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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凡十二     佞txt下载     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不能妄想用堂堂正正的方式去战败这支敌军

    “什么?翻越苄山,这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虽然一直在猜测敌人的真正意图,但真听到会阴山胡虏打算翻越苄山时,陈松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陈松为什么一直留在后面坐镇,还不是为预防万一,或者说是准备针对会阴山胡虏的各种行动进行应变。但会阴山胡虏居然选择翻越苄山,陈松再留在后阵就毫无意义了。

    而且不是说会阴山胡虏是不是真想翻越苄山,随着十万荨州军堵在山下,如今的会阴山胡虏就是想不翻越苄山都不可能。

    因此带着万般无奈,陈松也只得亲自带着队来到了苄山前。

    因为不管怎样,陈松才是现在荨州军的临时主帅,而不是赵冱。如果陈松不来苄山坐镇,不仅功劳轮不到陈松,万一出什么问题,却还得陈松这个临时主帅来承担。

    所以一边往前赶,陈林也是一脸郁闷的抱怨道:“……赵冱、赵筘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他们那么多人,怎么还会给敌人留下逃上苄山的机会?难道他们知道大人取代了赵将军的指挥权,所以故意让敌人逃上苄山吗?”。

    故意让敌人逃上苄山?

    如果陈林不将这话说出来,陈松或许想到也不会说。可真想想自己在荨州军的立场,陈松也不得不说这大有可能。

    因为作为一个“小小”的过错,即使放跑了会阴山胡虏,育王图濠或许也不好因此责怪赵傈、赵冱父子,毕竟会阴山胡虏已经证明了他们的武艺高强。

    可与此同时,他们这样做却会坏了陈松的“泼天”功劳,至少是在荨州军的第一次战功。

    或者陈松真被当成荨州军的败因,他还怎么取代赵傈掌领荨州军。

    所以,赵冱父子能看着会阴山胡虏翻越苄山,陈松却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敌人逃掉。

    于是一路来到苄山脚下,陈松就望向等在山脚下的赵冱说道:“少将军,汝身体没事吧”

    “谢陈大人关心,赵某给陈大人丢脸了。”

    “现在敌人在什么地方?已经上山了吗?其他人呢?”

    虽然赵冱的态度很恭谨,陈松却并不想与他多说。因为赵冱可以拖延,陈松却不能拖延。而且望着苄山上已仿佛一个个芝麻点般的会阴山胡虏和荨州军士兵,陈松现在根本就看不清两边的交战状况。

    如果不是山风中还有些“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声和喊杀声传来,陈松都不敢说荨州军究竟在山上干些什么。

    而在身边只剩下一些骑兵的状况下,赵冱也不在乎陈松明知故问,点点头说道:“是的,陈大人,其他人都追着东四夯堡守军上山了。现在我们一方面是希望能在山上找到围歼敌人的合适地方,二就是在必要时追着敌人一起翻越苄山,并且以居高临下的优势歼灭敌人。”

    以居高临下优势歼灭敌人?

    可这也会导致我们在翻越苄山前一直被敌人占据居高临下优势吧

    虽然清楚赵冱不可能不明白这道理,但对于赵冱让荨州军追着会阴山胡虏不放的做法,陈松却知道自己无法挑剔什么。

    不然真给敌人这样逃出去,却被人认为是会阴山胡虏敢翻越苄山,荨州军却不敢翻越苄山。或者说会阴山胡虏能翻越苄山,荨州军却不能翻越苄山,这都是现任荨州军统帅陈松的责任。

    于是点点头,陈松说道:“少将军所言甚是,不过看少将军一身疲累的样子,要不少将军暂且下去休息,顺便看望一下赵将军身体,后面的事情就交给陈某来指挥吧”…,

    “……这样也好,那就有劳陈大人了。”

    犹豫了一下,赵冱并没有再坚持。

    因为实话实说,赵冱现在真是拿会阴山胡虏没多少办法。

    而且荨州军的指挥权乃是赵傈交给陈松的,如果没出什么大错,赵冱也无法从陈松手中夺走荨州军的指挥权。作为荨州军的少将军,赵冱更不想留在陈松身边给人一种他很甘愿听从陈松命令的看法。

    然后在赵冱等前锋营将领离开后,陈松才望向单埏说道:“单校尉,汝可愿随本将一起上山去看看。”

    “属下遵命。”

    听到陈松邀单埏一起上山,不仅其他骑兵营校尉,甚至那些刚随陈松赶到山下的步兵将领也都一起将目光望向了单埏。

    可即便如此,单埏却没有拒绝陈松,脸上更没有太多表情,好像这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调遣一样。

    接着一边往山上赶去,陈松就再度追问起先前的战斗状况。随着单埏说了个大概,陈松就皱皱眉头道:“单校尉,以汝之见,荨州军真无法打败这支东四夯堡守军吗?”。

    “不是不能打败,而是一关系到作战地形,二关系到作战策略。但不管怎样,只以小部队方式想要吃掉这支敌军恐怕是不可能的。”

    作战地形?作战策略?

    听到这话,陈松就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因为他即使还没见过会阴山胡虏的真正战斗状况,但相信以赵冱之才,肯定不甘心无缘无故败给这样一支来历不明的敌军,而且败的还这么惨。

    当然,陈松虽然不想否认单埏话语,但还是说道:“单校尉说无法以小部队方式吃掉这支敌军,那单校尉认为究竟需要多少部队才能吃掉这支敌军。”

    “这个,属下以为,首先我们不能妄想用堂堂正正的方式去战败这支敌军,如果采用不计伤亡的方法在开拓地形作战,其实一万兵马已经可以稳稳吃掉这支部队了。”

    不能妄想用堂堂正正的方式去战败这支敌军?

    一听这话,不仅陈松开始点头,陈林也在一旁忿忿道:“就是,少将军如果一开始就直接将所有部队全都堆上去,不去多想什么证明自己的心思,只以兵力上的优势,这支部队早就给吃掉了。”

    “可少将军的立场不仅不允许他这样做,我们的立场也……”

    嘴中嗫嚅一下,陈松却未必敢说自己是否已下定决心。

    因为单埏的建议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单纯以兵力优势掩埋掉敌人。即使敌人武艺再高、再强,面对人海战术还是没辙。

    当然,这不是说好像赵筘先前一样摆开战阵来与敌人你来我往的硬碰硬冲锋,而是纯粹靠人数的碾压战术。

    只是说这样做不仅可能损失大量人手,更显不出陈松的战术价值。

    。,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能不能在这里也使用人海战术

    “哦他们居然真想翻越苄山?”

    当赵冱领着前锋营将领回到赵傈的营帐中时,却看到吴邛已经守在了赵傈的床榻边,显然这是赵傈正在询问吴邛前面的战况。

    不过听完赵冱带回的消息,在脸上微微带起一丝惊讶的同样,赵傈又好像似有所悟。

    看到赵傈的样子,赵冱就奇怪道:“父帅,您觉得陈松能成功吗?”。

    “这不是陈松能否成功,而是那东四夯堡守军能否成功的问题。”

    “这话怎么说?”

    “因为他们假如能成功翻越苄山,陈松就再无法将他们拿获,不然最终胜利就肯定属于陈松和我们荨州军。”

    和我们荨州军?

    虽然在立场上,没一个荨州将领会喜欢陈松前来摘桃子。但陈松的胜利如果就是荨州军的胜利,这却未必不能被他们接受。不过这只是底下将领的想法,赵冱却依旧有些不明白道:“父帅这话是什么意思?即使给那些东四夯堡守军翻越了苄山,我们依旧可以追上去吧”

    “追?你们以为翻越苄山真那么容易吗?或者你们有谁上苄山去亲眼看过?”

    “难道父帅有上过苄山?”

    听到这话,赵冱和一干前锋营将领立即露出了恍然大悟表情。

    赵傈点点头道:“知道这事的人虽然不多,但为父的确亲自上苄山看过。或许到直到山顶前,一般人都不会碰到太多阻碍,但苄山山顶上却几乎全都被冰雪覆盖。而且要翻越苄山还得经过一段直上直下仿佛峭壁般的地形,所以为父才没在苄山上设埋伏。”

    “因为在为父设计中,原本就有将东四夯堡守军围困在苄山上的想法。”

    “围困在苄山上?那父帅是说他们也不可能翻越苄山了?”

    “……以前为父是这么想没错,但他们武艺真那么高强,或者说他们竟是主动向苄山突围并意图翻越苄山,这就有些难以估计了。”

    难以估计?

    听到这话,赵冱并不会对赵傈感到失望。毕竟不是今日亲眼目睹,赵冱也不知道会阴山胡虏居然能与荨州军用战阵来硬碰硬交锋。

    所以赵冱说道:“那我们能不能在敌人翻越苄山前就将他们设法歼灭之,不然以他们的武艺,万一给他们翻越苄山,荨州军不是……”

    “这就要看陈松能不能做到这点了。或者说陈松做不到这点,育王爷也再无法将责任只归结到我们荨州军身上。”

    虽然知道一旦给会阴山胡虏逃脱,这事对荨州军来说肯定是个屈辱,但比起荨州军所受的屈辱,无论赵冱还是赵傈都更看重陈松在这件事中的作用。而如果说赵傈一开始是不得不将荨州军指挥权暂时交给陈松,要想陈松不继续霸占荨州军指挥权,他们就唯有“依靠”会阴山胡虏来战胜陈松。

    然后通过牺牲荨州军声誉来保存赵家在荨州军的地位,这也是他们想说却不能说出的话。

    而不知道赵傈、赵冱打算,一路赶到苄山的半山坡上,陈松也终于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会阴山胡虏。

    不过由于山路狭窄,虽然半山坡上的确有一块不小空地,但众多荨州军还是无法完全展开。因为除了那块仅仅只是相对宽广,并且能容下千余人的空地外,山上的其他地方都已被一块块奇形巨石所占据,充分显露了苄山的石山特征。…,

    而因为地形约束,大量荨州军都被堵了在空地外面。虽然已有不少士兵开始沿旁边巨石想要寻找绕道前进的通道,但显然还没有结果。

    故而不管愿不愿意,随着会阴山胡虏摆开战阵与冲在前面的荨州军硬碰硬对冲,陈松也从双方交锋中充分感受到了会阴山胡虏的实力。

    当然,这不是说会阴山胡虏现在使用的战阵有多强,而是会阴山胡虏现在用来对敌的居然是所有战阵中最最基本的三才阵。

    只以三人为整体进行攻防转换,三才阵虽然的确具有灵活多变的特性,但如果是对上大型战阵,乃至现在荨州军所使用的八人战阵,那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可即便如此,他们为什么还能成功压制荨州军?原因自然就是会阴山胡虏的武艺远在荨州军之上,从而弥补掉双方的战阵差距还有余。

    而由于地形限制,荨州军显然也无力摆出更大战阵与对方周旋,一个个战阵互冲,不断倒下来的几乎都是荨州兵。

    看到这一幕,陈林就一脸担心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汝去问问,他们现在总共干掉了多少个敌人。”

    挥了挥手,陈松并没有急于回答陈林。

    因为就在双方战阵的对冲中,虽然陈松也看到一些会阴山胡虏由于寡不敌众而受伤,可一旦他们有人受伤后,却又很快将受伤的战阵撤了下去,换成新的战阵顶上来,难怪一直以来会阴山胡虏的损耗几乎都是微乎其微。

    而如果不能弄清会阴山胡虏的具体损耗状况,陈松也很难做下一步决定。

    毕竟单埏先前就在山下说了,要想吃掉这支敌军就必须依靠人海战术。虽然现在的地形并不适合人海战术,但作为荨州军的现任统帅,陈松也必须尽一切可能收拢更多情报才行。

    而到前面转了一圈,回过头的陈林却满脸汗颜道:“回大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据赵校尉在前面说,敌人至今还没有大的伤亡,或者说他们根本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干掉了一个敌人。”

    “哼……单校尉,你说我们能不能在这里也使用人海战术”

    “……在这里使用人海战术?”

    虽然同样关心前方状况,但猛听陈松话语,单埏还是怔了一怔。

    但转念一想,单埏就有些惊然道:“陈大人是说以命换伤?或者说是让我军受伤的人也及时退下来,慢慢消磨对方的体力、精力?”

    “本将正是这个意思,既然我们的敌人都知道将伤员及时撤下来,那除了一些命不好的兄弟外,为什么我们却不能也及时将伤员换回来。即便不是以命换命,但只要不断以伤换伤,也足够堪称一种人海战术。”

    “大人高见”

    虽然单埏一开始是想岔了些,但随着陈松肯定了单埏后面的想法,陈林也满脸兴奋起来。

    因为,别看会阴山胡虏现在是轻伤就换人休息,但只要荨州军同样采用以伤换伤方法,伤上加伤下来,会阴山胡虏肯定先坚持不住。

    毕竟会阴山胡虏就是那千许人,荨州军只要紧咬会阴山胡虏不放,他们最终还是要走向崩溃。

    然后随着陈松的命令传达下去,一瞬间荨州军的战阵就混乱起来。

    毕竟荨州军现在摆的乃是八人战阵,调换起来相当费劲。往时都是打残一个战阵才能换一个战阵上去,现在却变成了伤一个战阵就换一个战阵上去,一时不适应,伤亡却陡然开始增多。…,

    可即便如此,作为主帅命令,以伤换伤的方法还是必须坚持下来。

    而在慢慢熟悉了以伤换伤的节奏后,大概一刻钟后,荨州军的战阵也开始重新稳定下来。只是说因为武艺上的差距,荨州军的战阵轮换速度却要远远高于会阴山胡虏,以至于整个山坡上都有些忙乱。

    当然,荨州军的动作也很快反映到会阴山胡虏眼中。

    望着已开始轻伤即下火线的荨州军,胡沙也不禁有些叹息道:“这个陈松,还真有些本事居然能想到用以伤换伤方式来克制我军。”

    “那怎么办,这样根本就消耗了不荨州军实力,不如我们这就撤退吧”

    既然会阴山胡虏的武艺在荨州军之上,为何又会在山坡上与荨州军纠缠不休?这当然不是为给最后翻越苄山争取时间,纯粹就是为了多消灭一些荨州军士兵,以在荨州军心中种下会阴山胡虏不可战胜的印象。

    可随着荨州军也采用以伤换伤的消耗方式,除了能一击干掉敌人外,伤再多人都消耗不了荨州军的真正实力,会阴山胡虏自己却有可能因为伤势积累由小伤变大伤,所以即使是胡三德,却也能看出里面的不妥。

    “那就只能撤退了”

    点点头,胡沙也说道:“不过在撤退前,所有人都要换上冬装,然后慢慢往山上撤退,最好是傍晚时再撤退到山顶。”

    换上冬装?

