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儿臣请求为父王先锋
随着浚王图浪回到秦州城，整个秦州城顿时都热闹起来。
毕竟不管公开还是私下的，浚王图浪被朝廷恩准出境建国的事都已不再是秘密了。至于说秦州和秦州城将来要交由谁来统治的问题，那并没有太多人去考虑，毕竟平民就是平民，不管朝廷怎么变更，总不会少了平民碗中的一口饭吃。
不然别说出境建国，恐怕秦州军的基础都会一朝而灭。
因为浚王图浪当初移驻秦州时，旗下士兵或许都是从北越国境内乃至京城追随他一起过来的，但时至今日，现在的秦州军几乎已经全都是秦州本地人的军队。
跟着休息两日后，浚王图浪就将秦州城中的文臣、武将全都召集到宫中，并且当初宣读朝廷旨意后，第一次公开了自己的想法。
“朕从今日始自称秦王，乃大秦国的秦王，不再是北越国的浚王。但朕的真正登基典礼却要等到我们攻下第一块国土后再说，希望众卿家与朕同心同德、共创盛世！”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早已习惯秦王图浪目无朝廷的感觉，可真听到现在不是因为敌视朝廷，而是被朝廷恩准出境建国，有了大义名分后，一干秦州文武群臣还是分外急切起来。
大世子图硖也在起身后说道；“父王，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出境建国！”
“朕今日就决定出境建国，尔等可有异议吗？”
“……今日就出境建国，但粮草、兵马之事……”
没想到秦王图浪张口就是今日出境建国，朝上的文武群臣就都有些傻眼，户部郎中常连也是格外有些难以理解。
但不需秦王图浪开口，四世子图嘏就出班说道：“常大人所言甚是，但一般兵马、粮草或许准备不及，但几位世子前期用来争战的兵马、粮草却颇为充裕，所以在从速准备兵马、粮草的状况下，至少以几位世子的兵马为先锋，我军当有随时出境建国的实力。”
呃！
猛听四世子图嘏话语，众人都仿佛噎了一下。
可实际想想，大世子图硖等人用来争战的兵马数量不说并不少，不仅军制整齐，粮草更是少见的充足，或许用来攻打一个国家是很困难，但如果只是作为前锋出征，那却还要稍说有些张扬了。
但其他人认为张扬，大世子图硖却有些喜出望外道：“四弟所言甚是，父王，儿臣请求为父王先锋。”
“儿臣请求为父王先锋！”
从艽河一事中，一干世子就知道四世子图嘏或许才是最了解秦王图浪的人，所以几乎没人会怀疑图嘏的建议，跟着大世子图硖就一起请战起来，甚至六世子图累也不例外。
毕竟六世子图累自己虽然不通军事，高捃却是一员猛将。
先前就是高捃为图累争战，高捃的功绩才能变成图累的功绩，不然不趁此机会出征，高捃的部队被重新编入其他部队中，图累就再没有机会让高捃为自己建功了。
面对众人踊跃，秦王图浪也是相当得意道：“吾儿不必着急，朕既然让你们在秦州境内争战，自然早就做好了将你们准备妥当的部队作为先锋投入战场的想法，那依照你们部队的数量，老大你与老三、老五的部队作为中路军进攻江余国、老七、老六的部队作为西路军进攻周淮国，老二则与六位郡马作为东路军进攻榆林国。”…,
“谁先在相应国家站稳脚跟，朕的大军就会从后跟进，但如果有人被赶了出来……”
“儿臣遵旨。儿臣定不负父王所托。”
没想将秦王图浪竟打算同时进攻三个邻近国家，朝中大臣就惊异不已。可对于六名将要领军出征的世子来说，他们却也知道这是巩固自己地位的最好机会。
只是听完秦王图浪分派，虽然二世子图衍和六位郡马都相当兴奋，毕竟他们是单独领了一路兵马。但即使如此，可也没有其他人会去嫉妒图衍和六位郡马。毕竟相对来说，榆林国的国力最小，即使他们不靠后面的打军就能打下榆林国，那也算不上什么特别重要的功绩。
而六世子图累同样满意，因为图累本身就不擅长军事，虽然有高捃相助，但在高不成、低不就的状况下，如果真能与七世子图邺并为一军进攻周淮国，却就可以借重图邺的武勇来赚取功绩了。毕竟在自身兵力不足的状况下，图邺根本没资格去忽视高捃的能力。
当然，被分派为中路军的大世子图硖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与其他兄弟相比，三世子图锕和五世子图杩却也是最容易驯服的，在占据了足够的兵力优势下，图硖更相信自己的目标江余国才会成为将来大秦国鼎立的目标。
跟着再说了一下将来的军事、政务分配，众人才都从大殿上一起退了下来。
只是落在后面，四世子图嘏却随秦王图浪一起来到了与北越国皇宫一模一样的南书房中。
接着听完秦王图浪的单独吩咐，图嘏就满脸震惊道：“什么？父王打算让天英门在秦州建国中之国。”
“……想必嘏儿很奇怪朕为什么没将大陆第三大帝国一事在先前殿上宣布吧！但正如此事一样，天英门的国中之国更不适宜现在就宣布。何况稚儿也是天英门弟子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在这事不可能隐瞒太久的状况下，父王也就只有将秦州和秦州城都交与你来与天英门协调。”
“儿臣明白了，但父王打算怎么确定与天英门的相处关系？”
不说同样留在北越国京城的荣妃，图稚与图嘏是什么关系？那就是同父同母的关系，而且相比于图嘏对荣妃的敬爱，图嘏更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小妹图稚。
所以在知道图稚也是天英门弟子时，图嘏虽然惊讶万分，但也为图稚分外高兴。因为图嘏知道，只要图稚是天英门弟子，将来就不可能再受秦王图浪约束，即使秦王图浪将来成立了大陆第三大帝国也不可能。
因此在无法拒绝秦王图浪安排下，图嘏只想知道秦王图浪的真实心意是什么。
秦王图浪却是满不在乎道：“只要天英门不阻碍朕创立大陆第三大帝国，天英门只要不走出秦州，想要怎么与朕相处都没关系，你将来只要记得以这点来与天英门交涉就行。”
“儿臣明白了，就是将这事留给将来去处置，只要天英门不成为父王阻碍，随她们想在秦州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还要让她们在秦州乐不思蜀，并想继续与父王获得这种依赖关系。”
“说的好，为了大陆第三大帝国，区区秦州又算得上什么，不过这事只能等朕在外建国了再说。”
“儿臣明白了。”
再次点头，图嘏并不奇怪秦王图浪的选择，毕竟在秦王图浪眼中，现在恐怕就只剩下如何出境建国及如何创立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事了，而他会将秦州和秦州城交给自己，肯定也是因为图嘏与图稚的亲兄妹关系。
只是以图嘏的身份来说，他却绝不可能反对秦王图浪的选择，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图稚，图嘏也必须促进天英门与秦王图浪的友好。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全是少师府嫡系
“老臣率西齐城文武百官恭迎谈大人……”
“免礼，王爷免礼，真是折杀下官了。”
虽然没有秦王图浪离开京城的时间早，也没有秦王图浪那么多马匹代步，但同样没有图浪在白头岭等处的故意耽搁时间，所以几乎是同样的十月初时间，图凤等人的迁任队伍也终于来到了西齐城外。
当然，在不能曝露自己前来西齐城的真正意图状况下，队伍指挥权也被暂时交到了谈寒手中。
因为图凤身上虽然也领了一个西齐郡副指挥使一职，谈寒毕竟才是新任的西齐郡知州。
而由于谈寒乃是第一批前来西齐城、西齐郡到任的朝廷官员，还是新任西齐郡知州，西齐王贾浃也领着东王贾垣等文武群臣一起迎到了城外五里处。
当然，这不仅因为西齐王贾浃如今也是北越国的正牌王爷，更因为是在图凤这种不管身份还是年纪都强于自己的长辈面前，虽然谈寒依照规矩等到西齐王贾浃等人都在自己队伍前跪下才顺势落轿，但也是以最快速度走出轿子并奔到前面将西齐王贾浃亲自扶了起来。
只是等到东王贾垣等人跟着西齐王贾浃一起顺势起身，看到谈寒竟是一个不足三十岁的年轻人时却也是微微有些骚动。
毕竟年轻人就意味着不堪重用、无法依仗等等。
难道这是朝廷对西齐郡投效的某种放权象征？不管有没有可能，东王贾垣等人还是纷纷打起了主意。
因为就凭谈寒的年纪，不管谈寒再怎么有能力，他都绝不可能镇服西齐城中各种老当益壮的官员。毕竟年轻官员想要崛起不是不可能，但一定需要老臣在背后支撑乃至皇上的鼎立支持才行。
可不说西齐王贾浃本就无法完全镇服西齐城官员，天高皇帝远，不管谈寒怎么成为西齐郡知州的，他都不可能获得太多朝中支持。
但这种事北越国朝廷又会不知道吗？这怎么可能。
可北越国朝廷知道还派谈寒这样的年轻官员来到西齐城为的又是什么？自然就只有放权一种选择了。毕竟北越国朝廷都将西齐城放权给西齐王贾浃治理，再多放一些权又算得上什么。
只是同样看到谈寒一脸年轻样子，西齐王贾浃却是大感宽慰道：“好，好好，谈大人还真是年少有为，将来必定在朝廷中大展宏图啊！”
这不怪西齐王贾浃的想法与其他人不同。
因为在整个西齐郡中，除了西齐王贾浃，现在就只有已经前往边境驻守的大将军武霸天一人知道北越国朝廷吞并西齐国的真正企图，而朝廷现在会派一个年轻人来西齐郡坐镇，明显就不是太看重西齐郡的短期发展，而是将主要目标放在如何攻打大梁国和长期治理西齐郡上。
因为只有年轻人才甘于吃苦，才甘于在长期吃苦中收获最后果实，这却是比那些只看重短期收益的年长官员更适合西齐郡将来的发展。
当然，即使西齐王贾浃再怎么满意自己，谈寒也知道自己不能得意忘形，却是将身体微微一让道：“王爷客气了，且容下官给王爷介绍一下同样新到任的西齐郡副指挥使图将军。”
“哦！图将军？姓图？莫非……”
听到谈寒说什么西齐郡副指挥使，西齐王贾浃立即知道重头戏来了。…,
因为西齐王贾浃为什么高兴谈寒是个年轻人，那就是因为他知道现在西齐郡重要的不是政务，而是军务。而在朝廷早已传旨武霸天任西齐郡指挥使并统领如今西齐郡兵马后，这个在西齐郡副指挥使则肯定就将成为协调北越**队和西齐郡兵马的重要人选了。
特别副指挥使还姓图，那就几乎肯定是皇室宗亲。
只是目光在队伍前列的几名武将脸上一扫后，西齐王贾浃就有些微微诧异了。
因为几名分别出自乌山营和夜枭盗贼团的武将虽然看起来的确英武不凡，但策马立在最前方的两名武将却都是女子。虽然知道北越国不是没有女性武将的传统，但真要让一名女性武将来坐镇西齐郡，这未免就有些太过荒唐了。
但不意外西齐王贾浃的诧异表情，图凤却是脸上含笑的与佘柳枝一起跃马而下，高拱双手道：“末将图凤见过王爷，王爷的高瞻远瞩一直受拙夫敬佩，拙夫亦令末将可在西齐城中多听王爷教诲。”
“……拙夫？图将军的夫婿是……”
没想到图凤不仅是个女将军，张开就是连提两次拙夫什么的，西齐王贾浃就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了。
而这不需图凤解释，谈寒就在一旁笑道：“王爷见笑了，图将军既是下官的岳母大人，当也是易少师的夫人，不仅如此，图将军亦是宗人府大司徒之女，将来除了军务外，还将协调西齐城的宗人府事宜。”
“易少师的夫人，大司徒之女，老臣失礼了。”
虽然谈寒也是着意提了一下自己与图凤的关系，但真知道图凤是什么来头后，西齐王贾浃还是有些大喜过望起来。
毕竟西齐国为什么会并入北越国，还不是因为易嬴设计的关系，图凤既然出自少师府，肯定就有代表少师府监管这事的作用，更何况图凤还是宗人府大司徒之女，同样可以协调西齐城的皇室宗亲事宜，这也等于是一个人可办两件事了。
而图凤的女性身份虽然不是没有一点问题，但这不仅有朝廷放权给武霸天，并让武霸天可以安心整军的作用，那些原本妄图打新任副指挥使主意的西齐城文武官员也不好向一个有夫之妇更是易嬴的夫人下手了。
况且谈寒又说了，图凤乃是自己的岳母，这就是说谈寒的夫人也是出自少师府。这不仅表明了朝廷和少师府对西齐郡的重视，有图凤这个岳母坐镇，那些想要暗中算计谈寒的西齐城文武官员恐怕也不好下手了。
所以，事情虽然有些远远出乎西齐王贾浃预料，但不得不说这乃是好事，大好事。
因为不管在古代社会还是现代社会，要做成一件事靠的并不是朝廷支持，而是具体官员的坚持。
只要官员还在，并且舍得投入，事情就有完成的希望。不然人走茶凉，如果连少师府都不重视西齐郡的事情，西齐王贾浃就真不敢相信北越国朝廷真会立志建立大陆第三大帝国了。
可现在前来西齐郡就任的文武将官既然全是少师府嫡系，西齐王贾浃就知道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镇压各种不臣之心
少师府女婿？少师府夫人。
与西齐王贾浃不同，由于钟厚的引导，东王贾垣等人原本可是一直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育王图濠身上。只是育王图濠“出征”申、盂两州的事虽然的确对东王贾垣等人打击极大，这却依旧比不上此次前来西齐城的北越国将官竟然都与少师府有联系的影响更大。
因为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即使想要转效他人都相当困难。
证据就是同样做蒙面宫女装扮在图凤身边出现的沅。
只要一想起他们当初都对上次前来西齐城的蒙面宫女做过什么，这又叫他们如何去巴结和讨好少师府，并且与谈寒、图凤拉拢关系。何况图凤不仅是一个不好打交道的女人，还是谈寒的长辈，这就更加让人无法着手。
故而皇宫中的欢迎宴会虽然很热烈，东王贾垣等人还是早早退席离开了。毕竟他们留下也没有巴结图凤、谈寒的机会，还不如先回去商议一下将来如何面对城中变化更妥当。
