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佞TXT下载佞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佞全文阅读

作者:凡十二     佞txt下载     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八十二章、站到一边去

    “真是好困啊!”

    虽然早预料到图戌郐会对自己进行说教,图星却没想到图戌郐对自己的说教竟会一直持续到凌晨。

    只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就要去宗人府报到,乘在马车上,图星还在一个劲打哈欠。

    不过,图星并不担心自己前往宗人府的结果,毕竟不说今日是图星前往宗人府的第一日,没人可能从他身上挑出病来。又或者说是图星身上并没有任何就任旨意,如果被宗人府拒绝进入,他还会轻松些。

    但一路来到宗人府én前,图星就有种呆住的感觉。

    因为,就在宗人府敞开的大én外,居然站着一名én面宫nv。

    甚至于前面一个刚刚进入宗人府的司士,却也是在én面宫nv的身前躬了躬身躲躲闪闪进入了宗人府。

    不说图星早有警惕任何én面宫nv的觉悟,宗人府司士的表现都已说明了én面宫nv身份。

    没想到大明公主竟会让宛华宫宫nv来看守宗人府大én,这实在有些出乎图星的预料。

    只是,当马车在宗人府én前停下时,图星并没有太过踌躇,直接就大摇大摆从马车内下来,径直朝宗人府大én走去。毕竟图星昨日还是个1ndn,又怎会一下丢掉1ndn的秉xin。

    而只要自己不去招惹那些“敌人”,1ndn也从不会畏惧任何“敌人”。

    何况图星现在已经不是1ndn,而是宗人府司马。

    不过,没等图星进入宗人府,én面宫nv就叱了一声道:“站住,汝乃何人,不知此处乃是宗人府吗?”

    这不怪én面宫nv会呵斥图星,这一是因为图星身上没穿宗人府官服,二是因为图星没向én面宫nv表示敬意。这种绝对不属于宗人府官员的行为,又怎会出现在想要进入宗人府的人身上。

    “本官乃是宗人府星司马,有什么问题吗?”

    昂了昂头,虽然被én面宫nv叱了一句,图星还是立即摆出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因为这在1ndn中可算不得什么,毕竟图星并没有招惹én面宫nv。

    双眼微微一缩,én面宫nv显然也听到了图星话语,点点头说道:“原来你就是图星,站到一边去。”

    站到一边去?

    不说现在,就是以前都从没人这样对图星说过话,因此不是说愤怒,图星就瞪向én面宫nv喝道:“汝说什么?汝叫本官站到一边去,汝知不知道本官乃是大明公主亲自谕命的宗人府司马。汝敢这样对某说话,信不信……”

    图星为什么敢朝én面宫nv瞪眼?

    因为不仅图星,甚至北越国所有官员都认为现在宛华宫中的én面宫nv都应受大明公主调遣。

    而一个是被大明公主谕命的宗人府司马,一个只是受大明公主调遣的én面宫nv。

    即便图星并没妄想过也去调遣én面宫nv,但也不认为自己的身份会低过én面宫nv。

    不说1ndn大的能耐就是狐假虎威,图星不认为én面宫nv有什么资格让自己站到一边去。即便这事闹到大明公主面前,图星也认为自己绝对占得住理。

    “扑!”一声

    可没等图星继续把话说完,图星的眼前就是一黑,一只粉脚就由上往下地狠狠踏在了图星脸上。

    然后当图星被踹翻在地时,én面宫nv冷冷说道:“站一边去,否则别怪吾杀了汝。”

    “汝,汝汝……”

    没想到én面宫nv竟会当众踹自己一脚,张口结舌中,图星终还是没再说出会给自己惹祸的话语。

    因为,én面宫nv既然敢踹图星一脚,绝对就敢踹上第二脚,图星可不敢同én面宫nv一般见识。再说在图星的1ndn经验中,他们不怕官威比自己大的家伙,只怕那些比自己横的家伙。…,

    而én面宫nv现在的横劲,也绝对不是图星敢去阻挡的。

    当然,由于那些执行太监都都是直接住宗人府内的宫院中,进出宗人府的官员并不多,图星的颓样没被任何人看到,这也是图星乖乖退缩的原因。

    然后在én面宫nv的对面老老实实站住,再看着几名宗人府官员一样朝én面宫nv躬身进入后,图星终于等到了两辆熟悉马车并髻驶过来。

    “hun蛋,那两个家伙,居然来这么晚。”

    虽然宗人府不像朝官一样要那么早时间去上朝,但也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所以即便不会晚多久,图星在认出图和漓、图里赫两人的马车时还是恼火了一阵。

    因为,图星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én面宫nv,但én面宫nv又为什么要找图星麻烦?

    这肯定不是为了图星,而是为了图星和图和漓、图里赫三人的缘故。

    只是图星先到一步,这会被én面宫nv逮到而已。

    而在马车内看到图星和én面宫nv一左、一右站在宗人府én前的样,图和漓就有些担心道:“爹爹,图星那家伙在干什么?还有怎么会有宛华宫宫nv待在这里。”

    “你怕什么?只要你们自己老老实实在宗人府不惹是生非,谁又能将你们怎么样。”

    “那某先下马车了。”

    看到父亲图季阊不愿对自己多说,图和漓只得唯唯诺诺从马车内下去了。

    因为,图和漓与图里赫、图星即便同为1ndn,但1ndn的脾气也各有不同,例如图和漓就特别畏惧自己的父亲图季阊,根本不像图星一样还敢在图戌郐面前顶嘴。

    但如果逃出父亲视线,图和漓却又是三人中猖狂的。

    这也是所谓压力越大,反弹越大。

    而当图和漓走下马车看到图里赫也已经从另一辆马车内出来,并且图摩寄也坐在马车内的样时却并不感到奇怪了。

    因为,两家人采用的应对方法与图戌郐家完全不同。

    不像图戌郐是等到图星回到家中对他耳提面命,而是与图和漓、图里赫两人一起从宗人府上下班。

    虽然这有些夸张,但在被宗人府解职后,图季阊、图摩寄原本就没有其他重要工作要做,陪着两个儿在宗人府én外等候异常状况也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毕竟比起图戌郐的完全放弃,图季阊和图摩寄可不想那么轻易放弃权力。

    然后一起来到图星跟前,图里赫说道:“星兄,你怎么站在宗人府大én外面,不进到里面去吗?还是有什么人不让星兄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随便在宗人府én前逗留。”

    不用图星去答复两人,旁边的én面宫nv就冷叱了一声。

    早在这里等着én面宫nv,图和漓就说道:“我等乃是宗人府任司马图和漓、图里赫,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你们就是图和漓、图里赫?这是大明公主及皇上予你们的就任谕旨,你们自己上任去吧!”

    横眼扫了一下图和漓、图里赫两人,或者也是包括图星在内,én面宫nv的手中一甩,顿时三份折就飞到了图星和图和漓、图里赫面前。

    固然图星是及时将折抓在了手中,图和漓、图里赫却都有些反应不及的让折撞在了自己xn口上掉落在地。

    可不管两人这是不是一种不敬,én面宫nv却再没看三人一眼,转身就进入了宗人府里面。

    而在图和漓、图里赫都看着én面宫nv背影傻时,图星却早在想着到底什么时候能得到就任谕旨的事。当场打开谕旨看了看,立即眉飞sè舞道:“好,真是太好了,这果真是就任谕旨,咱现在可是堂堂的星司马、星大人了。”…,

    “星司马?星大人,你就别吹了。”

    看到图星兴奋的样,图和漓就讽刺了一句。

    因为,在图季阊的严管拘束下,即便图季阊现在已经不可能再进入宗人府,图季阊却也已经向图和漓规定,不管图和漓在宗人府中遇到任何工作,都得先到én外与图季阊见上一面,听完图季阊意见再动手。

    这样的宗人府司马,又叫什么真正的宗人府司马。

    不知图和漓这话什么意思,却看到图季阊、图摩寄都已经从马车内探出身来,图星说道:“怎么,你们两家大人都跟来了吗?这也未免太保姆了吧!,我们现在就拿着就任谕旨进去上任吧!还是你们想耽搁成为司马的时间。”

    “星兄说的对,和漓兄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某可不想在这里被爹爹盯着看。”

    嘴中嘀咕两句,图里赫可不像图和漓畏惧图季阊一样畏惧图摩寄,却也是打算先走出图摩寄视线再说。

    与图里赫一起从地上捡起就任谕旨,图和漓就说道:“进去就进去,谁怕谁,这不过就是一个xx的宗人府司马而已。”

    “对,这不就是一个xx的宗人府司马吗?我们三兄弟同心协力、其利断金,怕什么……”

    于是在图星大笑声中,三人也没等图季阊、图摩寄从后面赶过来,大步就一起走入了宗人府。

    可在三人身后看到这一幕,正准备下车看看图和漓他们得到的是什么折,或者说是折中内容有没有其他蹊跷时,被三人丢在外面,图季阊立即大怒道:“hun蛋,图星那蠢货竟然敢误某……”

    “季阊兄不用着急,那不就是一份就任谕旨吗?又不用他们在上面签名,真要是大明公主只知道在这种x地方动手,某还放心不少。”

    “……这,这到是。”

    图摩寄虽然相对来说比较暴躁,但比上不足,比下却绰绰有余。

    一听图摩寄话语,图季阊就知道这的确是自己反应太大了。

    因为,这种就任谕旨不过就是过一道手续的事情,真出什么病,那也不需要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承担。

    假如大明公主在谕旨中制约了三人的权限,那他们反倒要因为事情变得简单而高兴了。

    当然,这只是图季阊关心而1un,实际上三人的就任谕旨都是规规矩矩的就任谕旨,不然图里赫也不敢叫上两人一起进入宗人府,那就是不想再让图季阊和图摩寄多此一举。

    但不知图季阊、图摩寄在外面的议论,进入宗人府后,图星却也是一脸炫耀的样道:“对了,和漓兄、里赫兄,怎么季阊大人、摩寄大人都要同你们一起来宗人府啊!难道他们就那么不放心你们吗?这样为兄可要先走一步咯!”

    “什么先走一步,戌郐大人不是也会每天都对星兄耳提面命吗?他就那么相信星兄?不担心星兄在宗人府犯错。”

    “犯错?宗人府不过是个专én针对皇室宗亲的处刑场所,某只要不见面就处死什么犯人,又有什么错可以给某去犯。所以只要回到家中j代上两句就成,哪像季阊大人、摩寄大人还要盯到宗人府én前来,他们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啊!”

    “这,这到是……”

    虽然图星的话有些对图季阊和图摩寄不敬,但想想宗人府的工作xin质,图里赫却也不得不表示同意。

    毕竟除了处置皇室宗亲外,宗人府可没有什么其他权力。只要他们不见面就nn死人,甚至干脆就不nn死一个人,谁又能nn死他们。

    因此图和漓就说道:“那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戌郐大人还要分家?”…,

    “这不是有备无患吗?虽然我们犯错的机会不多,但大明公主要让我们犯错的机会却很多。所以在盯不盯着某都没有区别的状况下,家父想要分担危险,但你们两家就没考虑过分家吗?”

    “分家?凭什么,还是星兄认为太真能登基又能坐稳皇位吗?”

    不是说不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反驳图星的地方,图和漓也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而被图和漓一说,图星就皱了皱眉头道:“这或许有可能,但你们认为大明公主会放我们三人安安稳稳到太登基吗?那样她又有什么必要谕命我们三人担任宗人府司马?”

    “季阊大人和摩寄大人对将来有信心固然很好,但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可是现实问题!”

    不管这是不是在争论对错,对于两种不同选择,图星和图和漓都在为各自的长辈坚持。

    所以虽然有些担心,图和漓说道:“所以这需要家父和摩寄大人的亲自指导吧!万一大明公主真有什么动作,他们在宗人府外就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并且筹谋对策。”

    “好了,我们都别说了,前面就是司马馆,我们一起到里面就任吧!”

    不是不想参与两人的争辩,而是知道这种争辩毫无意义,图里赫也在旁边说了一句。

    看了看已经近在咫尺的司马馆,图星和图和漓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因为不管荣耀还是苦难,三人都将由宗人府司马馆开始出。

    而在馆内早注意到三人身影,随着三人迈步入馆,图硝就迎到司马馆én前说道:“想必三位就是大明公主殿下谕命的任司马吧!x弟图硝,未曾远迎,还望三位兄台恕罪。”

    “硝司马有礼了,久仰大名,这是讳父季阊大人为硝司马备的一些薄礼。”

    早听过图硝之名,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立即都是一肃。

    却在伸出双袖时,图和漓袖中就多了张银票。如果图硝愿意受图和漓的银,以后三人在宗人府就没有问题了。

    但这即便是宗人府的惯例“规矩”,图硝却没去揽图和漓的袖。

    而是先抬眼望了望正在司马馆中协助办公的执行太监,这示意图和漓说道:“和漓兄好说了,不过这事待会再办也不急。三位先将你们的就任谕旨给x弟过目一下,等x弟帮你们办好就任手续,其他事我们再慢慢谈……”

    “还是硝司马老成持重,这是x弟的就任谕旨,那就有劳硝司马了。”

    虽然没人会将几个执行太监放在眼中,可不仅图硝并没1u出拒绝图季阊谢礼的意思,甚至还提醒三人先办完就任手续再说,这也让图星一脸大喜。立即就越图和漓。不仅将自己的就任谕旨塞给了图硝,甚至还挽着图硝就朝司马馆的办公桌走去。

    然后与图里赫对望一眼,虽然还没来得及将谢礼送出,图和漓的脸sè也是轻松一下道:“里赫兄,看来这第一步应该是没问题了。”

    “和漓兄所言甚是,家父就曾说过,虽然硝司马当时的确是第一个投靠大明公主不错,可他本身在宗人府时就以识时务著称,不然也不会第一个投靠大明公主。”

    随着图里赫的话语,图和漓也笑道:“这是自然,但他既然能第一个投靠大明公主,想必也愿意第一个与我等结盟。只是对于大明公主对宗人府的控制,我等却也要从硝司马身上开始着手了。”

    “和漓兄请……”

    “……里赫兄请。”

    不厌其烦的寒暄两句,图和漓这与图里赫一起朝司马馆内走去。因为对两人来说,重要的不是事情是否符合自己的利益,而是事情是否符合图季阊和图摩寄的预料。

    只要是符合两人预料的事,那就是图和漓与图里赫能够接受的事,不然他们就只能先出宗人府外问问图季阊和图摩寄的意见再说。

    当然,图硝的表现不仅让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图星满意,同样也消除了图和漓与图里赫的后一丝戒心。

    然后两人跟上前面已由图硝办好就任手续,正在兴高采烈的图星,这一起将自己的就任谕旨递给了图硝,真正成为了一名宗人府司马。

第七百八十三章、其实这事还是好事才对

    图硝为什么一上来就要帮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办理就任手续,甚至还要赶在图和漓给自己送礼前?

    原因就在于。

    不管图硝要对三人做什么,前提都是三人必须已成为宗人府司马。

    又因为知道méng面宫nv亲自给三人送去就任谕旨的事,关于大明公主的吩咐,图硝才比任何人都不敢违背。

    不然大明公主都能用méng面宫nv去确保将图和漓三人圈进来,再要用什么方法处置不听话的图硝,那又有什么出奇。

    所以在为三人办好就任手续后,图硝就一脸庆幸道:“恭喜三位大人,贺喜三位大人,三位大人现在已是正式的宗人府司马了。”

    “承硝司马吉言,本官感ji不尽,感ji硝司马不尽。”

    与图和漓、图里赫还要考虑藏在宗人府外看守的图季阊、图摩寄两人的态度不同,已经从图家分家出来,正式成为一名分家家主,图星却是分外ji动自己现在获得的司马一职。

    因为与昨日还是个làngdàng子相比,图星现在却成了一个分家家主,而且还成了宗人府司马,这简直是图星一辈子都没想到的事。

    或者说,今日就是图星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日。

    但与图星已经ji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不同,由于有图季阊、图摩寄在外面坐镇,图和漓与图里赫两人的心情却并未起太**o澜。

    想起父亲图季阊对自己的叮嘱,图和漓又再次将衣袖伸出道:“承硝司马相助,本官感ji不尽,这是一点xiǎoxiǎo意思,望硝司马笑纳。”

    “xiǎoxiǎo意思?和漓司马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想收买本官不成。”

    嚓一声!

    直接从图和漓袖子中将两张银票chou出,看都没看一眼银票上数目,图星就“啪!”一声拍在了桌面上。

    因为,大明公主只是让图硝与图和漓三人闹事,却没要求他用什么方法来闹事,如果能用这种“被收买”的方式来闹事,那图硝自己承担的责任也是xiǎo多了。

    所以当图和漓一开始示意要给自己送礼时,图硝就想到该怎样利用这事情了。

    而随着图硝突然爆发,不仅旁边一直装着没注意几人动作的执行太监顿时就一脸惊讶望过来,甚至图和漓与图里赫也一脸震惊呆住了。

    因为,不说两人并没要求图硝帮自己办什么不合规矩的事,这种人情似的谢礼早就成了宗人府的规矩。

    甚至于不仅图硝,在给图硝送完谢礼后,他们还会依照规矩给那些为宗人府工作的执行太监一些谢礼,这才是真正的圆满之道。

    可没等他们将事情办圆满,图硝居然就把谢礼当成了收买,这实在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愕然。

    而在几人愕然中,图硝却拍着桌子怒骂道:“你们才刚刚进入宗人府担任司马,怎能现在就急着想要收买官员,你们到底有没有将朝廷放在眼中,有没有将大明公主殿下放在眼中。”

    有没有将朝廷放在眼中?有没有将大明公主殿下放在眼中?

    不管图硝在发什么疯,听到这样的话语,图里赫也知道不能再无动于衷了,脸sè一沉叱道:“硝司马,你发疯了吗?竟然说这种话。”

    “本官说这话怎么了,这本身就是你们太过不可理喻。刚到宗人府第一日就想着收买其他官员,你们来宗人府到底干什么的?”

    图硝的目的就是引起hunluàn,所以面对图里赫的黑脸,更是大声嚷嚷着愤怒起来。

    可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乃是什么人?

    别说三人身上的宗人府司马一位称不称职,三人昨日可都是京城街头上名副其实的làngdàng子。不是看身份高低、贵贱的皇权社会,根本不可能一下就有他们成为高官的机会。

    但三人不成为高官则罢,为了证明,或者说是显摆自己也具有领导他人的资格,三人也是毫不吝啬向人展现自己莫须有的权威的,何况这还理应是实实在在的权威。

    所以,不去考虑官员纷争的解决方法是什么,当产生纷争时,他们脑海中第一闪念的还是làngdàng子解决纷争的方法。,

    “hun蛋,你怎么和我们说话的,你还要不要活了。”

    因此一巴掌扇过去时,即便早有准备的图硝立即躲过了双脸,图星的右手还是打在了图硝肩膀上。

    这不怪图星会动手,因为与图和漓、图里赫身上的司马一位更像掌握在一刻都不会放手的图季阊、图摩寄两人手中不同,图星可是将自己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司马职位上,自然容不得图硝没来由的胡luàn诋毁自己。

    当然,在图星开始动手后,虽然并没有街头闹事的经验,但图硝等的就是这个,立即就扑上图星,或者说是扑上三人道:“hun帐,你们居然敢打人,你们这些làngdàng子有什么资格与本官在宗人府平起平坐。”

    唰一下。

    尽管làngdàng子的确不是一个值得炫耀的“职业”,又尽管làngdàng子并非游河贵fu那样因无奈而被人容忍的“职业”。但习惯了làngdàng子生活,却没有一个làngdàng子会容忍他人轻易诋毁làngdàng子这种“工作”,

    毕竟年过四十的làngdàng子,早就将làngdàng子的生活当成了自己的一生。

    因此随着图硝鄙视làngdàng子,还没习惯成为一名官员,还没忘记昨日与其他làngdàng子的嬉笑怒骂,不止图星,图和漓、图里赫也开始怒了。

    “hun帐,你说什么……”

    “……有种你再说一遍。”

    当一人扑向三人变成三人围住一人时,不仅事态立即开始往升级方向发展,就是司马馆中不知该怎么chā手的执行太监也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起来。

    因为他们不是没见过官员争斗,而是没见过这样的官员争斗。

    而在三人围攻下,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图硝也是寸步不让道:“某就说……,某就说你们这些làngdàng子没资格与本官平起平坐怎么了。”

    “hun蛋,你还敢这样……”

    从推搡到打斗,làngdàng子原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好脾气,何况还是被图硝凭空诬陷。

    不过,没等三人真开始向图硝动手,司马馆外立即传来一声厉喝道:“住手,都给吾住手。”

    听到声音,又仿佛是被骇住一样,纠缠在一起的四人立即停下手来。

    看到突然出现在司马馆mén前的一名méng面宫nv,不仅那些根本就chā不上手的执行太监立即跪了下去,图硝也赶忙摆脱了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的纠缠,奔上前去道:“姑娘你有什么吩咐吗?这就是他们三人太不……”

    “住口!……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宗人府的司徒馆,你们这样吵吵嚷嚷像个什么样子。”

    虽然图硝还想辩解,至少是能解释就解释一下,但méng面宫nv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图硝话语。

    而làngdàng子又是些怎样的人?

    那就是别人做的事固然是别人的责任,自己做的事也是别人的责任。

    没有图季阊与图摩寄在外面压着,图星就开始幸灾乐祸的使劲撺掇道:“就是,他以为自己早几日效忠大明公主就有多了不起吗?我们可是大明公主谕命的宗人府司马。”

    “住口,你们以为自己又有多了不起吗?”

    瞪了图星一眼,méng面宫nv叱道:“第一天来到宗人府就闹成这样。奉大明公主谕旨,任何在宗人府中不务正业的家伙,全部就地降职。”

    嚓一声。

    一句话堵住图星后,méng面宫nv手中就甩出四张折子,分别飞向了图硝和图星、图和漓、图里赫三人。

    然后不仅不只一次遇到这种事的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立即条件反shè般抓住了飞向自己的折子,图硝也没有忘记将折子抓在手中。

    而在训斥完四人后,méng面宫nv又转向那些执行太监道:“此四人纨绔不逡,即刻由宗人府司马降职为司空。这是新任的四名司马名单,你们在将四人赶出司马馆后,即刻再去通知四名新司马上任。”

    说完又是一份折子飞向执行太监,méng面宫nv就转身走出了司马馆。

    急速翻看一眼到手的折子,发觉没什么问题后,知道怎么回事,图硝当然不会留下来纠缠,追着似慢极快的méng面宫nv背影就赶上去喊道:“姑娘,姑娘冤枉,xiǎo臣冤枉……”,

    “hun蛋,他还敢说自己冤枉,他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冤枉。”

    不该说没反应过来,而是图硝的行为实在太让人气愤了。顾不得看手中折子,图星就开始一脸愤懑起来。

    可什么是执行太监?

    执行太监就是一切以宗人府官员的命令行事的太监。

    虽然méng面宫nv并非宗人府官员,但可不会有任何执行太监会将宗人府中的上下尊卑搞hun。

    所以不等图和漓、图里赫跟上图星的节奏,看了一眼méng面宫nv抛过来的折子,司马馆的执行太监首领就赶紧走到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跟前说道:“三位司空大人,你们就别在司马馆耽搁了,还是快快前去司空馆中报到吧!免得xiǎo人们不好做。”

    “什么司空,我们可是司马,大明公主谕命的宗人府司马。”

    突然被称做司空大人,图星就有些反应不过来。

    毕竟对于làngdàng子来说,对于任何好处,他们都可做到过目不忘,但对任何坏处,他们直接都是听而不闻居多。

    这不是图星故意,而是实在不习惯,或者改不了习惯。

    当然,执行太监并不会多管图星在说些什么,毕竟大明公主新的谕旨已经下来了。

    即便知道这事很蹊跷,执行太监仍是一脸不假辞sè道:“星司空,看看你手中的降职折子,星司空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请星司空不要让xiǎo人为难。”

    “折子?什么折子?你说这个折子?”

    听到这话,图星才回想起刚才的事情,脸sè顿时又变了。

    而不等图星去打开折子,已经先一步打开手中折子看了看的图和漓、图里赫也都是对望一眼,却就双脸yin沉道:“hun蛋,他们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主意?什么主意?”

    与图和漓、图里赫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曾经成为了真正的宗人府司马不同,图星却一直对宗人府司马一位耿耿于怀。

    所以即便反应过来,图星也有些满脸难看的不愿接受,甚至都不愿看一眼自己手中的折子。

    但三人都是早就相识的làngdàng子,知道图星的脾气,图里赫立即将手中折子展开给图星道:“星兄你看,这份折子中给我们编排了那么多罪名,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只等我们什么时候撞上去了。”

    “别看大明公主一开始谕命我等做宗人府司马,xiǎo弟看她根本就没有这诚意。说不定这种折子还有几份,直到将我们降到司士乃至司寇才有可能停下来。”

    “hun,hun蛋,她怎么敢这样,她怎么能这样。”

    根本无法做到图里赫的轻描淡写,想想自己刚上任居然就被贬,图星立即愤怒起来。

    因为,这不仅是图星的颜面受损问题,作为一名新任家主,图星也不允许这么大的利益如此轻易地得而复失。

    但知道自己父亲图季阊和图里赫的父亲图摩寄都在宗人府mén外,图和漓却也一挽图星胳膊道:“星兄,我们也不要再想这些了,不如先去宗人府外见见家父,看看家父他们怎么说这事再生气吧!”

    “不然现在宗人府受大明公主控制,我们自己是无能为力的。”

    “hun蛋,hun蛋,他们怎能这样羞辱人。”

    虽然已被图和漓挽着离开,图星仍在勃然大怒。

    因为,比起图和漓、图里赫根本就没将宗人府司马的职位当真,图星可是真的曾想过要在宗人府司马一职上好好干一番事业。毕竟图星现在可是一家之主,他丢的起人,图家却丢不起这个人。

    可没想到,结果却是图星还没开始努力,直接就被大明公主设计着降职了。

    因为只要看过降职折子中准备好的种类繁多罪名,图星就知道这不是图硝早有预谋,而是大明公主早有预谋。

    然后,外人虽然无法随便进入宗人府,宗人府官员却可随意出mén。

    等到三人来到宗人府外找到图季阊、图摩寄两人,虽然图季阊、图摩寄也没想到三人这么快就遇到问题,但一看他们拿来的降职折子,顿时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这是图硝在故意惹事了。”,

    “两位伯父,xiǎo侄也知道现在是图硝故意惹事,可伯父你们说xiǎo侄现在该怎么啊!”

    身为一名家主,即便图星只是一名分家家主,他也不可能在图季阊和图摩寄面前太过示弱,更想着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图季阊、图摩寄一样的宗人府司徒。可即便这不是示弱,面对两名与自己父亲图戌郐同等程度的宗人府老人,图星也只得拼命求教。

    而虽然不知图星已在打着与两人相比的念头,与图摩寄对望一眼,图季阊却一脸庆幸道:“星贤侄不用着急,其实这事还是好事才对。”

    “好事?伯父为什么说是好事。”

    虽然图和漓在自己父亲面前就不敢随意说话了,图里赫却没有关系,跟着就追问了一句。

    看到自己儿子询问,图摩寄当然也想给图里赫解疑答huo道:“很简单,如果大明公主将你们招入宗人府的目的就只是想通过压制你们来继续控制宗人府权力,那比起我们一开始担心的大明公主会不会借你们来清除三家的行为,这还不值得庆幸吗?”

    “这,这到是,……但伯父你们就甘心这样被大明公主戏耍吗?”

    只要不是面对自己父亲图季阊,图和漓却也不怕问上一句。

    但横了一眼自己儿子,图季阊就说道:“戏耍?大明公主有这样戏耍给你们就不错了,反正也没人指望你们能在宗人府做出什么成就,以后你们该怎么就怎么吧!即便不通过你们,为父我们也有办法控制宗人府,以免被大明公主独揽大权。”

    “这个,两位伯父,即便你们不稀罕两位兄长在宗人府的成就,可xiǎo侄已经分家出来,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不是说委屈,听到图季阊打算放弃三人的话语,虽然家中还有图戌郐在等着对自己耳提面命,图星仍是有些不甘心起来。

    对望一眼,图季阊和图摩寄却也不好对图星视若无睹,只得说道:“星贤侄不用着急,不说戌郐兄可能还有什么安排没对星贤侄明说,星贤侄你们还是赶紧进去看看能不能保住宗人府司空这个职位再说。当然,不管任何人挑衅,你们都要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脾气了。”

    “这个,难道我们就只能生生放弃司马一职吗?”

