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一章、上苍知道我们天英门的夙愿终将得偿
或许对其他人来说,造反真是件大得不能再大的大事。
不只朱鬲,图觞也听得有些发懵。
但对大明公主而言,她不怕有人造反,就怕没人造反。毕竟大明公主将来想要当上女皇上,那至少也是种不是造反的造反。或者说,必须有人造反,大明公主才能趁乱登上皇位。
所以,大明公主虽然没想到冉鸣居然也会想要造反,更不知道冉鸣为什么要造反,但却也不会因为朱鬲的愤怒而跟着方寸大乱。
因此挥挥手,大明公主就说道:“朱鬲你先别急,这事还要好好查查再说。毕竟有三万兵马在手,黄山军已成气候,不容轻易乱来。”
黄山军已成气候?
听到这话,朱鬲也不敢多说了。
因为培州冉家养这么一支黄山军或许的确有反意,但在他们还没真正举事前,已经察觉到黄山军举动的大明公主自然可以慢慢将危险消弭在无形中。不然真将事情立即揭开,那只会逼得黄山军正式造反,或者说在培州冉家的颠倒黑白下,还会弄得天下大乱。
只是朱鬲能为了报仇安静下来,图觞此时却已经有些坐卧难安了。
因为不管黄山军是怎么回事,一旦余宽、赵孜在荨州投效了大明公主,那侥州军可就真成了一支孤军。
想到这里,图觞就不知自己该不该后悔没让丈夫路杩早一日投效大明公主,却因为大明公主在白良城的“游玩”导致过于放松,以至于错过了最佳的投靠大明公主时机。
当然,没有最好还有更好,图觞也跟着说道:“公主殿下英明,不说培州冉家敢不敢造反,以公主殿下的睿智,自然不会惧怕区区的黄山军。但不知公主殿下先前所说的用军功换爵位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图觞你也对爵位感兴趣?”
听到图觞话语,大明公主立即微笑起来。
因为,不说冉鸣造反对大明公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大明公主为什么没在接见余姑时避开图觞?这原本就是为了揭开她许给赵孜一个爵位的事。但没想到事情还没说出来,余姑却就先以天英门弟子的脾气帮余宽弄了个军功换爵位的要求,刚好可将图觞套进来。
而随着大明公主询问,图觞虽然有些汗颜,但却没有丝毫回避道:“公主殿下言重了,虽然臣妾的确出身邡侯府,但现在已嫁入路家,若是大明公主有命,臣妾自当随夫君追随大明公主骥下。”
这不怪图觞会直言不讳。
因为北越国即使一直都有以战养国传统,现有爵位更都是通过各个时期的军功换来的,但可未必什么时期的军功都可拿来换取爵位。
好像申州穆延和盂州余容当年所立的战功,如果放在其他时候,肯定已经得到封爵,但现在却就只能得到个知州或指挥使的位置。所以听到大明公主又将开启军功换爵位的道路,图觞自然不会放弃。
毕竟图觞的父亲或许乃是邡侯,图觞的丈夫路杩可没有任何爵位。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图觞当然也会和余姑做出同样选择。
点点头,大明公主说道:“如此甚好,那要不图觞你先回侥州城与路大人谈谈,本宫过两日再到侥州城与路大人见上一面。”
“公主殿下言重了,这应该是臣妾偕丈夫前来拜见公主殿下才是。”…,
现在才投靠大明公主晚吗?
别说对路杩而言不晚,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晚。
何况荨州、培州先后都已被大明公主收服,要是路杩再不前来主动投靠,最终肯定也要被大明公主掀翻。何况这里面还有个以战功取得爵位的机会,图觞更不想路杩轻易放弃。
然后在图觞匆匆离开后,大明公主才转向余姑说道:“林姐,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老身遵命。不过公主殿下,老身的名字已经许久未用,公主殿下还是称呼老身为余姑罢。”
“这没有问题。”
“林姐”只是图莲以前在天英门内习武时对余姑的称呼,对于余姑想要改换称呼的做法,大明公主并不在意。而相对于此,大明公主也知道还得向余姑解释一下状况。
不然大明公主做女皇上或许不算什么,天英门主做女皇上,这就不同了。
然后再让沅也离开后,大明公主才与余姑来到一间厢房中。
等到确认没人,乃至也没有天英门弟子窥视后,余姑才一脸惊然道:“小莲,吾不是听说你已接掌天英门主之位了吗?但你怎么又是北越国的长公主,还要做女皇上?”
“余姑你不用担心,假如本宫真要登基那一天,自然会从天英门主的位置上退下来。至于现在的事情,当然是各种巧合交织在一起。”
“……巧合?这怎么说?”
“这全要怪易嬴那老匹夫……”
知道余姑的脾气,图莲也不会在余姑面前隐瞒。而与璩只是从一些天英门内的消息简报上了解的大致内容不同,作为许多事件的当事人,图莲的解释当然更为详尽。
但在听完事情经过后,余姑却皱了皱眉头道:“等等,门主你说了那么多,吾能不能认为这一切都是易少师弄出来的。易少师有那么值得信任吗?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的,不说少师府中现在就有不少天英门弟子在盯着易少师,便是本座师父现在也在易少师身边盯着。”
“门主说什么?霞门主还活着?那门主怎么能……”
余姑能认识图莲,并且知道图莲就是现任天英门主,自然也与霞有关。但以天英门主的替换规矩,那却也得是前任天英门主身死,后任天英门主才能接掌大位。
所以听到小霞也在少师府盯着,余姑就格外震惊。
而不是说炫耀,图莲抹了一把自己左脸道:“……怎么,余姑你看了本座的相貌还没有一点察觉吗?”。
“相貌?难道是……,天英门秘药?”
怔了一怔,余姑几乎是立即惊呼出声。
毕竟图莲的相貌实在太过年轻了,或许其他人不会往天英门秘药的方向想,但余姑却不可能。因为余姑最后一次见到图莲时,图莲虽然同样美貌如花,但可没这么年轻。
图莲也一脸感叹道:“是的,侥天之幸。不仅本座,便就是本座师父也在天英门秘药的帮助下活转过来。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天命所归,上苍知道我们天英门的夙愿终将得偿吧”
上苍知道我们天英门的夙愿终将得偿?
猛听这话,余姑眼中也有种隐隐激动起来。毕竟身为天英门前任刑堂堂主,不说余姑可也处置过一些违背了天英门门规的弟子,不是对天英门的夙愿铭记在心,余姑也当不上这刑堂堂主。
可即便如此,余姑还是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老身明白了,那门主你看老身什么时候可去少师府见见霞门主……”…,
“这汝自己决定就好了,或者是……,汝打算重归门内效命?”
由于天英门的辅助官员策略对女性来说多少都有些伤害,所以即便是为了提高女性在社会上地位的崇高目标,对于那些已经退隐的天英门弟子,天英门也从没有主动考虑过要将她们招回来效命。
所以听到图莲问话,余姑也点点头道:“这是自然,既然老身还能为天英门发挥余热,当然要回门内效命。只是门主有没有考虑过将那些与老身一样退隐的天英门弟子都招回来。”
“……将她们都召回来?问什么?”
猛听余姑建议,图莲就有些愕然。
因为她或许从余姑态度和话语中听出了她想要重新回门内效命的意图,但可没想到余姑还想将其他退隐的天英门弟子也招都一起回来。
余姑却一脸坦然道:“这很简单,好像吾儿现在乃是枣兖城太守一样,即便门主不打算将所有地方的退隐天英门弟子都招回来,但至少那些在北越国境内退隐,乃至说是大梁国等预计中大陆第三大帝国境内退隐的天英门弟子,能招的就都该将她们一起招回来。”
“这样不仅可省了许多便宜,也免得发生什么不必要冲突。”
虽然余姑并没将自己与璩交手的事情说出来,但猛听到余姑用余宽来举例,大明公主的眼中还是突然一亮。
因为比起现有的天英门弟子,那些已经退隐的天英门弟子不仅不用考虑家中官员的原本立场问题,更还可用自己在家中的影响力来好像余姑一样直接改变那些后代官员的立场。
毕竟天英门在北越国境内的威势已经无人能及,知道家中也有天英门弟子坐镇,又有几人能坚持反对大明公主登基。
甚至事情如果做得好,大明公主还可凭空获得一大助力。
于是大明公主也有些急切道:“……这事有可能吗?本座是说想找她们出来容易吗?”。
知道大明公主已同意自己提议,余姑也淡笑道:“门主忘了吗?老身可是前任刑堂堂主,要说那些退隐的天英门弟子去向,别人有可能不清楚,老身又怎可能不知道,这就只是要费一些时间罢了。”
“费些时间没关系,那这事就交给余姑你来办理了。”
意外之喜,这纯粹就是意外之喜。
没想到余姑的回归还能给自己带来这样的收获,大明公主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次在白良城待了大半个月的确是值了。毕竟这不仅帮助她收服了荨州、侥州,还得到了余姑帮助。
要知道身为前任天英门的刑堂堂主,又有谁能比这些纪律部队对门内那些退隐弟子的行踪更了解。
如此一来,大明公主简直可说是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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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二章、谁知道底下那些将领会怎样
虽然白良城距侥州城并不远,可图觞还是花了两天多时间才勉强赶到。
当然,这不是说图觞不想早些时间回到侥州城,而是雨天泥泞,根本不适合行人赶路,乃至说是部队行军。
因为比起夜战,雨战更让人不适应。
或者说是真有战争发生,一般部队也会避免雨战的状况。
毕竟古代社会的道路不比现代社会,不说一场暴雨下来,道路就将不堪行走,由于没有完备的排水系统,一些对于现代社会来说只是“小灾难”的内涝,对于古代社会的城池而言就可说是灭顶之灾。
因此当图觞趁夜赶到侥州城时,并没有去为如何叫开城门烦恼,因为此时的侥州城正因为连绵雨势而不得不大开城门将城内的积水放出。
因此淌着足以漫过小腿的水流进入侥州城时,即便人还坐在马车内,图觞仍是满脸震惊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水会漫这么高。”
“夫人恕罪,此乃天灾作祟,老爷也说没办法。”
闻讯前来迎接图觞的乃是路府管家路贤,不过与图觞还能坐在马车内不同,或许是为了表现某种“劳苦功高”,路贤却是在马车外淌着水小心前进。
而注意到除了自己从白良城带回的亲兵外,留在指挥使衙门中的亲兵竟没有一人跟路贤一起迎出来,图觞就急切道:“等等,路管家,老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府中没有一个亲兵出来迎接。”
“夫人恕罪,这不是老爷不想派更多人来迎接夫人,而是早先一场大雨将指挥使衙门也给淹了,那些亲兵正在衙门里帮着排水。而且不仅亲兵如此,城中士兵十有**都在各处忙着处理水患。”
“这,这……,这也未免太疯狂了吧假如什么敌人这时攻城怎么办?”
“那没办法,面对天灾,谁都没有更好选择。”
不是说避左右而言他,路贤也知道这种事没法解释。或者说,这就是图觞的一个假设而已。
毕竟真要有敌人在这时候攻城,首先在攻城之前,他们就同样会被大雨波及,或者说在侥州城发生内涝前,那些妄图攻城的敌人自己就会在大雨中崩溃掉。
而且在大雨转小雨后,泥泞道路也会造成部队行军困难。更别说拼着内涝危险将城门关闭后,侥州城未必会惧怕什么敌人在城外逞威。
当然,身为女流之辈,图觞也不会在这种事上瞎操心。
只是一路在路贤护送下淌水来到指挥使衙门,图觞才一脸吃惊地发现指挥使衙门内竟然也是积了一层足以漫过脚踝的雨水,而那些指挥使衙门里的士兵、下人,同样也都是在忙着清理剩余的积水等等。
不过,从现在依旧纷纷落着的小雨看,这还真难说万一雨势变大,这些积水会不会又再增多。
毕竟短时间内,谁都没办法立即改善侥州城的排水系统。
然后为避免图觞的双脚沾水,马车一路就行进到内院中,图觞才看到自己丈夫路杩正站在积水中亲自指挥那些亲兵、丫鬟清理内院附近的积水。
见状,图觞也只得在马车内就唤了一声道:“老爷,你怎么也到积水中来了,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就是了。”
“哦夫人你终于回来了,但夫人你是不知道,先前的积水都漫到屋里去了,屋里屋外根本就没什么不同,但夫人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这个,出了一些紧急状况,老爷我们能不能到屋中再说……”
一听积水居然都漫到了屋里,图觞就有些骇然。
因为,指挥使衙门即便不是侥州城内地势最高的地方,但图觞也从没遇见过这种事情。毕竟北越国地处高原,乃是大部分水源的源头,虽然偶尔也会碰到旱灾,但的确很少出现这种发大水和内涝的状况。
可一旦出现,一般人不知道怎么应付也不奇怪。
而本身就觉得图觞没有任何消息就突然赶回有些奇怪,一听图觞这话,路杩就知道或许是真出什么大事了。不然真要是普通状况,图觞至少都可让那些亲兵送密信过来。
既然图觞没有选择密信形式,那就是亲兵都不能轻易透露的状况。
所以脸色一变,路杩也赶紧点点头道:“为夫明白了,那我们进屋再说。”
然后路杩亲自命令马车转向一处清理完积水的院落,这才遣退众人将图觞接下马车道:“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你亲自跑回来,难道是荨州军已向熊寒天臣服了?”
