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她该着这个态度
身为朝廷官员,易嬴并不存在对皇室宗亲好感或是恶感的问题,所以他也不关心图季阊三人从宫中出来后又会与洵王图尧胡闹些什么事。
因为那是大明公主的责任,不是易嬴的责任。
所以在少师府专心蹲了两天,易嬴终于写出了一篇比较让自己满意的“宪法”。
只是,“宪法”这种东西有可能只huā两天时间就赶写出来吗?
如果是现代社会,那当然不可能。
因为不管是任何法律,目的都是为了维护统治阶级利益,而事情一牵扯到利益问题,自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得出结论。
但易嬴现在可是在古代社会,为天英mén所写的“宪法”也仅仅只是为了维护一个男nv平等的问题。
固然男nv平等也要涉及一个利益平等的要求,好在易嬴只用考虑“宪法”的最初设立,并不用考虑“宪法”的将来修改,问题自然就不会那么多。
或者说,即使再有什么问题,那也不是易嬴的问题,而是将来想要设立国家的天英mén的问题。
这不是说易嬴不负责任,而是到时天英mén如果不能正确处理和面对任何突发事件,那她们还有没有资格建立新国家才是个真正问题。
所以说,只求满意,不求最好,更不用期望面面俱到,易嬴的“宪法”还是很快完成了。
只是,当易嬴权做练字般将所谓“宪法”豢抄了几遍jiāo给少师府中的天英mén弟子各自审视后,xiǎo霞的问题很快就来了。
“易少师,你这皇上意志中怎么更多都是在说有关男人的利益该怎么保障的问题,好像并没有提nv人该怎么样?”
“xiǎo霞你这话怎么说的,这既然是个nv人占统治地位的国家,nv人该怎么样,我们还需要特别去做说明吗?好像现在的社会一样,大家只是规定男尊nv卑,规定nv人要尊崇三从四德,又有对男人要求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吗?”
对于xiǎo霞口口声声不离“皇上意志”的事,易嬴就有些无奈。
因为他可没想到,这会比“宪法”还要深入人心。
可即便如此,易嬴还得继续解释道:“所以,我们既然要为一个nv人占统治地位的国家确定宪法,最重要的就是先要为男人在这个国家中确立一个相对来说不至于太让人感到羞辱,却又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接受nv人统治的心理基础。”
“毕竟就整体来说,这个大陆还是个以男xing为尊的大陆。”
“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建立一个nvxing为尊的国家,但也不能太过刺ji男xing自尊才行。不然不说会不会导致整个大陆的反对,假如没有男人愿意效忠这样的国家,只有nv人的国家,又要怎样延续后代生存下去?”
又要怎样延续后代生存下去?
虽然易嬴这话说的有些过早,但天英mén为什么要开始考虑建立国家的事,那还不是为将男nv平等的概念延续下去?
所以心中即便对易嬴还要在“皇上意志”中强调男人的身份、地位有些不满,但xiǎo霞也清楚,不能延续男nv平等概念的国家,天英mén又有什么必要投入下去。
不过,易嬴虽然在这里说的兴致勃勃,一直都是半个旁观者的芍yào却就有些惊疑道:“老爷,但你总在这里说男nv平等,可为什么做的事情却是让nv人去统治男人呢?这和男人统治nv人又有什么不同。”
“芍yào,这你就不明白了。”
知道芍yào不是天英mén弟子,放下手中“宪法”,易嬴就说道:“假如我们不首先证明nv人也有能力统治男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男nv平等。毕竟所谓的男尊nv卑,并不是由下往上开始蔓延,而是由上往下贯彻得来。”
“这就只有先改变上层态度、上层观念,乃至通过nv人统治男人的行动来为nv人的能力做一个整体证明,这样才能让nv人自己也意识到男nv应该是可以平等的概念。”
“不然nv人都认为自己做不了很多事,你叫她们怎么去寻求平等。”
不是为说服芍yào,易嬴更像在给自己寻找一个证明道:“好像天英mén纵然建立一个nvxing占统治地位的国家,她们所能实现的男nv平等也只能是在自己的新国家中。可当这个新国家的延续xing证明了nv人也是能成功、长期统治男人后,那影响到的就不仅仅再只是一个国家了。”,
“易少师说的没错,我们就是这个目的。”
知道芍yào也是个普通nv人代表,更是一个知书达理的nv人代表,xiǎo霞同样觉得机会难得道:“好像以芍yào你的能力,让你去做一般的官场工作,你又完全做不到吗?但这就是朝廷没有给nv人机会而已。”
“而在易少师为天英mén所做的设想中,nvxing统治的国家,nv人也会有与男人平等竞争官位的权利,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是吗?但妾身还是觉得自己能在书房给老爷做些写写画画的事就满足了。如果再能写一本老爷的传记出来,那才是芍yào真正的荣耀。”
虽然知道xiǎo霞的目的是劝you自己,芍yào却依旧不为所动。
因为比起自己去做个xiǎoxiǎo官僚,在接触过易嬴所做的一件件事情后,芍yào却觉得给易嬴写传记乃是件更有意义的事。
但易嬴也趁机说道:“芍yào你这话就对了,但你为什么就一点不想接受xiǎo霞让你去当官的劝you呢?那不仅仅是你现在没有这想法,而是你从未有过这方面想法,或者说你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奋斗目标后,已经不再将当官当成自己的主要目标了。”
“可天英mén如果建立起一个nvxing占统治地位的国家,至少当一些nvxing开始尝试独立思考时,她们就会首先考虑自己有没有可能去当官,而不是只知道呆在家中幻想什么叫相夫教子,这对培养nvxing独立意识,乃至是说建立起真正的男nv平等乃是非常重要的事。”
“所以我们不仅要建立一个nvxing占统治地位的国家,更要让这个国家具有足够的生存土壤及延续力量才行。这样才能一代代起到教育nvxing自立的作用,才能真正建立起男nv平等的社会。”
听到这里,不仅书房中的天英mén弟子都点了点头,甚至芍yào也点了点头。
因为芍yào自己也知道,在范家败落前,芍yào想得最多的事情同样是将来该如何去“相夫教子”。
别说什么出朝为官,在从不认识易嬴的状况下,芍yào甚至不可能产生为易嬴写传记的念头。
虽然这的确有个认识不认识的前提,但为让大陆上所有nv人都能认识到nvxing也可拥有与男xing一样平等的发展机会,那就必须先让nv人以某种方式站立起来,乃至是以某种统治方式站立起来才行。
而随着芍yào点头,xiǎo霞就仿佛自己也获得了胜利一样点头说道:“好,既然是这样,那易少师你这篇为延续新国家的长期发展而做的皇上意志,奴婢就收下了,你可以开始写第二篇东西了。”
“是吗?那xiǎo霞你是不是该同易少师上chuáng了,等你同易少师上完chuáng,吾也可以同易少师上chuáng了。”
听到xiǎo霞终于接受了易嬴所写的以维护男xing在天英mén新国家利益为主体的“宪法”时,虽然易嬴不是没想到终于可以同xiǎo霞上chuáng的事,毕竟这本就是易嬴工作的动力,但随着这话由瑛姑以这种异样方式说出来,xiǎo霞脸上立即一窘道:“瑛姑,你又在这里瞎扯什么。”
“……想同易少师上chuáng,你就自己去找他,扯到吾身上干什么。”
瑛姑却一脸乐不可支道:“这怎么是吾在瞎扯,而是约定就是约定,不是xiǎo霞你说到了自己身上,约定就不再是约定了吧”
“哼,谁说到吾这里就不是约定了,跟吾过来……”
虽然前面还是在易嬴面前自称奴婢,但在瑛姑撺掇下,xiǎo霞却也气呼呼奔过来一拉易嬴,扯着易嬴就往书房外面走去。
看到xiǎo霞拽着易嬴离开的样子,书房中的天英mén弟子虽然不至于哄笑出声,但也是禁不住嬉笑开来了。
因为,不是说羡慕或嫉妒,xiǎo霞与其他天英mén弟子的状况的确有些不同。
所以看到xiǎo霞被瑛姑bi着去与易嬴上chuáng,即便丹地也是lu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而新来到少师府,芡却不知道xiǎo霞乃是服过天英mén秘yào才回复青chun的状况,原本以为只有瑛姑对xiǎo霞的态度不同,但在看到其他人也是一样时,正在桌边陪贾堇读书的芡就惊讶道:“苏三,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对xiǎo霞都是这个态度啊”,
“这不是我们要对xiǎo霞这个态度,而是她该着这个态度。”
“对,该,她就是该”
没想到一贯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的苏三也会拿xiǎo霞开玩笑,虽然不会有人跟上去偷觑xiǎo霞会与易嬴干什么,瑛姑还是乐不可支起来。
但不管该还是不该,离开书房,或者说是离开书房视线后,xiǎo霞就一摔易嬴胳膊说道:“狗东西,你别想着占吾便宜。”
“呵呵,……xiǎo霞你说什么占不占便宜,本官可没有占你便宜,这是约定,约定。”
以态度来比较,xiǎo霞可不是第一个给易嬴脸sè看的nv人。
而且nv人叫男人为“狗东西”虽然的确是一种贬义,但同样也等于一种了解的象征。但至于能不能将这种了解化为接受,那就一要看男人有没有能耐,二要看男人能不能将这种能耐转化为胜势了。
可要说起能耐,易嬴也是当仁不让。
自然是亦步亦趋紧紧跟在了xiǎo霞身后。
听到易嬴说起约定,xiǎo霞脸上就一阵羞恼道:“狗东西,难道你还真敢占吾便宜不成?”
“什么占便宜,这是约定,约定……”
作为天英mén弟子,易嬴知道对xiǎo霞来说约定就是约定,不是不能破坏,而是她们不屑去破坏,更不允许自己败坏了天英mén弟子的名声。
何况易嬴想与xiǎo霞上chuáng也不是为了占什么便宜,只是单纯想试试xiǎo霞这种心理年龄与生理年龄错luàn的nv人感觉。
而在易嬴咬定这是一次约定后,除了狠狠瞪上易嬴一眼外,xiǎo霞也不再多说什么。
因为,xiǎo霞如果无法“恐吓”易嬴主动放弃约定,身为前天英mén主,xiǎo霞也不可能破坏与易嬴的约定。何况两人可不是仅仅约定了这么一次,而是易嬴再为天英mén写出什么新东西,xiǎo霞就同样要与易嬴上chuáng。
不想为这种事一次次与易嬴纠缠,xiǎo霞自然清楚怎样做才最简单。
然后两人来到后院一个xiǎo院中,看着院中满地都是落叶,几乎没有一丝打扫的样子,易嬴就吃惊道:“xiǎo霞,难道这就是你住的院子?”
“这很奇怪吗?或者你认为吾有可能帮你打扫院子?”
吾有可能帮你打扫院子?“
听到xiǎo霞话语,易嬴就苦笑一下。
因为,少师府后院的宅院非常多,虽然不可能全都使用到,但为了随时保持干净、整洁,即便是没人住的院子,隔个三、五天就会有仆人前去打扫一次,以免突然使用时被人看笑话。
例如易嬴与图思惠、图凤的两次相好,进去时的院子都是整整洁洁的。
而会出现xiǎo霞现在住的院子状况,那就是只有已经住人,但却没人去打扫才会发生。
可不知道xiǎo霞曾在箜郡王府几十年都没打扫过屋院,早就习惯了这种外部脏luàn、内部整洁的状况,当易嬴随着xiǎo霞进到屋中,看到四处都是一尘不染时,却又有些不俊道:“xiǎo霞,你还真有xing格啊”
“哼,屋子里面是吾住的地方,当然要干净。但屋子外面最多就是一个走动住所,谁稀罕它们怎样。如果能让人不愿进来,更好”
说起让人“不愿进来”时,xiǎo霞又狠狠瞪了易嬴一眼,显然是在怪怨易嬴没有满足自己的愿望。
但这种愿望易嬴当然不在乎,双眼打量一下屋子后,已经迅速转到xiǎo霞身体上道:“xiǎo霞,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开始。”
“……怎么开始?”
注意到易嬴目光只是停留在自己lu在绯衣外的xiong口上,根本就没望自己双脸一眼,xiǎo霞就觉得一阵气苦。
因为,易嬴如果敢望xiǎo霞双脸,不说xiǎo霞是不是肯定可将易嬴吓得不敢再碰自己,至少xiǎo霞都可给易嬴一些教训尝尝,毕竟天英mén还是有很多xiǎo手段的。
但易嬴的双眼如果只是停在xiǎo霞xiong脯上,xiǎo霞就全无办法了。
可面对易嬴这样的目光,xiǎo霞当然不甘心,面带恨声道:“哼,你连望都不敢望吾一眼,还说怎么开始。”
“……好,好,本官望,本官望不就行了。”
不仅是望,抬起脸来时,易嬴的双手就顺带扶住了xiǎo霞lu在外面的肩头。,
毕竟易嬴乃是两世为人,虽然不敢说上过chuáng的nv人比xiǎo霞见过的男人还多,易嬴还是知道自己一旦抬眼望向xiǎo霞的下场,或者说是不抬眼望向xiǎo霞的下场都差不多。
所以在扶住xiǎo霞双肩时,易嬴虽然的确也朝xiǎo霞抬起了脸,但身体也同时凑了上去。
然后几乎是在望向霞双眼时,易嬴已经半拥半抱将xiǎo霞揽在了怀中。
而事实上,当xiǎo霞you使易嬴抬眼望向自己时,本就准备好了教训易嬴的无数方法。可因为她一直在注意易嬴的双脸有没有抬起,什么时候抬起,一下就没注意到易嬴的其他动作。
所以当易嬴以着几乎凑到xiǎo霞脸前的方式抬眼望向xiǎo霞时,xiǎo霞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身体太过接近了,顿时惊得身体往后一退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虽然xiǎo霞有着上好的武艺,但有时经验却比武艺更重要。
何况xiǎo霞只是条件反shè般退后,并不是使用武力退后,所以当易嬴扶住xiǎo霞肩头的双手被迫向下一滑后,不仅直接将xiǎo霞抱在了怀中,凑上去的嘴更是在xiǎo霞脸上亲了一下。
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易嬴抢先给亲了,xiǎo霞立即在易嬴怀中羞窘得惊道:“hun蛋,你干什……唔……唔嗯……”
作为箜郡王府的前霞妃,xiǎo霞虽然不是没经历过亲wěn,对易嬴抢先亲wěn的反应也不算慢,可当两个男nv过于接近时,贸然张嘴说话却很可能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所以当易嬴不是故意,只能说是顺势亲入xiǎo霞嘴中时,xiǎo霞再是挣扎了一下就彻底放弃了抵抗。
因为对于男人来说,北越国的绯衣实在太方便脱.光了。
因此当易嬴微微使力往下一扯时,不说xiǎo霞是不是瞬间就变成了一只白羊,至少贴在易嬴怀中的上半身已经再没有任何遮掩。
然后没必要绕来绕去,虽然xiǎo霞再没有答应易嬴一句话,却也任由着易嬴在自己身上折腾起来。
只是云歇雨散后,不是说甘不甘心,易嬴就抱着怀中藏成一团的xiǎo霞心有戚戚道:“xiǎo霞,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给本官一点反应啊至少说句话也行。”
“哼,吾只是答应与你上chuáng,可没答应你其他事,但你不要说自己现在就不行了。”
虽然不满地横了易嬴一眼,xiǎo霞的右tui却是向上一跨,直接勾住了易嬴的老干腰,再度将两人原本就相当紧贴的身体拉得更是密不透风。
而被xiǎo霞这样一闹,易嬴更有些不知该说xiǎo霞到底是满足还是不满足,或者说是满意不满意了。
只得将双脸往xiǎo霞**中一埋道:“行,我们继续。”
然后不说是为了什么而上chuáng,带着一种仿佛只是为了上chuáng而上chuáng的心情,易嬴就有种好像是在单纯释放yu望的感觉。
这甚至不仅是易嬴在单纯释放yu望,也是xiǎo霞在单纯释放yu望。
所以,即便不知该怎么形容,虽然xiǎo霞终于开始在两人欢好中开口,易嬴却也不再与xiǎo霞谈什么有的没有的事,只是专注于寻欢作乐了。
第七百六十八章、放荣妃自由
与其他人不同,易嬴明显不用担心xiǎo霞喜不喜欢自己,因为两人在一起的感觉就仿佛只是在单纯追求身心的释放一样。
所以当易嬴问xiǎo霞要不要参与窜房时,xiǎo霞也毫无意外答应了。只是易嬴依旧无法从xiǎo霞脸上捕捉到一丝成为自己nv人的喜意,最多就是有些乐于同易嬴上chuáng的快感。
不得不说,这也给易嬴一种好像在同有夫之fu上chuáng的感觉。
xiǎo霞虽然的确曾是有夫之fu,易嬴却也知道自己不用为她担心了。
不过,真要说起对易嬴与xiǎo霞上chuáng最高兴的人,那却是瑛姑。
因此当两人从xiǎo霞院中出来时,一眼看到手中提着食盒站在外面的瑛姑也就不意外了。
而且不等两人说话,一见易嬴与xiǎo霞半搂半抱从院中出来,瑛姑立即就兴冲冲乐道:“怎么样,xiǎo霞,老爷不错吧”
“就那样吧至少比别的男人强。”
一脸无视地望了望易嬴,xiǎo霞脸上依旧有着近似于平常的孤傲感。这种孤傲不是图凤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孤傲,而是一种看不起任何人的孤傲。不仅是易嬴,也是最被瑛姑不齿的表情。
所以再次见到xiǎo霞表情,瑛姑顿时一脸乐道:“是吗?但吾怎么没见你有一点高兴的样子,你真与老爷上chuáng了吗?证明给吾看看。”
“吾需要证明给你看吗?”
横了一眼瑛姑,xiǎo霞脸上虽然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却是抬手一拉,直接就将易嬴脑袋扯向自己,毫不客气地shun入了易嬴嘴中。
shun?没错,就是shun。
不是wěn,而是shun。
shun着易嬴的嘴chun,shun着易嬴还未反应过来却已开始流淌的口水。
即便易嬴原本就搂着xiǎo霞,但在xiǎo霞吸shun下,易嬴一时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直至易嬴想要将搂住xiǎo霞的右手移到xiǎo霞xiong脯上,乃至是将xiǎo霞抱入怀中好好回应一下时,xiǎo霞却又很干脆地推开易嬴,一脸不屑道:“就是这种感觉。”
“呵呵呵,……老爷你可真逊。”
被xiǎo霞这么干脆的吸shun,这么干脆的推开,甚至还被瑛姑说真逊,易嬴也一脸窘sè的辩解道:“瑛姑你说什么真逊啊这是xing格,这是xiǎo霞的xing格,不信你以后看看我们上chuáng的样子,那肯定全听本官的……”
“哼。”
听到易嬴的辩解方式,xiǎo霞却再次瞪了他一眼。
瑛姑却伸手一拉被xiǎo霞推开的易嬴,挽住易嬴胳膊乐道:“那行,依照约定,老爷同xiǎo霞上完chuáng后,吾也可以同老爷上chuáng了。”
“那老爷我们可要从早玩到晚啊瑛姑早就想同老爷上chuáng了。”
“呵呵。全听瑛姑你的……”
随着瑛姑的xiong脯挤上易嬴胳膊,虽然没料到这就是瑛姑找上自己的目的,但在与自己全无互动的xiǎo霞面前,易嬴也不在乎做给xiǎo霞看看。
可望着易嬴与瑛姑迅速凑在一起的模样,xiǎo霞却丝毫没对瑛姑乃是从自己手中抢走易嬴感到任何不满,只是一脸不屑道:“狗男nv。”
说完xiǎo霞甚至是没有任何表情地转过头去,也就同平常一样的步调慢慢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易嬴和瑛姑就对望一眼,甚至瑛姑也是半带嘲nong地向易嬴笑道:“……老爷,不是吧你那些本事竟在xiǎo霞身上一点都不管用吗?”
“不怕,xiǎo霞已答应窜房,我们以后可以一起收拾她。”
早知道瑛姑很惦记与自己上chuáng的事,虽然不知她为什么这么惦记与自己上chuáng,不想吃亏,易嬴还是伸手在瑛姑xiong脯上直接抓了抓。
“哼嗯”
但瑛姑却也没任何抗拒,呻yin一声,仿佛很受用般地靠在易嬴怀中道:“是吗?那吾以后可要好好教训一下xiǎo霞那家伙了。不过如果是今天,老爷你却只能想着瑛姑才行”
“行,本官今天就想着瑛姑你了。”
看着瑛姑好像很享受与自己在一起的感觉,甚至比chun兰、乔姐还要兴奋,易嬴都不知道瑛姑与xiǎo霞是不是天英mén弟子中的两个极端了。
可由于瑛姑本就是除xiǎo霞外少师府中年纪最大的天英mén弟子,易嬴却也不用在瑛姑面前遮遮掩掩,乃至说是感到不安什么。,
然后两人一起来到瑛姑住的院子,却见院中已经摆着一个热腾腾澡桶。瑛姑这才将手中食盒往旁边一摆,满脸喜滋滋道:“老爷,您还没吃东西吧那要不要先让瑛姑伺候你洗澡,顺便一起伺候你吃东西。”
“等洗好、吃饱,我们再一起带劲上chuáng。”
“行但你可要陪本官一起洗,本官最喜欢和nv人共浴了。”
看到瑛姑一脸欢喜的样子,易嬴也随着欢喜起来。
毕竟**nv爱还是要双方都有感觉才比较快乐,真要让易嬴在xiǎo霞和瑛姑间选择,易嬴还是更喜欢瑛姑。
而瑛姑也是一脸柔媚地搂住易嬴亢道:“行,那老爷我们就一起吧瑛姑最喜欢老爷的地方就是老爷够带劲了。”
被瑛姑说是带劲的男人,易嬴也有些乐不可支,也就不管自己最后是不是被瑛姑抱入澡桶中了。因为,易嬴不仅比不上瑛姑的天英mén弟子武艺,易嬴也不在乎在院中这种lu天地方与瑛姑发生些什么。
可随着瑛姑开始与易嬴纠缠在一起,最后见到两人的xiǎo霞却也一脸面无表情地来到了荣妃、图稚所住的院前。
只不过与平常荣妃所住的院外就守着不少浚王府nv护卫不同,因为浚王妃姚晶并没有急着离开少师府,乃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离开少师府,荣妃所住院外的浚王府nv护卫数量却在成倍增加。
至于说浚王妃姚晶为什么现在还没离开少师府?
自然也是与图稚的师父有关。
因为,浚王妃姚晶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荣妃帮自己介绍图稚的师父认识一下。可浚王妃姚晶即便不是在故意为难荣妃,但别人能帮浚王妃姚晶介绍图稚的师父认识,荣妃自己又怎可能做到这点。
毕竟荣妃和图稚师父乃是两人同体,这事情的难度也尤其大。
又由于荣妃不好刻意避开浚王妃姚晶而让别人帮姚晶介绍图稚的师父,以免让姚晶和浚王图làng怀疑,事情才变得有些僵持起来。
再加上浚王图làng那边暂时也没有什么要事,浚王妃姚晶也不习惯chā手浚王图làng的公务,两人才在少师府中耗了下去。
然而作为少师府的天英mén弟子,不算图稚与贾堇,虽然xiǎo霞看起来年纪最xiǎo,但也没人敢怠慢xiǎo霞。
见到xiǎo霞来到荣妃院前,文莹立即上前一步道:“xiǎo霞nv侠,是易少师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不是,吾想单独见见浚王妃。”
身为荣的师父,xiǎo霞当然知道荣妃现在面对的困境。
因为包括浚王妃姚晶自己在内,对于期望见到图稚师父的事情都没有任何隐瞒。然而由于图稚师父的特殊xing,少师府其他天英mén弟子根本就帮不上手,也就只有xiǎo霞才能亲自走上一趟。
但突然听到xiǎo霞想见浚王妃姚晶,文莹就怔了一怔道:“xiǎo霞nv侠想单独见浚王妃?不知xiǎo霞nv侠有何要事单独见浚王妃。”
“见了就知道了。”
刚由易嬴那里出来,还被易嬴、瑛姑挤兑了一下,xiǎo霞非常不满。
而xiǎo霞之前虽然并不在乎浚王妃姚晶在少师府自以为是地待多久,但遇到让自己憋闷的事情,xiǎo霞也想要发泄一下。
考虑一下少师府的组成,最好的发泄对象自然就是浚王妃姚晶。
所以面无表情答了文莹一句,xiǎo霞立即就迈步往荣妃所住的院中走去。只是说xiǎo霞的速度并不快,甚至还比一般奴婢走得慢一些。
可在看到xiǎo霞无视自己往里走时,文莹也不敢随意拦阻xiǎo霞。
示意一旁nv护卫立即进去通报,文莹也跟在xiǎo霞身边道:“那还是由xiǎo臣陪xiǎo霞nv侠进去吧”
浚王府nv护卫虽然只是负责浚王图làng的安全工作,但几乎个个都身背官职,虽然这不是说浚王图làng有意任命nvxing为官,但在方便自己的基础上,至少这些浚王府nv护卫已经先一步享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男nv平等权利。
所以对于文莹的“xiǎo臣”自称,xiǎo霞虽然不至于意外,但也点了点头。
看到xiǎo霞点头,文莹边走边说道:“xiǎo霞姑娘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来找浚王妃吗?”
“不是。”
“吾明白了,xiǎo霞姑娘请……”,
虽然一句“不是”并不能说明什么,但由于xiǎo霞先前已说自己不是为了易嬴前来找浚王妃,再如果她又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来找浚王妃,那就只有是为了天英mén的事情来找浚王妃了。
文莹虽然不像莫冬妮那样了解浚王图làng希望同天英mén合作的事,但也知道自己不宜chā嘴。
然后等xiǎo霞、文莹进到屋中,毫无意外地看到浚王妃姚晶和荣妃一起坐在主桌旁。
虽然荣妃的脸sè是立即有些异样,但知道xiǎo霞只是少师府中一名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天英mén弟子,浚王妃姚晶却也不至从桌旁站起来迎接xiǎo霞,一脸随意道:“xiǎo霞nv侠,你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你先出去。”
挥了挥手,xiǎo霞却只是朝荣妃示意了一下,看都没看姚晶一眼。
面对xiǎo霞命令式的话语,荣妃自然是立即站起来,规规矩矩站起身一福道:“是,霞师父。”
霞师父?
虽然觉得荣妃称呼xiǎo霞的方式有些怪异,但想想荣妃妹妹也是天英mén弟子的事,浚王妃姚晶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然后荣妃却也不是退出mén外,而是直接朝里面房间退了进去。
接着紧跟荣妃脚步,xiǎo霞也径直走到桌旁,一屁股坐在了荣妃刚刚离开的位置上。
而浚王妃姚晶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天英mén弟子,可对于xiǎo霞现在面无表情的举动,心中仍是感到有些诧异道:“xiǎo霞姑娘,不知你今日前来找本宫,乃是……”
“天英mén主已答应面见浚王爷,不过有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乍听xiǎo霞话语,浚王妃姚晶一时就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等她明白xiǎo霞竟然是为了浚王图làng上次所提与天英mén合作的事情而来时,顿时就有些欣喜异常了。
因为比起与荣妃妹妹拉关系的事,显然还是浚王图làng与天英mén的合作更重要。
所以,虽然不知为什么是xiǎo霞来通知这事,姚晶还是赶紧追问了一句。
xiǎo霞却是神情稍微凝了一凝,这才慢慢说道:“很简单,只要浚王爷放荣妃自由就行了。当然,这用不着浚王爷对外宣布,只是荣妃以后不用再回浚王府,让她自自由由生活就行了。”
“天英mén要王爷放荣妃自由,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们敢说当初荣妃嫁入浚王府也是自愿吗?不过考虑到浚王爷并没有真正亏待过荣妃,所以天英mén也只要求浚王爷放荣妃自由,对浚王爷和荣妃的两个孩子却并没有要求了。”
“只要浚王爷愿意,他们依旧是浚王府的世子与郡主。”
他们依旧是浚王府的世子与郡主?
虽然姚晶清楚xiǎo霞说的乃是四世子图嘏和xiǎo郡主图稚,可与xiǎo霞先前要求浚王图làng放荣妃自由的要求相比,这样的结果更让姚晶震惊。
因为比起图嘏和图稚,或者说是比起身为天英mén弟子的图稚,区区一个荣妃根本就不算什么。
但由xiǎo霞要求中,姚晶又有些不明白。
因为,天英mén让浚王图làng放荣妃自由的目的如果是为了切断浚王府与天英mén的联系,却又怎么会留图稚下来。
难道图稚不是天英mén弟子?
