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不管谁生出儿子,那就是爵女的儿子
第一千零六章、不管谁生出儿子,那就是爵nv的儿子
作为一个nv人,或者说作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王干娘的这一生其实相当无奈。
因为,现代社会的儿童福利院制度即便也很假,但总好过古代社会的孤儿更多却根本没有福利院一类可供收容的处所。所以在感ji能被蒲爵府养育人的状况下,王干娘也不得不一直在蒲爵府的yin影下苦苦求生。
所以能得到易嬴青睐,不管易嬴青睐自己的理由是什么,或者说是能够青睐自己多久,王干娘都想找人好好炫耀一下。
而王干娘若要炫耀自己的际遇,还有比蒲爵府更好的炫耀对象吗?
因此,王干娘虽然的确是在“帮助”蒲爵府,但也是抓住能炫耀的机会就要好好炫耀一次。毕竟炫耀给其他人看不仅毫无意义,也不能让王干娘有这种满足感。
所以看到易嬴专心应付佘赛uā讨好的模样,王干娘不是嫉妒,心中反而有种得意。
因为换成王干娘自己,那可是易嬴主动朝王干娘下手,并不需要王干娘去讨好易嬴才能得到易嬴的青睐。哪像佘赛uā现在这样,跟个ji户都没什么两样。
所以这不仅让王干娘看得痛快,她更希望佘赛uā能再无耻一些,也让她再满足一下。
不过,王干娘是在桌旁看得津津有味,坐在桌子对面的佘柳枝和佘柳叶却渐渐觉得不对味了。不好拿自己母亲说事,也知道自己母亲为什么会这样,佘柳叶就说道:“姐,你看易少师怎么这么无耻啊难道那《关雎》并非易少师所写吗?”
“关雎是关雎,易少师是易少师,难道妹妹不知道官场中很多人都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吗?”
与为了求子,佘赛uā已变成一个不是游河贵fù的游河贵fù不同,由于佘柳枝、佘柳叶的孩子根本不可能继承蒲爵府爵位,所以佘赛uā不仅没要求她们好像自己一样到处去招惹男人,更是尽心尽力去培养两个nv儿。
因为佘赛uā知道,假如自己保不住蒲爵府,佘家的将来就必将寄托在佘柳枝和佘柳叶,乃至佘柳枝、佘柳叶的夫家身上。
所以为给两人找个好婆家,佘赛uā也没轻易让她们嫁人。
毕竟真要让佘柳枝和佘柳叶嫁人,那也得嫁个能扶持佘家的男人才行。
即便这的确有些耽误佘柳枝和佘柳叶嫁人的时间,但这也无疑给了两人更多的准备时间,只要jing挑细选,以着蒲爵府最后的荣耀,佘赛uā也相信自己两个nv儿绝对不会愁嫁。
因此听到自己姐姐在讽刺易嬴,佘柳叶就暗笑道:“姐,你怎么能这样说?难道你不怕易少师生气,不肯帮我们蒲爵府吗?”
“怕什么怕?你没看这两个天英弟子都不愿多看易少师一眼吗?而且就凭易少师这样,恐怕不是我们还呆在桌上,他都要直接将娘就地推倒了。”
将娘就地推倒?
听着姐姐佘柳枝如此直接的讽刺,望了望易嬴和自己母亲佘赛uā现在的模样,佘柳叶就有些双脸发红。
因为身为nv人,她们都知道佘赛uā为求得一个儿子所做的努力,也清楚自己即便再怎么做也不可能代替自己母亲。所以不管佘赛uā做了什么,身为不能继承蒲爵府的nv子,她们也不能对佘赛uā的举动多说什么。
可佘赛uā做了什么不要紧,酒足饭饱后,趁着酒意,易嬴的右手就不甘心再放在佘赛uā大ui上了。
不仅直接抱住了佘赛uā,更是抓着佘赛脯就在那一边捏,一边与佘赛uā卿卿我我的逗笑不止。
而知道易嬴已经差不多,佘赛uā的左手也搭在了易嬴肩膀上,吐气如兰的说道:“易少师,你看看蒲爵府,现在就只有奴家和两个nv儿在当家,真是说有多难就有多难,不知易少师可不可以同皇上说说,让皇上改改继承爵位的规矩啊”
“皇上是没机会,等大明公主什么时候开恩吧”
一边大包大揽,易嬴的双眼就不住在佘赛前的沟壑中逡巡。
可易嬴固然是亦真亦假的醉了,佘赛uā却根本没喝多少酒。听到易嬴话语,佘赛uā顿时又惊又喜道:“易少师说等大明公主?难道大明公主可让奴家和nv儿正式继承爵位吗?”,
“这个的确有机会,只是说不准什么时间而已。”
用了捏了一把佘赛uā饱满的iong脯,易嬴深知这个时代还没有所谓的假iong一说。
只是目光一转,易嬴的双眼就望向了屋中颇有些以战功封爵味道的小型武器架道:“而且大明公主现在又重新开启了以战功封爵途径,别说爵nv想要保住爵位,佘家想要重新封爵都不难。”
“什么?大明公主又开启了以战功封爵的途径?易少师这话当真?”
猛听易嬴话语,佘赛uā还没反应,佘柳枝就腾一下从桌旁站起。甚至因为身体带动桌子,以至于桌上酒菜都差点跟着一起翻倒。只是说丹地、苏三同在桌旁,这才稳住了桌面局势。
而易嬴又为什么要突然说出以战功封爵之事?
原因就是从佘赛uā母nv身上,易嬴隐约就闻到了一种武人味道。
这或许是以战功封爵家庭的通病,即便nv人上战场的机会不多,但为了不使家族丢脸,只为了强身健体、保护自己,她们多少都会习练一些武艺。
甚至于在佘柳枝站起后,佘赛uā也有些ji动道:“易少师,这是真的吗?大明公主真开启了以战功封爵的途径?”
“应该是这样没错,因为要收复荨州,大明公主已经许给了赵孜一个子爵位。”
虽然对于赵孜被大明公主封爵一事,易嬴也有些感慨,但知道这事隐瞒不了多久,易嬴却也没有瞒着佘赛uā母nv的意思,只是说为了不巧成拙,在简单将事情说了说后,易嬴又说道:“当然,赵孜的情况是有一些特殊,而且真想以战功封爵,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率军出征。”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率军出征?
听到这话,佘赛uā母nv的情绪才微微冷静下来。
因为她们不仅不是现役军人,而且还是nv人,何况蒲爵府又脱离军队多时,她们就是想要再以战功封爵,那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但与最先ji动起来的姐姐佘柳枝不同,等到易嬴话音落下,佘柳叶就小脸兴奋着说道:“易少师,但柳叶听说现在云兴县驻扎的三营乌山军校尉也是一名nv子吧易少师能不能帮柳枝加入那三营乌山军?”
虽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但佘赛uā和佘柳枝却也不会好像佘柳叶一样什么都去关心。
所以第一次听到这消息,佘赛uā和佘柳枝眼中都lù出了惊讶之
而望着佘柳叶一笑,易嬴就说道:“也不是不行,但这得你们母nv仨都做了本官的nv人后再说。”
说完易嬴不仅在佘赛uā脸上用力一ěn,更是一把将已经捏了许久的佘赛脯上的绯衣也给扯了下来。
“啊”一声惊呼。
别说在两个nv儿面前曝脯,不是为确保易嬴能够帮忙,佘赛uā甚至都不会在两个nv儿面前与易嬴这样亲昵。
但即便如此,突然被易嬴扯下iong前绯衣,佘赛uā还是赶紧抬手将**捂住,却是满脸嗔è的叱向易嬴道:“易少师,你这是干什么,你打妾身的主意便罢,却又怎能打起柳枝、柳叶的主意来。”
“呵呵,爵nv莫怪。”
“大明公主虽然的确开启了以战功封爵的道路,但真想以战功封爵,爵nv又认为这是一件简单事吗?何况你们即使再以战功封爵,假如一直没有儿子诞生,这又算延续了佘家血脉?”
虽然易嬴对生儿生nv并没有太多坚持,但在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中,不仅为了继承爵位,即便在普通人家中,那也是生儿子大过天。
所以,猛听到易嬴说起生儿子的话题,佘赛uā又是脸è一变道:“难道易少师有办法让奴家继续生孩子,并且为佘家生出儿子吗?”
“爵nv一个人做不到不要紧,但如果是爵nv母nv三人一起生,肯定能生出儿子来。”
“哼,易少师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汝不知道柳枝、柳叶即便生出儿子,那也继承不了爵府吗?”
“那只是在外人面前如此,但爵nv母nv三人如果一起从了本官,不管谁生出儿子,一体算在爵nv身上,那就是爵nv的儿子。而且以少师府在天英弟子保护下的严密措施,即便爵nv想要一个其他地方的孩子来替代佘家继承爵府,那也没问题。”,
“什么替代佘家继承爵府,那可不行……”
没想到易嬴竟会说出让两个nv儿替自己生儿子的话语,佘赛uā顿时就有些心动起来。
因为,佘赛uā的父亲是怎么死的?那同样也都是在战场上战死的,所以才没能给佘家留下继承爵位的血脉。
因此佘柳枝、佘柳叶姐妹或许只会看到以战功封爵的机会,佘赛uā却不会忘记里面暗藏的危险。
但如果不考虑以战功封爵的危险,只是专心在生儿子上面。即便不敢说百分百成功,如果能加上两个nv儿,佘赛uā却认为三个nv人怎么都该有九成机会生出儿子了。
不然那就不是佘赛uā母nv的错,而是天要绝佘家血脉。
当然,这事情不是其他人就做不到,而是的确没有少师府更保密。
因为即使换成蒲爵府自己,她们也很难保证那些知道内情的下人会不会有异心,所以只有少师府,只有在天英弟子保护下的少师府才能做出这种偷龙转凤的绝妙事。f
第一千零七章、随老爷想怎样就怎样
自从将事情揭开后,易嬴就一直在娘仨、娘仨地念叨不停。
可易嬴又是在什么时候看上佘赛uā母nv?并决定将佘赛uā母nv三人都纳入房的?
那就是在第一眼看到佘赛uā母nv,看到nv儿就是母亲的过去,母亲就是nv儿的将来时。毕竟易嬴虽然也与曲媚母nv、柳如絮母nv乃至图莨母nv有过相好,但她们虽然身为母nv,可没有佘赛uā母nv三人这么相像。
所以不能说见猎心喜,找到机会,易嬴当然是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而且在古代社会、在北越国,易嬴也不用去考虑什么“道德楷模”的蠢事。
但不是说看出了易嬴对自己母nv的野心,只是想到怎样才能让蒲爵府延续下去,让佘家延续下去,佘赛uā就望向桌子对面的佘柳枝和佘柳叶说道:“柳枝、柳叶,你们怎么说?相信有易少师关照,佘家的将来就不会有问题。”
“吾没有问题。”
双手捧着小脸,虽然佘柳叶已经满脸羞红,双眼中却有种掩饰不住的兴奋。
毕竟佘柳叶和佘柳枝都已经是大姑娘,早就在憧憬男nv之事。而且易嬴虽然又老由丑,但不知什么原因,看着被易嬴抱在怀中的妈妈舍赛uā,佘柳叶就感到浑身一阵刺ji,刺ji得自己也想被易嬴抱住。
所以一听这是为给佘家留后,佘柳叶立即满脸ji动的答应下来。即便不是媚眼如丝,但也是望着易嬴在小鹿撞。
不是因为喜欢,仅是因为刺ji。
但没有佘柳叶那么贪玩,身为长姐,佘柳枝的格本就要沉稳许多,而且最先也是佘柳枝因为战功封爵ji动起来。
所以望了望已开始胡思想的妹妹佘柳叶,佘柳枝虽然没开口阻止佘柳叶妄想,但还是凝着双眼说道:“吾想先试试能不能以战功封爵再说,毕竟佘家的血脉延续虽然很重要,但吾还是想试试自己的实力。”
“这没有问题,但不说真要打仗还是以后的事,难道柳枝你就不想在上战场前增强一些实力?例如让天英弟子教导一下武艺……”
让天英弟子教导一下武艺?
猛听这话,佘柳枝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答应顺从易嬴的佘柳叶就立即一脸兴奋地望向丹地、苏三道:“天英真能教我们武艺吗?”
以情而论,苏三当然不会理会佘柳叶。
丹地却是先瞪了易嬴一眼,这才点点头说道:“由于我们天英弟子不能主动上战场,虽然我们能用来教导你们的只是一些战场和战阵所学,但应该足够用了。”
“而且老爷说的没错,真要上战场,还是等以后才划算。”
“因为你们若是现在就跑去从军,就以你们的一身所学,那也非得从小兵开始做起,也不知道为了那个领兵权得付出多少代价。但如果经过充分学习后,不仅会比一般人高,将来成功的机会也比较大。”
“那吾也要上战场”
一听丹地解释,佘柳叶就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却又很快想起前面说过的话,立即转向易嬴说道:“……不过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吾就一边陪易少师,一边练武、学艺好了。”
“这样很好,但要叫老爷,柳枝你呢?”
不管怎样的男人都会喜欢格活泼的nv孩,何况佘柳叶一开始就接受了自己,因此易嬴很快就朝佘柳叶点了点头。
而随着易嬴望向自己,佘柳枝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略带嗔怪的望了易嬴一眼才垂下脸道:“既然老爷都已替奴家姐妹安排好了,奴家当然是随老爷想怎样就怎样了。”
随老爷想怎样就怎样?
虽然易嬴一开始好像被佘柳枝拒绝了,但佘柳枝这话可比佘柳叶要大胆得多,易嬴顿时也猛ěn怀中的佘赛uā道:“爵nv,你真是养了两个好nv儿啊”
“讨厌,易少师你胡说什么,居然占了便宜还卖乖。”
事已至此,佘赛uā当然不会再胡矜持,却也是狠狠在易嬴胯下抓了一把。
因为作为nv人,或者说作为母亲,佘赛uā再怎么也不会将两人nv儿硬往火坑里推。但在知道易嬴真的很强后,佘赛uā自然就只需为佘家将来考虑就行了。,
至于nv儿嫁给易嬴好不好?
反正nv儿总是要嫁人,嫁谁不一样是嫁。
而且真能从天英弟子身上学到一招半式,将来也能成为佘家安生立命的本钱。
所以随着易嬴将自己抱着站起,佘赛uā也没去管已被易嬴拉到iong下的绯衣,任着绯衣就从自己身上滑落掉地。
然后不去管羞得立即将双脸扭开的佘柳枝,易嬴就望向同样满脸羞但眼中全是兴奋、刺ji目光的佘柳叶说道:“柳叶,你和柳枝要一起过来吗?还是等本官同你们娘亲相好过后,明天再去找你们?”
