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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寻香帅     复唐txt下载     复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71章 新的生活

    两天以前,清晨。洛阳城南右卫大营中鼓角震震万马奔腾。秋日碧空万里天气清爽,是一个出征用兵的好日子。

    刘冕一身戎装披挂,负手站于新搭建的点将台前,从容淡定的环视着眼前的兵马集结。马敬臣在他身边呵呵笑道:“一支新军就有如此气势,不错不错。”薛讷也道:“将强则兵不弱。一支军队的气质取决于将领。有天官这样的主将,右卫蔫能缺少虎虎生气?”

    少时过后,大军集结停当。营寨已拔辎重已备,所有人员尽数集结。

    长史姚崇与录事参军张柬之、李仙宗三人,一起走到点将台前,对刘冕拱手而拜:“报大将军,七军二万六千七百三十二人,已经集结完毕。”

    张柬之老而持重,身上一股精气神更盛年轻人。他凛凛然道:“报大将军,所有粮草马匹器械查验完毕,无一缺失。请大将军示下!”

    李仙宗平日浪荡,办起正事来却不含糊,这时郑重拱手而道:“报大将军,离吉时尚有二刻时间。请大将军开始点将,时辰一到可行祭祀,尔后开拔。”

    “好——”刘冕大声一喝,“我右卫大军的第一次开拔,要郑重隆重一点——下面,点将!”

    “诺——”众将士齐齐大喝声以作回应。刘冕拿出一份名薄开始大点将了。身边的中军令旗手与号令兵,都做好了准备。

    “将军薛讷!”

    薛讷精神抖擞大声一喝:“末将在!”

    “命你统率先锋!”

    “得令!”

    点将台前一声长角一声鼓,一面青龙旗递到了薛讷的手上。他翻身上马掌好旗。威风凛凛。

    刘冕继续点将:“将军马敬臣!”

    “末将在!”马敬臣大声应诺。

    “命你统率后军总督粮草,以应七军用度。”

    “得令!”一面白兽旗落到了马敬臣地手上,他也翻身上了马。

    右卫军中。共有三十二制旗。刘冕坐镇中军用的是赤红朱雀旗,其他的旗令都不得用赤红色。

    点将继续,亲诩府中郎将李知士、左右郎将魏升魏晃全部到位,分领诸军。长史、参军、诸曹参将、校尉五人,旅帅十人,队正二十人,副队正二十人,无一缺席。

    点将完毕。二百五十余面三十二色制旗在点将台前迎风飞扬,雄武壮观。金白地唐字龙旗与赤红的刘字帅旗,则由两名旗使中候祝腾与胡伯乐执掌。在刘冕身后飘舞以号令七军。

    吉时已到,祭祀开始。

    李仙宗是一个熟练而出色的神棍。一篇祭祀军文早已备好。呈上牲祭后,他焚香高诵道:“维大唐垂拱二年年岁次。九月朔大将军刘冕挥军以征,某仙宗谨以牲牢之奠祭尔。炎帝之後蚩尤之神曰:太古之初。风尚敦素,拓石为弩,弦木为弧。今乃烁金为兵,割革为甲,树旗帜,建鼓鼙,为戈矛,为戟盾……允我一人之德。由尔五兵之功”

    这是一篇《祭蚩尤文》。大唐的军队。敬奉蚩尤为战神,军队出征之时都要祭祀他。以求胜果。

    祭祀的程序远不止这样就结束。接下来,又祭风伯雨师、祭毗沙门天王文、祭马……前前后后,折腾了足有一个时辰。

    刘冕暗自吁着气。这要是没了李仙宗这个神棍,还真是不太好办。

    祭祀总算结束,诸军各归其位,等候开拔。刘冕派了三名斥候,前往洛阳城联系出行的太平公主队伍。不久斥候回报,说太后在洛阳南门亲送太平公主的车驾出了城,正往右卫大营而来。

    刘冕即刻下令,七军整肃,准备开拔。薛讷在前开道,刘冕坐镇中军,马敬臣在后都督粮草辎重,一切准备妥当。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太平公主地车驾从北面驶来。刘冕带领中军一群仪仗兵上前迎接太平公主也有趣。她准备了两辆豪华的大马车,自己坐一辆,让驸马武攸暨也单独乘了一辆。两辆马车在数十宫人和卫士的陪送之下徐徐驶来。见到了刘冕地人,车驾停住。

    刘冕在车前落马,抱拳而道:“末将刘冕,恭迎太平公主殿下与武驸马大驾。七军整装待,请公主与驸马移驾中军,由末将亲自保护,向西京长安挺进。”

    太平公主在车内长声而道:“有劳刘大将军了。”话说完后,她又挑起车帘,对刘冕嘻嘻一笑还勾了勾手指。

    刘冕走上前去:“公主还有何吩咐?”

    太平公主笑嘻嘻的低声道:“你可不可以和我同乘一车呀?”

    “不可以。”刘冕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鬼扯!我是大将军,要坐镇中军指挥七军部署……懒得同你说,动作快点!”

    “噢!”太平公主略感失望地撇了撇嘴,下令车驾移入右卫大军的中军。

    总算准备妥当了,七军开动,二万余人向长安西京开去。

    刘冕骑在马上走在太平公主地车驾旁,也是轻吁了一口气:万事开头难哪!花了足足半个多月的时间,我从一个光竿司令变成了二三万人的统帅,真是不容易。等到了长安,还有二万余人来报道。到时候,右卫才算真的完整了……接下来可就有得忙了。我要练兵、练兵、练兵!

    把右卫打造成铁血王师、把我挑选的精锐士卒打造成真正的名符其实的兵王!

    走了不到半日,好不容易安静了一阵地太平公主,又捺不住寂寞了。她也不顾中军耳目众多全是些男人在张望。挑起车帘来唤刘冕近前来。

    刘冕骑着马儿靠近她地车边问她何事。太平公主笑嘻嘻地道:“刘冕,上车来陪我说一会儿话嘛!好无聊啊,全是闷声赶路。”

    “大军出行本来就是这样地。你当是外出郊游吗?”刘冕说道。“你别瞎折腾,我是不会坐到你车上地。七军将士无数双眼睛瞪着,成何体统?”

    太平公主郁闷的撇了撇嘴:“那你让大军走快一点吧!”

    “走的是官道,沿途还有百姓商旅行人。走得太快,会冲撞到平民的。”刘冕有点恼火的瞪她一眼,“你别尽出馊主意了,安心的在车里坐着吧。”

    “烦哪!无聊哪!”太平公主忿忿的放下车帘,在车内大呼小叫起来。

    刘冕暗自好笑。懒得搭理她了。

    太平公主没再怎么折腾了。几天以后,大军顺利地到达长安。刘冕亲领大军到长安以北划定的区域驻扎,让中郎将李知士带人送太平公主进了长安城。回到公主府。

    太平公主很是有些忿然,知道刘冕是在刻意避她,但也有些无奈。数万双眼睛看着呢。总不至于太过亲妮。于是只好耐心等刘冕先办完军务,再来与她相见。

    可是这军务。不见得是那么容易办完的。

    大军初到伊始,要扎营下寨停歇人马。又有二万余名新兵要接纳,大小地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刘冕在军营里一呆就是十余天,恼得太平公主差点亲自奔到右卫大营里来揪人了。

    安顿了人马,刘冕要做的事情仍然很多。一支新组建的军队,可谓百废待兴。亲自办起这些事情来,刘冕方才知道一支军队地统帅不是那好当的。从分拨粮草到制定训练计划,都十分地恼人。尤其是秋冬将至。正是大唐例行的练兵时间。刘冕要赶在此前制定出完整的训练计划。操练大军。

    幸得有马敬臣与李知士这两个熟手帮忙,刘冕才不致忙得手忙脚乱。这两人虽然没有特别出色的军事才能。但是对军旅的熟悉程度远胜刘冕,经验丰富。他们给出了一套详细的训练计划,操练五万右卫大军。

    刘冕认为,现在该做的就是让右卫走上正轨。日后再慢慢把一些有着自己特色的训练方式加进去。循序渐进地来,方为上策。

    至于诸项典章制度与军令地制定与下,则由长史姚崇与张柬之、李仙宗等人鼎力相助完成。正如张仁愿所言,姚崇真是一个办事能力极强、有主见而且有效率的有为青年。三十余岁地他年富力强,办起事情来雷厉风行效率极高。张柬之六十多岁了,也如年轻人一般精力十足,沉稳老练是他的最大特点。李仙宗虽然只是个年轻的神棍,而且和马敬臣一样有着相同的爱好,但好在办起正事来一丝不苟。刘冕身边有了这样一套文官帮子,也轻松了不少。

    数日之后,大小的事务总算料理了一个大概来。刘冕心忖,也是时候让自己和这些将军下属们料理一下家生私事了。

    离开洛阳时,刘冕和韦团儿约定,让她一个月以后再来洛阳来相聚。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该来了。洛阳的老刘宅已经上交给朝廷,如今再回洛阳,得重新安排住所。这些将军们,也要找地方住。总不至于一年到头都窝在军营里,都得有个窝安顿家人才是。

    于是,刘冕下令放假,众将军下属们开始轮休。

    刘冕带着胡伯乐与祝腾等几个兄弟,一起进了长安城。再回长安时,别有一番不同的感觉。城头上所立的岗哨,全是自己右卫的人马,别有一种安全感,感觉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样。

    入城之后,刘冕带着众人先到西市找到和韦团儿约定的那间客栈。小丫头果然到了,而且已经住了三四天。看来她也有些心急,提前来了。

    见到刘冕,韦团儿欣喜异常。若不是有许多人在场,她都要一把扑进刘冕的怀里了。按刘冕的吩咐。韦团儿只带了鲁有成留下地几名厨师,和她亲近的几个姐妹丫环一起来长安,其他的杂役下人都留在了洛阳。看守旧宅。到了长安当镇守大将军,刘冕身边随时可以带上一堆铁甲卫士,才用不着那些家丁护院了。

    在客栈小叙片刻后,刘冕打算先去找到狄仁杰。他已经到长安上任了,找房子地事情还得要他帮忙。三品以上大员,朝廷一般都给安排住所的。这样茫然的在巨大的长安城中找房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刘冕来到了皇城太极宫,驻守皇城的虽不是右卫的人。但对刘冕也是久闻大名毕恭毕敬。顺利的进入皇城后,在弘文馆找到了狄仁杰。他正带着一批留守大臣在处理公务。

    狄仁杰接到刘冕也挺高兴,二人寒暄毕后直接切入正题。狄仁杰略作寻思而道:“刘将军。前日太平公主府上曾派人来给我说了,大将军的宅第由太平公主亲自安排。说刘将军回城之后,可到太平公主府直接找太平公主说起此事。”

    “不必了。”刘冕不假思索道。“我不想开什么特列,一切按朝廷制度来吧。狄公就按事先拟定地法子。给我安排居所。”

    狄仁杰会意的微笑:“好吧。说来挺巧,刘将军的旧居老宅,前不久腾了出来。那名官员调任到外州去了。刘将军若是愿意,可以重新住回老宅去。若须装簧修检,一切费用由朝廷支付,我也可派将作监地匠人协助刘将军办理这些事情。”

    “如此甚好。”重归老宅,刘冕挺高兴的,“那就住回老刘宅去!”

    老刘宅虽然远不如洛阳的豪宅恢弘奢华。但也足够居住了。而且那里靠近西市。挺热闹方便地。

    狄仁杰马上就委派了几名匠作监的匠人,领着刘冕一起去金光门群贤坊刘家老宅。

    重回故地。刘冕颇有感慨。物是人非,刘仁轨已经不在了,至今仍记得当年在后院地雪地里练武的情景。房间格局没有什么变动,而且前任房主还留下了不少的新家具,不必添置太多的物什。刘冕也只想简单一点,能住人就行。

    将作监的匠人们听了刘冕的安排,将大门做一番改建、后院的马场略作翻修适合练武即可。这间宅院虽然面积不大,可却利用得挺合理。前宅是间斗拱平房,比起洛阳的楼房豪宅来说寒碜了不少,可是居家却是舒坦。后院有两庭别院可供安排贵客,另有厢房数间杂院一座,仆人丫环们可以安置。

    有这样地就够了。刘冕挺满意。

    当晚,韦团儿带来地厨师们收拾好了厨房,马上就动手安排饭宴。刘冕则是和祝腾、胡伯乐、韦团儿等人一起,到了西市作一番采购。柴米油盐被褥用器,买了整整一车儿回来。另外,刘冕还请将作匠的人建一处小亭在前院正宅,雕一尊石塑——刘仁轨像安置在那里,也算是对他地纪念和怀。

    这些事情虽然忙碌,可大家伙儿都一阵喜气洋洋。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充满了新的希望。将作监的人本是要做一块大将军府的牌匾挂上去,多有讨好奉诚的意思。可是刘冕却让他们给改了,依旧挂上刘宅的字样,和往日一样。当年刘仁轨贵为宰相时也是如此,刘冕不想太过招摇。

    谁能想到这样一家不起眼的宅院里,住的是如今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呢?

    忙碌了整整一天,到了入夜时大家终于可以坐下来,享受一顿可口的美食。席间推杯换盏其乐融融,都挺开心。刘冕还算计着,等过阵子没这么忙了,把右卫的一些将军僚吏们请到自己府里小聚一番,也算是答谢他们的鼎力相助。

    饭宴正进行得热闹,刚刚挂起牌子的刘宅就来了客人。十余兵丁护着一辆马车停在了家门

    刘冕心里一咯噔:来得挺快的嘛!

    不出意外,来人果然是太平公主的心腹近侍,宦官邱大友。邱大友远远的就打拱作揖恭贺刘冕乔迁之喜。

    “邱公公来了——来人,添副桌几碗筷,请邱公公喝一杯。”刘冕先制人不容辩驳的高声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吃饭!”

    邱大友到了嘴边的话被堵了回来,只得赔笑坐了下来。

    韦团儿在刘冕身边伺候他吃饭倒酒,这时轻轻扯了一下刘冕的衣襟低声道:“将军……她这么快就派人来请你了呀?去不去呢?”

    刘冕撇了撇嘴没有答话,心中暗道:我又消失了快一个月。小太妹恐怕要气急败坏了吧?

第272章 杀上门来

    邱大友端坐在榻上,眼睛一直瞟着刘冕如同饕餮一般的大吃大喝,心里直叫苦:刘大将军,你可得快点,千万可别喝得醉了。公主那里还等着呢……

    刘冕看着邱大友那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就想笑。心中想道,这会儿太平公主士气正盛,我怎么能这时候往枪口上撞。没说的,欲擒故纵先吊一下她的胃口再说,要不然呼来喝去未免显得我刘某人太不值钱了。再说了,小别胜新婚,我怎么好意思把韦团儿一个人丢在家里独守空房,自己却去了野女人的床上鬼混呢?

    因此,刘冕故意大杯大杯的猛灌酒,到后来把杯子一扔双脚一踏,仰后就倒在了榻上,满嘴稀里胡涂的说起了醉话。

    邱大友急得直跳脚:“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将军怎么、怎么喝成这样了?”

    祝腾和胡伯乐满是不乐意的冲他一瞪眼:“大将军难得轻松一回,喝多少酒还要受你管制不成?”

    韦团儿跟随刘冕日久,自然最是明白他的心思。这时款款有礼的对邱大友道:“邱公公,你看我家将军都喝得大醉了。你有何要事,不妨明日再来求见将军如何?如果只是小事,也可告诉婢子,让婢子代劳转告给将军即可。”

    “这、这……”邱大友一脸菜色苦笑。太平公主要请刘冕过去,这种事情谁能代劳啊?

    “算了。小人还是明日再来吧。诸位,告辞。打扰了。”邱大友施了一礼,垂头丧气的带着跟班们走了。

    祝腾和胡伯乐将刘冕扛进了卧房里放下歇息。韦团儿去打来了一盆热水,正准备揭开被子给刘冕擦洗身子。不料他突然一下坐直了起来,反倒把韦团儿吓了一跳。

    “将军,你干什么啦!婢子吓坏了。”韦团儿见刘冕一脸坏笑眼神清澈智光流溢,不知道有多清醒,便疑问道:“你没有醉吗?”

    “笨蛋,装的。”刘冕嘿嘿一笑,趁着韦团儿不备一把将她抱住搂在怀里。韦团儿吓了一弹,扬着手中地湿毛巾嚷了起来:“小心哪!会把床上弄湿的!”

    “反正迟早要湿!”刘冕笑得更坏了。将韦团儿手中的毛巾扯来扔开一边,翻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团儿。老子想死你了!”

    韦团儿地脸刹时就红了,咯咯笑着撑住刘冕的脸不让他亲下来:“坏蛋!一嘴酒味一身汗臭,人家才不跟你亲热!”

    “你不想吗?你真的不想吗?”刘冕哈哈的笑。一手一个抓住韦团儿的一双小手,按在了她头顶上。韦团儿有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脸上流露出一丝惧意。这样一个如同被强暴的姿势。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和兴奋。

    刘冕低下头来,从韦团儿地额头、鼻尖、脸蛋儿依次吻下来。然后落在了她的玉颈之上。韦团儿既感刺激又有些尴尬的扭动着身子、晃动脖子来躲闪,却将刘冕地**挑逗得越高涨。

    片刻后,韦团儿便出了娇喘声。刘冕却突然松手抬起身来哈哈一笑:“洗澡去!”

    韦团儿一脸通红又羞又恼的拍着床板:“坏蛋!坏死了!”

    时近秋初,天气仍有些炎热。刘冕就取了一些井水冲凉,一身的汗臭尘灰都洗了去,浑身上下一阵舒坦。韦团儿则是烧了一些热水也将身子洗得干干净净。待刘冕回到房中时,韦团儿已经钻进了被子里。露出一个头来春情荡漾地看着刘冕嘿嘿直笑。

    一个月没嗅到女人味儿了。今晚这场天雷勾地火的大战看来在所难免。

    刘冕故意不急不忙地坐到了床边,拿一柄小剪刀削脚指甲。韦团儿开始还耐心的等。后来急恼的踢起了床边,娇嗔的哼哼道:“干什么嘛……快上来哟!”

    “上来干嘛?”刘冕故作一脸茫然的道,“你没看到我很忙吗?脚趾甲这么长了,要修呢——你这丫头,现在也懒了。居然都不给我修指甲了!”

    “哎呀……等下再修嘛!”韦团儿已有些急不可耐,突然从被窝里钻出来一抱就住抱了刘冕。

    “靠,你什么时候扒得这么精光了?”刘冕禁不住哈哈的笑。一丝不挂的韦团儿也吊着刘冕的脖子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岂不是省事一些?”

    刘冕却一本正经字正腔圆地道:“笨蛋!对于男人来说,半遮半露的美女才更加诱惑。如何脱掉美女地衣服,既是一种享受,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你这样自己扒得一丝不挂钻进被窝里,我还玩个屁?”

    韦团儿呆呆的眨着眼睛:“那、那我再穿上好了。”

    刘冕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在韦团儿粉嫩的脸上掐了一把:“你还真是呆得可爱啊!”

    “少说废话了,来吧!”韦团儿当真急不可耐了,居然使出一股子蛮劲,吊着刘冕的脖子将他拖倒在床上。然后嘻嘻的一阵坏笑,三下五除二把他剥了个精光。然后急不可奈的跪坐在了刘冕的腿边,张开了樱桃小

    刘冕慵懒的枕着双臂准备享受了,傻笑的自言自语道:“这真是惨无人道的强暴啊!”睡得正香。昨夜被韦团儿惨无人道的强暴了数次,浑身筋骨都要酥软了。这么些日子以来,韦团儿仿佛也练出了特异功能。刘冕如此巨大的鼾声,她尚能在他怀里睡得又香又甜。脸蛋儿就像被滋润过的花朵,红扑扑的美艳娇嫩之极。

    老刘宅地小院里,一阵鸟语花香。清晨的薄雾仍未散去。花草的叶瓣上残留着露珠地痕迹。仆人丫环都很轻巧的忙着做事,祝腾和胡伯乐那些人也是难得休息两天,如今也正睡得香熟。

    蓦然间。前宅大门被拍得啪啪作响,在这样一个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极为突兀。整座院子的人都被惊动了。

    刘冕恼火的骂咧:“哪个不知死的这么大清早来讨野火?!”

    韦团儿也甚是不耐烦的摇着脑袋往刘冕的怀里钻,扯过被子蒙头蒙脑地死睡,以为这样就能挡住那些躁音。不料那门板越拍越响,就跟来了土匪似的。

    刘冕算是清醒了一些,心想要不是重要的人物、重要地事情,谁敢这时候来惊忧?外面只有一上撑不住台面的丫环和厨子……于是只好拿腿撞了撞韦团儿:“去,瞅瞅。”

    韦团儿老大不意的翻身起了床。扯过衣服来闭着眼睛飞快地穿了起来。刘冕看她那副样子就想笑。闭着眼睛做事情也能这么利索,真是个人才!

    几名丫环担心那门都要被拍坏了,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上前去开了门。入眼一看。门口站着两名一身甲胄威武雄壮地军士,惊骇的道:“二位有何要事?”

    这两名军士却没有说话,闷声闪到了一边。满面怒容的太平公主闪现在她们面前:“大胆贱婢。这么晚才来开门——刘冕呢?”

    “啊?太、太……”那两个丫环吓坏了,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

    “太什么太。问你们,刘冕呢?”太平公主来不善,凤眼斜挑面露愠色,沉声喝道,“让他滚出来见我!”

    韦团儿急急的从后面冲出来,惊怕的给太平公主施了一礼:“公主殿下请息怒……刘将军仍在睡觉。婢子马上去请他来迎驾!”

    “不用了,我自己去!”太平公主一手挥开韦团儿,大步飞云一般朝里面走去。韦团儿心中直叫苦。正欲上前挡拦一下。太平公主带来的那些兵卒们凶神恶煞一般挡在了她面前,韦团儿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刘冕在卧房中也将外面的事情听了个大概。心里一阵打鼓:乖乖不得了,小太妹彪,直接杀上门来了。我怎么就忘了,现在是在长安不是在洛阳了。整个长安她最大,当然是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急中生智,刘冕将被子一卷落到了床下,睡到了地板上。作势熟睡打起了呼噜。

    太平公主冲到卧房前,一脚踹开了虚掩地房门。入眼一看,刘冕像只死猪似地卷着被子睡在地上,不禁又觉婉尔,满胸的怒气顿时消去了大半。

    她走上前来蹲到了刘冕地身边,盯着刘冕的脸在看,嘴里念叨道:“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多久。我憋死你!”

    刘冕死劲忍住笑,仍是一副熟睡未醒的样子。

    太平公主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嘿嘿坏笑的去扯刘冕的被子。刘冕使了暗劲裹紧被子,就是不松手。太平公主扯了一阵恼火的放弃了。片刻后她心下又生一计,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整个人突然朝刘冕压了下去。

    刘冕斗然睁开眼睛,利索的朝旁边一个翻滚,太平公主哎哟一声惨叫,干脆利索的扑到了地板上。

    刘冕哈哈的笑:“公主殿下,怎么你还有扑街的嗜好,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吧?”

    太平公主又羞又恼的拍了两下地板,一咬牙又朝刘冕扑了过来。这下离得很近刘冕裹在被子里已无法躲闪,被她逮了个正着压在了身下。

    太平公主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逮到了吧,哈哈!看我不阉了你!”

    刘冕裹得像个棕子被她压在身下,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是阉人上瘾了吧?回去阉你的驸马爷吧,我可没惹你!”

    “还说没惹!”太平公主凤眼圆瞪,伸手在刘冕额头上敲了一下,低声恨道:“昨天为什么不去我那里?”

    “陪几个兄弟喝酒,喝多了嘛!你看,醉得不省人事了。都睡到床底下了也不知道。”刘冕无辜的叫道,“你快放我起来,让我穿衣梳洗。好不容易得个闲。想睡个懒觉也不行。”

    太平公主才不会这么容易放手,嘻嘻坏笑的拿手指拨着刘冕地鼻子,满是暧昧的侬侬而道:“你知不知道,我昨天一晚上没睡着呢?武攸暨那个大白痴,被我赶回河南老家祭祖省亲去了。我天天在府里等你,天天不见你人影。你说,我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了你,会这么容易放手吗?”

    “那你想干什么?”刘冕故作惊愕状。

    太平公主挤眉弄眼笑出了两个小酒窝。学着刘冕以前给她讲荤故事的口吻道:“当然是先奸后杀,杀了再奸!最后切得碎了,做成驼鸟肉卖给酒肆里!”

    “嘿你个小娘们。这么毒!”刘冕突然一力,整个人翻了个身反将没有防备地太平公主压在了下面。

    太平公主可就惨了,哇哇的大叫:“碎了、碎了、要压碎了!”

    刘冕抽出一双手来在她脸上左右来回的轻抽了几巴掌。故意压在她胸前不让开,哈哈的笑道:“太平公主嘛。胸前不平怎么叫太平呢?看我不把你压扁!”说罢,恶作剧在裹着棉被在她身上打了个回来滚。恼得太平公主哇哇的叫道:“死人了、要死人了啦!你这头猪,这么沉!”

