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有一个新政想在西齐城试行
“赛姑娘如果真没有去处,那就暂时留在海府中吧!明日海某再上街为赛姑娘买几个丫鬟和姑子回来。
“海大人大恩大德,奴家没齿难忘。”
虽然赛媚儿已来到海府几天了,但海庆一直都是让亲兵照顾赛媚儿,直到今日才将赛媚儿叫到了房中问话。
当然,这不仅是海庆想要调查一下赛媚儿的来历,同样也是因为他想整理一下如何面对赛媚儿的心情。毕竟赛媚儿的长相与海庆已经过世的未婚妻实在太像了。如果不冷静一下,海庆很难保证自己在见到赛媚儿时会不会立即抱着她痛哭出声。
但好在事情并没有太糟糕,不仅赛媚儿的来历很简单,赛媚儿在说到自己是怎么成为《百莺楼》妓户时也与海庆的调查一模一样。可见赛媚儿基本上还是值得信任,并不是某人派到自己身边的奸细。
而这并不怪海庆会紧张。
毕竟整个西齐郡中,现在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大明公主的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海庆不得不慎重。
而且从私心上讲,海庆不仅不希望赛媚儿是这样的女人。甚至赛媚儿真是这样的女人,海庆也要将她改造过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亡故的未婚妻。
但好在赛媚儿的一切都很正常,在不必要让她知道大明公主计划的状况下,海庆也可安心将她留在海府了。
当然,作为一名妓户,赛媚儿不可能拒绝海庆的收留,不然那就不是妓户了。
只是在知道自己与海庆的未婚妻相貌相似后,赛媚儿也不能好像一个妓户一样去勾引海庆了,也都是细声细气地向海庆表示出了感激。
看到赛媚儿小心翼翼的样子,海庆才是挥挥手道:“赛姑娘,你不用这么紧张,因为你以后若是一直没有去处·便是长期居住在海府也没有问题,难得我们相识一场,海某没必要这样戏弄你。”
“海大人言重了,那奴家斗胆·不知奴家可不可以称呼海大人为义兄,这样也不会被人说三道四。”
“义兄,这也好,那我们就先以义兄妹相称吧!”
不管是不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遗憾,海庆对赛媚儿的提议还是立即点头认可了。
因为海庆虽然不敢说自己永远都不会对赛媚儿有想法,但他现在却的确很难对赛媚儿有想法。而且赛媚儿现在若是对他就有了想法,海庆还有些不知该不该敬而远之。
但义兄妹却不同·不仅足够亲近,将来也是有可能走在一起的。
而听到海庆答应自己称呼他为义兄,赛媚儿就展颜笑开道:“多谢义兄收留,但义兄府中既然没女人照顾,一些杂事就交给义妹来管照吧!好歹义妹也是一个女人,不能让义兄在外面操心工作,回家还要为府中事情操劳。”
“这没有问题,那府中事情就交给义妹了。”
看到赛媚儿脸上终于绽开欢欣笑容·海庆心中立即就有一种柔软感觉,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赛媚儿留在家中了。
当然,赛媚儿也是真的开心。
因为做海庆义妹虽然并不是赛媚儿的最终目的·但她却深知有些事情得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等等。
然后两人又说了几句,却是被赶来的亲兵打断了两人谈话。
而由于这是谈寒说要召集海庆、许鲎前去会商要事,不知什么要事,又怀疑是不是与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有关,海庆这才与赛媚儿告别离开了海府。…,
跟着来到皇宫的西直门前,谈寒才看到同样赶来会商的许鲎说道:“许大人,你知道这次谈大人招我们过来干什么吗?”
“不知道,或许有什么要事吧!”
虽然各自负责的工作都很重要,但不得不说·这次的确是谈寒第一次向两人发出会商邀请。所以在同样有些不明白的状况下,海庆、许鲎都能隐隐感到其中的严重性。
而等到两人一起来到西直门内的知州所中,这才看到不仅图凤已来到书房内,甚至于西齐王贾浃和一名蒙面女子也坐在屋中,顿时海庆和许鲎就立即将疑惑压在了心底。
毕竟不说那蒙面女子是不是天英门弟子,要知道除非是什么特别大的要事·一般小事根本没有惊动西齐王贾浃的资格。
而在西齐王贾浃同样一脸疑惑时,谈寒才在海庆、许鲎坐下后说道:“好了,大家都到齐了,那就请女侠宣读长公主殿下谕旨吧!”
长公主殿下谕旨?
听到谈寒话语,不仅海庆、许鲎,甚至西齐王贾浃脸上也露出了惊色。因为在谈寒等人在西齐城的工作渐渐稳定下来后,这时再来什么长公主殿下谕旨,难免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当然,西齐王贾浃等人的担心与沅无关,直接从座上站起,沅就说道:“王爷,各位大人,这次不能说是什么谕旨,而是长公主殿下有一个新政想在西齐城试行,所以在正式下旨前,想要听一听大家的意见。”
“哦?长公主殿下有什么新政想在西齐城试行。”
听到沅的话语,说不上心中一松,西齐王贾浃至少都有些庆幸。因为他即使不知道大明公主的传令为什么这么快,但只要大明公主有什么事情愿意与他们商议,那他们也不会被什么突如其来的新政闹得手忙脚乱了。
沅慢慢说道:“回禀王爷,长公主殿下想在西齐城试行取消各种连坐制度的新政,也就是以后再有什么官员、平民犯罪,除非是大不敬的造反之罪,一切罪责都将止于犯罪的官员和平民本身,不再实行任何罪及妻儿的制度,更不会有什么满门抄斩,诛三族、五族的严苛刑法。当然,造反的大罪除外,也仅有造反之罪才会除外。”
“这,这这,长公主殿下还真是恩典啊!但这是不是太过仁慈了。”
没想到这就是大明公主想在西齐城实行的新政,一边感动莫名,西齐王贾浃却又有些担心。
因为作为新并入北越国的西齐郡,不管西齐王贾浃愿不愿意,西齐郡中总会或多或少的有各种乱相呈现。换成其他国家来处置这事,那肯定是严惩严罚。却没想到大明公主竟会如此宽厚待人,直接就取消了各种连坐处罚。
只是说在没有连坐处罚的压力下,谁都难以保证那些心有不轨的人到底是心怀其恩,还是彻底作乱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不是一个普通女人
身为西齐王,不管经历和阅历,贾浃都对各种朝廷政策有着够的发言权。//
所以不是反对,而是怀疑,听着西齐王贾浃对大明公主意图放弃连坐政策的意见,众人几乎都跟着点起头来。
毕竟为了维护皇权稳固,连坐制度乃是最重要的基础。即使大明公主并没有放弃对造反的连坐惩罚,但世事难料,谁又知道这会不会导致西齐郡的犯罪率大为上升等等。
但本身这事沅就同大明公主用玉片通讯器进行过不少讨论,却是不慌不忙说道:“王爷恕罪,但说句不怕冒犯人的话,王爷认为世间官员有几个身上又是没有背着该当施加连坐刑罚的不法行为的?”
“这……”
不是西齐城,甚至也不是北越国,听到沅居然用世间二字来质疑自己,西齐王贾浃立即踌躇起来。
因为若是在一般状况下,西齐王贾浃肯定不会对这种问题感到疑惑,甚至还会立即捡好听的说。毕竟谁都知道得掩饰太平。可比起好听的话,显然大明公主的提议更好听,何况底下那些官员都是什么货色,西齐王贾浃又怎会不清楚。
只是为官、为将的时间不长,许鲎就说道:“女侠,但这不能一概论之吧!”
“吾没有一概论之,长公主殿下也没有一概论之,但不得不说,连坐制度在当今并不能平抑犯罪和不法官员也是事实。
所以作为一种威吓,连坐制度本身并不能起到太多警示作用,特别是在连坐制度范围太广的状况下。”
“范围太广?难道长公主殿下真正想要警示的是那些有造反企图的家伙?”
不知该不该说捕捉到了大明公主的真实用意,海庆就追问了一句。
沅也没有丝毫掩饰的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但这点不会有人明着说出来,重要的配合这个新政,长公主殿下还预备取消现在西齐城乃至西齐郡内的官妓制度。毕竟所谓官妓也都是一些受连坐制度波及的女人,既然要取消连坐制度,当然也要一并取消官妓的存在。”
“这·取消官妓,谈大人,难道……”
猛听沅说什么取消西齐城中的官妓制度,还在西齐王贾浃和许鲎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时·海庆就有些惊乱地望向了谈寒。
毕竟前几日海庆才与谈寒谈过西齐城中的妓馆问题,他可不信大明公主又会平白无故就往这事情上靠拢。//.//
点点头,谈寒说道:“虽然本官也觉得这事有些极不可思议,但在与长公主殿下交换过意见后,我们现在主要就是想听听你们和王爷这些西齐城官员的意见。”
“这个,难道长公主殿下已经确定要在西齐城实施这个新政了。”
没想到谈寒会说已经与大明公主交换过意见,虽然不知他们是怎么办到这点的·西齐王贾浃也知道问题主要还是在自己这些西齐城官员身上了。
点点头,谈寒说道:“如果是正常新政,那肯定要全国上下一体实施,然而这个新政的本源就是为了解决西齐城中的妓馆众多问题,所以作为将来也有可能在全国推广的新政,只为了清除一下西齐城中的妓馆数量,这个新政势得必在西齐城中先实行一下。”
“所以如果不是碰到太大阻碍,乃至说是无法推行的阻碍·恐怕我们就得抱着排除万难的心情帮助长公主殿下试行这个新政了。”…,
汗,瀑布汗。
没想到新政的起因竟是西齐城中的妓馆数量太多这点,虽然海庆已经隐隐有所发觉·西齐王贾浃和许鲎还是一脸汗颜。
毕竟身为西齐人,身为西齐城官员,谁又敢说西齐城的妓馆数量不是太多。
所以为让西齐城的秩序走向正常,在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后,这几乎就是一个什么时候开始整治,以及用什么方式来整治的问题。
但纵使如此,他们还是没想到竟会导致朝廷打算在西齐城和西齐郡实施取消连坐制度的新政。
而不管自己是不是始作俑者,海庆也认为有责任说道:“这个,但谈大人不觉得这样代价太大了吗?”
“代价是不是太大不是我们这里决定的,而是由新政实施后的效果决定的。因为作为一块新并入北越国的国土·如果不打算采取严厉镇压的方式,虽然这个新政未必不会造成新问题,但应该说是对西齐城影响最小的新政。毕竟不管官员还是平民,谁又不能从这个新政中受益?所以不考虑朝廷利益,只考虑官员、平民和地区利益,长公主殿下对这个新政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考虑朝廷利益?长公主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魄力大啊!”
没想到谈寒会说出大明公主在这事上已不想考虑朝廷利益的话·惊叹中西齐王贾浃也只能自叹不如了。
毕竟正如谈寒所说,这样的新政别说总是被习惯牵连的平民不会反对,官员更是不会反对,西齐王贾浃一开始会犹豫,也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对朝廷产生什么不好影响而已。
但大明公主既然不想考虑朝廷影响,那当然就没任何问题了。
只是这事既然因大明公主想要解决西齐城中的妓馆一事引起,海庆就说道:“谈大人,但要说到这新政落到实处,对其他人或许不会有任何不利影响,但不知对于那些即将被还籍的官妓,长公主殿下又想好怎么安排了吗?因为如此数量众多的官妓还籍,未必不会出现新问题。”
“这点长公主殿下也考虑过了,那就是在西齐城中倡办《大明女学》,专门收容这些脱籍女子。”
《大明女学》?
没想到大明公主还能想到这样的招数,即使只是在谈寒身边陪客,秀娥也是听的有些心胸澎湃了。
毕竟秀娥不仅也曾做过小娘,便是对于易嬴所写的《三字经》、《百家姓》也学了许久,没到大明公主还会专门给女人、给这些脱籍官妓办一个学堂,这实在已经不能用恩典来形容了。
特别这还可以培养她们的自立能力,这更是想都不敢想像的。
所以等到谈寒说完,西齐王贾浃和海庆、许鲎三人更是只剩下惊叹道:“这······长公主殿下真是英明神武!居然会想到以《大明女学》的方式来提携那些脱籍官妓,这真是常人不能相比的睿智与恩典。
“长公主殿下的确是英明神武。”
虽然不好说出这其实都是易嬴的主意,但大明公主能认可易嬴的主意,谈寒也认为这非得是拥有大毅力才行。
毕竟谁又能想到对于只以三从四德为教导的女人,又会有一个《女学》来专供她们学习。即使现在《大明女学》是只针对西齐城的脱籍官妓而设置,但谁又知道将来会怎样发展。
这就好像女人都已经可以休夫一样,谈寒越来越感到大明公主不是一个普通女人。…,
只是对于大明公主的安排,海庆仍有些疑虑道:“这个,···…谈大人,即使长公主殿下的《大明女学》主意是很好但这个《大明女学》最后又要由谁来管理?或者说,里面用来教授那些脱籍官妓的先生又将出自何处?难道是在西齐城中公开膺选,这恐怕就有些······”
虽然几次都是海庆提出毛病,但一听这话,西齐王贾浃也皱了皱眉
毕竟不说《大明女学》只是用来教导一些脱籍官妓的地方,换成正常学堂,那也不是什么人都可在里面做先生的。
谈寒却是轻笑置之道:“与长公主殿下的新政一样,这《大明女学》也将以长公主殿下的私人名义开办主要也就是试行一下女学教育。毕竟长公主殿下作为女子,却也有意尝试一下女子教学。但终归是试行,结果还要看《大明女学》开办的效果再说。”
“试行吗?那里面的教书先生怎么办。”
“暂时长公主殿下是想从那些脱籍官妓中直接选取毕竟那些脱籍官妓中也不乏文采、女红和厨艺等擅长之人。而这里就是一份长公主殿下列出的先生名单,不如王爷你们也一起参考一下吧!”
先生名单?
