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七章、希望王爷能尽早下令我们进军盂州
对于一个奉行以战养国的国家来说，如果没有外战，军队要如何保持状态？保持战斗力？自然得靠各种剿匪。
而由于奉行以战养国国策的缘故，北越国的各种盗匪也相当多。所以只要军队有心剿匪，那就绝对能找到各种匪患。而且因为这些盗匪很多都是从行伍中退下来的老兵，所以战斗力同样不可小觑，例如江千凝的丈夫闵言就是在剿匪中战死的。
因此不是为保证战斗力，一般军队也不会主动去碰那些盗匪。
因为那些盗匪在普通民众面前或许还有可能表现出和善一面，但要是在各种官兵面前，绝对都是凶悍无比且顽抗到底。
原因当然不是他们有多憎恨朝廷，而是他们都已经这样了，官府却还不肯放过他们，他们当然也要能拖就要将人拖下水。
所以，赵冱虽然也是初来乍到申州，但对各种剿匪战斗却并不陌生。好像在荨州时，赵冱也是每个月都至少要出兵剿匪一次。
可在来到申州后却不同，虽然赵冱也像在荨州一样努力去剿匪，但不管他愿不愿意，乃至说努不努力，那些申州境内的盗匪虽然并没有真正消失，但当大军赶到时，原本猖狂一时的盗匪却都很快消逝无踪了，好像是在故意避开赵冱，避开荨州军一样。
因此在越来越郁闷中，赵冱也渐渐感到一种有劲无处使，有力无处撒的感觉。
所以再次回到赵傈的大帐，赵冱就“梆”一声将头盔砸在地上怒道：“混帐，爹爹你说那些申州盗贼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凭他们这种软弱样子，也敢在外面为祸乡民？”
当赵冱冲进大帐时，赵傈还在案前低头查看刚到手不久的军舆图。
因为古代社会的地图都是军用物资，这不仅对平民是如此，对军队也是如此。
为保境安康，一地军队将领最多就只能看到只属于自己辖区的军舆图。假如辖区军舆图外流，谁知道会不会被其他人所乘。再加上往日读书的艰难，所以身为荨州指挥使，即便来到申州已有一段日子，赵傈也是好不容易才弄到这份申州军舆图。
而且即便如此，虽然赵傈的真正目标乃是盂州，但他现在仍旧还没弄到一份完整的盂州军舆图。
所以随着赵冱冲进来，赵傈只是微微一抬脸，却又慢条斯理地低下头去道：“怎么？又让那股已经看准的盗贼逃掉了？”
“不是让他们逃掉？而是根本就逮不着他们的影子，好像他们就只敢在斥候面前现身一样，真不知道他们哪来这么多精力跑来跑去。”
一边抱怨，赵冱就一脸窝火地在帐内自己拖了张椅子坐下了。
因为申州境内的盗贼那么多，他们根本就不怕找不到盗贼。
可能找到盗贼的却只有斥候，在那些斥候面前，盗贼也不会费劲去隐藏踪迹。可一旦斥候后面的大军跟进，乃至聚集的斥候数量过多，那些盗贼却立即会消逝无踪，再也无处可寻，这实在让赵冱有些恼火。
因为很显然，那些盗贼即便没有故意勾引荨州军尾随他们乱转，但也是在有意识躲避着荨州军的追剿，而不是被他们赶着四处逃窜。
可虽然没有亲自参与剿匪，赵傈得知的情况也不少，抬起头说道：“或者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他们并不想与我们硬碰硬。”…,
“不想与我们硬碰硬？那他们还做什么盗匪。难道他们做盗匪不是为了找官府麻烦吗？”。
虽然现代社会的人很难理解，但在古代社会，除了那些独行盗的产生或许会有很多原因外，任何一个聚众为匪的贼窝如果不是受官府暗中指使，那就一定是因为与官府的仇恨，为给官府找麻烦才存在的。
不仅官府想要剿灭这种匪患，这些匪患同样想拿官府试刀，不然他们又有什么胆子去为盗为匪。
所以赵冱就不明白，这些申州盗匪为什么都会躲着荨州军，难道就因为当初逼迫他们成为盗匪的不是荨州军？
而知道赵冱只是抱怨，赵傈也不会与他较真，却是神情凝重道：“或许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留到以后再给我们找麻烦。”
“留到以后再给我们找麻烦？难道爹爹的意思是说等王爷决定进军盂州后，他们还敢回头袭击我们？”
赵傈为什么要带赵冱出来清剿盗匪？原因就是在没费多大劲就掌握了申州残余的地方军队后，要想以申州为依托进攻严防死守的盂州，赵傈就必须先确保自己的后方安全和安定才行。
不然前面打仗辛苦，后面又被盗匪拖累，这个仗就没法打了。
所以在和平时期，军队清剿盗匪或许就只是为了练兵，但在战争期间，军队清剿盗匪全是为了胜利。
知道赵冱已明白自己的用意，赵傈就点点头道：“恐怕正是如此，虽然不知是谁将这些盗匪组织起来的，但一次、两次发生这样的事还可说是一种偶然，但反反复复都是这样，那就不可能是一种偶然了。”
“不是偶然？爹爹是说万大户在作祟？”
听到赵傈话语，赵冱的双脸顿时阴沉下来。
因为他们虽然至今都还没与任何盗贼团硬碰硬交锋，但零星也抓到过几名运气不好的盗匪。而从那些盗匪嘴中，他们也知道万大户最近与那些盗贼团交往密切的状况，所以很有可能，现在这些盗匪的避战行动完全都是受万大户指使。
为的就是当荨州军与盂州军交战时，他们好从后面拖后腿。
故而想通其中原委，不等赵傈发话，赵冱立即一脸愤怒的在身旁桌面上捶了一下道：“混帐，这个万大户真是太无耻了，还有那些芫州军是在干什么？王爷不是要他们攻打万家庄吗？他们怎么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哼，攻打万家庄？为父现在可是宁可与这些盗匪周旋，也不愿去与那难啃的万家庄纠缠。”
“难啃？万家庄有多难啃？难道爹爹知道了什么？”
“虽然费了不少劲，但总算有了确切消息……”
战争或许只能在面对敌人时才能发生，但在友军面前，竞争却无所不在。所以龚毂即便封锁了三万芫州军失踪的消息，但在感觉到芫州军现在万家庄的行动有些古怪后，赵傈终于还是设法得到了一些确切情报。
而听到芫州军居然损失了三万兵马都没能攻下万家庄时，赵冱立即一脸嘲弄道：“什么？龚毂真这么蠢吗？那爹爹你看我们要不要到育王爷面前参上一本？”
“不用，相信我们这里能得到消息，育王爷那里也差不多。重要的是万家庄那边情况太复杂，为父怎么都不可能将军队投到那种无底洞去。”
“这话说的也是，那样的羊肠小道居然还要面临毒物威胁，这还真不是一般军队能去攻打的。但如果是这样，万家庄又如何与外部进行联络？不会他们真打算在万家庄中坐吃山空吧”…,
“这大概与他们如何那消灭那三万兵马有关吧只要他们有能力消灭山涧对面的三万兵马，自然也就有能力与外部联络。”
虽然赵傈得到的消息并不多，甚至只是证实了曹勘的三万兵马确实失踪的事。但仅以此点，以赵傈多年征战的经验，却也知道曹勘的三万兵马凶多吉少，而且很快就能推想出万家庄与外界联络的大致途径。
因为这事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利用各种临时吊桥，万家庄随时都可通过山涧对面来获得补给。
可万家庄能做到的事，其他人却未必都能做到，更无法拦阻，毕竟山涧对面就是邱真人控制的毒物树林。
何况以万家庄的现状，暂时也没到需要大批量补给的地步。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虽然已经能独当一面，但作为一个还未真正成年的少年将领，赵冱并不会盲目自大，至少不会在自己父亲面前自大，更是习惯性地将问题交回赵傈手中。
而赵傈即便不是没考虑过这问题，但也是稍稍思索一下才说道：“希望王爷能尽早下令我们进军盂州吧”
“进军盂州？后路未清，我们又从何进军盂州。”
赵傈、赵冱为什么现在还要在申州境内四处剿匪？原因自然是想要确保大军日后进军盂州的后路安全。不然别说能不能做到进可攻、退可守的问题，假如大军在进入盂州后，后面的粮道却被申州盗匪给抄了，这仗根本就没法打。
所以一听赵傈打算，赵冱就有种想要惊呼的感觉。
但赵傈却是脸色一沉，双眼阴狠道：“哼如果他们真敢动我军粮道，那就给他们去动，然后等他们冒头出来，我们再一掌拍死他们。本将到要看看，他们有几条命敢去动本将的粮道。”
有几条命敢去动本将的粮道？
一听这话，赵冱就有种恍然大悟感。
因为赵冱现在为什么拿那些申州盗匪没办法，原因就是他们从不与赵冱硬碰硬，甚至赵冱想要逮住他们的行踪都很难。可如果他们真敢冒出来劫持荨州军的粮道，自然就再不可能躲藏不出。
剩下的就是谁先逮着谁的问题，至少不用赵冱再去操心怎么将他们揪出来了。
当然，以荨州军的实力、战力，赵冱绝对相信那些盗匪一旦胆敢露头，他们就肯定再无法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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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八章、同样是大明公主针对赵将军而来
与刚进入赵傈营帐时的极度气恼不同，当赵冱从赵傈营帐中出来时，脸上已多了一分从容和青春的欢笑。
因为赵冱知道，只要战事开始，那些申州盗匪就不会再成为荨州军的阻碍。
虽然这里面不是没有一丝风险，但打仗就一定会存在风险，谁又会因为风险而拒绝去打仗。
只是还没走出赵傈营帐的警戒范围，望着不远处在哨兵带领下匆匆走过来的几人，赵冱脸上的神情顿时一怔，却又有些兴奋地立即迎上前招呼道：“三世子，您怎么来了。”
“原来是少将军，某奉王爷命令，某给少将军和赵将军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作为一个年少成名的武将，赵冱现在最多只掌握了一些能用于战事的战场知识、战阵知识，对于所谓的拉帮结派一类事不是不了解，只是还缺乏应有的警惕。
特别在育王图濠的三个世子当中，赵冱也就只认识三世子图僖一人。不仅没得选择，对于图僖竟然能在申州空手拉起一支英旗军的事，赵冱也相当佩服。所以不用三世子图僖去刻意拉拢，在没人要求赵冱与三世子拉开距离的状况下，赵冱自然就成了图僖无话不谈的好友。
而赵傈又为什么不妨碍赵冱与三世子图僖结交？
因为自从知道大世子图仂已被万大户关到水牢的消息开始，赵傈就清楚大世子图仂再难继承育王府王位。
在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雅妃肚子里的孩子状况下，赵傈自然也会为赵冱做打算。
而听到赵冱在外面的大呼小叫声，赵傈在营帐内却也是一喜，大声说道：“赵冱你在外面嚷什么嚷，还不快将三世子请进来。”
“是，是是，三世子请……”
虽然赵冱已在荨州军中领受军职，但毕竟仍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却是朝三世子图僖一乐，这才开始延揽三世子图僖进入赵傈的帐中。
而点点头，三世子图僖也不会在帐外与赵冱多说什么。毕竟三世子图僖今日到此，却也是他向育王图濠请命而来。
因为育王图濠或许已经确定保不住性命，但他却还想能保下赵傈和赵冱父子，而且假如保下了赵傈、赵冱父子，说不定育王图濠也不会真正完败，这也是三世子图僖现在唯一能为育王图濠做的事。
然后进到帐中，赵傈就从案后迎出道：“末将见过三世子殿下。”
“赵将军言重了，其实在某回到京城前，已经当不得这个世子称呼了。”
“三世子过虑了，那只是易老匹夫荒唐所致，相信有王爷在，三世子殿下定能堂堂正正回到京城。”
知道三世子图僖说的乃是自己已被革除皇室宗亲身份的事，赵傈却并不介意。毕竟这不仅不是赵傈第一次称呼图僖为三世子，现在申州城内的人谁不是这样称呼图僖，只是图僖自己却还要时不时辩白上一句。
可听到赵傈骂易嬴为老匹夫，三世子图僖却苦笑了一下。
因为三世子图僖现在才知道，易嬴将他诱来申州原本就不是什么好打算。只是说以当时图僖的状况，这的确是他最好的选择，而如果不是易嬴早已经掌握全局，事实上图僖也承认这是对自己最好的结果。
但等到赵傈与图僖稍做寒暄，赵冱就急不可待道：“三世子，你刚才说给爹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这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赵冱”
看到赵冱竟这么急切，一点沉稳迹象都没有，赵傈立即就呵斥了一句。
而三世子图僖则是凝神想了想，这才是略做嘉赏的笑道：“赵将军不必训斥少将军，因为这事确实是件好事。某这此前来将军军营，乃是代父王传令赵将军前往申州城领受侯爵爵位的。”
“……侯爵？什么侯爵？”
猛听三世子图僖说什么侯爵，赵冱就有些不明白。但赵傈却立即惊喜得浑身发颤道：“这，……这这，王爷的大恩大德，末将没齿难忘，但末将寸功未立，王爷又怎会想到要给末将封爵？”
这不怪赵傈会激动。
因为北越国虽然一直秉承以战养国的国策，但武将尽管受重视，如果不能以战功封爵，却是比文官的地位更蹉跎。
毕竟文官的晋升途径一目了然，武将的战功却还需要多方认可。
而赵傈一直死忠育王图濠的原因同样是看重自己一旦扶助育王图濠登基成功，肯定就会因战功封爵。毕竟作为新皇登基，育王图濠又怎可能不大封臣子。
只是赵傈却没想到，育王图濠居然现在就打算给自己封爵，这立即就让赵傈有些激动得不能自已。
而三世子图僖却只能苦笑一下道：“赵将军言重了，其实以赵将军早年为父王立下的功绩，要说封爵是绰绰有余。只不过父王一直念着未曾登基，不敢提早给赵将军封爵而已。可大明公主既然已经先行一步开启了以战功封爵的途径，父王也只得在登基前先行封爵，还望赵将军谅解。”
“这，原来如此，……但大明公主又怎会突然开启以战功封爵的途径，难道这是刻意针对王爷而来？”
以赵傈曾为育王图濠立下的功绩，他当然知道自己配不配封爵。不过听到事情起因居然是大明公主重启了以战功封爵途径，赵傈还是惊然了一下。因为赵傈固然也从此事中获得了爵位的好处，但可以想像，随着大明公主动作，育王爷将来登基要面对的压力也会越来越大。
而望了望依旧不明真相的赵傈，三世子图僖却也只得坦然道：“这不仅是大明公主针对育王爷而来，同样是大明公主针对赵将军而来。”
“针对末将而来？这怎么说……”
