,我们是第二团第一营打剩下的所有的战士,本来就不在一个排里!”那个长着大胡子的班长摊着手道。
21岁的别洛夫同志可不是一颗简单的白菜,这会儿他虽然只是刚从排长火线提拔成了救火营长,但在王庚前世,这厮算是布琼尼骑兵军中的后起之秀。
帕维尔·阿列克谢耶维奇·别洛夫1897生于伊万诺沃州舒亚市,1918年初参加苏俄红军。在察里津三次保卫战中都立下战功,先后任骑兵班长、排长,这会儿直接火线升级到了营长。
在王庚前世,别洛夫同志后来当过布琼尼的副官,1925年加入布尔什维克,之后历任骑兵团长.师长、参谋长和山地步兵师师长。
1933年毕业于伏龙芝军事学院.前世那个苏德战争爆发后,这厮担任任骑兵第二军军长,莫斯科会战期间在图拉进行过出sè的防御作战,此后又率领第1近卫骑兵军参加维亚兹马战役。
在王庚前世,别洛夫这厮最令人称道的战绩则是在与主力部队隔绝的情况下,在敌后森林地带单独作战将近半年,把敌后游击战提高到战略级水平,成为约瑟夫最欣赏,奥地利下士最头疼的苏军将领之一。
之后这厮指挥第61集团军参加库尔斯克战役、白俄罗斯战役、维斯拉-奥德河战役和柏林战役,以出sè的运动战歼敌,坚决果敢,并屡建战功,一直做到上将,在苏军33个集团军司令中,历史学家把别洛夫排名在第26位。
当然此刻,1918年的这个时空,别洛夫不过是一个机灵而好运气的红军骑兵排长而已,要不是团长罗曼年科着急要脱身去追旅主力,这厮哪能一口气跳过连长这个级别直接当上营长,中午打到这会儿,骑兵第二团差不多被全歼了。
之前骑兵第二团歼灭对方那个骑兵营三个连的时候,就付出了阵亡300,负伤500人的代价,接着又在两次进攻对方阵地时付出了700人的伤亡,其中阵亡300,负伤400多还都慢慢在战场上哭着喊着往回爬呢。
新任营长别洛夫觉得自己的任务太艰巨了,除了北线阵地上400多伤员等着救护,中线阵地上还有600多伤员也鬼哭狼嚎的等着自己把他们接回来呢,自己手里完好无损的骑兵就剩眼前第一营打剩的这30多个命大的兔崽子。
第二团此刻在地上趴着的400多轻伤员趴在地上壮壮声势可以,冲锋陷阵或者跟着撤退绝对是没戏了。
“你,叫什么名字?”营长别洛夫被伤员们的呻吟和呼号搞的心烦意乱,又担心对面联军骑兵随时杀出来要自己的好看,这厮眼珠子一转,问那个大胡子班长身边的一个带着眼镜的战士道。
“是叫我么?报告营长同志,伊萨克·埃玛努伊洛维奇·巴别尔,红军战士,敖德萨人,在契卡工作过,两个礼拜前刚从察里津征粮部队加入到布琼尼骑兵师来,本来是来当战地记者的,可咱们师很快开拔到这伏尔加河右岸来了,旅政治部也一直没给安排具体工作!”
那个带眼镜的骑兵吃了一惊,先是怯生生的回答,可一想到别洛夫之前不过是个排长,这厮便勉力挺起了胸膛,还没忘发个牢sāo。
“知识分子,我说呢,废话就是多,这儿可不需要记者,就要战士,倒是怪能说的,这样,大胡子,你带个人,陪这位眼镜兄打着白旗去联军阵地,要求他们停火,让我们好撤下伤员!我忘了你叫什么来着?”
“巴别尔,伊萨克·埃玛努伊洛维奇.巴别尔,营长同志,参军前我发表过一些诗歌和小说,不过用的是笔名,巴布埃尔·基墨尔·柳托夫,高尔基同志挺喜欢我的小说,我就是响应他的号召,到人间去,才参军来体验生活的!”眼镜兄喋喋不休的道。
“少废话,现在身为布琼尼骑兵师的营长,我,别洛夫,命令你,巴别尔同志,代表我们团,不不,代表我们旅,去找联军谈判,要求他们停止shè击,让我们救治和撤下伤员,你明白么?”别洛夫不客气的打断了巴别尔的话,命令道。
“为什么派我去?我只是个普通战士。。。”眼镜兄显然腿肚子有点软,一边推脱一边眼神在周围的骑兵们身上踅摸,找着自己的替身。
“就是你了!普通战士?你瞧我们哥萨克也好,卡尔梅克团的蒙古兄弟也好,有几个带眼镜的?你这个眼镜,可以很好的代表你不是一个普通的战士,这样,我任命你为我们营的政委!
当然,说实话我还没这个权力,可别说营政委,连团政委都给打死了,弟兄们,我们推举眼前的这位眼镜战士巴别尔同志,担任我们营的代理政委好不好?!派政委同志去跟联军谈判,这就有身份有底气了,大家同意的举手!”
要说别洛夫这厮,不做领导可惜了,三言两语就把眼镜兄推到风口浪尖上去干那刀头舔血的活,这时候就是有别的家伙想干代理政委,一听任命为政委的目的是去联军阵地谈判停战,这绝对九死一生啊。
何况。。。何况之前咱们团居然在阵地前枪毙了100多联军俘虏。。。这闹不好,作为谈判代表又顶着个代理营政委的帽子,去了就直接被人家砍成肉泥报仇雪恨了!
周围30多个骑兵齐刷刷的举起了手,连带趴在地上的几十个轻伤员也举起了手,别洛夫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眼镜兄一摊双手道,
“高尔基同志没告诉过你么,群众的眼镜是雪亮的,要相信群众,眼镜兄,这会儿你可就是我的政委和搭档了,别再磨蹭了,赶紧上马,大胡子,你叫什么名字?”别洛夫又问那个大胡子班长。
“报告营长同志,瓦西里.库尔丘科夫向您报道!我是第一营第三连第二排的三班副!您真要我送政委同志去联军那边?”大胡子班副库尔邱科夫显然有点不甘心巴别尔这么快就成了营政委了,要说派他去当代表谈判,自己既然陪着他去,为毛眼镜是政委而自己是护卫?
一样的风险,这回报差异也太大了吧?因此库尔邱科夫就有点不太心甘情愿的样子。
“瓦西里.库尔邱科夫?这名字不错,我现在任命你为营jǐng卫排排长,你带一个人,护送营代理政委巴别尔同志去和联军谈判,要求停战!就这么简单!马上出发,武器就不用带了,都打上白棋,要不然成了活靶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火线提拔的新任营长就这样把眼镜兄和大胡子班长赶去了联军阵地上要求停火,一边指挥人抓紧时间收拢救治已经自己爬回来的那些伤员。
第四百六十章 不按牌理出牌
对联军指挥官小安东尼科夫来说,他很想第一时间就发起追击杀出去,奈何自己这个骑兵团的坐骑是一早从索罗钦斯克赶了90公里路过来的,论马匹质量也好,坐骑的体力也好,都在脱力的边缘,一时要追还真有心无力。
而布琼尼骑兵师第二旅刚才3000人的冲击,虽然没能最终冲上自己的阵地,但迫击炮重机枪的shè击,包括对方卡尔梅克团用缴获的五挺勃朗宁班用机枪和30支M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武装起来的第一营突击队的火力。
依然给联军这个骑兵团造成了伤亡,三个方向的防线加起来伤亡也得200人左右,而且,迫击炮弹和机枪子弹的消耗也相当大,重机枪差不多就打掉了5到6个弹链,迫击炮弹更是消耗了差不多一半。
而对面的苏俄红军,由于主阵地上那500多趴在临时战壕后边的轻重伤员和马匹还像模像样的摆着,边上小树林又多,所以联军指挥官小安东尼科夫还真没料到对方骑兵主力已经撒丫子撤退了,当然也就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起追击。
刚才那一战虽然伤亡只有200多,但全团将士的神经还是高度紧张的,毕竟向这样遭遇兵力比自己多了近一倍的红军骑兵大部队的冲击,对安东尼科夫这个白卫军出身的骑兵团来说还是头一遭,要不是这厮指挥若定在中间坐镇,难保对方继续冲的话没准就冲破了防线,要知道无论是迫击炮还是轻重机枪,其实都有shè击间隙和换弹链弹匣的空档。
刚才对方卡尔梅克蒙古骑兵团不要命的冲锋的时候,有一刻安东尼科夫还真有点坐不住,第一营第四连都已经准备派到中线和南线阵地结合处去加强那边的防御,没想到对方阵地后边一吹号,蒙古骑兵打着个圈就掠过阵地奔南边去了。
“团长团长,对面布琼尼的骑兵派了三个骑兵打着白旗过来了,要放他们过来还是干脆一炮轰死拉倒?”四营长从阵地上打了电话上来。
安东尼科夫其实已经从望远镜里瞅见了对方有三名骑兵打着白旗战战兢兢的冲着自己这边来了,便对电话里吩咐道,“先停止shè击,派一个班上去把人给我带回来,记得给他们蒙上眼睛!”