    听到这话,胡三德和胡洲的双嘴同时一咧。

    因为北越国即便地处高原,现在也已经进入了盛夏。只是因为会阴山胡虏与荨州军的战场乃是在苄山的半山腰上,所以众人就只感到阵阵凉爽而已,仿佛忘了现在乃是夏日一般。

    可作为高原地带,再加上苄山顶上常年覆盖积雪,别说临近傍晚时苄山上的气温肯定会骤降,真到了苄山顶上,那就是彻彻底底的隆冬严寒。

    虽然身在古代社会没人能解释这种海拔升高引起的气压降低现象,但知道还可用严寒来打击和消灭敌人,胡三德等人也迅速兴奋起来。

    然后就在荨州军的虎视眈眈下,从战阵撤下去的会阴山胡虏不仅迅速换上了冬装,一边与荨州军交战,会阴山胡虏的战阵也渐渐开始往山上移动。只是说会阴山胡虏并没有立即抛开荨州军的打算,乃至说要吸引着荨州军与自己一起翻越苄山的样子。

    。,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对敌人实力估计不足

    冷?这可是盛夏,怎么可能冷。

    望着前面还在对会阴山胡虏紧追不放的荨州军,陈松心中就有种由衷欢喜。因为现在虽然已经离开前面的半山坡,能与会阴山胡虏接战的士兵也变得更少,但从会阴山胡虏缓缓后撤的行动中,陈松也知道自己的人海战术已然奏效了。

    而只要荨州军能像现在一样紧咬会阴山胡虏不放,那不管他们最后是否能翻越苄山,终究都是一败。

    只是说自己居然得采用当初与赵冱近似的计策,陈松就有些无可奈何。

    可想想会阴山胡虏的武艺,陈松却又安心了许多。毕竟碰上这样的敌人,除了用人海战术外还能怎样?最多不过就是将这东四夯堡守军最后当成一大群武林高手来上报。

    不过,战斗的事已经不用陈松操心,他也操心不过来。可一等心平气和下来,陈松却突然感觉到身上有些冷,顿时就有奇怪。

    抬头看看高处已经隐约可见的雪线,陈松才慢慢说了一句道:“原来如此。”

    “大人说什么原来如此……”

    同样看着会阴山胡虏与荨州军的且战且退,陈林心中却是愤恨多过高兴。

    因为只以同件功劳来说,越快速度建功,功劳也就越大。想想荨州军居然要靠这种慢腾腾的人海战术才能战胜会阴山胡虏,陈林不仅愤恨会阴山胡虏的可恶,更愤恨荨州军的无能耽误了陈松和自己的立功时间。

    因为他们如果能早点消灭会阴山胡虏,或许陈林也能跟着表现一下。

    可现在申、盂两州的育王府部队就只有荨州军和芫州军两支,在无可选择的状况下,这同样是陈林愤恨的一个原因。

    可愤恨归愤恨,这却不是说陈林也会将陈松忘到一边。听到陈松若有所思的话语,陈林立即就追问了一句。

    而陈松则抬手一指高处雪线道:“某说现在身上怎么会有些冷,原来是靠近山顶了。”

    靠近山顶?冷?

    会阴山胡虏这样一步步缓缓后退,靠近山顶自然是迟早的事。但猛听陈松说出一个“冷”字时,原本还没注意到这事的陈林也开始感到身上有些寒意了。

    不过身为亲兵,在感到寒冷的同时,陈林也立即想起了自己的责任,赶忙从身旁马匹上取下折叠好的大麾道:“大人说的是,这山上确实恁地冷了些,要不大人先披上大麾吧”

    “不用,本将要与这些荨州将士共冷暖。”

    与荨州将士共冷暖?

    听到陈松话语,紧跟在陈松身后的那些荨州军将领脸上都纷纷多了一抹异色。

    因为他们即便都有各种御寒装备,但由于时值盛夏,底下那些荨州军士兵却不会立即开始准备这类物资。所以知道陈松说的是要与那些普通士兵共冷暖,不管他这是不是故意做样子,却也足以得到众人的隐隐敬意。

    但看到陈林手中大麾,或者说是同样感觉到一丝寒冷后,单埏的脸色却是猛然一变道:“不好”

    “……单校尉说什么不好?”

    “大人,现在我们都开始感到寒冷了,那待会进入雪线中,底下士兵又该怎么办?而且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万一入夜……”

    入夜?

    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看着苄山高处的雪线,陈松的脸色顿时一沉。

    因为不说入夜后苄山上的气温肯定还要降低,即便是没入夜,等到众人进入雪线中后,那气温肯定会和冬天一样酷寒,不然雪线又怎可能在这样的盛夏还可保留。…,

    再看看会阴山胡虏身上居然都已穿上厚厚冬装,原本陈松还以为他们这是为了防御受伤的临时举措,没想到这才是敌人的真实目的。

    想到荨州军的单薄装束,陈松就阴沉着双脸说道:“单校尉,荨州军没给士兵准备冬装吗?”。

    “现在乃是盛夏,冬装还在后面。”

    盛夏?山下或许是盛夏不错,但这里还是盛夏吗?

    听着陈松与单埏的对话,众多荨州军将领的双脸顿时全都苦了下来。因为现在的情况即便还没有恶化,但如果没有准备相应的冬装,别说一路咬着会阴山胡虏翻越苄山,便是让他们在雪线上与会阴山胡虏交手都不可能了。

    当然,陈松也知道再拿这事去询问众人也是不及,再次望向苄山高处的雪线道:“单校尉知道这苄山上的雪线有多长吗?某是说从雪线底部到山顶的直线距离。”

    “至少有一里之上。”

    “怎么这么长?看起来不像啊”

    “属下曾陪赵将军上苄山看过一次,这点绝对没错。”

    “赵将军曾经上过苄山?”

    猛听单埏话语,陈松脸上就是一惊,因为他可不知道赵傈曾经上过苄山一事。

    单埏点点头道:“在确定将苄山作为围剿东四夯堡守军的战场前,赵将军确实曾上苄山看过一次,也正是因为如此,将军才没在苄山上设伏。”

    没在苄山上设伏?

    换成陈松,他可没考虑过会阴山胡虏竟会以苄山作为退路一事,所以才会在现在第一次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因此听到赵傈竟早有所察觉,陈松就脸色一变,也是微微带上一丝窃喜道:“难道赵将军认为这东四夯堡守军不可能翻越苄山?”

    这不怪陈松会这么想。

    因为仅是一里长的雪线,绝对不可能成为赵傈放弃在苄山上设伏的理由。而赵傈没在苄山上设法,肯定也是想着会阴山胡虏万一沿苄山逃窜,荨州军也可趁机将敌人在山顶歼灭的事。

    毕竟身为荨州军主帅,赵傈更不可能给会阴山胡虏留下任何逃脱途径。

    但神情僵硬一下,单埏就说道:“苄山山顶上确实是一处直上直下的峭壁地形,普通人轻易难以翻越。可不说这东四夯堡的敌军未必能以普通人视之,恐怕赵将军也没考虑过要让士兵进入雪线作战的事。所以这事总的来说,还是对敌人实力估计不足。”

    对敌人实力估计不足?

    猛听这话,谁都没有说话。

    毕竟如果不是对敌人实力估计不足,别说荨州军不可能让会阴山胡虏逃上苄山,甚至赵冱的前锋营也不会损失怠尽。

    故而脸色微微一变,陈松就一咬牙说道:“传令下去,放弃追敌,全军依序撤退到前面山坡上。”

    “撤退?大人为什么要撤退,只要上了雪线,地形肯定不会成为我军阻碍。我们完全可在雪线上趁机歼灭敌军。”

    突然听到陈松的撤退命令,不仅众人有些准备不及,陈林更是一脸不甘心的大呼起来。

    毕竟雪线上虽然寒冷,但因为积雪作用,肯定不会再有这种山石阻路的状况,荨州军完全可用大量兵员来围歼会阴山胡虏。而只要在雪线上的作战时间减短,荨州军因为寒冷的损失也未必会不堪忍受。

    而随着陈林辩解,众人也全都望向了陈松。毕竟身为将领,没人喜欢这样半途而废。…,

    陈松却摇摇头道:“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以敌人现在的退却速度,你们认为真等我军上到雪线时,还有我们攻击敌人的时间吗?”。

    敌人的退却速度?

    一听这话,众人脸色就都僵了僵,陈林也是满脸难看的望了单埏一眼才不说了。

    因为单埏前面都说了,万一入夜该怎么办?从现在敌人的退却速度看,荨州军的确很难保证在入夜前进入雪线中。

    而即使追上敌人,要想在雪线上战斗,凭荨州军现在的装备根本就不可能。

    故而眉头紧皱,陈林就说道:“难道这是赵傈故意的?他早知道荨州军无法在苄山上堵住敌人?”

    听到陈林话语,不仅众多荨州军将领立即一脸不满起来,陈松也是瞪了他一眼道:“住口,汝在这里胡说什么。重要的是谁都没想到这些敌人的武艺会这么强。如果敌人的武艺再弱一点,别说他们不可能挡住荨州军围攻,他们也不可能安全通过雪线、翻越苄山。”

    “当然,我们不得不承认敌人早有准备,不然他们哪来这么多冬装。”

    哪来这么多冬装?

    虽然陈林的话语确实很容易招来荨州军将领的敌视,可一看会阴山胡虏身上都已换上了冬装,那些荨州军将领也都不再多说了。

    因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赵傈的算计即便再好,却也比不上敌人的算计。赵傈只是算到不用在苄山上埋伏,敌人却早就算到赵傈会在苄山埋伏,并且早就开始在准备翻越苄山的装备了。

    但这又真是会阴山胡虏的算计吗?

    是,但也不是。

    因为赵傈所以会选择苄山地域来作为伏击点,实际也与会阴山胡虏在离开东四夯堡后的活动范围多在十万大山附近有关。毕竟借助各种山势阻挡,他们才有可能摆脱赵冱的前锋营碾压式攻击。

    只是说随着赵傈的大军正式进入盂州,知道敌人正在往苄山方向潜来,胡沙才猜出赵傈计策,并且提前做好了准备。

    当然,知道事不可违后,自然不会再有人去阻挡陈松的撤退命令。

    于是带着极为不甘的心情,摆脱会阴山胡虏纠缠后,荨州军也开始迅速往山下退却。

    。,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今日是否能翻越完苄山

    “……这个陈松,还真是个人物。”

    随着荨州军“呼啦啦”开始撤退,不仅仅是胡沙,会阴山胡虏的大部分人都为之惊叹起来。

    毕竟不说陈松的身份不允许他轻易做出这种有损荨州军和育王图濠颜面的事,任何将领都不会在这种还没分出胜负的状况下提前认输。

    当然,看着荨州军撤退的样子,胡三德也有些不甘心道:“真没想到他们现在就撤退了,胡沙你说我们要不要追杀上去。”

    “追杀上去,别开玩笑了,我们的真正目的只是从荨州军的追击中逃脱,汝还真以为我们能无休无止这样干下去吗?”。

    “但多干掉一些敌人总是比较好吧”

    说到干掉敌人,胡三德的语气中就有些悻悻然。

    因为仅以胡三德的武艺,即便说不上欺负人,但也很难在荨州军中找到中意的对手。所以没有质量就只能用数量来弥补,即使出手的人不是自己也没问题。

    “话不能这么多。”

    知道胡三德在想什么,胡沙说道:“毕竟真要翻越苄山,还是白天比较好。如果我们现在不出发,那就只能等到明日再出发了。”

    “为什么?雪夜行军我们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不同,这截然不同,翻越雪山可不是普通的雪野行军。”

    由于北越国地处高原,下雪的时间自然不少,雪夜行军乃至雪夜战斗即便不是常态,但对北越**队来说也并不陌生,否则一开始荨州军也不会小看苄山上的雪线。但尽管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胡沙却深知翻越雪山绝不能选在夜晚,当即摇了摇头。

    而在退回苄山山腰的山坡后,陈松才继续传令斥候侦查,却让一些受伤的荨州军士兵先行退下了苄山。

    即使这样就放跑敌人也让荨州军士兵很不甘心,但看到陈松送伤员下山的举动,却也让他们不好再对陈松多说什么。

    毕竟战斗虽然的确可为他们换取军功,但谁也不愿在负伤后因为救助不及而至死,所以能碰上一个懂得爱惜士兵的将领,这对士兵来说绝对是个福气。毕竟只要在将以战养国当成国策的北越国当兵,作战立功的机会随时都有,但如果受伤却没人给你去治,那是再多战功都没用。

    只是说在斥候离开后,陈林就一脸惊讶道:“大人,你为什么还要让斥候盯着那些家伙什么时候翻越苄山。”

    “因为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否真能翻越苄山,或者说今日是否能翻越完苄山。”

    陈松却若有所思道:“如果他们真能在今日就翻越苄山,那我们也只有选择退兵,不然……”

    今日是否能翻越完苄山?

    没想到陈松会说出这种话,众人也都跟着沉思起来。

    因为除了单埏外,即便没有多少人真上苄山看过地形,苄山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毕竟都是个绝地。或许会阴山胡虏中那些高手是能独自翻越苄山不错,但其他人如果在翻越苄山时遇到困难,这未必就不是荨州军的机会。

    当然,要想让会阴山胡虏主动曝露出这种弱点,他们就必须先给会阴山胡虏留下足够发挥空间才行。

    难道这就是陈松叫他们撤退的原因?

    虽然没人能确保这点,但所有人都知道,除非真出现这种状况,以会阴山胡虏的实力和占据的地利,乃至于以会阴山胡虏的早有准备,荨州军根本没有多少消灭对方的机会。…,

    所以对于这样的唯一选择,他们其实也没得选择。

    而随着消息传回山下的荨州军大营,赵傈同样在床榻上惊叹起来道:“撤退?看来陈松还是有些真本事啊”

    “撤退也叫真本事?”