“虽然荨州军的确已向大明公主臣服,但这都是小事情,老爷我们进屋再说。”
“好的,为夫知道了。”
虽然不知除了荨州城向大明公主臣服外还有什么事值得图觞亲自跑回侥州城,路杩还是赶紧将图觞带到了屋中。毕竟只以见识来说,路杩虽然乃是前任太子太师路玢之子,但图觞同样是邡侯之女。
若是真有什么事能将图觞惊动成这样,那势必不会是小事。
可不管小事还是大事,等到进入屋中听完图觞叙述,路杩的整个脸色都全变了道:“夫人你说真的?余宽的母亲也是天英门弟子,而且大明公主还许以战功封爵。”
“是的,老爷,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从大明公主现在就给赵孜封爵的状况看,大明公主准备以战功封爵肯定是确信无疑了。”
“……以战功封爵吗?”。
虽然从大明公主已给赵孜封爵的状况,路杩也知道大明公主确实会用战功封爵的方式来奖赏投效她的将领,可即便如此,路杩仍是没有像图觞一样太过欣喜道;“但大明公主既然已开启战功封爵的先河,想必育王爷也会同样跟进吧”
“跟进是跟进,但育王爷现在并没有给人封爵的资格。而且侥州军已经臣服于大明公主,难道相公还想有其他选择不成。”
“其他选择?现在为夫怎么还能有其他选择……”
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仅图觞,其实路杩自己都已被大明公主打算用战功封爵的消息惊得心脏乱跳了。但即使如此,路杩仍是一脸慎重道:“不过如果是这样,看来为夫还得亲自去一趟白良城,不然谁知道底下那些将领会怎样想……”
“这是必须的。”
点点头,图觞并不意外路杩的选择。
因为侥州军即便不像荨州军那样死忠于育王图濠,可侥州军同样不能说已经死忠于路杩。
所以为防万一,不是说要托赖大明公主保护,路杩却也只能在与大明公主汇齐后再宣布投效大明公主的决定,然后借着大明公主声威,这才有机会慢慢整顿侥州军一起投效大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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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三章、被这场雨给加速了
自从小霞同瑛姑前往东林国后,易嬴一下就觉得轻松了许多。
因为,易嬴一开始为什么要帮天英门的新国家写东西,目的就是为“换取”与小霞的欢好机会。
这种理由虽然很正当,但压力却也很大。
毕竟两者关系太过牵强,好像易嬴根本无法获得小霞芳心一样。当然,易嬴也承认自己从未获得过小霞芳心,即使易嬴床上功夫再厉害,小霞也没有因此陷入对易嬴的迷恋中。
当然,这样的女人在少师府中并不乏其人。
只是说她们对易嬴没有那么多额外要求,易嬴感受不到这种压力,自然小霞给易嬴的压力就被无限放大了。
而缘即使也会盯着易嬴写一些新国家用得着的东西,但却是因为她的“天英门主”身份,易嬴也很乐意帮缘写些用得着的物事。却不像小霞,易嬴根本不知道小霞乃是前任天英门主,这种无缘无故的压力也让他很受伤。
所以轻松下来,易嬴待在书房中的时间不是减少,而是开始增多起来。
因为只一个乐意去做的事,也会让易嬴适当爆发出一定激情。
毕竟易嬴本身并不反感帮天英门写一些新国家的纲要、律法,当剔除了其中的不当压力因素后,自然就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不过,坐在书房中望着外面一个劲下着不停的蒙蒙细雨,易嬴也有些烦恼。
那就是京城这边即便并没有像荨州、侥州一样因雨成灾,可这种天气变化必定也会带来一些身体上的变化。这对一般人来说或许并不算什么,但对老人、孩子,特别对病人来说就很麻烦了。
好像皇后图婧这几日就没来参与窜房,原因是北越国皇上图韫竟然就因这绵绵小雨病倒了。
虽然易嬴并没在第一时间进宫探病,毕竟这种事也轮不上易嬴去操心,自有京城中那些王公贵胄去卖力奉承。可就是等了两天后,易嬴也知道自己不得不有所行动了。
所以将目光从窗外转回时,易嬴就说道:“缘,你知道皇上身体到底怎样了吗?皇上发的究竟是什么病症?”
“皇上那不是什么病症,而是原本的油尽灯枯被这场雨给加速了。”
被这场雨给加速了?
猛听这话,不仅众人满脸吃惊,易嬴也一脸惊讶道:“加速?难道皇上快要不行了。”
“如果没有这场雨引起的身体变化,皇上应该还有将近一年的寿命,但他即使过得了现在这关,余下的时间估计也过不了半年。当然,假如情况恶化,也有可能一病不起。”
“一病不起,这也太快了吧不行,本官得进宫看看……”
虽然早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寿命不多,但以图韫目前对太子图炀、对易嬴,乃至对大明公主的态度,众人都知道这个时间是拖得越久越好。没想到皇上会因这场小雨而不行,易嬴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因为只是身份关系不得不进宫探望了。
只是刚一站起,易嬴却又想起一件事,望向缘说道:“缘,那浚王爷有没有给皇上探过病。”
“还没有,怎么了?”
“虽然浚王爷探不探病不要紧,但他那出境立国的旨意还没拿到呢”
“这到是个问题,稚儿,待会你同易少师一起进城,等易少师进宫探病时,你也去通知你父王不要再耽搁了。”
虽然荣妃很少出自己住的院子,但图稚的师父却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而自从小霞离开后,图稚的师父也几乎是每天都会跟着一起来书房看一眼。虽然易嬴和缘都不知道图稚师父是受小霞所命来书房看着,但听到事关浚王图浪出境立国一事时,图稚师父也跟着说了一句。…,
毕竟没有浚王图浪的出境立国,大明公主的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也无从谈起。
一旦消息泄露,还有被大梁国利用的危险。
“行,稚儿要去,稚儿要去。”
听到师父命令,图稚立即欢喜起来。
因为,跟着易嬴读书虽然一直是图稚的愿望,但如果来到京城每天都是读书、习武,那也太没意义了。而皇上生病虽然不能说是件好事,但至少能让图稚出门转转。
毕竟不管好感不好感,浚王图浪可也是图稚的父亲。
当然,同样知道这不是小事,也没人会拦着易嬴,易嬴就带着丹地、苏三和图稚一起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离开少师府,图稚就一脸兴奋的拽着易嬴道:“易少师,易少师,你说待会我们上哪儿玩玩好不好……”
“玩?你想上哪玩?”
不是说宠溺,而是从现代社会开始,易嬴就不会对女人的各种要求太较真。只要女人有需要,而易嬴又确实能满足对方,易嬴从来都会以满足女人要求为第一优先。
所以随着图稚兴奋,易嬴也随口回了一句。
或许有人会说易嬴这是没男子气概,但男子气概是什么?是不满足女人?而只用自己能力去满足那些看着就让人觉得扎眼的男人吗?
又或者要留着这种能力去要求女人交换什么交件?
这不是不可以,而是太次了些。
因为与其自己主动去找女人要求交换条件并被女人拿住“把柄”,还不如给够女人好处,然后再让女人心甘情愿为你付出更好。这样做时间或许会长一些,但却绝对不会有后患。
毕竟身为官员,易嬴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大,只是多张几次口就行了。
因此来到北越国,不管是不是为了哄小孩,易嬴也不会拒绝图稚的要求。
只是听到易嬴答应这么爽快,图稚反而滞了滞才说道:“那就去……,刑场。”
随着图稚说到刑场时双眼一亮,易嬴就伸手抓了抓图稚脑袋,心中第一次叹息了一声。因为易嬴知道这并不是现代社会,可以有很多娱乐活动。别说适合图稚这样女孩子玩的娱乐,就是能被男人当成娱乐的活动都很少。
所以想来想去,图稚只能想到一个刑场,这不是图稚的悲哀,而是北越国的社会现状所带来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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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四章、难道真是老天不想帮本王的忙吗?
与图稚约好待会在皇宫门前见面,易嬴就将图稚在浚王府门前放下了。因为对易嬴来说,真正重要的乃是亲眼确认一下北越国皇帝图韫的身体状况。
而与易嬴道别后,图稚也兴冲冲奔进了浚王府。
虽然按道理来说,浚王府才应该是图稚在北越国京城的家,但不管有理没理,这却是图稚第一次来到浚王府。所以门前的浚王府护卫即便很快认出了图稚,图稚还是一下钻进府中没影了。
因为以自己武艺,图稚并不需要找人帮自己带路。何况易嬴还要进皇宫看皇上,图稚根本不在乎自己如果在浚王府迷路会不会耽搁时间。
而不断落下的绵绵细雨或许在其他地方已形成一种灾难,但在北越国京城,乃至在浚王府中只是平添了一道奇景而已。
好像花园里的奇石、繁花,这时都是隐掩在层层雨雾中显得格外有种蒙胧色彩。
换成平常日子,肯定容不得二郡主图潋在这种时候耽搁时间,但由于浚王图浪已来到京城,浚王府的一切事务都由浚王图浪接手,图潋也有了足够空闲时间来做一些平常自己很少做的事。
故而看到这种若雨若雾、山藏雾中的奇丽景色,图潋也弄了一个画案在回廊中照本宣科的绘画起来,而这也是图潋的唯一喜好。
所以突然在花园回廊中看到二郡主图潋,图稚就满脸兴奋着飞奔过去道:“哇哇,找到二姐了。”
二姐?
在北越国京城可没几个人能这样称呼图潋,扭头看到图稚奔向自己,图潋就一脸惊讶道:“稚儿。你怎会在王府中,难道是易少师来王府了?他来王府干什么?”
这不怪图潋会惊讶。
因为易嬴如果不来王府,图潋可不认为图稚也会跑回王府。因为图潋即便与图稚交往不多,但也是从王妃姚晶处听说了图稚的不少性情。
扑过来抓住图潋胳膊,图稚却是双眼往画案上一扫道:“二姐,你这是画的什么鬼画符啊不过易少师没来,易少师进皇宫去了,他只是让稚儿来通知父王一件事情。”
虽然真正让图稚来浚王府的乃是图稚师父,但图稚年纪虽小,可也不会将这种事随意说出来引人猜疑。
可听到图稚说自己的画是鬼画符,图潋当即翻了翻白眼。
因为图潋即便也知道自己的画当不了大家,但在京城中可也是很受欢迎。
只是,这些细微小节并不值得图潋去挂念,揽住图稚肩膀,图潋就说道:“稚儿你说什么?易少师要你来通知父王一件事,他要通知父王什么事。”
“二姐你也注意到现在的天气不对劲了吧”
“不对劲?这就是多下了些雨吧有什么不对劲的?而且北越国京城下雨,又不等于秦州也会下雨。”
“讨厌,人家说的不是这件事,是皇上,皇上你们应该知道皇上这几日生病了吧”
“……生病?那只是小恙吧宫中御医都说很快没事了。”
没想到易嬴会叫图稚来浚王府说皇上的事情,图潋就有些惊讶。因为与那些不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身体状况的北越国官员相比,浚王府绝对更关心图韫的病情。
小嘴一撇,图稚却洋洋得意道:“御医算什么,我们天英门弟子可是说了,皇上现在的病症乃是油尽灯枯之症,哪能用常理去待之。”…,
“哪能用常理去待之?稚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猛听图稚好像若有所指,图潋脸上也第一次现出了惊吓之色。
因为要给各方面多一些时间,浚王图浪别说向朝廷讨要出境立国的旨意,他甚至都没正式进宫拜见过皇上。毕竟当年浚王图浪可也是被北越国皇上图韫赶出京城,要说一点怨恨都没有也不可能。
但浚王图浪即使还有拖一拖的打算,假如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不允许他往后拖,那就不是小事了。
而图稚却是仍带着兴奋道:“喔我们天英门弟子说了,这次病情加速了皇上身体的恶化程度,即使他能撑过这次,剩下的时间也从一年变成了半年,万一撑不下去……”
万一撑不下去?
虽然图稚说到这里就有些迟疑,毕竟她也是皇室宗亲,清楚有些话知道也不能明说,但即使如此,图潋的脸色还是一阵大变。
顿时不再迟疑,图潋就抓住图稚肩膀道:“稚儿,你这消息确实吗?”。
“当然确实,易少师听到这话刚刚才去了皇宫,稚儿只是被他顺道捎来王府见父王的,对了,父王现在哪里……”
“我们一起去见父王。”
御医是什么人?那可是专为皇上和宫中嫔妃诊治的大夫。
但以御医之名或许能让那些官员和平民信服,可如果真放到皇室宗亲身上,乃至说是与天英门弟子对比,图潋就知道这事不可尽信了。毕竟图潋虽然不知道天英门弟子是如何判断北越国皇上图韫还能撑几天的,但江湖高手必然有自己特殊的判断方法。
所以知道情况非同小可,图潋也不敢再耽搁,直接就将图稚带到了浚王图浪面前。
而在花厅中听完图潋禀告,浚王图浪的脸色却没有太过紧张,只是望向正朝嘴中塞点心的图稚说道:“稚儿,天英门弟子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这话的……”
“……唔,那是易少师问起,嗯,好吃……”
边吃边回答浚王图浪的问话,图稚并不是有多贪吃点心,而是跟着小瑶那个吃货,同样年纪,图稚也很快“热爱”上了吃点心的感觉。
看到图稚一个接一个地将松糕放中嘴中,甚至王妃姚晶也有些心疼道:“稚儿你不用着急,王府没人会同你抢点心吃。”
“哦,这样最好……”
能让图稚放弃的原因不是没人同自己抢,而是盘中点心已经被图稚吃完。不然落在小瑶眼中,那可是真会与图稚抢上一抢。
只是图稚的解释并不长,听完图稚话语,图潋就一脸惊讶道:“稚儿你说什么?让你来通知父王的乃是你师父,不是易少师?”
“这有什么不同吗?不是易少师先提起父王的事情,稚儿师父也不会提醒稚儿要过来走一趟。”
“……看来本王也要进宫看看了。”
同样注意到图潋提醒的事情,浚王图浪的双脸却有些阴沉。
因为,易嬴会在得知北越国皇上图韫身体状况后立即问起浚王府有没有得到朝廷旨意的事,肯定是他已意识到这或许会影响到浚王图浪的出境立国,而图稚师父会让图稚来提醒浚王图浪也是同样道理。
毕竟在与天英门主见过面后,浚王图浪也算是天英门的合作伙伴了。
在这种状况下,他们没理由欺骗浚王图浪。
而国师桑采群也是语气沉重道:“这的确相当麻烦,不说皇上不能撑下去的状况,如果只剩半年时间,这时间估计也是可长可短……”…,
“……难道真是老天不想帮本王的忙吗?”。
望着花厅外依旧蒙蒙落下的细雨,浚王图浪就相当郁闷。
因为,浚王图浪为什么没急着向北越国皇上图韫要出境立国的谕旨?目的就是想多在京城联络一下“感情”,为将来自己反攻北越国打好基础。毕竟真要成就大陆第三大国伟业,没有北越国的基业可不行。
但北越国皇上图韫却因雨成疾,这却彻底打乱了浚王图浪的计划。
不说皇上撑不下去的状况,原本的一年时间变成了不到半年,这个时间别说与其他官员联络感情,就是拿到谕旨后再回返秦州,时间都相当紧迫。
不然皇上归天,浚王图浪却还没离开京城,那就恐怕再也离不开京城了。
毕竟,北越国皇上图韫或许可为了助太子图炀登基容忍浚王图浪出境立国,但一等太子图炀登基成功,为了不折损新皇颜面,假如浚王图浪到时还未回归秦州,图炀恐怕都会立即向浚王图浪下手。
所以这事不是很急,而是非常急。
但国师桑采群的脸色虽然相当不好,却也是镇定自若道:“王爷不必担心,至少这证明了少师府并未有与王爷作对的意思,而且天英门也相当重视与王爷的合作,并不会在这时抛弃浚王府。”
抛弃?