    想着还没捂热的司马一职,图星就一脸不情愿。

    对望一眼,却是图摩寄说道:“这算什么放弃,要说任何一个进入宗人府的新人可都是由司寇职位开始做起。再加上有戌郐兄在宗人府内外的余脉在,星贤侄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能力问题。只消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先以当前工作为优先就成了。”

    然后也没容图星继续纠缠下去,图里赫就在图摩寄暗示下将图星带出了马车。

    接着三人重新回到宗人府,这次却再没有人去为难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毕竟不说图硝已经跑到哪去了,因为四人被免职,这可是又有四名宗人府司空被提升成了宗人府司马。

    这种突如其来的幸运早就让宗人府为之热闹和沸腾起来,谁还会去多管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个失意者。

    最后三人也是领到了一身宗人府司空官服,然后依照规矩在司空馆做满了一日,这才结束了自己在宗人府的第一天工作。

第七百八十四章、这世上不管任何女人,心中所信任的永远都只会是一个男人

    第七百八十四章、这世上不管任何nv人,心中所信任的永远都只会是一个男人

    什么是家主?

    家主就是一家之主。

    所以,尽管当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从宗人府中出来时,图季阊与图摩寄早带着马车离开了宗人府。可面对图和漓、图里赫穿着官服去茶馆找游河贵fu逍遥的提议,图星却一点都没有参与的兴致。

    因为,图和漓、图里赫没有后顾之忧,可以继续逍遥,图星往后却得为家族的生存打拼,没到完全绝望前,图星根本就不敢放松自己。

    知道图星的情况与两人不同,图和漓、图里赫却也只能爱莫能助。

    因为只要不分家,不管将来谁做两家的家主,不管图季阊、图摩寄还能撑多久,两人都可继续做个不是làngdàng子的làngdàng子。毕竟每天找游河贵fu玩耍的官员也不少,他们用不着忌讳什么。

    可即便是刚成为分家的一家之主,两人也明白图星再没有自由了。

    因为图星可以被长辈唾弃,但不能让晚辈失望,这也是图星必将渐渐远离làngdàng子生活的主要原因。

    而不去管图和漓、图里赫如何在外面玩耍,回到图家,不用任何人提醒,图星就以最快速度找到了正在huā园中休憩的父亲图戌郐。

    即便已在宗人府经过了一日的沉淀与思考,真正面对图戌郐时,图星还是禁不住满脸懊恼道:“爹爹,你看这事孩儿该怎么办啊!”

    “慢慢说,不要着急。”

    虽然早知道图星可能会在宗人府遇到麻烦,但图戌郐也没想到第一天图星就会说自己不知该怎么办的话语。毕竟不管大明公主打算让图星几人去宗人府干什么,为了避嫌,应该也不会这么急着动手才对。

    可随着图星说明,图戌郐的脸sè也有些微微sè变道:“……这个大明公主,还真有些肆无忌惮啊!”

    “是啊!爹爹。你看这事根本就是大明公主与那图硝串通好来整人的,却将孩儿的宗人府司马给生生nong没了。”

    “宗人府司马?你怎么还在想着这事。季阊大人和摩寄大人不都说这是一件好事了吗?”

    随着知道图季阊与图摩寄的安排,图戌郐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因为与图戌郐的有备无患不同,图季阊与图摩寄现在却已是毫不掩饰对大明公主和太子图炀的不信任了。

    但他们这样虽然暂时能保住图和漓、图里赫的安全,保证两家不受牵连,但这样的保证又能持续多久,图戌郐可没有信心。

    毕竟现在距离皇上登基还有一年多时间,正是大明公主和太子殿下势力最高涨的阶段。

    不管谁在这时做出不满太子登基的态度,下场都足以堪忧。

    可不管图季阊和图摩寄如何选择,自家人管自家事,图戌郐还是相当同意两人的看法。毕竟大明公主的目的只要不是三家人,三家人就足以庆幸不已。即便这难免会让人有种被忽视的感觉,但能因忽视而逃过家破人亡的劫难,图戌郐也要说声庆幸。

    而图星却依旧有些不甘心道:“这事或许值得庆幸,但孩儿却损失了一个司马之职,难道爹爹就不觉得不甘心吗?”

    不甘心?

    你可能不甘心,爹爹可不会不甘心。

    终于知道图星为什么不满,图戌郐望了图星一眼才说道:“星儿,那你知道为什么不管什么人子承父业进入宗人府,他们都会从司寇开始做起吗?”

    “为什么?”

    “因为宗人府并不只是个审问犯人的地方那么简单,就好像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连鍪一样,一个被皇上亲自下旨处斩的罪人,你又能想到他会翻身被易少师救出去吗?”

    “这个……,那是易少师的本事大吧!”

    由于昨日与汤yàn的谈话,图星并没对易嬴有太多不满。

    所以在将事情归结到易嬴身上时,图星却不认为这是什么必然。

    听到图星没对易嬴表示不满,图戌郐反而松了口气道:“易少师本事大归本事大,但这也意味着事情不一般。所以一般人进入宗人府为什么都是从司寇开始做起?为的就是要熟悉经验、熟悉流程。”,

    “甚至是熟悉什么人该下狠手,什么人该网开一面。”

    “就好像那个图硝一样,当初也是好好供着连鍪,没给易少师留下任何坏印象,这才在当时被饶了一命。”

    说到图硝的际遇,图戌郐也不禁有些感叹道:“不然不用等他后面向易少师投效,恐怕为了给宋天德面子,易少师都会在处死那些执行太监时顺带将图硝一起捎上了。”

    “图硝?爹爹你就别再说那个二货了,不是那hun蛋,孩儿今天也不会掉职。”

    虽然知道图星对图硝有很多不满,但想起整个宗人府中,大概没人比图硝在这次宗人府变动中跌沓起伏得更大,图戌郐就说道:“星儿你这话虽然说的没错,但图硝敢陪着你们三个一起掉职,这不仅说明他深得大明公主信任,更是深知宗人府工作的要点。”

    “好像以前没牵扯到皇位之争时,爹爹我们虽然都是只要效忠皇上就行了。”

    “但除皇上外,在宗人府工作也需要了解很多事情,不然你什么时候得罪人都不知道。”

    一边说着,图戌郐却一脸认真地望向图星道:“所以在宗人府掉职并不算什么,毕竟宗人府多都是子承父业,掉职掉多了,同样也有升职的机会,那就要看你自己怎么把握了。”

    “……升职?爹爹是要孩儿去巴结大明公主吗?”

    从图戌郐的认真眼神中,图星第一次看到一种期许,却又有些犹豫道:“但是季阊大人和摩寄大人好像都不是这个意思……”

    “这就是爹爹为什么要分家的原因了。”

    不只图星,实际上图戌郐自己现在都还在犹豫中,摇摇头说道:“因为该怎样选择,那都要由星儿你自己来做,毕竟星儿你现在也是一家之主。关于这点,爹爹却不会像季阊大人和摩寄大人的要求那么多。”

    “这个……,难道爹爹要孩儿自己决定这事吗?”

    不是担心,图星只是觉得有些别扭,因为他可从没有过自己选择效忠对象的觉悟。

    “这很奇怪吗?”

    图戌郐却开始向外面走去道:“或者说,其他人看不起你,难道你也要自己看不起自己?也认为自己一辈子只会是个无能家伙吗?”

    随着图戌郐主动走开,图星也知道今日的耳提面命基本已经告一个段落。

    可即便这么快就结束了受教育时间,图星却一点都不兴奋不起来。

    因为,图戌郐现在是想图星干什么?

    是想他自己选择效忠对象,选择该支持谁继承皇位的问题。

    而在图戌郐绝对不可能支持太子登基的状况下,他却还要图星自己做选择,意思很显然是想让图星考虑一下投靠大明公主的事情。不然图戌郐又用得着现在就提什么分家?提什么一家之主吗?

    可这种事情,图星又怎可能自己决定。

    因此在已经分家的状况下,图星不是说不能与自己的几个兄弟商量,而是身为一家之主,图星并不甘心去与那些正准备搬出图家,并让自己独自面对危局的所谓兄弟商议什么,直接就回到了自己房中。

    而图星现在虽然已是一家之主,但由于图家刚开始分家,其他人还没来得及搬出已归属图星的图府,图星夫fu也还是住在原来的偏房中。

    只是听完图星的经历和担心,汤yàn却一脸不屑道:“相公你这是在犹豫什么啊!别人或许还有其他选择,相公又认为自己真有选择吗?”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与是否敬重无关,在图戌郐不肯给图星一个答复的状况下,图星只能前来找汤yàn商议。

    汤yàn的手指却轻点着屋中桌面道:“很简单,或许由今日相公被降职一事,已经证明大明公主对相公和图家都没有兴趣。但说句不中听的话,即便大明公主对相公没兴趣,但仅凭相公的能力,相公又有可能在宗人府活到皇上龙御归天的那一天吗?”

    “这……,夫人你这话也太直白了吧!”

    听到汤yàn话语,图星就一脸尴尬。

    因为两人不说什么老夫老妻的话语,至少图星都知道汤yàn绝对比自己更刚强。,

    否则汤yàn也不会几十年如一日的容忍图星在外面做个làngdàng子。

    汤yàn却说到:“这有什么直白不直白的,相公你想想公公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分家就行了,那不也是为了与我们一家划清界限,以免被相公在宗人府拖累吗?”

    “既然他们都认为相公怎么都会在宗人府闯祸了,想要不在宗人府闯祸,相公又还用选择吗?这可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相公自己。”

    为了自己?

    听到这话,图星终于感到了一阵震动。

    因为,与图季阊与图摩寄两家为了保持家大业大,不舍得分家不同,图戌郐所以分家,正是为了断臂求生。

    而这个断臂断的又是什么臂,自然断的是图星这支臂。

    既然图家都已做出选择,图星再犹豫就没有必要了。

    毕竟不管图戌郐再怎么耳提面命,图星都不可能在大明公主压制下独自在宗人府活过这一年多时间。

    只是想想,图星却又有些迟疑道:“可是夫人,虽然我们想去投效大明公主,但大明公主如果不相信我们的投效,或者说是根本就无意接受我们的投效又该怎么办。”

    “你管大明公主相不相信,接不接受又怎样?这世上不管任何nv人,心中所信任的永远都只会是一个男人。”

    这世上不管任何nv人,心中所信任的永远都只会是一个男人?

    或许一般人在听到这话时会想歪,图星却眼前一亮道:“夫人是说易少师?”

    “是的,只要相公能让易少师相信相公,能让易少师接受相公,那大明公主也肯定能相信相公,能接受相公了。”

    随着汤yàn话语,图星也有些ji昂起来。

    因为,与难以捉mo的大明公主相比,易嬴当初既能将图戌郐三人从皇宫中捞出来,又流lu出些“中立”态度,肯定也是个可以说服,至少是个能够说服的对象。

    只要图星能说服易嬴相信自己、接受自己,以易嬴与大明公主的关系,图星就知道自己肯定无忧了。

    只是想起如何让易嬴相信自己,图星转念又有些犹豫道:“可是夫人,你说为夫又要怎样让易少师相信为夫?接受为夫?不说夫人也知道我们分得的那些家产中没什么可拿去送给易少师做见面礼的,就是上次杨邹氏的事情,为夫……”

    “你怎么又在提那个妖jing的事。”

    不是说气不打一处出,每当想起图星对杨邹氏念念不忘的事,汤yàn就一阵气恼。

    当然,知道在自己影响下,汤yàn已比自己对杨邹氏更加念念不忘,图星也不会再继续说下去了。只得哄着汤yàn以赶出去吃晚饭为借口,无疾而终地结束了这次jiāo流。

    毕竟随着图家正式开始分家,以后大家一起吃晚饭的时间也只会越来越少,说不定明日就没有了。

    可在饭桌上或许没发生什么值得重视的事,大家都在谈一些分家前相互留念的话语,也是在培育恋恋不舍的感情。但等到用餐结束,图家长子图铱却带着四子图撒找到了图戌郐。

    “爹爹,你说我们这次是不是分家分太早了,好像大明公主的目标并不是图家。”

    分家分太早了?

    随着图铱的直言不讳话语,或许图戌郐是没什么表示,图撒却偷偷望了他一眼。

    因为在图家分家后,不仅图叵成了主家家主,图星也被大明公主谕命为宗人府司马,虽然一日间图星就被藉故贬为了司空,但真正的失意者还是只有图铱和图撒两人。

    但图戌郐却没太在意图铱的直言,更知道他为什么直言,只是有些晦涩难言道:“图铱,你认为季阊大人和摩寄大人的选择是对的吗?”

    “爹爹此言何故?”

    如同图撒和图戌郐想像的一样,虽然在昨日想到图星带给图家的危险时,图铱也是个坚定不移的分家支持者。但随着图星今日在宗人府的经历传回图家,大家又开始觉得事情不那么严重了。

    图戌郐说道:“皇位争夺并非一件简单或单纯的事,看似强大的人不仅有可能在争夺皇位的道路上第一个掉下来,看似弱xiǎo的人也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后来居上。”,

    “……爹爹是说太子殿下有可能登基成功并坐稳皇位?”

    不是说紧张或惊讶,因为图戌郐以前一直在宗人府为官,图铱、图撒也知道一些宗人府,乃至北越国皇室宗亲对皇位归属的大致态度。

    因为易嬴的《关雎》与其说是挽回了太子母亲的声誉,还不如说是影响了太子图炀的登基乃至坐稳皇位。

    毕竟有这样一个“追求自由”的太子母亲为鉴,谁还敢相信太子在继承皇位后能循规蹈矩。

    图戌郐说道:“至少太子殿下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或者说,在大明公主掌握了乌山营后,除了兵变,没人能动摇太子殿下的皇位。”

    兵变?

    乍听这话,图铱、图撒的脸sè就都是一惊。

    因为比起以文争的方式来夺取皇位,以武力夺取皇位只能用灾难来形容。而且任何人一旦想要使用武力夺取皇位,大明公主不但可用乌山营对外御敌,同样也有理由用乌山营对内清理不安分的份子。

    甚至图撒都有些担心道:“父亲认为兵变的概率有多少?”

    “大明公主为什么要夺取乌山营?”

    大明公主为什么要夺取乌山营?

    虽然图戌郐只是简单反问了一句,但乍听这话,图铱、图撒也都不再言语了。

    因为,不去管已经带兵离京的育王图濠和箜郡王图兕打算干些什么,大明公主拿下乌山营就意味着她肯定会采用武力方式来巩固皇位了。

    这样的状况下,要想在京城中与大明公主敌对,无疑是以卵击石。

    而如果不能敌对,唯一选择就是远离皇位之争。

    可想想其他皇室宗亲的反应,图铱就说道:“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洵王爷还要继续表态要参与争夺皇位,还有季阊大人和摩寄大人又为什么还要做此选择。”

    “因为育王爷。”

    “……因为育王爷?爹爹是说育王爷想要抓住太子母亲的事?”

    由于育王图濠离开京城已有一段时间,不是说已经彻底遗忘了育王图濠,而是比起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bo折,不仅育王图濠,甚至那些育王府官员都大致销声匿迹了,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他们身上。

    而图戌郐为什么要在这时提起育王图濠?

    因为,不管育王图濠能不能抓到太子母亲,京城中肯定会因此兴起许多bo折。

    不说育王图濠抓到太子母亲,皇位争夺肯定会发生倒转的状况,即便育王图濠抓不到太子母亲,随着育王图濠的彻底失败,那些育王府官员的分崩离析,也会造成京城的形势剧变。

    而育王图濠的败兵归处,肯定也会成为各种动luàn、兵变的导火索。

    当然,这个可能并不大。

    可无论如何,育王图濠的成功、失败都必将给京城带来极为深远的影响。而等到那时,也就是洵王图尧和图季阊、图摩寄等人的机会了。

    因为,他们不仅可在育王图濠成功时假借帮助太子图炀巩固朝政来摄取权力,甚至是chā手乌山营,以期待最后再与育王图濠一搏。甚至于随着育王图濠的失败,收拢育王图濠遗下的势力及兵力,乃至借用育王图濠不愿放弃的势力与兵力,在内外夹攻中收获大量好处。

    因此,不说是不是寒而栗,图撒就担心道:“既然如此,爹爹为什么还要对大明公主低头?”

    “因为他们想要成功,首先得想办法熬过大明公主的清洗才成。可大明公主却并非一定要通过乌山营来对京城进行清洗,还有宛华宫里的那些méng面宫nv。”

    宛华宫里的那些méng面宫nv?

    猛听这话,图铱和图撒的脸sè立即全都僵住了。

    因为他们都已明白,图戌郐先前为什么只在说洵王图尧等人不愿放弃的原因,却不说他自己为什么选择分家避祸的原因。

    好像图星这次的降职行为都已直接出现了宛华宫méng面宫nv的身影,真有必要时,大明公主还会吝啬使用那些宛华宫méng面宫nv吗?

    所以洵王图尧或许有机会chā手乌山营,可他又怎么能chā手宛华宫的méng面宫nv?

    不知道官宦世家退缩的理由,他们也已经闻到了危险。

第七百八十五章、到屋中休息一下,培养一下感情

    自从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在宗人府到任的第一天开始,宗人府就彻底陷入了hunluàn中。

    短短三天,虽然图和漓三人在宗人府司空的位置上坐的还算稳当,但其他宗人府官员却几乎都是升升降降调了个位置。

    而导致他们掉职的原因不仅都是些jimáo蒜皮xiǎo事,甚至于他们的升职都升得毫无理由。

    不像以前在宗人府升职,那可都得是论辈分、讲资历,拼成绩,现在就单纯是个大明公主的喜好问题。甚至于大明公主这几日就一直待在少师府,只是不断有谕旨从méng面宫nv手中派任下来,仿佛大明公主已定居在少师府一样。

    面对这种状况,或许一开始还没人明白,但随着图星三人又一次以莫须有的罪名在宗人府降职,乃至宗人府司马又一次换人后,众人都已清楚这是宗人府在进行不是清洗的清洗。

    不是能者上,庸者下,而是信大明公主者上,不信大明公主者下。

    当然,现在能升上去的人并不是因为他们已彻底投靠大明公主,而是将来想要真正升上去,却必定得投靠大明公主才行。

    证据就是图星三人再次降职时,图硝却随着还没在宗人府司马一职上将屁股坐热的四名新司马退位,重新回到了宗人府司马的位置上。

    面对这种状况,非难者有,但却没有一人会跑去上奏以追究大明公主责任。

    毕竟宗人府陷入hunluàn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对皇室宗亲的监察力度肯定会下降,皇室宗亲高兴还来不及,谁还管宗人府hunluàn不hunluàn。

    或许宗人府继续hunluàn下去,再在皇室宗亲身上出什么问题,也很容易通过各种关系,乃至通过大明公主的关系hun出来。

    毕竟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大明公主为什么要控制宗人府?

    只要投其所好,宗人府就不再是个谈虎sè变的地方。

    当然,这只是表面状况。

    因为,宗人府的hunluàn只是hunluàn在那些由皇室宗亲掌管的官位上,对于底下的执行太监,却也因hunluàn之名被牢牢握在了大明公主手中。只是知道这种状况的人不会说出去,因为这些执行太监本就该由大明公主来管束,不知道的人却可以毫无顾忌地讽刺宗人府的hunluàn。

    而这不仅是皇室宗亲们在观望宗人府的hunluàn,朝中大臣也是如此。

    因为,随着宗人府陷入hunluàn中,不仅失去宗人府支持的皇室宗亲们的权力将会大减。即便官员中有人因为各种缘故与宗人府产生纷争,那也只需向大明公主求情就可将事情解决。

    或者他们不敢向大明公主求情,那也是罪证确凿,宗人府的hunluàn也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因此带着一种报复心态,几乎所有人都希望宗人府越luàn越好。

    因为宗人府越luàn,众人可捞到的便宜也就越大。

    当然,别人可以如此想,身在宗人府漩涡中的图星却不能如此想。

    固然图和漓、图里赫都只能以两人父亲马首是瞻,但为了自己在宗人府的前途,图星可以不在乎第一次被降职为司空,但随着再次降职为司士,图星就知道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了。

    只是说,不仅因为图星曾在少师府mén前被抓过一次,更因为大明公主现在仍滞留少师府中,图星不能自己去拜访,这才让汤yàn以探望藏清之名来到了少师府。

    没想到汤yàn会来探望自己,藏清当然知道汤yàn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收下汤yàn礼物就说道:“弟妹真是太客气了,但弟妹今日也算一家之主了,不知弟妹是奉了爹爹之命来看望姐姐,还是为了星弟的事情。”

    虽然藏清只是图戌郐的义nv,但在图府住了这么多年,又是一直不参与图府内部之争的样子,却也不会有什么敌人。

    所以面对藏清疑问,汤yàn也知道她是真在疑huo自己究竟为了什么来看望她,却不是单纯在试探什么。

    因此,汤yàn也不再掩饰,直接向藏清说道:“清姐过誉了,妹妹现在哪敢说什么一家之主。不过,爹爹现在却的确不再怎么管相公的事情了,所以妹妹这次专是为了相公的事情而来,还望清姐能帮妹妹引见一下易少师。”,

    “原来如此,可姐姐不是不帮忙,但这种事情又怎会要由弟妹这样的nv流之辈来出面呢?难道星弟不知道这样很难取信于人吗?”

    虽然没来少师府几天,藏清可是在图戌郐府中就见过不少前去请求帮忙的人。不仅大包xiǎo包,更不管犯下了什么错责,都是那些官员亲自前去拜访。一是为表示诚意,二是如果图戌郐愿意收他们的礼,也都等于答应帮忙了。

    可汤yàn今日虽然也带了礼物上mén,藏清却没想到她竟想面见易嬴,甚至一开始还以为她真是来与自己联络感情的。

    汤yàn说道:“那家伙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

    “不敢来?为什么?难道是爹爹不让?”

    “不是爹爹不让,而是那家伙曾在少师府mén前被易少师抓过一次,所以往后真要上mén,也得由妹妹先探下路再说。因此妹妹今日也就是想替相公讨教一下该怎么在宗人府工作,却不敢哀求易少师帮什么忙。”

    “原来如此!”

    不仅汤yàn,藏清同样知道图星为什么曾在少师府mén前被易嬴抓过一次的事,毕竟那次风bo的直接后果就是箜郡王图兕带兵离京。

    即便图星并非主犯,卷入这样一件事中还是让图家担心了许久。

    再听到汤yàn只是为找易嬴讨教而来,藏清同样明白了半分。

    不管能不能帮到汤yàn,能不能帮到易嬴,藏清就点点头道:“姐姐明白了,那弟妹你就稍坐一会,等姐姐帮你安排一下吧!”

    “那就多些姐姐了,但不知姐姐能不能帮妹妹安排一下单独与易少师见面,最好先别让大明公主殿下知道,妹妹有些话……”

    “……姐姐知道了,那姐姐就去试试能不能将老爷带到这里与弟妹见上一面。”

    虽然不知汤yàn为什么要单独与易嬴见面,藏清却并没有多问。因为这与藏清是不是刚来到少师府无关,而是早在图戌郐府中时,藏清就很少过问图戌郐的公事。

    既然汤yàn是为了图星而来,不知图星是不是有什么话要汤yàn单独转达给易嬴知道,藏清也不会去追根究底。

    只是说起大明公主,藏清心中就苦笑了一下。

    因为,大明公主的仪仗虽然依旧停留在少师府,但大明公主自己却实际已经暗中前往培州了。

    固然藏鸿是为此高兴不已,但不知这事还能隐瞒多久,或者说能不能隐瞒到事情结束,藏清也只能说汤yàn幸好不是来找大明公主的。

    不然汤yàn也要找大明公主,藏清就没有办法了。

    然后去到外面转了一圈,得知汤yàn是代图星来找自己的事,易嬴也没有拒绝汤yàn的见面请求。毕竟在三名司徒当中,图戌郐不仅将藏清送给了易嬴,更是已将图家分了家。

    虽然从这些事情中,易嬴还看不出图戌郐有投效大明公主的意思,不然他也不会急着让图家分家,但这也无疑表明了图戌郐与图季阊、图摩寄两人的状况并不同。

    至少对图戌郐表现出来的畏惧,易嬴还可想办法利用一下。

    所以,不管这事情有没有图戌郐的影响,易嬴都打算看看再说。

    然后两人一起来到藏清住的院子,由于汤yàn已出到院中迎候,藏清也赶忙向易嬴介绍道:“老爷,这就是妾身的弟妹汤氏,别看星弟是个làngdàng子,可也只有汤氏一个正室在家中。”

    “臣妾参见少师大人。”

    随着藏清介绍,汤yàn就向易嬴微微一福。

    知道汤yàn乃是图星的正室,即便图星几日前还是个làngdàng子,以前更因为杨邹氏的事情到少师府闹过一场,易嬴也不会因而怠慢道:“夫人多礼了,那不如我们进屋坐下来再慢慢说吧!”

    “臣妾谨遵少师大人安排。”

    嘴中应了易嬴一声,汤yàn却向搀着易嬴的藏清望了一眼。

    虽然不知汤yàn为什么如此,但想到汤yàn先前说要单独与易嬴商谈的话语,藏清还是放开易嬴胳膊说道:“老爷,既然弟妹有话要和老爷单独谈,妾身就先到鸿妹那里去坐坐了,等到老爷同弟妹谈完,再去通知妾身便是。”

    “本官明白了,那藏清你且出去走走,容本官和汤氏谈谈就好。”,

    在来的时候就已知道汤yàn打算单独与自己谈谈的打算,虽然不知汤yàn到底打算与自己单独谈什么,易嬴还是向藏清示意了一下。

    然后藏清独自退身离开,目送着藏清拉上院mén,易嬴这才转向汤yàn说道:“夫人请……”

    “……易少师对义姐还真是好啊!真让臣妾羡慕死了。”

    对于易嬴的示意,汤yàn却没有立即走向屋子,而是直接过来扶住了易嬴胳膊,显然是想将易嬴扶入屋中。

    听到汤yàn话语,易嬴却也是一笑道:“夫人客气了,或许会对本官说这种话的就只有夫人一人吧!毕竟本官的nv人还是太多了些。”

    本官的nv人还是太多了些?

    乍听易嬴话语,汤yàn也是浅浅一笑。

    因为,对nv人怎么好的话语或许用在一夫一妻当中是没什么问题,但如果用在一夫多妻身上,却就和讽刺差不多了。

    可其他事情能辩解,这种事情却不能辩解,汤yàn也就含糊着hun了过去。

    而不仅由于汤yàn乃是藏清的弟妹,更由于汤yàn的搀扶只会碰触到自己手臂,并没有更多身体接触,易嬴也不会拒绝汤yàn的搀扶或感觉有什么不对,两人就一起朝院内的屋中走去。

    甚至来到屋mén前,汤yàn还颇有礼貌的提醒了易嬴一句道:“易少师xiǎo心,这里有mén槛。”

    “谢谢夫人提醒……”

    易嬴虽然不是没遇过类似无微不至的照顾,但如果换成少师府nv人,她们多都是直接用身体倚着易嬴进屋,根本不用易嬴去考虑什么mén槛的问题。第一次遇到汤yàn这样的贴心照料,不说感动,至少易嬴也觉得ting希罕。

    毕竟汤yàn并不是少师府nv人,而是藏清的弟妹,图星的妻子。

    不过,易嬴是注意到脚下mén槛跨了过去,但光想着照顾易嬴,跟着易嬴抬起脚步时,汤yàn却没注意到自己原本就已来到mén槛前,抬脚的幅度不够,“扑!”一声就挂到了mén槛上面,身体向也屋中栽了下去。

    “啊!”

    “啊!”

    嘴中同时惊叫一声,看到汤yàn的身体向前跌倒,易嬴赶忙就伸手一拉、一带。

    借着汤yàn也想要恢复平衡而伸出的胳膊,易嬴就随着汤yàn的身体旋转将她单手抱在了怀中。

    而在被易嬴捞住身体时,将要跌倒的汤yàn也会想要拉住什么东西。虽然错过了易嬴伸出去的右手,但抬起的胳膊却无巧不巧在被易嬴抱住时勾住了易嬴的脖子。

    当然,易嬴虽然没料到会有这种结果,至少是没故意想要去得到这种结果,但面对已被自己抱在怀中的汤yàn,空着的一只手却也有些不知该怎么摆,甚至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的胡luàn道:“夫人xiǎo心,这屋子的mén槛有些高。”

    “嗯,谢谢易少师……”

    随着易嬴话语,汤yàn的双脸也羞得一红,微微侧向了一旁,身体也在易嬴怀中微微颤抖起来。

    看到汤yàn毫无挣扎的反应,易嬴虽然有些意外。但由于汤yàn非但没有推开易嬴,勾在易嬴脖子上的右手也没有放开。不说迟疑,易嬴就试探着说道:“夫人,你看我们都已经男nv授受不亲了,虽然这只是个意外,但我们能不能到屋中休息一下,培养一下感情。”

    到屋中休息一下,培养一下感情?

    乍听易嬴话语,汤yàn更是在易嬴怀中颤抖起来。

    而易嬴为什么“敢”这样对汤yàn说话?

    因为,易嬴一开始即便因为汤yàn乃是藏清的弟妹而并没有去打她主意的想法,但换成一般nv人被易嬴这样单手抱住时,不说应该立即挣扎着离开,至少汤yàn勾住易嬴脖子的右手也应该先松开才是。

    所以,不管汤yàn是不是故意这样做,易嬴也没必要放走一块到手的féirou。

    毕竟汤yàn既然是因为有求于易嬴才来到少师府,应该也已经有了献身的想法。不然图星真想求易嬴办什么事,也不该让自己妻子单独登mén造访,而且还说什么要与易嬴单独会面的话语。

    因此为了解除汤yàn的心扉,易嬴原本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左手也移到汤yànxiong脯上用力捏了一下。

    “嘤!易少师你真是太过分了。”,

    而汤yàn又为什么在被易嬴抱住时没有挣扎?

