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云涌》 第四百六十七章、你对图襄原本就是玩玩而已?
第四百六十七章、你对图襄原本就是玩玩而已?
好不容易回到城墙下,北越国皇帝图韫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不过,看了看黑洞洞却又已经全无一人看守的西城门,图韫的神色中却有些兴奋,又带着一丝恼然道:“莲姐,你说朕的羽林军现在到底还有多少人可信。”
“陛下,不可信的不是羽林军,而是那些羽林军将官,不过现在育王那家伙已经离开了,陛下也可好好动手整顿一下这些羽林军了。”
“莲姐说的没错,可若不是太子还朝,朕真是误国啊”
“陛下说错了,若非太子还朝,恐怕朝中也没人能比育王那家伙更适合这位置,所以这反而还是皇上的恩典。不过与皇上的恩典相比,育王那家伙的运气却实在太过不好了。如果那家伙的运气及得上皇上半分,事情早就变得不同。”
“运气不好?”
“呵哈哈哈,……那家伙的运气的确不好。要不为什么都说皇上是天子呢看来朕确实乃天命所归啊哈哈哈哈……”
一边大笑,北越国皇帝图韫甚至高兴得眼中都流出了泪水。
因为,图韫的皇位不仅原本就是从育王图濠的手中得来,在图韫自以为是不是由于自己夺过了育王图濠的皇位而上天不允,这才导致自己无嗣,慢慢将权力不着痕迹地向育王图濠移交时,没想到易嬴又带着图韫的太子图炀回朝了。
所以,想到自己仍是受上天眷顾的天子,北越国皇帝图韫就有些激动不已。
不过笑声中,北越国皇帝图韫的身体却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然后就慢慢软了下去。
“皇上”
看到这一幕,跟在北越国皇帝图韫和大明公主身后的图俟就惊呼了一声,然后大明公主就在图韫将要倒下去前扶住了图韫,看了看图韫的脸色道:“不要紧,只是睡过去了而已,看来实在是太高兴了。”
太高兴了?
听到北越国皇帝图韫只是睡过去了,图俟心中就松了口气。
因为,北越国皇帝图韫如果真在这时倒下去,恐怕比育王图濠离开京城前倒下更麻烦。
这不是说图俟杞人忧天,而是因为若在以前,随着北越国皇帝倒下,大明公主还可以立即封锁皇宫、封锁育王府来镇压事态发展。但现在育王图濠已经离开京城,北越国皇帝若是同样没安排好一切就倒下,那就是个天**烦了。
因此赶到前面,看了看北越国皇帝图韫已疲惫到极点的睡颜,图俟才有些担心道:“公主殿下,皇上的身体……”
“你不必担心,本宫一定有办法让皇上为太子撑过两年。”
不能说是在向图俟解释,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肯定了一句,大明公主才抱着怀中已经沉沉睡去的北越国皇帝图韫说道:“图俟,这次育王图濠匆匆离开,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安排?”
“没有”
“由于这次育王爷几乎是被易少师逼出京城,他根本来不及对小臣做更多安排,所以只是叮嘱小臣先让那些育王府官员在家称病三日,以后能不上朝就不上朝,一切等育王爷速战速决抓住太子母亲再说。”
对于大明公主的询问,图俟并不感到奇怪。
因为若不是想要了解育王图濠的动向,她也用不着急急召见图俟。
“抓住太子母亲?哼,他真以为自己能抓住太子母亲吗?”
极为不屑的哼了一声,大明公主才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回去就想办法将自己与图襄的关系捅出去。”
“将小臣与图襄的关系捅出去?”
突然听到大明公主要求,图俟顿时一脸大惊。
因为图襄是什么人,那可是图仂的世子妃。真让人知道他与图襄的关系,图俟立即就会成为育王府,乃至朝廷的众矢之的。
大明公主虽然不奇怪图俟吃惊,但却仍是哼了一声道:“哼,不将你与图襄的关系捅出去,你又怎么有资格、有理由、有野心去争夺育王府的王位。当然,你只需将这事在育王府内部捅出去就行了,用不着拿去朝廷上大肆宣扬。”
“可龚泱他们如果敢将这事在朝廷中宣扬,自然就给了皇上出手整治育王府的最好借口。”,
“这个,那小臣……”
没想到大明公主要自己将与图襄的关系捅出去竟是为了“帮助”自己夺取育王府王位,或者说以夺取育王府王位为借口来清除那些育王府官员的势力,图俟的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
因为,不说图俟真答应大明公主要求,图俟与图襄就会立即成为皇室宗亲的耻辱和笑柄,他们以后更难免不会被大明公主牺牲。
而且正如大明公主说的一样,图仂再怎么与图襄关系不好,图襄终归是图仂的世子妃。作为图仂的亲舅舅,龚泱又怎会放过做出如此有悖伦常之事的图俟。说不定为了皇室尊严,大明公主迟早都会牺牲两人。
看到图俟表情变化,大明公主又是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不愿意?”
“小臣不敢,只是为了图襄,小臣或许必须去争夺育王府王位。可即便育王爷已经离京,以小臣的实力……”
“你放心,本宫当然不会让你独自去面对这些事情。”
“因为早在奴隶营一事中,淞郡王图迓就已被太子少师拉到了太子殿下这边。只要你那边将事情闹起来,作为图襄的亲爷爷,淞郡王自然就可用保护图襄的名义公然插手育王府事务。”
“而且有淞郡王给你和图襄撑腰,等到你们清除掉育王府势力,朝廷在小惩淞郡王的同时,也不可能再冒着让朝廷分崩离析的危险硬要惩罚你和图襄了。不然你真想和图襄名正言顺走在一起,等下辈子吧”
“还是说?你对图襄原本就是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
没想到大明公主竟会为图襄置疑自己,图俟顿时头冒冷汗,赶忙说道:“小臣不敢,小臣对嫂,……小臣对图襄的感情确实是真心的。”
“你是真心就好,不然你与图襄做出这种事还敢只是玩玩她,本宫不管你为太子立下再多功劳,同样不会放过你。”
“小臣不敢,小臣回去就与图襄商量一下怎么将这事捅出去。”
“这就好。”
看到图俟一脸顺从的样子,大明公主才点点头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自去找易少师问问,因为本宫说实话也不怎么明白这事。”
图俟为什么要顺从?
因为从大明公主的咄咄逼人态度中,图俟就知道自己不得不顺从。
而且事情如果真如大明公主所说的一样,淞郡王图迓早已经倒向了太子殿下一方,那借助淞郡王图迓的支持,这不仅的确是图俟获得育王府控制权的唯一机会,同样也是他与图襄能走在一起的最后机会。
不过,听到大明公主叫自己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可以去询问易嬴时,图俟的脸色就微微有些难看,又有些庆幸道:“公主殿下,你叫小臣去问问易少师怎么安排这事,难道这事也是易少师给出的主意?”
“不然你以为本宫真想得出这种荒唐主意,又真会如此大力支持你与图襄走在一起吗?本宫能当成看不见就不错了,哪会给你们操心什么名正言顺在一起的机会。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个老混蛋才能想出来。”
“公主殿下睿智,小臣谨尊大明公主懿旨。”
一边应承下大明公主,图俟心中就一阵感叹。
因为,如果让图俟捅出与图襄关系一事乃是大明公主的主意,那不管大明公主以任何理由做解释,图俟恐怕都难以安心,但在知道这主意竟是易嬴所出时,图俟在不得不佩服易嬴出主意的能耐同时,却又只能庆幸这幸亏是易嬴的主意。
因为易嬴即便不是算无遗策,但也是图俟的妹夫,至少图俟不用像防备大明公主一样防备易嬴。
然后等到宛华宫宫女驾来一驾马车后,大明公主才将一直抱在怀中的北越国皇帝图韫抱上马车,只让图俟自己回育王府了。
※※※※※※
一路回到皇宫中,图莲先是将北越国皇帝图韫亲自送到皇帝专用的寝宫后,这才慢慢往自己的宛华宫走去。
至于说图莲为什么不将图韫送到皇后图婧那里。
那一是因为两人不仅早已经不再同房,二是因为北越国皇帝图韫现在已经几乎不能再与女人同房了。,
而对于图韫前些年荒废自己身体的事,图莲也不是没有劝阻过,但却并没有真正用强硬态度去劝阻。因为对一个无后的皇帝来说,继续坐在皇位上也更像一种耻辱。
所以不管有没有机会,图韫都必须努力,更得为此在所不惜。
因此在图韫自己的选择下,图莲也只得任他去胡闹。
不过,图莲怎么都没想到,焦玉竟然真给图韫生下了一个太子,还被易嬴安全护送入京。而且在易嬴帮助下,不仅育王图濠和其他意图北越国皇位的人接连遭受重创,甚至图莲自己都走上了垂帘听政和成为女皇上的道路。
可即便如此,想想易嬴用来“帮助”图俟的方法,图莲还是觉得有些难以驾驭易嬴。
因为在帮助图莲除掉育王府势力的同时,易嬴居然还有余力去为图俟和图襄考虑两人的私情一事。
好像对易嬴来说,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究竟是在帮助什么人,究竟是在帮什么事一样。
如果易嬴能力不足,图莲并不会为此担心什么。可正因为易嬴做的事情太过出人意表,图莲也难以对易嬴完全放下心来。
想着自己今后要怎么对待易嬴的事,图莲就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宛华宫。
不过,正当图莲准备直接前往自己的寝宫时,一旁却传来了一声轻呼道:“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听到这称呼,图莲就一脸疑惑地转脸望过去。
因为,在甚至都没让那些宛华宫宫女知道自己同样是天英门弟子的身份下,或者她们某些人知道自己也是天英门弟子的状况下,她们也只会称呼图莲为“大明公主”,从不会叫什么“公主殿下。”
可等到图莲看清在书房门前叫住自己的人时,还是不禁惊讶了一下道:“三儿,你怎么来了?难道少师府出了什么事情吗?”
这不怪图莲会怀疑,因为不知是不是运气不好,图莲早知道自己徒弟苏三对所谓的宫廷之事并不感兴趣。除非是什么严重事态,只要是少师府能自己处置的事,苏三就绝不会遵照大明公主要求来禀报她。
而在育王图濠刚被易嬴逼出京城的状况下,图莲不得不怀疑少师府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但没等苏三回答,丹地却又从书房中走出道:“三儿,大明公主终于回来了?”
“丹地,你怎么也在这里?”
没想到丹地竟会从自己书房中走出来,图莲顿时惊呼一声,然后立即满脸难看道:“难道那家伙来宛华宫了?而且现在还在宛华宫中?”
这不怪图莲脸色会变得如此难看,因为现在是什么时间?现在可不仅仅是入夜,更已经是深夜。
不知易嬴什么时候来宛华宫的,如果让人知道易嬴深夜还待在自己的宛华宫中,图莲就要百口莫辩了。
丹地却是脸色古怪一下,这才说道:“公主殿下不必担心,少师大人是在午后就回到了宛华宫,现在正陪太子殿下在里面练字呢”
“午后?”
皱了皱眉,没等丹地继续说下去,图莲就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因为,不说易嬴来的时间太早,不知易嬴为什么会回到宛华宫,而是现在的时间即便真晚了些,但只要太子图炀还在,图莲就不必担心什么风言风语。
然后图莲来到书房前,却看书房中竟然已经乱成了一团。
不仅地面上丢了很多已经写好墨迹的纸张,甚至焦皎、焦洁还半躺、半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只是易嬴和图炀两人却还兴致勃勃围在书桌旁写着什么。
走入书房,图莲就一脸难看道:“易少师,你到底在和本宫搞什么?”
虽然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易嬴却一直没抬头。直到图莲开始询问,易嬴才带着一种无奈声音道:“哦公主殿下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早?你到底想说什么?”
“长公主殿下,你不知易少师有多坏,他居然想趁长公主不在宛华宫时造成在宛华宫入寝的阴谋,幸好被儿臣看出来了,所以才拖住他在这里练字。”
从图莲进入书房开始,图炀就在一脸兴奋地望向她,这时更是满脸都是讨赏的表情。,
看到图炀眼中已经有了一些血丝,图莲也连忙抱住图炀脑袋,这才狠狠瞪了一眼易嬴,望向图炀说道:“太子殿下做得好,幸好今日有太子殿下帮忙,不然本宫真要给这老混蛋钻了空子。”
“嗯,那儿臣也要去休息了,不过长公主殿下不是去父王那里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因为本宫陪你父王去送育王爷离开京城了。”
“送育王爷离开京城?难道育王爷已经离开京城了?”
“是的,是本宫和你父王先前看着他出城的,而且还给他带走了一营羽林军。不过这事我们还是留到明天再说,你先同焦皎、焦洁一起下去休息,今晚你们就在宛华宫休息吧”
“嗯谢谢公主殿下。”
听到育王爷已经离开京城,图炀就彻底兴奋起来,转脸望向易嬴道:“易少师,你听到没有,育王爷真的被赶离京城了呢”
“嗯这样太子殿下就不用担心了,快去休息吧”
然后在几名宛华宫宫女赶来后,图炀和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焦皎、焦洁才被一起带了下去。当然,没人会在这时去说图炀的兴奋不好,因为育王图濠一旦离开京城,这就等于距离太子登位更有把握了。
等到图炀被带出书房,书房也恢复原样后,图莲才看了看书桌上几张易嬴用来练字的纸张,一脸恼怒道:“易少师,你到底想干什么?”
“公主殿下莫急,那是微臣今日前往江家时遇到了一件事,因此才想回来找公主殿下问问状况,谁知道公主殿下竟会一去不归。”
“江家?江家又怎么了。”
听到易嬴说起江家,图莲的脸色才缓了缓。
因为,仅凭今日赏赐闵江氏一事,那可不仅包括闵家的事情,同样也会牵扯到闵江氏的娘家江家。而想想江家的家主乃是身为一品大员的督察院左督御史江义,能被易嬴特意找到宛华宫,图莲也不认为那会是一件小事。
当然,易嬴并不会只对图莲说一下江家之事,而是先从闵家之事开始说起道:“公主殿下,事情是从本宫前往闵家宣旨开始……”
随着易嬴慢慢叙述出事情经过,图莲虽然不仅一次瞪了瞪易嬴,以表示对他在闵家的态度不满。
可即便如此,图莲却并没有急于多说什么。因为易嬴在闵家的态度即便极为嚣张,但却也有利于图莲对闵家的镇压,尤其易嬴还让闵家每个想要回朝任官的官员都得独自来向图莲效忠这点,更得图莲赞赏。
不过,等到易嬴说起自己在江家遭遇的状况后,虽然易嬴在江家呆的时间并不长,图莲的双脸还是立即变得黑得发沉。
毕竟江义说的可是“别在江家提起大明公主的名字”,这简直就是对图莲侮辱得不能再侮辱了。
而易嬴虽然也看出了大明公主态度不好,但仍是不得不说道:“公主殿下,你看事情就是这样,虽然下官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江义一人的意见,但关系到那些官宦世家的整体态度,公主殿下认为这事该怎么办?”
“或者说,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哼那些混蛋,居然敢将十年前的事情算到本宫头上,他们真是一群好狗蛋。”
面对易嬴询问,图莲却满脸恨色地切切说了一句。
而不知道是不是误会还是什么,从图莲流露出的气势上,易嬴竟有种图莲是不是与这事无关的感觉。
但图莲真与这件事无关吗?易嬴却不敢做任何保证。
第四百六十八章、为大明公主报仇
从来到北越国京城开始,易嬴就在与大明公主打交道。可即便如此,易嬴也从没见过大明公主是这样的态度。
好像不是恼怒,而是带着某种憎恨。
可是,在今日之前,易嬴却从不知道那些官宦世家有什么值得大明公主憎恨的地方,大明公主也从未表示过这么强烈的憎恨态度。
但怎么一说到江义不让易嬴在江家提起大明公主的事,图莲就会如此憎恨?
不知道怎么回事,等了一会,易嬴不得不轻呼两声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哼你先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
没想到易嬴等了半天,等到的竟是这样的回答,易嬴就一脸愕然道:“那……,那些官宦世家的事情该怎么办?”
“这事情不用你多管,三儿,带他出去。”
“易少师,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虽然易嬴从没在大明公主面前退缩过,但与易嬴相比,苏三这个大明公主的弟子还是更了解大明公主脾气。所以不等易嬴坚持,苏三就上前抽起了易嬴胳膊,并将他从椅子上带起来。
不仅丹地看到这一幕相当惊讶,易嬴也只得说道:“好,好,苏三你不用了,本官自己会走。”
自己会走?
苏三连大明公主的命令有时都可以置若罔闻,哪会去关心易嬴的态度,不但直接将易嬴带出了宛华宫书房,甚至是带出了大明公主视线外才放下易嬴道:“老爷,如果公主殿下不愿说,你还是不要问了。”
“三儿,你为什么这样说?”
不用易嬴去追问,在苏三放下易嬴时,丹地就一脸诧异地追问了一句。
苏三说道:“你们不知道,每当公主殿下摆出刚才的态度时,那就是她已经怒火中烧了。再下去,三儿也挡不住她的怒火,所以老爷还是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
“不要再管这件事?不管这件事情行吗?”
虽然没有说苏三做的不对,易嬴也没有必须坚持的道理,但他仍是疑惑了一下。
同样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丹地也一脸惊讶道:“对啊三儿。你也知道那些官宦世家对天英门将来的事情影响有多大吧或许他们是不会插手太子与育王图濠的皇位之争,可大明公主一旦也要参与进去,你说以他们的态度……”
“这个……,那还是回头再说吧反正这事也不急于一时。”
知道这事对天英门的垂帘听政和女皇上计划可能的确有很大影响,苏三也不再坚持了,只是重新将目光望向易嬴。
“好吧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再说。”
而在看到苏三居然开始以一种哀求态度望向自己时,易嬴也有些没辙。但同样没有多说什么,望着宛华宫书房的方向就点了点头。
听到易嬴答应自己,苏三也明显松了口气道:“多谢老爷。”
“没什么,我们先离开皇宫吧”
不能说是从大喜到大悲,但从终于逼走育王图濠的惊喜到大明公主的惊变,易嬴已无法用心情平静来形容。
于是没在宛华宫,甚至也没在皇宫中逗留,易嬴几人就出到了皇宫外面。
只是来到皇宫外,看着已被黑暗笼罩的夜色,易嬴却立即皱了皱眉头道:“已经这么晚了,出城是不可能,今晚我们该去哪休息要不还是回宫里找个地方?”