想想有关图稚乃是天英mén弟子的事全是来自于浚王府自己的猜测,王妃姚晶就有些担心道:“是吗?可天英mén主为什么要为了区区荣妃大费周章?”
“这不是天英mén主的意思,只是代荣妃妹妹提出的要求。”
“因为当初若不是荣妃妹妹不及chou身,浚王爷又怎可能娶到荣妃。说不定不仅浚王图làng,你们浚王府的十几万兵马当时都要一起葬身在秦州城中了。”
“这……”
被xiǎo霞直接说起浚王图làng怎么娶到荣妃一事,姚晶立即一脸尴尬道:“xiǎo霞nv侠你不要这样说,王爷当初也是为了尽快结束秦州hunluàn的战事才会娶荣妃为妻,你看浚王爷后来不也是极为善待荣妃吗?”
“这种事你与吾说没什么用,反正这就是天英mén主的条件,你们自己去考虑吧”
不知是不是不满姚晶解释,xiǎo霞根本就不愿停下去,直接站起来就向屋外走去。,
没想到xiǎo霞会这样,姚晶更有些难堪。
因为,天英mén既然会直接帮荣妃妹妹提要求,显然已经没有瞒着荣妃妹妹,也就是图稚师父也是天英mén弟子的事了。这样她们还让图稚留在浚王府,却让姚晶更有些不明白。
可这事又不能直说,姚晶只得在椅子上站起道:“xiǎo霞nv侠能不能慢些离开?或者能不能让荣妃的妹妹来与本宫见上一面再说。”
“浚王妃找吾有什么事吗?”
一直在旁边听着姚晶与xiǎo霞对话,文莹就越来越不明白。因为天英mén再怎么强大,文莹也不认为姚晶有什么必要处处求着xiǎo霞。
或者是说,这与xiǎo霞最初说的天英mén主答应与浚王爷见面有关?
但为了什么事情,浚王图làng才会希望与天英mén主见面?
第一次,文莹有了种与浚王府的隔阂感。
可没等文莹想明白,随着姚晶想要曲线留下xiǎo霞,屋中传来的一句话却立即让文莹陡然一下就从身上冒起了一阵冷汗。因为,姚晶的目光虽然一直在xiǎo霞身上,文莹却看到一个méng面nv子仿佛突然现身般坐在了xiǎo霞刚刚离开的椅子上。
同样听到méng面nv子话语,浚王妃姚晶也是一脸惊然地转过头来。
而图稚的师父却是眼神极其漠然道:“浚王妃,你还没回答吾的问话呢?你三番两次想要见吾,到底为了什么?”
“这个,……nv侠见谅,但不知nv侠如何称呼。”
没想到图稚的师父会在这时出现,姚晶也知道再没必要拦住xiǎo霞了,而由图稚师父出现的方式,以及xiǎo霞又没有完全离开院子这一点,姚晶也不会再去怀疑图稚师父身份,或者说是谁敢在这时冒充图稚的师父。
可即便如此,对于姚晶问话,图稚师父仍是一脸淡漠道:“这并不重要。你还是有话快说吧”
“这个,那不知nv侠可否说明一下,nv侠为什么只要求王爷放荣妃自由,却对嘏儿、稚儿没有任何要求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不管浚王爷娶荣妃的方式、行为再怎么不正当,图嘏、图稚终归是浚王爷的血脉。所以对于他们要不要离开浚王府的事情,天英mén不是不能替他们做主,而是没必要替他们做主。”
“因为与荣妃的状况不同,或许让荣妃获得自由远比让她留在浚王府好,但要如何选择自己的将来,却只有图嘏、图稚自己才能选择。”
“原来如此,本宫明白了。那我们不知可不可以再说说nv侠为什么要让荣妃离开浚王府的事……”
听到图稚师父说图稚、图嘏的将来只能由他们自己来决定,姚晶心中就松了口气。
因为,只要天英mén不要求图稚不认浚王图làng这个父亲,凭着亲情,凭着浚王图làng不会对图稚有任何过分要求这一点,姚晶也相信图稚必定能在浚王府和天英mén间沟通出一座桥梁。
所以即便有些勉强,姚晶还是试着挽留了一下图稚师父。
只是与xiǎo霞不同,图稚师父为什么会在这时出现,当然也是为好好“说明”一下为什么要让荣妃离开浚王府的事。
因此双方谈话即便不算针锋相对,但也能各有所需的进行下去。
第七百六十九章、不然他这个不倒翁又如何能够不倒
自从来到北越国京城后,浚王图làng并没急于做任何举动。
因为,比起浚王图làng自己想干什么,随着浚王图làng的正式进京,京城中的一切变动都来得太过剧烈,也太过突然了些。
这让浚王图làng在很多地方都看不懂,或者说是不敢急于求成。
例如官宦世家与洵王图尧想要勾结争夺皇位,例如九mén提督及乌山营先后投靠太子殿下及大明公主,甚至于宗人府在一夕间即被大明公主和易嬴扫除,然后又是官宦世家退出皇位争夺,洵王图尧却又与被解职的三位宗人府司徒、四位宗人府司马开始大肆拉拢皇室宗亲等等。
当然,最关乎浚王图làng利益的事情并不是这些,而是图稚与图稚师父,乃至与天英mén的所有事情。
因为不管北越国朝廷再怎么hunluàn,至少现阶段与浚王图làng没有丝毫关系。毕竟浚王图làng现在的工作重心乃是出境立国和成就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伟业,北越国朝廷越luàn,事实上对浚王图làng来说效果也是越好。
也正因为如此,听完王妃姚晶带回的天英mén要求,浚王图làng反而立即陷入了沉默中。
看到浚王图làng不言语,王妃姚晶就向图潋轻声道:“二郡主,难道王爷不想同意天英mén要求?”
这不怪王妃姚晶会担心?
因为,姚晶即便没有以自己名义答应下天英mén要求,但也近似于反复承诺了浚王图làng肯定会答应这要求。
毕竟在姚晶眼中,荣妃即便不能说是个无足轻重的nv人,但比起浚王图làng希望与天英mén进行的合作来说,简直就是大巫见xiǎo巫。何况天英mén并没要求图稚也与浚王府断绝关系,在根本不可能争取到图稚师父帮忙的状况下,姚晶实在不明白浚王图làng在犹豫什么。
可即便知道两人对话并不能瞒过浚王图làng,二郡主图潋还是说道:“王妃,父王不是不想同意天英mén要求,而是不知道天英mén为什么要提出这要求。”
“或者说,天英mén真想对父王提要求,其他要求不是更好吗?”
“其他要求?其他要求她们难道不会在与王爷面谈时再谈?真将这种要求掺杂在与王爷的正事中谈判,本宫还觉得有些儿戏了。”
本宫还觉得有些儿戏了?
虽然姚晶这话说的很有些不经意,但乍听这话,原本都在沉默中的浚王图làng却立即就与国师桑采群对望一眼,然后说道:“原来如此,看来还是本王想太多了。”
想太多了?
听到这话,姚晶就朝图潋翻了翻白眼,显然有些没意识到两个大男人竟没想到这点。
二郡主图潋也是笑了笑才说道:“父王,儿臣看也应该是如此才对。毕竟这种要求虽然看似有损父王颜面,可比起父王要与天英mén合作的事情来说,实在太不值得一提。若不是放在最先说出来,恐怕在任何时候提出这要求都会被视做太过儿戏。”
“但父王如果连这种要求都要推三阻四,甚至连这点颜面都不愿损及,恐怕天英mén也不会相信父王的合作诚意了。”
“二郡主所言甚是,估计这就是天英mén的考虑,不然真将这种要求在事情谈得差不多的时候提出来,还真有故意挑刺的嫌疑。”
随着桑采群也开始认同二郡主图潋的话语,浚王图làng也点点头道:“这个本王也明白,但除此之外,为什么她们就不多提几个条件来试探本王呢”
“或许她们觉得没有这必要吧”
与其他几人在说起天英mén都很认真不同,姚晶却是一副相当无奈的样子。
注意到姚晶神情,浚王图làng就皱了皱眉头道:“……没必要?王妃你说什么没必要?”
“王爷你是不知道,虽然在少师府的这两日,那些天英mén弟子是没有给臣妾看太多脸sè,但她们也从没对臣妾太过敬重。好像xiǎo霞在说起这事的态度时……”
由于一开始主要是为让浚王图làng了解天英mén的条件,姚晶也没仔细描述当时xiǎo霞的态度。
可随着姚晶说起xiǎo霞“来去匆匆”的表现时,即便是二郡主图潋也是脸sè一惊道:“什么?xiǎo霞竟会用这种态度来对待王妃吗?可儿臣以前怎么没在少师府遇到过这种事情。”,
“很简单,这可能一是因为你与易少师的关系不一般,她们用不着这样对待你。二就是她们是在与本宫商议正事,自然就要用商议正事时的态度来面对本宫。而以天英mén一贯在朝中发展的惯例,或许她们也没有尊重皇权的习惯”
“所以王爷如果真要与天英mén主见面,还是早有准备为妙……”
早有准备?
即便这样的话并不怎么中听,可想想沅和芡当初面对自己时的态度,浚王图làng却也不得不慎重以待了。
可在犹豫一会后,国师桑采群却说道:“但这事为什么会是那xiǎo霞姑娘来通知王妃?难道xiǎo霞姑娘在天英mén内的身份不一般。不然芡nv侠和沅nv侠不是不该将消息在少师府主动透lu吗?”
“这个问题本宫到是问过荣妃妹妹了,可结果却让人有些郁闷。”
姚晶却开始摇头道:“因为这消息居然不是沅nv侠和芡nv侠向少师府透lu的,而就是荣妃妹妹向少师府透lu的。”
“毕竟当初荣妃妹妹也在香竹镇中,与王爷有约定的只是沅和芡,并不是荣妃妹妹。”
“所以,仅以消息传递的速度来说,天英mén主事实上并不是从沅nv侠和芡nv侠的天英mén常规渠道得知这消息的,而是从少师府得知的王爷打算与天英mén合作的消息。所以当天英mén主对王爷进行回馈时,也是选择少师府来做为渠道,所以xiǎo霞知道这消息也简单。”
郁闷?
即便姚晶真是以一种郁闷态度在说出这话,可真正感到郁闷的却不仅姚晶一人。
相互对望一眼,浚王图làng和国师桑采群、二郡主图潋三人同样也郁闷了一下。
因为早知道结果如此,他们也没必要叮嘱沅和芡了。
想想浚王图làng可能还要考虑一下少师府在知道这消息后的态度,二郡主图潋就说道:“王妃你说是从荣妃妹妹那里听到的消息,那王妃是与荣妃妹妹见过面了?荣妃妹妹是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那也是个不好对付的天英mén弟子吧”
回想一下与图稚师父的对话,姚晶也只能说那是一些没营养的琐碎话语。
而姚晶为什么现在才将自己见过荣妃妹妹的事情说出来?
原因就在于姚晶即使再怎么是浚王府的王妃,接触的政事还是比较少,也不习惯对于一些政事的说明方法。这才会按照nv人八卦般,想到那里说到哪里,或者说是哪里重要就先说哪里。
而在听完姚晶与荣妃妹妹见面的经过后,除了已经确认天英mén不会干涉图稚与浚王图làng的父nv关系外,众人也几乎没有太多收获。
等到姚晶说完,浚王图làng才说道:“王妃,那照你这样说,少师府已知道本王与天英mén的合作计划了?那他们对此有什么意见没有。”
“这个,臣妾到没听说过,而且不是荣妃的妹妹在最后说起,臣妾根本就不知道少师府已知道这事,所以以臣妾估计,少师府大概也不在乎这件事。毕竟少师府也受天英mén支持,不可能坏了天英mén的好事。”
“估计,这只是王妃的估计吗?”
第一次从姚晶嘴中听到“估计”二字,浚王图làng就很有些惊讶。因为以浚王图làng对姚晶的熟悉,她可是很少这样说话的。
姚晶则说道:“这也不能说全都是估计,因为这完全可套上易少师对洵王爷的答复。那是洵王爷带着宗人府三位被免职的司徒大人亲属前去少师府求救时说过的话语……”
再度将时间往前拨了一段,随着姚晶谈起自己刚到少师府时正好遇到洵王图尧和宗人府三位司徒的亲属前去求救的事,不说心中会不会埋怨姚晶为什么这时才将事情说出来,听完事情经过,浚王图làng和国师桑采群的脸sè就都有些发黑。
甚至于桑采群还说道:“没想到这才是洵王爷与三位宗人府司徒纠缠在一起的原因,看来洵王爷现在的想法还真是不少啊”
“不少?不少他又能怎样?”
“现在九mén提督及乌山营全在大明公主和太子殿下手中,论文他不如易少师,论武他不如大明公主,还不如育王图濠那家伙来得干脆。”,
育王图濠?
再次听到育王图濠名字,图潋就有些jing神恍惚。
因为,随着浚王图làng进京的短短几日时间,京城中发生的大事实在是太多太多,几乎让图潋完全忘了已经前往申州的育王图濠那家伙。
当然,没人会怀疑浚王图làng的话语,因为不说大明公主在掌握乌山营后,没人能够妄动,仅以易嬴上次在刑场说的与他作对就是不支持太子登基,就要格杀勿论的话语,同样也没人敢与易嬴作对。
这种状况下,还要他们去相信洵王图尧有可能争夺皇位成功,简直是完全没道理。
因为,易嬴即便能理解洵王图尧想要争夺皇位的念头,但却不等于他也会对洵王图尧的行动不加制止。
证明就是官宦世家突然退出与洵王图尧的合作,虽然谁也无从证明这与易嬴有关,但更没人敢相信这也会与易嬴没有丝毫关系。
不过没等几人继续说下去,莫冬妮就突然来报,说是洵王爷来访。
众人顿时就来了兴趣。
因为洵王图尧这时来找浚王图làng会想干什么?
当然是寻求支持。
可不管洵王图尧想要浚王图làng支持什么,这都值得听一听。
然后几人依旧是等在huā厅中,洵王图尧很快就带着四、五个人一起进来了。
别人浚王图làng可以不认识,但对于图季阊这个当年就是宗人府司徒的老人,浚王图làng的印象还是相当深,顿时就带着姚晶几人站起说道:“原来是季阊司徒,没想到季阊司徒至今如此矍铄。”
“不行,不行,老了,而且老夫jing明了一世,到现在却栽了个大跟头,尽给那些晚辈笑话了。”
由于浚王图làng是先朝自己打招呼,图季阊也很快带入了角sè。
毕竟在宗人府这些被解职的官员中,可就只有图季阊一人是当时浚王图làng还在京城时就在宗人府工作的老人。
而随着图季阊的寒暄,浚王图làng也笑道:“季阊司徒客气了,坐,快坐,王弟你们也一起坐下吧”
“王兄客气了。”
虽然浚王图làng将主要注意力都放在了图季阊身上,洵王图尧却并没有感到不妥。因为他们今日会来浚王府,正是为了宗人府的事情而来。
所以众人陆续坐下后,洵王图尧就说道:“王兄,看你与季阊司徒也不见外的样子,那有关季阊司徒这次遭遇的冤屈,王兄可是要多多帮忙才是,不然季阊司徒可是要背个恶名一辈子了。”
“冤屈,王弟是说宗人府的事吗?可王弟想过自己要如何为季阊司徒洗刷冤屈没有。”
早在还没离开京城前,浚王图làng就与北越国皇上图韫争夺过皇位,自然知道洵王图尧想要干什么。
所以不同洵王图尧绕圈子,也不会按照洵王图尧的步调来走,浚王图làng的一句话就将所有人都拖入了思索中。
犹豫了一下,洵王图尧就说道:“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不同,如果王弟只想给季阊司徒洗刷为什么离开宗人府的冤屈,不说办法有多少,难度肯定都不大。但王弟若想以此就能替季阊司徒拿回宗人府的位置,乃至是以其他方法重掌宗人府大权,王弟认为这有可能吗?”
这有可能吗?
虽然洵王图尧一开始只是疑huo了一句,但浚王图làng充满质问的话语却立即让众人一呆,甚至图季阊和图摩寄两人脸上也立即méng上了一层死灰之sè。
至于说同为宗人府三位司徒中的图戌郐为什么没这样?
自然是因为图戌郐并没随洵王图尧一起前来浚王府。
而脸sè同样僵滞一下,洵王图尧就说道:“王兄,但你不会说我们就要这样让大明公主控制宗人府吧这样可不合规矩。”
“不和规矩又能怎样?”
浚王图làng却是摇摇头,颇有种语重心长的意味道:“以北越国的皇室宗亲律令,能管理宗人府的就只有皇上,而能制约皇上的同样只有宗人府。可现在宗人府掌握在大明公主手中就等于掌握在皇上手中,你认为除了“造反”二字,谁又能从皇上手中拿回宗人府。”
造反?,
虽然浚王图làng的话语让众人的心脏都是当即跳了跳,但却并没人会为此大惊失sè。
因为身为皇室宗亲,他们又怎会不知这事的艰难。
可即便如此,洵王图尧仍是有些不甘心道:“那王兄你说我们就只能看着皇上这样执掌宗人府大权吗?万一到时再给太子将这种政策延续下去,祖宗的规矩不都要全luàn了。”
“祖宗规矩当然不能luàn,可皇室宗亲当中出现的问题如果已经无法靠皇室宗亲自己来解决,王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吗?”
“难道王兄想让我们去找那些大臣来合作推翻大明公主对宗人府的掌控?可是官宦世家现在已经……”
刚说了半句,洵王图尧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洵王图尧虽然知道官宦世家的事情瞒不了浚王图làng,但由于官宦世家已经正式向洵王图尧表明了不再参与皇位之争的态度,他也不知道这事情是否还能依靠官宦世家了。
而浚王图làng却摇摇头道:“官宦世家的事情,现在还没人知道怎么回事。而他们即便无法在这事情上挑头,但只要有人能挑头,他们却也未必不会跟着一起站出来,因为这也不能完全说是在chā手皇位争夺。”
“又或者他们不站出来,不也等于一种chā手皇位争夺吗?”
不站出来也等于chā手皇位争夺?
猛听这话,或许其他人还不会有太多感觉,洵王图尧的双眼却立即就是一亮。
因为,正如浚王图làng所说,官宦世家若是不chā手皇位争夺,那就肯定要做得彻彻底底才行。而他们这事如果做得不彻底,不说洵王图尧是不是又有了争取他们的机会,相信也会对官宦世家与大明公主的关系造成更多的妨碍。
可要完成这事却还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需要一个能在官员当中挑头质疑大明公主掌握宗人府正当xing的人。
所以稍一在脑海中搜索,洵王图尧立即找到了一个合适人选道:“难道王兄说的是不倒翁冉丞相?可以冉丞相的半句丞相之名,他又真会chā手这事吗?”
“他肯定会chā手,不然他这个不倒翁又如何能够不倒?”
又如何能够不倒?
乍听这话,虽然图季阊也疑huo了一下,洵王图尧的双脸却渐渐jing神起来。
因为,冉鸣虽然一直都是以支持皇上的各种决定才能保持自己的“不倒翁”之称,但光是支持皇上,谁又能保证冉鸣的真正不倒。毕竟皇上掌握皇权,朝廷工作却还需要官员去完成。
为在各种官员倾轧中生存,冉鸣又怎可能不左右权衡一下。
所以,要说别人会不会在这事上给皇上使绊子,洵王图尧或许不敢保证。但在这种皇位争夺期间,在大明公主已经明显犯错的状况下,洵王图尧可不相信冉鸣依旧会对此无动于衷。
甚至于假如能争取到冉鸣一人支持,洵王图尧也不下于得到整个官宦世家支持。
第七百七十章、退一步也等于进一步,这不得不说有种神来之笔的感觉
身为北越国两朝丞相,要想维持不倒,并不是件容易事。
因为别人可以不参与皇位竞争,身为丞相的冉鸣若是不以任何形势参与皇位竞争,那不说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任何一个新登上皇位的皇上都会问冉鸣一个罔顾国事的罪名。
毕竟一个未曾支持自己登基的丞相,谁还会支持他继续担任丞相这样的要职?
所以,冉鸣能成为两朝丞相,当初确实支持了北越国皇上图韫登基。
可以那时北越国皇上图韫登基的位次来说,即便图韫手中有着不知道真假的皇上遗诏,但其继位的顺序,乃至成功度依旧在育王图濠、浚王图làng,甚至是洵王图尧之下。
只是洵王图尧当时并没想过要去与育王图濠、浚王图làng竞争,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却已经竞争不过图韫,自然也就只得放弃争夺皇位。
但即便如此,或许在北越国皇上图韫心中,冉鸣是支持他登基的坚定不移者,甚至正是因为冉鸣的努力稳定朝政,这才让北越国皇上图韫最终通过了宗人府认定,成为了真正的北越国皇上。
可身为当初的皇位竞争者及旁观者,不仅浚王图làng知道那时冉鸣支持的并不仅仅只是北越国皇上图韫一人,甚至洵王图尧都清楚,冉鸣即便没有规劝他参与皇位竞争,但的确也曾来问过他为什么不参与皇位竞争等等。
只是说当皇位确定后,没人会去翻冉鸣的老帐,并希望万一时还能获得冉鸣的帮助等等。
虽然有些不明白浚王图làng为什么不需要冉鸣的帮助,甚至回京这么久都没去见过冉鸣,但浚王图làng不需要冉鸣的帮助,洵王图尧现在却急需冉鸣的帮助。
所以知道这件事不适宜大张旗鼓进行,最后就只有洵王图尧和图季阊、图摩寄三人来到了冉丞相府。
而在听到洵王图尧三人求见时,正在书房中用功的冉雄却立即大皱眉头。
因为,在当前hunluàn的竞争皇位形势下,固然冉雄已彻底打消了在朝廷中担任实职的念头,打算等到皇位竞争结束后再随父亲冉鸣一起去追随新皇上为朝廷效命。可他却不是不知道现在朝廷中的皇位竞争形势,以及洵王图尧为什么要来寻自己父亲的事。
只是自己父亲真能帮助洵王图尧吗?
不是说帮不帮助,仅是洵王图尧这时带图季阊和图摩寄两人上mén,那都是个**烦。
所以不是说绞尽脑汁,冉雄立即开始思考怎样摆脱这件事。
不过,听到内院护卫领班邵天禀报洵王图尧的求见消息时,冉鸣却点了点头,仿佛如释重负般的放下手中折子道:“终于来了吗?”
“终于来了?难道父亲打算chā手宗人府事务?”
正想着要怎么去摆脱这事,突然就听到父亲冉鸣仿佛期待洵王图尧拜访的语气,冉雄就一脸愕然住了。
但冉鸣却并不奇怪冉雄的反应,淡淡笑道:“怎么,雄儿你认为爹爹不该帮助洵王爷拿回宗人府大权吗?”
“这个,孩儿确实不知。”
“那你说说易少师又为什么敢在朝廷中滥出主意,甚至还将育王大世子送到了万大户手中。”
育王大世子是被易嬴送到万大户手中的事真是万大户泄lu的吗?
万大户的目的可不是在朝廷中,更不在易嬴身上,怎可能去做这种蠢事。而这就只有是冉鸣透lu的消息,他才能得到最大利益。毕竟不说这可以增加育王府对易嬴的憎恨,同样可以增加其他人想要采用易嬴主意时的警惕。
而一听这话,冉雄立即恍然大悟道:“爹爹是说表面帮助洵王爷,暗地里却为丞相府谋取利益并帮助皇上和太子殿下吗?”
“这话对也不对,如果爹爹真要chā手这件事,肯定也是要为丞相府谋取利益。但与此同时,爹爹也会尽力帮助洵王爷,那样才能让爹爹获得更大利益,毕竟谁也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谁能笑到最后?爹爹不怕因此得罪皇上吗?”,
“得罪皇上?易少师都不怕得罪皇上,爹爹又怎会怕得罪皇上。”
不是说得意,冉鸣只是一脸随意道:“当然,爹爹不会为了得罪皇上去做这件事,而只会在不得罪皇上的状况下去做这事。更与易少师不管出什么主意都是为了太子登基不同,爹爹做任何事情,不仅可以解释为为了洵王图尧,为了太子登基,乃至为了育王图濠都没问题。”
“想必不仅是爹爹,即便易少师在给人滥出主意时,还不是给自己留了很多后路,好像他给浚王府出的主意就是这类型。”
“后路?父亲是想为自己留后路吗?”
听到冉鸣话语,冉雄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因为,大明公主即便掌握了乌山营,但乌山营也就只能确保京城不会发生内luàn,谁也不能保证太子图炀确实能登基,登基又能坐稳皇位。
冉鸣却摇摇头道:“所谓后路,那只是无能人的说法,爹爹只是想保持多个选择而已。”
保持多个选择?
这与后路又有什么不同?
表面看没什么不同,那些没经历过官场斗争的平民也可能会认为没什么不同,但只有真正在官场中打拼过的官员才知道这种心理建设、内心坚持的重要xing。毕竟官员在现代社会就是个心理压力极重的工作,而来到古代社会,那就是心理压力最重的工作。
如果没有极佳的抗压力,没有更好的减压方法,谁又能承受一次次的官场剧变。
所以在知道自己父亲冉鸣的选择后,冉雄也不再多说什么,稍做整理后才跟着冉鸣一起等待洵王图尧的到来。
而在外面等了半天,接到的消息竟是冉鸣请几人到书房面谈时,不仅洵王图尧,甚至图季阊和图摩寄两人也lu出了欣然喜意。
因为,他们在拜访丞相府时虽然没有急着说明来意,也不认为有必要多余说明来意,但冉鸣如果真不打算接受他们的恳求,又有什么必要让他们进入书房详谈。肯定迎到外面前厅,随便说上两句就算了。
因此在知道肯定会得到冉鸣相助后,虽然不知道冉鸣打算以何种方式相助几人,三人还是欣然在邵天带领下往丞相府书房走去。
可在几人到来前,冉雄却又仿佛是突然想起般说道:“爹爹,你说洵王爷突然搞出这么多事情,他有可能竞争到皇位吗?”
“如果以几率来说,应该是育王爷的机会更大,而且真想坐稳北越国皇位,并不是只靠掌握京城一地就可以了。好像当初皇上登基,也是在五年后才真正坐稳皇位,并且得到宗人府承认的,所以洵王爷才会对宗人府的状况格外关注。”
“原来如此。”
不是说终于明白,而是冉雄已经不可能不明白了。
因为,育王图濠为什么要在竞争皇位的关键时刻离京?
不仅是为了抓捕太子母亲,更是因为往日争夺皇位的经验已让育王图濠明白,只掌握京城,绝对没办法坐稳皇位。而只要他能控制住北越国的地方,迟早都会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皇位。
所以说,在竞争皇位时京城虽然重要,但却不是皇位归属的决定xing要素。
只是如果不能掌握京城,太子却连登基的一丝可能都没有,所以现在的事情才会一直围绕着京城的争夺来展开。
但在京城初定后,相信大家将目光转到地方上时,洵王图尧也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这才是冉鸣考虑chā手皇位争夺的主要原因。
毕竟为让皇上满意,冉鸣不可能在京城中做得太过分。
但出了京城外,谁又知道冉鸣会做些什么。
然后稍待一会,当洵王图尧和图季阊、图摩寄来到冉府书房时,冉鸣却也是大笑着迎出书房mén口道:“稀客、稀客,洵王爷有多久没到本官书房来了怕那不也是有个一、二十年了吧”
“……冉丞相见笑,见笑了”
突然被冉鸣这么一说,洵王图尧就禁不住微微有些尴尬。
因为他如果不是无心朝政,又怎可能这么久都没到丞相府来。
这即便不会造成两人关系疏远,却也都是洵王图尧的责任。,
当然,这样的寒暄自然是过眼即忘,随着被冉鸣让到书房中坐下,洵王图尧就说道:“冉丞相,相信你现在已知道宗人府的状况了虽然依照祖制,皇室宗亲只能由皇室宗亲来管理,但当宗人府对皇位的监管功能失效时,却也需要冉丞相率领朝廷百官来重整皇室宗亲的秩序”
“洵王爷言重了,本官区区朝廷官员,又怎能说去重整什么皇室宗亲秩序……”
对于洵王图尧的来意,冉鸣并不奇怪。
可就是这事情,冉鸣也不能明说帮助或是不帮助洵王图尧。
而对于冉鸣的半句丞相之名,洵王图尧即便很久没来丞相府,但也在其他地方有过许多领教,却也是不着急道:“冉丞相客气了,如果冉丞相在这事上也要推托,那不仅是皇室宗亲之祸,相信将来也会成为朝廷百官之祸。”
“而皇上即便乃是天子,却也不能不依靠皇室宗亲和朝廷百官的共同努力来治理朝政。假如天下真变成了一言堂,皇上英明尚且好说,皇上若是不英明又该怎办。又或者让某个贪官佞臣当道,没人能去督促、约束一下皇上,我朝岂不是就要这样没落下去了?”