    不是不满,而是不解,因为面对这种状况,或许赵冱也得选择撤军,只是说他未必下得了这个决定,也不敢真正彻底放弃而已。

    知道赵冱在想什么,赵傈说道:“不然冱儿你为什么没在面对东四夯堡守军时选择撤退。”

    “孩儿确实不如陈大人。”

    想想陈松撤退的理由,赵冱点了点头。

    因为赵冱或许可以在战败后选择依靠赵傈,但在没有任何人可做依靠,却又要担心引起荨州军和育王图濠不满的状况下,陈松居然还能毅然决定撤退,这绝对是赵冱无法做到,至少是现在还无法做到的事。

    甚至于这种决断心不仅仅可用在战场上,还可用在朝廷中,这就是赵冱与陈松的最大区别。

    而在没有任何追兵的状况下,会阴山胡虏也很快来到了位于苄山山顶的峭壁前。

    望着那直上直下却又晶莹无比,甚至高达十公尺的冰壁,众人都惊叹不已。胡三德更是一拳重重砸在冰壁上,但在发现冰壁竟然没有任何损伤后说道:“好厉害,难怪这种地方只有采药人才能翻越呢”

    “这话说的没错,某也是小瞧了大自然的鬼斧天工,三德,汝没问题吧”

    “放心,看我的”

    虽然自己的拳头并没能在冰壁上留下一点痕迹,但在接过旁边会阴山胡虏递过来的鹿皮手套戴上后,胡三德还是往一根细小冰柱上用力一捏,双手交替着就开始往上攀爬。

    因为,会阴山胡虏虽然准备了足够的御寒物品,可由于对苄山上的状况一无所知,各种攀爬工具却准备不足。

    虽然这来源于他们对于自己武艺的自信,但面对如此峭壁,所有人都知道恐怕只有胡三德一人才能凭个人之力翻越这种没有任何借力途径的直上直下冰壁。

    当然,只要胡三德真能攀上这冰壁,翻越苄山对会阴山胡虏来说就不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为胡三德只要在攀上冰壁后从上面将绳子放下来,其他会阴山胡虏也都可以借助绳索力量攀上冰壁并且翻越苄山了。

    而结果也并没有出乎众人预料。

    随着胡三德缓慢但却异常坚决的攀上冰壁后,当胡三德在众人欢呼中从冰壁上面将绳子放下后,会阴山胡虏就依照由低至高的武艺顺序开始攀爬冰壁、翻越苄山。

    这样做的目的一是防备荨州军袭击,二也是便于接应。

    。,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汝打算什么时候向易少师说起自己要在京城献歌的事

    与现代社会不同,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朝代,娼ji、戏子在古代社会都是下等人中的下等人,不仅任何人都可羞辱他们,他们的子孙后代也没有入朝为官乃至参加科举的资格。

    所以又有人说,如果戏子、娼ji也成了上等人,那世界都不知颠倒成了什么样子。

    虽然这在现代社会可能会被驳得体无完肤,但在古代社会就是真理中的真理。

    因为不说娼ji为什么不能得到尊重,戏子为什么也没有地位?

    原因就在于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当一个戏子已经沉溺于戏中人生,乃至将人生都当成一场戏时,你叫人们又如何去尊重戏子这种没有自我的人。

    证据就是现代社会一些演员都会因为入戏太深而变得无法自拔。

    而作为一个正常人,你又如何知道在与戏子生活时,对方是不是在与你做戏。

    所以来到京城,乃至来到少师府后,孟薇儿和莲青、小梨三人一直都很努力。因为三女都知道,她们现在即使已经不是ji户籍,但要想真正改变自己乃至儿孙的命运却还有许多路要走。

    又因为孟薇儿是以盂州城第一歌姬的身份来到京城,所以每当少师府用餐或有什么活动时,孟薇儿都会给大家用唱歌助兴。

    虽然这工作在一开始乃是属于褒拟所独有,但谁叫褒拟现在入宫服侍太子殿下去了。所以虽然不是说事情落在了自己头上,孟薇儿也很高兴自己在少师府能有事做,自然不会太在乎。

    而由于孟薇儿这个第一歌姬不同于那些以歌闻名的第一才女,所以在歌艺方面也有自己的突出之处。

    并且为保持这种歌艺水准不旁落,孟薇儿也必须在闲暇时间内时时练唱。

    “春山澹……夏山苍……”

    只是说在屋中听着窗外传来的孟薇儿歌声,莲青心中却有些烦躁无比。

    因为不像其他少师府女人都是一人住一个院子,或者说是因为母女或其他关系住在一个院子等等,虽然莲青和孟薇儿、小梨三人都住在少师府内院,三人却是“被迫”住在同一个院子内。

    虽然这要比住在真正客院要好一些,但这种安排也无疑是将三人当成客人来看待。

    或许小梨那种小女孩不会多想什么,莲青却有些难以抑制的郁闷。

    因为莲青知道,以易嬴的好色程度,她如果想做少师府的妾室应该说难度不大,可即使莲青在来到少师府后也看过不少女人因为各种原因成为少师府妾室,但真要走上这条路,莲青还是隐隐有些不甘心。

    毕竟不说易嬴又老又丑,既然莲青现在已脱离了ji户籍,她也想有个好像褒拟一样光明的未来。

    当然,褒拟的事情或许是可遇不可求,但莲青也从没将易嬴当成过自己的唯一选择乃至是第一选择。

    只是说虽然已来到少师府一段日子,莲青却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

    那就是少师府的女人并不像一般女人一样好交际,除非跟着秦巧莲混迹于那些游河贵妇中,只依靠易嬴和少师府女人,莲青根本就得不到太多周游机会。

    而没有周游就无法接触到各种达官贵人,无法改变自己命运。

    不知自己将来究竟该如何,在少师府住的越久,莲青就越感到不安。

    只是莲青深知,这种事绝不能由她自己说出来,于是想了想,莲青就走出自己屋子,望着天井中在小梨伴奏下练歌的孟薇儿说道:“孟姐姐,汝打算什么时候向易少师说起自己要在京城献歌的事”…,

    在京城献歌?

    猛听这话,不仅孟薇儿的歌声立即停了下来,正在拨弹琵琶伴奏的小梨也停下了双手。

    因为孟薇儿为什么会被焦玉叫来京城?

    理由自然是让孟薇儿到京城献歌,并且表示自己的存在等等。

    这事不是她们没对易嬴说过,只是在刚到少师府时大概介绍了一下来意后,由于易嬴一直没对孟薇儿进行任何安排,这也导致孟薇儿无法完成焦玉的托付。

    虽然孟薇儿自己对这事并没有坚持的理由,但在莲青提起后,孟薇儿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对这事置若罔闻了。

    因为易嬴可以不帮孟薇儿安排,孟薇儿自己却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这可是太子母亲的要求,不能因为孟薇儿在少师府住得太安心而有任何改变。

    于是淡淡一笑,孟薇儿就说道:“莲青妹妹忘了吗?姐姐在来到少师府的第一日就对易少师说过这事,可以姐姐的身份,却又怎能一提再提。”

    如果不是在少师府中,孟薇儿知道自己绝对没资格称呼莲青妹妹,真给她这样做了,那不是姐妹情深,而是一种讽刺。

    毕竟不管第一歌姬还是第一才女,各种姐妹称呼都是一种暗战。

    不过,孟薇儿愿意等下去,莲青却不愿等下去。

    因为以孟薇儿的容貌和经历,乃至说是以小梨的年纪,她们都不在意留在少师府慢慢消磨时间,但以莲青的容貌和能耐,她却不甘心一直这样默默无闻。

    于是脸上带着淡淡的无事笑容,莲青就说道:“那姐姐也不能一直在少师府这样守下去吧不然易少师万一忘了这事,姐姐却耽误了太慈夫人的事情又怎么办?”

    耽误了太慈夫人的事情?

    孟薇儿只是第一歌姬,并非第一才女,在容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对于自己的将来归宿也不是那么热切,这才能在少师府默默“苦等”,也不在乎这样无所事事的生活下去。

    只是想到这事确是焦玉的主意,孟薇儿也有些担心道:“却不知妹妹又有什么主意……”

    “这简单,如果姐姐不方便催促易少师,那还是由妹妹对易少师提一提这事,也看看易少师是怎样的态度吧想必过了这么长时间,易少师应该对这事已经有所计较,不然易少师真忘了这事,也当做是妹妹帮姐姐提醒一句。”

    “那就有劳妹妹了。”

    虽然不知莲青为什么对这事如此上心,但莲青既然已将事情提出来,孟薇儿也知道自己不答应不行。

    不然那就不是易嬴有没有忘记这事,而是孟薇儿在故意拖沓太子母亲的要求。

    。,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长期男尊女卑下的劣根性

    在少师府住了两、三个月,莲青已异常熟悉少师府的生活。

    所以从内院出来,莲青就直接朝少师府书房走去。因为她即使是为了自己才想去“逼迫”孟薇儿,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莲青并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不安。

    不过来到少师府前院,莲青刚刚走向书房方向,却就看到乔姐领着小瑶兴冲冲由大门方向走过来。

    换成另一个天英门弟子,莲青或许很快就会让开,因为这即便不是一种自惭形秽,莲青也不愿去与天英门弟子争执什么。毕竟比起其他人,莲青并不乏对天英门弟子的了解,所以才更不愿得罪天英门弟子。

    可乔姐却不同,由于两人乃是一同从盂州前来京城,多少都说过一些话,停下脚步后,莲青就说道:“乔姐,你这是去找少师大人吗?”。

    “嗯有个消息要同老爷说说,但莲青你又怎会到这里来,难道你终于决定向老爷投怀送抱了?”

    “乔姐快别说笑了,莲青哪有这福份。但相信乔姐也知道孟姐姐乃是受太慈夫人命前来京城吧由于孟姐姐不好开口,莲青就想找少师大人问问,看看少师大人打算怎么安排孟姐姐献歌一事。”

    哪有这福份?

    虽然乔姐的性格就是不拿男女关系当一回事,不然也不可能开口就说什么投怀送抱一类的话语。可一听莲青这种带着淡淡疏离感的答话态度,乔姐就知道她确实没兴趣给易嬴做妾了。

    当然,如果莲青对这事感兴趣,乔姐或许也会帮着她凑凑热闹。可莲青如果无意此事,乔姐也不愿去替她多事了。

    这不是说人贵有自知之明,只是乔姐根本不在乎莲青怎么选择,她只要自己高兴就行。

    但听到莲青说起孟薇儿献歌一事,乔姐就立即咧了咧嘴。

    因为仅以此事来说,乔姐虽然早知道焦玉的想法,但可不清楚易嬴是怎么想的。而这如果是孟薇儿自己想知道易嬴的安排还好说,但倘若是莲青的主意,恐怕她就是不耐烦现在的生活了。

    当然,不管这是孟薇儿的主意还是莲青自己的主意,乔姐都不会在乎,点点头说道:“原来汝想说的是孟薇儿献歌一事,那我们一起到书房去问问,看看老爷怎么说吧”

    “那就有劳乔姐了。”

    微微点了点头,虽然乔姐并没表态会不会帮自己在易嬴面前说话,莲青还是趁机暗示了一句。

    而这如果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乔姐当然也会不满。可知道莲青这种女人的小心眼,乔姐却不会太在乎。毕竟以乔姐乃至天英门弟子都喜欢在各出探查的习惯,若是论起见多识广,那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

    见惯不怪下,乔姐甚至认为这种勾心斗角也是一种长期男尊女卑下的劣根性。

    毕竟女人自己如果就不想着要改变,男人更不会主动给予她们什么平等待遇。

    然后两人一起进到书房,刚张了一下嘴,乔姐又笑眯着什么都不说了。而等到看清屋内情形,莲青眼中却也是微微一滞。

    因为就在书房软榻上,不管是易嬴抱着赛金花还是赛金花抱着易嬴,反正就在两人你靠着我,我x着你的状况下,易嬴的脑袋就枕在赛金花胸前,一边揉捏赛金花丰胸,一边吸吮赛金花的乳汁。

    而莲青虽然也曾在盂州城ji馆中看过类似事情,但这不仅是少师府公干用的书房,还有小孩子在,莲青根本没想过也会看到这样的情景。…,

    毕竟即使在家中,易嬴身为太子少师也不该这么惫懒吧

    还是说,这乃是易嬴在书房中的独有习惯?

    因为作为书房,无关人等都不会擅闯,好像莲青就不知道这事。

    不过仔细看看屋内状况,莲青就有些汗颜。因为不仅那些天英门弟子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这事,甚至于围在书桌旁学习的图稚、贾堇两人也是头都没抬一下,好像早已经能无视这事一样。

    当然,图稚、贾堇是不会在这时抬头,可听到有人进入书房,易嬴却在赛金花怀中抬了抬脑袋。

    毕竟在习惯成自然,或者说是两人已经彼此熟悉后,易嬴现在再吸赛金花乳汁已经算不得**,甚至成为了一种进补。所以微叼着赛金花的**,易嬴的嘴角就溢着乳汁,含混不清的问道:“……唔莲青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莲青见过少师大人”

    没想到易嬴会在这种状况下向自己打招呼,莲青就一脸赫然的微微向下一福,却也不急于抬头了。

    因为她不仅不知道乔姐会不会帮自己将孟薇儿的事情说出来,却也正好用一种不好意思开口的方式将这事拖上一拖。

    看到莲青动作,乔姐又怎会不明白,不是为帮莲青,只是也想看看易嬴会怎么安排这事,于是主动说道:“老爷,事情是这样,莲青就是过来帮孟薇儿问问,不知老爷打算怎么帮孟薇儿安排献歌一事,毕竟这是太慈夫人的吩咐。”

    献歌?

    虽然真记得这事的人并不多,例如易嬴就忘记很久了,但一听乔姐提起,众人却很快想起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在众人都望向易嬴时,易嬴也想想说道:“献歌?太慈夫人还真会给本官折腾事情,那莲青你有什么想法吗?”。

    “奴婢不敢?”

    给本官折腾事情?

    没想到易嬴竟会说太子母亲是在给自己折腾事情,莲青又是一阵汗颜,却也知道易嬴与焦玉的关系匪浅了。

    当然,以当时两人的身份,莲青可不认为两人又会在兴城县就发生些什么多余事情,这最多就是易嬴在成为太子少师后恃宠而骄。

    “……别说什么敢不敢的,你先说来听听。”

    不知莲青在想什么,只清楚莲青不可能无缘无故到书房找自己,虽然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是莲青却不是孟薇儿来问这事,易嬴也随口问了一句。

    莲青这才含胸抬头道:“易少师容禀,奴家在少师府也算住过一段时日,多少知道这事对少师府来说有些为难。因为不仅府中很少召开宴会,甚至府中夫人也极少在外走动,孟姐姐想要代太慈夫人献歌也不可能。”

    “只是说以太慈夫人身份,要让孟姐姐去酒楼献歌就更不行。”

    “所以少师大人你看这样行不行,既然太慈夫人本就出自焦府,回头穆公子前来府中拜会时,少师大人便着穆公子将孟姐姐带去焦府住上几日,这样也就可以趁焦府举办宴会,或者说是让焦府家眷带孟姐姐参加什么宴会时以太慈夫人的名义唱上几句?”

    焦府?

    没想到莲青想得这么远,或者说真这么敢想敢说,易嬴也注意望了她一眼,却是点点头道:“莲青你这话说的不错,那回头就还是你和小梨陪孟薇儿到焦府住上几日,看看状况再说,如果有什么不适,你们随时都可再回到少师府。”…,

    “奴家谢过少师大人恩典。”

    不用易嬴多看自己,莲青也知道自己这话有多逾越。

    因为作为一个刚刚脱离ji户籍的女人,她又凭什么去随意指使少师府和焦府帮自己做事。

    可即使如此,莲青也不想在易嬴面前表现得太过逆来顺受,因为那不仅对莲青无益,更无法帮助她实现跃入龙门的目标。

    因为从褒拟的事情上,莲青就知道自己若想有个好将来就必须依托易嬴的帮助。所以为表现出自己的价值,乃至说有让易嬴认为自己有利用的价值,她就必须有所表现才行。

    当然,从褒拟的态度上,易嬴也知道这肯定是莲青自己的主意了。

    不然真是孟薇儿的主意,这话也不可能由莲青说出来。

    而听到易嬴说自己有什么不适随时都可回到少师府时,莲青也是一脸欢喜起来。因为就某方面来说,这也是易嬴已经接受她的象征。不然就凭莲青如此钻营的表现,谁又会照顾她会不会在焦府讨得了好。

    不过,莲青敢在易嬴面前这样说也是因为已对他有一定了解,不然若是刚到少师府时,莲青可不敢说这话,何况还是在书房中当着那么多天英门弟子面前说这种明显是在设计焦府的话语。

    然后看莲青退在一旁,乔姐就说道:“老爷,既然莲青的事情已经谈完了,那就该妾身说了吧”

    “乔姐你又有什么事情?”