“嗯,怎样都行,但柳叶能不能跟着一起去看看,柳叶还不知道什么是男nv之事。”
依旧是胆大无比,想着能让自己感到刺ji的事,佘柳叶也没有丝毫掩藏。
易嬴也是一脸大笑道:“行,那干娘你就带柳枝、柳叶一起过来吧先让她们在旁边看看,学一下也好。”
“老爷你放心,这事就jiā给干娘了。”
随着易嬴搂着佘赛uā离开,王干娘也没再推托。
因为这样的结局虽然远远超出了王干娘预料,但王干娘又不会为此损失什么,自然用不着去斤斤计较。
然后进到屋中一阵翻来覆去,不仅佘赛uā很快就被易嬴到陶醉得忘记了东西南北。心痒难耐下,佘柳叶很快也在佘赛uā体力不支时被易嬴上了
而佘柳枝虽然更为矜持,但她既然能在前面说出随易嬴想怎样就怎样的话语,自然也就是早做好了准备。
所以用不着王干娘去规劝,最后也是半推半就与易嬴睡在了一起。
于是在一种不能说幸福或不幸福,但却绝对满足的情绪下,不仅易嬴与佘赛uā母nv三人再没有隔阂,甚至佘赛uā母nv三人也没有了隔阂甚至是不甘。
毕竟不管是为了佘家还是为了自己,不仅易嬴没亏待佘赛uā母nv三人,佘赛uā母nv也从易嬴身上得到了能从其他男人身上得到的一切。
至于说易嬴是不是又老又丑?
这不仅在古代社会不算什么,用佘柳叶的话来解释,那还是一种能让nv人感到无比刺ji的事。f
第一千零八章、怎么在这个时候?
上朝是每个朝官必须的工作。
既然已重新开始上朝,在没有理由旷朝的状况下,虽然在蒲爵府尽享美易嬴在第二日还是老老实实来到了朝上一同站班。
不过正如易嬴所料,朝上琐事虽然依然很多,但需要易嬴费劲的事情却几乎没有。甚至于浚王图出境建国的各种后续事宜也已经在慢慢展开,简直就仿佛给了易嬴一个偷懒的机会。
但易嬴知道,这样的状况必然长不了。
因为赵孜被封爵的事只要正式传到京城,京城肯定要再次掀起惊涛骇
不过在这之前,易嬴还是可以偷得半日闲。
所以从朝上回来,易嬴就再次回到蒲爵府,并将王干娘和佘赛uā母nv三人接上马车,一起往少师府赶去。因为真想做到偷龙转凤,佘赛uā母nv三人就必须住到少师府才行。
而在马车内,不仅佘赛uā一脸温顺柔从的被易嬴抱在怀中,佘柳叶也是满脸兴奋的挽着易嬴胳膊道:“老爷,所有男人都和老爷一样吗?”
“柳叶你说什么都和老爷一样?”
“就是男nv之事啊”
虽然昨晚不是不满足,但因为对男nv之事有着足够好奇心,佘柳叶的关心可不仅仅只放在易嬴一人身上。更在想像易嬴这样又老又丑的家伙假如都能有那么大的东西,换成更年轻、英俊的男人,岂不是要更大?
而虽然不知道佘柳叶在想什么,佘柳枝还是一瞪眼道:“柳叶你别瞎闹,我们现在可都是老爷的nv人了。”
“这个吾当然知道,但老爷都已经这么大了,那些年轻男人又会是怎么样子呢?”
大?年轻男人?
随着佘柳叶没心没肺地将心中所想说出来,马车内的众人顿时一阵汗颜。
毕竟没人想到佘柳叶竟会去考虑这种东西,甚至还能如此兴奋。
而与易嬴在马车上的闹腾不同,刚送走一名官员,浚王图却在王府uā厅中望着已经彻底放晴的天空感叹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是啊真没想到薄郎的死竟会带来这么大好处。”
同样在嘴中感慨着,国师桑采群也有种意外感。
毕竟他们虽然都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为什么要让浚王图出境建国,以及一定会让浚王图出境建国,但也能想像出当朝廷正式开始讨论这事时,肯定会打很多口水仗。
因为,即便知道这事很难改变,但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肯定会有人想要借机好好表现一下。
可就是没想到,只因为一个薄正佑的突然亡故,事情一下就变得顺利起来。
好像区区浚王图的出境建国,根本比不上薄正佑的死亡影响更大一样。
但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利益的驱使。
因为,浚王图出境建国即使不仅能降低现在的危险,还能推迟将来的危险到来,但这与官员们的当前利益仍是没有太大关系。
可薄正佑的亡故却不同,随着朝廷中突然多出一个真空地带,自然很多人都会想要上去分一杯羹,也就没人再想在浚王图出境建国一事上节外生枝来显出自己的能耐了。
毕竟显能耐不等于占利益,如果在薄正佑亡故一事中占不到利益,再怎么显出能耐都是假的。
所以为将自己的能耐真正显现出来,并且拿到更确实的利益,这才不会有人再去关心有如ji肋般的浚王图出境建国一事。
故而浚王图也是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国师你待会也代本王前去薄郎府中慰问一下,左右表示一下。”
“小臣明白了。”
对于浚王图的吩咐,桑采群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这不仅可体现浚王府的仁慈,或者随着桑采群的登慰问,也会让那些试图在薄正佑亡故一事中获利的官员更加意识到浚王府的存在,并且转而考虑一下在浚王府和朝廷中的取舍等等。
毕竟浚王图可留在京城的时间不多,怎么都要多走动一下。
而就在桑采群开始准备前往薄府事宜时,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也慢慢停在了薄府前。
只是说与其他前来薄府慰问的马车不同,该辆马车不仅没有官员所乘马车的富奢,马车上更是早早挂上了黑布、白uā,马车的轮辙、底架上更是有着许多泥泞土块,整个一风尘仆仆的样子。,
故而突然看到这样的马车,就连前待客的薄府下人都有些不知所以然。
因为很显眼,马车主人即便不是千里迢迢赶来奔丧,但也应该是赶了不少路。可以薄正佑的为官风格,很难想像他在京城附近还会有这样的朋友。
不过,随着马车上走下一白发矍铄老人,薄府下人立即满脸惊恐地迎上去道:“二叔公,您老怎么来了?难道您老早知道……”
“滚开。”
一巴掌将迎上来的薄府下人打到一旁,望着挂满了黑布白绫的薄府大薄天箕就一脸懊恼。
因为,薄天箕此次进京可不是为给薄正佑奔丧而来,而是为了薄家将来在堰州的发展,乃至说是往京城的发展而来。因为薄家即便在堰州乃是大族,又在薄正佑高升后一步步壮大,但在京城却没有太多根基。
可薄天箕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没赶到京城,突然就收到了薄正佑亡故的消息,这让薄天箕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懊恼。
因为他早到一个月,或者说早到一周,形势或许就完全不同。
而薄天箕到来的消息不仅立即让那些下人成一团,甚至听到消息的薄密和薄纪氏等薄府家人也成了一团。毕竟薄天箕不仅不是个和蔼的长辈,甚至还以严厉著称。
但与聚集在后院的薄府家人慌不同,由于接过了薄府葬仪权,在前院待客的宋敬明也是第一个迎出来道:“……原来是薄叔公到了,快里面请。”
“汝是……”
望着宋敬明并非一身丧装打扮,只是iong前挂了朵白uā的客人衣着,薄天箕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宋敬明显然就是一名前来吊丧的客人,怎能好像主人一样前来迎接自己。
而薄密等人虽然还没出来,一名机灵的薄府下人立即说道:“二叔公,这是宋尚书家的公子,因为夫人不能在外面随意抛头lù面,宋公子和尚书大人就接过了薄家葬仪权,现在二叔公来了……”
“原来如此,有劳宋公子和尚书大人帮忙了。”
没想到宋敬明竟然是尚书之子,虽然不知一名尚书又怎会接过薄家葬仪权,薄天箕还是一脸感ji的朝宋敬明躬了躬身。
不是因为宋敬明在帮薄家治理丧仪,而是因为宋敬明的尚书之子身份。
但不知薄天箕在拜什么,宋敬明赶紧伸手一扶道:“薄叔公免礼,想当年我宋家遭难时,正佑兄也曾对小侄一家多为关照,现在正佑兄出事,小侄当然得设法相助。”
原来如此。
不知宋天德真正为的乃是薄正佑遗留下来的朝廷资产,对于宋敬明会到薄家帮忙的事,薄天箕也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供解释的理由。
毕竟不是薄正佑坚持,薄天箕根本不赞成他在朝廷中当什么清流。
可如果这样就能在薄正佑亡故后还能得到一名尚书的帮助,这却不能不说是薄正佑的远见卓识了。
因此把着宋敬明的双手立起腰杆时,薄天箕就带着感ji惭愧道:“让宋公子费心了,改日老夫必定亲自登拜访,以谢宋公子和尚书大人的大恩大德。”
“薄叔公不必多礼,我们里面请,相信嫂夫人也应该得到消息出来了。”
“那是,那是……”
听到宋敬明提起薄纪氏,薄天箕的脸è就微微难看了一下。
因为在听到薄正佑突然亡故的消息时,薄天箕第一时间就想到这又是薄纪氏给克死了。不过在宋敬明面前,薄天箕却知道自己不能轻易表现出来,以免被外人笑话。
然后到了薄府后院,率先朝薄天箕迎过来的并不是薄密和薄纪氏等几个薄府妾室,而是苦嚎着的几个一身披麻带孝的薄正佑子nv。
“二叔公,二叔公……”
“……二叔公,爹爹没有了,为什么爹爹没有了。”
“好孩子,好孩子别哭。”
望着几个悲戚的男nv小孩,薄天箕同样悲戚无比。
因为都是几房妾室在近年所生,薄正佑的几个孩子岁数实在太小,根本没法继承薄正佑留在京城,或者说是留在官场中的财产。
只是哄了哄几个孩子,又望了望薄纪氏几个妻妾后,薄天箕就一脸疑的望向薄密道:“薄密,卜管家呢?卜管家在哪?怎么他即不帮着宋公子主持葬仪,现在又不出来迎接。”,
这不怪薄天箕会疑
因为薄密这样的薄府旁系都只能在薄正佑府中做个内管事,薄天箕其实一开始并不赞同薄正佑让一个外姓人来做薄府管家。
只是说在卜管家lù了一手本事后,薄天箕大感叹服,这才没有再对薄正佑只让薄密做内管事表示质疑。
但一听薄天箕问话,薄密就怔了怔道:“二叔公问卜管家吗?卜管家和松月在上个月月头就已被丞相府要去了。”
“……被丞相府要去了?怎么在这个时候?”
一听卜管家被丞相府要去了,薄天箕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他虽然对松月没什么印象,也不在乎薄府多一个或者说是少一个书房丫鬟。但薄天箕此次前来京城说是要看看薄正佑,其实也未尝没有找卜管家算一卦的想法。
毕竟现在北越国形势也已经隐隐反应到了堰州。
只是说卜管家居然在薄正佑亡故前的一个月就离开了,而且去的还是丞相府,这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怪异。f
第一千零九章、难道他是为了保护薄纪氏?
“什么?那卜管家居然是在丞相府遇袭后才被挖去的?”
虽然在知道卜管家被丞相府要去后,薄天箕就没再提一句有关卜管家的事,因为他知道不仅现在,就是薄正佑仍然在世时,薄府也不能因为区区一个管家,或者说是区区一个算命老者与丞相府做对。
但宋敬明却不同。
知道薄正佑的死因有异,虽然查找凶手的工作已被天英接手,但念着往日薄正佑曾在宋家遭难时帮助过宋家,宋敬明却不敢将这事也当成什么都不知道来对待。
而在薄密已被薄天箕逮着问话的状况下,现在还能招呼宋敬明的就只剩下薄纪氏了。
虽然以宋敬明这几日在薄家的帮忙,这不该用“招呼”来形容,但在薄天箕赶到京城后,薄纪氏自然不敢随意再将薄府大权jiā出去,只得向宋敬明赔笑道:“是的,宋兄弟。”
“当时是丞相府说卜管家的人已到那边了,虽然老爷有些不甘心,但在亲自走了一趟丞相府后,却也没能将卜管家和松月带回来。”
“这样吗?但你们知道丞相府为什么要将卜管家挖去吗?”
“好像卜管家有一手卜算星象的绝活,丞相府说会找时间推荐他到钦天监任职。虽然这也是卜管家一开始在卜家做事的原因,但不知道是不是老爷一直没找到推荐卜管家的机会,卜管家才与丞相府联系上。”
“……有这样的事?卜管家这不是在背叛薄家吗?”
对于有着克夫、克父之名的薄纪氏,薄天箕心中有很多不满。
所以,虽然是在向薄密问话,薄天箕却不是就不关心薄纪氏如何招呼宋敬明了。特别看到两人说话全无顾忌,几乎是眼望着眼的样子,薄天箕心中就更为不舒服。
可宋敬明或许对卜管家的本事没什么概念,听到卜管家竟然是为了钦天监的官位才被丞相府挖去时,薄天箕顿时爆发了,也打断了薄纪氏在一旁与宋敬明的话语。
看到薄天箕发怒,薄纪氏顿时就有些不知该怎么回话,甚至都有些畏惧起来。
因为宋敬明这个外人或许什么都不明白,但早知道薄家人对自己的态度,薄纪氏却相当清楚这是薄天箕在对自己借题发挥。
毕竟卜管家可是被丞相府要去的,薄天箕又有什么理由、什么资格去朝已经去了丞相府的卜管家发难?而在不可能向已经死去的薄正佑发威的状况下,薄天箕的发威对象肯定是没有阻止卜管家离开的薄纪氏。
而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更怀疑事情是不是与薄正佑的死因有关,宋敬明就在旁边说道:“薄叔公言重了,那可是丞相府,虽然最近是出了些问题,但除了少师府外,可没人敢随便说丞相府坏话。”
“老夫明白了,多谢宋公子指点。”
听到宋敬明居然用丞相府为题将话头扯开,薄天箕的脸è顿时就是一变。
当然,这不是因为薄天箕已想起丞相府的势力远在薄府之上,而是在思索宋敬明为什么要帮薄纪氏将话题转开。
难道他是为了保护薄纪氏?
不知该不该这么想,薄天箕心中已开始怀疑。
而由于薄天箕已经到来,宋敬明当然不可能再在薄府越俎代庖,很快就找了个理由推辞离开了。
不过,在亲自送走宋敬明后,薄天箕的脸è却立即一沉道:“薄密,这个宋公子在正佑亡故后就每天都来薄府吗?”