看着谈寒拿出的一份名单,不仅西齐王贾浃有些怔然,甚至海庆、许鲎也有些赫然和惊然了。
因为西齐王贾浃囿于身份,或许是不会太过了解西齐城的官妓状况,但凭着对那些有名官妓的了解,海庆、许鲎却都不是没听过名单上的名字。
没想到大明公主远在北越国还能了解这些,即便这有谈寒和天英门的支援,却也足以让人惊叹、敬畏了。
因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明公主对西齐城中的一切了如指掌。
只是看到上面的《大明女学》第一任学督竟然就是赛媚儿,而且那笔迹更有后面添加的迹象海庆就有些不知该怎么说道:“这个,谈大人,这里面的学督人选,难道是因为本官的关系。”
“可以这么说吧!毕竟这事的起因不仅就是因为海大人查抄《百莺楼》而起,有海大人在旁边盯着,相信也能帮助赛媚儿管理好《大明女学》不然真没有一个男人看着,长公主殿下也不会放心。”
不是谈寒,而是沅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虽然不好说这意味着什么,海庆还是略做赫然道:“下官不敢,下官必定会督促好赛媚儿为长公主殿下办好《大明女学》的。”
“这就好,而且为避免其他人插手此事,长公主殿下还准备给她们一个女官的虚衔。”
女官?虽然不知大明公主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多余之事,但沅既然只说这是一个虚衔,西齐王贾浃三人也不会再有疑问了。
毕竟大明公主都能做出废除连坐的壮举,这种小事又算得上什么。而且总归是试行,试行不成,还可以再加改之。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这世上还有谁能对媚儿这么好?
“什么?由奴家来做《大明女学》的学督?这不行,奴对做不来的!”
身为密探,即使不能做到样样顶尖,却也得样样精通才行。而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必得先抓住男人的胃。因此在得到海庆应允做义妹后,不说什么管理家事,赛媚儿就先从管理厨房开始了。
可即使赛媚儿成功弄了一桌不仅自己满意,海庆也满意的饭菜出来,但一等听到海庆饭后对自己说的事,赛媚儿还是有些慌乱了。
因为大明公主的新政固然很厉害,但这对赛媚儿而言却毫无价值。
毕竟《大明女学》主要是用来满足那些脱籍官妓的将来生活所用,赛媚儿不可能从中再获得任何有价值情报,尤其这还有与海庆逐渐生分的危险,赛媚儿可担不起这种损失。°
因为只要留在海庆身边,赛媚儿就确定有利用海庆来获取情报的机会。可一旦去到《大明女学》任学督,那就是专职照顾妓户的事情了。
而面对赛媚儿担心,海庆却没觉得太必要,直接说道:“义妹不用担心,谈大人他们会挑中义妹本身就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毕竟以《大明女学》的学生性质,由其他人去任学督不仅不好,或许还会引发歧视现象。因此你只要做到平等对待她们,有什么问题和不懂的地方,你再回来问为兄就是。”
“媚儿还能回来吗?”
“这当然,主要因为这《大明女学》还是试行阶段,谁都不会放心你们关门不知道在里面做些什么。当然,谁有好的去处,不想待在《大明女学》也没问题,因为《大明女学》主要就是为了解决那些官妓突然脱籍后的无所适从问题,并非是想要规矩她们的言行等等。”
“这,这就好。”
听到还能回到海府,赛媚儿才是庆幸下来。因为不管是她身为密探的工作·还是高先生的要求,赛媚儿都必须留在海府。不然那什么《大明女学》听起来很好听,赛媚儿仍觉得好像玩乐一样。
又即使海庆说《大明女学》的学督是个六品女官,那在赛媚儿眼中同样也没有太大价值。
而看到赛媚儿平静下来·海庆就点头道:“义妹你能明白就好,但义妹你虽然没在为兄这住几日,那也都是回房收拾一下吧。”
“回房收拾?收拾什么?”
不能说没准备,但听到海庆仿佛不经意的话语,赛媚儿脸上立即就浮现出一丝恐怖之色。对《大明女学》实行封闭管理,所以预备着义妹你要住在《大明女学》中·我们……”
“不要,媚儿不要离开海府,不要住在《大明女学》中,不要、不要……”
终于听到自己最担心的事,赛媚儿一下就扑入了海庆怀中。
因为海庆虽然说大明公主只打算将《大明女学》当成那些脱籍官妓的临时住处,但由于缺乏安全感,谁都不会愿意被拘束在《大明女学》中不能离开。特别赛媚儿上面还有密探工作和高先生压着,怎么都不甘心因为这种事情离开海府。
毕竟离开海府容易·再要进来就难了,即使义妹也不例外。
何况这种口头上的义妹谁又能保证靠谱不靠谱。
而一等赛媚儿柔软的身体扑入怀中,或者说随着赛媚儿饱满的胸脯压下来·海庆的脸色就全变了。因为他不仅没想到赛媚儿会情绪激动的扑入自己怀中,更没想到赛媚儿会那么抵触搬入《大明女学》,或者说是搬出海府。…,
只是事情本身还没确定,海庆只得张了张手,最后还是微微环抱住赛媚儿说道:“义妹你不用担心,为兄也没说一定要让你搬出去。毕竟这事还是个意向,就连《大明女学》的位置还没有确定,而且要找一个能安置那么多人的地方,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事情
“…···真,真的吗?媚儿不用搬出去?不用离开义兄?”
在海庆环抱下·赛媚儿就在海庆怀中抬起脑袋微微蠕动起来。不仅让海庆抱得更结实,也是反复用胸脯去揉蹭海庆。
而不敢说赛媚儿这样做是不是故意的,由于西齐城中的妓馆太多,乃至说是妓馆文化太昌盛,海庆自己也避免不了要去妓馆中消遣。所以为了不让赛媚儿不安,也是知道赛媚儿曾做过妓户·不能让她认为自己嫌弃她,海庆才将赛媚儿将怀中好好抱了抱道:“······都说你义妹你不要紧张了,毕竟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只不过这事最终要由谈大人来安排,义妹你就是要提前做一些针对准备而已。”
“不要,即使这样,媚儿也不要离开义兄。”
挣扎一下,赛媚儿就抬手抱住了海庆脖子。
因为一般妓户遇到这种事肯定只知道不甘心或者说逆来顺受,但由于身为大梁国密探,赛媚儿却深知海庆根本不可能拒绝这种事情。乃至于真被谈寒要求赛媚儿住到《大赐女学》中管理那些脱妓妓户,海庆自己也没办法。
所以在无法保证将来与海庆的联系下,即使这有些冒失,赛媚儿也只得选择主动出击了。
而当赛媚儿抱住自己脖子时,海庆立即就感觉身体有些发热了。因为身为男人,特别是身为西齐城男人,谁又不知道这是什么信号。
只是说赛媚儿太像自己未婚妻,不知道该怎样整理自己心情,海庆就有些身体僵硬道:“义妹你不要这样,为兄······”
“义兄你真不知道媚儿对义兄的心思吗?这不是说义兄的大恩大德,媚儿无以为报,而是媚儿……,不信义兄你摸摸媚儿的胸口。”
在诱惑中要有含蓄,在矜持中更要有冲动。
这不是赛媚儿在成为妓户后受到的教育,而是在她成为大梁国密探时所受的教导。
因此一边向海庆表白,赛媚儿就将海庆的右手拉到了自己胸口上。而西齐人的服饰即便不是北越国的绯衣,但胸前的敞口却特别大·不能说故意,海庆的右手就被赛媚儿拽着直接伸到了衣服底下,并且落在了柔软而饱满的胸脯上面。
“唔……”一声叹息。
作为两小无猜的未婚妻,或者说作为性情好动的未婚妻·在未婚妻身亡前,海庆并没有资格抚摸自己未婚妻的胸脯。
所以海庆虽然也上过妓馆,虽然也抚摸过其他妓户的胸脯,但真当他摸上与未婚妻极为相像的赛媚儿胸脯时,身体或者说是身体内部还是传来了一阵颤抖。
只是作为男人,作为偶尔也会上妓馆消遣的男人,习惯性摸了赛媚儿胸脯两把后·海庆才意识到这样做或许并不对。只是因为被赛媚儿的身体压着,右手也抽不出来,海庆才能勉强坚持道:“义妹,你不要这样,我们不能……”
“义兄为什么要说不能。要知道就凭义兄对媚儿的大恩大德,媚儿结草衔环都不足以报。而除了义兄,这世上还有谁能对媚儿这么好。”…,
这世上还有谁能对媚儿这么好?
虽然自己并没有为赛媚儿做太多事,但真听到这话时·海庆心中还是有些微微触动了。
毕竟大明公主为什么要给那些脱籍官妓办什么《大明女学》?那就是她们即使脱籍了,也无法保证将来的生活安泰。
而赛媚儿虽然因为海庆的关系被看中成为《大明女学》的学督,但真离开自己·海庆却也无法想像赛媚儿将来又会遇到怎样的状况。
所以换成一般女人,这话或许未必能打动海庆。但以赛媚儿酷似自己未婚妻的相貌,海庆却深知自己根本不可能对赛媚儿无动于衷,他也不允许自己对赛媚儿无动于衷。
但赛媚儿如果真跟了自己,海庆也就不用再担心赛媚儿会被其他人欺骗了。不然只是义兄妹的关系,海庆根本无法保证其他人不会对赛媚儿伸手。真到了那时,海庆别说未必好去阻止,义兄妹的关系虽然看似很亲近,却也很容易给一些人有乘之机。
故而不是说挣扎,海庆就窘了一下道:“这个·但义妹你真愿同为兄在一起吗?”
“媚儿愿意,愿意,……除了义兄,媚儿在这世上就再没有可依靠的人了。”
虽然不知导致海庆改变态度的原因是什么,但看到海庆竟然有了接受自己的念头,赛媚儿心中真是有些欣喜若狂了。
因为高先生虽然的确告诉了赛媚儿她很像海庆未婚妻这点·但海庆如果自己不说来,赛媚儿却更不能曝露这点。
当然,随着赛媚儿主动亲入海庆嘴中,海庆也将赛媚儿紧紧抱在了怀里。因为海庆即使不敢说自己有没有让赛媚儿替代未婚妻的想法,但他不想再让人有伤害赛媚儿机会的心情却是真实的。
而在云歇雨散后,赛媚儿却也是在海庆怀中依依切切道:“大人,妾身真要去做那什么《大明女学》的学督吗?妾身不想离开大人。”
“这话你以后就不要再说了,因为这不仅是长公主殿下的命令,将来你也会为能替长公主殿下工作而感到自豪的。”
“是吗?但长公主殿下这就只是办了一个《大明女学》啊!”
“可你想想长公主殿下为什么要办《大明女学》,那同样也是为了清除官场上的连坐制度。想想以后再没有罪及妻儿,乃至罪及三族、五族的事,不知多少人要感激长公主殿下呢!”
虽然海庆不可能将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事告诉赛媚儿,但真听海庆说起大明公主准备在西齐郡取消连坐制度时,赛媚儿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会有人要感激大明公主。
只是这事虽然能作为北越国的一个重大朝政变迁,可对大梁国又会产生什么影响,赛媚儿就不好说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暂时当成自己的安家处所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如同海庆说的一样,在找到合适的《大明女学》开办地点前,谁都不会往外急着泄露这事。而半月过后,最终在海庆帮助下,谈寒或者说沅才挑中了一处距离海庆府中不远的地方来作为《大明女学》的开办地点。
毕竟正像当初赛媚儿冲撞海庆官轿没人发觉一样,海府所处的南城不是有多偏僻,而是因为没有上得了台面的妓馆,所以各种民生和商品交易,包括住房交易都很寥落。
可正因为如此,《大明女学》选定的府邸不仅足够安全和安静,甚至要想向外扩张也不难。
毕竟在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选择在《大明女学》中暂时安生的状况下,谁都无法真正预估《大明女学》往后的规模。
然后再用三日时间,在赛媚儿的帮助下将《大明女学》中的学习场地和住宿房屋弄好后,以知州所和指挥使所的名义,朝廷才正式发出了清点西齐城官妓人数的正式通告。
至于赛媚儿又为什么积极起来?
一是因为海庆的要求,二也是因为《大明女学》的位置距离海府极近,赛媚儿自己估摸着有很大机会能继续住在海府。
只是面对谈寒和沅,海庆和赛媚儿都不会急于提这事,不然就都是一种丢脸了。
然后在接到通告,特别是看到带着通告上门的知州所士兵时,虽然那些妓馆老板还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周周折折地却也只得任由那些士兵将各种登记在册的官妓全都带到了还没正式挂牌的《大明女学》中。
毕竟官妓不同于私妓,作为一种惩罚,所有人都得在官府中造册登记,乃至于各种去向都必须记得明明白白。
不然就好像当初的芍药一样,只能以逃犯身份为奴为婢,也不可能混迹在私妓当中。
只就是来到《大明女学》中,虽然看到周围有不少士兵把守,但就是没人出来说个为什么,所有人也只得老老实实的在院中等待。
毕竟官妓都是些落案女子,不管有没有官员背景。比起一般私妓,官妓都更懂规矩,也知道不懂规矩的后果。
然后所有人到齐,谈寒等人才从屋中出来,张开手中一份谕旨喝道:“大明公主懿旨。”
大明公主?懿旨?
虽然由于大明公主前次在皇宫前的懿旨,已有不少人听说过大明公主的名字,但不了解的人还是居多,特别这还是当着她们这些官妓面前宣读什么懿旨,这更让费解。
只是费解归费解,一些犯官家中的女子还是知道这时该怎么做,纷纷带着些莫名所以地跪下道:“罪女跪迎大明公主懿旨。”
“……跪迎大明公主懿旨。”
而随着众人全都跪下,谈寒才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国泰民安,今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乃是朝廷之福、万民之幸。而为安定西齐城、西齐郡民心,本宫着在西齐郡内试行废除连坐之罪。亦即是不仅今后,往日西齐郡内的一切连坐之罪都将一体撤除。将来除造反一项十恶不赦之罪外,其他罪责将仅止于罪人本身,再不罪及家人、子女,更不会罪及三族、五服等远亲。故从今日起,西齐郡内所有官妓将发为良民,所有罪奴亦将发为良民,钦此!”
“啊!”
“啊啊啊!啊!……”…,
跟着谈寒宣读完大明公主懿旨,场中跪着的官妓没有谢恩更没有欢呼,而是陆陆续续尖叫喧哗,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谈寒则是瞪了众人一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还不领旨谢恩,你们不谢恩,却叫本官如何宣读长公主殿下对尔等的下一步安排。当然,长公主殿下的旨意既然已下,你们现在都已是普通民女,稍后再一一前来本官处办理相应的脱籍手续。”
“民女多谢大明公主殿下恩典!民女多谢大明公主殿下恩典!”