“回宫里找地方?你别胡扯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夜里出宫是没问题,但要想进宫?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以为易嬴还想会宛华宫胡闹,丹地就在旁边啐了一句。
回头一看,易嬴才发现自己出来时还没什么问题的宫门的确被羽林军挡住了,看来事情真如丹地所说,夜晚是出宫容易进宫难。当然,这应该是只有在北越国才有的现象,换成其他皇宫,或许夜晚都不许随便出宫。
不知易嬴的真正打算是去凤栖宫,看到易嬴回头,苏三就说道:“那我们要不要找间旅馆?”
“三儿你有熟悉的旅馆吗?”
“没有。”苏三的回答一如往常般没有改变道。
“那不如去罗大使家吧正好那里也可以住人。”,
随着易嬴提出去罗庆新家,除了丹地稍微别了别嘴外,几人都没什么意见。毕竟罗庆新也不是外人,而且比起去旅馆不知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去罗庆新家休息的确更不容易引人注目。
而当易嬴开始前往罗庆新家时,已经回到育王府的图俟也终于安抚下了依旧有些担心的育王妃图笺,并且回到了自己的世子院门前。
当然,这不是说育王妃图笺纠缠不清,而是作为育王妃,图笺怎么都是图俟的长辈,图俟也不能轻易敷衍她。
但与图俟现在育王府中拥有的“绝对”权势不同,图俟的世子院却依旧冷清无比。推门进入院中后,图俟就看到屋内是黑呼呼一片,只有屋门却斜斜开了一半。
可就是那半开的屋门却让图俟脸上一喜,立即三步并做两步奔入屋中道:“大嫂”
“俟弟”
在图俟声音还没落下时,身后就被一个柔软身体抱住了。
反手将图襄拉入怀中,图俟就说道:“大嫂,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嗯父王终于离开京城了,只是不知……”
“不,大嫂,小弟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易少师打算用我们的关系削弱育王府,并且给我们在一起创造条件。”
“易少师,易少师又出了什么主意……”
“我们进去再说。”
与图襄听到图俟说起易嬴时的犹豫不同,图俟却是一脸兴奋地将图襄抱入了卧房中。
当然,进入卧房后两人并没有急着去说什么话,而是紧紧拥抱着一起躺倒在图俟的床上。
直到云歇雨散后,图俟才将自己从大明公主处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但与图俟的兴奋不同,图襄却在烛光下一脸担心道:“俟弟你说真的?易少师真要将我们的事情说出去?那我们的名声……”
“大嫂你担心什么名声啊”
在怀中抱紧图襄,图俟却兴奋得双手不住在图襄身上抚摸道:“别说只要能与大嫂在一起,小弟就绝不会管什么名声的问题。而且大嫂又认为我们的事情能比得上太子母亲的事吗?想想大嫂你这两天看的《关雎》,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比之这事,小弟还更担心你爷爷淞郡王会不会帮忙?真不知道易少师是怎么说服你爷爷投效太子殿下的。”
“俟弟说《关雎》吗?这事可有点……”
“大嫂不用担心,关于这事,大明公主可是给了小弟三天时间。在将我们的事情公开前,小弟不但会去与易少师商量,还要先去与你爷爷淞郡王谈一谈才会着手去办理。”
“这,这样就好,但你可别让易少师自己将事情说出去……”
不是图襄胆小,而是想起易嬴的能耐,特别是易嬴逼走育王图濠的能耐,图襄就有些担心。
因为作为女人,图襄更知道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而且图襄与图俟的私情又不同于焦玉与余容的感情。
或许焦玉与余容是被焦府硬生生拆散开,但图俟和图襄的关系却怎么都脱不了有悖伦常的嫌疑。
※※※※※※
一路来到罗庆新家,这虽然只是易嬴第二次来到罗家,但他可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因为,这可不是易嬴不想让罗庆新回少师府,而是罗庆新自己不愿和易嬴回府。
只是丹地下去敲了好一会门,罗家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易嬴也忍不住打开马车的车帘说道:“怎么回事,家里没人吗?”
“应该有人,奴婢已经听到有人起来的声音了,要不要奴婢自己进去开门。”
“还是等等吧”
随着丹地叫门声,屋里也已经传来一些动静。易嬴当然不会允许丹地胡闹下来,先一步就从马车内下来了。毕竟罗家只是个小四合院,马车并不适合驶进去。
“什么人在外面敲门。”
然后一阵脚步声来到大门后面,罗家的大门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从门内传来了一个颇有些粗重的男人声音。
不知道罗家又怎会有男人,还在易嬴疑惑声音的主人时,丹地已经说道:“罗大使在吗?我们是易少师家的奴婢。”
“易少师?哪个易少师?”,
“北越国朝廷有几个易少师,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罗家?罗家的人又怎会不知道罗大使与易少师的关系。”
夜深人静中,由于要对门内的人说话,丹地的声音也不能太小声。所以她也没说易嬴就在门外的事,直接用自己身份来叫门。毕竟在这个时间,丹地的声音也很有可能会被附近居民听去,因此她也不能在罗家邻居中造成易嬴夤夜来访的印象。
而在丹地叱责下,罗家大门很快就洞开了。
然后一名男子先是挑着灯笼照了照站在门前的丹地,再是照照了丹地身后的易嬴,这才吓得赶忙放下灯笼跪下道:“卑职粟仲拜见少师大人。”
“……你就是粟仲?小华的丈夫?”
在粟仲提着灯笼打量易嬴时,易嬴同样借着灯光看到了粟仲样貌,随即也对粟仲的自称有些恍然大悟,因为那正是罗柳华丈夫的名字。
不过,与罗柳华嘴中的文弱书生相比,粟仲的嗓门不仅粗得有些吓人,看到粟仲长得一副浓眉大眼的样子,易嬴都不认为他有哪点说得上文弱书生。
而在易嬴询问下,粟仲才微微有些激动道:“卑职正是粟仲,卑职多谢易少师栽培。”
“好吧你先起来,罗大使在家吧”
“在,在在,易少师你里面请。”
知道自己现在的官职是易嬴帮忙得来的,在易嬴吩咐下,粟仲也赶忙从地上爬起,打起灯笼给易嬴带路。
一边往里面已经点起灯的房屋走去,易嬴就问道:“粟仲,你现在应该已经调任刑部郎中了吧”
“是的,多谢少师大人提拔,小人是上周回到京城就已就任刑部郎中一职了。”
“这就好,但你以后不仅要记得在刑部好好工作,更要孝敬罗大使,照顾好小华,知道了吗?”
“卑职知道,卑职知道。”
听到易嬴教训,粟仲就只知道点头。
因为,粟仲虽然早听罗庆新和罗柳华说过自己的官职全是易嬴帮着找来的,但他原先可不怎么相信这点。毕竟易嬴可是太子少师,即便罗庆新也是原西齐国大使,但她又怎可能让易嬴这样的一品少师去帮粟仲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官员调换职位。
可现在看到易嬴深夜上门,粟仲就是再不相信也不行了。
等到易嬴跟着粟仲进入罗家厅中,却见身上披着长衣的罗庆新和罗柳华都已经迎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易嬴为什么会夜访罗家,但罗庆新可不敢让罗柳华在粟仲面前招呼易嬴,立即上去搀住易嬴说道:“易少师,你今日怎么这么晚过来,难道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朝中是出了一些事,本宫也是刚刚从宫里出来。”
“因为这个时间已经回不去云兴县,本官就来罗大使你这里暂宿一宿了。怎么?不欢迎?”
虽然易嬴的态度不算太轻佻,但被易嬴在腰上抱了抱时,罗庆新也不禁脸上一窘道:“小华,你先带粟仲回屋里去吧娘自己来招呼易少师就行了。”
“好的”
点点头,知道易嬴恐怕来找罗庆新睡觉的,罗柳华就拉了拉粟仲说道:“相公,我们先回房吧给娘自己招呼易少师。”
“……这,这合适吗?”
看到易嬴与罗庆新的态度有些不对,粟仲脸上就有一丝惊疑。
罗柳华却赶紧拉着粟仲走出屋子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易少师又不是来找你的……”
跟着罗柳华出到屋外,粟仲仍有些不解道:“华妹,你说易少师不是来找某的,某也知道,可易少师来找娘干什么……”
“你怎么那么蠢,吾不是说过吗?易少师和娘的关系不一般,他们是这个关系……”
一边说着华,罗柳华就在粟仲胯下摸了一把,这才惊得粟仲一哆嗦,声音都有些改变道:“什么?易少师和娘是这样的关系?他们的年纪都这么大了。”
“年纪大又怎么样,你以为易少师是你这样的银洋蜡枪头啊你要是睡不着就给易少师烧洗澡水去,吾要先去帮娘收拾一下房间。”
听着屋外传来的声音,虽然罗庆新已将易嬴让到屋子正中的主位上坐下,却还是有些双脸发烧道:“易少师,你别去管小华和粟仲在外面说些什么,但易少师今日又是在忙些什么,怎么这个时间才从宫里出来。”,
不知粟仲还会不会回来,易嬴虽然不会跑过去将罗庆新抱在怀中,但也隔着桌子捏住她的小手道:“这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费了点劲,终于将育王图濠给弄出京城了。”
“将育王爷弄出京城?难道育王爷出京了,他这时候出京干什么?”
虽然在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后,罗庆新的全部精力就已用在了两国合并事情上,对其他消息并不怎么灵通。但她毕竟也曾是西齐国密探,自然清楚育王图濠出京对朝廷意味着什么。
在育王图濠已经出京的状况下,易嬴自然没有再隐瞒罗庆新的必要,直接将今日的事情说了说道:“那也是本官放出去的消息……”
随着易嬴说清楚事情经过,罗庆新也不禁一脸惊叹地望着易嬴摇头道:“易少师,你也太会把握时机了吧竟然这么简单就将育王爷逼出了京城,但育王爷真是去抓捕太子母亲了吗?”
“当然是真的,否则他怎么要连夜逃跑。”
随口说了一句,易嬴却又想起了罗庆新的西齐国密探身份,接着又问道:“不过有件事本官想向你打听一下,你知不知道十年前那些官宦世家被皇上和大明公主清理的原因。”
“……易少师说十年前官宦世家被清理的原因,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与往日罗庆新在易嬴面前都很干脆不同,听到易嬴询问十年前的事,罗庆新眼中却第一次露出了疑惑之色。
不知罗庆新为什么会犹豫,发现她好像真知道些什么,易嬴赶忙说道:“这是因为本官今日在督察院左督御史江家碰到了一件怪事。”
随着易嬴将江义对大明公主的反应说了一遍,罗庆新才点点头道:“难怪,其实这事还真与大明公主有些关系。”
“你说有什么关系?”
“……虽然详细的事情妾身也不清楚,但妾身却听底下的密探说,当时皇上好像是以为大明公主报仇为名义才开始削减那些官宦世家的势力。虽然期间没有杀什么人,但整个削减行动却是持续了差不多整整五年才停下来,之后才是因为大明公主从外面游历归来才结束。”
为大明公主报仇?游历归来?
听到这话,易嬴也不禁与丹地面面相觑了一下,随即望向苏三道:“三儿,这你也不知道吗?”
“这个……,那几年三儿正好在山中修炼,的确没见过大明公主。不过也是从那之后,大明公主才开始喜欢四处游历的。”
“丹地你看这事会不会是……”
想到某种可能,易嬴也望向了丹地道。
丹地点点头道:“有可能,不然江义又怎会将事情的责任推到大明公主身上,而且大明公主又怎会一提到这事就那么憎恨。”
大明公主为什么能保有现在的青春美貌?那自然是因为天英门秘药的关系。虽然包括苏三在内都不知道大明公主服药的具体时间,但随着罗庆新说出北越国皇上曾为大明公主找那些官宦世家报仇的事,易嬴也隐隐猜出了那五年或许正好是大明公主服药的时间。
不过,知道了“事情真相”后,易嬴却不会再向罗庆新继续解释了。
而因为原本的西齐国密探身份,罗庆新也知道任何牵扯到皇家的事情都可能包含有许多隐秘。
所以在易嬴不打算做进一步说明的状况下,罗庆新也不会像一般女人一样去追问不休。
第四百六十九章、那不过就是育王府乱搞男女关系的传统而已
虽然通过罗庆新,易嬴总算大致弄清了大明公主和那些官宦世家相互憎恨的原因,但易嬴却并没有急于回皇宫找大明公主解决这事情。
因为,这事情毕竟只是个猜测,在没有得到一定程度证实前,易嬴可不想去惹图莲生气。
何况这事不同于以往,并不那么容易解释。
为什么不容易解释?
因为这事关系到天英门秘药,关系到大明公主为什么能死而复生,根本就不是“解释”两字所能解决问题的。
而育王图濠虽然是在昨晚就趁夜离开了京城,但随着易嬴的马车走上大街,随处就都可听到行人对此事议论纷纷。看来比起昨日易嬴让丞相府散播的消息,育王图濠离京的事情更是以爆炸般速度传遍了整个京城。
但在出了京城后,丹地却在马车上问道:“老爷,你说大明公主和那些官宦世家的事情该怎么解决。”
“……没办法解决。”
犹豫了一下,易嬴最终还是说出了一个自己都不大满意的结论。
丹地也不意外易嬴回答,跟着说道:“那怎么办,牵扯在这事情中的官宦世家那么多,天英门秘药的事情又绝对不可能说出来。”
“希望不要走到灭口这条路上。”
易嬴是怎么知道天英门秘药一事的?乃是因为二郡主图潋的猜测。二郡主图潋都能猜到的事,那些官宦世家又不能猜到吗?但不管他们能不能猜到,相信天英门都不会允许他们将这事肆意扩散,或以此事进行要挟,否则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但如果只以政治方式来解决双方分歧,那却也不容易,毕竟大明公主要做的乃是垂帘听政和女皇上这样的逆天之事。
虽然垂帘听政在易嬴的布局及图韫的“帮助”下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但如果是女皇上一事,肯定会遭到那些官宦世家的激烈反对。
没想到在围绕皇位的“内部竞争”外还有这种政治偏向的影响,易嬴首次感到自己的脑袋是不是有些不够用了。
而随着易嬴回到少师府,同样得知育王图濠已离开京城消息的少师府女人也早早聚在了前厅中。
不去问易嬴昨晚呆在了哪里,曲媚就有些喜切道:“老爷,育王爷真离开京城了?”
“当然离开了,而且又拐走了一营羽林军。真不知这些羽林军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那么容易向外人倒戈。”
知道为了二世子图俟,曲媚也非常关心育王府变动,易嬴到不奇怪她所表露出来的激切态度。
易府女人中与育王府有直接矛盾的并不多,但育王图濠此次前往申州却肯定会与坐镇盂州的李睿祥发生冲突,因此李家众人也带着担心来到了前厅中。见到易嬴一脸轻松的样子,图媛就说道:“易少师,那你说睿祥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因为自那些与你们一起被从牢里放出来的人离开京城后,箜郡王的队伍就已开始向申州方向移动了。说不定他们知道育王图濠离京的消息,都有可能进行半路截杀。”
“半路截杀?那育王爷这下惨了。”
在发生过李家被下狱一事后,李清也渐渐接受了李家被卷入皇室纷争中的事实。
虽然对箜郡王图兕这个曾曾爷爷没什么实感,也没有被箜郡王图兕传染过对先皇图解血脉的憎恨,李清还是相当兴奋。
可听到这话,图思惠就拉一下李清道:“清儿,你在这儿瞎闹什么,大人说话别插嘴。”
“没关系,不管清儿的想法是对是错,他现在也可以开始准备科举了,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并没有坏处。”
“是啊娘你看易少师都这样说了,那不如娘你就让孩儿参加明年的科考吧”
“明年?不行,那太早了。”
“易少师……”
虽然一开始众人说的都是育王爷离开京城的事,但这或许与易嬴有关,与朝廷有关,可与易府家人却没有太多关系。因此在话题被扯到李清参加科考的问题时,易嬴到不奇怪。,
只是看到李清做出的恳求样子,易嬴才说道:“清儿不用着急,你可以从现在就加强对朝廷的了解,但由于睿祥贤弟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为免李家再次成为被人攻击的目标,清儿你还是等到政局稳定下来再说怎么去参加科考吧”
“就是,清儿你现在别急什么科考的事,还是好好在家学习,别给易少师和你爹添乱。”
知道易嬴说的在理,图媛也训斥了一句。
而李清或许敢在图思惠面前撒娇,但却不敢对图媛的意见多说什么。
然后众人散去时,曲媚就挽着易嬴胳膊边走边说道:“老爷,你说育王爷离开京城后,妾身的哥哥会怎么样?”
“怎么样?应该是由二世子来执掌育王府大权吧毕竟……”
没等易嬴说完,易嬴身后就传来一阵“吧嗒吧嗒”脚步声,然后就是小瑶的声音在后面喊道:“老爷老爷唔老爷……”
回头一看,易嬴就发现小瑶正将最后一块点心放入嘴中,双手还在那里边跑边拍,好像要拍掉手心上的点心沫子一样。
见状曲媚就莞尔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小袋点心道:“小瑶别急,曲姐这里还有点心呢”
“唔曲姐最好了。”
不管小瑶是来干什么的,她却是先接过了曲媚手中的点心袋子,这才拼命咽了一下口水道:“老爷,二世子来了,说是要单独见你。”
“他到是来的快”
能在少师府被称为二世子的自然只有图俟一人,虽然离午餐还有一段时间,曲媚依旧惊喜道:“小瑶,你说是曲姐的哥哥来了?”