    因为,汤yàn虽然在前来少师府时的确没考虑过要向易嬴献身的事,但由于易嬴好sè的流言传得很广,所以易嬴假如真打算向汤yàn伸手,汤yàn却也是暗自做下了顺从易嬴的决定。

    毕竟汤yàn虽然的确是图星的正室,可图星又是什么人?

    几天前那可还是个làngdàng子。

    既然图星能够不顾汤yàn出去找nv人,只要不是主动背叛,在易嬴这种一品官员的要求下,特别是在自己夫妻还有可能长期都要依靠易嬴的状况下,汤yàn自然不会反对易嬴对自己提出任何身体上的要求。

    毕竟图家现在已经分家,不管图星还是汤yàn都已没有了再可依靠的人。

    为给自己打下往后继续求易嬴帮助的基础,除非易嬴看不上汤yàn,汤yàn献身易嬴也只能说是顺水推舟的举动。

    所以,当易嬴握住汤yànxiong脯用力一捏时,随着xiong部传来的快感,呻yin一声,汤yàn勾住易嬴脖子的右手也是往上一长。

    不再是用肘部勾住易嬴脖子,而是用腋下扣住易嬴肩膀,整个身体都挂在了易嬴身上。

    虽然并不知道汤yàn的心路历程,但对于汤yàn的顺从态度,易嬴立即就是一喜,亲了一下已靠在自己脸旁的汤yàn脸蛋道:“夫人你真美,那你到底是星司空的夫人,还是本官的夫人啊!”

    “讨厌,易少师你不要这样,你真是要羞死臣妾吗?”

    被易嬴这样一说,汤yàn却也是满脸大窘,更有一些委屈,或者说是妩媚的横了易嬴一眼。

    易嬴却再是往汤yàn脸上一亲,美滋滋说道:“夫人你现在还说什么羞不羞的,那待会到了chuáng上脱光衣服,夫人不是更要羞死了。”

    “讨厌,羞死了也不要你管……”

    随着易嬴开始逗nong自己,汤yàn也彻底将图星抛到了脑后,只是xiǎo脸通红地扭到了一旁。

    因为,不只是作为一名有求于人的nv子,即便是作为官员之妻,在面对更高品级官员的索求下,一般也是很难说出拒绝的话语。因为拒绝上级官员求欢或许的确可让nv子保持名节,但却有让丈夫丢掉官职的危险。

    而一旦官员丢掉官职,那别说对上级官员保持名节,官员妻子想对更多人保持名节都不可能了。

    只是说照顾到礼法,再怎样荒唐的上级官员都不会对下级官员的正室轻易动手,这样才能让官员间以妾室待客的“惯例”延续一下。

    但汤yàn即使是图星的正室,在易嬴已提出要求下,汤yàn也清楚自己不能拒绝易嬴。

    只希望自己的牺牲不仅能保住图星渡过这次的劫难,更能保住图星的将来及分家后的富贵了。

    当然,对于汤yàn为什么会委曲求全,易嬴也是心知肚明。

    毕竟汤yàn的状况虽然是易嬴在北越国第一次遇到,可换成现代社会那些有求于易嬴的nv人,由于一夫一妻制的约束,只要是有夫之fu,谁的状况还不是与汤yàn一样。

    所以在心满意足下,易嬴不仅心满意足地将汤yàn带进了屋子,更是心满意足地将汤yàn身上的衣物脱光,心满意足地扑了上去。

第七百八十六章、让臣妾参观一下少师府的窜房

    北越国的游河贵fu为什么能大行其道?或者说为什么能大受欢迎?

    乃是因为“人妻”自古就是男人最大的追求。

    虽然游河贵fu都是一些孀居nv人,但至少曾经是人妻,不仅没有失去人妻的you人味道,甚至享受的待遇也是人妻级别的。

    故而当易嬴怀抱着一个自己送上mén的真正人妻时,同样有种得意非常的感觉。

    而被易嬴压在身上,汤yàn脸上的浓浓yu焰也是被易嬴一层又一层的融化开,最后汤yàn甚至满脸陶醉地紧搂着易嬴,主动用舌头去tiǎn易嬴的嘴chun道:“易少师,你真是太bāng了。”

    “呵呵,夫人也很bāng啊!那夫人要不要甩了星司空随本官一起过日子?”

    虽然只是玩笑,虽然易嬴在北越国经历的nv人并不少,但易嬴可没遇过汤yàn这种在第一次就主动赞扬自己有多bāng的nv人,何况还是人妻。

    同样知道易嬴是在开玩笑,汤yàn的身体却主动向易嬴贴了贴道:“行,如果拙夫什么时候不要臣妾了,臣妾就来投靠易少师,易少师可要记得收留臣妾。”

    “这没有问题……”

    什么叫不要臣妾了?

    那在古代社会就只有一种状况,就是被男人写休书。

    可这不仅在古代社会很少见,在官场中更少见,何况图星原本还是皇室宗亲。

    而随着易嬴开始用力捏rou自己xiong脯,汤yàn却又仿佛八爪鱼般缠着易嬴呻yin道:“嗯咛……,易少师你真是个好男人,那不知易少师可否答应臣妾一个要求。”

    要求?

    易嬴并不奇怪汤yàn会对自己提要求,毕竟不说汤yàn已向易嬴献身,光凭图星现在的遭遇,汤yàn能放心才怪。

    不过,即便早知大明公主目的,易嬴却也不会轻易向汤yàn许诺。

    因为那不仅会导致汤yàn产生误判,由于汤yàn乃是图星之妻,不像易嬴的nv人那样没有后顾之忧,易嬴可不想汤yàn替自己惹麻烦,只是顺着汤yàn意思道:“是吗?夫人对本官有什么要求?是与图大人有关吗?”

    “拙夫的事情我们待会再说,易少师能不能答应让臣妾参观一下易少师的窜房。臣妾在京城就有听说易少师的窜房有多利害,却也想要见识一下。”

    “什么?夫人想要见识本官的窜房?”

    虽然没有故意炫耀,但对于自己在少师府实行的乃是窜房制的事情会泄lu出去,易嬴并不感到奇怪。

    毕竟不说易嬴那么多nv人,人人都想知道易嬴究竟有多利害,仅凭易嬴那个以游河贵fu为乐的义妹秦巧莲,这事也瞒不过去。

    不过瞒不过去是瞒不过去,易嬴却想不到汤yàn也会想要参观自己的窜房制。

    因为窜房制这种东西要怎么参观?

    当然是身体力行的参观。

    可以汤yàn有夫之fu的身份,与易嬴上chuáng都足够过分了,汤yàn居然还想参观易嬴的窜房制,易嬴都不知道汤yàn这是大胆还是荒唐了。

    而看到易嬴惊讶的样子,汤yàn却满脸得意道:“怎么?易少师你以为人人都害怕参观少师府的窜房吗?别人害怕,臣妾可不害怕。”

    “为什么?难道你就不怕泄lu出去?”

    “泄lu出去?泄lu出去对易少师有什么好处,要就是易少师无论如何都想娶臣妾做妾,那才有泄lu的可能,臣妾没说错吧!”

    无论如何都想娶臣妾做妾?

    听到这话,易嬴也笑了。

    因为少师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天英mén弟子成堆的地方。虽然xiǎo霞在参加过一、两次窜房就没兴趣了,但chun兰是为了保护易嬴,瑛姑则是兴致勃勃,却也是轻易都不会缺席少师府的窜房。

    所以,只要汤yàn自己没问题,窜房时多一个nv人根本就不算什么,也绝对不可能被外人知道。

    这就除非像汤yàn说的一样,易嬴想要汤yàn做妾想得发疯,这才会主动将消息泄lu出去,以导致汤yàn被图星休妻等等。

    不然没有公开证据,即便图星什么时候猜出了汤yàn已经与易嬴上chuáng,恐怕也影响不到汤yàn在图家的正室地位。

    但汤yàn又为什么想要参观少师府的窜房?,

    因为,若是只有易嬴知道两人上了chuáng,就即使再加上一个藏清,对汤yàn和图星的将来都不保险。这就只有少师府的妻妾都知道汤yàn与易嬴的关系,乃至成为她们不是姐妹的姐妹,这样才能保证汤yàn任何时候都能得到易嬴的帮助。

    不然只是一个臭男人,即便易嬴说的天huāluàn坠,汤yàn也不相信他对自己的热情真能持续多久。

    毕竟不说易嬴现在就已经有不少nv人,仅以图星的德xing,汤yàn也不会轻易相信男人。

    可不管汤yàn是怎样想法,对于想要参加少师府窜房的有夫之fu,易嬴的兴致还是很高昂,搂着汤yàn就用力一亲道:“这没有问题,那夫人今晚就来参加窜房吧!可夫人这次来找本官应该为的不止是这事吧!”

    “那当然!”

    听到易嬴答应让自己参与少师府的窜房,汤yàn也安心不少。

    在将易嬴脑袋抱入怀中后才说道:“臣妾今日来找易少师就为了一件事,不知道易少师可不可以向大明公主表达拙夫的效忠之意。”

    “效忠?图大人真愿效忠大明公主吗?”

    不是不相信汤yàn,而是图星自己都不敢,或者说是以不敢为借口不愿来少师府,易嬴实在有些怀疑图星的诚意和能耐。

    因为图星连易嬴都能怕成这样,面对大明公主,他又要如何去效忠?

    甚至于这如果只是图星的诚意不足还不算什么,因为大明公主有的是办法让图星增加诚意,但这如果是图星的胆量和能耐不足,那图星效不效忠大明公主都没关系了。

    不知易嬴在犹豫什么,汤yàn却用自己的饱满xiong脯挤rou着易嬴双脸说道:“这还用说?拙夫已经与图家分家,单凭个人实力,自然只能依托在大明公主庇佑下生存,还望大明公主能手下留情,易少师你看这事没问题吧!”

    “没问题,这怎么会有问题。”

    虽然图星是通过汤yàn来转达投效大明公主之意,易嬴却并没有去过多考虑该不该答应图星只为自保所做的请求。

    毕竟比起现在效忠大明公主的人来说,不仅易嬴与陆中正、宋天德等人的信任程度有区别,陆中正、宋天德等人也与赵直、谈寒等人的信任程度有区别。或者说,即使大明公主将来真成为nv皇上,朝廷中效忠大明公主的大臣的信任程度也会有区别。

    知道不能希望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死忠”于大明公主,易嬴当然也必须容忍某些部分忠诚的存在。

    但在看到易嬴疑huo一下又突然答应这么爽快的样子,汤yàn又有些担心道:“易少师,你这话说真的吗?拙夫投效大明公主真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好像你们图家当中也有亲疏之分一样,假如图大人真想效忠大明公主,这是绝对没问题的。”

    “……亲疏之分?”

    听到易嬴说起亲疏之分,汤yàn立即明白易嬴是什么意思了,顿时就有些不甘心道:“那易少师有办法提高拙夫在大明公主面前的信任程度吗?最好是别再让拙夫在宗人府中被削职,转任回宗人府司马最好。”

    转任回宗人府司马?

    没想到这才是图星想要投效大明公主,或者说是汤yàn献身自己的原因,即便这有些过于现实,易嬴仍是搂着汤yàn一亲道:“如果这就是星司士担心的事情,夫人就不要让他想太多了。因为这可不是大明公主在针对星司士三人,而是调整宗人府的大计划。”

    “所以,不管星司士是坐在司马、司徒的位置上都没有不同。”

    “因为除了青杰司徒的位置不会变动外,包括硝司马的位置也还会有极大变动,甚至降到司寇都有可能。”

    降到司寇位置?

    如果易嬴只是拿普通官员的变动来说服汤yàn,汤yàn未必会完全相信。可随着易嬴说起图硝的位置也不稳时,汤yàn就一脸惊诧道:“降到司寇位置,这不可能吧!大明公主这是为什么?只为了掌握宗人府吗?”

    “你说的没错,就是为了掌握宗人府。”

    易嬴却不怕直言道:“所以,除非宗人府能真正效忠大明公主,这样的变动将一直持续到太子登基时,而大明公主的目的就是让宗人府里的所有人都有机会坐上一次司马的位置,让他们在都拥有机会的状况下,却也不得不明白怎样才能真正拥有这机会。”,

    “怎样才能真正拥有这机会?你是说效忠大明公主?但拙夫……”

    听出易嬴话中之意,虽然对大明公主的企图惊吓不已,汤yàn还是立即想要为图星争取起来。

    而易嬴不是没想过汤yàn反应,毕竟三从四德中就有要求出嫁从夫,但不等汤yàn说下去,易嬴就用嘴堵住了汤yàn双chun道:“夫人,本官虽然知道夫人很关心图大人的发展,但以图大人的能力,夫人真认为他能承受这种压力吗?”

    “反正大明公主现在的意思就是折腾宗人府,并不会对宗人府中的官员下狠手。”

    “因此图大人真想效忠大明公主,还不如先配合一下大明公主在宗人府的整治行动,这样他也不会一下就要面对那么多敌人。当然,这样下来,图大人也有机会慢慢提高自己,慢慢亲自向大明公主表明自己的忠心。不然现在真给图大人太大的压力,本官还担心……”

    担心?

    易嬴虽然没有说担心什么,汤yàn却有些紧张起来。

    因为,以汤yàn的刚强xing格,她不是没想过改变图星,毕竟没有谁甘心自己丈夫是个làngdàng子。可即便身为夫妻,huā了将近二十年时间,汤yàn都没能改变图星,这也可以说明图星的一些秉xing了。

    因此,不说让图星慢慢适应、慢慢提高或许才是最适合图星的发展方法。真让图星现在就去公然投效大明公主,汤yàn却也有些担心他能否应付得了图季阊和图摩寄那样的老狐狸。

    假如他们将铲除图星来当成对付大明公主的手段,图星或许更会乐极生悲。

    而看到汤yàn脸sè变化,易嬴也亲wěn着汤yànxiong脯道:“所以关于今日之事,夫人用不着急于替图大人决定什么,还不如先将本官意见转告图大人,看看图大人自己怎么选择。”

    “如果图大人真决定立即效忠大明公主,那就让图大人自己来向大明公主说吧!”

    “或许图大人能对大明公主说出这话,也能证明他的价值。”

    汤yàn之前为什么想要帮图星敲定效忠大明公主的事?还不是因为汤yàn也在害怕图星烂泥扶不上墙。

    可在易嬴提醒下,汤yàn也觉得这样好像有些不适合图星了。

    因为以汤yàn刚强的xing格,她或许会认为“一步登天”是最好的结果,甚至在献身易嬴时都不会犹豫太久。但以图星“怯懦”的xing格,这恐怕只会让他陷入无穷无尽的担心与害怕中。

    毕竟图星为什么会成为làngdàng子?

    为什么年过四十还是个làngdàng子?

    还不是因为图家人已对他没有任何指望、不愿再对他进行任何管教下,图星也害怕失去自己唯一的伙伴、唯一的朋友的结果。

    即便那些làngdàng子并不是很好的伙伴与朋友,即便图星现在已打算重新振作,但打算却不等于一定能做到。

    甚至汤yàn都不相信图星能完全撵弃làngdàng子生活,最多就只能持续一段时间这种紧张状况,然后就会慢慢松懈下来。

    对于这样的图星来说,他或许可以慢慢提升大明公主对自己的信任,但要想让他一下就放弃所有的毫无保留去效忠大明公主,那不仅会让图星无所适从,更可能让图星在失去自我中彻底崩溃掉。

    这就只有像易嬴说的那样,只有图星知道自己该向大明公主效忠什么,敢于自己向大明公主表达效忠之意时,那才是真正准备好一切。

    因此想通一切后,汤yàn就搂着易嬴一亲道:“臣妾明白了,那易少师我们起来休息一下好吗?不说臣妾不能一直这样鸠占鹊巢,如果待会要参加少师府的窜房,妾身还是稍事准备一下为好,免得被易少师的妾室笑话。”

    “放心,就凭你敢参加少师府的窜房,她们又怎会笑话你。”

    抱着汤yàn狠狠亲了一下,易嬴却不会在意汤yàn稍事休息的提议。

    因为,比起一直胡hun到少师府开始窜房的时间,这种事情或许还真有休息一下的必要,何况两人还是在藏清的屋中。

    然后披上衣服一起出屋,易嬴就看到藏清正一脸诧异莫名地坐在厅中望向自己。眼中非但没有对易嬴和被易嬴搂在怀中的汤yàn的不满和嫉妒,更好像有许多尴尬一样。,

    而除了藏清外,厅中居然还有一个nv人。

    只不过那nv人是背对着易嬴、汤yàn出来的方向坐在厅中主桌上,看不到容貌不算,反倒是藏清这个主人却单独坐在靠墙的侧席上。

    但厅中既然只有两个nv人,藏清又为什么要单独坐到侧席上?

    或者说,另一个nv人又为什么会单独坐在主桌上?

    没等汤yàn开始一脸窘迫地向藏清解释,看了看nv人身上的装束和头上的发饰,易嬴却是脸上一变。

    望了望没有任何动静的屋外,易嬴就试探着说道:“皇后殿下,您怎么来了。”

    “……咯咯,易少师你一直都不到宫中去看望哀家,难道哀家就不能来少师府看看易少师吗?可图夫人既然打算参加少师府的窜房,那哀家也要参加少师府的窜房。”

    皇后?哀家?窜房?

    在汤yàn听得脑袋发晕时,望着已经转脸看向自己的皇后图婧,易嬴也有些哭笑不得道:“皇后殿下怎会这时来到微臣家中,还说什么窜房不窜房的……”

    “怎么?易少师不相信?”

    不知是不是想要针对易嬴,还是已经有了什么重大决定,皇后图韫在从主桌上站起时,却又是一拉xiong口绯衣。

    然后随着一身华丽的宫装绯衣由皇后图韫的xiong口滑落腰间,再由腰间滑落胯下,由胯下滑落tui部,滑落地上,图婧的赤.luo.luo般白羊身体立即就展lu在了易嬴眼前。

    “啊!”一声惊呼。

    由于没见过皇后,纵然汤yàn对皇后图婧的真实身份还有些怀疑,但在看着图婧竟在易嬴面前脱光衣服之举,顿时也知道两人关系不凡了。

    当然,更震惊的还是藏清,因为谁能想像一国皇后也会成为易嬴的nv人。

    不过,皇后图婧既然已做到这地步,易嬴当然知道自己没有犹豫的资格,亲了一下怀中的汤yàn才说道:“夫人,你先去和藏清坐坐,容本官同皇后殿下谈谈再说。”

    “皇后?易少师说她真是皇后殿下?”

    “确实,她真是皇后殿下。”

    望了望还是一脸得意望着自己的皇后图婧,虽然不知图婧在得意什么,易嬴还是只得一脸苦笑的点点头。

    因为,不说皇后图婧先前所说的参加窜房是真是假,仅是图婧会以luo.体状况出现在汤yàn和藏清面前,这都非同xiǎo可。

    毕竟限于皇后图婧的身份,之前少师府只也就只有丹地、苏三两人知道易嬴与皇后图婧的si情。即使再加上未必敢透lu这事的藏清、汤yàn也并不算什么,但图婧为什么这么做却就是个大问题了。

    []

第七百八十七章、哀家这里却不怕捡几个垃圾

    身为一国皇后,别说图婧想要参与少师府的窜房,就是背着皇上与易嬴偷情都是件大逆不道之事。

    但两人的开始即便是个意外,易嬴却不可能让图婧独自承担这种责任。

    上前搂住一下就变得浑身赤.露o,显然在来到少师府前就没有穿内衣的图婧,易嬴也有些热切地捏揉着图婧胸脯,亲wěn着图婧说道:“皇后殿下,你怎会突然来到小臣家的……”

    这不怪易嬴会惊讶。

    因为,皇后出行可不是件小事,轻易就会有大队的仪仗同行。

    可以图婧现在做的事情,易嬴却不相信她是正当出宫,那样图婧身边肯定会跟着大批的宫女、太监,怎可能一下就在易嬴面前脱光光,甚至还说要参与少师府的窜房。

    图婧却一下勾住易嬴脖子,回wěn了易嬴一下道:“哀家是想见见易少师,然后才被天英门主带来少师府的。”

    “原来如此,皇后殿下已见过天英门门主了?”

    听到这话,易嬴就望了望主桌上的两套茶杯。

    显然不久前天英门主还在这里,难怪藏清身为院子主人却也要单独坐到侧席上。

    只是不知天英门主为什么会为图婧做这种事,现在又去了哪里。

    而被易嬴捏揉胸脯,已经全身赤.露o的图婧却也紧贴在易嬴身上,抬起一支大腿勾住易嬴身体道:“这全要怪易少师这么久都没到宫中看望哀家,哀家只好让天英门主带哀家来探望易少师了。”

    “反正晚上哀家也要参加少师府的窜房,不如我们现在就在藏清妹妹和图夫人面前做一次吧!”

    “如您所愿,皇后殿下。”

    图婧的要求疯狂吗?

    疯狂。

    可图婧如果真要在晚上参与少师府的窜房,这种事也合情合理。但不管图婧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到了晚上又会不会继续坚持参加少师府的窜房,易嬴也知道先让图婧弄清楚什么是窜房并不是件坏事。

    所以易嬴也不会坚持,更没有古代社会的仁义道德观念,直接就将图婧放倒在身下,并让她趴伏在了桌子上,以免图婧临时又改变主意。

    而即便图婧突然在易嬴面前脱光衣服的事已经很令人震惊,但看到易嬴真上去拥抱住赤.露o.露o的图婧,甚至于还亲wěn图婧,揉捏图婧的胸脯,乃至现在还想直接与图婧媾和时,汤艳就满脸惊吓地走到藏清身边道:“清姐,皇后殿下与易少师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这个姐姐怎么可能知道,姐姐才来少师府多久时间,不是看到有人闯入姐姐院子,姐姐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

    望着已脱光衣服露出下身的易嬴,藏清就满脸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毕竟,藏清虽然没来少师府几日,但也知道参加窜房不仅是拉近与易嬴的关系,更是拉近与少师府女人关系的最有效手段。

    见识多了,自然也就不在乎易嬴与图婧当着自己面前相好。

    “啊!易少师你真bāng……”

    而随着易嬴开始进入图婧身体,当图婧发出第一声ji动呻yin时,一直如在梦中的汤艳就一掩樱唇道:“这,这居然是真的,易少师居然真与皇后殿下chā入了,清姐,不如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离开干什么?弟妹先前不是说还要参与少师府的窜房吗?那你又知道窜房是什么意思吗?”

    看到汤艳羞窘欲退的样子,知道她还没有足够准备,藏清却也是站起身将汤艳搂入了怀中。

    被藏清搂入怀中,特别是当汤艳感到藏清饱满的胸部已开始挤入自己胸间时,顿时就在藏清怀中扭捏着挣扎起来道:“……清姐,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

    “放开干什么……”

    仿佛是带着小小的坏心眼一样,当汤艳开始在藏清怀中挣扎时,藏清却不仅伸手就将汤艳和自己的绯衣都扯到了胸口下,让两人胸脯肉贴肉的挤压在一起,甚至还张嘴在汤艳嘴唇上轻轻一啄道:“少师府的窜房制就是女人依照自己喜好,集体与易少师欢好。”,

    “可易少师毕竟只是一个男人,当易少师施恩到自己身上前,女人间自然也会有不少的身体交流……”

    “假如弟妹真要参加少师府的窜房,那就不能不做这样的事。”

    虽然在听到外间流传的有关少师府窜房制的传闻时,汤艳多少也想像过一些窜房制的真相。

    但不仅想像不同于现实,汤艳也没想过自己会被平日尊为义姐的藏清赤.身拥抱并亲wěn。

    只是说,不管惊吓还是ji动,汤艳都有些颤抖得无力在藏清怀中挣扎,只是有些无意识地接受着藏清在自己嘴中的亲wěn乃至吸shun道:“唔嗯……不,不行,这样不行……唔,……妹妹不要参加窜房了……”

    “弟妹真要放弃参加少师府的窜房?或者说是放弃与皇后殿下一起伺候易少师吗?要知道那可是皇后殿下。”

    看到汤艳无意识的挣扎,藏清却略做狡黠地放开了她。

    因为身为曾经的戏子,早知道戏如人生、人生如戏的道理,只要别人敢做,别人能做的事,对藏清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听到藏清话语,或许说是在被藏清放开身体时,汤艳就有些微微惊窘地反应过来。扭头看了看已经鏖战在一起,乃至是肆无忌惮地鏖战在一起的易嬴与图婧,汤艳就有些颤声欲绝道:“……这,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而在放开汤艳后,藏清不仅已将落到自己腰部的绯衣甩到脚下,更将胯间的亵ku都给褪了下来。

    然后当汤艳被易嬴与皇后图婧的鏖战吓住时,藏清却也伸手帮汤艳将绯衣抖落到地上,更是将汤艳的亵ku拉到胯下道:“……这有什么过分的?男欢女爱不就是这样吗?还是弟妹先前没同易少师这样过?现在不过就是多了我们两个旁观者而已。”

    “又或者说,弟妹真不想与皇后殿下增进感情,不想与皇后殿下相互抚摸胸部、抚摸身体,唇舌交接地做体液交流。”

    “唔……,清姐你真会欺负人。”

    当藏清扯下自己亵ku时,汤艳已有所察觉,可由于易嬴与皇后图婧旁若无人的欢好影响,汤艳非但没感到一丝凉意,更有种火热从下身开始往小腹上蹿。

    再听到藏清诱惑自己与皇上图婧相好,或者说是诱惑自己利用易嬴与皇后图婧相好的话语时,汤艳也控制不住地扑入了藏清怀中。

    而当汤艳主动投入自己怀抱时,早有经验的藏清不仅立即与汤艳热切拥wěn在一起,更是随即将汤艳身体往易嬴和皇后图婧的身边带去。

    毕竟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不仅藏清在戏中,汤艳在戏中,易嬴和皇后图婧同样也在戏中。

    既然易嬴与皇后图婧都可全情投到戏中,藏清又怎可能输给他们两个普通人。

    ※※※※※※

    云歇雨散后,仿佛是为了体现和睦气息,四人并没有回到屋中床上,而是围桌在主桌两侧。不过易嬴怀中搂着的是藏清,皇后图婧怀中却抱着骑坐在自己胯上的汤艳。

    不说易嬴最后怎会与藏清坐在一起,图婧却捏揉着汤艳的饱满胸脯,溺爱无比地亲wěn着汤艳的唇舌道:“小汤艳,以后多来宫哀家好不好?不是小汤艳的提醒,本宫都不知道与易少师的窜房还有这样的乐趣。”

    “嘤!皇后殿下你别说什么小不小的,臣妾才不小呢!”

    虽然不知图婧怎会喜欢上“女女之欢”,图婧却也像最初挂在易嬴身上一样,几乎全身都挂在了图婧身上。

    毕竟图婧可是北越国皇后,即便北越国皇上图韫已经命不久矣,图婧将来可也还会是皇太后。

    不说得罪,汤艳都得好好巴结图婧。

    至于说图婧为什么想要感谢汤艳,原因就是如果没有汤艳提醒,图婧根本就不会想到要参加少师府的窜房。毕竟身为北越国皇后,图婧原本可是打算让天英门主时不时派人带自己到少师府与易嬴相好的。

    而这次天英门主会亲自出面,自然也是为帮皇后图婧和易嬴商量出一个固定的“上门”时间。

    毕竟这虽然不用天英门主每次都亲自带皇后图婧过来,但以皇后图婧的身份,既然她只有这么一个“微末”要求,天英门主也不会吝啬帮图婧创造一下条件了。,

    可对于汤艳居然敢参加少师府窜房的想法,钦佩中,图韫却也不禁细细思索了一下,立即发现这同样是个适合自己的好方法。

    毕竟图婧想要易嬴永远不抛弃自己,必然就得为自己多拉几个“盟友”。而图婧以后如果只是来少师府窜房,并不单独要求易嬴腾出时间与之相好,这不仅不会影响到两人的日常工作及形象,甚至于图婧想什么时候来少师府都行了,也不用专门制定什么时间。

    所以,知道图婧打算通过参加少师府窜房来加深与易嬴的关系时,天英门主也没必要再纠缠其中,早早就离开给图婧自己与易嬴商议了。

    看到汤艳在自己怀中娇羞的样子,图婧的左手继续捏揉着汤艳胸脯,右手却往下一抓汤艳的丰tun道:“哀家当然知道小汤艳的胸大、屁股大,但以汝的有夫之fu身份,以后应该不方便常到少师府窜房吧!”

    “既然是这样,那你以后可以经常进宫陪一陪哀家,反正哀家差不多每天都会来参加少师府的窜房,到时带上你一起就行了。”

    “什么?皇后殿下要每天参加小臣的窜房?”