“……呜!民女多谢大明公主殿下恩典!民女多谢大明公主殿下恩典!呜呜。呜呜……”
与一开始只是尖叫着不敢相信不同,等到众人真开始谢恩时,顿时就全都哭泣起来。毕竟古代社会不是现代社会,女人几乎全都是男人的附庸,所以她们会被贬为官妓,几乎全都是被家人牵连的。
因此她们的家人有否犯罪是一回事,但一取消连坐刑罚,至少她们以后就再不用跟着受罪了。
不过这样的哭声并没持续多久,或者说在本身就是一件喜事的状况下,她们却不会忘了谈寒先前还有什么交代的话。
跟着大致安定下来,谈寒就说道:“好了,下面的事情将不再以懿旨方式宣布,而会以皇榜的方式布告,不过在正式布告前,大致的事情就先由本官向她们宣告一下,免得你们有太多疑窦。”
“那就是作为一次恩旨,在本身已经赦免了你们身上的连坐之罪后,朝廷最多只会再补偿你们20两纹银作为将来安家的费用,不过朝廷也知道,区区20两纹银并不够你们安家,至少不够大多数人安家,所以大明公主恩旨将在西齐城内开办《大明女学》专门收容你等。”
“而所谓的《大明女学》则是……”
虽然一开始谈寒说朝廷只有20两纹银补偿时,众人都相当不甘,毕竟这补偿实在太少,除非她们早有节余,肯定是不够安家费用。只是朝廷已经赦免她们,她们却也知道自己没有闹事的资格。但一等谈寒说起《大明女学》的事情时,众人又都惊喜起来。
因为她们不仅可在《大明女学》中学习各种谋生之术,甚至也可将《大明女学》暂时当成自己的安家处所了。
毕竟作为连坐的对象,她们当然不可能只有自己成为官妓,肯定还有一些家人流散四处成为了官奴。而在朝廷一体解除他们的官妓、官奴身份后,以《大明女学》为中继,她们甚至也可等待家人前来聚集等等。
特别在《大明女学》中,她们还可靠自己的绣品、厨艺等谋生或者说是尝试谋生的方法,至少朝廷不会不管不顾地将她们遣散为民,这就足够她们无比感恩了。
故而听到后面,不仅没有一人会对大明公主和朝廷的安排感到不满,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激动表情。
因为她们现在即使已经是良民,但至少也是一个前妓户。没想到大明公主还会如此周到的照顾她们,这都足以让她们为此感恩戴德。
而跟着当谈寒宣布暂代老师的人选时,自然没人会再去拒绝。毕竟帮人不仅等于帮自己,真让她们自己去寻找家人,还不如等待家人前来西齐城寻找自己等等。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有机会推广到整个北越国乃至整个大陆
作为敢袭击天英门弟子,甚至在西齐城中兴风起浪,乃至被东郡王贾垣所知的高先生,其所开的《百莺楼》又怎可能是个上不了档次的普通妓馆。
所以《百莺楼》即便上了不前三,但也在前十的状况下,《百莺楼》中的官妓自然也有被挑选为《大明女学》山长或者说是先生的女人。
而作为《百莺楼》的红牌,戚干莪即使并不在乎要在《大明女学》中传授其他妓户舞技,但也没想到前些日子导致《百莺楼》封馆的赛媚儿竟会成为《大明女学》的学督。
难道这是因为赛媚儿搭上了同知州海大人的缘故?
因此等到所有山长都被叫到屋中商谈将来的教学问题时,戚干莪就毫不遮掩的抢先问道:“赛学督,你知道长公主殿下为什么要突然废除连坐制度吗?难道是因为前日《百莺楼》被封的事?”
“戚山长误会了,虽然这事吾也不能说完全没原因,但戚山长不认为西齐城中的妓馆数量早就应该整顿一下了吗?所以这事的真正起因还是朝廷想要整顿西齐城的妓馆数量,而恰好因为吾的事情导致《百莺楼》被封,所以禀着一体解决的考虑,长公主殿下才趁势将早就准备好的新政在西齐城一口气推出。不然等到将《百莺楼》的妓户分发其他妓馆,后面还是要进行清除所有官妓一事,这就有些多费口角了。”
对于戚干莪的质疑,赛媚儿并没有太在乎。
毕竟不说两人等级不同,在《百莺楼》中根本就没有直接冲突。对于戚干莪的隐隐约约妒嫉,赛媚儿也能理解。
只是要解释这事不仅不难,甚至只要将一开始安排的说辞说出来,不仅戚干莪,其他被挑选为《大明女学》山长的官妓也露出了一副明了表情。因为在不知道天英门的具体手段,甚至对天英门都了解不多的状况下,如果说是大明公主早有解决问题的准备,她们也更容易理解。
因此跟着点点头,被着令教导文学的山长韭芜颜就说道:“长公主殿下恩典,学女我们确实蒙受大恩,但在学女我们得到解脱后,却不知道学女我们又可不可以继续为蒙冤的家人鸣冤叫屈。”
鸣冤叫屈?
听到韭芜颜话语,即便不是所有人,却也是少少有几名山长的脸色跟着动了动。
毕竟由于这次脱籍的官妓太多,不可能一个文学类山长就教导所有脱籍官妓的文学,因此每一种类教学的山长数量都不止一人。而人数一多,问题自然也就会多,这就好像刑罚遍地,其中也一定会有冤狱一样。
当然,由于这问题并不是只涉及韭芜颜一人的问题,谈寒也是接过话头道:“这你们尽管放心,那是另外一回事。”
“在你们成为良民后,只要真认为家人有冤者,自然可以出去喊冤!但为了长公主殿下的新政能得到顺利实施,最好那些已逝之人的事就没必要硬得翻出来了。因为你们与其要为已逝之人翻案,还不如将注意力放在如何指摘那些造成冤狱的贪官身上。因为在事情本质都是一样的状况下,这才能更体现长公主殿下的恩典,并帮助长公主殿下的新政根深蒂固,并在将来有机会推广到整个北越国乃至整个大陆上。”…,
“谈大人英明,学女受教了。”
听到谈寒劝说,虽然众人都惊讶了一下,但很快都是如同韭芜颜一样理解的点点头。
毕竟冤狱来自何处?肯定来源于无良贪官。只是伸张冤狱或许对那些还在受刑的罪人的确大有帮助,但对于那些已经过世的“罪人”,在证据难寻的状况下,的确不如去直接指摘那些贪官现在的腐弊了。
特别这事谈寒还说关系到大明公主的新政是否能在北越国和大陆上推行、效仿,也让一些原本不甘心的官妓渐渐心淡下来。
因为逝者逝矣,或许为生者鸣冤的确有理可寻,但如果硬要为逝者翻案,这势必就会对大明公主的新政产生不必要的拖累作用,以至于让人怀疑大明公主新政的目的等等。
所以既然有足够的大义名分,她们也都能放得开了。
毕竟这些人不管在什么方面学有所长,肯定都是脑筋通彻之人,怎么都不可能只为了自家利益纠缠不清。
而后主要谈论一下将来该如何办学和经营《大明女学》的事,那些山长也没有再提出什么奇特的意见和要求。毕竟聪明人在哪里都是聪明人,在不明白《大明女学》将来发展,乃至谁都不能平空确定《大明女学》将来会向什么方向发展的状况下,现在急着说这些事也没用。
然后众人一起出来,不再是由谈寒当众向大家回答什么有可能不明白的问题,而是由戚干莪、韭芜颜乃至赛媚儿等人一一下去进行单对单说明,谈寒才领着那些士兵一起离开了《大明女学》。
只是其他人对此或许没意见,戚干莪却又找上赛媚儿说道:“赛学督,怎么这些士兵都离开了,万一将来……”
“这些士兵肯定是离开的,不然他们自己恐怕都会与《大明女学》中的学女产生问题。”
知道戚干莪在担心什么,赛媚儿就按照海庆的吩咐说道:“所以谈大人的意思是,如果学女中有曾经习武并愿意为大家服务的人,那就适当组织起来进行内部防卫,不然谈大人会想办法帮我们组织一支女兵队伍出来,不过时间就要长一些。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暗中力量会保护我们。”
“暗中力量?什么暗中力量?”
“据说是一个江湖门派天英门,不过她们对付各种宵小的方式将会相当严厉,甚至都不会惊动到大明女学中的学女,就没必要公开了。至少在真发生什么问题前,我们自己没必要胡乱担心。”
“原来如此,吾明白了。”
随着赛媚儿解释,戚干莪就点了点头。因为她们以前即使都是些官妓,但在成为良民后,谁都不愿无缘无故再被人欺辱。
只是戚干莪是安心了,赛媚儿心中却微微有些紧张。因为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直接面对天英门弟子的机会。
而且为防备自己的事情被天英门弟子发现,赛媚儿不仅得更深层次的隐藏下来,她也只能希望高先生千万不要随便来找自己了。否则赛媚儿不在乎高先生的企图是否会被拆穿,但可不想放过替大梁国刺探情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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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那你就去告好了
皇榜是什么?皇榜就是一种公开的圣旨,而作为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后,以大明公主乃至北越国朝廷的名义在西齐城颁放的第一个皇榜,西齐郡将来将取消连坐制度的新政立即有如风暴般席卷了整个西齐城。16kbook小说网
不仅那些已有官妓被接到《大明女学》的妓馆有些惊慌失措,甚至于所有官员、所有平民都全部沸腾了。
“王爷,你说这事我们该怎么看?”
“这是好事啊!毕竟北越国其他人有可能冒着大不讳去造反,但唯有我们西齐人却不会急着在这个时候造反。所以在西齐城中,至少我们以后都可后顾无忧了。”
后顾无忧?这真是后顾无忧吗?
看着东郡王贾垣有些过于平淡的表情,师爷林嵩就有些异常担心。
因为换成其他事情的皇榜,那些官员肯定会闻风而动地前来东郡王府拜访乃至问讯。可就是今日这皇榜虽然注定要震动整个西齐城,但居然没有一个官员前来拜访东郡王府,乃至没有一名官员主动窜连,这实在有些太过蹊跷。
因此微微僵滞一下,林嵩就打着自己手心在贾垣的书桌旁说道:“但是王爷,为什么西齐城中的官员对这事反应都那么平淡?这是不是太蹊跷了。”
“蹊跷?这怎么会蹊跷。”
放下手中纸笔,看着上面大大的“连坐无端”四字,东郡王贾垣就说道:“好像欢呼那种事情,还是交给底下平民自己去做好了,至少对于所有官员来说,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助朝廷将这次皇榜上的旨意落到实处,不能让任何反对皇榜,乃至会被误会为反对皇榜的声音传出来。因为取消连坐之刑与其说是对民有利,不如说是更让官员安心,往后更是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不然任由一些蠢人闹下去,损失最大的其实还是西齐城官员。毕竟相比于官员的家产、权势,那些平民又有什么好失去的。”
“这个,王爷说的蠢人?难道是指那些妓馆老板?”
“正是如此,不说那些脱籍官妓都已被谈寒接到了《大明女学》中,他们不都还有私妓吗?或者说是封停、合并一部分都没问题。毕竟西齐城的妓馆谁都知道太多了。你传话叫去,叫那些在妓馆中说得上话的官员都去平静一下事态,别给他们闹起来的机会。”
“小人遵命。”
虽然东郡王府并没有经营有关妓馆的营生,但听完贾垣分析,林嵩也不会再有任何疑惑了。
毕竟身为西齐人,谁敢说不知道西齐城的妓馆、妓户多的事,以前是没办法,但现在并入北越国后,这事情迟早都会遭到整治的。
只是朝廷这种针对官妓一刀切的做法固然影响太大,可由于官员本身很满意这种结果,至少在官场和民间,大明公主的新政绝对没问题,所以只是牺牲一下迟早大部分都会被关门的妓馆利益,那还真不算什么。
而不管怎样,在其他妓馆都纷纷被封停进行最后清查时,早一步封停的《百莺楼》中却是异样的安静。
毕竟因为高先生逃跑一事,所有人都知道《百莺楼》必将面临严惩。好在高先生的逃跑并没牵连其他人,这才让他们可以安心等待。特别现在又出了取消连坐的新政,众人也不担心会遭到高先生的连坐惩罚了。…,
还有就是所有官妓脱籍一事,由于戚干莪等人昨日就已离开,那却也已经与她们没有关系了。
然后凑在一起,陶大勇就对珠嬷嬷说道:“珠嬷嬷,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是罪奴吗?不是罪奴就不要瞎嚷嚷。”瞪了陶大勇一眼,珠嬷嬷却根本不想理会他。
因为高先生虽然不在乎她们怎么瓜分《百莺楼》财产,但在同知州所的士兵监视下,他们却也不是想带走这些财物就能带走这些财物,却是要等到往后看机会再说。
陶大勇却说道:“某不是罪奴,但好像我们《百莺楼》中也有些罪奴,你说他们会不会将我们瓜分《百莺楼》的事情宣扬出去。”
“……宣扬?宣扬什么宣扬,好像他们自己就没拿一样。”
虽然陶大勇的话让珠嬷嬷一开始是怔了怔,因为只想到官妓的问题,一时谁又会去想那些被贬为罪奴的男人。可跟着陶大勇提醒,珠嬷嬷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在乎。毕竟身为妓馆老鸨,珠嬷嬷还是很能揣摩他人的心思。
于是挥挥手,珠嬷嬷就说道:“算了,算了,你带老身去看看,老身去对他们说说。”
“这样就最好了。”
然后在一脸谦卑的陶大勇带领下,珠嬷嬷才一起朝平常只是给那些罪奴居住的后面杂院走去。
跟着在杂院中见到被打手们围起来的十几个原本是在妓馆中做杂役的罪奴,扈嬷嬷依旧大气十足道:“干什么,干什么,散了,散了,就你们这样还不嫌人多吗?陶大勇,先叫你的人回去休息,这里的事等老身亲自跟他们谈。”
“都听到没有,回去、回去。”
已经习惯狐假虎威,不仅陶大勇,甚至那些原本剑拔弩张的打手也都一脸聪明的退了下去。
跟着似乎是那些罪奴中的头,杂役杨志就瞪着珠嬷嬷说道:“珠嬷嬷,你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要知道皇榜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我们已经都是良民了。”
“是,老身当然知道你们都是良民,但这也要等朝廷登记再说吧!可你们这又是想干什么。”
“什么想干什么,我们就是要揭发你们贪墨《百莺楼》的财产不可以吗?”