    “老子要把你压成照片!”

    “什么是照片……哎呀,真的压扁啦!我、我跟你拼了!”太平公主连声吼叫,张牙舞爪的扎挣起来。刘冕也被惹得笑了,偏就死活压着她不让她翻身。

    二人又笑又闹,打成了一片。太平公主满头秀弄得七零八落,如同被人强暴。刘冕折腾了一阵也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大声叫停:“不闹了!”

    太平公主喘着粗气。看了刘冕一眼又哈哈的笑了起来:“死驼鸟,你地毛被人扒光了吗?浑身光溜溜的!”

    刘冕心头一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穿了一条裤衩,这还是刚刚韦团儿起床后临时套上去了。

    刘冕自己也是好笑,把手朝外一指:“出去,我穿衣服!”

    “不嘛……”太平公主理了理头,摆出一副媚惑的神情,百般诱惑地喃喃道:“本公主,今天就要在这里,跟你洞房!”

    “扯淡!”刘冕把脸一板,低声骂咧道,“你知不知道这外面有多少耳目,难道要演活春宫给人家看吗?你乐意,我可还得顾点将军的威严!”

    “呸!道貌岸然!”话虽如此,太平公主也没有当真胡闹到不知耻的地步。她起了身来走到铜镜前坐下,梳洗头整理衣衫,头也不回地对刘冕道:“你穿衣服吧!穿了衣服,今天陪我去长安城外的渭河边走走。秋高气爽,我想郊游呢!晚上嘛,你就在我府上用宴。我都安排好了。”

    “安排得挺合理嘛!这样人家就不会把我们当作奸夫淫妇了,对吗?”刘冕讪笑,拿起衣服穿了起来。

    太平公主又好气又好笑地骂了起来:“你这呆子,哪有像你这样骂自己和自己的女人的?”

    刘冕心中微然悸动:我的女人……

    看到镜子里娇艳如花一脸媚态的太平公主,刘冕还真是有了一点冲动。这个女人,实在太有诱惑力了。

    “我收拾好啦!”太平公主站起身来,转身走到刘冕身边,替他系上了腰间的腰带,脸上泛起小女人特有的幸福红晕,低声喃喃道:“天官,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羡慕韦团儿。她可以每天替你更衣梳头。若有那一天,我也想每天替你做这些事情呢!”

    “你这不是犯贱么?”刘冕没心没肺地笑道,“堂堂地公主,居然就这么点出息。“又在满嘴胡说!”太平公主羞恼的一笑,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刘冕握住太平公主地手,总算是露出了一丝太平公主期望的微笑:“太平,告诉我。什么东西在你心目摆在第一位?”

    “爱情。”太平公主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她仰起头来,十分认真而且坦承的看着刘冕,轻声说道:“我承认我曾经深爱薛绍。也许至今、或许以后,也不可能完全忘记他。但是现在,我心中的确是非常的爱你。不管你相不相信,你是真的爱你。”

    “如果薛绍回来了呢?”刘冕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太平公主略微惊疑了一下,轻吁一口气道:“我会告诉他,我爱上了刘冕!”

    刘冕微然一笑,轻抚着她的脸道:“出去吧,别让外面的下人们看笑话。”

    心中却道,敢爱敢恨,就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第273章 终极诱惑

    走出卧房时,太平公主抓着刘冕的忘记了放开。刘冕甩了一下,她方才醒悟松开,不禁有点懊恼的道:“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和你公然牵手走在一起呢?”

    刘冕正准备说声谁知道呢,不料却听到太平公主的肚子传来一声咕咕的响。她自己嘻嘻的尴尬一笑:“好饿哟!”

    “吃饭!”刘冕把手一扬拿出了大将军的气魄,把太平公主引到了饭堂里。这里依旧是当初刘仁轨在世时的摆设。当先一张正席,是老爷子当年专用的位置。也许是出于习惯,太平公主没假思索就朝那个地方走去。走到一半却又停住了,返回来扯着刘冕往那上面推:“这该你坐!你是一家之主!”

    刘冕禁不住哈哈的笑:“你玩过家家啊?”于是也没推脱便在那里坐了下来。太平公主坐在了宾席,倒也自在。只是看向刘冕的眼神中更添了一丝温情。她在想,如果哪天真的跟刘冕走到一起成了婚,能够正大光明的像夫妻一样相处,该多好。这时她又感觉很奇怪。当初和薛绍结婚后,自己一直都是一家之主的存在。无论大小事宜,薛绍全让她来做主。出行在外,薛绍也是一味礼让。当时自己曾感觉很受用,觉得被疼惜了。可是跟刘冕在一起,他却是个截然相返的做法——全不把我当公主!

    说来应该是件生气的事情,可是太平公主偏偏生不起气来。尤其是刘冕冲她火、生气甚至是摁倒了痛扁的时候,反而会有一种归属感。

    太平公主心里震惊的道:天哪,难道我真地如他所说……很贱吗?

    由于太平公主造访。祝腾那些人也就没来和刘冕一起用早膳了。韦团儿将闲人摒退,亲自从旁伺候。几味点心两碗清粥担上来,太平公主煞感兴趣的仔细打量。

    刘冕笑道:“没喝过白粥吗?”

    “没……”太平公主有点茫然的摇头,然后重复一句。“我是真没喝过。就算是喝粥,也是炖了别的东西地。”

    “那就喝吧。”刘冕笑言道,“有道是客随主便。你既然来了,那么我吃什么你就跟着吃什么。”

    “我试试。”太平公主用勺了舀了一点尝了尝,摇头:“没味道,一点味道也没有。”

    “那就是吃不下了?”刘冕有点嘲讽的笑了起来。

    “能吃。”太平公主才不想让刘冕笑话,大口大口的舀着吃了起来。却被烫得直扇嘴。刘冕哈哈的大笑:“别勉强嘛!”

    “不勉强……快点吃完,然后去郊游!”

    韦团儿在一旁轻轻拧了下眉头,冲刘冕撇嘴。刘冕装作没看见,不急不忙的吃完了早点。太平公主早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刘冕却似乎还想拿起碗来舔个干净才罢休。乐得韦团儿一直在一旁偷笑。

    刘冕也是忙碌了有一阵子了。难得偷个空闲,陪太平公主出去郊游一场也挺乐意。韦团儿私下央求要跟来,刘冕才没那么傻这种时候带上她这条小尾巴,安排她和祝腾等人收拾庭院添置东西把她支开了。然后,自己独自己人骑上马。随太平公主的车驾一路出了长安。

    长安以北,八百里秦川。渭水横贯。山河壮丽,景色宜人。刘冕起初还跟在车驾后面,和那些公主府的卫士们一起不紧不忙地着马。到后来心情逐渐豁达神清气爽,在渭水河边平坦的河丘上策马奔腾起来。

    坐在车里的太平公主也早就等不急了,见刘冕策马奔走更是焦急。急忙喝停了车驾跳了下来,远远的大声叫唤:“天官,等等我呀!”

    刘冕听到呼声勒马而停,火猊马也是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这时兴奋的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太平公主惊呼:“好威风啊!”

    勒缰回马。火猊如电一般回射加太平公主身边。太平公主脸上泛起兴奋地酡红,对手下人道:“你们退到刚才经过的那片树林那里。我回去再来唤你们。”众将士听令回撤。太平公主兴奋的跳了起来:“天哪!!我多久没有像这样自由过了!自由、我自由了!!”

    “来!——”刘冕骑在马上微然一笑,对她伸出了手。

    “嗯!”太平公主重重的一点头,把手伸给了刘冕。刘冕接过她的手,弯腰下身另一手托住她地腰,沉沉一力将她提上了马背。

    太平公主只感觉自己如同坠入云端飘飘而然,欢喜又刺激的惊叫了一声。待她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坐在了马鞍上落在了刘冕地怀里。刘冕强壮的双臂,已然将她完全搂住。

    “害怕吗?”

    “不怕!别小看我,我会骑马!”

    刘冕双手一撒:“拿住缰绳,你载我!”

    “啊,不要!”太平公主急忙去扯刘冕的手扯回自己身边抱着,“我就要你抱着!”

    “驾!——”刘冕使了个坏,不等太平公主反应过来喝动了火猊。火猊神驹向来最懂刘冕心意,此时浑身肌肉暴起,如同阵前冲杀一般腾空而起朝前一个跳跃,然后如离弦之箭般在渭水河畔飞奔起来。

    “啊、啊——”太平公主禁不住惊声长叫,“好猛!好快啊!”

    刘冕哈哈的大笑:“现在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骑马了吧?你那在院子里几圈也能称为骑马吗?”

    太平公主因为刺激、紧张和兴奋,身体有些绷紧,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中更是一阵精光闪烁,不停的大叫:“好快!好快啊!再快一点!!”

    “驾——”如她所愿。刘冕夹了一下马腹,火猊奋蹄狂奔如风驰电掣。太平公主只感觉耳边风声如雷,两旁景色不停的往身后飞移,就连奔腾的渭水河流也似乎在倒流。风很大。再加上有点害怕,她几乎难以再睁开眼睛。可是刘冕也将她抱得更紧,心中那一点惧意顿时一扫而空。

    此刻,太平公主同衷地感觉到脱出牢笼后地兴奋与快感。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原本抓着刘冕双臂地手突然向上伸起,仰面高呼:“刘冕,我爱你、爱你、爱你!!”

    鼓鼓地风声。将她的声音传得极远。

    “好刺激、好好玩、好开心啊!!”太平公主放声大笑,如同一只欢舞的精灵。

    刘冕则是小心的抱着她还要掌控缰绳,将马匹驾驭得飞快又平稳。太平公主的胆子越放越大,反正有刘冕在,左右都是安全的。她甚至在马上扭动直敢腰肢、挥动双手跳起舞来。嘴里不停的大喊着高兴、刺激、刘冕我爱你刘冕暗自好笑,这小娘们快疯了。

    马匹跑到一处绿草浅滩时,刘冕勒马停住,将太平公主抱下马来。

    这里是渭水地一处浅滩。秋日的阳光照射在河边半露出水面的岩石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盛夏过后的草地。一半枯黄一半青绿,火猊挑剔地在丛中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

    刘冕一翻身躺在了河边。撂起二郎腿,嘴里习惯的叼上一根草,枕着手臂闭目养神。

    太平公主像个多动症儿童,在草地里来回的踢了一阵赶蝗虫,又在河边捡了几块石头往水里砸,然后才回到刘冕身边来。冷不防的突然一下扑倒在他身上,把刘冕骇得一弹。

    太平公主咯咯地坏笑压在刘冕的胸膛上,脸蛋儿就对着刘冕。刘冕转过了一下嘴里含地草儿在太平公主的脸上抚过。轻声笑骂道:“这么调皮。像个孩子一样。”

    太平公主将身子完全压在了刘冕身上,双手抚着刘冕的脸道:“天官。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疼我、宠我。我感觉……这时候你像我父皇一样。”

    刘冕一愣,随即暗笑:这丫头莫非还有恋父情节?

    “你不说话。你在想什么?”太平公主一边细心的帮刘冕理着被风吹乱的头,一边轻声来问。

    刘冕依旧闭上了眼睛,放松的说道:“什么也不想。这种时候,就适合用来放松心情。你学我的样子,静静的躺下来。什么也不要去想。这样,你就可以听到水中鱼儿地欢声,嗅到风中送来地花香。心情会变得很好。”

    “真的吗?”太平公主欣然地从刘冕身上滚了下来,学着刘冕的样子,撂起二郎腿枕着手臂,闭上了眼睛。

    安静了许久,太平公主突然道:“我静不下来呢!”

    “想些什么?”

    “想你呀!”太平公主又爬到了刘冕身上,“我在想,你上阵打仗时是什么样子呢?肯定很威武很霸道,是不是?”

    “想这些干嘛,大煞风景。你安静点。”刘冕都没睁开眼睛。太平公主嘟了嘟嘴,又滚落下来恢复了原有的姿势。

    刘冕躺着晒了许久的太阳,浑身一顿放松。身边突然这么安静,他甚感觉奇怪。转头一看,太平公主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刘冕不禁有点好笑,仔细的端详的这个睡着的了绝世美人。

    无论是五官还是身裁气质,太平公主都是刘冕所见过的女人当中,最漂亮最出众的一个。这样一个睡美人,当真天下无

    刘冕情不自禁的在太平公主的额头上,轻吻了一口。太平公主睁开了眼睛,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被我抓到了哦!”

    刘冕不禁哑然失笑:“你这妖精,装睡!”

    太平公主很自然的双臂环到了刘冕的脖子上起嗲来:“我才没有呢!我梦到我跟你成亲了。你穿着一身火红的战甲火红的披风,骑着一匹火云似的骏马来娶我。我一高兴,就惊喜了。就看到你偷吻我,嘻嘻!”

    “起来啦!地上躺久了容易受寒气得风湿。”刘冕将太平公主抱了起来往马边走去。“我们回去了。”

    “我不嘛、不嘛!”太平公主耍起宝来一双脚直踢,“再玩一会儿!今天这么开心,再玩一会儿嘛!”

    “玩什么?要不要学杨广地,天当被地当床?”刘冕哈哈的笑。

    “好啊!”太平公主应得可真是爽快。

    刘冕无语。将太平公主抱得坐到了马背上:“回去,我饿了。”

    “也行。到我府里吃晚饭!”太平公主笑逐颜开的道,“我让府里的御厨准备了一桌丰富地晚宴,专门招待你一个人!”

    “行!”出乎太平公主的预料之外,这一次刘冕答应得极其爽快。

    太平公主芳心暗喜,脸上红扑扑的酡红涌动。

    二人骑上马,回到了车驾边。太平公主依旧坐上了车儿。开回了长安。

    回到公主府,太平公主就不是在刘冕面前那副小女人姿态了。公主府里有私兵数百、仆役丫环百人,呼前拥后声势排场极大。太平公主一副主母的姿态威严而又雍荣,刘冕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暗笑。

    二人进了太平居,坐在正堂。太平公主坐于正榻。刘冕居于客席。闲人退避,仅留下了邱大友与几名心腹丫环。

    太平公主笑言道:“天官,今日出去游玩了整天,我出了不少汗。先去沐浴了。你要不要洗一洗?府里备有衣衫。”

    “也好。”刘冕也懒得跟她客气了。

    太平公主就让邱大友安排刘冕去洗浴。太平公主的府第,就不是刘冕在洛阳的豪宅能相比的了。一个小小地浴室都镶金嵌玉。用夜明珠来照明。刘冕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回到正宅,太平公主早已在此等候。换了一身盛装。胸前V字领开得很低很低几乎到了腰间的那种。

    两个人的宴会,开始了。也不知是什么酒,反正异常的香浓醇厚,刘冕着实喝了不少。一庭盛宴,山珍海味林林总总,数都数不过来。绝色地舞伎献上蔓妙的歌舞,入耳的丝竹宛如天籁之音。太平公主的媚态神情,更是浓得化不开来。秋波流转之间。情意绵绵。

    到后来。刘冕感觉有点迷糊。心中暗自奇怪:怪了,我的酒量虽然不如马敬臣那样海量。但也不置于喝这么点就头晕……

    再过了半晌,一股热流从自己地小腹边缓缓升起。眼前的舞伎们间或裸裸地大腿酥胸,都像是致命的诱惑。心中一股欲念蠢蠢欲动。

    偏偏这时候,太平公主让一切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自己挪了过来和刘冕坐到一起。刘冕的脑子有点迷糊,还没反应过来,太平公主就躺到了他的怀里,吊着他的脖子柔声的呼唤:“天官,你爱我吗?”

    “我……”刘冕摇晃了一下脑袋,“似乎要喝醉了?”

    “你的酒量,竟是如此的不济。”太平公主慢条斯礼一字一吐地说道,附以咯咯地媚笑。

    “不对劲……”刘冕感觉有点口干舌躁。怀里的这个玉人儿,就如同一团火一般,将他这副干柴一样地身体完全引燃。

    “有什么不对劲呢?”太平公主的兰花指挑到了刘冕的嘴唇、鼻尖,再到眉心、耳垂,妖媚的柔声道:“你是想要我了,对吗?”

    “对……”竟如鬼使神差一般,刘冕就说出了这句。然后,仰头下来就要吻她。

    太平公主却伸手挡住了他的嘴,一翻身从刘冕怀中溜了出来,赤着一双脚咯咯的笑着跑了。

    刘冕已是欲火焚身,哪里还顾得了其他的事情?起身就追了过来。

    太平公主银铃般的欢笑就响在堂中,穿廊过户。刘冕在循着声音在追,脑子里越来越迷糊。心中唯存的一丝清醒告诉他:这个**娘们,给我下了性药!当年她曾这样折腾过武承嗣,故技重施一点都不奇怪!

    迷迷糊糊之间,刘冕已经追到了一间卧房前。房前开启,香气扑鼻。数枚硕大的夜明珠悬在房中,粉红的地毯、床幔、被褥,充满了的味道。

    太平公主如天女飘舞独自在房中转着圈儿,身上的盛装衣衫如同霞云般纷飞而下。

    转眼间,只剩贴身丝衣与裹胸长裙。她就如同妖精一般一步步后退,却对刘冕勾着手指头:“来呀,我的男人!”

第274章 征服

    刘冕抹了一把额头,满手的汗滚烫滚烫。他就担心,现在若是在嘴边放一根点燃的火柴,都能喷出火来。

    “笨蛋,你怎么能给我下那种药?”刘冕的脑袋有点昏沉,却保留着一丝清醒与冷静,恼火的骂道:“你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呀?”太平公主轻盈了跳了一个舞步,故意拴在脚上的小铃铛儿清脆的一串响。此刻,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散出浓烈的味道。原本如同羊脂一般的肌肤,也在酒后微之时泛起一层诱惑的粉红。如同水汪汪的蜜桃,让人垂涎欲滴。

    好热!

    刘冕喉咙里出一声沉吼,哧啦一声扯破了缚在身上的华丽锦服,露出一身在训练场上打炼出来的古铜肌肉。胸口都溢出了汗了,桔黄的烛光照射之下,泛起一层光芒。

    太平公主恍然一怔,一颗芳心扑扑的跳了起来。她飘然的移到刘冕身边,双手搭在了他坚实的胸肌上轻轻的抚摸。入手摸到一层汗水,男人特有的雄性味道钻入鼻孔。她的双手抚摸着刘冕清晰的肌肉轮廓,就如同欣赏一件完美的古铜雕塑。

    “好雄壮……天官!”太平公主鼻间的气息变得有些紊乱,呢喃低语道,“要我吗?”

    刘冕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感觉吐出的气息如同喷火一般的炽热。他明白自己的身子底子。就算是一般状态下,韦团儿都很难招架住自己的攻势。这些日子以来每天在军营里练武打炼筋骨,更是强壮如牛。

    再加上增强男望与功能地性药,谁能受得了?

    “白痴!你真的会后悔的!”刘冕双臂合抱。甚是粗暴的将太平公主抱得离了地。太平公主惊呼一声,顺势抬起腿来俏皮地夹住了他的腰,放浪的大笑道:“好呀,就让我来见识一下吧!”

    刘冕有点哭笑不得。本该是十分浪漫而水到渠成的美丽夜晚。被这个可恶的小太妹折腾得如此**。她仍是如此喜欢恶作剧。

    好,那得付出代价!

    刘冕一手托住太平公主的腰不让她掉下去,另一只手野蛮的侵略上来,揉到了太平公主饱满而柔软地胸脯。

    太平公主没想到刘冕会突然变得如此粗鲁、会把节奏搞得这样快,有点悴不及防的惊叫了一声。

    “怕了吗?”刘冕扬起嘴角颇为邪异的一笑,手上用力拉住她那一件精选细选的紫色胸衣,哧啦一声扯得碎了扔到一边。

    “呀……”双峰颤抖的跳了起来。太平公主慌乱之下本能地去护胸。刘冕却用一只手抓住了她的两个手腕,往上一提。

    完美的身躯,暴露无疑。太平公主被摆成了十足滑稽的姿势——双腿夹着刘冕的腰,双臂却被提了起来,上半身着不着丝缕。

    从未有过地刺激感。让太平公主既感害怕又有点兴奋。她的身躯在扭动,手臂在挣扎,双腿却不肯松开紧紧地夹着刘冕结实的腰腹。同时出一阵阵尖叫,肆无忌惮的绽放着骨子里的野性与。

    “你不是想我要你吗?”刘冕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扯,太平公主顺势就抱住了刘冕的脖子。二人面目相对。

    太平公主已然沉醉在了当前的兴奋之中。不顾一切的吻上了刘冕滚烫的嘴唇。激动地舌头就如慌急逃命地小兔子,笨拙但是很固执的拼命往刘冕嘴里来钻。

    刘冕一手托臀一手抚过她腋下背脊。激动地与之配合,忘情的深吻。

    两个人,都恨不能将对方镶入自己的身体,都恨不能成为对方身体的一部份。刘冕情不自禁的用了很大力道,将太平公主紧紧的抱住往自己的身体上靠。太平公主也使出了仅有的一点小蛮力,死死吊住了刘冕的脖子。

    若在平时,太平公主会喘不过气来大声喊救命,刘冕也会恼火的将她扔开。因为脖子都会被她扭断。可这时候。二人的脑海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

    侵略,占有。征服!

    太平公主这样想,刘冕也这样想。

    与其说是激吻,到不如说是两头野兽在厮咬。二人的喉间都出低沉的呻吟,听来更像是吼叫。

    动情之下,太平公主甚至激动的把刘冕的嘴唇都咬了几口,疼得刘冕恼火的挣她的**。太平公主反倒更加兴奋了,仰起脖子出一阵阵的呻吟。刘冕则是趁势吻上了她粉雕玉琢般的脖颈,蛮横的左右一顿乱吻,继而咬到了她的耳垂。

    “抱、抱我到榻上去,快、快点……”太平公主闭上了眼睛激烈的喘息,已经有点语无伦次。

    刘冕才不会如她所愿,反而对准卧房中间的雕花圆拱门将她撞了上去,将她的背抵在了圆拱门上。太平公主惊叫一声,摊开双臂来抓住了门边垂落下来的闱帘,好让自己不至滑落。

    如此一来,她的身体完全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了刘冕的面前。

    这真是一处引人入胜、香艳之极、诱人疯狂的风景!

    太平公主成熟而丰满的,绝对是人世间最完美的天然艺术品,或是恶魔专派她到人间来惑乱所有男人的使!

    丰满而结实的,玉石般白嫩圆润;尖挺的紫红色的乳晕,俏然挺立宛如出声挑逗。

    刘冕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太平公主也喝了不少的酒,欲借酒劲酒助欲威,此时已经有点痴狂。她双手胡乱的抓住了刘冕的头,在他头上一顿乱揉。紧闭双眼口不择言地喊道:“我、我喜欢这样!我就是喜欢!天官。我真的爱你!”

    二人身上,同时汗如雨下。将下身仅剩的一点裤衫弄得湿了。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刘冕力大无穷,用腰腹将太平公主顶在圆拱门上,腾出手来利索的将身上所有衣物都褪了去。然后。他又将太平公主拦腰抱起,把她像拆棕子似地、野蛮的剥得一丝不挂。

    太平公主既羞怯又兴奋,禁不住放荡的大笑起来:“你累不累啊?还是到榻上去吧!”

    “这样多刺激啊!”刘冕又粗鲁的将她吻住了。太平公主激动的回应,双手抱住刘冕的手胡乱的摸来摸去。

    半晌后,太平公主突然挣扎着将嘴躲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好热!”

    刘冕低下头来用自己地额头顶着她的额头,故作凶悍的道:“告诉我,你多久没尝过人肉味儿了?”

    太平公主咬了一下嘴唇。双手搭上刘冕结实的肩膀用力的掐揉,媚惑地一字一顿道:“很久很久……我想男人都快要想疯了。你是不是男人?告诉我,你是不是男人呀?”

    “啊!”话没落音,太平公主又出了一声尖叫。因为她感觉到了刘冕的身体,某个地方出了奇怪的变化。

    这个变化。完全出乎她的见识和想像。

    “天哪,这是什么?”太平公主惊声而道,随即又觉得自己很傻,掩着嘴吃吃的傻笑道:“你还真地是很男人啊!这么雄壮……我、我真是从未见过!”

    刘冕心中暗自好笑,你当然没见过了。少见多怪!

    刘冕极立忍住心中的强烈冲动,刻意挑逗不与太平公主交合。把她都顶得难受了。太平公主恼火起来,扑到刘冕肩头咬了他一口。不轻不重,刚好留下几个浅浅地牙印。

    “坏男人,吊人胃口!”说罢此句,她自己也感觉有些难为情,于是扑到了刘冕身上,双臂从刘冕腋下绕过将他紧紧抱住,然后又笨掘的扭动着臀部。想让刘冕进入她的身体。

    刘冕哈哈的笑。偏就四处躲闪,恼得太平公主双手十指在他背后一顿乱抓。都挠出了血痕来。

    到后来,刘冕还是将她抱得扔到了榻上。

    太平公主咯咯的长笑在榻上打了几个滚,回眼一看,禁不住瞪大了眼睛:“天哪……凶器哟!”