没想到国师桑采群竟会用上这样引人猜疑的词汇。
虽然其他人都没注意,图潋还是赶紧转开话语道:“不知父王打算何时入宫,还有怎样向皇上讨要出境建国的旨意。”
“……这当然是立即进宫,最好能在月内就办好这事。”
语气中带着一种无奈,浚王图浪根本不敢去考虑北越国皇上图韫万一这次撑不下去的状况。而即使北越国皇上图韫这次真能撑过去,浚王图浪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在北越国京城耽搁了。
因为,不仅北越国皇上图韫逝后对浚王图浪充满了危险,即便是北越国皇上图韫逝前,乃至是有这种征兆时,恐怕也会有危险降临到浚王图浪身上。
毕竟他再怎么与少师府、与天英门“合作愉快”,少师府和天英门也无法背道而驰。
当然,由于这是浚王图浪第一次进宫,虽然有探病做借口,浚王府也不得不好好准备一下。
不然那不是对北越国皇上图韫不敬,而是损了浚王图浪自己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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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五章、会不会引起什么其他变化
用不着去管图稚如何在浚王府中唠叨,来到皇宫门前,易嬴就看到外面停放了不少马车、大轿。
当然,这些马车、轿子并不是为了来上朝,而是同易嬴一样为了来探病,或者说是与皇宫里消息灵通的人士相互走访一下,乃至于是拜见一下皇后图婧等等。
毕竟不管知不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的真实身体状况,仅是皇上称病不朝都足以让许多官员四处奔忙了。
而以易嬴的身份,虽然易嬴已经许久没有上朝,但他要探望皇上当然不会费劲。
因为即使是北越国皇上图韫也知道,易嬴这次不可能是为了什么混帐事来打扰自己。不然易嬴真敢不来探病,北越国皇上图韫可不放心将太子图炀交给他。
不过,真正见到皇上时,易嬴还是有些惊讶。
因为与易嬴想像中不同,北越国皇上图韫并不是趟在床上休息,而是由一些太监、宫女陪着在御花园中的凉亭内赏花、观雨。
毕竟这种淅淅小雨虽然很闹人,但无论雨中花还是花中雨,看起来都相当有美感。
如果易嬴不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确实是病了,至少是曾经病过,易嬴可不相信北越国皇上图韫现在还是个病人。而且从北越国皇上图韫的红润脸色,一般人也看不出什么病色。
但从图韫身边还紧紧守着郝公公这点,易嬴也知道他并不是私自跑来雨中赏花。
毕竟图韫真有赏花的喜好,不然冉鸣也不可能将他吸引到自家花园中去。
看到易嬴过来,北越国皇上图韫就似笑非笑的先一步说道:“易少师,你也是来给朕探病的吗?”。
“老臣不敢,但看来陛下身子真是大好啊。”
“那当然,朕可是……”
刚想炫耀一下,北越国皇上图韫却又立即想起自己身体的真实状况,顿时就有些不快,脸色立即一沉道:“既然你已知道朕的身体没事了,那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莫不是还要拿什么事情来给朕填堵吗?”。
“……陛下言重了,不知陛下可不可以给三儿把把脉。”
虽然的确没什么要事,可想到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状况,易嬴还是不得不又说了一句。
而没想到易嬴真敢提这种匪夷所思要求,望了望站在易嬴身后一脸清淡的苏三,北越国皇上图韫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苏三当初可是一直在宛华宫中伺候,图韫并非不认识苏三。
只是在苏三走到自己身边时,图韫才抬起左手道:“三儿,易少师有在少师府中欺负你吗?”。
“他不敢。”
还是如同以前一样,苏三的回答相当简单,也相当简洁,顺势也将右手食指搭在了北越国皇上图韫亮出的脉门上。
但一听这话,北越国皇上图韫就乐道:“呵呵,三儿你这话说的没错,他不敢。”
这不怪北越国皇上图韫会高兴。
因为从易嬴来到京城后的所作所为中,北越国皇上图韫当然知道易嬴有多大能耐。而不算北越国皇上图韫自己,整个京城中恐怕也就只有大明公主才能稳稳压住易嬴。
想到这里,北越国皇上图韫就认为大明公主是因此才将苏三派到易嬴身边,目的就是想要监督他。
但北越国皇上图韫虽然因此情绪稍稍激动了一下,苏三的食指却很快收回道:“与先前说的一样,皇上的身体果然已经没事了。”…,
与先前说的一样?
虽然没几人注意到苏三的前置语,或者说注意到也不清楚苏三在说些什么,但易嬴的心中却微微一沉。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即便已经过了眼前这一关,但剩下的寿命已经不足半年了。
可听到苏三说自己身体已经没事,北越国皇上图韫还是爽快的笑道:“怎么样,朕没说错吧”
“皇上英明。”
知道自己关心的事情是什么,易嬴也没像其他官员一样穷于留在北越国皇上图韫身边奉承,在又有官员过来探望北越国皇上图韫后,易嬴也老老实实离开了。
毕竟不说现在再巴结北越国皇上图韫还有什么用,易嬴现在也的确没什么特别想要禀报的事,或者就是干脆不敢再去刺激图韫了。
而后从御花园离开,易嬴就转向太子*走去。
因为易嬴在朝中的身份可是太子少师,即便没人要他去教导太子,好不容易来一次皇宫,易嬴也不能看都不看太子一眼就离开。
然后来到太子*中,易嬴就看到陆中正如同往常一样正在教导太子和焦皎、焦洁。虽然以前他们都是在宛华宫中学习,但在大明公主离开京城后,坚持了一段时间,似乎是在太子图炀要求下,陆中正就开始改在太子*中教导太子了。
不知这是不是太子图炀在有意识避免大明公主影响,易嬴还是想要跟着一起过来看看。
而看到易嬴后,太子图炀立即不管手中功课,当即站起身说道:“易少师,你是也来探望父皇的吗?父皇真没事了吧”
知道图炀恐怕每天都会去看望北越国皇上图韫,易嬴点点头道:“是的,太子殿下,皇上已经没事了,太子殿下现在学习还顺利吗?”。
“没事就好。”
不是说不相信御医或小碟的解释,猜出易嬴为什么进宫,图炀也格外关心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状况。
因此听到北越国皇上图韫果真没事,图炀才一脸庆幸地坐回椅子上。
毕竟图炀与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关系不同,不像其他国家的皇上还要对太子有诸多提防,知道皇位迟早都是自己的,只怕自己坐不稳,太子图炀也尤其关心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变化。
而随着图炀坐下,陆中正也说道:“易少师,你说皇上这次生病,会不会引起什么其他变化。”
这不怪陆中正会担心。
因为,不说那些不知道皇上真实身体状况的官员,仅是那些知道皇上身体状况的高官贵胄,恐怕也会对皇上这次生病的状况极为关心。
而陆中正不怕别的,就怕产生什么对太子继位的不利影响。
易嬴却摇摇头道:“或者他们原先是想做些什么,但随着皇上身体康复,应该没有他们太多机会了,而且大明公主不需太久就可回来,至少他们不可能急着现在动手。”
动手?
听到这话,太子图炀就不满道:“什么,难道他们还想与本宫争夺皇位不成?”
“想争夺皇位不奇怪,问题只是他们会怎么做而已。”
作为一名正统派官员,陆中正也相当了解皇位争夺的残酷和你争我夺。
即便现在有资格与太子图炀争夺皇位的人并不多,陆中正还是不敢轻易掉以轻心。毕竟从成为太子少师开始,陆中正身上就已打上了太子图炀的印记,只能随着太子图炀一起去争夺皇位。…,
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能力,这种事只能以静制动,太子图炀就说道:“易少师,那你此次进宫还有什么要事吗?”。
“别的事没什么,就是浚王爷应该也会进宫探望皇上。”
“……浚王爷也会进宫探望皇上?难道浚王爷现在就想拿到出境立国谕旨?”
听到易嬴话语,陆中正立即反应过来。毕竟如果只是普通探病,易嬴有什么必要特意将这事说出来,而且浚王图浪真想要探病,又怎会等到皇上身体好转后才进宫。
说不定早些时间过来,他还能将皇上气得一命呜呼。
但在听到出境立国一事时,太子图炀就开始有些不满道:“陆大人,为什么你们都不反对浚王爷出境立国呢?假如大明公主将培州、侥州和荨州三州兵权抓在手中,我们还有什么必要让浚王爷出境建国。”
这不怪太子图炀会不满。
因为在没人对太子图炀说过有关大陆第三大帝国一事的状况下,太子图炀只会将让浚王图浪出境立国当成保自己登基的一种手段。
而假如一直没什么变化,心知无法抵挡浚王图浪进攻,太子图炀或许只能默默接受易嬴等人的安排。
但现在先是西齐国归附,再是乌山营投诚,接着又是培州、侥州、荨州的三州兵马一一臣服,太子图炀的心气也渐渐盛起来。
当然,易嬴并不会同太子图炀说什么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事,直接说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浚王爷若要反攻朝廷,他的目标可并非仅仅培州、侥州和荨州三州兵马。不是老臣自惭,而是此事不能大意。非举全国之兵,未必真能抵挡住浚王爷的秦州军。”
“真是这样吗?秦州军真那么强?”
皱了皱眉头,太子图炀就望向了陆中正。
而不到事情真正展开,陆中正也不会急着同太子图炀说什么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事。
毕竟太子图炀再怎么是太子,可也同样是个小孩子。
在不想拔苗助长的状况下,陆中正也只得顺着易嬴给出的方向解释道:“太子殿下容禀,虽然臣并非在夸耀秦州军武勇,但以秦州的地理位置,浚王爷当初可是以一州之兵就将周围几国之兵打得服服帖帖。所以真有机会,太子殿下还是应该先从强大北越**队开始谈起。”
“……以一州之兵就将周围几国之兵打得服服帖帖吗?将来本宫要是也能做到这样又该有多好。”
知道陆中正原本乃是西齐国左丞相,太子图炀的语气也微微有些艳羡起来。
毕竟身为北越国太子,图炀虽然没机会亲自领兵作战,但也同样渴望拥有如此强大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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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六章、务必答应朕一定要完成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伟业
不需要易嬴提醒,北越国皇上图韫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因此在打发掉又一批前来探病的官员后,北越国皇上图韫就望着远处在雨雾缭绕下的湖中荷花说道:“郝公公,你说易少师刚才前来探望朕是为了什么?”
“说不定他就只是为了关心皇上身体吧”
“只是为了探望朕的身体吗?”。
听到郝公公若有怀疑的话语,北越国皇上图韫同样皱了皱眉头。
因为,他可不信易嬴只为了探望自己身体就会特意跑一次宫中,只是易嬴如果不将自己目的说出来,北越国皇上图韫也不敢说这事情是否严重,又或者说是否值得自己去亲自过问。
毕竟易嬴以往每次进宫,所带来的事情都足以掀起轩然大*,但易嬴这次却轻易就退缩了,也让图韫有些摸不透易嬴到底打算干什么。
不过,就在北越国皇上图韫思索易嬴进宫的目的时,远处就跑来一名小太监。
知道这恐怕又有什么人想要探望图韫身体,郝公公就稍微往前迎了迎。
因为不算易嬴那些的一品大臣,朝中哪个官员不想趁着皇上患病时表现一下,但正因为如此,郝公公才想亲自把把关,总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趁机来奉承皇上。
可没等郝公公询问,小太监就一脸色变道:“郝公公,浚王爷偕王妃、二郡主在外求见陛下。”
“浚王爷?”
猛听这话,郝公公的脸色就是一变。
因为浚王图浪来到京城已有一、两月,但却一直都没进宫拜望过北越国皇上图韫。虽然彼此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用不着去在乎,郝公公也没料到浚王图浪会选在这时来拜见北越国皇上图韫。
不过望了望太子*方向,郝公公也有些明白过来,点点头说道:“行,咱家知道了,你先在这里等等,自家待会亲自去传。”
小太监不敢言语,诚惶诚恐的就退了半步。
而回到北越国皇上图韫身边,郝公公才说道:“陛下,浚王爷偕王妃、二郡主也来探望陛下了。”
“浚王爷,原来如此,朕说易少师怎么会进宫探望朕的身体,还这么快就跑了呢”
如同郝公公一样,听到浚王图浪拜望的消息,北越国皇上图韫也很快联系到了易嬴身上。毕竟不是易嬴,浚王图浪又怎会跑来探望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而不是浚王爷接着就要过来,易嬴又怎会什么都没说就匆匆离开。
所以,这可看做是一种提醒,至少是易嬴已知道这件事的提醒。
毕竟仅以易嬴的太子少师身份,他可没资格插手皇室之争,但只要易嬴已经知道这事,那就是一种已有准备的表现了。
郝公公也说道:“那皇上打算在什么地方接见浚王爷?”