    听到图婧哄动汤艳的方式,虽然没想到图婧也会对“女女之欢”感兴趣,易嬴还是吓了一跳。

    但图婧却满脸得意道:“怎么?易少师害怕了,但哀家可不管易少师害怕不害怕。反正本宫现在住在宫中也都是一个人睡,那还不如天天来少师府窜房呢!这样也可以排解一下寂寞。”

    “行,那就随皇后殿下高兴吧!”

    没想到图婧竟会如此兴致高昂的说起这事,既然天英门主都答应帮忙图婧,易嬴又怎会将这样的好事往外推。

    毕竟图婧可是北越国皇后,却能像妻子一样服shi易嬴,参与少师府的窜房,易嬴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而靠在图婧怀中,又被图婧反复捏揉着胸脯、tun肉,汤艳也有些曲意奉承道:“皇后殿下与易少师的感情还真深,真让臣妾羡慕死了。”

    “什么深不深的,那只是哀家没有选择,当然易少师也表现得很好的关系。当然,哀家也很喜欢小汤艳你啊!”

    “真的吗?那不知皇后殿下能不能帮臣妾一个小忙。”

    身为一名女人,身为一个妻子,除了为自己着想外,汤艳也得为自己丈夫着想。所以易嬴前面的建议虽然有效,但趁着皇后图婧好像非常喜欢自己的样子,汤艳也想再为图星努力一下。

    不然现在即使不能说完全合适,但比起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那就更与合不合适全都无缘了。

    而不是说现在听到汤艳的话语,却是在汤艳和易嬴快要结束时,图婧就被天英门主带到了藏清院中,所以才能听到汤艳与易嬴在屋中有关想要参加少师府窜房制的对话。

    因此一听汤艳要求,图婧立即明白了汤艳的打算道:“这没有问题,哀家也听说过图星那魂蛋的浪荡子脾气,既然那家伙的确不适合投靠大明公主,那小汤艳你回去就不如让他来投靠哀家吧!”

    “让拙夫投靠皇后殿下?”

    乍听皇后图婧话语,汤艳就惊讶了一下。

    因为一直想着怎么从大明公主手下逃生的问题,汤艳、图星的确都没想过要投靠皇后图婧或其他人。

    图婧却说道:“你刚才不是听说了吗?哀家现在与易少师的关系可是通过天英门主来联系的,自然效忠哀家也就是效忠大明公主。”

    “当然,大明公主那边肯定是不喜欢图星那样的浪荡子去投效,但哀家这里却不怕捡几个垃圾。”

    捡几个垃圾?

    没想到图婧会如此直言不讳的贬低图星,汤艳就满脸讪然了一下。

    可即便如此,汤艳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帮图星辩白。

    而图婧却继续兴致高昂道:“反正图星想要投靠大明公主又不是为帮大明公主做事,只是想逃个活路而已。既然如此,他完全可以直接来投效哀家。哀家虽然在其他地方帮不了他,但保他一命还是没问题。”

    “皇后殿下说笑了,以皇后殿下在朝中的势力,那是除了陛下和大明公主殿下外,再就无人能及了。”,

    随着皇后图婧答应保图星一命,汤艳也别无所求了。

    毕竟宗人府与其他地方不同,只要图星能在宗人府善终,图家后代自然就有机会在宗人府子承父业,那样图家就再没有可担心的事了。

    听到汤艳赞誉,图婧却也仿佛极为满足道:“关于这点,哀家到不用推托。虽然哀家对后宫之事不感兴趣,但由于往日那些大臣和皇室宗亲的追捧,哀家在朝中还是拥有一定影响力的。”

    “所以往后就让那些能干大臣去效忠大明公主,没什么本事的家伙就来效忠本宫好了,反正他们想要效忠大明公主就为保一个安全,又没什么本事。但不管将来谁登上皇位,本宫的太后位置是绝对跑不掉的。”

    “皇后殿下自当无人能及,但关于今晚参加少师府窜房的事,皇后殿下还有什么要求吗?”

    听到皇后图婧主动将图星的事情揽过去,易嬴就有些微微庆幸。

    因为真让图星那种浪荡子去效忠大明公主,这种荒唐事易嬴可不敢提。

    但图婧却不同,在确保与大明公主合作的态度下,图婧的确可帮大明公主收容一些没资格效忠大明公主,却又不敢反抗大明公主的家伙。这样大明公主不仅可以多出一分“助力”,也不会因为收容这些人感到丢脸了。

    而以图婧的仁慈之名,收容这些人就好像是某种分内之事一样。

    不过,听到易嬴随口一问,图婧却好像早有准备一样道:“要求?哀家当然有,那就是易少师能不能将哀家的第一次窜房放在杨邹氏的屋中,哀家可想好好见识一下杨邹氏与易少师相好又是什么样子。”

    杨邹氏?

    听到图婧的要求,不仅易嬴,甚至汤艳的神sè也动了动。

    毕竟图星一直都在用杨邹氏来作为影响两人夫妻生活的借口,不说嫉恨交加,汤艳对杨邹氏的感情也很复杂。

    当然,杨邹氏只是在别人眼中特殊,在易嬴眼中却一点都不特殊。

    知道图婧不可能在那些仆人面前露面,易嬴也没等夜sè降临,收拾一下就将图婧、汤艳一起带到了杨邹氏房中。

    只是,杨邹氏固然对汤艳没有一点了解,但看到易嬴居然将皇后图婧带到自己屋中,还说皇后图婧也要参加少师府的窜房时,却也不禁跟着黄妙伶一起sè变道:“什么?皇后殿下也要参与少师府的窜房,皇后殿下是什么时候与老爷……”

    “什么时候就没必要说了,但也是因为天英门弟子帮忙,哀家以后才能到少师府多排解一下寂寞。但师萱姐姐不会反对哀家来你屋中窜房吧!哀家可是好想看看如此妖孽的师萱姐姐究竟是如何与易少师上床呢!”

    “哼!妖孽?到底谁才是妖孽啊!”

    虽然经常听人说杨邹氏妖孽,可随着皇后图婧说出这话时,黄妙伶却也狠狠瞪了一眼易嬴。

    显然是认为易嬴将皇后弄上床,还有让皇后图婧也参与窜房的事更妖孽。

    而看到黄妙伶的样子,不仅众女立即嬉笑出声,甚至邹师萱也望着易嬴点了点头,表示非常赞同黄妙伶的说法。

第七百八十八章、皇后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什么是妖孽?妖孽是什么?

    妖孽就是非比寻常,也只有非比寻常的事情才能被称之为妖孽。

    而对于北越国皇后图婧也会跑来少师府参与窜房的事,不仅少师府的普通妻妾,甚至几名天英门弟子也要对此大喊妖孽。

    因此,即便瑛姑自告奋勇早早将同样妖孽的皇后图婧带回了宫中,少师府的女人们还是一个劲无法想像昨晚的窜房“乐趣”。

    甚至于秋心也一下下掐着易嬴手心道:“老爷,你怎能这样妖孽啊!居然将皇后殿下也给nong上了g来与我们一起窜房,老爷你到底要吓死秋心几次啊!”

    “哼,他就是个老不修,还有那皇后殿下也是……”

    由于图婧的执意要求,除非没参加过少师府窜房,也不可能前来参加窜房的云香、林氏几人外,包括xiao霞在内,所有曾参与窜房制的女人也都陪着图婧一起前来窜房了,这也不怪xiao霞会想要抱怨,

    而让众人意外的不仅有图婧也会来参与窜房的事,还有图婧居然想天天来参加窜房的念头。

    难道少师府的窜房真有这么大吸引力?吸引得一国皇后都乐此不疲?

    不愿相信这点,众人唯有用妖孽来形容。

    因为邹师萱也只是相貌妖孽,皇后图婧却是心中妖孽。

    当然,躲在藏清身后,汤yan是绝对不会将先想要参加少师府窜房的乃是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因为皇后图婧或许不在乎别人称她妖孽,汤yan却不行。但也因为如此,汤yan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究竟有多妖孽。

    可妖孽归妖孽,汤yan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想法很好。

    因为除了易嬴外,汤yan也在藏清指点下品尝了不少少师府妾室中的美味。

    但这里面只有一人,汤yan是绝对不会考虑的。

    那就是导致图星一天出去1angdang的罪魁祸——邹师萱。

    不过,少师府是一回事,少师府的窜房制又是另一回事。不仅汤yan参加了少师府窜房的事根本不会被泄1u给无关人知道,甚至在得到皇后图婧许诺后,汤yan也不会急着去寻思要不要去拜望一下大明公主了。

    因为畏惧大明公主的不仅有图星,汤yan同样也是。

    甚至在易嬴和皇后图婧提醒下,汤yan也不敢代替图星出现在大明公主面前,以免给图星带来不少的麻烦。

    而在与易嬴上g后,汤yan为什么还要替图星担心?

    因为不说什么“三从四德”话语,在北越国官场中以妻妾shi客的事情原本就并不罕见,汤yan最多也就只将自己与易嬴的苟且当成了一种在易嬴要求下的奉shi关系。

    至于说汤yan从中获得的满足,那当然是另外一件事。

    再就是皇后图婧对汤yan的暧昧要求,那更是女人在si下间的隐秘jiao流,与汤yan的夫妻关系并没有矛盾。

    因此在离开少师府时,汤yan是满足且快意的,并且在回到图府的第一时间就主动找到了图戌郐。

    不过,尽管知道汤yan去了少师府,尽管知道汤yan整夜未归,图戌郐还是没想到汤yan会给自己带来这样一个让他也拿不定主意的消息。

    “汤氏你说真的?易少师建议星儿不要去效忠大明公主,而是去效忠皇后殿下?”

    “是的,公公。”

    汤yan点头道:“不过易少师不是建议相公不要去效忠大明公主,而是说相公没必要去效忠大明公主,也不适合效忠大明公主。等到儿媳问相公适合效忠谁时,易少师就说出了相公可以去效忠皇后殿下。”

    随着汤yan简单解释了一下图星为什么没必要效忠大明公主的事,虽然早猜到宗人府的hun1uan本就是大明公主的真正目的,图戌郐却并没有急于动声色。

    只是听到易嬴居然让图星去效忠皇后图婧时,图戌郐第一次惊讶起来道:“效忠皇后殿下,为什么?”

    这不怪图戌郐会不理解。

    因为在皇上重新亲政,或者说是在太子还朝前,包括宗人府和朝廷的许多工作,大部分都是在请示过皇后图婧的状况下完成的。

    因此,皇后图婧虽然没有太多政治力,但好在从善如流,包括图戌郐在内,几乎所有皇室宗亲和朝中大臣都认为图婧乃是个称职皇后。,

    但正因为如此,图戌郐才无法相信易嬴怎会建议图星去效忠皇后。

    虽然这的确是个差点被图戌郐忽略的盲点,但图戌郐都能因为北越国朝政在太子还朝和易嬴进京后就进入了多事之秋而暂时遗忘了皇后图婧的存在,可易嬴又怎会在这时主动提起皇后图婧的事情。

    难道在众人不注意时,易嬴和大明公主就已将皇后图婧摆平了?

    这对图戌郐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但随着图戌郐询问,早问过易嬴该怎么回答这事,汤yan就说道:“公公不必为此担心,儿媳已经问过易少师了,易少师说皇后殿下早就与大明公主达成了协议。效忠皇后殿下,也等于效忠大明公主。”

    效忠皇后殿下也等于效忠大明公主?

    不担心,事情都已经这样,你还叫某怎样不担心?

    乍听汤yan话语,图戌郐的脸色就陡然一变。

    只是因为让图星去“效忠”大明公主原本就是图戌郐的暗示,他却不好说对此事有什么不满。

    因此强忍着心中焦虑,图戌郐就说道:“事情真是这样吗?那易少师是怎样和你说起这事的?”

    “儿媳在少师府并没见到太多次易少师,第一次是在昨日由清姐引见,知道相公乃是真心投效大明公主后,易少师才建议儿媳可让相公去投效皇后殿下。”

    “然后儿媳虽然没见到易少师离开少师府,但今早易少师就在来看望清姐时说他已经与皇后殿下沟通过,儿媳随时都可让相公前去效忠皇后殿下。如果公公不反对,儿媳待会就想进宫探探皇后殿下的口风。”

    世上最不会撒谎的是什么人?

    乃是童言无忌的xiao孩。

    而世上最会撒谎的又是什么人?

    乃是被称为女人心,海底针的fu道人家。

    所以在满口胡言下,汤yan不仅轻易瞒过了图戌郐,甚至一瞬间也认为这或许才是事情的真正真相。毕竟与汤yan的谎言相比,似乎皇后图婧带着汤yan去参加少师府的窜房还要显得不真实。

    但不管什么真实,什么不真实,在不相信汤yan会欺骗自己,不相信汤yan敢欺骗自己,更没有被汤yan欺骗过的状况下,对于汤yan不知道易嬴什么时候进宫与皇后图婧沟通过的事,图戌郐并不会太过怀疑。

    毕竟皇后图婧若真与大明公主达成了某项协议,易嬴要做到掩人耳目地与皇后沟通根本就没有丝毫困难。

    何况汤yan还说了,待会她就想进宫探探皇后图婧的口风。

    因此图戌郐也没想太久,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那不如待会就由公公陪你进宫,一起听听皇后殿下教诲吧!”

    “公公也要进宫?难道公公不怕也被皇后殿下要求效忠吗?”

    “皇后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说没怀疑过汤yan,而是图戌郐能怀疑汤yan什么?最多就是怀疑她是“怎样得到”易嬴帮助的一事。

    但不管汤yan究竟怎样获得易嬴帮助的,随着汤yan话语中透1u出的对皇后图婧的不了解,图戌郐就不认为汤yan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去怀疑。

    毕竟汤yan或许不知道皇后图婧是怎样的人,在北越国皇上图韫荒废朝政的那段时间,图戌郐却已经对皇后图婧了解得不能再了解。

    然后两人一起前去皇宫,不是以已被除职的图戌郐的前宗人府司徒身份,而是以汤yan的宗人府司士之妻身份提出请求,两人还是顺利进入了皇宫中。

    而无须他人带领,轻车熟路下,图戌郐就领着汤yan来到了凤栖宫。

    只是在两人得到通报进入后,皇后图婧却仿佛第一次见到汤yan的样子,望向汤yan说道:“戌郐大人,这就是星司士的正室汤氏吗?果然不愧大将军之女,的确有乃父之风。”

    跪在地上,尽管两人在昨晚少师府的窜房中不仅做了身体上的jiao流,还做了体液上的jiao流,但依照参见皇后时的规矩,汤yan当然不能在皇后图婧面前随意说话。

    而在听到皇后图婧询问时,跪倒在地的图戌郐就说道:“皇后殿下明鉴,能娶到汤氏为妻,确实乃是犬子之荣幸。”

    “戌郐大人免礼,你且带汤氏站起来给哀家仔细看看好吗?”,

    “老臣遵旨。”

    随着图戌郐在前面站起,汤yan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是在图戌郐身后抿嘴一笑,汤yan却并没有1u出太多自己已经与皇后图婧熟识的迹象。

    然后皇后图婧又向汤yan招了招手道:“汤氏,过来与哀家一起坐下,哀家来问你些话。”

    “臣妾遵旨。”

    在站起身后,对于皇后图婧的召唤,汤yan当然也不会疑huo,直接就来到皇后图婧坐着的软榻身边坐了下来。

    而皇后图婧也在汤yan坐下后,直接执住汤yan的左手说道:“汤氏,哀家已知道你是为了自己丈夫而来,那你就不如先对哀家说说自己丈夫的事情吧!”

    “臣妾遵旨。”

    虽然按照常理,汤yan理应先推托皇后图婧的邀请,然后再在皇后图婧的执意要求下才能与她一起坐下。但汤yan的行动固然吓坏了没来得及阻止的图戌郐,可随着两人很快说起图星的事情,图戌郐还是在心中庆幸了一下。

    因为,仅凭皇后图婧现在的反应,图戌郐就知道她应该是很喜欢汤yan。

    虽然不知道汤yan有什么魅力能让皇后图婧如此喜欢,这对图戌郐来说却也是件极其重要的事。

    然后在汤yan说了两句图星乃是用杨邹氏来做借口出去做1angdang子的事情后,图婧却也终于明白汤yan为什么昨日独独对杨邹氏不肯待见了,顿时笑道:“原来如此,没想星司士还如此滑头,难怪现在遇到大明公主坐镇宗人府就要说撑不下去了。”

    “皇后殿下恕罪,虽然臣妾的相公以前是有些顽劣,但在被大明公主点中做宗人府官员后,却也是一力为公,只是说大明公主对宗人府的政策,臣妾相公实难一一适应,更怕徒生纰漏,还望皇后殿下恩典。”

    掩去两人的非同一般关系,在为自己丈夫图星说出求情话语时,汤yan也显得格外恳切。

    而图婧也很快点点头道:“没问题,这事易少师已对哀家说过,哪日汤氏你带丈夫来给本宫看看,本宫就对大明公主说上一声,免去他上下折腾之苦好了。”

    不说这个结果早是两人在少师府中就设计好的事情,身为女人,两人在图戌郐面前更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可惦记着图婧与大明公主的真实关系,图戌郐就在榻前束了束手道:“皇后殿下恕罪,但大明公主真能为了皇后殿下免去犬子之苦吗?”

    “戌郐大人不相信就看着好了。”

    图婧却也是一脸信心十足道:“等到大明公主从少师府回宫,图星的官位即可在司空一职上安定下来,再不用担心大明公主在宗人府的上下折腾了。当然,这不是说哀家不想让图星恢复司马的旧职,而是以图星的经验,现在还不足以担任好司马一职。”

    “而图星若真想回到司马一职,那只要他表现得好,等到太子登基成功,哀家就赏他一个司马之职。”

    “皇后殿下言重了,老臣怎敢不相信皇后殿下。”

    “只是易少师连陛下的旨意都敢违抗,老臣恐为了犬子的事情,不知会不会给皇后殿下带来麻烦。”

    对于皇后图婧竟然没说什么就直接许以图星官职的事,惊诧中图戌郐却也不敢轻易谢恩,却也想借此探听一下图婧与大明公主的关系。

    知道图戌郐的意图,皇后图婧的双脸却又迅一凝道:“……戌郐大人不用担心,在这京城中,哀家的话就等于大明公主的话,戌郐大人可明白?”

    “老臣明白,谢皇后殿下恩典。”

    “谢皇后殿下恩典。”

    随着图婧直言不讳的威吓,图戌郐心中固然震惊万分,表面上却已经不敢再1u出任何不服的态度。

    毕竟,图戌郐虽然仍对大明公主和太子图炀存有不少敌意,但在皇后图婧已经明言自己与大明公主的合作关系后,图戌郐也不可能将这种敌意公开显1u出来。

    而跟着图戌郐的谢恩,汤yan由于双手还被图婧拉着,却也在榻上侧身一福,权当成是一种谢恩态度了。

    看到两人谢恩后,图婧才一脸满足地点点头道:“这样甚好,那戌郐大人你且回去转告图星这个好消息,本宫却看汤氏很讨喜,留她在宫中多住几日再说。”,

    “老臣遵旨。”

    对于皇后图婧要留下汤yan一事,图戌郐虽然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对图家和图星来说都不是件坏事。

    只是一想到皇后图婧居然已经与大明公主达成了协议,虽然不知两人的最终协议是什么,图戌郐却也明白这对将来的皇位争夺影响非常之大了。

    因为以皇后图婧的能力,她或许影响不了那些早有立场的官员和皇室宗亲。

    但以图婧当初“代掌”朝政时积累下来的声望,一旦图婧最后表示支持太子登基,那么那些原本中立的官员和皇室宗亲,十有**都会随图婧一起支持太子登基了。

    因为他们支持的不是太子,而是图婧,心中也没有任何负担。

    所以,突然得知这影响深远的消息,图戌郐不仅要回去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选择,更要好好思考要不要与洵王图尧和图季阊等人沟通了。

    而在图戌郐离开后,图婧却也挥退了宫中服shi自己的太监、宫女,伸手就将汤yan往怀中一抱道:“xiao汤yan,你说图戌郐这个老头子究竟会怎样选择?”

    “皇后殿下恩典,戌郐大人毕竟是臣妾的公公,真到了有朝一日时,还望皇后殿下能对公公法外开恩。”

    “咯,xiao汤yan你还真孝顺,但这点你也应该大可放心才是。”

    “毕竟戌郐大人现在已经不再是宗人府官员,乃是空有些余威的皇室宗亲,真到了将来要惩戒什么人时,估计也就是惩戒一下那些身背官位却又喜欢打头阵的家伙,以戌郐大人的心思,应该不会做那种傻事才对。”

    一边“安抚”下汤yan,图婧却也伸手将汤yan的绯衣拉了下来。

    而顺着图婧要求,汤yan也自然而然倒入了图婧怀中。

    至于说图婧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女女之道?

    这却也与易嬴过于强悍有些关系。

    因为,得不到的东西固然是每个人都想要得到的东西,但真到手的东西却因为过于强悍而无福消受,这却会让女人相当不甘心了。所以在知道自己可参加少师府的窜房减少一些负担的同时,对于窜房制的附属物女女之道,图婧却也开始兴致勃勃起来。

    而当图婧开始与汤yan在凤栖宫中颠鸾倒凤时,慢步离开皇宫的图戌郐却有些满脸阴沉。

    因为,不说这是不是一个“新现”,当图戌郐把刚刚得知的皇后图婧拥有的“力量”也添加到大明公主和太子殿下的阵营中时,顿时就感到对方似乎早就为太子登基做好了一切准备。

    至少说在京城内,图戌郐已经找不到可以匹敌大明公主、太子殿下再加上皇后图婧的力量。

    这就除非是地方上的反弹,或许才会有一丝影响到太子殿下在将来坐稳皇位的可能。

    但再想想自己用来说服图铱、图撒的话语,想想那些宛华宫中的门g面宫女,图戌郐就有些禁不住开始为难自己的选择了。

    还是说,先让图星借着汤yan的关系投效皇后殿下,自己再看看将来形势怎么变化去做选择?

    或许这里面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就是皇后图婧居然很喜欢汤yan,这也等于给图家捞到了一条真正活路。

第七百八十九章、给一个死人添砖加瓦,又有什么意义

    皇后图婧对汤yan的好感是从哪里来?

    一是汤yan给她提醒了可到少师府参与窜房,二是汤yan也是有夫之fu却与易嬴上g,甚至还要参与少师府的窜房。

    不然只有皇后图婧一人惦记着易嬴念念不忘,图婧多少都会有些抹不开脸面。

    而在汤yan乃是第一个与图婧上g的女人状况下,无论曲意奉承还是委曲求全,汤yan都让图婧感到无比畅快,甚至有种“欺凌”的快感,不然图婧也不会每次逮到汤yan都要称呼她xiao汤yan。

    但女女之道当然不会无休无止,或者说除了易嬴的天赋异禀外,一般男女都不会追求什么无休止的jiao欢。

    可多了一个汤yan做伴,在嬉戏、游艺的同时,由于双方彼此都没有秘密,图婧就好像多了一个贴心人一样。

    然后到了晚间,自然有天英门弟子将图婧、汤yan送出宫。

    因为天英门弟子的武艺,不仅没人现图婧、汤yan偷偷出宫,甚至于她们也比一般人更快赶到少师府。

    不是说要等图婧到来,看到图婧居然真带汤yan再次来窜房,少师府的女人都是惊笑不已,这才知道图婧说要每日来窜房并不是玩笑话。

    所以,少师府的窜房即便在晚餐后已开始一段时间,易嬴还是毫不在乎的赤身上前将图婧在怀中一抱道:“皇后殿下,您还真是要继续参加少师府的窜房啊!”

    “那当然,宫中太无聊了,哀家不来窜房干什么。”

    伸手往易嬴胯下抓了一把,在体现出自己的足够诚意后,图婧又说道:“不过,易少师你以后能不能等到哀家到来才开始窜房,这又不耽搁多少时间。”

    图婧在宫中已无聊到什么程度?

    不仅北越国皇上已经近年没到图婧的凤栖宫休息,后宫对女人来说本就是个以寂寞著称的地方。

    但不管图婧为什么会有这种要求,易嬴还是帮图婧拉下身上的宫装绯衣,恬着脸说道:“这没有关系,反正也的确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身为皇后,图婧要做的事当然用不着其他人同意,搂着易嬴脖子就说道:“易少师知道就好,但不是说大明公主现在就住在少师府吗?哀家怎么都没见她来窜房?还是说……”

    “皇后殿下你说什么啊!本官与长公主殿下可不是这样的关系,她都根本还不是本官的女人。”

    “这就好。”

    不知道大明公主已不在少师府中,图婧或许可以不将其他女人放在眼里,但却无法不将大明公主也不放在眼中。

    而看到图婧纠缠在易嬴身上的样子,少师府的众女却都不会担心。

    毕竟不说少师府的窜房制根本不允许图婧独霸易嬴,真的图婧要做出此事,恐怕还会让众人觉得更稀罕。

    不过,在易嬴没必要将大明公主的去向告诉图婧,也没人敢到少师府打扰大明公主的状况下,不几日,大明公主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状况下将朱鬲带到了培州城外。

    虽然按照正常时间,要从京城赶到培州必须经过胄州、荨州、侥州三个州境,至少一、两个月才能抵达培州,但一路上以天英门弟子的武艺跋山涉水,只需十日多时间,大明公主一行就顺利来到了培州。

    当然,这对本身就是天英门主的大明公主并不存在负担。

    只是对于还没有成年的朱鬲而言,却有些疲累非常,可又不敢在大明公主面前1u出疲累的状况。

    毕竟大明公主为了掩藏身份,也是让天英门弟子带自己前行。

    看到大明公主脸上并没有太多疲惫神色,即便那是大明公主,即便自己还没有成年,朱鬲也不允许自己输给一个女人。

    只不过在进入培州城前,为了不引人注目,大明公主却给自己和朱鬲换乘了一辆乌蓬马车。

    然后伪装成xiao户人家,由扮做车夫的沅来载自己入城。

    而随着马车毫无阻碍地通过城门后,望着已颇有些稀落的培州城,大明公主就说道:“朱鬲,我们现在已经抵达培州城了,你说我们第一步应该去找谁。”

    大明公主为什么要在这里询问朱鬲?询问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原因就是为让朱鬲归心,大明公主一路上就亲自指点了不少朱鬲学业上的问题。

    而受大明公主教诲,朱鬲不仅在心中已对大明公主感ji得肝脑涂地,言行上也对大明公主敬佩无比道:“大明公主殿下容禀,以xiao臣家父所述,培州城十有**的文武官员都已经效忠了冉家。”

    “即便没有效忠冉家,那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位置。”

    “或者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上司已经效忠了冉家,最终只能随bo逐流般在必要时紧跟冉家步伐。”

    “而家父则可说是培州最后一个公开反抗冉家统治的官员。所以大明公主先在培州找什么人,并没有太大区别。”

    “……并没有太大区别吗?”

    由于培州乃是冉鸣的家乡,为免刺ji到冉鸣,影响到冉鸣为朝廷效力,不仅朝廷,甚至大明公主都不好在培州投入太多监察力度。

    毕竟冉鸣不是余容、穆延那样的地方军阀,牵一而动全身。

    如果没有易嬴“建议”,大明公主也不会急于向培州动手。

    而随着大明公主自言自语,朱鬲可不是真想让大明公主自己去决定动手目标,继续说道:“所以在怎样都没有区别的状况下,公主殿下不如先去找一找培州指挥使区大人。如果区大人不愿向公主殿下臣服,公主殿下也可立即着手清除。”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掌握培州军队后,再慢慢对冉家在培州的势力展开清洗。”

    “迅雷不及掩耳的度?”

    大明公主望了朱鬲一眼道:“本宫虽然知道你对培州指挥使区踊当初对你父遭遇置之不理的态度很愤恨,但本宫即便除掉区踊,又有可能迅掌握培州军队吗?”

    “这绝对没问题。”

    面对大明公主质问,朱鬲却没有一丝慌张道:“虽然培州军队现在已全数掌握在冉家手中,但除了冉丞相亲自下令外,没人能取代冉丞相命令那些族人,毕竟他们自己也需要争夺权力。而且不说冉丞相一旦失势,没有了主心骨,谁都无法迅取代冉丞相掌握培州大权。”

    “假如没有冉丞相在朝中周旋,仅是冉丞相在培州的这些族人,又怎能为惧。”

    “所以,只要公主殿下严令清洗,不知道冉丞相在京城中的安危,培州军队必不敢相抗。因为他们肯定会妄想,即便公主殿下一时夺去培州大权,等到公主殿下回京,冉丞相自然就可重整培州形势,这原本也是冉丞相一贯在朝中工作的方式。”

    肯定会妄想?

    一贯在朝中工作的方式?