“所以为了国家社稷,还望冉丞相能不吝一词,出手相助。”
我朝岂不是就要这样没落下去了?
忽然听到洵王图尧的侃侃而谈,在末位上听讲的冉雄脑海就仿佛轰然一下钟鸣。
因为,冉雄根本没想到洵王图尧对朝政的认识竟会这么有见地。
想想往日洵王图尧在朝中都是只做些损人不己的事,冉雄就知道自己对洵王图尧的认识远远不够,或者说是洵王图尧的隐藏太深了。
而在书房中的几人内,除了冉雄外,谁又会xiǎo看洵王图尧,即便只是在旁边守卫冉鸣安全的内院护卫领班邵天也不可能。
所以随着洵王图尧的一番自我表白,冉鸣也没有再绕圈子道:“看来洵王爷真是关心社稷安危啊不过以现在的状况,洵王爷认为本官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不管冉丞相能帮上什么忙,只要冉丞相肯帮忙就行。”
不是说病急luàn投医,在浚王图làng提醒下,洵王图尧也知道要想扳回宗人府的局面,也唯有依靠冉鸣一人了。
可面对洵王图尧期许,冉鸣仍是摇摇头道:“洵王爷言重了,但本官即便不敢说帮不帮忙,可洵王爷又知道被大明公主拿去了宗人府,这事情要解决起来有多难吗?”
“还望冉丞相多多指点。”
“这不是指不指点的问题,而是洵王爷根本不该一步登天想要将宗人府一口气拿回来。”
“一口气拿回来?难道冉丞相是说,我们应该慢慢来……”
虽然洵王图尧也有些意外冉鸣的进题速度竟会这么快,但这也表明了冉鸣的确有意再次在皇位争夺中一展身手。
只是对于冉鸣的提法,洵王图尧不仅有些认同,又有些犹豫。
“这很奇怪吗?”
知道几人都清楚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状况,冉鸣就说道:“只要我们一步步来,最后在皇上……前,再乘着hunluàn将宗人府重新掌握在手中,这不比现在就要我们去与大明公主、与皇上明着干要强多了?”
“要说这可是还有一年多时间,若是我们不能在一年多时间内做好这事,还有什么资格去想其他事情。”
“冉丞相所言甚是……”
虽然冉鸣几句话就仿佛放弃了立即与大明公主冲突的立场,但想想争夺皇位的时间还这么长,洵王图尧却也知道自己不能着急了。
毕竟,洵王图尧真要把一年多时间才可做好的事情集中到现在就一下做好不是不成,但不说代价恐怕太大,洵王图尧现在也没有更多实力去与大明公主硬拼。
真要这样拼下去,恐怕洵王图尧也坚持不到最后争夺皇位了。
但不是说不甘心,随着洵王图尧渐渐接受冉鸣的意见,图季阊就在旁边说道:“那冉丞相你说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开始,如果我们不能抓住大明公主刚chā手宗人府的时间就给她设置一些障碍,恐怕以后再要想掌握宗人府,却就难度更大了。”,
听到这话,刚有些赞同冉鸣意见的洵王图尧又有些紧张起来。
因为一步步夺回宗人府权力,乃至夺取皇位虽然的确是条正确道路,但如果一开始就没个开好头,那也会出大问题。
而随着众人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冉鸣却略带神秘的笑道:“那这要看季阊大人愿不愿意到皇上面前去请罪了。”
“……到皇上面前去请罪?冉丞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突然听到冉鸣要几人去皇上面前请罪,固然最yin险的图戌郐没有前来丞相府,图摩寄的双脸还是立即愤怒起来。
冉鸣却不慌不忙道:“光是请罪当然不行,但如果摩寄大人你们的请罪却能替家中晚辈换来宗人府司马一职,你们干又是不干。”
换来宗人府司马一职?
忽然听到这话,不仅图摩寄的双嘴立即张大着合不拢了,甚至图季阊和洵王图尧的双眼也立即闪亮起来。
因为,仅以这次宗人府夺权一事来说,虽然图季阊和图摩寄三人确实有错,但他们错却不是没有道理。
不然北越国皇上图韫最后也不会将他们曲线释放回家。
但正因为如此,假如图季阊三人愿意主动去向北越国皇上图韫自请罪责,并将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北越国皇上图韫也不可能不给他们一点补偿。毕竟这样才能让大明公主顺利掌握宗人府,也不会在北越国皇上图韫身上增加污点。
而由于不管向不向北越国皇上图韫请罪,图季阊三人都很难再回宗人府工作,所以三人的晚辈如果能以替代方式成为宗人府司马,那不仅是对三人自请罪责的最好补偿,也将帮助三人和洵王图尧重新拿回不少宗人府的权力。
更因为图季阊三人的家中xiǎo辈都成为了新任司马,这不仅可避免三人家中遭受那些曾被宗人府惩戒的皇室宗亲报复,也等于为洵王图尧进一步获取宗人府权力打下了一个良好基础。
所以不用等图摩寄合上大嘴,图季阊就果断点头道:“如果是这样,我等愿意主动去向皇上请罪,还望丞相大人能与洵王爷多做周旋。”
“这没有问题。”
没想到冉鸣竟然真给自己出了一个行之有效的主意,洵王图尧也一脸欣喜的点了点头。
因为身为朝中官员,他们毫不怀疑北越国皇上图韫肯定会答应这个条件。
毕竟朝廷是什么?
朝廷就是一个利益的互换场所。
以三名宗人府司马来换取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清名,这样的好事,谁又会轻易拒绝。毕竟他们并没去贪图原本失去的宗人府司徒之位,双方都留一丝情面,这才是真正的泱泱皇上风范。
而看到图摩寄现在才反应过来猛点点头时,冉雄却在旁边暗叹了一声。
因为,在父亲冉鸣说出解决此次宗人府争端的方法前,冉雄根本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解决问题方法。
退一步也等于进一步,这不得不说有种神来之笔的感觉。
或许在北越国皇上图韫知道这个主意乃是冉鸣所出的状况下,肯定也只会赞许,而不会苛责冉鸣。
第七百七十一章、看我们的合作状况再说吧
身为两朝丞相,冉鸣身上可资利用的地方非常多。
不仅有冉鸣的能力,还有冉鸣的人脉、资源。
所以,当洵王图尧知道冉鸣并不吝啬帮助宗人府“纠正秩序”时,立即知道他也对将来的皇位争夺极有兴趣了。
因此在基本确定宗人府的事情不用担心,至少暂时担心不来后,洵王图尧又想到了争夺皇位的事情上。
不是说该不该隐瞒,洵王图尧根本就不认为这事隐瞒得了冉鸣,随即一脸恳切道:“冉丞相,虽然宗人府的事情暂时可以一步步来,但不知冉丞相对将来的皇位归属有没有什么看法。”
“这……”
虽然知道洵王图尧一直以来都相当疲赖,但面对洵王图尧这种毫不掩饰的询问,冉鸣还是有些无奈。
可此一时非彼一时,面对易嬴掀起的皇位争夺战bo澜,冉鸣也知道自己不能什么也不做。
不然冉鸣现在还是丞相不错,将来却就难说了。
再说图季阊、图摩寄两人都已经收了冉鸣的好处,也不可能是外人。想想自己最终还是要蹈入其中,冉鸣就说道:“……不知洵王爷有什么建议。”
“不说建议,……难道冉丞相就没考虑过做一个古往今来的四朝丞相吗?”
四朝丞相?
忽然听到这话,众人脸sè都迥异了一下。
因为,洵王图尧这明显是在说让冉鸣在太子登基后再给自己做丞相,乃至是洵王图尧过世后,再给洵王图尧的继承者做丞相。
所以乍听这话,冉鸣不是客气,只是哂笑一下道:“洵王爷说笑了,下官怎么敢当。”
“冉丞相过谦了,其实不止冉丞相,本王都觉得冉公子也是极好的丞相人选。相信等到xiǎo儿长大后,两人一定能在朝廷中合作愉快。”
冉公子也是极好的丞相人选?
虽然洵王图尧一开始只是在围绕冉鸣谈话还不算什么,但突然听到洵王图尧说自己也是很好的丞相人选,冉雄立即就有些干怔得呆住了。
因为,别说是做丞相,在与易嬴的巨大差距下,冉雄连自己能不能做好官员都有不少忧虑。
当然,冉雄或许是因为自己选择来作为比较的对象太过夸张而有些不够自信,但身为人父,冉鸣却也同样担心冉雄的将来。毕竟在担任过两朝丞相后,不说易嬴那种异类,朝廷中所有人都知道冉鸣已经是位极人臣。
而位极人臣后又该做些什么?
虽然冉鸣还没对自己的将来拿定主意,但谁也不能否认冉鸣当初与万大户的关系很深厚,不然冉雄又怎可能与万豪那样的富二代jiāo好。
可万大户能造反,冉鸣又能造反吗?
但如果不造反,在冉鸣已经不可能在位极人臣的道路上更进一步后,冉鸣还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只剩下冉雄和冉家的将来了。
毕竟再怎么不愿意,虽然依靠冉鸣力量,冉家在培州已获得了极大发展,但那就都是依靠冉鸣一人的力量发展起来的。不说比不上根深蒂固的官宦世家,更比许多在北越国经营许久的家族都不如。
所以尽管不甘心,冉鸣为什么要维持与万大户的关系?
那就是怕自己不在后,冉家就立即走向败落。
但不说冉雄有没有能力做丞相,如果洵王图尧愿意给冉雄和冉家一个机会,冉鸣未必不可考虑一下了。
而看到冉鸣开始犹豫时,洵王图尧就知道他已在动心。
因为,洵王图尧虽然往日在朝廷上都没有什么作为,但对于任何官员和皇室宗亲的弱点,洵王图尧却深知肚明,不然他也不可能一下击中冉鸣的软肋。
但同样看到冉鸣陷入犹豫时,冉雄却有些担心道:“爹爹,你不用为孩儿的事情担心,孩儿相信自己的能力。”
“这与你的能力无关。”
撇开冉雄的示弱表态,冉鸣就说道:“但是洵王爷,你又知道官宦世家为何要退出皇位之争吗?要知道最初可是他们首先提议王爷加入皇位争夺的。”
作为北越国历经两朝的丞相,冉鸣要知道官宦世家撺掇洵王图尧参与皇位竞争的事情并不难。,
可对于官宦世家为什么又突然退出皇位竞争的事,由于天英mén限制了知情人数,冉鸣却也是想打听也打听不出来。
至于说冉鸣为什么要在这时问起这事?
乃是因为这事实在太过蹊跷了,如果不nong清真相,冉鸣可不敢轻易帮助洵王图尧。
至少也是不敢毫无保留的帮助洵王图尧。
而江义虽然没在洵王图尧面前说出全部真相,洵王图尧却也不可能将大明公主已用天英mén压制住官宦世家的事情说出来。只得说道:“虽然本王也不知道详细原因,但应该是大明公主与官宦世家达成了某种协议吧毕竟大明公主也需要官宦世家来稳定朝政。”
“不然以官宦世家的态度,大明公主又怎可能一直隐忍下去。”
“所以,本王虽然不好说这是不是官宦世家故意的,但他们或许就是为了bi迫大明公主达成合作条件,才说什么相助本王夺取皇位的。”
官宦世家故意的?
听到这话,冉鸣虽然不敢尽信,但也不得不相信了。
因为,只要官宦世家不参与皇位争夺,的确可在任何人夺得皇位后迅速稳定朝廷。
只是犹豫一下,冉鸣说道:“那王爷能保证官宦世家只是不参与皇位争夺,而不会帮助太子殿下夺取皇位吗?”
“本王可以保证。”
洵王图尧说道:“因为本王虽然不知官宦世家与大明公主的合作协议是什么,但居然除了几位官宦世家的家主外,其他官宦世家的人都无法说明官宦世家为何又决定突然不参与皇位之争的事。所以他们既然没同时宣布会帮助太子殿下夺取皇位,应该就不会再多此一举。”
这虽然不是说洵王图尧有多谨慎,但在忽然得知官宦世家变动后,冉鸣也多少设法打听过一下,却也从官宦世家得到了类似论调。
因此想了想,冉鸣就说道:“如果是这样还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假如有机会,王爷还是得尽快打听清楚官宦世家与大明公主的合作条件是什么为好。或者说,试着拉拢一下官宦世家那些不知真相的人做出一些异动,以帮助探听出官宦世家与大明公主的合作条件。”
“冉丞相说让官宦世家产生异动吗?本王明白了,可冉丞相对于此事的意见是……”
“王爷放心,虽然本官现在还不能给王爷一个确切答复,但王爷现阶段做的事应该也是符合本官利益的。所以王爷如果不介意,那我们完全可在皇上……前保持合作,但至于之后该怎么做,那还是看我们的合作状况再说吧”
看我们的合作状况再说?
虽然冉鸣的话有许多保留,但以冉鸣的半句丞相之名,他能将事情说到这份上,洵王图尧已经很满足了。
于是洵王图尧点点头道:“本王明白了,那不知冉丞相认为宗人府一事还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吗?”
“准备,那就不必了,不然事情再起什么变化,恐怕对三位司徒大人更为不利。这还是本官先行进宫对皇上说一声,然后王爷再找上戌郐大人,一起陪三位大人进宫请罪吧”
随着洵王图尧询问,冉鸣很快做出了决定。
因为,有些事情并不是人多就可解决,而只要利益足够,为稳定朝政,冉鸣相信北越国皇上图韫绝对不会拒绝这种jiāo易。
否则北越国皇上图韫真拒绝这事,冉鸣就要考虑一下是否还能与洵王图尧合作了。
“那就有劳冉丞相了,但冉丞相真认为本王也要陪三位司徒大人进宫请罪吗?”
不知冉鸣想法,听到冉鸣叫自己陪图季阊三人入宫请罪,洵王图尧却有些迟疑起来。
毕竟洵王图尧虽然已决定把握住这一生最后的机会去努力一把,但可没做好与北越国皇上图韫正面对决的准备。
但冉鸣又怎会不知道洵王图尧心思,直接说道:“既然三位大人乃是王爷接出宫的,自然也应由王爷陪三位司徒大人进宫请罪为好。不然皇上若问起王爷为什么只接三位司徒大人出宫却不陪三位大人进宫请罪,那就不好解释了。”,
“本王明白了,那我们就依计进行吧”
随着冉鸣提醒,洵王图尧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真得陪图季阊三人走到最后了。
不然他若一直都不敢面对北越国皇上图韫,又怎能在这一年多时间内为自己捞取到足够利益?
而冉鸣为什么又想要“帮助”图季阊三人?
这却是因为在知道图季阊三人竟是被北越国皇上图韫作为“逃犯”放出宫的一事后,冉鸣心中就相当不认同。
毕竟身为朝廷官员,谁希望被皇上这样对待。
所以对于已有这种心思的太子,冉鸣多少也有些不满。
因此,这不仅是挽救图季阊三人和宗人府局面的唯一之计,冉鸣同样想以此向北越国皇上图韫和太子图炀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
毕竟北越国皇上图韫假如接受了图季阊三人的请罪,那三人也就不再是逃犯之身了。
所以,虽然没将这事的内情告诉洵王图尧和图季阊三人,冉鸣却也不想洵王图尧从这件事中缺席。毕竟知道洵王图尧会去接图季阊三人出宫时,北越国皇上图韫就曾极为不悦。
为人为己,更为了冉雄和冉家的将来,冉鸣都必须保证整件事都在自己控制中。
而此事的结果虽然对图季阊三人和洵王图尧都有利,冉鸣却也相信自己有足够方法去说服北越国皇上图韫接受这个意见而不致怀疑自己。
只是,当冉鸣希望洵王图尧找到今日缺席的图戌郐一起前去皇宫向北越国皇上图韫请罪时,图戌郐却独自带着一名nv子来到了少师府中。
nv子名叫藏清,乃是图戌郐的义nv。
不过并不是图戌郐现在收的义nv,而是几十年前收的义nv,现在也已经四十多岁。
虽然图戌郐当初收藏清为义nv也是想将她送给什么官员来作为联络感情之用,但在图戌郐寻思着该将藏清送给什么人之前,图戌郐自己却就因为前任宗人府右司徒的突然病故而被晋升为了宗人府司徒。
不仅再没有将藏清送人的必要,也没人有资格从图戌郐手中收下藏清了。
所以留在图戌郐府中,藏清与图戌郐一直都保持着半是义nv,半是情人的关系。
毕竟藏清原本就是京城戏子,不是想用藏清来谋夺更好发展,图戌郐根本就没必要收藏清为义nv。
至于说图戌郐为什么要带藏清来少师府?
一是因为图戌郐觉得有必要报答一下易嬴的援手之恩,毕竟没有易嬴从中周旋,图戌郐还能不能从南书房偏殿中活着出来也不一定。二就是图戌郐在知道三位司徒的亲属当初为求易嬴援手而在洵王图尧建议下准备采用nv人来做为报答条件时,也认为自己不该失言。
毕竟他们当初只是因为易嬴答应太快而没来得及将条件说出来,却不是说他们就不需要感ji易嬴了。
而以易嬴现在朝中的影响力,或许图季阊和图摩寄两人可在“无意”中遗忘掉易嬴的“恩情”,心思细腻的图戌郐自己却做不到。
因为心思细腻就意味着想法多。
想法越多,图戌郐就越不想在这种xiǎo地方再次得罪易嬴。
只是对于图戌郐突然带着藏清来访,并且直言想以藏清来作为对自己感谢的事,易嬴还是一脸惊笑地望了望藏清才说道:“戌郐兄真是太客气了,但戌郐兄的亲属当初就打算用藏清姑娘来答谢本官吗?”
“虽然他们并没确定用藏清来答谢少师大人,但xiǎo臣却不能装做这件事没发生过,而且易少师的大恩大德,xiǎo臣也愧不敢忘。”
“戌郐兄客气了,但不会戌郐兄对宗人府的事情还有什么想法吧”
藏清的年纪虽然是比一般nv人大了些,一般状况下用来做“报答”并不合适,但由于图戌郐已经明言藏清是怎样的义nv,易嬴却也不会推三阻四拒绝了。毕竟藏清当年也是京城的戏子,能被图戌郐选做义nv,自然也还是有些姿sè。
再加上这些年在图戌郐府中的调教,藏清身上更是有了种接近真正皇室宗亲nv子的雍容华贵,xing情上却没有那些皇室宗亲的骄傲味道。
所以不是说如何满意,易嬴也不可能将到手的nv人往外推。,
只是知道图戌郐的“yin柔”xing格,易嬴却不认为他的目的仅止于此。
可对于易嬴的询问,图戌郐不是说不甘心,只是相当谨慎道:“有劳易少师关心了,但以大明公主现在对宗人府的治理,xiǎo臣却不敢回到宗人府引大明公主心烦。只望少师大人能看在藏清面子上,将来xiǎo臣若是因往日在宗人府的工作遭到什么人报复,还望易少师能稍伸援手。”
“这没有问题。”
没想到图戌郐竟会说自己已对宗人府的事情不关心了,虽然知道图戌郐还有些戒备自己,但他既然不愿相信自己,易嬴也没必要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图戌郐的冷屁股。
毕竟图戌郐现在只是为报答易嬴将他们从南书房偏殿中救出的援手之恩而来,他再想易嬴帮更多忙,却也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不管图戌郐是不是想多错多,易嬴也没有提醒他的必要。
然后在送图戌郐离开后,易嬴却也急不可待地将手在藏清腰上一搂道:“藏清,那你现在也是本官的妾室了哦”
“哼嗯老爷你别在这种地方……”
没想到易嬴竟对自己这么急切,虽然在被图戌郐带来少师府,或者说是在被图戌郐收为义nv前,藏清早就已经有了类似觉悟。可藏清的年纪毕竟大了些,在被图戌郐带来少师府前,藏清多少都有些担心易嬴会不会接受自己,甚至幽怨图戌郐都这个年纪了还要将她送出去给人。
但被易嬴这么一搂,藏清不是说心中顾虑是不是已经化为乌有,但也知道自己并不是没有机会让易嬴喜欢上自己了。
所以身体往易嬴怀中主动一靠,藏清却也有意无意地利用身体动作将易嬴搂住自己的右手带着往上一提,直接握在了藏清饱满的xiong脯上。
当然,易嬴可不是个会对nv人客气的男人,何况藏清还是被图戌郐明言送给了易嬴的nv人。
顺势捏上藏清的xiong脯,易嬴就一边带着藏清往少师府内院走去,一边说道:“对了,藏清,不说你是怎么成为戌郐兄义nv的事,但本官将来如果再与戌郐兄有什么冲突,你需要本官放戌郐兄一马吗?”
“放义父一马?怎么老爷还会与义父有冲突吗?”
“以本官来说当然没可能,但你也听到本官问起戌郐兄对宗人府一事态度时的回答了,明显他还对宗人府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如果你对戌郐兄没什么依恋,本官就公事公办,否则本宫就试着对戌郐兄网开一面吧”
“……这个,老爷尽管公事公办好了”
没想到易嬴疑huo的竟是这事,藏清却也不敢犹豫太久。
因为,藏清不仅不知道这是不是易嬴在怀疑她仍与图戌郐藕断丝连,或者干脆就是图戌郐派来少师府做卧底的。又或者说是藏清拒绝让易嬴帮忙,易嬴又会不会认为藏清是个知恩不报的nv人等等。
毕竟以图戌郐先前的表现,藏清也有些隐隐猜到图戌郐或许还会与易嬴做对的事。
可是考虑到图戌郐对自己的态度,以及为什么用自己,而不是用真正的图家nv子来报答易嬴,藏清却知道图戌郐绝不会为了自己而改变对待易嬴的做法。所以只从自身角度出发,藏清的回答根本就没有选择。
但不是在故意为难藏清,更不是在试探藏清,易嬴就只是想知道一下藏清对图戌郐的重视程度。
只要藏清不对图戌郐太过重视,易嬴自然也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毕竟早知道官员义nv是怎么回事,易嬴也不相信这些nv人在被送人后全都会一心顾念着将她们送人的“义父”善举。
第七百七十二章、冉丞相又怎么了
由于不知道图戌郐来找易嬴干什么,或者说正因为猜想到图戌郐为什么来找易嬴,除了易嬴外,没人会陪他一起接待图戌郐。
因此当易嬴同藏清一起往内院走去时,同样不会有人来打扰两人。
不过,易嬴或许很满意这种只有藏清陪伴的状况,毕竟藏清在与易嬴正式上chuáng前,仍属于一种值得好好玩nong的状况。但随着几次见到少师府下人,易嬴的右手都没从自己xiong脯上移开,藏清却有些窘迫难当。
毕竟藏清可是图戌郐的义nv,图戌郐对藏清的要求都是得做个不是皇室宗亲的皇室宗亲nv子,这样才不会在被送人后丢了图戌郐的脸。
所以在易嬴怀中扭捏一阵,藏清就一脸羞屈道:“老爷,你能不能别在大庭广众下这样。”
“怕什么,你以后可就是本官妾室了。”
看到藏清一脸羞屈的样子,易嬴却越发得意,更在藏清脸上亲了一亲。
而身为戏子,又在图戌郐家中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藏清自然知道什么是真喜欢、什么是假喜欢。所以不管易嬴现在是不是只喜欢自己的容貌、身材还是身份,那对藏清来说都没有不同。
因此再在易嬴怀中扭捏一下,藏清就说道:“那老爷也会在家中对妾室这样吗?”
“一般情况不会,毕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你现在就属于还没偷着的状况……”
“哼嗯,老爷对自己妾室也会说还没偷着吗?”
对于藏清的娇嗔,易嬴却也恬着脸道:“毕竟我们还没有上chuáng,不过上chuáng后也不怕,你可以天天来找老爷上chuáng。即使你不愿天天同老爷上chuáng,但也得时常来窜房才是。”
天天来找老爷上chuáng?
没想到易嬴会对自己有这种要求,藏清心中顿时一喜。
因为藏清即便不知道什么是窜房制,可也担心过自己年纪太大,易嬴会不会不喜欢。
不过,没等藏清接腔,耳中突然就听到“啊”一声惊呼。
由于这不仅是藏清第一次在少师府听到惊呼声,易嬴也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在少师府惊呼,两人就一起转脸望去,这才发现那是一名正拿着笤帚扫地的仆fu在望着两人发呆。
而易嬴虽然从没主动向少师府仆fu下过手,但对少师府中长得标致些的仆fu、奴婢却也基本都可做到过目不望。
顿时就搂着藏清,或者说是搂着藏清的xiong脯朝那仆fu笑眯眯走去道:“藏鸿,你这是在扫地吗?来,老爷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藏清,老爷的新姨娘,要说你们名字中可都有个藏字,不过藏清是名,藏鸿你却是姓呢”
随着嘴中招呼,易嬴却也兴致勃勃打量了一下藏鸿相当标致的容貌和身材。
这不是说易嬴得陇望蜀,有了一个藏清,还要对家中仆fu感兴趣。而是男人本身就会对长得标致的nv人感兴趣,何况易嬴还比较好sè。只是说易嬴身边的nv人现在已经足够,却也没必要为一个家中仆fu投入太多心力。
如果有人能像云香当初一样勾引自己,易嬴当然不在意尝尝鲜,不然若非如此,易嬴也不会刻意去找仆fu解决什么生理问题。
毕竟易嬴刚才还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即使不去偷,放在家里养养眼也ting有滋味。
而且,不是少师府最近增收一大笔银子,再加上人手确实不足,以阮红挑选仆fu的标准,藏鸿这种上了一定水准的仆fu可进不了少师府。但正由于易嬴从没向家中仆fu和婢nv下过手,再加上藏鸿好像还带有孩子,这才被阮红以当初易嬴在兴城县购买仆fu的最先标准买了下来。
不过,易嬴也就是听藏鸿说过这事,自己却还没见过藏鸿的孩子。
可易嬴即便只是瞎唠叨,藏清和藏鸿脸上却都同时lu出了惊sè,藏清更是惊呼一声道:“藏鸿,怎么真是你,姐姐不是听说你也被一户人家收了义nv,然后立即嫁出去了吗?怎么会流落到少师府做仆fu。”
怎么真是你?
姐姐?
乍听这话,易嬴就有些发懵。却由于在藏清询问时,藏鸿却好像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的样子,易嬴就望向藏清说道:“藏清,怎么你不是名字里有个藏字,而是姓藏吗?你和藏鸿真是姐妹。”,
“老爷,是这样的,刚才义父不是说妾身乃是一名戏子被收为义nv吗?藏鸿也是妾身当初在戏班中的姐妹,我们那戏班名叫藏家班,里面所有nv孩子都是孤nv,所以才都跟着一起姓藏,只是藏清在被义父收为义nv后,这才随着一起姓了图。”
“原来如此,你们是这种姐妹啊那藏鸿你原本也是一名官宦之妻吗?却又怎么流落到今日这地步。”
“这……”
随着藏清解释,易嬴很快明白过来,不过在易嬴询问下,藏鸿自己却陷入了犹豫中。
看到藏鸿的样子,藏清就说道:“老爷,藏鸿乃是藏清在戏班中最好的姐妹,不管藏鸿发生过什么事,不知老爷能不能帮帮藏鸿。”
“行那藏鸿你以后就同藏清一起给本官做妾吧不是为你自己,就是为了你那孩子,你也不能让他输在身份上是不是?”
不管藏鸿在那里为难什么,易嬴却是伸手用力mo了一把藏鸿屁股。
虽然藏鸿一开始是被易嬴吓了一跳,但听易嬴说起自己孩子时,藏鸿脸上很快就开始多了种心甘情愿意味道:“谢谢老爷,藏鸿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老爷的。”
“那就好,咱们不如就先找个院子定下情分再说吧免得藏鸿你什么都不敢说……”
“……老爷,藏鸿没有。”
虽然在藏鸿应下自己后,易嬴就伸手同样将藏鸿抱在了怀中,可对于易嬴的话语,藏鸿却依旧没有多说什么。
不知藏鸿这是怎么回事,藏清却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因为,藏清为什么刚见面就要求易嬴帮助藏鸿?
甚至还没同易嬴上chuáng就要他帮助藏鸿?