“是啊多亏了宋公子,要知道当初老爷突然亡故,小人四处求告无最后还是宋公子第一个到薄府帮忙,然后随着尚书大人到来,后来那些官员才开始络绎不绝前来吊丧了,甚至皇上也发了悼文。”
“哼,他当然要来,他不来怎么行……”
“二叔公说的对。”
没那么多心机,对薄纪氏也没有太多敌意,薄密当然不会猜到薄天箕已想到什么。
但随着薄密接了一句口,薄天箕心中就更加恼怒起来。
只是薄府现在不仅不能招惹丞相府,同样也不能招惹尚书府,薄天箕就愤而回头道:“算了,老夫管不了这事,也不想去管这事。薄密你快去将账簿拿来给老夫看看,不会这东西你也jiā给了宋公子吧”,
“这当然不会,宋公子和尚书大人只是帮薄家招呼一下那些官员,可不会ā手薄家账簿。”
不知薄天箕在对宋敬明不满,薄密就实话实说一句,然后才带着薄天箕进到屋中将账簿拿了出来。
看到薄密的动作迅速,薄天箕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薄密的忠心虽然无可挑剔,但就是为人太老实,也不会将人往坏处想,这却是他最大的“缺点”。
然后回到后院翻开薄密拿出的账簿,虽然一开始没怎么入心,但只看了一会,薄天箕就满脸惊讶道:“五万两?这里怎会有一笔单独五万两的进项?这真是其他人用来悼念正佑的银子?不是正佑在其他方面的收入。”
“不是,这笔银子是直接jiā到夫人手中,就是为了悼念老爷。”
对于薄天箕一眼就盯上这五万两银子的事,薄密并不感到奇怪。因为直到今日,薄密还是觉得很稀奇。
而听到银子是直接jiā到薄纪氏手中的,薄天箕的双脸顿时又是一沉道:“你说的夫人是薄纪氏?但这五万两怎么没记送银子的人名?难道又是宋公子?”
宋公子?
没想到薄天箕会怀疑到宋公子身上,薄密立即摇头道:“应该不是宋公子,虽然夫人不愿意说,但据小人从那天到访的客人估计,应该是少师府给的这五万两银子。”
“怎么少师府也跑出来了?还有薄纪氏为什么又不愿意说……”
猛听事情又牵扯上少师府,薄天箕的脸è就黑得发沉。
因为薄天箕即便刚到京城,但也听说过前段时日少师府与丞相府的争斗。清楚薄府不仅不能与丞相府做对,更不能与少师府作对。可他就是没想到,怎么薄纪氏又会与少师府牵扯上关系。
当然,薄密是不知道薄天箕为什么担心,或者说是在担心什么,直接就将当日事情说了说。
而听到宋天德等人曾借了薄府院子来进行议事时,薄天箕也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了,或者说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清楚从薄秘密处问不出来什么,薄天箕就再次找到了薄纪氏。
“什么?二叔公想知道那五万两银子是谁送的?”
听到薄天箕找自己的来意,薄纪氏就犹豫了一下。
因为薄纪氏一开始为什么不愿将是谁送的银子说出来?目的就是在薄密和薄家造成一种自己被重视的假象。但她或许能这样应付薄密,应付薄天箕却有些困难。
毕竟薄天箕乃是薄家长辈,虽然不在三从四德范围,但却不是薄纪氏能够敷衍的对象。
而望着薄纪氏已经有些憔悴的清淡面孔,薄天箕却相当冷淡道:“怎么?薄纪氏你不想说。”
“……侄媳不敢,只是侄媳也没把握这笔银子到底是由谁送出的。”
思虑了一下,薄纪氏还是微微垂下了眼脸。
听到这话,薄天箕的双脸立即一沉,冷声说道:“哼,不知道是由谁送出的?汝这话什么意思?”
“因为这笔银子是少师府随行的天英弟子给的,但侄媳却不敢保证这是不是易少师的意思,毕竟易少师没理由给薄府这么多银子。”
“……天英弟子?”
听完薄纪氏托词,薄天箕的声音中都有了种惊
而薄纪氏为什么要直接将天英弟子的身份说出来?原因就是从薄天箕态度中,薄纪氏就知道他已在怀疑自己与少师府的关系了。只是说这种怀疑恐怕不是薄纪氏需要的怀疑,所以她只能将事情往大的地方扯。
毕竟少师府是一回事,天英又是另一回事。
或许薄天箕有胆为了埋汰薄纪氏而往少师府身上泼污水,但他又能往天英身上泼污水?何况天英乃是个nv子为主的派,这种污水只会越泼越麻烦。
当然,不仅如此,薄纪氏也的确找不出少师府给薄府这么多银子的理由。
所以两相其害取其轻,总之是要拉大旗、作虎皮,那还不如将天英弟子也给扯出来。
而由于薄纪氏说话时一直低着头,薄天箕甚至看不到她的脸è变化,郁闷中就说道:“天英为什么要送薄府这么多银子。”
“侄媳不知,但以少师府的贪婪,此事更没有理由。何况先夫与易少师jiā情淡薄,迄今为止易少师也就来过薄府那么一次,但天英弟子来无踪、去无影,侄媳也不知道先夫是否与天英弟子有什么jiā结。”,
“汝的意思是说……,正佑的死有可能与天英弟子有关?”
“侄媳不知。”
易嬴来没来过薄府,薄天箕当然很容易就能打听出来,而且从那些跟在薄正佑身边的随从嘴中,薄天箕也不认为他真与易嬴有什么jiā往又能瞒得住人。可天英弟子却不同,高来高去,谁都不知道她们会不会与薄正佑有接触。
而即使为了自保,薄纪氏才会将天英弟子硬扯进来,但她也没想到薄天箕竟会天真地将薄正佑的死因归结到天英弟子身上。
只是从自身考虑,薄纪氏知道她无法为天英辩白,也不需去为天英辩白,立即就将自己先开脱掉了。f
第一千零一十章、薄老能替堰州薄家做主吗?
在询问完薄纪氏五万两银子来历后,薄天箕就开始到灵前祭拜薄正佑,并适当给薄正佑守灵。
因为薄天箕知道,薄家所以能在堰州拥有现在的局面,全是托了薄正佑全力扶植的福。
所以不管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薄家,他都不能让薄正佑在天上失望。
只是由于薄纪氏话中提到了天英薄天箕就知道自己不能再随意挑薄纪氏的刺,至少是不能再以这五万两银子的事去挑薄纪氏的刺。
毕竟当年在堰州时,薄天箕就曾遇到一件被天英灭的事情。那可真是蝗虫过境、片瓦不留,甚至一些乞丐在天英离去后想去那地方捞点油水都不可能。
不说可以生火的木梁都不剩一根,甚至用来打地基的一些上好青石也被天英生生给从地下挖走了。
所以在随时都可退回堰州的状况下,薄天箕或许不在乎因为薄纪氏的事情得罪少师府,但可不敢因为任何理由得罪天英弟子,或者说是因为任何事情与天英弟子牵扯上麻烦的关系。
因此心中即便再怎么不甘心,薄天箕也知道自己只能另想办法将薄纪氏赶出薄家。
而薄天箕为什么一定要将薄纪氏赶出薄家?
那当然是因为薄纪氏的克父、克夫之命,又或者是这事情真与天英有什么牵扯,薄天箕也都要将薄家一切有可能与天英发生关系的联系中断才行。
毕竟只有全然无知的人才会去羡慕易嬴能得到天英弟子帮助。
知道天英究竟是何等贪婪,薄天箕根本不敢相信易嬴得到天英帮助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当然,薄天箕不是不知道这一切全都是自己猜测,但尽管是猜测,薄天箕也宁可什么都不要也不愿薄家与天英有任何瓜葛。
所以,尽管有些怀疑薄正佑的死因是否与天英有关,但在心底下,薄天箕却已准备将这事给彻底遗忘掉了。
毕竟薄正佑死则死矣,薄天箕可不想堰州薄家也为之陪葬。
但就在薄天箕守在薄正佑灵前独自思索有关天英的事情时,薄密又匆匆进来道:“二叔公,浚王府来人慰问了。”
“……浚?浚王府?你说是浚王府?”
“是的,二叔公,他们还附上了五千两银子的银票,乃是除了少师府外最大一笔银子。”
突然听到薄密说浚王府来人慰问,薄天箕好一会都反应不过来。
因为薄天箕可没想到,堂堂浚王府也会到如今的薄家来慰问。毕竟在失去薄正佑后,薄家除了在堰州还有一些根基外,别说浚王府,恐怕没有宋天德在前面撑腰,根本就不会有官员到薄家吊丧。
不过,听到浚王府居然附上了五千两银票时,短暂惊讶过后,薄天箕的脸上就迅速一喜道:“浚王府的人在哪?离开没有……”
“还没有离开,据说来的乃是浚王府的桑国师。”
“桑国师?快,快带老夫前去速迎。”
虽然薄密并不明白薄天箕突然在ji动什么,但在ji切中,薄天箕已然想到一些事情,乃至是一些机会。
那就是,浚王图将来假如真要从秦州打回京城,堰州同样是必经之路。在丞相府和少师府都有加害薄正佑的“嫌疑”状况下,假如堰州薄家现在就选择投靠浚王图说不定等到浚王图将来打到京城时,堰州薄家就能重新振兴了。
不然没有薄正佑在朝中策应,又不知道丞相府和少师府在薄正佑亡故一事中扮演的是怎样角除非薄家再能出一个薄正佑那样的天才,否则薄家败落将是必然的结局。
所以为了振兴薄家,薄家就不能放弃浚王府这个机会。而且从浚王府能附送五千两银票这点来看,未必就没有相同想法。
因此,即便不是倒履相迎,薄天箕也几乎是奔行着以最快速度赶到了前面的客厅。
而一见到屹立厅中背手打量墙上一幅山水画的桑采群时,不等桑采群转脸,薄天箕就直接双膝跪下道:“老朽堰州薄氏薄天箕,参见国师尊上。”
堰州薄氏?国师尊上?
听到薄天箕的异样尊称,转过脸来的桑采群却没有一点惊反而是略带欣赏的点点头,直接就伸手扶向薄天箕道:“薄老免礼,现在浚王爷还未曾出境建国,桑某也当不得什么国师二字。”,
“当得,当得,国师大人太谦逊了,国师大人请上座。”
“让薄老受累了。”
虽然是以慰问之名前来薄府,但面对薄天箕唯恐招待不周的态度,桑采群却也坦然承受了下来。
因为,区区薄天箕都能想到的事,桑采群又怎可能想不到。
而或许北越国朝廷是没几人会去关心薄家在堰州的经营状况,但因为浚王图之前一直考虑的都是如何打回京城的事,所以不仅紧邻秦州的芫州,乃至后面必须经过的堰州等地,国师桑采群也是唯恐收集的情报不详实。
所以,清楚薄家在堰州的实力,更清楚薄家除了薄正佑外就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
因此当薄正佑在世时,知道薄正佑是个不可能被浚王图拉拢的清流,桑采群就一直对堰州薄家采用一种警惕态度。可如今薄正佑突然亡故,桑采群就知道这是浚王府拉拢堰州薄家的最好时机了。
不然浚王图又怎会让桑采群亲自来薄家慰问,桑采群又怎会出手就是五千两银子。
所以随着薄天箕大礼参拜,桑采群就知道自己定然不会空手而归。
故而一边与薄天箕一起坐下,桑采群就说道:“听说薄老是今日才赶到京城的,想必也在为薄大人的事情伤心吧”
“国师尊上恕罪,现在老朽不仅为正佑侄儿的突然亡故伤心,更为堰州薄家的将来担心,还望国师尊上能为堰州薄家指一条明路。”
“……薄老能替堰州薄家做主吗?”
“请国师大人放心,不仅老朽在堰州薄家尚有一些薄面,相信为了薄家将来,薄家势必……”
随着薄天箕与桑采群展开“倾心”式jiā谈,守在一旁的薄密顿时脸è剧变。因为薄密怎么都没想到,薄正佑刚刚亡故,薄天箕就想要与浚王府联手。
只是说想不通其中周折,又没有制约薄天箕的权力,薄密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因为薄密也知道,这事情一旦泄说不定薄家立即就会有倾天之危。
只是说事情万一成功,薄密也知道薄家能从中获得怎样好处,更不用再受薄正佑亡故影响了,所以也不敢说薄家究竟怎样做才是正确的。f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已经等老爷两天了
一路回到少师府,易嬴算是mo准了佘赛uā母nv三人的脾气。(请记住我..)
因为与昨日是吃完东西就早早上不同,由于京城到云兴县的道路并不近,至少对nv人来说并不近,随着佘柳叶最先开始闹腾,佘赛uā母nv三人的脾气也渐渐曝lù出来。
不说佘柳叶乃是个极具天真,也是喜好追求刺ji少nv,佘柳枝的情却有些冷淡,除了训斥妹妹佘柳叶外,佘柳枝几乎对其他事情都漠不关心,乃是一个完美的自我主义者。
不过完美的自我主义也有好处,那就是当她们发现另一种完美时,立即就会倾心无比,根本用不着易嬴去怀疑佘柳枝的感情。
当然,男nv感情之外,佘柳枝仍是个完美的自我主义者,至少易嬴是别想去轻易指使她。
而佘赛uā或许在年轻时是两个nv儿的情兼而有之,但在上了岁数后,或者说是为了生儿子和继承爵位绞尽脑汁后,却早已经开始往“正常”的工于心计方向发展,这也是那些习惯权势的nv人基本表征。
然后一路来到少师府,佘柳叶依旧很亢奋,挽着易嬴胳膊就说道:“易少师,你们少师府的屋子真多。”
“不是少师府的屋子多,而是蒲爵府的屋子少。”
笑了一下,回想当初佘章的解释,易嬴当然明白蒲爵府的屋子为什么会那么少,或者说为什么会那么空旷的原因。
那就是敌人即便攻破城墙,一个个爵府也可当成一处处小型战场来看待,当然要越空旷越好。
但就在易嬴回应佘柳叶时,正在不远处教小瑶练功的乔姐就满脸兴奋的跑过来道:“老爷,你又带新nv人回府了?但你不知道府中现在可有个nv人已经等了老爷足足两天,老爷你猜猜她是谁?”
“……乔姐你说有nv人在等本官?什么nv人?她有什么事情你们解决不了吗?”
猛听乔姐话语,易嬴就有些讶异。(..百度搜索)
因为真是能来少师府找自己的nv人,或者说是能在少师府等自己的nv人,不说原本就应该与易嬴有某些关系。对方真有什么要求而在府中等了自己两天,易嬴可不相信有那么多天英弟子会解决不了。
毕竟不说其他人,乔姐可就是个不愿受规矩的家伙。
而听到易嬴询问,乔姐就乐道:“老爷你以为人家是来干什么?人家可是来找你要nv人的,这我们又能越俎代庖吗?”
找你要nv人?