深望了赵傈一眼，三世子图僖就说道：“因为大明公主在重启以战功封爵的途径后，第一个封爵对象就是将军的长子赵孜。或者说，大明公主所以重启以战功封爵的途径，正是以给赵孜封爵做开端。”
“什，什么……”
猛听三世子图僖话语，赵傈的身体就摇晃了一下。
因为他即便不知道大明公主给赵孜封爵的理由是什么？但大明公主既然已给赵孜封爵，这就说明荨州已失，连带着赵傈旗下的十二万荨州军也已经没有了归处。
更甚至赵孜还是赵傈的长子，大明公主给赵孜封爵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赵孜已经背叛了赵孜。
这对于一直以铁腕治军，乃至铁腕治家明志的赵傈来说，简直是不可想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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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九章、大明公主给赵孜封爵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阴谋
从大明公主给赵孜封爵一事中，任何人都可看出浓浓的阴谋味道，所以三世子图僖并不认为赵傈的震惊有多奇怪。
因为赵傈若是对这事也能坦然接受，那三世子图僖就不得不怀疑赵傈是不是早与大明公主有什么暗中关系了。
所以当赵傈震惊得一时无语时，三世子图僖就拍了拍赵傈肩膀道：“赵将军不必担心，因为父王不仅没有因此怀疑赵将军的意思，即使赵将军留在荨州城的那些族人，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接受了赵孜的选择。”
“这，……末将感恩不尽，请三世子转告王爷，末将一定会亲手将那逆子斩杀在王爷面前。”
“赵将军说笑了，如果赵孜背叛赵将军就要被斩杀，那现在的皇室宗亲早就不存在了。”
“呃……三世子可以详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皇室宗亲是什么？
由于生来就拥有高人一等的身份，不用努力就可得到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所以充斥在皇室宗亲生活中的旋律就是背叛与被背叛，没有第二种生活。
因此三世子图僖若是用其他理由来说服赵傈，赵傈不仅未必会接受，反而还会更加义正词严地要通过斩杀赵孜来表现自己的忠心。
可随着三世子图僖提起皇室宗亲间的背叛问题，赵傈就知道图僖未必是在套自己的话，或者说是话中有话了。
而在赵傈询问下，三世子图僖也没有任何隐瞒，大致将赵孜投靠大明公主的原由说了说，赵傈才听得眉头紧锁道：“三世子是说天英门弟子参与了攻城，赵孜才会投降吗？”。
“不管原因是什么，总之赵孜接受大明公主封爵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以赵冱少将军的能力，赵孜恐怕迟早也会同赵家分家，这也是他会被大明公主所乘的原因。至于说天英门弟子有没有参与攻城，总之她们自己是说由于在鼐县被袁封刻意阻挡在城内，这才会破城而出。”
“这，……请三世子带末将去叩见王爷，末将一定要将那逆子斩杀在王爷面前。”
“赵将军还不明白吗？”。
“父王看重的并不是赵孜是否接受大明公主封爵这件事，而是大明公主重启以战功封爵一事后对整个战局的影响。”
面对赵傈的反复恳请，三世子图僖却深深望了他一眼道：“毕竟赵孜的选择只是他个人之事，甚至完全可等到父王登基后再酌情处之。而且在接受大明公主封爵后，赵孜已经交出荨州防务前往京城，不管对父王和赵将军来说都已经不能算做一种威胁了。”
“因此赵将军或许可在父王面前略表忠心，但可千万别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那不然只会误人误己。”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大明公主给赵孜封爵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阴谋，只是说赵孜无法拒绝大明公主的阴谋而已。所以赵将军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不然就是浪费了父王的苦心。”
“……这，末将多谢三世子指点，还请三世子受末将一拜。”
随着三世子图僖话语，尽管赵傈还不敢明确育王图濠的态度，但已可确定三世子图僖确实是在替自己着想。
不然明知这是阴谋赵傈还念念不忘，不说会不会给育王图濠添堵，恐怕也会让育王图濠怀疑赵傈为什么要这样反复证明自己。…,
而由于还要争夺育王府继承权，或许育王图濠难免要介意赵孜投靠了大明公主一事，但三世子图僖却绝对不会在乎这事。因此这即便不是赵傈的唯一机会，赵傈也知道没有比现在投效三世子图僖的更好时机。
因为他现在选择投效三世子图僖，三世子图僖不仅绝对会力保他，更会认为这种恩情很难得等等，自然依旧会重用赵傈。
所以在想通事情关键后，赵傈立即就对三世子图僖大礼相拜下去。
而虽然没有赵傈想那么多，三世子图僖也知道机会难得，顿时也是一副宽慰样子道：“赵将军快快请起，不说赵将军对父王的大业一直功劳有加。父王与某日后也还需要赵将军的多多襄助。”
“谢三世子恩典，但不知三世子可否指点末将下面该怎么做。”
“……这无所谓指点，首先赵将军要随某一起回申州接受父王颁赐的爵位，然后在进攻盂州的战事中好好表现就成了。”
“进攻盂州？难道育王爷已经打算进军盂州了？”
“正是如此。”
三世子图僖点点头道：“因为箜郡王的大军现在已朝申州赶来，若是再不在盂州尽快打开局面，将来的事情恐怕更麻烦。”
“什么？箜郡王也要插手申、盂两州战事？”
既然三世子图僖不想多提赵孜接受大明公主封爵一事，赵傈也不会节外生枝。可即使如此，听到箜郡王图兕已然进军申州的消息，赵傈还是立即皱起了眉头。
因为箜郡王图兕可不是万大户，虽然旗下部队多是乌合之众，却也要比那些申州盗匪强多了。
三世子图僖也很干脆道：“还请赵将军多多费心，毕竟父王和某现在就全赖将军了。”
“末将明白了，那我们是现在就起程回申州吗？”。
知道必须尽快解决进军盂州的事，赵傈也开始冷静下来。
因为他即使是真心想将赵孜抓回交给育王图濠处置，但前提却不仅是先要帮育王图濠实现抓捕太子母亲的目标，更得等到助育王图濠登基成功后才有可能。
毕竟赵孜已放弃兵权前往京城，除非育王图濠登基成功，否则谁都奈何不了他。
而随着赵傈询问，三世子图僖也点点头道：“事不宜迟，那赵将军也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地方，稍后我们就一起回申州吧”
“末将遵命。”
完全以主从态度在三世子图僖面前领命后，赵傈心中已不再有任何动摇。
因为赵孜既已选择了自己往后的道路，赵傈也必须带着赵冱重新走出一条生路来。
只是赵傈知道，他或许可与赵孜为敌，但却无法指责赵孜的选择。毕竟在赵孜而言，只有大明公主才会给他爵位，育王图濠却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所以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赵冱和那些选择留在荨州支持自己的赵家人，赵傈都必须做出足够成绩来消除育王图濠对他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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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章、什么事情又能比男女之事影响更大？伤害更小？
虽说是尽快，但由于这是回去面见育王图濠，也就是所谓的晋见主公，真正准备起来却并不简单。
所以当三世子图僖和赵傈、赵冱父子一起踏上归途时，天色不仅已经微微有些擦黑，队伍中更是多了好几辆大车。车上不仅有各种金银珠宝，还有数名美女，全都是赵傈、赵冱父子敬献给育王图濠的礼物，或者说是为赵孜背叛育王府所送的罪银。
而这些东西的来历也很简单，全都是赵傈在镇压申州各地乃至匪窝时得到的敬献或缴获等等。
只是队伍行进到半夜，终于还是在一处宿营地停了下来。
毕竟大陆上没有月亮，即便火把也很难辩清道路，再说他们已经赶过一阵夜路，表现出足够忠诚，没必要累人累己。
当然，作为队伍中最尊贵的人，赵傈也是在命人安置好三世子图僖的营帐后，这才让赵冱亲自将图僖从马车内请了下来。
“三世子殿下，这就是您今晚休息的营帐，您看看还满意吗？”。
“她们是……”
虽然三世子图僖在京城一直是养尊处优，但在来到申州后，却也是好好锻炼过一段时间。这不仅有身体上的锻炼，也有精神上的锻炼，所以对于赵傈父子安排的营帐，图僖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
可就是除此之外，营帐中却多出了一大、一小两个女子。
大的女子应该有三十多岁，一副风韵尤存的模样，看起来好像熟透的葡萄一样，饱满得随时都能滴出水来。而小的一个才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给人一种极为清纯的感觉，身体间却已经凹度有致，从那怯生生的目光中就可看出仍是一名处子。
而以皇室宗亲的生活作风，图僖虽然不奇怪赵傈父子会给自己送女人享用，可也没想到他们会一次给自己送两个女人。
尤其小的女人还不算什么，居然他们还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过来，难道是认为自己有别样嗜好？
不过身为育王府三世子，图僖在说话时脸上当然不会有太多表情。
而虽然看不出图僖满不满意自己父亲的安排，赵冱还是照着赵傈教导的说道：“三世子殿下，她们乃是佝城县令的妾室明芳和女儿穸箬，佝城县令的原本用意乃是将穸箬献给育王爷，父亲无从拒绝，就想问问三世子殿下要怎样安排。”
“是吗？某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
“属下遵命。”
听到赵冱说面前两个女人乃是佝城县令的小妾和女儿，图僖顿时就明白了七八分，因为这原本就是一个想要攀龙附凤的故事。
但从穸箬相貌看，如果雅妃不是没有容人气量，或许还不是真没有可能。
不过考虑到雅妃现在已经怀孕，育王图濠又乏人伺候，到也难说这里面赵傈又有什么用意了。
只是说以赵傈已经投靠自己的态度，或者说是至少表现出了想要投靠自己的态度，三世子图僖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拒绝对方，也就直接打发赵冱离开了。
然后等赵冱退出营帐后，三世子图僖才直接走到两个女人面前，低头望向穸箬说道：“汝想嫁给父王为妃？”
“没，没有。”
在三世子图僖靠近时，穸箬脸上就开始有些紧张，而随着图僖的逼问，穸箬更是立即吓得逃到了明芳的身后。
明芳却有些尴尬，但也有些大气道：“三世子殿下恕罪，穸箬这孩子就是太胆小了些。”…,
“胆小可不好，但你一个知县妾室怎么也跑这边来了。”
“因为臣妾乃是穸箬的生母，不知三世子殿下能否……”
随着图僖的目光转向自己，明芳就朝图僖欠了欠身。但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明芳束在身前的双手就往身体中间夹了夹，却将一双本就饱满的胸脯弄得好像呼之欲出一样。
双眼在明芳胸脯上盯了盯，三世子图僖才说道：“原来如此，但你这女儿虽然不错，只是伺候父王却可惜了些。”
可惜？
虽然从三世子图僖略带感叹的语句中，明芳听出他是真在为穸箬着想，但就是有些不明白三世子图僖为什么会这么说。
毕竟整个育王府队伍中，现在就只有三世子图僖一人知道育王图濠恐怕不能活着回到京城。所以穸箬这样的小姑娘即便真能趁着雅妃无瑕他顾时获得育王图濠的欢心，最后的结局依旧是相当凄惨。
不过，三世子图僖只要不说出真相，明芳当然不会明白他为什么要替穸箬感到惋惜。
只是望着三世子图僖年轻英俊的相貌，明芳又试探着说道：“三世子殿下是说穸箬的年纪太小了？但那当然只是老爷的想法，臣妾却还更愿看到穸箬伺候三世子殿下。”
“啊”
听到明芳话语，图僖还没反应过来，穸箬的双脸却顿时一阵羞红，立即又藏到了自己母亲身后。
毕竟在女人眼中，图僖这种年轻英俊的公子相当吸引人，何况图僖还贵为育王府三世子。
在不知道穸箬会不会被育王图濠看上的状况下，不仅明芳更中意三世子图僖，穸箬也无疑更喜欢图僖这样的俏公子。
而随着穸箬藏到明芳身后，图僖却也是嘀咕起来道：“伺候某吗？这事情却有些……”
这不怪图僖心中会有想法。
因为与图僖是否看上穸箬无关，自从知道育王图濠有可能无法活着离开申州后，图僖就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该怎样拉开与育王图濠距离的方法。当然，他不是说要让育王图濠不满自己，而是要有一个远离育王图濠的缘由，这更得是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而穸箬的出现无疑就给了图僖一个机会。
只要育王图濠知道三世子图僖截取了下面送给自己的女人，那不管心中是何种想法，会不会太过芥蒂，恐怕也会介意图僖会不会在其他地方也截取了什么原本应该只属于自己的好处等等。
当然，即使育王图濠不这样想，图僖也会想方设法让他产生这样的念头。
因为只有这样，图僖才能在日后脱离育王图濠的管束，或者说是育王图濠不敢再让图僖参与什么重要的军政事务。
毕竟图僖虽然也希望育王图濠能逃过一劫，但想想天英门弟子的本事，图僖还是认为这个机会并不大。何况以如今大世子图仂已然身死，二世子图俟又已经背叛的状况下，育王府根本已经没人能与图僖争夺这个继承权，图僖有着足够理由让自己脱身事外。
因此穸箬的出现即便是个意外，但无疑也是个契机。