    刘冕才不客气了,如飞鹰扑食般压到了她的身上。太平公主等这一刻也实在太久了,如胶如漆的与他咬吻在一起,双手绕到了他的身后用力地抓挠,喘息呻吟一浪高过一浪。

    酒劲上来了。药性也上来了。

    刘冕已经刚才地昏沉,进入到了一个迷失的境地。此刻,所有地一切全都抛到了脑后,心中只剩下强烈的与征服的雄

    要征服一个女人,就必须先在床上征服她——这是歪才马敬臣的座右铭。刘冕认为,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啊——”这一声惊呼,畅快、惊讶之中带有一点惨烈。太平公主双眉紧皱面露痛苦表情,牙齿也紧紧咬在了一起,十指情不自禁的用力挠在了刘冕的背上。

    “太、太大了……你慢一点!”

    刘冕用最后一点清醒控制着自己的举动,脸上身上一阵汗水溢流,颤声道:“我说过了你会后悔的,怎么能对我下这种药呢?”

    “不,我不后悔……你来吧!”太平公主倔强的仰起脖子,的呻吟与胡言乱语一起迸了出来:“我是你的女人了!我终于是你的女人了!征服我,霸占我,来呀!!”

    这算是战书吗?

    刘冕从来不回避这样的挑战!

    此刻,他想将身下的这个女的揉成汁水,然后融入自己的身体里。雄性的本能,挥得淋漓尽致。

    整个卧榻,被弄得零乱不堪。刘冕健硕的身躯奋尽全力在太平公主身上耕耘,如他在战场上拼杀的风格一样大开大阖。太平公主却是如同坠入了魔道,所有的言行举止已然接近疯狂。双手乱抓,抓到东西就要撕扯。诱惑的配合着刘冕地节奏。激烈的颤抖、抽搐、扭曲。

    片刻后,太平公主激动之下居然翻身而起,将刘冕按倒在身下,骑在他身上癫狂的扭动。他扯起刘冕的双手捂在自己胸前。头仰朝天大声地呻吟,仿佛要向全天上宣布,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让她从身到心都感到满足的男人!

    半个时辰后。

    太平公主四肢有些凉,嘴里喘的气儿也变得急促了。她紧紧抱着压在他身上的刘冕,一个劲儿的摇头:“天官,歇一歇。我……我不行了。我好累,我受不了了。”

    “我说过了。你会后悔的。”刘冕在她脸上拧了一把。好在自己身体强壮,酒性和药性混合在一起虽然厉害,可他此刻已然回过一些神来。至少可以凭借坚强的意志力,控制自己地一些行为。

    “你……你太神勇了。”太平公主有点瘫软的躺在了榻上,混漉漉的头一阵凌乱。嘴唇却是有些干呼吸也比较急促和紊乱。

    刘冕拍着她的脸蛋儿坏笑:“那怎么办?我还没有完事呢!”

    “饶了我吧……我不行了。”太平公主将刘冕紧紧抱住,双腿也如同树藤一般缠住刘冕的大腿和臀部不让他再动。

    刘冕呵呵地笑:“放心,我没你想像的那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一身脏乱,去洗个澡歇息一下吧。”

    “好啊,你抱我去!”太平公主睁开眼睛撒起娇来。眼中春意盎然情意绵绵。

    “就这样去?”

    “不怕。太平居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刘冕也索性放纵到底,就把持这样的姿势将太平公主抱了起来。朝正堂后面的澡池走去。

    狡黠的太平公主,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澡池里甚至准备好了二人要换上地衣衫。池中的水也是温热地,四周墙上碧绿的灯盏里亮了几许油灯,洒下温馨又浪漫的光辉来。

    二人落入水中,一起欢快的大笑。刘冕头枕在澡池边,任由太平公主像一只调皮的戏水小鸭在自己身边摸来滚去。

    “天官,你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太平公主贴在他身上,在他脸上动情的深吻了一口刘冕故作惆怅的长叹道:“只不过今晚。我这个男人中地男人。恐怕要另外找几个女人才能舒坦了。不然这样会憋出病来地。”

    “胡说。”太平公主娇媚的一笑,轻巧地游动浮起来坐跨坐到了刘冕的大腿上。“我再休息一会儿,就又可以和你畅快的享受了。”一边说,一只手还调皮的摸着刘冕的小腹移了下去,爱不释手的将刘冕那活儿捏在手里玩来玩去。

    刘冕鄙夷的笑:“你不行嘛!手段稀松功力一般,我还以为你有多难对付。”

    “你胡说!”太平公主仿佛被说中了心事,急恼的浇起一阵水朝刘冕淋来。

    “那再来啊?”刘冕哈哈的笑。

    “来嘛!”太平公主还真是禁不起挑衅,扭腰甩臀的就要开工,坏坏的笑道:“我是你的女人,我要给你生个儿子!”

    一句话让刘冕心中微然悸动:儿子?

    我刘冕的儿子?太平公主给我生?

    “你怎么了?不乐意吗?”太平公主嘟起了嘴,仿佛看出了刘冕的彷徨。

    “不是不乐意。我是在想,假如你替我生个儿子,该姓什么?”刘冕笑道。

    “管他呢,生了再想!”太平公主咬着嘴唇邪恶的笑道:“现在不想这些……来!”水汽氲氤的澡池里,一阵水波激荡。低沉的嘶吼与的呻吟又响了起来。

    片刻后,二人又滚到了榻上。覆雨翻云厮战不休。

    足足折腾了大半夜,太平公主方才紧紧抱着刘冕,在他怀里沉沉的睡了去。

    刘冕的酒劲和药性终于散了去,此时人也清醒了,虽然也有些疲倦但是睡意全无。他看着屋顶出神的想,从今天起,太平公主就是我的人,哪怕她与别人是个挂名夫妻。不管今后她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生活,总之绝对不能再如同历史上的她一样,走向偏激与灭亡。

    刘冕转过头来在太平公主粉嫩欲滴的妖艳脸庞上亲了一口:“这真他娘的像战斗一样……好好睡。今后,你的一切我都会负责!我只希望,你不会后悔。”

    “我不后悔。永远不会。”太平公主闭着眼睛柔声的说道,将刘冕抱更紧了。

    刘冕不禁好笑,这小娘们睡着了还这么狡猾!

第275章 男儿本色

    天亮时分,刘冕感觉脸上一阵轻轻的痒动于是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原来是太平公主正拿头丝儿挑逗。

    “小妖精,这么早就醒了?”刘冕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天官,你的鼾声这么大,我老早就被你吵醒啦!”太平公主笑嘻嘻的道,“我还是头一次听到男人在我耳边打呼噜,真吵。”

    “行哪,以后不和你睡了。”

    “那不行!”太平公主咯咯的笑,爬到刘冕身上,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压在了他身上,拎着他一对耳朵左右的摇晃,“我要你天天陪我睡!”

    “说胡话了吧?”刘冕不禁笑道,“我现在可是右卫大将军,一多半的时间要留在军营里。”

    太平公主一时无语,将脸贴到刘冕的胸膛上,喃喃的道:“为什么我没和你成亲呢?”

    刘冕微微笑了一笑,伸手抚摸她光亮的头,心道这个问题就有点复杂了。

    “天官,我要跟你说件事情。”

    “嗯,你讲。”

    “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要开钱庄的事情吗?”太平公主说道,“这件事情我跟母后提过了。她深思熟虑之后,觉得可行。只是说,开钱庄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最重要的是财力。现在国库比较空虚,恐怕无力资助我们干这个。”

    “那你的意思呢?”刘冕问道。

    太平公主婉尔一笑,捏起头丝儿来逗刘冕的鼻孔,媚惑的柔声道:“我整个人都是你地了,还有什么不肯给你呢?这次我大婚。皇亲国戚和大臣们送来不少的贺礼,朝廷也拨来了许多的款项让我筹办大婚。另外,洛阳那边的公主府也拨下了不少的钱。我的想法就是,让母后把洛阳那边建府第的事儿先停下来。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去洛阳定居——你在长安当右卫大将军,我也就在这里陪你嘛!”

    “然后,我以前也还有一点积蓄。加上这些年来父皇与母后赏赐的金银珠宝等物,能凑出不少的一笔钱来。”太平公主瓣着数指一一的列数,然后欣然地一笑:“我全部交给你啊!”

    “全部?倾家当产了?”刘冕不禁笑了起来,“你这丫头有时候还蛮单纯的。你就不怕我骗财骗色?”

    “全天下的男人都去干这种事情了,你刘天官也不会的啦!”太平公主在刘冕的嘴上轻啄了一口。“你是我的男人,我当然会全盘的信任你。其实我也不傻呢!开钱庄,不仅仅是为了赚钱。如果能开得好了,就能有能力影响到国库,继而影响到朝局。就如同我们有了一件防身的法宝。现在商人虽然没有什么地位,可是钱的地位却是无可取代地呀!就朝母后来说吧。这两年来,她可是被钱愁得晕了头。连连征战、扩建神都、广开佛寺、提拔新贵,都要用到大笔的钱财。这一次你组建右卫,简直就快要把国库掏空了。现在神都又在建万象神宫。国库里都快要拨不出钱来。薛怀义那家伙每天围着母后转,找她要钱。真是一条贪得无厌的豺狼!”

    “不扯不相干的。”刘冕打断她的话说道:“你既然明白开钱庄的意义,那是好事。不过,这其实也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一来这件事情没有人做过,很有可能会亏本;二来,做这一行要低调隐忍,一不可炫富。二不可嚣张跋扈。这一点你尤其要注意。”

    “怎么你认为我是一个嚣张跋扈地人吗?哼!”太平公主皱了一下鼻子,有点不满的拎了一下刘冕的下巴,“放心哪,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钱庄开得大了,就能够影响到许多的方面,也有可能会让朝廷和母后忌惮。不过你放心,母后一向最信任最心疼我。这世上,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的心思。而且有你在身边督促着,我能出什么问题呢?再说了,这钱庄是以你作主。我只负责投钱。大小的事情都交由你来处理。不就行了吗?”

    “你就这么放心?”刘冕讪笑道,“就这样,连人带财一起全部交给我了?”

    “要是对自己的男人都不放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太平公主笑嘻嘻的说,却说得很认真,“我才不要像我母亲那样呢。一辈子活在勾心斗角与猜忌彷徨之中。你看她现在手掌天下大权,其实内心也是很孤寂很落寞地。因为她没有一个知心地人——我就比她强啊!至少我有你,能和你说一切的心思。女人嘛。再强也终究是女人。母后从来不说。但我知道她也很想有一个能够依靠的男人。她曾多次跟我聊天说起父皇。她们之间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可是母后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却一直感觉很无助。因为我父亲是一个有点……软弱的人。相比之下。我真的很知足了。因为我至少遇到了一个让我想有归属感的男人,一个能够征服我、让我对他死心塌地地男人——就是你啦,大坏蛋刘天官!”

    “你这小贱人,哈哈!”刘冕禁不住好笑,掐起了她地脸蛋来。

    太平公主这一番话,还真是肺腑之言。女人,再强势也终究是女人。她们的骨子里,都需要男人地呵护与关爱。男人是山,撑起一片天;女人是水,与山为邻。

    像武则天与太平公主这样的女人,都聪明过人强势抢眼。可她们终究无法摆脱女人的天性,在内心渴望着有一个能够依靠的男人。而且皇宫最是诡诈与凶险的地方,像武则天这样的人定然会产生强烈的危机意识,迫切需要安全感。当初武则天刚刚进宫时伺候地是太宗皇帝李世民。那个时候,她可是没有半点的调皮。因为李世民能够镇住一切。只要在李世民这样巨大的树下躲荫不做错事情。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后来跟了李治,以他软弱的天性,就算再如何努力也是给不了武则天安全感的。于是,她便靠自己。更兼她善长权术有着强烈的权力欲,野心一天天膨胀,乃至到了今天。

    千古唯一女皇的诞生,不是偶然。若非大唐如此开明、风气如此开放,女性的地位空前提高,武则天再如何精明强干也是没什么机会走上政治舞吧的。所以,武则天这个女皇先是一个时代的产物。然后。自然离不开她出色地天赋与至死不休的追求。抛开性别不说,武则天的确是一名事业心极强的实干家。古往今来不管谁对她如此贬斥,都排除不了一个事实——她是一个能力非凡的政治家,或说,权术高手。

    太平公主嘿嘿的笑,像一条水蛇似的在刘冕身上扭动着身子蹭来蹭去。她双腿叉开膝盖落到了榻上,双手却抱着刘冕的脖子脸贴在他胸膛上,像只青蛙似的趴在刘冕身上。

    刘冕不禁乐得笑了起来:“哪里有人像你这样睡地?青蛙啊!”

    “青蛙睡,我就是要青蛙睡。嘿嘿!”太平公主笑得好不得意,“以后,我每天晚上都要这么睡,太舒服了。这是我太平公主独创的——青蛙睡!”

    刘冕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来:“你有时候神经大条起来,还真是有几分傻味,傻妞似的。”

    “不许你给我随便起绰号!什么小贱人、傻妞,没一个好听的。”太平公主认真的一字一顿道。“我叫李令月,制令的,月亮地月。以后呢,我只许你一个人叫我的乳名。”

    “乳名叫什么?”

    “小芽儿!”太平公主笑嘻嘻的道,“以前我小的时候,我父皇曾经这么叫过我。开始是叫我月儿,后来叫月芽儿,再后来就叫成了小芽儿。父皇说,芽儿虽小,却可倔强成长。变成参天大树风雨无惧。只是后来父皇过世后。就再没有人这么叫我了。现在,母后都只叫我太平了,心情好的时候,偶尔唤一声月儿“小芽儿,真是一个可爱之极的名字。太平不好听。你一点都不平嘛,怎么叫太平呢?”刘冕坏坏的在胸前前摸了一下,太平公主却是娇笑的躲开:“坏蛋,不许乱摸——那我叫你什么呢?”

    “刘冕。天官。驼兄,刘将军。鬼龙神将,威风凛凛玉树临风的鬼龙神将刘天官,这都可以。”

    “臭美,真受不了你。”太平公主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就叫你……棒槌!”

    “什么?”刘冕恼火地拍了一下他地**。

    “咯咯,你那里像棒槌嘛!”

    “算了……还是叫我驼兄吧。普天之下也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这个称呼。我也好似听习惯了。”

    “知道啦,驼兄。”太平公主慵懒自得的在刘冕身上一摇一晃,拨弄着他颌下粗短的胡须说道:“钱庄的事情,你有时间就可以着手办了。你手下的那两个人我知道,鲁有成和唐胡虏都很精明能干。再加上有你这样一个智慧过人的家伙当正东家,钱庄的事情准能办成。”

    “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太平公主拎着刘冕的脸皮左右抖动,“我地驼鸟哥哥,是天底下最棒地男人!只要是他想办的事情,就没有办不成地。连大唐天下第一公主都被你摁倒在榻上强暴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干不成的呢?”

    “我靠!好像是你我吧?”

    “咯咯!!”

    二人在床上打闹了好一阵方才起来,不料已是日上三竿。二人饥肠辘辘,敞开肚皮饱吃了一顿,太平公主仍然揪着刘冕不让他走。

    刘冕对她说,刚搬了家有许多的事情待办,钱庄的事情也要趁这几天有时间安排下来,再军中也有许多事务,说不定就要等他来张罗。太平公主这才放了他回来。

    临行时太平公主如同小孩子舍不得家长出门似的。扯着刘冕地衣袖呢喃道:“有时间就要来陪我哦!我一个人在府里,好无聊的……”

    “行!”刘冕答应得很干脆,留给太平公主一个温和而灿烂的笑脸,骑上马出了太平公主府。

    回到自己家里时,祝腾等人不在,多半是去了西市喝花酒找泄去了。韦团儿独自一人在家中等候。看到刘冕回来既欢喜又惊愕:“将军……你一夜未归啊!”

    “是啊,怎么了?”刘冕故作疑惑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去了……那里?”韦团儿惊乍乍的问。

    “那里是哪里?”刘冕虎着脸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真是呆得紧。”噢……那我不问了。”韦团儿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来。

    刘冕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怎么了,晚上没睡好?”

    “婢子见到你没回来。锅里给你温着菜,在房中亮着灯等了你一夜呢!”韦团儿低声的说道,“将军回来了就好,婢子好困,去睡觉了。”

    “傻瓜,你到现在没睡?”刘冕连忙推着她往房里走,“快去睡了。以后再不许你这样了,知道吗?”

    “婢子也是担心你嘛……怕你又在外面喝醉,或是回来了没有吃饭饿着肚子。”韦团儿委屈的撇着嘴。怏怏不乐。看她那副表情,看来多半是猜着刘冕去了太平公主府上做客。只是这么长的日子相处下来,有点呆呆地韦团儿学得乖了许多。刘冕的私事,能不过问的就不要过问。男人嘛,谁不想自由呢?要是老在他身边唠叨吃醋,肯定会让他觉得烦的。

    韦团儿只想小心翼翼的守着她这一份得来不易的安宁生活。不想生出任何的枝节。

    刘冕多少感觉有点愧疚。他陪着韦团儿进了房,扶她上了床给她盖好被子。又陪她主闻一会儿话待她睡着了才出来。

    终于得到安宁了。刘冕来到书房,那里恢复了往日的摆设,刘仁轨当年看过的许多书籍甚至是佩用过地宝剑,都挂到了墙上去。

    刘冕坐到桌几前,将钱庄的事情想了个透彻,然后又记下了许多要点,再给鲁有成与唐胡虏写下了一封书信,催他们到长安来一趟,商议钱庄的重大事宜。

    到了傍晚时,祝腾等人酒气薰薰的回来了。个个都挺高兴的连声笑语。看来今天在外面玩得挺爽。

    刘冕唤了一个兄弟过来,让他去一趟驿站以官邮的名义将这封书信快马送出去。这样信就走得快了。

    再一打听,几个男人都猥琐的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说着今天睡的那个姑娘是如何如何的风骚、如何如何的。

    刘冕不屑的冷笑,心道:算什么出息,老子还睡的天下第一公主呢!

    晚上,一伙大男人凑在一起喝酒扯淡,满席的荤笑话听得韦团儿一脸通红,却也时常扑赤笑出声来。

    席间正热闹的时候。宦官邱大友像个幽灵一样。又出现了。

    “刘大将军,太平公主殿下请大将军即刻过府。商议一件十分重大的事宜!”邱大友这下学乖了,先制人当众说道:“请大将军勿作拖延,屋外已备好马车!”

    刘冕也只好不动声色的随他出了府,上车到了太平公主府上。

    这个时候,刘冕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这男人就没有不坏地。就算表现不坏,那也是闷骚,或是没有坏地资本。就拿自己来说,和太平公主偷过一回腥了以后,仍然感觉有些意犹未尽,仍想着与她重温一回。

    做男人,本色一点的好。别想干又怕干,憋得自己难受——刘冕这样安慰自己。

    到了太平居,刘冕一本正经的劈头就问:“敢问公主殿下,叫微臣来有何重大的事宜啊?”

    太平公主摒退了左右,扮了个鬼脸奸笑道:“嘻嘻,生儿子啊!——这还不重大么?”

    “小芽儿,你真傻还是假傻?”刘冕坐到她身边来,语重心长的道,“你忘了太后说的,不可以没了分寸?”

    “放心我开玩笑的,我心里有数啦,咯咯!”太平公主调皮的钻进刘冕怀里,拨弄着他地胡须媚笑道:“你不是说昨天我那样下药坏了气氛吗?今天我就还你一个完美地晚上啊!”

第276章 做你的新娘

    看到太平公主这副古灵精怪又有点花痴的模样,刘冕不禁哑然失笑:“你的花样还真是多啊!”

    “哎呀,别说这么多——去洗浴啦!”太平公主扯着刘冕的胳膊肘儿把他往浴室里拉。

    “鸳鸯浴吗?老套了呀!”

    “才不是呢,不许问!”太平公主脸上居然闪起一道红霞,不由分说的将他推进了浴室里,还将门给带上了。

    刘冕无可奈何的摇头,四下看了一眼。一旁已经摆好衣服,池中的水冒着热汽,还洒了花瓣进去。他暗自好笑,脱了衣服跳进去舒舒服服的洗了澡。穿好衣服来推门,居然在外面上了锁。刘冕不禁有点恼火,大力拍门喊道:“又玩这种花样,没意思啦!”

    “你多洗一会儿,不要急哦!”太平公主的声音远远传来。至少刘冕进府后,若大的一栋太平居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独处。刘冕想喊个人来开门也不行。无奈,只得又溜进了澡池里来泡一泡,心想看你又耍什么诡计。

    过了许久,刘冕泡在澡池里都快舒服的睡着了,后面的门却被打开。刘冕回头看了一眼,却又不见人。他暗自笑,起身披上了衣服走出来。

    入眼所见,四周一片漆黑。走廊间的灯笼全被熄了去,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刘冕又好气又好笑,折回浴室里拿起一盏油灯走了出来,大声喊道:“小芽儿,你又想搞些恶作剧了吗?要偷袭的话可以小心哦。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深长的回音传来,无人应声。刘冕也不急恼,掌着灯走到了卧室边。门是开着的,里面一片黑。

    “小芽儿,我来了哦……你要小心!”刘冕嘿嘿地坏笑。走进去后用脚反钩踢上了门。这时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来偷情的登徒浪子。不得不说,这种感觉非常的刺激。

    微弱的油灯照射下,屋里一片朦胧的亮光,看不太真切,真瞅不到太平公主在哪里。刘冕细下观察了几眼。方才现卧室的正中被拉起了一块若大的红绸布,将整间房子隔成了两半。红绸布里面则是一处黑暗,看不清楚。

    “你打灯吹掉。”里面传来太平公主的声音。

    刘冕婉尔一笑,看你搞什么鬼。于是也就泰然的吹掉了灯,放下了灯盏。

    “进来呀!”太平公主悠远媚惑的声音响起。刘冕摸索着前行,手触到了红绸布,原来是可以从两旁分开地。双臂展开绸纱抚面,他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里面闪出一道亮光。继而亮起了两根蜡烛。红色的蜡烛。

    实际上,红绸布里面,入眼都是一片通红。红色的地毯,红色的桌椅,红色的太平公主穿着一身凤冠霞帔,头戴金银凤鸟头饰,脸上浮泛着温情而又激动的笑容。

    “你干什么?”刘冕脱口而出的问道。

    “你难道没有看出。这是一个喜堂吗?”太平公主眯眼浅笑露出贝齿,柔声说道:“我听说,民间的人们娶亲时,喜堂就是如此布置的。有什么不对吗?”

    刘冕有点好笑,更多地是惊讶。四下看一眼,桌椅几凳、喜龛贡祀,的确都是现在大唐民间的摆设。简单、朴素,但是很喜庆很温馨。

    太平公主身上所穿了,便是当日她在临波阁给刘冕看过的那套凤冠霞帔。脸上画了一层妆,眼线清晰轮廓分明。在红烛的照射之下面部线条更显得柔和与妖魅。深邃的眼神。仿佛有无尽的话语要说。

    这世上有一种人,能够用眼神来笑。此刻地太平公主,无疑就能够做到。以前刘冕倒是没怎么注意。此刻他却从她的眼神中品读出她的坦然、欢喜、与幸福。

    她在笑。

    刘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咳了一声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给我一个完美的夜晚?”

    “是的。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太平公主走上前来到了刘冕的身前,面带微笑双手支于小腹,淡然雍容的说道:“太平公主不可以嫁给你,可是小芽儿可以。今晚,我就是你的新娘。”

    刘冕不禁哑然失笑:“有趣。”

    “什么有趣?我是认真地!”太平公主一本正经。仰头看着刘冕。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就算整个天下都不容许我和你在一起。但那是太平公主地事。我,小芽儿,决定了要和你在一起,那就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谁也不许把我拆散,谁也不能把我们拆散!”

    刘冕凝视着太平公主看了片刻,嘴角微然扬起,微笑,伸出手来:“来,小芽儿,当我的新娘!”

    “嗯!——”太平公主肯定的、坚决的一点头,将手搭在了刘冕的手上。

    二人并着肩,走到了喜龛前,面对着两根红烛。

    太平公主真是有心,甚至在喜龛前摆了刘仁轨与高宗皇帝的灵位。

    “你知道该怎么做吗?”太平公主问道。

    “不知道。我还没成过亲。”刘冕笑答。对于大唐民间的婚礼,他基本上是一无所知。偶尔看过一点电视,但他知道那些肯定是当不数的。

    “我也不知道。但没关系。”太平公主浅深一口气,紧紧拉着刘冕地手微笑道:“非常地婚礼,就用非常的办法。我们自己做主就行!”