毕竟藏清刚来到少师府,不知道易嬴xing情,所以趁着还没与易嬴上chuáng,易嬴又对自己兴趣十足时,藏清才能向易嬴提一些这种不知轻重的要求,以此看看易嬴的xing情。
不然藏清以后不仅不可能再这样做,不了解易嬴xing情,藏清以后在少师府都会吃大亏。
可易嬴的表现虽然很好,只是兴趣有些出人意料地似乎在其他事情上,藏鸿的表现却就让藏清有些诧异了。
不知藏鸿在隐瞒什么,不知藏鸿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自己与易嬴的关系,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藏清却仍有些担心。
而由于易嬴和藏清原本就是在靠近内院的地方遇到藏鸿,所以三人很快就在内院找到了一间没人住的院子。
然后没等易嬴将两人带入屋中,藏鸿就忽然从易嬴怀中挣出,却来到了藏清的身体另一侧道:“老爷,不如还是由妾身先服shi老爷和藏清圆房吧那样妾身才不会感到不安。”
“什么先后不先后的,待会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安了。”
隔着藏清,易嬴又伸手抓了一下藏鸿rou实的屁股,根本不管她在介意什么。
毕竟比起藏鸿介意的xiǎo事,易嬴还是更相信自己shi侯nv人的能力。
※※※※※※
然后云歇雨散,易嬴就一脸满足地搂住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藏鸿道:“怎么样,藏鸿,老爷说的没错吧想同老爷上chuáng,真不用考虑什么先后的事情。”
“嗯咛,老爷实在太强壮了,难怪要在府中实行窜房制。”
虽然早知道易嬴在府中的传闻,但第一次与易嬴上chuáng,藏鸿仍是被易嬴nong得有些吃不消。
双手搂着易嬴脖子,脸上全是满足的红晕。
而同样被易嬴搂在身侧的藏清也是红cháo满面道:“就是,老爷居然还想让妾身天天陪老爷上chuáng,妾身可吃不消。”
“嘿嘿,本官不是在少师府实行窜房制吗?你们什么时候想与本官相好,尽量来就是了。但以本官所见,那是除了身子不爽利时,自然多多益善为好。”
“这就只有老爷能说这样的话了。”
没想到易嬴在chuáng上竟这么能干,藏清也知道自己不用再为与易嬴的关系担心了。因为,不说如何才能满足身体需要的问题,要想加深男nv间的关系,自然还是要从chuáng上开始。
而想起藏鸿最初的犹豫,易嬴就说道:“对了,藏鸿,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流落到要卖身为奴的事呢有关这事,你要说说吗?”,
“这个……”
迟疑了一下,或许说是想了想自己与易嬴的关系,藏鸿还是说道:“老爷,如果这事与冉丞相有关,老爷还会过问吗?”
“冉丞相,冉丞相又怎么了?”
嘴中带着一丝不屑,不是说易嬴不将冉鸣放在眼中,而是以冉鸣在太子登基一事上的沉默态度,易嬴就直觉冉鸣有很大问题。
于是易嬴又问道:“可你又怎会得罪冉丞相?”
听出易嬴语气中的不屑,藏鸿这才知道易嬴是真不在乎冉鸣,立即有些哽咽道:“妾身不是得罪了冉丞相,而是冉丞相的亲属……”
身为一名戏子,藏鸿虽然没有藏清的运气好,能被图戌郐那样的宗人府高官收为义nv,但作为通政司参议步丰的义nv,藏鸿却也被步丰嫁给了一名即将离京任职的羽林军校尉朱赆为妾。
只是说在藏鸿的丈夫朱赆去往培州后,虽然步步高升终于成为了仅次于培州指挥使的指挥佥事高官,但最后竟不知什么缘故被时任培州通判的冉毪入罪下狱。不仅叛了斩刑,藏鸿这样的家属也被卖为官奴,这才被奴隶贩子辗转送到京城,又被阮红买了回来。
虽然在得知自己会被卖到京城后,藏鸿也曾考虑过要不要找自己义父伸冤。
但在知道冉毯与冉鸣乃是族兄关系,又被阮红碰巧买入少师府后,藏鸿就暂时蛰伏下来,希望有机会能找易嬴伸冤。
只是说不知道易嬴与冉鸣的关系如何,藏鸿才不敢在与易嬴上chuáng前轻易开口。
只不过,随着藏鸿说出事情真相,易嬴顿时就皱起眉头道:“藏鸿你说那冉毯只是培州通判?可通判的品级不说还在指挥佥事之下,他一个文职又怎能治得了武职之罪。”
“老爷你不知道。”
“虽然冉家并没有在培州担心什么显著要职,但只要是各种第一线掌握实权的官职,却几乎都在冉家掌握中。好像底下那些知县,十有**全都是冉家的人,军队也不例外。虽然妾身当初听朱赆说的不多,可朱赆也曾多次在家中埋怨过这点。”
“……军队?冉鸣掌握军队干什么?”
虽然知道藏鸿不可能知道太多事,但听到冉家居然chā手培州军务时,易嬴还是大皱眉头。
特别是一名六品文职通判居然都能给四品指挥佥事定罪,不管朱赆有没有罪责,有怎样的罪责,这都有些不可想像。
而在图戌郐府中做过义nv,藏清的阅历显然要比藏鸿多得多,一脸惊疑道:“老爷,你说冉丞相掌握军队干什么,他不是也想造反吧”
“造反?这又不是只要有军队就能造反了。”
易嬴摇摇头道:“不过这事还是得等本官同大明公主说说,让大明公主派人去查查吧”
“大明公主?老爷要将这事告诉大明公主吗?”
听到易嬴要将这事转告大明公主,藏鸿立即欣喜起来。因为,易嬴虽然的确是太子少师,但在正常状况下对朝廷的影响力还是远远不及手握实权的冉鸣。
所以易嬴即便表示可帮忙,藏清还是没把握易嬴有没有办法。
可大明公主却不同,身为北越国拥有最大权势的皇室宗亲,即便冉鸣同样是权倾一时的当朝丞相,依旧要受大明公主的惩处。
而没想到藏鸿的事情竟会与冉丞相有关,藏清也知道藏鸿一开始为什么会那么犹豫了。
不过就在三人说起冉鸣时,冉鸣却也再次跪倒在北越国皇上图韫面前。
只是听完冉鸣禀报,虽然事涉图季阊三名司徒,北越国皇上图韫却也没有急着表示什么,只是若有所思道:“……冉卿家你说图季阊三人打算主动向朕请罪?此事可曾当真。”
“皇上容禀,他们不敢求皇上让自己回宗人府,但却希望得到皇上原谅,毕竟他们的确辜负了皇上期望,罪不容恕。”
罪不容恕?
听到这仿佛代表了图季阊三人对自己的恐惧话语,北越国皇上图韫也微微得意起来。
只是望了望冉鸣,北越国皇上图韫仍是不动声sè道:“这就是洵王爷和图季阊他们上丞相府找冉卿家的原因吗?”,
“皇上英明,虽然xiǎo臣也不知道他们的确切用意是什么,但他们如果自愿向皇上请罪,皇上将来也不用再担心受到多方责难了。”
并不奇怪北越国皇上图韫会知道洵王图尧曾与图季阊等人拜访丞相府的事,冉鸣仍是有信心说服北越国皇上图韫。
“责难?现在还有谁敢责难朕。”
虽然极其不屑的说了一句,北越国皇上图韫却也能看出这事的价值,想想说道:“那他们还有什么其他说法没有……”
“这个,……虽然图季阊三人只是为托xiǎo臣向陛下请罪而来,但洵王爷却提议,看看皇上愿不愿意许给三位宗人府司徒的晚辈以司马职位的补偿。xiǎo臣细细思量一下,这事却也颇有余裕之处。”
“什么?他们还想要司马职位的补偿?这也太猖狂了吧”
听到图季阊三人竟想要司马职位作为补偿,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脸上立即现出了愤怒之sè。
只是这种愤怒不是不可饶恕的愤怒,而是对其贪婪的愤怒。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韫也知道,洵王图尧为什么敢帮图季阊三人提这种要求?正是因为与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清名相比,三个司马职位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不然他们若是不主动向北越国皇上图韫请罪,图韫多少都有些暴虐的嫌疑。
冉鸣则侃侃说道:“皇上所言甚是,但这即便会让他们占点xiǎo便宜,可别说宗人府现在掌握在大明公主手中,他们不可能拥有好像往日一样的太大权力。若是他们的官职由皇上来赐封,这也可以一改宗人府的官职全都只能由内部官员晋升而来的宗人府旧规。”
“假如这能成为一个惯例,不仅对皇上有益,对太子殿下的将来也有益。”
如果换成洵王图尧等人听到这话,肯定会为冉鸣的话语大吃一惊。
但还没习惯怀疑冉鸣,乍听冉鸣提议,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双眼却是猛然一亮。
因为,大明公主虽然的确说了宗人府的四位司马之职全都将留中代补,但假如补了这些司马之职的乃是三位宗人府司徒的后辈,别说宗人府内部不可能对此有太大反弹,北越国皇上图韫也可重新定下这种由皇上谕命来确定宗人府官职所属的新规了。
而从北越国皇上图韫的神态中,冉鸣就知道图韫已经动心,继续说道:“而且通过三位司徒的请罪及皇上的补偿,这还可成为皇上展现仁慈的机会,不然易少师的方法虽好,但总是太过ji进了些……”
仁慈?这当然是一种仁慈?
不是北越国皇上图韫仁慈,恐怕图季阊三人早就死在偏殿中了。
对于任何一个皇上而言,仁慈的清名都是最大的youhuo,而对于任何官员而言,仁慈也是他们劝戒皇上的最好借口。
所以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脸sè变化,冉鸣就知道自己不用为这事担心了。
而且不仅不用担心,他更会得到北越国皇上图韫的信任与重用。
第七百七十三章、就是太子殿下,或者说是陆少师
身为北越国皇上,图韫并不是第一次被人“背叛”。【叶*子】【悠*悠】
但为了北越国的朝政安定,为了自己的名声,北越国皇上图韫可做出很多“牺牲”。
毕竟这种牺牲不是易嬴所要求的蛮横牺牲,而仅仅只是一种纯粹的利益取舍上的牺牲。
所以,凭着冉鸣从中周旋,双方即便不算谈笑甚欢,洵王图尧依旧在第二日安安稳稳将图季阊三人带入宫中向北越国皇上图韫请罪,并且又安安稳稳从北越国皇上图韫的龙宁宫中走了出来。
只是出了龙宁宫后,几人脸上并没有笑容,包括冉鸣都相当严肃。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韫虽然接受了图季阊三人的自请罪责,但却并没有按照“约定”主动许给三人后辈以宗人府司马的职位,只是让他们自己去与掌握着宗人府的大明公主商议。
但与大明公主怎么商议?商议的结果又是什么?
北越国皇上图韫却不负责了。
这虽然让几人有些憋闷,但他们却不能说北越国皇上图韫这样做有什么不对。毕竟这不仅是真正的“帝王心术”,北越国皇上图韫又怎可能亲自向几人“屈服”。
不过,他们要去商议的对象是谁?
乃是大明公主。
即便他们已经有皇上“口谕”,谁又能保证他们真可从大明公主处有所收获,乃至是收获什么?
所以,来到外面的宫道上时,看看几人都不说话,终于还是洵王图尧说道:“冉丞相,你看这事该怎么办?以皇上的口谕,大明公主那边应该没问题吧”
“或许在太子还朝前没问题,但现在……”
随着冉鸣摇了摇头,几人也都不急于说话了。
因为,在易嬴和天英门之外的人眼中,大明公主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支持太子登基?自然是因为只有太子继位,凭着太子义母的身份,大明公主的身份才会不减反增,继续掌握现有的权力,乃至是增加更多的权力。
所以在太子没有还朝前,大明公主可以不折不扣地听从北越国皇上图韫命令。
但随着太子还朝,大明公主就必须,也只能支持太子登基,并且为维护太子图炀的利益而努力。
当然,知道归知道,这却不等于众人就会甘心。
想到遭遇大明公主拒绝的后果,洵王图尧就说道:“冉丞相,你也没办法说服大明公主接受皇上口谕吗?这可是皇上的口谕。”
“不是没办法,而是没把握,但这种事失败就一次就无可挽回了。”
不能说是侃侃而谈,至少在说出自己意见时,冉鸣就很认真道:“但除了大明公主外,我们还可去见两个人。如果他们任何一人肯蘀三位大人说话,大明公主就不成问题了。”
“……两人?冉丞相是说易少师吗?那还有一人是谁。”
联想一下北越国朝中唯一能影响到大明公主决定的人,众人轻易就可想到易嬴身上。
而随着图摩寄的急不可待话语,一直默默走在最后面的图戌郐脸上却有一丝庆幸。
庆幸自己先将藏清送到了少师府,庆幸他的眼光并没错。
可不仅图摩寄想不出冉鸣嘴中所说的第二个人是谁,图戌郐固然对自己的心思慎密很自信,却也想不出还有谁能在北越国取代易嬴影响到大明公主。
而看到几人都露出不明白神情,冉鸣就缓缓露出笑容道:“就是太子殿下,或者说是6少师。”
太子殿下?6少师?
忽然听到冉鸣话语,众人脸上全都一怔,但又很快露出了会心笑容。
因为毫无疑义,太子殿下肯定能影响到大明公主决定。
只是几名耄耄老臣如果要用这事去“请求”太子殿下,未免就没有“bi迫”太子殿下的嫌疑,所以这就需要6中正出场。
而通过6中正一段时间以来在朝中的中规中矩表现,众人都认为要说服6中正接受皇上“口谕”并不难。
然后再由6中正去打通太子殿下的关系,乃至尝试一下直接说服大明公主,这事情可要比众人去求易嬴简单多了。因为不说易嬴有些太过贪婪,易嬴折腾事情的能力也会让人敬而远之。,
因此图季阊脸上也略带兴奋地点点头道:“冉丞相好主意,那
不如我们一起去见见6大人吧”
“……这样也好。”
稍稍迟疑一下,冉鸣很快又点了点头。
因为,与去拜见大明公主和太子图炀肯定不能带上图季阊三人不同,若是只去拜见6中正,带上三人的效果可能还会更好一些。
毕竟6中正乃是一个相当正统的大臣,不说他们还有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口谕,至少以利益的平衡来说,6中正肯定能理解皇上的取舍。
然后几人一路来到6府居住的夕烟阁,虽然并没在路上遇到6中正,却也正好赶上了6中正回府用餐的时间。
而以夕烟阁原本就是为那些使团来访备下的住处这点来说,里面自然富含了北越国的各种民族风韵。
只是说于冉鸣和洵王爷等人的来访,6中正却有些吃惊,直接就将众人引到了夕烟阁的书房中。毕竟从图季阊三人的联袂造访,6中正就知道冉鸣等人肯定是为了宗人府的事情而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为此做些什么,6中正却也不希望自己被撇在这样的朝廷大事外面。
只是,听完冉鸣述说来意,6中正的神情却有些僵硬道:“原来如此,冉丞相和洵王爷还真是仁心慈念,居然为了皇上费心至此……”
“6少师谬赞,虽然我等看似为了季阊大人三位而来,实则也是为向天下宣扬皇上的仁慈之心,毕竟这也有利于皇上掌握宗人府。”
有利于皇上掌握宗人府?
虽然这话听起来相当不舒服,但图季阊三人也不会急于多说什么。毕竟要想真正舀回宗人府权力,他们就知道自己必须一步步走才行。
而在迟疑一会后,只考虑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态度,6中正却不得不赞同冉鸣及洵王图尧为图季阊三人所做的努力。
因为这不仅能有效缓解宗人府与北越国皇上图韫的矛盾冲突,也可将皇上因为“饿、渴”图季阊三人几日的“恶名”顺利消除掉。~
与之相比,还有一年多的皇位争夺也不再显得那么重要了。
所以想了想,6中正就点点头道:“既然这是皇上口谕,本官自不敢推辞,那不如几位大人先在夕烟阁稍事休息,等到用完午餐后,再由本官陪同几位大人前去请求大明公主恩典如何?”
“那就有劳6大人了。”
看了看天色,冉鸣几人也知道不能着急。
因为他们在夕烟阁耽搁一下时间还不要紧,若是在前去寻找太子图炀和大明公主时遭遇对方正在用膳,那就会极其尴尬了。
只是在冉鸣等人暂留书房休息时,与6中正一起从书房中出来,xiao碟的脸色就立即一紧道:“老爷,你待会除非能说服太子殿下,千万不能自己带冉丞相他们前去求大明公主。”
“为什么?难道xiao碟你怀疑冉丞相他们带来的皇上口谕?可本官觉得这事情没问题啊”
“这事情虽然没问题,但不该由老爷去做。”
身为天英门弟子,xiao碟不仅有自己的想法,更不希望6中正与天英门的计划起冲突,只得耐心说道:“因为这或许是他们需要的结果,是皇上需要的结果,但却未必是大明公主和太子殿下需要的结果。”
“或许老爷可以先说服太子殿下,再让太子殿下自行去说服大明公主。但为免直接得罪大明公主,老爷却不能自己在大明公主面前说出这话。因为他们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还不是要舀回宗人府的控制权。”
“所以不管大明公主会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老爷也不能主动去给大明公主添堵。”
不能主动去给大明公主添堵?
听到这话,6中正也不禁点点头,但又有些疑惑道:“本官明白了,可这既然是给大明公主添堵,本官又能去让太子殿下去做这事吗?”
“这没有关系,因为老爷不能得罪大明公主,太子却无妨。”
刚说了两句,xiao碟又感到这样恐怕没有说服力,再度补充道:“而且好像易少师曾给太子殿下出的考验一样,难道老爷不认为自己也该给太子殿下一些考验吗?”
“……给太子殿下的考验?本官明白了。”,
随着xiao碟说出“考验”二字,6中正也点了点头。
因为易嬴上次的“考验”虽然不好说成功还是失败,但以整件事情的得失来论,在6中正不可能自行出面的状况下,也唯有将事情推到对太子图炀的考验上了。
而且这还的确是种考验,谁也不能说6中正的不是。
可xiao碟又为什么要劝阻6中正要让太子图炀去“劝服”大明公主?
因为在有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口谕下,虽然6中正和太子图炀都应该去说服大明公主给宗人府放权。但两害相较取其轻,xiao碟又怎会去管太子图炀如何得罪大明公主。
或许给太子图炀多做些类似的事情,更方便大明公主将来找借口夺了他的皇位。
但不知xiao碟真正想法,很快让下人在花厅中给冉鸣等人单独开了一桌后,吃完东西休息一下,6中正就带着几人一起去找太子图炀了。
当然,这不是6中正不想给冉鸣几人介绍自己的家人,甚至是介绍6经。
只是冉鸣几人今日的来意不纯,6中正可不想在这种状况下给他们介绍家人,却让他们因此xiao看了自己。
毕竟身为太子少师,6中正可也是北越国的一品官,用不着去刻意讨好任何人。
然后一路来到太子*中,虽然按照惯例,6中正同样应该是在宛华宫中教导太子读书。可由于xiao孩心xing,不出所料,太子图炀刚刚才在太子*中拖拖拉拉与焦皎、焦洁用完午餐,根本就还没开始准备前往宛华宫的事宜。
只是随着6中正的到来,或者说是看到随6中正一起到来的的图季阊几人,太子图炀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去。
最后耐着xing子听6中正说完事情经过,太子图炀的脸色才开始有些迟疑道:“原来如此,6少师你也认为本宫应该代三位司徒大人去说服长公主殿下吗?”
“不是代三位司徒大人,而是蘀皇上分忧。”
身为太子少师,6中正自从开始教导太子图炀后,那可是每天都要与太子图炀呆在一起,自然知道怎样的话语才能打动太子图炀。
而即便非常不喜欢图季阊三人,甚至也不喜欢传言要与自己争夺皇位的洵王图尧,但在看看了冉鸣,尤其想了想易嬴说的那些宫廷争斗故事中有关各种大臣卷入皇位争夺时的场景时,太子图炀才点点头道:“本宫明白了,那本宫待会就亲自去与长公主殿下谈谈,洵王叔你也先带着冉丞相和三位大人回去等消息吧”
“微臣尊旨。”
虽然身为北越国的王爷,但在皇室宗亲中,太子却是仅次于皇上的存在。所以即便在太子图炀面前,洵王图尧也得规规矩矩的。
但即便如此,他们不仅没想到太子图炀竟这么简单就被6中正说服了,更没料到太子图炀会叫他们先回去等消息。
只是太子图炀既已开口,几人却也只得先行退出了太子*。
不然几人若是不答应太子图韫,太子图韫也就有了不帮忙的借口。
然后就在太子*外面,洵王图尧就一脸担心道:“冉丞相,你说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太子殿下一直都是这样……”
“这个,应该是6少师教导得好吧”
回想一下最近几次与太子图炀见面的情形,冉鸣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是不是xiao看了太子图炀。
因为,不说太子图炀上次让图季阊几人成为“不是逃犯的逃犯”建议,仅是今日太子图炀的果断表现,也让冉鸣感到太子图炀将来或许未必完全没有机会坐稳皇位了。
毕竟在没有6中正的暗示下,仓促中,太子图炀竟会毫不迟疑的打几人离开,却也让他们再在宫中“努力”一下的想法化为了乌有。
不然他们即便并没有打算再去找其他人帮着说服大明公主,可假如太子图炀证实他们并没有回去等消息,却也等于是他们不遵从旨意,不尊重太子图炀了。
这种状况下,太子图炀怎可能还继续帮助他们。
所以图戌郐说道:“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再去找找易少师?”
“还是先等等看太子殿下和大明公主的消息吧毕竟我们不能明着怀疑太子殿下的能力,不然……”,
冉鸣没有继续说不然什么,但洵王图尧却很快点了点头。
因为身为皇室宗亲,洵王图尧不仅从没xiao看过太子图炀,也不敢xiao看任何一个有资格争夺皇位的皇室宗亲。
不然那不说会不会是灭顶之灾,绝对也是万劫不复。
而在几人离开太子*后,太子图炀却也是大皱眉头道:“6少师,你为什么要带他们到太子*来找本宫?既然这是父皇的谕旨,让他们直接去找大明公主不是更好。”
知道太子图炀已看出事情关键,6中正心中却有种欣慰感,因为这是最能让一个老师感到成就的地方。
于是6中正说道:“那太子殿下是打算做个无功无过的太子,将来再做个无功无过的皇上吗?”
“……无功无过?本宫明白了。”
听到“无功无过”四字,太子图炀很快明白过来。
因为,不说太子图炀有没有逃避的意思,将来图炀若真想有所成就,又怎可能在困难面前畏惧不前。何况北越国皇上一旦过世,太子图炀只可能在更多地方需要依仗大明公主帮助,根本就无法回避这种问题。
只是一想到大明公主强硬无比,乃至阴沉不定的脾气,太子图炀又一脸为难道:“可要说服长公主殿下?啧,这比说服父皇还难……”
随着太子图炀望向自己,6中正也是脸带浅笑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说服长公主殿下虽然很难,但幸好长公主殿下并不是皇上。不仅可用来说服长公主殿下的方法很多,假如长公主殿下不高兴,收拾残局的方法也很多。”
“这个……”
听到6中正话语,太子图炀不是高兴,而是立即苦下脸道:“6少师,你这是说长公主殿下一定会不高兴了?”
“不高兴又怎么了……”
6中正说道:“难道太子殿下认为自己一辈子都能讨长公主殿下高兴吗?所以太子殿下若不能现在先试试让长公主殿下不高兴的状况,将来又该怎样去与长公主殿下相处?幸好这次是皇上给太子殿下创造了条件,太子殿下才能得到这难得的机会……”
不像易嬴一样当面说什么考验太子图炀,一听6中正暗示,太子图炀立即全明白过来了。
毕竟,不管这是不是北越国皇上图韫给太子图炀主动创造的条件,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将来西去,别说一直讨大明公主高兴,就是当初在申州时,图炀也没法一直讨自己的母亲焦yu高兴。
而作为太子图炀的义母,太子图炀在深知自己必须听从大明公主教导下,却也不得不尝试一下让大明公主不高兴的状况了。
不然他现在让大明公主不高兴还不算什么,至少后面还有北越国皇上图韫帮忙,还有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口谕。
否则真让太子图炀到以后才让大明公主不高兴,那他却不知道该去依靠什么人了。
所以想通事情关键,太子图炀也很快点点头,确认自己的确应该独自去找大明公主仔细谈谈这事。
第七百七十四章、不是件好事
身为北越国大明公主,或者说是身为天英门主,图莲与其他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自然是情报来源非常丰富。
所以,不等太子图炀来找图莲为图季阊三人求情,甚至于当冉鸣昨日第一次到北越国皇上图韫面前为图季阊三人的请罪做铺垫时,图莲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至于说图莲为什么没在洵王图尧前去丞相府时就得到消息?
那一是因为图莲不在意任何影响不到自己的消息,二也是因为冉鸣的两朝丞相关系,图莲并不认为他真敢得罪自己。
而且当冉鸣前去提议北越国皇上图韫接受图季阊三人的请罪时,图莲也不得不承认。不管是从冉鸣身为北越国丞相的稳定朝政想法,还是从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名誉考虑,接受图季阊三人请罪,并直接让三人后辈入替宗人府司马的职位都是一个对所有人来说都有利的主意。
例如在将图季阊三人的后辈cha入司马一职后,这不仅能以事实确认以后的司徒、司马一职都将采取皇命指派的方式,宗人府底下的官员也不敢再有任何异议了。
而图季阊三人的后辈或许会在进入宗人府后nong一些xiao动作,但大明公主连图季阊三人都可不放在眼中,又怎会将三人后辈放在眼中。
所以就整体来说,事情虽然对图莲有些不利,可也没不利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再以之与皇上名誉做对比,一般人也根本不会犹豫该怎么选择。
可别人不会犹豫,不等于大明公主也不会犹豫。
在知道冉鸣等人最终去了6府所在的夕烟阁,最后又前去了太子*时,原本就在宗人府准备停当的大明公主也立即离开了。
只是最终目的地并不是皇宫内的宛华宫,而是云兴县的少师府。
因为他们不是想来说服大明公主吗?那就让他们等上几日再说。
之后,当冉鸣几人不得不从宫中出来时,却正好看到大明公主的仪仗队伍尾部在离开宫前广场。
虽然仅从尾部无法得知前面离开的仪仗队伍是什么人,但会在这种时候摆出仪仗队伍大肆张扬的人却也立即引起了众人注意。不需商讨,洵王图尧就朝守在自己马车旁的洵王府护卫说道:“知道那是什么人的队伍吗?”
“回禀王爷,那是大明公主的队伍。”
“是大明公主的队伍?”
一听这话,不仅洵王图尧,众人都立即皱起了眉头。
因为,不说大明公主现在的出宫目的不明,对于几人而言这也不能说是好消息。
毕竟谁都不知道,大明公主是不是为了刻意躲开让图季阊三人的后辈进入宗人府这事而出宫。因为这即便可解释为大明公主在开始“害怕”他们,但谁知道给大明公主拖上几天,事情又会怎么变化。
因此冉鸣就在旁边问了一句道:“那你们知道大明公主这是打算去哪吗?”
“听仪仗队的人议论,他们好像是直接从宗人府出来,准备前往少师府。”
准备前往少师府?
虽然在听到大明公主的仪仗队是从宗人府出来时,冉鸣几人立即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在宫内碰到大明公主的队伍了。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没想到大明公主的目的地居然会是少师府。
如果大明公主不知道他们想让图季阊三人的后辈进入宗人府的事,这还可以说是个碰巧。
但由于冉鸣昨日就已经禀明过皇上,经过一夜时间,大明公主又怎可能对此事一无所知,何况还是一早就准备好仪仗前去宗人府。
所以很明显,大明公主就是想拖延图季阊三人的后辈进入宗人府的时间。
而听完护卫禀报后,图戌郐却很快叹息一声道:“……这不是件好事啊”
不是件好事?
虽然这话没人爱听,几人的眉头却顿时紧锁起来。
因为他们都知道,即便大明公主想要“逃避”这件事,但由于这事乃是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口谕,又关系到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声誉好坏,大明公主终究还是要答应的。
可答应归答应,大明公主现在的去向是哪里?,
那可是少师府。
给大明公主先找上易嬴去谈这件事,那易嬴最终帮助的就只可能是大明公主,而不是他们了。
想到这点,众人就第一次后悔起来。
因为他们若是先选择去找易嬴,赶在大明公主的仪仗队伍前面。说不定在让易嬴答应他们后,他们就可直接在少师府堵住大明公主,不仅可让大明公主在少师府就应承下这事,更可以离间一下易嬴和大明公主的关系了。
不过因为顺序上的问题,现在却变成易嬴先要帮着大明公主来克制他们,这不得不说是个选择xing错误。
因此不得不有些担心,图季阊就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跟上去?还是回到家中等消息?”