“嗯不过他说只见老爷一人,等跟老爷谈完话后,再看有没有时间去见曲姐你和曲妈,所以师父就叫小瑶来找老爷了。”
“好,本官知道了,那曲媚你先去看看曲妈,应该等会二世子就会去看看你们。”
“妾身知道了。”
不是说不甘心,而是从易嬴态度中,曲媚就知道他或许与二世子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毕竟现在育王爷刚刚离京,图俟突然要面对管理整个育王府的局面,事情肯定不简单。
然后与曲媚分手后,易嬴就被小瑶带着在四处绕了一圈,最后却是进到了内院里面。
易嬴就惊讶道:“小瑶,你怎么带本官到内院来了。”
“这是师父说的,少师府虽然大,但没有地方比内院更安静、更安全,而且有师父盯着,老爷你不用怕二世子乱跑。”
说完一句,小瑶就又从点心袋中掏出一块曲媚给的点心吃起来。而从申州护送曲妈到少师府开始,小瑶就特别喜欢吃曲妈做的点心。为了满足小瑶要求,虽然分量不多,曲妈也会每日都为小瑶做一些好吃的。
既然是乔姐的安排,易嬴当然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看到小瑶喜滋滋的吃相,易嬴就忍不住说道:“小瑶,你整日吃点心不要紧吧小心发胖哦”
“不要紧,乔姐说过,点心是放在女人另一个胃里的。而且多运动就没关系了,小瑶现在每天都要练武,不够吃,唔”
随着小瑶再将一块点心放入嘴中,易嬴也不再多说了。因为照乔姐的照顾方式,易嬴也不知道小瑶会不会成为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然后一路来到内院的一个偏僻院子,易嬴才看到乔姐已站在院门前等自己。
发现这个院子距离最近的房屋都有几十米远,易嬴就不禁说道:“乔姐,你还真会找地方啊”
“那当然,这可是吾和小瑶住的地方,当然不能让人打扰。”
随着乔姐露出洋洋得意样子,易嬴也不禁有些惊讶道:“怎么,乔姐你和小瑶就住在这里吗?那其他人呢?瑛姑、小霞她们呢?”
“她们都有自己住的地方小瑶你在外面看着,师父带老爷进去。”
“唔”
在乔姐面前,小瑶向来都很听话。虽然不知乔姐为什么要带二世子到她住的地方与易嬴见面,但与易府其他女人不同,易嬴却的确不知道那些天英门弟子都住在哪里。
于是在小瑶看住院门后,易嬴就和乔姐一起进到了院中,这才发现图俟竟然不是在屋里等自己,而是就坐在院内用于休息的石桌旁。,
先前就已听到易嬴在外面与乔姐对话,看到易嬴,图俟立即站起来说道:“易少师。”
“二世子来了,怎么不到屋里去坐。”
“不行,屋里是吾和小瑶住的地方,他只需要个单独谈话的地方,留在院中就行了。”
不是图俟,而是乔姐听到易嬴寒暄时就说了一句。
留意到里面屋子的确是锁着的,易嬴也不好去埋怨乔姐,讪笑一下道:“二世子,你看这样没关系吧”
“没关系,某还要感谢乔姐答应帮某找个隐秘地方呢”
“那好,不知二世子今天想说什么事,坐。”
在易嬴示意下,图俟也不会与易嬴客气,直接就在院中石桌旁坐下了。因为,图俟若是现在还与易嬴客气,不说他还不知道易嬴与曲**关系,就是曲媚嫁给易嬴都毫无意义了。
所以,等到易嬴跟着自己一起坐下,图俟就说道:“易少师,某听说你打算让某公开与世子妃的关系,那你打算如何挽回我们的声誉。”
“公开你与世子妃的关系?这是大明公主殿下同你说的?”
“是,难道这不是易少师的主意?”
看到易嬴露出疑惑样子,图俟立即就有些担心。
因为,这如果不是易嬴而是大明公主的主意,图俟就有些难办了。幸好易嬴很快就摇摇头道:“这事情是本官说的没错,但没必要那么着急吧二世子你先同本官说说,大明公主是怎么和二世子说的?”
没必要那么着急?
一听这话,图俟就松了口气。因为不是大明公主说要他三天内做决定,图俟同样不想那么快揭开自己与图襄的私情。
然后,随着图俟将昨日的事情说了说,易嬴也不禁有些感叹。不仅因为育王图濠做主意居然那么快,同样因为大明公主居然那么着急,还有北越国皇帝图韫的身体真那么糟糕。
因此,在图俟话音落下后,易嬴就问道:“二世子,那你觉得皇上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虽然某并不懂医术,但也可以看出皇上的身体很虚弱。会不会也是因此,大明公主才急着想要某掌握育王府。”
“难说有没有这个可能,但二世子这事实在不用着急,毕竟我们还不知道育王爷能不能去到申州呢”
“能不能去到申州?易少师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二世子忘了箜郡王图兕吗?”
“箜郡王图兕?难道箜郡王不仅想在申州插一脚,还想半路截杀父王?”
虽然育王府并没料到箜郡王图兕也会加入申州战局,但随着易嬴对李府表现出来的关心,图俟却已经有些隐隐察觉。可即便如此,他仍是没想到箜郡王也有在半路截杀育王图濠的可能。
而对于易嬴来说,他可不在乎图俟继续称呼育王图濠为父王。
因为育王图濠不仅的确是图俟的父亲,在已经习惯骨肉相残的皇室宗亲中,所谓父王也就是一个称呼而已。
所以易嬴很快就点点头道:“二世子别忘了,对箜郡王来说,北越国皇位并不算什么,重要的还是先皇图解的血脉。”
“只要干掉那些先皇图解的血脉,箜郡王还怕北越国皇位不是他的吗?而且二世子都说育王爷会沿路召集兵马了,即便箜郡王原本是打算等育王爷到了申州再动手,可等他看到育王爷动作,又怎会不抢在育王爷的兵力增长前就立即动手,免得给自己在日后增加难度。”
“这个,那易少师说父王逃得过箜郡王截杀吗?还有我们要怎么决定这事。”
“不说育王爷逃不过的状况,如果育王爷真逃过了箜郡王截杀,他肯定也不敢再回京城,免得也被皇上截杀上一次。”
“因此,在育王爷短期必定不会回京的状况下,至少在育王爷安全抵达申州与穆延汇合前,二世子没必要急着将自己与大世子妃的事情公开。而是趁着育王爷被箜郡王截杀时,二世子就应该先将仍在京城却死忠育王爷的人手派出去支援,让淞郡王图迓的乌山营去对付他们。”
“如果他们愿向二世子和大明公主及淞郡王投诚,我们自然可以将他们留下来,也就是先藏在乌山营中。”,
“不然的话靠这种方式来清除育王府势力,也不那么惹人注目。”
“但二世子如果暂时还不知道哪些军队受育王爷控制,也可让那些死忠育王爷的官员去讨救兵,依旧是由淞郡王的乌山营去对付他们,这样在揭开二世子和世子妃的关系前,我们就可先清除一批育王府的死忠势力,减少将来二世子掌握育王府的难度了。”
“易少师果然好主意,那我们就要先让淞郡王知道这事了。”
听完易嬴主意,图俟顿时就松了口气。
因为,易嬴这主意的具体执行方法虽然要靠淞郡王图迓的乌山营去完成,但至少已不必让图俟一开始就面对那么多育王府官员的攻击了。
如果图俟能借着箜郡王图兕和淞郡王图迓两人之手先将一批死忠育王图濠的官员和暗藏势力除掉一些,那他最后即便依旧要揭开自己与图襄的关系,所要面对的压力就会小得多。
“这是肯定的。”
易嬴说道:“如果淞郡王图迓不知道这件事,又怎会卖力帮二世子和世子妃。而且不知道二世子和世子妃的关系,恐怕他要动育王府也会有些犹豫。”
点点头,虽然不知淞郡王图迓有多关心图襄,但图襄毕竟是淞郡王图迓的孙女,而且还是育王大世子图仂的世子妃。
淞郡王图迓虽然可以因为想要保存淞郡王府势力的关系去投靠大明公主,但真要他用乌山营去对付育王府,他却未必不会考虑一下。
所以不再去想这些事,图俟就说道:“那易少师有想好怎么在某和世子妃的关系揭开后,继续保护我们的名声吗?”
“这个,……说实话本官还没想过。”
不是说不负责任,易嬴依旧是摊了摊手抱怨道:“因为就像这事情,本身就应该是在二世子你实在掌握不了育王府,只得靠强硬力量去清除育王府势力时所备用的借口而已,谁知道大明公主会这么着急”
“这个……”
备用的借口?
没想到易嬴会这么说,虽然这的确更符合常理,也更能被图俟接受,图俟还是咧了咧嘴道:“那易少师能不能现在就帮我们想一想。”
“想?……其实这根本不用去多想。”
“如果二世子真要和世子妃在一起,什么人又能当众指责你们。”
“指责你们就是指责大明公主,那不是给了大明公主一个动手清理朝廷的借口虽然众口铄金、流言可畏的事情的确存在,但好像太子母亲会和余容在一起的事情同样有几个民间版本一样,所谓流言多起来,大家就不知道什么是真相了。”
“因此这事情虽然的确有些麻烦,但至少现在还不用着急,我们可以一边着手设局,一边慢慢处置这事。”
“例如,二世子可以先去找一些曾经背着世子妃与大世子有过勾连的女人到育王府要求给予她们应有的待遇,免得大世子回不来,她们就会一无所有什么的。先将大世子的名声搞臭,二世子和世子妃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反正大世子现在不在京城,他也是百口莫辩,由二世子来操持这事,应该不难吧”
“将王兄的名声搞臭?易少师真乃神人也。”
听到这里,图俟也不担心了,反而还是一脸佩服,甚至一脸忌惮的望了望易嬴。
因为,大世子在京城,或者说是育王爷还在京城时或许的确不能用这种方法,但随着育王府现在掌握在图俟手中,图俟自然就可找一些人出来贼喊捉贼。
等到大世子的名声已经臭到大街上,图俟再要和图襄在一起的事情就根本算不上什么。
因为,那不过就是育王府乱搞男女关系的传统而已。
第四百七十章、无所谓对错
带着满足与收获,等到了解过易嬴并非对自己和图襄的事情完全没有准备后,图俟脸上的担心就已经完全不见了。
因为无法否认,图俟与图襄的关系实在有悖伦常。
甚至于不管任何借口都解释不清。
可两人如果本身就是受害者又怎么办?这可不是造谣,而是真正的事实。因为自图仂开始冷淡图襄后,早就不知在外面有了多少女人。现在图俟要做的不过就是将自己与图襄的关系往后推一段时间再揭开,例如等到图仂死后再揭开就最好不过了。
所以,除去了心中疑惑,图俟就一脸放心说道:“易少师,那你待会要不要与某一起去见见娘亲,顺便说说你和媚儿的事情。”
“不必了,曲妈已答应了老爷和曲媚的事,而且吾找易少师还有一些事情要谈。”
听到图俟邀请,不是易嬴,而是乔姐忽然在旁边说了一句,更是直接向院外喊道:“小瑶,过来帮师父送客,二世子要去见见曲妈,你应该知道该上哪去找曲妈吧”
“上哪去找曲妈?唔小瑶知道了。”
探头进来问了一句,小瑶忽然又翻了翻双眼,看了看易嬴才露出一副明白样子。
不知乔姐找自己什么事,也不知乔姐到底在与小瑶说些什么,对于乔姐的要求,易嬴却也有些无奈,只得向图俟抱歉道:“二世子,那你看就先由小瑶带你去见曲妈和媚儿吧本官还与乔姐有些话要说。”
“某知道了,既然娘亲已答应易少师和媚儿的事,那某也不再多说了,某就先去问问她们还有什么意见好了。”
知道乔姐是天英门弟子,图俟也不会多说什么,很干脆地就与小瑶一起离开了。
然后在小瑶带着图俟出去时,易嬴也转脸望向乔姐道:“乔姐,你先前说找本官什么事?”
“哼你为什么要欺负曲妈?”
欺负曲妈?
一听这话,易嬴脸上就是一窘。
因为作为少师府老爷,易嬴虽然想同少师府中的任何女人上床并不需要经得太多人同意。可由于天英门弟子的武艺太高,易嬴也不会妄想自己与曲**关系真能瞒得住天英门弟子。
难怪乔姐要在前面提醒小瑶该去哪里找曲妈,看来小瑶应该也知道易嬴与曲**关系了。
只是以小瑶性格,这种事情却不至于会被她放在心中。
可易嬴虽然也知道乔姐与曲**关系不错,但却不认为乔姐应该替曲妈操心这事情,因此就略带窘迫道:“乔姐你说什么欺负啊本官与曲**事情可是你情我愿而且曲妈本就是母随女嫁,乔姐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紧张?哼,谁跟你紧张了,但你欺负人就是不行。”
“欺负人?乔姐你怎么总说本官在欺负人?那种事可不算欺负。”
不知怎么回事,易嬴看着乔姐的目光觉得她好像有种隐隐兴奋,只是不知乔姐在兴奋什么,易嬴却也不可能在曲**事情上轻易退缩。
毕竟曲妈现在已成了易嬴的女人,易嬴想退缩都不可能。
瞪了一眼易嬴,乔姐却又说道:“那怎么不是欺负人,吾就不信那种声嘶力竭真会让人多高兴。”
声嘶力竭?
一听这话,易嬴就知道乔姐肯定看过自己与曲妈欢好了。可不知她为什么这么说,望着乔姐眼中闪烁的异样光芒,易嬴心头一转,伸手扶住乔姐肩膀道:“乔姐你说什么那不会让人高兴要不你自己试试看就知道了。”
“哼”
随着易嬴右手放在乔姐肩头上,他就感觉乔姐身体竟微微颤抖起来。
而由于乔姐身上穿的同样是少师府女仆绯衣,所以易嬴也得以直接抚摸在乔姐光滑、柔润的肩肉上。
但在易嬴抚摸下,乔姐却哼了一声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怎么是得寸进尺,既然乔姐你们都是辅助本官的天英门弟子,应该也都可以嫁给本官吧”
与其他天英门弟子相比,乔姐的个头相当娇小,甚至还不到一米五高。可即便如此,因为练武的关系,乔姐的胸脯不但依旧饱满,身材也保持相当好。抚摸着乔姐肩膀,易嬴甚至能感到一种只有在少女身上才有的柔嫩。,
因为这并不是易嬴第一次让乔姐嫁给自己,第一次应该是在大理寺监牢营救李氏一家时,所以看到乔姐反应并不是很大,易嬴就将乔姐的肩头往怀中带了带。
“哼,你真敢叫吾嫁给你吗?”
与春兰那样的小姑娘不同,乔姐的个头虽然娇小,年龄却已经过了四十,不然也不会跑去带什么徒弟。
所以面对易嬴**,乔姐虽然已经心有所动,但却仍在拼命坚持。
而乔姐为什么会心有所动?
这正如**看多了,不管男女都会想要试一试的道理一样。以前一直不认为会有男人对自己这样的娇小体型感兴趣,所以不说是憧憬,乔姐只当观看男女欢好是一种乐趣来享受,却没想像过自己去与男人欢好又是怎样的感觉。
可由于易嬴曾在大理寺监牢中同样表示过想让乔姐嫁给自己,这也让乔姐动了心。
当然,易嬴会说出这话本就在乔姐的设计中,不然乔姐也不会在大理寺监牢内里里外外忙了一大通。因为,乔姐做那么多事情全都是为了得到易嬴奖赏,并想看看易嬴会不会用“奖赏”其他天英门弟子的方式来奖赏自己,还是说易嬴也会因为乔姐体型而做出区别对待。
可当易嬴真说出想得到乔姐的话语时,乔姐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是真想嫁给易嬴试试看。
但想归想,这种事情却还需要一个开口的机会和开口的理由,而以曲妈同乔姐的关系,这就是乔姐用来试探易嬴的最好借口。
而如同乔姐想像中一样,易嬴的好色是不分女人类型的。
看到乔姐的抗拒并不是那么明显,虽然易嬴没法将乔姐拉入自己怀中,但也是将身体往前一凑,通过自己主动靠近的方式将乔姐“拉”入了怀中抱住道:“乔姐你说什么敢不敢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乔姐难道不知道吗?”
易嬴喜欢乔姐吗?
虽然说不上喜欢,但只要真有机会,易嬴却绝对拥有去得到乔姐的理由。
因为,不说乔姐的天英门弟子身份就不是易嬴所能轻易放弃的,仅以乔姐的娇小体型,易嬴就知道自己只要能用对待一般女人的态度去对待乔姐,肯定就能讨得乔姐欢心,甚至比得到苏三她们那些天英门弟子的欢心都要容易。
毕竟,不仅是与其他天英门弟子相比,甚至与普通女人相比,乔姐的身高都是一个最大劣势。
只要易嬴不去介意乔姐的劣势,自然就能让乔姐高兴无比。
也因此,当易嬴终于将乔姐抱入怀中时,乔姐也只是轻轻挣扎了一下,然后就用力掐着易嬴腰部道:“老混蛋,你想干什么,吾才不是你的淑女呢”
“不是淑女也没关系要不乔姐你就嫁给本官吧反正你也很想嫁。”
“谁说吾很想嫁了,吾才不要嫁人呢你快放开吾。”
“不放,……乔姐你的心跳已经证明了你很想嫁给本官。”
因为乔姐的挣扎并不是很剧烈,虽然这距离打情骂俏还有一段距离,易嬴还是毫不犹豫地将手捏上了乔姐的右胸。然后在一阵柔软的触感中,乔姐的剧烈心跳也“扑腾腾”的全都传到了易嬴手心里。
“嘤,你怎么敢……,你信不信吾现在就杀了你。”
什么是想嫁?