“揭发?揭发什么揭发?还是你们自己又没有……”
话刚说到一半,珠嬷嬷望着杨志等人的样子就变了。
因为在珠嬷嬷看来,杨志他们当初也应该搜刮了不少《百莺楼》的好处才对,怎么可能突然闹起来。可实际看看杨志等人身上的衣装,珠嬷嬷就觉得这事有些问题了。
毕竟他们真在《百莺楼》搜刮过了,怎么还可能仍是一副穷酸样子。
见状也不用杨志解释了,陶大勇就说道:“珠嬷嬷,你要知道他们当初都是些罪奴,不管我们将来如何遣散,他们是一定会被以罪奴身份转手的,所以我们并没让他们在《百莺楼》中拿东西。”
“……没拿吗?没拿过去拿就是了。”
珠嬷嬷一翻白眼道:“但老身提醒你们一句,你们要拿最好都是拿些小件、不起眼的东西,不然给官府搜出来,那可别怪老身没提醒你们。”
没想到事情里面还有这种蹊跷,但想想杨志等人身份,珠嬷嬷也只得故做大方了一下。
可珠嬷嬷是可以故做大方,杨志却一脸硬气道:“哼,珠嬷嬷你别想骗我们,你这是想让我们再被朝廷抓起来吗?但反正朝廷在登记过后会发我们每人20两银子和十亩土地,我们用不着做你们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而你们敢偷拿《百莺楼》的东西,就别想着能逃。”…,
“哼,不逃就不逃,但你以为只有我们拿了东西吗?”
虽然杨志好像很精明,珠嬷嬷却满不在乎道:“要知道戚干莪她们可也都是拿了《百莺楼》不少东西,难道你要一起将她们揭发不成。”
“揭,揭发就揭发,她们这也是有悖长公主殿下的恩典。”
“哼!到底谁有悖长公主殿下恩典,那你们认为长公主殿下撤消西齐郡内的连坐制度为的是什么?为的可是万民安康。或许我们是有些做得不对,但你将这事闹起来,无疑就是给长公主殿下的恩典增添污点,你以为有人会感激你的正义吗?”
“但你们也不能……”
不是说杨志不会说话,而是没珠嬷嬷那么上体君心,杨志却的确有种说不过珠嬷嬷的感觉。
只是说不过也要说,杨志却不愿轻易放弃。
珠嬷嬷却依旧是一副随意样子道:“哼,你就别说什么能不能的了,你要做正人君子是可以,但可不要妄想毁了长公主殿下的心血,那你不是在伸张正义,你只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贼而已。毕竟与我们的偷鸡摸狗相比,难道你认为长公主殿下的心血要更加不如?”
“反正机会老身是给你们了,想告就告,不想告就该做什么做什么。虽然老身不敢说自己是个老实人,但你敢说戚干莪和《百莺楼》中的姑娘又不该拿些高先生不要的东西做为补偿吗?又或者那些私妓最后被转卖到其他妓馆,这些东西或许就是她们将来的赎身钱。”
“真的你们一群大男人最后有银子、有良田了,却还要来欺负她们这些将来有可能孤苦无依的女人,那你就尽管去告好了。”
不再是不在乎,而是一脸不屑的横扫了杨志等人一眼,珠嬷嬷却也是一扭腰身,摆着屁股就转身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陶大勇当然也是一边离开一边补充道:“哼!不识抬举。”
而被两人这样一说,杨志等人同样有些无语。
毕竟他们的确只想到了自己该不该拿妓馆的东西,却没料到揭发珠嬷嬷和陶大勇等人,却也等于揭发了戚干莪等妓户。即使戚干莪等脱籍官妓现在是已经有了《大明女学》可以安身,但那些私妓又怎么办。又要因为他们所标榜的“正义”身陷囫囵吗?
这不说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与大明公主的恩典相比,更有种狗屎不如的感觉。
好在这事他们还没动手,剩下的就是如何去抉择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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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她有喜又关太子殿下什么事
“易少师,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时间进入十一月中,随着天气越变越冷,北越国皇上图韫上朝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少,基本都是太子图炀在前面垂帘听政了。
可不知道垂帘听政的内幕,由于太子图炀的表现越来越好,虽然不是说朝廷中的所有官员都开始接受太子图炀,但至少那些游移不定的中间派系官员却少了许多疑惑。
因为太子图炀若是这样年纪就能独当大局,未来的确可让人有更多期许。
只就是今日却不同,不仅北越国皇上图韫再次上朝,宣布的事情也相当稀罕。
因为不管政事,北越国皇上图韫居然先是给前两朝的一个褒姓犯官平反,然后就宣布了褒拟成为太子妃的消息。
当然,易嬴知道这个太子妃并非意味着太子图炀的正室,但在外人不知道的状况下,这事还是引起了整个朝中的震动。毕竟仓促中,谁都定不下太子图炀的正室,或者说将来的皇后人选。
可因为褒拟的身份问题,这事当然遭到了不少中间派系的反弹。
只是冉鸣和洵王图尧、育王图濠一系官员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中间派系官员反弹的理由是什么?就是褒拟曾是京城中的第一才女,虽然已被北越国皇上图韫平反,对太子图炀的声誉还是影响太大了。
不过由于宣布完褒拟成为太子妃后,北越国皇上图韫就称病退朝,却也再没有给他们继续闹下去的机会。
只是从朝中退下来,不是那些大明公主一系和中间派系官员,而是洵王图尧等人纷纷向易嬴恭喜起来。
看出他们眼中的幸灾乐祸,易嬴却不是太在乎。
毕竟在所知不多的状况下,易嬴相信他们绝不至于知道皇上为什么会恩准褒拟成为太子妃,不然他们绝对高兴不起来。
然后其他人陆续离开,就剩一些大明公主一系官员时·户部尚书纪劬就一脸不满道:“易少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易少师的义女会成为太子殿下的太子妃,难道易少师不知道这样会有损太子殿下的声誉吗?”
“纪大人你不要这样说·或许不仅易少师,长公主殿下和皇上也会有他们的考量,这事又不是易少师一人所能决定的。”
早就决定与易嬴同进同出,虽然同样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吏部尚书白原林却表现得很泰然。
工部尚书宋天德却依旧有些不放心道:“虽然是这样,但易少师你也同我们说说真相罢,反正有天英门看着·谁都不可能私自将消息透露出去。”
这是怨念吗?这不该怨念吗?
虽然其他人没有太多表示,户部尚书纪劬一听这话就有些满脸色变了。因为他即使没想到大明公主竟会有争霸大陆第三大帝国的野心,可这事情有可能吗?不管有没有可能,她也不该这样控制住底下官员的忠诚吧!
但宋天德既然已说到这地步,易嬴也知道不好再隐瞒道:“这事很简单,因为褒拟有喜了。”
“有?有喜?有什么喜?她有喜又关太子殿下什么事。”
延续着心中不满,纪劬立即又阄了一句。
可没有纪劬这一闹,众人或许还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等到缓过劲来·兵部侍郎焦瓒立即就满脸大变道:“易少师你说有喜?这怎么可能?太子殿下才多大年纪,她怎么能做这种事?而且长公主殿下和皇上又怎么能如此处之泰然还让她成为太子妃······”…,
即使褒拟乃是易嬴义女·想到褒拟有喜意味着什么,不仅焦瓒立即越说越激动,众人脸色也是越变越难看了。
易嬴则是满脸漠然道:“这很重要吗?你们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关心褒拟有喜的事,还不如好好关心一下如何应对皇上的事情吧!”
“皇上又怎么了。”
早知道真相,虽然帮不了易嬴解释,穆铁却也想帮易嬴转开一下话题。
易嬴却是回头望了望深宫方向道:“很简单,褒拟要生孩子或许还有五、六个月时间可等,但皇上却只剩下一、两个月时间了,都不知道看不看得到明年年初的恩科。这也是长公主殿下和皇上会接受褒拟的原因。因为这事再荒唐,至少太子殿下已不会再走上皇上的老路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
不管皇上的老路是什么,不管什么是皇上的老路,一听北越国皇上图韫只剩一、两个月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大变了。
毕竟依照早先的消息,北越国皇上图韫可是还有一、两年时间·至少都还有一年时间,不是说大家都在按照这个时间准备,至少他们绝对没想到图韫这么快就会驾崩等等。
甚至陆中正也是满脸惊讶道:“易少师,这是真的吗?可本官前日还找太医问过,他们都说皇上只是嗜睡啊!”
“除了嗜睡,他们还能说什么,你们还记得前些日子皇上曾经病倒,然后探望过皇上,浚王爷就立即离京了吧!原因就在于此。”
“这,这,易少师你怎么不早说出来。
听到易嬴话语,众人彻底震惊了。因为浚王图浪都早知道的消息,他们却一点不知道,这究竟算什么事就不清楚了。
易嬴却是叹息一声道:“说出来又怎样,当时长公主殿下还未回京,谁又能独掌大局。何况这事我们臣子所能做的事也不是太多。但现在真知道消息,你们也不要胡乱露出端倪,只是自己做些准备就好。”
“还有陆大人,虽然你没必要提前告诉太子殿下伤心,但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将来该怎么做,你也适当教导一下太子殿下,免得事情临来时显得太过慌乱,有损太子殿下威仪。”
“本官知道了,本官会在不让太子殿下发觉的状况下好好教导太子殿下的。但这事真没法挽回了吗?”
本身是从西齐国过来的官员,说不上对北越国皇上图韫有太多感情,陆中正却是更看重太子图炀的发展。
只是对于众人随陆中正话语望过来的双眼,易嬴却只能再望一眼深宫方向道:“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至少皇上不必担心太子殿下走上与自己同样的道路,也或许皇上是再没有了牵挂。总之这事,你们自己注意就好。”
注意?这事注意得来吗?
虽然看得出易嬴眼中的伤感,但对于事情怎会发展到今天这地步,众人还是有些无话可说,甚至焦瓒也不能说褒拟怀上太子图炀的孩子是不是一件坏事了。
因为对于将要过逝的皇上来说,这或许的确是件值得喜庆,也让他再没有牵挂的大喜事。难怪皇上会为褒拟的祖上亲自平反,并亲自封褒拟为太子妃,这不仅是对太子图炀的期许,同样也是对褒拟肚子里的孩子的期许。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最多就说成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任性
从皇宫出来,易嬴并没有想太多,他也不需要去想太多。竟随着皇上册封褒拟为太子妃,这种事迟早都是要交代下去。
只是如果没有大明公主因为大陆第三大国计划而严控官员,或许易嬴也不会那么干脆的将事情说出来,不过在事情揭开后,易嬴也不用独自承担那么大压力了。
毕竟瞒一个秘密不要紧,要长期隐瞒一个秘密,那却要付出许多代
好像纪劬,仅为了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一事现在就闹起来,却又不知将来会如何。
当然,这不怪易嬴对纪劬不满,毕竟这全是纪劬自己不愿放弃当初的恩怨,而且责任还在于纪劬想从易嬴手中捞好处等等。如果纪劬有真本事,易嬴或许还会不怎么在乎,好像易嬴都不在意给穆犹支援一样。但好像纪劬这种想用身份来压自己的家伙,易嬴怎么都不可能接
然后一路回去云兴县,路上官员的车驾不是越来越少,而是越来越多。
等到看到一名应该是住在京城却往云兴县赶的官员,易嬴就有些惊讶道:“丹地,云兴县今日有什么事吗?怎么这么多官员往那赶。”
“不是今日,而是这两日雅妃和三世子的英旗军就要进京了,所以他们才想热闹一下。”
雅妃?三世子?英旗军?
听到这话,易嬴才想起王妃图笺曾经与自己提过的事。
因为易嬴或许不会忘了三世子图僖和传说中的英旗军,但对雅妃却没有什么印象。不过由于王妃图笺的叮嘱,易嬴最近也是听到雅妃的事情比较多。
但易嬴尽管可以想像雅妃肯定会因为大世子图仂的事情与自己闹起来,却依旧有些没想到大世子图仂居然还能活着回到京城的事。
于是不得不了解一下,易嬴就说道:“丹地,那你知道大世子图仂现在的状况到底是怎样吗?真的活不过两、三年了?”
“虽然雅妃不愿承认,但事实确是如此,而且对于早已疯狂的大世子,为了自己肚中的孩子雅妃也不敢太去靠近他。”
“雅妃的孩子?亏得育王爷在这种关头还能生,但雅妃的孩子有几个月了?”
“应该有七、八个月了吧!原本她就是回京城生产的,毕竟现在申、盂两州的战事实在有些混乱。”
战事混乱?听到丹地话语,易嬴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在一个月前穆延正式出兵后不是说受到多大打击,育王图濠也在感受到压力后开始从其他地方调兵进入申州。只是不仅育王图濠在行动,余连所率的支援部队恐怕也快抵达盂州了。可见不管大仗小仗,申、盂两州的战局也只会越来越混乱。
而与此同时,太子图炀虽然是从朝中下来就将这好消息告诉了褒拟,但却直到现在才在宛华宫等到大明公主。
然后拖着明显已可看到一些腹部的褒拟,太子图炀就满脸兴奋道:“长公主殿下你有与父王商议好什么时候让儿臣正式迎娶褒拟吗?”
“迎娶褒拟?”