“跟上肯定要跟上,不过也不用跟那么紧,只要在大明公主离开少师府前赶到少师府就行了。”
身为两朝丞相,冉鸣自然对怎么做这事相当有经验。
只是听了冉鸣话语,洵王图尧却有些疑huo道:“在大明公主离开前赶到少师府?我们难道不应该在大明公主开口前,至少在开口的同时赶到少师府更好吗?”
“虽然事情是这样没错,但我们不仅不可能跑到大明公主前面,也不可能跟得太紧。不然让大明公主看到我们,直接在路上就将我们叫上去又该怎么办?”
直接在路上就将我们叫上去?
听到这话,几人也都不再言语了。
因为事情若真是那样展,那就等于他们要直接向大明公主开口了,不说前面找6中正和太子请求的事情就变成无用功,他们还不如当时就去宛华宫请求大明公主。
可由于不知道那时大明公主已不在宛华宫,却也等于他们错过了一个“先机”。
只是说,不管冉鸣等人如何在后面绞尽脑汁,图莲的仪仗队伍却没有一刻停留地离开了京城。
然后随着消息不断传来,直到大明公主的仪仗队伍进入云兴县,图莲才在辇驾内收到了洵王图尧等人终于出京的消息。
这不得不说,冉鸣等人的确有魄力,居然敢等了半个时辰才出。
因此双脸沉了沉,图莲也只得在辇驾内叱了一句道:“这些hun帐,信不信本宫不去少师府,在兴城县转上一圈就回去堵他们。”
“公主殿下何必如此。”
沅慢慢说道:“反正这事皇上已经cha手,公主殿下怎么都得给皇上一个面子,还不如顺便去少师府坐坐,看看易少师对天英门的态度?”
不是找易嬴出主意,而是看看易嬴对天英门的态度。
虽然天英门主在天英门内同样是个相当神秘的身份,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但由于早年的jiao往,沅却知道大明公主也是天英门弟子。所以说起话来,也就不会避讳地直接为天英门谋好处。
而听了沅的话语,图莲却也点点头道:“这到不错,本官也想看看易少师对天英门老不老实……”
老不老实?
听到图莲话语,沅就淡淡一笑。
因为,沅为什么不说找易嬴出主意,而只说看看易嬴对天英门的态度?原因就是沅早知道图莲对易嬴的主意已经有了一种敬而远之的“畏惧感”。不是不想采用,而是不得不采用,因此也就听都不愿意听。
所以与其说什么找易嬴出主意,还不如说去看看易嬴对天英门的态度。
因为,易嬴对天英门的态度若是不变,肯定也会对此有些想法。
然后众人没再耽搁,大明公主的仪仗队就直奔少师府而去。
只是听到大明公主到访的消息,易嬴和那些少师府的天英门弟子固然只是感到奇怪而已,少师府却立即ji飞狗跳起来。
甚至于因为还不知道易嬴与大明公主和天英门的计划,图稚也凑到易嬴跟前说道:“易少师,你说大明公主会不会是因为你上次让她背黑锅而来,难道她这次来少师府就是为了找机会教训你吗?”
“是啊老爷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听到图稚话语,固然芍yao只能一脸担心地望着易嬴,月季却就立即跟着说了出来。
易嬴却一乐道:“怕什么,她能在外人面前教训本官,本官就能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教训她。”,
“……呵哈哈哈,老爷你这话说太对了,但那也得等你真能娶到大明公主再说吧”
自从与易嬴上g后,瑛姑进入角色也特别快。虽然不至于立即就要成为少师府中天英门弟子的龙头,但说起易嬴的事情时,却也再没有任何忌讳了。只是在众人当中,只有xiao霞狠狠撇了易嬴一眼,却根本没人知道xiao霞原本就是大明公主的师父。
然后安抚下6续从后院赶出来的白huahua、阮红等人后,易嬴却没太在乎大明公主今日来找自己又想干些什么。
只是在众人当中,图青杰与俞之渔的亲昵态度却有些扎眼。
这不是说两人已决定要将自己打算成婚的事情告诉大明公主了,而是在订下婚事后,两人根本就不像普通男女一样还要避什么男女之防,而是俞之渔立即就搬入少师府开始与图青杰住在一起,一对一照顾起图青杰的饮食起居。
但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是俞之渔确实有些手段,图青杰这几日的身体也是渐长的好起来。
甚至于在进入少师府后,图莲的双眼也是从易嬴脸上一扫而过,直接停在了被俞之渔挽在胳膊上的图青杰身上道:“青杰司徒,看你的身体好的ting快嘛大概没几日就能到宗人府上任了吧”
这不怪图莲会关心图青杰的身体。
因为,图莲现在虽然是直接控制宗人府,但有些事情如果做得太明显,却也有种会被人诟病的嫌疑。
所以图青杰假如能尽快到任,图莲再通过图青杰来控制宗人府,那才可以做到两全其美。
而对于大明公主会对自己说第一句话,还是关心自己身体的话,图青杰也是满脸感ji道:“谢长公主殿下关心,这全是长公主殿下和易少师关心老臣,并让之渔妹子来照顾老臣的关系。”
“……之渔妹子?”
听到图青杰称呼俞之渔的方式,图莲脸上立即就疑huo一下,这才觉怎么会是俞之渔在搀扶图青杰的事。
当然,易嬴也不可能让图青杰去自己解释这事,随即在一旁说道:“长公主殿下容禀,那是本官考虑到青杰司徒现在还是单身,恐怕将来会给人可乘之机,所以才和图凤商议了一下,决定给青杰司徒定一门婚事。”
“但考虑过京城所有适婚女子,也就只有俞夫人最能得到长公主殿下信任。”
“因此在俞夫人也不介意嫁给青杰司徒的状况下,本官才做主先让俞夫人照顾一下青杰司徒的起居,并由公主殿下来决定这事是否可行。而在俞夫人悉心照顾下,青杰司徒的身体回复也比原先预计得要快得多,看来两人的确有缘。”
看来两人的确有缘?
随着易嬴话音落下,不仅俞之渔立即满脸紧张起来,甚至图青杰心中也有些暗自紧张。
因为,与以前只是由少师府和李府按照日常照顾病人的方式派些下人来照顾图青杰的饮食起居不同,在俞之渔的贴身照料下,图青杰也次感到有个女人时时刻刻守在身边是件怎样的好事,这样身体才会恢复得特别快。
也正因为如此,不仅俞之渔一开始就看中了图青杰,图青杰现在也是越来越中意俞之渔了。
可这事情即便有些出人意料,图莲还是记得俞之渔当初也对自己提过想让她帮找个丈夫的要求,再注意一下图青杰已放到俞之渔手臂上轻拍放心的左手,图莲也知道两人确实已有一番情意了。
而且图莲之前即便并没有考虑过图青杰的婚事问题,但在易嬴提醒下,图莲也不敢说这事情真不重要了。
毕竟在任何时候,财色二字都是侵蚀官员的最好方式。
所以,考虑一下俞之渔的近段时间表现,图莲也不可能找出比她更适合嫁给图青杰的女人。因为图莲虽然在朝中的影响极大,但可没有什么结jiao闺中密友的习惯。
既然易嬴已证实俞之渔可信,图莲也点点头道:“行,既然青杰司徒与俞夫人二人都有意,那这事本宫也不会再有意见。如果你们准备好成婚日子,到时本宫就送一套宅子给你们做新婚贺礼吧”,
“谢长公主殿下恩典……”
“谢长公主殿下恩典……”
听到图莲同意图青杰与俞之渔的婚事,不仅图青杰和俞之渔两人,甚至一旁同样很紧张的图凤也一脸ji动地给大明公主跪下了。
因为图凤知道,图莲现在想要成就的乃是大6第三大帝国的伟业,要想外战建功,肯定得先平定国内才行。
而以图青杰现在担任的宗人府大司徒职务,更是平定皇室宗亲的重中之重。不是图莲同意的女人,谁都不可能说想嫁就嫁。
所以图青杰再度娶妻,也就等于图家延后有望,更等于图凤将来也没有后顾之忧了,自然也是让图凤感ji非常。
当然,这种突事件只是一件xiao事。
在满足了图青杰与俞之渔的愿望后,图莲就来到前厅开始与易嬴,或者说是开始与少师府的人闲扯,一并用来等洵王图尧几人的消息。
而在对住在少师府中的李府和严松年等人也表示过适当关怀后,图莲才望向易嬴说道:“易少师,听说前些日子是易少师进宫撺掇太子殿下建议皇上释放图季阊三人的是不是?易少师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后果?
虽然知道图莲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图莲前面一直不提,易嬴却的确不知图莲是为了什么事来找自己。
因此,在不知道冉鸣也已经cha手的状况下,易嬴就不慌不忙道:“此事确是本官的主意不错,毕竟皇上的决定虽然解气,可就是有些太过伤人了,难道长公主殿下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不妥岂能形容这事的后果。”
“你知不知道随着你放跑图季阊三人,他们现在却开始变本加厉起来了。”
变本加厉?
随着图莲说出图季阊三人在冉鸣帮助下所做的事情,易嬴虽然还没有反应,现任宗人府大司徒的图青杰却就一脸肃然起来。
因为,冉鸣的主意虽然的确平衡了宗人府旧势力与皇上的关系,并为北越国皇上图韫挽回了名誉受损的危险。可在形式转变后,现在真正承受压力的一方却就变成了大明公主和宗人府。
毕竟再怎么说,现在将要前往宗人府任职的可是图季阊三人的晚辈,借着三人的余威,他们虽然说是司马,影响力和权威却肯定都在图青杰这个还未真正到任的大司徒之上。
不说图青杰回到宗人府后能不能镇住三人,只要有这三人在,宗人府中肯定就会被区分成两个势力。
一个是以大明公主和图青杰为主的势力,一个是以三名新任司马为主的势力。
双方争斗起来,不仅宗人府的形势必会变得极为严峻。由于大明公主cha手宗人府的时间较晚,短时间内肯定还要处于一定劣势。
又或者无法找到改变形势的方法,大明公主的势力还有慢慢被排挤在宗人府的主要权力外的危险。
毕竟除了图青杰外,现在宗人府的唯一司马图硝也都是刚刚倒向大明公主,不仅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拉去,其他的司空、司士、司寇和执行太监更是早已习惯了图季阊三人的yin威。
因此想到此点,图青杰也越担心起来。
第七百七十五章、只要你做事,不要你多嘴,有没有舌头并不重要
身为北越国官员,易嬴为官的时间虽然不过一载,但由于易嬴乃是由现代官场穿越来北越国官场的官员,以易嬴在现代官场的十几年为官经验,又有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
即便没有经历过,上下五千年的历史经验摆在那里,易嬴的见识与阅历也远在北越国官员之上。
也因此,虽然在知道冉鸣等人与北越国皇上图韫达成的jiāo换协议后,图青杰是非常担心,易嬴却一点都没在意。
看出易嬴表情下隐藏的轻松,虽然不认为自己压不倒图季阊三人的晚辈,大明公主还是皱了皱眉头道:“……易少师,难道你对此事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公主殿下容禀,要不本官还是先说一个故事吧”
故事?
虽然知道易嬴与太子图炀说了很多有关宫廷争斗的故事,但大明公主可没想到易嬴到了现在还要说什么故事。
可易嬴却并没等大明公主同意就开始说自己的故事了,大明公主也只得按着耐心听了下去。
而易嬴与大明公主说的又是什么故事?
自然是年羹尧一夜连降十三极的故事。只不过并不包括年羹尧为什么会被降低,只是将故事内容集中在了如何一夜连降十三极上。
听完易嬴故事,大明公主就一阵不言语,唯有图稚一脸好奇道:“易少师,易少师,你说的故事发生在哪个国家,为什么有皇上会将一个大将军一夜连降十三极啊”
“为什么我们就不说了,因为皇上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外人说这种事情天没什么意义。但这个故事的重点就在于,不管官员如何位高权重,皇上要想处置他们,有的是办法。”
有的是办法?
乍听这话,大明公主虽然还没言语,严松年和图青杰却颇有些幽怨地望了望易嬴。
因为,这个故事可不仅适用于故事中,同样适用在易嬴他们这些官员,尤其是在易嬴自己身上。
难道易嬴这是在向大明公主表忠心?
可为什么是这个时机。
不知易嬴与大明公主正在合作的乃是nv皇上一事,更卷入了天英mén新国家的建立事项中,甚至对朝政略有了解的藏清和邹师萱两人也一脸担心地望向了易嬴,这就更别说君莫愁等习惯猜忌的nv人了。
反到是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的图凤,这时却对易嬴很有信心。
而大明公主在沉凝了一会后就说道:“……易少师是说本宫可将图季阊三人的晚辈降职使用,或者说是等他们进入宗人府后故意降他们的职吗?但理由呢?这总不能他们刚去宗人府,本宫就让他们降职吧”
刚去宗人府就降职?
“长公主殿下真是着急。”
听到大明公主话语,易嬴顿时咧嘴一笑道:“但长公主殿下没忘了图硝那家伙吧反正图硝现在也只是个司马,在将图季阊三人的晚辈任用为宗人府司马后,不用他们去与图硝争权,长公主殿下就可直接下旨让图硝去与他们争权,招惹他们,最好将宗人府nong得乌烟瘴气。”
“然后等公主殿下回到宗人府,直接就以扰luàn宗人府秩序的罪名将他们给一起削了职。”
“反正有图硝一起被削职,他们也不能说长公主殿下偏心。”
“之后给图硝与他们继续斗,继续斗,斗得越luàn越好,这样不仅可一直将他们削到底,也可让图硝以后不得不誓死效忠长公主殿下。”
斗得越luàn越好?
乍听这话,图青杰的脑袋就有些发懵。
因为没有为官经验,图青杰根本想不到还有这种陷害官员的方法。不仅牺牲图硝一人就可nong掉图季阊三人的晚辈,更可bi得图硝以后不得不誓死效忠大明公主。
而同样话语却让大明公主的眼中立即浮起一丝喜意,却又瞪向易嬴道:“hun帐,你还想说什么继续斗,继续斗……,你究竟将宗人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从大明公主态度中,易嬴就知道她实际已接受了自己提议。
知道不会再有妨碍,易嬴顿时脸上一乐道:“长公主殿下言重了,其实以现在宗人府的状况,luàn一下的效果其实更好。”,
“因为本官记得,宗人府内有种依序晋升的独特规则吧。”
“那依照宗人府规矩,长公主殿下在一步步削掉图硝和图季阊三人晚辈的职权时,不是也可以照样将其他人提拔上来吗?”
“当然,这种提拔用不着看什么能力、忠心,因为他们现在的能力和忠心并不能得到完全保证。”
说到后面,易嬴继续侃侃而谈道:“反正我们就是要在这种升升降降中将现在宗人府官员的秩序全都打luàn,甚至让那些最低级的司寇都有机会坐上一、两天司马的位置。通过这种不断的替换、挑选,相信肯定会有人明白只有真正效忠公主殿下才会在宗人府中坐稳位置。”
“这样即便什么人再想向宗人府chā手,面对一个hunluàn无比的宗人府,他们又该如何chā手?”
“而宗人府的hunluàn或许不是一些人想要看到的,但对长公主殿下来说却无妨。因为长公主殿下完全可放任宗人府hunluàn到自己能够真正掌握宗人府为止,这样就既可向皇上jiāo代,也能达到长公主殿下掌控宗人府的真正目的了。”
“直到长公主殿下真想让宗人府安定下来时,宗人府也就能迅速安定下来,并且是才能真正安定下来。”
才能真正安定下来?
乍听这话,严松年和君莫愁就满脸惊诧的对望一眼。
因为从易嬴话语中,他们不仅听出易嬴并不是真想让宗人府安定,甚至大明公主也不想让宗人府安定了。
想想两人当初对易嬴与大明公主究竟在计划着什么的怀疑,显然西齐国即便已并入北越国,易嬴和大明公主的计划仍在继续着,不然也用不着说什么“才能”二字。
而大明公主听到这话时,干脆也不再掩饰道:“本宫明白了,那本宫就在少师府中多留两天,等图硝将宗人府nong得luàn七八糟后再回去。”
“这是本官的荣幸。”
本宫就在少师府中多留两天?
听到这话,众人都惊讶了一下,但易嬴却并不感到奇怪。
因为有乌山营的前车之鉴,不是待在少师府,大明公主待在什么地方又不会受人猜忌?而以少师府中的天英mén弟子数量,大明公主不仅不用担心这点,甚至也不介意当众与易嬴谈论一些堪称秘密的朝廷政事。
因为什么人假如把这些事情透lu出去,又怎能逃出天英mén监视。
好像文莹几个守在荣妃身边的浚王府nv护卫,现在依旧是耳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毕竟大明公主再怎么闹腾宗人府,那都与浚王图làng没有丝毫关系。
而在心情安定下来后,随着接踵而来的洵王图尧和冉丞相等人造访的消息,大明公主脸上也再没有了异样。
只是易嬴却一脸诧异地望了望大明公主,显然没想到冉鸣等人竟会紧跟在大明公主身后拜访少师府,显然他们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不过,与大明公主对少师府的自信相比,易嬴当然不可能再让少师府nv人一起跟着接待冉鸣等人,立即就让阮红将众人带了下去。
而在已知道大致事情结果后,不用去听冉鸣等人如何请求大明公主恩典,望着正在等待众人离开的冉鸣等人,少师府众nv的脸sè都相当轻松。
只是在荣妃也想离开时,记起上次浚王妃在场时自己来访的好处,洵王图尧也主动将荣妃留了下来,以至于文莹等浚王府nv护卫脸上都一瞬间lu出了幸灾乐祸表情。
然后等到前厅中终于安定下来,众人也都分别落座后,洵王图尧才说道:“皇姐,为了宗人府的事情,先前王弟已带季阊大人三人到皇上面前请罪,皇上说让皇姐也对季阊大人三人说上一句话。”
“哼,王弟什么时候也学会同皇姐绕弯子了。”
虽然心中对洵王图尧相当不满,但大明公主脸上表现出来的却仍只是一种嗔怪表情。
然后大明公主也不再绕弯子,或者说是不想再对洵王图尧绕弯子,直接说道:“当然,王弟你们的来意,皇姐也相当清楚。只是这真的只是王弟的来意,或者王弟的来意真的仅止如此吗?”,
不是说尴尬,一听这话,洵王图尧就知道大明公主问的乃是自己意图皇位的传言了。
所以,不是说不知该怎么回答,洵王图尧就说道:“皇姐多虑了,实际上这都是冉丞相的主意,为的也是朝廷安定及皇上的名誉着想。”
实际上这都是冉丞相的主意?
这叫推卸责任吗?
但不管洵王图尧是不是想要推卸责任,冉鸣却肃颜说道:“长公主殿下恕罪,虽然xiǎo臣也知道长公主殿下对太子殿下的关心,但比起太子殿下将来登基与否,xiǎo臣却认为我们不该以牺牲皇上的颜面为代价。毕竟皇上乃一国之尊,怎么都不应自损颜面。”
怎么都不应自损颜面?
乍听这话,易嬴就知道冉鸣即便不是在责备自己,却也等于是在强调一种传统。
可传统固然对其他人很重要,但对已经立志要做nv皇上的大明公主又有可能重要吗?
因此,冉鸣的话语即便相当言之有据,大明公主仍旧相当冷淡道:“是吗?冉丞相今天说话可真顺溜啊但本宫怎么听说冉丞相往日一直都有半句丞相之名,今日又怎会将自己的希求说的如此明白?”
“这个,长公主殿下恕罪。”
没想到大明公主竟会在这时挑起自己“半句丞相”之名的刺来,即便大明公主在与洵王图尧的对话中已隐隐透lu了她不会阻止,或者说是无法阻止皇上给图季阊三人后辈适当补偿的旨意,冉鸣仍是感到有些不安。
因为再怎么样,冉鸣也不想让大明公主盯上自己。
于是冉鸣立即就从椅上站起,走到前面朝大明公主跪下道:“xiǎo臣既然在朝为官,自然该当为朝廷效尽全力,也自当一力维护皇上的名誉才是。所以为皇上声誉着想,xiǎo臣不敢吞吞吐吐。”
“冉丞相说的好,但冉丞相现在有为朝廷效尽全力吗?”
现在有为朝廷效尽全力吗?
乍听这话,洵王图尧就讶异了一下。
因为他原以为大明公主只会针对一下自己意图皇位的念头,没想到她也会叱责冉鸣对工作不尽力。
可冉鸣又对自己工作不尽力了吗?
至少在丞相本职上,冉鸣觉得自己并没有缺失什么。
所以即便不理解,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大明公主盯上了什么地方,冉鸣仍是做出一副诚惶诚恐样子道:“长公主殿下恕罪,老臣绝对不敢不对朝廷效尽全力。”
“你知道就好。”
大明公主的语气中却带上了一股冷冽味道说道:“但冉丞相今日既能为了皇上名誉放弃半句丞相的尊荣,那为了皇上能够安心……,本宫相信冉丞相应该也能为让皇上安心……,而在太子登基前彻底抛弃那愚蠢的“半句丞相”之名吧”
“或者冉丞相想说,你只会为了chā手宗人府事务而放弃半句丞相的尊荣。”
半句丞相的尊荣?
虽然在听到大明公主叱责冉鸣好像没有为朝廷效尽全力时,易嬴就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想到大明公主会在这种地方发起攻击。
而即便已听出大明公主意图,由于先前冉鸣已说过“不敢吞吞吐吐”的话语,冉鸣却也知道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
好在事情并不严重,冉鸣只得跪在地上低下头道:“罪臣遵旨。”
“哼,你知道遵旨就好,那你既然已经不想再做半句丞相了,以后就别再nong什么半句丞相来糊nong人。若你以后再敢以半句丞相之名来糊nong皇上、糊nong本宫、糊nong太子,本宫立即着人割了你的舌头。”
“因为本宫只要你做事,不要你多嘴,有没有舌头并不重要。”
只要你做事,不要你多嘴?
随着这话,众人终于明白大明公主会盯上冉鸣还是因为他帮图季阊三人说话的事了。可别说图季阊几人在事情落定前不敢帮冉鸣辩白,甚至于对冉鸣会遭到大明公主叱责的事,洵王图尧还有些乐见其成。
因为冉鸣所受的羞辱越大,将来投向洵王图尧的机会也就越大。
而什么半句丞相不半句丞相的蠢事,自然不在洵王图尧眼中。
当然,面对大明公主的严正威胁,冉鸣更清楚自己无法选择。即便心中愤怒无比,冉鸣的身体还是诚惶诚恐地趴在了地上道:“长公主殿下恕罪,老臣舌头事xiǎo,皇上的身体和朝廷的大业为重,老臣自当为了皇上和朝廷尽忠尽力,誓死效忠。”,
“如此甚好,冉丞相且起身坐下吧相信冉丞相也能知道本宫如此做全是为了皇上、为了太子、为了朝廷社稷,却要委屈冉丞相了。”
看到冉鸣的样子,大明公主终于点了点头。
因为,大明公主即便只是对冉鸣也卷入这件事不满,但如果能借此对冉鸣施加一些压力,相信真到了大明公主想要争夺nv皇上时,冉鸣也会记起今天的事情。
而被大明公主这样一说,冉鸣也只得老老实实站起道:“长公主殿下恩典,老臣自当谨记长公主殿下今日之教诲,不敢再有任何懈怠。”
这不怪冉鸣会低头。
因为正如冉鸣敢帮图季阊三人出主意乃是为了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声誉着想一样,同样为了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朝政延续,大明公主要bi冉鸣转变态度、努力做事,冉鸣也没办法推托。
而在压制下冉鸣后,大明公主却又转向图季阊三人道:“季阊大人,你和摩寄大人、戌郐大人都是宗人府的老臣,虽然上次的事情有些让人难说对错,但皇上既已开口,本宫也不好推托。”
“只是不知三位大人是否已挑选出合适担任宗人府司马的后辈人选,不若就让本宫替你们挑选如何。”
不若就让本宫替你们挑选如何?
忽然听到这话,易嬴的嘴角顿时一咧。
因为很明显,即便没有易嬴的主意,大明公主都已在这个地方等着图季阊三人了,剩下的就不知大明公主会以何事为优先。
而听到大明公主话语,不仅图季阊三人,甚至洵王图尧的脸sè也都变了变。
因为,事情如果顺利,他们原本是想主动提出几名进入宗人府担任司马的人选来供大明公主挑选的,以免事情又落入大明公主控制中。只是没想到大明公主一上来就先后质问洵王图尧和冉鸣,却让他们失去了这机会。
但别人无法解决这事,图戌郐却不慌不忙道:“那不知长公主殿下看中了哪些后辈,不如说出来让老臣我们一起参详一下如何?”
这不怪图戌郐敢说出这话。
因为仔细想想三人家中适合担任宗人府司马的后辈人选,数来数去也都数不出多少人。或者说,他们根本不信大明公主能数出多少人。
而不管大明公主会数出任何人,以三人对家中后辈的了解,他们又怎可能输给大明公主。
不说能不能挑出替代人选,甚至他们都相信自己绝对能说服被大明公主挑中的后辈在日后继续听从自己教导。
毕竟再怎么说,那些人都是图戌郐三人的后辈,不是大明公主的后辈。
所以听到图戌郐话语,不说是不是不再对大明公主的意图有所怀疑,至少洵王图尧几人都是不再那么担心了。
第七百七十六章、一上来就喜欢置人于死地
如果没有易嬴的主意,大明公主又会如何处置让图季阊三人的后辈进入宗人府任司马的事。
这不是大明公主没考虑过,而是她根本没时间去了解三人的后辈。
毕竟不需易嬴提醒,大明公主或许就会警惕图季阊三人在宗人府的一举一动。但只凭一些偶尔得到的三人家中消息,根本无法挑出能被大明公主“掌握”,又适合在宗人府工作的人选。
可易嬴的主意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宗人府在一段时间内将长期处在hunluàn中,大明公主根本用不着挑什么适合在宗人府工作的人选来“帮助”自己。
即便那仅是些只会添luàn子的人选,却也是最适合大明公主的人选。
所以不用思考太久,大明公主只要动动眉máo就可挑出适合在宗人府添luàn的图季阊三人后辈人选了。
毕竟好事不出mén,坏事传千里。
所以随着图戌郐追问,大明公主就扬扬眉头道:“既然这样,那不如就让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来担任宗人府司马吧反正本宫对三为司徒大人的后辈不熟,到是这三位的名字时常能听到的样子。”
图和赫、图里漓和图星?
虽然易嬴对大明公主说的三个名字都知道不多,毕竟易嬴并没有在京城生活多少天,也缺乏对京城的了解。
但不仅洵王图尧、冉鸣和图季阊三人,甚至图青杰的脸sè也立即一变。
因为这三人都是什么人?
那可都是三人家族中纨绔的纨绔、败类的败类,不仅五毒俱全,更是不只一次被人告到宗人府。
甚至于图青杰这样只是关注皇室宗亲,当初却根本不是皇室宗亲的人都听说过三人之名,可见三人在京城中是如何知名,轻易就能被大明公主知道名字。
好像三人中的图星,就曾因为杨邹氏的事情来少师府mén前闹过,还被易嬴下过云兴县大牢,只是易嬴并不知道而已。
而他们之所以一直能逃脱宗人府和刑部、大理寺惩罚,完全都是因为有图季阊三人在宗人府司徒一位上坐着的关系,不然早就像其他犯在宗人府、大理寺的皇室宗亲一样被治得服服帖帖了。
让这样的人去担任宗人府司马,不说是不是三家人的笑话,恐怕他们自己都会给三家在宗人府中惹出事端来。
因此一听大明公主说出三人名字,图季阊三人顿时就知道大明公主来意不善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三人就同时从椅子上跌跪下地道:“……大明公主殿下恕罪,请大明公主殿下收回成命,老夫不敢再麻烦大明公主殿下,亦不敢让后辈去宗人府为官了。”
这不怪三人会慌张,因为三人被北越国皇上图韫撤职,好歹还没连累家人。
但如果真给这三个纨绔去到宗人府任职,即便他们能叮嘱一时,却无法叮嘱一世。不说极有可能被三人连累全家,甚至三人就是不想连累全家,大明公主也能想办法让三人连累全家。
而且以三人在外面得罪的势力,真被三人连累,恐怕也不会再有人像今日一样为三家人求情了。
所以,大明公主虽然好像接受了皇上口谕,但她能挑出这三人,明显就代表了不想三家再chā手宗人府事情的意思。
不然就不是三人被饿死、渴死,而是三家人全都被连累死。
“不敢?为什么?”
可即便知道图季阊三人在惊慌什么,更知道他们应该是真心不敢再让后辈去宗人府为官,去宗人府夺权了。但彼此目的不同,大明公主却丝毫没有留情道:“本宫不是听说外间一切有关三人的传言都是查无实据吗?既然如此,那三人肯定是好上加好的好人。”
“毕竟不是好人,又怎会被人想着要去栽赃陷害、泼污水?”