而尽管不知道三世子图僖是为何动心，但看到三世子图僖好像真对穸箬有意时，明芳也是一脸窃喜地将穸箬从身后拉出道：“……快，穸箬，快给三世子殿下跪下，求三世子殿下收留。”
“……求三世子殿下收留。”…,
虽然穸箬母女的表现有些夸张，至少图僖从没在京城见过这样的母女，但随着明芳真将穸箬推着在自己面前跪下，图僖反倒又不感到奇怪了，更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一样。
因为不说那佝城在什么地方，申州在图僖眼中也都是个穷乡僻壤之地，明芳会如此不知事理也并不奇怪。
毕竟身为育王府三世子，图僖又岂能说留什么女人就留什么女人。
可尽管如此，明芳的“愚昧”却也好像给图僖提了一个醒。
因为光是截下育王图濠的女人又岂能让育王图濠动怒，说不定育王图濠现在根本就不想要女人。但图僖假如执意要收留穸箬在身边，即便不是纳穸箬为妃，恐怕育王图濠也非得动怒不可。
甚至于图僖假如也将明芳硬留下来，事情就更“万无一失”了。
毕竟京城那些皇室宗亲中有母女同好的人并不稀罕，或许要想讨好育王图濠是很困难，但要想让育王图濠“讨厌”就太容易了。
而什么事情又能比男女之事影响更大？伤害更小？
想到这里，图僖望向明芳的目光也渐渐异样起来。
因为，图僖又是由于什么事情被赶出京城？还不是因为冒犯了白岱真那样的孀妇。所以即便不是早有劣迹，对于明芳这样的人母，图僖在京城中也是少少交往过一、两人。
所以不说图僖自己不会抗拒接纳明芳，真将事情闹起来，也足以在育王图濠跟前站住脚跟而不至于太过唐突。
只是接触到图僖逐渐火辣起来的目光，明芳的双脸就渐渐有些发窘。
毕竟明芳只是陪女儿出来找找机会，虽然不是没想过自己会不会也被育王图濠看上，但却绝对没想到会被更年轻的三世子图僖抢先看上。
而如同成熟男人会喜欢年轻女人一样，成shu女人也会更喜欢年轻男人。
故而身体一软，明芳也是满脸羞红的喘气着跪下道：“求三世子殿下收留我们母女。”
“好，好好，快快请起。”
虽然不知明芳是如何明白了自己主意，但对于明芳的知情知趣，三世子图僖也是一脸大喜，伸手就一左一右托起了明芳和穸箬母女。
而穸箬或许还有些害臊，明芳却已经急不可待地倒入了图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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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一章、必须打掉龚毂的风头
从三世子图僖的帐中出来，赵冱并没有很快离开。
因为赵冱年纪虽小，但也已经粗通男女之事。
毕竟赵冱现在的工作许多成年人都做不了，所以男女之事赵冱也不想例外。
可赵冱依旧没想到，图僖居然真敢去动自己父亲准备送给育王图濠的女人。好像赵冱虽然也喜欢穸箬，但却根本就不敢去沾染。而既然如此，赵傈又为什么要将穸箬母女送到图僖帐中？当然也是想看看三世子图僖的反应。
因为不管图僖是打算将穸箬母女送给育王图濠还是自己留下，那都是赵傈乐意看到的事。
而图僖或许在收下明芳时还会思前想后考虑一番，但赵傈却不会有那么多顾虑。毕竟除非图僖、赵冱这样的年轻人，没有男人会拒绝明芳那种成熟、风艳的女子。
因此直到三世子图僖的帐内传来熟悉的萎靡之声时，赵冱才真正去回报自己父亲了。
“哦？三世子将穸箬母女都收下了？那个明芳也是吗？”。
“是的，孩儿在帐外听得清清楚楚，真没想到那些皇室宗亲如此的，如此的……”
说了半天，赵冱还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形容，因为他或许可在嘴中鄙薄三世子图僖的行为，心中还是羡慕不已。
但赵傈却没想那么多，点点头说道：“这就好，希望这能成为我们父子好的开端。”
“难道父亲认为三世子有可能继承王位？”
与三世子图僖所在的营帐一样，赵傈的营帐也极为豪华。毕竟身为受育王图濠重用的荨州指挥使，赵傈也学会了养尊处优。而随着赵冱询问，赵傈也很快点点头道：“既然大世子已死，除非雅妃再生一个小世子出来，育王府王位无疑都已经落入了三世子手中。”
“小世子也能与三世子争吗？”。
“不是小世子，而是雅妃等一干龚家外戚。不过我们只要能打掉龚毂风头，小世子自然也就没有机会了。当然，为了赵家，我们也必须打掉龚毂的风头，所以支持三世子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必须打掉龚毂的风头？
听到这话，赵冱就点了点头。毕竟比起文官间的争权，武将争功更是不逞多让。特别在出了赵孜投效大明公主一事后，赵傈父子已经别无选择。
只是想到赵孜的事情，赵冱又皱了皱眉头，试探着说道：“这个，爹爹到时真要将兄长交给育王爷砍头吗？”。
“说什么傻话，爹爹现在感激汝大哥还来不及又怎会去杀他。”
“感，感激？可是爹爹……”
随着赵傈横了自己一眼，赵冱顿时就大为不解起来。因为赵冱即便是由于兄弟之情才想帮赵孜求情，但也没想到赵傈会这么说。
而赵傈却一脸叹息道：“冱儿，汝知道为父为什么要如此死忠育王爷吗？”。
“这个，应该是为了赵家吧”
“汝说的没错，爹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赵家。可汝认为扶助育王爷登基就那么简单吗？说不定一个不慎，赵家就会随育王爷一起落下个覆灭之灾，那爹爹为了赵家扶助育王爷登基的本心就是祸不是福，反到害死了赵家。”
“可为了表现出对王爷的死忠，爹爹又不能主动为赵家留后路。但幸好大明公主给汝兄长赐了个爵位，我们父子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听完赵傈话语，赵冱也明白了几分。…,
毕竟男儿为国死，马革裹尸还，虽说赵冱很有信心为育王图濠建功立业，但作为一家之主，赵傈却必须为赵家的将来发展准备后路。
只是说以前为了证明自己，赵傈无法为赵家留后路，也不敢为赵家留后路。可现在却不同了，赵孜已经被大明公主封爵，赵傈也不用再为赵家的后路担忧。
可仔细想想，赵冱又低声说道：“那大哥既然都已投效大明公主，爹爹又没想过投效大明公主吗？”。
换一个人对赵傈说这种话，赵傈可能会怀疑他的用心，但对于赵冱，赵傈却清楚他是年纪小不明白，横了他一眼说道：“一起投效大明公主？那同我们赵家一起死忠育王爷有什么不同。而即使是现在，为父还是更看重育王爷最后能登基成功。”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用介意，直接为育王爷好好打仗不就成了？”
“这不同，或许三世子需要我们支持他继承育王府王位，不会介意你大哥投效大明公主的事，但育王爷表面上虽然不会说我们太多，心中却肯定多少会有些不满，特别龚毂还在申州，育王爷有足够挟制我们的理由和手段。”
知道赵冱还有许多地方需要自己教导才能真正成长起来，赵傈也耐心解释道：“所以我们绝对要投效三世子，那样不只是为了我们，为了三世子自己，他都必须保护我们赵家。”
“嗯孩儿明白了。”
“明白你就退下吧记得以后不要再对人说你兄长的事，并且注意与三世子交好。”
“孩儿遵命。”
随着赵冱退下，赵傈却一脸叹息的摇摇头，却又望着京城方向发起呆来。
因为赵傈知道，赵冱或许打起仗来要比赵孜勇猛得多，但要论起把握机会的能力，赵冱比起赵孜来说却远远不如。不然赵傈也不会不放心的只将赵冱带在身边，却将赵孜留在荨州坐镇。
只是没想到，不仅赵孜懂得如何把握机会，大明公主更懂得如何把握机会。
居然只用一个封爵就动摇了育王图濠对赵傈的信任，乃至说是动摇了育王图濠将来争夺皇位的基础。
而这也不得不让赵傈为自己和赵冱担心。
因为，不说图揞与大明公主多少都有些私交，作为一种宣扬恩典的表率，赵傈甚至都敢肯定其他人或许在投效大明公主后难免也会因各种原因获罪，但唯有赵孜绝不可能。
毕竟作为首个因战功封爵的人，大明公主必须将赵孜作为一个榜样树立起来。
甚至为了动摇育王图濠对赵傈的信任，大明公主都必须这么做。
可这对赵孜来说或许是件好事，对于赵傈和赵冱而言却就有些艰难了，这也是他们不得不选择投靠三世子图僖的原因。
现在的问题就是赵傈如何在育王图濠面前表忠心，以及如何在三世子图僖面前表忠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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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二章、杀一儆百
作为商业建国的坚定支持者，包三娘也有着自己的坚持。
例如在万大户证明自己的失败前，包三娘并不会轻易抛弃他。而且易嬴有意无意还说了，商业建国的后续社会资本主.义或许正是某种阶段最先进的社会制度。即便包三娘并不清楚这个某种阶段又指的是什么，但这已经足以让包三娘兴奋不已。
所以在将箜郡王图兕出兵的消息传给三世子图僖，并间接传给育王图濠后，包三娘就返回了万家庄。
至于说为什么要将消息传给育王图濠？
因为育王图濠若一直不向盂州进军，不说万家庄的压力只会越积越大，万家庄也会有种寸步难行感。
不过在前往万家庄前，包三娘却是先在围堵住万家庄出口的芫州军中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动静，这才真正回到万家庄。
然后当包三娘一大早找到万大户时，却看见万大户正与一干妻妾在花厅中用早茶。而万大户虽然不可能像易嬴一样弄什么窜房制，但这显然也是万大户的一种雨露均沾方式，至少要保证所有妻妾都能同桌共餐等等。
看到包三娘进入花厅，万大户立即一脸喜道：“三娘，你从京城回来了。”
“是的，老爷。这是冉丞相给老爷的回信。”
从怀中掏出冉鸣的信件交给万大户，包三娘就老老实实退到了一旁。因为包三娘虽然也与万大户上过床，但可不会与万大户的妻妾争什么名份一类的东西。
毕竟包三娘只是支持万大户的商业建国理念，却不是说万大户在围绕包三娘身边的男人中又算得上什么。
只不过看了看冉鸣信件，万大户的脸色就变了变道：“三娘，冉丞相怎么没在信中提帮豪儿介绍婚事的事？”
介绍婚事？
听到这话，万大户的正室何氏和几名妾室就都将目光望向了包三娘。毕竟包三娘这次前往京城，最初的起因可是万大户希望冉鸣能帮万豪介绍一门有所助益的婚事。
而包三娘也是一咧嘴道：“老爷不知道，丞相府现在京城被少师府打压得厉害，与那些朝廷官员的联络也淡了许多。或许这里面也有想要推托的缘故，但冉丞相确实说这事情帮不上忙。”
“被少师府打压得厉害？丞相府怎么被少师府打压得厉害了？”
听到包三娘话语，众人都有些愕然，万大户则立即追问了一句。
自己在桌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包三娘就说道：“老爷不知道，这事情也算是少师府主动找上去吧”
随着包三娘说起朱赆的冤情，虽然众人一开始还只是听着有些热闹，但等到包三娘说起大明公主和少师府先后在培州城及云兴县外杀出个千人冢及尸横片野的事情时，众人脸色立即全变了。
甚至何氏也是捂着胸口说道：“三娘，汝这是不是在危言耸听啊不说易少师可不可能做出这些事，身为朝廷的长公主，大明公主又怎可能这样对待朝廷重臣，汝拿这话说出来，不是吓唬我们吃不下饭吗？”。
“夫人言重了，但培州冉家胆敢袭击大明公主，大明公主没将培州城屠城都是轻的了。所以就因为这样，冉丞相现在京城几乎成了个孤家寡人，就等着看大明公主回京后再怎么商议这事。”
“三娘，我们换个地方再说吧”
虽然看出包三娘的确不像在说假话，但没想到京城中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万大户也知道不能再好像说闲话一样任着她在那些妾室面前胡扯了。不然引起她们的好奇心是一回事，万大户可没法面对这些妾室的七嘴八舌追问。…,
只是与包三娘走出花厅后，万大户的脸色却又顿时一沉道：“三娘，为什么汝先前要将那些话在何氏她们面前说出来。”
“这个，老爷，不是三娘多事，难道老爷认为商业建国真能一蹴而就吗？不说后期如何艰难，光是前期的国家建立，那都不知要牺牲多少人，所以这虽然有些残忍，至少也让夫人她们有些概念再说吧”
“哼，这种事情用不着汝来多事。”
让夫人她们有些概念再说？
虽然知道包三娘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万大户却并不愿接受她的解释。因为不仅何氏她们被吓住了，实际上万大户也吓得不轻。
毕竟万大户能想像出战争的残酷，但却无法想像战争外也不安全。
而后两人一起在书房找到古老，包三娘才得以重新坐下来述说自己京城一行的收获。
当然，包三娘最开始说的都是一些自己的所见所闻，可即便如此，对于很难对外联系的万家庄来说，那也是难得一见的消息。
不过等到包三娘话音落下，古老却很快望向万大户说道：“没想到二世子居然会背叛育王府，看来少师府动手很快啊”
“古老认为这会影响到我们与三世子的合作吗？”。
“合作？恐怕只有我们才认为三世子需要与我们合作吧”
与三世子合作？
没想到自己说了半天，古老和万大户真正关系的只有这事，甚至对大明公主已经重启战功换取爵位途径和箜郡王图兕已进军申州的事都反应不多，包三娘就一脸困惑道：“古老，您和老爷怎么都不关心一下大明公主和箜郡王的举动。”
“因为不管她们做什么，暂时都与我们没关系。”
古老却一脸淡然道：“或者说，在箜郡王图兕的大军真正进军申州，并且确实表露出愿意与我们合作的愿望前，我们不用去管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这个，……奴家可以问一下，究竟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感觉不对，而是确实有些不对。
对于古老和万大户如此冷静的态度，包三娘根本就无法想像。只能说是不是在自己前往京城后，万家庄发生了什么值得古老和万大户如此改变的事。