没想到太子图炀对这事如此热心,大明公主就怔了怔。因为大明公主先前虽然确是去北越国皇上图韫那坐了坐,但看的也就是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却没有问太子图炀的事。
只是想想褒拟现在虽然已正式赐封太子妃,但要想符合礼节,却也的确得办上一场婚事才行。…,
可这在一般情况下虽然不成问题,但考虑到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一事,这却的确有些紧张。
因此犹豫一下大明公主就说道:“这事还需要专门商议个时间,但你们的名分既然已经定下,褒拟就不能再以宫女身份留在宫中了。”
“这没问题待会本宫就亲自送褒拟回去,但长公主殿下你说本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式迎娶褒拟。”
对于褒拟,太子图炀是有些真感情,却也是愈发激动起来。
大明公主却是一瞪眼道:“住口,你去送又算怎么回事啊!这事本宫会去差人办好的,你给本宫滚回你的太子宫去。”
“是,儿臣遵旨。”
看出大明公主不是真的生气,太子图炀却也是拉了拉褒拟小手后跑了出去。毕竟他虽然真喜欢褒拟,但终究还是个孩子,不会因为喜欢褒拟就改变自己的天性等等。
而知道这是规矩褒拟却不能要求太子图炀再留下“保护”自己,目送太子图炀离开后,这才有些忐忑不安的垂下脑袋说道:“长公主殿下万安,要不要臣妾先退下去。”
“不必了,本宫这就让扈嬷嬷送你去少师府,可你这事虽然是好事但也是件麻烦事。”
“臣妾让长公主殿下受累了。”
不用抬头,褒拟也知道大明公主是在望着自己腹部。
然后让小红带褒拟下去后,大明公主才望向扈嬷嬷说道:“扈嬷嬷,那你认为褒拟和太子殿下的婚事应该安排在什么时候为好。”
“这个……”
扈嬷嬷略做迟疑就说道:“除非能尽快办理,否则这事一拖恐怕就得拖上个、两年,万一再考虑到将来要给皇上守丧的事,那时间就会更长了,所以这还得看长公主殿下等不等得。”
“谁愿去等他们,你去告诉易少师,要他月内给本宫办好。”
嘴中不满了一下,大明公主却也有些为这事恼火。
因为大明公主为什么会默许褒拟和太子图炀的事,原因就是将来想利用褒拟的身份在争夺皇位上添加一笔。可如果拖到北越国皇上过世后再办这事,由于要为皇上守孝,太子图炀恐怕也无法立即迎娶褒拟了。而褒拟腹中又已经有了孩子,这同样会拖累到孩子的名分问题。
不仅如此,大明公主又能等太子图炀个三、五年再动手吗?
大明公主能等,浚王图浪可未必会等,何况大明公主也需要有个收拾政局的时间。
可这事虽然有些急乱,扈嬷嬷也知道不能怪怨任何人,只得由自己去尽量努力道:“老身遵命。”
然后扈嬷嬷带着褒拟一起来到少师府·虽然易嬴一开始并没将朝上事情说出来,但随着褒拟回府,事情跟着就再也瞒不住了。
而没想到褒拟竟怀上了太子图炀的孩子,甚至都已经显怀了。即使众人都觉得这事非常不可思议·但只要皇上已经册封褒拟为太子妃,众人也知道不用再为这事担心。
只是在其他人都为此围上褒拟恭贺起来时,易嬴却也在扈嬷嬷暗示下将她带到了书房中。
跟着小红将书房大门关上,易嬴就抱住扈嬷嬷说道:“扈嬷嬷,你这是趁机来找本官欢好的吗?”
“真是的,易少师你别这样,老身是奉大明公主命有正事要说。”
虽然嘴中没有依从·但对于易嬴已经拉下自己胸口绯衣的举动,扈嬷嬷却并没有拒绝。毕竟深知男人习性,或者说已经深知易嬴的习性,扈嬷嬷也知道这事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意义。…,
而揉捏着扈嬷嬷虽然有些下坠但依然相当饱满的胸脯,易嬴就吻着扈嬷嬷的胸脯将她推倒在书房软榻上说道:“那行,我们做完再说,不然扈嬷嬷你也知道本官无法满足呢!”
“哼嗯!易少师你真是坏透了,小红你快来帮忙······”
娇哼一声·别说扈嬷嬷原本就做过妓户、老鸨,都到了这种状况,当然不会再有人去拒绝。
只是说考虑到自己身体·扈嬷嬷却也得拉上小红一起。
跟着云歇雨散后,虽然易嬴的双手还在自己身上抚摸不停,扈嬷嬷还是有种异常满足道:“易少师,看来你不仅在治理朝廷上是个奇人,在身体上也有些异于常人啊!”
“那是,要不扈嬷嬷你留下来过夜?”
“别开玩笑了,想留宿就让小红留宿吧!老身可不敢陪易少师你胡阄,而且易少师不是答应给小红一个孩子吗?正好多亲近一下。
“那也成,不过扈嬷嬷你为什么不能留啊!”
想起自己的确答应过给小红一个孩子,易嬴却也是将在一旁伺候的小红抱入怀中亲了一下。
小红是喜滋滋的不会在这时插嘴·扈嬷嬷却是拧了一下易嬴大腿道:“都说老身受不了易少师你的需索了,虽然易少师你是不在乎,但老身可还想多活几年,看看长公主殿下的成就呢!”
“行,行行,你别这样说了行不行·那扈嬷嬷你这次说有什么正事。”
“这的确是正事,就是长公主殿下想问问易少师,我们该在什么时候为太子殿下和褒拟办婚事,因为这事的影响······”
虽然前面闹了许久,但真听完扈嬷嬷有关什么时候举办太子图炀和褒拟婚事的分析后,易嬴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问题。
可不是说早有预料,易嬴就想想说道:“那我们要不要在新年当日为太子殿下和褒拟举办婚事。”
“新年当日,那不是国家节庆吗?”
听到易嬴话语,扈嬷嬷就惊讶了一下,毕竟北越国的新年还是比较热闹的,好像上次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一事也是在新年当日由北越国皇上图韫在皇宫城楼上亲自宣布的。
易嬴却一扁嘴道:“是有国家节庆不错,可扈嬷嬷认为以皇上现在的身体,到时又能出面举办国家节庆吗?但不管由谁来替代皇上主持这国家节庆,总容易让人怀疑皇上身体吧!所以这还不如用另一件事取代,敷衍一下就行了。最多就说成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任性!”
“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任性?好吧!回头老身向长公主殿下说说这事。”
点点头,不是赞同易嬴的主意,而是扈嬷嬷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毕竟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状况现在可是最大的机密,如果真让洵王图浪等人猜到北越国皇上短期就会不行,肯定京城中就要起大变动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陪臣妾走一趟少师府
与一般人前来京城都会在桕县稍做停留不同,为能尽快赶回京城,为能在众人瞩目下重振育王府声威,在一万英旗军压阵下,雅妃也都是迫不及待地让队伍穿越桕县,直直向云兴县赶去。
至于说让英旗军前往云兴县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有问题,但对雅妃和育王府而言却根本没任何问题。
没这种气势,他们又怎敢争夺皇位?又怎敢堂而皇之的调兵去盂州抓捕太慈夫人?
而作为雅妃的兄长,龚泱当然是早早前往桕县迎接,却也是不得不随着雅妃连夜往云兴县赶。
只是从大世子图仂的特制马车内出来后,转到雅妃马车内,龚泱就满脸难看道:“妹妹,怎么大世子的状况这么糟,这样根本就不能见人嘛!”
“不见人就不见人,我们也不需要他见人。而且他真没事又怎样,还不是被你们指使着胡搞乱来。”
如果说在申州时,雅妃对大世子图仂在无限同情的同时还抱有极大希望,但随着一路来的治疗都不见起色,雅妃也渐渐没有了耐心,或者说心中也已认定大世子图仂短期不能再做依靠了。
毕竟这次随雅妃和大世子回京的还有当初从京城一道出来的名医,京城名医都不能很快治好大世子图仂,雅妃也知道这是个漫长过程了。
但在大世子图仂被困这段期间,其实龚泱等人也早已熟悉了没有大世子图仂的状况。到也是不太在意道:“那怎么办,要不我们从白良城为大世子延请名医,或者说将大世子送去白良城治疗,免得被人用大世子来笑话育王府。”
“笑话育王府?谁敢笑话育王府?”
怒叱一句,雅妃却又若有所思道:“不过白良城的名医到可试试,那大哥你先试着差人去白良城替仂儿延请名医,不然也只能将仂儿送去白良城了。但真送去白良城,大哥必须先确认他们能治好大世子才行。不然任何见过大世子却不愿顺从育王府的人,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没想到会从雅妃嘴中听到如此严厉话语,龚泱的脸色就怪异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为了大世子图仂,为了育王府的将来,他们真要做什么也没什么不可以。
然后连夜赶路,第二天大早来到云兴县外时,不仅育王府官员,甚至洵王府的拥蠹及冉丞相等人都已经来到城外迎接了。
跟着当雅妃被龚泱扶下马车时,御史蔡卺等育王府官员才都是一起躬身参见道:“臣等参见王妃殿下。”
“免礼平身,二世子图俟呢?不是说他还住在育王府吗?怎敢不前来参见臣妾。”
“回禀王妃殿下,不仅二世子,育王妃殿下也下令不准任何王府中人出来迎接王妃殿下……”
不是御史蔡卺等育王府官员,而是后面围观人群中传来一声喊。但尽管其他人听到王妃殿下和育王妃殿下时有些不明白,雅妃却相当清楚这是自己与正牌王妃图笺的区分。
但没想到会有这种事,不仅雅妃,甚至场中官员都一起回头望去。
然后看到人群中站出的一人,雅妃的双脸顿时一怒道:“图利,你在那胡扯什么,而且身为王府总……”
话说到一半,雅妃就顿住了。
因为雅妃已想起来,图利的确写信告诉过自己他已被王妃图笺解除育王府总管一职的事。但王妃图笺真这样扯破脸面,好像这种事又该随便说出来吗?雅妃立即脸色一沉道:“育王妃殿下金枝玉叶,当然不容得前来迎接臣妾,还不将那妖言惑众之人拿下,容后待问。”…,
“快,把那家伙带到后面去。”
没想到图利会闹这一出,龚泱也有些恼火,立即命人将他带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那些看热闹的平民本就摸不准事情是怎么回事,却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有洵王图尧笑嘻嘻说道:“雅妃嫂嫂,看来你刚回到京城就有得忙了啊!虽然本王是已在王府准备了一桌宴席给嫂嫂洗尘,但就不知嫂嫂有没有时间赏光。”
“哼,如果王爷真有时间,不如陪臣妾走一趟少师府如何,臣妾听说大世子妃那贱婢现在就躲在少师府不出是不是。”
“人家现在已经不是大世子妃了,不过这事没有嫂嫂点头当然也不算。既然嫂嫂有此想法,本王就陪嫂嫂走上一趟便是。”
极尽挑拨两句,洵王图尧却也没在意雅妃的故做姿态。
毕竟雅妃作为一个女人想要挑大梁,或许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摆脱心中紧张了。
而听到洵王图尧话语,虽然难免有些不满,雅妃却也只得点点头,然后才望向冉鸣和那些闲散官员道:“那不知冉丞相又打算如何。”
“雅妃殿下若然定要如此,本官便蝇附骥尾即是,大家说是不是?”
“是!同去、同去。”
面对雅妃、三世子图僖携英旗军回京一事,大明公主一系官员又会出来迎接吗?以前或许有可能做做样子,但在知道大明公主的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后,便就再没人会有这种兴趣了。
所以在场中基本上都是些中间派系的官员状况下,发觉有热闹可看,便都是一起鼓噪起来。
看到这样,雅妃才一脸满意的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那阴谋朝政的易少师究竟要怎样继续窝藏大世子妃。”
然后众人一起浩浩荡荡往云兴县、往少师府而去,龚泱才落在后面对三世子图僖说道:“三世子,你试试能不能将英旗军带进城,至少要带一队亲兵进去。”
“亲兵应该没问题,但现在就要闹起来吗?”
“能闹就闹,而且不闹又怎能体现雅妃回府坐镇的声势。”
回府坐镇?坐什么镇?
由于龚泱说完就往城中去了,三世子图僖却也是冲着他的背影翻了翻白眼。毕竟王妃图笺都说不准王府中人前来迎接雅妃回府了,作为王妃图笺的亲生儿子,三世子图僖又有什么必要帮雅妃撑场面,真撑场面也是帮育王府撑场面才对。
好在龚泱走的快,三世子图僖不仅省了解释,更是省了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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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章、没你们龚家的份
对于雅妃回京一事,少师府并没有太在乎,毕竟那只是个`,又能翻腾出什么事情,这又不是个个女人都是大明公主。
但当雅妃开始率人朝少师府赶来的消息传入易嬴耳中时,易嬴还是不得不惊讶一下。
因为他们这是干什么?以为人多就能拿下少师府吗?
这种置气方式不说不能解决问题,恐怕只会显得雅妃等人更没办法。因为一旦被少师府当众扫了脸面,雅妃和育王府岂不是颜面无存。当然,洵王图尧和冉鸣不劝阻雅妃不奇怪,但龚泱那些育王府官员也如此愚蠢,难道是气数已尽的象征?
但尽管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雅妃一群气势汹汹来到少师府前,图缏也不会急着给他们开门了,只是将消息传入了少师府中。
而在传话给易嬴时,乔姐也是兴致勃勃道:“老爷,你说我们要怎么做,要让他们进门吗?还是直接干掉他们。”
“还是出去看看吧!”
虽然有些无奈,但易嬴也知道将人挡在门外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只不过即便如此,易嬴也没有轻易做出邀人进入少师府的决定。
然后来到少师府外,当众人看到易嬴竟然是迎出大门,而不是邀请众人进门再做议论时,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好在整条街上就只有少师府和洵王府两处人家,不管是不是早有预料,洵王图尧也没有让那些闲杂平民靠过来。
只是在外面等待时,雅妃并没有从马车中下来。
但不管是不是越俎代庖,洵王图尧就抢先笑道:“易少师,您怎么出来了,正好三世子从申州回来,要不我们一起进去坐下再说。”
“王爷说笑了,但本官是否会给王爷和诸位大人广开大门,却要看王爷和诸位大人为了何事而来。”
“易少师此话怎讲。”
一看易嬴态度·冉鸣就道了一声果然,然后也在旁边凑了一句。毕竟以丞相府与少师府的关系,虽然冉鸣不好正面与少师府相斗,但在旁边帮帮腔却是没问题的。
易嬴说道:“很简单·昔日大世子妃图襄休夫一事已成事实,所以冉丞相你们若是为了其他事情而来,本官自可开门迎接,但若是为了此事而来,除了雅妃殿下能够进门一议外,其他人等皆没有进入少师府议及此事的资格。因为这不仅涉嫌乱政,更涉嫌干涉皇室宗亲内务。毕竟当初你们没对此事坚持·现在就没资格再将事情翻出来。”
“住口,易少师你说什么没资格再将事情翻出来,不说我们龚家乃是大世子殿下的娘家,我们也从没有同意图襄休夫一事。
没想到易嬴竟想拦着众人不让进入,龚泱立即恼火了。
易嬴却是一脸淡然道:“同意?这事用得着你们来同意吗?而且就凭你们龚家本就是拘禁图襄的始作俑者一事,从一开始你们龚家就失去了过问此事的资格。别说在朝廷上告状,就是上阎罗王面前告状,也没你们龚家的份。”
没你们龚家的份?