    “行,自己做主。”刘冕不禁一笑,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电视里看过无数次的教堂婚礼的情形来。

    刘冕并不是一个崇洋之人。那种西式的婚礼,他并见得就非常地喜欢。可是神父在婚礼上的致词还是说得蛮不错的。很可惜不能完全记住。但要适合当前环境,不妨挥改编一下。

    于是,他拉着太平公主在喜龛前拜拜下来。执着他的手举到与头顶一样高的位置,说道:“先帝高宗在上,祖父大人正则在上。愿你们以神灵之名,见证刘冕的誓言。我刘冕,愿意接纳小芽儿为妻。从今往后,无论富有贫穷、幸福困苦、健康疾病,我都与她不离不弃。沧海桑田,我愿意一直爱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直到神灵的召唤将我们分开!”

    太平公主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浪漫而又新鲜的词句。薛绍很浪漫,但他是古典的琴棋书画式的书生浪漫。刘冕这种直接而又真切地誓言,让她的芳心一阵悸动。

    一股暖流。在太平公主的胸怀间流荡。她紧紧抓住刘冕的手,轻轻咬着嘴唇久久的凝视着他,从他的脸色、眼神中,品读着他的真诚与执着。

    刘冕说完,转头看向太平公主微然一笑:“傻瓜,跟着说呀!先帝和我祖父都看着呢!”

    “这么长,我……我记不住!”太平公主尴尬的一笑,羞涩与娇媚完美的呈现在了同一张脸上。

    “我教你。”刘冕温和地微笑,再度举起太平公主的手来:“先帝高宗在上。祖父大人正则在上。愿你们以神灵之名,见证小芽儿的誓言……”

    太平公主跪得笔直,认真的一字一顿跟着念:“先帝高宗在上……”

    “无论富有贫穷、幸福困苦、健康疾病,我都与她不离不弃……”

    “直到神灵的召唤将我们分开!……”

    念到最后,太平公主的声音已然有点颤抖,眼眶也有点红了。

    “请你们保佑我们,这一世也不再分开。如此有来世。我还要和他做夫妻。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不再分离。”太平公主说完,固执的弯下腰来,在地上磕头。

    刘冕既好笑又有点感动,心道这个傻瓜有时候还是蛮感性地……看她的样子,还蛮当真了。

    太平公主磕完头跪直起来,居然已是泪流满面。刘冕颇感惊讶,有点心疼的上前帮她擦着眼泪:“怎么啦,傻瓜。好好的哭什么呢?”

    “你难道没听说过。女人高兴和幸福的时候也是会哭的吗?”太平公主扭开脸来扑进刘冕的怀里将他抱住:“天官。你可是过誓了的,不许再离开我。否则,先帝和你祖父就不饶你,就要把你抓了去!”

    “这么毒。”刘冕拍着她的背呵呵的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女儿姿态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地。只是没有人真正了解我,不知道而已。”太平公主在刘冕地怀里满足的笑了起来:“真舒服。这样躲在你怀里,就算天榻下来我也不管。”

    “我可是一点也不舒服呢!”刘冕没心没肺的笑道:“我最不习惯这样跪着了,膝盖疼**小腿也疼。起来,我们坐到那边去。”

    平公主从他怀里钻出来。二人起了身走到桌边来坐下。太平公主还特意为刘冕准备了马札似的矮凳来坐。原来是知道刘冕不喜欢跪坐后特意如此安排。还挺细心的。

    二人坐下后,太平公主就拿起酒壶来倒酒。刘冕有点条件反射的盯着那壶酒看。太平公主扑哧一笑:“放心哪,只是酒。”

    “哦……”刘冕也不禁婉尔。今天这样的时候,太平公主应该不会像昨天那样恶作剧了。“来,喝交杯酒。”刘冕举起了酒杯。他不知道大唐现在有没有这样的风俗,反正觉得这样挺有意思。太平公主也欣然应约,和她绕过了手臀喝下一杯。

    “天官,我好开心。”太平公主挪了过来坐到刘冕地大腿上,拉着他地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温情地微笑道:“原本以为薛绍离开后,我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不可能再拥有幸福和快乐。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也许就在我们百无禁忌的打闹嬉戏中,让我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你。这种爱,来得很隐晦,不露形迹。但是深入骨髓。也许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可是一但与你分开一段时间,我就会很思念你。思念和你在一起地每一刻,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很开

    刘冕听完只是微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太平公主说得很对。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生得无声无息,如同不起眼的小草潜滋暗长。直到有一天,一颗小草长成了葱郁的草原二人才同时恍然回神。

    太平公主继续说道:“纵然这世间有千百般阻挠不让我们在一起,但只因为一条理由,我也必须和你在一起——那就是,我爱你!”

    刘冕深吸一口气凝视着太平公主:“我也爱你。小芽儿。”

    拜起她的脸,深情的吻下去。

    太平公主闭上眼睛,两颗晶莹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开,在粉红的脸颊上缓缓滴落,滑到了嘴边。

    刘冕尝到了淡淡的咸味。他伸出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拂过,离开她的唇说道:“我不许你再哭泣。也不会再让你哭泣!”

    “嗯!……”太平公主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眼泪却淌得更厉害了。

    “你不乖哦。”刘冕微然笑着,伸手来替她擦眼泪。

    “我乖啊……可是,我忍不住。”太平公主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傻傻的微笑。

    刘冕动情的吻了上去。额头,眼睛,吻干她脸上的眼泪。太平公主的双手慢慢的抬了起来,合抱到刘冕的身后将他环住。看那样子,就生怕刘冕会突然一下跑掉。

    二人地唇,胶着在一起。太平公主抱得更紧了。刘冕的手,则在在她后背怜爱的轻抚。抚摸她的头,理着她的丝,替她解去了头上的凤冠。

    很舒缓,很柔和。和昨晚的疯狂与荒唐相比,现在充满了柔情蜜意与浪漫地气息。

    太平公主仿佛也不那么心急了,小心而又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直到体温渐渐的上升,她自己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嘴唇也有点烫起来。

    刘冕将她轻轻的抱了起来,继续拥吻着。走到了床边。

    床上铺着水红色的被褥。折成简单的长条,很有民间人间的风味。刘冕将太平公主的头放在了被子上枕着,自己靠在了她身边,一手支着头盯着她看。

    太平公主还等着他下一步地动作,半晌却没见动静,睁开眼睛一看,刘冕傻乎乎地瞪着他打量。

    “看什么呢,傻瓜?”

    “叫我老公!”

    “老公?”太平公主有点疑惑。大唐这时候。还没有这等称呼。

    刘冕笑道:“是的。老公。夫君的意思,口头的称呼。你不觉得这个很称呼很贴心吗?等我们一起老了的时候。就是公公婆婆。”

    “好呀,老公。”太平公主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我要和你一起变老,变成老太太老头儿!——那你告诉我啊,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又不是第一次见到。”

    “我是在欣赏,这世上最美的新娘。”刘冕有点坏笑,“等下脱了衣服,就没得欣赏了。”

    “坏蛋!”太平公主不禁笑了起来,抡起小粉拳就要来打。刘冕一把抓住她的拳头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太平公主地另一只手却顺势一拉刘冕地脖子,把他拉得压在了自己身上,嘿嘿的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压着我!”

    “然后呢?”刘冕和她对着脸,傻傻地问。

    “然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太平公主别着脸咬着嘴唇,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

    刘冕其实也有点急不可奈了。洞房花烛夜啊,一刻值千金。虽然这只是一个玩笑似的婚礼,但他和太平公主都很入戏、很投入。

    刘冕低下头去,吻到了太平公主的脸上。很轻,很慢,移到了耳珠边,轻吻她的耳垂。太平公主很恬静的闭上眼睛,放松的抱着刘冕的脖子,耐心的享受。

    刘冕的手轻柔的抚上太平公主的双峰的时候,她还是禁不住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就这轻微的一声,将二人心中的爱欲一*燃。

    这是一个注定充满了温馨浪漫和**缠绵的夜晚。

第277章 吐蕃使者

    第二天清晨,一线阳光从窗棱边投射到房内,形成了一道醒目的光影。太平公主老早就醒了,因为担心吵醒刘冕一直没有翻身动弹。这时看着这一线光影不禁呆。

    天亮了,他又要走了吗?太平公主感觉心里挺不是滋味。转头看一下那个在身边睡得正香打着轻鼾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说不上很帅,跟薛绍比起来更是差了很远。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家伙,让自己完全的沉迷了进去。

    太平公主很小心的翻了个身子,双肘撑住下鄂呆呆的看着刘冕傻笑。

    昨夜,绝对是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个夜晚啊……太平公主在心中如此念叨。情不自禁的脸上有些躁热,内心深处又泛起一丝来。

    她咬着嘴唇低低的偷笑了一声,如同一只狸猫一样蹑手蹑脚缓慢的朝下爬移,然后轻轻的揭起了盖在刘冕身上的薄被。

    “嘻嘻,没有穿裤子!”太平公主有点恶作剧的坏笑,抬眼瞅了刘冕一眼,仍然睡得正香。再她再度爬行了几步,将自己的身子移到了刘冕下体附近。细下一看,不禁心头砰砰的跳。

    这还是她头一次如此近距离、清楚的看清刘冕的那话儿。

    “好大哟,嘿嘿!”太平公主脸上一阵躁热心生疑窦,心想这么大的东西怎么就……进去了呢?后又一想,这孩子还要生出来呢,也便释然了。

    刘冕很年轻,很健壮。清晨是有晨博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此时他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弟弟正在被一个心怀不轨的小太妹惨无人道裸的围观中。

    太平公主越看越觉得有趣,有点犹豫地伸手摸了上去一下,然后就禁不住嘻嘻的笑了起来。

    “好玩!”

    刘冕醒了。感觉下体一阵异样,睁眼旁边不见了太平公主,不用看心中就明白了是什么事情。

    这疯丫头,真是贪玩得紧。

    太平公主全把刘冕当成了玩具,无视他的存在了。一只手摸了还不过瘾,索性两只手一起抓了上去。这还不算数,他最后还张口吮了上去。

    要命!……

    刘冕暗自长吸了一口气,继续装睡也不去惊忧她。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至高享受。心中暗自称赞这疯丫头的确很有天赋。嘿嘿。

    太平公主只觉得那东西在嘴里不断变大,尴尬好奇之余,也有点惊喜和骚动。其实她自己也是不着丝缕就这样睡的,弄了半晌,索性就挪着**蛋子坐了上去。

    “咦!你这家伙!”刘冕再也装不下去了,呵呵的笑了起来:“大清早的就干这种事情!”

    “不管!我要!”太平公主喘着气儿就开始扭动腰肢了,还伸手拉着刘冕的手按到自己跳跃的双峰上,沉醉地呻吟起来。

    日上三竿时,二人仍然慵懒的拥在一起不想起身。刘冕闭着眼睛拍了拍太平公主的背:“我要走了。今天得回军营。大把的事情等着我干。”

    太平公主不乐意的,扭了一下身子撒起娇来:“多呆一会儿嘛,陪陪我。你是大将军,多休息几天谁敢说你呢?你一走,我就独自守着个空房子,会无聊死的!”

    刘冕轻抚着她光滑丰腴的背脊,耐心的微笑道:“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管怎么样,正事还是要做的。右卫新组建,朝廷和太后都对这支军队寄予了很大地期望,我身上的压力其实挺重的。一但有战事,右卫肯定是第一个顶上去。你也不想我到时候带兵出去打败仗阵亡在沙场吧?所以,我得回去练兵。”

    “不许说这种法!”太平公主焦恼的在他胸口擂了一拳,“我去跟母后说,不许她再派你上阵了。你看看你肩上的这处箭伤,肉都翻出来了,好可怕。当时肯定痛死了。我不许你再受伤和出任何事情。”

    “不行!”刘冕说得异常坚决。“小芽儿。这等事情不可胡闹。我是将军,是军队的统率是朝廷和社稷的捍卫,怎么能干这种事情?不管出于任何理由,都不能阻止我上阵杀敌。这是我地天命和职责,你明白吗?”

    “我知道了……”太平公主有点幽怨的轻叹了一声,“其实,我只是不想你离我太远。不希望你生什么意外。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牵挂过一个人。前些日子你回老家养病,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担心你。偏偏你又迟迟不肯回来。气死我了!”

    “呵呵!那就珍惜在一起相处的日子好了。”

    “好呀!那就再来一次吧?!”

    “……”刘冕一时无语。“不用了吧?刚刚你还在大喊饱了饱了,怎么一下就又饿了?”

    “咯咯。我不管!我要把明天、后天、大后天的都吃了!”

    起床的时候,刘冕感觉有点腿软。太平公主则是瘫在床上不肯起身,像只懒猫一样蜷在背窝里红着脸儿瞟着刘冕偷笑。

    刘冕又好气又好笑,上前来揪了一把她的脸蛋儿:“小妖精,我走啦!”

    “亲一个再走!”太平公主嘟着嘴扬起了脸来。

    刘冕在她脸上重重的啵了一下,呵呵笑的走了。太平公主扯过被子来盖住头脸,躲在里面一阵嘿嘿的偷笑,不久后又沉沉的睡去了。

    刘冕回到家,祝腾等人正在等她。韦团儿也不来问了,只是眼神略有点幽怨。刘冕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连着两晚不见人让她独守闺房,多少有点过分。于是好生劝慰了她几句,许诺军中一得空闲就回来陪她。韦团儿方才转忧为喜,勤快又耐心地替刘冕准备了一大包点心,送他离了家。

    众人回到军营里,右卫营中一切如昨安然无事。刘冕走后,薛讷与马敬臣把这里地事情料理得挺清楚。马敬臣负责内勤,薛讷负责练兵,分工协作配合得很到位。

    薛讷虽然从军的经验不是特别丰富,可是打小就得到薛仁贵地耳提面命各种指点,显然对于带兵、训兵之事有着很高的天赋和很强的能力。短短的两天,他就按照事先拟定的计划。将右卫大军五万多人马的训练安排得有条不紊走上了正轨。

    右卫这样地王牌军,后勤补给也绝对不用操心什么。朝廷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保证这支大军地吃穿用度与饷银放。因此,马敬臣的工作反倒是相对轻松,难免又生出了花花心思。刘冕刚一回来他就主动前来请命,说要现在休假。刘冕何尝不知他作何打算,爽快地批了他两天假期去长安城里放松放松。反正众将都要轮换着休假地。

    现在民风开放,风流已成时尚。像刘冕、马敬臣这种级别的高官如果不风流,反倒会被人认为是不正常。因此,年纪一大把又没有成婚的马敬臣为了免脱这种指控。总是竭力在众人面前表现得贪好女色,一副风流浪子的姿态。至于刘冕,从来没有任何指控会落到他的头上。因为人所共知他身边有个身裁勾魂的贴身美姬,和太平公主的关系也是暧昧得紧,再加上与鼎鼎大名的才女上官婉儿的绯闻以及那个若隐若现地慈安群主苏蒙黎歌,众人一致认为刘冕是人不风流枉少年的典范。与此同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得在心里开了骂——

    “这畜牲。好女人尽让他睡光了!”

    兴许是物以类聚、近墨黑,刘冕早几年还会对这种***风流之事有点顾忌和脸红。毕竟自己是来自于21世纪的大好青年。这几年在官场上混下来,又有马敬臣这样的损友搭伴,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入境随俗了。

    现在他认为,男人嘛,本色一点好。哪个男人不好色?既然是喜欢,就放心的去追求和享受。那等当了憋在心里闷骚或是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事情,没意思。

    所以,刘冕觉得自己现在很时尚,并决定一直就这样时尚下去。

    军队里的事情已经被梳理得差不多清楚了。一切全然走上了正轨。对于身边新添地两个文官副手姚崇与张柬之。刘冕非常的满意。虽然与他们暂时还没有密切的交流和深入的了解,但对这两个人的特点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姚崇,年富力强胸怀大才,做事认真负责而且效率极高。废话不多,但总是一言中的。用一个简单的字眼来概括那就是:聪明。是个难得的人才。

    张柬之,新科状元,却是六十出头的人了。看他外表,可以认为他是个风烛残年地老朽。可是与他说话、看他做事。绝对会认为他是个冲劲十足朝气蓬勃地年轻人。他沉稳、干练。遇事不慌不忙一丝不苟,绝对是个最好的内务大管家。而且。这位老人家身上还有着一个鲜明的特征:血性重。也许是初入仕途就受到了军旅气象的感染,他的一切言行举止之中都透出一股军人的豪迈与大气,而且有着浓厚的血性气息,说得再简单一点是有点愤青。

    姚崇精明,张柬之豪迈,这一老一少的性格仿佛有点反串了,搭档起来却是相得益彰。刘冕心中暗自欢喜,感谢张仁愿与狄仁杰给自己添上了这样两条难得地好臂膀。

    军队走上了正轨,刘冕也要开始算计那件思虑了许久地事情了——训练鬼龙兵王!

    二百名粗胚兵王,在最后一次的代州一战中损失了三四十余人,如今只剩下了一百六十余人。刘冕暂时没有培员地打算。人不在多,在于精。能在那一仗中存活下来的战士,都是真正的杀场猛虎。再要往他们中间平白无故的塞人进去,非但他们会有些排挤,自己心里也过不了那道坎。

    生死地交情。不是那么容易逾越的。也许以后他们当中会有人被淘汰,也会有新人增加进来。不过刘冕对这一百六十余名兄弟充满了感情。当初,正是他们始终陪在自己身边一起冲锋陷阵不离不弃。不管局势如何凶险战斗如此惨烈,他们始终站在自己最近的地方。

    刘冕找来薛讷,打算和他一起合力训练这些兵王们。先要做的,就是在大本营外另外建了一处训练场地。这里,则是完全按照刘冕的构想来建的了,充满了现代军队的气息。

    圆形的跑道与操场与各类训练设施,都很大程度的模枋现在军营的式样来建。当然刘冕也不会生拉硬套地完全照搬。比如训练射击的场地就有所改变,现在的军人练的可是弓箭。

    至于训练计划。就是让刘冕最费苦心的地方了。自己当年从军队里被选拔到特种部队时,感觉就像是从天堂到了地狱。特种部队的训练之苦、累、险,完全越自己的想像。但现在,他要设计出一个适合现代大唐军军人的魔鬼训练计划,并不是太容易。体能、身手、特技,这些倒是好办,大不了就是一阵苦练。以自己和薛讷的本事,这容易达成。

    最难地是就是煅炼他们良好的心理素质。这让刘冕大费心血。

    最后,也只能采取了最原始、最野蛮的训练方法:惊吓!

    蛇、狼、虎、熊一起派上了用场煅炼他们的胆量。当然鬼怪更是少不了。现在可没有无神论。一般的人都对鬼怪神灵充满了恐惧与敬畏。这恰好可以让刘冕借题挥。

    光是拟定初步的训练计划,就花了刘冕和薛讷整整七天的时间。与此同时,右卫大军外一处有山有水地形复杂地地方,正在破土动工新建一个新军营。刘冕称这处地方叫:鬼龙营。

    鬼龙营,注定是一个变态、强悍、精英汇聚的地方。能从这里成功走出来的人,必然成为沙场上的真正兵王。刘冕找到了新的兴趣,也有了新的挑战。大唐的军队实力。一直以来相对于吐蕃、突厥这样的蛮兵都不占优。如果自己能训练出一支战斗力极其彪悍的军队、在对外战争中取得辉煌的胜利,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地事情。而且,自己地生存与理想,也离不开这一群骄兵悍将的辅佐。

    期间的几天时间里,太平公主按捺不住了,派宦官邱大友来军营求见刘冕。刘冕正忙着正事焦头烂额,让军士们以军规为由把邱大友挡在了外面,见都没见。第二天太平公主又让人递进来一封信,上面只与了几个字:“死驼鸟,我想你。你再不回来陪我。我就去养面!”

    刘冕看了只是暗自好笑。做男人。重要的是有自信。他深信不疑太平公主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哪怕历史上的她已经这样干的。

    但此太平绝非彼太平。

    不过刘冕自己也的确有点想回长安休息休息了。这几天忙得累了,谁不喜欢过安逸舒坦地日子呢?训练计划已经拟定出来了军营正在建设,大军一切按部就班没有大事,抽空回去歇息一下倒也无妨。

    正当刘冕着手把事情安排下去准备回去休息两天地时候,长安留守宰相狄仁杰反倒是派人来请了。问清缘由,原来是吐蕃派出了使出使大唐,途经长安略作停留。对方刻意点名要见大名鼎鼎的大唐神将刘天官。狄仁杰委婉地劝说刘冕,是否出于礼仪并照顾同盟之情屈尊回城。来见一见这拨吐蕃的使?

    刘冕当然是爽快的答应了。

    这几年来。吐蕃与大唐表面上是修好同盟了,但时好时战并不十分和睦。在西域走河西走廊那边的关系有点紧张。随时还有可能酿出军事冲突。刘冕心忖,既然人家派出了使来通好,身为朝廷大将军要以大局为重给他们几分薄面。再对方点名要见,岂有畏缩不去的道理?

    当天,刘冕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带上几名心腹兄弟,回到了长安。

第278章 乌龟出招

    回家的感觉总是不错。

    长安的院子远没有洛阳的豪宅那么奢华巨大,却更显得温馨和宁静。刘冕等人回来时,不起眼的一家小院子里,几名丫环在打扫庭院,厨子们也客串了一回花草匠人,在修剪花枝。韦团儿则是个典型的管家婆模样,慵懒的躺在睡椅上晒太阳,还对这群人指手划脚下着命令。

    突然见到刘冕回来,韦团儿自然是高兴异常,脸蛋儿一下就红了欢喜的迎上来:“将军,你可算是回来啦!”

    “可算?我离家很久了吗?”刘冕呵呵的笑了笑,和祝腾等人一起到了正堂稍作休息,喝了一点茶水。韦团儿就像是充了电一样,浑身上来都来了劲儿。颠前跑后的端茶倒水,便如办喜事一般神清气爽喜扬扬。

    刘冕略作休息把军服换成了便装,准备先去拜访一下狄仁杰。毕竟正事要紧,省得等下太平公主又派人来请,弄得左右为难的尴尬。

    准备妥当后,刘冕略备了一份小礼,带上祝腾一起去狄仁杰府上。

    狄仁杰已是长安老大,随便找人一问便可知他的住所。打听得知,他住在崇贤坊,离刘冕的家倒不是太远。一路寻来到了狄府,只见这里门庭也不甚高大,布局简单朴素,和狄仁杰的清雅为人颇为相称。

    狄府的门是敞开着的。刘冕走到门口时一名正在扫地的老仆走上前来。将刘冕等人打量一眼后就有礼的拱手:“敢问二位公子,有何事情?”

    “在下刘冕,特意前来拜会狄公。”刘冕回了一礼开门见山。

    仆似乎没有半点情绪的变化,“你就是右卫大将军啊?我家老爷在宫里还没回来呢!”

    刘冕微然一笑:“既然如此,告辞!这份薄礼,请收下转交狄公便是。”

    “这不能要。”老仆摆手,“大将军请好走。礼物不可收。不然老爷定然雷霆震怒饶不得老朽。请将军恕罪!”

    “那好吧……”刘冕也不勉强和祝腾一起退了出来,祝腾有点不爽的道:“将军,这狄仁杰府上地人,怎么怪怪的?非但无礼。还有点不近人情。”

    “哪里怪了?”刘冕说道:“狄仁杰为人处世淡定从容洁身自好。上行下效,家人也便如此了。”

    “哦,是这样……”

    二人又再往皇宫而去。此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朱雀门前人烟寥寥,皇宫的城门也快要关闭了。刘冕要进城自然容易,在留守院太极宫弘文馆找到了狄仁杰。

    狄仁杰正带着两名小吏。在处理一些事情。得闻刘冕到来,亲自出迎。

    “大将军远来,在下多有失礼。”狄仁杰彬彬有礼,年纪一大把了反倒先给刘冕施礼,笑容可掬的道:“何不派人先行通知一声,在下也好做下安排来迎接?”

    刘冕回礼笑言道:“大家自己人,何须如此见外?狄公如此操劳国事,在下更不忍心给你多添麻烦了。”

    “呵呵。惭愧、惭愧。”狄仁杰爽朗地笑道:“今日忙碌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毕。只好留下来多作停留了。大将军请入内稍坐。”

    刘冕笑道:“这弘文馆从太宗时代起,就是阁部宰相们办理公务的地方,在下哪敢轻易入内?”

    狄仁杰哈哈的笑:“大将军言重了。快请。”

    二人进到弘文馆里坐下。刘冕入眼所见,都是案椟书籍和典册文折书墨生香,四处透着斯文儒雅又不失沉稳严肃。

    便如狄仁杰的为人。

    略作寒暄后,刘冕切入正题道:“狄公唤我回京来会见吐蕃使。在下倒是想问问,他们为何单单指名道姓要见我?”

    狄仁杰微然笑了笑道:“将军在东北代州一战成名,以至前不久突厥等胡邦相继前来请和。将军的事迹自然也就传到了吐蕃。吐蕃民风彪悍重壮贱老,越是勇武地人,越有地位。将军以勇战之名闻达于天下。吐蕃人想见一见将军。想必也是情理之中了。”

    刘冕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就见吧。说来我还没怎么和吐蕃人接触过,也想开个眼界。狄公。吐蕃人这回来中原不知有何意图呢?”