“不是三位大人想说那些传言不是传言,京城中有什么官员在勾结、包庇三人吧”
说到“包庇”二字,大明公主的脸sè就越发凌厉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不仅仅是宗人府一个地方的罪过,而是包括大理寺、刑部等多个部mén的大问题。但以这种状况,三位认为这有可能吗?还是冉丞相想说京城的吏治已经hunluàn得如此不堪了。”,
“微臣不敢。”
虽然早知道大明公主厉害,但也没想到大明公主竟会如此厉害。
从大明公主说出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的名字开始,冉鸣同样立即意识到大明公主不会轻易放弃宗人府权力了。
可即便如此,冉鸣仍是没想到大明公主竟会bi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到宗人府做司马。
但大明公主既然点了大理寺和刑部的名,冉鸣自然不可能再让三人也将大理寺和刑部两个重要的朝廷部mén卷入这次宗人府纷争中,何况大理寺、刑部真被大明公主坐实包庇之名,冉鸣这个百官之首的丞相也同样要承担责任了。
所以不是说赶紧,冉鸣也垂头跪了下去。
而随着冉鸣也跟着跪下,不是说彻底绝望,图季阊三人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因为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一旦去到宗人府,虽然随时都可能给三家带来家破人亡之危,但比起图季阊三人的家破人亡,谁都知道在大明公主威吓下保住大理寺和刑部的重要xing。
因此,即便知道大明公主是在用大理寺和刑部威胁三家必须让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去宗人府为官,图季阊三人也知道自己没法拒绝了。
要怪最多只能怪他们贪心,不该得陇望蜀地想去报复大明公主。
可随着图季阊三人和冉鸣先后跪下,洵王图尧皱着眉头想了想,却立即站起身道:“既然皇姐已挑出三位司马的既定人选,那么不敢继续打扰皇姐,不如冉丞相你们也都站起来,等我们回去再商议一下如何让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在宗人府好好为官吧”
“洵王爷所言甚是。”
即便洵王图尧的话语有些无情,冉鸣却不敢继续在大明公主面前耽搁时间了。
因为再耽搁下去,谁知道又会被大明公主将多少人圈进来。
因此紧接着洵王图尧话语,冉鸣就自行站起道:“……三位大人快快请起,我等还是一起向长公主殿下告罪离开,回去再慢慢商议如何让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去宗人府为官的事。”
“大明公主殿下恩典,老臣告退。”
“……大明公主殿下恩典,老臣告退。”
“大明公主殿下恩典,老臣告退……”
由图戌郐先说出告退的话语,虽然不是说已经有什么办法解决,但比起在大明公主面前继续被bi迫下去,图季阊和图摩寄也知道现在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当然,看着几人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大明公主也是淡淡说道:“如此甚好,那三位大人记得回去说一声,让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明日即刻到宗人府为官,不然他们真敢说比青杰司徒还娇贵,本宫到要佩服一下三位大人的教导了。”
佩服一下三位大人的教导?
虽然心中对大明公主的话语怨恨不已,但随着大明公主说出明日就要让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即刻到宗人府为官的命令,图摩寄三人根本就不敢多说什么,一个劲就想先从大明公主面前逃开再说了。
毕竟以当前的状况,包括冉鸣和洵王图尧在内,谁又不知说多错多。
毕竟大家都是老jiān巨猾之辈,谁也不会轻易输给谁。
而他们今日要说错就错在太贪婪,谁又能怪大明公主不留情。
毕竟换成大明公主落在他们手上,他们同样也不会留情。
因此,暂时的退缩只是为了挽回局面,至少是保留局面,他们怎么也得等解决了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的事情再说。
只是,大明公主虽然没再“挽留”他们,出到少师府外面,原本就有些暴躁,也不怎么会藏着心中话语的图摩寄就说道:“怎么办,怎么办,你们说该怎么办,万一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在宗人府中出什么岔子,我们三家不是都危险了?”
“摩寄大人不用紧张,不说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未必就一定烂泥扶不上墙,假如他们真达不到三位大人期望,三位大人不是还可以选择主动断臂求生吗?虽然这有些惋惜,但为了三位大人的家人,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而且三位大人真对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说明整件事情真相,相信仅是求生yu望,他们也未必会让所有人这么快就失望吧”
求生yu望?
虽然冉鸣的话语说的极为冷淡,更像没有掺杂任何si人感情,例如他都能说出断臂求生的话语。可真想想冉鸣的话语,却又是谁都不能否认的。毕竟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如果真的烂泥扶不上墙,图季阊几人也不敢让全家人陪着他们冒险。
然后现在一就是看他们能教导三人多少,二就是看三人的求生yu望是否强烈,是否能为了求生yu望改变自己了。
因为三人如果能改变自己,或许还有一分生机,不然也不会有其他人陪着一起去死。
可即便如此,想想今日的一切,图季阊还是满脸ji愤道:“……气死某,真是气死某了,没想到易少师竟会给大明公主出这种绝户计。”
“这恐怕不是易少师的计策”
图季阊的话音刚落下,场中就同时响起两个回音。
抬起脸来,冉鸣才发现与自己说出同样话语的竟就是图戌郐。
点点头,知道图戌郐或许不方便解释这事,冉鸣就说道:“从大明公主说出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的名字开始,本官就在留意易少师的表情,发现易少师不仅一副没听过三人名字的样子,最后更是在大明公主提起大理寺和刑部后才lu出一副恍然大悟表情。”
“显然,易少师直到那时才猜出三人大概是怎样的人。”
说出这话时,冉鸣就望了望几人,却发现几人都在点头,显然都注意到了易嬴的表情变化。
毕竟他们个个都是老谋深算的人,又怎会遗忘易嬴的表现。
所以冉鸣继续说道:“而且,不说戌郐大人昨日才将义nv送到少师府,易少师不可能立即就对戌郐大人这么绝情。以易少师在京城的所作所为,他或许坑过不少人,但总会留有一丝余地,不像大明公主,一上来就喜欢置人于死地。”
一上来就喜欢置人于死地?
听到冉鸣对大明公主的毫不留情评语,图季阊三人脸上都是一寒,却也明白这的确是大明公主的xing情。
只是图摩寄仍有些不甘心道:“既然如此,易少师又怎能不帮戌郐大人说说话。”
“如果在皇上面前,易少师肯定会帮戌郐大人说话。但在大明公主面前,以两个nv人的身份相比,这还用选择吗?”
还用选择吗?
即便冉鸣的话语同样淡漠无比,但包括图戌郐在内,却都同样一脸苦笑着说不出话了。
毕竟图戌郐昨日才将藏清送入少师府,还不知藏清有没有与易嬴上chuáng。比起大明公主这个“正妻”,图戌郐也不敢说藏清这个义nv又算得上什么。
可几人即便是一脸为难地进入了旁边的洵王府,准备商讨一下该怎么应对大明公主要求的事。大明公主的兴奋劲却还没过去,望向旁边的荣妃就说道:“荣姐,你看本宫先前做的不错吧。”
“公主殿下就是太喜欢争胜了,那臣妾先行告退,也容公主殿下继续与易少师谈论公事吧”
与大明公主的期待不同,荣妃却是温婉无比地说了一句,却立即就旁若无人地站起离开了。
没想到荣妃在大明公主跟前也是如此别具一格,虽然有些惊讶,但想想大明公主先前的凌厉表现,文莹几个浚王府nv护卫却总觉得有种自豪感。
毕竟大明公主不仅得称呼荣妃一声荣姐,荣妃也好像未将大明公主放在眼中一样。
但不管荣妃的态度如何,别说大明公主没在意,易嬴也没怎么在意。
眼看着荣妃离开前厅,易嬴立即向大明公主说道:“公主殿下真打算在少师府看热闹吗?真若是如此,公主殿下要不要到培州走走。”
“培州?易少师你又想说什么?”
刚刚才办了一件畅快事,没想到易嬴又说什么培州,大明公主顿时就一脸狐疑。
而易嬴也没再隐瞒,直接将藏鸿的事情说了说道:“公主殿下,你看培州的状况大致就是如此。虽然以培州乃是冉丞相的祖籍来说,冉丞相会设法扩张在培州的势力并不奇怪,但一名六品文职通判居然也能给四品指挥佥事定罪,这也太夸张了吧”,
“夸张,这事情虽然的确有些夸张,但那既然是冉丞相的祖籍,这事情会奇怪吗?”
听了易嬴话语,大明公主虽然皱了皱眉头,但却并没有怎么当真。
因为北越国乃是个以战养国的国家,好像穆延、余容都能在申、盂两州拥兵自重,冉鸣想要经营一下自己祖籍,那根本就不奇怪。
或许藏清的丈夫朱赆的确有冤屈,但在刚刚借着图摩寄三人的事情敲打了一下冉鸣的状况下,大明公主却无意将冉鸣bi得更紧了。
易嬴却一脸乐道:“不会吧难道公主殿下在得到乌山营后,真将掌握国内军队的希望全都放在了让图凤前去西齐城一事上了吗?”
“军队?你说军队?”
听到易嬴话语,大明公主才在惊然中眼前一亮。
因为,冉鸣或许已逐渐掌握了培州的军政大权不错,但冉鸣却与那些地方军阀有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那就冉鸣这个身为“主帅”的家伙居然远离培州的军队不算,还要在京城受制于朝廷,受制于大明公主。
这样一来,大明公主若真能在培州抓到冉鸣把柄,那不仅立即可将被冉鸣整顿一新的培州军抓在手心,冉鸣也等于落入了大明公主手心。
所以转念一下,大明公主就知道机不可失了。
因为,图莲若真能夺得培州军权,不仅可对培州军如此,也可对其他人在京城,却在地方上经营有军队的朝廷官员动手,一举将更多军队和更多朝廷官员拿在手中。
毕竟他们人在朝廷却在地方上经营又能依靠什么?
当然是依靠以权谋si、营si舞弊,这可是个最好的罪状。
因此不说是不是眉飞sè舞,大明公主立即兴奋道:“本宫知道了,那个藏鸿在什么地方,易少师你速去带她来见见本宫。”
随着大明公主兴致上来,易嬴也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因为,不能说是为给藏鸿伸冤什么,也不能说是为给冉鸣下套子,只为了大明公主将来能成为nv皇上,易嬴都必须帮大明公主抢到更多的兵权。
所谓枪杆子中出政权,这才是世间不变的真理。
不然易嬴帮大明公主在京城解决再多问题,大明公主却无力平定地方,那不是很麻烦?而且易嬴也不能将所有事情都留到大明公主当上nv皇上后再想办法去解决。
毕竟随着时间流逝,谁也不知道将来的局面会变成怎样。
所以只要有一丝机会,易嬴就不会放弃,相信大明公主也是如此。
第七百七十七章、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这不过又是一场戏而已
“鸿娘,你真要嫁给易少师就自己去,某只要能摆脱奴籍即可,某是绝对不会接受少师府其他恩惠的。”
古代教育孩子有很多方法,但如果是一些正直cào守的人家,“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也会成为一种极必要的训导手段。
而易嬴虽贵为太子少师,但如同连鍪都没真正将易嬴放在眼中,连耘也是为救父才会去求易嬴一样,幼承庭训的朱鬲根本就不可能接受藏鸿通过献身给易嬴来获取富贵的方法。
毕竟藏鸿虽是朱家妾室,但却并不是朱鬲的亲娘。
只是因为朱鬲还没有成年,这才会被官府打散同藏鸿一起贩卖。
但听到朱鬲话语,藏鸿的脸sè却没有太多改变。
因为,三从四德虽然有要求“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但藏鸿当初却只是一名戏子,后来才被通政司参议步丰收为义nv,为的就是要让她嫁给朱赆为妾。
别说藏鸿已同易嬴上chuáng,还是与藏清一起陪易嬴一起飞,仅是当初嫁给朱赆为妾前,藏鸿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男人。
所以,即便清楚朱鬲在不齿什么,藏鸿也只是淡淡说道:“鬲儿,鸿娘知道你是想靠自己力量去为父报仇,但你一个孩子的力量又能有多大。正如你所说,真正杀死你爹爹的乃是冉丞相,可你又能为此做些什么?”
“某能,某肯定能,即便一年、两年不成,但某还有十年、二十年,多少年某也会等下去,一定要亲自为父报仇。”
不仅是朱家,或许说除了少师府,任何妾室的身份都不会高。
何况朱鬲的亲娘乃是朱赆的正室,只是在朱赆被杀后不知被贬到什么地方为奴为ji了。所以朱鬲虽然因为还没成年而侥幸活了下来,但却并没有尊重藏鸿的习惯,反而藏鸿还要处处尊重他。
毕竟nv人的三从四德就有要求,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因此听到朱鬲又是如此强硬的宣言,藏鸿很快摇摇头道:“算了,能帮鬲儿你脱离奴籍,能让易少师关注培州变动、关注老爷冤情,妾身也已经算对朱家仁至义尽,将来鬲儿想要如何,却也得看鬲儿你自己怎么选择了。”
对朱家仁至义尽?
乍听藏鸿话语,朱鬲就一脸怨怒地望向藏鸿。
可随着藏鸿依旧是一副轻描淡写般模样,朱鬲却也只得憋了憋气说道:“某知道了,那鸿娘你先退下去吧某找个时间会自己离开少师府的。”
“妾身知道了。”
作为曾经的戏子,藏鸿非常清楚戏如人生,人生如戏的道理。
可随着朱鬲一句“鸿娘你先退下去吧”的话语,藏鸿也不觉得自己还对朱鬲有什么责任了。
因为,不仅是现在,甚至当初在朱府时,朱鬲也都好像个xiǎo少爷一样对藏鸿呼来喝去的。虽然朱鬲的确是朱府的xiǎo少爷,也的确有对藏鸿呼来喝去的资格,但在做戏子时曾经历过那么多人生,藏鸿心中又怎会没有一丝脾气。
只是说家遭变故,朱鬲被与藏鸿分配在一起,两人这才有了点相依为命的念头。
不过刚一从奴籍中翻身,藏鸿还没来得及有更多变化,朱鬲的xiǎo少爷脾气就先上来了。
即便再怎么为朱鬲担心,藏鸿也不可能甘心受这种怨气。
再说藏鸿现在已是少师府妾室,朱鬲却不愿接受在少师府随藏鸿继续做个xiǎo少爷,等易嬴去为朱赆安排如何报仇,藏鸿也没法强迫他,更不可能抛弃易嬴随朱鬲一起离开少师府去为朱赆报仇。
毕竟不说藏鸿现在已是易嬴妾室,没资格说什么离开少师府,藏鸿也不知道朱鬲在朝廷中除了易嬴外又能靠谁来为父报仇。
因为身为戏子,藏鸿可没有朱鬲那么天真,真认为依靠朱鬲一人之力就能为父报仇。
何况真要找冉鸣报仇,朱鬲就必须借重朝廷的力量。
不说那未必还是朱鬲一人之力,整个朝廷中,又有谁能比得过易嬴的力量去帮朱赆报仇。,
知道朱鬲恐怕是在介意自己居然做了易嬴的妾室,但自知不能回头,也不可能为了朱鬲的区区xiǎo心眼糟蹋了自己的剩余人生。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藏鸿就退出了朱鬲的房间。
可在出了朱鬲房间后,望着院中看着自己好奇的几名xiǎo厮,藏鸿脸上就立即浮起笑容道:“好了,你们也别看了,朱鬲可能还要在这里与你们住上几天,你们适当照顾一下,别胡luàn欺负他就行。”
“xiǎo人不敢,鸿姨娘慢走。”
看到藏鸿身上衣物已由统一的仆fu服换成了一套鲜亮绯衣,那些xiǎo厮就知道藏鸿已成了少师府妾室,顿时也是一副不敢怠慢的样子。
不过随着几人话语,院外就传来一声惊讶道:“……鸿姨娘?藏鸿在这里吗?”
听到呼声,藏鸿也随之转脸望去,却见几名xiǎo厮已经退而跪倒道:“xiǎo人拜见丹地姑娘。”
这不是几名xiǎo厮要对丹地如此敬重,而是丹地几个天英mén弟子虽然对外而言都是少师府奴婢,甚至服装也与少师府奴婢一模一样,但阮红可是明言警告过府中下人,一定要他们将丹地等天英mén弟子当成比少师府妾室更尊贵的人来敬重才行,而这也是天英mén的效力。
所以随着几名xiǎo厮跪倒,藏鸿也赶紧侧身一福道:“丹地姑娘,妾身即是藏鸿,不知丹地姑娘找妾身有事吗?”
“不是吾要找藏鸿姨娘,是老爷和大明公主找藏鸿姨娘有事,说是要问问培州的状况。”
“大明公主?难道大明公主来少师府了?”
听到丹地说起大明公主,藏鸿惊讶中又有些惊喜。
毕竟她也是昨日才因为藏清的关系凑巧被易嬴收为妾室,不然藏鸿来到少师府一个多月,在府中遇到易嬴也不只一次,易嬴却都只是满意的看上两眼就足够了,根本就没有收藏鸿做妾室的心思。
虽然知道这需要机缘,藏鸿也没料到自己刚成为易嬴妾室,大明公主就来到少师府。
已在易嬴身边听过事情经过,丹地之前虽然并没注意过藏鸿,但也是解释了两句道:“……是的,大明公主乃是为了宗人府的事情前来少师府,藏鸿姨娘或许是刚成为少师府妾室没接到消息,但易少师后来说了藏鸿姨娘反映的状况,大明公主就说要亲自问问了。”
“不过,藏鸿姨娘手中有没有什么可做证据的东西,毕竟大明公主不是易少师,更看重实证。”
“有,xiǎo人有实证,xiǎo人这里有证据。”
院中闹出这么大动静,朱鬲在屋中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没想到大明公主今天就来到少师府,但听到丹地说大明公主想要查问培州状况时,朱鬲立即一脸ji动地从屋中奔了出来。
听到朱鬲话语,藏鸿却一脸惊讶地望了望朱鬲,因为她可没听朱鬲说过他有什么证据。
当然,藏鸿只是朱赆的一名普通妾室,甚至也不是最年轻、最受宠的妾室,只是大祸临头时才不得已知道了一些事情概况,根本就没有所谓证据,这才认为只有易嬴才有机会替朱赆伸冤。
但在看到从屋中奔出的朱鬲时,丹地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点点头说道:“你应该就是与藏鸿姨娘一起进入少师府的孩子吧行,那你就带上证据一起过来吧”
说完丹地就转身向院外走去,也不管藏鸿和朱鬲会不会跟上自己的样子,显然也不在乎他们手中有什么证据。
当然,因为已在少师府待了一个多月时间,抬头不见低头见,藏鸿、朱鬲也非常清楚丹地这些天英mén弟子规矩,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只是一起往外面走去时,藏鸿就一脸惊讶地望着朱鬲说道:“鬲儿,你手中真有证据吗?但你怎么会有什么证据。”
双手捂着xiong口,也不知道在捂些什么。
在丹地面前,朱鬲可不敢表现出对藏鸿的不敬道:“这是孩儿探监时父亲叫孩儿在家中取出的证据,说是万一时会有大用。虽然孩儿也问过父亲为什么没将东西jiāo给几位兄长,但父亲说孩儿目标xiǎo,不会被人注意,也只有手中有证据,其他人才会相信孩儿的话语。”,
听到朱鬲解释,藏鸿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朱赆的其他孩子可没像朱鬲一样没有成年,随着朱赆身死,朱赆的几个成年儿子也都一起被培州通判冉毯处死了。要说能够用来报仇的证据,的确只有jiāo给朱鬲才有一丝希望。
而听着两人对话,丹地也回头看了一眼朱鬲。
因为,朱鬲虽然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但古代孩子懂事都比较早,丹地也不奇怪朱赆会将报仇希望放在朱鬲身上。
毕竟朱鬲若无法为朱赆报仇,其他已死的人就更加无法报仇了。
而由于事涉丞相冉鸣,在等待丹地将藏鸿、朱鬲带来时,大明公主一行也已经转移到了少师府huā厅中。
初见大明公主,不仅朱鬲在ji动中仍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即便一开始与朱鬲好像有些不愉快,藏鸿却也做出了一副长辈模样带着朱鬲一起给大明公主跪下,一脸ji切道:“臣妾参见大明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你就是藏鸿吗?那你先说说培州现在是什么状况。”
“臣妾遵旨,现在的培州……”
不知是不是报复,当大明公主望都没望一眼跟在藏鸿身后下跪的朱鬲时,藏鸿也没去帮朱鬲介绍。直接就跪在地上将自己知道的培州状况与朱赆被培州通判冉毯下狱致死的事情说了说。
而朱鬲虽然一开始好像很ji动的样子,但真正到了大明公主面前,却也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然后听完藏鸿叙述,由于与大明公主在易嬴面前听到的话语几乎没有任何不同,大明公主也难以动容道:“……就这些?那藏鸿你有没有证据?不然本宫可很难chā手。”
“xiǎo人有证据,大明公主殿下,xiǎo人有证据。”
听到大明公主说起“证据”二字,朱鬲才仿佛刚刚反应过来,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xiǎo包,高举在头顶上。
藏鸿也这才开始替朱鬲介绍道:“大明公主殿下,这是朱赆的幼子朱鬲,因为还没成年,所以也未被冉毯贼子处死,只是被与臣妾一起发配为奴,还望大明公主殿下替臣妾母子主持公道。”
“本宫明白了,把证据拿来给本宫看看。”
仅从藏鸿和朱鬲的规规矩矩模样,大明公主当然看不出两人si底下隔阂已经越来越深的猫腻,立即就让苏三帮自己将油纸包从朱鬲手中接了过来。
当然,由于自xiǎo就呆在大明公主身边,苏三却也不会立即将油纸包jiāo给大明公主,而是先检查一遍油纸包中的东西后,这才将油纸包撇到一旁,只将油纸包中的一些折子、纸卷递给了大明公主。
随着大明公主开始查看油纸包内的东西,已然在地上抬起头的朱鬲又有些ji动起来。
因为朱鬲为什么对易嬴不善?
为什么不想通过易嬴给父亲朱赆报仇?
这一是因为易嬴居然将朱鬲身边剩下的唯一“亲人”藏鸿纳为了妾室,虽然朱鬲说不出有多尊重藏鸿,但心中总是有些不舒服,自然不愿意易嬴帮自己报仇。
二是因为易嬴的官职未必比得上冉鸣,想报仇也未必能帮朱赆抱得了仇,何况他更可能只是为了帮藏鸿而报仇。
但大明公主却不同,身为皇室宗亲,又是北越国皇上图韫的长姐,只要大明公主答应给朱赆报仇,朱鬲也不用再担心了。
不过,与朱鬲的想法无关,看完手中的纸卷和折子,大明公主的脸sè却立即yin沉下来。
因为,折子里面不仅描述了冉鸣在培州的大部分经营,甚至还直指冉鸣打算造反的野心。显然这些东西都是朱赆早就准备好要控告冉鸣的证据,却并非感觉到危险后,临时收集的可供家人给自己报仇的东西。
看到大明公主脸sè不好,易嬴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望向大明公主说道:“长公主殿下,这些证据有什么问题吗?”
“有没有问题还不好说,但里面很多东西都还需要证实。”
仿佛只是敷衍了一句易嬴,大明公主这才望向藏鸿和朱鬲说道:“好了,大致事情本宫已经知道,虽然时间不一定,但你们放心,本宫将来一定会帮朱大人讨回一个公道的。”,
“谢大明公主殿下恩典。”
根本不知道朱鬲拿出来的证据都是些什么,更清楚自己只能通过大明公主来给朱赆伸冤,藏鸿在地上给大明公主磕了三个头后,很快就退身站了起来。
可藏鸿虽然还是一样的循规蹈矩,朱鬲却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是说皱眉,大明公主就微带惊奇道:“朱鬲,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吗?”
“xiǎo人不敢,但不知大明公主殿下前往培州时,可否带上xiǎo人一同前行,xiǎo人望能看着冉毯那贼子伏诛。”
“……你看过这些证据中的内容吗?”
虽然朱鬲的要求有些令人意外,大明公主却也沉凝着问了一句。
不说脸上是否一喜,朱鬲立即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回禀大明公主殿下,xiǎo人幼承庭训,也曾读书习武,为替家父报仇,故而的确曾看过家父留下的证据,还望大明公主殿下成全。”
似乎犹豫了一下,又不知在考虑什么问题,望了望朱鬲后,大明公主却又若有所指道:“这也不是不可,但你恐怕以后就得离开藏鸿夫人和少师府照料,专心为本宫做事了。这也是本宫答应为人报仇的条件,不知你可否愿意。”
答应为人报仇的条件?
居然不是答应为你报仇,而是答应为人报仇。
望了望大明公主,易嬴就咧嘴笑了笑,也不知道她这样糊nong了多少手下,还是她一直都是这样糊nong那些效忠自己的人。
可听到大明公主话语,朱鬲却一脸惊喜道:“xiǎo人愿意,xiǎo人愿意誓死效忠大明公主殿下。”
这不怪朱鬲会高兴。
因为以大明公主在北越国的地位,谁又会拒绝大明公主的招揽?何况大明公主不仅能帮朱鬲报仇,朱鬲更不想留在少师府看藏鸿与易嬴勾搭在一起。
随着朱鬲表态,大明公主却也点了点头,这才望向藏鸿说道:“那藏鸿夫人又怎么说。”
“回禀大明公主殿下,不说妾身现在已是少师府妾室,已经管不得鬲儿的过往、将来。夫死从子,如果鬲儿决意如此,妾身也望大明公主殿下能够成全鬲儿。”
早知道朱鬲不喜欢自己与易嬴在一起,藏鸿又怎可能无事生非地硬要将朱鬲留在身边。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这不过又是一场戏而已。
既是朱鬲的戏,也是大明公主的戏,更是自己的戏。既然朱鬲选择了从自己的戏中走出去,而又自愿走入了大明公主的戏中,藏鸿根本就不想多言。
当然,不知道藏鸿和朱鬲的想法,也无需知道藏鸿、朱鬲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大明公主脸上却再次lu出了高兴之sè。
因为,假如没有nv皇上一事,大明公主平日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搜罗各种可用人才,以为将来做准备。好像谈寒、赵直等人都是这样来的。
而当大明公主开始正式步入nv皇上的争夺时,却也依旧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毕竟不止是现在,将来大明公主也需要更多人才来为自己效命。
至于说培州之事该怎么办,那当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不过冉毯已经必死无疑而已。
第七百七十八章、某不回家,除非你们拿轿子来接
对于大明公主为什么要指明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来担任宗人府司马一职之事,图戌郐是心知肚明。
那不是因为大明公主想要缓解与宗人府的矛盾,而是为将三人连同他们所在的家族一起推入深渊。
毕竟图星三人若真能烂泥扶得上墙,也不会让三家人困苦了几十年。
但即便如此,不是为让图星三人能够烂泥扶得上墙,只是为给他们一条最后活路,这个机会图戌郐也是不给也得给。
毕竟图星三人为什么会被大明公主揪出来?
还不是因为图戌郐三人不甘心放弃在宗人府曾经拥有的权位,或者说是仍想继续影响皇位争夺。不然将来由谁去与大明公主争夺宗人府控制权?又或者怎样利用宗人府去阻挡太子图炀登基?自有洵王图尧和冉鸣去cào心,又关图戌郐三人什么事。
所以,不是对洵王图尧和冉鸣没信心,而是知道这件事必得由自己来解决,图戌郐三人也没在洵王府耽搁太久。
因为大明公主可说了,明日就必须让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到宗人府上任。
与其与洵王图尧和冉鸣绕在这里绕圈子,还不如立即找到图星三人多叮嘱几句。
因此一回到家中,还没坐稳,图戌郐就对迎上来的管家说道:“图星在哪里,立即叫他到书房来见某。”
“……老爷,星少爷已经五天没着家了。”
“五天?……五天前某不是还在皇宫中被幽禁吗?”
听到管家说五天没见图星,图戌郐立即就怒了。
因为,图戌郐虽然之前是不会去注意这个最不争气的儿子,毕竟图星年过四十还是个làngdàng子,也不值得图戌郐去注意。但当图戌郐还在皇宫被幽禁时,图星居然都不归家,这就让图戌郐有些无法忍耐了。
毕竟图戌郐被幽禁的原因即便不是图星,但没有图戌郐在宗人府担任司徒,图星恐怕早在各种牢狱中死去了。
眼中虽然闪过一丝不屑,管家还是立即说到:“老爷误会了,星少爷在老爷被幽禁的当天就已回家,只是在老爷回府后就又出去了。”
“哼,那你还不派人去将他给老夫找回来,没将图星找回来前,今天谁也别想吃晚饭。”
虽然管家是帮图星辩解了两句,图戌郐却一点都不高兴。
因为以图戌郐的细腻心思,他当然注意到了管家在帮图星辩解时眼中的那抹不屑。
这说明什么?