“回宫吧顺便叫太医在一旁伺候。”
“诺。”
听到北越国皇上图韫要求,郝公公没有任何犹豫。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即便已经有所好转,他也不能在浚王图浪面前表现出一副没事人模样。这样不仅探不出浚王图浪的真心,也显不出北越国皇上图韫对浚王图浪一直未曾进宫的不满。
然后等到图韫回到朝阳宫,甚至又躺到床上抓来一个御医看过身体状况后,这才着郝公公去将浚王图浪等人宣入了宫中。
而看到躺在床上的图韫时,即便图韫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浚王图浪还是颇有些感慨的拜了拜道:“臣弟参见陛下,望陛下福体安康。”…,
“臣弟多礼了。快,快坐……”
没想到浚王图浪会在自己面前自称“臣弟”,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感觉立即好多了。因为这至少表示浚王图浪是承认他这个皇位的,不像育王图濠,虽然没有浚王图浪那么咄咄逼人,但却从没正式承认过图韫的皇位。
而随着图韫坐起招呼,浚王图浪也赶忙抢上去扶住他道:“陛下不用如此多礼,臣弟久未能回京探望陛下,实是臣弟之责。”
当浚王图浪扑上来时,北越国皇上图韫差点就吓了一跳,毕竟谁都不能保证浚王图浪会不会趁机暗害图韫。
可当浚王图浪扶着北越国皇上图韫坐好后就立即收回双手时,图韫才知道自己是穷担心了。因为比起暗害自己,图韫也知道浚王图浪更希望自己现在的身体健康。
于是点点头,北越国皇上图韫说道:“臣弟不用太过自责,朕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不仅与臣弟,与旁人也没有任何关系。”
“皇上英明。”
说完这话,浚王图浪就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毕竟为了“正正当当”夺取北越国皇位,浚王图浪或许可承认图韫现在的皇位,可即便如此,浚王图浪还是有些不知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当初将自己赶离京城的北越国皇上图韫。
而知道浚王图浪或许不好开口,二郡主图潋就在一旁说道:“皇上恕罪,小臣父王已经来京多日,不知皇上何日才能颁下谕旨,准小臣父王回秦州出征。”
“这个,……臣弟能否答应朕一个请求。”
“皇上请说。”
“……就是不管臣弟将来与皇儿的争夺结果如何,还望……臣弟务必答应朕一定要完成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伟业。”
原本还想说让浚王图浪看情况饶过图炀一命,但没等开口,北越国皇上图韫就知道这样太弱势了。毕竟有大明公主和易嬴辅助,北越国皇上图韫事实上也不相信太子图炀会斗不过浚王图浪。
只是不管如何,最重要的还是成就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伟业一事。
“小臣遵旨。”
而浚王图浪也不奇怪北越国皇上图韫会知道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事,听到这话,却也真心实意朝北越国皇帝图韫跪了下来。
毕竟身为图氏子孙,能做出祖先未曾做到的事乃是一种莫大荣耀。
即便浚王图浪将来并不打算继续沿用北越国国号,但为了图氏祖先的荣耀,至少他也是真心实意为了自己,为了图氏一族希望实现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伟业。
因此仅在这点上,浚王图浪是毫不在意遵从现在代表了北越国图氏最高地位的图韫命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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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七章、我们去将这人捞出来
由皇宫中出来,易嬴就注意到皇宫门前的马车、轿子少了许多,看来不是都已拜见过皇上,就是皇上不愿接受某些人的拜见了。
毕竟即使是易嬴,那也得先向北越国皇上图韫请示后才会得到是否接见的谕旨,却不是什么人想拜见就能拜见的。
不过,不等易嬴上到马车内,一条黑影就蹿到易嬴身前,抱住易嬴胳膊说道:“易少师,易少师,我们去看刑场、看刑场。”
“哦稚儿等久了吗?”。
“还好,父王他们刚进去,但稚儿就不想跟着去见皇上摆脸色了。”
还记得上次在南书房中与皇上见面的情形,图稚就拖着易嬴朝马车走去并撇了撇嘴。
毕竟不说图稚乃是天英门弟子,受到的教导就是不允许任何人给她们摆脸色,好像浚王图浪都没在图稚面前做过的事,图稚又怎可能在其他人面前一次又一次忍受。
当然,如果浚王图浪敢在图稚面前摆脸色,图稚也不会当他是一回事。
但易嬴却知道给人摆脸色不仅是皇上的权力,更是所有官员的权力,乃至所有男人的权力,他也不会试图去劝解图稚什么。
毕竟这可是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即使易嬴帮天英门拟定的计划成功,那也不知要过多少年才能看到一丝希望。
然后上到马车内,图稚才倚着易嬴说道:“易少师,皇上身体怎样了?会不会立即就死翘翘。”
“这个估计不会,但稚儿你就只想去看刑场吗?要不我们先四处逛逛看有什么好玩的,最后再去刑场看一眼。”
不是说怕了图稚,易嬴却也不想看到图稚一天只知道打打杀杀。而两人现在虽然已经是师生关系,易嬴也没有约束图稚一定要称呼自己为先生或老师,依旧由着她用官位来称呼自己。
而听到易嬴建议,图稚也是一喜道:“那当然可以,但这种下雨天又有什么好玩的,刚才稚儿是在王府中看到二姐正在画画,难道易少师要带稚儿去画画吗?”。
“画画本官可不拿手,难道稚儿你喜欢。”
“稚儿只喜欢看,但不会画。”
一边在嘴中絮絮叨叨着,对于自己不关心的事,图稚从来都不会去追根究底。而在接连逛了几家店面后,易嬴也发觉图稚的兴趣真的不大,或者说是图稚的兴趣根本就和一般女孩子不同,这种状况在丹地、苏三身上也同样有反应。
没办法,易嬴最后还是只得让马车朝刑场方向赶去道:“稚儿,那你打听过今天刑场有处决犯人吗?”。
“没,但至少去那里看看也好吧”
看看也好?
难道图稚已把逛刑场当成逛街了?
没想到图稚在不知道刑场有没有处决犯人的状况下也会想要跑去稀罕一下,易嬴就转向丹地说道:“丹地,你们天英门好像稚儿这种状况很多吗?”。
“谁说的,她这就只是异数而已。”
“对,异数、异数……”
并不觉得丹地这是在说自己不好,图稚却也跟着点起头来,看得易嬴也只得轻拍两下图稚脑袋表示无奈。
但等到几人来到刑场时,果然见到附近都是一副人来人往的模样,根本就没有要处刑的样子。
而即使如此,图稚还是很快跳下马车,一溜烟就朝墙边竖着的一块告示牌奔去,好像非常熟悉刑场的规矩一样。…,
不知图稚在看什么,由于外面还在下着小雨,易嬴就在马车内问道:“三儿,稚儿在那看什么?”
“应该是在看处刑犯人的布告吧一般在处刑犯人时,官方都会有布告公示犯人犯了什么罪。”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易嬴就点了点头。
毕竟与现代社会什么都强调“**”不同,古代社会杀人不是因为犯人犯了什么该杀的罪行,而是因为想要威吓民众不敢去犯罪等等。这就好像某个时期的公判大会一样,目的不是要吓唬那些该死、该关的人,而是震慑那些随时都有可能行动起来的跟从者。
所以,这些告示也不是为了显示官府的公正无私,只是表明判刑的缘故等等。
“易少师,这边,这边,你快过来看看……”
但就在易嬴正与苏三说话时,图稚就在告示牌前朝马车方向招了招手。
不知图稚发现了什么,易嬴却也不想因为图稚的呼喊弄得人尽皆知,也就在身上卷了一件披风遮住官服,这才跟着从马车内下来了。
不过,图稚虽然曾在刑场闹过一次大事,但由于图稚当时的装扮与普通女孩并没有什么不同,也不会有人立即认出图稚,更别说易嬴这种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官员。
然后等易嬴三人来到告示牌前,图稚才指着一份告示道:“易少师,你看到没有,这是通.奸,通.奸呐,我们去将这人捞出来怎么样?”
通.奸?捞出来?
猛听这话,易嬴就有些不明白。但仔细看了看后,易嬴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同样是份有关处决犯人的告示,好像是说某家下人与“主母”勾搭成奸,然后被通告官府。在下人已于十日前被处决的同时,与该下人通.奸的“主母”也将择日被处以浸猪笼的刑罚。
显然,图稚是盯上了“择日”这两个字,希望在官府处刑前将那名女犯人捞出来。
而易嬴看到告示还没说话,丹地就不满道:“这是怎么回事?真有某家“主母”与下人通.奸,他们又好意思揭出来吗?”。
“就是、就是,……真有这事,谁好意思公开啊那肯定有什么隐情,我们去将那女人捞出来看看怎么样。”
不说图稚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很少主动说话的苏三也在旁边说道:“看这大印是京兆尹的印鉴,估计这女人应该被关在京兆尹衙门,记得京兆尹苏阳欢乃是冉丞相的女婿。”
“哦冉丞相,这原来又是冉丞相那糟货弄出来的东西,我们去搞他,搞他……”
听到事情与丞相府有关,图稚就立即兴奋起来。
因为最近一次与少师府起冲突的是什么人?
正是丞相府和丞相冉鸣。
所以不管这事与丞相府有没有关系,都足以让图稚浮想联翩。
而易嬴虽然也知道这肯定是图稚在牵强附会,但由于丹地、苏三也好像对此事很有“兴趣”的样子,他也不会去与三个女人执拗什么了。
毕竟这事真有什么问题,最多也就是在京兆尹衙门内部解决,不会往外胡乱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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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八章、难道易少师你连这样的女人也能看上吗?
不管现代社会还是古代社会,做生意的最基本要决是什么?
那就是得识人、认人。
不说身为老板就一定要在任何状况下都能认出曾到过自己店中的客人,即便没来过店中的客人,只要是什么大人物,身为老板也一定要有所熟识,并且能在必要时一眼就认出来才行。
因为生意是从什么地方来?就是从各种你来我往中来。
如果没有了你来我往,生意也就无从延续下去。
而作为祥和茶馆的老板娘,王干娘从来就与“祥和”二字没什么关系。
因为祥和茶馆的大门就正对着刑场,不仅每当犯人被处刑时,祥和茶馆都会被那些看热闹的人潮挤满。就是没人被行刑时,王干娘也非常关心那些往日被行刑的犯人故事,并用来作为茶馆中的客人谈资。
因此打着雨具从外面回来,王干娘只是习惯成自然地从告示牌前面走过,希望再加深一下对那些行刑犯人的印象,也好在日后说给那些茶馆的客人听。
所以对于站在自己前面的易嬴几人,王干娘一开始并没有在意。
只是王干娘怎么都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种地方碰到易嬴。
听着几人对话,王干娘顿时就呆住了。
因为,王干娘即使最初并没有认出易嬴,但猛听图稚数落冉丞相为糟货时,想想什么人才敢说这种话,王干娘还是很快认出了图稚这个当初曾经大闹刑场的小杀星,包括站在图稚身旁的易嬴。
而转过身来,看到站在几人身后的王干娘,易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图稚却双眼一亮道:“呀你是什么人,竟敢偷听本宫与易少师的对话,难道是丞相府的贼人不成。”
“……啊小郡主恕罪,干娘可不是丞相府的,……人,干娘是前面祥和茶馆的老板娘,只是过来看看行刑告示上有什么新内容,没有偷听小郡主和易少师谈话的意思。”
突然被图稚说成是贼人,而且还是丞相府的贼人,王干娘就吓了一跳。
不过由于在刑场中见过不少犯人,也与不少来看刑场杀人的客人有过交谈,王干娘的反应却并不慢。
只是说图稚可将丞相府当成贼人来看待,王干娘却没这样的胆子。
而在易嬴望过来时,丹地也点了点头。
因为对丹地、苏三来说,她们根本就不会在意王干娘这种市井小人。即便易嬴与图稚的对话被王干娘听去了,她们也有把握王干娘绝对不敢随便往外说。
毕竟这世上的谣言虽然很多,但却没有任何有关官员、官府的谣言也是在“未经许可”的状况下流传出去的。
可有丹地证明,易嬴或许不会在乎王干娘的反应,图稚却跟着王干娘的辩解就兴致勃勃道:“汝说自己没有偷听的意思?那汝的意思是已经偷听到本宫和易少师谈话了?而且汝说自己是谁的干娘?”
“……这,小郡主恕罪,贱妾确实没有偷听。而且贱妾的名字就是王干娘,不是贱妾说自己是谁的干娘”
如果这不是雨天,如果地面不是又脏又湿,王干娘或许都要被图稚吓得跪下去了。
但王干娘在刑场附近经营茶馆也有好处,那就是不仅看惯了被行刑的犯人,也看惯了被行刑的官员,看惯了那些前来观看行刑的官员。知道这事真正的问题还是在易嬴身上,虽然被图稚咬着不放,王干娘还是在第一时间满脸哀求地望向了易嬴。…,
而易嬴还没说话,不去管图稚怎么在那里兴风作浪,丹地就伸手点了点先前那张处刑告示道:“汝说汝是祥和茶馆的老板娘,那汝知道这张告示上的犯人是怎么回事吗?这是什么人家才会将有关“主母偷人”的丑闻宣诸于众?”
“啊原来易少师你们想知道这个,那这话可就长了,要不我们去茶馆里面坐下来慢慢说……”
虽然王干娘现在还没把握今天的事情最后会变成怎样,但作为生意人,王干娘并没有忘记做生意的最基本套路。而且真要在外面发生什么事,王干娘也害怕自己怎么死都没人知道,还不如先回到自己的祥和茶馆再说。
但随着王干娘的抬手示意,易嬴就有些说不出话了。
因为京城虽然是个富庶之地,刑场还是闹市区,但古代社会毕竟不是现代社会,没有那么多带着浓厚政.府意识的强.拆,所有京城建筑都是按照各自主人的意愿和能力来建筑。
而不用旁人说明,易嬴一眼就看出了王干娘的祥和茶馆乃是附近档次最低的茶馆,乃至说是营生。
因为王干娘的祥和茶馆店面虽然不小,但却只有区区一层,而且在雾雨蒙胧下,不仅靠近店面门口的桌椅上没坐有任何客人,甚至再里面的桌椅都因为光线不够而显得黑呼呼的一片。
对于这样的建筑,已经在兴城县做过知县的易嬴不是没看过,但相比附近几乎一水的二层小楼,王干娘的祥和茶馆不得不说太欠了些。
而一直在大明公主身边伺候,苏三也是第一个皱起眉头道:“那就是祥和茶馆吗?还是上马车说吧”
“贱妾遵命。”
汗颜一下,王干娘当然知道祥和茶馆对易嬴来说有多简陋。可即便如此,王干娘的脑子中却并没有因此就兴起要改建茶馆的念头。
毕竟简陋也有简陋的好处。
那不仅可给市井小民观看行刑提供相应档次的足够场所,就是一些没钱的学子,或者说是想要隐藏身份的官员,王干娘可也是在祥和茶馆里面接待过不止一次。
只是说在易嬴这样的一品官员面前,王干娘没必要去较真,也不敢去较真而已。
然后易嬴几人回到马车上,王干娘也只得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一起登上了马车。
但就是刚进入马车内,王干娘却呆了呆。
因为,易嬴的马车虽然足够大,但几人的座次显然有些问题。不说丹地、苏三是单独坐在马车一侧,就是易嬴和图稚所坐的一侧,坐在马车内侧的也是图稚而不是易嬴。
不知该往哪边坐,看着一脸冷淡的丹地、苏三,王干娘就有些踌躇。
何况王干娘如果真靠着丹地、苏三一起坐下,那就等于是正对着易嬴,这同样有些不敬。
因为若换成一般的官员马车,官员肯定都是坐在最里侧,而将外侧留做一种相应的下首。
但不知王干娘在犹豫什么,留意到王干娘的迟疑,易嬴就随着自己在现代官场的习惯一伸手道:“干娘你还站着干什么,快点坐下吧”
要在马车内站着的确不容易,那是怎么都得躬着身才行。可真当易嬴扶住自己胳膊时,王干娘的腰还是立即一软,顺着易嬴扶住自己的胳膊就紧挨着易嬴坐下道:“贱妾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本官可没那么多规矩。”…,
“什么没那么多规矩?难道易少师你连这样的女人也能看上吗?”。
虽然易嬴在扶住王干娘后就知道不对了,但图稚接下来的话语却让易嬴一阵汗颜。
毕竟他只是顺着在现代官场的习惯扶了一把,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但在易嬴一转头时,却看到王干娘已经因为图稚的话语满脸羞窘地低下了头去,这才回味过来不仅仅是图稚在闹人,自己的行为在北越国的确也有些男女授受不亲。
而从王干娘已经紧贴着易嬴坐下的身体看,那已经明显有种任人采摘的迹象了。
换一个北越国官员,或者说是换一个北越国男人,别说不会犯这种错误,更不会轻易给人这种机会。
但易嬴仔细打量一下王干娘,这才发现王干娘的年纪虽然大了些,但一副厚唇、圆腮的样子却的确很有女人味,而且白花花的胸脯也极为饱满。贴近相处时,到也不是不能让男人接受。
再想想知县易嬴留给自己的这副年纪、相貌,无怪王干娘也会有些想法。
所以这即使在最初是一种误会,易嬴也不会立即就同王干娘拉开距离,却也是伸手一抱,不仅将身边的王干娘搂在了怀中,更是直接就捏住了王干娘饱满的丰胸道:“稚儿你说什么这样的女人啊干娘虽然没有你们那样的年轻姿色,但也还是个颇有韵味的女人啊”
“至少配本官的年纪、相貌,那是绰绰有余。”
配本官的年纪、相貌?