想嫁就只是想想而已,并不是真的已做好嫁人准备了。
好像现代社会屡见不鲜的逃婚一样,即便乔姐的确想试试易嬴会不会也想娶自己,但当易嬴真的付诸行动时,乔姐却有些准备不足。
隔着衣服揉捏着乔姐胸脯,或是向上推高,或是左右摆动着转圆,易嬴却不会轻易放过乔姐,低下头道:“杀就杀吧难道乔姐不知道什么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你……唔,……混蛋……唔唔……”
即便并没完全做好准备,但随着胸脯落入易嬴手中,同样有着男女授受不亲的矜持,当易嬴低头吻入乔姐嘴中时,乔姐也不再坚持了。
在易嬴带领下,不说是掌握,乔姐很快就开始享受易嬴的热吻。
而一边热吻着乔姐,易嬴就将乔姐抱着坐在了院中石桌上,更是将乔姐胸口的绯衣也都给拉了下来。左右交换抚摸着乔姐丰胸,也渐渐将乔姐胸中的yu火挑高。,
等到易嬴终于放开乔姐双唇时,这才抱着乔姐在她挺立的**上轻轻一吻道:“乔姐,嫁给本官好不好。”
“哼嗯,老爷你现在还说这话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除了嫁给老爷,奴婢现在还有什么选择。”
第一次被男人抚摸胸部,第一次被男人热吻,第一次被男人亲吻**,乔姐虽然的确是武林高手,但同样是名女人。
双手搂住易嬴脖子,乔姐就什么都不说了。
脸上一乐,这样的状况自然早在易嬴预料中,为免节外生枝,易嬴就直接将乔姐抱入了里面的屋子。
※※※※※※
而当易嬴抱着乔姐走入屋中时,图俟却也在小瑶带领下找到了曲妈。
没想到曲妈竟会在少师府花园中做绣活,图俟就有些惊讶地冲着曲妈背影说道:“娘,你怎么在这里做绣活。”
“啊”
听到图俟呼声,转过脸来的曲妈脸上就有些红晕,却又立即带着惊喜道:“俟儿,你怎么来了。”
“孩儿是来找易少师谈事情的,谈完事情后就过来看看娘了。”
“……那就好,那就好。”
迎着走过来的图俟,曲妈就用力将图俟抱入怀中,也是掩饰一下自己脸上的窘态。因为,如果不是图俟的呼声提醒了曲妈,曲妈差点就将图俟的脚步声当成易嬴的脚步声了。
然后等到曲妈放开自己,图俟就带着曲妈坐在了石凳上,一脸激动道:“娘,你知不知道,育王爷已经离开京城了。”
“娘听说了,但这是真的吗?”
由于身份的关系,曲妈虽然也在一大早就得知了育王爷离京的消息,但却并不会与曲媚和其他易府女人凑到前厅去等待易嬴回府。因此听到图俟也说起这事,曲妈就有些惊喜交加。
图俟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而且昨夜还是孩儿亲自将育王爷送出京城的。相信过不了多久,孩儿就可将娘接到育王府去孝敬了。”
“接到育王府去孝敬?那还是不要了,这对俟儿你的影响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娘亲既然是孩儿的亲娘,孩儿当然要奉欢膝下才对。”
“俟儿你别这么说,身为皇室宗亲,只要俟儿还能认娘做你的娘亲,娘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且有媚儿和易少师照顾,娘在少师府住的也很好,俟儿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俟儿你若真想孝顺娘,那就应该早给娘生个孙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知曲妈是因为易嬴的关系才想留在少师府,图俟却也有些不言语了。
当然,这不是说曲妈贪恋易嬴带给自己的久违快乐,而是图俟的二世子身份太过特殊,曲妈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给图俟惹什么麻烦。
不过看到图俟犹豫起来,曲妈就惊讶道:“俟儿你怎么了?难道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没有,娘不用担心,俟儿只是在考虑如何让娘抱孙子的事情”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
对于曲妈来说,图俟只要能平平安安就好,她却并不会太过关心图俟在育王府中能得到怎样权势的事。
因此,听到图俟开始考虑如何让自己尽快抱上孙子的事,曲妈顿时就好像普通女人一样高兴道:“如果俟儿你有什么中意的姑娘,那一定要带来给娘看看。而且娘也可以让易少师帮忙想想办法。”
“娘,这事你就别着急了。”
“现在不仅育王府那边的事情乱得很,朝廷中也还有许多事情都没定下来,孩儿一时还考虑不到这些事情上,而且现在也不适合去考虑这些事情,不如我们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这怎么行,朝廷是朝廷,终身大事是终身大事,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好我们不混为一谈。”
知道无法说服曲妈,图俟就立即转开话题道:“听说娘已经和易少师谈过媚儿的事情了,要不我们现在就一起去找媚儿,看看怎么安排媚儿和易少师的婚事?”
“这话娘爱听,即便媚儿不好与易少师大摆酒席,我们自己也要庆祝一下。”
对于曲妈来说,人生最低潮莫过于被赶出育王府的事,而现在能在少师府中母子团聚,却也是曲妈觉得最欢乐、最幸福的时光。,
因此一边说着曲媚与易嬴的事情,曲妈也开始与图俟往自己和曲媚住的地方走去。
听到曲妈说起曲媚和易嬴时已经不再有什么顾忌,虽然不知什么事情改变的曲妈,图俟心中还是松了口气。
因为不只是以前,就是易嬴先前帮图俟所出的主意,图俟就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得罪易嬴,更不能让易嬴产生不快。因为只以易嬴出主意的能耐,图俟可不敢想像自己万一让易嬴不高兴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不过,在图俟和曲妈离开少师府花园时,小瑶却并没有跟上来,甚至在将图俟带到曲妈面前时,小瑶就已经消失无踪了。
但图俟、曲妈不知道的是,当他们谈起易嬴和曲媚的事情时,易嬴却正与乔姐在房中**着。
而伴随着一阵堪称激烈的颠鸾倒凤,即便乔姐原本还是个处*女,但毕竟也是个身具武艺的女子。所以乔姐不但很快适应了易嬴的需求,同样也开始不断向易嬴索求起来。
因此,等到两人彻底平静下来,易嬴也不禁有些气喘吁吁的乐道:“乔姐,你知道的事情很多嘛是不是你早看过本官与女人欢好了。”
“哼嗯,谁叫你们每次做得好像都很满足的样子,妾身可从没见过享受成那样的女人。”
“那你又满足不满足。”
听到乔姐开始自称妾身,易嬴就知道自己与乔姐的问题不大了。
而在易嬴询问下,乔姐也再次兴奋起来道:“嗯,老爷真厉害,怪不得那些和老爷相好的女人都叫得那么大声,原来男女欢好的感觉真是那么美妙。”
“这是自然,**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我们哪能自己委屈自己。”
来到北越国,最让易嬴高兴的就是可以一夫多妻的事,而且还不用易嬴去面对那些以爱情为借口的伪君子。
好像没有了爱情,那些男人就不知道什么是感情,这也是最让易嬴,最让所有官员不屑的事。
因为,官员最不能拥有的感情是什么?那就是同情。
如果一个官员只以同情为自己的工作基础,那他一辈子的工作除了同情外就再不可能有什么别的了。因为身在官场上,他们需要去同情的事情原本就比他们想要让人同情的事情多得多。而所谓的爱情,特别是将专一当成借口的爱情本质上也是一种同情。
因为他们不是在爱自己的爱人,只是在同情自己的爱人。并且从根本上不愿让自己的爱人受到一点伤害,而不是给自己爱人更多的爱。
所以再次与乔姐开始颠鸾倒凤时,易嬴并没有去想什么对错的事,这也无所谓对错。
第四百七十一章、免得你们在王爷面前怯场
“辘……辘辘辘……辘辘辘……”
由少师府离开后,图俟并没立即前往淞郡王府,而是先回到育王府后,这才由图襄以回娘家名义送她一起前往淞郡王府。
而与一开始是在担心易嬴为什么要让图俟公开两人关系不同,等到图俟带着易嬴的解释回到育王府后,图襄就开始转而担心淞郡王图迓会对她与图俟的关系有什么反应了。
因为两人的关系别说公开,说出去都有些丢脸。
因此随着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图襄就靠在图俟肩头上道:“俟弟,你说爷爷会不会答应我们的关系。”
“这又不需要他答应,而且大明公主都已答应的事,淞郡王又怎会反对。”
“你不了解爷爷,爷爷这人最重面子了,大嫂担心……”
图襄为什么要担心?
因为,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和一个仆妇生出了一个孩子,淞郡王图迓都可对茶姑和自己的骨肉整整一年不管不顾。
甚至为了自己的面子,淞郡王图迓同样可对茶姑和自己的孩子下死手。
所以,即便不知道淞郡王图迓这些劣行,但早在茶姑和孩子的事情爆发出来前,图襄就已知道淞郡王图迓是如何看中他的面子了。
例如当初图仂开始冷淡图襄时,图襄就曾向淞郡王府求援过。结果同样是为了自己面子,淞郡王图迓并不是采取与育王府沟通的态度,而是同样对育王府冷漠处之,结果两座王府的关系才越来越差,图襄在育王府的处境才越来越糟糕。
“不怕,这可是易少师和大明公主的主意,如果淞郡王真投效了大明公主,他便是不答应都不行。”
一边安慰着图襄,图俟在考虑的却是该找哪些女人来育王府闹事的事。
因为,这不是说她们得有心来育王府闹事,而是她们得敢来育王府闹事才行。不是这样,易嬴的主意再好都没有任何用处。
然后去到淞郡王府,两人甚至不用从马车内下来,直接就被载到了淞郡王图迓的书房外面。
不过,没等从离开马车,刚掀开车帘,图俟就望着淞郡王书房前的一个身影呆住了。
不知图俟是怎么回事,图襄在淞郡王府中却不敢造次,更不敢轻易表露自己与图俟的关系,因此只是在马车内偏了偏头说道:“二弟,怎么了?”
“没什么,大嫂我们下车吧”
在图襄询问下,图俟立即反应过来。先是自己从马车内下去,这才将图襄也接下了马车。
不过在出了马车后,图襄先是随处看了看,也是希望瞧瞧淞郡王府有什么变化。双眼转到一处,却立即也和图俟一样望着一个身影满脸愕然住了。
因为,两人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茶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挥舞笤帚扫地的怪异身影。
淞郡王府中会有扫地的仆妇虽然并不会让人感到奇怪,但抱着孩子来扫地却就有些与众不同了。因为别说图襄原本就是在淞郡王府长大,图俟同样知道任何一座王府,乃至皇室宗亲家中都有专门照顾孩子的地方。
哪像两人现在看到的样子,居然让一个仆妇抱着孩子出来扫地。
注意到两人目光,在让马车离开后,原本就在书房外候着的师爷皮纯忠也有些尴尬道:“襄小姐,王爷已经在书房中等着襄小姐和二世子了。”
“这个,……皮师爷,那个仆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抱着个孩子在书房门前扫地,这是不是有点……”
“那,那是茶王妃。”
脸上虽然有些尴尬,皮纯忠却不敢不解释。
因为这事即便再怎么让淞郡王图迓丢面子,为了淞郡王府的将来,淞郡王图迓也不得硬着头皮提高茶姑在王府中的地位。
“茶王妃?她怎么穿着这身在扫地。”
图襄不解道:“还有她怀中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是爷爷新生的小世子?这是什么时候有的事?”
“这是去年发生的事。而且茶王妃本就是以仆妇身份进入王府,虽然小王爷将来肯定要继承家业,但茶王妃爱这样,王爷也没办法。”,
“小王爷?淞郡王已经定下继承人了?”
虽然从茶姑怀中抱着的婴儿身上的龙纹黄绸襁褓,图俟就知道那应该是淞郡王图迓的小世子,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待遇。可小世子和小王爷却是两种概念,一个只是淞郡王图迓的孩子,一个却是将来淞郡王府的继承人。
甚至于图襄也跟着惊呼出声道:“什么?小王爷?这怎么可能?那爹爹和王叔他们怎么办?”
图襄为什么能嫁给图仂?
不仅因为图襄是淞郡王图迓的孙女,同样因为图襄的父亲乃是淞郡王图迓的长子。
即便图襄也知道一旦太子登基,依照北越国管理皇室宗亲的规矩,淞郡王府很可能再不会被称为王府,但以淞郡王府现在偌大的家业,还是值得图襄的父亲和几个叔叔去争取的。
嘴角微微哂然一下,皮纯忠却更是无奈道:“襄小姐,你没听小人先前说什么吗?那是小王爷,不是小世子,也不是小郡王。”
“小王爷?你说那孩子是一个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图襄还没反应过来,图俟却已然惊呼出声。
因为,别说“王爷”两个字不能轻言妄语,“小王爷”三字同样不是能顺便说的。
皮纯忠说道:“这是大明公主的决定,王爷也别无选择。当然,王爷也不会有任何意见,只是茶王妃的脾气就有些……”
茶王妃的脾气?现在谁还会去管茶王妃的脾气
虽然在看到茶姑还穿着仆妇衣服时,图俟和图襄就已觉得她有些与众不同了,可不管茶姑的脾气怎样,一个即将失去所有权力的郡王府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小王爷,这事都足以让任何人震惊。
即便这是大明公主的决定,图俟还是与图襄面面相觑一下,终于明白易嬴是怎么代大明公主收买下淞郡王图迓了。
可大明公主居然真会采用这种收买,那才是真正令人震惊的事。
毕竟这可是一个小王爷,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皇室宗亲。
因此不等犹豫太久,图襄就吃惊道:“小王爷?大明公主怎能让淞郡王府再出一个小王爷。”
“襄小姐,难道你们忘了即便太子殿下也只是大明公主的义子了?大明公主现在已收下小王爷为义子,等到太子殿下继位时,小王爷自然就自动成为王爷了。”
大明公主义子?
一听这话,图俟就全明白了。但又很快说道:“皮管家,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们这些事情。”
“……这个,因为茶王妃已将二世子和襄小姐的事情告诉了王爷,当然郡王府中现在只有王爷和小人两人知道这事。所以这事也是茶王妃要小人先告诉你们的,免得你们在王爷面前怯场。”
在王爷面前怯场?
虽然皮纯忠说完这话就有些尴尬地移开了双眼,但图俟、图襄还是略带窘迫的对望了一下。
因为,两人的事情如果已被淞郡王图迓知道,这虽然的确可以减少一些如何说明这事的麻烦,但同样会让两人有些无法见人。
还是图俟先反应过来道:“皮管家,你刚才说这事是由茶王妃告诉王爷的,难道茶王妃也是大明公主那边的人?”
“茶王妃原本是不是大明公主的人,小人并不知道。但茶王妃却是天英门弟子,所以王爷才对大明公主选定小王爷没有任何意见。”
“天英门弟子?”
再是惊呼一声,面面相觑中,图俟和图襄眼中就全都是惊叹了。
因为,皮纯忠先前已经说了,小王爷乃是一年前出生的,虽然两人并不知道茶姑已在淞郡王府待了五年以上,但也可见大明公主,或者说是天英门并不是最近才盯上淞郡王府。
因此稍一沉凝,看看附近并没有外人,图俟就说道:“皮管家,那你看我们可不可以先拜见一下茶王妃。”
“这自然没问题,二世子和襄小姐自己过去就行,小人先退下了。”
终于做完自己该做的事,皮纯忠却也不会去多望图俟和图襄一眼,低着头就慢慢退开了。
等到皮纯忠走出两人视线,图俟和图襄先是对望一眼,什么都没说,立即一起朝还在前面慢条斯理清扫着地面上落叶、枯枝的茶姑走去。,
而由于茶姑打扫过的地面虽然不能说一尘不染,但也干净得如同是在屋里一样。所以在来到茶姑身后时,图俟就带着图襄一起在地上跪下道:“儿臣给茶王妃请安。”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反正你们的事情有大明公主做主,妾身和淞郡王都不会多说什么。”
“儿臣多谢王妃恩典。”
从地上站起,虽然茶姑并没有更多表示,但在图俟示意下,图襄就说道:“茶王妃,可不可以给襄儿看看小叔叔。”
小叔叔?
虽然一直都是背对着图俟、图襄两人,但在听到图襄对自己孩子的称呼时,茶姑还是抱着孩子转过了身来。
因为比起称呼茶姑的孩子为小王爷,还是小叔叔的称呼更见亲情。
而在茶姑带着孩子转身时,图襄的双眼却只在孩子脸上停留一下,立即转向面无表情,甚至也可说没有太多姿色的茶姑笑道:“茶王妃,这孩子好乖,也和你长得好像哦”
“那是,这孩子的确比一般孩子乖。”
听到图襄说孩子和自己长得像,茶姑脸色立即缓和下来,图襄这才凑上去戳着孩子脸蛋道:“小王爷,来,笑一个,笑一个……”
“咯,咯咯咯……”
随着孩子立即在图襄的逗弄下笑起来,图俟也略带惊奇的凑上去道:“居然真笑了,这孩子还真乖。”
“哼”
正在图俟、图襄都开始去尝试逗孩子和茶姑高兴时,已来到书房窗后的淞郡王图迓却微微哼了一声。因为,淞郡王图迓虽然为了淞郡王府的将来、为了自己血脉的将来,不得不答应将乌山营交给大明公主,但可不等于他也能忍受图襄和图俟**的事。
当然,这不是说图俟和图襄**的事有多丢脸,因为他们尽管在暗处**,那与淞郡王也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北越国可有不少的游河贵妇,只要育王大世子图仂活不成,两人再要怎么苟且都没问题。
可随着大明公主说要将两人关系公开,并以此让淞郡王图迓以保护孙女为理由去插手育王府事务,帮助二世子图俟夺权,这就不能说与淞郡王图迓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想到为了一个王位,自己还得陪着图襄、图俟一起丢脸,越看两人,淞郡王图迓就越觉得不是味。
而且看着茶姑抱着孩子与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淞郡王图迓就更觉得不舒服。
因为,茶姑虽然的确回到了淞郡王府,至今却还没给淞郡王图迓任何好脸色,图迓不是说不相信茶姑会为了孩子而替淞郡王府着想,但茶姑的态度却也难免让淞郡王图迓有些不安。
然后在外面陪着茶姑和小王爷说了一会话,图俟才和图襄一起辞别茶姑,一前一后向书房走来。
“儿臣给王爷请安”
“儿臣?二世子你说自己是谁的儿臣?”