哗然·彻底的哗然。
虽然易嬴的确是用阎罗王来威胁了一把龚泱,但乍听易嬴训斥龚泱的方式,少师府门前的官员立即乱成了一团。因为他们虽然都有听说龚家意图拘禁图襄的传闻·但以这事来叱责龚家,却也极是少见。
龚泱则是满脸怒气道:“住,……住口,易少师你凭什么说我们龚家没有过问此事的资格,而且谁又能证明我们龚家曾拘禁大世子妃,这是谣言,这绝对是谣言。”…,
“哼,本官管你是不是谣言,但不知洵王爷可否回答本官,拘禁大世子妃又是何罪?毕竟那时图襄还是大世子妃·龚家的罪责也只能往这方面靠。”
“这个······,易少师见笑了,但据本王所知,这确实只是一个没有太多证据的谣言而已。”
拘禁大世子妃是什么罪?当然是死罪。
毕竟在北越国皇室宗亲的地位逐代递减的状况下,除非那些在朝廷另有任职的皇室宗亲,一般皇室宗亲的权力并不大。所以为保护众多无权无势的皇室宗亲·北越国朝廷才定下了这条保护皇室宗亲的律法。
只是说不问拘禁大世子妃是什么罪,洵王图尧却也不认为易嬴会有什么龚家拘禁图襄的实质证据。
毕竟这种事不仅口说无凭,图襄又只是在龚家呆了区区一、两日,哪有太多的冤情可讲。
易嬴却是满不在乎道:“哼,谣言?那只是没人愿去证实这个丑闻,没人敢证实这个丑闻罢了。可真要讲这事摆开来说,那却得是杀完再说了。”
“……杀完再说?易少师你又想干什么?”
机会吗?虽然不知是不是机会,冉鸣却也在旁边追问了一句。
易嬴说道“很简单,因为在本官眼中,做出这种忤逆之事的龚家根本就没有资格要求死个明白。”
“所以他们硬要将这事翻出来,那本官就要行先斩后奏之能,先将龚家杀光,然后再将证据拿给天下人看。当然,本官保证手中证据即使冉丞相也会心服口服的认可,因为冉丞相若是不认可本官证据,本官也可让少师府给龚家一命赔一命的陪葬。可以当日千人冢之过,即使龚大人你不需怀疑冉大人会怎样选择,但龚大人又可否有让少师府给龚家陪葬的决心呢?”
“哇啊!”一声。
虽然没人能立即说出话来,但几乎所有人嘴中都同时惊叹起来。
不是因为易嬴要先斩后奏杀光龚家再拿出证据,而是因为易嬴居然会当面提出千人冢的事情。
看着冉鸣满脸阴沉的样子,在不好估计龚泱是否会答应易嬴的状况下,易嬴这话到底是在刺激龚泱还是刺激冉鸣就有些难说了。
而一直在马车内看着易嬴与众人争斗,雅妃也是惊叹不已。这不仅因为雅妃是第一次见面证明了易嬴的确有够老丑,易嬴舌战群臣,或者说舌压群臣的魄力也让雅妃有些庆幸自己没有一开始就站出去了。
毕竟不说身为女人她要怎么去当面应对易嬴,真被易嬴同样呼来喝去,雅妃也难以保证自己究竟能不能撑下来。
特别易嬴现在都挑出了少师府与龚家陪葬一事,这就更不是雅妃所能允许的了。
因为雅妃知道,只有龚家存在,雅妃自己才能在育王府保有权势。不然少师府即使给龚家陪葬灭掉了,雅妃和大世子图仂及腹中的孩子都不可能在育王府再有任何前途了。
因此不需龚泱去为难,雅妃就在嘴中轻舒一口气道:“龚大人,你且退下去,这事本宫自有章法。”
“老臣遵旨。”
不满的瞪了一眼易嬴,更是心中狂跳的望了易嬴一眼,在根本想不到易嬴会用一命抵一命的方式来威逼自己的状况下,龚泱同样不愿上冉鸣的恶当。
因为图襄最后即使不回到育王府,以大世子图仂现在的状况,龚家也不会再损失什么。…,
不然真为了一个不必要的女人却让龚家陪葬来成全冉鸣的报仇心愿,龚泱可没有这么大度。
而因为雅妃说了一句就不再开口,易嬴却也不会当众去挑逗一个女人为难,转向洵王图尧说道:“王爷,那如果没什么事,你们就且先各自回府,却看看雅妃殿下还有没有兴趣到少师府问一问图襄的事罢。”
“易少师,我们就真的不能跟进去看看吗?最多我们不说话,只给雅妃壮壮胆就好了。”
依旧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不说是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洵王图尧却也没有轻易退让。
易嬴笑道:“王爷见笑了,少师府虽然对不知趣的男人向来都是龙潭虎穴,但对女人来说,那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不怕王爷不满,这事本官实在觉得外人没有插手的余地。所以王爷若是只为了看热阄就要进少师府,那看热闹也得有看热阄的规矩才行。”
“哦!什么看热闹的规矩?”洵王图尧开始有些好奇道。
“十大板,如果谁愿意在这给少师府当众打十大板,那就可以陪同雅妃殿下一起进门看热闹,乔姐,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咯咯咯咯!妾身知道了,小郡主,你还不去与小小郡主找板子。打板子这种事妾身虽然没兴趣,那就交给你们俩了。皇室宗亲由小郡主下手,一般官员由小小郡主下手。”
“哟!打板子喽!打板子喽!”
一听乔姐话语,图稚就立即乐起来。因为图稚虽然同样更喜欢杀人,但如果只是为了找乐子,打打板子也不算什么。
只是看着图稚从少师府中蹦出来的一脸欢乐样子,不仅众人,甚至洵王图尧的脸色都变了变。
因为不说别人,浚王图浪可都是在暗中警告过洵王图尧。即使他可以随便招惹易嬴,但也不能去招惹图稚。这不是因为浚王图浪会替图稚撑腰什么,而是图稚真没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而且做起事情来根本就没有轻重。
当然,同样色变的还有冉鸣。
因为冉鸣也没想到易嬴竟会用这种皮赖方式来阻止众人插手大世子图仂被休夫一事,特别图稚和贾堇的身份不仅不允许轻易冒犯,再加上又是小孩子,谁要轻易纠缠,那丢脸的地方可不是一点点。
至少在知道图稚肯定会顺着易嬴的意思胡闹下去的状况下,冉鸣自己是绝不会去与图稚胡闹什么了。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篡改你祖姓
跟在众人身后,图僖并没有急于冒头,只是说随着易嬴丢一句话后就准备回去少师府中,图僖就知道自己再不说不行了。
因为身为育王府三世子,不说将来要怎样发展,假如图僖现在不表现一下,那就太过浪费机会了。
因此不等易嬴的身影消失,图僖就说道:“少师大人,那不知某可否陪雅妃一起进少师府坐坐?”
“三世子也要管图襄休夫一事。”
听到图僖话语,不仅易嬴略显惊讶的回过头来,龚泱等人更是一脸大喜。因为在图稚这个小杀星面前,他们还真不敢保证硬闯少师府会有怎样的下场,但图僖却不同,身为育王府三世子,身为大世子图仂的三弟,图僖同样有资格过问图襄休夫一事。
但从王妃图笺的信件中,图僖早知道易嬴和大明公主打算,淡淡一笑道:“易少师言重了,大哥的事情自有雅妃殿下操心,某只是蝇附骥尾,代父王照料一下雅妃殿下的行止而已。有什么事当然由雅妃殿下与易少师当面谈,不知易少师认为可否。”
什么?有什么事当然是由雅妃殿下与易少师当面谈,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不仅众人全都是一呆,雅妃也在马车内惊讶了一下。
因为真没人敢陪着一起进入少师府,雅妃或许也没有了必须进少师府的理由,只能另找途径解决图襄休夫一事。可图僖这话又算什么?逼迫雅妃不得不在其护送下进入少师府吗?
如果说图僖对雅妃格外顺从,或许真有图僖相伴,雅妃也不是不敢进入少师府,但作为同样要竞争育王府继承权的对象,雅妃可不会认为图僖又会对自己打什么好心思。
但不说少师府会怎样回答,在图僖已经说出这话后,却就不允许雅妃再以任何方式拒绝在图僖陪伴下进入少师府了。
当然,不仅雅妃看出了图僖话中的问题·易嬴也看出了图僖想逼迫雅妃进入少师府的念头。
但反正选择权在雅妃手中,易嬴也一脸不在乎的点点头道:“既然三世子乃是大世子的兄弟,当然也能随雅妃一起进入少师府问问图襄的事情,不过其他人等·还是早早散了吧!”
“易少师,我们就不能在此谈谈图襄一事吗?”
虽然易嬴同意图僖陪自己进入少师府,但雅妃可不相信图僖这样的小孩子。
所以雅妃即使并不认为图僖真敢出卖自己,却也在马车中又提出一要求。
“……在这谈?雅妃殿下说笑吗?”
易嬴却直接说道:“或者雅妃殿下真认为刚才我们又没再谈图襄的事情?或许本官是有兴趣听听雅妃殿下能说出什么充满新意的话题,但真要本官陪这些无关是非的家伙胡乱扯蛋,本官可就没这个兴致了。”
一摆袖,或许三世子的确值得易嬴停上一停·但仅是雅妃和洵王图尧等人,那可不值得易嬴停留。
故而转过身后,易嬴的身影就迅速消失在了少师府大门中。
因为别说他们早已放弃对图襄一事的纠缠,以现在的朝廷状况,或者说以现在的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状况,这事根本就纠缠不了多久。
不然再次停歇下来,他们就更没有机会了。
所以易嬴不是不能搭理他们,而是没必要搭理他们·真让他们自己去阄,那也闹不出什么事情。…,
而易嬴虽然答应三世子图僖陪雅妃进入少师府,但看到易嬴将众人丢在门外的做派·不少官员还是恼了起来。
御史蔡卺就说道:“王爷,你看易少师这是在做什么,他居然将我们这么多官员一起挡在门外,好像不将朝廷放在眼中一样,难道我们不该参其一本吗?”
“喂,你那家伙给妾身听好。”
但洵王图尧还没说话,乔姐就在少师府大门前的台阶上嚷起来道:“我家老爷可没有拒绝你们上门,只是拒绝你们因为图襄的事情上门而已。你要不要参我家老爷是一个问题,但你如果敢篡改事实,别怪妾身也去篡改你的祖姓。”
篡改你的祖姓?这·这是在说什么啊!
猛听乔姐话语,众人立即一片哗然。因为在奏折上做文章本就是官员间的常事,但篡改祖姓却说的好像要向御史蔡卺的祖宗下手、家族下手一样,吓得人着实不轻。
御史蔡卺也是激动起来道:“洵王爷,你听听,她居然说了什么……”
“住口·我就说杀你全家又怎样,因为老爷的规矩可是当着你们的面前,当着洵王爷、冉丞相面前说的清清楚楚的,如果这样你还敢篡改老爷的原话,那谁还敢相信你往后乃至以前在朝廷中的奏折又有几句是真话几句是假话。肆意欺瞒朝廷是什么罪,你不会不知道吧!者你还想将洵王爷、冉丞相他们一起拖进来不成?真是这样的话,那也用不着我家老爷去多余先斩后奏了。”
呃,用不着我家老爷去多余先斩后奏了?
虽然不敢保证乔姐这是在威胁什么,但知道御史蔡卺已经完全落入乔姐套子中,洵王图尧也只得心中叹息一句说道:“乔女侠言重了,本王或许无法保证蔡大人会否参奏今日之事,但本王相信蔡大人绝对不至于在这件事上无中生有。”
“这样就好,但那什么雅妃,你到底还要不要进府与老爷谈谈图襄的事。如果你没这个意思,那就散去吧!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怕什么?怕什么!我该怕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去怕的!
不管乔姐是不是在提醒自己,雅妃立即有些恍然大悟了。
毕竟身为育王妃,雅妃又有什么地方不能去、不敢去。所以这件事能不能谈下来是一回事,只要她敢到少师府坐上一坐,那就足以提振育王府官员的士气了。
然后命人打开车帘,雅妃就淡淡说道:“乔女侠说笑了,本宫到正要看看图襄凭什么说要休了大世子殿下。”
跟着雅妃的马车开始驶入少师府,虽然龚泱是上前说了两句,洵王图尧等人却再没有吭声。毕竟他们怎么都不可能冒着打板子的危险随雅妃一起进入少师府,这事虽然荒唐,他们也没有太多选择。
而当雅妃马车进入少师府时,图僖也带着几十名亲兵跟了上去。
因为龚泱虽然是想图僖多带些亲兵上来撑场面,但图僖自己不仅知道这毫无意义,他更不想做这种滥竽充数的事,何况图僖本身并没有与少师府对抗的想法。
但看到图僖的亲兵并没有被图稚、贾堇和少师府的天英门弟子拦阻,众人就全都惊讶了一下,龚泱却有些不甘心了。
因为早知道图僖的亲兵不会被拦阻,他们从育王府中多弄出一些人岂不是更好?可即使育王妃图笺是打着不要刺激朝廷的名义不让王府中其他人前来迎接雅妃,但那纯粹就是育王府继承人之争所造成的祸患。…,
只是其他人没有说话,已经被带到龚泱身边的图利就跃跃欲试道:“龚大人,要不也让小人跟上去看看。”
“你?快跟上。”
虽然没料到图利会在这时自告奋勇,但反应过来,龚泱却立即催促了一句。
因为在雅妃自己并没从申州带回其他可依靠的亲近人手状况下,图利来自育王府的身份,无疑也好像三世子图僖一样派得上用场。特别以图利同雅妃的关系乃至与王妃图笺现在的关系,龚泱没有不信任图利的理由。
毕竟再不信任图利,龚泱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替代人选,何况图利原本可是育王府总管,应付这种场面也未必会输给一个朝廷官员。
而得到龚泱允准,图利也是一脸欢喜的嚷了一声追上去道:“三世子殿下,等等老奴,等等老奴。”
咚一声!
紧跟在雅妃的马车后面,听到声音的三世子图僖刚回过头来,却立即看到一条专用来打板子的木杖落在了冲出人群的图利身前,而木杖高处却是端立着喜笑颜开的图稚说道:“怎么,你是想挨十板子跟进去吗?”