听到这话,原本也有着吃惊、不解的丹地、苏三却也点了点头。
毕竟王干娘只是相比普通女人来说差了些,却不是完全不能看,也的确有种还能吸引男人的女人味。但易嬴却是老丑的厉害,如果没有足够官位,乃至没有相应“内秀”,别说现在少师府中的女人,就是落在一般男人眼中也有种不忍目睹的感觉。
可不管易嬴和丹地、苏三在说些什么,当自己胸脯真被易嬴一把捏住时,王干娘的身体还是立即软在了易嬴怀中。
因为现在已经不是“误会”的问题,放在北越国,那也可以说得上“私通”二字了。
故而呻吟一声,王干娘就羞低着头道:“嘤易少师你不要……”
“都这样了,干娘你还说什么不要。”
“别望了干娘你可是开门做生意的。虽然彼生意不是此生意,但干娘你不会现在还想将本官往外推吧”
一边得意的将手伸进王干娘绯衣里面摸捏起来,易嬴却也是伸手一勾,抬起王干娘下巴就猛亲进了王干娘嘴中。
“唔”一声羞吟,王干娘也将易嬴紧紧抱住了。
因为,不管易嬴想从王干娘身上得到什么,听到易嬴前面的话语,王干娘也很快回味过来自己先前的反应是过分了些。因为王干娘在祥和茶馆开门做生意,怎么可能没被男人占过便宜。只是说图稚的话让她有些脸烫,又估摸不透易嬴的心思。
但那只是前面的事情。
随着易嬴将手伸入王干娘怀中直接捏住胸脯玩弄,甚至还开始亲吻王干娘,王干娘也不管易嬴究竟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了,却都是心甘情愿地去恣意逢迎。
毕竟易嬴乃是一品官员,还是当朝太子少师。
能被易嬴看上,即便这只是短短一刻,却也值得王干娘回味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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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九章、女人真嫉妒起来,哪管丢脸不丢脸
身为女人,王干娘一直为自己感到很无奈。
例如她怎么没能嫁一个好男人,还有她为什么这么大年纪还要出来经营茶馆,甚至于还要在茶馆中被那些老.色.鬼吃豆腐等等。
但同样是吃豆腐,王干娘却知道自己很乐意给易嬴吃。
而且易嬴想怎么吃,她就会怎么给他吃。
甚至于王干娘还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被易嬴看对眼了,不然他又怎么会对自己这样。毕竟王干娘不仅不美,年纪也大了,能解释现在这种状况的也就只有一个相互看对眼的理由。
因为只要看对眼了,的确能让男男女女跨越很多障碍。
例如从易嬴对王干娘的热吻中,王干娘就仿佛感受到一种热切情绪在内。
因此当易嬴放开王干娘双唇时,王干娘也有种恋恋不舍感觉。
而易嬴却又伸手在王干娘嘴中一搅,然后又放入自己嘴中舔了舔道:“干娘,你刚才吃了芝麻糕是不是,口水的味道真好。”
口水的味道真好?
即便王干娘已经再怎么给自己鼓劲,看到易嬴正做的事情,王干娘还是羞得一下搂紧易嬴脖子道:“嘤易少师你别这样,羞死人了。人家先前确实吃了芝麻糕不错,可这也不是口水的味道吧”
“汝到知道怎么说话,那汝先同本官说说那张告示的事,等做完这事情,汝再同本官回府中欢好如何。”
“嘤贱妾全听老爷吩咐便是。”
紧靠在易嬴怀中,由于胸口绯衣已在接吻时被易嬴扯下,一双宛如劈开的西瓜般饱满胸脯裸露在外,王干娘的双手却是抱着易嬴脖子不敢放开,更不敢去看旁边的图稚和身后的丹地、苏三几人。
好像马车中只有自己和易嬴两人一样,王干娘就任由易嬴一边揉捏着自己胸脯,一边亲着自己双脸将事情说了出来。
“老爷,其实那姚许氏也不是什么官宦人家,更不能说是真正的主母,只是一姚姓大户新纳的小妾罢了。然后因为真正的大妇嫉妒,使缀着府中家丁去非礼那小妾,然后正好被那大妇和姚老爷逮住,一起就给治了罪。”
“呃?就这么简单?但那姚老爷就任着这样门楣无光?”
听完王干娘话语,易嬴不是不相信,而是有些难以理解。
因为,往往一些在外间看起来轰动无比的大事,其实追根究底都是由一些私下里的小矛盾积累而成,真正将事情说开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比起事情的当事人,真正在瞎折腾的其实还都是那些个外人。
只是这事情的起因或许很简单,但那姚老爷的反应却让人有些难以想像。
而王干娘却在易嬴怀中撇了撇嘴道:“易少师你问姚老爷吗?那姚老爷其实原本就是个入赘的主,在姚家也当不得什么主意。”
“而且说到那被污做通.奸小妾,原本就是姚家的丫鬟,只是被姚老爷看上,不得不做了姚老爷的小妾。可即便如此,真正的姚家大妇却不能容忍,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被污通.奸?真是被污吗?既然是被污?怎么她们一点反抗都没有,难道是京兆尹胡乱判案。”
听到“被污”两字,一旁的图稚立即就兴奋起来。
因为,图稚虽然没有明着看过易嬴与女人**,但暗中被乔姐带着偷看几次后,却也不觉得易嬴与王干娘现在闹的事情又算什么了。…,
只是说与易嬴和王干娘现在的关系无关,听到那女人是被污为通.奸时,图稚立即伸手一拉王干娘胳膊,带着王干娘转向自己时,原本被遮掩在易嬴怀中的王干娘胸脯也一下袒露了出来。
“啊”一声轻叫。
王干娘在用另一只手将胸脯掩住时,却也没有太过羞窘。
毕竟不说易嬴已“邀”王干娘回家上床,王干娘也知道在这时露怯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因此装着全不在意的样子,王干娘就倚靠在易嬴怀中说道:“小郡主言重了,这被污也只是我们外间少部分人的看法。因为在姚家大妇使缀下,那犯事的家丁确实也轻薄了姚家小妾,所以男女授受不亲,姚老爷再怎么舍不得,众目睽睽下,却也不好收口了。”
“……轻薄?有像汝和易少师这样吗?”。
不知道图稚在想什么,听完王干娘话语,却又是眼珠一转问了一句。
而听到这话,王干娘再是脸皮厚也只得双脸一红,收回被图稚拉开的胳膊,重又抱住易嬴说道:“那估计还不会有,若真是这样,恐怕那小妾即使不当场被打死,自己也得在牢中自尽了。”
“那她怎么不喊冤?”
“喊冤也没用,因为她确实被男人轻薄了。好像小郡主先前说想要捞人一样,这就要看有没有人肯去捞她,不然她就只能是浸猪笼,放在官府也是没办法改判的。”
“那姚家就不怕丢脸吗?”。
虽然王干娘的话在现代社会很不可思议,但易嬴即使没有亲身经历过类似案情,却也知道在男尊女卑和三从四德的大环境下,这样的判决和结果在北越国都很正常。
这种事除非是像自己和王干娘一样没人管,不然一被揭开,肯定就是个浸猪笼的结局,毕竟那可是小妾被家丁侮辱。
只是说这事居然会闹到官府,却让易嬴有些奇怪。
毕竟比起现代社会,古代人应该更重视脸面才对。
而王干娘则撇了撇嘴道:“老爷你这话就差远了,虽然没有女人愿意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女人真嫉妒起来,哪管丢脸不丢脸。要说这事受教训的恐怕就是那姚老爷,以后再不敢随便拈花惹草了。”
受教训的恐怕就是那姚老爷?
一听这话,易嬴几人立即全明白了。
原来这才是事情会被揭开的主因。
不是为让那注定要浸猪笼的小妾受教训,而是为让那姚老爷不敢再胡来,不然真遇上这种事,恐怕那被轻薄的小妾在家中就直接会和家丁一起被打死,哪又会闹到京兆尹衙门去公开处刑。
而知道这就是古代社会现状,易嬴也不会去辩白什么。
毕竟人命在古代社会并不值钱,何况还关乎到女人的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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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章、这还真是易少师能关心的事
对于少师府,或者说是对于易嬴,苏阳欢很难形容自己的感觉。
因为,如果说到易嬴一开始对丞相府的“帮助”,苏阳欢不得不承认那是极其诚恳的。例如在冉鸣决定丞相府的策略前,易嬴都愿意将培州冉家所犯的错误先行通知丞相府。
可随着冉鸣做出与易嬴背道而驰的决定,苏阳欢又不得不胆寒易嬴的果断。
毕竟换成另一个人,谁都不可能轻易做出易嬴一样仿佛破釜沉舟、恩断义绝般的雷霆手段,甚至于易嬴在事后还坦然承认了这一点。
因此不考虑双方已然对立的立场,至少对易嬴的所作所为,苏阳欢只能用“佩服”二字来形容。
但佩服归佩服,这却不等于苏阳欢就能接受易嬴。更不等于在易嬴登门后,苏阳欢也能好像以前一样欣然欢迎易嬴的到来。
只是因为不知易嬴为什么登门,苏阳欢却又不敢独自决定闭门拒客,只得再次回到内院去找冉华,也想听听冉华的意见再说。毕竟被易嬴堵在京兆尹衙门,苏阳欢不可能去丞相府询问对策。更担心易嬴是不是又好像上次一样,乃是因为丞相府的什么事情才先找到自己。
而当苏阳欢找到冉华时,冉华却正在后院屋中逗着苏簪开心。
因为别看北越国皇上图韫很高兴这种雾中雨、雨中雾的天气,对于所有父母来说,这种潮湿天气却是最容易让小孩患病了。
所以为苏簪考虑,这几日冉华根本就没陪苏簪出去玩耍,只是在房间中与苏簪做着各种游戏。
而且因为丞相府现在还没脱离上次恐慌所带来的丧气,冉华也不敢带苏簪到丞相府解闷。
只是一听丈夫来意,冉华的双脸顿时就沉下来道:“夫君你说什么?易少师又来拜访了?他还敢来拜访京兆尹衙门?”
“他为什么不敢来,要知道易少师哪次出门身边没有天英门弟子。”
不是为给冉华添堵,苏阳欢只是极为艳羡的嫉妒了一句。
而知道自己丈夫的心思,冉华也是压下内心痛恨道:“那夫君知道他们来京兆尹衙门做什么吗?”。
“据冉奇说,易少师好像为了什么案子而来,不过这就要为夫到外面才能详细说明了,不知夫人打不打算一起出去看看?”
“案子?什么案子?难道夫君手中还有什么能让易少师感兴趣的案子吗?”。
“怕就不是为夫手中的案子。”
怕就不是为夫手中的案子?
一听这话,冉华的双脸顿时一阵冷肃。
因为,仅以苏阳欢在京兆尹衙门的殚精竭虑,冉华并不相信自己丈夫会在工作上给易嬴抓到把柄。但易嬴如果前来京兆尹衙门问的案子与苏阳欢无关,那就会让人心中忐忑难安了。
毕竟易嬴前次来京兆尹衙门为的又是什么?
还不同样是件案子。
只不过没有这次这么明言,却也造成了极难预料的后果。
所以心中虽然极为不满,冉华还是沉了沉脸道:“这次易少师还是带了上次那三名天英门弟子来吗?”。
“这到不是。据冉奇说,这次易少师身边只带了丹地、苏三两名天英门弟子,还有浚王府小郡主和一名京城内的茶馆老板娘。”
“浚王府小郡主?还有那茶馆老板娘又是怎么回事?”
身为丞相府长女,虽然冉华平常并不喜欢过问苏阳欢的公事,但只要是冉华能够参与谈论的公务,冉华总会带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优越感。…,
当然,苏阳欢并不反对这种优越感。
因为不是想听冉华意见,苏阳欢也不会将自己的公务对她说出来。
所以冉华的语气中即便隐隐有种质问,苏阳欢还是一脸平淡道:“那茶馆老板娘乃是府中一名衙役认出来的,好像说是在刑场附近开了一间祥和茶馆。”
“……刑场附近?浚王府小郡主?难道他们真是为了夫君手中的什么案子而来?”