虽然一进入书房,图俟就与图襄一起在淞郡王图迓面前跪下了。可不仅没叫两人起来,淞郡王图迓更是狠狠瞪了图俟一眼。
或许其他人遇到这事会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但身在育王府,图俟虽然与淞郡王图迓直接接触的机会并不多,但掌握的情报却不少。也不去为自己和图襄辩解,图俟就直接说道:“王爷不必担心,让儿臣在三日内揭开与襄儿关系的只是大明公主自己的想法。”
“其实在易少师的主意中,易少师早就做好了不伤害王爷和襄儿名誉的安排。”
“易少师?易少师又如何能在这事中不伤害本王的名誉?”
从茶姑早先的说明中,淞郡王图迓就已得知这又是易嬴的主意,但他可没想到大明公主的想法竟会与易嬴的主意微微有些差别。
所以即便心有不满,淞郡王图迓却也想听听易嬴又有什么安排了。
图俟说到:“这很简单,易少师只是说最后要将儿臣和襄儿的关系揭开,但在之前,我们却应该先想办法搞臭大世子的名声。”
搞臭大世子的名声?
随着图俟将今日早间与易嬴见面的经过一一说出,淞郡王图迓的脸色也慢慢和缓下来。因为只要能保住自己名声、保住淞郡王府名声,淞郡王图迓才不管图襄和图俟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但原先在茶姑转述大明公主要求时,里面却只说淞郡王图迓必须以保护图襄的名义插手育王府纷争,却没有易嬴的安排这么细致、这么妥帖,而这才是导致淞郡王图迓不满的真正原因。
所以等到图俟话音落下,淞郡王图迓才一脸惊讶道:“什么?这才是易少师的真正主意?但怎么与大明公主的要求截然不同。”
“易少师说这或许是大明公主太过急于求成了”
“因为真要揭开儿臣和襄儿的事,易少师原本可是打算等箜郡王拦截过父王后再说的,只是大明公主却没考虑这么多。”
“唔这的确有可能。”
虽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但作为当初帮助先皇图解平定造反的最大功臣,淞郡王图迓却也非常了解箜郡王图兕的所谓憎恨。点点头说道:“大明公主虽然作为女人来说已经表现不错,但比起易少师的老成持重还是有些明显不足,那二世子你说,本王现在该怎么办?”
“王爷不必着急,除了箜郡王那边的事情我们还需等消息,并且只能暗做安排外。这事情却还需儿臣先去找几个女人到育王府闹起来,然后襄儿再被她们气回王府,接着王爷就可为襄儿插手育王府的事情了。”
“那二世子和襄儿的事情还要不要公开?”
听到图俟的安排很稳妥,箜郡王图兕也没有太多意见了。
图俟说道:“以易少师的安排,那是儿臣如果能顺利掌握育王府,这事情自然可用日久生情来解释,慢慢让儿臣与襄儿走在一起。不然也要到事情最后才会让儿臣揭穿与襄儿的关系,正式让王爷支持儿臣继位。不知王爷又有什么想法?”
易嬴的想法好吗?
好是好。但图俟又怎能在淞郡王图迓面前只说易嬴的主意怎样,却不听淞郡王图迓的安排。
所以,听到图俟有意请教自己的意见时,淞郡王图迓才点了点头道:“这主意不错,那我们就先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至于将来要怎样,那还是等看过情况再说吧不过,二世子你说本王可以相信你对襄儿的感情吗?”
“请王爷放心,襄儿乃是儿臣此生的唯一所爱。”
“哼,本王不管你说什么大话,但你只要知道,一旦你对襄儿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别说本王,大明公主都不会轻易放了你。”
“儿臣明白,大明公主和王爷能支持儿臣与襄儿在一起已经是莫大的恩典,怎可能还允许儿臣移情别恋。”
“你知道就好,那我们再来说说箜郡王的事情吧你觉得箜郡王会在什么地方拦截育王爷。”
随着淞郡王图迓主动将话题转开,虽然图俟是没觉得什么大不了,但一直在旁边听两人说话的图襄却着实松了口气。因为,这不仅表明淞郡王图迓已确定要支持图俟夺取育王府王位,更表明他不会再反对图襄和图俟的事情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将淞郡王府的大权交给茶妃来管理
“你这家伙,居然将乔姐都给弄上手了,真是过分啊”
“真过分。”
瑛姑虽然并不是乔姐师父,但与乔姐的关系却不一般,所以在乔姐随着易嬴窜过一次房后,瑛姑就立即以此找上了易嬴。
而作为乔姐徒弟,小瑶也在旁边有样学样地碎念了一句。
对于两人抱怨,易嬴当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有乔姐在一旁“嘿嘿”笑道:“瑛姑,这事你就别管了,要不你也试试和老爷上床就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
“什么?乔姐你要吾和这家伙上床,你没搞错吧”
“你想要说服吾,先去说服小霞那家伙再说,我们可是约定好了。”
少师府中的天英门弟子虽然很多,但像这样单独聚在一起的状况却很少。虽然这次聚在一起的借口是要谈谈乔姐和易嬴的事,但好像也没人会去当真。只不过遵照当事人要求,大家聚集的地方也被选在了乔姐和小瑶所住的院中。
听到瑛姑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小霞就一板脸道:“哼,瑛姑你别就知道说吾,难道你觉得这样下去正常吗?”
“正常又怎样,不正常又怎样?”
“反正老爷他也不可能强迫我们,难道小霞你真想管我们谁要与老爷上床不成?”
“哼为什么不能管?”
随着小霞瞪向自己,易嬴终于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被几个天英门弟子单独叫出来了,原来是小霞不满自己与乔姐相好的事。
想起与小霞的约定,易嬴就乐道:“小霞,你不用这样吧好像你都没完成与本官的约定呢”
“就是,小霞你答应和老爷上床都没上,凭什么来说吾啊”乔姐也在一旁撺掇道。
“吾没准备好不行吗?”
小霞却是一副极为不屑的样子道:“反正就这样,以后在吾之前,你这家伙不能再要求天英门弟子与你上床。”
“那不行,小霞你最多只能管住在你之后进少师府的人。丹地、苏三,甚至小瑶你都不能管。”
“浑蛋你还敢打小瑶的主意?”
不知小霞“多管闲事”原是出自她乃是前任天英门主的立场,易嬴虽然自认为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小霞还是双眼怒瞪向了易嬴。
接着众人望向小瑶时,小瑶却咬着点心说道:“别找吾,吾对那种事情没兴趣。”
“看吧小瑶都说没兴趣了,要是你敢向小瑶下手,哼……”
“什么敢不敢的,本官又没说一定会向小瑶下手,这只是一个比方、一个顺次的问题,你看瑛姑还不是不在乎。”
“吾是没关系,只是被这家伙的约定困住了。”
不在乎易嬴有没有求助自己的意思,瑛姑却摆出了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至于说到苏三和丹地两人,那是根本没有参与进来的意思。苏三是因为本身就没有说这种事情的兴趣,丹地则是不可能理会易嬴。
正在几人说话时,唯一被排除在外的天英门弟子春兰却又从墙上跳入院中道:“老爷,淞郡王图迓来访,好像还带了茶姑和小王爷。”
少师府中虽然知道茶姑事情的人不少,但之前见过茶姑的就只有丹地、苏三和瑛姑几人。
听到茶姑和淞郡王图迓一同来访,瑛姑立即蹿上墙头道:“什么?茶姑带孩子来了?那吾要快点去看看。”
虽然今日的事情在易嬴眼中并不算什么,但因为乔姐想要保密的缘故,所以在易嬴进入乔姐所住的院子时,乔姐就从门外将院子给反锁了起来,这才是春兰和瑛姑都得走墙头,也只有天英门弟子才能参与此次谈话的真正原因。
于是等到乔姐跳墙出去把门打开,易嬴才得以同一众天英门弟子一起出去。
当然,她们不是为去看淞郡王图迓,而是为去看茶姑和茶姑的孩子。
而慢慢来到外面花厅后,易嬴就随即看到抱着孩子的瑛姑已经被几个天英门弟子在花厅外给包围住了,但瑛姑自己却又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支笤帚在手中轻轻拖动着,只是没去细致打扫。
也不知是不是如瑛姑所说,茶姑的武艺几乎都是靠打扫修炼出来的。,
不去管那些围住孩子的天英门弟子,易嬴进入花厅中才看到已坐在里面等自己的淞郡王图迓。
“少师大人,本王又来麻烦你了。”
“淞郡王说哪里话,这是本官要麻烦淞郡王帮助清理一下育王府势力才对。”
不知淞郡王图迓来找自己干什么,易嬴却不在乎将话题随意扯一扯。而这原本就是官场最基本的交涉方法,只能说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却对即将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
但淞郡王既然能在当初就做出将茶姑和孩子灭口的决定,本身就是一个老奸巨猾之辈。
没去理会易嬴怎么闲扯,等到易嬴在自己身侧的主位上坐下,淞郡王图迓才说道:“易少师,不知本王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淞郡王想拜托本官什么事?”
“那就是……”
一边说话,淞郡王图迓的双眼就往花厅外望了望。
不知这是少师府原有的布置还是什么,少师府的花厅中却并没有一般大户人家惯常摆设的屏风。虽然阮红也曾向易嬴提议要不要给花厅添一座屏风,但由于易嬴来自现代社会的习惯,他还是拒绝了这个毫无必要的改变。
因此顺着淞郡王图迓双眼,易嬴很快就看到了正在几名天英门弟子手中传递的孩子,以及站在旁边有些无所事事的茶姑。
为什么说无所事事?
因为,茶姑不仅好像并不关心已被天英门弟子当成焦点的孩子,甚至茶姑手上的笤帚也在胡乱摆动着,显得心思根本不在少师府一样。
不能说茶姑不对劲,但的确有些问题,易嬴就说道:“淞郡王是想说茶姑的事情吗?茶姑怎么了?”
“这个,易少师也看到了,本王一点都不了解茶妃,真有些担心小王爷的将来。”
“担心小王爷的将来?”
听到淞郡王图迓已改称茶姑为茶妃,易嬴就一阵汗颜,连忙跟着改换称呼道:“王爷不是想将小王爷从茶妃手中夺走吧这事本官可帮不上忙。”
“本王说的不是这个。”
嘴中虽然说着否认的话语,淞郡王图迓的双眼中却充满了担心道:“虽然小王爷现在的年龄还小,本王用不着急于去考虑小王爷的教育问题,但自从将茶妃由宛华宫接回王府后,本王却一直不知该怎么与茶妃沟通。”
“如果长此以往下去,等到小王爷年龄长大,本王就更不好关心小王爷的成长了。”
“虽然本王不是不相信茶妃的教育能力,但小王爷将来却必将统御淞郡王府,因此小王爷将来和淞郡王府的关系就显得很重要了。”
“……这个,王爷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随着淞郡王图迓的说明,易嬴就不禁感叹了一句。
因为,淞郡王图迓即便是有些杞人忧天,但茶姑与淞郡王府的关系一日不改变,她就一日无法真正融入淞郡王府的生活中。而茶姑不融入淞郡王府的生活或许没什么关系,但小王爷若是也无法融入淞郡王府的生活中,那就问题大了。
毕竟淞郡王图迓能拿出乌山营来交换一个王爷位置,为的就是希望小王爷将来能照顾淞郡王府的里里外外、照顾那些淞郡王的血脉。
所以,即便不是不允许出现这种状况,谁也不能否认淞郡王的未雨绸缪。
可淞郡王为什么想要找易嬴来解决这个问题?
原因很简单。即便淞郡王图迓原先并没把握易嬴是不是也能帮自己解决这种家务事,但易嬴既然都能帮图俟和图襄解决“家务事”了,淞郡王图迓自然也希望前来问问易嬴的意见。
而在对淞郡王图迓的深谋远虑心怀感叹的同时,易嬴却也没有轻易将事情往外推,直接说道:“如果王爷想要小王爷将来也能像王爷一样为淞郡王府着想,唯一选择就是先得让茶妃也为淞郡王府着想才行。”
“易少师此言甚是,但不知易少师对此又有何建议?”
“淞郡王有没有想过要将淞郡王府的大权交给茶妃来管理?”
将淞郡王府的大权交给茶妃来管理?
一听这话,淞郡王图迓立即满脸色变起来。,
因为,淞郡王图迓以前虽然的确没这么考虑过,但也知道自己一旦这样做了,肯定能拉住茶妃对淞郡王府的忠心。可即便如此,这种事情又能轻易说做就做吗?不说茶妃有没有能力管理好偌大的淞郡王府,就是淞郡王府里里外外那么多人,都很难保证安心接受茶妃的管理。
证据就是图襄都曾为自己父亲失去淞郡王府的继承人叫屈,即便有淞郡王图迓的支持,茶姑也很难得到淞郡王府上上下下的接受。
因此犹豫一下,淞郡王图迓就一脸苦色道:“易少师,你这话说的也太简单了吧”
“淞郡王此言差矣”
“本官虽然说要将淞郡王府的大权交给茶妃来管理,但可没说要将淞郡王府的所有大权都交给茶妃管理。例如,王爷只需将府中护卫及安全交给茶妃管理,王爷还怕以茶妃的武艺镇不下那些人吗?”
“而王府的安全只要掌握在了茶妃手中,小王爷的安全也就等于掌握在了茶妃手中,日后淞郡王府才能真正的长治久安。”
“……把王府的安全交给茶妃管理?”
听到这话,淞郡王图迓的双眼第一次闪亮起来。
因为,不说茶姑上次在淞郡王府折腾出来的“一日杀一人”事件,仅是茶姑的天英门弟子身份,淞郡王图迓要将王府安全交给茶姑都不用有丝毫犹豫。因为他即便不将王府安全交给茶姑掌管,王府的安全在茶姑面前也等于视若无物一样。
而为了避免以后王府中有人打小王爷的主意,将王府安全交给茶姑管理也是件一劳永逸之事。
不过,不等淞郡王图迓开口答应易嬴,原本在花厅外还有些漫不经心的茶姑就挥了挥手中笤帚说道:“易少师,你别在那里多事,你以为妾身对淞郡王府的安全真有那么大兴趣吗?”
“茶王妃此言差矣。”
虽然在听到茶姑开口时,淞郡王图迓就一脸吃惊,显然没想到茶姑在那么远的地方也能听到自己在花厅中与易嬴的谈话,但易嬴却丝毫不感意外道:“本官不是怀疑茶王妃保护小王爷的能力,但茶王妃现在能保护在小王爷身边,日后又永远能保护在小王爷身边吗?”
“不说这样会不会对小王爷的成长不利。”
“如果小王爷日后在淞郡王府中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班底,却只能依靠茶王妃一人保护,茶王妃认为这样的将来对小王爷有益吗?”
“……哼但你可别认为吾也会将天英门武艺传授出去。”
沉默了一会,茶姑却也带着极度不满说了一句。
显然她不仅在不满易嬴的多此一举,同样在不满淞郡王图迓的贪得无厌,丝毫没意识到淞郡王图迓还没完全答应这事。
当然,易嬴也不会理会淞郡王图迓的回答,直接说道:“这个自然,好像丹地她们也是没将天英门武艺传授给少师府护卫一样,茶王妃也只需让淞郡王府的护卫能在茶王妃不在身边时保护好小王爷就行了。”
既然易嬴已经与茶姑取得共识,淞郡王图迓还会反对易嬴意见吗?
所以别无所求的,淞郡王图迓就说道:“这没有问题,只要能保护好小王爷,以后王府的护卫及安全工作就全都由茶妃来负责了。”
“哼这还用你来多说。”
虽然在大明公主“劝解”下,也是为了天英门和自己孩子的将来着想,茶姑最后还是接受了回淞郡王府的安排。可这却不等于茶姑也再次接受了淞郡王图迓,甚至茶姑都不可能再接受淞郡王图迓。
看到茶姑态度,淞郡王图迓也只能苦笑一下。
但以淞郡王图迓的岁数,他现在却也只能为小王爷,为淞郡王府的众多血脉着想,略带汗颜地向易嬴说道:“易少师,让你看笑话了。”
“这没有什么,慢慢来吧只要淞郡王与茶妃有了共同语言,日后王爷就能渐渐了解茶妃了。”
“那就有赖易少师吉言了,不过……”
一边说着,淞郡王图迓却又再次望向花厅外的茶姑欲言又止,不知又想说些什么。
看到淞郡王图迓的态度,易嬴就惊讶道:“王爷还有什么想说吗?”,
“就是……”
刚张了张口,淞郡王图迓就忽然将身体靠近易嬴,低声说道:“易少师有没有办法让茶姑也将手中笤帚丢掉啊,这……”
“哼”
随着易嬴听清淞郡王图迓说些什么,没等淞郡王继续说下去,花厅外的茶姑又是狠狠哼了一声,双眼更是极为严厉地扫向了淞郡王图迓。
与淞郡王图迓不同,易嬴可不认为淞郡王这样又能瞒得住茶姑,略微咧了咧嘴笑道:“淞郡王的担心确有些道理不过淞郡王却还有一点不明白……”
“易少师说本王什么不明白。”
被茶姑的哼声一吓,淞郡王图迓的身体当即坐直了,但却已经不敢再望向花厅外一眼。
易嬴说道:“淞郡王不知道,茶妃虽然每日都拿着笤帚转来转去的样子的确有些不好看,但茶妃的武艺却几乎都是从那一支笤帚上练出来的,不怕淞郡王笑话,少师府中的天英门弟子虽多,却也仅有一人的武艺能稳在茶妃之上。所以淞郡王大可不必以短废长。”
“真的吗?茶妃武艺真这么高?”