这一声令下战场上本来还此起彼伏的枪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对面三个打着白旗的红军信使很快被放了过来,一队联军骑兵打着马端着手里的骑步枪迎了上去,很快,三个苏俄红军信使被蒙上眼镜带到了安东尼科夫的主阵地上。
“你们来干什么?是来投降的?喝,居然是个眼镜兄,什么滴干活?不会是政委吧?”小安东尼科夫调侃的看着眼前三个被反绑着双手的红军信使道。
“我抗议,联军指挥官阁下,我们是来谈判的信使,也没有携带武器,您的士兵把我们捆成这样太没有礼貌了,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我们不是来投降的!”被蒙着眼睛被勒的生疼的红军代理营政委把巴别尔一边挣扎一边抗议道。
“看来你是才是正主咯?报上你的职务和姓名!参加布尔什维克多久了?!打过哪些仗!”小安东尼科夫脸sè一沉道,
“这是我们布琼尼骑兵师营级政委,谈判代表,请你们放尊重一点,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投降的,我们是信使不是俘虏!”大胡子班长身边那个小个子苏俄红军护卫一边扭着身子想挣脱背后抓着自己双臂的联军的控制,一边壮着胆子叫道。
“哟呵,中间这个眼镜兄还是个营级政委?他既然是你们所谓的谈判代表,那你算什么东西?来啊,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拉出去毙了,联军司令部虽然要求优待俘虏,可你现在既没有投降也不是俘虏,所以一枪毙了你,也不算老子违反联军的军纪!”
说着小安东尼科夫的声音转为yīn冷,厉声喝道,“都愣着干什么?把眼镜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拉出去毙了,堵上嘴不许他喊口号!我叫你们枪毙老子被俘的部下,好,老子不枪毙俘虏,你这算送上门来找死,下次投胎记得不要再当什么信使的护卫,要当就当俘虏,联军优待俘虏,枪毙俘虏老子还得掂量一二,枪毙你我一点没有负担!”
安东尼科夫这一声令下,可把被蒙着眼睛的这三个苏俄红军信使给吓的腿都软了,大胡子排长筛糠着根本说不出话来,那个倒霉蛋小个子张开嘴就想嚎,结果被身后一个联军哥萨克用匕首在这厮嘴里一搅合,直接把舌头给绞成了麻花血流满面,呜呜丫丫的就被揪到了阵地前。
这边被蒙着眼镜的带领营政委巴别尔也是被吓的站都站不住,刚来的喊一声你们不讲信用,话没喊完背后就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接着是小个子的呜咽声顿止,接着是个破麻袋倒地的声音,显然,那个连名字都没人关心的小个子红军骑兵已经被就地枪决在两军阵前。
“老子只跟讲信用的人讲信用,你要不服气我这就送你去跟那个小子做伴,娘的,联军优待俘虏这招你们怎么不学?俘虏了我的骑兵不等着我赎他们回来居然给我杀了,100多号哥萨克就死在你们这群垃圾手里了,不替他们报仇我安东尼科夫怎么回去见乡亲父老?乌拉尔河畔的哥萨克就不是哥萨克就能任人宰割了?”
“我们是信使!我们不是俘虏,你不能枪毙信使,你这是违反rì内瓦战俘公约,如果你们不接受谈判根本可以不我们进来,你们不能出尔反尔让我们蒙上眼睛绑上手然后再朝我们开枪!”红军代理营政委巴别尔显然逼急了还真是个伶牙俐齿能说话的主。
反倒是人高马大的大胡子jǐng卫排长瓦西里.库尔丘科夫被联军指挥官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枪毙信使的做派吓的屎尿俱流软瘫了下去,两个联军骑兵在身后拽都拽不起来。
“臭死了!把这厮拖出去扔在边上,等我问完这位眼镜政委再一起枪毙!”安东尼科夫挥了挥手,让人先拖走了大胡子。
“一起枪毙!”这句话把大胡子吓的晕过去像死狗一样被拖开的同时,眼镜政委巴别尔闻言却豁了出去,显然知识分子被逼急了也是有血xìng,这厮叉开腿嚷道,
“我是代表布琼尼骑兵师来谈判停战的,我们要救治和收拢伤员,请你们停止机枪和迫击炮shè击,等我们把伤员撤下去,再打不迟!只要你答应停火,你就是枪毙我都行!我伊萨克·埃玛努伊洛维奇·巴别尔绝不皱一下眉头!”
“哟呵,你这个政委胆气可真壮,我为什么要停火让你们救治伤员?凭什么?救回去伤好了重新拿起枪跟我们干?换了你会那么傻么?这不是放虎归山这是什么?中国人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哪啥来着”?”安东尼科夫被眼前的眼镜营政委搞的起了好奇心,便故意问他。
“不学无术,那个典故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你们联军有优待俘虏和停火让我们救治伤员的传统,我猜这个是你们联军司令部的统一部署,当然你们那个联军总司令没按着好心,无非是想增加我们的包袱拖住我们的后腿,削弱我们今后战斗的意志,可不管怎么说,联军在其他战场有这个先例,可以停火让我们救治和撤离伤员!”
蒙着眼镜的代理营政委嘴皮子翻的很快,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显然巴别尔这个家伙对联军的信息还是一直留心着,知道联军在不少战场都有释放伤员的举动,因此想用这个理由说服眼前的安东尼科夫。
“切,老子不学无术?是,咱是没念过几天书,可咱知道,中国人还有句话叫做,投桃报李,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既然敢枪杀老子的被俘部下,我当然可以不释放伤员,不但不释放伤员,我连你这个胆大妄为的信使都能给毙了!说,你们旅的主力跑哪去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兜回来?”
安东尼科夫恼羞成怒,刷的一下抽出了腰间的马刀,森寒雪亮的马刀架到了伊萨克·埃玛努伊洛维奇·巴别尔这厮的脖子上。
第四百六十一章 不投降就消灭
“咱们旅主力兜个圈就回来,你们就洗着脖子等我们布琼尼的战士抡马刀来砍吧,布尔什维克都是不怕牺牲的勇士,为了理想和信念,我们要和你们血战到底!”苏俄红军布琼尼骑兵师的代理营级政委挺着个胸膛倒很有英雄气概的样子,似乎一点不把联军指挥官那森冷雪亮的马刀放在眼里。\\\\
“拉几把倒吧,要我猜你们的师政委已经跟着旅长带着剩下来的人跑了,留下你们这几个傻蛋来断后,扔掉伤员已经是你们苏俄红军的传统了,不过你小子倒有点血形,倒架在脖子上都不怕?来呀,把这厮的蒙眼布给他解开,松绑,对有胆略的知识分子,要客气不是么?”
联军骑兵团长小安东尼科夫踌躇了一下还真没敢就把眼前这个眼睛兄给砍了,不过这一瞬间他已经明白过来,对方的主力很可能是跑了,要不然起码是个团政委过来谈判,哪能让这么个不着调的眼镜政委来,瞧这厮的模样穿戴,哪像个政委,倒像个营部文书啥的。
“停火,让我们救护伤员,然后我们真刀真枪再干!你敢不敢?”眼镜政委巴别尔得了蒙眼布被解开的待遇,一边活动解开后有点发麻的胳膊,一边用手揉着被眼镜框压的生疼的鼻梁,刚才联军绑这厮的时候倒没把他的眼镜打掉,可随之而来就是连着眼镜蒙住的时候把这厮勒的生疼。
“你是营级政委?怎么看都不像,不过没关系,你来了正好,给你们的指挥员带个话,我们这边可以停火,让你们救治和撤下伤员,但是,条件是你们放下武器全部投降,给你们30分钟时间收拢伤员后放下武器投降!
要不然,老子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不但不停火,我的骑兵们的马刀再不抡都要生锈了,我们就马踏联营杀个鸡犬不留!”安东尼科夫恶狠狠的道。
“布尔什维克绝不投降,布琼尼的战士没有孬种,等我们把伤员撤下去,我们再决一死战!”代理营级政委梗着脖子嚷嚷,心却虚的不行。
“随便,看在你这个眼镜兄勇气可嘉的份上,老子就给你30分钟救治撤离伤员,30分钟后不投降就消灭!来人,把他和那个大胡子送出阵地,把马还给他们,叫他们回去报信!记住30分钟,营级政委同志!”小安东尼挥挥手,把sè厉内荏的巴别尔和边上刚缓过点神来的大胡子护卫赶了出去。
“给师长发报,我部于布祖卢克东南三十公里处击退苏俄红军布琼尼骑兵师第二旅的进攻,敌人伤亡过半,经审问俘虏,对方的集团军司令叶戈罗夫未跟随第二旅行动,对方主力这会儿已经向南撤退,留下1500多伤员牵绊我部,请求指示我部下一步行动方向,是继续向南追击布琼尼第二旅余部,还是留下来阻截叶戈罗夫突围的步兵师!”
小安东尼科夫心里的盘算是对方的布琼尼骑兵师第二旅基本被自己打残了,跑出去的骑兵顶多三个营,可自己这会儿也就剩1500多人,苏俄红军第九集团军的司令叶戈罗夫又不在对方这一路。
这会儿自己骑兵团的马匹坐骑又脱了力,要是勉强去追逃跑戈罗多维科夫那个第二旅的骑兵余部,野战一未必追的上,二追上了未必能占便宜,还不如留下来把眼前1700多敌人丢下的伤员给它彻底收拾了,再等着拦着叶戈罗夫突围出来的步兵师们!
很快,布祖卢克镇师长涅rì科夫的电报就来了:
“师部对第五旅第10骑兵团在团长小阿列克谢..哈希科维奇.安东尼科夫带领下以弱胜强击溃布琼尼骑兵师第二旅的战果表示祝贺,鉴于东南方向我们兵力不足,而逮住叶戈罗夫和他的集团军主力是乌拉尔骑兵第三师全体指战员的首要目标。
因此,你部主力可在就地歼灭敌人骑兵第二旅残余部队后留守原地并向东扩展侦察,务必挡住叶戈罗夫集团军步兵师的主力撤退方向!对于布琼尼骑兵师第二旅已经逃跑的余部,可派小股侦察骑兵跟在对方后头探明去向,等解决了叶戈罗夫主力后,再行定夺如何追击!”