猛听这话,众人都惊讶了一下。只有丹地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佘柳叶道:“乔姐,这有个nv人要你教导一下。”
“教导?丹地你要吾教导什么?吾可不会教导人,你看师父都在怪怨吾对小瑶的教导呢”
“呵嚓呵嚓……”
自从乔姐跑来迎接易嬴后,跟着一起练功的小瑶自然也停下手来。但停下双手后,小瑶的嘴却又动起来,也不知从哪mo出一小袋点心,边吃就一边点头,好像在说乔姐的确因此被玳训过一样。
“汝不用担心,现在要汝教导的是……”
嘴蠕动着,丹地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其他人很快都听不见了。
但乔姐的双眼却迅速亮起来,笑眯眯的瞄上佘柳叶道:“是吗?吾要教导的是这种东西啊没问题,没问题,吾保证将她教得……唔。”
话刚说到一半,乔姐的话就被堵住了。
原来是丹地不知什么时候已去到乔姐身边,手中还拿了一块小瑶的点心塞入乔姐嘴中。
然后不管她们在那神神秘秘什么,知道丹地不会害了佘柳叶,佘柳叶也没有值得丹地去特意加害的地方,易嬴就招呼着佘赛uā母nv三人一起进到府中,并将她们jiā给了阮红。
等到说完佘赛uā母nv三人的事情,易嬴就望向阮红道:“阮红,刚才乔姐说有nv人在少师府等了本官两日时间,那是什么nv人?有什么事情……”
“……这个啊她说她是姚氏,要老爷将瓶儿妹妹jiā回姚家处置。”
“将瓶儿jiā回姚家处置?她想干什么?”
听到姚家,或者说是听到在家中等了自己两日的竟然就是姚家大fù时,易嬴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易嬴或许想到了丞相府不知什么时候或许会借着这事发难,但也没想到她们会让姚家大fù来打头阵。
阮红说道:“还有什么,当然是抓瓶儿妹妹回去处置,谁叫老爷不帮瓶儿妹妹办好转狱手续,并且将瓶儿妹妹的案底消掉。”
“案底?消那种东西干什么,本官还想看看有什么人会找上来呢”
不屑了一句,也没有多问,易嬴就与还要去见少师府其他nv人的佘赛uā母nv三人道别,独自晃着去见姚守珍。
因为,易嬴即便已知道姚守珍来少师府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还是没想到姚守珍竟这么难缠,或者说是谁给姚守珍这么难缠的胆量,居然敢在少师府中守了易嬴足足两日。
当然,这也不是姚守珍想要守易嬴,而是在少师府以易嬴不在家为由回绝姚守珍后,或者说是干脆没人理会姚守珍的状况下,虽然知道易嬴是真不在家,姚守珍却不甘心这样空手而归,或者说是灰溜溜的回到京城。
毕竟虽然有畎侯府做后盾,别人不知道畎侯图阗是怎样的人,姚守珍还能不清楚?
何况姚守珍也知道,畎侯府和丞相府会让自己来少师府闹阵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许瓶儿。
所以在没有任何收获的状况下,姚守珍根本就不敢急着回京城,以免被畎侯图阗认为自己没用,抓到舍弃自己的理由。因此少师府既然没人招呼自己,也没人赶自己离开,姚守珍干脆就赖在了少师府,也不怕易嬴回来时不见她。
只是唯一让姚守珍遗憾的是,虽然她每日都有在少师府内院尽量转悠,但还是没能将许瓶儿找出来。
不然不用见易嬴,给她直接找许瓶儿闹上一闹,事情也就可以jiā差了。
所以又是在外面转了一圈,姚守珍就准备回自己住的院子中用餐。
因为她虽然并不知道少师府为什么要将自己安排在内院居住,但比起一般客院也难免被男人进进出出的状况,只有nv人才能出入的少师府内院显然也让姚守珍住的很舒适。
只是舒适归舒适,姚守珍可不敢在姚府也实行这样的政策,因为那绝对会“便宜”姚老爷。
而想到姚老爷,姚守珍脸上又现出了愤恨之
因为若不是姚老爷当初多事收了许瓶儿,姚守珍早就将许瓶儿给嫁到乡下了。不仅没有现在这么多事情,或许还能收取一笔不匪的银子。f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妾身相信你是易少师行了吧
作为姚家大或者说作为一名nv人,姚守珍有什么资格来少师府要人?
虽然为了自己目的,畎侯图阗在姚守珍面前是说的天坠,但在来到云兴县的第一日,姚守珍找的却并不是少师府,而是云兴县衙。
毕竟,易嬴当初乃是以“转狱”为理由将许瓶儿从京兆尹衙捞出,姚守珍有足够理由找云兴县衙要人。
而如果能通过云兴县衙来对少师府施压,这不仅是姚守珍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也是畎侯府和丞相府的最初打算。
毕竟谁都知道,云兴县知县徐琳乃是易嬴的干nv婿。
只要能扳倒徐琳,也就等于折损了少师府的颜面。
只是姚守珍却没想到,易嬴居然连“转狱”手续都不办一下就将许瓶儿带回了少师府,这也迫得她必须与少师府面对面jiā锋。
可姚守珍尽管没在“困难”面前退缩,她还是没想到易嬴竟然接连两日都没回少师府。虽然少师府并没有因此就将姚守珍赶出去,但这也让姚守珍没有了将事情闹大的机会。
所以等待,只能等待,姚守珍对许瓶儿和姚老爷也更加暗恨起来。
因为不是两人,姚守珍也不用遭受少师府的这种无视态度。
而在姚守珍一路心中暗恨时,抬眼间就看到自己住的院外竟站着一个锦服老者正在敲姚守珍的双眼顿时就起来。
因为少师府乃是一新兴府邸,不仅不可能有太多上年纪的老人,而且这还是不准男人进入的少师府后院,何况敲的又是姚守珍住的院
所以,即便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姚守珍还是远远嚷了一声道:“汝是哪来的老惫,怎么在敲妾身的院难道汝不知道这里乃是少师府后院,妾身乃是少师府客人吗?”
老惫?
从穿越来北越国开始,易嬴就是兴城县知县,来到京城后又很快成为了云兴县知县、太子少师,或者在这具身体还属于知县易嬴时,的确有人称呼过知县易嬴老惫,但易嬴的就是兴城县知县,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么轻蔑的呼声。
因此略带惊诧的转过脸来,易嬴也望着走向自己的姚守珍愕了愕。
当然,在看清易嬴又老又丑的相貌时,姚守珍的双脸顿时就yin沉下来。
这不是因为姚守珍已认出易嬴,而是姚守珍根本没想到易嬴的相貌竟这么老丑。毕竟身为姚家大除了偶尔前往畎侯府外,姚守珍可是一个真真正正大不出,二不迈的“贤妻良母”。
所以,猛看到竟是一个如此老丑的男人在敲自己院姚守珍立即用手背将自己鼻子一掩,仿佛易嬴身上会散发什么恶臭一样,毫不掩饰地唾了一口道:“啐少师府怎会有你这样的老惫,你这老惫到底想干什么,凭什么敲妾身的院
再次听到姚守珍骂自己老惫,而且还lù出毫不掩饰的厌恶神情,易嬴不是憎恨,而是一阵懊恼。
因为易嬴也知道,知县易嬴留给自己的身体确实又老又丑,又确实是姚守珍嘴中让人厌恶的老惫。
平常易嬴若不是穿着官服,若不是有天英弟子相伴,若不是知道易嬴身份,谁又会将易嬴当一回事?所以不是姚守珍的态度可憎,只是易嬴第一次感受到了当初知县易嬴在为官前所过的生活。
当然,易嬴也不会任由姚守珍谩骂无休,整了整衣襟才说道:“想必汝就是姚家大fù吧但汝不是说要见本官吗?怎么汝见了本官却不参拜?还在这里狂言吠语。”
“参拜?汝说汝就是易少师?……但汝身边怎么没跟着天英弟子?”
猛听易嬴话语,姚守珍的神情就僵硬了一下,嘴中却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毕竟易嬴身上的衣物再是不错,那在少师府也就是平常而已。而易嬴身边如果跟着天英弟子,那才能显出大气来。
知道姚守珍有不信的理由,易嬴就道:“现在本官乃是在自己府中,有什么必要让天英弟子跟着跑来跑去。汝若有话就说便罢,汝若是无话可说,那本官可就要先回去了。”,
“汝先证明汝乃是易少师再说。”
虽然易嬴已表现出足够气度,但不管这样会不会得罪易嬴,姚守珍还是不愿轻易退缩。
毕竟姚守珍能来少师府闹事,早就有了得罪易嬴的打算。
而且从心底下,姚守珍也不愿相信这么老丑的男人竟会是当朝太子少师,还是能写出《关雎》那样“窈窕淑nv,君子好逑”诗作的男人。
“行,那我们进屋中再谈。”
抬手点了点院易嬴并不想多管姚守珍现在是在坚持什么。因为即便易嬴自己,他同样不满意知县易嬴的身体。
只是不满意归不满意,易嬴知道自己没得选择。
而犹豫一下,姚守珍还是将院打开了。
因为在易嬴逗留京城的这两日中,姚守珍几乎认识了少师府所有nv人。但不去管邹师萱那样的妖孽,虽然姚守珍是为到少师府闹事而来,但对普通nv人来说,nv人的真正敌人是什么人?
不是男人,而是nv人。
所以想像一下如果与易嬴换个地方去谈,乃至换个有少师府nv人在场的地方去谈,姚守珍在易嬴又老又丑的相貌前的优势就然无存了。
因此只为了这种相貌优势,姚守珍也愿意单独与易嬴谈谈。
不过,在开启院进入院中后,姚守珍却并没有继续带易嬴进到屋中,甚至连院都是一直大敞着就站住回头道:“汝现在可向妾身证明汝究竟是不是易少师了。”
这不怪姚守珍要停下。
因为不说男nv授受不亲,姚守珍也要以这种拒之于外的方式来体现在易嬴面前的优势。
但对于姚守珍的态度,易嬴却仿佛一无所知,提腕在自己ù头上轻轻一拉就说道:“要证明某的身份,这很简单……”
“啊你干什么。”
作为古代社会,北越国虽然已发展出活字印刷等相当先进的技术,但在衣着上的改善却并不多。好像男所穿的ù子,那就是用一条普通ù带拴着,并没有什么需要扣眼才能扣住的皮带等物。
所以当易嬴拉开ù带时,宽松的ù子立即“唰”一声滑落在地。
看到这一幕,即便易嬴身上的长长锦袍仍足以遮蔽身体,姚守珍还是羞惊着大叫一声,同时身体也倒退了半步。
易嬴则是慢慢解着身上锦袍说道:“怎么,姚夫人不是要本官证明自己身份吗?本官如果不向姚夫人证明为什么能满足那么多nv人,又从何能证明自己身份。姚夫人你要知道,好像官服、官印都有可能造假,但唯有男人身体是绝对不可能造假的。”
“你,你无耻……”
虽然不知易嬴是在说什么官服、官印造假,毕竟在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造假业还没那么猖獗。但没想到易嬴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或者说是羞辱她,姚守珍也有些惊慌失措了。
但由于易嬴挡住了姚守珍逃往院外的道路,坚持了一下,看到易嬴还在靠近,姚守珍只得满脸羞屈地退向里面屋子道蛋,汝这个死老惫,汝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与汝通.jiān,汝不是因为瓶儿与人通.jiān才想死她吗?那等到汝也与某通.jiān了,看汝还怎么揪着瓶儿不放……”
帐,汝究竟是什么人?如果汝真是易少师,怎能说出这种无耻的话。”
一边谩骂着易嬴,姚守珍就退到了屋前。然后一边怒瞪易嬴表现出自己的气节,一边就手忙脚地背着双手在身后开启屋挂锁。
而易嬴又为什么想要与姚守珍通.jiān?
这自然是因为易嬴不知道姚守珍身后站着的究竟是什么人。
只要易嬴威胁姚守珍通.jiān,这样不仅立即可破解姚守珍纠缠着许瓶儿一事不放的局,还可进一步bi出姚守珍身后的家伙。毕竟以易嬴现在朝中的影响力,他不仅不相信姚守珍真敢闹上也有些怀疑到底是什么人在支持姚守珍到少师府闹事。
但姚守珍自己如果不愿说出来,或者说不管姚守珍愿不愿意说出来,两人“通.jiān”的事情都有些难以避免。
毕竟只以姚守珍一开始对易嬴骂老惫的态度,就值得易嬴去胁迫她与自己“通.jiān”。,
而随着易嬴越来越靠近,手忙脚下,姚守珍一下也无法打开屋只得ji灵着喝声道:“站,站住,妾身相信你是易少师行了吧你不要再过来了。”
“怎么,汝终于相信本官身份了。”
“……相信,妾身相信,易少师你快穿好衣服。”
身为nv人,姚守珍虽然不在乎与人通.jiān,例如她自己就在与畎侯图阗通.jiān,更能轻易诬蔑许瓶儿与人通.jiān。可即便是通.jiān,那也得捡好看的对象才行。不是随便抓个歪瓜裂枣的男人就能通.jiān了,何况易嬴的样子还如此老丑。
所以,尽管无法证明易嬴身份,为免男nv授受不亲,姚守珍还是果断放弃了继续纠缠下去的念头。
因为她所能纠缠的最多就是易嬴的身份,可她自己如果反被易嬴纠缠上,那就有些无法脱身了。f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你们男人的事情,还是你们男人自己去解决吧!
易嬴早在现代社会、现代官场就知道,或许男人眼中可以有坏男人,nv人眼中也可以有坏nv人。但男人眼中却绝不会有坏nv人,nv人眼中也绝对没有坏男人。
因为无论社会还是官场,无论男还是他们首要竞争、首要打击的对象都只会是同
而只要是异那都是可以利用的对象,也是必须去利用的对象。
因为不管对方情如何,不管天真还是卑鄙,一个不会利用异的男人或nv人,他们都不可能获得真正成功,何况还是要在官场上获得成功。
毕竟官场是什么地方?
官场就是一个充满尔虞我诈的战场。
在彼此都以尔虞我诈为生存前提的官场上,你可以说一个异是好人,但却绝对没人有资格说一个异是坏人。因为人人都以尔虞我诈为基准,所谓好坏早就不再以情为标竿,而是以立场和派别来进行区分。
因此,对于姚守珍诬蔑许瓶儿的事,或许身为nv人,许瓶儿和一些nv人都无法原谅姚守珍,但易嬴却无所谓。毕竟姚守珍这样做乃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地盘不受侵犯,只用好坏来形容,那就未免太过幼稚了。
而由于没有好坏上的概念,易嬴要与姚守珍通.jiān也没有任何负担。
所以当姚守珍叫自己穿上衣服时,易嬴顿时一乐道:“啧,汝都知道本官乃是易少师了,为何还不跪见,或者你还有什么免跪资格?”
免跪资格?
猛听易嬴这话,姚守珍的神情顿时就呆了呆。
因为姚守珍或许与畎侯图阗的确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但这种关系最多只能用去欺压一些良善,当他们遇到更加蛮横无礼的人时,姚守珍也知道这种关系相当不管用。
或者说,当易嬴一定要蛮横对待姚守珍时,姚守珍深知畎侯图阗未必会救自己,至少不会是因为姚守珍受辱来救她。
所以望着易嬴满是得意的双脸,姚守珍就无比愤恨道:“易少师,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分了吗?”
“过分?本官只是想与汝通.jiān,这又有什么过分来着。或者汝就真那么不想与本官通.jiān?”