说明一个家中下人都敢随意不屑图星,真给图星去到宗人府,却又不知会受到多少人白眼。
而图星在家中遭受些白眼还不算什么,但在外面受到白眼也就等于是在给图戌郐白眼。
没想到大明公主竟会挑中图星去宗人府担任司马一职,想到这里,图戌郐也越发懊悔自己当初不该得陇望蜀。甚至在易嬴询问他怎么看待宗人府事务时,他多说两句也不会导致今天的结果了。
可随着图戌郐说完就扭头向书房方向走去,管家却立即傻住了。
因为,别说图戌郐回来时都已接近晚饭时间,不然管家也不会在大mén前等图戌郐回来。可随着图戌郐这句话,图府所有人都要跟着一起遭殃了。
毕竟图府早有规定,只要图戌郐在家,那就必须图戌郐说开饭才能开饭。
可图戌郐现在却说图星不回家,谁也别想吃晚饭,管家立即知道出大事了。
因此在图戌郐往书房走去后,管家也连忙往图府饭厅赶去。
因为这即便可能会得罪人,但总好过触犯了图戌郐的命令。
而当图戌郐来到书房不久,还没将自己脾气真正平静下来,图戌郐的长子图铱就已闻讯赶到了书房说道:“爹爹,星弟出什么事了?爹爹为什么急着要找星弟。”
“为什么?知道大明公主打算让谁去宗人府担任司马一职吗?”
“……大明公主打算让谁去担任宗人府司马?不会是星弟吧这怎么可能?”
以图戌郐在宗人府的地位,只要是有点能耐的图家人,又怎可能好像图星一样做个làngdàng子。所以图铱虽然不至于去宗人府子承父业,但也在朝廷中担任了一个正四品的鸿胪寺卿实权,在使团回到京城后,每天都在为了西齐城的事情忙个不停。,
因此,在昨天就听说皇上会给图家“补偿”一个宗人府司马的官位后,虽然图铱自己是不在乎,但在听到大明公主竟然挑中图星时,仍是有些满脸sè变。
而图戌郐却是满脸死灰道:“早知道爹爹就不跟洵王爷他们去争了,没想到大明公主竟会挑中图星,她这是想对图家赶尽杀绝啊”
“这个,……爹爹也不用那么担心吧或许星弟也会振作呢?”
虽然图铱也对图星已到这个年纪还是个làngdàng子有很多不满,但作为亲兄弟,图铱对图星的了解却在图戌郐之上。
只是说对于有些莫测的将来,图铱却也不敢轻下论断。
但想想图星在自己面前的表现,图戌郐却只能摇头道:“……他能振作就好,但他如果不能振作,为了图家人的全家xing命,爹爹就只能断臂求生了。”
为了图家人的全家xing命?
听到这话,图铱心中顿时就是一寒。
因为这如果就是大明公主的真正目的,那图星和图家是怎么躲都躲不过去的,图铱不禁就有些担心道:“那爹爹为什么不替星弟推辞?难道是大明公主不让爹爹推辞?”
“你说对了,大明公主就是不让爹爹推辞,甚至图星晚一天去宗人府报道都不行。”
随着图戌郐说起今天面见大明公主的经过,图铱不仅心中寒了,甚至整个身体都开始有些上下发寒。
因为,只以大明公主今日的态度,图铱就能想像出图星一旦在宗人府犯错,大明公主肯定就会借题发挥。
而由于大明公主已堵住了图家的所有退路,甚至图家都不能不让图星去宗人府就职。
因此已经不能说是担心,图铱就说道:“爹爹,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立即将图星叫回来。”
图戌郐满脸发黑道:“不仅今晚老夫要教好他以后如何在宗人府工作,以后他每天回家,老夫都要亲自对他耳提面命才行,不然某宁可断臂求生,也不能让那个逆子拖累了整个图家。”
“孩儿明白了,孩儿这就亲自去带人将星弟找回来。”
“记得将图家所有男人都叫出去找人,没找到图星,你也不用回来了。”
“孩儿遵命。”
虽然听到图戌郐说什么你也不用回来时,图铱心中就猛跳了一下。但随着想起图戌郐的断臂求生打算,图铱也能理解自己父亲的选择了。
因为,就像图戌郐说的一样,这种状况下只能依靠图戌郐每天对图星耳提面命才能熬过去。
不然别说图星有没有振作起来,图家都未必会放心。
当然,为避免引起家人慌luàn,图铱也没急着将事情说出去。只是赶到外面后,立即将家中的护卫、家丁,甚至已经成年的大xiǎo男丁都叫着一起出去找人了。
因为这即便有些夸张,但以图星将来要面对的严峻形式,显然是一天都不能做错。
而当图铱带人出mén寻找图星时,图星却又在干些什么?
身为一名当初曾为了杨邹氏前去少师府折腾,后又被易嬴下狱,最后才靠着给易嬴写保证条子出狱的làngdàng子,图星现在自然是在一间茶馆中与那些游河贵fu们鬼hun着。
因为,与其他làngdàng子偶尔还会去ji馆找些ji户消遣不同,图星却最看不得那些ji户,只要有游河贵fu就满足了。
毕竟游河贵fu都是些官员之妻,虽然官员因为各种原因死掉了,但她们的人脉却还依旧健在。
知道家人很不待见自己,图星不仅唯有在这些地方求一些保障。通过làngdàng子间的彼此jiāo流,图星也能做到趋吉避凶。例如上次图戌郐被幽禁在宫中之事,图星也是在làngdàng子中先得到消息,这才及时赶回家。
所以,一等图铱带人出mén寻找图星时,图星这边还没见着人,却就有刚刚来到茶馆的làngdàng子看到图星说道:“……星哥,你怎么还在这里逍遥,不知道图家正在外面满城找你吗?”
“找某,谁在找某。”
“还有谁,当然是星哥的家人。不仅星哥家在找人,好像另两位司徒家也在找人的样子。”,
一边回答图星问话,làngdàng子就朝图星招了招手。
知道làngdàng子想要什么,图星顺手丢了一两碎银到làngdàng子手中道:“怎么另两位司徒家也在找人?他们又是在找谁?”
这不怪图星想要追根究底了解一下。
因为,图家找图星或许有很多原因,但三位司徒家如果都在找人,这明显就不是什么xiǎo事情了。
làngdàng子却听得一乐道:“嘿,给星哥你说着了,另两位也是星哥的熟人,一位是季阊大人家的图和漓,一位是摩寄大人家的图里赫。刚才咱还见图里赫被逮回去呢”
“……被逮回去?怎么个逮法?”
听到这话,图星又丢出了一两碎银。
没想到自己的话竟会让图星这么紧张,飞快将银子收起,làngdàng子却一脸抱歉道:“这到不是什么真逮,只是被四、五个摩寄大人家中的下人给围着上了顶轿子回去了。”
“还有轿子乘吗?那就不用着急了。”
听到这话,图星就松了口气,这才明白làngdàng子为什么要冲自己抱歉。
因为,图里赫既然还能有轿子坐,这就不会是什么太过糟糕的事。
当然,为显示自己气度,图星也不可能再找làngdàng子要回那一两银子,随即将身边的游河贵fu往怀中一抱道:“行,那你去跟某家里人说一声,就说某也要坐轿子。”
“星哥真是太客气了,某这就去说。”
身为làngdàng子,即便图星也没有太多的仁义道德观念,但làngdàng子也有làngdàng子的规矩,那就是不能随意讹钱。
即便你讹钱成功了,却也得做出一些相应补偿才行。
知道图星的意思是只要自己帮传句话,那一两银子的事情就可以算了,làngdàng子也是高兴的一点头,随即就奔了出去。
而在làngdàng子离开后,被图星抱在怀中的游河贵fu就说道:“星哥,你可真炫啊居然敢叫戌郐大人给你派轿子接人才回去。”
“这算什么,那xiǎo娘匹你要不要给星哥做妾。”
抓了怀中游河贵fu的xiong脯一把,图星却也有些分外得意。
因为对于làngdàng子来说,欺负外人已经不叫欺负,欺负家人才是真正的欺负。
何况图戌郐真不给自己派轿子,图星也敢拿图里赫来做比较。
可面对图星**,游河贵fu却“咯咯”笑道:“讨厌,妾身才不要做妾呢妾身也要学俞之渔姐姐,听说之渔姐姐已得大明公主应允嫁给青杰大司徒做正室,那才是游河贵fu的真正荣耀。”
“对,对,这就是荣耀。”
听着游河贵fu话语,桌上nv人顿时都闹起来。
因为,身为游河贵fu,俞之渔不仅本身就ting出彩,后面还在育王府闹了一大堆事情。本以为有育王府的事情耽搁,俞之渔以后应该很难再嫁人,但没想到转眼就传来了俞之渔攀上高枝,马上就要被新任大司徒图青杰娶为正室的消息。
不说嫉妒的人有多少,在游河贵fu中肯定是人人羡慕。
当然,容不得图星为这事不满,找人与被人找也完全是两回事。
随着làngdàng子出去转了一圈,làngdàng子还没回来,图星的二哥图叵就急匆匆找到茶馆,看到图星,脸sè顿时一沉道:“星弟,跟二哥回家。”
“某不回家,除非你们拿轿子来接。”
在图家中,图星就只怕自己的父亲图戌郐。
而不仅北越国的国策乃是以战养国,图氏皇族又是以什么立国?自然是以武立国。所以图叵虽然的确是图星的二哥,但由于一直在胄州境内做统领,也是最近才回京城休假一段时间。
见面见得少,图星根本就不会畏惧图叵。
“你还敢说用轿子来接?”
但不用图叵去对图星生气,很快图铱就从图叵身后走了出来,显然两人也是一前一后进入茶馆。
可即便图铱也帮图星擦过几次屁股,图星却抱着游河贵fu往身后一藏道:“大哥,你说某要轿子接又算什么,你没听外面说,图里赫可也是被摩寄大人家的轿子接回去的吗?既然图里赫能有这样的待遇,我们图家又凭什么输给他们。”
“……住口,你以为自己在说什么?”,
图叵虽然是在胄州做统领,但胄州原本就紧邻京城,所以不需回到京城,图叵也能知道图星在京城中做的一些荒唐事。而且与图星甘于做个làngdàng子,图铱也已经在朝廷中有所成就不同,图叵一直都在责备自己的努力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所以,对于这次自己父亲图戌郐丢掉宗人府司徒一职的事,图叵也是整个图家中最介意的人。
看到图星还在斤斤计较这种xiǎo事,图叵立即就愤怒起来。
而图铱虽然是第一次听说图里赫是被摩寄大人家的轿子接回去的,但在外面也碰到过两家派出来找人的下人。
想想图星没必要在这事上撒谎,或者说想想如果用轿子将图星接回去意味着什么,图铱却又是一拉图叵胳膊说道:“二弟,你就别要再说了,既然星弟想要爹爹派轿子来接他,那我们就等等爹爹的轿子好了。”
“等等爹爹的轿子?大哥你说什么,爹爹怎么会给星弟派轿子。”
虽然听出图铱好像话中有话,图叵却仍是满脸不置信样子。
而图星也开始一脸怀疑地望了望自己的大哥图铱。
因为,与图叵这次是由于休假才凑巧碰上图家发生大事不同,图铱却是一直在京城官场中打拼,图星可不认为自己大哥也会拿这事来戏nong自己。
但图铱却也是冷眼望了望图星说道:“不管爹爹会不会派轿子来接星弟,但这也要星弟敢乘上爹爹派来的轿子才行。”
“什么敢不敢的,你们以为爹爹真敢派轿子来,某还会不敢乘吗?”
面对图铱的冷淡目光,图星当即也硬气起来。
可硬气归硬气,图星同样觉得今天这事很怪异。
因为,仅以图铱平常的谨xiǎo慎微表现,图星根本就没见过他在自己面前流lu过这种态度。
只是因为茶馆中的làngdàng子和游河贵fu都是图星的熟人,图星认为不能失了自己颜面,这才不想硬气也得硬气起来。
可看着图家三兄弟闹腾的样子,特别是图铱都拉着图叵一起坐下的模样。对于这种兄弟相争的稀罕事,那些làngdàng子和游河贵fu们在感觉到事情果然有些不对劲时,却也是越发关心起事情的结果来。
这里面只有图叵被拉着坐下时才有些不安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等爹爹消息,我们先将星弟带回去不行吗?”
“不行,我们不能坏了星,……不能坏了图家的颜面。”
差点说出不能坏了图星颜面的话语,想想明日图星就会变成堂堂宗人府司马,图铱就有些不知该怎样形容今日这事。
当然,知道图铱如果不愿说出来,谁都不可能知道真相。
不仅图叵,甚至图星和茶馆中的làngdàng子与游河贵fu们都开始期待今日这事的结果了。
第七百七十九章、往后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独自发展
“什么?老爷已派八抬轿子去迎接星儿了,这种事,这种事……”
虽然当消息传回图府,知道图星竟扬言图戌郐得派轿子前去接他才肯回家时,图府众人都感到很不可思议,甚至都有了想看图星笑话的想法,但等图戌郐最后做出决定时,众人还是吓了一跳,甚至图府老夫人,也就是图戌郐的正室也开始担心起来。
而不是去到图府饭厅,知道已找到图星时,图戌郐就来到了前厅。
因为在书房中思考了一下,图戌郐就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躲起来教训图星的必要。
毕竟出了这档子事,他不仅要教训图星,同样也要警告其他图家人。因为大明公主看似盯上了图星,想用图星将图家拖下水,但这又何尝不是盯上了图家所有人。
因此除了图星要在宗人府承担压力外,其他人未必就能全然无关。
“娘你不要着急,相信爹爹定有考虑的。”
扶住图老夫人担心得颤巍巍的身体,虽然图戌郐的四子图撒是在得知外面正在找图星的消息时才赶回家,回到家中更立即就得知已经找到了图星的消息,但对于图戌郐的做法,图撒虽然不理解,可也知道不能去轻易触怒。
因为宗人府并非完全没有子承父业一说,但就是要在长辈死后,从没在任何地方担任过官职的直系血脉才有资格在宗人府子承父业。
为的就是要消除他们与其他朝廷机构的不必要来往。
所以图撒虽然已经四十余岁,但也一直没有出朝为官,却也不像图星能以一个làngdàng子的身份为生,每天都要循规蹈矩地等待接任图戌郐进入宗人府的一天。
只是这样做也有危险,那就是图戌郐一旦不是在宗人府位置上老死,而是以各种方式革职,图撒即使各方面表现再好,也不可能进入宗人府从底层的司寇开始做起子承父业了。
而图戌郐现在却正是被朝廷革职,不说是不是心灰意冷,图撒也因此痛苦了三、四天,因为这就意味着他的等待完全作废了。
可即便如此,在图戌郐昨日说出北越国皇上将会直接补偿图家一个司马位置前,图撒也没有因此痛苦得死去活来。因为图家原本准备在宗人府子承父业的人选可不是图撒,而是图撒那刚满二十岁就得到伤寒而死的三哥。
经历过如此大喜大悲,知道自己是否能在宗人府子承父业也要看天意时,图撒才安安然然等到了皇上补偿图家一个司马位置的消息。
这可是仅次于宗人府司徒的司马一位,不是那xiǎoxiǎo的司寇,图撒都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只是考虑到这还要得到大明公主同意才算数,图撒也隐隐感到里面或许还有很多变数。
所以,想着父亲图戌郐为什么要用八抬轿子去接图星,一边安慰图老夫人,真正担心的人却是图撒才对。
而在图家的八抬大轿终于来到茶馆外时,图星也是立即在茶馆中跳起来惊呼道:“……什?什么?八抬大轿,爹爹竟用八抬大轿来接某回去,这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一边惊呼,图星就同满脸震惊的图叵一起望向了唯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图铱,因为正是图铱让他们留下来等轿子的。
而图铱虽然平常对图星很忍耐,这时却一脸冷淡地望着图星说道:“怎么,星弟你现在就忘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吗?还是你就那么害怕乘爹爹的八抬大轿。”
“……谁,谁怕了乘就乘,谁怕谁。”
虽然心中已感到了很不对,大不对,但茶馆中大部分人可都是图星每日都要jiāo往的làngdàng子和游河贵fu。
输人可以,但不能输面子,图星还是硬着头皮拍了拍xiong脯站起来。
看到这一幕,那些làngdàng子和游河贵fu更是大声笑道:“好,星哥好样的……”
“……好样的星哥,那不就是八抬大轿吗?怕什么?”
“就是,八抬大轿,不过就是八抬大轿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我们一起去看星哥上轿去。”,
群情ji愤下,现在也容不得图星退缩了。
于是在那些làngdàng子和游河贵fu簇拥下,图星也不用去看自己的两个哥哥,直接就被众人拥出了茶馆。
可这也难怪,毕竟北越国虽然没有对抬轿人数做太多规定,一般的八抬大轿可就只有朝廷一品官员和宗人府司徒才能乘坐。虽然不知道图戌郐今天发了什么神经,众人显然都知道,这或许就是图星一生乘坐八抬大轿的唯一机会了。
然后到了茶馆外面,围观的人只会更多。
可làngdàng子也有一点强过所有人,那就是脸皮够厚、心理过硬。
因此心中即便嘀咕不已,图星还是大气十足地朝那些看热闹的làngdàng子和游河贵fu们拱了拱手,这才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钻入了轿内。
等到图星看到轿内没人时,心中可又放下了大半,不然他还真有些担心父亲图戌郐会不会在轿子中等着自己。
因此在轿中坐好,图星还故意一掀轿帘,让外面期待的众人看到轿中没人在堵住自己,这才兴奋道:“……哥们、姐们,星哥先回了我们来日再见。”
“来日再见,来日再见……”
“……来日再见,星哥走好。”
“走好,星哥走好……”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种热闹场景可是很少出现在làngdàng子和游河贵fu当中。知道图星并没有被逮到轿中就立即问罪,至少是真可以乘着八抬大轿回府时,众人也都跟着欢呼图星离开了。
毕竟不说人气,图星在làngdàng子中只碰游河贵fu、不碰ji户的名声还是有很多人知道和追捧。
当然,不会去管那些làngdàng子和游河贵fu如何替图星高兴,随着八抬大轿终于起轿后,图铱也一脸沉默地与图叵跟在了轿后。
而紧跟在图铱身边,摆脱身后那些làngdàng子和游河贵fu视线后,图叵就一脸不明道:“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祸事,这就是一场祸事啊”
“……祸事?大哥为什么要说祸事?难道星弟闯祸了?可如果是这样,爹爹怎么还会用八抬大轿接他回家?”
“不说这个了,回家你就知道了。”
拍拍图叵肩头,图铱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图铱非常清楚,这种事情晚一会知道,那也能晚一会担惊受怕。
然后图铱又望向一旁的管家说道:“图管家,季阊大人有将图和漓接回去吗?”
“还没有,虽然摩寄大人家很快就找到了图里赫少爷,但现在季阊大人家还在拼命找着图和漓少爷呢。”
虽然不知三个司徒家为什么要寻找三个只会给家中惹麻烦的làngdàng子,图管家的回答却没有丝毫犹豫。因为与图家一样,图管家同样也是皇室宗亲,只不过是没落了的皇室宗亲。
不仅是为了生存,同样也是为了安全,图管家才会到图家做管家。
虽然这说起来有些绕嘴,但不得不说皇室宗亲中也同样有着阶级之分。
好像图戌郐家,虽然一直都在宗人府中上上下下,但由于之前并没有发生过任何在任内被革职的事,这才显得在宗人府的影响力要远大于其他人。而这次图戌郐即便被革职了,却马上又要有人继任司马之位,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坏事中的好事。
但不知图管家想法,图铱却也不担心,几人就跟着图星所乘的八抬大轿回到了图府。
只是刚一进入图府,众人就发现前院中多了一个巨大水缸。
水缸约有人高,宽大的缸口几乎有两米多宽,如果在水缸中蓄满水,至少可供图府一家人用上整整一天,当然这得节省着用才行。
而这样的水缸在图家至少有十个以上,为的就是缺水季节做准备。
不知图戌郐为什么会将这样一个水缸抬出来,看到旁边还有仆人站在椅子上不断往水缸中倒水,刚从八抬大轿中下来,图星就望着已经搬了张椅子坐在前厅台阶上的图戌郐欠了欠身道:“爹爹,您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又是要天下大旱,爹爹想让孩儿出去寻水吗?”
“可爹爹也知道孩儿怕水,这事可干不来。”,
这不怪图星会规规矩矩的。
因为,别说今日这事透着怪异,要说图星xiǎo时候可都由于贪玩,不xiǎo心跌落过这种水缸,差点在里面淹死。
毕竟这样的水缸可是足以淹死一个成年人,何况还是个xiǎo孩子。
但就在众人都一脸疑huo时,图戌郐却在椅子上冷哼一声道:“哼,你还知道害怕,给某将这个逆子丢到水缸里去。”
随着图戌郐一声叱喝,图戌郐身后的前厅里立即传来一片哗然。
因为他们虽然没有现身出来,但也是阖府上下都被叫到了前厅中。
没想到图戌郐先是用八抬大轿去接图星回家,但等到图星回家却又要水缸去淹他,一下根本没人能猜出图戌郐到底想干什么。
可众人是不明白,早在一旁准备好的图家护卫却不敢怠慢。再加上图星在图家原本就没有多少人敬重,立即就被拥上前的图家护卫押着双手推向了已经灌满水的水缸。
而比起众人,图星更不知道自己怎会遭到这样的待遇。
即便知道图戌郐应该不至就这样将自己淹死,想起被水淹的滋味,图星还是疯狂挣扎起来道:“……爹爹不要,不要啊孩儿不要被丢入水缸,不要被丢入水缸”
“丢”
面对图星呼喊,图戌郐却没有丝毫犹豫。
一声“丢”字,图星的整个身体立即被“扑通”一声丢入了水缸中。
而图星原本就不会水,掉入踩不到底的水缸中立即拼命挣扎起来道:“啊不要,不要啊……爹爹饶命,爹爹饶命,孩儿不敢了。”
只是看到图星挣扎时,图戌郐却更是怒叱一声到:“你还敢挣扎?把这个逆子给某打下水去。”
“扑扑扑扑”
听到图戌郐命令,几名守在水缸边的图府护卫立即抬起竹竿向爬向水缸边的图星手上打去,直接又将图星打入水中扑腾起来。
“爹爹饶命,爹爹饶命,孩儿知罪,孩儿知罪了……”
而图戌郐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图星?
还不是因为已到了图家危难时刻,图星竟还敢叫图戌郐派轿子去接他,不然就不愿回家的纨绔行为。
如果真有选择,别说用轿子接图星回家,图戌郐甚至现在就想杀了图星,免得给图家带来灾祸。
但在图星身体渐渐开始在水缸中变得软弱无力时,前厅中终于走出一名看起来相当刚强却又身材娇xiǎo的nv子跪在图戌郐身前道:“公公恕罪,虽然相公很多地方做错了,更是罪不可恕,但媳儿还望公公能对相公网开一面。”
正在向图戌郐下跪求饶的乃是图星的正室汤yàn,也是原大将军汤忠之nv,图戌郐会让图星娶汤yàn为正室正是为给他多一层保障。
只是说图星自己不仅不争气,汤忠前两年又因为年龄问题而从大将军之位上退了下来,虽然余威仍在,但对图家的帮助还是越来越少。
可即便如此,看到汤yàn为图星求情,至少图戌郐的最低目的已经达到,点点头道:“既然汤氏你也替他求情,公公就饶了这逆子一次。”
“将他从水缸里面拖上来。”
“呼啦”一声。
虽然那些图府护卫先前在阻止图星爬上水缸时并没有留情,但这时却也立即将身体已开始完全沉入水中的图星捞了出来。
“咕嘟嘟”一串声音。
当口中吐水的图星被从水缸中捞出后,虽然几乎已经全身无力,但还是先朝跪在地上的汤yàn点了点头,这才在图府护卫架住双臂后朝图戌郐lu出一脸哀求样子道:“爹爹,孩儿知错了,求爹爹饶了孩儿吧”
“哼知错,希望你真的知错了,不然这次别说爹爹救不了你,爹爹也不可能再为你牺牲全家人。”
不满地叱了一句图星,图戌郐却又从椅子上站起道:“老夫在这里宣布,从即日起,我图家的家主之位将由二子图叵来继承,并且即刻开始分割家产,若有愿随图叵前往胄州发展之人,可在图叵成行时到老夫这里来告退。”
“哗”
如果说众人先前都不明白图戌郐为什么要惩罚图星,突然听到图戌郐话语,众人立即一片哗然。,
因为,不仅没人想到图戌郐为什么会将家主之位传给图叵,更想不到图戌郐会在这时要求所有人分家。
毕竟分家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众人不再是一家人,往后只能依靠自己力量去独自发展。
虽然可能有人会念着旧情帮助一下其他人,但如果是一些不喜欢念旧的人,也就等于再不会帮助家族中的其他人了。
所以分家这种事不仅是xiǎo家族壮大的障碍,更是大家族走向衰败的象征。
又即使是被图戌郐任命为新家主,图叵也将获取分家后的最大利益,但却同样有些想不通图戌郐为什么会这么做,尤其还有将主家搬到胄州去发展的意图。
而在图叵满脸震惊时,也就只有清楚真相的图铱才微微知道一些图戌郐为什么会做这种安排。
因为,随着图星被大明公主命令成为宗人府司马,那么所有留在京城的图家人都会时刻处在危险中,这就只有立即将家主之位转给在胄州为官的图叵,并且立即让图家进行分家才有可能逃过阖家遭难的局面。
虽然这家主之位原本应该属于图铱的,但由于图铱不可能放弃已有所成绩的鸿胪寺卿官位。
因此在图铱无法离开京城的状况下,图戌郐也就只能将家主之位让给图叵,并且分家后让图叵带部分人去胄州避难。
不然即使分家,由于图铱这个家主仍在京城,那也会被说成是假分家,更会遭到大明公主处置。
但图铱能理解这事,却不是说图家所有人都能理解这事,图铱的几房妻妾、儿nv立即就从前厅中拥出来道:“公公,为什么要将家主之位传给老2,图铱到底做错了什么。”
“图铱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大明公主却谕命图星去接掌宗人府司马一位,所以为了图家人都能活下去……”
突然听到图戌郐话语,众人再是一片哗然。
因为比起图叵被任命为新家主之事,图星会被大明公主谕命接掌宗人府司马一职更让人震惊。
毕竟,不说图星有没有接掌宗人府司马一职的能力,仅是图撒一直为在宗人府子承父业做准备而不能在任何地方为官这点,就有些无法让人理解为什么是图星来接掌宗人府司马一位了。
而图撒的正室也立即奔出前厅道:“什么?怎么是图星去接掌宗人府司马的位置,那我们家图撒呢?图撒熬了这么多年。”
但与图铱由于距离太远,没来得及阻止自己的妻妾儿nv不同,图撒却赶紧奔出来,拉住自己正室胳膊道:“住口,听爹爹说下去,这又不是爹爹的主意,而是大明公主谕旨,这事情不单纯。”
“什么不单纯,如果不是公公也将图星的名字报上去,又怎会给大明公主挑中他的机会。”
由于原本准备子承父业,所以图撒娶的也是一名皇室宗亲的图氏nv子为妻。
但听到图氏不满,图戌郐却也是一脸无奈道:“图氏你这话说的好,如果真是老夫将星儿名字报上去,老夫又怎会不知道这事后果。可不仅大明公主没有给老夫将撒儿名字报上去的机会,甚至大明公主还是直接谕命星儿与图和漓、图里赫三人去担任宗人府司马一职。”
“想想这三人的秉xing,你们还不知道大明公主打算干什么吗?”
再是一片哗然,因为仅以图星的秉xing,图家人又怎会不知道图和漓与图里赫两人的德xing。
图氏或许能怀疑图戌郐是不是也将图星名字报给大明公主选择,但图戌郐能犯糊涂,图季阊与图摩寄两人又怎可能跟着一起犯糊涂。
想想这三人居然也能去宗人府做司马,这种事情哪能说是好事,只能说是坏上加坏的坏事。
第七百八十章、唯一的活命机会
身为làngdàng子,并不等于图星就对朝政一无所知。
因为làngdàng子若是不懂得朝政,不懂得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他们肯定活不长。
所以,图星四十出头了还是个làngdàng子,在闯祸已经闯出mén道后,早就知道什么祸能闯,什么祸不能闯。什么祸该闯,什么祸不该闯。
而被大明公主谕命为宗人府司马的事虽然看似风光无比,图星再蠢也知道其中风险。
因此一等图戌郐说出图和漓、图里赫两人的名字,图星就知道自己不能不担心了,在两名护卫架着下就说道:“爹爹,你不要再说了,孩儿不要做什么宗人府司马,你让四哥,让四哥去做宗人府司马。”
“逆子,你这个逆子。”
图戌郐却气怒jiāo加道:“你以为能让你四哥去做宗人府司马,爹爹就不会这样做吗?或者就是不让你四哥去做宗人府司马,让你们几人的xiǎo辈去做宗人府司马都好过让你这个逆子去宗人府。”
“可大明公主既然点名你们三人去宗人府,你们又能不去吗?”