“团长,您可真能神机妙算,师长果然没让我们去追击第二旅的余部,叫我们留下来准备阻击叶戈罗夫南撤的集团军步兵师主力!”团参谋长在一旁拍着自家团长的马屁道。
“米哈伊尔.米加诺维奇,好好跟师长和我学着点,咱骑兵第三师全师加起来就一万人,叶戈罗夫的第九集团军早上压过来的可是有42000人,这会儿战斗又打的四分五裂分了那么多处,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只要能抓住叶戈罗夫,其他小虾米漏网算得了什么,再者说了,对方这个骑兵第二旅的战斗力你也瞅见了,那是那么好对付的么?!”
安东尼科夫傲然的捋着胡子,一边点拨着自己的团参谋长米哈伊尔.米加诺维奇.肖洛霍夫。
“团长您用兵深得师长真传,我瞅着打完这一仗,咱团没准能扩编成旅了,到时候旅长还得多提点提点我!”肖洛霍夫眉开眼笑的继续拍着马屁。
“别废话了,参谋长,传我的命令,叫三营和二营各派两个连上马从南线和北线兜过去,把对方包围起来,这帮布琼尼骑兵师的伤兵人数众多手里可还有家伙,真要殊死抵抗没准还能硌了咱的牙,那可就不值当了!”
小安东尼科夫一边用望远镜瞅着战场里还在撤离的布琼尼骑兵师的伤兵们,一边吩咐道。
“要我说,团长,咱们根本不需要他们投降,直接机枪扫过去全给突突了不是简单,咱的战马是脱了力跑不动了,对方的伤员难道跑的动,这人可跑不过机枪子弹!”肖洛霍夫在一旁给团长出着主意。
“那不成赶羊了?再说从乌法出来一路都没补充过弹药,这会儿还不知道北面叶戈罗夫会压过来多少步兵呢,机枪子弹和迫击炮弹老子得留给叶戈罗夫,眼前这帮败军之将不足言勇,30分钟一到,对方不肯缴械的话再扫shè不迟!”
说着安东尼科夫从望远镜里瞅着居然有几个苏俄红军的伤兵撤的时候手里还抓着莫辛纳甘骑步枪,这厮气不打一处来,转过来吼到,狙击手呢,机枪手呢给老子shè击,任何敢带着武器撤的红军伤员全部格杀勿论!
联军阵地上顿时又响起了枪声,那几个倒霉的苏俄红军战士完全是无意识的拄着步枪当拐杖在撤呢,没成想居然因为这而成了联军枪下的游魂,听到声响起,几百名还在撤离战场的布琼尼的伤兵们呼啦一下全趴了下去。
而联军阵地上的喇叭声里则传来了jǐng告:“所有试图从战场上带走武器的行为,都将被视为破坏停火的敌对行为,格杀勿论,重复一遍,不许携带武器离开战场,你们还剩下15分钟!”
这时候从联军阵地的南北两线各冲出来近300联军骑兵,分两路向着西北和东南方向迂回了出去,显然是要把对面的布琼尼第二旅的余部包围起来。
“营长同志,情况就是这样,小个子被联军指挥官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枪毙了,大胡子也险些送命,我们能活着回来全靠布琼尼师长的保佑了,对方只答应停火三十分钟,之后我们不投降他们就消灭我们,您瞧,对方的骑兵已经离开阵地从两翼来包抄我们的后路了,该怎么办您赶紧拿个主意吧!”
代理营级政委巴别尔回到阵地后显然成了英雄,无数红军伤员和那个骑兵排的战士都把他和大胡子围了起来问东问西,小个子的遭遇显然给这帮布琼尼骑兵师的战士们心头蒙上了一层yīn影,信使都杀?
对面的联军指挥官不好惹啊,这时候不少第二旅第二团的伤员们开始暗自埋怨当初怎么就脑子一热枪毙了对方的100多个俘虏了呢,这下可好,没了退路了,联军摆明了是要报复,小个子陪着巴别尔去谈判,人家连名字都懒得问直接就一枪崩了!
两军交战时子弹不长眼,被打死是运气不好自己认倒霉,这当个信使被蒙着眼睛绑着胳膊带进去,然后毫无反抗之力下被枪毙,这让红军战士们心有戚戚,愈发反省起自己早先屠杀联军俘虏时的那个铁石心肠是不是那么快就遭了报应了?
苏俄红军此刻留下来的最高指挥官就是眼前这位21岁的帕维尔·阿列克谢耶维奇·别洛夫,布琼尼骑兵师第二旅第二团团长罗曼年科为了脱身,把别洛夫这厮从排长火线提拔成了营长,留了一挺缴获的勃朗宁重机枪和第二团第一营打剩下的30多个战士给他,其余就是阵地上1700多轻重伤员,这会儿几百重伤员还在战场上挣扎,轻伤员倒撤的七七八八的回到了自己的阵地这边。
“营长同志!我们该怎么办?旅主力还回来么?就这么把我们扔下了?老子在察里津负过三次伤,我还得过一枚红旗勋章,到伏尔加河畔这负了点轻伤居然被扔下了?”一个头上缠着纱布的伤员挥舞着连鞘的马刀怒吼着。
第四百六十二章 活着才能胜利
被旅主力抛弃显然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眼前这个临时上任的营长成为所有布琼尼骑兵师伤员的唯一指望,毕竟这厮还带着一个30多人的骑兵排,还有一挺经历战火考验怎么都没被打坏的勃朗宁重机枪,虽然是从联军那缴获过来的,但枪在谁手里,就替谁壮胆撑腰不是么?
随着那个头缠绷带的伤员的质疑,原来越多的红军伤员觉得一种彷徨无助的压力扑面而来,要么战死,要么当俘虏,看上去完全没有第三条出路,问题是,早先自己这支部队可是屠杀了近100多联军俘虏的,这会儿要是投降的话,谁能保证联军不报复xìng的枪毙俘虏?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攘攘的围着营长别洛夫乱吵吵,把个营长同志搞的心烦意乱不堪其扰,这厮抽出左轮手枪冲着天“啪啪啪”连shè的三枪,一边大吼道,“都给我闭嘴!统统闭嘴!”
布琼尼骑兵师的伤员们这才安静了下来,少数人带着期待的眼神望着眼前的营长帕维尔·阿列克谢耶维奇·别洛夫同志,多数人则一脸绝望。
“大家都听我说!听我说!都闭嘴安静点!”别洛夫一边吼一边寻思着,老子不能在这久待,打是根本找死,要想保住伤员们的xìng命,看来只能放下武器,不过我别洛夫好不容易混上个营长,绝不能就为了替团长罗曼年科和第二旅背这个黑锅,得想个法子才好,得想个法子。
这厮眼珠子一转,福至心灵,转过来对刚从联军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回来的代理营政委巴别尔道,“政委同志,战士们的呼声你都听见了,现在不是指挥打仗,而是决定大家伙生死存亡的时刻,一个不慎,那就是全军覆没,得听听群众的意见,更得听听政委的意见!”
“问我?您是这里职务最高的指挥员,当然听营长您的吩咐!”巴别尔这厮丝毫没有当了营政委的觉悟,愣愣的对自己的营长道。
“不不不不,伊萨克·埃玛努伊洛维奇,政委同志,在这种决定部队命运的生死关头,当然要听政委的意见,时间紧迫,有什么作为政委您就赶紧给大家伙说说吧,我一准支持政委的意见!”别洛夫那容这厮推脱,话里话外逼着政委给大家拿主意。
代理营政委巴别尔闻言摸着脑袋,迟疑的道,“真要我说?联军那个哥萨克团长的脾气可不好,他说就给咱三十分钟,不放下武器的话就全部消灭,我瞅着要打估计不行,没一个能活下来,对面联军为了报复,恨不得一口气把我们全消灭呢!继续抵抗只会遂了对方的心意!正好把我们赶尽杀绝!”
营政委这话这么一说,周围不少红军伤员浑身像被抽去了脊梁一样瘫坐在了地上,不少人喃喃自语失魂落魄,更有人开始划着十字跟自己的主祈祷,喊妈妈哭成一团的年轻伤员也不在少数,阵地上纷乱嘈杂的声音嗡嗡的想个不停!
“都安静!都给我安静!”营长别洛夫挥舞着双臂吼道,一边又转过来对巴别尔道,“说的很好,继续往下说,政委同志,大家伙都听着呢,这么个生死关头,还得坚定的布尔什维克政委替大家拿主意,我说政委同志,您是布尔什维克吧?”
“我是布尔什维克。。。”这个时候巴别尔哪敢说自己不是布尔什维克,这厮在契卡工作的时候就加入了布尔什维克党,要不然怎么可能进入契卡这样的秘密组织,即使只是当个翻译?
“那就好办多了,政委同志,时间紧迫,你就赶紧给大家伙拿个主意吧!”别洛夫嘿嘿笑着催着巴别尔赶紧往下说。
“要我说!要么战死,要么放下武器,活下来的多数都是伤员,还手无寸铁,要跟敌人继续打是没法打了,我的话完了!”营政委快刀斩乱麻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却又把皮球踢到了营长别洛夫这边。
“都明白了!我同意政委的意见,活着都是伤员手无寸铁没法继续战斗,就是团长罗曼年科在这也是这么个结论!”营长别洛夫高声道,这厮直接忽略了巴别尔开头“要么战死”这句话,顺着后面那段话就爬了上来。
“说的对!就是咱们旅长戈罗多维科夫在这里也是这么个结论!当然,卡尔梅克团保着旅长和师政委早跑的没影了!”人群中不知哪个看到了生存希望的伤员大着胆子起哄道。
“就是师政委夏坚科在这里,也得不出第二个结论!”另一个躲在人群里的伤员嚷嚷道。
倒是没人敢说师长布琼尼在的话会怎样,显然,对布琼尼骑兵师第二旅第二团这些红sè哥萨克为主的伤员们来说,师长布琼尼依然是神话般的存在,从来不打败仗,永远不轻易撤退,更不会扔下战友和伤员。
布琼尼的词典里没有撤退这个词,师长布琼尼顶多就是说,同志们,由于形势的需要,我们要换一个地方前进!乌拉~~~
“都安静!都安静!根据政委伊萨克.埃玛努伊洛维奇.巴别尔同志的建议,对了,中国人有句话,政委,叫啥来着?”别洛夫冷不丁问自己的代理营政委。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巴别尔本能的回答道。
“好!太对了!太好了!政委已经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就是这个决定,我代表营苏维埃决定,布琼尼骑兵师第二旅的全体轻重伤员们,我们不打了,放下武器!对面的联军也是哥萨克,也是俄国人,我们这么做不丢脸,绝对不丢脸,就是团长罗曼年科在这里,他一定也会这么做,就是旅长在这里,也不会有别的选择!”