而后等到宴会上的庆祝差不多了，西齐王贾浃才将谈寒、图凤等人让到了养心殿中。只是说在主位上与西齐王贾浃坐在一起的乃是谈寒而不是图凤。
当然，图凤并不会对此感到不满。
毕竟不管图凤还是佘柳枝，都比沅更懂得男尊女卑。何况以后真有什么事情要商量，那也多是由谈寒去与西齐王贾浃商量。
跟着寒暄两句，西齐王贾浃才向谈寒说道：“谈大人，那不知易少师对西齐郡的事情有什么指示吗？或者说本王往后该当如何配合谈大人的工作。”
“王爷言重了，虽然临出行前，小臣也曾询问过岳父大人对王爷有什么交代的没有，但岳父大人说，王爷不仅起初就是一国君主，现在亦是坐拥西齐城为食邑的王爷，根本轮不到他去指点什么。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
听到谈寒提及自己当初的身份，或者说易嬴不敢指点自己的理由，西齐王贾浃心中就一阵感慨。因为一朝君王一朝臣，在自己降格为西齐王后，包括东王贾垣都不怎么在乎贾浃了，易嬴却还如此敬重他，这也实在让贾浃感佩莫名。
而在西齐王贾浃追问下，谈寒则是稍做停顿道：“岳父大人的意思是，以如今状况，西齐城和西齐郡在短期来说怎样治理都无关紧要，重要的还是将来如何攻打大梁国的事情。所以往后有关西齐郡的事情，岳父大人都是叫小臣不用多管，只需让王爷帮着参看一下，该怎么批就怎么批是了。只有将来等大梁国安定下来，西齐郡才能真正获得长治久安，不然现在便是弄出个良田万顷的鱼米之乡，那都只是一句空话。”
“……空话，空话吗？易少师还真是有大气魄啊！”
随着谈寒话语，西齐王贾浃立时肯定了这应该是易嬴的原意，不然不说谈寒有没有资格说出这话，他有没有能力说出这话都是问题。
毕竟这可是暂时放弃治理西齐郡，至少也是朝廷要暂时放弃治理西齐郡的临时举措。
面对即将进行的大陆第三大帝国争夺战，这的确是一种带着巨大魄力的牺牲。因为随着一块新国土的并入，正常应对方法都应该是加强对新国土的全面控制等等，哪有凭空放手的道理。…,
万一其中出什么问题，那可是会出大篓子的。
故而赞叹过后，西齐王贾浃就说道：“但易少师这样安排，就不怕将来出什么问题吗？”
“这就是图将军会来到西齐城的原因了，因为在这之后，北越国的部分军队将陆续进入西齐城调防，而剩余的西齐郡军队将全部拉往边境交给武将军统领。然后一边通过这种调防来稳定军队和西齐城，一边秘密将部分军队藏在西齐郡境内，这不仅便于在与大梁国开战后及时增援武将军，万一西齐郡境内出现什么异动，也方便镇压各种不臣之心。”
镇压各种不臣之心？厉害。
虽然西齐王贾浃自己是不可能有什么不臣之心，但听到易嬴想要将所有西齐郡军队全都调出西齐城交给武霸天掌管时，西齐王贾浃在惊叹中却也有些钦佩了。因为贾浃就知道，即使他不会对北越国不臣，西齐城中会有这种想法的人却未必全都没有。
而专注在军事上镇压，放弃在政治上的努力，虽然这在表面上看起来相当凶险，但也是一种直接下刀子的硬朗举措。
故而犹豫一下，西齐王贾浃就说道：“那易少师的意思是，只采用镇压一种手段吗？”
“不是只采用一种镇压手段，而是朝廷不准备在教益西齐郡子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毕竟只有建立大陆第三大帝国，西齐郡子民才会不需要教益就可同心同德，不然教益再多，各种不臣之心依旧会此起彼伏。”
“这……”
对于谈寒的话语，西齐王贾浃就有种难置可否的感觉。
因为在北越国朝廷中，这种诱敌出动的举措是数不胜数，但要让西齐王贾浃在已经投效北越国后再看着其他人去飞蛾扑火，他就有些难以形容自己的心境了。
而这虽然没有自己什么事，沅还是张嘴向图凤传音了几句。
微微有些诧异的望了望沅后，图凤就开口说道：“王爷不必多虑，这就好像当初天英门弟子在使馆中被袭一事一样，真出现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我们也只会剪其党羽，并不会为了任何事情去追根究底。”
“因为不管原因是什么、理由是什么，能轻易被人撺掇做出违法之举、叛国之事的逆贼，无论今日还是将来，他们都不可能再与朝廷同心同德，至于说那些暗中经营的人，只要没人再敢相信他们，他们也就会不败自灭了。毕竟即使我们不去动他们，他们自己也会惶惶不可终日的逃出西齐城。因为我们虽然无意动他们，他们自己却无法对我们放心。”
“这……，图将军还真是仁慈啊！那老臣就无法可说了。但不知图将军和谈大人对你们的官邸有什么要求吗？要不就一起住在老臣的皇宫中吧！现在皇宫中已经遣散了大多数人，现在却有些空荡荡的。”
这算在安慰自己吗？
虽然有些不好形容自己的心情，但西齐王贾浃真正担心的还是那些原西齐国贾姓王族的人会对并入北越国有什么不满，可北越国朝廷如果只打算采用清除那些实际执行者的方法来控制这事，西齐王贾浃却也知道自己不好再去阻止什么了。
毕竟在一次次碰壁后，如果还有人要帮着那些不臣之人来反对北越国统治，真正的蠢人也是没法医的。
而对于西齐王贾浃的建议，图凤也没有推托道：“这没有问题，反正在最终争战到来前，朝廷对西齐郡实行的都是无为而治，这也可以杜绝大多数未下决定的不臣之人。不过为了方便行止，还请王爷能将我等安置在靠近侧门的地方，这样不仅进出方便，保护起来也方便些。”…,
“图将军客气了。”
听到图凤答应自己的建议，西齐王贾浃顿时就松了口气。
因为西齐王贾浃为什么会邀请图凤、谈寒住在宫中，原因就是只有住在皇宫中，才不会有太多人敢去袭击他们。而真有人敢跑到皇宫中袭击图凤、谈寒，那不仅西齐王贾浃再没有为之讲情的必要，也没人再敢来找西齐王贾浃讲情了。
这即使也是某种推托责任的方法，但如果有什么人连贾浃都不愿敬重，贾浃自然也不用再将自己的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
毕竟他们都敢袭击西齐王贾浃所住的皇宫，还有什么情面可讲。
而由于众人现在就在贾浃的皇宫中做客，所以原本打算临时安置给众人居住的西直门处两座宫殿也就成为了众人的真正住所。
可除了沅和图凤两人，其他人几乎都是第一次进入皇宫。这虽然是西齐国的原皇宫，但对于能住在皇宫中的事，众人还是很稀罕。好像回到自己屋中，秀娥就止不住兴奋道：“相公，以后我们真就住在皇宫里面，不用搬出去了？”
“不用搬出去了，这本身就有利于统合西齐城的军政事务，不然真住在外面，为夫还要担心你在家中安全。”
“安全？难道有人意图不轨，不是有沅女侠吗？”
“沅女侠一个人又照顾得了多少，特别我们也不知道西齐城的居民是不是真那么欢迎并入北越国，还有将来又会怎样发展等等，所以还是住在皇宫中安全。”
“妾身明白了，那相公你看看这花绫，好像都是京城没有的呢！”
听到谈寒话语，秀娥也不会再去追问不停了，反而拿起桌面上一块花绫向谈寒炫耀起来。
毕竟真要说到什么朝廷政事，秀娥懂的并不多，也不想拿这种事再去烦谈寒。又因为原本就是一个绣娘，看到西齐城皇宫中的一些新奇布置，秀娥也是相当兴奋。
看到秀娥的兴趣转移，谈寒也是松了口气。
毕竟谈寒为什么会选择秀娥，这不仅因为通过秀娥与少师府搭关系容易，更因为秀娥不关心朝政。不然真让谈寒娶一个精通朝政的女子为妻，谈寒可受不了这种负担。
何况以目前西齐城的状况来说，虽然谈寒在西齐王贾浃面前说的是很简单，心中却也知道里面还要面对许多艰难险阻。
所以对于一个唯一可用来给自己放松的地方，谈寒可不想与秀娥纠缠太多朝廷政事。
..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本王可是恨不得杀了他们
“混帐，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随着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一些原本轻易不会流出国境的消息也被很容易地带到了西齐城中。【武动乾坤】
所以不仅早知道易嬴乃是大明公主的死忠，因为时局的发展，贾垣也越发感到自己即使将来前往北越国京城发展，却也很难与大明公主抗衡了。而贾垣原本还以为可从这次朝廷派任到西齐城任职的官员中想想办法，但没想到谈寒、图凤都是少师府的人，不说这是不是一种失策，贾垣也越发感到将来艰难起来。
当然，与贾垣所感到的艰难相比，鸿胪寺卿姚兆却是一阵后悔。
因为姚兆根本没想到陆中正在去到北越国京城后竟会很快成为太子少师，不说自己假若随陆中正一起前往京城又会得到什么好处，假如他不在陆中正离开后立即投靠东王贾垣，或许现在也可借着陆中正的关系搭上少师府的大船。
只是姚兆当初既然选择错误，他自然也得为此承担错误选择的责任。
而随着东王贾垣咆哮，琮兕也是一脸闷声不吭，因为赛媚儿当初虽然由于想要探听天英门秘密而假意劝说琮兕投靠天英门，但在犹豫再三后还是选择放弃投效天英门，琮兕也没想到自己至今还是一无所获。早知如此，他还不如随武霸天一起前往西齐郡与大梁国的边境了。
只就是其他人能保持沉默，韩冬却不想保持沉默。
特别是蒙面宫女居然又再度回到西齐城，这也让韩冬想起了自己的杀兄之仇，张嘴说道：“王爷不必担心，我们还没有输。”
“输？谁说我们输了，或者韩冬你又有什么想法。”
一直不愿接受天英门，不愿接受大明公主，贾垣现在根本听不得任何异议。只是现在若有人真能提出什么方法，贾垣却也会仿佛看到救命稻草般抓着不放。
韩冬淡淡说道：“王爷忘了吗？在上次天英门弟子离开西齐城时，她们曾将西齐郡的知州一位许给海庆，指挥使一职许给许鲎。可现在呢！不仅武将军早就以指挥使一职权掌西齐郡兵马，现在又从京城来了一个新的知州和副指挥使，想必海庆与许鲎……”
海庆？许鲎？
听到韩冬话语，东王贾垣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东王贾垣为什么这么憎恶天英门、憎恶大明公主，不仅因为当初天英门弟子还在西齐城时对贾垣的无视与冒犯，同样因为天英门留下的海庆、许鲎两人对自己的不断刺激。
毕竟身为西齐王，贾浃虽然也对贾垣敌视大明公主和天英门的态度有许多不满，但习惯使然，贾浃更多都是采用一种眼不见、心为静的方式来面对贾垣的刁难。可海庆、许鲎两人却不同，由于颜守是因东王贾垣才丧身的缘故，不用贾垣去刁难两人，两人都会抓住一切机会来刁难东王贾垣。
如果两人只是普通官员，贾垣肯定会给两人脸色看，可就因为两人是被天英门和大明公主任命的知州、指挥使，贾垣反而得对两人忍气吞声，并更加重了对天英门和大明公主的敌视。
只是韩冬的话却也提醒了贾垣，点点头，东王贾垣就说道：“好像今日海庆、许鲎都没去迎接谈大人和图将军吧！”
“正是如此，不说许鲎的指挥使一职早就有名无实，随着谈大人到任，海庆的知州一职肯定也是不保。或许借助两人的境遇变化，王爷也可适当想一些法子。”…,
“……什么法子？你可别说让本王再去待见他们，本王可是恨不得杀了他们。”
横了一眼韩冬，贾垣的双眼却又很快亮起来道：“对了，如果杀了他们……”
“王爷万万不可，或者说，现在还不是做这事的时候。”
没想到贾垣竟这么快就想到除去海庆、许鲎来败坏天英门和大明公主名声的事，韩冬就赶忙劝阻了一句。
因为在正式与《百莺楼》的高先生搭上机会后，韩冬也渐渐感到自己真想要为报兄仇，或许高先生比东王贾垣还要更靠谱一些。毕竟在没有太多人知晓的状况下，许多贾垣不能做乃至不敢做的事，高先生都可肆无忌惮的插手。
何况高先生的势力可不仅仅只在西齐城乃至西齐郡和北越国中，与之相比，困于贾姓王族身份的贾垣却总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特别贾垣只能借用一些贾姓王族的便利在西齐城中逞逞凶，真有什么人打出天英门和大明公主的旗号，贾垣也最多只能在台面下做些小动作而已。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仅是贾垣在颜守和柳参将等人枉死一事上的作为也很让人心冷。
而听到韩冬话语，贾垣却不奇怪现在并不是杀了海庆、许鲎的最好时机，因为真要杀掉他们，那还是等他们真正落魄乃至气焰嚣张时再动手。因为两人的指挥使、知州一职虽然都被先后剥夺，但谁也不能保证将来朝廷和大明公主又会给他们什么其他赏赐。
因为在谈寒、图凤抵达西齐城前，两人至少都为维护西齐城的安定做了努力。
好像武霸天虽然早早就领了指挥使一职，但主要工作却是在边境掌握军队，西齐城附近的指挥使工作还是在许鲎手中。
至于贾垣当时为什么没朝两人动手？
因为那时动手不仅没多大意义，也起不到太大动静，而现在动手也同样有时机不对的嫌疑，故而点点头，贾垣就说道：“海庆、许鲎的事我们可以等到以后再说，但现在该怎么办。”
“王爷虽然没必要去投靠大明公主，但从这次朝廷对知州和副指挥使一职的安排上，想必西齐城中很多人都会认真考虑一下如何投效大明公主的事了。毕竟现在北越国的皇位争夺战依旧是太子殿下占优。所以王爷如果找些人假意投靠大明公主，或者说假意投靠海庆、许鲎……”
“投靠海庆、许鲎？”
听到这话，不仅是东王贾垣，甚至姚兆、琮兕等人的双眼也都动起来。
毕竟与投靠大明公主或者说谈寒、图凤很容易引人注目不同，投靠海庆、许鲎非旦不会那么引人注目，一但海庆、许鲎将来落魄或者说是飞黄腾达，却也未必不是个趁机起事的机会了。
而且能用来投靠海庆、许鲎的人，身份也不用太高，这却是一抓一大把。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专司支援武将军
海庆、许鲎又不想前去迎接谈寒与图凤的到任吗？想是想但两人并不方便。.