而面对包三娘询问，古老却望了一眼脸色有些发黑的万大户才说道：“三娘，相信汝也知道老爷曾收买和拉拢过不少军中将领的事吧”
“是的他们怎么了？难道他们敢拒绝与老爷合作，他们就不怕……”
听到古老话语，包三娘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别人不知道万家庄有多少兵力，包三娘却不可能不清楚。
只就是这些兵力或许足够万大户去占领一、两个山头，但却根本不可能去打下一个国家。所以在万大户当初遭易嬴攀污，各地官员争相夺取万大户财产时，万大户就狠狠教训了一下那些原本与自己有联络的文官，却对武将选择了网开一面。
不过即便如此，包三娘还是想不到他们背叛万大户的理由，因为他们难道就不怕遭到万大户的同样待遇？
而古老却苦笑一下道：“他们虽然没有明着表示要拒绝与老爷合作，但却几乎都提高了价码，而且对于以后享到的利益也有很多要求。毕竟他们也看出来了，没有他们帮助，老爷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们的威胁不是不奏效，但就如同自暴其短一样。”…,
“自暴其短，他们就不怕……”
伸手抹了一下喉咙，包三娘或许可允许万大户的商业建国失败在大明公主的女皇上手中，但可无意向那些贪婪的武将低头。
古老却一脸苦笑道：“不知这是不是与北越国的以战养国国策有关，虽然他们未必都是光脚的，但若是真摆出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态度，这事情还真有些难以处置。当然，老爷不是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而是现在满足了他们，谁知道他们将来又会怎样。”
“可一旦除掉他们，老爷就再无法控制那些军队了，这同样是个不解之局。”
“这个……”
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包三娘的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起来。
因为与那些见到挫折就屈服的文官相比，只能在战场上靠拼杀来夺取功绩的武将确实不能仅靠威胁来轻易逼他们就犯。
而包三娘和邱真人的**、毒药或许是有一定威胁，但他们又能帮助万大户威胁住所有人？又或者真靠这种方式建立起一个国家，恐怕万大户自己都没有推行商业建国的信心了。
所以犹豫一下，包三娘就说道：“那万老有什么主意吗？”。
“这就要分两种状况了。”
“哪两种状况……”
虽然古老的话语不至于说有多胸有成竹，万大户还是立即追问起来。因为类似问题已经困扰万大户十多天，即使万大户还不至于因此就放弃商业建国，但在无计可施下，却也只能寄望古老能找出什么方法。
古老说道：“一种状况就是那些将领并不是只与老爷单线联络，那在除掉该将领后，老爷自然可从其他知情人中择人代之。毕竟这世界上的意外那么多，谁也不能因此指责老爷什么。”
“还有就是，直接让三娘或邱真人扑灭那些曾经从老爷处得到好处却不愿效命的部队，总之就是杀一儆百。”
杀一儆百？
一个是只针对不听话的将领，一个则是针对不听话的整支部队。
对于古老充满魄力的决意，万大户虽然有些惊诧无比，包三娘脸上却溢满了笑容，因为这同样也是包三娘的想法。
而且除了包三娘和邱真人，谁也做不到无声无息地灭掉整支部队。
这事虽然有些荒唐，但却极为符合包三娘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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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三章、针对人性中私欲的统御方法
作为一名商业建国的参与者，包三娘或许对万大户的事业不乏关心，但在万大户没有主动告诉自己的状况下，包三娘却也不会去追究万大户还有什么其他的隐藏建国资源。
例如万大户与那些武将相互勾结的事，包三娘虽然也早有耳闻，但要具体到哪一名将官，包三娘却没有任何概念。
因为万大户既然不愿告诉自己，包三娘也省得去知道。
毕竟武林高手虽然很能干，但总归是个人，犯不着事事去关心，也关心不过来。
但现在知道万大户在军队方面出现了问题，包三娘立即来了兴趣，对于古老的建议更是直接望向万大户说道：“老爷，那你需要三娘做些什么吗？”。
“这事还是等等再说吧”
万大户却摇摇头道：“毕竟没有志同道合的人，杀一儆百或许能解决现在的问题，但又能解决将来的问题吗？老夫可不想等到将来再让人摘桃子。”
摘桃子？
听到万大户话语，包三娘和古老也都不再言语了。
因为那些将领既能在现在做出趁火打劫之事，将来也未必不会做出临阵倒戈的事情。
所以这事虽然难说万大户是不是杞人忧天，但他要有这种想法，包三娘和古老却都是难以劝阻。
然后想了想，包三娘就主动转开话题道：“……古老你知不知道，奴家这次在京城和易少师谈了谈老爷的商业建国一事，易少师居然也说出了很多新鲜想法。”
“新鲜想法？什么新鲜想法？难道易少师对商业建国也有自己的见解？”
如果说易嬴对商业建国的理解只来源于现代社会的知识，那古老对商业建国的认识就纯粹是一种做学问的态度，并且希望有人赏识，有人帮助自己验证学问，这也是他会随万大户来到北越国的真正原因。
所以听到易嬴对商业建国也有什么想法时，不顾万大户就在身边，古老立即来了兴趣。
包三娘却又转向万大户说道：“老爷，是这样，易少师说老爷的商业建国并不完全，重要的是……”
商业建国并不完全？
万大户当然知道自己的商业建国理念并不完全，因为他只想当皇上，但又不知道怎样才能当上皇上，并且没想到还有商业建国这种路子，所以才想要遵循着商业建国的理念来试着行动一下。
所以对于易嬴的“批评”，万大户并不在意。
只是当万大户听到“商业建国”后面居然还有什么“资本主.义”时，神情却也完全怔住了。
因为他可没想到，自己所走的道路竟是完全正确的，唯一缺憾就是实行商业建国，或者说是实行资本主.义的基础还不牢靠。
所以等到包三娘话音落下，不仅古老的双眼已经完全亮起来，万大户也大声追问道：“三娘你说真的？易少师真说老夫的商业建国和资本主.义是最优秀的社会制度。”
“最优秀什么易少师到不曾说，但易少师却说了，只要社会上的商品丰富到一定程度，资本主.义几乎就会成为无法阻挡的洪流，而且考虑到人性的自私态度，要想找到比资本主.义更好的制度却难上加难。”
“好像那些将官，在看到利益时就会想要背叛等等。”
“资本主.义的处置方法就是用更大利益去yin*他们，并让他们知道只有谁才能给他们更大、更多的利益。因为他们的贪婪虽然是无止境的，可一个人的贪婪或许会成为国家的负担，但当所有人都变得贪婪起来时，他们首先会考虑的就是如何去相互竞争，乃至相互肘腋……”…,
“毕竟看不见的利益永远比不上眼前的利益，他们都竞争不过眼前的人，又凭什么去争夺将来的更大利益。”
虽然一开始并不是故意的，但说到一半，包三娘也渐渐回味过来道：“……好像老爷现在碰到的事情，一对一，老爷或许很难满足他们的贪婪，甚至杀一儆百也有很大缺陷，但老爷如果能将他们都诱到万家庄里来，对于老爷给出的利益，或许他们自己就会竞争起来。”
“在他们竞争出结果前，老爷并不用担心。”
“因为在相互都不信任的状况下，他们很难得出统一结论。没有人愿给其他人做嫁衣的状况下，光是这种人性的自私就可保老爷无虞。而等到他们竞争出结果后，老爷再想法收拾掉那个冒头家伙，让他们开始新的一轮竞争，这就是资本主.义的人性统御方法。”
资本主.义的人性统御方法？
这应该说是针对人性中私欲的统御方法吧
虽然看出包三娘有胡乱吹嘘的嫌疑，但若仅就理念和实行方法、实行效果来说，古老却知道易嬴提出的这种资本主.义论调大有裨益。
万大户更是直接望向古老说道：“古老，你认为三娘的办法怎么样？”
“不错，可以试试，至少比单纯的杀一儆百要强，但易少师就说了这些吗？”。
“不是就说了这些，而是奴家如果不问，易少师根本就什么都不会说。”随着古老望向自己，包三娘却又得意洋洋的炫耀了一下。
知道包三娘恐怕还藏着什么，古老就笑道：“好了，三娘，还有什么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相信万老爷不会亏待三娘的功劳的。”
“就是，三娘，你也知道老夫很看重你的。”
清楚包三娘的脾气，一边说着，万大户就一脸乐呵呵的摸了摸包三娘的屁股。
包三娘这才嫣然一笑道：“让老爷和古老挂心了，三娘虽然到现在还有些不明白易少师说的那什么资本主.义制度，但也曾向易少师提出能不能指导一下万老爷将来商业建国后的治国方法等等。结果易少师的确同三娘说了不少东西，三娘虽然不大理解，但幸好全都记下来了。就想拿回来给老爷和古老瞧瞧，看看能不能有所帮助。”
一边说着，包三娘就将早就准备好的治国经略残篇拿了出来。
而在迫不及待接过来翻开一会后，不仅万大户一脸大喜，古老的双眼更是充满了光彩。
因为对于万大户和古老来说，商业建国就是一个有待实现的理念。或者等到真建立起国家后，他们能够慢慢推行一些政策，但没有足够的范本和先例，他们却无法直接将这种理念变成一种可遵循的法度确立下来。
而易嬴这些治国经略却原本就是作为一种法度为天英门新国家总结出来的，所以即便包三娘拿出来的只是些挑选出来的残篇，万大户和古老还是能看出其中的价值。
甚至于围绕这些残篇，他们很快就能总结出一些能够说服人的统御方法。
不然只有理念却没有具体的法度支持，别说要去说服其他人，他们有时也难以反复说服自己。
因而万大户很快就激动起来道：“古老，你看这些东西能不能用？”
“能用，都能用上。”
古老也一脸兴奋道：“没想到易少师竟然如此天纵其才，老爷也真是好运气。在最需要的时候得到了最有用的东西，真不知道易少师怎会对商业建国的事情如此了解。有这么完善的法度支持，别说商业建国，老夫相信将来的世界绝对是资本主.义的世界。”…,
“毕竟谁也无法抹杀人性中的卑劣和私欲，只有充分考虑到人性需求的法度才是真正适合整个社会的法度。”
“这个，……古老是说易少师这些法度已经相当完善了？”
虽然没想到古老对易嬴写的这些东西评价会这么高，但听到“完善”二字时，包三娘还是有些不敢苟同。毕竟她可很清楚，这甚至不是易嬴为万大户挑拣出来的残篇，而是几名天英门弟子挑拣出来想让万大户先行“试验”一下的残篇。
而面对包三娘的“疑惑”，古老却一脸兴奋道：“三娘不必担心，虽然易少师这些法度的确不够完善，甚至还有许多残缺之处。但给老夫一些时间，老夫绝对能将这些法度补充到人人信服的地步。”
“说的好，那古老你就抓紧时间帮老夫完善这些法度，老夫也再联系一下那些将官，看看还有多少人能由我所用，如果不能……”
“……不能就将他们授受贿赂、贪赃枉法的事情卖给朝廷，让他们一无所获。”
随着万大户再次说起那些将领的事，古老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就给出了答复。
因为与一开始只是万大户求着他们帮助自己不同，在得到易嬴指点后，万大户已经不用再去求着他们帮自己造反了。而且他们真要破罐子破摔，最后损失的也只会是自己，至少从一开始，万大户就没有怜惜他们的想法。
然后古老继续留在书房整理那些治国经略残篇，万大户就与包三娘一起走出书房道：“三娘，你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那三娘你有什么想要的奖赏没有？”
“奖赏？”
听到万大户想要奖赏自己，包三娘就笑道：“老爷你也知道，三娘这样的江湖人其实并没有太多**。可三娘此生即便难以看到资本主.义实现的希望，但老爷至少要答应三娘一定得实现商业建国的夙愿才行。这样一来，至少三娘我们也算是资本主.义的奠基人了。”
“奠基人吗？真是不甘心啊”
由于包三娘从始至终的态度一直都没变，万大户也不会因为她拒绝赏赐而感到奇怪。
不过真说到资本主.义，万大户却有些叹息。
因为他也知道自己或许有机会实现商业建国的理念，但由于社会上的商品极度缺乏，要想实现资本主.义却有些难上加难。
可纵使如此，看到易嬴为众人展现出的将来，却也足以让万大户感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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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四章、你这话有什么证明吗
由于是刚回万家庄，与万大户分手后，包三娘也没有四处乱转，直接就朝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因为先前的事情虽然有些突然，但关于如何解决那些将官反复的事，包三娘实际并不想动用自己的手段。毕竟杀一儆百虽然好听，真让包三娘出手，她却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坏了天英门规矩。
所以真能找到解决事情的方法，包三娘也不想因为这事麻烦天英门。
可刚回到自己住的院中，看到里面屋门又是无声自开，包三娘就咧了咧嘴，也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不管这是钏的脾气还是所有天英门弟子的脾气，总给人一种好像故意的感觉。
然后进到屋中，包三娘就朝向坐在桌旁主位上的钏笑道：“钏师叔，您又早来了。”
“哼，为什么汝从京城得到箜郡王出兵的消息，却不先来汇报吾或万大户知晓，而要先去通知育王爷？”
随着钏瞪眼过来，包三娘顿时哑然一笑，这才知道钏为什么对自己生气，或者说为什么要守在屋中等自己。因为与育王图濠那边有的没有的行动相比，在接触过万大户的商业建国理念后，钏也是兴趣多多。
依着脾气自己坐下后，包三娘就笑道：“这很简单，因为弟子不想再多余跑一趟申州城，而且弟子所以先去申州城，也是要代育王妃转交一封家书给三世子。”
“家书？你怎么又和育王妃搞在一起了？”