随着冉华的惊疑,苏阳欢也犹豫了一下。
因为只想到易嬴与丞相府的关系,苏阳欢先前的确没往太多方面考虑。
可随着图稚上次大闹刑场,京城几乎有点身份的人都已经知道图稚在秦州就喜欢往刑场逛了。所以易嬴如果带了个不相干的外人过来,冉华或许还无法联系到易嬴来意,但王干娘如果是个在刑场附近工作的人,这就不得不让人有所怀疑了。
因此稍稍惊疑一会,苏阳欢就点头道:“说不定这真是为夫草木皆兵了,要不还是为夫自己出去看看吧”
“不,我们还是一起出去,妾身到要问问易少师,他凭什么杀丞相府那么多人。”
以着丞相府的高贵出身,冉华说出来的话几乎句句都是掷地有声。
而苏阳欢虽然已注意到冉华情绪,但却并没有试图去阻止。
毕竟以上次易嬴让天英门弟子袭击丞相府队伍的举动,或许丞相府已经没资格上少师府登门问罪,但易嬴今日既然找到了京兆尹衙门,以冉华的身份也不可能不闻不问就让他离开,而这也是苏阳欢会进来找冉华一起出去的主要原因。
然后将苏簪留给府中婆娘照顾,冉华就与苏阳欢一起来到了外面的会客厅。
当然,京兆尹衙门的会客厅绝对比上内院花厅,甚至还有种隐隐约约从衙门方向传来的威压感。毕竟这会客厅更多都是为了办公事存在,随时都有到外面升堂的可能,感觉绝对说不上好。
而当冉华来到会客厅时,一眼没看到小霞,眼中就露出一抹庆幸。
然后双眼在厅中众人身上扫了一扫,目光从王干娘脸上一掠而过,落在图稚身上时,很快就点了点头。
但不管冉华为什么朝自己点头,张眼在苏阳欢和冉华身边一望,图稚就说道:“咦,丹地你不是说苏家有个小女娃吗?怎么稚儿没见到。”
“小郡主找簪儿吗?簪儿在后面睡下了,要不以后有机会,臣妾再让簪儿与小郡主见个面吧”
随着图稚话语,冉华不仅故意没去望易嬴,甚至立即就拖着苏阳欢一起坐下了,就连一句招呼都没有。
而听到这话,图稚的兴趣显然不是太大,一撇嘴说道:“是吗?已经睡下了,那就不管了。”
然后跟着图稚话音落下,会客厅中就一下安静下来。
原因乃是苏阳欢不知道冉华想不想一开始就对易嬴说些什么,但冉华却是根本就不愿多看易嬴一眼。
不过,苏阳欢毕竟已在官场混迹过一段时间,短暂的沉寂过后,苏阳欢立即朝易嬴拱拱手道:“易少师见笑了,不知易少师此次前来京兆尹衙门,为的又是什么公务……”
“……苏大人说的没错,本官这次确实是为了一件公务而来,不知苏大人还记得姚许氏那件通.奸案吗?”。
“通.奸案?……咯咯,这还真是易少师能关心的事。”…,
虽然只要一想到这次丞相府的损失,冉华心中就憋着一股怨气。可猛听易嬴说起“通.奸”二字,冉华还是忍不住立即冷嘲热讽起来。
而从冉华前面的态度,易嬴也知道她对自己有许多不满。毕竟不说冉华,同样事情摊到易嬴身上,恐怕易嬴也很难高兴起来。
所以对于冉华的冷嘲热讽,易嬴虽然并没准备,但也不会为此大动干戈。
当然,在易嬴还没做出反应前,或者说是不敢等易嬴有什么反应,苏阳欢就抢着说道:“易少师见笑了,但不知易少师为什么要过问姚许氏的通.奸一案。”
“因为稚儿想将姚许氏从京兆尹的牢房中捞出去。”
如果没有冉华的冷嘲热讽,或许易嬴会直接用少师府做理由。但冉华既然已表明了某种不合作态度,易嬴也不会节外生枝了。
毕竟这事本身就是图稚先提起,相信即使到了丞相府面前,也没人敢轻易拒绝图稚的要求。
而听到易嬴话语,苏阳欢果然惊讶了一下,转向图稚说道:“是小郡主想将姚许氏从京兆尹衙门中捞出去吗?小郡主为什么想将姚许氏捞出去,或者说,小郡主想怎样将姚许氏捞出去。”
“劫囚”
随着苏阳欢问到自己,图稚的小脸顿时一阵兴奋,抬起拇指就耍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固然易嬴和丹地、苏三都因为对图稚的性格有所了解,不会太过较真,但王干娘还是仍不住在旁边掩嘴一笑。
毕竟在王干娘心中,图稚这纯粹就是在胡闹扯笑了。
但不仅易嬴几人,包括苏阳欢和冉华、冉奇在内,却都知道图稚这未必是在开玩笑,或者说是很乐意将劫囚变成现实。
因此犹豫一下,苏阳欢就说道:“小郡主说笑了,但不知小郡主为什么想将姚许氏从衙门中捞出去?”
“还有为什么,既然那姚许氏乃是被人污做通.奸,本宫当然要替天行道,也是给她一个公道。”
“这个……,小郡主知不知道姚许氏已经认罪了?”
“她认不认罪与本宫无关,本宫只要做好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还是苏大人真想试试本宫的劫囚手段?”
如果整件事是由易嬴在主导,图稚当然不会任着性子胡来,但易嬴既然已将事情推托到自己身上,而苏阳欢也好像想将事情限制在自己身上解决,图稚立即就依着自己性子兴奋起来。
毕竟由易嬴捞人和图稚捞人可是两回事,图稚可不想来到京城后就事事都要依靠易嬴。
好像在秦州城,很多时候图稚都没依靠浚王图浪就解决了相当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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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一章、揭不揭开都不重要
对于图稚,不仅苏阳欢和冉华夫妇,京城中很多人对图稚的了解都来源于各种渠道的道听途说。可就是这种道听途说,更让苏阳欢和冉华不敢小瞧图稚,以及不敢小瞧图稚的各种要求。
毕竟早在图稚进京时,她就表现出了一定武艺水准。
虽然现在还没人将图稚也是天英门弟子的事情拿到外面四处宣扬,但图稚如果真要劫囚,苏阳欢和冉华都能猜出少师府的反应。
而他们为什么不怀疑这事直接就是易嬴的主意?
因为以易嬴的身份,他凭什么关心这样一件小案子,这又不是真像冉华的冷嘲热讽,说通.奸与易嬴有关,事情就真能与易嬴有关。但反而是图稚的“好胡闹”性格,却让人有些难以捉摸。
所以面对图稚的“劫囚”宣言,苏阳欢就犹豫一下道:“那不知小郡主打算怎样带姚许氏离开京兆尹衙门,有关姚许氏的案底……”
“那种事与本宫无关,你们自己去处理……”
小手一挥,图稚原本就是浚王府郡主,以往在少师府只是没有她显摆的机会,但却不是说她就不知道如何向人显摆了。
可图稚的态度却让苏阳欢大皱眉头。
因为,苏阳欢为什么要在姚许氏的处刑意见上留下“择日”二字?原因就是苏阳欢也知道姚许氏此事相当冤屈,但就是人证太多,容不得姚许氏悔改。所以除非什么人愿意为姚许氏出头,她是绝对逃不脱浸猪笼的命运。
因此作为一种“恩典”,苏阳欢才给了姚许氏一个“择日”的处刑判决,就看看她自己能不能找到一个分量足够大的人将她捞出去。
不过,因为姚许氏的身份,苏阳欢也知道这本就是一种尽人事,听天命的判决,或者就是一个只为了让苏阳欢自己心安的判决。
但就是没想到,最后想捞姚许氏的竟然是图稚和易嬴,而且图稚还有将责任推到苏阳欢身上的意思。
而随着苏阳欢皱眉,易嬴当然知道他在为难什么。
又因为先前冉华的态度,虽然苏阳欢为图稚办事并不能拉近他与浚王府的关系,或者说苏阳欢想拉近与浚王府的关系根本用不着图稚,易嬴却也不想因此成为被苏阳欢“利用”的对象,于是也在一旁说道:“如果苏大人觉得为难,要不就将姚许氏转狱到云兴县如何?”
“或者说直接将案子也一起转到云兴县去。”
转狱?转案子?
一听这话,苏阳欢的神情就动了动。
因为,苏阳欢为什么能给姚许氏一个“尽人事,听天命”的机会?原因就是有转狱和转案这种手段。
毕竟古代社会不是现代社会,只要你不去抗诉,任何一级的司法判决都可说是最终判决。而且以当时的民众对官府、对律法的了解,根本就没有几人知道还有抗诉的机会,好像姚许氏就是如此。
这也是苏阳欢原本想留给姚许氏的机会,只要她能找到愿意帮助自己的官员,尽可到其他衙门去翻盘,至少苏阳欢这里是管不了。
但转狱和转案却不同。
转狱就是苏阳欢的判决不变,只是囚犯改变了一个关押地点,而转案却属于一种无关苏阳欢判决的重新判决,都要比让姚许氏自己抗诉好多了,同时也给苏阳欢留下了足够颜面。
不然换成抗诉,苏阳欢同样会吃排头,只是他并不害怕这种排头而已。…,
不过,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既然丞相府现在与少师府不和,苏阳欢当然知道转狱是更好的方法。因为姚许氏假如在京兆尹衙门被判刑,却在转到云兴县后被释放出来,只要愿意,丞相府随时都可给云兴县吃排头。
毕竟云兴县知县徐琳乃是易嬴的义女婿,丞相府有着足够理由让他吃排头。
只是考虑到冉华的态度,苏阳欢就点点头转望向自己妻子道:“易少师是说转狱吗?那……”
跟着苏阳欢目光,冉华当然知道自己丈夫这是什么意思。
可如果不考虑丞相府与少师府的冲突,苏阳欢要顺手给易嬴帮个小忙无可无不可,毕竟苏阳欢在这个案子上原本就留了后手。
只是一想起丞相府遭遇,冉华心中还是觉得堵得慌,立即毫不掩饰的叱道:“易少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汝想叫臣妾夫君为汝违法创造机会吗?身为太子少师,易少师是不是太不将国家法度放在眼中了。”
“夫人言重了,但夫人又知道法律是国家为谁而制定?官员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吗?”。
“汝这话什么意思……”
即便不能说冉华是在朝易嬴撒泼,但谁都知道冉华现在是因为易嬴下令天英门弟子袭击丞相府而借题发挥。因此对于易嬴真将话题转到国家律法一事上的行为,冉华和众人都有些错愕。
易嬴却一脸感叹道:“很简单,法律是国家为了约束平民而制定,而官员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破坏各种法律。”
这不怪易嬴会感叹。
因为无论古代社会还是现代社会,无论实事还是虚事,官员真想借着职位为自己、为人民办好什么事情,里面肯定都要或多或少违反一些法律。
毕竟单纯在法律框架内,官员要想办好什么事情实在太难了。
毕竟那是为了规范平民的社会秩序而存在的法律,对于官场生态来说,不仅没有任何帮助,更有许多阻碍。
所以即便不是当众违法,至少每个成功官员都相当熟知如何去回避律法的约束,不然他们根本就成不了成功官员。
故而易嬴不是为了刺激冉华,真的只是想表述一下官场生态。
只是猛听这话,众人还是被雷了一下,冉华更仿佛抓到了易嬴什么把柄一样叱道:“易少师你说什么?官员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破坏各种法律?难道易少师就是这样为官清正?为人师表吗?”。
“这事情不重要,或者说揭不揭开都不重要。毕竟对于现在的朝廷来说,或者说是对于一、二十年内的朝廷来说,这都不是重中之重。”
揭不揭开都不重要?
不知该不该说易嬴这是太过有恃无恐,虽然冉华仍想怒吼一句,但张了张嘴,却又很快将自己的无意义斥责收入了肚中。
因为易嬴都说了,不管他有没有违法,有没有为此事违法,这对现在的朝廷来说都不是重中之重。
毕竟冉华也清楚,对于现在的朝廷而言,最重要的还是完成皇位更替,还有在确定皇位归属后,设法稳定朝政的事。
想想各方面的咄咄逼人,冉华也不得不承认,即使易嬴成功帮助太子图炀登基,要想平定因为育王图濠争夺皇位所引起的乱局影响,恐怕一、二十年时间还是肯定需要的。
因此在这样的朝廷局势下,别说易嬴要从京兆尹捞一名通.奸女人,他就是犯下天大过错,恐怕为了皇位归属,北越国皇上图韫和大明公主都会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不仅反映在姚许氏一事上,甚至已经完美反映在了丞相府被袭一事上。
只是想想丞相府遭遇,冉华就郁愤难当道:“易少师你的意思是,我们丞相府就该着这样吗?”。
“夫人言重了,但不管老夫还是冉丞相,或者说是苏大人,身为官员,我们都必须为自己在朝廷中的言行举止负责。而要说到丞相府这次的遭遇,那只能说是冉丞相在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怨不得别人。不然换成另一官员坐在本官同样位置上,那就未必只会拿一些下人开刀了。”
那就未必只会拿一些下人开刀了。
猛听这话,冉华双脸顿时就是一沉。
因为冉华即便并不想说易嬴这是在对丞相府法外开恩,可想想以往的朝廷争斗,假如现在掌握天英门力量的不是易嬴,而是另一名朝廷官员,可想而知当时的事情肯定不会是现在这种结果。
而易嬴又继续说道:“毕竟本官知道大明公主需要冉丞相做什么,而本官也无意与冉丞相相争才会有如今的结果,不然……”
不然?
虽然易嬴并没说下去,但冉华也已经不用易嬴再多说了。
只是冉华心中虽然也知道丞相府不能再向易嬴要求什么补偿,可也很难给易嬴好脸色道:“易少师说什么不然?难道易少师还想要丞相府向易少师称谢不成。”
“夫人言重了,本官只是就事论事说上两句,但不知姚许氏转狱一事……”
“冉师爷,你去将姚许氏一案的卷宗拿过来。”
看到冉华的态度,苏阳欢就知道她已经服软,至少是承认易嬴并没有对丞相府和冉家落井下石。不然真换成一个觊觎丞相一位的官员,说不定大明公主即使还想继续任用冉鸣,那些官员都会抢先将冉家灭掉,以求取而代之。
所以说,易嬴的雷霆手段虽然过于惊人,但不仅丞相府不好因为此事闹腾起来,京城里的那些官员也不会自作主张帮丞相府闹腾。
毕竟在易嬴已经明显留情的状况下,谁再将事情揭出来,那不仅会得罪少师府,甚至也会得罪丞相府。
当然,离开前,冉奇还是先望了望冉华,发现冉华并没反对自己去拿姚许氏的卷宗时,也知道不仅姚许氏的案子,乃至是丞相府的案子也就这样尘埃落定了。
至少在冉鸣自己闹腾起来前,冉华这一支是不会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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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二章、深望着真能成为小簪的亲人
图稚为什么想将姚许氏捞出来?