营长别洛夫挥舞着双臂,大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可是营长同志,对面的白卫军会不会屠杀俘虏?早知道咱们就不该枪毙了对方的100多俘虏。。。”一个不识时务的伤员冷不丁的问道。
“对面是联军,不是白卫军,联军司令部有命令,绝对不允许虐待和屠杀俘虏,这一点在乌法战场上已经多次被证实了,要不然勒热夫斯基那三万人也不会就这么放下了武器,我们这边才1700人,根本不在人家的眼里!”带着眼镜的营政委巴别尔嚅嚅的道。
“说的太好了!到底是知识分子,消息灵通又能分析!同志们!就这么决定了!全体轻重伤员都放下武器,这是营苏维埃做出的决定,这是你们的营长和营政委下的命令,执行吧同志们,要活着才能看到胜利的那一天,死了可就一钱不值了!”
营长别洛夫狠狠的拥抱了一下刚给自己解了围的政委,一边又挥舞着手枪冲着周围的伤员下达了放弃抵抗的命令。
周围的红军伤员们闻言则接二连三的抛下了手里的步枪和马刀,阵地上愁云惨雾哭成一片,但是,原本那种死亡的气氛却悄然消散了不少。
“政委同志,我给你留一个班,你跟联军指挥官打过交道,伤员们能不能保住命还得靠你的嘴皮子,跟联军打交道我看还得靠你这个知识分子眼镜政委!”别洛夫压低声音凑在巴别尔的耳边道。
“营长?你不跟我们在一起么?”巴别尔吃了一惊,虽然别洛夫这个营长才当了没一个小时,这会儿,巴别尔倒觉得这个新鲜出炉的营长拿得起放得下,是个领兵的材料,没想到营长下令放弃抵抗之后,似乎还有别的打算?
“废话!我帕维尔.阿列克谢耶维奇是那种轻易向敌人低头的人么!老子手里还有30个没受伤的骑兵呢,还有一挺勃朗宁重机枪呢!我带着这个骑兵排向东撤,打游击去!伤员的重担就交给政委你了,放心,我别洛夫早晚还得杀回来的!”
说着别洛夫一挥手,身后那30多骑兵纷纷上马,这厮自己也跳上了大胡子排长牵过来的坐骑,举手向呆立在地上的营政委巴别尔敬了个礼道,
“政委同志,您带领大家好好保住命活下去,早晚咱们有再见的一天!胜利属于苏维埃,胜利属于光荣的布琼尼战士!”
接着这厮拨转马头,扫视了一下周围和巴别尔一样呆呆的没有回过神来的伤员们,扬起手里的马鞭,指着东边冲身后的30多名骑兵吼道,
“骑兵排,全体都有,跟着我,前进!”说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身后的30多名骑兵则齐声喊着“乌拉~~~”便跟着自己的营长别洛夫向东而去。
第四百六十三章 撒网收鱼正当时
>1918年7月14rì13:30布祖卢克镇乌拉尔骑兵第三师指挥部
“师长,第五旅第二团小安东尼科夫来电,他的第二团在布祖卢克镇东南三十公里的布祖卢克河畔,击溃苏俄红军布琼尼骑兵师第二旅,击毙1300人,俘虏1800人,他的团伤亡在700人左右,阵亡400人不到,负伤300多人,好看的小说:我做男jì的那些rì子全方阅读。(aihnGenxue,彩虹文学网)
布琼尼骑兵师政委和旅长戈罗多维科夫带着余部1200多人南遁不知所踪,小安东尼科夫已经派了一个骑兵侦察排向南跟踪搜索,第二团主力目前休整待命中,目前北面方向尚未发现叶戈罗夫步兵师的踪迹!”师参谋长、第六旅旅长**夫斯基报告道。
“第五旅涅杰夫那边没消息么?”师长涅rì科夫回过头来问道。
“半小时前涅杰夫的电报说还在跟对方玩推磨游戏,布琼尼埋伏的主力队伍始终没出现,他们现在紧跟着布琼尼那700骑兵转圈呢!”**夫斯基咧着嘴道。
“显然,布琼尼不好对付,他不跟第五旅第一团打野战,而是带着他们兜圈子,一种可能是自己的主力埋伏在有利的地形等着打涅杰夫的伏击,另一种可能,另一种可能是掩护主力撤退……想办法给涅杰夫的电台取得联系,叫他大胆一,先把对方这700骑兵围起来吃掉!”
涅rì科夫显然从布琼尼部队的奇怪举动中嗅出了一丝yīn谋的味道,涅杰夫别中了对方的金蝉脱壳之计才好。
“师长,表哥,对面的叶戈罗夫步兵怎么办?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对方还在慢斯条理的救治和撤离伤员,我怎么觉得这股味道有不对啊!”**夫斯基让作战参谋去发电报,自己凑到窗口前用望远镜瞧了半天,狐疑的问道。
“要他们收拾战场救治撤离伤员,正好我们一线阵地上的战士开饭,两全其美啊,其他书友正在看:异界超级药贩全方阅读!”涅rì科夫一边剔着牙,一边踱到了窗前。
“师长,我瞅着对方阵地上的人似乎越来越少,叶戈罗夫不会打算跑了吧?”**夫斯基提醒着道。
“跑了?叶戈罗夫这么快就认怂了?我瞅瞅!”涅rì科夫虽然有思想准备,也提前做了布置,要求在布祖卢克河东面的小安东尼科夫放弃追击布琼尼骑兵师的第二旅,消灭敌人余部后就地转入防守,准备拦截叶戈罗夫一旦撤退可能突围的方向,却还没料到叶戈罗夫这么快就已经撤退了?
战场上5000多红军轻重伤员在医疗马车和医护兵的忙碌下还在有条不紊的撤退,这会儿顶多撤下去2000多人,还剩3000人在战场上辗转呼号,惨不忍睹,阵地后方苏俄红军的阵地上至少还有两个团的兵力守卫着战线。
“师长你看,本来那个山丘上总有一堆骑兵围着一群指挥员,这会儿人都不见了,叶戈罗夫不可能离开战场指挥位置那么久,就是吃饭上茅房这会儿也该回来了,我瞅着,没准这厮真丢下部队和伤员跑了!”
平时毛毛糙糙的**夫斯基这会儿福至心灵,还真看出端倪来了。
“妈的,大意了,叶戈罗夫还真是扔下伤员和后卫部队跑了!钟楼上的观察哨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没发现?”涅rì科夫在望远镜里一瞅,苏俄红军阵地后方原来那个人头攒动的小山坡上果然冷冷清清瞅不见几个人影,再一看,小山坡后头树林里影影绰绰的步兵们也不见了踪影,这厮不由的出了一身汗!
**夫斯基亲自跑过去要通了钟楼上观察哨的电话,得到的回答是还没有发现敌人在多马希卡河下游渡口出现的迹象,中路因为树林遮挡视线,看不清敌人有大部队调动的迹象。
“师长,叶戈罗夫要真的已经撤退的话,咱们怎么办?当面敌人我看至少还有四到五千人的后卫部队,加上伤员得上万人了,咱们怎么追击?”**夫斯基着急的问道。
“尼玛的,叶戈罗夫这是玩的金蝉脱壳和断尾求生的招数,我要是正面去追,他的后卫部队加上轻重伤员就能绊住我们的手脚,跟他野战老子不干,万一他杀个回马枪是诱敌之计的话,离开了阵地和堑壕我们5000人不到一脑袋扎进对方25000多人的泥潭里可捞不着好,其他书友正在看:鬼红颜!”
涅rì科夫皱着眉在指挥部转起了圈,接着又抬起头问道,“乌法zhōng yāng集群吴佩孚的步兵现在到了什么位置,还要多久才能赶到?”
“半小时前他们距离我们还有30公里,估计最快也得2个半小时到3个小时!路不好走,步兵行军速度跟龟爬差不了多少,这会儿天气始终不放晴,乌法的航空队也指望不上!”**夫斯基这会儿有参谋长的样子。
“给吴佩孚发报,告诉他叶戈罗夫有可能带着集团军主力重新度过布祖卢克河向东南方向撤退,请求他派出快速支队抢占河口阻止叶戈罗夫渡河!老子要把他的第九集团军困死在布祖卢克镇以北这个三角地带里!”涅rì科夫咬着牙道。
这时候第五旅分散在布祖卢克河和多马希卡河两岸的南边三十公里以外,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做二线拦截的部队用,何况第五旅半天时间跑了近百公里的路又打了几场残酷的骑兵大战,这时候也有强弩之末的意思,不休整一下只怕战斗力恢复不了多少,起码战马是彻底跑不动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师长,咱要是打算把叶戈罗夫困在三河交界的三角地带,等吴佩孚赶到可是黄花菜都凉了!”**夫斯基搓着手道。
“说的不错!可是,难不成让两岸第五旅的炮兵连和骑兵连去拦截封锁渡口?这兵力怎么够?”涅rì科夫迟疑的道。
“师长,炮兵的威力可是相当了得,咱的炮兵只要能把炮弹砸到对方的渡口上,我敢说叶戈罗夫的步兵一准不能冒着炮火强渡,再说了,咱把第二团派过河去打迂回怎么样?”**夫斯基有开了窍的样子,主意一个接着一个的冒了出来。
“把第二团派过河去?哎,这办法好,尼玛,参谋长,你这算开了窍了,第五旅在南边已经打垮了布琼尼骑兵师的迂回部队,第二团用不着再守着布祖卢克镇南边的阵地了,咱这就让他们渡河,船不是都拘在镇子南段的渡口这边拴着么,就这么办,好看的小说:转世系列第一部之盖亚风云!”