“不去就是抗旨。”
“不仅你们得死,我们三家人也得陪着你们一起去死。还有刑部、大理寺、宗人府也得陪着你们一起遭殃,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刑部?大理寺?这又关刑部、大理寺什么事?”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在知道是大明公主谕命图星前去担任宗人府司马时,图撒也知道这事情非同xiǎo可了。
可忽然又说什么刑部、大理寺,图撒顿时就有些不明白。
这还是图铱上前扶着图戌郐坐下道:“爹爹,你还是歇歇,让孩儿来给他们说吧”
“好,你来说,老夫想到这事就有气。”
与在外面是以心思慎密著称不同,如果回到家中也要步步为营,图戌郐自己也会受不了。
所以在图铱主动将事情揽去后,图戌郐也是一脸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看到图戌郐开始休息,图铱才转向众人说道:“二弟、四弟、星弟。这不是爹爹想让星弟去宗人府闯祸,而是大明公主现在算准了要让星弟去宗人府闯祸……”
随着图铱一句句开始说明,众人脸sè也开始逐渐发沉。
即便当图铱开始解释时,前厅中已经点上了烛火。可随着大明公主咄咄bi人的态度,所有图家人没有一个欢喜得起来。
至于说图铱为什么要在这种公开场合将事情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前说出来,一是因为那些下人也要跟着做选择,二是因为事情传扬出去,也能给大明公主一个坦坦dàngdàng的感觉。
毕竟图家待会就会分家,再追究也不会追究太多人。
可终于明白大明公主是怎样bi着自己去宗人府担任司马时,已被汤yàn接过去换了件衣服,并且正在擦头的图星就愤怒道:“hun蛋,大明公主殿下就这么认为某烂泥扶不上墙吗?信不信某也能振作起来一次。”
烂泥扶不上墙?
没想到图星也会这样形容自己,众人都有些哭笑不得地望了望他。
只有图撒满脸严肃道:“星弟,这不是你要不要振作的问题,而是大明公主会不会给你振作机会的问题。或者星弟认为大明公主为什么要放星弟去宗人府,是为给星弟一个振作机会吗?”
“所以不管星弟将来振作还是不振作,未来也是危机重重。”
“那,那某该怎么办……”
图撒已经说的这么明白,图星怎可能一点听不懂。
那就是只要有图星以前的劣迹在,尽管图星在宗人府做得再好,恐怕大明公主要说他犯了什么错误,他就得犯什么错误,别人还无法不去相信。毕竟要相信一个人变坏很容易,要相信一个人变好却很难。
“还能怎么办,……星弟你以后不是要为图家而振作,而是要为让自己活下去而振作。为了多活一天,你也得硬着头皮顶上去。”
不是为吓唬图星,图撒的话语也说得格外沉重。
毕竟图撒原本就是为子承父业而培养的,这种事情也懂得格外多。
而在图星被说得满脸难看又哑口无言时,图戌郐就说道:“好了,事情大致你们都清楚了。为了最大限度的消除这事影响,以后图叵就是新的家主了,而我们也要连夜就将家产分好。不是说立即就要各分东西,至少大家都要以家族存续为念。”,
“爹爹你放心,孩儿以后一定会将图家好好传续下去的。”
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图家家主后,图叵也不再推辞了。
因为,图家即便分家了,由于待在京城的人随时都还有可能遭遇危险,图叵这个家主的最大任务也变成不再是发展,而是延续血脉。
虽然这也预示着图家将要走向败落,但以当前的局面,图家却别无选择。
“hun帐,为什么要是某,为什么要是某……”
而在众人当中,图星却再度愤懑起来。
因为,图家可不仅图星一个làngdàng子,好像那些xiǎo辈当中,同样也有向làngdàng子方向发展的人。毕竟身为皇室宗亲,图家还是衣食无忧的。
只是大明公主却偏偏选中了图星这个年纪最大的làngdàng子,这让图星无法推辞的同时,却也有些憎恶无比。
憎恶大明公主怎么选上了自己,憎恶图家怎么没给自己留条活路。
毕竟图戌郐也说了,一旦图星在宗人府犯错,图戌郐肯定会为了图家断臂求生。
而既然如此,图戌郐分家又还有什么必要?
这乃是因为图戌郐已不在宗人府工作,前去宗人府工作的又是图星,那图家再纠结在一起也没有指望,还不如分家来降低风险。
又即使图星真能逃过一劫,最后在宗人府子承父业的也肯定是图星的血脉,与其他人无关。
想想往日众人对待图星的态度,分家也是唯一选择。
所以,看到图星一脸郁闷时,图戌郐就在椅上瞪了他一眼道:“你还在这里闹什么闹,给某回房去好好想想,待会某再找你叮嘱一下第一天到宗人府工作的注意事项,还有你以后每天从宗人府离开,都得第一时间回家听某指点。不然你以为自己能在宗人府撑多少天?”
“……是,孩儿知道了。”
不然你以为自己能在宗人府撑多少天?
虽然这话很让人难以接受,但悲苦中,图星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因为,这还是图戌郐惦记着帮图星忙才想让他在大明公主控制下多活几日,不然面对大明公主的赶尽杀绝,图星对自己都没有多少信心。
然后其他人在外面继续谈论怎么分家的事,图星就和汤yàn回到了自己房中。至于说图星能分得多少家产,却让自己孩子在外面看着了。
而在回到屋中后,图星就满脸颓然地一屁股坐在chuáng上道:“hun帐,hun帐,某为什么这么倒霉,某为什么这么倒霉。”
“……倒霉?哼,这种别人想得到都得不到好事能落在相公头上,相公还说什么自己倒霉。”
不是说与在外面的态度有什么表里不一,汤yàn原本就是个极为刚强的nv子。不仅因为汤yàn乃是出自军人世家,同样也因为汤yàn早就对图星的纨绔有些深恶痛绝。
突然被汤yàn训斥一句,图星就一脸惊讶道:“好事,夫人说什么好事。”
“什么好事?难道别人说相公撑不下去,相公也要说自己撑不下去吗?而且爹爹都答应会每天都来教相公怎么在宗人府生存了,只要相公能熬过这两年,熬到太子殿下登基,或者说是熬到太子殿下坐稳皇位乃至出现其他状况,这宗人府司马的位置不就是稳稳当当了?”
“还是相公忍不了两年时间,非得去与那些游河贵fu鬼hun……”
“两年?……对,这不就是两年时间吗?”
听完汤yàn训斥,图星也开始反应过来。
因为,他们以前或许不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命不久矣的事,但随着图戌郐因为顽固而被北越国皇上图韫解除宗人府司徒的职位,自然这事在图家就不再是秘密了。
而想到只有两年时间,宗人府就会平静下来,至少大明公主就不会再对宗人府感兴趣,图星也有些兴奋道:“行,拼了,等某熬下这两年时间,那也是个堂堂正正的宗人府司马了。”
“相公知道就好,这可是相公这辈子唯一一次翻身机会了,刚才冻着了吗?”
看到图星终于明白过来,虽然一直都对图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可面对这种难得的机会,汤yàn也想表示一下对图星的关心。,
一边在图星身边坐下,一边就帮图星rou起了肩膀。
而图星原本就是个làngdàng子,随着汤yàn身体靠过来,虽然两人已是老夫老妻,虽然刚在外面尝了几天新鲜,图星还是伸手将汤yàn往怀中一抱道:“冻着了,怎么没冻着。”
“讨厌,别这样,忘了爹爹待会还要教相公怎么去宗人府工作吗?固然相公还要被爹爹耳提面命一段时间,但这可是相公唯一的机会。”
“不仅是唯一的振作机会,也是唯一的活命机会。”
唯一的活命机会?
一听这话,图星的身体就冷了半截。
虽然并没有放开怀中的汤yàn,但也是没有继续动手动脚,只有些担心道:“这个为夫也知道,可是夫人你也清楚为夫是怎么被大明公主推到这位置上了,那可是爹爹斗输了大明公主,不得不接受这种安排。”
“既然爹爹都斗不过大明公主,你说爹爹即便每日都对为夫耳提面命,又真能管用吗?”
“这个,那也不是没有办法……”
与图星是在汤yàn提醒下刚刚反应过来不同,早想到这是图星的唯一机会,也是自己的唯一机会,汤yàn却是早考虑到了这事。
只是考虑归考虑,汤yàn在说话间却还有些犹豫。
一见汤yàn犹豫,图星立即就不满了。
因为làngdàng子最看不得什么?最看不得的就是犹豫。毕竟làngdàng子都是随xing而发,随xing而乐,哪能这样憋屈自己。
于是伸手在汤yànxiong脯上一捏,图星就急不可待道:“夫人你说有什么办法吗?那你就快点说啊”
“好吧人家说就是了,相公还记得爹爹是怎样从宫中被放出来的吧”
由于图星乃是一个làngdàng子,一天在外面鬼hun,所以汤yàn虽然也不乏图星的慰藉,但在图星用力一捏下,脸上却也有些放làng起来。
而听到汤yàn话语,图星就怔了一怔,却又有些难看道:“夫人是说易少师?可因为杨邹氏的事情,为夫还得罪过易少师……”
这不怪图星会犹豫,因为上次被易嬴抓了一次,又领教过易嬴的“字条”之威,图星早就将易嬴列为了敬而远之人物。即使是当初图家去少师府请求帮忙时,也是汤yàn代为前去,图星自己却不敢再闯少师府。
而一听图星提起杨邹氏,汤yàn立即就将图星原本放在自己xiong脯上的右手给拉了下来道:“你怎么又在提那个妖jing。”
“好好,为夫不提,但夫人你也知道为夫不方便去少师府,难道夫人要代为夫去少师府求教吗?”
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在用汤yàn不如杨邹氏的借口在外面鬼hun,虽然被从汤yànxiong脯上拉下了右手,图星还是不依不饶抱住了汤yàn的腰身。
而比起一般男人,由于làngdàng子经历的nv人比较多,自然清楚该怎样讨好nv人。
随着图星改为攻击自己腰部,汤yàn的身体也在图星怀中一软道:“关于这事相公就不用着急了,因为就在相公外面鬼hun的这几日,爹爹就已将相公的义姐送给了易少师,作为答谢他帮忙的报酬。所以相公不是去找易少师求情,而是去找那义姐求情。”
“义姐?夫人说爹爹将藏清姐送给了易少师?”
听到这话,图星就怔了怔。
因为藏清进入图家的年纪本就不xiǎo,知道藏清为什么会进入图家,图星也不会太在意。毕竟藏清已是图戌郐的nv人,图星也不可能去抢自己父亲不是妾室的妾室。
只是听到藏清被送给易嬴时,图星就有些遗憾而已。
毕竟藏清在图家住了这么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被送人做妾,怎么都会让人有些不舒服。
知道图星与藏清并没有什么,汤yàn就横了图星一眼道:“没事相公瞎担心什么,既然易少师收下了相公的义姐,那就是相公同少师府拉关系的机会,至少相公要比图和漓、图里赫那两个糟货多一个机会。”
“而且整个京城中,除了易少师,也没人能让大明公主网开一面了。”
“是吗?但爹爹既然将义姐送给了易少师,易少师又怎能让大明公主这样bi迫爹爹,bi迫为夫。”,
不是说不满,只是因为这几日都在外面làngdàng,图星的确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横了图星一眼,汤yàn就说道:“怎么?相公是白生在司徒家了吗?那可是大明公主,传言中易少师的正室。即便易少师收了相公的义姐做妾室。但妾室又能比得上正室吗?而且那时爹爹乃是与季阊大人、摩寄大人一起受罚,相公以为易少师又会白白帮他们两家忙吗?”
“这,这到是……”
仅凭易嬴与大明公主的关系,并不能说服图星。
但随着汤yàn说到什么“白白帮忙”的话语,图星就立即点了点头。
因为其他地方可能会出现白白帮忙的好心人,làngdàng子中却绝对没有白白帮忙的蠢事。
只是点完头后,图星就说道:“可夫人刚才不是说爹爹将义姐送给易少师乃是为了感ji他将爹爹救出皇宫吗?我们即使可通过义姐与易少师搭上关系,又能用什么去感ji易少师。”
“这个……”
换成一般人,未必会想得这么细致,例如汤yàn就没考虑过这问题。
但对于面对一两银子就会斤斤计较的làngdàng子们来说,这可不是图星的独有脾气。再想想易嬴的身份,汤yàn也知道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藏清的关系上了。
毕竟好像上次他们去少师府求人一样,易嬴没主动提要求还好说,但他们却不能没有事先准备。
不然真被易嬴当成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来求人,那不说易嬴会不会帮他们,帮了这次也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而这也是图戌郐不忘将藏清给易嬴送去的真正原因。
毕竟距离皇上龙御归天还有一年多时间,以图星的脾气,谁又能保证他没有再求易嬴的机会。
而看到汤yàn被自己难住的样子,图星也好像自己胜利了一般说道:“怎么样,为夫没有说错吧要不夫人你先去看看家产分得怎样了?也好寻思着拿什么东西作为报酬送给易少师?毕竟我们已给易少师送过nv人,再送nv人已经不合适,只能从财物上动脑筋。”
“哼妾身看你说了这么多,为的全是那点家产吧”
横了一眼图星,汤yàn当然知道图星的德xing。
图星也毫不掩饰道:“这怎么又是一点家产虽然二哥现在成了主家家主,但分家后我们可就得自己吃自己了。虽然这座司徒府理应留给为夫撑mén面,但我们也不能只有座房子就满足吧”
“……行,行行,妾身去看看不就行了吗?”
不是说不耐烦,汤yàn为什么一开始并没有过于关心分家的问题?
这同样是因为图星既然要到宗人府就职,这座司徒府老宅肯定是要留给图星用来撑mén面。
而有了这座老宅后,汤yàn原本认为自己是不该再担心了。
不过随着图星提醒,想起图星以后需要求人的地方假如又再增多,汤yàn也知道这点家产应该是远远不够。所以她也得重新正视一下分家的问题,至少不能让图星太过吃亏才行。
第七百八十一章、注定只能成为一个牺牲品
身为朝官,每日上朝参政、议政就是他们的主要工作。
所以风雨无阻,几乎每日凌晨就会有大量住在云兴县的朝官开始往京城赶,为的就是能及时参与上朝。
或许这在现代官场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再是什么重要工作,那些家伙都可一拖再拖。
但在古代官场,能成为朝官就是一种荣誉。
为了这种荣誉,他们自然可做到起早mo黑的无怨无悔。
而图硝虽然从来不用考虑上朝的事,因为那只是三位司徒大人的工作,但他多少也听说过一些朝官凌晨赶早朝的事情。只是一直住在京城中,第一次hun在朝官队伍中往京城赶,图硝却丝毫没有想像中的刺ji无比感觉,脸上竟充满了怨怼。
因为,图硝为什么会hun在清早上朝的队伍中?
自然是由于昨日被大明公主叫去“面授机宜”,然后赶不及离开云兴县,只得在少师府借宿一宿。
当然,想起大明公主要自己做的事,图硝就有些苦闷得无以复加。
毕竟身为宗人府官员,又是堂堂皇室宗亲,大明公主居然要图硝去与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做些有如làngdàng子般的胡搅蛮缠之事,而且还要将这种事情扩展到整个宗人府去。
或许这种事让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个làngdàng子去做是没关系,但放在图硝身上就有些过分了。
毕竟,假如大明公主和太子图炀最后争夺皇位失败怎么办?
那图硝不是成了其中的牺牲品?
而即使大明公主和太子图炀争夺皇位成功又怎样?做过这种事情,图硝都不知道自己将来还能不能在宗人府待下去。
可面对大明公主,图硝又能反抗吗?
这绝对不能。
所以自己难道注定只能成为一个牺牲品?
图硝不是没想过要向易嬴请教,不然也不会耽搁错过了回京城的时间。但易嬴却说要等他帮大明公主做过这事,看看情况再说。
虽然知道计划没有变化快,但想想自己不可能不按照大明公主的旨意去办,图硝又怎能将一切都寄托在“变化”上。
好在hun在朝官当中,图硝进城的时间也很早。等到图硝回到家中,天sè根本就没有放亮。
而看到图硝回家,图府管家就赶忙迎出来说道:“老爷,你怎么这个时间回家,昨晚老爷都上哪去了。”
这不怪图府管家会疑huo。
因为,图硝的脸sè虽然有些发黑,身上却没有任何酒气和脂粉气。不像是去了什么烟huā之地或者说是醉倒在什么地方,更像是因为工作耽搁了一样。
可如果是为了工作,他怎么也不该在这个时间还要多余跑回家中一趟!
看看依旧陷在黑暗中的屋中庭院,图硝就向打着灯笼的管家说道:“本官昨日被大明公主叫去少师府,错过了回京时间就在少师府住了一夜,今早是和那些朝官一起进城的。昨日京城中有发生什么事吗?”
“原来老爷住在少师府,但说到昨日的京城,那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也与老爷工作的宗人府有关。”
听到图硝说自己住在少师府,管家就庆幸了一下,因为这就表明图硝深得大明公主和易嬴信任。
于是一边将图硝领到前厅中坐下,并且吩咐起早的仆人给图硝准备一些茶水、吃食,图府管家就开始将昨日发生在京城的风bo说了说。
虽然当管家刚开始说起三名司徒的家人拼命寻找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的事情时,图硝还不怎么感到奇怪。
但等到管家说起图戌郐连夜转让家主之位,并且立即进行分家的事情后,图硝也不禁有些大惊失sè道:“什么?戌郐大人竟然连夜就进行分家了,这事情你们怎么会知道。”
“虽然xiǎo人也觉得这事有些怪异,但好像是戌郐大人故意将消息泄lu出来的。不然好像戌郐大人以后每天都会对星司马耳提面命的事,又怎么可能传出来。但老爷你说这是真的吗?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真成了和老爷一样的宗人府司马?”,
“这是皇上许给三位宗人府司徒自请罪责的恩典,但却是大明公主指定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成为宗人府司马的。可戌郐大人家中是这样了,季阊大人和摩寄大人家中又是什么样子?”
听到这是图戌郐故意传出的消息,图硝也约莫猜到了一些用意。
那就是图戌郐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图家已经分家的事,即便大明公主如何陷害图星,也不好连带着让其他人跟着一起遭殃。
可面对图硝询问,管家却摇摇头道:“没想到这事情居然是真的,不过在戌郐大人家中传出分家的消息后,季阊大人和摩寄大人的家中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也因为如此,京城里的人才闹得沸沸扬扬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这就只有老爷待在少师府,这才会不知道这些事吧!”
少师府虽然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但由于距离京城较远,而且与外界缺乏联系,所以也是个消息闭塞的地方。
可不管闭塞不闭塞,听到图戌郐对图家的安排,图硝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毕竟图戌郐都让图星做好了准备,那图硝也只需按照大明公主的吩咐去实行就够了。这样最后jiāo锋的也不是图硝和图星两人,而是两人身后的大明公主与图戌郐。
虽然这的确会让图硝被拴在大明公主身上,但需要承担责任的人却不再只是图硝了。
而在得知图硝已回到家中后,图硝的几名妻妾却也都跑了出来。
但为什么只是妻妾?
因为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图硝所在图家也曾经历过分家的阵痛,所以他才知道分家意味着什么。只是图硝却没想到,居然图戌郐也会采用分家的方式来回避风险。
当然,分家并不意味着图硝就一定撑不起一个家族,例如图硝现在就已经有了三子一nv,以后还必将继续生下去。
而在迎上图硝后,妻妾们就开始有些hunluàn道:“老爷,您回来了,但您知不知道,那三个著名的làngdàng子居然也要到宗人府去担任与老爷同样的职务,这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你们不要着急,只要本官效忠大明公主,他们自然在宗人府翻不起天来,而且大明公主早就准备好了料理他们的方法。”
“这个,老爷真要效忠大明公主吗?”
听到图硝说起效忠大明公主,图硝的妻妾不是高兴,而是立即都有些担心起来。
毕竟大明公主虽然在北越国朝廷和皇室宗亲中威势无两,但毕竟只是个nv人,她们可不会因为自己也是nv人而站在大明公主身边,却有些顾虑图硝的选择。
毕竟习惯了男尊nv卑,谁又可能轻易改变。
看到众人担心,图硝只得说道:“你们不用担心,为夫效忠大明公主自有道理,而且为夫若不效忠大明公主,不说死的肯定是为夫,为夫也肯定要死在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前面。”
“不要,老爷不要,老爷不要说什么死字……”
突然听到图硝说起“死”字,几个妻妾顿时就慌起神来,毕竟图硝的几个子nv还xiǎo,万一图硝出什么事,图家可就全完了。
“但这就是朝廷,这就是皇位竞争,不仅为夫,任何人都没有选择。但幸好易少师也是站在大明公主和太子殿下一边,想想易少师出主意的能力,为夫倒也不用担心,你们说是又不是……”
“那,那到是,那老爷要多听听易少师的话啊!”
想起易嬴的风评,包括易嬴所写的《关雎》,图硝的妻妾们才渐渐安静下来。
然后时间虽然还早,但在陪着图硝用了一下早餐后,图硝的妻妾才各自回房了。
毕竟古代社会的夫妻关系相当严谨,除了实行窜房制的易嬴,那些大户人家的妻妾一般都很少出自己住的院子,只是看老爷打算到哪间院子多坐坐,以此来区分受宠的程度。
而一夫多妻制的家庭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矮子里面拔高子。
不管有没有能耐,那些男主人在家中总会有一、两个能说些贴心话,能说些正事的nv人,不然就一直娶到这样的nv人为妻为止。,
不然不说làng费了一夫多妻的大好资源,这样的男主人也太苦悲了。
然而来到妾室若环的房间时,图硝就看到若环在那冥思苦想的样子,甚至在图硝推mén而入时,抬起脸来的若环也是双眼担心道:“……老爷,你说你效忠大明公主会不会有问题。”
“有问题是有问题,但你也知道老爷不效忠就得死,你说老爷能有什么办法。”
“这……”
固然图硝现在仍是一副苦悲的模样,若环却也清楚自己不能像先前一样与其他妻妾一起luàn成一团。于是犹犹豫豫道:“那老爷有什么办法吗?”
“为夫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学戌郐大人,不过不是分家,而是将孩子们送到乡下去,等到皇位竞争结束,再将他们接回来。”
“将孩子送到乡下去?全都要送吗?”
听到图硝安排,若环虽然有些吃惊,但却并没有反对。
因为不用图硝去说明皇位竞争的残酷,看看图戌郐为了保存家族被迫分家的例子,谁都知道事情有多紧张。
想了想,图硝就说道:“全送当然不行,但要么是只将惕儿留下来,要么就是只将惕儿送走,你怎么看这事?”
“那还是听听大姐的意见吧!”
听到图硝话语,若环却也不急于提出自己意见了。
毕竟图惕不仅是图硝的长子,也是图硝正室所生的孩子,今年晚些时候就要满十四岁成年了。只是不知将来要往官场发展,还是准备子承父业在最后接图硝的宗人府工作而已。
知道这事还真得由自己正室来决定,图硝也不着急了。
不过若环又说道:“但是老爷,你就这么早要将惕儿送走吗?”
这么早要将惕儿送走吗?
随着若环再次婉转表达出自己意见,图硝也不意外。
毕竟真将长子图惕送到乡下去,他也只需等到图硝自然死亡后接任图硝在宗人府的工作就行了,到也不会因为远离京城而错失什么机会。这不仅是一种补偿,万一图硝在宗人府出什么事情,身为长子的图惕也能在乡下躲过一劫。
所以在早有主意的状况下,图硝也不会只因这事就来找若环,而应该是去找自己正室说明才是。
因此在若环询问下,图硝就说道:“这自然是与大明公主对为夫的要求有关……”
与大明公主对为夫的要求有关?
虽然从图硝的紧张中,若环已经看出一些迹象,但也没料到大明公主竟会让图硝去折腾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折腾宗人府,顿时就有些担心道:“这,大明公主怎能这样,她怎能要老爷做这种事,这不是必死无疑的事情吗?”
必死无疑?
听到若环话语,图硝就苦笑了一下。
因为不说大明公主失败,图硝铁定是必死无疑。即使是大明公主成功,图硝的名声也会受损。不说能不能继续待在宗人府,图惕能否在宗人府子承父业都有问题,而这也是图硝现在感到极为困苦的原因。
于是图硝说道:“但这是大明公主要求,你说本官又能不做吗?现在本官也是进退两难啊!”
“……那老爷有没有问过易少师意见。”
若环虽然能在家中与图硝说一些政事,但这可不等于她就有多了解政事,特别是图硝都没有接触过的政事。
而随着若环话语,图硝却更是一脸苦笑道:“为夫当然问过易少师,可易少师却说要等本官按照大明公主的要求做过再说,还说什么计划没有变化快一类的话。虽然为夫不敢说易少师是在推托为夫,但这可就得为夫独自苦撑了。”
做过再说?
这样的话语可无法让任何人高兴起来。
不过细想一下,若环却又说道:“老爷,或许易少师这话也有些道理吧!”
“有些道理,这怎么说?”
“因为老爷现在是刚刚投效大明公主,易少师又怎能保证老爷一定会对大明公主言听计从。这就或许说易少师不是不能帮老爷,而是现在不可能帮助老爷,也必须老爷做出些实绩来。”
“不然老爷不愿帮大明公主做事,易少师又怎可能帮助老爷。”,
“……这,但本官现在不帮大明公主行吗?”
不是说不理解若环的判断,图硝只是有些无法相信自己还能不帮大明公主做事。
毕竟只以大明公主在宗人府的强力压制,图硝都有些动弹不得了。
若环却说道:“这却未必,毕竟不说大明公主刚刚chā手宗人府,朝中也有不少能与大明公主争夺的势力。固然老爷之前是没被人拉拢过,可易少师又怎能知道这点,甚或易少师还得担心老爷以后会不会被其他人拉拢。”
以后会不会被其他人拉拢?
不说以前怎样,听到这话,图硝这才有些明白过来。
因为,大明公主真有能力将太子图炀扶上皇位,不说她不用在宗人府这么心急,图硝自己也不用瞻前顾后了。而正是因为大明公主的势力仍有不及,图硝才会担心,易嬴才会担心。
因此犹豫一下,图硝就说道:“那若环你认为为夫应该接受他人的拉拢吗?”
“这个,那还需要老爷自己去决定。不过以老爷现在的状况,不是贱妾看不起老爷,而是老爷还没证明自己拥有可被人拉拢的价值。”
听到图硝居然在考虑要不要接受被人拉拢的事,若环心中顿时一惊。
可即便如此,若环仍是没有忘记提醒图硝。
而在若环提醒下,图硝也立即想到了自身的最大问题。因为以图硝前几日还只是个区区宗人府司空的身份,那在宗人府之外,的确还没有人跑来拉拢过图硝。
所以当图硝在宗人府做出些实际成绩前,图硝的确不该得陇望蜀。
可以现在的状况,图硝又能在宗人府做出怎样的实绩成绩?那还不是得帮大明公主折腾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折腾宗人府。
但这又能算是实绩,图硝又能因此被人看上吗?
恐怕他立即会被打上大明公主的烙印才对吧!
所以不是说彻底失望,图硝已经明悟到自己只能紧跟大明公主一途,并希望易嬴能帮自己找条后路了。
而等到天sè放亮后,虽然图硝并没将大明公主让自己做的事情再对其他家人说出,可随着图硝宣布让长子图惕暂时回乡的决定时,有图戌郐的分家之举在前面做证,知道此时不同往日,即使图硝的正室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只是说要陪图惕一起回乡下躲上两年再说。
知道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图硝却也没有太担心。
因为比起只是到乡下避难的长子图惕,图硝知道自己在宗人府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或许对其他人来说,升职宗人府司马的确是件好事,但第一次,图硝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做错了。可再想想现在根本就无人还会去理会的图堍等四名原宗人府司马,图硝也知道自己已经幸运得多了。
于是在让家人为图惕收拾行李后,图硝也得赶去宗人府,迎接图和漓、图里赫和图星三人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