    乍听这话,大明公主的眼中就微微有些难看。

    不是因为朱鬲一个xiao孩子居然也懂这些争取夺势之道,乃是因为冉鸣真是这样的家伙。

    不过,这必定只会成为他们的一个妄想。

    因为,现在可不仅仅是大明公主想要掌握培州军队,天英门同样想要掌握培州军队。任何阳奉阴违的举动,都足以让天英门在暗中进行清除,为的就是大明公主能在北越国实现女皇上的壮举。

    不过,大明公主可以不用担心冉家在培州的阳奉阴违,朱鬲又凭什么不担心对方的阳奉阴违。

    所以稍一点头,大明公主点头道:“本宫明白了,可朱鬲你又认为本宫要如何解决这事?”

    “很简单,只要公主殿下在掌握培州军队后立即将他们调到异地,这样他们在冉丞相鞭长莫及的状况下,自然只得死心投效公主殿下。或者他们还要暗中与冉丞相互通款曲,那只是在给自己和冉丞相增添灾难而已。”

    “……不错,还有呢?”

    听到朱鬲话语,大明公主心中就惊讶了一下,眼中却并没有1u出太多情绪。

    因为,这原本就是大明公主心中的计划,也与易嬴最初提出的利用西齐城来调整军队的初衷不谋而合。

    而随着大明公主追问,朱鬲也继续说道:“公主殿下容禀,还有就是育王爷不是已将荨州军队都带往申州去了吗?xiao人听说现在胄州军和侥州军都有往军力空虚的荨州展的趋势。”

    “假如公主殿下在将培州军收拢后也调往荨州强占地盘。那不仅可以控制育王爷的老巢荨州,还可将意图cha手荨州的胄州军和侥州军也全都抓在手中。而公主殿下或许不方便cha手胄州事务,但在掌握了荨州、培州后,却可趁机挤压侥州的生存空间,进一步将侥州也握在手中。”,

    “即便公主殿下最后仍是不得不离开,但至少谁都无法将公主殿下彻底排除出荨州、侥州和培州了。”

    “以此为契机,也能帮助太子殿下在将来稳定朝政。”

    进一步将侥州也握在手中?

    虽然朱鬲说了许多多余的话,例如说大明公主被排除出荨州、侥州和培州,还有帮助太子图炀稳定朝政等等。但仅是朱鬲提议借用荨州为跳板来整顿培州、夺取侥州的话语,都足以让大明公主重视了。

    因为,不仅是大明公主,更是天英门主,大明公主又怎会看不到这巨大机会,这其实也是她迫不及待来到培州的真正原因。

    但大明公主能想到这些事,朱鬲一个xiao孩子又怎能想到这些事?

    当在车外扮成车夫的沅也是为之一惊时,大明公主就略感惊诧的望向朱鬲道:“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不,这是家父想出来的。”

    脸上瞬间悲哀一下,朱鬲就说道:“虽然当时育王爷还在京城,但家父已预见到育王爷迟早都会调兵离开荨州,而要想破坏冉丞相在培州的经营,这也是唯一的机会。”

    唯一的机会?

    虽然这的确是唯一的机会,大明公主却望着朱鬲不再言语了。

    因为,不管这是不是朱鬲的父亲想出的主意,为提高自己在大明公主眼中的分量,朱鬲又不该将这“功绩”主动揽到自己身上吗?

    不然给一个死人添砖加瓦,又有什么意义。

    又或者说,这个主意原本就是奔着皇位而去的?不然哪又有借培州军和荨州兵力空虚的机会来制约侥州的说法?

    可如果真是如此,对死去的朱赆而言或许是有些可惜,但朱赆究竟是为谁工作?这就很值得商榷了。

    但如果不是如此,那就是朱鬲故意不愿在大明公主面前表现,这同样不是件好事。

    然后没等大明公主开口,马车外就突然传来一声大喝道:“……什么人?这里是培州指挥使衙门,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在门前逗留,还不快快滚开。”

    “……大明公主御临培州指挥使衙门,所有人等,跪迎!”

    自从培州正式落入冉家囊中后,培州城的经济就开始渐渐衰落下来。

    因为身居培州,不仅最大的官职,最大的权位都要由冉家人掌握,包括那些最大的酒楼、商铺,乃至最大的妓馆都必须有冉家人bsp;

    于是在冉家的势力影响下,中xiao店铺不敢去与之竞争,只得关门歇业来避免损失,经济自然就会开始滑落。

    当然,冉鸣不是不知道这点,而是比起培州掌握在冉家手中所产生的巨大利益,这种xiaoxiao的经济上的颓势又算得上什么。

    所以,大明公主的乌蓬马车行驶在空dangdang的街面上,不仅很快就来到培州指挥使衙门门前,停在路中的样子更是显得格外显眼。

    而培州知州张霖和培州指挥使区踊虽然都不是冉家人,**更是官宦世家张家的族人,但在冉家的强势影响下,两人自然不会在培州违背冉家的利益。

    所以相对的,冉家也会给予两人巨大的补偿。

    不仅两人都娶了冉家女人为妾,例如眼前的指挥使衙门,完全都可与申州穆延的知州府相比。

    因此乍听沅在马车上呼喝,习惯了飞扬跋扈的指挥使衙门士兵立即一惊一乍笑开了。

    因为,大明公主不是没可能来培州指挥使衙门巡视,但又怎会乘这样一辆xiaoxiao的乌蓬马车。不说众人没看到大明公主的仪仗队,真要是大明公主si访,又怎会有这样的si访模式。

    毕竟别人可能不知道大明公主习惯,但有冉鸣指点,培州冉家又怎会不知大明公主偶有寻幽探胜的习惯。

    可即便大明公主真想寻幽探胜,也不会在寻幽探胜途中乘一辆乌蓬马车来si访培州指挥使衙门。

    所以惊笑中,先前喝下马车的士兵又再是笑道:“大明公主?别开玩笑了。即便大明公主确有寻幽探胜的习惯,但我们宁可相信大明公主步行到此,大明公主又怎可能乘这种普普通通的乌蓬马车……”

    “放肆,藐视大明公主者,死!”

    嚓一声!,

    仿佛一道电光从众人眼中闪过,没等那士兵继续放肆下去,脑袋就骨碌碌从脖子上掉了下来,然后由脖腔中喷血的身体才“扑通!”一声栽倒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至于沅,当然还是一样站在马车车辕上,只不过手中就是多了一支正在滴血的长剑而已。

    在马车内看到这一幕,朱鬲立即惊得用xiao手捂住了嘴巴。

    因为,别说朱鬲根本没看到沅是怎么出手的,虽然这些守在指挥使衙门前的士兵的确都是培州士兵,但怎样的培州士兵才能被任命守在指挥使衙门门前,那不是效忠区踊的士兵,而是效忠冉家的士兵。

    没想到见面就开始流血,这已经远远出了朱鬲的想像。

    而随着沅手中长剑上的血液滴落掉地,同样被吓住的士兵也惊得倒退几步,这才有一名士兵手无足措道:“你,你们怎么敢……”

    “……怎么敢?放肆,难道你们还想说大明公主无权诛杀藐视自己的逆贼不成?蔑视大明公主者,死!”

    再是嚓一声!

    不管有没有将目光停留在沅身上,当众人眼中又仿佛一道电光闪过时,刚刚还在张口结舌的士兵脑袋就又被削了下来。

    一次有可能是误会,有可能是偶然,但随着沅砍下第二名士兵脑袋,几名士兵立即“呼啦!”一声全都退入了指挥使衙门的大门内。

    这不是他们胆xiao放弃责任,而是沅的武艺实在太过惊人。

    然后才有一名士兵战战兢兢道:“你们说自己是大明公主御临,有什么证据。”

    “证据?你有资格看吗?”

    “还不快进去通报,着培州指挥使区踊出来跪迎。”

    不知是不是因为几名士兵已退到了衙门内部,沅并没有再出手,只是喝出来的话语一样不留情面。

    脸色僵硬一下,几名士兵对望一眼,当然是不敢再有人多嘴,立即就由索要证据的士兵开始往指挥使衙门里跑去。因为,前面两人可都是因为藐视大明公主而被处死,不想因为同样原因死在沅手中,这事情自然还是得让培州指挥使区踊自己来决定才行。

    而在被沅彻底吓住后,留下来的士兵更是不敢多嘴。

    只是在推搡一阵后,还是所有人都一起xiao心翼翼出来,然后看沅没有反应才将地上的两具尸体一并抬入了指挥使衙门中。

    只是由于附近太过偏僻,培州城的经济也太过萧条,这一幕却没有落入任何路人眼中。

第七百九十章、永不得复归军中

    身为培州指挥使,区踊不是没想过要有更好的作为,只是当区踊来到培州,知道培州竟是冉家地盘后,就再没有做过这种不切实际想法。

    何况,区踊本身就是被冉鸣提拔来培州为官的,在冉家争取了一下后,不需要冉鸣亲自出面拉拢,区踊自然而然就投靠了冉家。

    正因为如此,在培州帮冉家经营了二十多年,区踊自己的权势不仅越来越高涨,也越来越得到冉家和冉鸣信任。

    不过,区踊怎么也没想到,大明公主居然会突然杀到培州,杀到自己的指挥使衙门前,并且立即就以藐视皇室宗亲之名杀了两名培州指挥使衙门的士兵。

    虽然两名士兵死不足惜,但大明公主一上门就杀人,这就已经透1u了很多事情。

    “冉参事,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区踊的岁数虽然足足比冉垤大上两轮,但不是以年龄论,也不是以官位区分,仅是出身不同,突然听到大明公主杀上门的消息,冉垤自然而然就望向了冉垤。

    冉垤今年才三十出头,原本就是冉家正在上升的希望新星,否则也不会被冉家派来跟从区踊担任参事职务。

    所以,不是因为区踊语气中透1u出的紧张情绪,想想大明公主为什么要以这种态度冲击指挥使衙门,冉垤就有些双脸紧道:“区大人认为大明公主有可能知道些什么吗?”

    “这个……”

    迟疑了一下,区踊的经验还是在冉垤之上,捻捻胡须道:“以本官看来,大明公主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但却还没有证实才对。”

    “既然她还没证实,那她来培州指挥使衙门干什么?难道……”

    “难道什么?”

    听到冉垤自言自语,区踊就惊讶了一下。

    毕竟冉家既然能出冉鸣这个人杰,其他人也不可能都是蠢蛋。真是蠢蛋,他们也不可能帮冉鸣将培州经营得好像铁桶一样。

    而身为指挥使参事,冉垤的天分不仅很高,一旦区踊出什么事情,或者说是有什么需要代为指挥的地方,区踊就知道冉垤乃是第一人选。

    因此随着区踊追问,冉垤的脸色却开始反复变化道:“难道大明公主想找指挥使大人夺取培州军权。”

    “……夺取培州军权?这有意义吗?”

    不是想不到冉垤担心的地方,而是区踊怎么都不可能相信道:“即便我们暂时向大明公主屈服,她又不可能直接领导培州军。又即使她想cha一些人手进来,以冉家在培州的经营,想必等到大明公主离开培州,很快就又可以调换过来了。”

    “……这只能用来对付其他人,不能用来对付大明公主。”

    似乎想到了什么,冉垤就一脸担心地望了望门外。

    虽然以冉鸣在朝中的地位,根本没人敢在培州随便cha手,可对于冉垤如此担心大明公主的态度,区踊还是有些不解道:“大明公主?大明公主又有什么不同……”

    “因为大明公主不仅可让外面的士兵掉脑袋,也可让我们掉脑袋,更可让丞相大人掉脑袋。”

    让丞相大人掉脑袋?

    乍听这话,区踊的脸色顿时一变,也不禁望了望大门方向,亦即是京城的方向。

    因为换一个人到此,即使是育王图濠、洵王图尧那样的皇室宗亲来到培州,冉家都有的是方法应付。可大明公主是什么人?乃是北越国皇上图韫的长姐,大明公主若想让冉鸣掉脑袋,北越国皇上未必会保他。

    而以冉家在培州所做的一切,大明公主想要掐住冉鸣脑袋也并不难,证据就是大明公主一上来就敢在指挥使衙门门前杀人。

    没有足够准备,没有必要时摘掉冉鸣脑袋的准备,大明公主又怎会一到培州就动手杀人,显然来意不善。

    想到这里,区踊就担心道:“那怎么办?冉家有丞相大人的消息吗?不会大明公主已经在京城中对丞相……”

    “这不可能,如果丞相大人已经遭难,大明公主根本不可能隐藏行踪来到培州,也没必要隐藏行踪来到培州。但她会隐藏行踪至此,却肯定是为了清理培州的冉家势力而来。”,

    “那不是更糟糕?难道我们要在没有丞相大人的命令下……”

    听到冉垤反复强调大明公主隐藏行踪的事,区踊就有些极度不安。

    毕竟以冉家的布置,如果大明公主不是隐藏行踪来到培州,或许在大明公主还没进入培州境内前就会被现,并被冉家设法通知冉鸣了。

    虽然未必拦得下大明公主,但以冉家的手段,应该能在大明公主进入培州城前就得到冉鸣要如何应付此事的消息。

    但随着大明公主突然出现在培州城中,冉家的准备就毫无效力了。

    而随着区踊越来越明显的担心,冉垤也有些心1uan如麻。

    因为,仅以大明公主一到培州就动手杀人的态度,肯定不会对冉家在培州的经营坐视不理。然而在没有冉鸣命令的状况下,他们既不敢公然反抗大明公主,却又不甘心背着冉鸣将培州的军政大权jiao出去。

    为什么说是军政大权?

    因为,大明公主既然一来培州就找上了指挥使衙门,真给大明公主夺取了培州军权,她还会留冉家继续掌握培州的地方大权吗?

    显然这不可能。

    不过,不可能归不可能,两人却知道自己不能无限制地在衙门中拖时间,只得招集上指挥使衙门的大xiao将官一起迎了出去。

    然后来到外面的指挥使衙门前院,看到已被摆在大门后门g上g单的两具尸体,区踊和冉垤等人都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出到大门外,看也不看一眼就跪了下去道:“臣等跪见大明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哼!”

    随着一大群人跪在马车前面,一身华丽宫装的大明公主才从马车内掀开车帘,慢步行下马车道:“区踊,你可知罪。”

    “xiao臣知罪,xiao臣不该管束不好下人,令其有机会轻藐大明公主殿下,望大明公主殿下恕罪,望大明公主殿下恕罪……”

    面对大明公主责难,区踊立即就将脑袋“梆梆”做响的磕了下去。

    因为,不管大明公主逮住区踊想做什么,只要区踊先将事情与大明公主在指挥使衙门前所杀的两名士兵套在一起。不说能否大事化xiao,xiao事化了,至少都有一个转移目标的机会。

    但大明公主却也是哼了一声,继续冷叱道:“够了,你们指挥使衙门中有多少冉氏族人,全都给本宫站起来。”

    冉氏族人?

    突然听到大明公主询问冉氏族人,冉垤心中顿时一惊,也不急于依旨起身道:“回禀大明公主殿下,冉姓乃是培州大姓,包括当朝丞相冉大人亦是培州冉氏,不知大明公主所令的冉氏族人是哪个冉氏族人。”

    这不是冉垤要冒险,而是听出大明公主有要对付冉家的念头,冉垤就想试探一下大明公主的决心已经下了几分。

    不然冉垤已在这里提出了冉丞相之名,只要大明公主还有一分顾念之情,冉家就不是全无机会了。

    可面对冉垤试探,大明公主却继续冷冷说道:“本宫当然知道冉丞相乃是培州冉氏,可这与本宫的命令又有何干?难道你们都没听到本宫命令?所有冉氏族人全都给本宫站起来,否则,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听着大明公主严厉叱责,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像冉垤一样猜出了大概,但在冉垤迫于无奈的先站起身后,场中的冉氏族人却也都是一一站起身来。

    并不奇怪冉垤也是冉氏族人,大明公主冷冷望了一眼冉垤才说道:“很好,既然你们都是冉氏族人,那本宫谕命,你等从即刻起就地解甲归田,并且培州军中,凡伍长以上的冉氏族人尽皆解甲归田,并永不得复归军中。”

    哗!

    随着大明公主一声谕命,不仅随冉垤一同站起的几名冉氏族人,甚至跪在地上的那些非冉氏将官也都跟着一片哗然起来。

    至于冉垤,则是彻底满脸苍白了。

    因为,冉垤怎么都没想到,大明公主竟会直接以姓氏点名的方式来清除冉家在培州军中的影响力。而由于冉家为了保险,大都是直接用冉姓族人来控制军队,这就等于瞬间被大明公主清除一空了。

    如果他们早采用收买方式,而不是通过直接由冉氏族人掌握军队的方式来迂回控制军队,或许影响还不会这么大。,

    但随着大明公主一声令下,除非冉家公然反抗大明公主谕命,再想cha手军中事务就很困难了。

    因为,大明公主即便并没有堵上冉氏族人将来的从军之路,但由于现任的冉氏族人都已被迫解甲归田并永不得复归军中,那想在培州军中重新获得掌控权,那又不知多少年才有可能,或者说有没有这机会了。

    所以不是说垂死挣扎,冉垤又“扑通”一声跪下道:“大明公主殿下恕罪,不知我培州哪支冉氏族人得罪了大明公主殿下,需要大明公主殿下如此惩戒我培州的所有冉氏族人,还望大明公主殿下法外开恩。”

    “法外开恩?难道本宫现在只想收回培州军的指挥权,还不是对你们冉家法外开恩?或者你硬要本宫将那些冉氏文官也都撤掉,乃至砍光你们冉家人脑袋,你们才甘心解甲归田吗?滚……”

    随着大明公主一声“滚”字,不仅其他冉姓将官立即吓退了一步,跪在地上的冉垤也知道彻底没有挽回希望了。

    只是说,尽管没有挽回希望,冉垤心中却隐隐有些庆幸。

    因为很显然,大明公主的目的只是拿回冉家对军队的控制权,却无意在文官领域上也对冉家动手。

    所以在站起身时,冉垤又xiao心翼翼道:“罪臣遵旨,但除此之外,大明公主殿下对冉家就没有任何要求了吗?”

    “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你们必须得jiao出来。”

    “罪臣遵旨,但不知大明公主殿下还想冉家jiao出什么人……”

    听到大明公主说还有一个人时,冉垤顿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很可能,冉家这次会遭到大明公主从军中清除肯定是因为这个人的关系,所以比起大明公主想要冉家jiao出那人的迫切,冉垤更是迫切想知道这个给冉家惹祸的究竟是什么人?

    至于说冉垤为什么没再向大明公主恳请收回将冉氏族人逐出军中的命令?

    一是冉垤没这资格,二是是否要与大明公主展开抗争,那也只有冉家长老才能决定。至于冉垤这里怎么做,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而随着冉垤追问,沅也拉开车帘,在朱鬲走出马车时,大明公主就说道:“就是培州通判冉毪,此人罪不容恕。”

    “罪臣明白了。”

    看到朱鬲从大明公主的乌蓬马车内出来,不仅冉垤,甚至依旧跪在地上的区踊等人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上次冉毪将朱赆入罪下狱的事虽然不至于说闹得沸沸扬扬,但几乎没有一个培州将官不知道的。毕竟朱赆一直反对冉家在培州军中伸张势力,现在朱赆的儿子朱鬲出现在大明公主马车中,显然就是为父报仇才引来了大明公主。

    所以这对朱鬲来说固然是个幸运,但对冉毯和冉家来说,却无疑是个灾难了。

    至于说冉家为什么没将朱鬲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不是冉家不想这么做,而是不能这么做。

    因为依照北越国律法,除非是由皇上下旨诛三族、五族、九族的大罪,任何罪犯的刑法都不能及于妻女及未成年的幼子身上,这些人只能被卖为官妓或官奴以填充国库。

    而如果任何官员敢于si下处死这些人,一旦查实,同样罪当处死。

    至于说为什么罪当处死?

    这就要涉及到他们为什么要杀了这些罪犯妻女和未成年幼子的问题,因为他们如果不是为了杀人灭口,有什么必要连别人的妻女、幼子都不肯放过,显然这事中肯定就有冤情。

    而朝廷之所以明令放过这些人,为的就是给他们一个伸冤的机会。

    只是说这个规矩在立国之初或许对那些贪官污吏有相当震慑的效果,但随着官官相互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不说一般官员都不会再担心这种蠢事,冉家更不会担心有谁敢找冉家来伸冤,这才生生放走了朱鬲等人。

    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朱鬲竟会找到大明公主来伸冤。

    难怪冉鸣的名头不仅挡不住,冉家也要被从培州军中驱逐了。

    而在冉垤再没有疑问时,大明公主却又望向了仍跪在地上的区踊说道:“对了,区将军,本宫听说你有一妾室也是出自冉家吧!”,

    “这个,罪臣该死,罪臣回去就……”

    “区将军不用再说了!”

    挥手打断区踊话语,大明公主继续说道:“本宫谕命,着即日起,原培州指挥使区踊晋升为三品云麾将军,并三日内启程回京供职,不得有误。”

    “罪臣多谢大明公主殿下恩典。”

    三品云麾将军?

    一听这话,不仅赶紧谢恩的区踊,众人都苦笑了一下。

    因为,区踊虽然的确是由四品培州指挥使晋升为了三品云麾将军,但与培州指挥使的掌兵实权相比,三品云麾将军就只是个有名无实的武散官而已,别说拿到京城有什么用,就是让区踊继续住在培州,也不会再有人听他的。

    “区将军知道这是本宫的恩典就好。”

    但在区踊不敢抗旨的状况下,大明公主却又冷冷说道:“但本宫能看在区将军往日为朝廷多有建功的面子上让区将军回京供职,但其他培州军中娶了秦氏女子为妻的伍长以上非秦氏将官,除非立即休妻割断与秦氏关系,否则也着即解甲归田,并永不得复归军中效命。”

    “只是区将军就不用再休妻了,因为区将军休妻也没用。并且此令同样只限培州军中,不及于培州的任何文官身上。”

    “臣等遵旨。”

    看到区踊下场,众人哪敢还有二话。

    而听到大明公主补充,冉垤心中则是恨死了冉毯。

    因为,冉毯虽然的确是依照冉家长老会命令才设法除去朱赆,但真要确定责任,冉家自然也会和大明公主一样,只将罪责定在冉毯一人身上。毕竟冉家已因此事失去了培州军的控制权,又怎可能还因此事失去整个培州的控制权。

    当然,冉垤心中更清楚,能决定要不要依从大明公主命令的只有冉家那些长老。

    不然大明公主都不允许区踊在培州城停留三日以上,又怎会给他们机会去请示仍在京城的冉丞相。

    然后不等冉垤等人离开,大明公主就迈步朝指挥使衙门内走去道:“行了,都起来吧!在培州军务整顿完成前,本宫会暂时停留在指挥使衙门中,至于将来要由谁来接替区将军的职位,区将军你回头也给本宫列出一份名单来,本宫希望能就近在培州军中选取继任人选。”

    “罪臣多谢大明公主殿下恩典。”

    听到大明公主话语,区踊又当即磕下了头去。

    因为,区踊即便也知道在生今日一事后,继任的培州指挥使肯定不敢再与冉家互有牵扯,但由于大明公主属意由培州军中的将官来接任培州指挥使这点,不仅表明了大明公主对培州军的信任,也表明了大明公主确实会对区踊既往不咎。

    不然真将现在的培州军全都推到重建,区踊的几十年心血肯定会全部化为乌有。

第七百九十一章、本宫可不想被人看笑话

    作为收编培州军的重要一环,大明公主为什么要继续让培州军将官来领导培州军?甚至还许以指挥使的高位?

    这不仅因为大明公主没有重建培州军的时间,更还有立即使用培州军的必要,根本不可能去重建培州军。

    但在经历过此次清洗后,相信不管任何人得到区踊推荐担任培州指挥使,肯定都会对大明公主的清洗引以为戒。因为这只是针对冉家的清洗,只需要将所有冉姓人都赶出军中就行了,并没有轻易杀戮。

    可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与冉家没有丝毫关系的人背叛大明公主,那肯定是死路一条。

    而由于其人选是区踊推荐的,区踊之后又要移居京城。生活在大明公主控制下,自然不敢在这种地方给大明公主使绊子。

    不仅得挑出与冉家没有任何关系的新任指挥使,并得具有真正才能才行,不然羞辱了大明公主颜面,身为一名无兵无权的武散官,那肯定又是死路一条。

    所以,这就只有区踊挑选出来的人选拥有足够能力,甚至帮大明公主立下足够功业,区踊才能凭此余泽为自己留一线翻身机会。

    不然冉鸣能翻身,也不存在翻不翻身的问题,区踊自己却难了。

    因此,当大明公主来到指挥使衙mén的大案后坐下时,根本就没有为新任指挥使的人选担心过。毕竟暂时来说,这新任指挥使还得直接在大明公主调配下工作一段时间,直至平定培州、胄州乃至侥州为止。

    有这么长时间,足够大明公主确定其的忠心、能力,以及还会不会与冉家纠葛在一起。

    而随着冉垤等人回到冉家,听到大明公主已来到培州,并且yu将冉家全部清除出培州军时,众人立即一片哗然。

    因为,真照大明公主这种清理方法,即便培州军中还有部分不是冉家人且没有娶冉氏nv子为妻的将官会继续效忠冉家,但那却已经不足以替冉家控制培州军了。

    又或者他们真在大明公主控制下为冉家工作,恐怕带来的危害也将比现在更大。

    因为,冉家现在控制培州军还可说是对规则的一种利用,毕竟在北越国谁都没说不允许打造只属于家族势力的军阀。可当大明公主明言将冉家驱逐出培州军后,冉家再向培州军出手,那就是彻彻底底抗旨不遵了。

    “hun蛋,hun蛋,怎么会这样,冉毯,这全是你干的好事。”

    “大长老救命,大长老救命啊!xiǎo人这全都是听从长老会命令才会对朱赆一家动手,并没有si下妄行啊!”

    知道事情竟是因冉毯构陷朱赆而来时,冉家大长老冉路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因为这即便真是长老会命令,但大明公主现在只要冉毯一人的人头就行了,冉家也不可能为了冉毯而将事情nong得更复杂,以让冉家再失去培州的那些文官职位。

    毕竟除了冉鸣另有需求外,那些武将对冉家并没有太大用处。

    反而依靠散布在培州各地的文官,冉家才能得到各种源源不断好处。

    因此听到冉毯哀求,二长老冉籴也是喝道:“并没有si下妄行?那你是说自己在其他地方有si下妄行了?……拖下去,将他jiāo给大明公主处置。”

    “不要,不要,大长老救命,大长老救命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有人的地方就有权力争夺。

    虽然冉家长老会一直都在听从冉鸣的命令状况下为冉家摄取各种好处,冉毯却一直都是大长老冉路的人,甚至朱赆的家财有一半都是进了大长老的si人腰包,必须由大长老一脉负责。

    因此等到冉毯被拖下去jiāo给大明公主时,冉路却又望了望跪在地上的冉垤,这才转向二长老冉籴说道:“二长老,冉毯的事情好解决,但你说冉垤si自答应大明公主将冉家撤出培州军,这叫我们怎么向丞相大人jiāo代?”

    “si自?什么si自?冉垤有答应大明公主什么?或者说冉垤有资格答应大明公主什么吗?”

    “别以为失去了培州军的军权你们就都能没事,丞相大人可不是大明公主。”,

    与被拖出去的冉毯乃是大长老冉路的人一样,冉垤同样是二长老冉籴的人。而且从发展方向来说,冉路主要是往文官领域发展,冉籴则是主要往武将领域发展。

    不过,听到冉籴呵斥,别说长老会的其他长老,便是大长老冉路也不再言语了。

    因此这事不仅的确只能由冉家,或者说是由长老会来决定答不答应大明公主退出培州军的要求,甚至于冉鸣也的确不是大明公主。

    大明公主或许会因为冉鸣在朝中的作用而有所顾虑,不方便对冉家痛下杀手,但冉家如果真失去了培州军的军权,冉鸣可不会吝啬除掉他们这些坏了自己大事的长老会成员,并且另立长老。

    所以,整件事中损失最大的虽然的确是掌管军务的二长老冉籴,其他长老却也一个都跑不了。

    因此皱了皱眉头,冉路就说道:“那二长老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到底要不要将兵权jiāo给大明公主。”

    “……哼,现在这消息还没出培州城,只要我们将来说是有人假冒大明公主,谁能说那是真正的大明公主。”

    谁能说那是真正的大明公主?

    猛听这话,众人身上立即一阵发寒,顿时知道冉籴想干什么了。

    但说到这里,众人却又得感ji培州城现在的经济萧条。因为若不是如此,消息又怎能限在指挥使衙mén和冉家知道。

    不过对于冉籴的“提议”,冉路还是凝了凝脸才说道:“二长老,你这事到底有没有把握。”

    “有没有把握都得做,不然就这样被大明公主讹去培州军军权,不说我等要如何向丞相大人jiāo代,以后不是谁都能学着大明公主一样来讹我们冉家?”

    有没有把握都得做?

    乍听这话,众人顿时都不再沉默了。虽然不至于高声附和,但也是纷纷点头称是起来。

    可继续皱了皱眉头,冉路又说道:“但这事如果不成功呢?大明公主身边可是有一武林高手,只要大明公主逃出培州城。”

    “武林高手,一个武林高手又能顶什么用。”

    “如果一个武林高手就能抵过全部培州军,那我们还要培州军有什么用?不如直接jiāo给大明公主,省心省力更好。”

    还要培州军有什么用?