涅rì科夫闻言思路大开,高兴的捶了自家表弟兼师参谋长一下,接着下命令道,
“传我的命令,第五旅在河两岸的炮兵连和骑兵连向北运动,任务是封锁河岸。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对方渡河,第六旅第二团的二营和三营从布祖卢克镇的渡口渡河到布祖卢克河对岸去,然后北上增援第五旅的炮兵连和骑兵连,第六旅的第一营和第二营向西从渡口渡过多马希卡河,向北增援第五旅的炮兵连和骑兵连!”
“***,老子就不信堵不住你叶戈罗夫!!叫钟楼炮兵观察哨密切观察,如果敌人试图在多马希卡河下游那个渡口渡河的话,坚决给我轰,不用考虑炮弹基数,这一仗打完有的是补充和休整的机会!”
要说涅rì科夫的决心下的很快,叶戈罗夫虽然提前半小时撤退,但是一宿没睡这会儿又打了半天败仗的步兵师撤退起来,行军速度已经是强弩之末,叶戈罗夫带着因扎师赶到布祖卢克河下游十公里处的渡口时,已经是下午2,而此时,联军骑兵第五旅的一个骑兵连已经从布祖卢克河东岸同样赶到了对岸。
这个骑兵连是涅杰夫的第五旅第二团团部jǐng卫连,装备一挺气冷式勃朗宁重机枪、3挺勃朗宁班用机枪和6门60口径排属迫击炮,由于是团部jǐng卫连,每个班装备了6支1伽兰德半自动骑步枪,并且,还落在上游5公里处的炮兵连也已经展开了阵地,炮兵连6门山炮野炮的shè程完全覆盖了上下加起来超过14公里的河岸。
当然,让叶戈罗夫最终绝望的是,没等他下令因扎师第二团冒着敌人机枪和炮火强渡,对岸联军阵地的北段出现了一队联军装甲战车的身影,联军骑兵和装甲部队会师时的乌拉声彻底断送了叶戈罗夫突围的念想。
第四百六十四章 进退两难的叶戈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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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彻底走投无路
叶戈罗夫作为南方面军最桀骜不驯的将领,自有他骄傲的资本,亚历山大.伊里奇.叶戈罗夫,1883年10月13rì生于萨马拉河畔的布祖卢克镇,1901年志愿入伍。1905年毕业于喀山步兵土官学校。
欧战时期,叶戈罗夫在东线作战,历任连长、营长、团长,1917年晋升为上校,叶戈罗夫最早加入的是“左派”社会革命党,和东方面军上一任叛乱的司令员穆拉维约夫一度走的很近,好在这厮见风使舵转变的快,1918年夏登报声明脱离该党。
早在十月革命胜利后,叶戈罗夫就获得了托洛茨基的赏识,获任旧军队复员委员会委员,协助托洛茨基,参加制定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建立工农红军的法令。
1918年1月起在全俄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军事部任职,负责检查苏俄红军部队的组织和训练情况。1918年3月被任命为苏俄军队选拔旧军官最高鉴定委员会主席、全俄总司令部政治委员。当然,后一个头衔不过是个虚职,就像东方面军的司令员瓦采季斯rì后被解除兵权调回莫斯科后,担任的是全俄总司令一样。
他力主建立一支具有严格纪律的正规军,在呈送乌里扬诺夫的报告中,陈述了关于设立共和国武装力量总司令职务和建立直属于总司令的联合司令部的必要xìng。
和东方面军的图哈切夫斯基不同,35岁的叶戈罗夫投入布尔什维克阵营时的军衔已经是上校,而无论布琼尼也好,团哈切夫斯基也好,那时候不过个连级干部而已,叶戈罗夫年富力强,打起来仗来既有理论又有实践,是当时南方面军一员不可多得的优秀将领,由于有瑟京和托洛茨基的青睐,这厮躲过了因为穆拉维约夫叛乱而带来的大清洗。
如果说37岁的伏罗希洛夫是南方面军中工人阶级出身的布尔什维克将领的代表,那么35岁的叶戈罗夫则是沙俄旧军人出身的布尔什维克将领的优秀代表,当然,现在,这位南方面军曾经智勇双全的骁将,和第九集团军余部几万人一起,陷入了绝境。
“说的有道理,硬冲肯定不行,不过对方这会儿也没法过河,他们火力虽然强大,但兵力毕竟单薄有限,传我的命令,因扎师断后,在这里坚持一个小时后向西边多马希卡河渡口撤退,步兵第17师和19师跟着我和政委去多马希卡河渡口,一定要想办法渡河!”
叶戈罗夫心情虽然沉重,但还没有放弃,他把希望寄托在多马希卡渡口,对方的炮兵连也就那么几个,弹药基数估计也有限,这厮做好了用人命换取对方消耗完炮弹,然后一举渡河的思想准备!
当然,在布祖卢克镇北部战场断后的基克维泽师和伤员们还得想办法拖住镇子里的联军久一点才好,叶戈罗夫估计对方因为兵力有限,未必肯倾巢出动向北压出来打,可惜,一直没有布琼尼骑兵师那两个旅迂回部队的消息,现在看来,很可能遭遇了联军的增援部队打的不可开交,甚至,已经败退撤离了。
这时候叶戈罗夫隐隐有些后悔,当初应该和政委分别率领一个骑兵旅渡河迂回,而把步兵师留下来由因扎指挥向布祖卢克镇进攻,当然,更好的选择则是一早就根本不要渡过布祖卢克河来碰钉子,直接从布祖卢克河东岸绕远路撤退,就是远一百多公里路而已,至少进退的余地要大很多,不像现在,几乎是困在死地里无法动弹。
天气如果一放晴,联军航空队兵临头顶的话,除了放下武器投降,还有别的出路么?难道我叶戈罗夫也要当联军的俘虏?叶戈罗夫忍不住内心深处在问着自己。
当叶戈罗夫和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带着步兵17师、19师近8000人的队伍1小时后赶到西南方向距离布祖卢克镇约7公里的多马希卡河渡口时,被眼前的一切惊的目瞪口呆。
小树林里冲出来哭着迎接大部队的是原本安排从此处渡河的步兵23师的师长乌斯季,河滩上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硝烟都没有散去,乌斯季泪流满面的一把扑到叶戈罗夫的马前道,
“全完了,叶戈罗夫同志,我的师强渡中遭遇对方至少三个炮兵连的狂轰滥炸,损失了差不多一半布置,浮桥根本搭不起来,被河水冲走和淹死的战士都有好几百人!”步兵23师师长显然已经有点失魂落魄。
“你的师还剩多少人?为什么不分散多搭几个浮桥渡河?为什么挤在一起渡河?”叶戈罗夫跳下马了从地上揪起乌斯季狂吼道。
“来不及了,您瞧瞧对岸。。。我的师什么办法都想了。。可就是冲不过去了。。。我们被包围了。。。司令员同志。。。”乌斯季茫无目的的挥舞着双手喊道。
叶戈罗夫怒气冲冲扔下手里的23师师长,转过身来往河对岸一看,也彻底呆住了,对面的河岸上黑压压至少有三个营1500多人的联军骑兵沿岸排开严阵以待,而且轻重机枪和迫击炮阵地一应俱全,河的下游3公里处则显然是一个新的联军炮兵连阵地。
身后的集团军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17师师长萨米和19师师长哈丁耶夫瞧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尼玛,这下完蛋了,之前三个师的主力加起来近万人对布祖卢克联军阵地发起进攻,对方其实一线也就三个营的兵力在防守而已,这会儿。。。隔着250米宽的大河,对岸居然也出现了三个营的联军在防守。
“这怎么冲的过去。。。这这么冲的过去!”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喃喃的道,接着这厮冲过来一把揪起软瘫在地上的乌斯季吼道,
“下游还有没有可以渡河的地方?还有没有?为什么你的师就一根筋往敌人的枪口炮口上撞?”
“没别的渡口了,从北面的萨马拉河到南边的布祖卢克镇,十五公里的范围内只有这里和布祖卢克镇两个渡口,这个渡口的水流快河水深,河岸也高,渡河条件远不如布祖卢克镇那个渡口!”师长萨米在一旁回答道。
“联军一定是从布祖卢克镇西渡多马希卡河之后赶过来的,那样他们在布祖卢克镇的兵力将空虚,我们是不是折回去重新从布祖卢克打开缺口?”19师师长哈丁耶夫不死心的出主意道。
“布祖卢克镇的守军是敌人一个旅的兵力,上午跟我们打的不过是人家一个团而已,这会儿他们赶到这里的也只有三个营,掉头回布祖卢克镇也未必就能打的过去!”17师师长萨米不以为然的道。
“我们是冲不过去,他们可也未必就敢冲过来!”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显然想鼓舞一下士气,全换来了几个师长和师政委的白眼,这种自欺欺人的说法显然对此刻的第九集团军而言毫无价值。
“传我的命令,乌斯季带领23师余部守住渡口,至少拖延到天黑才允许撤退,萨米的17师和哈丁耶夫19师跟我回布祖卢克镇去!派传令兵给因扎送信,要他留一个团的兵力守住渡口不让联军渡河,至少要守到天黑,叫他带另一个团回布祖卢克镇和主力会合!”