不是因为图稚发现这桩案子有什么蹊跷,而只是单纯因为姚许氏是个女人。
好像在秦州时,图稚也只是为了掩饰这点才会在救下女人时也同时救一、两个男犯人。所以发现姚许氏的事情,图稚才想跟着闹腾一下。
当然,图稚也不是什么女人都救,甚至救得最多的还是那些大奸大恶的女人,例如图稚在秦州救的最后一个女人就是一名谋杀了亲夫的女人。毕竟只有大奸大恶的女人,才有资格和能耐去冲击社会上普遍存在的男尊女卑思想。
所以在知道姚许氏只是被污通.奸后,不是不值得救,图稚的兴头很快就从救人转到了其他方面,例如参观一下京兆尹牢房等等。
故而在为姚许氏办好转狱手续后,听到图稚要亲自到牢房提人,苏阳欢就有些惊讶道:“小郡主要看看京兆尹的牢房,这……”
这不怪苏阳欢会迟疑。
因为苏阳欢即便自信京兆尹牢房不会比其他衙门的牢房更多魑魅魍魉,但也想不通图稚为什么对京兆尹牢房那么感兴趣。
而看到苏阳欢迟疑,图稚却立即兴奋起来道:“怎么?苏大人不想给本宫看京兆尹的牢房吗?难道京兆尹的牢房还有什么门道?”
“小郡主误会了,本官这就亲自带小郡主前去提人……”
从图稚态度中,苏阳欢就知道她明显是在瞎兴奋,但为避免被图稚没事找出事来,苏阳欢还是决定亲自陪图稚走上一趟。
只是,没等苏阳欢带众人从椅上站起,衙门方向就急匆匆奔过来一名衙役。而随着苏阳欢的目光,师爷冉奇也赶紧迎了出去。
但等到与那衙役说了两句后,冉奇脸色却又一变,回头就向苏阳欢点头示意了一下。
不知衙门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苏阳欢也只得暂时站起道:“小郡主,您和易少师先在这里坐坐,本官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再说。”
“……嗯你去吧如果苏大人不方便,本宫自己去提人也行。”
虽然苏阳欢还一无所知,但不知是不是已用功力听到了什么,图稚就一下眉飞色舞起来。可摸不透图稚的状况,苏阳欢也没有多想。
只是出到外面说了两句后,苏阳欢的脸色也立即变了。回到会客厅就说道:“易少师,不好意思,外面出了点状况,本官得亲自去看看,您看待会就让冉师爷带大人和小郡主去牢房提人吧”
“夫君,外面出了什么状况让你这么着急?”
虽然为了苏阳欢的面子,易嬴不会在这时追问,但冉华却没关系。
而且比起盯住易嬴,冉华可认为现在还有什么事能让苏阳欢如此着急。
换成冉华询问,苏阳欢也只得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因为下雨的关系,京城中的一处房子倒了,好像还死伤了不少人,本官得亲自过去处理一下……”
“下雨?这种雨也能令房屋倒塌?京城的房子质量也未免太差了吧”
不是说幸灾乐祸,图稚就跟着朝外面望了望。
毕竟京城这场雨虽然下了很长时间,但也就是些淅淅小雨,虽然麻烦是麻烦了些,却还不至于造成太大困窘才对。
苏阳欢却苦笑一下道:“小郡主误会了,这虽然不是大雨摧毁房屋,但却是地基失陷引起的毛病,本官就怕个万一……”…,
地基失陷?
听到这话,易嬴就惊诧了一下。毕竟古代社会的房屋与现代社会的房屋不同,多都是一层,最多就是两层,很少有三层房屋的状况,所以对于地基问题都不会那么讲究。
因此一旦出现因为地基问题的塌陷,那就恐怕会有蔓延趋势了。
毕竟地面长期被雨水浸透,谁知道会是个怎样结果。
所以听到这话,甚至冉华也立即站起道:“如果是这样,那夫君你就带师爷一起出去看看吧至于小郡主要进牢中提人的事,那就由臣妾带着牢头走一趟就行了。”
“……如此也好,那本官先去吩咐一声。”
犹豫了一下,苏阳欢并没拒绝冉华的建议。毕竟不知房倒屋榻的真实状况是什么,苏阳欢需要冉奇帮手的地方可不少,犯不着只为了帮易嬴提人就耽误了自己的工作。
所以交代一句后,苏阳欢就领着冉奇匆匆离开了。
当然,同样听到整件事,易嬴并没有插嘴。
因为换成现代社会,或许那些迫切需要各种政绩的官员都会立即抢着赶过去看看,但如果在古代社会,这就是一种明显的越俎代庖,也不适合官官相护的原则。毕竟房倒屋榻这种事在古代社会可不算什么政绩,不像现代社会,没有政绩的事也能被做出政绩来。
只是苏阳欢走的虽然很及时,一等苏阳欢离开,会客厅中原本就未曾热烈过的气氛顿时又冷了下来。
毕竟冉华虽然不得不接受易嬴的解释,但可不等于冉华就能因此对易嬴强颜欢笑,或者说是甘愿对易嬴强颜欢笑了。
因此稍稍尴尬一下,易嬴就说道:“夫人,小簪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听话一些。”
“哼小簪从来都很听话,可不像某些人……”
狠狠横了易嬴一眼,冉华并不在乎继续刺激易嬴。
毕竟女人不仅可为了嫉妒忘记一切,也可因为仇怨忘记一切。何况冉华也不认为自己刺激一、两句易嬴又算得上什么,毕竟易嬴自己都已经承认,大明公主还有任用冉鸣的需要。
所以只要冉鸣不倒,冉华再对易嬴怎样都没关系,何况还可用女人的小肚鸡肠来做掩饰。
如果易嬴要同冉华较真,那只会显得易嬴自己丢脸。
而面对冉华的讽刺,或者说是面对冉华自以为利用女人身份就能得到的便利,易嬴却是一咧嘴,赤.裸.裸的望向冉华半露在绯衣外的饱满胸脯道:“夫人所言甚是,对于夫人的胸脯和身体,老夫垂涎欲滴,深望着真能成为小簪的亲人。”
“你,……无耻”
猛听易嬴的花言巧语,冉华立即满脸羞窘,这才意识到会客厅中除了自己外并没有一个京兆尹衙门的人。
甚至当她被易嬴这样羞辱时,冉华也无可奈何。
毕竟冉华不能主动向人透露自己被易嬴羞辱的事,那不仅不能挽回自己的颜面,甚至还会让冉华落到比姚许氏更悲惨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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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三章、只要记得易少师的恩典,那却是比什么都强
“夫人,您这边请。”
对于易嬴给自己带来的尴尬,冉华并没忍受太久。因为这还得感谢冉华的丈夫苏阳欢,是苏阳欢很快将牢头给叫来了。
所以,随着牢头的到来打破场中尴尬,冉华也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就带着易嬴等人朝牢中走去。
毕竟在男尊女卑的社会状况下,女人或许不需要为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负责,但同样由于男尊女卑,对于某些“委屈”,女人也不得不打碎牙齿含血吞地硬生生忍下去。
毕竟男人可以不要脸面,女人却不能不要脸面。
而易嬴又为什么要调戏冉华?
与冉华的相貌、身材乃至身份都无关,易嬴只是不想再面对冉华的冷嘲热讽。虽然这种手段有些疲赖,但既能起作用,又能占便宜的疲赖手段,偶尔用一用易嬴也不会吃什么亏。
何况想叫冉华闭嘴,再没有这种疲赖手段更能见效快了。
只是说在冉华不得不“投降”,牢头又已经到来后,易嬴也不可能继续去胡闹冉华。
而跟着牢头往前走,易嬴几人或许没觉得什么,冉华心中却一阵阵不安。
因为冉华不是没见过京兆尹衙门的牢头,但这次前来带路的牢头却与冉华以前见过的牢头有所不同。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壮汉、莽妇,竟然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想到京兆尹衙门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牢头,冉华就有些不满。
因为,冉华即便对自己的身材、相貌再怎么有信心,证据就是易嬴先前都会因此对自己“无耻”,可男人真要花心起来,冉华却知道女人是怎么挡都挡不住。
而且面前的牢头钟僭也实在太年轻了,令得冉华不得不担心。
因此跟着钟僭往前走了一会,听到钟僭招呼时,冉华就忍不住说道:“钟姑娘是什么时候做上牢头的,臣妾怎么没听夫君说过?”
“回夫人,奴家乃是半年前承袭母业成为衙门女牢的牢头的。”
“承袭母业?汝说汝是钟大娘的女儿?但钟大娘不是身强体壮着吗?怎么突然让你一个姑娘家来做牢头。”
听完钟僭这话,冉华就想起了原本腰粗腿壮的女牢牢头钟大娘。
因为如同王干娘并不是任何人的干娘一样,钟大娘的岁数其实也并不怎么大,最多就是四十出头,没什么缘故,别说不可能从牢头位置上轻易退下来,她又怎可能忍心让自己闺女不去嫁人,却跑来做什么牢头。
但说话间,钟僭却根本就没有抬过头,只是边走就边低着脸说道:“夫人有所不知,奴家娘亲于半年前在家中跌断了腿,无以医药更没法生活,蒙大人恩典,奴家才得以承袭母业做了女牢牢头。”
“在家中跌断了腿?好像是听过这么一回事,没想到是钟大娘。”
听到这话,冉华也恍惚记起苏阳欢确实说过这事。只是当时苏阳欢说的乃是一名牢头在家中跌断腿,却没提乃是女牢牢头钟大娘。
知道苏阳欢并没隐瞒自己,冉华才松了口气。
只是说留意一下钟僭格外青春的相貌,冉华又说道:“但钟姑娘不觉得做牢头委屈吗?好像钟姑娘的年纪并不大,应该还没嫁人吧”
“夫人容禀,奴家母亲好酒,平日就没什么积蓄,也没办法帮奴家置办嫁人所需的嫁妆。其实即使没有这次意外,奴家都已准备好承袭母业了。”…,
“……是吗?臣妾不是听说易少师一向都以关心妇孺著称吗?怎么没见易少师帮帮钟牢头。”
在确认苏阳欢并没背叛自己后,冉华又将念头打到了易嬴身上。
而一听冉华这话,易嬴顿时就乐了。
因为什么叫以关心妇孺著称?虽然这在现代社会就叫妇女之友,但在冉华嘴中,却就有些讽刺味道十足。
可钟僭即便依旧低着脑袋,易嬴也不会在冉华面前轻易退让,顺着冉华话语就乐呵呵说道:“没问题,丹地你们身上有银票没,拿一千两银票给钟牢头。”
“啊”
虽然少师府是日进斗金,甚至是一百万两银子、一百万两银子的往府中搬,但对于在衙门工作的牢头而言,虽然他们在俸禄之外也有不少进项,可也没见过一千两银子。故而一听易嬴话语,仿佛一直不敢直视易嬴的钟僭也是满脸惊讶的抬起头来。
不过对望一眼后,丹地、苏三却都很快摇摇头道:“老爷,我们身上都没带银票。”
都没带银票?
听到这话,易嬴也不用去望图稚了,随即向钟僭点点头道:“这没关系,回头你们再给钟牢头送银子过来便是。”
“没问题。”
“这,……奴家谢过易少师和夫人大恩。”
虽然易嬴并没当场拿出银子,钟僭却不可能去怀疑易嬴。因为这不仅关系到易嬴的名声,同样关系到天英门的名声,所以脸上一阵感激,钟僭立即就跪了下来。
而看到这一幕,不用易嬴多做表示,冉华就上前托起钟僭道:“钟牢头不用多礼,这都是易少师大人有大量。钟牢头只要记得易少师的恩典,那却是比什么都强。”
记得易少师的恩典?
虽然其他人,包括易嬴都没觉得冉华这话有什么大问题。但在茶馆中见多识广,王干娘心中早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这分明就是冉华想断了苏阳欢与钟僭的任何可能,所以才急着将钟僭往易嬴身上推。
又或者她没能将钟僭推到易嬴身上,有易嬴施银这段恩情在,恐怕苏阳欢也没有再打钟僭主意的可能了。
而这就是女人的可怕之处,她们往往不会等到危机发生后才采取行动。而是在危机发生之前,她们就会抢先一步将一切不利于自己的状况掐死在苗头中。
当然,王干娘也明白,不管冉华的想法是什么,至少因为冉华的“奇思妙想”,钟僭是得到了莫大好处。
只是对于这种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仅冉华不会往外说,王干娘也不会轻易往外说。
因为谁都不能证明王干娘的想法是对是错,只能靠时间去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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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四章、怎么大人不立即将她处死
作为一名牢头,而且是女牢牢头,钟僭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低微。
所以不只是在易嬴和冉华面前,甚至是在其他男性牢头面前,钟僭都不敢太过僭越。乃至于当他们想要占钟僭便宜时,只要不是太过分,为了这份难得工作,钟僭也会遵照钟大娘叮嘱不去与他们太过较真。
毕竟官府能为女人提供的工作相当少,别说如果没有女性犯人就没有女牢头的生存空间,一些地方即使有女犯人,也不会有女牢头。
因此在得到易嬴的馈赠表示时,钟僭心中就一阵感激。
因为不仅冉华知道该怎样利用这事,钟僭自己也知道怎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这事。
所以在去往女牢的路上,钟僭也特意领着易嬴几人绕到男牢前面走了一圈,引得那些男性牢头也有些窃窃私语。但因为不熟悉京兆尹的牢房结构,别说易嬴几人看不出任何端倪,甚至冉华都没有丝毫察觉。
然后来到女牢外面,钟僭就说道:“易少师,你们要不要在外面等等,容奴家进去帮你们将姚许氏提出来。”
“不用了,我们一起进去,本宫还没进过牢房呢”
虽然易嬴对牢房没什么兴趣,毕竟之前才进过大理寺监牢接过李睿祥一家,但图稚却不同,虽然早在秦州就放过不少女囚,但却还没进牢房的经历。
看到图稚兴奋的样子,易嬴就点点头道:“那就进去看看吧反正也不会呆多久。”
“奴家明白了,但那姚许氏如果有什么状况,还望易少师莫要见怪。”
“状况?什么状况?难道你们对她用刑了,是用的什么刑?”
无关善恶,更与好坏无关,图稚只是对刑具相当感兴趣。
但钟僭却是先望了一眼冉华才说道:“小郡主言重了,有苏大人这样的清官在,当然没人敢对犯人随便用刑。只是说被污通.奸,姚许氏的精神状况多少有些问题,前段时间还曾想在牢中自杀,幸好发现得早。”
“自杀?难道她已经疯了?”