    “不是妾身有什么事情,而是大明公主出了些事情,老爷你不知道,那丞相府的私军居然在藤尾山袭击了大明公主的回京队伍……”

    丞相府的私军?

    虽然莲青也知道书房乃是少师府重地,很多事情只有在书房中才能听到,但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听到如此震惊的消息。

    因为丞相府竟拥有如此强大的私军一事不仅让莲青震惊无比,黄山军居然敢袭击大明公主队伍的事更让莲青难以想像。

    但对于这样的事情,易嬴等人却不感到奇怪,只是随口问了一句道:“那大明公主又对此事有什么说法吗?”。

    “大明公主现在还没什么说法,或许是打算等回到京城再找冉丞相亲自谈谈吧”

    “这是应该的。”

    听到乔姐话语,谁都不会感到奇怪。因为遇上这样的事情,谁又会轻易放过丞相府,何况黄山军的存在本身就能说明许多问题,就看大明公主打算如何处置了。

    。,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这怎么又是冒大不讳

    简单了解了一下藤尾山一役的战况后,易嬴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这一战不仅没有重现的可能,更没有再现的价值。

    毕竟黄山军不仅不可能再用同种方法袭击大明公主,没有天英门弟子的武艺,谁也不能以这种方式去抵御敌人进攻。

    只是说离开书房时,易嬴却并不是一个人。因为莲青既已表现出自己的“野心”,那易嬴怎么都要与她说上一说,不然易嬴可不敢随意放她出去胡来。

    毕竟莲青只要在少师府住过一段时间,她再出去就代表了少师府。

    却不是说她是被太子母亲允许来京,她就能代表太子母亲了。

    而换成孟薇儿和小梨那样的单纯女人,易嬴是不会去为她们费劲什么的。但莲青既然表现出了自己的想法,这就由不得易嬴再去无视她。

    当然,两人一起往内院走去,莲青并不认为易嬴留下自己有多奇怪。

    因为莲青的“野心”即便仅仅只是想要有个美好的将来,但她也知道这有多大难度。如果易嬴没有一定利益,又怎可能平白无故帮助她。

    不过知道归知道,莲青却清楚这事不该由自己先开口,却也是小心翼翼地跟在易嬴身后。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内院中,易嬴才回头望了望低着头的莲青说道:“莲青,汝对自己的将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

    听到易嬴这话,莲青就抬了抬脸,却又很快低下头道:“奴家愿听少师大人安排。”

    愿听少师大人安排?

    一听这话,易嬴就笑了笑,知道莲青果然是想通过效忠自己来改换命运。于是一扫莲青的饱满胸脯,易嬴就略带试探道:“既然如此,那莲青你要不要给本官做妾?”

    给本官做妾?

    换一个时间听到易嬴说这种话,莲青或许就只能诚惶诚恐的答应易嬴。毕竟易嬴乃是太子少师,即使又老又丑,谁又敢真去违逆他。可在少师府住了两、三个月时间,莲青已清楚易嬴并不会在这种事上强迫自己,不然褒拟根本就没机会随太子图炀进宫。

    于是双脸微微一赫,莲青就说道:“谢少师大人恩典,如果少师大人想要莲青的身子,莲青无敢不从,但以莲青的卑微之身,却不敢妄说什么伺候大人的事。”

    “行,本官知道了,本官就是又老又丑行了吧”

    既然能得到莲青的身子,易嬴当然不在乎是否能将莲青纳妾。毕竟妻不如妾,妾不偷,偷不如偷不着。

    因此伸手一带,易嬴就将莲青抱入怀中,双手也朝莲青饱满的丰胸抓去。

    而随着易嬴用力一揉,“嗯呢”一声娇哼,知道自己终究逃不脱这样的事情,莲青也是一脸娇羞地在易嬴怀中顺从道:“讨厌,易少师你别说什么又老又丑的话,奴家才不是这个意思呢”

    “是不是这个意思都不要紧,那你说我们是去你住的地方,还是另找一处僻静之地。”

    “还是另找一处地方好了。”

    虽然莲青在青花阁中只是预备的盂州第一才女,但由于孙不二在盂州城的势力太大,她也用不着保住什么处子之身,乃至说根本保不住自己的处子之身,所以莲青也不在乎是不是与易嬴上床。

    毕竟莲青不能接受的只是给易嬴做妾,却不是说与易嬴上床也不可以。

    所以,考虑到要不要让孟薇儿和小梨知道自己已经与易嬴上床的事,莲青当然不愿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与易嬴相好。…,

    但不管理由是什么,易嬴对这种事可谓是轻车熟路,随即就将莲青带到了一个无人居住的小院中。

    ※※※※※※

    等到云歇雨散后,易嬴就搂着满脸娇艳欲滴的莲青在床榻上说道:“莲青,怎么样,本官够劲吧现在你还说不要给本官做妾吗?”。

    “看易少师你怎么说的,难道易少师不知道什么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若果易少师想找莲青,直接说一声就是了。”

    虽然从没想过易嬴在床上竟会这么能耐,但在惊叹中,莲青却也没有轻易屈从。

    毕竟与一般女子很看重自身清白不同,身为ji户,莲青又怎会以房事上的能耐来选择男人。

    而即使又被莲青拒绝,易嬴却没有太过在意,继续搂着莲青笑道:“行,你说怎么就怎么吧那对自己的将来,莲青你有什么考虑吗?应该这也是你今日会找上本官的原因吧”

    “给易少师你说对了,奴家的要求不多,就是希望将来能找个好人家嫁了。”

    “……好人家?本官可不懂什么是好人家,毕竟婚前的好人家也不等于婚后的好人家。”

    听到莲青要求,易嬴并不感到奇怪。

    毕竟古代社会可不是现代社会,即使再怎么男女不平等,女人也有很多工作机会。对于古代女人来说,嫁人就是她们最大的工作,嫁个好人家也是她们一生的工作。

    知道易嬴并不是在推辞,莲青就说道:“易少师就没什么建议吗?”。

    “你要本官建议?但你应该也清楚本官平日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本官交往的那些人中哪可能有适合莲青你的男人。不过你如果有什么中意的男人,本官到可帮你想想办法,毕竟本官的面子还是有些的。”

    “真的吗?只要是奴家看中的男人都行?”

    “难道你还真看中了什么男人不成?那你说来听听……”

    换一对男女,或许根本不可能一边在床上欢好,一边谈论其他男人,但易嬴却全没关系。因为不说易嬴的女人数量已经不需要他惦记着莲青是否愿意跟从自己,既然莲青都能说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话语,那易嬴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不过随着易嬴追问,原本已经有些激切起来的莲青突然就有些发窘道:“这个,易少师你认为奴家和穆公子怎么样?”

    “……穆公子?你说的是穆勤?”

    突然听到莲青说起穆勤,易嬴就怔了一怔。因为不说穆勤的身份问题,若论起两人年纪,莲青好像还比穆勤要大上少许。

    莲青脸上却首次露出羞色道:“是的,易少师你看可以帮忙吗?”。

    “原来莲青你看中的是穆勤啊但你如果选的是一个没有长辈的官员还说,可要说起焦府那些长辈……”

    皱了皱眉,不是说想起焦鲁氏对穆勤的关心,而是想起自己与焦府的关系,易嬴就不怎么看好莲青与穆勤的事情。因为别说莲青曾经还是个ji户,就是莲青如今住在少师府的事,恐怕焦瓒都会反对她嫁给穆勤。

    可即便易嬴说的很认真,莲青却没有丝毫担心,只是柔柔的央求道:“易少师,您就帮帮忙吧”

    “这事不能急,或者你可先试着与穆勤相处一下,看看你们究竟能不能合得来再说。毕竟本官真是冒大不讳帮你与穆勤牵上线,万一将来你们最后处在一起不合适,那才会耽误一辈子。”…,

    “……这怎么又是冒大不讳呢?那易少师你打算如何帮奴家牵线。”

    不知道易嬴是真不看好自己与穆勤,听到易嬴只是担心自己与穆勤在日后的相处问题,莲青顿时兴奋起来。

    而看到莲青表情,易嬴当然知道她是想岔了,却是摇摇头道:“莲青你不知道,这事真是有许多周折,你别看穆勤的将来在现在看好像是光明无比,但真过了一、两年后,事情就不好说了。”

    “……事情不好说?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易嬴会突然提起穆勤的将来,莲青也一下子慎重起来。

    毕竟莲青为什么会看上穆勤,还不是因为穆勤乃是太子图炀的亲哥哥,将来肯定一片光明的缘故。但穆勤的将来如果真有问题,莲青是否还要选择穆勤就不那么一定了。

    而易嬴虽然不可能现在就对莲青说出太子图炀的皇位终归会因大明公主不保的事,但还是摇摇头道:“这事与皇位之争有关,虽然本官对太子殿下登上皇位是很有信心,但再往下就有些难说了。”

    “里面事情一旦发生变化,穆勤也肯定会受牵连。”

    “所以莲青你若真喜欢穆勤,那还是等等看再说吧反正你前面不是说要陪孟薇儿去焦府献歌吗?那就先试着与穆勤相处一下,看看两人性格合不合再说如果你们两人真的相互有情,那本官或许可以想想办法,不然你若只是为了能有个好将来,却不能这么着急了。”

    不能这么着急了?

    随着易嬴侃侃而谈,莲青也想起了前面在书房中听到的事,顿时脸色一变道:“易少师你是说丞相府豢养私兵的事吗?难道冉丞相有意造反不成?”

    “造反?他早就有意了,不然少师府又怎会与丞相府冲突不断。”

    没想到莲青会联想到冉鸣造反一事,易嬴也是大感轻松,顿时就开始用这类事情糊弄莲青。

    毕竟他虽然不好同莲青说什么垂帘听政一事,但有关冉鸣想要造反的事情,那可是证据多多。

    等到易嬴说完,莲青也是满脸色变道:“那易少师你们既然都已知道冉丞相想造反,为什么就不采取一些措施,还是说除了冉丞相外,朝廷中还有其他人想要造反?”

    “事情就是这样没错,虽然北越国如今的外敌不多,但内患却不少。所以为防万一,莲青你还是先与穆勤交往一下看看,不用将一切希望都放在穆勤身上。”

    “奴家明白了,那奴家就先看看穆公子是什么态度吧”

    随着了解更多事情,莲青原本有些急切的内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因为如果只是朝廷内部之争,以易嬴表现出来的能耐,莲青相信这根本难不了易嬴,但事情如果牵扯到皇位之争乃至造反之事,莲青就知道自己不能着急了。

    毕竟少师府或许有天英门弟子保护,易嬴怎么都不会有危险,可一旦太子图炀将来的皇位有问题,穆勤就未必还是一个好良配了。

    。,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只是一种兴趣的支配

    作为焦府外孙,虽然穆勤早已经搬到焦府去居住,但在焦府随同焦瓒、焦渌学习兵法、武艺的同时,穆勤也不忘每周一次回少师府向易嬴讨教学问。

    这不仅因为穆勤想要牢牢维续住穆家与少师府的关系,还因为他可在少师府见到图稚。

    毕竟与太子图炀很讨厌第一次见面就与自己争锋的图稚不同,由于青春期的到来,或者说是正式进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纪,穆勤不仅对柳如絮那样的大龄女子充满憧憬,同样也很关心那些同龄女子。

    而在穆勤认识的同龄女子中,图稚无疑是最特殊的一个。

    不仅身份尊贵,而且武艺高强。

    所以即便不敢说自己是不是已经喜欢上图稚,穆勤却很珍惜每次在少师府看到图稚,乃至说是与图稚一起读书的机会。

    只是图稚的兴趣不仅不在穆勤身上,穆勤的谨慎性格也不允许他轻易犯下惹恼图稚的错误。

    “易少师,这段话,这段话什么意思……”

    举着手中书本递向易嬴,图稚虽然不像芳茭一样喜欢老头子,但对于终于让自己学会读书、识字的易嬴,图稚一向有种憧憬。好像她憧憬自己师父,并且想要成为武艺天下第一一样,图稚同样想像易嬴一样将来能写很多书,写很多能够帮助自己读书、识字的书。

    这个希望虽然有些渺小,但没人知道图稚以前被读书、识字所苦的艰难,所以她对自己的这个小小愿望也格外认真。

    故而一有什么不懂之处,图稚都会在第一时间去找易嬴。

    “这个简单……”

    而在看了看图稚递过来的书本上字句后,易嬴也帮她解释了两句,然后注意到穆勤望过来的目光,易嬴也顺道关心了一句道:“穆勤,这句子你应该明白了吧还是有什么其他地方不懂?”

    “哦这句学生虽然明白了,但下面这句还有些不解。”

    “这句稚儿也不解,也不解……”

    看到穆勤指出的句子,图稚也大为兴奋起来。因为与图稚和穆勤不同,虽然同样是跟从易嬴读书,贾堇却从没向易嬴提过任何疑问。虽然图稚也问过她是不是真不用教就什么都懂,但贾堇的回答却一直让图稚很无奈。

    因为贾堇居然说,她不懂的地方迟早都会被图稚问出来,既然图稚喜欢向易嬴提问,那就交给她来提问,自己在后面慢慢学就好了。

    反正她年纪小,有的是学习时间。

    这样的回答虽然让图稚很有些不满,但她却并不会因此不再去提问。因为图稚现在是真心为自己学习,而不是为了能比过贾堇而学习。

    所以看到穆勤也有不懂的地方,图稚也格外高兴,因为这也是她唯一可向贾堇看齐的地方。

    “很好,为师来解释给你们听。”

    看到贾堇也将目光转过来,虽然穆勤提的问题在某种程度上应该已经超过了贾堇的理解限度,但易嬴却并没有太在乎。因为不说古代社会不存在什么拔苗助长的问题,便是古代社会的知识量,也不可能起到真正的拔苗助长效果。

    毕竟在现代社会做过教师,易嬴知道伤仲永的错误并不是仲永自己的错误,而是那些在仲永小时候就跑去赞誉仲永的大人的错误。

    因为仲永小时候的优秀就仅仅只是一种小孩子的优秀罢了,那些大人却妄自菲薄将其当成一种大人的优秀去加以赞誉,结果就是仲永长大后潜力有限,反映出自己的真实水平时,却被那些在仲永小时候就赞誉错了的大人们为了掩盖自己错误,将责任归结到了仲永不经赞誉上。…,

    毕竟书本是由那些自认为“眼光独到”的大人们所书,里面却没有留下一句应该曾被广为赞颂的仲永小时候的诗句。

    故而不管是面对贾堇、图稚和穆勤的问题,易嬴都只会用一个标准去教导她们。

    毕竟她们将来能发展成怎样,自然会由她们长大后自己来决定。

    大人要为孩子决定将来方向不是不行,可一旦教导错误,那错的不是被大人强行纠正的孩子,而是那些自以为正确的大人。

    只是说在易嬴教导三人时,书房中却多了一双留意穆勤的眼睛。

    因为这虽然并非易嬴的主意,但能多一个了解穆勤的途径,莲青却也不会轻易放弃。只是说少师府的其他女人或许不会去注意穆勤,可一直在打着穆勤主意的莲青却很快发现了穆勤时不时望向图稚的目光,以及在图稚面前小心翼翼表现自己的情绪。

    难道穆勤又喜欢上图稚了?