    狄仁杰侃侃道:“代州一役后,大唐声威大振。突厥请和,北狄来降,威震天下。从我大唐建邦之始,吐蕃即与我中原累战不休。数年前文成公主仙逝后,两国之间已是屡生战事。如今眼看着突厥等国都来请和了,吐蕃人想必是有所顾忌,害怕大唐这时候联合突厥人一起在西域与他为难。”

    刘冕轻哼了一声:“如果是来请和呢,不妨拿出一点诚意。他们强占的我西域四镇,是不是可以考虑归还?”

    “估计不会。”狄仁杰微笑道:“吐蕃人虽然蛮勇,可是并不愚顽。他们费尽心力才占去了安西四镇,不会这么容易归还的。据我所知,他们非但不会提起归还安西四镇之事,这次来大唐还有所索取。”

    “索取何物?”

    “求亲。”狄仁杰说道,“说来荒谬。数月前朝廷举行大典,吐蕃曾派使来洛阳恭贺。那时他们得知,太平公主已然寡居。于是,就有意为他们的赞普器弩悉弄请婚于太平公主。”

    “扯淡!”刘冕也禁不住笑了起来:“莫说是太平公主如今已然再婚。纵然仍然寡居,也轮不到他们。”

    “那是自然。”狄仁杰也笑言道:“大将军可能有所不知。太平公主尚未出阁时,吐蕃就点名道姓要求婚于太平公主。当时先帝与太后都舍不得这个爱女,于是让她假意出家,并修建了一所太平道观让她暂住。太平公主一名,由此而来。且料数年之后,吐蕃居然旧事重提。只是这吐蕃的新赞普如今好像还只有十几岁,就如他父亲一般也垂涎于太平公主的美色。想来就未免有点荒诞了。”

    刘冕不禁冷笑:“此等无礼请求,断然不必理会。”

    狄仁杰道:“昨日,在下将公主已经再婚之后告之吐蕃的使论寒调傍了。他们自然是大失所望。口口声声说,怪只怪吐蕃地处高原路途遥远艰难。未能即时赶到求亲。此行回去,定然还要受责。”

    “癞蛤蟆想吃天饿肉。”刘冕没好气地道,“纵然公主现今未嫁,也轮不到他们。”

    “那是自然。”狄仁杰略有深意地微笑,想来他是知晓太平公主与刘冕的私交地。这件事情已是公开地秘密。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狄仁杰有他的风度,断然不会当面将此事点破。

    刘冕转念一想又道:“既然使命已是无法完成,那他们还留在这里干嘛?”

    “在下听吐蕃使论寒调傍说,他们仍会去洛阳。”狄仁杰说道,“此来求婚,无非是为了请和修好。如今吐蕃内部出了一点问题,新上位的赞普器弩悉弄,与执掌吐蕃军政大权多年地论钦陵兄弟势同水火。器弩悉弄力主与大唐和睦。论钦陵则是彪悍之人一直主战。两派相争。吐蕃的国力大受影响。这也是为什么近几年来,吐蕃一直没有侵扰中原的主要原因。时至今日,他们好像也意识到了内耗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于是论钦陵才勉强妥协双方达成共识,一致同意来与我大唐修好。”

    刘冕摸着下巴略作寻思,轻笑一声道:“这些蛮子就是这样。自己强大的时候,就拼命想着来中原捞一票。抢钱抢粮抢女人;自己不行了,就害怕我们去欺负他,像条狗似的凑上来摇尾乞怜以示修好。反反复复小人行径,令人烦不胜烦。以突厥为地北狄如此,吐蕃如此。西域诸蛮小国亦是如此。若有那一天。我大唐能强盛如斯,挥策而震宇内横扫天下。才能让他们真正地俯称臣。”“大将军说得在理。”狄仁杰道,“是战是和,也不尽然是哪个人能够主观决定的。大唐何尝不想一鼓作气扫平天下,如当年太宗皇帝一样称天可汗?可这很难。近年来大唐自己也是风雨飘摇内乱频仍。此时也当休养生息养蓄实力。现今来说,和平乃为上上之策。将军是将帅之才,知兵不好战地道理定然是懂的。现在,我大唐比突厥、吐蕃更需要休养生息。”

    “这我知道。”刘冕微笑道,“狄公放心,在下是个识得大体懂得大局之人,不会难为吐蕃的使的。真要哪天在战场上兵锋相对了,我再收拾他们也不迟。既然来了,便是客人。中原礼仪之邦,总不能让这些蛮子们看了笑话说我们没风度。”

    “呵呵,大将军果然是办大事的人。”狄仁杰坦承地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安排一下。明日午时在鸿胪寺设宴招待吐蕃使一行。有请大将军宝驾屈尊前来作陪。”

    “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必当亲至。”刘冕起身干净利落地施了一礼,“狄公事务繁忙,在下就不多作叨扰了。明日再会,告辞!”

    “请——”狄仁杰亲自送刘冕出了弘文馆,又回去自行忙碌了。

    祝腾凑上来接到刘冕:“将军,这份礼物我提在手上足有两个时辰了,怎么处理啊?”

    刘冕瞟了他一眼笑道:“那就送给你好了。”

    祝腾异常欢喜,当即就拆开了那个纸包,顿时又一脸沮丧:“砚台——这玩艺我要了有什么用啊!”

    刘冕笑道:“拿去磨,泡水喝。肚子里添点墨水不好吗?这可是有名的砚台,很贵的!”

    祝腾苦着脸:“算了,我还是回送给将军吧!”

    二人出了皇宫,径直回到家里。看来太平公主还没有派人到府上来过。韦团儿已经准备好了晚饭,众人坐下来且吃且聊。

    刘冕多少有点心不在蔫,心中暗自思忖,以小太妹现在地神通广大,哪里还有不知道我回到长安的道理。几个城门的守将,现在都乖乖的听她的话了。只要我一现身。定然就会向她报信。

    以她的习惯手法,早该派人到我家里来蹲点了才是嘛!

    韦团儿仿佛也看出了刘冕有些心不在蔫,但她也学聪明了,就是不点破。仍然耐心地在一旁服伺他用餐。刘冕看到韦团儿这副用心体贴的模样。心想太平公主不来叫也好,是该好好陪一下韦团儿了。

    吃完了饭,太平公主地人仍然没有出现。此时天色已有点黑,刘冕府里都张打起灯笼来。韦团儿问刘冕现在是否准备热水洗浴,刘冕犹豫了一下:“也好。”

    正在此时。府门门口进来人了。果然,是邱大友。

    韦团儿地神情顿时黯淡下来,轻声道:“将军,府里又来客人了。”把那个又字特意说得重了一些。

    刘冕看着她微然笑了一笑,提步上前迎上了邱大友。

    邱大友不似前几次那样风风火火地着急了,反而有点鬼鬼祟祟地。

    “大将军,小人这边有礼了。”邱大友弯腰拜下来。

    “公公有何事?”刘冕如同往常一样的问。

    “这……”邱大友滴溜溜的转了一下眼睛,“请将军借一步说话。”

    “说。干嘛搞得这样神秘兮兮的。”

    “呃。是……”邱大友小心地赔了个不是。轻声道,“主公殿下得知大将军回京后,本待早就来请大将军过府一起用宴的。只是……公主如今有点私事羁绊住了。抽不开身。”

    “私事?”刘冕甚感好奇。

    “是的。”邱大友说道,“武附马回乡省亲回来了。”

    “哦,是这样。”刘冕不禁暗笑。大乌龟回来了,太平公主是不好意思吗?

    邱大友马上又辩解道:“这倒没什么。太平公主府何其之大,公主殿下大可以让驸马在别处歇息……只是。武附马还带回了另外一人。”

    “你有话就一次说完。”刘冕有点不耐烦,“我就讨厌卖关子的!”

    “是、是!”邱大友连声道,“武驸马把太平公主的幼子薛崇训,从洛阳皇宫里接回来了……”

    “哦?”这倒让刘冕有点惊讶。太平公主与薛绍生的儿子。刘冕还从来没有见过。算来这小子也快有二三岁了。薛绍事后他就被武则天接到了洛阳皇宫里住,形成软禁。没想到现在才出现。

    “正因如此。公主殿下说……说……”邱大友吞吐道,“她要好生陪陪自己的儿子,这两天恐怕没时间约会大将军了。”

    “嗯,我知道了。”刘冕摆摆手,“你去吧。”

    “是,小人告辞!”

    邱大友走后,刘冕独自一人在院中散步,寻思这件事情。后来得出了一个结论,不禁心中暗骂:武攸暨你这大乌龟,还蛮阴的嘛!戴了绿帽子不乐意了,搬来太平公主地儿子这样一个救兵,特意摆在府里碍手碍脚。

    不过话说回来,母子连心,太平公主要照顾自己地儿子也是天经地义的。母子相隔不得相见,终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刘冕心想,若有机会,可以见一见薛崇训那个小子。虽然他是薛绍的骨肉,但也是太平公主怀胎十月生下来地。

    做男人,风流不是坏事,但要大度和宽容。谁都有过去,这样的事情要有包容心。既然薛崇训是太平公主的亲人,那我刘冕也有必要去接受他,就当是为了太平公主着想也好。

    想到此处,刘冕心里反倒是开朗了。如果太平公主当真不顾自己的儿子依旧和以前一样的胡闹,反倒会让刘冕有些看不起。这样挺好,至少她表现出了以前未尝现的母性。

    只是再一想到这薛崇训是武攸暨接来的,刘冕心里就暗自有点不爽。他隐约嗅到一丝气息,这个貌似老实的绿帽乌龟,也许并不是那么老实。而且这只乌龟,现在好似正在出招了。

第279章 鸿胪宴

    总的来说,刘冕的心态仍是平和。不用去见太平公主了,未尝不是件好事。他觉得,至从自己从代州征战回来后,和太平公主纠缠得太深了,乃至玩得越来越疯狂。

    有**是好事。但**过后,往往是乏味或是无法弥补的空虚。建立在现实与客观基础上的感情才能长久。火热过后适时的冷静一下,给双方自己的空间和思考的余地,是有好处的。

    刘冕庆幸自己有着两世人的智慧,不然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淡定和从容。太平公主就像是一朵娇艳又带刺的玫瑰,任何男人也无法抗拒她的诱惑。可她毕竟不是寻常的女子,如何处理好与她的关系,事关重大而且并不容易。总的来说,距离是处理好彼此关系的关键所在。现在未免纠缠过深离得实在太近,这不见得就是好事。刘冕自认不是那种会沉湎于男欢女爱的初哥儿,现在该是把持一定距离的时候了。这对两个人都有好处。

    至少有一件事情那是不必担心的。太平公主绝对不会找别的男人。对于这一点,刘冕非常的自信。

    刘冕在院子里闲逛了一会儿,心里也舒坦上了。一天接近尾声,仆人丫环们该忙的也都忙完了,祝腾等人也闲散的在四周散心,院子里一派悠闲景象。

    唯独不见了韦团儿。

    刘冕心细,回到了卧房这里来找人。卧房的门是虚掩的,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韦团儿低耷着头坐在床边,正一个人闷声的忙着什么。刘冕凑上去看一眼,原来她正拿着一套自己平常洗浴后穿的睡衣,在折好了又摊开。摊开了又折好。

    刘冕不禁哑然失笑,这傻丫头。

    轻轻的推门走进去,韦团儿居然油然不觉,仍然在重复着那个傻傻的动作。

    刘冕走到她身边看了半晌。韦团儿低眉沉思面带忧色,眼神也有点呆滞好似出了神。

    “你傻了?”刘冕轻声问。

    “啊?啊、啊!!”韦团儿被吓得一弹坐床上跳了起来,手里地衣服也扔到了地上。

    这反倒把刘冕也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怎么这么大反应!”

    “呀……吓坏我了!”韦团儿瞪大了眼睛惊乍乍的捂着嘴,片刻后又露出喜色:“将军,你……没有出去呀?”

    “没有呀。我去哪里?”刘冕故作惊愕,“你这傻瓜,年纪轻轻就老人痴呆了么?所有人都在外面饭后散步聊天,你一个人闷在房里折衣服。还折了又拆,拆了又折。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呀!”韦团儿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捡起地上的衣服飞快地折好,勾着刘冕的胳膊肘儿欢快道:“将军,婢子陪你到院子里走走呀!”

    冕微然一笑。拧了一下她的脸蛋儿道:“团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

    “没、没有啊……”韦团儿脸一红低下头来,笑意却是愈浓。“婢子当然希望将军能多有点时间在家里休息了。不过,将军有自己的事情,婢子一概不会多问的。”

    “别岔开话题,还学着在我面前耍花枪装傻了吗?”刘冕故作威严地瞪她一眼,“实话实说,我去太平公主府上,你是不是很不乐意?”

    “没有、没有!”韦团儿急切的摆手,“将军是男儿。男儿的事情女人不该管得太多的。将军回来团儿就小心伺候;将军外出。团儿就祈盼你平安无事早点回家。就是这样啦!团儿出身卑贱,将军能收留到身边已是大幸。才不会那么多心呢!”

    “傻丫头!”刘冕呵呵的笑,“什么卑贱高贵?是我的女人,我就会尊重。团儿,以后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别憋在心里,知道吗?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懂得体谅我的,这也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我认识地这么多女子当中,就属你最安静、最无欲无求让我心里舒坦。和你在一起,我是最安逸地。这个家有你,也才像个家。”

    一席话听得韦团儿心花怒放脸儿红扑扑的。她咬着嘴唇连连点头:“能得将军夸奖,团儿太开心了!团儿这辈子就跟在将军身边伺候,哪里也不去了。团儿会非常努力的把这个家打理得舒舒服服,让将军一回来就心情舒畅!”

    冕废话不说,在韦团儿脸上轻吻了一口,拉着她地小手到院子里散步了。

    在自己家里,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二人很自然的拉着手散着步,祝腾等人和厨子丫环们也见怪不怪,反正都看习惯了。

    夕阳西下,清风习习。纷飞的落叶昭示着秋天的降临,院子里一派宁静详和的景象。刘冕与韦团儿携手走在小院的回廊里,寂静无语的欣赏着院中地秋景。品味着难得地静谧与安详。

    韦团儿的脸上,始终泛着浓浓地幸福颜色。能和刘冕得享这样的温馨时光,便是她最大的满足。

    “团儿,你是否觉得我很花心?”刘冕突然问了一个他自己心里想了许久的问题。他自认为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这几年来,似乎已经入乡随俗,改变了。

    “没有呀!”韦团儿回答得很干脆,而且有点疑惑的说道:“马敬臣那样的人才花心呢!每天都要换不同的女人。”

    刘冕微然一笑:“其实马敬臣比我专情多了。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只爱着一个女人。顶多还有另外半个。”

    “哦……”韦团儿有点不理解,于是愕然的眨巴着眼睛。

    刘冕自嘲的笑了一笑:“我喜欢上官婉儿,喜欢太平公主,也喜欢你。这算是花心吗?”

    “不算吧……”韦团儿脸上又红了,笑笑的说道,“像将军这样的男儿,就有资格喜欢多个女子。”

    “为什么呢?”

    “因为你能善待你身边的女子呀!”韦团儿说得很肯定而且透出一点自豪。“能跟着将军这样的好男儿,便是女子前世修来地福气。现在哪个有点权势和钱财的男人,不娶个三妻四妾呢?这种事情也太稀松平常了。俗夫俗子尚且可以,将军这样的伟岸男子为何不许?将军最是懂得心疼人。也从来都是打从心眼里尊重人。就拿团儿来说吧——团儿只是户婢,跟牲畜一样的低贱甚至可以拿出去换一壶酒喝。可是将军从来没有把团儿当作下贱之人,反而把团儿当作是亲人一样地对待。若非如此,团儿又怎会死心榻地的跟着将军呢?所以团儿是想,不管是哪个女子跟了将军。都算不得是受了委屈。因为将军就是这样的好男子!”

    “想到你这呆丫头,还挺能说。”刘冕不禁婉尔一笑,拍了拍她的额头,“跟谁学得这么嘴尖舌利了?”

    “没、没有呀!”韦团儿焦急的争辩,“团儿因为说地是心底的真心话,才会这么顺溜!因为每天都在想呀想呀想这些呢!”

    刘冕呵呵的笑:“那我要是娶了七八个妻妾不宠爱你了,你怎么办?”

    韦团儿的脸色一时黯然,但马上又坦然的笑了起来:“那也只怨团儿做得不好了——不管怎么样。将军就好。团儿说过了。能陪在将军身边伺候,就无怨无悔再无所求了。”

    刘冕微然笑了一笑,伸手轻轻揽到韦团儿的肩膀上。

    “我不会的。”

    第二天。狄仁杰派了马车特意前来请刘冕去鸿胪寺赴宴,还真是挺细心周到。

    既然是以大将军的身份受邀出行,刘冕就要好生装扮一下。黄金甲,朱雀袍,卷云靴,腰佩宝刀。韦团儿细心地替他更衣,脸上一直泛着红晕,一副典型地幸福小女人的姿态。

    刘冕禁不住笑言:“花痴!”

    韦团儿也嘿嘿的笑:“将军。你穿上盔甲战袍真是太英武了!怪不得这世上最出色地大美人儿都能看上你。”

    “哟。什么时候这么不害臊了?还自封是这世上最出色的大美人儿。”刘冕笑道。

    韦团儿尴尬的一笑:“将军故意取笑团儿嘛!团儿说的可是婉儿与太平公主殿下!”

    不说还好,一说刘冕自己也回过神来。说来也是啊。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这两个当今最有名的大美人儿、芳名久传后世的名女,怎么就都跟我耗上了呢?

    有趣。

    骑上大马,带上三五随从,离家前往鸿胪寺了。

    大唐从太宗时代时代起,一直秉承着开放、包容的国策,广纳天下来客。鸿胪寺,就是当今的国宾馆。这里留住着数以千计地外国使臣、异邦学子。有些使臣与学子来了大唐后就都不愿意离开了,死心塌地想在长安定居下来,娶妻生子繁衍后代,从此以唐人自居。

    长安地外来人口很多。走在大街上,随时可以看到身着异邦服饰、不同肤色不同型的胡人。也有少数胡人,穿着唐人地衣服、说着汉话、留着汉式的型。这类胡人,就是取得了大唐居民权的一批。否则,一般的胡人都是不许随便穿唐装的。虽然没有明文的规定,可是在潜规则中,汉人的地位就是高于胡人一等。这并不是表现在狭隘的压迫与剥削之上,而是一种自然流露的自信心与公认的权威。

    能在现在的大唐取得居民权,是一件值得异邦人炫耀的事情。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跟现在有许多人期望取得美国绿卡一样。现在的长安,也有了许多的混血儿,便是胡人与汉人通婚以后的后代。他们也许不会失去对自己故国的思念,但一定会在大唐安居乐业生活得很好并以此为荣。

    这样的事情,在闭关锁国的明清时代是不可想象的。可正是因为开放与包容,造就了辉煌的大唐盛世。纵向对比的话,数百近千年后明清自然要比大唐要达、先进。就好比拿21世纪跟18世纪相提并论一样。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下横向比对,大唐引领这个时代地风骚,是强国的代名词;而明清则在逐渐与时代脱轨走上没落。这就是为什么大唐倍受尊崇的原因。

    刘冕一直认为,身为唐人是一件挺自豪的事情。他心中地理想——复唐。也不是简单的推翻武则天恢复李氏天下。他要回复和捍卫的是大唐的荣光与华夏的尊严。九天阖闾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地盛世景象,是值得每一个华夏子孙骄傲与自豪的。哪怕是穿越到了清朝,他也要复唐

    鸿胪寺到了。狄仁杰派了官员特意在外面等候刘冕。听那官员说,所有人都到齐了。一起在等刘冕到了开宴。

    刘冕也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抬头挺胸大步飞云的走进了鸿胪寺正殿。

    狄仁杰站在堂中对刘冕施一礼:“有请刘大将军上座!”

    “不!本将今日陪宴,请狄公上座!”刘冕扬了一下手,说得很坚决。放眼四了一下两旁的坐席,左手坐榻边立着一干儿长安的官吏。右手边,则是十余名吐蕃人,全都看着自己。

    狄仁杰也不矫情,谢过了刘冕走上到座坐了下来。刘冕居于左手上座坐下。

    酒水早已备好,狄仁杰先行举杯:“今日幸甚,有缘与吐蕃贵使与右卫大将军同席,在下先名诸位一杯——请!”

    “狄公请!”众人先一起干了一杯,酒宴算是正式开始了。

    狄仁杰先来做介绍:“贵使诸位。这一位。便是你们想要见到的大唐右卫大将军——刘天官!”

    刘冕礼节的起了个身施了一礼:“幸会。”

    对面地十几个吐蕃人,却是齐崭崭地站了起来,整齐划一的对着刘冕一弯腰一抱拳。用了个大唐军人的礼节:“见过刘将

    音很杂乱说得参差不齐,可见是一起练过这句汉话有些人没学利索。这样劳师动众地一闹腾,反倒把刘冕和大唐的官员们弄了个始料不及,都有点瞢了。

    刘冕也只好站起身来拱手回礼:“贵使诸位不必如此多礼,请安坐。”

    对面一个五十余岁的吐蕃人,大概是这群贵使的领。一双鹰似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刘冕一阵,拧起眉头叹道:“想不到,大唐的刘天官居然如此年轻!”

    说的一口非常流利的汉话。

    狄仁杰不失时机地上前来介绍:“这位。就是吐蕃使团地领论寒调傍。赞普器的近臣。”

    “幸会、幸会。”刘冕也记住了这个人。

    吐蕃地使们都坐了下来。可他们的眼神一直都不约而同的落在刘冕身上,让刘冕感觉挺不舒服。其中有一道眼神。异常的凌厉,简直就如同逼视一般。刘冕顺势看过去,是一个相貌挺年轻的青壮汉子,就坐在论寒调傍的身边。刚刚站起来时刘冕就曾留意到他了,特意的雄壮。身裁高大肌肉结实,眼神中精光毕露芒锋在外。整个人就如同一头隐伏在草丛中的雄狮,虽未怒吼咆哮,威势却是显然而见。

    既然是酒宴,气氛自然就显得活跃。按照习惯,开宴之后有歌舞呈上。众人推杯换盏,也开始谈笑了。

    刘冕一直觉得,对面那个年轻的吐蕃人就没把眼睛转开过,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在看。

    狄仁杰擅长这种场合的交际,这时带着几名手下的官吏拿着酒杯到吐蕃使那边敬酒去了。刘冕只是个不管政事前来搭席的大将军,这时候轮不到他来出面。自己也乐得自在自斟自饮。

    片刻后,吐蕃人也过来敬酒了。先在狄仁杰那里走了个过场,就到了刘冕这边。

    率先向刘冕敬酒的,却是那个一直盯着他看的吐蕃年轻人。

    “刘将军,噶尔*弓仁敬你一杯!”年轻人的汉话说得一般,但是铿锵有力。

    刘冕起身:“请!”

    身为吐蕃使领的论寒调傍反而在站在那年噶尔*弓仁的身边,替他引荐到:“刘将军,这位便是我吐蕃大论噶尔*钦陵的长子。”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吐蕃第一勇士!”

    “幸会,噶尔*弓仁将军。”刘冕淡然一笑,举杯还敬他。

    论,是吐蕃的官名,相当于大唐的宰相。于是噶尔钦陵也称论钦陵。后来,论就成了吐蕃的一个大家族,执掌吐蕃实权。

    这个论弓仁是吐蕃第一权臣论钦陵的长子,那便就是吐蕃第一大家族中的大世子了。

第280章 走着瞧

    刘冕和论弓仁对饮一杯,同时凝神看向对方。二人的眼神,便如两柄利刃在半空游离试探,间或碰撞出一些杀意的刀光。

    刘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比前从未有过。这让他联想到了一件类似的事情。以前在部队里喜欢打篮球,水平技术尚可。经常在场上遇到一些个中高手,人家还没有拿球动作,便会有一种直觉对方会是一个旗鼓相当、甚至是比自己还要高明的选手。

    现在面对这个论弓仁,刘冕再一次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也许在同一领域中水平相当的人,相互之间会有气场的吸引或是排斥。

    刘冕本能的直觉是,眼前这个论弓仁不是泛泛之辈。也许他智计过人,也许他武功高强,也许他带兵打仗的能力出类拔萃。总之,刘冕在他身上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反观论弓仁,似乎也与刘冕有着同样的感觉。他的眼神中有惊讶、挑衅和欣喜。

    短短一瞬的眼神交流,刘冕和论弓仁对彼此都有了兴趣。

    “刘将军,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论弓仁的汉话音不是特别标准,但用辞倒是挺考究,看来是特意学习过的。他学了中原礼节来拱手道:“宴后可否请刘将军单独叙谈?”