“这······,小郡主恕罪,老奴乃是育王府前任总管,理应随三世子殿下一起奉侍雅妃殿下。”
“哼!你都说自己只是前任总管了,却还恁地多话干什么。那你说,要不要打板子。”
“…···打,打就打,老奴身为育王府家奴,自当······”
没想到图稚能放过图僖的亲兵却不肯放过自己这样一个老弱,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图利现在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了。因为他若能坚持下来,或许还可说是个忠奴,但若他在这里退缩,恐怕雅妃也不会再需要他了。
但图利虽然是想要摆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图稚却没给他继续表白下去。不是从木杖上跳下,也无须从木杖上跳下,身形一矮,右脚往身下的木杖上一抽。
然后呼一声!
木杖一个风卷,杖头就带着图稚从图利身前绕到身后,“啪!”一下重重抽在了图利的屁股上。
跟着图利只来得及在嘴中吐出一个“呃!”字,身体就飞扑出去,重重的“砰!”一声砸在了地面上。不管死没死,至少是晕了过
看到这一幕,众人立即一片哗然。
因为这是什么?这是真打啊!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不会再有雅妃你的位置了
眼见着图利被图稚打趴下,虽然外面官员是一片哗然,图僖却是面无表情的一转脸,再也不多看图利一眼就带着剩下的亲兵一起跟入了少师府中。.....
因为不是从图利背叛了王妃图笺开始,而是早在图僖还没离开京城时,他就从图利的往日言行中察觉出一些图利已经投靠雅妃的迹象。只是人微言轻,又不想王妃图笺伤心,图僖才一直没有说出来。
但现在不同了,不仅图利已经曝露,手握英旗军,图僖根本就不在乎图利这样一个小人。
只是图利被一杖打晕的事虽然震惊了外面的众人,可已经进入少师府的雅妃却没有在马车内听到太多动静,更不知道图利被打晕的事。
然后少师府大门关上,继续由图雄踩着木杖在那里炫耀,进到少师府中后,雅妃才微腆着肚子被专司照顾自己的育王府仆妇扶下了马车。
而看着雅妃被扶下马车,已在少师府中等待的乔姐就凑上来瞧了瞧乐道:“殿下,你还真怀孕了啊!没想到育王爷那家伙还真行。”
“乔女侠,你这话是做甚。”
伸手护住自己腹部,雅妃虽然不至于露出惊怕态度,还是略微警惕了一下乔姐的举动。
乔姐退了一步就笑道:“放心,妾身才不会对殿下肚中的孩子做什么不好的事呢!只不过就是少师府现在有不少女人也怀上了孩子,妾身这才想看看殿下有什么不同罢了。”
“女人怀孕有什么同不同的,但少师府也有女人怀上孩子了吗?”
虽然女人是否怀孕与这次雅妃前来少师府的正事无关,但考虑到和缓一下气氛,至少是减轻一下自己的压力,雅妃到是不在乎与乔姐多扯两句。//*.*//因为假若能让乔姐接受自己,说不定也有助于帮助解决后面的事情等等。
但不管雅妃怎么想,乔姐就点头道:“没错,前两日才证实二世子的妹妹怀上了老爷的孩子那边正高兴着呢!”
“二世子的妹妹,你是说图俟的妹妹怀上了?但她怎么嫁给易少师了?”
“呵呵,没有二世子的妹妹嫁入少师府,哪可能有二世子的母子相认啊!不过单就这事来说那到谁都不能怪怨,毕竟这是皇室宗亲的通病,换成其他皇室宗亲,比起育王爷来说也不咋样。”
“哼,乔女侠能理解就好,要知道王府可从没亏待过二世子,偏偏他却……”
虽然还不知道二世子图俟与图襄的奸情但仅就二世子图俟在育王府的遭遇,雅妃却也知道育王府没必要说太多。因为正如乔姐所说,这可是皇室宗亲的惯常处置状况,只能说二世子图俟对不起育王府,却不能说育王府对不起二世子图俟等等。
但二世子图俟的妹妹既然已经怀上了易嬴的孩子,雅妃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去过问任何有关二世子图俟的事情了。
因为雅妃即使再怎么自信少师府不敢伤害自己,但最后要如何面对少师府和易嬴,雅妃却也知道轻重缓急。
跟着一路慢慢步行到少师府花厅雅妃到不觉得太难受,因为走路不说有利于孕妇健康,一路坐了这么久马车雅妃也需要好好舒缓一下双腿。
只是进入花厅后,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易嬴老朽模样,雅妃又是好一阵说不出话来。这不仅因为易嬴居然没有站起来迎接自己,也因为雅妃从没看过易嬴这样老丑的男人,亏得易嬴还能在习惯以貌取人的北越国图氏皇族统治下成为太子少师。…,
当然,易嬴没说话,雅妃没说话,图僖却是毕恭毕敬朝易嬴拱了拱手道:“小臣见过易少师。”
“好说了,三世子此次前往申州,到真是得到锻炼了。”
“让易少师见笑了小臣能有今日成就,多亏易少师指点。”
“不错,三世子能这样谦卑为人,将来肯定能有一番作为,不过英旗军不能长留京城,本官欲将英旗军调往西齐郡参与后续计划三世子是想现在随英旗军一起前往西齐郡,还是过段时间再说。”
“小臣多谢易少师恩典。”
虽然一开始只是与易嬴寒暄两句,但一听易嬴说起英旗军的事,三世子图僖也知道自己没必要再与易嬴寒暄了。
只是说起易嬴对自己和英旗军的安排,三世子图僖到并不是没考虑过,老老实实说道:“但小臣认为,以小臣的身份,如果现在就前往西齐城,恐怕会对朝廷治理西齐城造成诸多不便。所以不若等过段时间,等到西齐城彻底安定下来,小臣再前去与英旗军汇合。”
“这样也好。本官会吩咐他们不要打乱英旗军编制的。而且真到那种混乱时期,三世子前往西齐城也可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三世子图僖不仅不拒绝自己调英旗军前往西齐城,更不拒绝前往西齐郡,易嬴才是一脸满意的点点头。
因为正如三世子图僖现在就去西齐城恐怕只会给西齐城的局势添麻烦一样,如果等到大明公主称皇,三世子图僖仍待在北越国京城,那未必不同样是个大麻烦。
只是听着易嬴与三世子你来我往,虽然易嬴一直没招呼自己坐下,雅妃的脸色也有些陡然色变道:“三世子,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易少师说要将英旗军调往西齐城,你就说要调往西齐城?难道······”
“殿下说的没错,某早就投靠了少师府,只是以前身在申州,某不能随意说出来。但现在某既然已经回到京城,那就再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所以某虽然不才,殿下待会最好回到龚家暂住,若是父王将来能够得胜,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不然至少京城育王府中,是不会再有殿下与大世子的位置了。”
“啊!”一声。
听到三世子图僖话语,不仅雅妃,甚至于三世子图僖的亲兵也全变了脸色。
因为与雅妃一样,他们同样不知道三世子图僖何时投效少师府的事,但尽管不知道这点,由于他们都是三世子图僖亲自从民间挑选出来的亲兵,所以到不会对三世子图僖的选择有什么特别异动。
只是这事却彻底震惊了雅妃。
因为雅妃即使没有太过于想要借用三世子的英旗军力量在京城中兴风起浪,但随着三世子图僖的突然倒戈,这却也等于让雅妃重振育王府声威的企图彻底泡汤了一样。
第一千五百零三章、借着妇孺的力量再努力一下
“扶本宫坐下。”
现代社会中,经常可看到一些古装剧中的角色为了增加演出效果而弄出些歇斯底里的样子。
可歇斯底里的状况虽然也在社会中真实存在,但却根本不会来得这么轻易。因为怎样的人才会歇斯底里?怎样的状况下才会歇斯底里?那都是见识不够,承受不了压力的状况下才会导致歇斯底里。
而只要一个人足够见多识广,不管是看多别人的挫折还是自己遭遇到太多挫折后,只要本身精神上没问题,肯定不会出现歇斯底里状况。
因为真正的歇斯底里就是完全无法左右事情的发展、完全无法左右自己的思想,乃至完全失策状况下的一种精神崩溃举动。
可除了斗升小民,谁又会完全无法左右事情发展?
何况育王图濠手中还有兵有权甚至只要能抓住太子母亲,照样可以翻盘。
特别朝廷为什么一直没将育王图濠当成叛乱罪来处理?那就是因为不处理育王图濠,事情还会仅限在皇位争夺战,仅限在申、盂两州。不然真将育王图濠当成逆贼后,一旦育王图濠开始攻击平民,内乱的烽火立即不可避免。
所以相比于朝廷必须保证国内更夺地方的安泰,育王图濠至少还有主动内乱这个杀手锏。
因而三世子图僖投效少师府的事即便真让雅妃很恼火,但定了定神后,略带威严的吩咐一声,雅妃才在身边仆妇的搀扶下自己来到与易嬴相对的主位上坐下了。
只是平歇了一下心中郁气,雅妃才冷凝着双眼望向易嬴道:“易少师,汝认为自己争取到了三世子,自己就一定能获胜了吗?”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希望殿下往后在京城中好好静养,别出来折腾什么风雨了。毕竟你我都知道能决定事情将来究竟会像什么方向发展的只有育王爷在申、盂两州的收获,殿下不管在京城做了什么都决定不了大局,那又何必呢!”
“哼!其他事情我可以不管,但图襄休夫的事一定不行。”
虽然已过了反胃期但说起图襄休夫时,雅妃还是感到一阵恶心。毕竟大世子图仂不仅是育王图濠的儿子,更是自己的亲身儿子,羞辱大世子图仂就是羞辱自己,雅妃绝对不能放过。
一听这话,虽然不意外雅妃反应,易嬴还是一咧嘴道:“殿下言重了虽然大世子的事确实让人遗憾,但殿下不认为自己更应该替腹中孩子想一想吗?”
“易少师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威胁本宫,威胁本宫肚里的孩子。”
没想到易嬴会提起自己腹中的孩子,雅妃立即就怒了。因为不说乔姐还在外面说安全没问题,这种想法也太过下作了。
不用易嬴说话,同样已经自己坐下的三世子图僖就说道:“二娘误会了,少师大人只是想二娘体谅一下自己腹中的孩子别再去为没希望的事情折腾,毕竟大哥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但二娘和腹中的孩子还有将来不是吗?”
“住口背叛育王府的家伙,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没想到三世子图僖竟会在这时称呼自己二娘这个令人尴尬的称呼,雅妃就从心底恼火起来。
三世子图僖却继续说道:“二娘慎言,父王可以背叛朝廷,某就不能顺从朝廷吗?在父王已经不能左右京城局势的状况下,二娘难道真想要朝廷将龚家抄家灭族才甘心?或者二娘认为,朝廷就找不到将龚家抄家灭族的理由?”…,
“你,你说什么?”
虽然不能说只是随口训斥图僖,但当雅妃遭到三世子图僖反驳时,还是有些心中慌乱起来。
毕竟身为官员好像易嬴都能公开买官卖官,哪个官员又没在暗地里做过一些肮脏龌龊之事,所以正因为大家都是一路货,所以才能官官相护、所以才能相安无事,但某一方如果突然发难,那就要看官场中的实力来区分了。
而以现在的状况不说育王府在京城中的实力、势力都已经弱于朝廷,再加上刚刚回归京城的三世子图僖又带着英旗军投靠了朝廷,雅妃和剩下这些育王府官员根本就无力再与少师府争斗了。
这种事虽然不用多嘴,三世子图僖却也想在易嬴面前好好表现一下道:“二娘,事已至此,二娘就别再挣扎了。既然易少师和朝廷都无意折腾二娘和那些父王留下的官员,你们又何必要自构樊笼,索性等等看父王的能耐就不成吗?”
“或者有朝一日父王功成,二娘也能好好教训一下僖儿。”
“哼,你放心,某一定会代你父王好好教训你的。”
这算屈服吗?雅妃当然不想就这样屈服。可她不屈服又能怎样?
本身雅妃回到京城要想重振育王府门风就必须利用到三世子图僖和英旗军的力量,可随着三世子图僖及英旗军的背叛,在重振育王府门风无望的状况下,雅妃自然只能选择雌伏。
只是雌伏归雌伏,雅妃嘴中却不愿认输,也不能认输。
但看到三世子图僖已经说服雅妃,易嬴也是一脸省心的朝三世子图僖点点头,这才望向雅妃说道:“殿下,那您看现在还要再去见见图襄吗?当然,殿下就不要再想劝服图襄的事了。”
“哼!易少师你说本宫什么不能劝服图襄,只要本宫能劝服图襄,难道易少师还要阻挡本宫带图襄离开吗?”
作为育王府,或者说作为育王图濠在京城的最后代表,雅妃或许自知已经不能不屈服,但作为个人来说,雅妃却不愿轻易认输,却也想借着妇孺的力量再努力一下。
而第一次犹豫了一下,易嬴才说道:“那本官就索性在这里同殿下直说了,殿下又知道二世子如何会投效少师府吗?”
“二世子?易少师你这时同本宫说二世子的事干什么,难道是想向本宫炫耀什么不成?”
一听易嬴提起二世子图俟,雅妃就想起先前乔姐透露的曲媚已怀上易嬴孩子的事。毕竟在所有知道真相,至少是知道部分真相的人眼中,二世子图俟就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妹妹都在易嬴手中才会投效他。
所以不是为争取让二世子图俟回心转意,至少育王图濠也是叮嘱过雅妃不用太过为难二世子图俟等等。
因此只想到易嬴在向自己炫耀能耐,雅妃就相当不满。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条件
身为官员,不管官大官小,注定都会有不少政敌。**可在丕同情势下,即使是面对同一个政敌,却也有可能会用不同方法。
而易嬴的政敌或许只是育王府、只是育王图濠本人,但雅妃若是硬要将易嬴当成自己的政敌来看待,易嬴却也只能全力打消她的妄想。
只是面对一个女人,面对一个孕妇,易嬴当然不能好像在外面面对洵王图尧和丞相冉鸣一样对付雅妃。
所以面对雅妃认为自己仅是一种炫耀的质疑,易嬴却也只得摇摇头道:“殿下这话可就说错了,因为二世子投效少师府时,别说大世子还没离开京城,甚至曲妈都还未来到京城,只是大世子刚与自己妹妹曲媚相认,甚至本官那时也都没与曲媚处在一起呢!”
“什?什么?这怎么可能?那二哥又怎会投效少师府?”