叶戈罗夫的神经显然比在场的任何苏俄红军将领都要坚强许多,这厮走投无路两边都过不了河的情况下,依然没有放弃,而是镇定自若的下达了新的命令。
“司令员司令员,我的师只剩1000多人了,对面联军至少1500人,又是机枪又是大炮的,我怎么守得住渡口,还是让我带着部队跟主力一起杀回布祖卢克镇去,让萨米或者哈丁耶夫派一个团守渡口吧?我的师真是打残废了呀!”23师师长乌斯季一听还要他带人守卫渡口,死活不答应,抱着叶戈罗夫的腿就是连哭带喊一阵狼嚎。
叶戈罗夫皱起眉头厌恶的挣脱了乌斯季的纠缠,不过瞧了瞧步兵23师剩下的这1000多人也顶不了什么用,只好转过来道,“萨米,你拨两个营给乌斯季,帮助23师守卫渡口,天黑前不许撤退!”
说着叶戈罗夫不再理会乌斯季,自顾上马领着人望南面去了,这边17师和19师的大队人马忙不迭跟上自己的师长和集团军司令政委,被留下来的萨米师的两个营则怏怏的看着主力奔东南方向而去,回过头来又瞧了一眼对岸的联军阵地,心里不寒而栗!
就这样折腾了三个小时,下午一点从布祖卢克镇撤退的叶戈罗夫集团军主力,东跑西颠在两处渡口遭遇联军拦截后不得不掉头回到了布祖卢克镇北面的阵地,步兵15师、17师和19师这9000人主力疲惫不堪几乎迈不动步子。
倒是基克维泽师这三个小时哪也没去,就顾着救治撤离伤员了,反正集团军司令给的任务是拖住敌人,既然敌人不进攻,那他何乐而不为,等下午四点的时候,看见叶戈罗夫一伙近9000人的队伍低头丧气的又摸回了出发前的阵地,这可把基克维泽师的战士和几千伤员看傻了眼。
叶戈罗夫和他的第九集团军,终于彻底走头无路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联军的最后通牒
1918年7月14rì17:30布祖卢克镇北苏俄红军南方面军第九集团军司令部
“叶戈罗夫同志,我们到底该怎么办?”集团军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声嘶力竭的冲着垂头丧气的叶戈罗夫吼道,10分钟前联军信使送来了最后通牒:
“致苏俄南方面军第九集团军司令员叶戈罗夫阁下,你部已被我联军包围在萨马拉河、多马希卡河和布祖卢克河三角洲地带,你部迂回南边作战的布琼尼骑兵师两个旅已经分别被击溃!
根据联军司令部的最新指示,鄙人吴佩孚以布祖卢克联军前敌总指挥的名义,要求你部放弃徒劳无益的反抗,放下武器向联军投降,联军优待俘虏,这一点毋庸置疑,整个乌法战役被我们俘虏的15万苏俄红军战士都获得了即时的医疗救护和食物保障!
叶戈罗夫阁下,你和你的第九集团军已经完成了当前阶段的使命,你们放下武器向联军投降是唯一的出路,所有军官和战士都将获得“rì内瓦公约”对战俘利益的保障和承诺,俄国的未来需要我们和你们一起参与建设,今天你们放下武器,是为了今后能为俄罗斯母亲作出更多的贡献!
最后,本人要提醒阁下的是,之前和你部42000人作战的固守布祖卢克镇的联军只有一个骑兵旅的兵力,用于防守北部一线阵地的只有一个团的兵力,而此刻,已经赶到并包围了你们的兵力是联军两个俄国步兵师和布祖卢克镇一个完整的骑兵师,反抗是徒劳无益的,即使没有乌法航空队的参战,本人有足够的信心一举全歼你的第九集团军残部!
请你们放下武器向联军投降,为俄罗斯母亲多保留一些元气而不是做无畏的牺牲,在全俄临时zhèng fǔ控制的区域已经开展了《三七五减租条例》和《全俄土地临时管理办法》,老百姓能不能过上好rì子,俄国能不能复兴,哪一种道路才是正确的,你们要活下来才能看得见,限你们于晚上18:00前作出答复,否则我们将认为你们拒绝放下武器,那样的话我们将会随时发动进攻并不再接受你们的投降!
联军副参谋长、乌法zhōng yāng集群司令吴佩孚
1918年7月14rì17:00”
“政委同志,请您注意分寸,我相信叶戈罗夫同志会作出有利于全军未来的决定!”步兵15师师长因扎有点看不过去了,一把拉开了歇斯底里已经有点失态的集团军政委。
“请第九集团军前线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全体成员一起表决吧,是死战到底还是放下武器!”集团军司令叶戈罗夫显然不打算一个人来背这个黑锅,虽然只要放下武器当了联军的俘虏,那么基本上大家在苏俄政权和苏俄红军中的前程就画了一个句号。
和沙皇尼古拉二世不同,苏俄政权对自己的军人向敌人投降此刻基本是零容忍,尤其是中高级将领。
比如勒热夫斯基和埃赫被联军合围后率领部队放下武器,莫斯科直接就把这俩人打成了苏维埃的叛徒,两人的所有成年的直系亲属直接被肃反处决,未成年的送孤儿院,亲戚朋友中被株连的也不在少数,都被发配去服苦役。
“开会表决?亚历山大·伊里奇,我认为您不能推卸身为集团军司令员的责任!”集团军政委显然没料到叶戈罗夫玩了这一手,一时有点恼羞成怒道。
在克尼亚格尼茨基看来,死战的结果只有一个:战死,如果那样大家根本不用在这里吵吵了,显然,此刻在座的几个师长和师政委也好,集团军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自己也好,局势是明摆着的了,42000人没能打赢对方5000人,现在联军增加到了3万人,这仗换了托洛茨基来也没法再打!
大家伙这边嘴上不说,心里可就光等着司令员叶戈罗夫下令放下武器了。
“尼古拉.伊利诺维奇同志!身为集团军政委,我认为您更应该知道,mín zhǔ集中制历来是苏维埃的基本原则之一,我当然不会推卸身为集团军司令员的责任,但在这之前,听听所有集团军前敌军事委员会成员的选择,更有助于我们作出不会让自己后悔一生的选择!”
叶戈罗夫瞪起眼冲这自己的政委吼道,心里在骂,尼玛,都等着我下命令,这担子是我一个人能挑起来来的么?
苏俄红军南方面军第九集团军前敌革命军事委员会的成员为集团军司令、政委、参谋长下边各师的师长和政委,这会儿参谋长斯捷平从巴夫雷带沃罗涅rì师掩护伤员向西突围已经全军覆没当了俘虏,布琼尼和他的政委向南边迂回不知去向。
这边能开会表决的也就叶戈罗夫、克尼亚格尼茨基和因扎、基克维泽、萨米、哈丁耶夫、乌斯季这五个师长以及各自的政委。
见下面师长政委们面面相觑谁都不肯第一个表态,叶戈罗夫没好气的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羞羞答答遮遮掩掩,每一个前敌军事委员会的成员都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是死战还是放下武器,没别的选择!这是我们身为高级指挥员必须承担的责任!”
“司令员同志,咱趁夜突围不行么?本来咱不是打算坚持到夜幕降临然后突围么?”乌斯季的政委,带着眼镜满脸胡子的一个家伙怯怯的道。
“趁着夜幕突围,没错,本来我是这打算,可现在你去看看布祖卢克河和多马希卡河两岸的火把,联军从5000人增加到了3万,我们还剩多少人,突围,往哪突?那个联军的吴佩孚18点就要进攻,往哪突围你说?”叶戈罗夫恶狠狠的道。
乌斯季的政委缩回头去不啃气了,联军守布祖卢克那个骑兵旅的火力已经是见识过了,这会儿可真没想过敌人两个步兵师的火力配置会是咋样的。
“突围跟送死没啥两样,这黑灯瞎火的去水流喘急的河里泅渡?你们去反正我是不去,不给打死也给淹死!”乌斯季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政委表明自己的立场,心道摆明这会儿了放下武器是最佳选择,你丫的怎么不一头在渡口给联军炸死得了,跑这来给老子添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乌斯季力主黑夜突围呢!
“好!乌斯季同志赞成放下武器,一票,下一个,谁说?”叶戈罗夫趁热打铁直接坐实了步兵23师师长乌斯季的态度,这厮猝不及防被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到了这份上了,乌斯季这厮也豁出去了,联军的火力和战斗力彻底让他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意愿。
“没错!突围等于死战等于战死,我赞成放下武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果联军战报是真实的,那么乌法战役只有我们集团军打到最后坚持到最后,我们付出的伤亡绝对不比别的集团军少!
我们问心无愧,在这样被占有极大优势的敌人合围的情况下,简单的选择战死是懦夫的行为,连联军的通牒里都说了,我们只有活着才能见证俄国的未来!这会儿就死了毫无意义!我赞成放下武器!为了全军战士的前途,我们必须承担这个责任!”乌斯季拍着自己的胸脯嚷嚷道。
“我跟我们师长保持一致,步兵23师就打剩下1000多号人,我们必须要为战士们负责!”乌斯季的眼镜政委这时候站出来表明了立场。
“赞成放下武器的2票了,下一个谁?时间不多,大家抓紧!”叶戈罗夫曲下了两根手指,扫视了众人一眼道。
“步兵19师的伤亡也很大,而且这仗打的忒窝囊,双方的火力根本不是一条线上的,为了保存实力,我赞成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步兵19师师长哈丁耶夫接着表了态,19师的师政委同样和自己的师长保持一致。
“我没啥说的,我的师可以放下武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么,不过我个人跟司令员同志保持一致!”步兵16师师长基克维泽耍了个滑头,接着他的师政委也站出来说和师长保持一致!