换成其他人,或许会为姚许氏的状况感到惋惜,但图稚所以想将姚许氏从牢里捞出来,本就是为了一个兴致,这时自然也是就事论事的在瞎兴奋。
看不出图稚有任何担心,钟僭也赶紧摇摇头道:“小郡主言重了,姚许氏当然不至于发疯,只是明显有些放弃心态,奴家这就为小郡主开牢房。”
与一开始只敢低头说话不同,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易嬴的馈赠,钟僭也不再在易嬴等人面前畏畏缩缩了。
因为若不是这样,谁又会在乎钟僭是否得到易嬴馈赠,或者说又是如何得到易嬴馈赠的。
然后进入牢中,图稚就立即兴奋道:“呀这就是牢房吗?真阴暗啊”
但跟着看了看四处壁上昏暗的油灯,还有明显较为干燥的牢房及牢中枯草,易嬴就摇头道:“这算什么阴暗,稚儿你是没进过大理寺的监牢,那才是真正的阴暗无比,而且还不分男牢、女牢,即使皇室宗亲,在里面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大理寺监牢吗?有空也要去看看……”
在少师府住了一段时间,图稚多少也听说过一些李睿祥一家的事,顿时就兴奋的点点头,因为这本就是她想逛牢房的主要原因。
但接着易嬴话语,钟僭就说道:“易少师所言甚是,大理寺那种监牢当然不能住人,但在苏大人关照下,奴家敢说京兆尹牢房乃是北越国最仁慈的牢房,好像这里光线不仅充足,苏大人也会叫我们用灯光来补足,而且还要保证牢房的整洁,避免犯人在牢中产生什么病症。”…,
“这到是,只要住进牢房里面,那是十人中就有九人会得病,女人身上的病就更多了。”
不知是不是见过其他地方的牢房状况,丹地也跟着点了点头。
当然,听着几人议论,冉华是很为自己的丈夫感到自豪。而且看到这样的牢房,她也不会为代替苏阳欢领易嬴过来感到不安了。
至于说钟僭现在易嬴面前的表现,冉华更是十分满意。
因为冉华最初只是猜疑,现在一看钟僭急于与易嬴拉近关系的样子,冉华就知道她肯定与自己丈夫苏阳欢没有任何勾连了。
而或许是因为京兆尹的牢房太过舒坦的关系,虽然知道有人进入了牢中,但只要没找到自己牢房,那些牢里的女犯人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毕竟不管牢房再好,她们终究还是不得见天日。
然后越进到牢房里面,牢中的犯人也就越少,显然这也是各种死囚的专利。
等到来到牢房尽头,钟僭才朝着一名双脸朝内趟在干草上的女犯人喝道:“姚许氏,快起来,有人帮你转狱了。”
说到“转狱”二字时,钟僭脸上就现出一抹别扭。
因为就凭易嬴几人的态度,钟僭可看不出他们是专为了帮姚许氏转狱而来。毕竟转狱这种小事,哪又需要太子少师和小郡主来亲自办理。
但如果说易嬴等人是想在京兆尹牢房中捞人,可为什么又要用到转狱这种方式,由于没人会对钟僭详细解释,钟僭也想不明白。
可钟僭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对于钟僭这个牢头的要求,还是没有任何犯人敢去违抗。
听到“转狱”二字,背身趟在干草堆上的女犯人身体就明显僵了僵,而后才一边转身,一边由干草堆上坐起婉转说道:“转狱?为什么要转狱?”
“这个你问吾怎么知道……”
一边说着,钟僭就望向了易嬴。
但不是说不想答复钟僭,不只易嬴,包括冉华在内的众人都望着牢内转过脸来的女人震惊住了。
因为身上虽然传着囚服,而且还身在狱中,但这却丝毫不能降低牢中女人的美艳和魅力。
牢中女人不仅肤如凝脂、眼似桃花,更是鼻如悬胆、唇如朱丹,再加上两扇白贝玉齿,那是怎一个美女才了得。又或许是因为在狱中呆久的关系,牢中女人脸型有些清瘦,更给人一种楚楚动人的魅惑感。
而易嬴不是没见过美女,家中更有邹师萱那样的妖孽,但不得不说,姚许氏的美色至少都可同大明公主一比,甚至还在君莫愁等xx第一才女之上。
重要的是姚许氏还相当年幼,如此年轻就有如此成熟的风韵,实在有种让男人心痒难耐感。
而为什么说年幼?
因为以姚许氏的丫鬟出身,谁又能等到她变成老女人后再动手摘取。
可比起易嬴等人因为姚许氏相貌的震惊,短暂错愕过后,冉华却立即满脸羞怒道:“钟牢头,这就是那有着通.奸之实的姚许氏,怎么大人不立即将她处死。”
怎么大人不立即将她处死?
一听这话,众人都知道冉华是发了嫉妒。毕竟谁都没想到,一个普通大户人家的小妾,乃至说是丫鬟竟也有这样的绝色。
难怪姚老爷想方设法都要将姚许氏收入房中,而姚家大妇也是想方设法想要弄死姚许氏。
至于说苏阳欢有没有想方设法保姚许氏一命,虽然易嬴是不敢尽信,但至少冉华是信了。…,
而在钟僭也听出了冉华话中之意,顿时不知怎么回答时,牢中的姚许氏眼中却露出了淡淡的悲戚之色。不是因为冉华说的怎么不立即将她处死,而是因为姚许氏背在身上的通.奸之名已经注定再无法洗刷。
所以目光在易嬴等人身上一扫而过,也不认识易嬴身上的一品官服,姚许氏就在牢中说道:“夫人误会了,若果贱妾的容貌真已到了人见人爱又人见人恨的地步,哪还能落得如此狱中下场,或者说是能活到现在……”
“你……”
没想到姚许氏还敢还嘴,冉华就一阵气急。
可因为易嬴就在身边,冉华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丢脸,直接就转向易嬴说道:“易少师,你不是说要将这姚许氏用转狱方法捞出去吗?那你怎么还不将她立即带走。”
用转狱的方法捞出去?
猛听这话,牢内的姚许氏就满脸震惊的望向了易嬴。
因为,苏阳欢或许是为了自己前途,不可能太过接近姚许氏,但对于姚许氏的美色,要说苏阳欢没有任何珍惜也不可能。所以在最后一次见面时,苏阳欢就对姚许氏说过她若想活命,就只能求得什么达官贵人能出手将他从京兆尹衙门中捞出去。
可正如京城中没有多少人知道姚许氏的美色一样,由于藉藉无名,姚许氏也没去太过幻想这种事。
只是没想到,今日居然真有官员愿意将自己由狱中捞出,姚许氏就有些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而同样听到冉华话语,易嬴却也是一乐道:“夫人言重了,要知道姚许氏被关在京兆尹衙门已经有些日子,若果苏大人真有**之意,别说是否能瞒得住下面的差役,又真能瞒过夫人的双眼吗?”。
“哼……谁同你说这种事了,易少师你还要不要捞人。”
没想到会被易嬴暗讽一句,即便知道自己是嫉妒了,冉华却不想承认,更不想在这种地方道歉。
毕竟比起钟僭那种区区女牢头,姚许氏这样的女犯人对冉华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好像易嬴都能以转狱方式将姚许氏捞出大牢,假如没有易嬴动手捞人,冉华根本不敢想像自己丈夫是否真舍得拿姚许氏去浸猪笼,或者就是一辈子关在牢中留给自己“享用”。
而看着冉华的脸色变化,不仅易嬴,甚至王干娘也在旁边一脸大乐起来。
因为,王干娘即便也没想到姚许氏竟会如此美艳,但比起姚许氏的美艳惊人,似乎冉华的醋意滔天也不逞多让。
这显然已经不是冉华在看易嬴怎么捞人,而是易嬴等人在看冉华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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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五章、这怎是一个失望能形容的事
作为一名女子,更作为一名薄有姿色的女子,姚许氏相当清楚什么是红颜祸水,乃至红颜薄命。
虽然以自己的出众容貌,姚许氏获得了许多男人欢喜,甚至在姚老爷的强逼下,终于由一名丫鬟成功升格为小妾。但在招来男人欢喜的同时,姚许氏却招到了更多女人嫉妒。
更因为嫉妒,姚许氏如今更落到了与人通.奸的下场。
所以在自愿自艾的同时,姚许氏已经不想再去相信任何人。
就如什么男人真将姚许氏捞出去,谁又知道姚许氏将来还会不会因为嫉妒再落入同样下场。
所以,当冉华表示终于有人愿将自己捞出牢房时,望着又老又丑的易嬴,姚许氏丝毫没有高兴的感觉。
因为不说易嬴的相貌、年纪都相当不堪,除了冉华、钟僭外,姚许氏轻易就分辨出其他几个女人全都是被易嬴一起带来的。
前来牢房捞人还要带这么多女人,即便易嬴的一身官服已经说明了他的官员身份,还有几个女人都没露出冉华一样的嫉妒神情,姚许氏还是不认为自己真被易嬴捞出去,往后的下场又会有多好。
当然,姚许氏根本不知道丹地、苏三和图稚都在少师府看多了邹师萱的妖孽级相貌,虽然也曾惊讶姚许氏的美艳,但又怎会因此而嫉妒。
至于王干娘,干脆就没有嫉妒姚许氏的资格。
因此看着冉华和易嬴在牢房外折腾,姚许氏也好像在看大戏一样。毕竟冉华的嫉妒表现就很能说明问题,也是姚许氏最习惯面对的嘴脸。
可闹了一通后,冉华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主角。
强压下心中嫉妒,冉华就决定什么都不再多说。只是用双眼直直望着易嬴,就等着易嬴将姚许氏立即转狱带走。
然后迎着冉华毫不退缩的目光,易嬴也只得一咧嘴笑道:“行,行,夫人你不用急着赶本官离开,本官这就将姚许氏带走还不成吗?钟牢头,汝去把牢门打开。”
“是,易少师。”
随着冉华的嫉妒终于告一段落,钟僭也有些庆幸,赶忙上去就将牢门锁链给一圈圈解开了。
只是钟僭并不是在为姚许氏感到庆幸,而是在为京兆尹苏阳欢感到庆幸。
庆幸当冉华知道姚许氏如此美艳时,姚许氏已经要离开京兆尹牢房了。不然真让姚许氏继续呆下去,恐怕这牢房都有变成冉华与苏阳欢的战场可能。
只不过在钟僭彻底打开牢门后,姚许氏非但没从牢中立即出来,甚至还无喜又忧的依旧坐在草堆上。
看到姚许氏没反应,钟僭就一皱眉道:“姚许氏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没听易少师已经帮你转狱了吗?”。
“易少师?他是什么易少师?”
虽然姚许氏已经不记得自己身世,只知道从记事开始,她就已经在姚家当丫鬟。但因为姚许氏的相貌过于出众,为免去不必要麻烦,姚家以往也不会轻易将她放出门。
所以,姚许氏不仅认不出易嬴身上的一品官服,甚至对易嬴的官名也印象不深。
而没想到姚许氏会连易嬴都不知道,或者说她是在装做不知,好像是自己责任一样,钟僭就喝道:“姚许氏汝说什么?难道汝会不知曾写下《三字经》、《百家姓》的易少师?”
“……《三字经》、《百家姓》?难道他就是写出《关雎》那等明世之作的太子少师易少师?这,这怎么可能?”…,
与钟僭这样的牢头只记得《三字经》、《百家姓》那样的实在东西不同,姚许氏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易嬴所写的《关雎》。
可即便如此,见面不如闻名,姚许氏怎么都没想到易嬴竟是这样一个老丑的男人。因为姚许氏即便也知道易嬴能成为太子少师年纪肯定很大,但在她想像中,易嬴至少都该是个翩翩“老公子”才对,哪像现在这样一副丑恶不堪的样子。
而随着姚许氏的脸色变化,易嬴也无所谓尴尬不尴尬,一脸乐呵呵说道:“姚许氏汝说的没错,本官正是写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句的太子少师易嬴。怎样,没让汝失望吧”
失望?这怎是一个失望能形容的事。
虽然没从易嬴脸上看出太多炫耀表情,但从易嬴所念的诗句中,姚许氏还是立即知道了易嬴为什么想将自己捞出牢房的原因。
脸上一阵苦涩过后,姚许氏就说道:“难道易少师也是看上了贱妾的相貌吗?”。
“本官原本是没想到姚许氏汝会长得这么好看,但现在目睹了姚许氏的容颜,本官也承认已对姚许氏汝起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心。”
“易少师客气了,但不知易少师可否容贱妾拒绝。”
“拒绝?为什么要拒绝?”
忽然听到姚许氏说出“拒绝”二字,易嬴并不会感到不满。毕竟易嬴也知道自己有多老丑,也清楚在自己展现出足够内秀前,恐怕易嬴的一品官位也帮不上什么忙。
毕竟妞儿爱俏,何况姚许氏还这么年轻,有着足够时间去寻找自己的未来伴侣。
但随着易嬴询问,姚许氏却一下沉默下来。
因为她已想起易嬴身份,意识到自己的拒绝恐怕会引起易嬴的怒火。虽然易嬴的脸上表情并没什么愤怒,但因为自己的相貌,姚许氏早已在姚家经历了许多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事。
只是想到自己的相貌,想到自己乃是一红颜祸水后,姚许氏又找了拒绝易嬴的理由,直接说道:“因为贱妾不想因为自己相貌坏了易少师的家庭和睦。”
家庭和睦?
听到这话,冉华就点了点头。
因为没看过邹师萱现在的相貌,虽然知道邹师萱已被易嬴收入房,但在冉华想像中,邹师萱应该已经老了许多。所以将心比心,既然姚许氏已经影响到了冉华与苏阳欢的家庭和睦,自然也会影响到易嬴的家庭和睦。
可不管冉华怎么想,姚许氏的话还是让易嬴脸上一乐道:“如果本官说姚许氏你不会影响到本官的家庭和睦呢”
“不,换成别人可能不要紧,但贱妾可不想因为自己毁了易少师的家庭,那会让贱妾有太多罪恶感。”
“毕竟易少师能写出《三字经》、《百家姓》和《关雎》那样的名篇,肯定在家庭和睦的状况下还能写出更多、更好的东西,贱妾不能只因为一己之私,毁了易少师的将来。”
虽然一开始只是因为易嬴的相貌不喜,但说到后面,姚许氏心中竟然也有些义正词严起来。
毕竟人生在世,不仅需要一种坚持,同样需要一种自我暗示。
这种暗示可以是一种信念,也可以是一种觉悟,至少姚许氏现在已经觉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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