    想到这点,莲青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莲青为什么要说这个“又”字,原因就是穆勤一开始喜欢的女人乃是柳如絮,这也是莲青一路从盂州前来京城的途中看出来的。只是说柳如絮的年纪不仅比穆勤大太多,而且曾是穆勤父亲穆延的女人,所以穆勤才在一段时间内将目标转到了莲青身上。

    可随着穆勤现在又显露出喜欢上图稚的迹象,虽然知道这个年纪男女的感情并不稳定,莲青还是有些不满,也有些担心。

    因为莲青为什么不选择易嬴为终生依靠?这不仅因为易嬴又老又丑,还因为易嬴的女人太多。甚至于只要有机会,莲青都敢确定易嬴往后还会有更多女人。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欲.望驱使的问题,只是一种兴趣的支配。

    而莲青需要的男人却一定要一辈子待自己好才行,或许他也可以三妻四妾,但绝不能见个女人就好像易嬴一样想要得到手。

    因为在古代社会,男人三妻四妾多是为了传宗接代,真像易嬴这样胡来的男人还是比较少。

    可穆勤如果是个轻易就会转换喜好的男人,那却很难说是不是莲青的良配了。

    或许还是易嬴说的对,先试着相处一下再说?毕竟就事实来说,莲青现在还没真正与穆勤相处过,只是她单方面看上穆勤而已。

    所以一边看着易嬴教导穆勤三人学习的样子,莲青也在暗暗思考。

    思考穆勤的优劣,思考自己的将来。

    因为莲青知道,只要她真想嫁给穆勤,易嬴肯定能帮到忙,毕竟莲青从没见过易嬴办不到的事。所以在这种状况下,莲青才更需要谨慎,以免真嫁错人,那就是她自作自受了。

    。,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怎么易少师没对某说

    “莲青,易少师为什么会让孟姐姐现在去代母亲献歌?难道易少师有什么想法?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作为易嬴的学生,穆勤根本不可能拒绝易嬴的任何要求。

    这不仅因为穆勤自己还有许多需要向易嬴学习的地方,更因为他不敢断绝穆家与少师府的唯一联系。

    毕竟自从育王图濠进军申州后,穆延和旗下申州军就不知所踪。所以为了穆家的将来,别说让孟薇儿在京城献歌原本就是焦玉的主意,穆勤都不敢在任何地方违逆易嬴。

    而一同坐在马车内,莲青却不奇怪穆勤在望向自己时眼中会有丝丝情意。

    毕竟马车内的三个女人,小梨年纪太小就不说了,孟薇儿也从不以容貌取胜,穆勤除了能将关注目光投在莲青身上,他又能投给谁?

    只是以前没将自己在打穆勤主意的事情说出来,莲青并不认为穆勤的目光有什么问题,或许还会因此有些窃喜,但自从说出心中所想,又看出穆勤好像喜欢图稚后,莲青对穆勤的态度就有些小小不忿了。

    因为身为ji户,莲青自然见过许多男人,而且还是那些对任何女人都会抱以好感和喜意的男人。

    所以莲青虽然也知道穆勤这种目光并不是那种只知打女人身体主意的目光,但奈何出发点已不同,莲青突然就想给穆勤一个小小教训。

    于是稍稍想了想,莲青就说道:“奴家也不知这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过据少师府刚得到的消息,育王爷好像已经正式进军盂州了。”

    “什么?育王爷已经正式进军盂州了,怎么易少师没对某说……”

    突然听到育王图濠已正式进军盂州的事,不仅穆勤立即满脸色变的惊呼出声,甚至一旁安安静静坐着的孟薇儿和小梨也惊讶的望了一眼莲青。因为两人即使并没听说过这事,但也知道若是事关穆勤,易嬴应该不会不将消息对穆勤隐瞒不说。

    而易嬴假如真想对穆勤隐瞒消息,莲青又凭什么说出来。

    但在稍稍抹了一下秀发后,莲青却不慌不忙道:“奴家虽然也不知道易少师为什么没将消息对穆公子说出来,但这大约是易少师自己都没弄清楚状况,所以才不想急着将消息说出来吧不过奴家看穆公子关心,所以……”

    “那你说,你说啊”

    作为焦玉的亲生儿子,虽然穆勤很难形容自己对焦玉的感情,毕竟不是焦玉的“左右逢源”,不仅不会有太子图炀的出生,也不会有余容的多此一举。可母亲就是母亲,穆勤怎么都不能割断这种母子亲情。

    所以不管莲青为什么欲言又止,又或者易嬴为什么没将消息告诉自己,穆勤还是一脸急切地抓住了莲青双手。

    当然,易嬴不是不想亲自将消息告诉穆勤,只是说莲青既然对穆勤有意,易嬴才会将这消息交给她转告而已。

    所以对于穆勤表现出来的激切,莲青也是早有所料地握了握穆勤双手道:“穆公子不用着急,虽然育王爷的确已进军盂州,但据说他们第一仗就败在了太慈夫人手中。”

    “……什么?败在了母亲手中?这是什么话?”

    猛听莲青说育王图濠败在了自己母亲手中,穆勤就一脸愕然,甚至都无空去关心莲青的滑腻小手了。

    毕竟穆勤即使也知道余容和盂州军不好惹,但更清楚莲青和易嬴都不会将盂州军的功劳轻易归结到焦玉身上。…,

    知道没必要隐瞒下去,莲青才说道:“这个奴家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但好像育王爷在进军盂州后的第一仗乃是发生在一处名为东四夯堡的地方……”

    东四夯堡?

    虽然穆勤和孟薇儿、小梨都没真正去过东四夯堡,但一路从盂州前来京城,几人途经的夯堡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所以突然听到区区一个东四夯堡就挡住了一万荨州军,几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尤其胡三德最后的留言更是让穆勤一脸怪异道:“莲青你说真的?那东四夯堡守军真说自己是母亲的人?”

    “这个他们可没说,他们只是说不敢做出任何有悖太慈夫人的举动,然后经天英门弟子调查,发现他们原本都是著名的会阴山胡虏,只是说在消息发出前他们还没与太慈夫人汇合,天英门也不好确定他们究竟是不是太慈夫人的人,或者最后能不能被太慈夫人接受等等。”

    “……会阴山胡虏?原来如此。”

    如果莲青只说东四夯堡守军,或许穆勤还会猜疑不止,可随着莲青提起会阴山胡虏,穆勤眼中立即有种恍然大悟神情。

    毕竟穆勤虽然并没真正见过会阴山胡虏,但也以着剿灭会阴山胡虏之名随穆延在盂州境内转了一圈,自然清楚会阴山胡虏在私下里与穆延的关系。

    而听到穆勤话语,小梨也一脸好奇道:“穆公子说什么原来如此。”

    “……因为那会阴山胡虏乃是家父派遣入盂州军中设法救援母亲的部队,所以他们想要以这种方式来接近母亲也并不奇怪。”

    虽然一开始有些没把握该不该将会阴山胡虏与穆延相互勾结的事说出来,但想想天英门弟子已经查到会阴山胡虏的底细,或许这就是个迟早的事情,穆勤也就不会再在小梨等人面前隐瞒了。

    毕竟小梨的年纪虽小,但也是个美人胚子,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那些ji户老板第一个挑中。何况穆勤也不想将自己的犹豫态度传到少师府和天英门弟子耳中,以至于让他们对会阴山胡虏和自己产生敌意和不信任等等。

    当然,莲青是早知道真相如此,却也是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们要说不会违逆太慈夫人,但他们真能将太慈夫人从余容手中救出吗?”。

    “……这个某就不知道了。”

    摇了摇头,穆勤是真不知道这事。

    因为他即使再怎么不忿,却也看得出自己母亲对余容并没有太多不满,何况来到京城后,穆勤也听说了许多焦玉和余容小时候的事,自觉就有些不想搀和入这种父母间的感情之争。

    当然,莲青会说出这事也就是给孟薇儿找一个献歌的借口,自然不会再找穆勤纠缠。

    毕竟随着会阴山胡虏去到太子母亲身边,太子母亲实力大涨,这也是她们必须完成太子母亲嘱托的主因。

    。,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生得一副好皮囊

    一路回到京城,穆勤都很兴奋。

    不仅兴奋莲青带回了自己母亲的消息,也兴奋莲青愿意将自己母亲的消息告诉自己。不然继续消息不明下去,易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将消息告诉他,或者说是等到消息自然而然从盂州传到京城再说出来。

    因为除了穆家外,恐怕没人知道会阴山胡虏与焦玉的真正关系。

    所以穆勤非但不会不高兴易嬴向自己隐瞒这事,更高兴穆家也有一项东西强过少师府。

    毕竟穆家现在虽然的确需要依靠少师府,但一个没有任何实力的穆家,却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人尊重。

    所以一路上,穆勤都在同莲青三人说一些有关会阴山胡虏的事。因为他即使也不太了解会阴山胡虏,但却已经将会阴山胡虏看成了穆家的私军。

    然后来到焦府,穆勤就一脸高兴的将三人带下马车,并准备将她们介绍给自己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认识。

    只是穆勤刚从马车内下来,已经候在焦府前院的焦杰就一脸高兴道:“少爷终于从少师府回来了,神武大将军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铁叔?焦杰你说铁叔又来了?”

    虽然莲青几人在听到神武大将军这个称号时是惊讶了一下,穆勤却立即一脸高兴起来。

    因为穆家虽然也有穆功几人随穆勤一起来到京城,但要说到穆家际遇最好的人,无疑正是被大明公主赐封的神武大将军穆铁。

    而看了看从马车内下来的莲青几人,焦杰却在惊讶中又有一丝惊喜道:“是的,神武大将军是专程来看望少爷的,不过他不知道少爷今日会去少师府,原本是想离开了,但幸好被焦铜、穆功留了下来,但少爷你怎么将莲青小姐她们也带来了。”

    “这是易少师的意思,说是让她们前来焦府住几日,然后找机会帮母亲献献歌,你也知道她们前来京城的目的。”

    “献歌?这个……,老爷知道这事吗?或者说老爷会答应这事吗?”。

    虽然原本就很好女色,不然焦杰也不会在看到莲青三人时那么高兴。可一听莲青几人竟是为了献歌而来,焦杰却有些踌躇了。

    毕竟就像焦杰来到焦府,嘴中的老爷立即就变成焦瓒一样,在焦府中,焦瓒可是说一不二的典型。不说当初焦瓒与少师府的关系就闹得很僵,要让焦瓒同意孟薇儿在焦府或以焦府的名义献歌,焦杰怎么都认为不可能。

    可自从知道穆铁已来到焦府后,穆勤心中已经被兴奋所填满,一边点头就一边往焦府里面走去道:“这没有问题,主要是状况出现了一些变化,外公应该会答应的。”

    状况出现了一些变化?

    虽然不知状况出了什么变化,但穆勤既然已经往里面走,焦杰也不急着去追问了。

    随在穆勤身后就朝莲青恬了恬脸道:“莲青小姐见谅,由于少爷还要去见客,不能招呼莲青小姐,要不还是由末将带莲青小姐下去休息一下,等少爷见过神武大将军,再看少爷怎么帮莲青小姐安排献歌的事。”

    “这个,不如焦统领也带我们去看看神武大将军如何?好像我们来京城这么久,还没见过神武大将军。”

    看到穆勤丢下自己往里面走去,莲青也有些无奈。因为这固然可说明穆勤对穆铁的重视,但也从另一方面表明了自己并不在穆勤心上。…,

    不过知道焦杰最喜欢别人称呼他官位,不然他也不会用官位来称呼穆铁,莲青却也想见识一下神武大将军的样子。

    毕竟几人早在盂州时就听说过穆铁的神武大将军之名,却因为一直住在少师府而想见却不得见。

    至于说焦杰为什么将孟薇儿的献歌当成自己的献歌来说,莲青也知道这是由于自己相貌的缘故。想想一路前来京城时焦杰就曾在诸多地方巴结自己,莲青就趁机提出了想见见穆铁的要求。

    但听到莲青要求,焦杰却第一次为难起来道:“莲青小姐也想去见见神武大将军?但这在焦府可不大方便,要不还是末将帮你们问过老爷再说吧”

    “……焦统领不必担心,奴家只是想见识一下神武大将军是什么样子,不会在其他地方胡乱多嘴的。而且奴家此次前来焦府献歌本就是太慈夫人和易少师的意思,焦大人或许在其他地方无人能及,但要说起眼光和把握机会的时机……”

    把握机会的时机?