听到包三娘话语，钏立即皱起了眉头。
因为钏在天英门中只是支援性质的巡视者，并非那种什么都要了解的潜伏者。只是从申州大军的动向中发现一些征兆后，这才随意打听到一些消息，却并不知道还有这么多内幕。
而听到钏的询问，包三娘立即乐道：“钏师叔这话可说错了，与育王妃搞在一起的不是弟子，而是易少师，甚至易少师还将大明公主要当女皇上的事也告诉了育王妃，育王妃又在家书中告诉了三世子，要三世子与育王爷保持距离，最好以后也支持大明公主当女皇上？”
“什么？还有这种事？那三世子的态度是……”
“知道育王爷不可能活着离开申州，师叔说他还有什么选择，当然，有必要时我们还是要注意一下。”
“吾知道了，汝先说说汝这次前去京城的详细状况。”
没想到育王妃图笺竟会将大明公主想当女皇上的事告诉了三世子图僖，但由于事情是由易嬴先告诉育王妃图笺开始，钏就有些不知这事是什么性质了，只好让包三娘先说说自己在京城的收获。
而随着包三娘将自己一路前往京城的状况一一说出，钏的神情也是不住变化。
当然，包三娘并没有在钏面前藏三露四，而是按照自己知晓的时间顺序，一一说了一遍各种事情状况，直到先前见过万大户和古老为止。
而等到包三娘话音落下，钏的神情却相当严峻道：“三娘，汝说易少师给万大户的商业建国提了不少建议？而且易少师还帮天英门新国家写了不少东西？这些事情吾怎么没在天英门中听说过？而且那些东西汝真拿给万大户和冉丞相看过了？”
没想到钏真能憋到自己全部说完才开始询问，包三娘就笑道：“钏师叔你不用紧张，事实上易少师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帮天英门的新国家准备各种政略纲领了，但由于这些东西在短期内注定用不上，或者说是在当任天英门主的任期内都不可能用上，所以除了少师府中的天英门弟子和天英门主外，这些事情的确没有在天英门内公开。毕竟真到天英门建立新国家时，那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既然这样，你们又怎能透露给冉丞相和万大户知道？”
对于包三娘的辩解，钏却并没有轻易接受，更是当即追问了一句。
“先前弟子不是说过吗？”。
包三娘继续说道：“易少师写的东西虽好，但如果突然间就由天英门一体推出，肯定会引起大陆上其他国家、势力的怀疑，好像天英门对成立国家早有准备一样。所以适当节选出一些东西让冉丞相或万大户试验一下，将来也不会引起太多人怀疑。”
“毕竟天英门的目的并不是建立国家，而是通过建立国家来提高大陆上的女性地位，怎么都不能本末倒置才是。”
“哼你这话有什么证明吗？”。
“当然，吾从少师府带了一些易少师已经完稿，乃至说一些已经定稿的东西给师叔过目，还有这些则是给冉丞相和万大户观看的缩略版，师叔对比一下就全明白了。”
随着包三娘洋洋洒洒从怀中掏出不少东西，钏的眼皮当即跳了跳，因为这就好像包三娘早就准备好怎么面对钏的责难一样。
因此在接过包三娘递过来的完稿和缩略版治国经略时，钏就瞪了她一眼道：“这些东西你早就准备好要给吾看了？”
“这是乔姐的建议，因为乔姐说了，以钏师叔的脾气，假如三娘将这些东西带给万大户，钏师叔必定会追问再三。所以为免去三娘责任，少师府的天英门弟子就让三娘带了这些东西来给钏师叔验看。不过为免提早曝露天英门计划，钏师叔自己看过就行了，不用往门内传。”
“哼，有什么等吾看过再说。”
不管这是谁的主意，虽然钏也知道这未必能说自己掉入了某种圈套。但对于这种被人算计的事情，身为自主性极强的天英门弟子，钏当然也不会坦然接受。
可嘴上虽然不饶人，等到看过乔姐带过来的几份完稿后，钏的脸色立即全变了。
因为，不说包三娘一开始仅在嘴中的叙述很简单，第一次看到如此完备，或者说是完全迥异于大陆上各国律法的治国经略，别说是钏，任何人都不可能不动容。
当然，再与包三娘拿给万大户他们过目的各种残篇一对比，钏就知道少师府并没有轻易将这些东西拿给万大户实践了。
可即使如此，放下手中的几篇治国经略，钏就有些愕叹道：“三娘，这易少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怎能有这种奇思妙想呢？”
“那大概就是个奇人中的奇人吧不然区区男子，又怎会想到要去帮大明公主和天英门做什么女皇上之事。”
不奇怪钏的表现，包三娘就随口说了一句。
点点头，钏就说道：“行，那这些东西汝放在汝的屋中收好，不要带着到处乱跑，免得弄丢了就不好了，闲时吾也会拿来参详一下。”
“三娘明白，那关于箜郡王出兵一事，师叔要不要通知盂州余容？”
“这是肯定的，毕竟我们还得依靠余容来消减育王爷的兵马？”
放下此事不提，钏和包三娘就开始一起讨论往后的申、盂两州事务。至于说万大户打算如何降服那些与之有勾结的将领一事，钏却是不太关心，只是叮嘱包三娘最好不要帮万大户做什么灭口之举，以免落人口实。
好在万大户现在已打算更改对付那些心有反复的将领方法，包三娘也乐得轻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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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五章、出不出来也没区别
“小雨，午后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下，吾想给容哥买点东西。”
“不行，江士子已经预定要在午后前来拜望夫人，夫人要买东西可让下人去买，或者现在就去。”
“可妾身还要吃饭啊”
自从焦玉开始对盂州城内的文人、士子进行拉拢后，经过最初一段时间的结识与联络，她现在已经不用每天往外跑，自然就会有文人、士子前来拜望她。
因为在小雨建议下，焦玉已经将珍宝阁每天可供自己取用的一件首饰作为给这些文人、士子的“奖品”。
只要他们有什么好文章、好作品乃至说是好想法，都可到珍宝阁来找焦玉阐述。只要他们的阐述能让焦玉满意，焦玉就会给予他们应有的奖赏。
不说这种奖赏尚可说得上一些珍贵，仅是自己的才学能被太子母亲理解、赞许，这都足以让那些文人、士子趋之若鹜。
毕竟文人、士子为什么要读书、掉文？
还不是为了货卖帝王家。
焦玉的太子母亲身份或许是有些尴尬，但一等太子登基，谁都知道焦玉的身份立等就会不同。
所以不知道焦玉乃是在为余容招揽人才，至少说是鉴别人才，那些盂州城乃至附近州县的文人、学子早已经习惯了将自己的学问主动交给焦玉去鉴别和辨赏。
不过，小雨的认真虽然让焦玉很高兴，至少这表明小雨是支持焦玉做法的，但被这种忙碌所纠缠，焦玉还是有种苦脸道：“锦姐，你也帮玉妹劝一下小雨吧”
“劝什么劝，玉妹你完全可等到见过江士子后再出门吧最多早点打发他离开就成了。”
自从知道小雨的天英门弟子身份后，在焦玉支持下，余锦就留在了盂州城中。不是说保护焦玉，而是在陪伴焦玉的同时也同小雨练习一下武艺。
当然，只是练习武艺而不是学习武艺，不然余锦即使能抹下脸皮向小雨学习，小雨也不可能教给余锦天英门的武艺。
而听到余锦话语，小雨也点点头道：“余小姐说的没错，约定就是约定，至少夫人现在还没到可以无视约定的地位，更要通过这种坚持约定的态度来展现自己的待人和睦。”
“……唔没想到做这种事也会如此累人。”
与往日在申州城中就只是做自己的知州夫人不同，虽然并没有被小雨摆布的感觉，但为让自己和余容以后能过得更好，焦玉也觉得自己付出了很多代价，更有些感慨不已。
而看到焦玉态度，小雨的脸色就微微变了变，然后才说道：“夫人言重了，其实……”
“……其实什么？”
等了一会，没等到小雨说下去，余锦抬起脸时却看到小雨的双眉已经紧锁在一起，顿时就追问了一句。
小雨的脸色却急剧变了变，低下头道：“夫人，不好了，箜郡王已经正式进军申州，估计育王爷几日内就要打过来了。”
“什么？小雨你这消息是哪来的？”
刚刚小雨还在劝阻焦玉，没想到突然间竟会说出这话，惊然中，余锦又有些不信。
小雨的脸色却有些焦急道：“刚才是天英门弟子通过传音给小雨通的消息，夫人还是快去通知余大人做好准备吧”
“天英门弟子？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
四处转脸望了望，余锦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因为与以往一样，只要没什么事情，余锦几人都会聚集在珍宝阁四楼中消遣，而且这里也是焦玉惯常用来接见那些文人、士子的地方。毕竟珍宝阁中或许充满了各种“铜臭”，但这种“铜臭”同样是最最吸引那些文人、士子的东西。
不是为了这些“铜臭”，他们读书又是为了什么？
而只有拥有充足的“铜臭”，他们才能读更多书，这也是读书人无法真正拒绝各种阿堵物的真正原因。
“出不出来也没区别，因为她们不会同你们多说话，而且天英门弟子也不会参与这场战争。”
面对余锦的好奇，小雨的回答却格外冷淡。而随着拒绝掉余锦，小雨原本有些紧张的脸色也立即恢复了。
慢慢反应过来，焦玉才满脸惊容道：“小雨，你说箜郡王已经发兵申州了？难道他们是来对付育王爷的，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育王爷不想着抵挡箜郡王，却反到要前来进攻盂州？”
“因为……”
刚开了头，小雨就停了停。
然后仿佛侧耳听了听，小雨才继续说道：“因为箜郡王或许是来牵制育王爷没错，但育王爷如果不赶紧行动，将来就会有被余大人和箜郡王前后夹击的危险。所以在箜郡王的大军进入申州前，育王爷就必须先在盂州打下一定局面才行。”
“或者说，他必须先了解盂州军的作战实力，然后才能决定将来要怎样在申、盂两州展开战事。毕竟由桤县到申州，以箜郡王大军的行进速度，至少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足够育王爷完成一次大战役了。”
“妾身明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通知容哥。”
一直都在说打仗、打仗，可由于育王图濠在进军申州后就一直将大军停在申州不出，没感受到战争的确实压力，焦玉虽然并没将育王图濠停在申州休整的大军给彻底忘到脑后，但不仅焦玉，包括整个盂州城的居民也无法真正紧张起来。
毕竟育王图濠一日不进军盂州，谁知道将来的事情会怎样变化。尤其以育王图濠的身份，真要进军盂州，却也如同要背叛朝廷一样。
知道这样的决定有多艰难，在观望中，真正会紧张的人也并不多。
可随着小雨提醒，焦玉也有些担心起来。
毕竟不说焦玉的丈夫穆延原本就是一员武将，出生于武将世家，焦玉也知道战争二字有多凶险。
从远到天边到近在眼前，这已经足以让焦玉紧张得再也坐不住了。
而随着焦玉站起，余锦也没再坚持，跟着焦玉、小雨就一起赶出了珍宝阁。因为战争若真要到来，不仅余容知道这消息越早越好，原本安静祥和的盂州城也定然会立即陷入动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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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六章、不会影响申、盂两州战局
与焦玉仿佛忘记了危险不同，自从育王图濠率军进入申州，余容就一日都没有松懈过。
因为余容知道，育王图濠停留在申州的整顿时间越长，将来进攻盂州的力度也就会越大。毕竟战争依靠什么，一靠将士勇猛，二靠后勤无虞。没有后顾之忧，育王图濠进攻盂州自然更有把握。
当然，这种把握只是相对的把握，余容绝对不会允许它成真。
不过由于战事还没开始，或者说是由于家中已经有了女人，余容却也会每日回城中休息，并且与焦玉一起用餐。
毕竟余容奋斗到如今为的是什么？还不都是为了焦玉一个女人。
所以别的男人或许可为了某些“正事”罔故家中女人，余容却绝不可能。因为余容不仅往日的努力全都是为了焦玉，往后的努力同样也是为了焦玉。
因此即便是午餐，余容都不愿与焦玉分开。
只是再次乘上回城马车，望着已经有些稀稀落落的正在进出城门的平民，余容还是有些感慨。
毕竟战争就是战争，即使育王图濠的大军如今还停在申州，但不管风声还是谣传，盂州城中的平民还是能逃的逃，大半都早已经离开了盂州城，甚至是离开了盂州。虽说余容的确答应过大明公主不主动破坏盂州城，但这种状况他可管不了。
而且真有一日打到盂州城，余容也不会去管大明公主的命令。
毕竟余容眼中只有焦玉的安全，盂州城安不安全与他可没有任何关系。
但就在余容望着车窗外思考时，跟在马车旁的刘进突然就大声道：“停，快停下。”
“怎么了？”
被刘进的喝声惊醒，余容并没急着往四下望去，却是先看了看跟在车旁的刘进。因为整个盂州军中，现在只有刘进一人知道余容的全部计划。再加上刘进一直都做得不错，余容也相当信任他。
刘进却在马背上一弯身道：“将军，是夫人的马车。”
“……夫人的马车？慢速迎上去。”
“是，将军。”
听到刘进话语，余容就顺着刘进视线望了过去，这才看到焦玉的马车的确正从远处快速驶过来。
不知道焦玉的马车为什么奔这么快，余容并没有让自己的马车在原地等着，却是选择了赶上去汇合。因为以余容对焦玉的了解，除非是真出了什么急事，她一般不可能让马车赶这么急。
只是以余容就守在城外的状况，他却有些不明白焦玉在着急什么，只得选择迎上去看个究竟。
而在余容注意到焦玉马车时，焦玉也已经看到了余容的马车，顿时就让马车慢慢减缓速度停了下来。
等到余容马车赶到前面，焦玉和余锦都已经从马车内下来。在余容马车停下的一刻，不仅两人都立即进入了马车内，甚至小雨也跟着一起钻了进去。
第一次看到小雨进入自己马车，余容在扶住焦玉时就奇怪地望了她一眼才说道：“玉妹，出什么事了，你和小姑怎么这么急。”
“容哥，据小雨得到的天英门传报，箜郡王图兕已经正式出兵申州，在得到消息后，育王爷恐怕也随时都会杀过来。”
“哦？有这样的事？箜郡王是什么时候出兵的？出兵多少？育王爷是什么时候知道消息的？”
随着马车开始掉头往城外走去，余容也追问了一句。…,