事实上在姚守珍喝止易嬴时,易嬴就已将自己身上的锦袍解开,只是并没有脱下,也看不清里面的端倪。
但随着易嬴好像现代社会一些街头变.态一样,“唰”一声将身上锦袍用力向两旁拉开时,随着易嬴身体乃至下身在锦袍下亮出来,姚守珍立即“啊”一声尖叫着惊呆了。
因为姚守珍不仅没看过易嬴这样的大家伙,甚至古代社会也从没有这种当面脱衣服的变.态行径,姚守珍不知道躲闪也并不奇怪。
毕竟易嬴乃是一品少师,谁又能想到他居然会做这种事。
而在姚守珍震惊地望着易嬴,或者说是望着易嬴下身的状况下,易嬴才直直走上前去,直接抓住姚守珍左手握上自己下身道:“姚夫人,汝现在知道本官有多想与汝通.jiān了吧现在汝还要拒绝吗?”
“嘤……汝个死老惫,汝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啊”
被易嬴带着握住火热下身时,姚守珍的身体顿时就向下一软,却又被易嬴张开双臂抱在了怀中。
但不像当初的冉华一样还有挣扎,虽然在抱住姚守珍时,易嬴握住姚守珍的手就已经放开了,但姚守珍却并没有放开易嬴下身,甚至还爱怜无比的主动捏起来。
毕竟姚守珍本身就与畎侯图阗有i情,总之都是i情了,与一个男人还是与两个男人有i情又有什么不同。
所以在看到易嬴竟如此巨大时,姚守珍就陶醉,而且崩溃了。
看到姚守珍眼中已经全是柔情蜜意,易嬴的手掌也是抓住姚守珍iong脯用力一捏道:“姚夫人,汝到说要不要与本官通.jiān啊不然本官可就要穿上ù子了。”
“好人儿,汝说怎样就怎样吧我们进屋再慢慢说好吗?”
不管古代还是现代社会,这世上nv人就分成两种。
一种是从未与人i.通的nv人,第二种就是已经与人i.通的nv人。
如果是从未与人i.通的nv人,不管男人再怎么想要得到她们,总得付出一定代价,或者说是一定努力才行。好像冉华虽然已先行看过易嬴与许瓶儿相好,但如果不是易嬴步步紧bi,她也不会被迫与易嬴i.通。,
而由于姚守珍原本就已经与畎侯图阗有i情,如果她对易嬴毫无了解,那也没有与易嬴i.通的理由。可只要易嬴能满足姚守珍的一定心理条件,那不用易嬴再去努力,姚守珍也会渴望着与易嬴i.通。
所以,望着姚守珍已然ji情涌动的样子,易嬴也是一拍姚守珍道:“还进什么屋?本官这就忍不住想得到夫人身体了”
“唔嗯……随汝,随汝想怎样都好了,唔嗯。唔……”
与男人轻易就能放起来不同,虽然在严守三从四德的古代社会,很少nv人敢去放但只要是真敢去放的nv人,其热情必定远远在男人之上。所以情不自禁抓住易嬴下身在手中抚捏,不用易嬴再去主动,姚守珍的右手就勾住易嬴脖子开始深ěn起来。
当然,在nv人面前,易嬴是绝对说到说到。也不管这是不是一种惩罚,抓住姚守珍就直接在紧闭着屋外欢好起来。
而等到云歇雨散后,姚守珍的ji情却仍未散去。
双ui骑坐在易嬴胯上,姚守珍依旧ji切地热ěn着易嬴说道:“易少师,汝真是太bāng了,我们进到屋中再继续好吗?”
“那当然,本官可也没够呢不过夫人现在不用再揪着瓶儿的事情不放了吧”
“哼那个小贱人,真是便宜她了,但如果是这样,易少师你以后可得多疼疼妾身才行。”
“这没问题,反正本官也听说汝在姚家的地位更在姚老爷之上,要不汝休了姚老爷,也过来少师府给本官做妾如何。”
“……什么?易少师要妾身休了丈夫给汝做妾。”
姚守珍一开始为什么会吃许瓶儿的醋?并且嫉妒得要死她才甘心?这自然是因为许瓶儿抢了她的丈夫姚老爷。而即使姚守珍真正爱的人乃是畎侯图阗,或者说年轻时真正爱的人乃是畎侯图阗,她也不会允许姚老爷背叛自己。
所以在与易嬴偷.情后,姚守珍就开始有种满足感。
不仅满足于易嬴带给自己的快感,更满足于易嬴在得到许瓶儿后竟然还想得到自己。或者说在少师府有了那么多nv人后,自己还能吸引到易嬴。这就好像当初姚老爷被许瓶儿所抢一样,现在反过来是姚守珍抢了许瓶儿的男人。
当然,清楚自己无法让易嬴将所有感情都专注在自己身上,姚守珍也不敢奢望太多。
但只要能继续与易嬴相好,姚守珍已经不在乎是不是放过许瓶儿。毕竟没有许瓶儿,姚守珍也同样无法知道易嬴竟如此内秀。
可饶过许瓶儿是一回事,姚守珍却没想到易嬴竟想纳自己为妾,更要自己休夫。
只知道三从四德,从没听过nv人也可休夫之事,姚守珍就有些惊愕得无以复加。
但易嬴又为什么要叫姚守珍休夫?
这当然不是说易嬴已经非得纳姚守珍为妾不可,只是考虑到大明公主将来的垂帘听政和nv皇上一事,在大陆上同样没有nv人休夫的先例状况下,易嬴却也想为垂帘听政和nv皇上找个先例,看看社会和朝廷反响再说。
而换成其他nv人,易嬴或许无法提出这种为难人的决定。但姚家既然乃是姚守珍在当家,易嬴当然就想试一试,不然很难找到这样的机会。
所以在姚守珍惊呼出声时,易嬴就捏着姚守珍iong脯道:“怎么?汝不愿意?”
“这个……,易少师说笑了,最多我们以后多做来往就是。”
“那也行,不过夫人要保证以后最少要五天过来一次,不然本官就让天英弟子抓夫人过来,再也不放夫人回去。”
知道什么叫yù速则不达,易嬴也不会现在就急着去强迫姚守珍。
毕竟姚守珍真要在现在休夫,没有大明公主在上面撑着,易嬴可不好保证结果会怎样。而且易嬴也无意独自去承担这种责任,更清楚必须让大明公主亲身体会过nv人要“翻身”的难处,这样她才会对将来的困境有所认识。
而听到易嬴要自己每五天过来一次,姚守珍顿时满脸欢喜道:“易少师真要妾身每五天过来一次吗?那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不过夫人你也该说说这次究竟是谁在支使你到少师府闹事了吧”,
“这个……,你们男人的事,还是你们男人自己去解决吧妾身就不ā手了。”
虽然姚守珍很高兴易嬴让自己每五天过来少师府一次,因为这就表明易嬴对自己有着足够的yù望。可即便如此,姚守珍却无法下定决心由自己将畎侯图阗的事情说出来。
不然不说易嬴追问姚守珍为什么要听畎侯图阗的命令,姚守珍无法回答。在这种状况下出卖畎侯图阗,姚守珍同样觉得太无耻了些。
而没想到姚守珍竟会用“男人的事情,男人自己去解决”来推诿,易嬴就哑笑了一下,却也没再多问什么。
毕竟有天英弟子在,易嬴随时都可从姚守珍身上追踪到幕后的指使者。
想必不仅姚守珍清楚这点,那幕后指使者更清楚这点。所以这事情易嬴问不问姚守珍都没有太大区别,易嬴想要姚守珍发挥作用的地方也不是在这里,便也不再多说了。f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欢爱也要,报复也要
由于易嬴第二天还要上朝,所以照例将姚守珍带上了马车。
而姚守珍的年岁虽然大了一些,但不仅仍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nv,即便是现在,在易嬴身边的同龄nv子中,除了曾做过京城第一才nv的罗庆新外,那姿è也是数一数二的。
所以马车内,易嬴当然忘不了要与姚守珍继续欢好。
只是心情下,姚守珍虽然也是殷切逢迎,心中却仍有些左右不定。毕竟易嬴虽说要姚守珍每五日到少师府jiā好一次,但以自己同畎侯图阗的情况,姚守珍却依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因为易嬴虽然给姚守珍带来了足够的欢爱感,但可没有姚守珍同畎侯图阗的感情深。
所以,虽然已在身体上屈从于易嬴,但如果没有什么新变化,姚守珍也不敢轻易改变自己,更别说为了易嬴去休夫另嫁。
毕竟畎侯图阗虽然也有许多妻妾,与姚守珍的关系也已经渐渐淡薄,但易嬴的妻妾数量却更多,而且有许瓶儿那种对姚守珍恨之入骨的nv人在,姚守珍可不认为少师府对自己来说有多安全。
因为少师府可不是姚府,随姚守珍想怎么打压许瓶儿都没问题。
知道nv人相貌的力量有多大,姚守珍可不会犯这种致命错误。
所以,当易嬴将姚守珍送回姚府后,洗了洗身子,重要是清理掉被易嬴了一日一夜后留在身上的残余,姚守珍就向畎侯府赶去。
而从姚守珍去往云兴县开始,为保证畎侯府与丞相府的合作顺利,畎侯图阗就一直在留意易嬴的动静。所以不仅清楚易嬴在京城中耽搁了两日的事,同样清楚姚守珍在逗留少师府两日后,又由易嬴亲自送回姚府的事情。
因此听闻姚守珍求见自己,畎侯图阗虽然并没有耽搁时间,脸è却意外地有些yin沉。
因为姚守珍假如已经屈服于少师府,那就是他已经曝说不定姚守珍还会带着什么少师府的意思来警告他。
虽然畎侯图阗也知道这样有些杞人忧天,但有备无患下,畎侯图阗也知道自己得认真对待。
不过,刚进到畎侯府uā厅,看到畎侯图阗的第一眼,姚守珍就“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开始悲戚道:“侯爷,您要为妾身伸冤,伸冤啊”
伸冤?
没想到姚守珍张口竟是这话,原本畎侯图阗还以为姚守珍已经背叛自己,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并不是自己想的一样。
于是皱了皱眉头,畎侯图阗才装做一脸焦急的样子上去扶起姚守珍道:“守珍你别哭,为什么你要说伸冤,易少师到底把你怎样了。”
“……呜,呜呜,侯爷你不知道,那易老惫为了许瓶儿那贱人居然强.jiān了妾身,还说虽然一个是通.jiān,一个是强.jiān,但以他的身份,别人根本不会认为是他强.jiān了妾身,还要看妾身有什么脸再去揪许瓶儿那小贱人的错,侯爷你说妾身冤不冤,冤不冤啊”
强.jiān?通.jiān?
随着姚守珍的苦嚎,畎侯图阗立即知道易嬴打算了。
因为真将易嬴强.jiān了姚守珍的事情说出去,说不定最后真的只会变成是易嬴和姚守珍通.jiān,难怪易嬴和少师府都不怕姚守珍闹事。
但扶着姚守珍坐下后,畎侯图阗却也没那么快相信姚守珍,继续追问道:“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亲自送守珍你回姚府。”
“呜,……他那是为了更加羞辱妾身,还说妾身以后每隔五日就要去少师府给他和许瓶儿那贱人玩一次,不然就会让天英弟子抓妾身回去,一辈子都不放妾身出来,侯爷,你要替妾身伸冤,伸冤啊”
一边满口胡言语,姚守珍就紧紧抱住了畎侯图阗,好像当畎侯图阗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一样。
而不知道姚守珍纯粹是瞎编,只是为使事情显得更真实,畎侯图阗的双脸却瞬间yin沉下来道:“什么?易少师真这样对守珍你吗?他真是太过分了。”
这不怪畎侯图阗很快相信了姚守珍的话语。
因为以姚守珍的年纪、姿畎侯图阗都已开始嫌弃她人老è衰了,想想易嬴身边还有君莫愁那样的前京城第一才nv等绝畎侯图阗当然不信易嬴真会看上姚守珍这等姿è的老nv人。,
所以,易嬴强.jiān姚守珍不仅肯定是为了报复,他要强迫姚守珍每五日去一趟少师府给那许瓶儿羞辱更是合情合理。
而看到畎侯图阗果然入套后,姚守珍心中才是一松,却又是紧紧抱住畎侯图阗哀戚道:“呜……侯爷,你说妾身该怎么办,妾身不要每隔五天就要给那小贱人羞辱啊侯爷你要替妾身伸冤,伸冤啊”
“放心守珍,本侯有朝一日定会替你伸冤,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牺牲?
听到畎侯图阗这话,姚守珍心中就哂笑了一下,知道畎侯图阗果然已打算放弃自己。
只是真被畎侯图阗放弃,姚守珍却也不会有多少担心,因为那不过就是顺水推舟倒入易嬴怀抱罢了,问题只是易嬴待姚守珍的“感情”有几分真假。
而至于畎侯图阗又会不会真为了自己去与少师府作对?
姚守珍不仅不大相信这点,更乐意看到这点,因为这同样能证明畎侯图阗对姚守珍的感情。
只是姚守珍心中也清楚,或许畎侯图阗某日真为了她去与少师府作对,真正目的肯定也不是因为想替姚守珍伸冤。但能成为畎侯图阗找少师府麻烦的理由,姚守珍也心甘情愿了。
毕竟姚守珍现在与易嬴只有体上的感情,更不敢去与许瓶儿相比,犯不着去想太多。
所以欢爱也要,报复也要。
紧搂着畎侯图阗,仿佛无比依靠的样子,姚守珍就继续悲戚道:“呜,妾身知道了,妾身全听侯爷的,因为妾身知道,只有侯爷才能替妾身伸冤。那侯爷你说,妾身现在该怎么办,说不定五日后……”
“放心,这不是还有五日时间吗?本侯迟早会想到办法的。而且易少师能猖狂也就是现在,等到皇上……”
“皇上怎么了。”
“没事,汝先回去休息,本侯这就去找冉丞相合计合计这事。”
不仅不可能告诉姚守珍北越国皇上图韫已经命不久矣的事,想到如今易嬴的强势乃至皇上对易嬴的重视,畎侯图阗就知道现在并不是与少师府正面为敌的时候。所以哄下姚守珍,畎侯图阗就向丞相府赶去。
毕竟畎侯图阗让姚守珍去少师府闹事的真正目的还是为与丞相府结盟,并非姚守珍一样就想揪着许瓶儿的事情不放。f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天子之命
“难道卜老早知道薄郎命不久矣吗?”
对于薄正佑突然亡故一事,冉鸣其实也很吃惊。而且不仅薄天箕想到事情是不是与卜观有关,冉鸣同样也想到了这点。毕竟卜观带着松月离开薄府的时间太过蹊跷,
即使薄正佑的死与两人无关,也好像他早知道这事一样。
清楚薄正佑的身体状况,也不奇怪冉鸣会询问这事,卜观也用早就准备好的回答道:“丞相大人睿智,在决定离开薄府前,老朽的确已算出薄郎的寿岁不多,可惜老朽无力回天,只得含恨退走。”
“那卜老能帮本官也算一算自己寿岁吗?”