    虽然焦杰并不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但他若不是能把握时机,也不可能顺风顺风来到焦府,并且顺风顺水从盂州回到京城。

    所以焦杰虽然不明白莲青如此笃定的原因是什么,但她既然敢用少师府来拿捏焦瓒,焦杰也不会再去疑惑什么,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那莲青小姐就随末将一起过来吧末将带你们去见见神武大将军。”

    “那就有劳焦统领了。”

    随着焦杰招呼,莲青几人也没再停留。只是说跟在后面,孟薇儿却若有所思地望了望莲青的背影。

    因为,孟薇儿虽然自知条件不够,不会有太多心思,但从莲青在让自己到焦府献歌这事上的表现,孟薇儿也知道她下了很多心思,何况莲青还知道发生在盂州的战况等等。

    所以孟薇儿虽然不知莲青究竟想干什么,但也清楚她这次撺掇自己来焦府献歌必定是有什么目的。

    而听到是焦铜、穆功等人将穆铁留下,穆勤就直接往焦府的小校场赶去。

    因为对古代将领来说,练武就是他们最大的娱乐,不然那些文官或许还可在各种钩心斗角中增长自己在官场中的阅历、见识,一旦将武艺放下,将领再想在战场上建功都难了。

    所以在校场外看到穆铁正与焦铜比箭的情形,穆勤立即一脸兴奋迎上去道:“铁叔”

    “穆勤你回来了。”

    “嗖”一声一箭射出,随着箭矢“嗒”一声稳稳插在四百步外的箭靶上,穆铁并没有因为要招呼穆勤而导致自己的弓箭射偏,从这也可见穆铁的箭术有多高明,或者说他现在正在教导焦铜和穆功等人的箭术。

    毕竟不用吹捧,穆铁的箭术也是实打实的神箭级别。

    而看到穆铁一箭中地,穆勤也是满脸欢喜的迎上来道:“铁叔你今天怎么来了,难道是要教某箭术吗?早知道某就在府中等候铁叔了。”

    “这可不行,穆勤你要向铁叔学箭术随时都可以,但向易少师学习的事情可不能耽误。”

    “某就知道铁叔最好了,那铁叔再指点一下某的箭艺。”

    知道不用对穆铁客气,穆勤也走上箭位,并且顺手接过穆功递过来的弓箭就“啪啪啪”射了三箭。由于没有瞄准,虽然箭矢都稳稳射在了箭靶上,但却远远偏离了准心。

    清楚这是正常现象,穆铁也不会挑剔,反而点点头道:“射得不错,再射几箭看看,这次要好好瞄准。”…,

    “是铁叔。”

    听到穆铁要求,穆勤立即欢喜起来。

    因为与以前穆铁很少上焦府走动不同,随着穆勤来到京城,穆铁来焦府走动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虽然由于负责的乃是皇宫内务,穆铁不可能与焦瓒有太多语言,但由于他来焦府主要也是为教导穆勤箭术为主,穆勤却也一直为能得到穆铁的指点而高兴。

    但就在穆勤开始接受穆铁箭术指导时,莲青三人也在焦杰带领下来到了校场旁边。

    看到正在练箭的几人,莲青也分辨不出谁是穆铁,却就向一直在留意自己相貌的焦杰说道:“焦统领,这里谁是神武大将军啊”

    “哦就是少爷身边的白面汉子,他们穆家人就是长得脸白。”

    说到“脸白”二字,焦杰就有些微微嫉妒。

    因为穆铁和穆功等人以前在申州都喜欢蓄须,焦杰还看不出双方有什么差距,但一等来到京城,不仅在宫中任职的穆铁不再留须,甚至穆功几人也不再用留须来遮掩自己的面白特征,这却也让焦杰嫉妒得都想称呼他们为奶油书生了。

    毕竟穆家人不仅仅个个面白,而且身躯伟岸、相貌堂堂,正是讨女人喜欢的类型。

    而双眼在穆铁身上微微一停,莲青却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穆大人不仅箭术高绝,更生得一副好皮囊。”

    生得一副好皮囊?

    一听这话,焦杰就知道莲青对穆铁的相貌并没多大兴趣,顿时一脸兴奋的点点头道:“莲青小姐所言甚是,要说这穆家人可就生得一副好皮囊,如果不是他们还有一身好本事,难保又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焦统领还真敢说啊”

    “莲青小姐见笑了,要不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随着焦杰暗带讽刺的话语,莲青就是似笑非笑的望了望他。但焦杰当然也不会在莲青面前失风头,却也大大方方邀请莲青三人上前。

    毕竟这可是在焦府,在莲青这样的美女面前,谁又不允许焦杰嫉妒上一、两句。若然焦杰不嫉妒,那他也就不是焦杰了。

    只是说知道焦杰的心思,莲青并不会不满。

    因为与那些不好掌握的男人相比,还是焦杰这种心思“单纯”的男人更容易受女人指使。

    。,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动容

    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神箭,最重要的条件是什么?乃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然又怎可能抬箭就射,一射就准。

    而穆铁虽然也知道自己的耳力、眼力或许远远不及那些真正的武林高手,但除此之外,穆铁却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任何人,甚至于以自己的神箭,即使面对面交锋,穆铁也不认为自己会真输给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

    所以当穆勤开始依照穆铁要求练箭时,虽然焦铜、穆功等人的目光很快都落在了穆勤身上,穆铁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莲青几人的到来。

    只是转眼一望,穆铁脸上就立即露出了一抹惊色。

    因为除了少师府外,穆铁根本没见过莲青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

    这一是因为来到京城后,举目无亲,穆铁根本没有多少与外人周游的机会,也就不可能与太多女人结交。二也是因为自己的白面小生相貌,穆铁不敢对女人轻易表露出兴趣。

    不然不用穆铁去招惹女人,恐怕他立即就会变成女人的捕猎目标。

    而且以穆铁的性格,他也不会对什么女人太过孜孜以求,不然穆铁也不可能练得这一身神箭技艺,并因之而成名。

    但第一次看到莲青这样的女子,穆铁还是有些动容。

    因为穆铁即使寡言少语,对女人的兴趣不大乃至话语不多,但某些女人还是可让穆铁看得赏心悦目并为之倾心。

    当然,以莲青的感觉敏锐,她也发现了穆铁正望过来,却也神色清幽的朝穆铁微微侧身一福,略略表示一下自己对穆铁的敬意。

    而穆铁若是对莲青毫无感觉,他肯定不会当莲青的致意是一回事,甚至完全可装做没注意到几人到来。不过在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下,穆铁却也仿佛理所当然般朝莲青点了点头。

    注意到莲青和穆铁的动作,孟薇儿和小梨也赶紧朝穆铁远远福了一福。

    然后几人一起去到穆铁等人身边,虽然没想到焦杰竟会将莲青三人带到校场来,穆勤还是很快放下手中弓箭道:“铁叔,这是莲青姑娘、孟薇儿姑娘和小梨姑娘,她们都是娘亲从盂州送来京城的。”

    “奴家见过穆将军。”

    “……莲青姑娘多礼了。”

    虽然不是说眼中只有莲青一人,但听到莲青三人都是焦玉从盂州送来京城的女人时,穆勤还是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不然换成普通女人,她们又怎可能被焦杰带到校场来。

    当然,穆功几人虽然不明白莲青和小梨是怎么回事,但却都知道孟薇儿为什么会来到京城,于是一脸疑惑的望向穆勤道:“少爷,孟姑娘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你带她们来焦府的,难道……”

    “是了,因为出了一些事情,易少师就说孟姑娘可到焦府来完成娘亲的献歌约定了。”

    “……出什么事情了?易少师为什么这么做?”

    不是说对孟薇儿几人有什么误解,而是穆勤或许只能无奈接受自己母亲的选择,但作为穆家族人,穆功等人却一直都认为是焦玉背叛了穆家。所以对于易嬴一直将孟薇儿留在少师府的事,穆功等人也很安心,毕竟这也等于维护了穆家的颜面。

    故而突然听到易嬴又让孟薇儿出来献歌,穆功几人就有些不满。

    但知道穆功几人为什么会这样,穆勤就说道:“……这是因为育王爷已经正式进军盂州,并且被会阴山胡虏假娘亲之名打了个胜仗,所以考虑到如何支援娘亲和穆家,易少师才会想到让孟小姐出来献歌吧”…,

    迟疑了一下,虽然不知这是不是易嬴的真实想法,但为让穆功等人安心,穆勤却只能这样说。

    不过,听到育王爷正式进军盂州的事,众人还是有些心惊,甚至穆铁也迫不及待追问道:“穆勤,育王爷真开始进军盂州了,会阴山胡虏又是怎么回事。”

    这不怪穆铁会关心这事。

    因为以穆铁的箭技,根本不可能在申州城轻易曝露出来,所以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穆铁都是穆家与会阴山胡虏相处最多的人。

    知道穆铁为什么关心会阴山胡虏,穆勤才说道:“事情是这样,当时会阴山胡虏被父亲命令暗中加入盂州军,然后……”

    随着穆勤将东四夯堡一战的经过说出,众人都有些动容。这不仅因为会阴山胡虏居然硬生生挡下了赵冱的一万大军,甚至他们也没想到会阴山胡虏竟会用这种方式来试图接近太子母亲。

    故而一等穆勤说完,穆功就望向穆铁道:“穆铁,会阴山胡虏的武艺真这么厉害吗?某怎么不觉得。”

    “那是因为穆功你们与会阴山胡虏相处不多,也没同他们一起打过猎的缘故,不过他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危险了些,万一余容查出他们的底细,说不定会连累到太慈夫人?”

    “莲青姑娘……”

    猛听会连累到自己母亲,穆勤也有些紧张的望向莲青。

    换个女人或许很难应付这种场面,莲青却只是款款一笑道:“这个应该没问题,毕竟太慈夫人身边还有天英门弟子在,或许那会阴山胡虏将来能不能接近太慈夫人是一回事,但太慈夫人的安全肯定没问题。”

    “对了,母亲身边还有小雨保护呢”

    听到这话,穆勤才真正放心下来。

    毕竟在盂州城陪伴焦玉的三日中,焦玉也给穆勤介绍过小雨,甚至小雨也向穆勤表明了自己保护焦玉的尺度。只要是焦玉想做的事,小雨就会护卫到底,这也令得穆勤无须担心焦玉的安全。

    可看到穆勤去问莲青,焦杰就有些不明白,也有些不甘心道:“莲青姑娘,你又怎会知道这事,难道你也与易少师……”

    “焦统领说笑了,奴家只是在少师府听说过这事,与易少师却没有其他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

    随着焦杰一连串的庆幸,穆功几人都一脸鄙薄的望了望他。毕竟在焦府入住的这段时日,他们也看出了焦杰在女色这方面的喜好。

    只是站在莲青对面,穆铁心中同样有种隐隐庆幸。

    不仅庆幸莲青没落入易嬴的魔掌,更庆幸莲青没对易嬴着迷等等。毕竟易嬴虽然又老又丑,却还有不少吸引女人的地方,不然又哪会有那么多女人愿意做易嬴的妾室。

    当然,知道事情经过后,众人也不会在校场中逗留,毕竟真能决定这事该怎么处置的乃是焦瓒,而不是他们这些焦府的食客。

    。,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要迈过读书、识字这个坎可不容易

    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相比,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才是古代社会女人的真正写照。

    而作为武将世家的女儿,焦玉虽然因为独女身份很得焦府喜爱,但喜欢却不等于受重视,特别比起焦玉给焦府招惹来的是非,焦瓒事实上更不希望有这个女儿。

    因此等到穆勤几人将孟薇儿和莲青、小梨带到焦瓒面前,听完事情经过,焦瓒不是望向孟薇儿,而是望向莲青说道:“原来如此,但莲青姑娘你又怎会同孟姑娘一起来到京城,又被少师府一起派到焦府来。”

    怎会同孟姑娘一起来到京城?

    没想到事情说完后,焦瓒不想着怎么解决问题,却是先一步找上了自己,莲青心中立即一阵赫然,这才明白易嬴为什么说焦瓒不好对付。

    因为从焦瓒态度中,莲青就知道他对自己相貌已经起了戒心。

    毕竟孟薇儿的歌艺再好,相貌却相当平常。为起到衬托作用,别说少师府,一般人都不会弄个相貌更出色的女人来相伴,何况莲青与孟薇儿也没有任何形式上的主仆关系。

    但幸好同来的还有小梨。

    于是稍稍向身旁坐着的小梨一侧,莲青就握住小梨的右手说道:“让焦大人挂心了,其实奴家和小梨能一同前来京城全是托了易少师及太慈夫人的福,如果没有太慈夫人关照,或许奴家和小梨还得在盂州城中受苦。也正是因为如此,太慈夫人才会让我们陪孟姐姐一起进京。”

    “嗯”

    虽然没想到莲青会扯上自己,但面对众人目光,小梨立即吓得低下了头去。

    而看到小梨害怕的样子,即使总觉得莲青很有问题,焦瓒也不好再当众逼问下去了,却是转向孟薇儿说道:“孟姑娘,那不知少师大人叫你们来焦府时又有什么吩咐吗?”。

    “焦大人言重了,易少师只叫我们前来听焦大人吩咐。”

    “原来如此,那孟姑娘你们先在焦府住下,至于献歌一事,且等老夫安排一下再说。”

    “有劳焦大人了。”

    什么叫男尊女卑?这同样是一种男尊女卑。除非女人遇上对自己相貌乃至身体感兴趣的男人,只要是稍有身份的男人,根本不会在女人面前商议正事,乃至说是与女人一起商议正事等等。

    所以几乎没能多说一句话,莲青和孟薇儿、小梨就被请出了焦府花厅。

    而等到几女离开后,焦瓒才望向穆勤说道:“勤儿,你先对外公说说,易少师是怎么同你说起东四夯堡一事的?”

    “这个,……易少师根本就没对孩儿说这事,只是说让孟小姐来焦府献歌就打发孩儿回来了,后面的事情还是莲青告诉孩儿的。”

    又是莲青?

    虽然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焦瓒还是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易少师为什么没跟你说这事,还有那莲青姑娘又是怎么同你说这事的。”

    “事情是这样……”

    不知焦瓒在担心什么,穆勤自己却没什么好隐瞒的,并没在易嬴怎么打发自己离开的事情上纠缠,主要就是说了说莲青如何在马车内开解自己的事。

    而等到穆勤话音落下,焦瓒就皱了皱眉头道:“怎么会是这样?难道易少师让那莲青姑娘前来焦府还有什么其他想法吗?”。

    这不怪焦瓒会奇怪。

    因为易嬴对穆勤隐瞒消息的理由即便再怎么充分,可也不该通过莲青将消息泄露出来。毕竟不说易嬴的身份没必要多此一举,仅是“男尊女卑”四字,莲青就没资格背着易嬴将消息透露给穆勤。…,

    或者说,莲青会这样做,应该也是受易嬴所命才对。

    但比起关心易嬴为什么这么做,穆勤还是更关心自己母亲安危道:“外公,不说易少师对这事有什么想法,外公认为在育王爷正式进军盂州后,娘亲会不会有危险。”

    “既然有天英门弟子在身边,你母亲应该不会有危险才对,不过那会阴山胡虏到是一奇,勤儿你对他们熟悉吗?”。

    “这事铁叔比较熟悉。”

    听到焦瓒问起会阴山胡虏,穆勤就望向了穆铁。

    而穆铁虽然还在奇怪易嬴为什么要将这事交由莲青来转告,但随着穆勤找上自己,却也是点点头道:“勤儿说的没错,穆某为了磨练自己的箭术,曾经多次代表穆大人前往会阴山胡虏中联络,对于他们的武艺也有所了解,那的确不是普通士兵所能抗衡的对象。”

    “真是如此吗?那他们的武艺又是从何学来?”