毕竟按照正常状况，朝廷如果要派人取代他们，肯定也会先通知对两人将来的职务安排等等。可朝廷即使有先期通知新任知州及副指挥使即将到任的旨意，但里面却并不包括对两人的安排，这也导致两人无法公开参与对谈寒、图凤的迎接。
因为再怎么说，他们都是现任西齐郡知州和指挥使，如果跟去迎接谈寒、图凤，一旦有什么人将两人身份阄出来，他们却不敢将事情弄得不可收场。
毕竟两人都知道，至少东王贾垣绝对不会放过这机会。
可等到宫中宴会渐渐安定下来，乃至东王贾垣都已经回到王府后，宫中竟还没传来任何召见两人的谕旨，这就让许鲎有些担心了。
所以不比海庆还有个西齐王贾浃帮着准备的衙门，许鲎就从自己军营中赶到海庆的衙门道：“海大人，你说朝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许大人开始担心了？”
“海大人不担心吗？”
虽然对海庆现在还能笑出来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看着海庆笑容，许鲎心中的紧张情绪还是微微一松。因为许鲎虽然认为自己的决策魄力更在海庆之上，但对于思虑是否周到，许鲎还是很相信海庆。
毕竟别人不知道在天英门弟子离开后两人面临过多少艰难险阻，但顶着各种压力，两人能坚持到谈寒、图凤到任却也付出了许多努力。
而将许鲎让到桌边，并亲自给许鲎斟了一杯茶后，海庆才不慌不忙说道：“许大人不必担心，或者许大人忘了之前整个西齐城中就只有我们同王爷、武将军四人知道朝廷和长公主殿下的真正计划吗？”
“海大人是说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吗？也不知道武大人准备得怎样了。”
“听说前段时间是与大梁国小打小闹了一阵，不过真要打这种大阵仗，需要准备的事情还真是千头万绪啊！”
随着海庆感慨，许鲎就不禁有些同情对方。因为比起自己只是照管一下军队并将军队往边境调配海庆却不仅要治理好西齐郡的各种文臣事务，还要确保边境部队的支援等等。
如果说两人官职在将来有所变动，对海庆的影响肯定要大于自己。.....
只是海庆既然不着急，许鲎的心情也可放缓道：“海大人是猜出朝廷会怎样安置我等了吗？”
“这不用猜。”
海庆却异常镇定道：“好像现在只有我们知道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一样某敢保证我们将来做的还是这件事。毕竟谈大人和图将军虽然都出自名门，但根本及不上我们这样的当地人做起来得心应手。”
“既然如此，朝廷为什么还要派谈大人和图将军过来。”
虽然海庆的话很容易理解，许鲎却更不明白了。
毕竟谈寒、图凤的来头再怎么大，两人也不可能为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做出比海庆、许鲎更好的工作。毕竟作为西齐城本地人，只有两人才能更好的做到支援前线工作。
当然，如果朝廷还有其他人选可以任用许鲎并不敢保证自己一定比其他人强。可正如许鲎也深知这种事不适宜让更多人知道的状况，不是自诩，已经为这事奔波了几个月时间，许鲎敢保证至少刚刚到任的谈寒、图凤绝对不可能比自己做的更好。…,
看到许鲎还是不明白样子，海庆的脸色却是一苦道：“怎么，许大人还不明白？”
“那是因为有武将军在，许大人就只用掌管一些军事调度方面的问题，但某却不仅要操心如何支援武将军还得顶着这个知州的头衔忙许多琐碎事情。想想我们当初就为了应付东王刁难，许大人也知道我们花费了多少心力吧！”
“这个······，难道海大人是说朝廷会将我们提出来然后专司支援武将军的事？”
听到这里，许鲎就知道海庆在说什么了。
毕竟两人往日支援武霸天的工作都是在暗中进行，可与知州和指挥使的正常职责相比，为了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这个暗中工作可是要比正常工作劳累多了。
即使许鲎也清楚自己的工作强度比不上海庆，但也曾为此受累不已。
所以真被海庆提出来后，许鲎也认为这件事应该尽早单独提出来。
海庆说道：“这是肯定的，因为朝廷在这方面根本找不到替代我们的人选，而有谈大人和图将军挡在前面完成知州和指挥使的正常工作，我们也就可在暗中完成长公主殿下对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的布置了。”
“说的好！”
海庆的话音刚一落下屋中烛光就左右摇晃一下。跟着没等海庆、许鲎为这突然传声音震惊，别无旁人的屋中就一下多出两条身影。
而没等看清身影模样，许鲎就猛从座上站起，同时就手握腰上刀柄喝道：“什么人？”
当然，海庆虽然也曾是军中参事，但由于转文职已久身上却不像许鲎一样还佩有武器。却是先等看清两条身影的外貌后，这才站起拱手说道：“难道是天英门女侠莅临？”
天英门女侠莅临？
听到海庆话语，许鲎的目光就迟疑了一下。因为随着海庆一耽搁，许鲎也看清突然出现在屋中的两个身影竟是两名蒙面女子了。
只是两名蒙面女子都不是宫装，却也是让许鲎大感踌躇。
微微一笑，沅就从怀中抽出一份黄绸圣旨喝道：“大明公主懿旨。”
“小臣西齐郡知州海庆接旨。”
“……小臣西齐郡指挥使许鲎接旨。”
猛看沅拿出一份什么大明公主懿旨，许鲎就一阵发怔，可由于海庆已经抢先跪下接旨，许鲎也只得不顾真假跪了下去。毕竟仔细想想，两人上次就任西齐郡知州和指挥使时一开始可没什么大明公主懿旨，全都是后面补齐的东西。
没想到大明公主现在会发懿旨给自己，许鲎就有些不明白。
而在两人跪下后，沅才展开手中大明公主懿旨宣读道：“天地齐泰，万民平安，着西齐郡知州海庆、西齐郡指挥使许鲎两人恭顺谦良、兢兢业业，并为我朝开疆立土计划劳心劳力、鞠躬尽瘁，特各赐黄金百两，并一体晋升为三品左右军机章事，全力辅佐卫国将军武霸天全权开疆立土计划。望同心同德，竭力向前，钦此。”
“微臣领旨谢恩。”
“微臣领旨谢恩。”
没想到大明公主开口就赐给两人三品军机章事之职，虽然尚不知道具体工作，海庆仍是一脸大喜谢恩。而许鲎这次也没有太落人后，毕竟西齐国朝廷也曾有过军机章事一职，却也是位高权重之辈。
而在两人叩地接旨后，沅才将手中懿旨一分为二交给两人道：“海大人、许大人请起，长公主殿下已知你们为朝廷所建之功勋，只是有关此事，却还有一些不便宣扬于外的叮嘱需要告知尔等。”…,
“女侠请讲。”
一同从地上站起，海庆和许鲎都一起将目光望向了沅。
沅继续说道：“那就是你们已升任三品军机章事之事尚不可让人知晓，甚至表面上，明日宫中还会传旨你们降职辅佐谈大人和图将军的工作，但不管表面上如何变化，你们只要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为朝廷将来开辟疆土服务就行。而等到异日功成名就，你们也将是第一等的功劳。”
“微臣遵旨！”
不管什么第一等功劳，海庆、许鲎都不奇怪沅会要求两人暂时隐瞒这事。毕竟不像两人先前那么没忌讳，好像大明公主懿旨和沅的话语中都没提到什么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只是用辅佐武霸天开辟疆土为替代等等。
只是站起时，海庆就说道：“女侠恕罪，那不知长公主殿下和女侠对臣等的工作还有什么指点吗？”
“指点算不上，但将来如果有什么人想要阻碍你们工作，你们可以不必与之硬拼，只要回头禀报谈大人或图将军即可，他们都会将消息传到吾等口中，到时再由吾等前去查探那些人为什么要阻碍你们工作。毕竟你们的工作不方便宣言，吾可不想你们出什么意外再找人来替代你们。”
“微臣多谢女侠关怀，那女侠会长留西齐城了？”
“至少开战前，吾都会留在西齐城中，又即使吾有要事离开，西齐城中同样会有天英门弟子驻守。所以安全和工作方向的事情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只要做好长公主殿下交代的事情就行。”
“微臣遵旨。”
听到沅的解释，不仅海庆，许鲎也彻底放心下来。
因为在东郡王贾垣的压力下，前段时间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保下了自己的工作、性命及为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所做的支援等等。
可现在天英门弟子既然已决定长驻西齐城，那两人就没什么好再担心的了。
毕竟他们都知道，或许比起保证两人安全，天英门和大明公主应该更看重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而为让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能在保密状况下继续完美实施，两人的存在也是重中之重。
所以只因为如此，两人对沅就没有什么不可信任的地方。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轻重缓急
同知州，主要工作为协助并帮助知州工作。【武动乾坤】同指挥使，主要工作为协助并帮助指挥使工作。
随着第二日到来，皇宫中终于传来了对海庆、许鲎的新任命。跟着是一片无声喧哗过后，整个西齐城中就再没有关于这次调任的消息了。
因为海庆、许鲎这算降职吗？
当然算降职。
毕竟两人已从正式的知州、指挥使变成了协助知州和指挥使工作。只是降职归降职，同知州与同指挥使的权限却也并不算太小。因为只要谈寒和图凤不介意，两人照样可行使知州和指挥使的权限。不过就是真要工作时，两人还是要听从谈寒和图凤的意见而已。
当然，同知州和同指挥使的任命往日并不是没出现过，但那只是当知州或指挥使一职空缺时，乃至一种对准知州、准指挥使的一种临时考验举措。
只是说现在这种临时举措居然变成了一种常态，顿时就让人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了。
而与韩冬坐在一起，高先生脸上依然覆着一块面纱道：“东郡王的意思是在海庆、许鲎的身边下手？这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某也觉得这有些本末倒置，但由于被重新回到西齐城的天英门弟子惊吓，包括新任知州、指挥使都是出自少师府的人，王爷也只能暂避一时，先从海庆、许鲎身上着手。而且从海庆、许鲎身边着手不仅更简单，将来也可收到大效用。”
“哼，既然知道简单，当初他又为什么不着手，却想要某现在来安排。”
对于东郡王的企图，高先生虽然不会拒绝，但总还是有些稍稍不满。因为高先生不是不想往海庆、许鲎身边插人手，而是往日东郡王贾垣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或者说，东郡王贾垣更期待能与新任知州、指挥使一起联合打牙海庆、许鲎。
因为京城虽然早有传言这次新任知州和指挥使都是少师府一系的官员，但由于钟厚当初离开时已经许诺浚王图浪一定会将新任知州和指挥使的位置拿到手，所以不管这是不是一种盲目信任和盲目希望。对于东郡王贾垣的前期作为，高先生还是相当不满。
韩冬却不怎么在意道：“高先生言重了，但这主要也是王爷往日没遇到太多挫折、太多对手的缘故，而相比于王爷将来肯定要到北越国京城发展，西齐城的事情不还是得继续依靠先生吗？”
“哦！你肯定东郡王将来定会前往京城发展吗？”
猛听这话，高先生的神色又微微有些松动起来。
因为高先生现在与东郡王府的联系假如能足够紧密，即使贾垣离开西齐城后无法将自己的所有势力都交给高先生，高先生也能从中获得极大利益。
韩冬却是微微不屑一下道：“高先生真会对此感到疑惑吗？要知道与那些只能固步守成的官员不同，若是一直留在西齐城，王爷可没什么前途可言，这却还不如去到京城拼上一拼，即使拼失败了，却还不是有西齐城这个退路吗？”
“所以与那些一旦前往京城就没有退路的官员相比，王爷有什么理由不去京城力争一下。”
有退路？没退路？
听到韩冬话语，高先生也是默然不语地点了点头。因为与那些官员前往北越国京城求发展不仅得等待朝廷安排，还会失去现有西齐城的一切地位不同，身为贾姓王族，贾垣是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后路问题。…,
因为北越国朝廷接收的只是西齐国国库，皇室内库却还是留给了贾姓王族继续经营。
只是想到此点，高先生又是一脸疑惑道：“那东郡王会前去京城发展，其他贾姓王族又没有此想法吗？”
“暂时还没有！”
摇摇头，韩冬脸上却有种遗憾道：“毕竟不知怎么回事，这次两国合并居然是直接通过西齐王一力来完成的，其他贾姓王族插不上手，在北越国京城中没有根基，自然都想等其他人来给自己探探路。所以知道东郡王肯定会前往京城发展，他们自然也会想要看看东郡王又能在京城发展成什么样子再说！毕竟两国刚刚和并，不用急于一时。”
“某明白了。”
听到韩冬说什么不用急于一时，高先生眼中的各种疑惑也都渐渐归于平淡了。
因为正像韩冬所说，这次两国合并居然是直接走西齐王贾浃的路子就很令人感到怪异。毕竟按正常程序，这肯定都要先是普通官员、高级官员、普通王族、高级王族才能这样一直连通到西齐王贾浃身上。
这样不仅能利益均沾，也方便国家的过渡。
哪像这次直接由两国皇上宣布合并事宜，不仅吓尿了许多人，由于很多利益都没有进行过再分配，这才会让人难以取舍。
又或者不是北越国朝廷直接放弃了西齐国皇室的内库，说不定早就有人闹起来了。
不过由于利益上没有损伤，这也导致一般贾姓王族对于前往北越国京城发展的兴趣不大。毕竟在贾姓王族之上还有图姓皇族，没有一定真本事，或许他们留在西齐城中作威作福是没关系，但真要前往北越国京城，那就是自找罪受了。
而看到高先生不再有疑惑，韩冬就放心说道：“那不知高先生打算何时往海庆、许鲎身边插人手。”
“这不急，我们应该先试着往那谈大人和图将军身边插人手才对。”
“往谈大人和图将军身边插人手，这……”
没想到自己说了半天，高先生居然彻底倒退回去，在不解的同时，韩冬心中却也难免有些不满起来。