    “乐意奉陪。”刘冕爽快地答应了。

    论寒调傍在一旁哈哈的笑耍起官腔打圆场。和论弓仁一起去给其他的唐臣们敬酒了。刘冕坐回榻上暗自一笑,这个论弓仁,应该有点意思。

    酒宴散后。刘冕如约留在了鸿胪寺,在一间安静地待客房里与论弓仁对坐下来。

    论弓仁的眼神很凌厉,没有半点拐弯抹角直勾勾的盯着刘冕,措辞铿锵道:“实不相瞒,在下是特意从吐蕃来到中原,拜会刘将军的。”

    “这是我的荣幸。”刘冕略施了一礼微笑道:“世子远来辛苦。等办完了国事就请到长安来好生休息几天。在下定当略尽地主之谊。”

    “我对吃喝玩乐一概没有兴趣。”论弓仁粗厚的眉头略微拧起,“我不远千里来找你,是想和你切磋武艺兵法。你是大唐最强的将军。我要看我有没有战胜你的实力。”

    “水无常形兵无常势,没有必胜地将军和兵法。”刘冕说道,“而且,纸上谈兵是没有意义的。除非战场之上见真章。”

    “这我知道。”论弓仁依旧虎着脸,异常的严肃,“你以为我和中原世家子弟一样轻浮纨绔吗?你错了。我六岁就上马打猎,十二岁开始带兵。除了胜利,我一切都不在乎。你的名气很大,让我很感兴趣。很少有能够让我感兴趣的人。我很想知道你是名符其实,或是浪荡虚名。”

    “有机会。你会知道的。”刘冕全不像他那样一本正经,戏谑的说道,“不过,战争终究不是什么好事,能不打就不打吧。都是爹生娘养的,至少要十几年才长到一百多斤长大**,多不容易啊。”

    “男人,不会害怕流血与死亡,不会回避挑战与战争!”论弓仁提高嗓门大声道,“在我们吐蕃。得胜归来的男人就是最伟大的勇士。战死在疆场地男儿,是值得尊敬的英雄。逃跑避战的懦夫,脸上会被挂上狐狸尾巴,连同家人一起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你需要狐狸尾巴吗?”

    “好啊!如果你有带来。请拿给我。”刘冕的眼角闪过一道凛冽的寒光,表情却是依旧淡定而且面带微笑,“然后,我替你代劳挂在你脸上。”

    论弓仁就如同一只蓄势待的猛兽,整个人的身子突然前倾,脸就快撞到了刘冕的脸庞上,双眼如刀的盯着他沉声道:“我一定会击败你的!”

    刘冕扬了一下眉毛,冷不防地突然一咧嘴露出一个夸张的笑脸:“求之不得啊!”

    论弓仁始料不及的吃了一惊。脸皮一抖缩了回来:“你——是怪人!”

    “做人。何必那么一本正经整天绷着个脸,累不累?”刘冕悠然自得的微笑。“我知道你地意思。你是吐蕃第一勇士,很想挑战我嘛!单挑还是群殴呢,我都没意见。不过,眼下两国要修好,我劝你还是以大局为重。有机会,我会成全你的。”

    “何谓……单挑、群殴?”论弓仁眨巴着眼睛,一字一顿很认真的问。

    刘冕不禁乐得一笑;“单挑,就是我们两个一对一的比武。群殴嘛,就是我们带上自己的军队,干一场。输了的挂上狐狸尾巴。”

    “好!”论弓仁大声的一喝,“现在就——单挑!”

    “世子,你怎么这么冲动呢?”刘冕继续呵呵的笑,他觉得这个吐蕃世子,还真是有点意思,很有点武痴地味道,调侃地道:“你现在是吐蕃贵使,我怎么好意思跟你动手?要不还是等你们去洛阳办完了事情回来,我再跟你比划比划。”

    “比划?”论弓仁的汉话显然还没有完全修炼过关,轮了几下眼睛道:“好。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地!我们单挑、比划!”

    刘冕摸着下巴一直在笑:“好,我会等着你的。”

    论弓仁死死盯着刘冕,慢慢的点了点头:“你很自信。你应该和传闻中的一样,很有本事。我听说,你的右卫是大唐最强的军队,对吗?”

    “是有这么一说。但没实践过。”刘冕说道。

    “我率领地昆仑铁骑。也是吐蕃最强的军队。”论弓仁颇为自豪,拍着胸膊说道,“我从军九年。还从来没有打过败仗!不管是西域、突厥还是大唐,都在我手下吃过败仗!”

    “嗯,是很了不起。”刘冕扬起嘴角满在不乎的笑,“算起来,你跟我年龄是一样大了。”

    论弓仁上下打量刘冕一眼,说道:“按照中原地计年法,我今年二十一岁,生于六月初七。”

    “巧得很。我也是二十一岁,六月初六。大你一天。”刘冕笑道,“叫哥。”

    “什么?”论弓仁一愣。

    “叫我哥!”刘冕忍住笑,“入境随俗。到了大唐,碰到比你大的,就得叫哥哥。”

    论弓仁仿佛在仔细思索刘冕这几句话的意思,片刻后仍有点迷糊的叫了声:“哥!”

    “嗯冕越来越觉得这个把汉话学得半生不熟、性格又直耿的吐蕃蛮子有意思了,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论弓仁其实并不傻,只是对话语把握得不是太准。这时已然醒悟过来。但并没有生气:“我知道你在戏弄我。”

    “放心,我没有污辱你。”刘冕笑了一笑,略带严肃的道:“你父亲执掌吐蕃大权,一直主战。这次却同意来唐请婚求和,可见你们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了。不过,大唐估计是不会赐婚了。因为太平公主已经嫁人了。”

    “这我知道。”论弓仁说道,“这种事情我并不特别关心,那是我父亲和赞普考虑的事情。不过,我吐蕃提出地要求,从来就没有被拒绝过。太平公主嫁了人。那就还有别的公主。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回去。”

    刘冕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轻吐一声:“难说。”

    “什么意思?”论弓仁也眉头一拧,针锋相对。

    刘冕扬了一下嘴角冷笑道:“我们大唐。欠你们的公主吗?”

    论弓仁寻思了半晌才明白刘冕这句话的意思,一时语塞。

    刘冕继续道:“请不请是你们的事,赐不赐是我们的事。相信朝堂之上会有许多和我一样态度强硬的人。你们想威胁,是没有用的。所以,如果是真心请和,最好拿出点诚意来。别动不动就是蛊惑要挟。比如说,把安西四镇还给我们当作献礼。”

    “荒谬!”论弓仁眼睛一瞪怒道,“那是我们费了千军万马付出无数牺牲才打下来的!”

    “大唐的公主。还是尊贵地皇室花了十几年才养大的呢!”刘冕回了他一个冷笑。“世子。好像我们两个当将军的,都对修好联姻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所以。也不必谈了,免了伤了和气坏了大局。这种事情,留待我们的朝廷和你们的赞普去商量。我们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如果哪天用得着我们了,就不会措手不及。”

    “我明白你的意思。很好,我很期望有一天能够和你在疆场上对决!”论弓仁双目如电瞪着刘冕,“不过,你说得对。两国之间的大事,轮不着我们去议论。我对联姻这种事情也没有一点兴趣。如果联姻就能换来和平,还要你我这种人干什么?”

    “有意思。看来你还真是懂点东西。”刘冕不禁笑了起来,“站在国家的立场上,我们当然希望和平。不过,以我们军人的天性来说,战争才是我们存在地必要。世子,你放心吧。大唐从不回避挑战。我刘某人,也从不回避挑战。我知道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我也希望有遭一日,能和你决策疆场一辨雌雄!”

    论弓仁顿时全身一震精神抖擞,嚯然一下站起身来,右手抚胸对刘冕施了一礼,铿锵道:“把你的兵练好!告辞了,刘大将军!”

    刘冕安然坐着随意的拱手回了一礼:“好走了,世子。”

    论弓仁大步流云头也不回地走了。刘冕独自一人在房中安静了半晌,回味和论弓仁谈话的经过。

    就个人来讲,论弓仁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此人极度热血,热血到愤青。也许他为人很聪明。至少带兵打仗地能力很强,要不然不可能手握吐蕃最强大的昆仑铁骑近十年之久,而且未尝一败。不过。他倒是一个很直耿的人。

    从论弓仁地只言片刻中透露的信息来分析,吐蕃似乎仍然有些趾高气扬,没怎么把大唐放在眼里。毕竟近些年来,大唐在对吐蕃地战争中一直处于下风。这一次名义上是主动前来修好请婚,实则也带有威胁性质。

    这让刘冕感觉有点恼火。他开始有点盼望战争地到来了。

    在与吐蕃这样的蛮邦进行外交交涉时,军事力量地比对是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吐蕃民风彪悍尚武好勇,战争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利器。生活在雪域高原上地吐蕃人物资贫乏,特别眼红富饶的中原。离开了战争的劫掠。他们的生活将出现大问题。所以,他们一直致力于组建强大的军队,以此作为生存的基础。

    实际上,这些年来吐蕃也的确是蒸蒸日上,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的军队的战斗力,地确是一天比一天彪悍。当年一代名将薛仁贵,也在大非川惨败。

    要是有一支能够打败吐蕃人的军队,他们还敢这么嚣张吗?

    刘冕的手紧紧握住了杯子,拧眉沉思。武则天急于称帝了。她不得不考虑来自吐蕃的威胁。因此,她才刻意让我不惜血本组建了一支右卫放到长安,镇守西京守卫大唐西面门户。一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镇劾吐蕃。

    想必,终有一天我会在战场上与吐蕃人兵戈相见。莫非我大唐的军队,就真的打不过吐蕃的蛮子?

    刘冕的手用力一握,手中地杯子嘎嚓一声碎了。

    走着瞧!

    离开房间里,刘冕看到狄仁杰仍在鸿胪寺前院那里和论寒调傍闲聊,看似还是在等着自己。

    刘冕上前后,狄仁杰也与论寒调傍告辞。二人结伴一起离开了鸿胪寺。

    狄仁杰颇有深意的微笑道:“天官,你现没有。这一拨吐蕃使的心气挺高啊!”

    “现了。哪里只是心气高,分明就是有点嚣张。”刘冕笑道,“他们仗着这些年来战争中的优势。打从心眼里就没怎么把我大唐放在眼里。再加上现在先帝驾崩、太后执权,他们多少也会有点看不起女人地意思。认为我大唐好欺负了。”

    “此言与我所想不谋而合。”狄仁杰轻笑道,“刚刚我与论寒调傍私下聊了几句。他们虽然名为主动前来请和修好,却很是有点有恃无恐的味道。虽然太平公主嫁了人,却丝毫不担心太后会另外赐下公主外嫁。天官,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以我个人的立场来看——我紧坚决反对联姻这种事情的。”刘冕说道,“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安危荣辱,能靠送出女人来换取吗?我明白政治局势的需要。有时候皇室和朝廷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从我个人的情感上说。是特别反感这种事情的。”

    “实不相瞒,我对这一次地联姻也不抱乐观态度。”狄仁杰说道。“吐蕃内乱自身实力耗损,仍然如此乖张不羁。要是这一次我们委曲求全答应了他们地请求,等待他日他们缓过了劲来,只会更加的嚣张跋扈。狼子野心,不是投之以肉就能安抚平息地。我认为这一次,朝廷应该拒绝联姻赐婚,不要一味的姑息忍让。”

    刘冕赞许的点头:“狄公高论。在下心中也是这样想的。我倒要看看我们不赐婚,他们又该如何调皮?”

    狄仁杰微然一笑:“调不起皮来的。吐蕃人一向心高气傲,不到万不得已哪里会主动来修好请婚。现在他们的赞普与大论闹得势同水火,就担心我大唐联合突厥一起对付他们。因此,我们非但不要赐婚,还可以趁机反过来要挟他们。哎……只是不知道,太后和朝臣们,会是一个什么意思。”

    刘冕沉默无语,心忖道:武则天急于称帝不想现在闹出什么战事,很有可能会暂时隐忍姑息。朝臣?现在最有份量的朝臣是武三思等人。这伙人只顾着自己升官财争权夺利,能被寄予希望吗?

    换作是我和狄仁杰这样的人掌权,吐蕃人再如何调皮也不怵他!

第281章 叫爸爸

    吐蕃使团走了。刘冕要留在长安多呆了两天,和狄仁杰一起共同料理一些右卫补给的事情。右卫的后勤供给悉数着落在长安,可离不得他这个留守大臣的鼎力相助。

    这天下午,刘冕刚刚长太极宫回来,现家里来了客人。长安这里才搬进来住,知道的人并不太多,谁会冒昧造访?

    原来不是别人,鲁有成与唐胡虏从洛阳赶来了。刘冕也盼了他们有些日子了,趁这几天有空闲,该把钱庄的事情给料理一下了。

    正好,找个借口去见一见太平公主。

    刘冕和他们先做了一个初步的讨论。看来他们二人也挺上心,一直在做这方面的调查和部署,工作进行得非常细致。这让刘冕很满意。

    当晚,刘冕特意派祝腾穿上军服去太平公主府上送上拜贴,请太平公主明天到大慈恩寺一会,商议要事。

    刘冕觉得,自己已经按照武则天所说的,给足了武攸暨面子了。约在佛门之地商谈正事,料他武攸暨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心思。

    第二日清晨,刘冕换上便装,带上鲁有成与唐胡虏驱车先行赶到了大慈恩寺。大慈恩寺是皇家寺院,刘冕报上名讳后就得到了不错的待遇。被请到了后禅杖院里单独奉茶,便在这里等候太平公主。

    现在太平公主地腕可就大了。来一趟大慈恩寺拜香。也是大打排场,寺院的方仗住持们一起出迎。她心不在蔫的上了两炷香后,就来到了刘冕所在地禅房。

    亲眼见到闻名天下的太平公主。鲁有成与唐胡虏可就有点诚惶诚恐了,拜倒在地不敢摄动半分。刘冕也与她施了一礼,惊奇的现她居然还牵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一起来的。

    那个小男孩儿,一脸粉红比女孩子还漂亮,眼睛很大额头宽宽,长得很像太平公主,隐约又透出一些薛绍的影子。

    不用猜,这便是太平公主与薛绍唯一的儿子:薛崇训了。

    刘冕记弄不太清楚历史上的太平公主与薛绍在一起生活了多久、生了几名子女。反正绝对不止一个就是。现在这历史显然已经有点偏离了轨道,他们在一起才两年就被分开了,也只生下了薛崇训这一个儿子。

    太平公主支开了身后同来地下人,牵着薛崇训走进了禅房。薛崇训小小年纪被自己的外婆在后宫里软禁了近一年,胆子变得有点小了。始终紧紧挨着太平公主的大腿边,看向刘冕这些生人时的眼神中,都透出恐惧和害怕。

    “训儿,乖。叫叔叔!”太平公主浮现出少有的慈蔼神色,矮下身来摸着薛崇训的头,指着刘冕让他叫人。

    薛崇训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刘冕。一脸惊惶,呆了半晌没吱声。

    “这孩子……”太平公主感觉有点尴尬。

    “别心急,小孩子要耐心点慢慢教。”刘冕走过来蹲到他们身边。薛崇训好似有点害怕往后缩了半步,被太平公主挡住了。

    刘冕舒缓了脸色拉起薛崇训的小手,和颜悦色的微笑道:“想吃点心吗?”

    薛崇训的眼神中顿时焕出一丝光彩,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刘冕在一旁的矮几上拿过一碟儿素点,轻声的微笑道:“这是莲子糕,特别香特别甜,只有大慈恩寺才有的佛门点。你想不想吃?说话哦,不能只点头。”

    太平公主暗自一笑。这刘冕真狡猾,还不给小孩子拒绝的机会了。

    崇训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来,给你。”刘冕拿起一块放到薛崇训的手里,呵呵的笑道:“吃了点心。我带你到大雁塔和三藏院那里去玩好不好?”

    “好呀!”薛崇训表露出一些天真和欢欣。拿着糕点吃了起来。三两口就吃完了,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刘冕。

    刘冕又拿起一块往他手心里放,放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不行,你要懂得礼仪,要叫人。”

    “叔叔!”薛崇训还是很乖的,很利索地就叫了一声。

    太平公主眯着眼睛笑了。

    “不对,你得叫我爸爸。”刘冕依旧面带微笑的说,把点心塞到了薛崇训的手里。

    爸爸这个词。虽然是人类共同的语言之一。但在唐时却并不广为人知。至少刘冕来到大唐这些年以来,走过见地地地方也不少了。还从未听到任何人这样叫过。

    果然,太平公主也愕然的看向刘冕:“爸爸?”

    薛崇训仿佛真的很喜欢吃这个点心,也没记得叫人就先吃完了。

    “你还没有叫我爸爸哟!等一下还要不要我带你到大雁塔去玩呢?我可以把你背到脖子上,高高的看风景哦!”刘冕很耐心的调教这小子。

    薛崇训仿佛对刘冕打消了一些戒心,犹豫了一下轻声叫道:“爸爸。”

    刘冕的心里舒坦极了。婉尔一笑道:“叫大声一点。”

    “爸爸!”

    “乖!”刘冕把整盘点心都递到了薛崇训的面前,“全给你,吃去!”

    薛崇训面露惊喜,接过了盘子。太平公主不忘叮咛道:“训儿怎么又忘了礼数?”

    “多谢爸爸!”

    刘冕心里乐开了花,这就有点意思了!

    “公主殿下,我们开始商谈正事吧?”刘冕忍住笑,对太平公主说道,“等谈完了正事,我们还要带训儿到大雁塔游玩呢!”

    刘冕口中说出地训儿让太平公主心头一暖。脸上顿时泛起了温馨地笑意。本来她心中还有一个很大地心结,担心刘冕无法接受薛崇训地存在;又有些担心薛崇训将来会无法接受刘冕。今天特意把儿子也**来,也是有心试探一下刘冕地反应。现在看来已是开了个好头。至少刘冕很主动的要与薛崇训好好相处了。这让她倍感舒心。

    太平公主唤来乳娘。将薛崇训暂且**去,自己和刘冕等人坐到了一起商谈正事。

    四人头一次碰头,太平公主是大股东,刘冕是法人代表与总经理,唐胡虏与鲁有成则是实际的负责人。

    唐胡虏和鲁有成,先把这些日子以来进行的市场调查做了一个汇报。总的来说,钱庄是有生存的基础与展的空间地。现在商旅活跃,所有的商人都迫切需要增加出门在外的安全系数。少带现金在身上是最好的选择。一贯铜钱就有几斤重,现在许多做大生意的商队出行时,往往要带上几车的铜钱。这非但麻烦而且容易招来麻烦。

    这就为钱庄的成立提供了市场基础。

    太平公主办起正事来,可是一点不输给男儿。她聪慧、精明,提了许多刘冕都未尝想到的问题。鲁有成和唐胡虏胸有成竹一一解答,让太平公主很满意。

    第二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资金的盘点。

    太平公主显然也是早有准备,她把自己地资金情况做了一个统计。卖丝绸的钱与自己的存款、加上金银珠宝一些实物的典当与洛阳公主府拨来的钱,一共凑齐了六百万贯。

    这真是个天文数字,太平公主果然富可敌国。唐家是洛阳名商堪称富。也只凑出了三百万贯来。刘冕和鲁有成就显得有点可怜了。二人加在一起也没凑上一百万。

    接近一千万贯的资金总投入——足以用恐怖来形容!

    这足以组建两支右卫大军,或是修建五个万象神宫,再或买下三十个刘冕在洛阳的豪宅!

    这也许是大唐现今,最大的一笔生意了。

    四人初步商定,先在长安、洛阳、河南、太原、扬州这五个地方,建起钱庄钱号。先打响影响力,再慢慢做开。

    至于钱庄的名字,则是听了刘冕的意见,就叫:天宝钱庄!

    钱庄地赢利方式,则是采取与邸店相似的方法。接收存款。收取少量的息钱,至少要比邸店来得低。然后同时,承办借贷与抵押。初步就是这样一个设想,今后再慢慢拓展业力。专门为商业服务。

    这几乎是一片处女地。刘冕认为,商机无限潜力无穷,可以大赚特赚。毕竟钱庄并不是自己勉强开动的金手指,而是顺应现在地市场需要应运而生的。只不过自己比现在的人多了一些知识,率先嗅到了这一线商机。

    要想赚大钱,就要走在大多数人的前面。刘冕对此深信不疑。

    事情商议清楚后,唐胡虏和鲁有成欢天喜地干劲十足的告辞了。

    太平公主吁了一口气,看向刘冕微笑。

    “累着了吧?你多久没这样做过正事了。”刘冕打趣的笑她。

    太平公主白了他一眼然后温和的笑道:“说实话我是真不在乎这钱庄是赚是赔。我是吁了一口气。你没有反感训

    “反感?理由呢?”刘冕笑道。“你以为我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吗?我能接受你,就能接受你最亲地亲人。要不然。岂不是对你太残忍了吗?”

    太平公主移过来和刘冕坐在一起,轻轻倚在他身上:“谢谢你,天官。这可是了了我心头一棕大事。”

    “傻瓜,这有什么可谢地?”刘冕拍了一下她的背,“起来了,训儿还在外面等着。我们要带他到大雁塔游玩。”

    “逗孩子地戏言,你也当真?”太平公主笑道。

    刘冕也笑了起来:“那当然。我就算失信于你,也不能失信于他。咱得讲信用不是。”

    “你敢!”太平公主轻轻捣了他一拳,开心的起了身:“走啦!去大雁塔看看!”

    二人一起出来唤上了薛崇训。刘冕也当真守信用,把薛崇训扛到了自己肩膀上,带他一起游玩大雁塔。

    薛崇训还只有两三岁,却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洛阳后宫里渡过的,没开过什么眼界,对薛绍的印象也很淡薄。刘冕倒也是真心的对这个小子好,让他感觉很开心。时常一口一个爸爸的叫,弄得刘冕合不拢嘴。太平公主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他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刘冕偏就不说,恼得她又想揍人了。

    夕阳西下,刘冕和太平公主母子二人在雁塔下留连忘返。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长投到塔上,像极了一家三口。

    太平公主的脸上始终都是温馨的笑意,笑得很舒坦。刘冕从她身上,头一次品读到了浓厚的母性气息。举手投足之间,她都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很是关爱。

    “天官,训儿很苦命。他还没懂事,就没了爹。”太平公主私下对他说道,说得很诚恳很动情,“我不知道我们最终能否名正言顺的到一起。但我想……你能收训儿作学生。”

    “呃……这恐怕不好吧?”刘冕不禁有点惊愕,“他是你的儿子、太后的外孙,堂堂的皇室成员。我收来当学生,这……”

    “你放心。母后应该会同意的。”太平公主说得很肯定,“这只是我们私下的行为,不会太过公开的。你答应吗?”

    冕爽快的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希望我能从小给薛崇训一份父亲般的关爱,对吗?”

    太平公主微笑的点头:“是的。不要考虑是什么公主。现在只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对你提出的请求。”

    “说得这么严肃,我还是不习惯。”刘冕呵呵的笑,“放心。我会把他当作是自己的儿子一般的疼爱的。”

    “谢谢!”太平公主笑得眼圈有点红了,脸上却是挥之不去的浓情蜜意。

第282章 有麻烦了

    洛阳太初宫,含元殿上。

    文武百官分列左右,龙椅之上依旧空空如也。武则天端坐于珠帘之后,神色庄严。

    吐蕃使的到来,对她来说可谓是盼望已久。环视大唐周遭,最强大的威胁无外乎是吐蕃与突厥。突厥人已经臣服,吐蕃却一直没什么动静。现在甚好,他们终于派人来了。

    脸上偶尔闪过一道不易察觉

    上官婉儿垂手立于太后身边,现太后今天的气色更胜往日。

    论寒调傍等人走上龙尾道步入金銮殿拜于御前,口称拜见圣母神皇陛下。武则天叫赐平身。

    论寒调傍先是递上了准备好的国书,然后当堂侃侃而谈对大唐和太后恭维了一番,最后切中话题,说请太后赐婚于吐蕃赞普器弩悉弄。

    满朝大臣顿时出一阵轻咦声,偶尔听到一两声议论——“又要赐婚!”

    武则天不急不忙看过了国书,朗声道:“贵使论寒调傍,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太平公主已于数月前改嫁给会稽王武攸暨了。”

    论寒调傍弯腰拜道:“既然如此,微臣敢请太后,另赐公主下嫁给我们的赞普!”

    武则天微拧了一下眉头:“大唐与吐蕃之间的联姻,已有文成公主先例在前,是有利于两国和平的好事、大事。予理当应准。就请贵使稍等片刻。请容我们略作商议定下合适地人选,再行明确赐婚。”

    “谢圣母神皇陛下天恩。微臣等告辞!”论寒调傍等人谢恩退下。

    这些人方才走下龙尾道,朝堂上马上出现了争议之声。一时有点嘈杂。

    武则天也早已料到会是如此,这时从珠帘后走出来朗声道:“众卿有何意见,可尽情表。”

    宰相李昭德,如今深受武则天的信任与器重,虽然实权不多,但俨然有了辅姿态,此时站出来道:“太后,微臣有一事不明。请太后赐教。太后为何如此轻易就答应了赐婚?”