    听完这话,不止冉路,其他长老也不再言语了。

    因为,别说他们没见过能挡住军队、能逃过军队追杀的武林高手,真要是有那样的武林高手出现,还留军队下来有什么用。

    而当冉家长老还在商议怎么对付大明公主时,冉毯却也拖拖拉拉地被押到了指挥使衙mén。

    至于说冉毯为什么能这样拖拉?

    原因是所有人都知道冉毯乃是代长老会受过,自然会给冉毯找家人jiāo代几句。可即便长老会已决定对大明公主动手,但却没人会来通知冉毯不要去给朱赆偿命。

    毕竟他们也需要冉毯的牺牲来表明冉家的诚意,拖延大明公主的反应时间。

    可不知冉家打算,进入指挥使衙mén大堂后,冉毯就“扑通!”一声跪下道:“罪臣参见大明公主殿下,求公主殿下恕罪,求公主殿下恕罪啊……”

    “恕罪,你还敢叫恕罪?”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冉毯,但想到冉毯为自己带来的一切,大明公主的兴致还是极为高昂道:“……即便本宫饶了你,你以为冉鸣又会饶了你吗?死在本宫手中,你还是冉家的忠臣,但死在冉鸣手中,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大明公主殿下恕罪,大明公主殿下恕罪……”

    丝毫没听出大明公主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可在心中苦涩的同时,冉毯除了跪地磕头外也不知做些什么了。

    但大明公主却没再去多看冉毯一眼,转向旁边的朱鬲说道:“朱鬲,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处死冉毯才好。由于他也是听命于人,本宫不好拿他的家人来给你抵命,毕竟那样事情就太大了。”

    “xiǎo人知道,xiǎo人希望能将他凌迟。”

    能说出让大明公主设法用培州军攻取荨州、侥州的计策,朱鬲又怎能不知道留下冉鸣的价值。

    即便朱鬲并不清楚大明公主正在意图nv皇上的野望,但在大明公主成功夺取培州军军权后,朱鬲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再为家人做出更多要求。那不是心切报仇,而是愚蠢。,

    但朱鬲又为什么要将用培州军攻取荨州、侥州的计策归结到父亲朱赆身上,那自然是事有反常必为妖。

    身为皇室宗亲,大明公主或许需要一个听话的手下,但未必需要一个会让人感觉妖孽的手下,何况朱鬲还没有成年。

    因此在这个年纪下,朱鬲根本不敢表现出自己的真正才智,怎么都得等到成年后再说。

    但听到朱鬲要将自己凌迟时,冉毯立即吓得大叫道:“朱公子开恩,朱公子开恩,xiǎo人知道朱公子母亲的下落,求朱公子开恩。”

    “你知道某的母亲下落,某的母亲在哪……”

    冉毯为什么一听朱鬲要将他凌迟就吓得魂飞魄散?

    因为凌迟是什么?

    是指处死人时将人身上的rou一刀刀割去,使受刑人痛苦地慢慢死去,也是最残忍的一种死刑。而北越国的凌迟则相当jing细,处死一个人至少要剐上千刀,不仅刀刀要见血见rou,更是得迅速包扎出血伤口,以免犯人迅速死去等等。

    所以凌迟一天属正常,更有凌迟三日才真正死亡的状况。

    冉毯不怕死,或许他也知道自己为了冉家不能不死,但听到朱鬲要将自己凌迟时,冉毯还是将自己最后的保命手段抛了出来。

    而听到冉毯说知道自己母亲下落时,朱鬲顿时也ji动起来。

    因为在为父报仇后,朱鬲也肯定想早日将自己失散的母亲、家人寻回来。即便现在还活着的就只剩些nv人,但那也是朱鬲的长辈和姐妹。

    不敢怠慢,冉毯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道:“朱公主开恩,这就是朱公子母亲和家人的所在……”

    从大明公主身边跑出去,抓过冉毯递过来的纸条低头一看,朱鬲的脸sè顿时一沉,立即知道冉毯为什么会有自己母亲、姐妹的地址了。因为与要留下来照顾冉毯的藏鸿不同,朱府的其他nv人竟然全都被卖入了各种妓馆中。

    不像朱鬲、藏鸿这种官奴买卖没个定数,只要是落入妓馆的nv人,由于身背妓户籍,只要知道她们一个落脚之地,寻找起来并不难。

    因此朱鬲就抬头望向案上的大明公主道:“大明公主殿下,您看……”

    “既然冉毯能供出朱氏下落,那就判其一个斩刑吧!但这里面如果有任何虚假的地方,冉毯你可别怪本宫回头来找你家人的麻烦。”

    “xiǎo人不敢,谢大明公主殿下恩典,谢大明公主殿下恩典。”

    被杀还要谢恩?

    虽然在朱鬲来到自己身边时,冉毯的确考虑过要不要挟制朱鬲离开。但不说大明公主会不会饶了他,说不定这更会给冉毯的家人和冉家带来祸患。所以听到大明公主提及自己家人时,冉毯就立即老实了。

    然后因为还要安排刑场和处刑时间,冉毯也被押解了下去。

    只是在冉毯被押解下离开时,一名méng面宫nv就悄然走进来,并向大明公主递出一份折子道:“公主殿下,冉家准备派兵在今晚袭击指挥使衙mén及公主殿下,这是他们初步的调兵计划。”

    “hun蛋。”

    不是说志得意满,虽然还没真正掌握培州军,大明公主对自己今天的表现还是相当满意。

    可即便知道冉家或许会有所反弹,但真听到冉家准备派兵袭击自己时,大明公主还是愤怒得拿起堂上的惊堂木猛地拍了一下。

    因为,大明公主为什么要对冉家“委曲求全”?

    还不是因为看中了冉鸣在处理政事上的能力,如果能让冉鸣在将来帮自己治理国家,大明公主认为这其中的利益要远远大于一个培州。

    不是易嬴提醒大明公主可掌握培州乃至更多军权的事,大明公主原本可是不准备管培州的闲事的。

    但冉鸣不敢冒犯大明公主,培州的xiǎoxiǎo冉家却敢冒犯大明公主,这也让大明公主有些怒不可遏。

    而在大明公主愤怒得抓住惊堂木生气时,沅却也将méng面宫nv手中的折子主动接过来看了看,立即说道:“去,将区踊叫过来。”

    “……叫区踊干什么?难道他也想袭击本宫不成?”

    听到沅的命令,虽然méng面宫nv立即就退了下去,大明公主却愤怒了一句。,

    沅却将折子递给大明公主道:“因为他们初步计划是调配三批共五万兵马围攻公主殿下,并且防备公主殿下逃脱。虽然这对我们来说并不足惧,但如果将这五万兵马全都杀光,冉鸣也非得引咎而死不可。”

    五万兵马围攻公主殿下?

    虽然不知冉家准备如何安排这么多人围攻指挥使衙mén及大明公主,但听到冉家竟打算让这么多兵马来围攻大明公主,至少是防备大明公主从培州城逃脱时,朱鬲还是吓了一跳。

    可由于大明公主不仅没有将折子jiāo给朱鬲观看的意愿,甚至都没与沅商议什么,只是在脸sèyin沉不定地思量着折子中内容,朱鬲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毕竟朱鬲一开始既然选择了藏拙,那就只能继续藏下去。直到成年,乃至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后才重新表现起来。

    当然,在大明公主召唤下,虽然奇怪méng面宫nv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区踊还是匆匆来到了指挥使衙mén的大堂中。

    “罪臣参见大明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再次来到大明公主面前,区踊已不敢再有任何怠慢,或者说根本就不敢产生任何怠慢之心。

    因为仅凭大明公主今日清除冉家在军队中势力的手段,那就是区踊从来都没想到过的。

    但大明公主也不会去对区踊多说什么,直接将手中折子抛给区踊道:“区将军不必多礼,本宫得知冉家打算派兵来袭击本宫,这是他们的初步计划,你先看上一眼,本宫有些布置要对你说一下。”

    冉家打算派兵来袭击本宫?

    乍听这话,区踊脸上就是一惊,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拿起被大明公主抛到自己身前的折子仔细查看起来。

    因为区踊知道,冉家肯定不会甘心将培州军军权jiāo给大明公主,肯定会有所动作。

    不过,他们不仅想做什么与区踊无关,区踊的情况也与他们截然不同。因为在被大明公主提升为三品云麾将军后,假如没有足够理由,区踊是绝不可能再与冉家搅在一起的。毕竟区踊现在已从培州脱身,大明公主的势力却要继续在培州生存下去,这根本就没有区踊选择的权力。

    只是看完折中内容,区踊却有些心惊,也为冉家的大胆感到折服。

    毕竟培州军虽然在其他地方还有不少,但这折子上的五万兵马却已经是培州城的所有军队,自然也都全在冉家控制下。

    真的冉家要让他们袭击大明公主,里面的危险的确不少。

    因此大致明白怎么回事后,区踊就说道:“公主殿下是想让xiǎo臣现在就安排秘密出城通道吗?”

    “出城?出城干什么?他们不是要来袭击本宫吗?”

    “那本宫就以此来坐实他们的罪行。”大明公主一脸不屑道。

    “可这五万人马即便对本宫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本宫也不消一个个去杀死。那样本宫固然没事,冉丞相可就不可能再活了。而冉丞相不能再活,本宫先前费劲给冉家留条活路还有什么意义?本宫可不想被人看笑话。”

    不想被人看笑话?

    没想到这才是大明公主招自己前来的真正目的。

    虽然不知大明公主凭什么不将五万兵马放在眼中,区踊也首次庆幸自己屈服在大明公主yin威下的选择并没错了。

    ..

第七百九十二章、想说造反就是造反

    古代社会的娱乐活动非常少,更没有什么日间娱乐和夜间娱乐的区别。又因为古代人没什么固定的工作时间,自由度相当高,所以真有钱出去娱乐的人,大都会选择在相对安全的白天出门耍耍。

    更多是下午就消遣完毕,真会没日没夜在外游dang的人根本就没几个。

    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夜晚乃是宵xiao的活动场所。

    再加上大6并没有月亮,借路工具就只有火把、风灯,实在不方便。

    所以,不是西齐城那样以娱乐促进经济的地方,一到晚间,各处娱乐场所大都会跟着一起关门歇业,只有少数大城市才能例外。

    可培州城即便原本也是一座大城,一个州府,但由于受冉家的贪婪影响,不仅培州城的经济已经衰落无比。在冉家暗示下,虽然不知冉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到入夜,不说家家户户,至少街面上已经很难再看到任何多余灯火。

    然后戌时刚过,整个城市就仿佛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只是这样的黑暗并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就有打着火把的大批黑衣门g面人从城市各处涌出,涌向往日绝对没人敢轻易靠近的指挥使衙门。

    “什么人?”

    虽然指挥使衙门现在已被大明公主占据,但基本的防御工作还是要求那些衙门士兵来完成。

    突然看到大批黑衣门g面人在bi近指挥使衙门,从没在培州城中遇到过这种事,立即就有士兵大喝了一声。

    “唰!唰唰!唰唰!”

    但迎接士兵问话的并不是任何回答,而是一阵箭雨。

    不仅话的士兵,甚至共同看守大门的四名士兵都一同倒了下去。

    “杀!”

    然后一声大喝,沿着道路两头,无数黑衣门g面人就向指挥使衙门掩杀过来。

    这不是说冉家就不想做任何遮掩,例如先让黑衣门g面人袭击城中一些商铺后再来袭击指挥使衙门,造成盗贼入侵的假象。但别说盗贼无法轻易入城,恐怕真生这种事,以冉家的责任也必须比指挥使衙门先做出反应才行。

    何况他们的目的乃是袭杀大明公主,如果大明公主被杀,以冉家在培州城的地位,自然能够轻易遮掩下去。

    不然大明公主不死,同样能轻易猜出这是冉家在下手,冉家就是想藏也没用。

    当然,冉家是绝对不会答应这点。

    而就在黑衣人开始冲杀向指挥使衙门时,隔街一座酒馆二楼上也传来了兴奋声道:“开始了,开始了,看那女人怎么嚣张下去。”

    隐藏在黑暗中,冉家的所有长老都来到了酒馆二楼,为的就是亲眼确认大明公主的生死,以免底下人谎报军情,或者说是作战不利时也好做出及时调整。

    当然,这里面也带有一丝监视意味。

    毕竟冉家虽然已掌控了培州军,但那些军队的实际事务却还是要由年轻人去执行,长老们能用头脑去指点,自己却已经无法身体力行。

    可军队却不同于官场,不是想说怎么摆布就能怎么摆布了。

    放心不下,这些长老才会一起跟来酒馆处观战。

    当然,这不仅仅是对那些士兵的作战能力放心不下,他们还需要确实检验一下那些士兵的忠心才行。

    不然一个大明公主他们都要杀得畏畏缩缩,将来还能去干些什么?

    而为什么要说将来?

    因为,冉鸣为什么要让他们做冉家长老?而不是让其他人做冉家长老?那就是因为冉鸣了解他们,也能控制他们。

    因此与冉鸣一样,他们也同样了解冉鸣,了解冉家的状况。

    这不仅是冉鸣在为冉雄担心的问题,同样是在为冉家担心的问题。

    因为冉家为什么要控制培州官场,这可不仅仅是为了将培州经营得好像铁桶一样,而是为了从中挑出能在将来接冉鸣班的人。如果他们达不到冉鸣要求,冉鸣甚至都不会让他们前往京城。

    毕竟身为两朝丞相,根本没人比冉鸣更了解京城官场的水有多深。

    或许冉家人能在培州做一方豪强,但去了京城站不住脚跟还不算什么,万一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敌人,却会对冉家在培州的根基都有所动摇。,

    所以,冉鸣为什么要让冉家加紧控制培州军,虽然冉鸣并没有直说,冉家还是知道他在为冉家的后路做准备。

    至于这个后路是怎样的后路?

    当然一些人敢想,一些人不敢想。

    可不等那些改装成门g面黑衣装束的培州军冲到指挥使衙门的大门前,指挥使衙门的临街高墙上就突然闪现出十几道人影,同时一阵清越的女声就滚滚传在培州城的夜空中道:“什么人胆敢冲击指挥使衙门,冲击大明公主殿下……”

    轰一声!

    突然听到这仿佛直入耳膜的声音,即便那声音再怎么清亮入耳,酒馆二楼上的冉家长老们还是脸色剧变。

    因为这样的声音假如传遍全城,冉家再想掩下这事就难了。

    没想到武林高手还能做这事,没想到大明公主还有这样的手段,冉家长老们的脸色就有些僵硬。

    证明就是,不仅那些在冉家暗示下就不明所以关门闭户的大户人家屋中立即点起了灯光,甚至远远近近的街道也开始成片成片亮起来。

    很显然,这消息对培州城的冲击有多大。

    “杀!”

    可在被喝问声短暂吓阻住后,那些黑衣门g面人却不仅再度冲杀向指挥使衙门的大门,更是有不少箭雨开始朝站在墙头上的人影射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冉家长老们这才心下一松,因为这就表明他们挑选用来做第一bo攻击的士兵忠心至少还是可以保证的。

    可面对突如其来的箭雨,墙头上的十几名人影却立即动了起来。

    “当!当当!”

    一阵手脚挥动后,不仅火把映照下的墙头上十多道人影没有一人倒下,底下街面上的黑衣门g面人中却传来了一声声临死前的惨叫声。

    然后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又是那清越女声仿佛在当中喝道:“放肆!尔等竟敢真向大明公主殿下攻击,怙恶不悛至此,该杀。”

    说完墙头上的十几道人影就同时一挥双手,几十道劲气同时ji射向了正在墙下大街上朝指挥使衙门大门猛扑过去的黑衣门g面人。

    当然,这不是说黑衣门g面人就对墙头上的十几道人影没有一丝防备,而是在用箭雨袭击后,谁都不相信她们还能存活,又或者还能在墙头上用多少方法来攻击、阻止正往指挥使衙门猛冲的上千人。

    不过几十道劲气过去,虽然rou眼看不到劲气模样,身体感受却极为真实。

    有快有慢,有强有弱。

    “轰!轰轰!”几十声过后,所有劲气就全都在大街上密布的黑衣门g面人当中炸开了。

    只是在劲气过后,不仅再没有箭雨落下时的惨叫声出,所有拿在黑衣人手中的火把也全都被墙头上人影出的劲气扑灭了。

    然后原本杀声震天的黑夜一下就归为了平静,因为没有一丝灯光,除了指挥使衙门前街道上散落的无数黑呼呼人体乃至尸体外,不仅没人知道生了什么,更没人相信这里曾生过什么。

    接着又是一道清越声音仿佛穿透了培州城的夜空道:“大明公主谕旨,任何胆敢攻击大明公主殿下者,格杀勿论。”

    说完仿佛是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原本站在指挥使衙门墙头上的十几道人影就立即消逝无踪了。

    看到这一幕,酒馆二楼上的冉家长老们顿时个个身体颤抖,满眼震颤yu绝道:“……怎,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不怪他们会震惊。

    因为,别说这些冉家长老不了解武林高手,不了解真正的武林高手jiao战方式,甚至他们也不了解军队的战斗方式,不了解武林高手与军队的jiao战方式。

    虽然一开始的弓箭攻击好像很能威胁人,但别说面对天英门弟子,真到了一定程度的武林高手,却也根本不会害怕弓箭这种东西。

    好像穆铁当初在兴城县展现的神箭,如果没有兰帮助,肯定不可能一箭射死幽山二鬼中的红面鬼。

    因为他们即便挡不住,躲还是躲得过的。先前又只是普通士兵在用弓箭攻击天英门弟子,又怎可能一举奏功。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人震惊的地方。

    因为最令人震惊的还是那些黑衣门g面人被消灭的方法。,

    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的炸响,不知道这些炸响又怎能一下灭杀上千人,这些对武艺和武林高手都没多少了解的冉家长老根本就不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但冉家长老不理解,却不是冉家其他人也不理解。

    同样站在一处茶馆二楼上,浑身沁在黑暗中,区踊也一脸心惊地望着曾经属于自己的指挥使衙门方向,望着一具具躺倒在地上的尸体对身边一人说道:“冉统领,你也看到了,这样你还说要继续带兵冲击大明公主殿下吗?”

    “……她们,她们真是太过分了。”

    虽然在指挥使以下,培州军中还有许多将官,但要说到实际领兵的最大官职,却还是要说到各种统领。

    而冉泅也是被冉家挑选出来指挥这次袭击的最高将领。

    即便那些冉家长老不知道这上千黑衣门g面人是怎么死的,但身为军中将领,同样练有一身武艺的冉泅却相当清楚那是武林高手的气劲,也因此更加气愤大明公主竟会以这种方式来阻挡自己的士兵攻击,顿时一脸气恼道:“区将军你不用再说了,不说这是长老会命令,某也不可能不为这一千将士报仇,何况某手中还有五万兵马。”

    “五万兵马?冉统领同样是军人,凭什么说这种傻话,或者冉统领认为指挥使衙门前这短短街道,又可能给你一次塞进五万人吗?”

    “这,……但她们也不能。”

    听到区踊话语,冉泅嘴中立即阻滞了一下。

    因为若不是区踊要求,冉泅现在还在军营中等待长老会命令,哪可能在这里亲眼目睹第一阵的上千人覆灭的场景。

    可即便五万人马真的很多,但由于这是城市战、街道战,真正能在前方jiao战的人手却并不多。

    只是听到冉泅语气中流1u的郁愤,区踊却继续说道:“不能?这可是你们冉家先动的手,她们又有什么不能。”

    “但这是冉家地盘?难道区大人这就要倒向大明公主了?”

    听到区踊为敌人辩解,冉泅眼中顿时闪出一道凶光。

    区踊却根本没望向冉泅,继续看着指挥使衙门的方向说道:“那冉统领认为,得在指挥使衙门前死多少人才会不影响到丞相大人在京城的地位,不会让丞相大人引咎自裁。”

    “……引咎自裁?凭什么?”

    “凭你们敢袭击大明公主,凭你们死了一千多人还不肯停手,那已经不是为了争夺培州军控制权,而是造反。”

    “造反?她们想说造反就是造反吗?”

    听到“造反”二字,冉泅不是惊恐,而是愤怒起来。

    因为以冉鸣的两朝丞相身份,谁能说他造反?谁敢说他造反?

    而转脸望向冉泅,区踊也管黑暗中看不见冉泅的脸色道:“如果丞相大人就在培州,当然谁都不敢说他造反,因为谁都负不起丞相大人真去造反的责任。但丞相大人如今却在京城,在皇上和大明公主掌握中。”

    “别说冉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袭击大明公主,就是没有今日之事,她们想说丞相大人造反,丞相大人就是在造反。”

    “或许冉家认为有培州军在手,朝廷不敢拿丞相怎么样。但没有了丞相,培州军又算个什么东西,冉家又算个什么东西……”

    说到后面,区踊也有些气恼起来。

    不仅气恼冉泅的纠缠不休,更加气恼冉家的不知好歹。

    毕竟区踊当初能对冉鸣和冉家屈服,现在自然也能对大明公主屈服。比起冉家对区踊的旧日恩情,区踊更不想让冉泅坏了大明公主吩咐自己办的第一件事。

    因为,区踊假如能阻止下冉家后面的袭击,知道区踊的办事能力,或许去到京城,区踊还能再次得到翻身机会。

    不然真是一辈子以个云麾将军结束,区踊可不甘心。

    “你,你敢说冉家不算东西?”

    虽然不知区踊此时想法,听到区踊贬低冉家,冉泅也愤怒起来。

    “愚蠢!”

    区踊却继续大声叱道:“身为将领,冉统领你知道大明公主为什么要本将过来阻止你们听命冉家长老会调遣吗?想想先前站在墙头上的那些武林高手,或许她们无法抵抗上万人冲击,但她们如果只是袭杀几个藏在军中的冉家将领,冉统领你又能往什么地方躲。”,

    “如果冉统领你们都死在此处,别说冉家如何抵抗大明公主,就是在大明公主回到京城后,冉家又将如何去抵挡那些被冉家压制了许久的培州土豪。那么不用大明公主动手,不用大明公主怜惜,冉家都将永世灭亡了,这种责任你们又承担得了吗?”

    冉泅等人为什么能在培州军中担任统领一职?在担任统领一职后又得到了怎样的好处?

    自然是因为他们拥有一身好武艺,又通过军中训练,为冉家继续培养出一批练武的好苗子。

    可如果这些身具武力的冉家子弟全都空耗在大明公主带来的武林高手中,别说冉家还怎么掌握培州军,就是想在培州生存下去都难了。

    毕竟不说冉家得罪了大明公主,冉鸣自身难保,没有了自保的力量,那些被冉家压制了几十年的培州土豪肯定也不会允许冉家生存下去。

    虽然知道区踊已经“背叛”了冉家,但正因为区踊的“背叛”,冉家才能更加清楚地看清冉家的敌人究竟是什么人。

    毕竟大明公主乃是心在天下,只要掌握了培州军,根本不在乎冉家怎么在培州折腾。

    可大明公主能因为冉鸣对朝廷有功、对朝廷有用而给冉家一线生机,但失去了必要的武力震慑,那些培州土豪却未必会给冉家一条活路。

    因此,区踊的责备即便比前面的轻视更难听,沉下脸来的冉泅却也有些无言以对。

    看到冉泅不做反应,区踊又沉下脸叱道:“你还在这里犹豫什么,难道你真想让冉家的未来为了那些长老们的贪婪牺牲吗?或许他们已经活够了,不在乎与大明公主硬碰硬,但冉家那些孩子该怎么办,留在京城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丞相大人又该怎么办。”

    “冉统领,长老会有令!”

    在区踊训斥下,冉泅虽然并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楼下却立即传来了一声禀告声。

    听到禀告,冉泅就松了口气,再不去看区踊,转身走到楼梯口前问道:“什么命令?”

    “长老会命令冉统领立即带兵围攻指挥使衙门,不留一个活口。”

    “……什么?”

    听到长老会命令,区踊立即就怒了。

    因为不留活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长老会也不准备留下区踊现在仍待在指挥使衙门内的家人。

    而冉泅虽然不是不知道区踊先前说的那些话道理,但却不想去承担这种决定一切的责任,只是漠然回头道:“区将军,对不住了,下官只知道听命于人,并非什么将帅之才。”

    “hun蛋,你以为这样就能推卸责任吗?你个ooxx的……”

    没等区踊说完,或者说没等区踊骂完,冉泅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因为,冉家如果真因此灭亡又怎样?

    那并非冉泅的责任。

    可冉泅如果不在现在出,即便冉家不灭亡,因为违抗长老会命令,冉泅自己也会灭亡。

    所以,既然自己怎么都要灭亡,与其去赌根本不知道冉泅是谁的大明公主恩典,冉泅更愿意去赌长老会能不能翻盘。

第七百九十三章、用不着成为冉家的罪人

    “什么?区踊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些家伙还不想停手?”

    大明公主为什么要区踊拦阻后面的培州军冲击?

    为的可不是给冉家留一线生机,而是为给培州军多保留一些战斗力。只是为展现一下自己威严,或者说是教训、恐吓一下冉家才放任开始的一千人前来送死。

    毕竟冉家想要掌握培州军也只能通过那些冉家将领来掌握,底下士兵里可不会有多少冉家人。

    在清除掉冉家在培州军中的势力后,大明公主相信自己绝对可以轻松控制培州军。这才不想让冉家胡来,并给培州军留下足够战力。

    可随着监视区踊的天英mén弟子回报,虽然区踊并没让大明公主失望,但冉泅和冉家长老的表现却让大明公主失望至极。

    听到大明公主愤怒,沅却在一旁说道:“公主殿下何必为这种事情失态,不说这本就是冉家自己的选择,真的冉家因此被那些培州土豪灭亡,这与公主殿下又有什么关系。”

    “或者说,公主殿下需要的只是冉丞相在朝中做公主殿下的助力,可不是继续让冉家在培州替公主殿下掌管地方。”

    “等到冉丞相再也不能为公主殿下做事,管他们冉家是死是活。”

    管他们冉家是死是活?

    听到沅的建议,老老实实守在大明公主身边的朱鬲就是心中一寒。

    因为,朱鬲虽然不是不了解沅等人的天英mén弟子身份,一路前来培州也不是不了解沅等人的天英mén技艺,但对于天英mén弟子的脾气,特别是待人处事方法,朱鬲的了解却不多。

    因此,突然听到沅建议大明公主的方法,朱鬲简直有些不敢想像。

    因为这叫什么?

    这就叫利用完就丢弃。

    虽然朱鬲清楚大明公主不愿过多惩戒冉家乃是看重冉鸣在朝廷中的作用,可这却不等于他也能接受这种在利用完冉鸣后,却将冉家弃之如履的做法。

    毕竟身为臣子,朱鬲更希望大明公主在重用大臣的同时,同样宽厚大臣家属,并为大臣家属解决好后顾之忧,这也是一般的为君之道。

    可没等朱鬲发表意见,大明公主就说道:“哼,沅你这话说的好,那就传令下去,如果冉家胆敢异动,留一个冉泅说明事情真相,其他人全都格杀勿论。反正真做出这种错事,那冉泅也不可能活。”

    “xiǎo臣遵命。”

    随着沅应了一声就退出去,不说是不是为冉家感到不值,朱鬲就满脸惊sè道:“公主殿下真要除掉那些冉家将领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敢向本宫出兵,本宫为挽救那些士兵xing命,当然要首先除掉他们。毕竟比起他们的明知故犯,底下士兵可都要无辜多了。”

    “这个,公主殿下就不怕冉丞相认为公主殿下乃是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什么过河拆桥”

    漫不经心地望了眼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朱鬲,大明公主才说道:“从今日冉家袭击本宫开始,别说什么过河拆桥,本宫要冉鸣亲手诛冉家九族都不为过,以后这种事你可要多学学。”

    “xiǎo人明白了。”

    诛九族?

    乍听这话,朱鬲顿时知道自己的确做错了。

    因为,不说大明公主会不会利用完冉鸣就让其他人去拔除冉家,以冉家今日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诛九族的死罪。大明公主肯给冉鸣为自己效力的机会,那已经是一种恩典,乃至一种让冉鸣自行挽回冉家灭亡的契机。

    不然这可不是大明公主对不起冉鸣的“效忠”,而是冉鸣能不能让自己和冉家在此次风bo中活下去的问题。

    而由冉家长老会决定袭击大明公主开始,还在入夜前,原本在城外驻守保护培州城的培州军就已陆续进入了城中的临时营地中。

    毕竟五万人的兵马可不是xiǎo数目,虽然培州城已经足够萧条。但没有遇到任何需要作战的任务时,为了不影响城内居民生活,一般这种以保护城池为目的的部队还是会留在城外军营中。

    所以在茶馆与区踊分手后,冉泅就迅速回到了临时营地里。,

    看到冉泅回来,虽然同为统领,但在长老会眼中的指挥顺次还在冉泅之下的冉尥就说道:“泅哥,你去指挥使衙mén前看过战况了?情况怎么样,长老会可是命令我们立即出发歼灭大明公主的。”

    “情况不怎么好,冉崞的一千人还没到指挥使衙mén的大mén外就已经被全歼了。”

    “全歼,这怎么可能……”

    虽然区踊只带了冉泅一人前去观看冉家的第一次进攻指挥使衙mén行动,但不仅冉尥知道这事,就是应该已经在指挥使衙mén前战死的冉崞也清楚这事。可与是否血浓于水无关,听到大明公主的动手方式,冉尥的脸sè顿时一变道:“泅哥你说什么?武林高手……”

    “仅是武林高手就解决了冉崞的一千人,这不可能吧!”