不是雅妃,而是三世子图僖就立即惊讶起来。因为这种事别说雅妃不能理解,三世子图僖同样不能理解。
因为若不是王妃图笺向三世子图僖坦言天英门不会让育王图濠活着离开申州,三世子图僖都未必会决意投效少师府。但二世子图俟居然那么早就投效少师府了,这简直就有些不可思议。
易嬴却是转脸一望道:“三世子,你先让你的亲兵回避一下,这事虽然他们迟早都会知道,但是……”
“某明白了,你们先退下。”
不知里面还有什么隐秘,三世子图僖却是立即挥手让自己亲兵退了下去。
而等到那些亲兵离开后,反应过来的雅妃也是望向易嬴说道:“易少师,你先前那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二世子不是因为曲妈的关系才投向少师府,那他还能因为什么事情投效少师府。”
“这还能有谁,当然是因为图襄,也就是因为那时的大世子妃。相信殿下也知道,大世子与大世子妃的关系一直不好·或者说大世子一直在单方面冷落大世子妃吧!”
“…···什?什么?易少师你说二哥和大嫂好上了,那时就好上了?”
没想到二世子图俟竟会与图襄搞在一起,没想到这才是易嬴突然提起二世子图俟的原因,三世子图僖都有些震惊得难以自制了。
易嬴则是淡淡说道:“不是那时·而是很久以前就好上了,正因为二世子对本官说出了这话,本官才相信他是真心投效长公主殿下。”
“…···混,混帐,他们怎能这样,他们怎能如此有悖伦常,如果是这样·本宫更不可能饶了这对狗男女。.....”
终于反应过来,即使右手还扶在自己腹部,雅妃还是激动得胸口上下起伏起来。
易嬴则摆手示意一下雅妃身边同样震惊的仆妇后才说道:“殿下莫要心急,这样对殿下腹中的胎儿恐怕不好,而本官所以告诉殿下这事,只是不想殿下再到图襄面前去浪费口舌而已。”
“那易少师你就容忍他们这样?易少师就不觉得这事有悖伦常?”
即便有仆妇帮着平抚胸口,雅妃还是有些激动得难以自制。
易嬴说道:“呵呵,这事说出来虽然确实有悖伦常·但如果不说出来,殿下就真能保证京城中的所有皇室宗亲身上都干干净净吗?”
“但本宫自己绝对干干净净,而且绝对不允许这种事继续下去。”
不是想要证明自己·而是雅妃绝对不会怀疑自己对育王图濠的情谊。…,
所以雅妃即使也知道京城中不少皇室宗亲乃至官宦世家都难免这种苟且的丑事,但至少就因为自己与育王图濠的感情,就因为图襄是在大世子图仂离开前就已经与二世子图俟勾搭上,她就绝对不允许这种丑事继续下去。
面对雅妃的情绪激动,易嬴就轻轻一笑道:“呵,殿下你别说什么允许不允许,至少本官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长公主殿下就已经知道这事了,但那又怎样?所以说,殿下允不允许这事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允许就行了。”
“什么?长公主殿下居然早就知道了这事?那还真是的,亏易少师你们能瞒着全京城的人这么久。”
叹息一声,没想到大明公主也已经知道这事,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事的图僖也果断选择放弃了。
因为大明公主若是已有主张,他也费不着再为这事去犯脑筋。
易嬴点头道:“所以说,在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的状况下·殿下你看我们要不要谈一个条件。不然你也知道,恐怕你根本不能从这件事中讨得任何好处。
“你想说什么条件?”
同样没想到大明公主也已经知道这事,在愤懑大明公主怎么不惩治两人的同时,雅妃却也想听听易嬴的意见了。
毕竟雅妃也知道,既然大明公主已经决心为二世子图俟和图襄遮掩,那她不是不能将这事揭出去,却也希望能从中多少获得一些好处后再考虑怎样处置。不然不知道大明公主有什么手段,雅妃也清楚自己未必能冒冒失失将事情揭开。所以易嬴既然说什么条件,雅妃也决定听上一听了。
易嬴说道:“很简单,首先本官也不知道长公主殿下将来究竟打算如何安置二世子与图襄一事,所以在长公主殿下对二世子和图襄做出处置前,本官希望雅妃殿下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而本官则保证,假如将来育王爷失势,雅妃殿下和腹中孩子都可一辈子安康祥和。但当然,如果育王爷将来翻盘成功,雅妃殿下也就不需要本官保证什么了。”
“哼,王爷当然会将你们这些狗男女全部都杀掉,这还用说?”
一边在嘴上不服输,雅妃心中却着实松了口气。
因为在三世子图僖率英旗军投效少师府后,雅妃就知道自己这次回京非但没能帮到育王府,反而给育王府增添了两个最不应该的人质。只是说事已至此,雅妃也知道谁都不会允许自己轻易离京了。
然后易嬴假如真能保证自己和腹中孩子安全,这却是雅妃不想感谢也必须感谢的。
而听到易嬴这话,三世子图僖也同样略做感慨的望了望易嬴。毕竟换成三世子图僖自己·他可不敢留雅妃和肚中孩子这种祸患下来。
不过既然这是易嬴的主意,那就容不得三世子图僖说三道四了。
可在转念一想后,雅妃又说道:“那大世子呢?本宫打算让大世子在京城住一段时间就到白良城就医,易少师可否保证大世子安全。”
“大世子?殿下多虑了·本官可从未想过要暗害大世子。
只是万大户愚鲁,本官也没办法。只是殿下真要将大世子送出身边吗?”
“易少师这话什么意思。”
听出易嬴话中有话,雅妃又有些紧张起来。因为今日虽然是雅妃第一次与易嬴正式见面,但也已经可说是领教了易嬴的厉害。…,
易嬴说道:“很简单,据本官从申州得到的消息,大世子恐怕熬不了两、三年,这也是本官绝不允许殿下阻止图襄休夫的原因之
“什么?这不可能·那些名医明明都说大世子如果好好将养,有个五、六年时间就能彻底恢复了。”
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虽然雅妃已承认自己只能将自己的将来放在腹中孩子身上,但母子连心,她还是希望大世子能治好疯病,并且活着好好的让自己补偿他。
所以一听易嬴说大世子没几年了,雅妃根本就不愿听下去。
但好人得做,坏人也得做·不管雅妃认为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易嬴就继续说道:“可他们说的只是大世子的疯病吧!所以本官建议殿下不要问他们多久才能治好大世子,最好直接要他们说实话。因为据本官所知·大世子现在与皇上差不多,都是身子亏了,已经补不回来。”
“不,本宫不相信,本宫绝不相信…···”
看着雅妃摇头,易嬴也不再说话了。
而等到仆妇又平抚着雅妃胸口帮她平静下来心情后,雅妃才望向三世子图僖说道:“三世子,易少师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知不知道这事,王爷知不知道这事。”
“某的确曾在申州听说过这事,但父王应该不知道·而龚大人或许是听说了,但却不愿意相信,更认为京城中有名医能治好大哥吧!”
“名医,对,名医一定能治好大世子的·`····”
听到三世子图僖话语,雅妃腾一下站起来·脸上更有种控制不住的情绪在蔓延。
见状三世子图僖是没说什么,易嬴却脸色一沉,略带喝声的叱道:“殿下,请听本官一言。”
“哼!易少师你还想说什么?”
“本官虽然不欲多嘴,但殿下往后最好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些,因为殿下固然得为大世子担心,但殿下更应该照顾好的却是腹中胎儿。本官不敢说自己是不是金玉良言,至少殿下不能再放纵自己的脾气了!”
“…···哼!你说谁放纵脾气了?本宫才不会给你们机会呢!扶本宫离开。”
被易嬴喝了一声,雅妃原本已经激动无比的情绪就立即被遏止了下来,再听到易嬴低声训斥,虽然心中还有不服气,雅妃却也不得不努力让自己的心气平静下来了。
毕竟一路都被大世子图仂的事情困扰,雅妃已经习惯了这种自我平静的方法。只是刚才确定大世子很可能无救时,这才差点形成不可自制的状况。
只是说不管易嬴为什么叫醒自己,雅妃绝对都不会对易嬴感恩戴德,这才对一直在旁边侍侯自己的仆妇说了一声。
然后看着仆妇扶起雅妃向外走去,三世子图僖心中却不知该不该说有些遗憾了。
因为三世子图僖知道,假如易嬴先前不喝住雅妃,即使雅妃不会就势同样疯魔了,将来的心性也同样会受影响。
可易嬴既然要救雅妃,那也不值得三世子图僖去多事了。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三世子真是误我,误大事啊!
当雅妃马车从少师府出来时,除了龚泱外,少师府门外已僮没有其他人。毕竟少师府旁边就是洵王府,被少师府挡驾,他们还可到洵王府去继续吃喝玩乐。
至于其他育王府官员又为什么没有了人影?
当然因为图襄休夫乃是育王府的家事,他们不是不能给雅妃加油打气,但万一雅妃无功而返,他们这不是在给雅妃和自己添堵吗?特别想想易嬴先前的横样,当然不会有人愿意留下来,龚泱也不会挽留他们下来了。
所以一等雅妃马车从少师府出来,龚泱立即就钻入进去,没看到图襄,龚泱当即脸色一沉道:“殿下,易少师是不是没让你见图襄。”
没让你见图襄?
听到这话,雅妃的神情就了动。因为雅妃知道,龚泱这不仅是在为自己找寻开脱责任,同样也是相信有自己出面,只要见到图襄,肯定就能说服图襄,至少是威胁图襄回心转意。
可想想自己现在面临的困境,雅妃就摇摇头道:“别说这些了,我们立即回龚家。”
“回龚家?为什么?刚才洵王爷他们可都说了,如果殿下自己没能见到图襄,他们待会还会陪你上门再找易少师一次,怎么都要见到图襄才算数。”
原来如此,看来他们还真了解易少师。
终于明白龚泱一开始为什么问自己是不是没见到图襄了,雅妃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意,脸色严峻道:“别说了,三世子和英旗军早已经投靠少师府,育王府本宫也已经不能再回去,只能带仂儿一起住在龚家。”
“什,什么?”
听到雅妃话语,龚泱就愕然一下。
然后听到车外马匹声,龚泱就猛一下打开车帘·却看到原本应该护卫在马车旁边的三世子和那些亲兵已经纷纷策马离去,根本就没有一丝保护马车的样子。
跟着望向三世子离去的背影,龚泱就满脸不信道:“这,这怎么可能·三世子至少还是王爷的嫡子吧!”
“嫡子又怎样?王爷还不是皇上的亲兄弟吗?这就是皇室宗亲,这就是皇位争夺,只是说易少师确实旗高一招,本宫能从少师府中脱身已经不易,哪又管得上图襄那贱人。”
“这,但······,但这怎么可能·或者我们往后该怎么办?”
虽然一直都没有依靠三世子图僖的想法,但三世子图僖毕竟是育王图濠的嫡子,真是同样背叛育王府,龚泱知道那比早已经与育王府分崩离析的二世子图俟的影响还要大。
至少在他们这些育王府官员眼中,恐怕就要惶惶不可终日了。
因为在二世子、三世子先后背叛,大世子又已经疯魔的状况下,除非雅妃将来能再生出个小世子。不然育王图濠成功登基又怎么样?那还不是下一个北越国皇上图韫。
所以龚泱即使从未考虑过要将育王府继承权让给三世子图僖,但也知道三世子图僖现在背叛育王府会带来怎样的恶果。
毕竟随着雅妃及三世子图僖和英旗军回到京城·这本应该是一个育王府重整势力的大好机会,没想到直接就被三世子背叛刮了颜面。除了自保外,龚泱简直想不出往后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雅妃则是双脸冷肃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关门闭户,等待王爷从申州传来的消息。
不过每日朝议却不能落下,但就是不要再在朝议上轻易发什么主张了。因为现在我们只能等,只能等……”…,
“混帐,三世子真是误我,误大事啊!”
“不说这个了,回去大哥就替大世子遍请京城名医,但这次本宫要听真话。”
听到龚泱在那里不甘心的鼓肺,雅妃却也说不上不满,只是心中却又难免为大世子挂心起来。
但听到雅妃话语·龚泱就一阵干怔道:“听真话?殿下你这是,难道……”
“难道什么?难道大哥你也知道大世子活不了两、三年却还在欺瞒本宫?”
“这,大哥没有,只是老二在信中虽然提了一句,却也是不相信的语气,总之是要某替大世子延请名医·难道这是三世子说来搅乱殿下情绪的?”
不能说尴尬,只是勉强解释了一句,龚泱脸上就有一种担心。毕竟就他本人来说,他也不想相信龚毂信中的言语。
而在易嬴处已经足够激动过,雅妃摇摇头说道:“不是三世子说的,是易少师说的,好像这事只有本宫和王爷还不知道。但不管怎样,在想办法症治过大世子后,这消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某明白了,那我们这就回龚家!”
无奈中,龚泱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了。
因为在如今这种状况下,别说龚泱没有任何可用来反击三世子图僖背叛的举措,为最大避免这事的影响,龚家也只能继续韬光养晦。
至于其他育王府官员会怎样选择?龚泱已经再顾不上。
因为他们如果能坚守育王府阵营,龚泱或许还能在后面与他们通通气,不然三世子图僖都能背叛育王府,现在还有谁会不背叛育王府?龚泱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
只是随着三世子图僖和雅妃先后离开的消息传到洵王府的宴会中,听完下人禀报,洵王图尧却有些愕然。
“什么?三世子和雅妃都已经回京城王府了?而且还是分道离开,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在少师府中出了事情。”
“还有这回事?那蔡大人你们······”
跟着冉鸣的双眼也望过来,同在主桌上的御史蔡卺等人也有些慌乱道:“这,我们……”
“要不蔡大人你们继续代表育王府在这里参加宴会,本官回去看一下究竟怎么回事。”
“那就劳烦钟大人了。”
虽然已在暗中转投浚王图浪,但望着几乎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的御史蔡卺等育王府官员,礼部尚书钟厚还是适当做了一些表率。
而同样知道育王府的颜面很重要,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钟厚既然愿意跑上这一躺,兵部尚书祖昌期也顺水推舟了一下。因为钟厚一离开,龚泱又不在,除了蔡卺外,祖昌期也是最重要的育王府官员。
至于在这时还争权夺势又算什么?
谁管它算什么,官员就是要争权夺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