    武则天也不着急,点头微笑道:“予也看出来了,有许多人对此持有疑议,对吗?其实和亲这种事情,从来就不能真正的解决和平问题,这是谁都知道地。当然无可论认的是,会有些一积极的缓解作用。当年太宗皇帝派宗室女文成公主入吐蕃,不是让两国安享了数十年和平吗?——这些尚且不论吧!你们大家可能都忽略了一个事实:新上位的吐蕃赞普器弩悉弄,年方十三岁。”

    李昭德微然一愣:“原来如此!”

    武则天自信满满的微笑:“也许在吐蕃,他已是成年。但在我们中原娘家。岂会将女儿嫁给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因此,予就算赐婚,也要等到两年后才把女儿送过去。这两年又会生多少事情呢?没人知道。因此,这无非是一条缓兵之计,主要是为了安抚住吐蕃人。现在他们自己闹内乱了,肯定是无暇东顾来与大唐争锋的。可我大唐,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近两年来,相继暴徐敬业等人的叛乱,又在东北与突厥人大战了一场。虽然都取得了胜利,可是也已经元气大伤国库空虚。”

    武则天走下金鸾殿来走在群臣中间。徐徐说道:“和平,现在是大唐地需要,也是吐蕃的需要。因此,我们没理由先动手打破这个局面。吐蕃人要赐婚。无非就是要求个安心。但我们也不能有求必应让他们得意忘形。所以,予才设下此计:先行许婚。至于什么时候嫁过去、是否会嫁过去,那就得看他们吐蕃人的表现、和今后的局势了。”

    “太后高明。”李昭德不废话了,心悦诚服的退了下来。

    武则天再走了几步,出声道:“赐婚吐蕃,是件大事。今日要商议的是:赐何人?”

    武则天提出这个问题,可是有原因的。李治的子女多半已经成年成家,已然无人可赐;按照习惯的做法。也一般是选个宗室女封作公主嫁过去。当年文成公主便是如此做法。之前李唐宗室叛乱,许多皇族已被诛灭或是流贬。显然可供物色的人选少了不少。李贤李旦等人地儿女,又多半尚未成年。至于武家的女儿……那就不必想了。武家毕竟还不是皇族,而且至文成公主后,不管是哪个异邦的人都只认可李家的女人赐婚。

    因此,就算是先许婚也该是个有说服力的人物才行。

    片刻后,文昌左丞周兴站了出来道:“太后,微臣以为,有一个人选特别合适。”

    “何人?”

    周兴道:“太后所收的义女:慈安郡主。慈安郡主虽无李氏血脉,但贵在是太后的义女,而且原是新罗皇族后裔,出身高贵地位显赫。若赐慈安许婚,将会很有信服力。而且……此女毕竟并非太后亲生,纵然远嫁也不会有何心疼和损失。再,慈安受太后厚恩,也当知恩图报才是。微臣以为,此乃一举多得。”

    此言刚毕,黑齿常之、张仁愿和魏元忠等人都同时皱起了眉头:那刘冕知道了怎么办?满朝之人,谁不知道慈安郡主对刘冕情有独衷?这个周兴,还真是摆明了针对刘冕!

    可是,这种话又不能当众说起……黑齿常之等人一时也犯难了。武则天依旧面色平静,只是眼神略变复杂。她也没有急于表态,而是慢步走回了珠帘后坐下来。半晌后,听她沉声道:“准奏!”

    黑齿常之等人同时心里一咯噔:麻烦来了!

    上官婉儿站在武则天身边。心里一阵突突地跳。

    散朝了。走到含元殿后殿时,武则天对上官婉儿道:“婉儿,你亲自去一趟长安。见刘冕。予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要劝服他,不要冲动不许闹事。”

    “是……”上官婉儿恭敬的行了一礼,眉头却是舒展不开来。去长安见刘冕,本该是一件值得她开心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心中却郁结成一团,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大雨滂沱,长安城外,鬼龙兵营。

    刘冕带着一群兵王们。在满是泥泞地校场中练习散手搏击术。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满天乌黑。所有人都像是游泳后刚从水里爬起来一样,浑身湿透。

    尽管如此,可是没有任何一人有退缩的意思。刘冕说过了,战斗的生是不分时段、不分地域地。越是凶险恶劣的环境下,越要有制敌取胜的把握。这样在雨中操练,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司空见惯。

    近百人对打练习,吼声震震。很快,被摔打得坑坑洼洼的校场几乎快要变成了一个游泳池,每个人身上都没有一寸地方是干爽地了。

    为了操练这批兵王。刘冕可是煞费了苦心。他所制定的训练方法,也足以用变态来形容。从身体、技能到心理素质的训练,都是越常人的。短短地半月下来,已经有近一半人地坚持不住被淘汰了。如今仅剩下了八十余人。

    可现在,他们离刘冕预期的目标还很远。

    到了傍晚,这场苦训才算告一段落。刘冕钻回军营脱下袍铠,随手用毛巾擦了一下脸,喝下了一杯热水。刚准备歇息一下后吃晚饭,帐外有人求见。刘冕忙见那人进来。

    原来是右卫大营地马敬臣派人来报信,说请刘冕去一趟。刘冕问是什么事。报信的卒子只称不知道。刘冕心有点生疑,马敬臣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虚张声势了?不过想来也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事情,不然他不会这时候请我去。

    于是刘冕略作收拾了一下,备了一辆马车冒雨来到右卫大营帅帐。马敬臣正在这里候着。

    “老马。什么大不了地事情了还跟我卖关子。非要我大风大雨的赶过来。”刘冕劈头就问。

    马敬臣早已备好了一些酒菜专等刘冕来了一起吃晚饭,这时拉得他坐下:“是有些事情跟你说。你先坐下吃点。”

    “说吧。我那边正忙呢!”刘冕也不客气,拿起刀子割了一块羊腿肉吃下,喝了半杯酒御寒。

    马敬臣面露难色拧紧了眉头:“我刚刚去长安找狄仁杰办些补给的事情回来,听他说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刘冕边吃边问。

    “是关于赐婚吐蕃。”马敬臣有点担忧的看向刘冕。

    刘冕也感觉到一丝不寻常,放下酒肉问道:“这件事情会跟我有关?”

    敬臣深吸一口气,“朝廷要把黎歌赐婚给吐蕃人!”

    “什么?”刘冕双眉一竖,“有这种事情?!”

    “兄弟。你别冲动!”马敬臣一时有点慌了。慌急的要来劝阻,“暂时还只是许婚。什么时候嫁过去还未确定。因为吐蕃的赞普还只有十二三岁。因此……至少还有两年的时间。”

    “那也不能这样!”刘冕愤怒的一拳砸到矮几上,“黎歌孤身一人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就要把她远嫁到吐蕃那种荒蛮之地,让那些野蛮的畜牲来蹂躏!吐蕃人是什么人?最不懂得礼义廉耻!时常父子兄弟数人共享一女,生的儿子还不知道是谁地种!而且那鬼地方又穷又苦天寒地冻,黎歌很有可能半路上就活活冻死了。再……”

    马敬臣瞪大了眼睛被刘冕吼得一愣一愣,吸着凉气道:“兄弟,你别急着火啊……”

    刘冕愤怒的一下冲上前来,揪住马敬臣的胸襟沉声喝道:“而且谁不知道黎歌是喜欢老子、老早就说过非我不嫁的!现在居然把她许嫁吐蕃,这不是抡起老子地脸当众来抽吗?老马,这等事情你能受得了?”

    “你、你不是不喜欢人家吗?”马敬臣有点惊怕的嚅嗫道。

    “放屁!”刘冕恼火的一把将马敬臣扔开,“喜不喜欢是我的事!——总之,黎歌不能嫁到吐蕃!”

    马敬臣难堪的拍了拍胸脯,苦笑道:“可这是朝廷的决定……咱们也没办法不是?”

    刘冕双眉深皱眼中精光奕奕,沉默了半刻道:“我要去洛阳!”

    “别!”马敬臣就怕这个了,急忙扯住刘冕道,“兄弟,你可别干傻事!你这样去洛阳,还不落得口实在人家那里?说你以私废公,因为一己私念而阻挠朝廷大计——这可是大罪啊!——你不像是这么冲动糊涂的人啊,千万别干这种蠢事!”

    “冲动、糊涂吗?”刘冕转过身来,怒目瞪着马敬臣:“朝廷根本就不该赐婚吐蕃——更不说赐的是黎歌了!我此去洛阳,一来为私,二也为公!我要劝阻太后收回成命,不能对吐蕃人如此姑息隐忍!”

    “你别傻了……朝堂上那么多人都没吱声,你一个人逞什么英雄?”马敬臣苦劝道,“我听说,决定赐婚是太后自己地意思。赐婚地人选,则是周兴等人的提议,太后立马就拍板同意了。这不是很明显了吗?太后早有此念了!你这样莽撞地跑到洛阳去……定然没有好结果。”

    刘冕表面冲动,心中却是冷静如常。听了马敬臣这几句,刘冕心中就在思忖:看来武则天是太心急要称帝了,不想和吐蕃人之间闹出任何的矛盾滋生隐患。在她的登基大计前,一切的一切都要让路!

    刘冕暗底里将拳头捏得骨骨作响:无论如何,我也要力阻让黎歌嫁入吐蕃!

第283章 婉儿的劝告

    雨一直下,越下越大。刘冕的心情也越来越糟糕。他拿着一壶酒在帅帐里走来走去,偶尔恼火的仰脖喝下一大口。马敬臣瞪着眼睛瞅着他,脖子跟着左右摇晃,眼睛都快要花了。

    “兄弟,你歇会儿。别走来走去了。”马敬臣连声道。

    刘冕定住了脚,喝干了壶里最后一点酒:“我先回一趟长安。”

    “你想干嘛?”

    刘冕吐了一口气道:“你放心,我嘴上说得是凶,却不会那么莽撞行事的。我要先去找狄仁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问清楚。然后再决定是否有必要去一趟洛阳。”

    “那你……悠着点。”马敬臣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知道刘冕的脾气,一但他认定的事情,再如何逆天也会要去做。事到如今,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此时,刘冕反而冷静了许多。他坐了下来取下腰上的那块虎头兵符拿在手里把玩,笑道:“这玩艺儿,究竟是权力还是桎梏?”

    马敬臣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刘冕吁了一口气道,“这支右卫大军,我们带的时间还不长,而且没有上过战场。因此,忠诚度并不高。也就是说,现在我刘某人其实是一无所有,没什么可以跟任何人叫板的资格。马老大,我有点期盼战争了。”

    马敬臣无所谓地道:“当将军的人。谁不盼着打仗?不打仗,要将军干什么?只有打仗我们才能升官财。”

    “升官财我没兴趣。”刘冕道,“我要的是一支百战精炼地有实力的铁军。还有。这支军队最大的忠诚度。只要一起经历了生死,彼此之间才会信任与忠诚。是这样的吧,马老大?”

    马敬臣警觉的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别想乱来啊!”

    “我可从来没想过乱来。”刘冕悠然道,“只是,老被人这样欺负我心里窝火、不舒坦,知道吗?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从来没想过去招惹谁,却总有人不断的要来招惹我。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壮大自己的力量了——直到那一天,不管是谁来招惹我或是我的亲人朋友,我都能一只手指头轻松地捏死他,那才过瘾。”

    马敬臣哈哈的傻笑:“会有那一天的。你别心急呀!你现在可是势头正劲如日中天,谁敢不给你几分薄面呢?”

    “给个屁!我现在是绣花枕头,外表光鲜内里空虚,空架子一个!”刘冕有点恼火的道,“周兴那样的小角色也敢公然跟我叫板,足以见得我只是徒有其表罢了!除非有那一天,右卫大打下几个大胜仗。我才能宣告彻底的翻身。”

    马敬臣连连点头深以为然:“说得也是。你刚刚接任右卫大将军,虽有兵权却还不具备很强大的实力。大唐最重就是军功,将军最重要的就是在军队里有威望,有将士们的忠信。右卫如果有机会出征,那才是翻身的机会。到那时候,你刘天官就当真能够一飞冲天了。”

    “唉,以后再说吧。依着我地性子,赐什么婚,讲什么和。趁吐蕃人自己内乱一把杀过去,打他个灰头土脸哭爹喊娘。那才干脆。”刘冕长长的吁着气,“不过,这种事情咱做不得主。他娘的——不说了。差几个人替我准备一辆马车,我今天就去长安。”

    “哦。好。”

    滂沱大雨中,刘冕乘坐马车回到了长安,先进了自己家门。韦团儿惊喜的接到刘冕,却见他神色凝重心情似乎不太好,又不敢问,于是只好小心的伺候。

    天色已晚雨也很大,刘冕只好稍歇一晚,打算明天再去拜会狄仁杰。

    上床的时候。刘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韦团儿也不敢去招惹他。只好在一旁静静的躺下一声不吭。刘冕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天亮。看着身边韦团儿蜷成一团缩在那里。刘冕不禁有点自责。昨天从回来以后一直没怎么搭理她,实在是太过冷落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拿着衣服在外面穿好。厨房已经弄好了早餐只备享用。刘冕特意给韦团儿盛了一碗粥来放到床头,然后不声不响地离开家,往太极宫去了。

    到了弘文馆,狄仁杰果然在此。他这个西京留守可是尽职尽责,每天都会在此办理公务。

    狄仁杰仿佛知道刘冕的来意,刻意请他到了一间静室,二人分坐下来。

    刘冕开口问道:“狄公,你我也不是外人了。今天我特意从军营里来,是想找你打听一件事情。”

    狄仁杰微笑:“是关于赐婚吐蕃一事吧?”

    “正是。”

    狄仁杰高深莫测的摇头:“此事,我知道的恐怕并不比你多,毕竟我也一直在长安。也替你支不了什么招,出不了什么主意。”

    “呃?……”刘冕万没有料到,狄仁杰会如此说话。这不像他地性格。

    狄仁杰呵呵的笑:“不过,却有一位高人,已在此等你多时。”

    “何人?”

    狄仁杰神秘笑道:“天官可去大明宫含元殿翔銮阁,自然一切可知。”

    “翔銮阁?”刘冕心中略惊:莫非是上官婉儿来了?那里曾是她的办公室

    “多谢狄公,在下告辞!”刘冕当即辞别狄仁杰,迫不及待的往大明宫而去。狄仁杰呵呵轻笑的看着刘冕的背影,点头自语道:“多情之人。”

    大明宫含元殿曾是主殿。只因武则天迁都洛阳,这里变得冷清了许多。仅有三五兵丁在巡哨。刘冕快步走上了龙尾道到了翔銮阁前。现大门敞开,里面传来上官婉儿吟吟地朗诵声:“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馀。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

    刘冕暗自一笑,上官婉儿这是写的一相思诗。

    刘冕轻脚走进去,上官婉儿正侧对着门,坐在榻前挥笔书写,神情很是专注。房中也没有别地人。仅她一人。

    刘冕走到她身后低头来看,上官婉儿一笔字还真是写得漂亮。只见她搁下笔来轻叹一声,低头瞅见了旁边刘冕地脚,惊讶的仰头来看不禁吓了一跳:“呀——你、你什么时候进来地?”

    “别怕,别怕,呵呵!”刘冕笑了起来,“你太专注了。诗写得不错嘛,是写给我的吗?”

    上官婉儿惊魂未定既恼且羞,恨恨瞪了刘冕一眼:“臭美!”

    “好啦!上官高人,我今天可是来有求于你的。”刘冕在她身前一**坐了下来。双手撑在身后两腿朝前挺直。

    上官婉儿眉眸含情面带假愠的道:“看你,全没个坐相。好歹如今也是三品大将军了,还这般不注重礼仪。”

    “那要看在什么人面前了。”刘冕笑道,“如果是一些生人在场或是正式的场合,我会坐好。在我家婉儿这里,我哪里用得着那么拘禁。”

    “谁是你家的,不害臊!”上官婉儿又好气又笑地白了他一眼,道:“你终于肯来了?”

    刘冕知她话中之意,回道:“这么说,你还是专程来长安找我的了?太后派你来的?”

    上官婉儿也不直接回答。只是微笑道:“你和太后,就喜欢打这种哑谜。”

    “这么说,就是了。”刘冕吁了一口气,“说吧。太后派你来做什么的?”

    “别这么充满敌意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来针对你的。”上官婉儿起了身替刘冕倒了一杯水,耐心的走到他身边跪坐下来,“你应该心平气和一点,听我说事。”

    “行,你说。”刘冕接过上官婉儿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放下杯盏来道,“别的人说什么我恐怕都没什么兴趣听。唯独我家婉儿的话。那是一定值得听一听的。太后是个聪明人。她派你来肯定也是揣摩到了我地心思。”

    “我的印象中,你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上官婉儿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看出来了,你现在虽然装作平静,可是心里却已经很窝火,随时可能作,对吗?”

    刘冕撇了一下嘴角哼了一声:“算是吧。”

    上官婉儿轻轻的叹了一声,走上前来在刘冕的胸口轻轻抚了几下:“你先定下心神好不好?别这么心急。以前的刘天官,是多么的冷静睿智呀!怎么官当得越大胆子越大,人的心性也就变了吗?”

    后面一句话把刘冕点了个醒,他醒过了神来点点头:“好,我听你慢慢说。”

    上官婉儿婉然温柔的一笑,继续替他抚着胸口轻声道:“我了解你,重情重义。虽然你对黎歌也许只是兄妹之情,但是听到她被赐婚,你肯定会受不了。而且黎歌喜欢你,几乎是公开的秘密。朝廷这样将她赐婚出去,也让你感觉颜面无光。对吗?”

    “差不多就这样了。”刘冕闷哼了一声,“还是婉儿了解我。”

    “男人呀,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上官婉儿禁不住笑了起来。

    刘冕有点恼火地反击:“那脸皮都不要了的,还是男人吗上官婉儿一下被堵住了,只得嗔笑道:“若论诡辩,你绝对天下第一。我不跟你争论这个。说说正事。你有没有想过,太后为何要将黎歌赐婚?”

    刘冕略作寻思,淡然一笑:“哪能不想呢?这件事情,最终做主的就是太后。她若不许,谁提议也没用。因此,想把黎歌嫁出来的,就是太后。”

    “说得是。”上官婉儿继续道。“黎歌地身世来历,你是知根知底的。应该不难想透太后为何要将她许嫁出去吧?”

    刘冕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在心中暗道。武则天对黎歌是没有感情的。当初她将黎歌扣在身边,无非是为了稳住芙玉、要挟芙玉。如今当初地事情慢慢淡去,芙玉手中所掌握的秘密也逐渐变成了公开的事情。那么,扣押黎歌也就成了多余的举动。如今吐蕃要来请婚,正好将她派上用场。

    或许武则天多少也会有一点喜欢黎歌,可是在政治大事面前,她是什么都可以舍弃的,更不用谈什么一个收来地义女了。

    可怜地黎歌。就这样成了一件牺牲品。

    “我明白太后的一切动机。我也知道,这样许婚吐蕃只是权宜之计,对太后朝廷来说是一举多得。”刘冕恨恨地咬了咬牙,“可是我就是过不了良心那一关。黎歌做错什么了?凭什么她的身世如此凄苦,到头来还要被人这样折磨?嫁入吐蕃,那里是人住的地方吗?”

    “天官,你别激动。”上官婉儿急忙捧住刘冕的脸,认真的看着他,“我知道你表面粗莽,其实是一个很细心也很温情的人。你最懂得怜惜人和尊重人。你舍不得苦命的黎歌这样嫁入吐蕃,是所有人都预料到了的。太后预料到了,于是专程派了我来长安安抚你。”

    “怎么安抚?”刘冕甩了一下头站起身来,有点恼火的道,“唯一能安抚我的就是,朝廷收回成命,不将黎歌许婚!”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地!”上官婉儿也有点急了,快步闪到刘冕身前来道,“天官。太后的意思很明显,她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暂且稳住吐蕃人。许婚不等于就是嫁出去了。什么时候嫁、会不会嫁,那还得以后看情况。”

    “那也不行!”刘冕头一次在上官婉儿面前如此大声怒喝。“那意思就是说,黎歌迟早就是吐蕃蛮子的人了,如今只是寄养在娘家。***我心里就是不痛快!”

    “天官,你……”上官婉儿有点被吓住了,愕然的看着刘冕。

    刘冕自己也回过神来,歉意的点了一下头:“对不起婉儿,我失态了。”

    “没事……”上官婉儿微笑了一下拉住刘冕的手,“天官。你是干大事的人。怎么能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动怒、而招来祸患呢?至少还有两年的时间供你挥,你为何急于这一时。要在这异常敏感地关头跳出来闹事呢?太后之所以委派你当右卫大将军,就是把你当作未来军队的栋梁在培养。你如果在这件事情上跟她闹别扭,那你的政治前途几乎就可以如此断送了,你莫非没有想过吗?在这件事情上,黎歌是受了委屈,你也是丢了一些颜面。可是……小不忍则乱大谋。谁都知道周兴是有意针对你,可你就有必要如此着急的回击于他吗?要收拾他那样地角色,还用着得你这个手握兵权的右卫大将军如此大动干戈吗?”

    一席话听得刘冕很舒服,但是对她最后一句话,刘冕仿佛听出了一些端倪:“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要收拾周兴就变得特别容易了?”

    上官婉儿微笑的摇头:“你站在太后的角度上想一想,就会明白了。现在有件事情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太后要急于登基了。要不然以她强硬的性格,也是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成全了吐蕃人地请求地。她是不想在这种非常时期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阻碍了她登基地大计。”“太后要是登了基,那她的身份就与以前截然不同了。以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以太后名义在执政,之后是皇帝。”上官婉儿继续说道,“当太后的时候,她害怕有人阴谋颠覆暗中算计,因此需要周兴这样的人布下天罗地网替她铲除异己。可是一但登基为帝,太后所想的就该是一个皇帝要想的了。到那时候,她会更加需要臣子的忠诚与信任。为了取信于大臣、在百姓那里获得恩威,就很有必要亲手铲除周兴这样的刽子手,以赢得人望。所以,太后登基的日子逾近,周兴等人的死期就愈近。现在,周兴又与你有了这样公开的矛盾——在一个潜力无穷声威赫赫的右卫大将军,与一个臭名昭著人人恨之入骨的刽子手之间,太后会选择谁想必是显而易见的吧?”

    说到这里,上官婉儿温柔的微笑道:“所以,天官——小人得意时,莫要与他争一时之长短。周兴现在明目张胆的与你作对,根本就是在加自己的灭亡,在自掘坟墓。他都要死了,你又何必急于这时候上前抹他的脖子呢?”

    听了上官婉儿这一席话,刘冕的怒气怨气消去大半。不由得笑道:“婉儿,你这中枢女官可是没白当。幸好我没跟你作对,不然怎么死翘翘的都不知道。”

    “又在贫嘴!”上官婉儿嗔笑一声,心中暗自吁了一口气。

第284章 太平与婉儿

    经由上官婉儿这么劝说了一顿,刘冕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可心里那道坎仍是有些迈不过去。他道:“婉儿,对周兴那种货色我从来就不怎么在意。明里暗里,我迟早都要废了他。可是……黎歌就这样被赐了婚,我心里左右就是不舒坦。难道我就这样无动于衷什么也不干吗?”

    上官婉儿疑心的看着刘冕,笑道:“这么说,你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人家郡主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刘冕故作一本正经,字正腔圆的道,“黎歌对我一往情深,而且又那么命苦惹人怜悯。我纵然对她没有男女之情,至少也有兄妹之谊。再说了,那么可怜可惜又纯真善良的女子,就不该被人同情和关怀吗?我刘冕可不是这么冷血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就冷血了吗?”上官婉儿反驳道,“天官,你是一个情感丰富而且热血**的人。这是你最大的优点,也正是你最大的缺点。周兴他们就是看准了你这一点,才针对你来出招。这种时候,你只要冲动莽撞,就会中了他们的圈套。你想阻止黎歌许婚吐蕃,那就是违备当前国策,与朝廷作对。这样的罪名你背名得起吗?很显然,周兴那些人对黎歌是谈不上敌意的,摆明就是在针对你。你怎么能这么傻如他们所愿的往圈套里面钻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好气魄。”刘冕大咧咧的道。“周兴算什么东西?他设地圈套就真的能绊住我吗?那么多的巨大风浪我都历练过来了,还会在他的小池塘里翻船不成?”

    上官婉儿知道刘冕这是故意跟他做对斗嘴,嗔怪地瞪着他道:“天官,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呢?越劝你越犯犟。”

    刘冕这才哈哈的笑了起来:“逗你玩呢。还当真了。我要真是这样莽撞冲动的人,也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婉儿你说得对。现在正在风头上,吐蕃的使都还没有回去。我就算想要请太后收回成命,至少也要等这段敏感时期过了再说。一但太后登了基,她就不会有那么多顾虑和忌惮了。到时候改变黎歌地命运的机会就会增大许多。所以,我被你劝服了。我决定等——等吐蕃的使回去、等太后登了基,我再来着手解决这件事情。同时,我绝对饶不了周兴那个王八蛋——屡次跟我做对。我不与他计较他反而还越闹越凶了!”