高先生却不担心道：“韩冬你不用着急，因为我们若是不先表示出对谈大人和图将军的重视，韩冬你认为他们又不会留意海庆、许鲎身边有什么变化？所以我们只有先让谈大人和图将军身边热闹起来，在没人关注的状况下，我们才能更顺利的在海庆、许鲎身边插人手。”
“原来如此，高先生真是高见，如果是这样，那往谈大人和图将军身边插人手的事情就交给王府来办吧！反正也没必要计较什么得失，就当是做个样子，王府也应该有所行动才行。”
相视一笑，两人都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在明白主次关系后，两人很容易就能划分出事情的轻重缓急。尤其不管海庆、许鲎如何落寞，以谈寒、图凤高调前来西齐城上任的态度，他们本就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只是在这种表示的遮掩下，也就更方便在海庆、许鲎身边安插人手。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陆少师的故旧
高朋满座，贵客盈门。
与第一天还有些冷清，也就是一些没什么门路的官员才会由西直门进入位于皇宫中的知州所和指挥使所拜访谈寒、图凤不同，再接下来的日子，知州所和指挥使所就再没有真正安静过。
又即使说图凤可以因为自己是女人，成功避免那些官员的不必要拜访和轮番拜访，但身为新任知州，谈寒却没理由拒绝任何人的拜访。
当然，出于朝廷工作和自身发展考虑，谈寒也不会拒绝这种拜访。
毕竟与往日只是听说不同，随着真正来到西齐城，见识过西齐城的繁荣乃至广袤，谈寒就开始爱上了这个城市，也愿意为这个城市付出自己的心力。
因为朝廷即使没有这方面要求，在完成易嬴的托付状况下，谁都不能阻止谈寒想要为西齐城努力的心情。
而不仅在白天要在知州所中迎接来访的客人，渐渐的，谈寒也会开始赴一些晚上的饭局。因为比起北越国只是绯衣式样相当曝露，只要是在西齐城中，一个接一个的妓馆中就是想要找个穿着上衣的女人都很难。
“谈大人怎么这么早就要离开了，多喝几杯就不行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或者你们就想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只有本官将西齐城和西齐郡都治理好了，大家才不用靠自己的皮肉来讨生活对吗？”
虽然身体周围都已被各种丰乳肥臀所包围，谈寒脱起身来却一点不拖泥带水。
因为秀娥即使不会阻止谈寒与这些本地官员三天两头参与夜宴，但谈寒可不会真的在外面夜不归宿，甚至每天都会在亥时前，也就是夜晚21时前赶回位于皇宫西直门的知州所中。
毕竟谈寒知道，真正可怕的不是同样做过小娘的秀娥，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寻找的天英门弟子。
好像除了第一日来到西齐城，谈寒就没有再见过沅，这也是谈寒不敢轻易胡来的主因。
而不是说赶早还是赶晚看到几名姑娘都拦不住谈寒，今日宴会的东主鸿胪寺卿姚兆就说道：“谈大人，我们都知道大人的勤勉，但勤勉是一回事谈大人也要更注重休息是不是？而且入乡随俗，谈大人如果是担心自己夫人怪罪，自然由本官明日陪大人到府中解释，本官可还想听谈大人说说当朝陆少师，也是我西齐城原左相陆大人的事迹呢！”
“哦！姚大人与陆大人有旧吗？”
虽然已来到西齐城几日，但不管原因是什么，这可是谈寒第一次听到有人问起陆中正的事。**
而鸿胪寺卿姚兆当然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谈寒如今的客人原本都是东郡王贾垣刻意安排的。为给鸿胪寺卿姚兆创造机会，他们才都没有在谈寒面前问起陆中正的问题。而也是为了留到现在，姚兆前面才一直没开口。
所以随着谈寒疑问，甚至不用姚兆开口，一旁就有官员说道：“这怎么是有没有旧可以形容的，要知道姚大人当初在朝廷上可是陆大人的左膀右臂，当初陆大人离开西齐城时，可是曾好好嘱托过姚大人要如何治理好西齐城怎么谈大人没听陆大人提过？”
没听陆大人提过？
借着旁边酒杯反光扫了一眼说话的大理寺卿曹厚，虽然知道曹厚也是东郡王贾垣叫来帮助自己的，姚兆可听不出这点。
可尽管同样不知道曹厚为什么这么说或者说不知道事情真假，谈寒还是略做汗颜道：“曹大人言重了，虽然谈某当初在京城主要也是为西齐会所工作，但却没有多少机会接触陆大人，往后还要姚大人和曹大人多多指点才是。”…,
“谈大人客气了，但陆大人现在北越国的生活和工作还好吗？”
无须介意曹厚先前的话语是不是一种讽刺，事情既然已经开头，姚兆也顺势问了下去。
而姚兆等人如果用其他理由来拖住谈寒，谈寒肯定不会理会，毕竟谈寒已知道现在整个西齐城官员中就只有西齐王贾浃和海庆、许鲎及远在边境的武霸天几人知道大明公主的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他根本就犯不着搭理这些不明所已的人。
可既然他们说到陆中正，谈寒就不能理会了。
毕竟与易嬴相比，陆中正更像一个真正的太子少师。
于是重新被几个美女的丰乳肥臀拉着坐下，谈寒就说道：“姚大人言重了，但要说起陆少师那却是比本官岳父更像一个真正的太子少师，不仅每日都以教导太子殿下为己任，更是深得皇上和长公主殿下信任。”
“哦！真是如此？本官可听说陆大人乃是一入京城就被荐为太子少师了，朝廷就那么看重陆大人的大才？”
“详细状况本官虽然不清楚，但也应该是皇上和大明公主想让太子殿下更加了解西齐城和西齐郡状况，陆大人才能在一入京城便被推举为太子少师，可便是如此，陆大人的才能也极得百官佩服，更深得太子殿下敬仰。”
“谈大人可以详细说说吗？”
“本官虽然知道不多，但也见过几次陆少师······”
不是说打开了话匣子又怎样，既然曹厚说姚兆原本就是陆中正的左右手，谈寒却也试着想要信任一下他了。因为谈寒既然来到西齐城就任知州，虽然重点是辅佐大明公主的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但也不能对西齐郡和西齐城的事务不闻不问。
所以在必须做个称职的知州状况下，谈寒也需要更深入的接触本地官员，并且最好是建立起自己的一套班底。
不然将来北越国朝廷真的借道西齐郡与大梁国开战，谈寒也需要有人帮自己掌握各种西齐郡的事务才行。
而姚兆既然原本就是陆中正的臂助，不说能力上不用怀疑，在不牵涉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的状况下，谈寒也没理由不相信姚兆。
然后虽然没准备，谈寒却也是与姚兆谈了一个多时辰有关陆中正的事，这才是起身告辞了。
只是等到谈寒离开，曹厚就有些不满道：“姚大人，你怎么不努力些将谈大人留下来这不是王爷早就吩咐的吗？”
“真要留谈大人也不用急于一时，不然显得太明显，却不是让谈大人怀疑某的用意了？”
“哼，但你知道向王爷交代就好。”
继续不满的说了一句曹厚也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姚兆多做什么。
毕竟他们现在虽然都还挂着各自的官名，但早已经是有名无实了。尤其在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后，按照北越国的官阶，谈寒就是西齐郡现在最大的朝廷官员。
而他们不过就是继续受西齐王调派的府官，不仅再没有晋升希望，将来自己的官位也都是后继无人，必然随着自己的消亡而消亡。
只是说虽然前往北越国京城他们就有重新获得重任的机会，但谁又敢保证自己的运气一定会有陆中正那么好。
然后随着曹厚继续在妓馆中与姚兆闹情绪，谈寒回到皇宫西直门内的知州所中时都已经过了子时。
只是说由于西齐城独特的夜景，整个城市却被映得好像白昼般光明。在门前迎住谈寒，秀娥就一脸惊讶道：“夫君今日怎么这么晚，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是啊！遇到一个陆少师的故旧，不过这事还有许多奇怪的地方。”
“陆少师的故旧，怎么现在才遇到？”
听到谈寒话语一边将谈寒往屋中让，秀娥脸上也露出了惊讶表情。毕竟秀娥也知道西齐城夜晚的状况，何况谈寒这才是第一次晚归秀娥并不会那么着急。
特别谈寒还提到了陆中正的故旧，这就更让秀娥感到奇怪了。
因为要到西齐城为官，谈寒又怎可能不请教一下陆中正和那些西齐城士子乃至严松年等人。
但不管是不是刻意隐瞒什么，似乎陆中正都没对谈寒说过什么自己在西齐城中的故旧一事。当初在北越国时，谈寒还以为这或许与陆中正前来北越国时遇到的状况有关，毕竟在只有陆中正一人知道内情的状况下，当时他可是等于被贬到北越国京城。
可即使如此，陆中正不谈所谓的故旧便罢了，但真有什么对与陆中正关系依旧看中的官员，怎么又会在今日才冒出来？
早那些时间他们又干什么去了。
而反正解释一下也不花时间，谈寒就将今日遇到的事情对秀娥说了说道：“夫人，你看事情就是这样，为夫就是觉得这事里面有问题，所以才同他们浅浅谈了一下，这才耽搁了些许回家的时间。”
“相公言重了既然这是公务，相公就不要说什么早晚的问题，那相公要不要明日去找凤姨娘询问一下这事，看看凤姨娘是什么态度。”
“夫人是说去与岳母说说吗？这到也没什么不使得，不过这西齐城的夜景，还真是有些让人叹为观止啊！”
“相公说的是，这西齐城还真是个不夜城，可那么多姐妹被迫做这种事情，尤其真令人心酸啊！”
望了望窗外亮如白昼的夜色，秀娥就有些颇为感慨。毕竟别看西齐城好像很繁荣，但西齐城会发展成这样，本身却是因为当初被北越国和大梁国两面挤压的结果。又由于秀娥原本就做过小娘，所以才特别感触西齐城女子竟然要以此来谋生。
而抱住秀娥身体，谈寒就笑道：“夫人不必感伤，我们会来到西齐城，为的还不是改变这一切吗？”
“是啊！这全有赖干爹和长公主殿下英明。”
想起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的事，秀娥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秀娥即使只是个女子也知道，只要北越国成功建立大陆第三大帝国，没有了外战危险，作为一个内陆地区，西齐城的夜生活想必也不会再那么畸形。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迁徙问题
有一就有再，由于天英门并没对谈寒发出警告，不管是不是鸿胪寺卿姚兆在有意接近自己，利用姚兆的关系，谈寒也开始慢慢与西齐城的官员主动结交起来。【武动乾坤】
毕竟要想在西齐城做好工作，远离其他官员可没什么帮助。
只是在接近姚兆的同时，谈寒也在接近其他想要靠近自己的官员。
因为天英门虽然没对谈寒发出警告，但其他想要靠近谈寒的官员，例如户部侍郎箕优就明言姚兆在陆中正离开后就立即投靠了东郡王贾垣等等。
只是天英门弟子既然没提这事，姚兆也没提这事，谈寒就只能当做不知道这事了。
反正现在知州所的工作很多，谈寒有足够工作去打发这些西齐城官员帮忙，根本没必要，也不可能将他们介绍给海庆、许鲎。
而作为同知州，为了表示一种主从关系，或者说为了更好的掩饰自己工作，海庆却也撤掉了自己的衙门，一起并入了谈寒的知州所中。
“大人，徐城太守报知，前日暴雨成灾，不仅很多农田被毁，一些居民也变得流离失所，虽然他们提出让流散居民向西齐城迁移，但大人你看要不要将他们迁往南边的东葛城。”
“迁移？西齐郡的居民允许随便迁移吗？而且还是官方提出迁移。”
随着海庆将一份折子拿到自己面前，谈寒就相当惊讶。
因为换成是北越国，为避免民乱发生，不管战争还是天灾，没有一个地方官会允许辖下居民轻易迁徙。因为这不仅意味着自己在治政上的无能，假如那些迁徙居民将战争、天灾状况带到其他地方，只会导致一些危险的连锁反应等等。
海庆却一脸淡然道：“大人有所不知，当年除了西齐城外，几乎西齐郡内所有城市都是各种流兵的侵袭目标，所以在本身田地产量不高的状况下，如何更好的保民护民就成为了所有地方官的主要责任。而由于西齐城附近当时还有许多未开垦田地，旧朝才会允许地方官将失去田地的居民往西齐城迁移。”
“这样啊！那海大人为什么要建议往东葛城迁移这些居民。”
听到海庆解释，谈寒立即明白这只是西齐郡或者说西齐国往日治理的一种约定俗成。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在西齐城附近可开垦的土地日渐减少的状况下，不说西齐城的人口已爆满到必须进行疏散的地步，看了看地图上东葛城靠近大梁国边境的位置，谈寒也有了许多想法。
海庆也不出所料的将手指点在东葛城位置上说道：“首先，东葛城由于往日受大梁国侵袭，境内荒掉的良田多不胜数，如果将这些居民迁过去，不仅立即可让他们复耕良田，将来出产的粮食也可就近补充边兵需要，以免在粮食运输上浪费时间。”
粮食运输？一听这话，谈寒就知道海庆考虑的还是如何支援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的事了。
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但他们可能愿意迁来西齐城，又会愿意迁往东葛城吗？”
“这应该没问题，毕竟西齐郡大军现在基本都驻留在距离东葛城不远的边境上，安全上甚至比其他地方还高，而且只要我们发给他们其他地方两倍以上的土地，却只让他们按照原本数量纳粮。在手有余粮的状况下，他们不仅没有拒绝的理由，有军队这个收粮大户，他们的生活也可得到极大保障。”…,
“好，说的好，那我们能不能也将西齐城的居民迁徙一些到东葛城去。”
随着谈寒兴奋起来，海庆却一脸谨慎道：“不仅东葛城，而是其他城池也应该迁徙一些居民过去。毕竟在并入北越国后，其他方向已经不会流兵作乱，各地居民也应该能渐渐安定下来。而且为避免被人将目光放到东葛城上，由西齐城迁出的居民最好是先迁移到其他地方，不过这恐怕就要在城内进行大量宣传了。”
“那就宣传吧！不然继续膨胀下去，西齐城迟早都会撑不住的。”
听完海庆说明，谈寒果断就点了点头。
毕竟来西齐城大半个月后，谈寒不仅已经充分意识到西齐城不同其他城市的繁荣胜景，又因为西齐城的人口众多，谈寒也早已经感到这才是自己的最大危机。