    不可能?

    虽然也想说不可能,但想到自己的亲眼所见,冉泅还是摇摇头道:“某虽然也觉得不可能,但事实就是如此,相信尥弟你也听到先前她们在城中的喊话了!对于那些喊话,部队有什么异动没有。”

    “有一些异动,但立即被大家压下去了,那现在长老会命令……”

    “我们先不说长老会的事,有些事情你先帮某拿个主意。”

    冉泅不是不在乎长老会命令,而是在离开茶馆后,冉泅越想就越觉得有些不安。因为冉泅固然是怎样都必须承担责任,可他能够无视冉家其他人死活,又能无视自己孩子的死活吗?

    想想还在怀孕中的妻子,冉泅就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真会因此而死,真会作为冉家罪人而死,那样冉泅的孩子将来就堪忧了。

    但在听完冉泅所说的区踊话语后,冉尥的脸sè却就立即yin沉下来道:“什么?区将军说大明公主会让那些武林高手来对我等动手?”

    “是的,尥弟认为这有没有可能?要说尥弟你可是行走了一段时间江湖,最知道那些江湖人的规矩。”

    最知道那些江湖人的规矩?

    听到冉泅话语,冉尥不是因为得到信任而高兴,却是立即苦下脸道:“泅哥你真是害死兄弟了,早知如此,兄弟就不走江湖了。”

    “怎么了?”

    发觉冉尥脸sè不对,冉泅也一脸惊疑起来。

    冉尥一指营帐入口道:“泅哥你信不信,或许我们能将进攻指挥使衙mén的命令传出营帐,但我们两个却绝对无法活着走出营帐大mén。”

    “无法活着走出营帐大mén?这怎么可能?”

    乍听冉尥话语,冉泅就一脸不可置信。

    因为冉尥虽然曾因向往江湖而在江湖中行走过很长一段时间,但冉泅也不相信有人竟会大胆到这种地步。

    冉尥说道:“泅哥,你别说什么不可能。你知道那些武林高手是怎样除去冉崞那些人的吗?那就是用劲气杀人。”

    “能用劲气杀人的江湖人,全是真正的武林高手。”

    “他们真要杀人,并不用深入敌阵当中。何况现在是城市战,我们不可能随时都处在万军保护中。只要我们进入任何一条街道,她们都可从街道两旁的屋顶上狙击我们。”

    说到劲气杀人,冉尥就一脸担心道:“所以,我们即便能将命令传达下去,又或者能将部队带出营,但在部队行进到指挥使衙mén前,军中所有的冉家将领肯定都会被对方悉数杀死。”

    “不说那种状况下谁能代我们指挥,谁敢代我们指挥?”

    “一个nong不好,炸营都有可能。”

    炸营?

    一听这话,冉泅的脸sè就全变了。

    因为身为将领,冉泅可以埋头只听长老会命令,但他却不可能不知道炸营意味着什么。

    这若是在城外炸营,那最多就是会造成一些luàn兵而已。

    可如果是在培州城内炸营,别说怎样去阻止,大明公主恐怕也不会让人去阻止。结果不仅是冉家,整个培州城都得跟着一起陪葬。而培州城一旦因为冉家而亡,冉家和京城的冉鸣肯定也要随之而亡。

    只是想想长老会命令,冉泅就说道:“那怎么办?长老会现在可是盯着我们……”

    “他们盯着我们又能怎样?”

    冉尥整了整自己披挂道:“那要不泅哥你先在这里坐坐?容xiǎo弟先去同长老会那些人亲自说说。如果他们仍要下令攻击,那就让他们过来亲自下令。至少这样,我们用不着成为冉家罪人。”,

    我们用不着成为冉家罪人?

    乍听这话,冉泅几乎都要感ji涕零道:“那就有劳尥弟了。”

    这不怪冉泅会感ji冉尥。

    因为,冉尥或许可以主动要求去帮冉泅问问长老会意见,但冉泅自己却不能做这种事。因为那就有得罪长老会的危险。但冉泅如果不询问长老会就自行决定这事,却是一定要成为冉家的罪人。

    所以冉尥能主动提出帮自己,冉泅的感ji也有些无以复加。

    而随着冉泅嘱托,冉尥也没有再耽搁,直接就让传令兵带自己去找冉家长老。

    毕竟他们耽搁的时间虽然长了些,但不仅夜晚的时间还长,大明公主也并没有退缩之意,冉尥根本不用担心错过什么战机。又或者真错过什么战机,冉尥还要说这是一种幸运了。

    不过,等到冉尥顺利找到酒馆二楼,并且说出事情变化时,冉家长老们却就立即炸开了。

    “什么?区踊竟敢真倒向大明公主,他还想不想活了。”

    “……就是,区踊那家伙这些年可是拿了我们冉家上百万两银子。即便他去到京城,也该继续效忠丞相大人,怎能说背叛就背叛。”

    区踊?

    没想到长老们竟会因为区踊的态度先闹起来,冉尥就一脸苦笑道:“各位长老,我们可不可以先不说区将军的事,毕竟现在更重要的还是要不要继续往指挥使衙mén派兵的问题。”

    “派兵?还派什么兵?”

    黑暗中,也不知哪个长老就开始叱骂道:“你们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不说对方早已察觉,大明公主也肯定逃出指挥使衙mén了,这次的失败你们要负全责。”

    “住口!”

    一听对方要将责任推到自己和冉泅身上,冉尥立即怒道:“谁敢说大明公主现在已逃出指挥使衙mén了,即使你们在这里死光了,有那样的武林高手保护,大明公主也绝不可能离开指挥使衙mén。”

    “冉尥你说什么?你敢说我们死光了,你……”

    “住口,没听见某在叫你们住口吗?谁敢在那里狂吠,某现在就杀了他。”

    与冉泅在长老会面前只能唯唯诺诺不同,冉尥本身就是冉家子弟中武艺最高的一人,不然也不会在如此不敬重长老会的状况下仍能在培州军中担任统领一职。

    而随着冉尥“啪!”一声用力拍在酒馆桌子上,原本在黑暗中叫嚣的长老们一下就鸦雀无声了。

    看到这种状况,二长老冉籴就低叱一声道:“冉尥你这是干什么?还懂不懂规矩……”

    “规矩?某不需要懂什么规矩,某只知道谁都不能让某去死。”

    即使听出了二长老冉籴一贯低沉的声音,冉尥仍是一身江湖习气十足的说道:“想让某出兵可以,但你们这些长老也全都得一起过去随军压阵才行。只要你们不怕死,某才不可能像你们一样怕死呢!哼!”

    用力哼了一声,冉尥的目的可不是来与长老们争论的,丢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酒馆。

    可随着冉尥话语,酒馆二楼中的长老们自然又全都喧哗起来。

    “hun帐,这个冉尥实在太hun帐了。”

    “……就是,如果他们打仗也要我们这些长老亲自上去压阵,那还要他们这些领兵将领干什么?这简直是不知所谓。”

    “不仅不知所谓,而且还不可饶恕。我建议立即撤掉冉尥和冉泅的指挥权,换其他人来指挥下面的进攻。”

    “附议……”

    “……附议!”

    “附议……”

    随着一大群长老开始在那咋咋呼呼,原本就已经相当恼火,但却不知该怎么发泄的冉籴也跟着一声大喝道:“都给我住口,你们以为自己在这里瞎闹腾有用吗?还附议?附议你们个头。”

    “二长老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听到冉籴话语,立即又有长老在黑暗中说道:“原本培州军的事情都是由二长老一人掌管,我们无法开口过问,但现在二长老掌管培州军不利,难道还不准我们过问吗?”

    “过问?你们想过问什么?”

    不管是谁在说话,冉籴就怒道;“你们以为自己想要解除冉泅和冉尥的指挥权就能解除了?即便你们派个传令兵过去,难道冉泅、冉尥就不会对接命令的人解释那些武林高手将怎样在luàn军中狙杀他们的事?”,

    “或者你们真要亲自去压阵就去?别在这里没事瞎咋呼。”

    “二长老你说什么我们瞎咋呼……”

    冉籴的话虽然要点很清晰,黑暗中却又有长老说道:“要压阵也是二长老去压阵,二长老才是丞相大人指定的军务负责人,今天的事情全是二长老责任。”

    “是某责任又怎样?但某不同意继续攻击指挥使衙mén,谁反对这事,谁自己下命令去。”

    随着二长老冉籴猛撂挑子,虽然那些长老的胡闹并没人指使,但看了一阵不是热闹的热闹后,大长老冉路却也不想二长老冉籴就这样轻易脱身道:“二长老,你也别说什么让其他长老下命令的话,但他们不懂这事该怎么办,二长老就真没有一个主意吗?”

    “这不是某没有主意。”

    知道不能让大长老和其他人认为自己无能,冉籴说道:“但冉尥先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对方武林高手太多,在这种城市战中占有的优势太大。可如果将战斗放在城外,万军当中,这事根本就不存在问题。”

    “把战斗放在城外?那不是说今晚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

    听到冉籴暗示,大长老冉路也开始若有所察。

    “今晚肯定不行,毕竟那些武林高手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冉籴却信心十足道:“可大明公主或许在区踊帮助下很快就能决定新任指挥使,但她要想将我们冉家人全都从培州军中清理出来,又真有那么容易吗?”

    “以现在的状况,我们完全可将部队立即拉到城外,然后除非大明公主亲自到阵前下令,我们只要不接受新任指挥使的命令就行了。那样无法将冉家人从军中清理出来,大明公主就只能亲自出城督办这事。然后在旷野上……”

    在旷野上?

    听到冉籴话语,长老们全都知道冉籴打算了。

    然后除了大长老冉路,先前责难二长老冉籴的那些长老们顿时又在黑暗中大声说道:“……二长老好主意,好主意。”

    “对,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只要到了城外,到了旷野上,千军万马一冲,大明公主那妖nv不立即变成rou泥才怪……”

    “……就是,就是,等到大明公主死无全尸,谁都不能说我们冉家杀没杀大明公主的事了。”

    而听着长老们的逢迎,不仅大长老冉路没再说话,二长老冉籴也是一脸苦鳖的翻了翻白眼。

    因为,这即便不算冉籴的急中生智,但面对这样一群不知廉耻家伙,任是谁都不可能高兴起来。

    想到这里,冉籴反而有些羡慕先前的冉尥,因为只有冉尥那样的江湖人和江湖习气才可视这些家伙为无物。

    ..

第七百九十四章、这不是收尸体,而是收尸肉

    第七百九十四章、这不是收尸体,而是收尸rou

    “什么?他们想将本宫you到城外才出手,真是一群狂徒。”

    用不着开启自己的暗藏天英mén主身份,身为北越国大明公主,由于随行的天英mén弟子都必须听从自己命令,图莲也是将天英mén弟子极其熟练地分派到了各处。

    只是没等到剩下的培州军来袭,大明公主却又等到了培州军已经出城的消息。

    可等到nong清事情竟是因为冉尥的“劝解”,这才迫得二长老冉籴不得不选择将自己引you到城外“消灭”时,大明公主又是气恼起来。

    因为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冉家还想继续与大明公主纠缠下去。

    不过,大明公主可以只是气恼此事,沅却第一次皱了皱眉头道:“那公主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这事,虽然我等是无需惧怕什么千万大军,但给他们这样猖狂下去可不行。”

    无需惧怕什么千万大军?

    乍听这话,朱鬲就惊讶了一下。

    因为朱鬲不能离开大明公主,可没机会看到天英mén弟子的出手情形。虽然不知她们是怎么干掉上千名想要围攻指挥使衙mén的士兵的,但朱鬲并不认为再是武艺高强的天英mén弟子又能挡住千军万马的冲击。

    毕竟人人都知道,那些武林高手或许能在一对一的状况下干掉很多人,但真当他们被千军万马围攻时,却也是无能为力。

    不然战争都受这些武林高手掌握,哪有国家和军队存在的必要。

    当然,没人知道朱鬲在想什么,也没人会去在乎朱鬲正在想些什么,大明公主就说道:“这当然不行,本宫也绝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传令下去,封住通往指挥使衙mén的各条街口,严禁任何人趁夜收尸。”

    严禁任何人趁夜收尸?

    一听这话,刚回来禀告的区踊就吃了一惊。

    因为,指挥使衙mén前的尸体假如无法收敛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第二天一早,事情就会天下大白。

    又或者冉家也能在大明公主的封锁外再加上一道封锁,以避免被人察觉这事。但大明公主留下这些尸体又能做什么用?肯定还是要用来对付冉家。等到事情闹大,又再是不可收拾。

    所以不是说担心,在沅应声前,区踊就有些紧张道:“长公主殿下难道打算用这些尸体来对付冉家吗?但他们仅是尽忠职守,只是跟错了人而已,长公主殿下能不能开恩……”

    “放心,本宫明日一早就会放人去收敛他们,只是不想这事被人做得偷偷momo而已。不然谁又能记得他们的尽忠职守?”

    谁又能记得他们的尽忠职守?

    没想到会被大明公主在这里反将一军,区踊当即不敢再多话了。

    而在冉家不可能再来袭击后,大明公主显然也不可能再在这里干等下去,直接就开始下去休息。

    但随着大明公主前去休息,虽然冉家并没立即派人前来收尸,很快一群衙役却护着一顶官轿来到了指挥使衙mén的街前。

    当然,这个街前不是已经布满了尸体的街前,而是距离那些尸体还有一段路的街前。

    看着地上流淌过来的血水,即便那些打着火把的衙役也算见多识广,但也是满脸胆寒道:“好,好多血,大人我们还要过去吗?”

    “怕什么?你们每日在培州城中作威作福,砍的人还不够多吗?而且本官今天就是想让你们来收尸体的,你们还想怎样?”

    随着衙役们的害怕声,轿子内却传来了一声威势十足的喝声。

    听到喝声,衙役们的双脸也只能苦笑一下,却也得继续护着官轿往前赶。

    只是再走了一段,借着火把映照,衙役们就开始看到前面街上倒落在地,或者说是散落在地的各种碎尸、rou块,顿时都立即惊呼得收住了脚步,甚至个别人对着地面就狂呕起来。

    因为,以这些衙役在培州城内的所作所为,虽然早已经杀过人、收过尸,但却从没有杀人杀成这样,收尸收成这样的经历。

    毕竟这上千人是怎样死的?

    全都是被天英mén弟子的劲气冲击而死。

    不仅没有一人能得全尸,各种残破身体,甚至rou泥都铺了厚厚一层。,

    而呆在大轿中,培州知州张霖虽然看不到轿外情形,也不想去看轿外情形,但听到衙役们的呕吐声时还是立即怒喝道:“hun蛋,你们在那里干什么,怎么轿子不走了?”

    “大人,我们走不下去了,前面全都是尸体。”

    “本官当然知道那是尸体,不然叫你们来收什么尸。快,给本官收拾一条路出来,本官还要去拜见大明公主。”

    “大人,没路,这尸体也没法收。”

    虽然培州知州张霖在轿内是看不见不着急,但少数没有吐出来的衙役却也是双tui发软地不敢再走了。

    因为,这些衙役早年即便也当过兵,但他们或许看过战场上成堆成堆的尸体,可就是没看过指挥使衙mén前面这样全都是碎rou、尸块,乃至是rou泥的尸体。

    这不是收尸体,而是收尸rou。

    但张霖为什么会在现在赶来指挥使衙mén?白天却又不过来。

    首先以张霖本就出自官宦世家一点,凭着官宦世家与大明公主的旧隙,在没有大明公主召见下,张霖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来收尸。而在发生了夜晚千人被杀之事后,冉家不方便收尸,这就拜托到了张霖身上。

    而张霖即便也可以同样不来,但整治培州城的治安本就是张霖的分内之事,他跑也跑不掉,所以只得顺道来拜望一下大明公主。

    因此一听衙役说什么没法收尸,张霖立即就怒道:“hun蛋,你们没法收尸还想本官来帮你们收尸吗?即便你们今晚不收尸,明早一样还得由你们来收尸。快,先收拾出一条路来让本官去拜见大明公主再说。”

    即便你们今晚不收尸,明早一样还得由你们来收尸?

    虽然这话很让人不甘心,但在张霖怒叱下,几名衙役的双脸却苦了一下,只得转向旁边一名背身而立,双手却扶着轿竿的老头说道:“冉师爷,你看这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收尸呗!”

    与张霖还可躲在轿子中不同,作为张霖的师爷,冉荇虽然无法躲,但从看到地上的血迹第一眼,冉荇就开始扶轿倒行了。

    因为冉荇一直都是倒行,这才没看到前面街道上的碎尸,这才能保持镇定。可即便如此,望着自己脚底下缓缓流淌的鲜血,还有闻着空中传来的刺鼻鲜血味,已经年过七旬的冉荇还是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而冉荇已经年过七旬,为什么还能做师爷?

    这不是说张霖有多看重冉荇的能力,也不是说冉家有多看重冉荇的经验。而是某些地方的师爷并不是随官员一起在各种官位上走动,而是固定成为某一地、某一职的师爷。

    虽然这种师爷与官员的感情肯定不比官员一直带在身边的师爷强,但由于他们专属一地,或者说是专属一项工作的能力特别强,因此即便身边带有师爷的官员,一般也不会轻易解雇这种有专mén能力的师爷。

    往往都是直接任用他们做自己的师爷,或者就是干脆采用双师爷制。

    而因为张霖属于官宦世家,原本就有自己的师爷,所以冉荇在张霖身边也属于双师爷。只是说张霖自带的师爷还在一旁吐个不止,这才会被衙役问到了冉荇头上。

    当然,作为专属于培州知州的师爷,冉荇不仅为政经验老道,更是非常善于处理历任知州与冉家的关系,这才会在培州知州的师爷一位上坐得稳稳的,冉家也暂时找不到可以替代冉荇的人选。

    因此在听到冉荇命令也等于听到冉家命令下,那些没有吐出的衙役自然只得开始往前移动脚步了。

    可没等他们真正走到近前,还在距离满地碎尸块约有两步远的地方时,那些衙役的头顶上立即传来一句喝声道:“站住,什么人胆敢无故靠近指挥使衙mén。”

    “啊!”

    听到喝声,衙役们就惊呼一声抬起脸来。

    看到站在街边墙头上的一名méng面宫nv时,却不知是惊是luàn的才战战兢兢说道:“nv,nv侠,xiǎo人乃是培州知州府的衙役,奉培州知州大人的名义前来收尸。”

    “收尸,不行。”

    随着衙役话音落下,méng面宫nv却是冷喝道:“这些尸体不能由你们来收,只能由冉家人来收,而且还得明天天亮后才能开始收尸。如果没什么事就速速退下,以免惊扰了大明公主殿下休息。”,

    听到méng面宫nv话语,衙役们顿时不惊反喜道:“谢nv侠恩典,谢大明公主殿下恩典。”

    这不怪衙役会道谢。

    因为,不说他们从没看过碎成这样的尸体,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收敛这些尸体。能逃过收尸的工作,这对他们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事。

    但那些衙役虽然高兴了,轿子内的张霖却一脸不满道:“明天才收尸?这怎么行,万一起瘟疫怎么办?”

    “起瘟疫怎么办?那就是你们培州人该死。”

    虽然没想到张霖竟敢不高兴,但听出张霖话语中的脾气,méng面宫nv的脾气顿时也上来了。

    “或者你们敢说培州人放任敌人袭击朝廷的指挥使衙mén,袭击大明公主的行辕不是该死?”

    “啧!”

    乍听这话,冉荇或许有些无话可说,毕竟这事的确是冉家的责任。可以着官宦世家的优越感,张霖却在轿子中扁了扁嘴道:“……yu加之罪,何患无词!本官乃培州知州张霖,要求面见大明公主。”

    “面见大明公主?你就这样面见大明公主吗?”

    听到张霖自报身份,méng面宫nv就乐道:“有本事你就徒步从指挥使衙mén前步行进入求见大明公主,吾保证大明公主可答应你连夜收尸。”

    “哼,这可是你说的?”

    没想到méng面宫nv竟会向自己退缩,虽然知道前面路上都是尸体,张霖并不想轻易向外张望。但如果能让大明公主向自己低头,向官宦世家低头,张霖却觉得这大有价值。

    毕竟正是因为十年前的灾变,张霖才不得不离开京城,前来培州担任知州。

    可乍听这话,一旁还在狂吐的张霖的师爷就急忙阻止道:“老爷,不行,你不能出……”

    但不说张霖的师爷本就因为吐得太多而口齿不清,想到能让大明公主输给官宦世家,张霖早就极为兴奋地跨出了轿子。

    不过甫一出轿子,虽然张霖可用丝帕捂住口鼻来避免血腥味,但等他在火把映照下看清不远处的一堆堆残肢、碎rou,乃至是rou泥时,脸上的颜sè立即由红变白,然后再由白变青,由青变紫。

    “扑通!”一声,不用其他人帮忙,张霖就立即向后重重栽入轿子中,然后就在轿内“哇哇!”大吐起来。

    听着张霖在轿内的呕吐声,méng面宫nv才在墙头上笑道:“咯咯,张大人好胆量,居然还真敢看上一眼。可看上一眼可不够,如果张大人不敢步行入内求见大明公主,吾却也不敢帮张大人通传呢!”

    “不过,大明公主有命……”

    笑闹一番,méng面宫nv却又沉声叱道:“明日冉氏若想前来给指挥使衙mén前的这些人收尸,必须由冉家长老会的所有长老及今日培州城军营中的所有冉氏将领共同带领,并且只能由冉家人在辰时后,申时前,以挖地三尺的方式给这些人收尸。”

    “如若不来,格杀勿论。”

    “哗!”

    虽然从先前传遍全城的声音中,不少衙役已知道今日乃是冉家在与大明公主起冲突,但突然听到格杀勿论四字,众人还是吓了一跳。

    可张霖即便还在轿内狂吐不止,也不知道已将轿子吐得脏成什么样子,但作为场中唯一的冉家人,冉荇还是扶着轿竿,背立着说道:“nv侠此言差矣,不知大明公主殿下又有何证据证明此事与冉家有关,为什么要让冉家来做这种收尸的事。”

    “为什么?这份军籍册上有这些死者的全部名单,除非冉家能将这份军籍册上的死人全都活着给大明公主找出来,否则就凭这些人的统领乃是冉家冉崞,冉家都是叛luàn的死罪。”

    “大明公主殿下现在不yu治冉家叛luàn之死罪,你们还想怎样……”

    “啪!”一声!

    随着méng面宫nv将一份军籍册子稳稳丢在冉荇握住的轿竿上,冉荇在心中一惊的同时,拿起军籍册子看了看才说道:“行,老朽知道了,但老朽只负责转达,无法保证冉家答不答应大明公主殿下的条件。”

    “哼,大明公主殿下需要你们答应她的条件吗?你也只需转达大明公主格杀勿论的旨意就行了。还有,除此之外,任何住在培州城内的冉家人从此刻开始都不得出城,违者格杀勿论。”,

    随着两道格杀无论的旨意传下,那些衙役们就全都吓傻了。

    因为,méng面宫nv先前虽然说了大明公主不会治冉家叛luàn之罪,但随着大明公主禁止冉家人出城,却也意味着这事远远还没有完。

    或者说,事情才刚刚开始,乃至要从明天才正式开始。

    不过,看着手中显然是翻抄的军籍册子,冉荇却一阵心惊胆跳。

    因为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大明公主根本不是在事后才知道袭击自己的这些人身份,而是在事前就已知道了冉崞等人的身份。但她却并没有阻止这种袭击,除了说明这是一种明显的示威手段外,还说明培州城内对大明公主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秘密了。

    这已不是冉荇是否能帮冉家争取到一些颜面的问题,而是冉家是否能从大明公主手中讨到一条活路的问题。

    因为,大明公主即便已“答应”不治冉家叛luàn之罪,可却没说不会用其他方式来惩罚冉家。

    因此知道自己已无力回天后,冉荇就扶着轿竿说道:“行,那老朽也希望你们能言而有信,我们走。”

    “哼?言而有信?”

    听到冉荇还敢向大明公主放话,méng面宫nv就冷叱道:“你们冉家有什么资格向大明公主要求言而有信?就凭冉家敢让人袭击大明公主,并认为能méng蔽天下开始,大明公主也可杀光你们冉家再想办法méng蔽天下。别以为这世上有什么事情只有你们冉家能做,大明公主却不能做。”

    “想活命,就得老老实实听话,不然冉崞和这一千人就是你们冉家的下场。”

    “因为大明公主需要的只是冉丞相一人的治国安邦能力,可不是你们这些自以为袭击了大明公主也可全然无事的冉家垃圾的xing命。”

    冉家垃圾?

    听到这里,冉荇虽然气恼无比,但更是惊吓得全身颤抖。

    因为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大明公主并没将培州冉家人的xing命放在眼中,随时都可下令除掉他们。

    毕竟没有了培州这些冉家人,冉鸣的丞相府在京城还有上百口人,还有至少十多名冉家人活着。为保存冉家的最后一点血脉,即便大明公主真的杀光培州这些冉家人,或许冉鸣唯一能选择的就是委曲求全,而不是以灭绝冉家为代价的找大明公主报仇。

    又因为五万培州军已趁夜出城,冉家人现在却又被大明公主禁止出城,这也意味着冉家在培州城内对大明公主已经全无反抗之力。

    这种状况下,别说冉荇得在大明公主面前老老实实听话,犯下大错的冉家更是只得老老实实听话。

    ..

第七百九十五章、扒掉千人冢

    如果只是一千具尸体,那并不算什么。

    可如果是一千人被分割开的尸块,其血腥气经过一夜沉淀,足以弥漫全城。

    在门g面宫女威胁下,冉荇虽然及时将消息带回了冉家,但却因极大震惊,冉荇竟忘记了还得控制那些衙役将消息外传。或者说,在这种状况下,冉荇已经意识到自己控制不控制都没有区别了。

    而那些衙役在回家后即便只能趁夜将消息传给家人,但随着第二日血腥气越来越浓重,随着衙役家属的起身出门,消息迅传遍了全城。

    也因此,先赶到指挥使衙门街前的并不是冉家人,而是那些看热闹的市民。

    只是来一个,吐一个,一种未知的恐惧感迅弥漫了整个培州城。

    不是说害怕瘟疫,而是害怕那种血rou感带来的后续灾难,一些市民就纷纷开始举家逃出培州城,最后却被无法离开培州城的冉家派兵堵在了城内并驱赶他们回家。

    可即便如此,最先来到指挥使衙门前的并不是冉家人,而是那些培州土豪。

    看到地上残破不全的尸块,乃至已经与泥土浑浊一色的rou泥、rou靡,远远的就再没有一人敢靠近了。

    “造孽,造孽啊!”

    “这次冉家死定了,竟然害死了那么多人,这可是上千人啊!”

    “什么死定,你们不知道大明公主并不会治冉家造反之罪吗?”

    “不治造反之罪又怎样?那还不是有很多罪给他们受,不然大明公主又怎么规定只能由冉家人来给这些人收尸。”

    “收尸,这还叫收尸吗?这应该叫收rou才对吧!”

    “收rou都好过点!给某说,他们这就是收rou泥。”

    “你们别在这里幸灾乐祸行不行,要说他们可都是咱们培州人。”

    “是培州人不错,可里面并没有几个是培州城人吧!不过,听说大明公主已收去了这些人的军籍册子,逐一对应下来,看冉家往后怎么jiao代,还怎么待在培州城,待在培州。”

    “他们怎么不能呆了,你们没听说大明公主只是撤除培州军中的冉家人,那些文官还是一个不动吗?只要冉丞相还在京中一日,冉家就不会倒。”

    “那只是冉丞相还在的时候吧!假如冉丞相不在了,冉家又被驱逐出培州军,等到我等掌握培州军,他们冉家还想好过吗?”