    “他们的武艺全来自于一名曾经混迹于江湖的长辈教导。”

    “江湖长辈?穆铁你知道对方的具体姓名、师承吗?”。

    对于焦瓒这样的朝廷高官来说,关心的必定不是焦玉能从会阴山胡虏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而是会阴山胡虏的状况会影响多少朝廷大局。

    所以一开口,焦瓒就想知道会阴山胡虏的武艺来源。

    而这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个秘密,但对曾与胡汉三共同作战的穆铁来说却不是任何问题,直接就说道:“据那名长辈自己所言,他的武艺全来自于自己在江湖上的磨练,并没有具体师承。”

    “……对了,那名长辈的江湖名号为白狐,如果焦大人有兴趣,尽可去打听一下。”

    “白狐?老夫记下了,那白狐的武艺究竟有多高?”

    “这个……,相信焦大人还记得穆某曾在兴城县城外一箭建功的事吧当时协助天英门弟子对敌的蒙面老者就是白狐,他当时虽然是因为要找易少师报《三字经》、《百家姓》之恩才出手援助易少师守城,但由于幽山二鬼正是杀害了会阴山上胡家庄亲属的凶手,所以这也等于是易少师帮他们报了灭庄之仇。当然,会阴山胡虏后来袭击钦差队伍也与这事有关。”

    由于事情相互间多有牵扯,穆铁也不再一句句解释了,直接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一一说了出来。

    等到弄清事情原委,焦杰也不禁惊叹道:“原来里面还发生过这么多事但那会阴山胡虏也真是,怎么就那么看重易少师的《三字经》、《百家姓》之恩呢?”

    “这事并不奇怪,毕竟焦杰你是没在读书、习字上碰到太多困难,不然你问问穆勤,看看他是什么感觉。”

    “勤叔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易少师的《三字经》、《百家姓》,勤儿都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好像正在少师府读书的浚王府小郡主也是如此,不是有《三字经》、《百家姓》帮忙,要迈过读书、识字这个坎可不容易。”

    要迈过读书、识字这个坎可不容易?

    随着穆勤在那里吁谈不已,其他人却不会跑去跟风。

    毕竟真有穆勤这样的资源却还学不好读书、识字,那肯定不是其他人的原因,而是穆勤自己的原因。不过易嬴写的《三字经》、《百家姓》也确实简单有效,众人也没必要再去打击穆勤。

    所以想了想,焦瓒就点头道:“老夫明白了,那这事就暂且到此为止,一切等盂州的下一步消息传来再说。回头老夫再看看怎么安排孟薇儿献歌一事。还有,穆勤你也可以适当去莲青姑娘处走走,看看易少师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交代没说出来。”…,

    “勤儿明白了。”

    知道这事不能操之过急,或者说远水救不了近火,穆勤也不会太将育王图濠进军盂州的事情放在眼中。

    不过出了花厅后,穆铁就向穆勤说道:“穆勤,要不你现在就带铁叔去莲青姑娘那里看看,铁叔还想找莲青姑娘问问少师府的事情。”

    “好咧那我们一起去。”

    随着穆铁要求,穆勤顿时兴奋起来。因为他可不关心莲青究竟是不是还带有少师府其他消息,只要能再见到莲青就好。

    毕竟少师府真有什么变动,穆勤也插不上手,而且以少师府现在与焦府的关系,双方本就该配合成事,而不是互相拆台。

    所以相比于焦瓒的着急,真有什么内情,穆勤更愿看到莲青在适当时候自己将少师府的交代说出来。毕竟比起焦府把握分寸的机会,穆勤还是更愿相信少师府。这不是因为易嬴乃是穆勤的老师,而是因为易嬴已经无数次证明自己的睿智。

    不过在下人指点下来到后院,没等穆勤找到莲青等人居住的地方,却看到焦鲁氏一脸难看的匆匆从里面出来。

    一见穆勤,焦鲁氏更是不等穆勤招呼就质问道:“勤儿,你知不知道那三个女人原本都是ji户的事。”

    “知道啊孟薇儿是娘亲帮脱的籍,主要就是想让她上京城献歌,至于莲青和小梨,那却是天英门弟子帮她们脱的籍。”

    “天英门弟子?天英门弟子又怎会帮两个ji户脱籍?”

    突然从穆勤嘴中听到天英门弟子,焦鲁氏就一脸吃惊。

    因为焦鲁氏的脸色先前为什么这么难看,原因就是听说有三个女人从少师府来到焦府,而且还是焦玉所托后,作为焦府的女主人,焦鲁氏当然要前去照应一下。

    可照应归照应,当焦鲁氏问请莲青三人身份后,顿时就有些不安起来。

    因为脱了籍的ji户即便并不能再以籍户身份待之,但真要让莲青三人住在焦府,焦鲁氏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才想找穆勤证实一下。

    但穆勤虽然并不知道焦鲁氏在担心什么,可说起当初听到的天英门弟子义举,却又立即兴奋起来。

    。,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最终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和太慈夫人

    由于在读书、识字上经历了太多苦头,乃至说由于有太子图炀那样个姓刁钻的弟弟,穆勤的性格虽然不至于说木纳,但在沉稳方便绝对与大人有的一比。

    所以,不是穆勤不想将莲青三人身份说出来,而是莲青三人身份会牵扯到柳如絮的身份,穆勤在来到京城后就一直没怎么提这事。

    不过为保护莲青,又听说柳如絮的事情已经解决,穆勤才借着说明莲青三人身份的机会将柳如絮母女的事说了说。

    而第一次听到这事,焦鲁氏和穆铁都一脸大变。因为两人原本只是关心天英门弟子为什么会去救援莲青、小梨,但没想到两人只是被天英门弟子顺道救出,真正的“大鳄”还是柳如絮母女。

    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焦鲁氏就追问道:“勤儿你说真的?那柳如絮母女同陵侯**的相貌真的很相像?”

    “娘亲是这么说的,但勤儿没见过那侯女长相,不知她们母女是否与侯女母女的相貌相似,不过孩儿后面确实听柳如絮说她们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那就是说她们相貌相似是真的?而且还被易少师摆平了这事,但为什么京城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虽然焦鲁氏并不会去怀疑穆勤话语,但真想想这事的影响,焦鲁氏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对于皇室宗亲来说,最看重的就是面子,最紧张的就是丑闻。而以侯女图莨在京城里的风光,一旦她与盂州第一才女相貌相似的消息传言出去,谁知会惹出恁大风波。

    所以易嬴要暗地解决这事虽然并不奇怪,但在解决完这事后,消息居然一点都没透露出来,这不得不说再次证明了易嬴的厉害之处。

    而随着焦鲁氏追问,穆勤就叹息一声道:“这事勤儿也不知道,但事后柳如絮就成了少师府的妾室,勤儿也不方便将事情说出来了。”

    听到穆勤说柳如絮现在已成了少师府妾室,焦鲁氏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这虽然的确说明了穆勤隐瞒这事的理由,但也等于少师府与陵侯府牵扯上了关系。虽然不知这事最后会怎么发展,但却等于少师府更值得重视了。

    而穆勤又为什么要叹息?

    因为柳如絮原本不仅是穆延的女人,甚至还是穆勤的憧憬对象,只是说发展到现在居然变成了易嬴的妾室,他自然会有些感叹。

    还好柳如絮原本就是ji户,穆勤到用不着为此斤斤计较。

    而穆铁为官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由于乃是神武大将军,对官场乃至宫廷争夺都已经有所了解,立即叮嘱穆勤道:“穆勤,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也不要再将柳如絮和莲青她们的事情再说出去,免得牵连到陵侯那样的皇室宗亲,再要收尾就难了。”

    “勤儿知道,那我们还要去看看莲青姑娘吗?”。

    “去看看吧”

    想了想,知道这事并不用去征求焦鲁氏意见,穆铁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而没想到莲青等人乃至柳如絮的身份牵扯会这么大,焦鲁氏也清楚自己已经无权决定这事,却也将穆勤交给穆铁照顾后,准备再去找焦瓒谈谈。

    然后一路往莲青几人住处走去,穆勤却有些微微犹豫道:“铁叔,你说莲青她们现在前来焦府真是有什么企图吗?”。

    “即使她们真有企图也不是自己有什么企图,而是少师府有什么企图。而不管少师府有什么企图,最终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和太慈夫人。”…,

    “……这就好,这就好。”

    虽然没想到穆铁的回答竟如此干脆,但稍稍惊愕一下,穆勤还是很快点点头。毕竟易嬴真有企图也不可能将目标放在焦府上,而作为太子母亲的娘家,焦府也必须帮着易嬴去维护太子母亲的利益。

    所以只以这点来说,穆勤的确不用去担心易嬴有什么企图。

    然后一路来到莲青几人所住的院中,看到穆铁、穆勤联袂而来,莲青也赶紧将两人让入了屋中。

    至于说莲青居然代替自己做主的事,孟薇儿也没有太上心。

    因为不说孟薇儿也知道自己的相貌绝对争不过孟薇儿,她更清楚与莲青去争这种主次没多大意义。何况从莲青一路上的表现,孟薇儿也知道她前来焦府必有所图。

    然后几人在前厅坐下,寒暄几句后,穆勤就迫不及待道:“莲青,这次你们从少师府过来,除了育王爷进军盂州的消息,还有什么其他消息没说没有,你们听没听说过家父的事。”

    “穆公子说穆大人的事吗?这个我们确实没听说过,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大明公主的消息却是刚到少师府。”

    对于穆勤的催促,莲青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穆勤的急躁正是一种小孩子象征。毕竟穆勤虽然已经十六岁,在古代社会都可以娶妻生子了,乃至于莲青也仅仅只比穆勤大上几个月而已,但女孩子总要比男孩子更容易成熟,何况莲青还是在ji馆那种龙蛇混杂之地长大。

    因此稍一转念,为了提高自己分量,莲青还是觉得应该多说一些。

    而大明公主的消息或许是与穆勤无关,穆铁却是脸上一惊。因为穆铁可知道大明公主在培州、侥州、荨州都做过些什么,乃至于以战功封爵之事,更是重中之重。

    所以,虽然不知莲青想说的消息是什么,还是说易嬴是否打算借莲青之口将以战功封爵一事传延开去,穆铁还是立即追问道:“莲青姑娘说大明公主又有什么消息……”

    “穆将军容禀,事情就在前几日,大明公主居然在藤尾山被培州冉家的私军所袭。”

    “什么?培州冉家居然还敢袭击大明公主?”

    猛听到培州冉家,穆铁立即就怒了。

    因为穆铁的神武大将军一位从何而来,乃是得自大明公主所赐,又由于已经多少知道一些大明公主和培州冉家的纷争,穆铁更有些憎恶培州冉家的不识抬举。

    而莲青虽然不奇怪穆铁的愤怒,但却知道他绝对没想到真正的事情真相,于是摇摇头道:“穆将军您别忙着愤怒,这事情可不简单。”

    “还有什么不简单?”

    “因为这支名为黄山军的冉家私军军力非常庞大,例如……”

    强弓?白苴马?

    听着莲青对黄山军和藤尾山一战的描述,或许穆勤是早已被天英门弟子表现出来的莫大能耐所吸引,穆铁的双脸却完全黑了下来。

    因为穆铁知道,不管天英门弟子再强,自己和其他将领都很难依靠天英门弟子去杀敌,反而黄山军的底蕴不仅让穆铁震惊,黄山军的所图更是让穆铁想到了许多事情。

    因此一等莲青话音落下,穆铁就追问道:“莲青姑娘,那不知易少师又打算如何处置这事?”

    “这哪用易少师去处置,要知道他们袭击的可是大明公主。”…,

    “大明公主?某明白了。”

    缓缓一笑,穆铁也很快明白了莲青之意。毕竟作为当事人,不管培州冉家和丞相府究竟想做什么,谁又能取代大明公主做出处置。

    只是说相比于易嬴,大明公主的报复恐怕会给朝廷带来更大风波。但这既然本就是丞相府和培州冉家自找的,他们自然不能怨天尤人。

    而看到穆铁已经理解,莲青才点点头望向穆勤道:“对了,穆公子,你们先前过来时见到焦夫人没有……”

    见到焦夫人没有?

    一听这话,穆勤就知道莲青是在问焦鲁氏在知道她们都曾是ji户身份后看法,却也是一脸笑容的点点头道:“莲青你不用担心,毕竟你们的事关系到柳如絮姐姐与陵侯一家的牵扯,某相信外公一定会考虑的。”

    “明白了,那我们就等穆公子和焦大人的消息了。”

    无须莲青做出送客表示,随着莲青说出大明公主被袭的消息,穆铁也带着穆勤立即告辞了。

    因为穆铁知道,即便这消息晚几日可能也会抵达京城,但能提前知道这消息,却也方便穆铁和焦瓒安排许多事情。

    然后一路离开后院,穆勤才仿佛刚刚反应过来道:“铁叔,你说这不会是冉丞相也想造反,或者说是想要夺取太子殿下的皇位吧”

    “不然他们凭什么给黄山军装备这么多强弓和白苴马?”

    说到强弓和白苴马,穆铁眼中就多了一抹恨色。

    毕竟以强弓和白苴马在北越国的受限程度及纯军用性质,别说一般人难以弄到这么多数量的强弓、白苴马,仅以黄山军特意用强弓、白苴马来武装黄山军这点,冉鸣和培州冉家就其心可诛。

    而听到冉鸣真想造反,穆勤也开始恼火起来道:“混帐,冉丞相也太可恶了吧居然利用朝廷信任来徇私舞弊、图谋造反。如果不是大明公主早有所料并拔除培州军指挥权,这不是真给他们顺遂了吗?”。

    “大明公主的确是料敌先机。”

    点点头,穆铁也知道自己必须佩服大明公主。

    因为黄山军不管是不是被大明公主在培州城建千人冢的事情逼出来的,但至少借重这事,大明公主的确做到了压制丞相府和培州冉家,并yin*出其私军的目的。

    。,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真认为天英门弟子无法抵挡大军的冲击

    “什么?还有这事?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与易嬴交往越多,焦瓒就越认为易嬴深不可测。这不仅因为易嬴的能耐大,更因为易嬴隐藏深。

    所以在听完穆铁、穆勤带来的有关大明公主队伍被袭消息后,焦瓒就立即惊叹起来。因为在焦鲁氏前来通报莲青等人身份时,焦瓒原本还以为柳如絮母女的事情就是莲青几人这次过府的重点,没想到真正的重点却是大明公主被袭一事。

    毕竟事关陵侯图鬯,焦瓒知道自己没资格责怪穆勤隐瞒消息。

    因为若是易嬴不主动将这消息放出来,焦瓒即使知道也根本不敢去深究柳如絮母女与陵侯图鬯究竟有什么关系一事。

    所以倘若没有大明公主队伍被袭一事,焦瓒几乎都要认为这才是易嬴让莲青等人来焦府献歌的主要原因了。

    可与莲青等人的身份相比,黄山军袭击大明公主队伍的消息更是让焦瓒神情大动。

    因为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丞相府并未因为易嬴前次的狙杀行动而有任何收敛,说不定接下来不仅大明公主肯定会有大动作,丞相府也会有更大动作。

    毕竟在明知大明公主将会报复的状况下,丞相府又怎能不想一下如何反扑。

    而听着焦瓒叹息,穆铁同样双眼凝重道:“焦大人,那您看这事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派人监视丞相府。”

    “丞相府当然要监视,但更要保护好的还是太子殿下和皇宫。”

    “太子殿下和皇宫?难道焦大人认为冉丞相还敢威胁太子殿下不成?他就不怕宛华宫中那些蒙面宫女?”