    “哎,你总算是开窍了!”上官婉儿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埋怨道,“天官,我倒是更乐意你地官做得小一点。才这当了几天西京大将军,就这般牛气轰轰了。以前的你,谨慎低调隐忍睿智。现在看你,倒像个草包了。”

    “哈哈!”刘冕大笑起来,“这天底下有谁就诚心想当奴材和软蛋呢?婉儿。我没有变。x以前我之所以那样。是因为环境和局势把我压抑得变了形。你会喜欢一个一直窝窝囊囊、提心吊胆、畏手畏脚的男人吗?这世上有许多人,都习惯欺善怕恶。我没有欺负人的习惯,但是绝不容许我和我关心的人被人欺负。以前我没有那个能力,只能一忍再忍,忍成了乌龟王八蛋似的孙子。我不会永远这样的!你也不希望我永远当个乌龟王八蛋似的孙子吧?!”

    “咦,真是受不了你。每逢辨说起来,你满肚子的歪理邪说,我真是说不过你。”上官婉儿无奈又好笑地道。“我才不管你有什么雄心壮志、想要怎么翻身雄起。我关心地是现在这件事情:你必须答应我。在太后登基之前你不许搞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安安心心的当你的右卫大将军!”

    “行。我答应你。”刘冕展颜一笑,“上官高人都话了,我敢不听么?常言道,听老婆话的男人,会飞黄腾达升官财呀!”

    “你呀,哎!”上官婉儿真是哭笑不得,连连摇头:“有时候看你,就跟个孩子似的。”

    刘冕也呵呵的笑了起来。今天头一次执起上官婉儿的手,轻言问道:“婉儿,一路从神都赶来定然是旅途辛苦劳累了。我请你到我家中好生歇息几天呀?难得有空来一趟长安,可要让我尽到地主之谊哦!”

    上官婉儿脸泛微红:“最多只能留两天了,我还要赶着回京向太后覆命呢!一则太后很是忧心你会有何异常举动;二则最近宫里地事情极多极繁,太后时时要我在她身边帮忙处理许多事情,离不得。天官,我这么一说你也该清楚了。太后身边正当用人之际,却专程把我派来劝阻于你,可见她对此事异常地关心。所以,你切不可搞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记住了吗?”

    “记住啦,上官大妈!”

    “不许你给我乱起绰号!”

    二人谈笑正欢蜜意正浓,翔銮阁外传来一声清咳,然后是一个女人地声音响起:“哎呀,我可是打扰到二位了?”

    刘冕和上官婉儿齐齐一怔,看向门边时都有些惊讶:居然是太平公主来了!

    刘冕心里顿时就乐了:好极好极,哈雷彗星撞地球,她们两个终于要进行第一次亲密接触了。

    上官婉儿急忙上前拜礼:“上官婉儿拜见公主殿下千岁!”

    刘冕则是站在后面呵呵的傻笑。太平公主不露形迹的白了刘冕一眼,平声静气道:“婉儿免礼吧。”看来她也是独自一人来了翔銮阁,并没有将随从们带来。

    刘冕也站到一边略施了一礼,请太平公主入内。太平公主雍容徐徐的走了进来坐下。对二人挥了一下手:“你们也坐下吧,别无外人,我们之间就不用客气什么了。==

    “谢公主赐座。”上官婉儿仍是不敢唐突,彬彬有礼有礼地道过了谢方才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坐下。刘冕则是大咧咧的一**蹲坐下来。依旧双手撑在身后、两腿挺直。

    上官婉儿愕然的看着刘冕,连连皱着眉头示意刘冕注意仪表。不料,太平公主仿佛丝毫不在意,反而笑眯眯地看着刘冕道:“天官,你急匆匆的从军营赶回长安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有啊。”刘冕也不隐瞒,将黎歌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安分。”太平公主如同长辈一般语重心长的道:“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头一个就想到担心你会有什么冲动地举止。于是派人到军营去请你。不料却扑了空。再到你家,你家人说你来了皇宫。好不容易问得你的行踪,这才找到翔銮阁来。刘大将军,你可真是不好找呀!”刘冕呵呵的干笑。因为他自己也听出了,太平公主这段话是有意表达对自己的过分关心。偷瞟一下上官婉儿,她地神色依旧自若仿佛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可是刘冕心里却暗自打鼓:上官婉儿越表现得没事,就是心里越有事。这下好玩了,这两个女人暗底里勾心斗角较上劲了。

    一时间,刘冕感觉心里很爽。被两个绝色美女天下名媛争风吃醋。这感觉真是爽极了。

    太平公主又转向上官婉儿道:“婉儿。你也是奉了母后之命来到长安,劝说刘冕的吧?他这个人呀,滥脾气死驴性子。你可得多下点功夫才行。”

    上官婉儿面带微笑温文有礼的回道:“承蒙公主殿下提点,微臣诚惶诚恐。不过殿下放心,微臣不辱使命,已经成功的劝服了刘大将军。他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对吗,刘大将军?”

    “啊?”刘冕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的笑:“是啊、是啊!”

    “哦。那婉儿还真是能干得紧呢!”太平公主呵呵的笑,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很开心的样子。

    刘冕却从这两个女人的身上。隐约看到了气场在较量、半空中刀光剑影。嘴里吐出地字眼,全都是唇枪舌剑。

    真好玩!

    这样两个有智慧、高素质地女人争风吃醋的斗法,就是一场不露形迹的暗战。刘冕有点恶趣味的在想,要是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一起真刀真枪的pk一回,谁会胜呢?

    嘿嘿!

    就在这时,太平公主又出招了:“刘冕,婉儿,今日难得如此凑巧我们三人聚在一起,相请不如偶遇,就请到我府上坐下来吃顿便饭如何?”

    上官婉儿丝毫不示弱,微然一笑施礼回道:“公主盛情,微臣却之不恭。只是不知道刘大将军,意下如何?”

    “我?我没意见啊!”刘冕呵呵的傻笑,“公主府上的厨子手艺定然不凡,有酒喝有肉吃,那是不去不行的。”

    “如此甚好。”太平公主也是一脸笑意,“那便请吧,二位。”

    “公主请!”

    三人依次下了龙尾道。太平公主摆起仪驾,上官婉儿坐上马车,刘冕骑上了马,一起了出了皇宫往太平公主府上而去。

    刘冕心里一直犯乐。这两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明明都知道对方是自己地情敌,却又极度地矜持和冷静。这恐怕是史上最优雅的争风吃醋了。好极好极,今天就看看你们两个高人对招,会是一个什么样地场景。

    虽然心里仍然挂念着黎歌的事情,可经由上官婉儿一番劝说后,刘冕也算暂时按捺了下来,决定等这段风头过了再想办法解决此事。不管怎么样,黎歌是绝对不能嫁和吐蕃的。这是他心中最后的底线。

    来到太平公主府后,刘冕方才知道乌龟驸马武攸暨又外出云游了。武崇训也有一群奶妈丫环跟前跑后的伺候,断然不用太平公主操什么心。难怪这小太妹一下就又野了,居然还逮人逮到了翔銮阁。

    刘冕心里就在恶作剧的想。今天有上官婉儿在场,你这小太妹能玩什么花样呢?莫非还想当着她地面跟我亲热吗?

    上官婉儿也一直没表现出什么不悦,反而总是一副开心愉悦的表情。太平公主进了府后,就请刘冕和上官婉儿在假山流水湖心亭边小一会儿。自己则是去换衣服安排宴席去了。

    刘冕和上官婉儿散着步子,走到了湖心小亭里。这里刘冕曾经来过一次,那天就是在这里和薛绍谈的话。

    精致的小木屋亭子简单而又雅致,仍是当初地摆设,当中摆着一面琴。

    刘冕笑呵呵的道:“婉儿。来弹一曲听呀?”

    “不弹。”上官婉儿微然一笑,“心情不佳时,弹不出什么好曲。莫要丢人现眼。”

    刘冕挨到她身边低声道:“你……吃醋了?”“我看,是太平公主吃醋了才对。”上官婉儿依旧那样微笑。“你现在,跟她关系很不一般了吧?”

    “哪有?……”刘冕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正色说道:“怎么可能呢?”

    “你呀,就不要在我面前耍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了。你一说谎,就眼珠子左右转悠。我不听你说什么看你的眼珠子就知道了。”上官婉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终有一天会这样的。谁又能抵得住风华天下的太平公主的风姿呢?刘冕,你终究也是俗人。”

    “我也没说我我是圣人呀!我嘛,就是一个凡夫俗子。有着七情六欲。”刘冕知道隐瞒不住了。只得尴尬地干笑道,“婉儿,以前我曾跟你说过一句话。我说,也许我会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甚至跟她们上床睡觉。可是,上官婉儿在我心中是唯一的,无可取代的。你难道仍是不相信吗?”

    “我信——”上官婉儿把声音拖得长长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对不对,刘大将军?”

    这时小木屋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太平公主在外面说道:“二位聊得什么呢。如此投机又开心?”

    刘冕接过话来快语道:“我们是在猜,公主今天会有什么好席宴招待我们?好饿啊!”

    上官婉儿扑哧一下笑了:“公主殿下。你快别信他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是从饿牢里出来的,微臣可没有那么好吃。”

    太平公主好不容易逮到个话头,趁势道:“男人嘛,大咧一点不拘小节,反而显得有气概。民以食为天,贪吃也不见得是坏事嘛!能吃是福呀,咯咯!”

    上官婉儿的脸皮轻轻颤抖了一下,强颜笑道:“公主说得是。”

    刘冕心中却在暗笑:第一盘小芽儿小胜。婉儿加油!

    太平公主小胜了一局姿态便显得高了些,满面春风地请二人到正宅欣赏歌舞。三人坐定下来,刘冕就嚷着要听弹琴。太平公主久闻上官婉儿琴艺卓绝,自知府里地俗常琴伎和自己的琴艺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于是只好大大方方的请上官婉儿弹奏一曲。

    这下可就轮到上官婉儿的强项了。也许是巧合也许有意,上官婉儿居然弹起了那曲《青花瓷》。

    太平公主的脸色霎时就变了,显然有些惊魂不定。她心中暗忖,莫非上官婉儿是在暗示我,心中有了薛绍现在又重新嫁了人,就别再觊觎刘冕了?这丫头……也挺厉害的!

    刘冕始终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悠闲模样。他是在想,总有一天你们大家要一起相处的,现在算是先练习练习。我从旁观察,至少可以先现问题以备今后杜决麻烦。

    正当晚宴快要开始地时候,突然有一名门吏来报,说留守宰相狄仁杰亲自来访,说有非常重要事情求见太平公主。

    众人一起惊咦,有什么重要地事情会连狄仁杰都拿捏不住了,要亲自出马前来惊动太平公主呢?

    “看来今天这场饭吃不安逸了。”刘冕知道事情重大,恢复了严肃的神情对太平公主道,“公主,请撤去宴席请狄公进来吧!”

第285章 惊天巨案

    狄仁杰进来了。他是一个注重礼数之人,纵然有再重大的事情,礼节依旧是做到位了。不过,刘冕等人也感觉到了一些惊咦。因为他们从狄仁杰的眼神的表情中看出来了,这个向来精明持重的老,今天也表现出了一丝慌乱。

    “狄公,何事如此紧急?”太平公主话了。

    狄仁杰示意摒退了左右闲人,说道:“公主殿下,此事的确异常重大。刘将军与上官司薄也非外人,那微臣就直言无妨了——刚刚微臣正准备离宫回家时,突然接到了咸阳县县令来报。在咸阳县县内,生了一起……惊天大案!”

    “什么大案?”太平公主、刘冕、上官婉儿三人异口同声来问。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浓眉深锁沉声道:“吐蕃使团,在咸阳馆馆遇害了!”

    “什么?!”三人几乎同时惊得站了起来。

    狄仁杰继续沉声道:“微臣得到的消息是,吐蕃使团一行十六人,包括他们的领论寒调傍,全部在咸阳驿馆被杀。与此同时,驿馆的驿丞、卒吏也一并遇害。共计二十六条人命,一夜之间魂飞天外!咸阳县令获悉此案后根本不敢动手处理,马上快马入京飞快给微臣来定夺——咸阳是西京治下县所,此案也该划分到微臣治下来办理。刘冕和太平公主、上官婉儿一起瞪大了眼睛面面相。

    吐蕃使团……被灭了!

    天!

    这可真如狄仁杰所说,是个惊天大案!

    同时,三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有了一个非常不祥的预感。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几乎同时惊声道:“那天官岂不是……”

    狄仁杰点了一下头:“对……按照常理来分析,刘将军会有一定嫌疑。”

    刘冕反倒不急不忙,背剪着手在堂中来回踱了几下步子,淡然道:“去咸阳。”

    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已经有点花容失色。刘冕这时反表现出来的乎常情的冷静反而让她们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太平公主急道:“天官,此事异常重大。你切不可心急鲁莽。”

    上官婉儿也道:“公主,狄公,在下以为当把此事最先报予太后知晓!”

    “报什么!”刘冕提高一点声音打断上官婉儿。“周兴那群孙子,知道生了这样的事情非但不会想着弥补挽求局面,反而还会落井下石来栽害我。趁着朝廷钧命还没有下达之前,我必须亲自去一趟咸阳瞅瞅。”

    狄仁杰赞同地道:“天官所言甚是,这也是在下急于赶来报信的原因。众所周知。于公于私天官都是最反对和亲、主张武力对抗吐蕃的。现在朝廷赐了婚,在旁人看来最不乐意地也是天官。如此说来。天官就难脱嫌疑——周兴那些人必当借题挥。如果太后将此案移交给御史台,那可就难办了!所以,我们要赶在朝廷下旨之前,以西京本府的名义将这件案子以最快的度破解!”

    “那还等什么,去咸阳吧!”刘冕也不多话,提步朝外走去。

    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同时上前来。左右各一个扯住刘冕的胳膊肘儿,同时道:“等等!”

    事情紧急,众人也就顾不得尴尬了。太平公主快语道:“狄公,刘冕,你们尽管去办案子。长安这里,一切有我。纵然母后责骂下来,我也可以替你们顶一顶。周兴那群家伙,还没胆量在我面前撒野!你们务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破获此案。时间一拖下来。准没好处。”

    上官婉儿也道:“天官,你不要想得太多。我即刻动身赶往长安,将此案第一时间报予太后知晓。同时我会向太后表明你地心迹,你就放心吧!”

    刘冕对她们微然一笑:“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有作案动机的,除了我刘冕,另外还大有人在。有地放矢的去抓凶手,其实很容易的。真相大白之时,必有一批人头落地。不过。我刘冕是绝对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

    “嗯!”二女一齐点头。虽然仍是有点担忧。但刘冕身上散出来的强烈自信,让她的心灵安定了许多。在她们地印象之中。刘冕就是这样的一个怪物。越是小事,他越要小题大做一副毛手毛脚乱了方寸的样子,有时还表现出一些孩子气;但是在大事大非面前,他又能表现出越寻常的冷静与睿智。仿佛任何的困难的逆境都无法将他击倒、围困。

    这也许,就是刘冕与寻常男子的区别所在。

    刘冕再转而对狄仁杰道:“狄公,在下也曾研读律法,了解一些案讼的规矩。像在下这样有着犯罪嫌疑的人,是否要回避案情不可参预查案呢?”

    “严格来讲,地确如此。”狄仁杰言道,“可现在案情不明,地方衙门、大理寺与御史台皆未立案,也就谈不上谁有嫌疑。因此不必顾忌。再,此案由在下负责,在下一力担保你刘天官没有作案嫌疑,放心。不会有事。但是,我们的度要快,要赶在朝廷制文下之前着手查案!”

    “好!现在就走——去咸阳!”

    刘冕和狄仁杰离开了公主府,上官婉儿也焦急的启程赶往洛阳而去。落得太平公主独自一人在房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忐忑不安。

    狄仁杰以西京留守的名义,征调了长安大理寺的一几名官员和一批寺役同行,赶往咸阳。趁狄仁杰办这些事情的时候,刘冕赶回了右卫大营,调了五十名鬼龙兵带在身边,全副武装披挂上马,就在长安城外等着狄仁杰。

    狄仁杰见到刘冕这副样子有点惊讶:“天官,你这是……”

    “有备无患。谁知道我们过去会碰到什么呢?这五十人,可当五百人来用。”刘冕说道。“案在西京境内,拱卫京师的右卫也是责无旁贷。区区五十人地兵力,在下还是有能力随意征调地——废话不说了。去咸阳吧!”

    咸阳离长安仅数十里之遥,案的驿站就在官道之旁。咸阳地方官员们为阻止此案向外传播造成恶劣影响,封锁了这一段官道,派人严密戒严驿所。

    一路上刘冕与狄仁杰交谈,说出了自己心中地一些设想与推断。在实地堪察案地点之前。刘冕猜测了一些这样的可能性。

    像这样十几人地使团,要说有谁敢谋财害命那应该没什么可能的。现在可是朗朗乾坤太平盛世。两京之间就算偶有小偷小摸,但是大批的响马强盗那绝对没有地。能在一夜之间杀死二十余人,那绝对是有组织的谋杀。谁最有杀人动机呢?表面来看,刘冕的确是有嫌疑。因为他主战,而且想力阻黎歌嫁入吐蕃。杀了吐蕃使团的人,那两国势必交战。很轻松就能得出这样的推断。

    但是。有杀人动机地,绝对不止刘冕一人。想陷害的刘冕地人,也同样肯备杀人的动机。但是,周兴那样的人,敢胆坏了国策、忤逆太后的旨意干这种事情吗?表面分析来看,他们似乎缺一点胆量,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另外,想要吐蕃与大唐两国开战的,可不止刘冕一人。除他之外。还很多。这样一分析来,可能的嫌犯就更多了。这就需要实地堪察来推断了。

    一行人到达驿馆时,这里被守得严密不透风。咸阳县所有能出动地衙役人马几乎全都调出来了。地方的官员们看到西京留守宰相与右卫大将军一起驾到,都有些诚惶诚恐,同时个个提心吊胆。毕竟自己治下的境内生这样的惊天巨案,任谁也要胆战心惊。

    刘冕和狄仁杰让自己带来的人在外面守着,二人在咸阳县的赵捕头的引领下,走进了驿馆的案现场。

    第一个现现场的。是咸阳县地一名小吏。在今天清晨前来送补给物资时现的。

    刘冕久闻狄仁杰善长断案之名,此时也就不班门弄斧了。静静的在一旁听他问话。狄仁杰向那小吏和捕快详细的询问了许多事情,然后和刘冕一起详加堪察现场。

    所有的尸体未尝移动过半分。咸阳县位于两京之间离长安很近,这里的驿馆就在官道旁,交通拥挤往来的人群很绸密。能在这样的地方办下如此惊天大案地,肯定是一群有组织地人、有预谋的行动。

    刘冕和狄仁杰从大堂走进来,先看到了几具驿馆驿丞和卒吏地尸。他们躺卧在大堂的四周,四处摔倒砸乱了一些桌几酒瓮,地上还淌出了许多的酒水,进门就闻到一股酒味。

    狄仁杰细心的一一检验死的伤口,还瓣开他们的眼皮和嘴来看,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是被人用强硬的武力所杀死的。天官,你看这些刀的伤口——几乎全部是一刀致命。可见,凶手不是泛泛之辈。有三个人的头胪被削去了一半,两个人的脖子被生生切断,人头被斩落下来。这也不像是一般的杀手杀人。而更像是……”

    刘冕接过话来道:“更像是孔武有力杀人如麻的沙战将士的手法,对吗?”

    仁杰皱着眉头轻抚长须,“这一点证据,对天官非常的不利。因为在西京之地,是右卫的势力范围。而仅有你刘天官,才有能力调动军队。”

    “很好,做得很绝。”刘冕冷笑的点点头,“再去看看吐蕃人的尸吧。”

    吐蕃人的尸,则是都挺摆在驿馆的客房里。走过廊道入眼看到的第一间房子,门被踢翻从里向外倒下。两名吐蕃使卧倒在地流了许多的血。房间里也很杂乱,看似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博斗。

    狄仁杰耐心的上前查验尸,不声不响的四处细细堪察了一下现场,眉头深深的皱起。

    刘冕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狄公,这里看来并不是案的第一现场。”

    “天官所言,正合我意。”狄仁杰深以为然的点头赞道,“刚刚我们看了他们地尸体和伤口。虽然是很明显的刀伤一击致命。但是身上也还有多处小伤。可是有些伤口凝成了血痂,另一些地方却流出了许多的血来淌到了地上。而且那些伤口处,有着重复割动地痕迹。再。这房间里打斗的痕迹是后来捏造的——天官你看,这门被踹得从里往外倒,这是没道理的。杀手要冲进来杀人,必然是在外面突然力一脚踢翻门。也许他们在打斗中会在屋里将门踢翻,可那样的话门上肯定还会留下别地痕迹或是血迹。可是这块门却非常的干净。只是被人干净利落地一脚从里面踢飞。这就足以见得,这门是在很从容不迫的情况下。故意从里面踢翻出来放在这里故布迷阵的。再,房中这些砸倒砸翻的桌几案台,也没有一个是沾了血迹的。这未免太假了一点。”

    “狄公高明。我说不出这一切所以然来。我只是凭我的直觉认为,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刘冕说道,“因为我是杀过人地,而且杀过许多。在激烈的拼斗之后死的人。他的血迹会四下乱溅甚至喷到墙上、洒到屋顶。可是这间房子里,只有地上一摊血。这也太假了!”

    “走,我们走看看别的案现场!”狄仁杰一扬手,带刘冕一起相继察看了其他几间客房,检验了其他吐蕃人的尸。结果二人得出一致结论:这个驿馆并不是吐蕃使遇害的第一现场。歹徒们先在别的地方杀死了他们,然后又突然杀到驿馆里来,杀死了驿丞等人,再把吐蕃人的尸摆在这里,故布迷局。

    那么。第一案现场在哪里呢?

    与此同时,刘冕还刻意留意了这些吐蕃地面目。当初在长安鸿胪寺,刘冕是见过这些吐蕃使的。就算不全认识,也混了个面熟。他和狄仁杰一一辨认这些人的面孔,确定是吐蕃的使没错。使团的领论寒调傍被一刀穿胸,死相极惨面目恐惧。

    但是,在这些尸当中,刘冕却没有现论弓仁的尸体!

    刘冕和狄仁杰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论弓仁。将有很重大的作案嫌疑!

    因为他是吐蕃大论地儿子。是军队地少壮派代表、领军人物,从来都是极力主战反对和盟的。以此而论。他与刘冕有着同样地作案动机!

    但是,嫌疑归嫌疑,就算他论弓仁再笨再傻,当真就会如此轻易的暴露自己的作案动机吗?

    刘冕没有证据来证明论弓仁是不是凶手。但是凭着直觉和论弓仁给他的第一印象,他认为论弓仁是这件案子的真凶的可能性不大。

    狄仁杰也在这件事情上表了自己的疑问:“表面看来,论弓仁很有嫌疑。但是,从情理上讲又有点讲不通。没有哪个凶手会这样轻易的暴露自己的嫌疑。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必须要找到论弓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案第一现场也非常的重要,我们务必将其找到!”

    刘冕闷哼了一声:“这几日以来,长安一带暴雨倾盘,有些痕迹恐怕也都被雨水洗刷去了。第一现场,恐怕不太好找。”狄仁杰自信满满的抚着胡须微笑:“天官勿忧。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真相,就必定会留下线索。假的终究是假的,它真不了。凶手在极力掩盖真相的同时,往往会留下许多的蛛丝马迹供我们查找。这时候,就该细心一点,耐心一点。”

    “嗯……”刘冕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根据我们刚才堪察尸和现场的情况来分析,第一现场应该就离这里不远。因为凶手们在杀了吐蕃使团的人之后,还能赶到这里来杀光驿丞们布置成案现场。这时,尸体都还能流血。”

    “天官聪明。”狄仁杰呵呵的笑,“那么,第一现场的搜索范围就能缩小许多了。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个案现场——但是在此之前,我要给这些吐蕃人开膛验尸!”

    刘冕点头赞许。他也曾怀疑,是谁如此轻松的就杀掉了这么多身强力壮、彪悍骁勇的吐人?难道是先下了毒?

    这一回,还可以跟着狄仁杰学一学如何在古代断案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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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唐介绍:
从朝不保夕任人宰割,到醒掌下权醉卧美人膝,究竟要付出什么样的努力和代价?
东宫皇子伴读,本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可刘冕却非常的厌弃。因为他来自一千多年后,知道用不了多久,一场夺命的政治风暴和灭顶灾难就要降临东宫。而这场风暴和灾难的制造者,就是将来中华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
为了生存与理想,刘冕开始融入那一段云波诡谲波澜壮阔的历史,并义无反顾的走上了一条充满情感纠葛、尔虞我诈、男儿热血与爱恨缠绵的坎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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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冕,天官,唐,武则天复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复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复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