“丞相大人真想算自己寿岁吗?”
与薄正佑只当卜观是管家来使用不同,自从卜观“证明”了自己的卜算能力后,与丞相府从来就不设管家职位无关,冉鸣就给了卜观一个丞相府的六品参事官职。
毕竟丞相府也拥有开府权力,卜观身上的六品官职虽然现在只能在丞相府中使用,但卜观如果有朝一日被朝廷看中,直接就可从六品官员起步,这也是一些人寻求飞黄腾达的重要途径。
因为与在朝廷中要同众多官员竞争相比,只要能做出足够成绩,府官的竞争却要小得多。
而且如果真有能力,并得到开府官员的信任推荐入朝,那更是捷径中的捷径。
所以,对于自己一进丞相府就能得到六品官职,卜观心中还是很高兴,因为这会让他更进一步接近自己的目标。
而听到卜观询问,冉鸣就淡淡说道:“这有问题吗?”
“没问题,请大人将左掌递过来。”
在冉鸣jiā出自己左掌后,卜观却并没去看冉鸣手相,而是直接将右手的食、中二指搭在了冉鸣脉上。一边感受冉鸣的脉搏跳动,一边就在嘴中无声嗫嚅着开始用左手手指掐算起来。
而看到卜观动作,或者说是看到卜观凝神专注的样子,冉鸣的眉头就皱了皱,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冉鸣可没想到,卜观居然真能推算自己的寿岁,或者说是真敢去推算自己的寿岁。
毕竟不管卜观将冉鸣的寿岁编排得有多长,也没人会喜欢被别人给自己定下个寿岁期限。所以世上不是没有去给人算寿岁的家伙,但那些肯定多都是些只为了赚取眼球的骗子。
但从卜观如此认真的态度,或者说是在冉鸣面前都能如此专注的态度上,冉鸣可看不出卜观真是只打算骗人的迹象。
何况在之前的jiā往中,卜观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不然冉鸣也不会许给他一个六品府官之职。
可既然如此,卜观又为什么要给冉鸣算寿岁?
难道他就不怕冉鸣因为他说出自己的寿岁极限而不满?
或者说,不管冉鸣会不会不满,卜观都必须了解冉鸣的寿岁极限,这样才能帮助他在丞相府,乃至在朝廷中走得更远?
随着想到种种可能,冉鸣的心绪也在不住变化。
但就在冉鸣仍在思考着各种可能时,原本凝神卜算的卜观突然就脸è一变,口中甚至有些吃惊道:“这,这这……”
“怎么了?”
随着卜观发出动静,冉鸣也第一时间望向了他。因为以冉鸣和丞相府现在的努力方向,不管卜观究竟卜算出了什么,他都不希望出现前功尽弃的结局。
而神情略做讶异地望了望冉鸣,卜观才略做迟疑道:“这个,属下算不出来……”
“……算不出来?那就算了。”
听到卜观说他算不出自己寿命,不管卜观有没有这本事,冉鸣脸上虽然没太多表情,心中却微微庆幸了一下。
因为卜观若是真能说出冉鸣的寿岁极限,冉鸣反而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了。
但冉鸣的平淡表情却让卜观有些不安,因为这就好像冉鸣不再相信自己一样。所以随着冉鸣将左手收回,卜观就犹豫一下道:“……丞相大人,属下就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看到卜观犹豫的样子,冉鸣又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也是他很少找卜观为自己卜算的原因。,
毕竟卜观虽然的确有些卜算本事,但不是说人们不能按照卜算结果来行动,而是冉鸣生怕卜观卜出什么不好的结果。
所以不知卜观想说什么,或者说想隐藏什么,冉鸣还是决定问上一句。
而再一犹豫后,卜观才是退后一步,双ui往下一屈,竟是极为谨慎地朝冉鸣大礼跪下道:“丞相大人恕罪,不是属下狂妄,而是这世上只有一种人乃是属下卜算不出寿岁的。”
“哦哪种人?”
突然看到卜观诚惶诚恐地朝自己跪下,冉鸣的神情也是一肃。
虽然不知卜观在紧张什么,冉鸣却也没有示意他站起来。
而卜观却又是迟疑一下,脑袋很干脆地就往地面上一磕道:“丞相大人恕罪,属下虽然惶恐,但唯有仅属帝皇的天子之命无法卜出,属下不知丞相大人竟有天子之命,罪该万死。”
天子之命?
没想到卜观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冉鸣差点就当他是不是偷听了自己与什么人的谈话。
可是细想一下,由于极为谨慎的关系,不仅丞相府中现在只有冉雄一人知道冉鸣的计划,冉鸣也从没与冉雄明着讨论过如何去建国称皇的事。所以除非卜观拥有探知冉鸣心中秘密的能力,那他恐怕就是真能算出一些常人不及的东西。
因而皱了皱眉头,冉鸣就说道:“……卜老真认为本官拥有天子之命吗?”
“丞相大人恕罪,不是属下自夸,属下自年轻时就随师长在大陆上游历,也曾替无数人算过他们的寿岁,这就的确只有天子之命是属下绝对无法算出的。毕竟那是天子,属下没有这个能耐。”
“……是这样吗?不过本官可不是什么天子,还有今日之事汝不要往外面说。”
“小人遵命。”
犹豫了一下,冉鸣还是没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卜观。
毕竟卜观虽然再次表现出了自己的“能力”,冉鸣却还不能完全信任他。而且没有邵天在身边,冉鸣也缺乏控制卜观的绝对手段。
甚至于想到这里,冉鸣也有些怀念正在培州,乃至说是荨州、侥州什么地方帮助冉家的邵天了。f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反少师府?本侯喜欢
“什么?师父你说冉丞相有天子之命?这不可能吧难道冉丞相就是那个隐龙。”
“不,冉丞相绝对不是隐龙,但很有可能会造反,并且成功登基称皇。”
卜观为什么要收松月徒,不仅是为了要将自己的卜算技艺流传下去,同样是为了排解寂寞,或者说是分享自己的成功与喜悦。
不然卜观做了什么大事却没人能分享,那不是很悲哀?
所以,在从冉鸣处离开后,卜观立即就将冉鸣拥有天子之命的事情对松月说了出来。因为这不仅能显出他拥有卜算出天子之命的办法,也能增加松月对他的敬畏和信心。
可就是听完卜观话语,松月就惊疑了一下道:“造反?难道冉丞相会因为被少师府袭击一次就造反吗?他准备得过来吗?”
造反可不是件小事,不仅要拥有足够抵御敌人、乃至抵御朝廷大军的兵马、器械、粮草,至少还得在政治、政策上都有所准备才行。不然只凭一时之勇去造反,却不知道造反后又该干些什么,该怎么去收拢人心。不用敌人从外部去击毁,那些反叛者都会从内部自己崩坏掉。
因此听到松月追问,卜观就凝了凝神道:“这或许是冉丞相在其他地方早有准备吧好像当初丞相府与万大户就走得很近。”
由于初到丞相府,卜观根本不可能了解太多丞相府的事,但想起一些曾在薄府听到的传言,卜观却也觉得这并非完全没可能。
犹豫了一下,松月就说道:“……万大户?那师父能确认这点吗?”
“这就是为师不敢保证的地方,因为如果只使用普通的卜算方法,为师能算到这里就已经到头了。”
“师父是说要用鬼神之命来卜算结果吗?可有这个机会吗?”
不是怀疑,松月只是觉得有些无解。
因为鬼神之命虽然威势无两,但要想使用鬼神之命的夺其气运方法或卜算方法来进行卜算,那都必须先取得对方绝对信任,并且留下展开手法的足够空间才行。可两人刚来丞相府不久。松月根本不认为冉丞相又会那么快信任两人。
听到松月话语,卜观的脸è也变了变道:“那就只能慢慢来吧毕竟冉丞相若真有天子之命,也不可能是个短命的天子,我们有足够时间去收取他的皇命。”
“师父要改收冉丞相的皇命?那北越国的皇命……”
没想到卜观这么快就想改变鬼神之命的摄取对象,松月就相当惊讶。
卜观说道:“为师也不想这样,但就是对于北越国的朝政,天英涉足实在太深了,为师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与天英起冲突。”
天英
听到卜观话语,松月也不再言语了。
因为松月现在本身就已在十里坡酒馆的nv掌柜控制下,更知道冉丞相也落入了天英监视中,卜观会想改变鬼神之命的摄取对象也并不奇怪。
只是犹豫一下,松月又说道:“那师父打算怎么取得冉丞相信任,还需要徒儿用身体……吗?”
“这就是为师要对汝说这事的原因,不过由于冉丞相太过jing明了,恐怕汝即便成功接近冉丞相,为师也很难有机会亲自对冉丞相使用鬼神之命的卜算方法……”
话说到一半,卜观又明显犹豫起来。
但对于卜观的要求,松月却并没有太在意。
因为松月从很早就开始有感觉,或许卜观就是为了方便接近目标,这才会特意挑了松月这样一个nv人做弟子。当然,一开始松月也曾抗拒过,但在习惯下来后,这对nv人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毕竟没有卜观的教导和带领,或许身为孤儿的松月早就夭折了。
所以面对卜观犹豫,松月也说道:“那师父打算怎么办?要慢慢获取冉丞相信任吗?”
“信任是需要时间的,而且以冉丞相的jing明,为师恐怕他不会轻易让为师来进行卜算,还是……,由松月汝来找机会为冉丞相卜算吧”
“由徒儿来卜算?难道师父打算传授徒儿鬼神之命的卜算方法吗?”
“也是时候教你了……”,
虽然神情间仍有些不甘,卜观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因为正如冉鸣最先猜想的一样,卜观会替冉鸣卜算寿岁就是为了确认自己可在冉鸣身边待多久,又可从冉鸣身上得到何种好处等等。
只是他却没想到,冉鸣居然也会拥有天子之命。
所以在冉鸣的天子之命阻止下无法再去卜算出对方寿岁,卜观就只得改变方法,设法夺取冉鸣的鬼神之命。
因为随着北越国的形势变化,卜观已经隐隐察觉到北越国的隐龙或许早就处在了天英的严密保护下,如果他再一心夺取北越国隐龙的鬼神之命,那就势必与天英起冲突,这却绝对不是卜观所能忍受的代价。
所以改换目标,将冉鸣作为自己夺取鬼神之命的对象,这也是卜观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至于说要将鬼神之命传给松月?卜观并不在乎。
因为早传、晚传都是一个传,重要的就是“契机”二字。
毕竟没有足够“契机”就轻易将鬼神之命传出去,那对卜观自己来说也多少有些损耗。
但现在冉鸣由于过于jing明恐怕已在忌惮卜观,也就是卜观将鬼神之命传给松月的最好契机。
而就在卜观开始将鬼神之命一步步传给松月时,畎侯图阗也正式来到了丞相府。
虽然之前两人并没有任何直接联系,但通过苏阳欢知道畎侯图阗居然有与自己联手的想法,冉鸣还是在接待畎侯图阗时表现出了最大热忱道:“侯爷大驾光临,本官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冉兄言重了,要知道本侯可是来求助冉兄的。”
“求助?怎么说……”
虽然早知道畎侯图阗见人就称兄道弟的喜好,但猛听“求助”二字,冉鸣还是惊讶了一下,毕竟苏阳欢可没同冉鸣说过这事。
但仿佛早已经是熟人一样,畎侯图阗就大大咧咧坐下道:“还不是姚家那破事,可事情破归破,易少师也太过无耻了些……”
无耻?这岂能用无耻来形容,简直就是不将朝廷律法放在眼中。
随着畎侯图阗将姚守珍被易嬴“强.jiān”并“威bi”每五日去少师府献身一次的事情说出来,冉鸣的神情顿时也变了变。
不过想了想,冉鸣还是说道:“易少师的确无耻了些,但侯爷你看可不可以再让姚家忍耐一段时间,因为现在并不是对付易少师的最好时机。”
“丞相大人是怕被人与薄大人的死联系在一起……”
对于冉鸣的提议,畎侯图阗相当高兴,因为这就意味着冉鸣已经以实际行动答应与自己合作了。不过对于为什么还要让姚守珍忍耐,畎侯图阗却有些不同意见。
只是这意见不是因为姚守珍高不高兴,而是因为畎侯图阗听到的一些风声。
冉鸣并没有否认畎侯图阗的话语,只是淡淡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重要的是为保太子登基,皇上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去触动少师府。”
“冉丞相说皇上为了太子登基会力保易少师吗?那冉丞相对皇位归属怎么看,或者我们该要支持谁登基?”
我们该要支持谁登基?
再次被畎侯图阗拉近彼此关系,冉鸣依旧没有拒绝。
因为畎侯图阗如果也意图皇位,冉鸣肯定不会与他太过接近,或者就是接近,方法上也会有很大区别。
可正因为畎侯图阗的态度摆得很端正,冉鸣反而能够心情放松道:“反正洵王爷是准备闹上一闹了,本官或许会被大明公主和易少师压得无法出头,但侯爷不妨活动一下也好。”
“……洵王爷?洵王爷有这个本事吗?”
虽然两人间并没有直接的竞争关系,但主要都是在朝廷中拉帮结派,畎侯图阗当然了解洵王图尧是怎样的德行。
不奇怪畎侯图阗会贬低洵王图尧,因为一个无兵无权的人也想去竞争皇位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冉鸣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我们要表现出一种反少师府的态度。即便太子将来成功登基,我们依旧要以此为基调……”
“……反少师府?本侯喜欢。”,
虽然与少师府并没有直接冲突,但由于少师府在北越国朝廷中威势太盛,畎侯图阗早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所以知道丞相府不能与少师府共存时,畎侯图阗一直都在等待机会。
毕竟对于畎侯图阗这种只能依附在朝中生存的人来说,没人愿意看到朝廷乃是一家独大的局面,因为那样他们就再没有浑水mo鱼的可能。
因为北越国的国策即便是以战养国,但那就是各级将官的工作,与文官、与远离战场的皇室宗亲可没什么关系。
好像畎侯图阗这样人要想在朝廷中占取好处,那就必须在朝政争斗中发挥足够作用才行。可在天英弟子的帮助下,易嬴在朝廷中却过于有恃无恐。虽然同样拿天英弟子没办法,畎侯图阗却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易嬴在朝廷中继续下去。
因为在太子殿下登基前,或许不仅北越国皇上图韫会力保易嬴,大明公主和太子图炀也会力保易嬴。
但只要太子登基成功,乃至说是坐稳皇位,那就没易嬴什么事了。
狡兔死,走狗烹,这就是畎侯图阗想要达到的效果,自然不会反对冉鸣的意见。f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难道纪大人有什么利于末将的消息吗?