    “蒙面宫女?”

    焦瓒却摇了摇头道:“她们或许能守着宛华宫的安全,但又能守着什么地方都不放吗?而且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状况,谁知道她们会不会犯什么大意疏失之过。毕竟冉鸣乃是两朝丞相,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任由大明公主指摘。”

    “末将明白了,那末将回去就加强皇宫的安全保卫工作。”

    “……皇宫的安全要加强,但穆将军也不用将事情做得太显眼,否则同样难免被人利用的恶果。毕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丞相府的武力绝对比不过少师府,这样的状况下,丞相府虽然势必会反扑,但究竟会采用怎样的举动尚且不一定。”

    “这,……焦大人睿智。”

    随着焦瓒仿佛自相矛盾的话语,穆铁立即一脸汗颜。

    因为换成穆铁自己来决断,他或许能以武将方式来做到确保皇宫的安全无虞,但如果说到用朝官的钩心斗角方式来保护皇宫,穆铁却知道自己还相差很远。

    而在似懂非懂中,穆勤也说道:“外公,那除了威胁皇宫外,冉丞相估计还会出什么招?”

    “……出什么招?有少师府封堵住云兴县,别说冉鸣,任何人也别想轻易逃出京城。”

    封堵住云兴县?

    没想到云兴县的少师府还有这种功用,穆铁又暗自佩服了一下大明公主。

    因为若不是大明公主,谁又会将一个好好的太子少师安排在一个根本教导不了太子的地方。而以云兴县的地利和少师府中的天英门弟子,一旦有人想突出京城,少师府绝对能起到拦截作用。

    毕竟箜郡王图兕和育王图濠所以能先后离京,全都是朝廷故意放纵结果,可现在丞相府却得罪了大明公主,事情显然有所不同。…,

    细想一下九门提督乃至乌山营现在都在大明公主掌握中,穆铁又有些不明白道:“焦大人,既然京城现在的防备这么严密,为什么冉丞相还要袭击大明公主队伍。”

    “这个,……或许袭击大明公主队伍的主意并非冉丞相所出,又或者他们真认为天英门弟子无法抵挡大军冲击。”

    真认为天英门弟子无法抵挡大军的冲击?

    听到这话,不仅穆铁,甚至焦瓒自己也有些汗颜。

    因为不仅黄山军,包括穆铁、焦瓒两人其实原本也不认为天英门弟子真能抵挡大军冲击。毕竟在江湖人高来高去的本事下,朝廷原本用来约束那些武林高手的力量就是大量的军队冲击。

    可现在突然证明军队未必能抵挡武林高手,这不得不让两人有些惭愧。

    而焦瓒作为一名老将或许不能丢了军队面子,穆铁却略带犹豫道:“大人,那你说以藤尾山一战的状况,以后军队就拿那些武林高手,至少是拿天英门弟子没办法了吗?”。

    拿天英门弟子没办法了吗?

    乍听这话,穆勤就满脸惊愕的望了一眼穆铁,因为这话就好像穆铁对天英门弟子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一样。

    但焦瓒却不奇怪穆铁的疑问,摇摇头说道:“这应该说是黄山军选择错了攻击方式吧如果他们不采用弓箭和骑兵攻击,而是一开始就纯以步兵去冲击,相信伤亡或许不会小,但肯定也能吞掉大明公主队伍。但是当然,他们也承受不起这种损失。”

    “这个,骑兵真在天英门弟子面前毫无发挥余力吗?这是不是他们太夸大了些?”

    对于焦瓒说黄山军承受不起这种损失一事,穆铁并不感到奇怪。

    因为不管是不是天英门弟子,每当用步兵冲击武林高手时,所造成的损失肯定是巨大的。如果黄山军乃是一支真正大军,或者说不是培州的私军,那他们当然可以不顾损失的强冲大明公主队伍。可培州冉家只要还想留着黄山军有所图谋,他们就绝对不可能任由黄山军损失。

    只是想想天英门弟子阻拦骑兵攻击的方式,穆铁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夸大,好像易少师第一次登门时,天英门弟子就曾用同样方式大闹过焦府。”

    知道穆铁没见过类似事情,脸上带着一种无奈,焦瓒却不怕再回味一下当初易嬴领着丹地、春兰上门闹事的情形。

    因为从穆铁的反应看,焦瓒就知道他是一名真正的武将。即使与少师府和天英门弟子交情深厚,却也不妨碍穆铁将天英门弟子当成自己的假想敌。

    所以对于穆铁想要了解的事情,焦瓒也会对他事无巨细的一一说明,期望培养穆铁的同时,他在将来也能一直站在焦府身边。

    。,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谁都知道阻止也没用

    作为太子,图炀有很多事要做,也有很多事要学。

    可他即使也知道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自己将来继承皇位做准备,但长期做下来,图炀也积累了许多压力和烦躁。只是因为图炀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时间不多,不想让图韫为自己操心,这才强行压制下来。

    所以每遇空闲时,图炀都会有一种恐惧感。恐惧为什么空闲,为什么没人能陪伴自己。

    不过那只是以前,不是现在。

    因为自从褒拟进入皇宫后,图炀的心思就几乎全集中在了褒拟身上。

    即使在面见父皇和进行各种学习时,图炀依旧是老老实实不敢有任何逾越,但除此之外,图炀心中全都是褒拟,甚至都不会再去多余考虑一旦失去北越国皇上图韫,一旦继承皇位自己又该怎么办等等。

    因为男女之间就是有这种吸引力,何况每看到褒拟的笑靥如花,图炀都会有种满足感。

    而对于图炀的变化,陆中正也是心知肚明。

    只是说褒拟不仅原本就是被易嬴和陆中正允许才入宫陪伴图炀,随着图炀在褒拟安抚下不再那么急躁、烦闷,学习效率也陡然上升,至少以陆中正的太子少师工作,他是很高兴看到这种变化。

    毕竟图炀只要能在学习上专心,学习之外怎样开解情绪,那与陆中正并没有太大关系。

    何况图炀接触女人的时间虽然早了些,但对于这种迟早都会发生的事,陆中正也没有在意的道理。

    所以教导完图炀,陆中正也不用再像以往一样去叮嘱图炀在自己离开后该怎样做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点点头就和小碟一起出了太子*。因为自从大明公主离开宛华宫后,不管是不是想要躲避压力,在太子图炀央求下,两人就将学习的地方直接改在了太子*中。

    毕竟大明公主虽然离开了,宛华宫中还有大量蒙面宫女。没有大明公主镇压,不管太子图炀还是陆中正都有些承受不了这种隐隐压力。

    只是说刚走出太子*,没等陆中正开始转向,迎面就传来一声呼声道:“陆大人,正好您在这。”

    “穆将军,有什么事吗?”。

    抬头一看认出穆铁,陆中正就惊讶了一下。因为突然听穆铁说什么自己正好在这,却好像说穆铁也有事情找自己一样。

    穆铁点点头道:“是的,不知大人是否知道大明公主的回京队伍在藤尾山被袭一事?”

    “还有这事?”

    猛听这话,陆中正就脸色一惊,却不是望向穆铁,而是望向了守在身侧的小碟。

    而略微诧异的望了一眼穆铁后,小碟才点点头道:“确有这事,不过大明公主并没有事情,穆将军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这是少师府传出来的消息。”

    “原来如此,那就没事了。”

    听到消息是从少师府传出的,小碟也不再在意了。因为这消息即使是刚到京城不久,天英门还没决定要不要将消息传出去,但少师府既然已经有了动作,那就不再是小碟需要关心的事情。

    而且消息又并非今日才传到京城,少师府现在将消息捅出来,想必是已经有所准备

    只是,小碟能说没事,陆中正却不能说没事。

    知道小碟所谓的没事并不是官场意义上的没事,陆中正就追问道:“小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培州冉家的私军想要找大明公主报复,结果在藤尾山被天英门弟子打了个灰头土脸。”…,

    灰头土脸?

    一听这话,陆中正就知道大明公主并没在袭击中吃亏,可听到竟是培州冉家的私军在袭击大明公主时,陆中正的双脸顿时就沉了下来,也知道穆铁不仅是想找自己,也是想找太子图炀说说这事,立即点头道:“行,我们进里面同太子殿下一起说。”

    “陆大人请。”

    能在太子*前看到陆中正,穆铁心中其实也松了口气。

    因为他即使已决心要将事情经过告诉太子图炀,权当是提醒一下太子图炀往后要注意安全,但如果有人能一起分担这种责任,穆铁也不用独自承担泄露消息的压力了。

    而当陆中正几人再度回到太子*中时,却见太子图炀正和焦皎、焦洁在书房的软榻上厮闹,至于褒拟却站在一旁看着三人闹在一起。

    因为图炀也知道,即使他再怎么喜欢褒拟,却也不能因为褒拟而忽略了焦皎、焦洁。那不是自己对褒拟的关爱,反而还会害了褒拟。

    只是说焦皎、焦洁也不错,图炀用不着对这种事情有太多负担。

    而在看到陆中正几人回到书房门前时,褒拟就赶忙侧身下去,并且大声说道:“奴婢参见陆大人、穆将军。”

    “啊老师来了,快,快起来。”

    听到褒拟呼声,正在榻上瞎闹的图炀立即翻滚着爬起。

    而由于图炀只是在与焦皎、焦洁做些普通玩闹,他却也没有任何尴尬,摆脱两人就朝已站在门前的陆中正和穆铁说道:“铁叔,你怎么和陆大人一起来了,难道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一些事情,褒拟你先带两位焦小姐出去避一避。”

    横了图炀一眼,早知道图炀平常就喜欢与焦皎、焦洁瞎闹,陆中正并不会多说什么。毕竟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时日不多,便是图炀日后还想这样与焦皎、焦洁玩闹都不可能了。

    而吐了吐舌头后,生长在焦府那样的高门大户中,焦皎、焦洁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方便自己这样的女人参与,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同褒拟一起离开了书房。

    然后等几人离开后,图炀才在榻上端坐道:“铁叔,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不怪图炀会一本正经。

    因为图炀与穆铁的关系即便很亲近,但由于穆铁相当谨言慎行,所以很少主动到太子*找图炀,何况还是与陆中正一同到来。

    不过,面对图炀目光,点点头后,穆铁却望向小碟道:“要不还是小碟姑娘来说吧”

    “事情是这样,前日大明公主的回京队伍进入藤尾山时……”

    或许顾虑到消息来源,穆铁并不想由自己将大明公主被袭的内情说出来,但随着小碟满不在乎的说出事情经过,不仅太子图炀立即愤怒得须发皆张,陆中正的脸色也相当难看。

    因为,黄山军袭击大明公主队伍或许仅仅可说是一种报复,但黄山军所拥有的实力却已然不能用一般事态来看待。

    故而一等小碟说完,陆中正就满脸青黑道:“小碟,为什么你没早将这事说出来,某不是说一旦大明公主那边有什么事情,你就即刻告诉本官吗?”。

    “那是因为天英门没准备将消息提前泄露,而且能处置这事的只有大明公主,妾身反到奇怪少师府又怎会将消息提前说出来。”

    “混帐,冉鸣那个老混帐,他真当本宫不敢杀他吗?本宫这就去面禀父皇,一定要砍了冉鸣那老匹夫的脑袋。”…,

    如果说陆中正关心的只是黄山军的军力及往后图谋问题,那想及昔日仇恨,仅是冉鸣的名字都足以点燃穆勤的胸中怒火。

    但随着图炀一跃蹿起,小碟却将图炀的身体微微一挡道:“太子殿下莫急,我们先听听少师府为何泄露这消息再说好吗?毕竟以丞相府的所作所为,谁都知道阻止也没用。”

    谁都知道阻止也没用?

    听到这话,太子图炀才满脸愤恨的点点头,望向穆铁说道:“铁叔,你又是怎么从少师府知道这消息的。”

    “这是因为育王爷已正式进军盂州,所以……”

    育王爷已正式进军盂州?

    随着穆铁的再次说明,不仅图炀脸上立即露出了一抹惊愕之色,陆中正也有些眉头紧锁。

    因为与培州冉家的猖狂不同,随着育王图濠正式进军盂州,这也等于某种程度上的皇位争夺战已经正式展开。

    或许太子母亲的安危现在还不用担心,但盂州战局无疑也关系着京城的变动。

    故而一等到穆铁说完,甚至图炀也自己坐下道:“陆大人,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唯今之计,就只有太子殿下多出去走走了。”

    “多出去走走?陆大人是说本宫该去拉拢那些大臣了?”

    “不管是不是拉拢,至少太子殿下不能再在宫中只读书了。”

    身为北越国太子,图炀可不像穆勤那样只关心自己母亲安危。因为图炀知道,只有自己登上皇位乃至坐稳皇位,自己母亲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全,不然谁都会用母亲的安危来威胁他。

    而由于丞相府和育王图濠的先后行动,图炀也深知自己不能再待在深宫中了。不然他对那些官员不熟悉,最终只会被其他人所乘。

    只是听到两人交谈,穆铁却一皱眉道:“……陆大人想让太子殿下出宫,那太子殿下的安全?”

    “太子殿下有小碟她们在暗中保护,应该不用担心安全上的问题,不然别说让那些大臣真心拥护太子殿下,等到太子殿下将来登基,不知道底下官员的性情、喜好,却也很难安稳住朝廷动荡。”

    “末将明白了。”

    猛听“朝廷动荡”四字,穆铁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那些高官或许是早已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状况,可对于更多的低级官员来说,他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而当育王图濠和丞相府先后行动起来时,太子图炀势必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然知道太子图炀这么懦弱、无能,谁又会在将来支持他?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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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950/ 第一时间欣赏佞最新章节! 作者:凡十二所写的《佞》为转载作品,佞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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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介绍:
我父亲姓易,我母亲姓嬴,所以我叫易嬴。
易嬴是个市长,不过是个一日市长。不是名义上的市长,而是实质上的市长,只不过风萧萧,易水寒般倒在了就任仪式上。
然后,易嬴归位到易嬴身上。
只是此易嬴非彼易嬴,而是北越国一个七品知县。知县就知县了,那也不算什么,至少还是一个官,可与如日中天、年轻俊朗的易嬴市长不同,知县易嬴却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
五十多岁的人还能干什么?等着入土吧!
不过入土前,当然是该拿的拿、该要的要,该贪的贪、该抢的抢。
说我不正派?丫你五十岁了还正派个球,不是有终身累官制庇佑,五十岁的市长?等着退休进棺材吧!
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咱还有啥不能干、不敢干。最多不过再死一回,换个身体再穿越去。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