小雨则是一脸淡然道：“箜郡王是在十五日前由桤县出兵，由于是倾巢而出，兵力应在二十万以上。而育王爷则是两日前得到消息，具体什么时候进攻盂州，暂时还不得而知。”
“有这种事？箜郡王为何会倾巢而出？”
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余容却并没去质疑小雨的情报，只是有些疑惑形式的变化。
因为小雨不仅没理由弄个假情报来欺骗余容，而且以情报中的时间来计算，余容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小雨则顿了顿才说道：“这大概与大明公主开启了战功换爵位一事有关，不想底下军队因此分崩离析，箜郡王只得将军队尽量拉得远离京城。只要他们与育王图濠交上手，再想有什么变动就难了。”
“……战功换爵位？还有这事情？”
因为事发仓促，焦玉一开始并没有询问小雨太多，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下文。
小雨却是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才慢慢说道：“这事情还与丞相府有些关系。”
随着小雨将一个多月前的事情慢慢说出，虽然因为路途的关系，京城附近的消息不可能这么快传到申州，但听着陆续发生在培州冉家和丞相府身上的血腥冲突，不仅焦玉、余锦，甚至余容的脸色也全变了。
因为乔姐或许也曾在余容的盂州军中杀了不少人，但可没有大明公主和少师府那么疯狂。
而且易嬴居然在京城附近就堵着丞相府队伍杀人，简直就让本就出生京城的几人有些难以想像。
但随着小雨说到后面赵孜接受了大明公主颁赐的子爵一位时，焦玉还是第一个兴奋起来。因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太子图炀往后要继承皇位也变得更容易了。
不过等到小雨话音落下，余容就立即脸色阴沉道：“这个消息现在有多少人知道了。”
“……多少人知道了？”
随着余容疑问，小雨立即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却也是慢条斯理解释道：“如今知道这消息的只有大明公主一系人马，或者其他人知道，也不可能帮着大明公主说出来。但如今大明公主已经起程回返京城。等大明公主回京，这消息应该就隐瞒不住了。”
“可即便如此，因为路途关系，这消息要往下传还需要不少时间，应该不会影响到申、盂两州的第一次战局。”
不会影响到申、盂两州的第一次战局？
听到这话，余容就点了点头。
因为比起余容，育王图濠应该更惧怕这消息。毕竟育王图濠虽然也可用封爵来对抗封爵，但一个是实打实的爵位，一个是空头爵位。育王图濠要想取信于人，却也得拿出足够证明才行。
而这证明又是什么？自然是将太子母亲抓到手。
难怪随着箜郡王图兕进军申州，育王图濠也等不住要向盂州动手了。
同样想到这事，余锦就说道：“小容，你估计育王图濠什么时候会打过来？”
“十天内，最多不超过两周时间。”
对于余锦的称呼，余容颇有些无奈，可由于余锦本身就是余容的小姑，余容根本就无从拒绝。
但听到育王图濠这么快就会进军盂州，余锦也有些担心道：“那小容你看我们要不要找余家调兵？”
“不用，如果某连赵傈的第一波攻击都挡不住，以后还凭什么带着玉妹做更大的事。”…,
以后还凭什么带着玉妹做更大的事？
听到这话，余锦就知道余容是在说往后的出境建国一事。但关于这事，余锦也不便多嘴，只是听到余容提起赵傈时，余锦就说道：“那小容你是认为育王爷还会让赵傈领兵？赵孜不是已经投效大明公主了？”
“正因为赵孜投效了大明公主，育王爷才必须让赵傈领兵来表示自己对赵傈没有任何怀疑。当然，往后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那我们能不能利用这点？”
想到大明公主居然是给赵傈的长子封爵，余锦又追问了一句。
知道余锦在想什么，余容说道：“这就要看育王爷有没有容人之量了，如果育王爷有容人之量，赵傈肯定会誓死效忠，因为这样才能为赵家换取更大利益。但育王爷如果不能容下赵傈，却也得等其他军队进入申州后再说。至少单凭龚毂一人，根本无力取代赵傈统领荨州军。”
“又或者当荨州军被盂州军打残后，育王爷肯定会放弃赵傈。”
肯定会放弃赵傈？
虽然焦玉并不认为区区赵傈也能敌得过余容，但这样的好事还是让焦玉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阵前换将在任何时候都是大忌，不仅顺境时会让军队不知所措，逆境时更会加速军队的崩溃。
只是想起战争的危险，焦玉就说道：“容哥，既然是这样，那不如玉妹也一起搬到营中，以后还是随容哥一起行动吧”
“不行，这太危险了。”
虽然有些舍不得焦玉，但知道时间已经不多，或者说回去就得着手布置战事，余容就一脸惋惜的将焦玉在怀中抱了抱。
但焦玉却在余容怀中偷偷指了指小雨道：“容哥你说什么啊有容哥在身边，什么地方会危险。而只有同容哥在一起，我们才能一起渡过一个个难关。不然容哥万一遇上危险，玉妹一个人安全又有什么用。”
一个人安全又有什么用？
虽然一瞬间糊涂了一下，但在注意到焦玉的手指后，余容就明白焦玉不是在为她自己的安全担心，而是在为余容的安全担心。
但焦玉如果一直同余容在一起，说不定小雨也会顺手保护一下余容。
而焦玉虽然不会明说，余锦却满不在乎道：“小容，小玉说的没错。反正你指挥作战也很少上前线，不仅小玉跟在你身边不会有危险，万一出什么状况，小雨也可以帮着挡上一挡。”
“哼”
听到余锦话语，小雨就横了她一眼，但却并没有出声反驳。
因为在不确定自己是否会救余容的状况下，小雨自己也明白余容的安全在当前相当重要。
至于说日后要不要舍弃余容，那却还要听天英门的消息，所以对于余锦的要求，小雨也有些不置可否。
而看到小雨没拒绝保护余容，焦玉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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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七章、反正这些事情都得等到回去京城再说
与龚毂当初可以轻车简从赶回申州不同，由于携带了大量女人、财物，赵傈回程的速度却相当平稳，不急不慢地就好像正常行军一样。
但随着车队慢慢接近申州城，三世子图僖并不会为赵傈着急。
因为除了第一晚将明芳、穸箬带到三世子图僖的营帐外，赵冱在第二天就赶回了荨州军中整顿出征。假如别人只以赵傈的速度来确定荨州军的行动，那肯定只会上一个恶当。
毕竟除了经验上稍有差池外，赵冱在任何方面都已不输给赵傈。
不过再怎么速度缓慢，三世子图僖也知道赵傈的车队今晚肯定可以赶到申州城，问题就是图僖到时要怎么帮赵傈遮掩，或者说要不要帮赵傈遮掩的事。
毕竟对于自己的父王图濠，三世子图僖还有很多地方捉摸不透。
因为，育王图濠如果选择责备赵傈，那还可说他已有了原谅赵傈的打算，但育王图濠若不打算责备赵傈，这却也不能说他已经完全不信任赵傈了。
清楚所谓的帝皇家就是要在揣测与被揣测中成长，虽然知道自己的揣测于事无补，三世子图僖却也不忘思考一下。
“唔……唔嗯，……三世子真是太厉害了，唔……”
而就在图僖还在思索回到申州后该怎样帮赵傈面对育王图濠时，明芳已骑坐在图僖胯上长长叹息一声，原本还是上下起伏的身体也绵绵软倒在了图僖怀中。
回过神来，图僖也是亲吻了一下怀中赤luo.裸的明芳，双手却沿着明芳饱满的胸部一直抚摸到腰腹，再顺着腰腹滑落到明芳丰厚的臀肉上道：“芳姐，你的身材真棒。”
“唔，三世子才是太厉害了。”
顺着图僖的抚摸，本就相当敏感的明芳很快就颤抖起来。但即使如此，比起抽动下身，图僖还是更愿意将大手放在明芳身体上反复摸索。
因为，明芳的身材已经不能用好或不好来形容，不仅纺锤形的胸部格外诱人，纤细的腰部更是将从胸部到臀部的曲线勾勒得好像一道宏伟的波浪一样。不用双眼去体会，触摸上去就可感到自然而然的起伏与升降感。
故而亲吻着明芳双脸，图僖就嗫嚅着说道：“芳姐，都说你不要在没人时也叫小弟三世子了，你可以试试叫小弟相公啊”
“讨厌，僖弟又在羞人了，如果姐姐叫你相公，穸箬又该叫你什么？”
“穸箬当然是叫小弟王爷，不过这还要过段时间，可芳姐反正都要母随女嫁一起伺候小弟了，不如叫一声相公给小弟听听。”
“唔相公你真坏，羞死姐姐了。”
随着图僖的大手用力掐在明芳肥厚的臀肉上，明芳立即娇呼着在图僖耳边呻吟了一声。
看到这一幕，缩在两人身旁的穸箬却也有些不甘心地伸手抱住图僖胳膊道：“三世子，穸箬也想要……”
伸手将同样半.裸的穸箬抱在怀中一亲，一手继续搂着骑坐在自己身上的明芳身体抚摸，图僖就捏弄着穸箬弹性十足的胸脯道：“穸箬你别急，像你这种刚刚才破身的身体可不能急，等再过个一、两天，你就可以好像芳姐一样想怎么陪某就怎么陪某了。”
“嘤还要一、两天吗？”。
随着图僖的大手在自己胸脯上抚摸，穸箬的身体就一阵发热起来。
只是低头望望依旧在绯衣覆盖下的下身，穸箬却也有些无奈。…,
因为穸箬根本就没想到，女人第一次时居然还会流血。如果不是当初明芳帮着安抚，或者穸箬根本就不敢与图僖继续做下去。
不过穸箬是停了下来，在明芳将图僖接过手去时，穸箬又难免会有些嫉妒，靠在图僖怀中说道：“三世子，你真会纳穸箬为妃吗？”。
“这点绝对没问题，虽然穸箬你的身份很难成为正妃，但某绝对会给你一个第一侧妃的位置。”
“谢三世子殿下恩典。”
听到图僖许诺，穸箬又有些感动起来。因为作为区区佝城县令的女儿，穸箬也清楚以自己的身份不可能成为三世子图僖的正妃。而能成为图僖的第一侧妃，这也已经让穸箬非常满足。
而看到图僖与穸箬互许情深的模样，虽然知道自己用不着去嫉妒，明芳又在图僖怀中扭了扭腰肢道：“三世子，王爷真不会反对穸箬成为三世子的第一侧妃吗？”。
“这个用不着父王去反对，反正这事都得等到回去京城再说。”
回去京城再说？
说到这话，图僖心中就又有些感叹起来。
因为谁能想到，育王图濠居然已经不能再回到京城。所以图僖尽管没法在申州将穸箬册立为妃，但相信回到京城，却是没人会去阻止图僖册立穸箬为第一侧妃。
毕竟好像穸箬这样不存在外戚骚扰的第一侧妃，相信没人会不欢迎，只是说这难免会让图僖感到有些窝火。
想到这里，图僖又拍了拍怀中的明芳道：“芳姐，要不你先下来，我们再好好做上一次，毕竟马上就要到申州城了。”
“唔僖弟真是的，怎么那么多精力啊”
嘴中虽然娇弱无比的羞嗔着，明芳却是满脸欢喜从图僖身上蹭了下来。
因为明芳也知道，或许没人能阻止她在暗中与图僖互通款曲，但以身份来说，等去到申州城，去到育王图濠面前，明芳肯定不能再与图僖这样肆无忌惮的相好。
而图僖又为什么敢这样肆无忌惮地与明芳、穸箬母女相好？
甚至大白天就在马车上纠缠不休？
原因不是他不怕消息传出去，而是生怕消息传不出去。
毕竟图僖现在所要做的不是与育王图濠拉近距离，而是与育王图濠拉开距离。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育王图濠不愿理会图僖就最好了，不然图僖简直不知该怎样去面对育王图濠将来的结局。
但他又不可能去怪怨自己母亲图笺，因为图笺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能让图僖活下去，为了让他在这股汹涌大潮中生存下来。
所以图僖只能靠女人来麻痹自己，也必须靠女人来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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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八章、抓紧时间温水煮青蛙
再次回到申州城，站在知州府花厅中，赵傈脸上虽然镇定无比，心中却难免有些暗暗紧张。
因为，赵孜投靠大明公主并获得子爵位或许是赵家昌盛的象征，但赵傈若想看到这种昌盛，却也得等熬过这一劫再说。
毕竟育王图濠虽然并非帝王，可也同样拥有帝王心术，这乃是赵傈早就知道的事情。
不过，好在三世子图僖有心接纳赵傈和赵冱，这也是赵傈唯一感到幸运的事。毕竟要说到以前，赵傈即使并没做出任何将三世子图僖不放在眼中的事，可也没同三世子图僖太过亲近。
只是时至今日，赵傈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毕竟育王图濠或许会因为赵孜的事情开始忌讳赵傈，但赵傈如果选择投效图僖，相信育王图濠就不会再介意通过图僖来控制赵傈了，因为这就好像一种双保险一样。
可赵傈却没想到，图僖居然会耽于女色，甚至先前还先将明芳、穸箬母女送回通判府才随自己一起前来拜见育王图濠。
毕竟赵傈以前可没觉得图僖也是这样的人，不知这又是什么事情改变了图僖。
当然，这种念头并没在赵傈胸中转多久，随着育王图濠率人出现在花厅中，赵傈立即就跪下叩头道：“罪臣参见王爷。”
罪臣？
对于赵傈的自称，站在旁边的三世子图僖并不奇怪，只是看到跟在育王图濠身边的覃赞、陈松乃至齐谦一干育王府内臣时，三世子图僖却有些微微惊讶。
因为即使是上次招龚毂来见，育王图濠可都没叫上覃赞等人。
但覃赞等人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是育王图濠已准备将箜郡王图兕出兵的消息公开了。这虽然有些令三世子图僖意外，但却并不吃惊。毕竟育王图濠真要开始进军盂州，必定要给出个合理理由。
证明就是看到赵傈跪下，覃赞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色，显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而直到去往花厅主位上坐下，育王图濠才探了探手道：“赵将军快快请起，那是赵孜的福气，赵将军又何罪之有。”