与大明公主即将开启战功换爵位的途径相比,薄正佑的亡故算什么?朝廷的中间派系又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尽管他们如何去寻求支持,正如没人可消灭官员的贪婪一样,也没人可阻止那些中间派系在朝廷中生存,只是规模大小,倾向多少而已。
而别忘了,北越国乃是个以战养国的国家,各种军队、将官才是北越国真正的财富。
所以在得知大明公主计划后,即便只为了维护自身利益,宋天德等人也不会再去多管什么薄正佑亡故所带来的后续事宜,直接就将jing力全放在了如何争取各种军队、将官支持上。
当然,里面会不会有人说出大明公主的计划不仅不一定。为了自身利益,他们也不可能做出结伴而行的蠢事。
而知道自己在大明公主一系官员中没什么盟友,虽然纪劬投靠大明公主的过程是有些稀里糊涂,但他并不在乎这种选择。毕竟只有在这种由nv人、小孩掌权的集团中,纪劬将来才能获得更大利益。
所以不去管其他人怎样想、怎样做,纪劬也按照自己计划来到了邯州指挥使商术在京城的家中。
因为与那些只在京城中长期驻留的武将不同,纪劬知道只有商术这些地方武将才握有真正的兵权,乃至是真正的自主兵权。虽然武将也会向往成为京官,但那必须等到他们在地方打好基础后才会产生更多念头,而商术就正好处在这个阶段上。
甚至为了有朝一日能进京成为有资格在朝廷上列班的武将,商术还提前给自己在京城置办了一处宅邸。
只是说商术现在并不是按期的进京述职,所以朝中知道商术已经进京的人并不多。
因此听到纪劬到访,商术也是飞快出迎。
毕竟身为户部商术,别说商术仅是区区邯州指挥使,换成任何人也不敢轻易怠慢,何况这还是纪劬主动造访商家。
当然,这不怪商术会对纪劬如此热情。
因为商术刚到京城就碰到薄正佑亡故一事,原本他还想借着此事与那些到薄府吊丧的京城官员jiā往一下,没想到半道上遇到纪劬时就被拦了下来。当时纪劬就对商术说过,现在还不是给薄正佑吊丧的时候,因为谁都不知道那时谁能获得给薄正佑吊丧的最大利益。
这就只有等到大局基本已定后,才是商术这等外地武将前去吊丧的最好时机,免得万一选择错误,那还容易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知道纪劬的叮嘱极有道理,商术也没坚持去给薄府吊丧。
但没想到薄府的吊丧还没结束,纪劬却又再次来访了,这也让商术有些大喜过望。毕竟真能与户部尚书打好关系,对于商术的进京计划,乃至对商术经营邯州军队都大有益处。
因此赶到外面迎上纪劬,商术就满脸ji动道:“……纪大人恕罪,恕罪,没想到纪大人会造访商府,末将未能远迎。”
“商大人客气了,这是……”
以自己的户部商术身份,纪劬当然不意外商术的客气。只是对于商术跟在身边的一名年轻将领,纪劬却有些mo不透对方身份。
毕竟纪劬能认识商术,甚至在薄府前能拦下商术都只是个巧合,这可不是说他对商术身边的将领也相当熟悉。
看到纪劬目光,商术也没有太多想法,挥了挥手说道:“纪大人不必在意,他是末将在邯州的下属宋适,随末将一起进京见识一下,商大人请……”
“……尚书大人请。”
随着商术动作,宋适的身体也跟着在商术后面一让。
不过,商术虽然注意不到宋适动作,纪劬的双眼却微微一凝。因为不是说感觉有什么不对,而是从宋适流畅的动作中,他就仿佛对官场的各种做派相当熟悉。
只是对方乃是商术下属,纪劬不好多问,也没必要多问,很快就将心中疑抛开,跟着商术就一起进到了商府里面。
但走在商术和纪劬身后,宋适的双眼却深深一缩。,
因为换成刑部尚书宋家的人在此,或者说是换成官宦世家的人在此,肯定都能一眼认出商术嘴中的下属宋适乃是宋家从军的大公子。
只是与其他文官子弟乃至文官转武将不同,由于官宦世家在北越国朝中的势力极大,为免人嫉恨乃至坑害一心投身军旅的宋适,宋适和宋家就并没有在军中公开宋适的身份,以至商术都不清楚宋适乃是宋家子弟,这才带着宋适一起来京城见识一下。
但宋适来到京城后虽然还没联系过宋家,可也没想到纪劬又怎会主动拜访商术。
想起纪劬上次在半道上劝告商术不要急于拜访薄府的事,宋适就感到纪劬或许是在某方面极有想法。
而进到商府虽然不甚宽大,但且足够典雅的uā厅后,被商术招呼着坐下后,纪劬就主动笑道:“商大人,恭喜,恭喜……”
“恭喜?纪大人说恭喜什么?难道纪大人有什么利于末将的消息吗?”
虽然还不清楚纪劬来商府做什么,但猛听纪劬说出恭喜二字,商术顿时就一脸惊喜起来。毕竟纪劬乃是一品尚书,能被纪劬说是恭喜的事情,商术可不认为那会是什么小事、小利益。
而在已经做到邯州指挥使这样地方将领的极限状况下,能被商术承认为恭喜的事,恐怕就只有调职入京了。
但随着商术脸上喜悦起来,纪劬却微微带着一丝黠笑道:“商大人客气了,不过这不仅是商大人的好消息,同样是所有北越国将领的好消息。”
“……所有北越国将领的好消息?难道纪大人是说朝廷又要对外开战了?可怎么在这时候。”
猛听纪劬说什么所有北越国将领的好消息,不仅纪劬,甚至宋适在一旁的脸è也变了变。
因为,不仅对以战养国的北越国将领而言,对于大陆上所有国家的将领而言,能成为他们一致好消息的就只有“战争”二字。
没有战争就没有升迁途径,虽然没人敢说自己喜欢战争,但对于任何将领来说,战争就是他们获取功绩的唯一希望。
所以乍听纪劬话语,商术和宋适都毫不怀疑北越国又要面临战争了。
只是由于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关系,朝廷已有一、两年时间没主动向外开启战事,有也是那些边军的i下所为。但即使商术并不清楚北越国皇上图韫已经命不久矣,可随着浚王图即将出境建国的消息传开,商术可不认为这是向外开启战事的最好时机。
甚至于隐隐听说浚王图的出境建国乃是为太子登基做准备,商术更不认为这是对外开战的好机会。f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只是总觉得有种狗急跳墙的感觉
文官有文官的生存方法,武将有武将的生存目标。
在将以战养国当成国策的北越国中,或许武将可以不去了解文官的生存方法,但文官却不能不去了解武将的生存目标。
因此清楚商术在担心什么,纪劬淡淡一笑道:“商大人误会了,本官说的不是朝廷要向外开战,而是为助太子登基,大明公主已重新开启了以战功换取爵位的途径。”
“什么?以战功换取爵位?这怎么……”
猛听纪劬说出以战功换爵位的事,不仅商术的神è立即有些发呆,宋适更是当场惊呼出声。
因为,宋适所以选择从军原本就只是为改变官宦世家一直没有军队保护的状况,这虽说不是宋适就不想在军队中走得更远、走得更高,但他还是没想到大明公主竟会在这时重新开启以战功换爵位的途径。
真要是如此,一旦宋适也达到大明公主以战功换爵位的要求,那不是说官宦世家又要有一个新局面了?
但宋适如果不先惊呼出声,商术肯定也会惊呼出来。
可随着宋适先发一步惊诧出声,有宋适在前面顶着,商术的内心也在无比ji切中变得有些沉稳凝重道:“尚书大人,此话当真?但末将怎么一点都没听到这消息。”
“而且大明公主现在不是不在京城吗?她怎么又能重新开启以战功换爵位的途径。”
“商大人这话说对了,正因为大明公主现在不在京城中?所以她才能临阵开启以战功换爵位的途径,不然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尚书大人是说大明公主乃是在收复荨州、侥州、培州三州军权时开启的以战功换取爵位途径?”
随着纪劬提醒,商术终于反应过来。
因为以战功换爵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北越国又要新增一批爵爷。
虽然这是每个武将都欢迎无比的事,但对于文官,特别对于那些能决定是否开启战功换爵位途径的朝官们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朝官多以文官居多,要让他们给武将占便宜,这可不容易。
可由于大明公主现在正为太子殿下收取荨州、侥州、培州三州军权,临阵决断的状况下,的确就有不经朝议就直接开启战功换爵位途径的资格。
而纪劬则点点头道:“事情正是如此,可你们又知道第一个被大明公主许以爵位的将领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难道是熊寒天?”
“不是熊寒天,而是荨州赵孜。”
虽然刚到京城没多久,但这却不是说商术就对京中变化,或者说是对京中传言的有关荨州、侥州、培州三州军权的变化一无所知。
可商术即便知道第一个投效大明公主的将领乃是现任培州指挥使熊寒天,但也没想到大明公主竟会将第一个爵位许给一心保育王图濠登基的赵傈的儿子赵孜。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追随大明公主和太子殿下不仅有可能得到爵位奖赏,甚至于原本的敌人只要真心归附,同样可得到爵位赏赐,这不得不说有种釜底ou薪之妙。
因为商术可不相信,育王图濠就仅仅只有荨州、芫州两支军队,只是其他地方的军队还没必要曝lù出来而已。
但在大明公主突然祭出赏赐爵位的大旗后,其他人再想抗拒大明公主就很难了。
于是略带叹息,商术不得不说道:“大明公主真是好手段啊”
“……商大人认为这只是好手段吗?”
“纪大人说的对,这的确不仅仅是好手段……”
随着纪劬追问,商术当然知道他是怎样的想法。那就是希望商术投靠自己,然后纪劬再将商术介绍给大明公主。不过这样一来,商术投靠大明公主不仅多费了一番周折,他不但要承纪劬的人情,更有被纪劬控制的危险。
换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武将,或许在纪劬的暗示前不会有任何选择。但商术既然敢在并非述职时暗中跑来京城,自然也是有一些手段。
所以深思究底,商术很难立即给纪劬一个满意答复。,
而看到商术犹豫的态度,纪劬立即就有些不满,因为他可不信商术会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或许在易嬴面前,纪劬知道自己吃些排头也是没办法,毕竟他没有易嬴与大明公主的深厚关系,也没有天英弟子可做依仗。可商术又有什么资格让纪劬吃排头?不是不相信,而是纪劬绝对不会接受这种结果。
因此双脸一沉,纪劬就果断说道:“……怎么?难道商大人现在还有别的想法吗?”
“纪大人误会了,末将只是觉得,大明公主在这时就开启战功换爵位的途径是不是早了些。因为同样是战功换爵位,相信育王爷也绝对不会吝啬才对。”
育王爷?
没想到商术竟敢当着自己的面前说出倾向育王图濠的话语,纪劬就几乎有些气怒jiā加道:“呵。呵呵,……商大人真是不害怕做出这样的选择啊”
“……害怕?害怕能保得住将来不掉脑袋吗?不管末将还是纪大人,相信都清楚现在的选择未必是最后的选择吧”
现在的选择未必是最后的选择?
听到这话,纪劬的双眼就一下凝在商术脸上。不知道商术是已死心投效育王图濠,还是仅就事论事的这么说上一说。
毕竟以纪劬对商术的了解,他可不认为商术是那种死脑筋的家伙。不然纪劬根本不会将大明公主重新开启战功换爵位途径一事告诉商术。
而商术的确也还没投效育王图濠,至少他不认为现在是投效育王图濠的最好时候。
但同商术并没投效育王图濠的原因一样,商术对投效大明公主同样没什么信心。
毕竟,大明公主和太子图炀就是一nv人和小孩,虽然已经做出了一些成就,但更像是临时抱佛脚一样,谁知道将来的发展会这样。
而因为商术说完后就没再开口,等不到商术解释,纪劬只得说道:“难道商大人对大明公主和太子殿下就那么没信心吗?”
“这不是末将对大明公主和太子殿下没信心,而是纪大人对大明公主和太子殿下的信心又能从哪里来。”
“或许以现在京城的局势,大明公主的确有可能扶助太子殿下成功登基,但大明公主又为什么急于收取培州、侥州和荨州三州的兵权?甚至还不惜彻底得罪丞相府?乃至为了一个区区赵孜就开启战功换爵位的途径?”
随着商术一个接一个疑问下来,纪劬的双眼顿时就有些yin沉。
因为商术都能看到的事,纪劬又怎可能看不到。
只是说纪劬目前没有其他选择,只得跟着大明公主随bo逐流。或者说,与大明公主相比,其他人更不值得纪劬去追随。
而作为武将,并不是说商术就没有一点政治头脑。毕竟政治头脑不同于做学问,更像一种单纯的利益取舍。
所以,注意到纪劬并没反驳自己话语,商术顿时就有些了然道:“所以不是末将小看大明公主,只是总觉得这事有种狗急跳墙的感觉。当然,纪大人不用将末将的话放在心上。”
“哼狗急跳墙……”
横了商术一眼,纪劬继续满脸青黑道:“商大人还真敢说这样的话,商大人就不怕本官将这话禀告大明公主,乃至是上奏朝廷吗?”
“纪大人说笑了,如果纪大人真会做这种事,又何必要来找末将说什么以战功换爵位的事。如果纪大人真看得起末将,不如……”
一边说着,商术就转脸望了望依旧站在自己身后的宋适。
知道下面的话商术已不想自己听到,宋适也是一欠身道:“将军,属下想到京城里去转上一圈,涨涨见识,还望将军开恩。”
“好吧那汝去吧多到四处转转,别让人认为汝同本将来一次京城,什么都不知道就回去了。”
“属下遵命。”
跟着宋适退下后,纪劬也没有太在意。因为纪劬相信,商术既然敢将宋适带在身边,肯定能够完全掌握他。
所以一等宋适离开,纪劬也不给商术开口的机会,直接说道:“商大人,不是本官不明白商大人想法,但商大人又为何一定要拒绝加入大明公主的一方?”,
这不怪纪劬会怀疑。
因为商术说再多理由,根本原因就是他不想接受纪劬,或者说是接受大明公主的招揽。但这在以前或许很正常,可随着现在大明公主的势力空前高涨,真能冷静做出这种选择的人可不多。
尤其他凭什么不怕纪劬将自己意图说出去,彻底与大明公主站在对立面上。
而神情干怔一下,商术却略带苦涩道:“没办法,本官似乎与少师府有些冲突,或者说,本官即使加入大明公主势力,恐怕也不会得到少师府的欢喜。所以本官不是不能加入大明公主势力,但却不能在少师府的力量占优时加入。”
少师府的力量占优时?