“那是自然。”
关于茶姑的事情,易嬴几乎都是从瑛姑处听来,却也知道瑛姑对茶姑的武艺同样赞叹不已。所以这事虽然无法对淞郡王图迓细说,易嬴仍是说道:“如果淞郡王觉得这对小王爷形象不好,要不淞郡王就为茶姑打造一支龙头或是虎头、鹤头拐杖如何?”
“只要手中有个东西可以挥舞,相信茶妃也会为小王爷考虑的。”
“何况天英门在江湖中本就有金枝玉叶之称,没得茶妃故意放弃天英门尊严的道理。”
“哼”
随着易嬴将事情扯到天英门尊严上,茶姑又是在花厅外用力“哼”了一声。
不过,从茶姑的几次哼声中,淞郡王图迓还是明显听出了不同道:“金枝玉叶?易少师说什么金枝玉叶?”
“那还得从天英门在江湖上行走时所使用的兵器开始说起。”
回想起春兰对自己说过的天英门传闻,易嬴心中就有些感叹。
因为,那即便只是去年年尾才发生过的事情,却也好像经过了许久的样子。尤其想起那支“金银镖”竟是春兰自己射上去的事,易嬴就忍不住对花厅外的春兰笑了笑。
知道易嬴在笑自己,春兰脸上同样有一丝羞窘。
可等到淞郡王图迓知道天英门竟然在江湖上还有“金枝玉叶”的传闻时,顿时就一脸大喜起来。
因为,不仅茶姑手中的笤帚是个大问题,茶姑身上一日不绝的仆妇衣服也同样是个大问题。但茶姑只要不否认“金枝玉叶”的传闻,那就绝对有改变的可能了。
不然真要淞郡王图迓将现在的茶姑介绍给外人,茶姑自己不觉得丢脸,淞郡王图迓也会丢脸。
因此想到高兴处,淞郡王图迓也对易嬴的要求接连点头起来。
当然,不管淞郡王图迓高不高兴,如果茶姑真能借此掌握住淞郡王府的护卫和安全力量,相信大明公主肯定会高兴,因为这就等于淞郡王府再也跳不出天英门手心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才是真正的成功者道路
箜郡王图兕为什么能那么爽快地离开京城,不是因为被北越国皇上所逼,而是他误认为易嬴也想要造反。
而因为已经与易嬴“约定”好要等浚王图浪到京再动手,所以箜郡王图兕并没有离开京城太远。只是后来听到太子母亲被劫的消息,想到育王图濠有可能进军盂州,箜郡王图兕这才一边调遣忠于自己的军队,一边往桤县移动。
桤县则如同易嬴与闵江氏认识的柘县一样,同样是个军县。
但别说桤县一直在箜郡王图兕的掌握中,由于朝廷并没将箜郡王图兕的行动宣布为叛乱,所以箜郡王图兕在桤县的生活也非常滋润。
一边聚集不断靠过来的军队,箜郡王图兕也在继续等待事情变化。
为什么要等待事情变化?
因为不仅易嬴说的对,如果能等到浚王图浪进京再动手,那才能让箜郡王图兕得到最大的利益。何况朝廷并没有通缉箜郡王图兕,这也证明了易嬴已替箜郡王图兕“摆平”了朝廷。甚至从太子母亲被劫事件,乃至育王大世子被劫事件中,箜郡王图兕也看到了无数机会。
“王爷,育王爷已经出京了。”
箜郡王图兕收到育王图濠离京的消息已经是在三天后,这主要是路途远近,甚至箜郡王图兕根本就没想到育王图濠会这么快离京的原因。
因此一听下人禀报,箜郡王图兕就惊讶道:“什么?育王爷已经出京了?他是什么时候出京的?为什么出京?”
“育王爷是在大世子被劫的消息抵达京城的第二天夜里就出京了,不过出京原因却不是大世子被劫,而是易少师将育王爷想抓住太子母亲的消息泄露了出去,为免皇上拦阻,育王爷就连夜出京了。”
箜郡王图兕为什么会吃惊?因为与育王大世子被劫相比,他更相信育王图濠只会为了太子母亲被劫出而京。
毕竟育王图濠除了大世子外还有其他世子,但太子母亲却只有一人。
所以,在育王图濠收到太子母亲被劫的消息都已经那么久没出京的状况下,他根本不可能一收到太子被劫的消息就立即出京。
因为别人不知道育王府有多大实力,箜郡王图兕又怎会不知。所以即便是现在,他仍不相信育王府已经安排好了离京后的一切准备。
不过,听完育王图濠是被易嬴逼迫出京时,箜郡王图兕还是忍不住咧了咧嘴道:“没想到,没想到一切还是在易少师掌握中啊”
“易少师的确是个麻烦,王爷你看我们要不要在对付育王爷前先想个办法对付一下易少师?”
虽然穆埝才是箜郡王府的师爷,但在箜郡王离开箜郡王府后,穆埝就不能再为箜郡王起到出谋划策责任了。
而取代穆埝工作的则是程优,也就是李睿祥的师爷程冼的父亲。
只是工作内容虽然类似,程优却并非以师爷身份留在箜郡王图兕身边做事,因为程优的正式身份不仅是箜郡王图兕的参事,更要负责照管现在还没正式确立名称的箜郡王一系势力的大大小小工作。
原因乃是程家原本就在户部供职,在被先皇图解以协同造反的名义解职前,程优不仅是户部郎中,程优的父亲更是户部尚书。因为对箜郡王图兕的忠心,虽然程优的父亲早就去世多年,程优还是在得到箜郡王图兕召唤时举家来投。
听到程优建议,坐在议事桌旁的箜郡王图兕就皱了皱眉头道:“对付易少师?程优你为什么要对付易少师。”
作为专供北越**队迁移所用的军县,桤县虽然并不是太繁华,但几乎所有院子、房屋都符合军队要求的宽大、通畅等条件。好像现在箜郡王图兕所待的地方就是个小型议事厅,专供那些需要转移驻地的部队指挥所临时使用。
“很简单。”
面对箜郡王图兕询问,程优却没有丝毫犹豫道:“不管浚王图浪还是育王图濠,王爷最大的敌人还是现在京城的皇上和大明公主,但易少师现在是为谁工作?如果王爷现在就除掉浚王图浪和育王图濠,恐怕最高兴的不仅不是王爷,王爷更会被人坐收渔利。”,
“坐收渔利?程优你说本王会被易少师利用?”
与程冼不同,程优虽然并没做过师爷一类专门给官员出谋划策的工作,但什么是官员?在官员真正成为独挡一方的大员之前,他们无不都要为自己的上级想方设法。
所以,箜郡王图兕的语气中即便并没有太多异样态度,程优还是很快察觉到他的不满,立即说道:“王爷当然不怕被易少师利用因为要想在官场上成功,利用与被利用原本就是最平常的事。只要能最后达到我们的目标,过程是怎样并没有关系。”
“只是说,我们不仅没必要将好处让易少师得去,在确保我们能得到好处的同时,我们也应该设法削弱一下易少师的好处才行。”
“不然给易少师继续在京城中横行下去,将来再要对付他就更难了。”
“那你说我们要怎样去对付易少师?”
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成功者,最需要重视的事情是什么?
不是如何去获得成功,而是绝对不能养虎为患。
因为,只要自己确实有实力,成功就是迟早的事,这也是成功者必须拥有的自信。但如果因为小看敌人而养虎为患,谁又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被敌人反咬上一口。
所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才是真正的成功者道路。
看到箜郡王图兕开始接受自己意见,程优也松了口气。
因为谋士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的不是长官不听取谋士意见,而是长官没有一个清醒头脑。在谋士意见未必完全正确的状况下,长官会另有选择也并不奇怪。但长官如果开始盲目自信,那就是谋士的最大悲剧了。
因此程优很快就说道:“虽然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设计陷害易少师,并让他遭受朝廷处罚。但以易少师的能耐,我们不仅很难保证陷害易少师的效果,恐怕他也会得到皇上和大明公主庇护。”
“所以真想对付易少师,我们就必须先让他失去皇上和大明公主的信任才行。”
“那你说我们如何才能让易少师失去皇上和大明公主的信任?”
对于程优的意见,箜郡王图兕并没有急于表示什么。
因为程优的意见几乎就不能称之为意见,只能说是一种官场的最基本斗争方式。
而程优也没有在意箜郡王图兕的冷淡,继续说道:“如果我们知道易少师为何会得到皇上和大明公主信任,这事情将会很简单。”
“可不说我们有没有机会得知易少师得到皇上和大明公主信任的原因,真要让皇上和大明公主失去对易少师的信任,相信那也不是一、两件事就能办到的事情。”
“你是说……”
如果程优真能在这时就提出对付易嬴的具体方法,箜郡王图兕反倒未必会相信。
因为,易嬴不仅都能对付箜郡王图兕一直对付不了的浚王图浪和育王图濠,甚至还能兼顾对付一下箜郡王图兕自己,并将箜郡王图兕赶出京城,箜郡王图兕可不相信程优又真能从整体上胜过易嬴。
可程优现在却说的好,要让皇上和大明公主失去对易嬴的信任,不是只靠一、两件事就能办到的事情。
即便箜郡王图兕并不认为程优能够一口气扳到易嬴,但如果是积少成多,一步步来对付易嬴可就未必了。
看到箜郡王图兕已有些明白,程优就点点头道:“王爷睿智。”
“虽然我们无法通过一次陷害就让易少师在朝廷中倒下,但我们只要每次行动都能让易少师无法逃脱罪责。积小成多,因小失大,不说总有一天皇上和大明公主都会失去对易少师的信任。只要易少师在朝廷中的形象不再那么“完美无缺”,相信想要对付易少师的人肯定不少。”
“好吧这事情你可自己去安排,只要不让易少师怀疑到我们身上就行,我们先来谈谈育王爷这次出京的事。”
“……这个,王爷为什么不想易少师怀疑到我们身上。”
以箜郡王图兕现在所做的事情,虽然朝廷隐而不发,但谁都知道他已是不算反叛的反叛了,还有必要特别去忌讳易嬴是否会惦记自己吗?,
所以,不怕箜郡王图兕有什么别的想法,程优却有些担心箜郡王图兕会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害怕”与易嬴为敌。
如果真是这样,那箜郡王图兕就再没有机会。
不知程优在想什么,箜郡王图兕却轻轻摇摇头道:“或许这点很难想像,但程优你认为易少师会不会也有造反的想法?”
“易少师也有造反的想法?”
突然听到箜郡王图兕这话,程优顿时满脸惊愕起来。
因为,不说易嬴可不可能有造反的想法,箜郡王图兕又是如何得知这件事也令人极为怀疑。毕竟易嬴虽然不是个普通官员,但也是个没有实权和兵权的官员,仅以此点,他又能用什么去造反。
而箜郡王图兕也似乎并不奇怪程优会怀疑,自言自语道:“虽然这点本王也无法证实,但易少师身边的天英门弟子却并没有否认。”
“天英门弟子没有否认?王爷是说自己离开监牢时的时候?”
点点头,箜郡王图兕说道:“所以,我们虽然可以对付易少师,但却不要急于将易少师的目标引到我们自己身上。因为说不定等到易少师被逼到绝路上时,他同样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小臣明白了,小臣这就去招集将官来商议育王爷这次出京的事。”
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还是易嬴这种有能耐的官员。
所以,即便对箜郡王图兕所说的惊喜没有太大把握,但箜郡王图兕只要并不是因为害怕而不想将易嬴的目标转到自己身上,程优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而与朝廷并没将箜郡王图兕的行动宣布为叛乱不同。为了自己的憎恨、为了自己的野心,箜郡王图兕现在的一切却都是按照叛乱标准来建立的。所以随着程优出去召集人手,很快就有十数名文官、武将一起聚集到了箜郡王图兕面前。
“爷爷,我们要去袭击育王爷吗?”
箜郡王图兕的血脉虽然不多,唯一的一个儿子更是早死,但幸好箜郡王图兕的儿子在死去前就给箜郡王图兕留下了几个血脉,不仅包括嫁入李府的图媛,更给箜郡王图兕留下了两个孙子。
而为了确保自己随时都能拥有行动的能力,自成年后,箜郡王图兕的两个孙子就先后离开了京城。
分别在一南、一北替箜郡王图兕掌握不同的军队。
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位居南方的箜郡王图兕的大孙图晟还没来得及与他汇集,但在箜郡王叛出京城后,箜郡王图兕的次孙图漾就召集了效忠箜郡王的军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桤县。
望了望双脸已经有些激动的图漾,箜郡王图兕却并没有急于对他多说什么,而是转向了刚刚落座的的其他文武官员说道:“各位,你们怎么看这次育王爷出京一事。”
“王爷,二公子说的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这次育王爷出京不仅太过仓促,所带兵力更是严重不足,正是我们大施拳脚的好机会。”
作为箜郡王府的师爷,穆埝虽然在程优等人到来后就失去了直接辅佐箜郡王的机会。可由于一直待在箜郡王府身边,穆埝却相当清楚自己怎样才能尽快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所以不等其他官员开口,穆埝就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图漾。
听到穆埝支持自己,不仅图漾立即点了点头,原本就是随同图漾一起来到桤县的永州守备纪丹也大声说道:“王爷,二公子所言甚是。育王此次离京就只带了一营羽林军和一些王府护卫出来。不必出动全部兵马,只须本将率领一军兵马就足以将育王那厮擒到王爷面前。”
“纪守备万万不可,育王爷此次出京的兵马虽然不多,但纪守备又怎知他没有一点准备,此事应该慎重再慎重才对。”
“慎重?这么好的机会我们怎么能轻易放过,你们这根本就不是慎重,而是胆小。”
不管在任何阵营中,文武之争都是最重要的争夺。听到原刑部尚书燕南反对自己的意见,纪丹立即有些恼怒起来。
没想到纪丹一个小小守备也敢与自己顶撞,燕南立即脸色一沉道:“无知小辈,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上下尊卑,一个连上下尊卑都不知道的将领,又怎可能帮助王爷取得胜利。”,
“你说什么?”
纪丹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第一个站出来说话?一是为了争功,二是为了表示自己对图漾的支持。
因为以箜郡王图兕的年纪,即便他现在仍有可能找育王图濠、浚王图浪等人一雪被先皇图解所辱的怨气,但将来能继承箜郡王图兕一切的人却肯定是箜郡王图兕的两个孙子图漾、图晟。
所以,一听燕南说自己无法帮箜郡王图兕取得胜利,纪丹立即恼怒起来。
而箜郡王图兕却也不去看一心想向图漾表功的纪丹,直接转向镇守桤县的参将沈玄说道:“沈将军,你怎么看这事。”
“某同意燕大人的意见。”
“虽然我们不该放过这次机会,但也不能轻敌大意。因为育王爷或许现在是没有注意到我们,但他却不可能没注意到皇上和大明公主。因此我们真要行动也必须全力出击才行,绝对不能只以一军兵马就妄想获胜。”
“毕竟育王爷准备面对的敌人乃是皇上和大明公主。即便他表面上拥有的部队不多,但谁又能保证他没有其他后备兵力,或者后备兵力藏在哪里。”
“这……”
听到沈玄话语,纪丹口吃了一下,立即老老实实坐下了。
因为,沈玄即便支持的是燕南,但沈玄的官级不仅比纪丹大,兵力更比纪丹多。连沈玄都不敢轻视育王图濠,纪丹又有什么资格去轻视育王图濠。
点点头,箜郡王图兕说到:“沈将军所言甚是,但我们如果只以现在的兵力全军出动,沈将军认为我们的胜算有多少。”
“五五开”
“……五五开?只有这么少?”
虽然身为文官,虽然同样不同意纪丹的意见,可随着沈玄说出自己的估算,程优还是禁不住惊呼一声。因为,箜郡王图兕的军力即便现在也未曾集结完毕,但少说也有两万人了。
两万人都对付不了几千人加上一些援兵?不仅程优,几乎所有文官眼中都露出了诧异目光。
沈玄却说道:“这就要看我们打算在什么地方袭击育王爷了。”
“如果我们在育王爷离开胄州前袭击育王爷的队伍,现在这些部队就足够了。毕竟胄州紧邻京畿,育王爷不可能在胄州聚集太多力量。”
“不过由于时间上赶不上,所以这个机会并不大。”
“可育王爷只要离开胄州后,肯定会绕道荨州前往申州。”
“但荨州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育王爷的地盘。或许我们可以在育王爷真正进入荨州前伺机袭击一次育王爷队伍,但之后就不会再有太多机会了。而要在荨州边境袭击育王爷队伍,我们却不得不考虑育王爷的荨州援军问题,所以这就是五五开。”
荨州在什么地方?