毕竟这些西齐城居民或许更多都只是民、不是兵，但古代对兵器可没有太多严谨的要求，不仅刀枪交易很难彻底杜绝，一旦给平民手中握上刀枪，那也很有可能在一夕之间演变成暴民。
而听到谈寒主动提出疏散西齐城居民的提议，海庆也着实松了口气。
毕竟比起谈寒这个初到西齐城的官员，海庆这样的本地官员才更了解西齐城的人口压力究竟有多大。
只是这种事不能由海庆提出来，他也不知道谈寒是不是那种好大喜功并认为城市越大越好的官员，这才只能借着徐城太守的奏报将事情向谈寒提上一提。但谈寒既然也有这方面觉悟，那就不用海庆再担心了。
然后说了说该怎么宣传的事，谈寒再又说道：“对了，海大人，对于如何迁移居民的事情，我们或许是有很多办法可想，但关于西齐城中妓馆众多的事，海大人又有什么解决方法吗？”
“这个……，这同样也是个历史问题，只是说要改善起来的难度更大。毕竟这并没有造成太大的社会危害，而且还有其历史上的根源。”
“历史上的根源本官是有听说，但怎么又能说没有太大的社会危害呢！毕竟那么多女子都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成为了无法自主的妓户。”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事恐怕比让平民迁居更难处置！但大人为什么会关心这事呢？”
没想到谈寒竟会关注西齐城内妓馆众多的事，虽然也知道谈寒从不在外留宿的习惯，但作为一个西齐城本地人，在已经习惯西齐城的夜生活后，海庆也就是唯有这点很难与谈寒达成共识。
毕竟西齐城中的妓户虽然是妓户，地位却不是很低，又很能方便男人，至少海庆看不出男人想要取缔妓馆的理由。
但不是苦笑，只有一些叹息，谈寒就说道：“不怕海大人笑话，其实拙襟当年也曾因为衣食困顿而成为小娘，所以不知西齐城这么多妓馆、这么多妓户的来源中有多少无辜女子，拙襟就一直很难放开这事。”
“原，原来如此，夫人真是宅心仁厚啊！”
虽然谈寒说的很含蓄，海庆还是知道小娘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谈寒的妻子秀娥也有这样的经历，海庆却有些无言以对了。
毕竟海庆也知道，只有西齐人才会维护西齐城中的妓户制度，换成其他地方的人，那是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容忍心，何况谈寒的夫人还有同样的经历等等。
至于谈寒为什么不怕将这事说出来？
因为这事瞒得了一时，却也恐怕瞒不了一世，何况西齐城本身就不看重这种事情，更有不少官员妻妾都是妓馆中的红牌。所以真被人知道这事，那还容易有种同类感觉等等。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救命？饶命
官员只要做好自己工作就行了吗？谁都不敢这样说，谁都不敢这样做，因为一个孤高的官员别说未必能迎合好人民需要，甚至根本就不可能迎合得了官场上的需要。
特别官场更注重交流和沟通，你可以不了解人民的需要，但绝对不能不了解官员的需要。
因为一个背离人民的官员，只要有其他官员愿意为他做保就行。但这如果是一个背离所有官员的官员，那就绝不会有人稀罕去保他了。
所以从皇宫中出来，海庆想的可不是什么公务方面的事，而是有关谈寒的事情。
因为不得不说，别说海庆，任何一个官员在与谈寒交往时都可看出谈寒在官场中的阅历略显不足。好像自己妻子曾做过小娘的事，即使再怎么不见外，谈寒又能对一个外人轻易说出来吗？
可即使海庆对谈寒的状况是有些担心，但海庆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谈寒对其他西齐国官员来说却是一个绝好机会。
因为拉拢和投靠一个经验不足的官员，好处绝对大过去拉拢和投靠一个老成持重的官员。
难道这就是少师府和朝廷让谈寒前来西齐城的原因，为的就是与西齐城官员相处更融洽？
但不说这样如何能保证朝廷对西齐城的控制，光是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恐怕都不能用这种方法来轻易应对。
只是说以自己身份，海庆深知自己无权致喙，却也只得看看再说，或者说由自己在后面引导谈寒的将来发展等等。毕竟这既然能成为其他官员看中的机会，为什么又不能成为海庆看中的机会。
“救命，救命啊！……”
而就在海庆的轿子来到一处僻静路段，并且海庆还在轿中思考有关谈寒的事情时，耳中就突然听到一串惊呼声。跟着海庆轻“嗯？”一声时，轿子外面就传来“砰！”一声震响，跟着海庆就听到自己的轿夫大声喝道：“干什么。”
“怎么回事？”
既然轿夫已经开口，虽然还有些不明白轿外状况，海庆就在停下的轿子内唤了一声。
轿夫说道：“回大人，有一女子因叫救命撞上了轿子，但我们根本没看到什么歹人。”
“救命！真有……，救命啊！……”
虽然前面停了一会，但紧跟着轿夫回答，轿外又传来了女子带着喘息的呼喊声。
听喘息声，海庆还是能感到一些真实，于是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海庆仍是第一次掀开轿帘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啊！”
刚掀开轿帘，虽然海庆的目的是看看撞上自己轿子的女人，但远处却传来一声低呼。
于是没等低头，海庆就抬眼望去，却才看到两、三个蒙面汉子刚刚从前面一处街角处绕过来，见到海庆的轿子，特别是见到一身官服的海庆从轿中探身后，立即就惊得停下了前冲的脚步。
当然，不用海庆过问，原本就在注意周围状况的轿夫立即大喝一声道：“什么人，不知道这是同知州大人的轿子吗？”
“同知州？”
似乎在听到海庆官名后犹豫了一下，几名蒙面汉子却并没有离开。而是低头窃窃私语几句，这才是有一人大声喊道：“赛媚儿，待会你别乱说话，否则有你好看的，我们走！”
别乱说话？
听到蒙面汉子话语，右手仍打着轿帘的海庆就皱了皱眉头。因为这即使没有解释先前的救命呼声，却也似乎的确有些问题了。…,
不过，由于蒙面汉子说完就已转身逃走，暂时海庆也捉摸不定状况。
但海庆虽然还没说话，由几名蒙面汉子的话语中，几名轿夫到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却是围在靠着轿边坐在地上的一名女子就热情起来道：“好了姑娘，你且先起来吧！这是我们西齐城的同知州海庆海大人，你有什么冤屈，海大人一定会为你伸冤的。”
虽然由于轿夫遮挡，海庆到现在还没见到女子的容貌，但听到轿夫话语，却也是瞪着轿夫背影抽了抽嘴角。
只是说轿夫虽然的确有越俎代庖嫌疑，海庆却没有怪怨他们的理由。
毕竟对于这些轿夫来说，看到自家老爷在官场上升升降降，却也肯定会有自己的想法。海庆或许有机会是应该叮嘱上一、两句，但他却无法阻止轿夫的炫耀心理。
然而听到轿夫介绍后，仍被轿夫遮挡住的女子却是很快在地上改坐为跪，朝着海庆的轿子就磕下头道：“奴家不敢，奴家只是受不了，大人救命，大人饶命啊！”
救命？饶命？
听到女子话语竟开始变化，海庆也有些奇怪起来。
想起前面蒙面汉子离开前丢下的话语，海庆就走出轿子说道：“汝先等等，汝为什么一开始受救命，后面又变成饶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抬起脸来，赛媚儿却就有些惶恐道：“奴家，奴家是《百莺楼》的一名二等红牌，今日遇到一名狂客对奴家提出不当要求，奴家不从，找到老鸨想要申辩，结果老鸨却不支持奴家，奴家就一气逃了出来，而因为害怕，所以……”
原来如此。
听到赛媚儿话语，几名轿夫立即露出一副明白也是义愤无比的表情道：“什么，那老鸨竟敢强迫姑娘你去接待恶客吗？这怎么行。”
这不怪轿夫会有这种表示。
毕竟西齐城城中的妓馆不仅众多，以他们这样的轿夫身份，如果想要找女人消遣，当然也得上各种妓馆中去流连。
只是二等红牌虽然在那些高档妓馆中不会被太过看重，可对他们这些轿夫来说就有些高不可攀了。再说西齐城男人乃至官员都不会看不起妓户，因此他们要替赛媚儿辩护甚至都不需要经过海庆的同意。
但在几名轿夫开始为赛媚儿抱不平时，海庆却望着赛媚儿抬起的双脸愕怔住了，眼中甚至都有种异样光芒开始闪烁。
只就是轿夫虽然没发现海庆异样，脸上仍是一片惊惶的赛媚儿却看得清清楚楚。跟着惊惶表情不变，赛媚儿心中就嘀咕起来。
因为赛媚儿为什么会跑到海庆轿子前面挡路，这当然不是赛媚儿自己的想法。毕竟作为一名大梁国密探，虽然能接近海庆的确更方便赛媚儿工作，但这么冒险的举动赛媚儿可不会去冒冒失失实施。
只是赛媚儿虽然不想曝露自己，可当这种命令是被高先生派下来时，赛媚儿却也无法拒绝了，只得按照高先生的要求这么闹上一次。
但闹归闹，赛媚儿却没想到海庆竟会因为被自己的容貌所吸引。
难道这是自己容貌与海庆认识的什么人相近的缘故？
没想到这才是高先生挑中自己前来碰瓷海庆的原因，心下惊叹的同时，赛媚儿就仍是一副惶恐样子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家无心冲撞大人，只是奴家，奴家实在受不了那恶客和老鸨的欺负。”
“汝先起来再说。”
虽然在第一次看到赛媚儿容貌时，海庆的确震惊无比。可随着赛媚儿带着惶恐的恳求，海庆却也是很快反应过来。…,
而在海庆示意下站起，赛媚儿又是做出一副畏惧样子道：“谢大人恩典，那奴家……”
“汝先随本官到府中住上两日，等本官问问《百莺楼》的事情再说。”再望了赛媚儿一眼，不知该不该说有一种怜惜，海庆很快就退回了轿子内。
但虽然没注意到海庆的表情变化，听到海庆有过问赛媚儿一事的意思，几个轿夫却就高兴起来道：“好了姑娘，既然大人说要帮你，你就先跟我们一起回府吧！这样也安全一些。”
“奴家谢过大人的救命之恩。”
在轿外依旧款款一福后，赛媚儿现在可不会再去与那些个轿夫纠缠了。毕竟她虽然没料到自己的相貌会让海庆如此触动，但纵然事情的始作俑者乃是高先生，这对赛媚儿到是没有什么不利的。
特别海庆如果在某种程度上非常看重赛媚儿的相貌，赛媚儿也值得为此事好好努力一下。
只是说坐回轿子内，海庆的双手就紧紧捂住了双脸，跟着就压抑不住地双肩抽动起来。
因为赛媚儿并不知道，自己居然长得极像海庆的未婚妻。只是说海庆的未婚妻不仅早夭，更是死在海庆的面前并被海庆亲手埋葬。
所以尽管明知赛媚儿不可能是自己死去的未婚妻，但在看到赛媚儿的相貌时，海庆还是会抑制不住的想起当年往事。
因为海庆的未婚妻是怎么死的？却也是在一次流兵入侵村庄中的战斗中战死的。因为与海庆当时还只是个一心读书的书生不同，海庆的未婚妻不仅性格活泼好动，更是喜欢武刀弄枪的说要在将来保护海庆等等。
只是说海庆的未婚妻虽然成功保护了海庆，但却没保护好自己。这才让海庆在痛惜的同时选择了投笔从戎，并有机会从军职再转文职的成为西齐郡同知州。
所以猛然看到赛媚儿，即使赛媚儿与自己未婚妻的性格完全不同，海庆心中仍是触动不已。
因此在听到赛媚儿的遭遇后，海庆才不会多管原因是什么就立即大包大揽下来。因为谈寒既然都已对西齐城的妓户状况颇有怨言，海庆自然也可趁此为赛媚儿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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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某还以为他永远找不到《百莺楼》
对永远不可能忘记自己未婚妻的海庆来说，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再见到未婚妻，至少是再见到自己未婚妻相貌的一天，但即使如此，海庆也觉得自己已经值得了。
因为海庆当年或许无法保护好自己未婚妻，更要靠未婚妻来保护自己，但至少今日，海庆已可保护好与自己未婚妻有着相同相貌的赛媚儿。
所以回到府中，安顿好赛媚儿后，海庆就亲自领着一队兵马来到了《百莺楼》。因为海庆现在即使已是同知州的文官，但依照西齐国乃至北越国规矩，原本他作为西齐国将军参事的一队兵马却也留了下来。
毕竟将军参事不是普通参事，也拥有保护自己的权力与能力。
而随着海庆的兵马到来，《百莺楼》立即乱成了一团。
“什么？海庆亲自带兵马来了？”
“……是啊！高先生，这事只有您才能压得住，您快下去看看吧！”
虽然《百莺楼》的老鸨珠嬷嬷确实参与了逼迫赛媚儿一事，但她可不知道高先生的安排，更不可能知道赛媚儿乃是被高先生安插到海庆身边的事情。所以对于海庆竟然是为了赛媚儿来查抄《百莺楼》一事，一边感到不可思议，珠嬷嬷也有些惶恐，不知高先生会不会迁怒自己。
但畅然一笑，高先生就说道：“是吗？终于来了啊！某还以为他永远找不到《百莺楼》呢！”
“高先生，你说什么？”
没想到高先生会在这时狂笑，珠嬷嬷就有些不明白。毕竟什么是永远找不到？这就说的好像海庆一直在追查高先生一样。
难道说海庆这次不是为了赛媚儿的事情找上门？
又或者说，赛媚儿的事只是一个借口。
还在珠嬷嬷心中转着念头时，高先生已从帘后站起身说道：“好了，事已至此，某也不可能再留下来了。不过《百莺楼》的东西某也不可能带走，那么主仆一场，珠嬷嬷你们就自己看着能带什么东西离开就带什么东西离开好了，反正海大人找的是某，不是你们。”
说完高先生没在停留，伸手一扇，“扑！”一声紧闭的靠街窗户被扇开后，高先生的整个身影都顿时变得无影无踪了。
看到这一幕，不仅珠嬷嬷一脸愕然，同来的护卫班头陶大勇也是满脸惊吓道：“这，这这，珠嬷嬷你看到了吗？”
“……看，看到了，这恐怕是高先生犯了什么事，海大人才找上门的吧！但高先生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陶大勇你也下去吩咐大家收拾一下东西，自己更要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再等等看待会该怎么应对海大人吧！”
“某知道了，珠嬷嬷你也小心。”
没想到高先生竟这样逃了，虽然还有些不明所已，陶大勇却也知道这不是自己留下的理由。