随着商术说出当初在柘县时与易嬴的“冲突”,纪劬就暗笑了一下。
因为那与其说是冲突,不如说是商术在易嬴面前表现出了自己的劣根这就好像纪劬当初所犯的“错误”一样,难怪他会心有忌讳。
但纪劬也不得不承认,商术的确说对了一句话。
那就是在太子登基前,肯定没人能取代少师府在大明公主一系官员中的作用。可一等太子登基后,情形却可能完全不同,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易嬴的风格。
而这不仅是商术的想法,同样也是纪劬的想法。
所以不管是不是同病相怜,至少纪劬已经拥有了接受商术建议的基础。f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不是问题,是大问题
身为官宦世家子弟,宋适就是一个异数。
不像其他官宦世家子弟只会沿着长辈规划好的道路走下去,自从对武将生涯发生兴趣后,宋适就一头扎了进去。
虽然在军队中,官宦世家的影响力没那么大,甚至都不敢将影响力真正延伸到军队里去,以免再次引起朝廷反弹。但即使只是依靠自身力量,宋适也在邯州军中做得风生水起,更颇得商术信任。
可商术的信任是一回事,面对突然得知大明公主将要开启以战功封爵途径的消息,宋适却觉得很紧张。
因为宋适清楚,随着大明公主正式开启以战功封爵的途径,北越国朝廷很快就会变成武将大张其道的状况。
虽然宋适自己是可去试着争取一下,也必须去争取一下,但官宦世家要想在这种大中生存下去,那却必须得收敛、收敛再收敛才行。
毕竟武将手中全都是有兵有权,比起只是拥有一定权势的官宦世家,若是武将受限制时期,那或许还不算什么,可武将一旦不受限制,文官想要不遭殃,那就必须缩起脑袋做人,至少不能再去与那些武将争锋才行。
而知道这个消息恐怕还没传开,宋适也想第一时间通知宋家。
于是,趁着商术与纪劬单独谈论合作计划的时候,宋适也一路遮遮掩掩赶往了宋家。
因为不仅是在商术面前,宋适没说过自己的官宦世家子弟身份,甚至于对其他官宦世家来说,他们也只知道宋适已投身军旅,根本不清楚宋适现在哪支军队中奋斗。
没有需要就不说出来,所谓扮猪吃老虎,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没等宋适回到宋家,迎头就看到两辆马车驶过来。还在宋适让到路边时,马车内就传来一声惊疑道:“咦这不是适哥吗?”
“适哥?适哥在哪里?”
随着几声高呼,宋适就看到两辆马车中钻出不少脑袋。
不仅柳济眼中满是兴奋之宋适还一眼看到了藏在严哓身后的宋立。至于后面一辆马车中的江砚、张扬,那却只是点点头都没吱声。
而在几人当初还是孩子时,一直都是宋适领着宋立和严哓、柳济三人一起玩耍,所以以格来说,宋适并不奇怪柳济的兴奋。只是对于宋立眼中仿佛闪过的一丝躲闪,宋适却皱了皱眉头。
因为与江砚、张扬都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而留在京城不同,宋立和严哓、柳济三人却都是因为年幼无依,或者说是家中不放心他们出外闯才被留在京城家中。
但没想到宋立至今都未向江砚、张扬看齐,仍是与严哓、柳济在一起,直让宋立有些失望。
而在发现严哓并没认错人后,柳济立即兴奋得跳下马车道:“适哥,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去”
“呵小济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喝酒了,敢找适哥来拼酒。”
拍了拍柳济肩膀,宋适当然不会将心中情绪带出来,却也是表现出一副为柳济已经长大感到高兴的模样。
而不用柳济说话,仍坐在后面马车内的江砚就点头笑道:“宋适,好久不见了,虽然某知道你恐怕很想回宋府问问现在京城的状况,但与其你现在回宋家不高兴,还不如同我们一起出去喝一杯,顺便了解过京城状况再说。”
“……不高兴,什么不高兴?”
听到江砚的话语仿佛若有所指,宋适的双眉立即皱了皱。
因为,在眼前这些官宦世家子弟当中,宋适知道江砚的心眼一直很多,或者说是心机很多,所以一直都不怎么愿意与江砚jiā往。
而严哓却跳下马车直接拽住宋适道:“适哥,我们还是出去边喝边说吧要说现在的官宦世家态度可有些古怪,我们都快适应不了了。”
官宦世家态度可有些古怪?
虽然不知严哓在说什么,宋适却并没有拒绝。
毕竟几人现在还在大街上,耽搁的时间越久,宋适的身份也就越容易曝
然后在张扬带领下,知道宋适不方便公开路面,众人也并没去茶馆、酒楼一类公众地方,而是来到了一条极少人经过的街道上。,
等到进入其中一座独户小院后,看到一名清秀nv子迎出来,严哓就大笑道:“张哥,没想到汝也会在外面养外室但以张哥的身份,应该可以把人家娶回家吧”
“严哓你别胡闹,如果不是为了宋适,某才不会带你们到这里来还有你们别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以后没有某允许,更是谁也不许到这里来打扰小蓟。”
“行,张哥你自己把握好就没问题。”
身为官宦世家子弟,虽然年纪不一、妻妾数量不一,但谁又没在妻妾外还养有一、两个外室nv人,只是谁也不会将这种事说出来而已。
所以不是说看到张扬略带尴尬的样子,而是看到张扬认真的模样,谁都不会多说什么了。
然后进到颇为素雅的屋中,在小蓟给众人奉上茶水就退下去后,宋适才主动问道:“张扬,没事你怎么会带我们到自己的外室这里来?还是真像先前严哓说的一样,官宦世家出什么问题了。”
“不是问题,是大问题”
摇了摇头,身为主人,张扬当然知道这种场合该自己开口道:“宋适你是不知道,现在官宦世家居然已经向大明公主屈服,并且不再参与皇位之争了。”
“向大明公主屈服?难道官宦世家已经投靠大明公主了?”
猛听张扬话语,宋适就有些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心情。
毕竟宋适先前为什么急着回宋家,原本他就是想将大明公主重新开始军功换爵位途径的事情通知官宦世家。但没想到官宦世家已经向大明公主屈服了,宋适就感觉非常不适应。
毕竟宋适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地选择从军,原因就是十年前官宦世家所遭受的打击让宋适看到了官宦世家的不足。
只是其他人或许没有宋适的条件,也没有宋适独自打拼的毅力,宋适这才会独自跑去从军。
可宋适怎么也没想到,官宦世家居然会选择向大明公主屈服。想起十年前官宦世家为什么会遭到濒临覆灭的打击,宋适就很难接受这点。f
第一千零二十章、最多就是一个年少轻狂
以岁数来说,张扬同宋适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
但这或许放在普通人家中已足以当家做主,可换成官宦世家这样的巨擘,除非他们现在就继承家业,那同样是个小字辈。
甚至因为情报不足,他们的表现也与更年轻的柳济、严哓没什么不同。
所以知道宋适状况,摇摇头,张扬说道:“不是向大明公主屈服,只是说不再参与皇位之争,乃至说不参与其他朝政争夺,只做个普普通通的朝廷官员。”
“只做个普普通通的朝廷官员?什么普普通通的朝廷官员……”
听到张扬话语,宋适就有些不解,江砚也在一旁补充道:“就是朝廷官员要有朝廷官员的样子,且只能有朝廷官员的样子。”
只能有朝廷官员的样子?
随着众人七嘴八舌解释,宋适的脸è也越来越沉。
因为,官宦世家为什么会被称为官宦世家?那就是因为他们在朝廷中的巨大影响力,假如剥夺了这些影响力,以至于官宦世家只能比普通朝廷官员更普通,那官宦世家还是官宦世家?官宦世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故而不等众人将话说完,宋适就怒道:“……怎么能这样,你们就没追问过原因吗?”
“问我们都是问过了,但没有一个家主肯正面回答我们,反而还质问我们有什么资格怀疑官宦世家家主们的一致决定,或者说我们难道不想待在官宦世家了是不是……”
难道不想待在官宦世家了是不是?
猛听这话,宋适的神情就僵了僵。
因为宋适即便不知道那些官宦世家家主为什么要说这样的重话,但这就好像他们是为了官宦世家的将来才做出这种决定的样子。
因此稍一犹豫,宋适就说道:“难道这是因为家主们被大明公主威胁了。”
“被大明公主威胁,这我们到没想过……”
以官宦世家子弟的身份,江砚他们根本就未曾害怕过任何人。
所以对于官宦世家的决定,他们原本只认为这是官宦世家家主们出于某种利益上的考虑,所以才选择放弃参与皇位竞争。但这一切如果都是因为某种威胁而产生,显然会更真实。
毕竟不用解说,仅凭现在少师府与丞相府的冲突,他们都知道这种威胁未必真的不存在。
而知道真相的宋立虽然一直都没开口,但也不得不佩服宋适的敏锐。
同样听到这话,张扬就说道:“那怎么办,我们就只能受大明公主威胁吗?”
“这未必是大明公主威胁吧”
“不管是谁在威胁官宦世家,我们都不能让他好过。”
虽然宋立是因为知道真相而顺带辩白了一句,但却引来了宋适更大的反应。而随着宋适颇有些义愤填膺的态度,柳济和严哓也跟着嚷起来道:“就是,我们怎能就这样认输,如果他们不让官宦世家参加皇位竞争,那我们就要以自己的力量去参与皇位竞争。”
“这样好吗?如果家主他们真被什么人威胁不能参与皇位竞争,我们横ā一脚,谁又能保证那些威胁不会真降临到官宦世家头上。”
知道真相是什么,在尽量避免引起怀疑下,宋立也希望多少能阻止一下众人的沸腾情绪。
但不等其他人开口,已经颇有些武将风范的宋适就一拍桌子大声道:“……降临到官宦世家头上又怎样?难道我们因为害怕威胁就要裹足不前了?要真是我们也这样畏畏缩缩,官宦世家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即便现在生存下来,将来也肯定要统统倒掉。”
“适哥说的对,我们怎能就这样认输。”
虽然宋适的话并不出奇,至少宋立等人多少都有讨论过。可由于身在局中,他们却不能轻易下断言。但宋适却不同,由于一直在京城外从军,突然遇到官宦世家被威胁的事,所反应出来的态度自然是官宦子弟的第一印象。
所以随着宋适大放豪言,不仅柳济立即鼓起掌来,江砚更是说道:“宋兄所言甚是,不为了我们自己,只为了官宦世家的将来,我们都不能任由其他人随意威胁官宦世家。即使家主他们不好随意行动,我们也要以个人行动为优先。”,
“……个人行动,那我们现在又该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没想到宋适真点燃了众人热情,宋立就感到一阵无奈。但为免曝宋立仍是就事论事的说了一句。
张扬说道:“很简单,还是像我们原先计划的一样。抓住薄大人亡故的契机,尽量争取那些中间派系支持。即便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已被宋天德等人拉到了大明公主一方,但我们就是挑明了要与他们抢人,他们又能怎样。”
“张哥这话说的好,小弟最喜欢做的就是抢人了,要不薄府的事情就jiā给小弟来办吧”
抓起桌上酒杯猛干一口,严哓嘴角就lù出了一抹邪笑。
见状,江砚就假意吓了一跳道:“严哓你可别胡来,那薄纪氏可不是你能随便动的。”
薄纪氏?
没想到江砚竟会突然提起这话,众人顿时知道严哓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毕竟他们都知道,严哓不是喜欢nv人,而是喜欢虐待nv人。
当然,这种虐待有很多种形式,不仅有行为上的虐待,还有语言上的虐待等等。
但面对众人有些各异的目光,严哓就笑眯眯道:“江兄想哪里去了,小弟虽然不敢说对那薄纪氏就一点没兴趣。可你们想想就知道了,如果我们随随便便就跑去ā手薄府事务,那多少都会引人猜疑吧”
“可如果是由小弟在前面挡着,那最多就是一个年少轻狂,想要推托起来也简单。”
“这……”
没想到严哓会想出这种主意,众人一下就都说不出话了。
因为江砚等人都深知,不管他们怎么ā手薄正佑亡故所带来的势力真空,肯定迟早都会被人盯上。
这也是他们一开始会犹豫不决的主要原因。
可他们如果能在这件事中掺杂上一些“男nvi情”,再利用严哓喜欢虐待的“本来做伪装。说不定最后真有什么人想要追究,他们也能来个转移目标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宋适更是一拍手道:“这个主意好甚至哓弟你还可用帮助薄府和薄纪氏回收权力的方式去收拢那些薄府一系的官员……”
回收权力?收拢那些薄府一系的官员?
虽然宋适是说的兴致勃勃,其他人却都是略带尴尬的各自用酒杯和转脸避开了宋适的热情视线。毕竟宋适会说出这种话只是不了解朝廷和薄府状况,不然仅以薄府已经堕底的底蕴,谁又能去帮薄府回收权力?收拢那些薄府一系官员。
但身为兄弟,宋立即使知道事情真相,却也不想看到自己大哥难堪。跟着点头道:“大哥所言甚是,这事就jiā给我们来办好了。但大哥这次怎么突然回京了?还是有些什么别的重要消息要回家对父亲说。”
同样留意到众人情绪变化,虽然不知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但宋适也清楚这时最重要的还是转开话题。
毕竟身为官宦世家的年轻一代领袖,至少是自认为的年轻一代领袖,宋适可不想被人轻视。
于是听到宋立询问,宋适就双脸一凝道:“这的确是个重要消息,也是关系到官宦世家近期发展的重要消息。因为大明公主居然……”
“……什么?大明公主居然重启了以战功换取爵位的途径,她怎能这么胡来。”
虽然已意识到宋适突然回京肯定有什么原因,不然江砚也不会赞同将宋适拦下来。不然真给宋适带了什么消息去见宋融,以现在官宦世家的怪异气氛,江砚相信宋适带回来的消息肯定会被掩藏起来。
可即便如此,江砚还是没想到,宋适带回的消息竟会如此惊人。
因为,每当朝廷开启战功换取爵位的途径时,不仅官宦世家,甚至朝中所有文官都会全体失声。
这不仅因为战功换爵位仅属于武将的荣耀,由于文官在这事上使不上劲,也会导致他们在更多工作上的懈怠等等。
当然,重要的是这显然破坏了竞争皇位的平衡。
或许育王图濠依旧可靠着自己往日的声望来提前“许诺”爵位,但换成同样想要竞争皇位的洵王图尧,由于与武将更缺乏联络,那就会很难受了。,
当然,不仅育王图濠和洵王图尧会被大明公主推到不得不为之的境地,他们这些官宦世家子弟还想去影响皇位归属就更不靠谱。
毕竟不管哪个国家,每一次皇位归属虽然看似都只是一种政治上的博弈,但实际上无不都需要足够的军事支持。
不然别说获取皇位,想要活下去都很困难。
但在其他人都是满脸难看时,知道真相的宋立却看到了另一种收获,顿时又惊又喜道:“大哥,那照这样说,大哥不是也有获取爵位的机会了。”
“不行,大哥还差得远,虽然有机会,但也要别人肯给机会才行。”
嘴中虽然说着谦虚话语,宋适心中却已经有些膨胀开了。
因为不用宋立恭维,宋适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也是官宦世家的机会。毕竟官宦世家以往再怎么努力,由于一直都是在文官领域发展,根本不可能获得封爵的机会。
但现在却不同,由于宋适已经投身军旅,只要有机会,只要有人肯给宋适机会,宋适就绝对不会费这个机会。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