“这就逼着我表态?好,我作为集团军前敌军事委员会的一员,赞成放下武器!”叶戈罗夫yīn沉着脸终于表了态,这么一来,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集团军老大表了态,rì后莫斯科也好察里津也好,砸板子下来,都有叶戈罗夫这位置高的司令员先顶着不是么?
由于乌斯季的23师、哈丁耶夫的19师、以及基克维泽的16师的师长和政委都表态赞成放下武器不再做无畏的抵抗,加上司令员叶戈罗夫这一票,那就是7票,剩下因扎师和萨米师的师长政委加起来四票,加上集团军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的一票,就是全部反对也只有五票。
第九集团军前敌军事委员会是战还是和的表决结果不言而喻,但是集团军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却耍个个心眼,这厮明知自己即使投反对票也不会影响表决的结果,这厮福至心灵的跳出来投了一票反对票,并要求把集团军表决的结果用电报通报察里津的南方面军司令部。
第四百六十七章 扑朔迷离的去向
1918年7月14rì17:30布祖卢克镇北苏俄红军南方面军第九集团军司令部
“叶戈罗夫同志,我们到底该怎么办?”集团军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声嘶力竭的冲着垂头丧气的叶戈罗夫吼道,10分钟前联军信使送来了最后通牒:
“致苏俄南方面军第九集团军司令员叶戈罗夫阁下,你部已被我联军包围在萨马拉河、多马希卡河和布祖卢克河三角洲地带,你部迂回南边作战的布琼尼骑兵师两个旅已经分别被击溃!
根据联军司令部的最新指示,鄙人吴佩孚以布祖卢克联军前敌总指挥的名义,要求你部放弃徒劳无益的反抗,放下武器向联军投降,联军优待俘虏,这一点毋庸置疑,整个乌法战役被我们俘虏的15万苏俄红军战士都获得了即时的医疗救护和食物保障!
叶戈罗夫阁下,你和你的第九集团军已经完成了当前阶段的使命,你们放下武器向联军投降是唯一的出路,所有军官和战士都将获得“rì内瓦公约”对战俘利益的保障和承诺,俄国的未来需要我们和你们一起参与建设,今天你们放下武器,是为了今后能为俄罗斯母亲作出更多的贡献!
最后,本人要提醒阁下的是,之前和你部42000人作战的固守布祖卢克镇的联军只有一个骑兵旅的兵力,用于防守北部一线阵地的只有一个团的兵力,而此刻,已经赶到并包围了你们的兵力是联军两个俄国步兵师和布祖卢克镇一个完整的骑兵师,反抗是徒劳无益的,即使没有乌法航空队的参战,本人有足够的信心一举全歼你的第九集团军残部!
请你们放下武器向联军投降,为俄罗斯母亲多保留一些元气而不是做无畏的牺牲,在全俄临时zhèng fǔ控制的区域已经开展了《三七五减租条例》和《全俄土地临时管理办法》,老百姓能不能过上好rì子,俄国能不能复兴,哪一种道路才是正确的,你们要活下来才能看得见,限你们于晚上18:00前作出答复,否则我们将认为你们拒绝放下武器,那样的话我们将会随时发动进攻并不再接受你们的投降!
联军副参谋长、乌法zhōng yāng集群司令吴佩孚
1918年7月14rì17:00”
“政委同志,请您注意分寸,我相信叶戈罗夫同志会作出有利于全军未来的决定!”步兵15师师长因扎有点看不过去了,一把拉开了歇斯底里已经有点失态的集团军政委。
“请第九集团军前线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全体成员一起表决吧,是死战到底还是放下武器!”集团军司令叶戈罗夫显然不打算一个人来背这个黑锅,虽然只要放下武器当了联军的俘虏,那么基本上大家在苏俄政权和苏俄红军中的前程就画了一个句号。
和沙皇尼古拉二世不同,苏俄政权对自己的军人向敌人投降此刻基本是零容忍,尤其是中高级将领。
比如勒热夫斯基和埃赫被联军合围后率领部队放下武器,莫斯科直接就把这俩人打成了苏维埃的叛徒,两人的所有成年的直系亲属直接被肃反处决,未成年的送孤儿院,亲戚朋友中被株连的也不在少数,都被发配去服苦役。
“开会表决?亚历山大·伊里奇,我认为您不能推卸身为集团军司令员的责任!”集团军政委显然没料到叶戈罗夫玩了这一手,一时有点恼羞成怒道。
在克尼亚格尼茨基看来,死战的结果只有一个:战死,如果那样大家根本不用在这里吵吵了,显然,此刻在座的几个师长和师政委也好,集团军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自己也好,局势是明摆着的了,42000人没能打赢对方5000人,现在联军增加到了3万人,这仗换了托洛茨基来也没法再打!
大家伙这边嘴上不说,心里可就光等着司令员叶戈罗夫下令放下武器了。
“尼古拉.伊利诺维奇同志!身为集团军政委,我认为您更应该知道,mín zhǔ集中制历来是苏维埃的基本原则之一,我当然不会推卸身为集团军司令员的责任,但在这之前,听听所有集团军前敌军事委员会成员的选择,更有助于我们作出不会让自己后悔一生的选择!”
叶戈罗夫瞪起眼冲这自己的政委吼道,心里在骂,尼玛,都等着我下命令,这担子是我一个人能挑起来来的么?
苏俄红军南方面军第九集团军前敌革命军事委员会的成员为集团军司令、政委、参谋长下边各师的师长和政委,这会儿参谋长斯捷平从巴夫雷带沃罗涅rì师掩护伤员向西突围已经全军覆没当了俘虏,布琼尼和他的政委向南边迂回不知去向。
这边能开会表决的也就叶戈罗夫、克尼亚格尼茨基和因扎、基克维泽、萨米、哈丁耶夫、乌斯季这五个师长以及各自的政委。
见下面师长政委们面面相觑谁都不肯第一个表态,叶戈罗夫没好气的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羞羞答答遮遮掩掩,每一个前敌军事委员会的成员都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是死战还是放下武器,没别的选择!这是我们身为高级指挥员必须承担的责任!”
“司令员同志,咱趁夜突围不行么?本来咱不是打算坚持到夜幕降临然后突围么?”乌斯季的政委,带着眼镜满脸胡子的一个家伙怯怯的道。
“趁着夜幕突围,没错,本来我是这打算,可现在你去看看布祖卢克河和多马希卡河两岸的火把,联军从5000人增加到了3万,我们还剩多少人,突围,往哪突?那个联军的吴佩孚18点就要进攻,往哪突围你说?”叶戈罗夫恶狠狠的道。
乌斯季的政委缩回头去不啃气了,联军守布祖卢克那个骑兵旅的火力已经是见识过了,这会儿可真没想过敌人两个步兵师的火力配置会是咋样的。
“突围跟送死没啥两样,这黑灯瞎火的去水流喘急的河里泅渡?你们去反正我是不去,不给打死也给淹死!”乌斯季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政委表明自己的立场,心道摆明这会儿了放下武器是最佳选择,你丫的怎么不一头在渡口给联军炸死得了,跑这来给老子添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乌斯季力主黑夜突围呢!
“好!乌斯季同志赞成放下武器,一票,下一个,谁说?”叶戈罗夫趁热打铁直接坐实了步兵23师师长乌斯季的态度,这厮猝不及防被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到了这份上了,乌斯季这厮也豁出去了,联军的火力和战斗力彻底让他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意愿。
“没错!突围等于死战等于战死,我赞成放下武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果联军战报是真实的,那么乌法战役只有我们集团军打到最后坚持到最后,我们付出的伤亡绝对不比别的集团军少!
我们问心无愧,在这样被占有极大优势的敌人合围的情况下,简单的选择战死是懦夫的行为,连联军的通牒里都说了,我们只有活着才能见证俄国的未来!这会儿就死了毫无意义!我赞成放下武器!为了全军战士的前途,我们必须承担这个责任!”乌斯季拍着自己的胸脯嚷嚷道。
“我跟我们师长保持一致,步兵23师就打剩下1000多号人,我们必须要为战士们负责!”乌斯季的眼镜政委这时候站出来表明了立场。
“赞成放下武器的2票了,下一个谁?时间不多,大家抓紧!”叶戈罗夫曲下了两根手指,扫视了众人一眼道。
“步兵19师的伤亡也很大,而且这仗打的忒窝囊,双方的火力根本不是一条线上的,为了保存实力,我赞成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步兵19师师长哈丁耶夫接着表了态,19师的师政委同样和自己的师长保持一致。
“我没啥说的,我的师可以放下武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么,不过我个人跟司令员同志保持一致!”步兵16师师长基克维泽耍了个滑头,接着他的师政委也站出来说和师长保持一致!
“这就逼着我表态?好,我作为集团军前敌军事委员会的一员,赞成放下武器!”叶戈罗夫yīn沉着脸终于表了态,这么一来,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集团军老大表了态,rì后莫斯科也好察里津也好,砸板子下来,都有叶戈罗夫这位置高的司令员先顶着不是么?