然后陶大勇一走，珠嬷嬷就立即三步变做两步蹿入珠帘内，跟着就开始搜寻各种有价值东西。因为高先生现在既然已经跑了，又说可以给他们看着带些东西离开，珠嬷嬷当然也要给自己先挑些好东西。
当然，随着陶大勇将消息传出，整个《百莺楼》都立即乱了起来。
毕竟东主既然先跑了，这就意味着《百莺楼》的查抄再也无法避免。
而作为西齐郡的同知州，虽然不说海庆有没有资格查抄《百莺楼》，至少也没人能否认他拥有查抄《百莺楼》的资格。毕竟作为区区一个妓馆，《百莺楼》当然要受知州所管理。…,
即使没人知道海庆是个专项同知州，海庆会来查抄《百莺楼》，却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甚至于知道《百莺楼》被海庆查抄，一些与《百莺楼》竞争的妓馆也都兴奋起来。
但就是得知高先生逃走后，虽然后面的查抄并没有阻碍，海庆还是一脸疑惑的将珠嬷嬷和陶大勇都叫到自己面前道：“你们说那什么高先生才是《百莺楼》的真正主人？那你们知道他什么事情吗？”
“小人不知，因为不是高先生最后离开的方式太过突兀，小人甚至都不知道高先生会武功。”
一边摆手，陶大勇就是一脸无辜样子，因为他也觉得自己确实很无辜。
毕竟任何妓馆或许都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但至少他可并没有牵扯入赛媚儿逃走一事中，也不了解高先生究竟是什么回事。
然后随着海庆望向自己，珠嬷嬷赶紧就说道：“大人恕罪，老身来《百莺楼》的时间不长，甚至连高先生的全名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更不知道高先生其他事情了。”
“小人也不知道高先生全名。”
“……你们都不知道高先生全名？”
虽然海庆此次查抄《百莺楼》为的乃是赛媚儿一事，想找的主要也是珠嬷嬷出口气，但听到两人都不知道高先生全名，甚至于高先生好像还是因为自己突然查抄《百莺楼》而逃跑时，海庆就知道其中大有蹊跷了。
但只要能转移责任，珠嬷嬷也没什么不敢说的，直接说道：“大人恕罪，不仅我们不知道高先生的全名，恐怕这《百莺楼》中也没人知道高先生全名，因为别人或许不在乎高先生的全名是什么，老身却不敢这么没头脑。可就在老身试图追问一下高先生全名时，这才知道现在《百莺楼》中的人全在高先生接管《百莺楼》后替换了一遍，别说高先生的全名，当初老板是谁都不清楚。”
“什么？还有这回事？那你现在知道《百莺楼》原本的老板是谁吗？”
“大人恕罪，老身当初也是觉得此事有些不妥，所以多嘴在附近老板当中打听了一下，这才听说当初的老板姓涂，可后面具体怎么样就不清楚了，或许这只有大人才能追查出来。”
“某明白了，那从现在开始，《百莺楼》彻底歇业，所有《百莺楼》妓户发籍为良，但暂时你们谁都不准离开《百莺楼》，一切等朝廷查清高先生的问题再说。”
“多谢大人恩典，多谢大人恩典。”
听到海庆话语，珠嬷嬷和陶大勇都是一脸感激的跪下磕起头来。毕竟高先生能这样将事情兜过去，也等于两人没什么关碍了。
只就是磕过头后，两人却没有立即站起身，却是跪在那里相互的又是一阵挤眉弄眼，看得海庆一沉脸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是有什么话想说。”
“回禀大人，老身也不知这事该不该说，似乎高先生这段时间接待过不少东郡王府的客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与高先生这次离开有关。”
“东郡王府？你们确定？”
没想到自己只是想为赛媚儿伸冤，却又牵扯出一个不知为什么逃跑的高先生，而过问高先生的事情，却又能听到东郡王府的消息，海庆就有些惊诧起来。
陶大勇却也说道：“回禀大人，确有此事，而且这还是那人自己亮出东郡王府身份后我们才知道的，不然妓馆中的客人来来往往，真要有几个王府客人上门，那也不值得我们特别稀罕，所以当初我们就觉得这事挺怪异的，只是不好多说而已。”…,
“还有这回事？那你们记得那客人来过几次？都是什么时间来的吗？相貌又记不记得，身份是什么？”
如果高先生只是接待其他地方的客人，海庆根本不用特别在意。但如果说是东郡王府，海庆却知道自己必须好好追查一下了。毕竟不说海庆本身就与东郡王府有不少旧隙，仅是高先生一听海庆查抄《百莺楼》，不问为什么就逃跑的事也值得海庆去详细过问。
而就在海庆面前相互对了一下口供、时间后，珠嬷嬷就说道：“回禀大人，那人姓韩，具体做什么我们并不知道，而且我们也只是看他曾经来过五次《百莺楼》，但每次来《百莺楼》，他都会张扬一下自己的东郡王府身份，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什么。”
“故意张扬身份吗？但有没有什么姑娘曾经接待过那人，又了解那人多少事情。”
“没有，没有姑娘接待过那位韩大人，虽然老身也曾问过韩大人和高先生要不要招待一下他，但韩大人那边都说不要，所以《百莺楼》中应该没人有机会接触那位韩大人。”
“韩大人？你说那是一位官员？”
“这是他让我们这样称呼的，不过他没穿过官服来《百莺楼》，真是官员也……等等，好像有人说过他是东郡王府的府官。”
话说到一半，珠嬷嬷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
海庆却也是听得一怔道：“东郡王府的府官？他真是东郡王府的府官？是谁说出这件事的。”
这不怪海庆会想追问，因为府官职位都是由各个允许开府的官员自行斟酌，所以不是确实了解的人，府官数量也是最难探查的范围。
但似乎犹豫一下，珠嬷嬷才说道：“这个，老身记得是听都司琮大人说过这话，因为琮大人可是《百莺楼》的常客。”
“都司琮大人？你是说琮兕吗？那到有些可信了！”
与没人知道名字的韩冬相比，都司琮兕可不是无名之辈。所以在确认了琮兕的身份后，海庆也知道该怎样去追查高先生与东郡王府的关系了。
只是听到珠嬷嬷提起都司琮兕，陶大勇却也是一脸惊吓地偷偷望了一眼珠嬷嬷。
毕竟都司琮兕可是赛媚儿的常客，海庆又是以赛媚儿的事情为由头来查抄《百莺楼》，谁知道海庆知道都司琮兕与赛媚儿的关系，后面事情又会怎样闹。
当然，不说这是不是一种报复，珠嬷嬷却也是故意如此。
毕竟赛媚儿害得珠嬷嬷丢了饭碗，她也不需要让赛媚儿好过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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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顺水推舟做下去
没想到海庆竟为自己查抄了《百莺楼》，惊叹中，赛媚儿又想起了高先生吩咐自己勾引海庆时的话语。
因为高先生虽然是让赛媚儿去勾引海庆，但可没让赛媚儿主动将情报送给高先生，而是说会让什么人来找赛媚儿取情报，乃至说是教她怎么说话等等。
虽然这对于一个大梁国密探来说就好像个笑话一样，赛媚儿却并不会在高先生面前露出破绽。
只是赛媚儿没想到，居然在海庆前去查抄《百莺楼》时，高先生就自己遁了。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高先生才没有选择让赛媚儿去《百莺楼》汇报情况吗？但不管怎样，赛媚儿还是能想像出高先生为什么遁迹的原因。
因为这不仅能更好的让高先生隐迹，也方便赛媚儿更好的隐蔽自己。
这就好像高先生自己犯了什么事才要躲开，却不是故意要将赛媚儿往海庆府中塞了。
当然，对于高先生会与东郡王府勾结的事，赛媚儿也并不奇怪。毕竟她只是没有深究，却不是没有注意到这点。
只是说查抄完《百莺楼》，海庆竟没有直接回府向自己报喜，而是一边赶去知州所一边让亲兵回报赛媚儿知道，赛媚儿就清楚自己仅凭容貌上的吸引力还不足以让海庆将所有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
跟着亲兵离开，赛媚儿也忙碌起来。
毕竟亲兵还提到了琮兕的名字，不说解释，赛媚儿都得做些准备才行。
但刚在亲兵后面关上房门，一回身，赛媚儿的整个人都怔住了。
“赛媚儿，很奇怪会在这里看到我吗？”
“奴，奴家不敢。”
虽然高先生脸上还遮着一块面纱，但不得不承认，在第一次不是隔着珠帘见到高先生的状况下赛媚儿还是有种吓傻的感觉。
因为赛媚儿虽然是个优秀密探，但可不是武林高手。虽然海庆的亲兵的确在前面说了怀疑高先生是个武林高手的事，赛媚儿还是没想到高先生竟会用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身体一晃，高先生就来到已做出一副强自镇定模样但更多却是惶恐难安的赛媚儿身边，挽住赛媚儿肩头含笑道：“赛媚儿，我们坐下来再说。”
“是，高先生。”
不是假装，而是高先生身上传出的一种凛冽气息确实让赛媚儿有些颤抖起来。
毕竟密探即使是密探，赛媚儿还是个普通女人。
而扳着赛媚儿肩头将她拖到屋中床上坐好，高先生显然很满意赛媚儿的反应拍了拍赛媚儿肩膀笑道：“好了，赛媚儿你无须紧张，某的确是因为东郡王的事才要避开海大人，这却与某要赛媚儿你在海大人身边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这你可明白？”
“奴，奴家明白，不管一切有关先生的事，奴家都会牢牢记下等待先生前来收取。”
不是作为密探，而是作为一个女人，赛媚儿根本就不用去假装什么弱者。
看着赛媚儿身体颤抖的模样高先生才满意的放开赛媚儿肩膀说道：“赛媚儿你不用这样，若你真这样下去，某到不敢让你做事了。”
“奴家不敢，望先生指点奴家该做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服侍好海庆，并且争取能留在海庆府中就行了。不过某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与海庆的未婚妻如此相像。”
未婚妻？…,
没想到还有这种事，赛媚儿不得不佩服高先生的能力大了，但不管高先生是代表什么势力做这种事，赛媚儿还是规规矩矩说道：“这全是先生英明但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吗？”
“你当然要做事，但不是现在，因为你现在若表现得太急切，海大人到容易怀疑到你。”
“奴家明白了，奴家会等先生消息的。”
“你明白就好，从我能在海府中来去自如相信你也知道我有多大能耐了吧！”身体贴近赛媚儿，高先生的手指就点上了赛媚儿的背部。
然后从背部传来一阵剧痛，赛媚儿就流出痛苦泪水道：“奴，奴家明白，先生饶命。”
“放心，我不会要你命的，但你可要记得好好为某做事，不然某可随时都会要了你的命哦！”
虽然手指很快从赛媚儿背部离开，高先生的威吓声却好像一个字一个字的刻印到了赛媚儿的心底中一样。
无比惊恐的同时，赛媚儿却也只得眼带梨花的抽噎道：“先生放心，奴家不敢，奴家绝对不敢不听先生的话。”
“你知道就好，不过你可别让海大人也看出什么征兆来。
“奴家知道，那先生需要奴家做什么，做什么······”
害怕吗？一般女人碰到这种事肯定会害怕吧！只是说高先生先前的手指虽然的确让赛媚儿很痛，但由于早在密探训练时，赛媚儿就经历过许多事情，所以面对高先生的小儿科，赛媚儿也只得尽量假装了。
当然，高先生的小儿科只是威胁方法上的小儿科，却不是说高先生的能力也是小儿科。关于这点，赛媚儿也是相当明白。
甚至因为今日之事，赛媚儿也决定传消息回大梁国，并让他们好好查一下高先生的底细。
只是目的不是为了合作，而是为了报复。
但不知赛媚儿的心思，高先生却相当满意赛媚儿的一连串反应道：“某先前已经说过了，现阶段你就主要是以取得海大人信任为主，至于以后该让你探听什么，我会再找人传话与你，到时他们与你联系的方式是……”
随着高先生终于进入到最后的交代阶段，赛媚儿也不再担心了。
因为比起高先生的半吊子水平，对于这类如何联系、如何传递消息的事，赛媚儿其实更精通。
只是因为高先生的态度，赛媚儿并不准备主动与他合作。因为这不仅对赛媚儿本人没有利益，这种事情也需要看大梁国的反馈再说。
但就是对高先生竟会将主意打在海庆身上的做法，赛媚儿却有些不置可否。毕竟以赛媚儿的观点，海庆实在不可能了解太多的知州所秘密，只不过这对赛媚儿同样有利，她也就是顺水推舟做下去而已。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盯着标准看
来到知州所，海庆并没有隐瞒赛媚儿的事，只是没有说出赛媚儿与自己过世的未婚妻很相像这点。毕竟以谈寒对西齐城妓馆的不满，海庆相信他绝对会支持自己利用赛媚儿的事情试探《百莺楼》的做法。
然后不出所料，谈寒果然并不关心海庆为什么要去查抄《百莺楼》，只是听到高先生逃跑并与东郡王府勾结的事，谈寒还是有些奇
“海大人，你的意思是，那高先生是因为与东郡王府有勾结才逃跑的？可这怎么又是他要逃跑的理由？本官记得东郡王在本官来到西齐城后，并没有做过什么吧！”
“谈大人说的没错，东郡王确实没在谈大人前来西齐城后做过什么，可在上次朝廷使团抵达西齐城时，东郡王府却与很多事情都有关联。”
不奇怪谈寒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没有谁会去告诉他这些事情，也没必要告诉他这些事情。
毕竟在没有证据的状况下，作为西齐城中仅次于西齐王贾浃的东郡王贾垣，一些话即使是海庆都不好说。但这次既然是高先生的事情先引发出来的，海庆就不算落井下石了。
而一听这话，谈寒立即皱起眉头道：“海大人的意思是，东郡王反对西齐国并入北越国。”
“谈大人误会了，别说东郡王不可能反对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任何真正有头脑的西齐人也不可能反对西齐国并入北越国。”
“那是为什么？”
“因为，······上次使团队伍抵达西齐城时，东郡王与礼部尚书钟大人走的极近，但与队伍中的蒙面宫女却闹得很不快。”