虽然育王图濠离开京城后就必须经过胄州才能前往申州,可在经过胄州之后,育王图濠可选择前往申州的方向就有很多了。
而荨州虽然距离申州的路途最远,但却一直是育王府地盘。考虑到安全因素,谁都不能否认荨州才是育王府的唯一选择。因此听到育王图濠有可能绕道荨州前往申州时,甚至箜郡王图兕都不说话了。
因为那即便会多浪费育王图濠两个月时间,箜郡王图兕也会做同样选择。
而由于要在胄州境内赶上育王府队伍的机会并不大,仅以现有的兵力,箜郡王图兕真想在半路截杀育王府队伍,或许就只有一次机会。
第四百七十四章、大可不必那么多弯弯绕绕
由于离京时间太紧、太急,育王图濠除了挑选一些育王府属官作为随从外,并没在朝廷官员中邀任何人随行。
这不仅因为朝廷官员离京都需要奉旨或是向朝廷请旨才能成行,同样因为育王图濠一时不知该带上哪些官员同自己一同前往申、盂两州。
何况这又不是奉旨视察地方,育王图濠也已经多年没到地方上巡视,带着些文官一起前去申州,尤其没有意义。而至于京城中那些有权无兵的武将,更对育王图濠在一路上的调兵遣将没有任何帮助,说不定还会产生争夺兵权的纷争。
所以,不是育王图濠要丢下那些官员独自前往申州,而是不想在没有多少时间可供耽搁的状况下还纠缠在该选哪个官员随行的问题上,育王图濠才连夜离开了京城。
这虽然看似有些不负责任,但也等于育王图濠对这些官员的一个考验。
考验他们对育王府的忠诚,考验他们离开育王图濠后的办事能力。
不然真等到育王图濠将来继位,也不知道该怎样任用贤能。
所以,突然得知育王图濠已经离京的消息后,安静了一、两天,那些育王府官员就立即开始四处奔走起来。
“龚大人,怎么育王爷也没带大人一起前往申州吗?”
虽然就官品而论,工部尚书祖昌期的职位还在大理寺卿龚泱之上,可同以育王府的关系而言,朝中却没人再能比得上龚泱这个育王大世子的亲舅舅。因此撇开留守育王府的二世子不论,祖昌期和许多育王府官员都选择了到龚府一起商讨将来。
而作为京城第一官商龚巩所在的龚家,龚家的一切却并非有多奢华,甚至还能用简朴来形容。
例如现在花厅中的百鸟朝凤屏虽然看似很高贵,实际却是柳木涂上朱漆所致,只是外表上看起来很奢华。
当然,这不是龚家没钱,而是龚家的金钱几乎全都投在了大世子图仂身上乃至育王府里面。
因为龚家知道,只有育王府的权势增长,龚家的权势才能增长。而也只有大世子图仂在育王府中的地位增长,龚家在育王府中的势力才能得到增长。
所以除了龚家自己,没人知道大世子图仂被万大户所劫给龚家带来的真正影响。
望了望几乎一个不少的育王府官员,龚泱却是双脸阴暗道:“还有为什么?当然是那个易少师太恶毒了,居然用这种方式将育王爷逼出京城,却让育王府的安排都没有做好。”
“龚大人不用再说什么安排了,现在大家都愿听龚大人调遣。”
“蔡御史说的对,我们都听龚大人的……”
“……都听龚大人的。”
随着御史蔡卺谄媚的说了一句,包括祖昌期在内的场中官员就全都应和起来。
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图仂能安全从申州回来,不仅育王府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变,甚至育王图濠只要能抓住太子母亲,他们都将随育王图濠一起鸡犬升天。因此,他们即便都可说是被育王图濠抛弃在京城,但却没有一人会选择放弃育王府。
听到众人话语,龚泱第一次兴奋起来,嘴中却仍是推托道:“众位大人客气了,但王爷说过,以后育王府的事情全由二世子来掌管。”
“不行,这怎能由二世子来掌管?二世子虽然多智,但那不过是小孩子的智慧,又不是朝廷之智,我们还是听龚大人的。”
“对听龚大人的……”
“……我们都听龚大人的。”
再是随着御史蔡卺的大声奉承,一干育王府官员又全都应和起来。
当然,这不是说御史蔡卺原本就和龚泱走得有多近,而是因为芳香阁一事,蔡卺的儿子已经导致了三世子图僖失去皇室宗亲身份并被逐出京城,在不可能继续依靠三世子的状况,蔡卺就唯有投靠大世子图仂才将保证自己的将来利益。
而蔡卺等人对二世子图俟的态度即便再怎么不恭敬,龚泱却也被众人吹捧得有些飘飘然道:“众位大人客气了,龚某何德何能领导众位大人。以后育王爷不在,再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商量着办吧”,
领导众位大人?
虽然龚泱的话立即让一些人在暗中撇嘴,但口中却还是大声说道:“这怎么成,我们当然要听龚大人领导……”
“对,听龚大人领导……”
“……我们都听龚大人领导。”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说说日后上朝的事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虽然知道众人现在都是在奉承自己,但在感觉到自己的确有让人奉承的资格同时,龚泱却也想表现出一些自己的能耐道:“祖大人,那你看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每日弹劾易少师的工作。”
“弹劾易少师?龚大人高见,可以现在的状况,却似有些不妥。”
没想到龚泱现在还敢弹劾易嬴,祖昌期心中立即骂了声蠢材。
因为,若是没有育王图濠坐镇,谁又敢在朝廷中继续弹劾易嬴。毕竟易嬴都曾将箜郡王图兕逼出京城,他们这些官员或许能依靠育王图濠的庇护无法无天,但又怎能比得过箜郡王图兕。
听到祖昌期说不妥,龚泱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很快反应过来道:“祖大人言之有理,但我们若是放弃弹劾易少师,祖大人又认为我们该以什么方式向育王爷表示我们在京城中的努力?”
“这个……”
随着龚泱质问,不仅祖昌期立即皱起眉头,其他官员也都不语了。
因为,他们或许不是没有工作能力,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上或许也能说得上专精。但他们如果只是日复一日的工作,这又怎么能说是在向育王府表功的成绩?
或许育王图濠还要很久才能回到京城,但他们即便不能做出什么大动静,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因此想了想,蔡卺却又在一旁说道:“龚大人,你看我们要不要推举二世子上朝,然后让二世子带着我们一起去弹劾易少师?”
“……让二世子带我们弹劾易少师?可为什么要推举二世子上朝?”
忽然听到蔡卺建议,不仅龚泱立即皱起了眉头,一干育王府官员也满脸惊讶起来。因为,二世子图俟即便再不可能继承育王府王位,可也是大世子图仂的直接竞争者。在大世子还没能确保安全前,众人实在不知道蔡卺到底想干什么。
看到众人都是一脸疑惑的望向自己,蔡卺说道:“龚大人,那你说育王爷都从不参与皇上朝议了,他会喜欢二世子去参与朝议吗?”
“而且在育王爷明言将育王府的一切交给二世子掌管的状况下,我们又怎能不意思一下?假如二世子在朝议中挑头弹劾易少师引起皇上不满,那不只是二世子的责任,也对大世子和龚大人极有好处。我们以后要听从龚大人领导,也不再是不听从育王爷命令了。”
“蔡大人高见……”
“……高见的确高见”
随着众人弄懂蔡卺的想法,不仅那些育王府官员再次一声声应和起来,眼中更充满了对蔡卺的忌惮。因为,蔡卺这根本就不是在帮育王府办事,只是借着帮育王府办事的名义,将二世子图俟往火坑里推。
害了一个三世子图僖不算,还要趁育王图濠不在时除掉二世子图俟。
这即便不能说是唯恐天下不乱,但也只能用小人当道来形容。
可小人当道归小人当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又会有小人当道的事情发生?那当然是因为那些小人做出了一般人不敢做的讨好事。
因此,龚泱也只是短暂诧异一下,双眼顿时跟着闪亮起来道:“蔡大人果然高见,但二世子若是不愿带着我等上朝弹劾易少师怎么办?”
“那不弹劾易少师就不是我们的责任了。我们再要听从龚大人领导,已经被挂上胆怯之名的二世子又能做什么?”
“……龚大人高见。”
“龚大人实在是高见,高见……”
不能说佩服,但却不得不应和,也不得不说佩服。因为,打掉二世子图俟在育王府的地位即便不是这些育王府官员留在京城的工作,但这却绝对会是让大世子及龚家满意的工作。
因此不再去讨论别的事情,也没有再做讨论的必要,龚泱就将此事当成了育王图濠离京后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
※※※※※※
而在龚泱等人转变方向,开始考虑如何对付二世子图俟时,图俟却也第一次来到了宛华宫中。
只是在进入宛华宫后,图俟却相当惊讶。因为这虽然不是图俟第一次见到宛华宫的蒙面宫女,但他却怎么也没想到宛华宫中的蒙面宫女竟会有这么多。
想想那日夜间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冷冽态度的宛华宫宫女,图俟就有些怀疑这些蒙面宫女的真正身份。
至于说图俟为什么敢公然拜访宛华宫?
一是因为易嬴证明了育王图濠不可能逮到太子母亲,二是图俟也不相信育王图濠还能安然回到京城。
不然若是真让育王图濠安然回京,那不是图俟的失败,而是大明公主和易嬴的失败。
不过,等到进入宛华宫书房后,没等图俟开始拜见大明公主,图莲就冷冷叱了一句道:“图俟,你怎么没按本宫的要求去做?”
“小臣拜见大明公主殿下。”
作为皇室宗亲,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礼仪,而且图俟也不是易嬴那样的浑人。
因此先是老老实实拜见了一下大明公主,图俟才一脸恭顺道:“公主殿下是说让小臣将和世子妃的关系公开一事吗?小臣不是不想尊重公主殿下谕命,而是在前往请教易少师该怎样做才不会伤害世子妃及皇室宗亲的声望时,易少师却给了小臣一个新意见。”
“因此小臣不敢擅专,特来向公主殿下请示。”
“新意见?那家伙又给你出了什么主意?”
眼中瞬间闪过愤恨神色,图莲却也带着一丝恼意道。
而对于大明公主毫不掩饰的恼意,图俟并不认为她是在对易嬴不满。只是作为在朝廷中都拥有相当权势的大明公主,不可能喜欢被易嬴耍得团团转。包括图俟自己,同样对易嬴有种“爱恨交加”的感觉。
因此,图俟并不会在大明公主面前特意拔高易嬴的主意,只是以一种相当平淡的语气说道:“回禀公主殿下,对于小臣的要求,易少师并没给予相应答复,却说小臣应该先设法破坏大世子名声,等到箜郡王图兕在途中拦截育王爷后,再考虑下一步事情。”
“等到箜郡王图兕在途中拦截育王爷?箜郡王会拦截育王爷吗?”
不是说惊讶,而是因为要考虑的朝廷事务远比图俟和易嬴多得多,图莲同样没想到箜郡王图兕也会在途中拦截育王爷的事。
因此带着疑惑自言自语一下,图莲的双眼立即闪亮起来。
知道图莲已想到什么,图俟说道:“公主殿下睿智,或许这只是易少师和小臣的想法,但我们却认为这的确有可能,而且淞郡王也答应配合我们行事了。”
“淞郡王?淞郡王怎么也插进来了?”
不是不解,而是听到易嬴居然又在自作主张,图莲就再次有些恼道。
图俟却没有更多犹豫道:“因为易少师的建议是,一旦箜郡王图兕在途中拦截育王爷,那不管结果如何,小臣都可撺掇死忠育王爷的官员率兵或是自想办法前去救援,然后在他们经过乌山时,直接用乌山营对他们进行拦截。”
“如果他们答应效忠公主殿下自然好说,如果他们不答应,那就直接交给乌山营来处置了。”
“交给乌山营处置?”
眼中先是一亮,然后图莲又立即沉下脸说道:“你们还真是大胆,居然敢不经本宫同意就做下这等安排,你们还将不将本宫放在眼中。”
“公主殿下恕罪,这不是小臣想要不经公主殿下同意就做出如此安排,而是小臣不知道此事可不可行,又不知道淞郡王对小臣和世子妃的关系是什么态度,所以才不得不先带着易少师的意见去见了见淞郡王,然后在淞郡王应允后,这才来请求公主殿下同意。”
“因为淞郡王说了,现在乌山营虽然还在淞郡王手中,但调动权却要听从公主殿下命令。”
调动权要听从公主殿下命令?
一听这话,图莲脸上立即首次绽开了笑容,也不会像在易嬴面前一样吝啬笑脸道:“说的好,那图俟你此次前来就是想要本宫命令吗?如果是这样,本宫准了。”,
“公主殿下恩典,但实际上,小臣此次前来面前公主殿下,实际上还有一事相求。”
“哦你还有什么事情相求。”
“这同样与易少师的安排有关。”
虽然次序有些颠倒,但随着图莲流露出的和善态度,图俟才得以大胆的将经过易嬴变动的主意都给慢慢说了出来。
而在听到易嬴居然想将图襄变成一个受害者,甚至图俟和图襄的事情都未必需要公开就可将事情“完满”解决时,图莲脸上立即现出一阵恼色道:“这个老浑蛋,他当初有这种想法怎么又不说出来,早是这样说,本宫也不会勉强你们在三日内就将关系公开了。”
“公主殿下睿智,这或许也是易少师当时没想到育王爷会这么快离开京城吧”
“而关于此事,小臣也已打听到一些可能对破坏大世子名声有帮助的女子。不过对于她们能不能坚持控告大世子,小臣还望公主殿下能想办法找些人保护一下她们的安全,甚至是让易少师借出天英门弟子来完成此事。”
“若是有什么人因此想要伤害这些女子,同样也可借机削弱那些死忠育王爷的势力。”
“用天英门弟子来完成此事?这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犹豫了一下,图莲语气中却第一次有了怀疑。
因为很显然,这肯定是图俟自己的主意,而不是易嬴的主意,不然易嬴又哪用让图俟来找图莲要易嬴的天英门弟子相助。
图俟却低下头道:“公主殿下睿智,虽然易少师的想法充分照顾了图俟的父子之情,但在明知育王爷有不臣之心的状况下,如果公主殿下准允,小臣却认为未必不可在适当时机代表育王府公开投靠公主殿下及太子殿下。”
“反正现在育王爷不在京城,小臣又是育王爷唯一留在京城的世子。顺者昌,逆者亡。只要公主殿下准允,大可不必那么多弯弯绕绕。”
大可不必那么多弯弯绕绕?
一听这话,图莲望着图俟的双眼就亮了亮。
显然,这不是说易嬴的想法不对,而是易嬴的想法只是一个臣子的想法,而只有图俟的想法才是一个皇室宗亲的想法,才是真正能讨大明公主欢心的想法。
不然别说一直受易嬴摆布算什么,如果图俟自己不能有所表现,又怎能让图莲安心将育王府交给他。
因此点了点头,图莲就说道:“这就是你向本宫要天英门弟子的原因?”
“是,只以有备无患而言,这也并非天英门弟子干政,小臣更没有得到天英门弟子辅助,最多只是小臣雇佣几个天英门弟子做护卫,以防备王府中有什么人不答应小臣投效公主殿下及太子殿下。”
“好很好”
“天英门弟子的事你不用担心,自有本宫帮你去请她们。至于现在,我们还是先按易少师的主意来,先想办法破坏掉大世子名声,看看箜郡王是不是会袭击育王爷再说。”
“小臣谨尊大明公主懿旨。”
听到图莲肯找天英门弟子帮助自己,图俟顿时就松了口气。
因为,不管那些宛华宫的蒙面宫女是否都是天英门弟子,对于现在的图俟来说,最担心的还是自己和图襄的安全问题。不然图俟即便再怎么能“代表”育王府投效大明公主,或许育王府中一些暗中留下来监视他的人都能立即将他除掉。
第四百七十五章、少师府的常客
作为皇室宗亲,特别是作为育王大世子,图仂有可能缺乏女人吗?
这就如同现代官场的官员一样,由小官到大官,别说他们永远不会缺乏女人,只要他们持续不断地表现出某种需求,身边女人自然会越来越多。
但以图仂所拥有的权势、所代表的权势,真能找、真敢找图仂麻烦的女人又有几人。
所以,图俟或想找到这些与图仂有过关系的女人是不难,但要想她们帮自己败坏图仂名声,这却也不是什么易事。
“宗俞氏,难道你就不想让俞大人重回原职吗?”
“让爹爹重回原职?这与妾身又有什么关系。”
俞之渔的父亲乃是原大理寺卿俞通,只是因为某个缘故“因病休养”了一段时间,大理寺卿的位置才被龚泱得去了。而因为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得罪了许多人,皇上又不愿多管余通的闲事,这才致使余通一直挂着“大理寺卿”的官衔继续在家中因病休养。
不过,这对俞之渔来说却没有关系,因为俞之渔的夫家势力更弱,在丈夫死后回到娘家,俞之渔就安心做起了游河贵妇。
只是对图俟找自己的意图,俞之渔却有些心怀戒惧。
因为,图俟居然想要俞之渔去败坏图仂的名声,即便俞之渔并没与图仂上过几次床,可也知道图俟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只要宗夫人肯到育王府为自己向大世子讨回公道,某就保证余大人能重回大理寺卿位置怎么样?”
“哼,二世子凭什么做这种保证。爹爹可能是想回原位想疯了头,但二世子可莫要以为妾身也会那么昏头。”
由于习惯了男尊女卑、习惯了三从四德,为让俞之渔答应帮自己,图俟就先选择了说服余通再来说服俞之渔。因为若是没有家里支持,那就更没有几个女人会站出来败坏图仂名声了。
而作为游河贵妇,俞之渔会在外面夜宿也是常有的事,图仂也是在一间游河贵妇经常流连的茶馆中才找到俞之渔。
听到俞之渔对自己的身份不屑,图俟淡淡一笑道:“宗夫人说的没错,只靠某自己的力量,当然无法让余大人重回原职,但如果加上大明公主和易少师的力量呢?”
“二世子什么时候和大明公主、易少师混在一起了?二世子就不怕育王爷怪罪?”
余通为什么一直想要回到大理寺卿的位置上?