由于乌斯季的23师、哈丁耶夫的19师、以及基克维泽的16师的师长和政委都表态赞成放下武器不再做无畏的抵抗,加上司令员叶戈罗夫这一票,那就是7票,剩下因扎师和萨米师的师长政委加起来四票,加上集团军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的一票,就是全部反对也只有五票。
第九集团军前敌军事委员会是战还是和的表决结果不言而喻,但是集团军政委克尼亚格尼茨基却耍个个心眼,这厮明知自己即使投反对票也不会影响表决的结果,这厮福至心灵的跳出来投了一票反对票,并要求把集团军表决的结果用电报通报察里津的南方面军司令部。
第四百六十八章 图哈切夫斯基的前世今生
1918年7月14rì7:00萨拉瓦特以东20公里乌拉尔山脉附近
“司令员同志,部队已经整装待发,请您指示!”站在帐篷门口的是集团军jǐng卫营营长恰巴耶夫,军容仪表一丝不苟,胸脯挺的倍高,手里攥着马刀的刀柄,靴子擦的锃亮。手打吧防盗章节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当了一天的营长,感觉怎么样?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没有?”图哈切夫斯基一边系着军装的风纪扣,一边张开手让勤务兵给自己扎上皮带和武装带。
“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要说错误么,人人都会犯,不过我最看不得不拿战士生命当回事,整天就知道说风凉话的那些所谓指挥员,我敢说,联军只要兵临城下,这帮家伙一准第一个膝盖一软就缴枪投降!”恰巴耶夫一脸正经的回答道。
“照你这么说,第一集团军只有你的骑兵师是英雄好汉,步兵师的同志们都是孬种了?”图哈切夫斯基不满的瞥了爱将一眼,一边在勤务兵的伺候下很快披挂整齐。
“那可说不准,不过您瞧着吧,这乌法战场上,战斗到最后一息的一定还是咱们骑兵,别看我的师就剩一个团,照样保着集团军司令部突出重围,不过,司令员同志,要走咱得趁早,富尔曼诺夫同志带着先头营已经向南出发半小时了,这边大队也整装待发就等司令部的同志了!”
恰巴耶夫显然压根没把自己当什么营长,在他心目中,夏伯阳的师就是打剩下一个排,还是夏伯阳的师,无论谁来当师长,夏伯阳这三个字始终是骑兵师的jīng神支柱和勇气力量的所在。
“好吧,这就出发,叫部队注意隐蔽,骑兵大队贴着乌拉尔山脚下走,离着别拉亚河越远越好,乘着天气没有放晴,老天爷还站在咱们这边,我们一口气赶到乌拉尔山脉南麓去!”
图哈切夫斯基从勤务兵手里接过马缰,扳鞍上马,接着又从勤务兵手里的盘子里拿过一块黑面包和水囊,身后的jǐng卫营的骑兵们已经七手八脚把这最后一顶司令部的帐篷给收拾了起来。
为了让几天几夜都没睡过一个好觉的集团军司令员多休息一阵,昨晚半夜宿营后,跳出了敌人包围圈的骑兵们第一次睡了半宿的好觉,富尔曼诺夫早上6点就起来,6点半则已经带着前卫营向南出发,而恰巴耶夫一直到战士们都吃了早饭收拾停当,才最后一个叫醒了呼呼大睡补觉的图哈切夫斯基。
图哈切夫斯基的集团军司令部身边就剩200人的jǐng卫营和富尔曼诺夫的一个团骑兵,骑兵师代理师长兼政委富尔曼诺夫这次带了一个营500多人打前站,后边图哈切夫斯基亲自指挥的两个营约800骑兵以及恰巴耶夫的jǐng卫营,加起来约1000骑兵,后卫营则和辎重队在一起,大概700多人。
图哈切夫斯基亲自突围这一路全军2200人都是骑兵,因为在斯捷尔利塔马克镇第一团是下马作战受挫,因此这会儿第二团不少骑兵还一人双骑,战马倒是富裕的多。
苏俄红军东方面军这位最年轻的集团军司令员,布尔什维克嫡系将领,图哈切夫斯基也是一个不屈不挠的家伙,不到最后关头,永不放弃。
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1893年2月16rì生于斯摩棱斯克省多罗戈布rì县一个贵族之家。
由于这厮家道中落,1904年其父带全家搬至奔萨省乌拉rì村,后又于1909年迁居莫斯科,18岁时,图哈切夫斯基离开中学进入莫斯科叶卡捷琳娜第一武备学校,后转亚历山大军官学校学习;1914年7月毕业,获少尉衔,到谢苗诺夫近卫团服役。
欧战爆发后,图哈切夫斯基随部队开赴前线,因作战勇敢6次受奖,1915年2月19rì,小图同学在战场被德军俘虏,送至德国的军官战俘营囚禁。翌年,他多次试图逃跑,均未成功,反被转移至专门关押“逃犯”的因戈尔施塔特第九号堡垒继继监禁。
后来,他在又一次逃跑被抓回时机智地混入了士兵战俘集中营,1917年秋,在该营被俘士兵的帮助下逃回俄国,并在其原来的部队充任连长,所以说欧战一共打了四年,图哈切夫斯基这厮就蹲了2年半的德国战俘营。
1917年苏俄十月革命胜利后,图哈切夫斯基在莫斯科遇到自己的老同学,布尔什维克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在其影响下,图哈切夫斯基选择了新的生活道路。
1918年chūn,苏维埃zhèng fǔ从彼得格勒迁到莫斯科,图哈切夫斯基开始在全俄苏维埃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军事部工作,并于同年3月加入布尔什维克党。4月,他奉命去东部战线负责整顿零散部队,筹建红军第一集团军。他在不长的时间内出sè地完成了任务,并亲率部队多次战胜白卫军。
当然,让小图同学成名的还是当时苏俄红军东方面军司令员、左派社会革命党人穆拉维约夫发起的叛乱,穆拉维约夫带了2000人的卫队窜到图哈切夫斯基第一集团军驻扎的辛比尔斯克,准备拉拢和煽动第一集团军跟着这厮造反。
图哈切夫斯基当然不答应,跟莫斯科对着干根本不在刚获得重用得了第一集团军番号的小图同学的计划之内,再者说了,图哈切夫斯基已经加入了布尔什维克,怎么能轻易跟着左派社会革命党人的穆拉维约夫走?
正是由于图哈切夫斯基的坚决抵-制,妄自尊大的东方面军司令员穆拉维约夫在辛比尔斯克没能切实掌握第一集团军的主力,并且辛比尔斯克苏维埃在图哈切夫斯基第一集团军的支持下,用鸿门宴一举把穆拉维约夫和他的党羽哄进会议室乱枪打死,这才扼杀了这位东方面军司令员给莫斯科和苏俄政权带来进一步危害的可能。
也正由于图哈切夫斯基和他的第一集团军在平定穆拉维约夫叛乱中起到了中流砥柱的决定xìng作用,这厮之后便一路青云直上,第一集团军也从一支几千万把人的小部队迅速扩张到了七个师八万人的规模,图哈切夫斯基更成为东方面军中布尔什维克青年将领的代表。
虽然瓦采季斯从莫斯科来抢了他当东方面军司令员的机会,但一个东方面军乌法战役南集群司令员的中间位置,跃然东方面军所有集团军司令员智商,彰显了这厮在莫斯科大佬们心目中不一般的地位。
图哈切夫斯基自然是个骄傲的家伙,在王庚前世,这厮后来的悲剧,在1920年时的苏波战争中就已经埋下,当然,这会儿显然图哈切夫斯基也好,布琼尼也刚好,瞅着都在为突破联军的包围和封锁而挣扎。
不可否认,两年半的德国战俘营的生活,铸就了图哈切夫斯基坚韧不拔的xìng格,这个家伙是绝对不会轻易出卖祖国的利益背叛俄国的,前提是,得有一个值得他效忠的政权存在,在乌法战役彻底归于失败,各集团军四分五裂全军覆没的这会儿。
图哈切夫斯基只有一个念头,想办法跑回去,西边这会儿是绝对不能去,联军重点打击和拦截的区域一定是伏尔加河右岸这些地段,因此,图哈切夫斯基决定一路向南,沿着乌拉尔山脉,在别拉亚河的东岸一路向南。
从之前联军迂回的动向来看,库梅尔套、奥伦堡一线都有联军地面部队的出现,如果不是因为斯捷尔利塔马克镇扼住了向东穿越乌拉尔山脉的唯一山口,图哈切夫斯基甚至想过带着部队穿越到乌拉尔山脉以东去。
乌法大平原现在已经是联军的自留地,多呆一分钟都很危险,哪里最安全?
跳出联军将领的惯xìng思维,走他们想不到的盲角。联军的航空队是非常可怕,可飞机不能下来抓俘虏,自己又多是一人双骑的骑兵部队,只要不遭遇联军地面大部队,凭着恰巴耶夫和富尔曼诺夫这对骑兵黄金搭档的勇将,一定能够冲破敌人的封锁突出去!
天气不会一直对苏俄红军那么友好,早晚有云开雾散的时候,但是,只要能趁着黑夜和对方航空队侦察机无法出动的时候,尽量拉开和联军地面部队的距离,等到了哈萨克大草原上,图哈切夫斯基觉得自己的骑兵完全可以分散成无数小股,从四面八方渗透着溜出去。
惹急了,扮麻匪把那个哈萨克阿拉什自治共和国的首府一锅端掉没准都行!
图哈切夫斯基带着2200多骑兵一口气赶了一上午的路,由于连续几天的瓢泼大雨,河水泛滥道路同样泥泞不堪,沿着乌拉尔山脚下往南,这厮一个上午的也只赶了60公里的路。
当联军司令部作战室主任参谋畑俊六大佐,带第四骑兵联队的两个骑兵大队从萨拉瓦特渡口渡过河水泛滥的别拉亚河时,图哈切夫斯基和他的骑兵们出现在了库梅尔套东北约四十公里的尤马古济诺镇。
之前一直是南北走向的别拉亚河在这里转变为东西走向,拦住了图哈切夫斯基骑兵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