    “掌握培州军?你们还真敢去想掌握培州军。”

    与冉家长老会的良莠不齐不同,现在能聚集在一起的几乎都是些培州土豪的精英,虽然这些土豪家族并没有多少人在朝廷担任高官,但在冉家大肆扩张培州势力前,培州的那些地方官,至少地方上的府官全都是在这些培州土豪控制下。

    也正因为如此,在冉家掌握培州军之前,培州军基本都是掌握在这些培州土豪手中。

    只是说他们不会像冉家一样一家独大,而是早早就分割好权利相互制约。

    现在知道冉家栽在了大明公主手中,不说高兴还是什么,他们才想在第一时间拜访大明公主,以图在瓜分冉家势力时获得个好位置。毕竟大明公主终究还是要回京城的,而在将那些冉家人清除出培州军后,除了他们这些培州土豪,又有谁能去掌握培州军。

    只是被指挥使衙门前的残尸、rou泥所阻挡,他们现在也没胆进去拜见大明公主。

    当然,第一眼看到这些残尸、rou泥,谁都要吐上一场。只是比起心理素质,吐完后他们就能很淡定地开始商讨利益了。

    但听到有人说起培州军时,新的议论又立即爆了。

    “这怎么不能我们去掌握培州军,最多像以前一样,大家事先分好该由谁占多少份额就是了。大明公主最多是想借机惩处一下冉家在培州的颐指气使,又不能抓着培州军不放。”

    “你这家伙真是蠢货是不是?知道大明公主为什么要从冉家手中抢走培州军吗?那还不是为了将来帮助太子殿下夺取皇位用的。”

    “想在这时cha手培州军,做梦去吧!”

    “什么做梦,难道我们就不能帮助太子殿下夺取皇位了?”,

    “只要大明公主将培州军jiao到我等手中,我等再帮太子殿下夺取皇位,那可都是开国功臣。”

    虽然众人都是些培州土豪,但由于有冉家和冉鸣这个大敌在,为扳倒冉家,他们对京城里的消息也极为关注,自然知道不少有关争夺皇位继承权的事。虽然没人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北越国皇上图韫在位时就想去争夺皇位,但要说这事对培州土豪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也不可能。

    可即便如此,却也不是什么人都会盲目自大,冲昏了头脑。

    “开国功臣?你们别想了。或者你们认为大明公主如果亲手挑选出那些替代冉家人出来领导培州军的将领,你们又能想取代就取代?”

    “那我们不能让大明公主挑选我们的人出来掌握培州军吗?”

    “挑选我们的人,凭什么?大明公主为什么要挑选我们的人来掌握培州军?就为了让我们成为开国功臣吗?”

    “难道她不需要我们来帮助太子殿下斗倒冉家?”

    “斗倒冉家,就今天这样子,她需要我们帮助斗倒冉家吗?”

    “那我们不是什么好处都捞不着了?大明公主拿去了培州军,又不肯现在就整跨冉家。”

    “你还想捞什么好处?真想要好处,我们也只能等到冉丞相倒台后,再设法从冉家身上刮些好处。至于培州军,我们也只能寄希望于更新换代的时候,乃至大明公主对培州军放权的时候再动手。”

    “什么?只有这些好处?那不是还得等以后慢慢磨,我们现在来拜见大明公主干什么?”

    “干什么?讨个脸熟成不成,或者想走你就自己走。”

    “谁说某想走了,那就去讨个脸熟,希望大明公主能挑选某家的将领去领导培州军。”

    闹闹嚷嚷,不是说决定出什么结果,而是在终于nong清眼前形势后,这些培州土豪也不敢再去觊觎什么有的没有的了。

    至于说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去拜访被堵在指挥使衙门中的大明公主,那自然得等到冉家清除了指挥使衙门前的残尸、rou泥再说。

    可大明公主即便规定冉家只能在辰时后,申时前,也就是早上七点到晚上五点前去清除指挥使衙门前的残尸、rou泥,但由于一个时辰足足有两xiao时时间,还没到早上九点,辰时未过,冉家也没急于做出决定。

    “什么?要去给那些人收尸?那些还能说是尸体吗?要去你们去,某不去。”

    “不去,不去你就等着格杀勿论吧!”

    虽然这是大明公主命令,还说出了格杀勿论话语,那些冉家长老们还是没有迅达成一致。这不是说他们不珍惜自己xing命,而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们争权夺势的最好机会。

    即便真要去给那些人收尸,也得等他们重新分割完权势再说。

    知道这些家伙用意,二长老冉籴就有些气怒难平。

    可即使如此,还是有长老说道:“格杀勿论?二长老你别在这里吓我们,现在因为你决意袭击大明公主,事情已闹得不可开jiao。如今所有人不仅都知道大明公主在培州城,更知道是我们冉家袭击了大明公主,这件事难道你就不该负责任。”

    “负责任,那也得等某除掉大明公主后再负责。”

    “除掉大明公主后再负责?你别想了,那还叫什么负责。”

    “……都给某住口。”

    听来听去都是些一成不变的话语,大长老冉路也怒叱了一句。

    知道大明公主不会削减冉家在文官中的势力,众人立即规矩起来道:“大长老,那你又有什么建议。”

    “管他什么建议不建议的,我们都得先将指挥使衙门街前的那些尸骸处理掉才行,或者你们认为,即便我们处理掉那些尸骸,大明公主又有可能很快被吸引到城外去?你们别忘了,大明公主可是点了冉泅他们的名也要去收尸的。”

    “或许我们到了这个年纪已经死不足惜,但冉泅他们万一也被大明公主借机除去……”

    死不足惜?

    虽然没人喜欢听到这话,但听到大长老冉路提起冉泅等人时,冉家长老们还是一下沉默下来。,

    因为,冉泅等人如果真在这里牺牲了,即便冉家还能在文官领域保持足够优势,但也等于失去了最基本的自保能力。

    毕竟从昨晚jiao手中,他们这些冉家长老就已深刻体会到了武林高手的作用。

    即使冉泅等人只是冉家的高手,但在没吸引到足够武林高手保护冉家前,别说冉泅等人乃是冉家的最后保障。如果冉泅等人被大明公主提前清除,冉家也没办法利用城外的五万人来袭击大明公主了。

    知道事情非同xiao可,冉籴就说道:“要不我们先让人去试试大明公主口风?或者说,大明公主不是说要我们冉家在辰时后,申时前完成收尸吗?那只要我们借口冉泅他们不在城中,然后许诺他们会在申时前赶到,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只要他们在申时前回来,还是会有问题吧!”

    不是说不满,立即就有长老反驳起来。

    毕竟冉泅等人真在申时前赶回来,谁知道大明公主又会不会朝他们出手。

    冉籴却也信心十足道:“那就要看我们能不能在申时前将指挥使衙门前的尸体收光,然后拖大明公主离开了。只要指挥使衙门前到时不剩一具尸体,甚至大明公主都已经离开,他们再回来转一圈又有什么危险?只要不让他们去与大明公主见面就行了。”

    “对,不能让他们与大明公主见面。”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兴奋起来。

    因为,他们虽然暂时失去了瓜分二长老权力的机会,但只要能保下冉泅等人,所有人都知道这对冉家意味着什么。

    因此在冉路下令下,很快就有一群冉家家丁在冉籴带领下往指挥使衙门的方向走去。

    这虽然不是冉籴自愿,但不得不说在冉籴帮冉泅等人找到解决方法时,却也将自己给套了进去。那就是大明公主所提的必须在申时前赶到指挥使衙门前的条件,不仅适用于冉泅等人,也适用于这些长老。

    只是身为始作俑者,这不仅不适用于冉籴,冉籴还得主动带人去清除掉那些尸体才行。

    “呕……”

    可没等冉籴带着冉家家丁靠近指挥使衙门街前的那些残尸、rou泥,远远看到自己要去收的是怎样尸体时,包括冉籴在内,所有冉家家丁就一起呕吐出来。

    只是,当他们低头看到地上已经凝干的血红色时,知道脚底下这些血色都是那些残尸流出的血液干涸,众人眼睛又是边吐就边闭上了。

    不过,早知道这边惨状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不仅冉家挑选出来的家丁乃是最强壮的一批,包括冉籴也因为没吃早餐而并没吐多久。

    等到吐得不能再吐时,冉籴才强忍着恶心站起身道:“好了,都别吐了,难道你们想冉崞他们的血rou继续暴1u在外吗?快将这里都给老夫收拾干净,一定得在申时前完成。”

    “诺。”

    听到命令,虽然许多人都是闭着眼睛站起身,但在定了定神后,还是一起向前面的碎尸堆走去。

    毕竟他们都知道指挥使衙门前是怎样的状况,只是一开始看上去太过惊心,非得吐上一场才能重新活动身体。

    不过,当众人开始接近前面的残尸堆时,又是还差两步,众人头顶上就传来声音道:“站住,什么人?来这里想干什么。”

    抬头看到一名门g面宫女站在墙头,冉籴脸上一惊,这才定了定神说道:“女侠,我们是奉大明公主谕命来给这里死者收尸的冉家人。”

    “收尸?大明公主不是传令冉家长老会和昨晚那些进城的培州军将领中的冉家人都必须到场吗?”

    “……这个,老朽就是冉家长老会的二长老冉籴。”

    听到门g面宫女质问,冉籴就xiao心翼翼道:“其他长老和培州军将领稍后就会过来,请女侠放心,他们一定会在申时前赶过来。”

    但乍听冉籴回答,门g面宫女却冷叱一声道:“这不行,大明公主是谕命所有冉家长老和昨晚那些培州军中的冉家将领到齐才能开始收尸。”

    “……这个,那些培州军将领还在城外,如果等他们赶回来再开始收尸,恐怕无法在申时前收尸完毕。”,

    不是说担心,听到大明公主强调所有人都到齐才能收尸,冉籴也立即将准备好的话语推托起来。

    但面对冉籴退缩,门g面宫女也是毫不退让道:“不能收拾完就明天继续收尸,反正人不到齐,不准开始收尸。”

    “……这个,难道人永远不到齐,大明公主也永远不让人收尸吗?”

    没想到大明公主会坚持到这地步,冉籴第一次怀疑大明公主是不是真想在收尸时构陷冉泅等人了。如果大明公主的目标真是冉泅等人,哪还用说什么明日收尸一类的话语。

    “给你说对了。”

    门g面宫女却语气森然道:“真将时间耗下去,大明公主到想看看冉丞相怎么回来大义灭亲。”

    冉丞相怎么回来大义灭亲?

    猛然听到这话,冉籴就一脸愕然。

    因为冉籴再怎么想也没想到会等到这样的回答,或许这未必是大明公主的真正意图,但无疑说明大明公主完全不在乎与他们耗时间。

    可大明公主能耗时间,冉家却不能耗。

    不说冉家绝不可能等到冉丞相回来大义灭亲,真给冉家这样拖下去,或许冉家在培州就再没有民心可言了。

    因此想了想,冉籴就主动说道:“那不知大明公主殿下还有其他要求没有,老夫回去一并准备。”

    “还有就是,这些尸体你们只能移到冉家的正门前建一个千人冢。”

    “什么?大明公主怎能这样?”

    突然听到大明公主要将这些人“葬”在冉家正门前,冉籴立即惊怒起来,因为这就好像是在向冉家示威一样。

    而门g面宫女却继续冷然道:“怎么?你们认为这不妥吗?那也行,只要你们冉家拿出一千条人命来偿还这些死去人的xing命,大明公主就可答应不在你们冉家大门前立冢。而且立完冢后,至今住在冉府中的人也都严禁以任何理由搬出去,否则,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没想到竟会在这种地方再次听到格杀勿论话语,冉籴就惊得浑身颤抖起来。

    因为,大明公主显然是要将这一千人的xing命记在冉家身上,要么是冉家拿出一千人偿命,要么就是被这千人冢镇压一辈子。

    可无论长痛还是短痛,这都是冉家难以接受的。

    因为,不说真正的冉家人未必有一千人来填这些xing命,真要是住在冉府里的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搬出冉府,而要受千人冢镇压一辈子,那不仅是种耻辱,也是件极为恐怖的事。

    因此带着一种悲愤,冉籴就说道:“如果这就是大明公主殿下的要求,那同直接杀光我们冉家又有什么区别,大明公主殿下又何必还要如此惺惺作态。”

    “惺惺作态?你到敢胡言1uan语。”

    门g面宫女继续充满蔑视道:“这可是你们冉家先做出的蠢事,大明公主能决定如何处置冉家,你又能决定冉家如何选择吗?”

    “又或者你认为大明公主杀光你们冉家,冉丞相又敢找大明公主报仇?”

    “当然,你们冉家不是不能扒掉千人冢,但这只能是两种状况。一是由冉丞相亲手扒掉千人冢,二是在冉丞相死后,你们冉家再扒掉千人冢。”

    “扑通!”一声。

    随着门g面宫女话语,冉籴就倒退了两步,却没想到撞到身后一名家丁,却也将没有丝毫准备的家丁撞跌在了地上。

    因为,当门g面宫女说出大明公主要求时,冉籴终于明白大明公主的真正目标并不是冉家、并不是冉泅等人,而是身在京城的冉鸣了。

    毕竟不是为了冉鸣,大明公主有什么必要将千人冢建在冉府门前,有什么必要非得冉鸣或者是冉鸣死掉才能扒掉千人冢。

第七百九十六章、这也将由丞相大人来决定

    “这种条件我们不能答应,我们绝不能答应。”

    在知道大明公主的目标不是冉泅等人,不是冉家,乃至也不是培州军后,冉家的长老们并没有立即顺应大明公主要求。

    毕竟这不仅需要他们亲自去收尸,大明公主还想用千人冢镇压在所有冉家人头上。

    但在众人反对声中,只有大长老冉路默然无语。

    因为,大长老冉路即便也非常反对这事,但正如他们终于知道大明公主今日之举乃是冲着冉鸣而来一样,冉路也不得不思考一下冉鸣又会怎么看待这事。

    可不管大长老冉路如何思考这事,他都得不出冉鸣反对这事的理由。

    毕竟随着冉家的沉默,几乎所有培州城居民都已知道指挥使衙mén街前的惨案乃是冉家做的下。

    而即便冉家如何想要否认这点,只要大明公主仍在培州城一日,这事就只能,也必须是冉家做下的。

    所以在无可否认的状况下,冉家事实上并没有太多选择。

    毕竟在五万培州军已被连夜调出培州城后,大明公主却又对冉家下达了禁止离开培州城的命令。仅是此点,冉家就无法逃出大明公主的手心。

    而冉家如果真因为这种事情破灭,为保护冉家最后血脉,冉鸣根本就不可能再去找大明公主报仇。

    于是在众人hunluàn中,冉路根本不想去听那些长老们如何发表反对意见,手掌在椅子扶手上重重拍了一下道:“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容老夫来说一句。”

    “大长老想说什么……”

    一直被其他长老们当成炮轰目标,二长老冉籴即便知道自己将来在长老会中的地位恐将不保,但却依旧期待大长老冉路能说出些什么。

    满脸凝重地望了望座上的冉家长老,大长老冉路才说道:“老夫只想补充一件事,那就是想要扒掉大明公主压在冉家头上的千人冢,不仅有丞相大人亲自动手,或者说是等丞相大人死后才能动手两种状况,还有第三种可由我们冉家自行决定的状况。”

    “大长老是说除掉大明公主的状况?”

    一听大长老冉路话语,冉籴就知道他也“同意”在冉家mén前建千人冢的建议了,不然哪用说什么三种扒掉千人冢的状况

    可即便早知道除掉大明公主就能解决问题,冉籴却更清楚以今日之状况,已不适合自己再说出这种仿佛是在“掩盖”自己无能的主意。

    毕竟不是冉籴“无能”,又怎会造成现在的状况。

    但即便这是大长老冉路的提议,那些冉家长老们还是立即不满起来道:“什么?大长老你是说赞同大明公主在我们冉家mén前建千人冢了?某不同意,某绝对不同意。”

    “对,我们也不同意,不同意。”

    “不同意,某也不同意。”

    随着长老们再次鼓噪起来,大长老却面无表情道:“不同意可以,你们自己去对大明公主说清此事。”

    说完,大长老冉路就自行站起道:“二长老,你立即派人去将冉泅他们招回来,我们换个地方去商讨怎么给冉崞那些人收尸的事。至于不同意此事的人,尽可留在这里自行商讨怎样为此事负责,当然,你们会有怎样的下场,与冉家无关。”

    “大长老你说什么吾等的下场与冉家无关,那你和二长老要答应这事,你等的下场就不能与冉家无关了?”

    随着一名长老愤怒地站起身来叱了一声,大长老冉路却是双眼眯了眯才说道:“吾等的下场是否与冉家无关,这不是由冉家来决定,而是由大明公主决定的。如果你们认为会得到大明公主支持,那就继续坚持下去吧!”

    得到大明公主支持?

    这种事又怎会得到大明公主支持。

    听到大长老冉路的反语,不说是愤怒,那些长老们至少是恼怒起来道:“大长老,你怎能帮大明公主这样说话,难道我们不去听大明公主的话就不成吗?或者大长老真认为他们敢对冉家格杀勿论?”

    “就是,她们凭什么威胁冉家……”

    “大明公主不过就是一介nv流之辈,有什么资格对冉家吆三喝四。”,

    “我们冉家为朝廷做了这么多事,大明公主怎能一来培州就想夺去冉家兵权,还妄想用武力压制冉家……”

    听着长老们再次鼓噪起来,二长老冉籴虽然不赞同他们的意见,但却未必不知道他们的坚持。

    毕竟在培州独掌大权,又有冉鸣在京城撑腰,这些不用接触具体政务、军务的单纯长老们早就养成了自大的情绪。却不像大长老冉路和二长老冉籴一人主持政务、一人主持军务,比他们接触的事情多得多,了解的事情也多得多。

    还是说,这就是两人权限掌握太多,以至于他们耳目不灵的缘故?

    又或者这本就是其他长老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并想从两人手中谋夺去大部分政务、军务的权限。

    当然,冉籴更清楚,以当前的态势,即便除去大明公主,自己也很难再保住军权,剩下的就看大长老冉路如何选择了。

    而在环顾众人一眼后,大长老冉路却说道:“如果你们的目的仅是想从老夫与二长老手中收去部分政务、军务大权,老夫可向丞相大人提议释放我们两人的权力,但丞相大人答应将权力转jiāo给谁,那却需要丞相大人亲自决定。”

    “当然,释放什么权力,乃至要不要释放老夫和二长老的所有权力,这也将由丞相大人来决定。”

    “大长老早说这话不就好了?我等相信丞相大人一定会明察秋毫的。”

    “就是,就是,既然我等无法阻止大明公主建千人冢,那她想建我们就陪她去建,最多建了再拆就是……”

    随着大长老冉路表态,不说剑拔弩张,至少那些一直在坚持绝不妥协的长老们顿时就什么都不多说了。

    不仅一个个立即附和起大长老话语,更是有人迫不及待就想站起陪大长老一起前去收尸,好像趁着这事就想要好好表现一样。

    不过与众人的兴奋不同,二长老冉籴却能从大长老冉路眼中看到一种蔑视,更心知大长老冉路为什么会蔑视这些人。

    因为,他们假如不妄图通过分薄权力的方法来夺取两人权力,或许有朝一日,他们自己也有可能成为大长老冉路和二长老冉籴这样独掌大权的长老。可由于他们这样一闹,即使闹来了一些被分薄的权力,却也等于他们再也不可能获得好像大长老冉路和二长老冉籴一样巨大的权力了。

    因此与其说他们这是获得了一定胜利,还不如说是在自认无能,自认没有在将来接掌大长老冉路和二长老冉籴权力的无能。

    所以不仅大长老冉路蔑视他们,二长老冉籴同样也只会蔑视他们。

    因为难以想像,冉鸣也会答应他们,也会因为这种原因、这种理由答应他们。即便冉籴知道因为大明公主的chā手,自己恐怕再难掌握军务上的大权,可当他们想要得陇望蜀的获得更多权力时,这就会注定他们什么权力都得不到。

    因为,所有权力掌握在一人手中或许会造成独裁,但这种独裁却可保证一种绝对的行动上的统一。何况现在大长老冉路和二长老冉籴看似掌握了所有军政大权,最终这些大权仍是掌握在冉鸣手中,仍是一种独裁。

    但随着这些长老们开始追逐权力,正如他们今日扯大长老冉路的后tui一样,将来更会扯其他长老的后tui,乃至相互扯后tui。

    这样的冉家又如何在遍地土豪的培州生存下去?

    只是二长老冉籴知道,这种事情自己用不着去考虑,自己也没资格去考虑。

    或许冉家真的因此迅速衰败,那也是一种命中注定使然。

    可就是不管这是不是一种命中注定,更不是说在获得大长老分薄权力的许诺后是不是就爆发了无比热情,一边让冉家人在大mén前清理出足够建千人冢的空地,二长老就开始派遣家丁去通知冉泅等人进城。

    只是在等待过程中,或者说是望着空地一点点清理出来,聚在一起长老们又开始有些担心起来道:“大长老,我们真要在冉府mén前建千人冢吗?这样冉家以后怎么在培州城做人?”,

    直到这时他们才想起不对吗?

    独自站在一旁,二长老的双眼并没放在那些长老身上,而是一直注目在刚刚清理出来的空地上。

    当然,这空地原本并不是空地,冉家mén前又怎可能有空地存在?空地上面的建筑原本乃是冉家仓库,专mén用来保护冉家之用。不然别说让什么千人冢建在冉家大mén前,冉家也不可能让其他人堵住冉家大mén。

    不过,虽然有些不屑其他长老话语,冉籴却也望向了大长老冉路,不知他又会怎样回答。

    但同冉籴一样,大长老冉路却也没去望那些冉家长老,只是看着逐渐被清理出来的空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以后让冉府前mén转后mén,等到大明公主离开后,再单独给这千人冢建一座园子圈起来就成了。”

    前mén转后mén?建一座园子圈起来?

    乍听这话,众多长老们全都愕然睁大了双眼,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立即就有长老说道:“大长老高见,那我们还要不要扒了这千人冢。”

    这不怪长老们会疑问。

    因为,住宅与坟地相邻或许是种大不敬,但有时也会有益财、益命、益寿、益官的说法,只是到了千人冢的程度,所有人都不会将这当成什么有益的事。毕竟不说里面躺了多少人,光是每年清明要来祭拜的人都不会少。

    当然,这种人来人往的sāo扰还算是少了,怕就怕人看到冉家大mén和冉家人就唾上一口。

    可如果将冉府的前mén转后mén,后mén转前mén,再加上建一座园子将千人冢圈起来,那对冉家就是有益无害了。

    只是随着长老们疑问,大长老冉路却也首次疑huo了一下才说道:“这还是jiāo给丞相大人来决定吧!毕竟我等即使除掉了大明公主,冉崞也是这千人冢中的一份子,我们不能刚下葬就拆了他的坟。”

    “是啊!是啊!冉崞这次运气真不好。”

    听到大长老提起冉崞,长老们又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可长老们能长吁短叹,得到消息从城外赶回来的冉泅等人却不能长吁短叹。毕竟不说按辈分,昨晚“战死”的冉崞就是他们的兄弟,里面也有冉崞的亲兄弟。

    “……什么?现在就下葬,我们要给冉崞报完仇才能下葬,我们要报仇。”

    正在叫喊的人名叫冉楠,却是冉崞的亲哥哥,只是没有冉崞机灵,也没有冉崞的武艺高,这才只能hun迹在培州军中做个百人长。

    听到冉楠在那里哭喊,刚才从城外回来的众人并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虽然还没去过指挥使衙mén街前,但也大致听说了一些那里的惨样。例如没人禁止去参观,却也绝对没人敢去参观就知道那里已经惨成了什么样子。

    只是在众人目光中,冉籴淡淡说道:“冉楠你不用担心,如果你能找出冉崞尸骨,冉家自然会将冉崞尸骨留到最后单独在千人冢旁下葬,毕竟冉崞乃是这支部队的将领。生而领兵,死而领兵,即便冉崞战死,我们也绝对不容冉崞被人欺负。”

    “即便最后找不到冉崞尸骨,我们也会单独为冉崞在千人冢前建一座衣冠冢,你就放心吧!”

    “呼!”

    随着冉籴话语落下,场中突然就卷起了一阵狂风,在众人被吹得“啊!啊!”叫唤的东倒西歪一阵后,等到阵风停下,原本还差一点就清理干净的空地也被狂风吹了个干干净净。

    或许这只是偶然,但别说古代人绝不会认为这是个偶然,冉楠更是一脸ji动地跪在地上对冉籴磕了几个响头道:“谢二长老开恩,某现在就去寻寻冉崞的尸骨。”

    “行,你去吧!冉尥你也陪冉崞走一趟,如果大明公主有什么要求,你也帮冉楠解释两句。”

    “其他人就先帮着挖出一个千人冢的坟坑出来,这也是我们冉家应做的事。”

    “谢二长老开恩。”

    不管二长老冉籴这是在收买人心还是顺势而为,看到冉楠都开始谢恩了,也没有一个冉家人还会对要在冉府mén前建千人冢感到不满。

    而当众人开始“吭哧!吭哧!”给千人冢挖坟坑时,冉尥也陪着冉楠向指挥使衙mén的方向跑去。因为除了冉泅外,冉尥他们这些将领可没有一人真正看过昨晚的战斗情形,也想像不出那里真正会惨成什么样子。,

    至少在冉楠来说,他还在想像冉崞身为培州军校尉,应该会被对方留个全尸什么。

    但至于为什么要挖坟坑?

    这自然是要将人往地下埋,而不是往地面上堆,不然千人冢太过高大,园子也很难围下来。

    只是,等到真正来到指挥使衙mén前,“得!”一下停住脚步,不仅冉尥的眼中满是惊骇之sè,冉楠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那些残尸、碎rou前哭喊起来道:“弟弟,弟弟你死得好惨啊!弟弟,弟弟……”

    这不怪冉楠会哭喊。

    因为在遍布着残尸、碎rou的指挥使衙mén前街上,一览无余的,别说完整尸体,就是完整脑袋都看不见几个。

    但当冉楠哭喊着想要跪下扑入那些血rou堆中时,冉尥就伸手一勾,拉住了冉楠胳膊道:“不要,如果冉崞已经与这些战士的血rou化为一体,那冉楠你就不要再将他随意找出来了,或许这也是他的宿命。”

    “那,那那……”

    被冉尥一说,冉楠在悲痛中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因为,不说冉楠敢不敢踏入这些血rou堆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从中找起。

    但冉尥毕竟在江湖中行走多年,将冉楠从地上chou起就说道:“要不我们先到旁边的墙头上去看看!虽然大明公主能摧毁冉崞等人的rou身,但冉崞的武器应该还在,我们先看看能不能找到冉崞的武器带回去再说!”

    “那,那就有劳尥兄了。”

    身为冉家子弟中武艺最高的一人,冉楠自然不敢违抗冉尥。

    何况冉尥不仅提出了一个寻找冉崞遗物的行之有效方法,这种状况下,也只有冉尥还能帮冉楠寻找到冉崞的遗物了。

    因此在冉楠一脸痛泣地拉住冉尥胳膊时,冉尥就伸手将冉楠一带,直接跳上了指挥使衙mén的墙头开始往前走去。

    而当冉楠开始低头在街面血rou堆中寻找冉崞的武器遗留痕迹时,望了望身后仿佛空无一人的指挥使衙mén,冉尥却沉着脸说不出任何话来,更不敢轻易说出什么侵入指挥使衙mén的话语。

    因为,冉尥即便也能勉勉强强放出一些劲气攻击,但那种劲气可杀不死人。

    何况中国还是几十人的劲气就杀死了上千名士兵,甚至所有士兵尸体都被摧残成了残尸、碎rou。

    所以,冉尥会带冉楠跳上指挥使衙mén墙头寻找遗物也就是想试探一下大明公主对冉家的态度,却不是想表现什么。

    因此比起在大明公主面前表现自己的“无能为力”,冉尥更担心大明公主会不会对冉家还有什么后手。

    毕竟大明公主让冉家长老会的长老们来给冉崞等人收尸还说得过去,但又刻意叫冉尥等人进城收尸为的是什么?

    如果只是为威吓他们不能擅动,乃至剥夺他们的兵权都不算什么。但大明公主如果还有什么其他企图,冉尥就有些担心了。

    毕竟那可是大明公主,不是普通人,何况还带了这么多武林高手前来到培州。

    或许那些冉家长老们会认为仅凭一些军队就可拦阻大明公主,但一看到指挥使衙mén前的残尸、碎rou,冉尥就清楚单纯的军队绝对拦不住有这种武林高手保护的大明公主。

    毕竟大明公主如果不愿与冉家硬拼,冉家也绝对拦不住一心想要离开的大明公主。

    ..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950/ 第一时间欣赏佞最新章节! 作者:凡十二所写的《佞》为转载作品,佞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佞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佞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佞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佞介绍:
我父亲姓易,我母亲姓嬴,所以我叫易嬴。
易嬴是个市长,不过是个一日市长。不是名义上的市长,而是实质上的市长,只不过风萧萧,易水寒般倒在了就任仪式上。
然后,易嬴归位到易嬴身上。
只是此易嬴非彼易嬴,而是北越国一个七品知县。知县就知县了,那也不算什么,至少还是一个官,可与如日中天、年轻俊朗的易嬴市长不同,知县易嬴却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
五十多岁的人还能干什么?等着入土吧!
不过入土前,当然是该拿的拿、该要的要,该贪的贪、该抢的抢。
说我不正派?丫你五十岁了还正派个球,不是有终身累官制庇佑,五十岁的市长?等着退休进棺材吧!
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咱还有啥不能干、不敢干。最多不过再死一回,换个身体再穿越去。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