“罪臣不敢，罪臣不仅辜负了王爷期望，赵孜更是罪该万死。”
“赵将军言重了，但怎么没看到赵冱将军。”
不管是不是故意，在赵傈拒绝站起后，育王图濠也没有急着让他站起，即便这让其他人眼中都露出了惊疑之色。
而听到育王图濠问起赵冱的行踪，赵傈就继续低头道：“回王爷，在得到三世子通报箜郡王已经正式进军申州后，末将就命赵冱带领一部兵马先行开入盂州，准备试探一下余容那厮的反应再说，看看双方是否有所勾结。”
余容与箜郡王图兕有勾结吗？
虽然并没有得到有关这方面的任何消息，但育王图濠也知道，只要箜郡王图兕正式进军申州，为了双方各自利益，余容肯定会与箜郡王图兕勾结在一起。
所以随着赵傈提醒，育王图濠也不想再去敲打他了。
毕竟育王图濠再怎么敲打赵傈都不可能立即找到替代赵傈的人选，只能等以后再说。
因此默默点头，育王图濠就说道：“……行，起来吧本王恕你无罪。”
“谢王爷”
虽然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赵傈为什么要向育王图濠请罪，但仅是箜郡王图兕出兵申州一事都已经足以让覃赞等人震惊了。所以一等赵傈站起，覃赞立即急不可待道：“王爷，箜郡王真出兵了？而且还是申州方向。”…,
“正是如此，虽然本王也不知道箜郡王怎会放弃浚王图浪那个大目标，但显然他们已经全军向申州开过来？”
“全军？难道他们没在桤县留任何兵力？”
听到育王图濠话语，陈松也一脸不可思议。毕竟如果没有一个可靠的大后方，谁又敢轻易投身战局。
但看到育王图濠不再追究赵傈，三世子图僖也微微放心下来道：“这并不奇怪，因为箜郡王至今并没打出背叛朝廷的旗号，所以在朝廷的纵容下，他们根本用不着有什么后顾之忧。”
用不着有什么后顾之忧？
听到这话，不仅陈松等人不再言语，甚至育王图濠也是满脸郁闷地点了点头。
因为，育王图濠的大军若是一直停留在申州不出，那还可说是为了救援大世子图仂，没人会管他做些什么。可一旦育王图濠进军盂州，那就坐实了他想抓捕太子母亲的谣言。除非死忠育王图濠的官员，那些地方官员、将领不围攻他已经是好事，又怎可能帮助育王图濠。
但箜郡王图兕却不同。知道箜郡王图兕只是来找育王图濠麻烦，并不违背朝廷主旨，而且不会耗费地方资源，自然也就没人会去给箜郡王图兕增添什么肘腋，而相信有关默认箜郡王图兕行动的旨意也会随着箜郡王图兕进军申州而以密旨方式颁下来。
故而覃赞就有些担心道：“那怎么办？难道要将围困万家庄的芫州军调过来？不然仅凭荨州军的数量，怎可能挡住箜郡王的全力出击？”
“现在我们还不用担心箜郡王那边的问题，毕竟要从桤县赶到申州，怎么都得一、两个月时间，这足够我们整顿一下盂州战局了。”
与覃赞那样的文官听风就是雨不同，陈松却不是真有多担心。
毕竟赵傈先前就说了，赵冱已经先行进军盂州。所以只要尽快拿下盂州，或者说抓住太子母亲，他们也不用待在申州等着箜郡王图兕的大军围堵过来。
“覃赞说的没错，那我们现在就先讨论一下进军盂州的事宜。”
进军盂州的事宜？
随着育王图濠开了个头，众人立即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只有三世子图僖却在一旁微微有些疑惑。
因为图僖根本就没想到，育王图濠居然会避开大明公主给赵孜封爵一事不提。虽然不知这是否是一种保护赵傈的措施，但育王图濠若真准备隐瞒下去，这事却得等到箜郡王图兕的大军抵达申州后才有可能曝露。
毕竟申州距离京城实在太远，消息有些滞后也并不奇怪。
“王爷，末将认为我们不该急于进攻盂州，或者说，不能让余容认为我们是急于进攻盂州。”
虽然陈松在离开京城前乃是羽林军统领，但在当上羽林军统领前，陈松同样是北越**中的一员骁将。所以不像那些文官一上来就指手画脚地胡乱纸上谈兵，陈松只会关心一些大局上的基本状况。
终于听到一句值得自己信服的建议，赵傈也说道：“陈统领高见，末将也认为抓紧时间温水煮青蛙才是上策。”
“……温水煮青蛙？但怎么又是抓紧时间温水煮青蛙。”
“就是我们一开始先不要追求什么大胜仗，而是一口口逐步吞食掉盂州军实力，等到一个适合时机，再一举拿下整个盂州军。不然一开始就选择硬碰硬，恐怕将来就很难应付箜郡王的攻击了。”…,
面对育王图濠追问，赵傈也简单解释了两句。
而或许那些文官还未反应过来，陈松也跟着点头道：“赵将军高见，虽然我军与盂州军相比占有兵力上的优势，但双方如果一开始就硬碰硬交锋，后面就很难抵挡箜郡王进攻了。”
“而若真想一口气拿下余容那厮，以免后期受箜郡王肘腋，这同样得慢慢侵攻才行。”
“好吧既然陈统领和赵将军的意见一致，那这事就交给你们两人处置了。待会陈统领你就随赵将军一起回荨州军，领偏将衔，助赵将军侵攻盂州，务必完成本王需要的布局。”
“末将遵命。”
对于育王图濠的安排，不仅陈松一脸感激的随赵傈一同站起，甚至赵傈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
毕竟赵傈也清楚，在出了赵孜投效大明公主一事后，育王图濠不可能不想着插手荨州军军务。而陈松的能力虽然在龚毂之上，但只要在军务上与赵傈没冲突，赵傈却也不在乎分予陈松一些军功。
看到两人都是领命站起，育王图濠又点点头道：“很好，为壮赵将军军威，本王现赐赵将军为英武侯，望赵将军为本王再立新功，并陈将军也要多加努力，有朝一日与赵将军同获奖赏。”
“末将谢过王爷恩典。”
虽然育王图濠只是口头鼓励一下陈松，真正得到嘉赏的乃是赵傈，但陈松也是跟着赵傈一起拜倒下去。
毕竟大明公主以战功封爵的事还没传倒申州，突然听到育王图濠给赵傈封爵，还许诺也会封赏自己，陈松自然格外激动。
而同样不知道大明公主以战功封爵的事，覃赞、齐谦等文官却相当惊讶育王图濠给赵傈封爵。等到两人站起，覃赞更是拱手说道：“恭喜赵将军，恭喜王爷，王爷今日能给赵将军封爵，相信定能提振我军军威。”
“嗯你们也要努力才是。如果你们日后也能表现出一些成就，同样可凭参事身份入军受封。”
“谢王爷恩典。”
听到育王图濠许诺，一干育王府内臣顿时都激动起来。因为北越国的以战功封爵虽然仅限于武将身上，但武将中也有参事一类的文官，这也是文官受封获爵的主要途径。
所以，不知这一切的起因乃是大明公主先行开启以战功封爵途径，以为这都是育王图濠的恩典，众人自然都对育王图濠感激涕零。
而清楚育王图濠是想借机收心，不仅赵傈，甚至三世子图僖都不可能去揭露这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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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九章、不然什么都不去做，最终只能一无所获
封爵？居然效忠育王图濠就可封爵？居然文官也可封爵？
虽然众人都深知赵傈所获的“英武侯”爵位只能等育王图濠登基后才可真正实现，但在不知道首先开启以战功封爵的乃是大明公主，并且在育王图濠暗示文官也可兼任参事等武将文职以获曲线封爵后，一干育王府内臣立即都纷纷沸腾起来。
只是与那些育王府内臣的想法都很单纯不同，齐谦的心中却有些复杂。
因为在暗中投效大明公主，或者说是在藤尾山中曾被天英门弟子救得一命后，齐谦就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背叛大明公主。
不然别说大明公主会不会饶他，天英门弟子也未必会饶他。
但在不知道保护自己的天英门弟子究竟藏在何处，甚至大明公主都没给齐谦下达过任何命令，乃至齐谦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大明公主传递消息的状况下，齐谦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保证效忠大明公主的利益。
“或者说自己要一直效忠育王图濠，直到大明公主的命令下达为止？”
跟着众人一起从花厅中出来，齐谦就摇了摇头。
因为，如果没有藤尾山一役的获救，面对育王图濠的封爵诱惑，齐谦或许多少都会怀疑一下自己该不该继续效忠大明公主。但就因为已受到大明公主的活命之恩，在没被大明公主抛弃前，于情于理，齐谦都知道自己不能主动背叛大明公主。
“可是身在育王图濠阵营中，在不背叛大明公主的状况下，自己又该怎么做？”
不是不明白，齐谦就有些极度困惑感。
因为齐谦深知，以自己现在育王图濠阵营中的地位。别说大明公主对齐谦没有任何要求，即使大明公主对齐谦有任何要求，以他的身份依旧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要想为大明公主所用，齐谦就必须努力提高自己在育王图濠阵营中地位，乃至去力争爵位才行，这样才能得到育王图濠重视，或者说是得到大明公主重视。
不然什么都不去做，齐谦最终只能一无所获。
不是说想明白，齐谦也终于抬起头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已别无选择。
而大陆上虽然并没有月亮，但在天气晴朗的状况下，夜色星光却更灿烂无比，这也进一步坚定了齐谦的决心。只是在抬眼的瞬间，齐谦的眼角就仿佛有一道黑影晃过，只是转脸望去时，齐谦却无法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发现任何值得自己注意的东西。
想想自己现在乃是在知州衙门中，齐谦就摇了摇头，只认为那是自己眼花的缘故。
可齐谦能认为自己是眼花，藏在一处屋檐下的玳却深深皱起了眉头。
因为在得知图僖已从王妃图笺的信件中知道大明公主想做女皇上的计划后，玳就明白自己不能再对图僖不管不顾，或者说怎么都要亲自确认一下图僖对待此事的态度才行。所以在前往盂州给小雨传言后，玳就回到申州盯上了图僖，准备了解一下图僖的性情再说。
但玳却没想到，育王图濠身边竟潜藏着这样的武林高手。
因为齐谦或许会认为那是自己眼花，玳却知道那真是一道人影。而以玳的武艺，虽然还不清楚对方身份，但在望了望走出花厅的三世子图僖一眼后，玳还是决定追上去看个究竟。
毕竟玳只是来确认图僖性情，确认他有没有曝露天英门计划的可能，可没有一直盯着图僖的必要。…,
而图僖假如真敢将大明公主想当女皇上的消息泄露出去，即使千万人得知这消息，玳和天英门也敢尽数灭口。
于是在黑影彻底从视线中消失后，玳也不去管正往知州衙门外离开的图僖，追着黑影留下的气息就悄悄跟了上去。因为与其他人追踪必须看到人影才能行动不成，假如对方有在行动中使用功力，天英门弟子却能从他们留下的功力气息中进行更安全的追踪。
所以比起追踪普通人，在天英门弟子眼中追踪武林高手更简单。
而一路从知州衙门追踪到申州城内的一座宅第，虽然尚不知道这座宅第属于谁人所有，玳还是立即从一处窗沿下晾晒的官靴上确认了这肯定是一座官员宅第，甚至有可能是参与了先前知州衙门内会议的某个官员宅第，不然绝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
可在宅第外，玳当然不能发现什么。而由于不能确认拥有这座宅第的官员身份，玳的身影一晃，却也是由对方留下的功力气息中准备潜入这个官员宅第查个究竟。
只就是玳的身影刚闪入宅第，眼前突然就多出一道黑影，同时黑影也是一声断道：“谁”
猛被黑影挡住，玳的双眼立即一沉。
因为玳即便不敢说自己的武艺天下第一，但也没想到竟会被对方这么快发现。
定睛一看，玳才发现那竟是一黑衣蒙面女子。
只是不等玳表明身份，或者说早知道玳不可能轻易表露身份，在喝住玳的同时，蒙面女子一掌就拍向了玳。
而因为是第一次照面，不知对方功力深浅或身份，谁也不会一上来就用功力与对方硬拼，伸手挡开蒙面女子的一掌，玳就与对方见招拆招交起手来。
可十招不到，玳就觉得有些古怪，身形一变，随即打出另一套招式。
而随着玳的招式变化，蒙面女子嘴中也轻“咦”一声，再是与玳换了几招后，这才双手一收，退后一步道：“天英门十六代弟子眉见过前辈，不知前辈……”
“十六代弟子？十六代弟子在这里干什么？吾是盂州、申州巡视者玳，你在这里是负有什么任务吗？”。
一边在嘴中疑惑出声，玳就在手中打出几个手势，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亮了亮。
因为十六代弟子只能说刚刚出师，包括小雨、丹地和春兰等人都属于十六代弟子。不是说不能派任出来工作，但大部分都已经因为要帮助大明公主登基女皇上而被收回了北越国京城。突然在申州城遇到一个十六代弟子，玳就有些不明白。
毕竟以十六代弟子的出师时间，她们基本不可能获得那些官员信任并完成潜伏工作，而且看这官员的宅第，玳也不认为那可能是什么受育王图濠信任的官员，自然有些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而听到玳表明身份，眉才将脸上面纱一收，微微露出一种激动道：“眉见过师叔，不知师叔有什么命令需要眉代劳。”
看出眉脸上激动，玳又是皱了皱眉头。
因为玳虽然还不知道眉现在担负的是什么任务，但作为一个背负门派任务的天英门弟子，又怎会对玳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命令那么激动，好像眉对现在的工作有很多不满一样。
可玳也不会立即指责眉，随意说道：“汝先说说自己身负什么任务再说。”
“回师叔，眉现在负责的乃是保护前任赣城太守齐谦一家安全的任务。”…,
“……保护前任赣城太守齐谦一家？只是保护任务？但为什么要保护这齐谦？”
听到眉负责的乃是保护任务，玳的脸色总算一松。
因为与天英门的许多任务相比，“保护”任务乃是最无聊的任务之一。毕竟即使换成潜伏任务，那也需要天英门弟子动脑筋才能获得相应官员信任。可“保护任务”就只是保护具体人员，没有其他工作，短期或许不是问题，长期下来就很腻味了。
而在玳询问下，眉很快就将自己接到的任务交代一遍，然后就说道：“玳师叔，这就是眉接到的任务，师叔对眉又有什么吩咐吗？”。