“礼部尚书钟大人？原来如此，难道他想插手皇位争夺战？”
刚从京城过来，谈寒又怎会不知道礼部尚书钟厚也是育王府的人。^//^
不过真说到皇位争夺战，谈寒又觉得可笑了。因为不说东郡王贾垣有没有资格插手皇位争夺战，这种与大明公主为敌的事情，谈寒可不觉得东郡王贾垣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海庆说道：“皇位争夺战？这个到不是没可能但长公主殿下在西齐城中却有两道没有公开的懿旨。”
“什么没有公开的懿旨。”
“就是……”
随着海庆说出大明公主谕命西齐城官员不准结伙到北越国朝廷求官，包括在京城停两年才能获得正式官职以及两年内都不准东郡王贾垣前去北越国京城的事，谈寒立即就恍然大悟了。
因为大明公主为什么要设下两年这个限制，当然是因为北越国皇上图韫已经命不久矣。
真过了两年后恐怕皇位争夺战都已经落下帷幕，至少东郡王贾垣那时再前往北越国，除非他投向育王图濠或箜郡王图兕的军队，否则都不可能在朝廷中违背大明公主的旨意等等。
不过这种事谈寒知道没必要对海庆多说，因为真需要多说，天英门弟子和大明公主自然会通知他。
于是点点头，谈寒说道：“本官知道了但东郡王现在既然什么都没有做，我们到也不好随便做出什么会引人注目的事，只能先注意一下再说了。”
“下官也是这样想的，但关于《百莺楼》的处置，还需要谈大人出面指示一下，毕竟下官主掌的不是这方面工作。”
“这没有关系，而且本官还想多查抄几家妓馆，只可惜没有这方面借口不知海大人能不能帮本官提供一下这方面线索，或者说有这方面线索的人。”…,
查抄妓馆，没想到谈寒对这事还这么认真换成以前，谈寒或许会多多少少劝阻一下，但想想与自己未婚妻长得如此相像的赛媚儿居然都会被逼成为妓户，谈寒就对西齐城中的各种妓馆再没有好感了。
点点头，海庆说道：“这没有问题，虽然下官了解不多，但寻找一下，这种事是想找多少就能找多少，但就不知谈大人是想将这种查抄行为控制在什么范围内。毕竟行动一开，也就等于多了一个标准恐怕人人都会盯着这标准看了。”
标准？盯着标准看？
一听这话，谈寒就皱了皱眉头，但却不得不承认海庆的话大有道理。
毕竟除非他打算全面取缔西齐城的妓馆，一旦谈寒要针对某些妓馆的不法行为进行查抄，肯定会主动或被动地设下一些标准。如果他不能按照标准继续持之以恒下去，恐怕将来就会成为政绩上的大问题。
于是犹豫一下谈寒就说道：“那海大人有什么意见没有？”
“下官没有意见，或者说，这主要得看谈大人和朝廷的承受力来判断，不然也都是要具体情况具体斟酌，要不这事就等下官回去整理一下材料后再同谈大人进行具体商讨，毕竟西齐城中的妓馆数量太多，确实该逐步整治并慢慢撤除。”
“海大人所言甚是，那本官就等海大人的消息了。”
一开始听海庆说没有意见，谈寒差点就以为他想逃避责任。但真等海庆说到后面时，谈寒也不得不承认海庆确实言之有理了。
毕竟西齐城的妓馆不像其他地方妓馆，想整治就能整治，由于涉及的数量太多、年代太长，再加上人民情绪的问题，根本不可能用一蹴而就的方法来解决。
不然那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在给自己找问题。
跟着海庆离开后，等到送走海庆的谈寒重新回到屋中，已从屋内走出来的秀娥就满脸惊讶道：“相公，你真要整治西齐城的妓馆吗？”
“那当然，西齐城的妓馆数量这么多，早就该整治了。”
不奇怪秀娥会在内屋听到自己与海庆的商谈，毕竟今天这事本就是海庆要求避开其他官员，直接来到谈寒屋中密谈所致。而这也不能说是海庆大惊小怪，因为这种事绝对不能当着知州所的那些西齐城官员、衙役说出来，不然肯定会出大问题。
只是听到谈寒话语，秀娥就蹙了蹙眉头道：“那相公要不要找图凤姨娘商量一下，最好是找沅女侠通通气，不然相公将来难说能不能镇压下来，说不定还会有人趁机作乱。”
“…···趁机作乱吗？这到不得不防，那我们这就一起过去说上一说。”
如果不是秀娥提醒，谈寒也未必想得到这么远，但真想想高先生与东郡王府勾结的事。或许海庆以私人原因查抄《百莺楼》是不成问题，但如果真给原本就有异心的东郡王府抓到把柄，恐怕这事就需要图凤出面了。
所以为防万一，乃至不知道这事有没有东郡王贾垣在后面指使，谈寒也知道自己最好去找图凤商量一下这事。
至于神出鬼没的沅，那却要看有没有机会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想想办法就行了
同样在西齐城皇宫的西直门内，知州所距离指挥使所并没有多远，甚至就是两座并立的宫院。
在谈寒和图凤来说，这是为了减少沅等天英门弟子保护的麻烦，但也从另一方面杜绝了任何人想要离间知州所和指挥使所的可能。
毕竟真要离间一个人，那却一定要等那人与被离间的对象距离足够远才有可能成功，不然两相一对照，离间不成却曝露了自己，那就是大问题了。当然，这与现代社会的联合办公也有些类似，假如真有什么人需要跑两个衙门才能办好的事，现在却一口气就能解决了。
当然，由于双方都是一家人的关系，不管走动多少，谈寒和秀娥来到指挥使所根本就不会有人阻拦。
跟着在衙门后屋中见过图凤，由谈寒说出这次的来意，图凤还没开口，佘柳枝就眼挑着眉毛说道：“这事好啊！给妾身看，最好是将西齐城中的妓馆统统关门才好。”
“柳枝你别胡闹。”
不仅比佘柳枝早进门、地位高，甚至于年纪也比佘柳枝长许多，看到佘柳枝的小女儿心性，图凤却也是呵斥了佘柳枝一句才说道：“要知道西齐城的妓馆乃至妓户和其他地方都有很大不同，那甚至不仅仅是一种惩罚，都已成为西齐人的一种生活了。”
“岳母所言甚是，要知道小婿虽然没在其中逗留过，但也曾被不少官员在妓馆中招待，甚至于西齐城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酒店、茶馆乃至客栈一类东西，全是清一色的妓馆。别说男人，女人没住处时也得暂时歇息在妓馆中。”
“什么？女人也得歇息在妓馆中？那不是当初我们万一没有安顿好住处，同样得住在妓馆中了？”
两所宫殿距离并不远，佘柳枝当然知道谈寒有没有偷腥，可即便如此，佘柳枝还是没想到情况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留意到图凤眼中同样有种探询目光·谈寒却不奇怪两人会不清楚这点，毕竟这种小事不是亲自上街，谈寒自己也不清楚。
于是点点头，谈寒说道：“虽然情况未必真会严重到这种程度·但就要看有没有人家愿意拿出自己房子来提供住宿了。但如果是西齐郡其他城池的居民，却是大部分都已习惯了这种状况。
“啧！这种状况可不好，即使茶馆、酒馆有没有不要紧，但为了女人、孩子，我们也一定要弄几个客栈出来才行。”
第一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图凤却也是点了点头。
谈寒就说道：“小婿也是这个意思，但岳母你看我们该从什么地方着手？”
“你不是要海庆去准备材料了吗？要不等海庆拿来材料再说？”
“要等海大人拿材料或许是没问题·但小婿却觉得海大人的材料并不能给我们提供太多帮助。毕竟真是妓馆那种地方，什么错误又不会犯？又真会存在一些妓馆犯一些错误，一些妓馆不犯这些错误吗？毕竟妓馆那种地方，还有什么错误是不能犯的。”
不是不相信海庆能力，而是谁的能力在这种地方都不管用。
随着谈寒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对妓馆行业的无奈，图凤却也只得跟着一点头了。
毕竟作为一个藏污纳垢之地，你还真不能想像其中会有什么美好
佘柳枝却在一旁说道：“那妓馆中的妓户不是存在官妓、私妓两种吗？要么我们取消官妓，要么我们取消私妓。总之是取消一样·这就足够那些妓馆受了吧！”…,
“取消官妓或私妓？”
听到佘柳枝不负责任的话语，谈寒和图凤却是眼中一亮，跟着图凤就说道：“谈寒你认为这有可能吗？”
“官妓恐怕不能取消·毕竟这有朝廷的一种惩戒作用在内，但如果说是私妓，似乎数量又是太多了。不过真取消私妓，却也会逼得一些妓馆合并经营，这样也等于变相减少了西齐城妓馆的数量。但能不能这样做，还要等海大人统计一番再说。”
“那还是等海大人的资料出来再说吧！毕竟不管以哪种方式实行，恐怕都得面临许多问题，这可不是一下、两下就能解决的事。”
“小婿明白了。”
虽然很想在图凤面前立下功劳，但真的细想一下西齐城的妓馆现状及会牵连的程度，谈寒也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了。
而图凤又为什么总说要等海庆的资料出来再说？
原因当然不是海庆的资料能对两人提供什么帮助·毕竟不管图凤还是谈寒，两人经验都是不足，根本不可能承担这样重大的举措。
换成其他人，面对这种状况肯定都会选择退缩了，但图凤不是选择退缩而是选择拖延，原因就在于她们还有玉片通讯器·还有易嬴可做支援的状况。
然后两家本就是一家，谈寒、秀娥夫妇也都是留下一起用过晚餐后才离开。
只是等到两人回去知州所后，佘柳枝才仿佛带着一副刚刚明白过来的样子担心道：“凤姐，等海大人的资料出来，我们真能决定怎么处置那些妓馆吗？光是按照官妓、私妓来处置，应该还是很困难吧！而且这事情好像很大呢！我们自己处理得了吗？”
“那你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的，不过我们处理不了，老爷肯定处理得了。”
“对了，还有老爷。”
虽然图凤是明显朝自己翻了一下白眼，佘柳枝却一下庆幸起来。
毕竟不管是不好意思还是事情忙碌，两人都没有太过热中于联系易嬴，再加上易嬴也很少主动联系，所以双方虽然没有断掉联系，却也不会好像瑛姑一样每日都要说上几句，一时间佘柳枝还真没想起还有易嬴这个后援。
然后进到屋中，没等两人找到玉片通讯器，却就看到沅正拿着玉片通讯器在手中玩味着。
而知道易嬴已经与沅上过床，图凤也没有太在意道：“沅女侠，你已经与老爷联系过了吗？”
“没有，这事还是等你们来说比较好我就是自己想想能有什么办法处置而已。”
“那沅女侠有想出处置办法了吗？”
因为一路过来经常向沅习武，佘柳枝也不会与沅太客气。虽然沅还是叫她们称呼自己为女侠，佘柳枝依旧直接坐到了沅的身旁。
沅却是摇摇头，随手将玉片通讯器放到佘柳枝手心道：“没想到这事情实在是太麻烦了。谈寒那小子也不细想想，就凭西齐城这样的状况，又能轻易拿妓馆开刀吗？”
“那还是问问老爷吧！我想老爷肯定有解决方法的。”
已经习惯玉片通讯器这种东西，虽然内心还是将这当成一种玉片妖怪来看待，佘柳枝却也是能很轻松的操作玉片通讯器联系易嬴。
而当佘柳枝的通讯拨过来时，易嬴却也是刚与众女用过晚饭，准备休息一下就去参与窜房。
姑而在丹地确认过通讯来处后易嬴也是在花厅中将玉片通讯器接到手中道：“柳枝，你们那边过的还好吧！”…,
“好，就是想妹妹和娘，还有想老爷，妹妹和娘安好吗？有没有怀上老爷的孩子。”
“她们当然都安好，不过要知道怀没怀上却还得再等一段时间。不过这段时间京城却是少有的平静，本官到可以清闲一下了。”
这不怪易嬴会感慨。毕竟官场这种地方，谁都说不准什么时候忙碌、什么时候清闲但能偷得半日闲，却也会让官员很满足。
佘柳枝一听就笑道：“老爷清闲就好，但我们这边却有一事想要请教老爷还是让凤姐来说吧！”
然后玉片通讯器交到图凤手中，图凤却没有同易嬴胡扯的闲心，直接就将事情状况说了说道：“老爷，你看事情就这样，假如西齐城的妓馆不除，恐怕根本就无法改变西齐城现状，长期下去，总会出大问题。毕竟在并入北越国后，西齐城的生存状况已经彻底改变，再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绝对不行？这世上有什么绝对不行的事情吗？当然没有。
但真说到一个城市连酒馆、茶馆和客栈都已经全被妓馆取代的事那的确很严重。
因此想了想，易嬴才说道：“这事恐怕得长公主殿下出手才有办法
“长公主殿下？老爷是已经想到解决方法了吗？”
“不是说解决方法，而是对于任何一个新政来说，只要官场不反对，民间再怎么闹腾都闹腾不起来。而我们假如不是以解决妓馆问题为优先，而是以解决官员后路为前提来开展这件事那就不会遭到太多阻力了。”
“以解决官员后路为前提？难道老爷的意思是取消官妓，这个朝廷能答应吗？”
没想到易嬴与几人的想法竟截然不同，更看重取消官妓，图凤就相当不解起来。毕竟官妓乃是朝廷惩治那些不法官员的重要手段，一旦取消官妓，那些朝廷官员为非作歹起来不是更厉害？
易嬴却是想想说道：“这个事情本官会想办法，但一时本官还有些事没想透，到时还得与长公主殿下辩辩再说，这事还是让长公主殿下拿定主意后再通知你们吧！不过应该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浪费时间。”
“一、两天就行了吗？老爷确实能说服长公主殿下放弃官妓？”
“想想办法就行了。”
随着易嬴不算信誓笃笃的语气，即使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想像、难以接受，图凤却不会追着易嬴问个清楚了。毕竟官妓什么？即使这不是千百年来惩治官员的重要手段，但作为一种连坐制度，却也不是谁想推翻就能推翻的。
所以知道易嬴未必就能很轻松的办好这事，图凤也知道自己必须给他一些斟酌时间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注定会有很多困难
对于图凤等人希望清除掉西齐城妓馆的想法，易嬴非常赞。
因为现代社会中，一些官员或许也会利用各种洗头城、洗脚城来给自己刷政绩，今天抓了明天放，然后等他们被放了后再继续做、做了再继续抓等等。但那种事却与易嬴无关，或许说易嬴根本就看不上。
因为真要找女人，易嬴根本看不上那种流莺遍地之处，还是自己送上门的良家妇女更美味。
而且政绩这东西，只有一种手段、反复炒作一种手段的人，注定也是上不了大场面的家伙。所以依靠这种事情来刷政绩的蠢货，易嬴从来都看不上，也不想沾染。
因为这点小政绩就能满足的家伙，凭什么在官场上成为易嬴的助
不想被拖累，不想被这种无能且愚蠢的家伙拖累，易嬴当然走的远远的。
但古代社会与现代社会却不同，要么是不抓，真抓下来就是一抓一个准，绝对没人再能获得东山再起的资格。因为古代官场尊崇的可是清者自清、浊者自者，为显示出自己的清官身份，即便本身不是清官的官员，也没人会与曾被官府抓过的家伙再勾结，以免牵连到自己等等。
可现代社会却不用在乎这些，因为不仅没人会在乎什么清官身份，制度也保证了他们的官员身份绝对不会因为人民的不满而倒台。
特别是除了那些给自己堆积政绩的“忠心耿耿”之人，他们也找不到能让自己放心并不会扯出自己的人陪他们玩这千篇一律的捉放曹游
所以现代社会的藏污纳垢之地才会反复再生，反复在同一批人手中再生，根本原因就是官场制度的缺乏制约性。
当然，易嬴是不用再考虑什么现代社会、现代官场，他只要知道自己在古代社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干成什么就能干成什么就行了。
然后第二天进入宫中，易嬴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宛华宫求见大明公主，而是先试者求见了一下北越国皇上图韫。不过不出所料·易嬴并没能见到图韫，直接在门外就被挡住了。
只是比起易嬴的关心，郝公公的脸色更见苍白道：“易少师，皇上如今嗜睡·老奴不敢打扰皇上，少师大人是有什么要事吗？”
“没什么要事，就是想探望一下皇上，既然如此就算了。”
虽然在进入十一月后，北越国京城的各处都已经被瑞雪所覆盖，但易嬴可不认为郝公公的脸色真是因为天气的缘故。
因为这与其说北越国皇上图韫是嗜睡，易嬴更相信这应该是昏睡才
而听到易嬴没什么要事·郝公公才松了口气，却又是苦叹道：“这样就好，但那些太医都已束手无策了，少师大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吗？”
知道郝公公尽管难说是不是站在太子图炀一方，但他至少是真心关心北越国皇上图韫，易嬴就摇摇头道：“这个本官怎么可能有办法，要知道药医不死人！好在皇上心愿基本上都已经达成，至少可以堂堂正正亦是顶天立地的去与先祖相会了。
堂堂正正？顶天立地？
虽然对于易嬴竟敢直说什么与先祖相会的事感到一些无奈·但说到北越国皇上图韫的一生成就，郝公公也知道图韫的确没什么可遗憾的。
因为在已给自己留后，并且太子图炀又早早有了孩子后·北越国皇上图韫的确可说是堂堂正正的摆脱了后嗣的艰难。而北越国皇上图韫将西齐国并入北越闹事更是北越国历代先皇都未能完成的前无古人之举，自然也可说得上是顶天立地。…,
只是这一切居然都是易嬴给北越国皇上图韫带来的，郝公公也不得不说有些世事难料，不得不承认北越国皇上图韫愿意相信易嬴确实有些道理。
然后与郝公公告辞，易嬴就来到了宛华宫中，毕竟宛华宫才是易嬴这次入宫的真正目的。
可与往日易嬴都是直接就能在书房找到大明公主不同，这次易嬴却只在书房见到扈嬷嬷，大明公主却还在其他宫殿中等会才能过来。
不知道其他宫殿是怎么回事，易嬴就怪异道：“扈嬷嬷，你的意思是长公主殿下现在仍在宛华宫中只是不能立即出来见本官吗？”
“天凉了，长公主殿下也需要多f息，少师大人不必着急便是。
寒暄两句，扈嬷嬷可不敢将大明公主喜好女色的事告诉易嬴。却是让小红给易嬴端了一杯茶道：“但不知少师大人这次找长公主殿下又有什么要事吗？”
“说要事也算是要事吧！因为谈寒他们希望能在西齐城中朝那些妓馆下手，也作为第一次展现朝廷声威的举动，所以本官才想来找长公主殿下商议一下。”
“朝西齐城妓馆下手吗？谈大人还真是找了个好方向只是不瞒少师大人，这件事注定会有很多困难。”
“本官知道，毕竟西齐城的妓馆与其他地方的妓馆略有不同，但不仅这事迟早都要解决，早解决也好过晚解决，不然以后就更没有解决的空间了。”
虽然扈嬷嬷现在贵为大明公主的左右手，但在本质上，扈嬷嬷不仅曾是西齐城中的妓户，更是经营妓馆的老鸨，所以对于西齐城的妓馆现状，扈嬷嬷同样认为应该及早解决。只是说怎么解决，这却仍是个大问题。
毕竟正如易嬴所说，西齐城的妓馆与其他地方妓馆不同，那可是在外部压力下，作为一种提振西齐城经济发展的东西而存在。
虽然应该解决，但势必不能一刀切。
所以不问易嬴想法，扈嬷嬷就说道：“那谈大人他们是怎么想的？”
“他们的主意是……”
说起谈寒等人的打算，易嬴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因为从事实上来说，谈寒等人还并没有什么确切打算，只是暂时征求一下易嬴的意见而已。所以这与其是说谈寒等人已有了什么想法，还不如说是易嬴有了什么想法才想来找大明公主商谈。
听出事情关键，扈嬷嬷就说道：“原来如此，那少师大人是已经帮谈大人他们找到了解决西齐城妓馆的方法了吗？”
“这不好说，但总之是有了一个思路，这事得朝官妓下手才行。”
“官妓？易少师没开玩笑？虽然本宫承认朱家女人一事确是官府的责任，但你知道官妓是怎样诞生的吗？那就是为了惩治不法官员。”
不是扈嬷嬷，而是大明公主在听到易嬴话语后就大步走了进来。
因为大明公主先前虽然确实是与女人在床上纠葛不清，但可没有太过深入的状况。只是说想晾一晾易嬴再说。可易嬴既然是为了西齐城的事情而来，大明公主就不能置若罔闻了。
毕竟西齐城不仅是大明公主现在的重要棋子，将来也恐怕成为天英门的重要棋子。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为女人参政开启先河
对于大明公主的反应，易嬴并不奇怪，毕竟就易嬴本身来说，没有经历过现代社会熏陶，易嬴也不敢轻易提议改变西齐城的妓馆制度。
故而面对步入书房的大明公主，易嬴也没有太过紧张，只是从座椅上站起对大明公主一揖道：“长公主殿下言重了，那长公主殿下可否告诉下官，这世上真有不是不法官员的官员吗？在哪里？他们是谁？”
“你想说什么？告诉你，你可别借题发挥。”
“下官不敢。”
被大明公主说什么借题发挥，易嬴立即一脸汗颜，却又是老老实实跪下说道：“但长公主殿下不得不承认，这种罪及妻儿的惩戒制度即使早已有之，但却并未能起到真正制止不法官员的行为不是吗？或者说官员真要不法起来，根本就看不到其中的危险。”
“所以长公主殿下如果能将这事当成一种恩典施舍下去，未必不会让那些官员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
皱了皱眉头，大明公主却没有轻易点头，更有些恼火道：“你的意思是再也不惩治那些不法官员了？你认为这样的国家会变成怎样。”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想要取消连坐刑法。”
面对大明公主直刺自己脑门的目光，易嬴则是一脸坦然道：“也就是除了造反这一项忤逆大罪外，往后一切罪责都不采用连坐制度。在罪不及妻儿的状况下，虽然我们无法希求那些官员不再不法，但他们至少都会为家人不必连坐而感激长公主殿下！不然连坐制度反正都不能杜绝不法官员，这还不如挑选对长公主殿下更有利益的做法。”
“……更有利益的做法，易少师是说想通过取消连坐制度来直接取缔西齐城中的官妓吗？”
不管应不应当，不仅是给大明公主争取一些思考时间，也是给易嬴一些解释时间，扈嬷嬷就在一旁追问了一句。
易嬴点头道：“这确是本官的想法，不然私妓的状况太多，朝廷贸然动手反到会引起不知真相的人不满。”
“可由于我们现在是通过取消连坐制度来取消官妓，谁都不能说这是为了取消官妓才这么做，而且真能取消连坐制度，相信不仅官员，甚至平民都会格外拥护。毕竟比起官员连坐只是家人遭殃，真的连坐制度涉及到平民身上，那就是三族、五族、七族乃至九族了。”
“而在其他连坐制度都取消，却又独独留下一个造反必须连坐的状况下，相信将来也不会再有人轻易敢去造反等等。”
“这个，这种东西不是应该放到以后去考虑吗？”
虽然不好说该不该肯定易嬴的想法，但在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状况下，大明公主却也知道将取消连坐当成一种新律法在北越国实施对自己将来当女皇上大有好处了，毕竟这非常容易争取到官员的支持。
而看到大明公主已接受自己想法，易嬴就说道：“这种想法虽然不错，但却很容易给人一种故意为之的做作感，最后弄得好像长公主殿下求着他们让殿下来当女皇上一样就不好了。所以这还不如以长公主殿下懿旨的方式先在西齐城和西齐郡中试行取消连坐制度，这不仅可当成长公主殿下给西齐人的一种恩典，也会让朝廷官员渴望长公主殿下在朝廷中推行同样制度，并因而自发支持长公主殿下登上皇位。”…,
“……毕竟试行嘛！一年、两年是试行，十年、八年也是试行，给他们一个诱惑也是好的。”
“哼！这到底是本宫在给他们诱惑，还是你这家伙在给本宫诱惑！”
瞪了一眼易嬴，没想到易嬴还能想到诱惑那些官员主动投向自己的主意，大明公主确实找不到拒绝理由了。
只是扈嬷嬷却在一旁说道：“易少师，或许你这方法确实对现在还没被连坐波及的官员大有好处，但以老身所知，目前西齐城中的官妓数量可是不少，易少师又想好如何安顿她们了吗？不然若是以发放遣散费的方式来遣散这些官妓，难免又不会出现新问题，或者说是朝廷虎头蛇尾一类的……”
虎头蛇尾？
没想到扈嬷嬷还有这样的担心，易嬴就笑道：“这简单，好像长公主殿下现在就在京城中办着一间《大明寓所》一样，那不如也就由长公主殿下在西齐城也倡办一间《大明女学》好了。”
“女学？你是说给女人用来学习的地方？”
一听易嬴提起自己兴办的《大明寓所》，大明公主立即微微得意起来。毕竟好像谈寒、赵直这样的优秀年轻官员，那可都是《大明寓所》慢慢培养起来的。现在易嬴又说什么《大明女学》，大明公主很快就想通了易嬴的打算。
易嬴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毕竟长公主殿下和天英门的目标就是男女平等，而这男女平等首先就要从教育平等开始，也就是说男人所学的读书、识字，骑马、射箭，女人也应该有可以学习的地方，不然将来的女性官员又能从哪里找，总不能说要我们全都寄望于那些官员家中自己培养吧！”
“当然，除了这些为官之道外，女学中当然还要开办一些专门适合女人相夫教子的女红、账房、厨艺等课程，这样不仅可让男人安心，也可让那些没有一技之长的女人安心。毕竟女人当政还需要长时间的潜移默化，我们不能要求所有人一上来就有天英门弟子的觉悟。”
“而这乃是针对普通女学的做法，这种普通女学也最好等到长公主殿下成为女皇上，或者说是西齐城的女学试验成功后再慢慢推广。”
“普通女学？难道易少师的意思是西齐城的女学还要与此不同不成。”
没想到易嬴还会给《大明女学》规划出这样的前景，大明公主立即就有些兴奋了。毕竟大明公主即使也意图多一些女人能出朝为官，但如果没有一个妥善学习的地方，那还真恐怕会变成易嬴说的一样，大明公主只能寄望那些官员去好好培养家中女子了。
可即使如此，大明公主也知道这女学必须从西齐城办起，就好像要试行废除连坐制度一样。
毕竟这女学首先就是为那些脱籍官妓所准备的。
易嬴点头说道：“长公主殿下所言甚是，因为兴办女学，必须要有借口，而为了安置西齐城妓馆中脱籍的官妓，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但真是脱籍后，即使朝廷有所补偿，她们也必须面对将来如何谋生的问题。所以我们还可用女学名义开办一些绣庄、饭馆等适合女学中女人去做的事。这样那些女人在女学中所做的绣工乃至厨艺等物，我们就可用女学的名义让她们挂牌出售。也就是说在女学开办的门面内，我们会专门贩卖一些有女人名号的绣品等等。”…,
“这样只要哪些女人的绣品、饭菜好卖，将来她们甚至都可脱离女学，自力谋生了。不过由于这所女学乃是针对脱籍的官妓，未必人人都有谋生的手段，长公主殿下最好要做好长期供养的准备才行。不过真有绣庄、餐馆的生意支撑，这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易少师还真是睿智啊！那如果是这样，老身也献上一策。”
“哦！扈嬷嬷又有何策可献？”
随着易嬴话语，大明公主是彻底兴奋起来。
毕竟参照《大明寓所》的状况，大明公主可是填了不少银子进去。而这《大明女学》如果能自负盈亏，或者说将来的女学都能自负盈亏，这不仅要办，而且还要大办特办了。
扈嬷嬷说道：“老身的意思就是，这女学中教的东西既然都是女人要学的，最好也是让女人自己来教她们，这样她们才能更好的学习。毕竟女人的身体状况不同。而这个女先生的人选，老身就建议直接从那些官妓中挑选。毕竟官妓中有才学的女人可也不少，长公主殿下甚至可以许给她们一个只在女学中任职的七品官作为鼓励，这样不仅可以促进教学，也可以试行一下女人为官的可能行。毕竟在女学中管理女人，那些大男人又哪好去争先恐后，这也有利于为女人参政开启先河。”
“好，好策，扈嬷嬷真是说到了点子上。”
听罢扈嬷嬷话语，大明公主就再也止不住兴奋了。毕竟大明公主自己要当皇上，或许靠强压就行了。但要让女人名正言顺的当官，那却必须得有合适的土壤才行。没想到女学还可开创女人当官的局面，大明公主现在是再没有疑虑了。
而扈嬷嬷都能想到的事，易嬴更不可能没想到，毕竟现代社会女人当老师、当官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扈嬷嬷竟能在没有自己提示下主动说出这话，易嬴还是禁不住佩服道：“扈嬷嬷真是高见，却是说到了老夫一时没注意的地方。”
“少师大人都知道这只是一时没注意，却也不必折杀老身了。但好在老身对现在西齐城中有才学的女人也有些印象，待会便立个名单出来给长公主殿下选择。”
对于易嬴脸上的钦佩表情，扈嬷嬷也是很受用。
毕竟易嬴即使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也没人能比扈嬷嬷更了解西齐城的女人状况，这是谁也取代不了的。
当然，扈嬷嬷的提议更好像鼓舞了大明公主一样，跟着大明公主就开始催促扈嬷嬷商议起那些女官人选，这却有些出乎了易嬴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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