山崩？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玳也不奇怪这事没有纪录在天英门情报中了。毕竟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事件，谁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利用上这事。难怪大明公主也仅是叫眉保护齐谦，并没有所谓的辅助要求。
所以玳也很快点点头道：“吾明白了，那汝接到的既然是保护任务，那就顺道再将三世子图僖也保护一下吧”
“又是保护任务？但怎会是三世子图僖？”
“因为三世子已知道天英门计划让大明公主成为女皇上的事，而且答应配合……”
随着玳说出事情经过，眉立即瞪大了双眼。
因为与玳最初的想法一样，眉虽然在出师后就立即被天英门派任了出去，但没等眉完成自己的辅助任务就又被天英门给调派了回来。首次接触到如此深层次的内幕，眉也有些动容道：“什么？还有这种事情？这消息竟然是通过王妃图笺透露出来的？但三世子有可能为大明公主和天英门保密吗？”。
“这就是吾需要你保护，也是监视三世子的主要原因。”
玳继续说道：“如果三世子没有将天英门秘密透露出去，那你就要保护他到拥护大明公主登基为止，不然就除掉他和知晓这秘密的人。”
“当然，如果三世子出现什么反复迹象，你也可以通知包三娘前来警告他一下，毕竟这事也是由包三娘接下的。只就是包三娘主要负责万大户那边的状况，你就顺道多做一些事情了。”
“弟子明白。”
听完玳的布置，眉立即满脸兴奋应承下来，毕竟这份工作可比单纯保护齐谦有意义多了。
而在多了眉做帮手后，玳也开始感觉有些轻松。
毕竟现在申、盂两州乃是多事之秋，玳可不想因为任何事情顾此失彼。而多了眉做帮手，玳就不用四处胡乱奔波，真正可做到总管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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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章、需要的不仅仅是武力
“少将军，前面就是东四夯堡了。”
考虑到赵傈赶往申州的时间，或者说考虑到战争的长期性，在率军进入盂州后，赵冱并没有采用突袭方式去攻取盂州境内的军事目标。
毕竟育王图濠的真正目的乃是抓捕太子母亲，根本不可能只依靠一、两场小战役就获得成功。所以即便被余容知道自己的行动，赵冱也不会担心。因为以目前的状况，赵冱敢肯定余容绝对不敢亲自率兵来援。
不说这不是余容坐镇中军的指挥风格，余容真敢在这时袭击自己，赵冱也绝对不会放他逃掉。
至于说赵冱会不会担心自己？身为将领谁又会这么孬种。
所以面对不远处的夯堡，赵冱根本就不着急，甚至还让旗下士兵慢慢将阵型散开了。
因为赵冱知道，一个夯堡最多两千士兵，最少五百士兵。不说赵冱从不认为荨州军比盂州军差，即便盂州军天下无敌，那也不可能挡住赵冱带领的一万兵马，甚至于赵冱还可看情况决定自己究竟该采取快攻慢打还是慢攻快打的不同策略等等。
而作为一个将以战养国当成国策的国家来说，夯堡乃是北越国特有的一种攻防一体堡垒。
因为夯堡体积虽小，但却是用各种坚固的土石搭建而成。只要配上足够人手，一座夯堡的搭建时间不会超过二十日。
假如在攻城战中，根据夯堡归属，各种夯堡将会成为攻城方的桥头堡或者说是守城方的外沿防线。而野战中，夯堡也是最好的防御体。
所以不仅在出境作战时，夯堡会随北越**队的前进大放异彩，乃至在一些富裕省份中，夯堡也会成为一种基本的防御措施。而随着夯堡的建设时间越长，内部防御也会更牢固。
好像赵冱面前的这座东四夯堡，建筑时间就已在五十年以上，从外形看去，已经仿似一个巨大山包乃至是小型城池。
故而再次打量一下眼前的东四夯堡，赵冱就皱了皱眉头道：“这样的夯堡在盂州境内有多少。”
“不多，总共只有十二座，而且在夯堡里面防御的都是盂州军中的二线部队，攻打起来……，严格来说并不难。”
“为什么只有十二座？是整个盂州境内只有十二座吗？”。
虽然夯堡所需的建筑时间并不长，包括荨州城也不会建筑专门的夯堡来进行防御，以至于黄山军才有围城的可能。但想想盂州城拥有的经济实力，包括眼前夯堡的坚固与巨大，赵冱就有些不明白盂州的夯堡数量怎会这么少？
站在一旁的斥候头领就说道：“因为这些夯堡都是前任盂州指挥使留下的，至少在余容任期内，他没建过任何夯堡，毕竟余容的军事目的不同。”
余容的军事目的不同？
听到这话，赵冱点了点头。
因为随着《关雎》的流传，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余容经营盂州、经营盂州军全都是为了从穆延手中夺取太子母亲焦玉。所以只以夯堡的防御性质来说，余容自然不会在盂州境内盲目建设占用大量资源的夯堡。
而且以夯堡的搭建时间计算，余容真要依托夯堡来抵御育王图濠的进攻也不用急于一时。
故而点点头，赵冱就说道：“传令下去，一营、二营在一刻钟后开始由东西两侧进攻东四夯堡，三营、四营负责警戒，斥候营继续加强周边侦察。”…,
“得令。”
随着赵冱传令下去，几名守在赵冱身后的将领立即飞奔而出。因为他们都知道，作为荨州军进入盂州后的第一战，他们只能胜，不能败。
只是他们并不清楚，现在防守夯堡的所谓盂州军二线部队并不是真的二线部队，仅是余容临时征召的一些老兵乃至壮丁。
因为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余容从没想过要依靠这些夯堡来阻挡荨州军进攻，或者说是阻挡以前的申州军进攻。只是说穆延当初仅扫荡了一些盂州境内的大小哨所，还没到进攻夯堡时就退出了申州，这才变成由荨州军来打这第一阵。
而站在夯堡掩体后面，一名前会阴山胡虏的兵丁就望向胡三德说道：“头，你说这次祖爷靠谱吗？居然要我们抵挡这么多荨州军进攻。”
“怎么？你敢怀疑祖爷？”
“没，我们怎敢怀疑祖爷，只是……”
换成其他人，或许根本不可能提早发现荨州军行动，但作为从开始起就与各种官兵周旋的会阴山胡虏，其实早在一日前，胡汉三就已确定赵冱的第一个攻击目标即是会阴山胡虏镇守的东四夯堡。
不过即便如此，胡汉山也没做出撤出东四夯堡的决定，而是决定坚守东四夯堡。
当然，胡汉山等人在盂州军中的名号早已不是会阴山胡虏。因为自从进入盂州境内后，换了个身份加入盂州军，包括胡汉三自己在内，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余容“信任”。
因为胡汉三即使也清楚这种信任只来源于余容希望得到一些炮灰，但纵使是炮灰，依靠自己的努力，命运也会各有不同。
何况会阴山胡虏所以进入盂州军，原本就是为了还穆延的恩情。即使他们现在已经没有暗助穆延夺取太子母亲的机会，但只要帮助盂州军阻击荨州军、阻击育王图濠，同样也是在还穆延的恩情。
所以面对赵冱的大军压境，胡汉三不是没想过退缩，但就是不能现在就退缩，或者说是不能轻易退缩。
因此瞪了一眼说话的兵丁后，胡三德就喝道：“没有就好，某在前面盯着，汝下去问问祖爷有什么打算，看情况敌人快要进攻了。”
“好咧，某这就去通报祖爷。”
不管在会阴山胡虏还是军队中，武力强弱都是区分地位高低的最好标杆。所以胡三德虽然因为年纪、武力等诸多因素成为了东四夯堡表面上的领导者，但所有会阴山胡虏都知道胡汉三才是东四夯堡真正的领袖。
因此对于胡三德命令自己去找胡汉三的事，兵丁不仅没任何意见，更是乐意去效劳。
毕竟除了武力外，胡汉三的睿智更在东四夯堡所有人之上。而面对赵冱带来的一万荨州军，显然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武力，还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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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一章、我们有什么实力吗
“杀”
不管胡汉三等人如何在东四夯堡中准备，为试探虚实，赵冱还是在一刻钟后准时下达了进攻指令。
只是说夯堡即便不是城池，但也是名副其实的战争堡垒。
面对蜂拥而上的荨州军，早有准备的会阴山胡虏立即箭如雨下般将无数箭矢疯狂射向了冲过来的荨州军。
“啊啊啊混帐怎么这么多箭”
“退，快退……”
由于夯堡本就是北越国常用的战争手段，所以几乎所有北越**人都对夯堡有一定了解。可作为一种临时据点，一般北越**队也只会将夯堡当成一种阻敌手段，根本没想过把夯堡当成一个城池来防守。
所以面对东四夯堡射出的无数箭矢，在倒下近百名士兵后，准备不及的荨州军立即“呼啦啦”迅速退了下去。
毕竟仅以一般状况论，即使每个夯堡都有满员的两千兵丁，也不可能装备这么多箭矢。
因为，弓箭手再怎么说都只是一种远程攻击手段，除非在退无可退的城防战中，根本不可能完全依靠弓箭来防守。所以没想到东四夯堡竟储存有这么多弓箭，没有充分准备的状况下，荨州军也不敢轻易冲锋。
毕竟仅是一轮攻击，整个东四夯堡就几乎射出了近千箭矢，这已经远远超出了荨州军预计。
所以看到两营荨州军同时退下来，不是怪怨他们擅自撤退，赵冱也在马上怒喝一声道：“混帐，一个小小夯堡怎会有这么多箭矢，难道余容将盂州军的所有弓箭手都调到这东四夯堡来了吗？”。
这不怪赵冱会愤怒。
因为战争一道最重要的就是“张弛有道”，如同赵冱一开始就只是让两营兵丁从东西两侧同时进攻东四夯堡一样。即使东四夯堡中的箭矢数量较多，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轮射击中将所有箭矢全都射出来。
而且不仅赵冱的荨州军，整个北越**中，一座夯堡的箭矢数量也不会超过两千支，这不仅是因为弓箭和弓箭手的缺乏，同样因为要将更多弓箭放在防守各个城池上，岂能只因一个小小夯堡就投入这么多弓箭和弓箭手。
所以想到这居然是东四夯堡的一次射击数，赵冱不仅愤怒，更觉得极不可思议。因为他怎么都想不通，余容为什么要给一个夯堡配备这么多弓箭和弓箭手。
毕竟荨州军如果放弃攻击眼前的东四夯堡，东四夯堡的“大量”弓箭和弓箭手就毫无用处了。
即使他们最后从东四夯堡中突围出来，只要进入野战状况，弓箭和弓箭手的效率也会大为降低。
可这又是余容要给东四夯堡配备这么多弓箭和弓箭手吗？
这当然不可能。
因为余容即使并没完全放弃盂州境内的十二座夯堡，但考虑到这次与荨州军作战的最终目标，知道夯堡的牵制作用并不大，除了放任那些炮灰兵自行防守各个夯堡外，余容也就是给每个夯堡留下了区区五十名弓箭手和一千支箭矢的最低限额。
但这在其他夯堡或许仅是种无奈之举，可如果加上会阴山胡虏的往日积累，或者说是穆延的暗中援助，东四夯堡的弓箭手和弓箭数量都远远超出了定额。
毕竟会阴山胡虏的前身就是会阴山中的山民，不仅人人都射得一手好弓箭，或许粗糙一些是难免，真要他们自己去制作弓箭也不难。…,
所以一轮射击就射出近千支箭矢或许对其他夯堡来说不可能，但对东四夯堡而言却绰绰有余。
甚至于就在东四夯堡的土墙后，还有不少前会阴山胡虏的兵丁正在将普通木料劈制成简单箭矢。即便这些箭矢只有大致形状而没有箭头，甚至都没有准头，但只要射入没有铠甲保护的皮肉内，照样可以射一个通透。
毕竟这是战争，没人会要求弓箭手只有瞄准敌人后才可射击。
只要能达到覆盖效果，乱扎都能扎死几个敌人。
故而在荨州军狼狈退下后，胡三德就满脸兴奋道：“祖爷，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们打退荨州军，打退荨州军了。”
“这有什么好兴奋的，记得不要曝露了我们的实力。”
摇了摇头，不是不屑，而是胡汉三根本不关心赵冱现在的攻击。
因为在东四夯堡的弓箭耗尽前，胡汉三根本不信赵冱还敢盲目冲击夯堡的防御。毕竟夯堡的土墙即便再怎么粗劣，那也足有三公尺高，即使骑兵也不可能一跃而过。
“知道，某知道……”
但一边点头，胡三德却望着胡汉三转开的背影暗自嘀咕道：“实力？我们有什么实力吗？还是说……”
而不管胡三德明不明白胡汉的话语，还在赵冱无比恼怒时，一名将领就满脸兴奋地奔过来道：“少将军，您看……”
“看什么？”
转脸一望，虽然不知那将领在兴奋什么，但看着将领拿在手中的箭矢，赵冱就一下怔住了。因为从那箭矢上的新鲜血迹看，赵冱一眼就能看出那肯定是刚从东四夯堡中射出的箭矢。
可这固然不是件值得兴奋的事，但怎么看那箭矢，赵冱就怎么觉得不对劲。
因为那箭矢不仅没有箭头，只是将箭杆头部削尖而已，箭身也是粗糙得不能再粗糙。
于是神情僵硬着，赵冱就说道：“你们刚才就是被这样的箭矢射回来的？……等等，刚才那夯堡就是用这样的箭矢射击你们的？”
“是的，少将军。虽然末将也有些不敢相信，但在看到对方竟是用这种箭矢射击我们后，末将就想办法查了一下，这才发现对方射出的箭矢十支有九支都是这样的粗制箭矢。明显就不是什么正规部队的箭矢。”
随着赵冱转换了一下质问语气，前来禀告的将领也不再担心了。
因为与他们是被这样的箭矢打退回来相比，如果能发现东四夯堡为什么拥有这么多箭矢的秘密，同样是大功一件。
赵冱也点点头道：“哼，某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想用这种粗制箭矢来吓退我们，传令下去，架盾冲锋，他们根本就没有多少箭矢。”
“末将遵命。”
听到赵冱命令，将领立即兴奋起来。
因为正如赵冱所说，先前他们与其说是被敌人击退，还不如说是被敌人的箭矢数量吓退。毕竟在没有太多准备的状况下，谁都想不到东四夯堡中会有那么多弓箭和弓箭手。
但东四夯堡中的弓箭如果都是这样的粗制箭矢，再多都不会让人感到可怕了。
毕竟荨州军中不仅有专任的盾牌手，一般士兵也有各种小型木盾可在战斗中用来防御。这种小型木盾或许挡不住多少次劈砍，但如果只是面对这种没有箭头的箭矢，根本就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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