因为,除非是向上晋升,朝廷中根本没有能比大理寺卿权位更大的三品官。例如刑部尚书虽然是从一品官,但由于大理寺掌管了全国律法的制定权与解释权,甚至只有大理寺才能审理有关皇室宗亲的案件,刑部尚书同样在某些事情中得向大理寺卿低头。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大理寺卿位置上得罪的人太多,余通才不愿接受皇上原本对他的平调安排。
而现在大理寺卿的位置虽然还在龚泱手中,可由于龚泱乃是图俟必须扳倒之人,再加上因为箜郡王图兕叛离京城的事,现在朝中多了许多空缺,余通才分外珍惜这个机会,这才答应支持俞之渔败坏图仂的名声。
但余通虽然是被官位冲昏了头,俞之渔却没想到图俟竟会与大明公主、易嬴掺和在一起。
对于这事,图俟当然不必解释,他也不会害怕将自己投效了大明公主的流言传播出去,因为那与图俟和大明公主所要的效果是一样的。
因此听到俞之渔询问,图俟就淡淡说道:“这有什么,难道宗夫人不知道?某现在才是育王府的当家人吗?”
“当家人?”
“哼二世子认为育王爷就不会回来了吗?而且知道二世子与大明公主搅在一起,二世子认为自己还能管得住那些育王府官员。”
余通为什么要一直在家休养,自然是因为大理石卿一职乃是被龚泱所占。深知育王府势力,俞之渔自然不相信图俟。
“难道宗夫人就那么不相信俞大人眼光?或者说,俞大人不官复原职,宗夫人又一直能这样生活下去?”
如果能与俞之渔解释,图俟当然不怕不能说服他。可图俟并不是易嬴,也不可能对一个游河贵妇放心。所以他虽然需要俞之渔去败坏图仂的名声,但只要俞之渔给他开一个头,图俟后面自然就好办事了。,
虽然不愿相信图俟,但听到图俟说起自己父亲,俞之渔却也没辙。
因为这如果真是自己父亲要她做的事,俞之渔确实没法拒绝。
只是想起育王府势力,俞之渔说道:“那二世子要如何保护妾身和俞家的安全?”
“这个自然不用宗夫人担心,宗夫人和俞大人的安全都可由大明公主来提供保护。”
“大明公主提供保护?妾身记得二世子先前有说到易少师也在帮二世子是吗?”
看到站在图俟身边的蒙面宫女,俞之渔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俞之渔即便不知道宛华宫中蒙面宫女的身份,却也知道现在只有宛华宫的宫女才能蒙面。图俟既然说由大明公主来保护自己,那恐怕就是指这些人了。
虽然不知俞之渔为什么会在这时提起易嬴,图俟仍是说道:“那是自然,因为这主意原本就是易少师出的。”
“那好,二世子想要妾身答应不难,但得等妾身找易少师证实过这事再说。如果这主意确实易少师所出,妾身就勉强帮一下二世子。”
勉强帮一下?
没想到一个游河贵妇也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图俟一咧嘴道:“这个没问题,那宗夫人要某陪伴前往少师府吗?”
“不用,二世子或许不知道,妾身可也是少师府的常客。”
“……少师府的常客?”
虽然俞之渔在自己面前挣扎了许久,图俟却并不认为事情有丝毫地方会脱离自己控制。可突然听到这话,图俟却顿时有些愕然。
留意到图俟神情,俞之渔就一下得意道:“怎么?二世子不知道吗?要说现在游河贵妇圈子中最著名的女人可是易少师的义妹。而巧莲妹妹却正是由妾身引入游河贵妇圈子的其他地方发生的事,妾身可能不知道,但少师府对妾身来说可不是秘密。”
“……是?是这样吗?”
与那些富家公子不同,因为有着图襄这个身心都可给图俟带来极大满足的女人,图俟对游河贵妇圈子的兴趣其实并不大。虽然他也知道易嬴好像有个义妹在游河贵妇中混得不错,但由于不知易嬴为什么会让自己义妹成为游河贵妇,图俟并没有去深入打听秦巧莲的事。
而随着图俟转脸,一旁站着的蒙面宫女就漠然点点头道:“确有其事,而这也是大明公主会让二世子先来找宗俞氏的主要原因。”
“既然这样,你们怎么不早说?”
不是说抱怨,而是听到蒙面宫女回答,图俟顿时有些无奈。
因为图俟若早知道这事,前面根本就不用对俞之渔废那么多口舌。甚至直接将说服俞之渔的事情交给易嬴来办还更简单。毕竟与图俟只有图襄一个女人不同,易嬴要说服女人的本事可多得多。
可蒙面宫女却又极为冷漠道:“哼,你有问过吾吗?而且吾又有什么必要告诉你这事?”
吾有什么必要告诉你这事?
没想到蒙面宫女会这样对图俟说话,看到图俟脸上一下尴尬起来,俞之渔顿时乐道:“二世子,你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这蒙面宫女真是来自宛华宫?怎么二世子投效了大明公主,却还要受一个宫女训斥”
“宗夫人说笑了,这可是大明公主请来保护某的天英门弟子,将来也会由天英门弟子来保护宗夫人和俞大人安全。”
“天英门弟子?妾身记得少师府中也有不少呢”
“不少?宗夫人真是少师府常客?”
“那当然,虽然妾身与易少师接触不多,但与少师府可也是常来常往。而且比起二世子,易少师可要好说话多了。”
看到俞之渔态度,图俟就一阵无语。
可由于俞之渔说自己会去找易嬴证实,图俟也顿时松了口气。因为好像俞之渔这样的女人,图俟实际并不用找太多就能达到效果。即便最后真要追加人数,那也得等俞之渔将事情闹起来后再说。
而能将事情交给易嬴,图俟也可轻松一些。
于是送走俞之渔后,图俟也独自回到了育王府。
只是刚进入育王府前院,立即就有管家找到图俟说道:“二世子,龚大人和祖大人他们在书房有请。”,
在书房有请?
听到管家传达的讯息,图俟立即皱起了眉头。因为,育王府书房可是育王府重要的议事之地,龚泱固然是大世子图仂的亲舅舅,可又怎么能在没有图俟同意的状况下擅自启用书房。
因此望了望可说是面无表情的管家图利,图俟就说道:“图利,某记得你是当初随王妃一起进入育王府的吧如果连你都要背叛王妃,某可不知道日后的王妃又该怎么办了。”
“背叛王妃?二世子说笑了。王妃乃是育王府正室,只要小人遵照育王爷要求,那就不会背叛王妃。”
“是吗?那你先让龚大人他们在书房等等,某先去拜见过王妃再说,看看王妃知不知道图管家为龚大人他们擅自启用书房一时。”
“……二世子是对小人有什么误会吗?”
“图管家都说是在遵照父王要求了,某怎么敢误会图管家,某只是想提醒一下王妃而已。”
淡淡说了一句,图俟就开始往后院走去,也不去管图利带着满脸愠色站在了那里。
因为,育王妃图笺或许不知道,也或许不愿意相信,但图俟却知道图利早在育王妃娘家失势时就已经完全投靠了育王图濠。虽然这在育王府中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育王妃图笺来说却并非一件好事。
尤其在育王妃图笺的盲目信任下,如果图俟不想办法削弱一下图利在育王府中的权势,将来也不好在育王府中活动。
因此一路来到育王府内院,图俟就直接找到了图笺所住的院子。
而如同育王图濠对图俟几个世子的管理一样,育王府几个妃子的住处也几乎是紧邻着。这不仅方便育王图濠休息,也方便育王图濠管教那些不听话的妃子。因为要想管教女人的最好方法是什么?那就莫过于过门而不入。
“二世子怎么想到要到本宫屋里来。”
作为一个真正的王妃,图笺也有自称“本宫”的权力,而她也知道这是自己在育王府中仅有的不多权力之一。所以对于图俟的造访,图笺也相当惊讶,因为她可不认为刚刚手握育王府大权的图俟又怎会那么清闲来看望自己。
微微向育王妃图笺欠了欠身,图俟才说道:“儿臣见过王妃殿下,王妃殿下乃是一家之主,儿臣又怎能不来给王妃殿下请安。”
“二世子客气了,坐,快坐……”
以前没太多交往,图笺也没想到图俟竟会对自己那么尊重,顿时也有些微微激动起来。
而被育王妃图笺让到桌旁坐下后,图俟就说道:“王妃殿下现在的生活可好?”
“……能好到哪里去,本宫就是担心王爷和僖儿他们的安全”
随着育王妃图笺的自怨自艾,图俟就开始与她闲扯起来。因为,不管龚泱他们来育王府干什么,既然他们认为自己有权代表育王府,图俟也省得去搭理他们有什么想法。
而对于育王妃图笺的脾气,两人立场虽然不同,图俟却也不愿多说什么,毕竟图笺这种与世无争的好脾气总好过雅妃所追求的争权夺势。
两人就这样谈了半柱香功夫,育王妃图笺心中因为图僖和育王图濠先后离开的寂寞和不安才渐渐消去了。却也想到该问一下图俟来找自己干什么,图笺就说道:“二世子,你这次来找本宫就是想请安吗?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这个,王妃今日有没有让图管家做过什么事情?”
“图管家?二世子说图利吗?本宫今日还没见到他啊”
“原来如此,事情是这样,先前儿臣出到王府外办一点事,没想到回来却听图管家说龚大人、祖大人他们已在王爷书房中议事了。王爷书房中有许多隐秘,儿臣不知图管家又怎会为他们私自开启书房。”
图俟之所以一开始并没将事情说出来,正是因为不想图笺袒护图利。
因此听到图笺今日还没见过图利,图俟顿时知道图利这次绝对逃不过去了:“儿臣原以为这会不会是王妃吩咐,没想到……”
“……这个,图利这事也做得太不该了吧”
没想到图俟竟是为了此事而来,育王妃图笺惊讶了一下,脸上也顿时露出怒容。因为,图笺即便从未去过育王府书房,但也知道育王府书房不是外人能轻易进去的,好像图笺自己都没进去过,更何况是一些外人。,
尤其现在进去书房的还是龚泱,也是将来要与图僖竞争育王府王位的大世子图仂的舅舅,这尤其不可原谅。
只是因为脾气关系,图笺却也不知该怎样去叱责图利,这才只说了一句“太不该”。
但即便如此,图俟却也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点燃了图笺怒火,立即说道:“原来这事不是王妃吩咐的,那王妃说儿臣该怎么办?不然父王若是知道这事,以儿臣在育王府中的地位是没什么可失去的,但王妃和三弟却就有些……”
“浑蛋,浑蛋,图利这个浑蛋?”
图利是什么人?不仅是育王府管家,更是图笺从娘家带来的亲信。
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图笺从娘家带来的人手已经没剩几个,但由于图利一直坐镇育王府管家之职,图笺才没太担心自己在育王府的地位。
没想到现在育王图濠一离开京城,图利就做出这么胆大妄为之事,恼怒中,图笺也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因为,育王图濠将来回到京城如果知道这件事,那还不肯定将责任怪罪到图笺身上。而图笺如果跨了,图僖也就再没有了依靠。
所以惊慌中,图笺就说道:“二世子,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可绝不能让王爷将这事怪罪到僖儿身上啊”
“那就只有让图管家自己承担责任了,而今日这事本就是他自作主张,王妃又没见过图管家。”
“二世子说的对,本宫今日根本就还没见过图利,这事情怎么都牵扯不到本宫和僖儿身上。那就照二世子说的办,我们立即将图利……”
听到图俟提醒,图笺也立即反应过来,随即下定了惩处图利的决心。
而图俟为什么要在这时帮助图笺,却不考虑对图笺落井下石?原因乃是育王图濠不在,现在对图笺落井下石根本就没有利益。反而在图俟真正掌握育王府之前,图笺还是个最好的挡箭牌。
因此,在看到图笺犹豫时,图俟也知道她还在念图利的往日之情,于是说道:“要不我们还是剥夺图利的管家之职,然后等父王回来再行处置吧这样也能显出王妃对父王的忠心,而且王妃也好因此再立一个听话的管家。”
“二世子要由本宫来立新管家吗?”
“这是自然,毕竟王妃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听到图俟要让自己来立育王府的新管家,图笺心中的最后一丝不安也顿时消失了。
因为,图笺所以犹豫并不是不想惩罚图利,而是她害怕惩罚了图利,自己就再无人可用了。但图利既然这么不听话,图俟又将新管家的任用权交了给图笺,图笺自己就再不可能保护图利了。
至于说图俟为什么要将新管家的任用权交给图笺,一是因为图利敢在育王府私自做出这种事,那就是图俟必须除去的对象。
而新管家即便仍是图笺的人手,要想达到图利现在育王府的权势,根本就不是一、两年就能做到的。
但图俟掌握育王府又需要这么久时间吗?所以新管家是谁,对图俟根本就没有影响。
第四百七十六章、本宫真是不屑看到这些人
育王府只有图俟一人知道书房的重要性吗?这怎么可能。
而之所以会让图利给自己开启育王府书房,龚泱也是为了显示自己在育王府的权威,显示自己在图俟面前的权威。
不过,为了讨好龚泱,图利虽然可以为他开启书房,但等到被图俟叱责过后,图利却也立即反应过来,马上就到书房找到了龚泱。
“什么?图俟居然因为图管家为我等打开书房就想刁难你?本官都没说他一大早没事出门干什么他居然敢害我们好等。”
“龚大人,你一定要帮帮小人啊小人全都是为了龚大人。”
图利为什么要讨好龚泱?虽然在图僖还是三世子时,这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但随着图僖被剥夺皇室宗亲身份贬为庶民,或许图僖和育王妃图笺都“天真”的认为图僖还有回到京城的机会。但以龚家的势力,图利可不认为他们会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至少在育王图濠正式确立继承人之前,图利并不认为图僖还有可能回到京城。
而双方即便因此闹起来,对比一下力量大小,胜负也很分明。
所以,在育王爷已经离开京城,图僖又已经不再可靠,图笺更无法让人依靠的状况下,为了自己的将来,图利自然只能投靠龚泱。
而大世子图仂虽然还在万大户手中,但育王图濠既然已经启程前往申州,安全回来也是迟早的事。
所以不仅图利对龚泱和大世子有信心,龚泱更是对自己极为有信心。
因此听到图利恳求时,龚泱就用手指拍打着往日只有育王图濠才能坐着的书桌道:“图管家放心,图俟那小子绝对不敢把你怎么样,而且有本官和大世子在,图管家日后在王府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还没成功就开始争夺好处?扩张势力?
这种事情虽然说出来很难听,但无论现代社会还是古代社会都屡见不鲜。
因此,祖昌期等人虽然也有些诧异图俟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但对龚泱的做法却没什么感觉。
只是,从内院出来后,图俟却并没有让育王妃图笺立即随自己前往育王府书房,而是先来到了育王府的府中护卫驻地。
虽然育王府大部分护卫都已随着育王爷前往申州了,但为了保证育王府的最基本安全,现在仍有将近两百人的护卫留在育王府中当差。
当图俟伴着图笺一起进入那些护卫所住的院子时,却见除了正在府中当值的护卫外的其他人都正在院子中操练。看到两人进来,留下总管全局的护卫队长图婴立即大声迎上来跪下道:“卑职参见王妃殿下,参见二世子。”
“图队长免礼,二世子有些事情要吩咐一下,带上你的护卫一起随本宫和二世子走一趟。”
“卑职遵命,不知二世子有何吩咐。”
看到图婴一脸恭顺的低下头去,图俟也点点头道:“图队长,先前图利居然在没有得到王妃同意下就放龚泱等人进入了育王府书房。”
“而相信图队长也知道育王府书房未经父王允许,任何人都不准擅入的规矩。”
“现在王妃已决定夺去图利的总管职位,另以他人代之,现在某需要图队长带队去检查一下那些私自进入育王府书房的官员是否从书房中夹带了什么东西出来,你看可否随某和王妃殿下走一趟?”
“卑职遵命,可是图利他……”
与图利一样,图婴同样是随着图笺嫁入育王府而被带到育王府的娘家人。
不过,与图利的“幸运”不同,因为要确实掌握府中的护卫状况,图婴不是不能得到育王爷重用,而是他不可能在育王府取代那些一直忠诚育王图濠的老人。当然,在那些原本育王府的护卫都随育王图濠离开后,为了保护育王府和育王妃图笺,图婴才被留下来独掌大局。
所以,听到图笺竟要夺去图利的总管职位时,图婴虽然不敢为图利求情,但还是有些为图笺的选择担心。
毕竟育王府的总管权位虽然不大,但图笺若是硬要自断一臂,将来很可能会遇到**烦。,
知道图婴在担心什么,图笺一脸淡然道:“图队长放心,虽然图利所做的事情不得不严惩,但本宫已决定由图漕来接替图利的职务了。”
“……那,那就好,可图利为什么这么蠢?”
听到图漕名字,图婴就微微放下心来,因为图漕同样也是育王妃图笺从娘家带来的人手。
所以,即便换了一个总管人选,只要图笺和三世子的势力不受伤害就行。
随着图婴一边说话就一边望向自己,图俟也一脸淡然道:“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干?或许这是因为他对三弟没有信心吧”
“哼,图利那家伙真是该死,若不是看在他原本也是本宫娘家人的份上,哼……”
听到图俟说图利对三世子没信心,作为三世子图僖的母亲,图笺顿时就满脸阴郁下来。
因为,如同龚家的一切全都放在了大世子图仂身上一样,即便身为王妃,图笺不用为自己在育王府的地位担心,可图笺的将来同样也要寄托在三世子图僖身上。
注意到图笺脸色变化,图婴当然不会多说什么。
因为与图利的见风使舵不同,如果图婴同样会见风使舵,他现在也不会只是育王府中一个小小的护卫队长。因此图婴虽然也关心图笺在育王府中的地位会不会因为图利失去总管职位而改变,但他可不会真去同情图利。
而图笺如果能借这次图利犯错的机会震慑一下那些育王府官员,相信对三世子的将来也极为有利,这才是图婴兴致勃勃的主因。
至于图俟,那则是因为身份低微的关系,几乎没有继承育王府王位的可能。
※※※※※※
“小人参见王妃殿下。”
当图婴带着全副武装的王府护卫随图笺、图俟来到育王府书房外围时,一身青色长衫的图漕已经满脸激动地等在那里了。
而与已经五十多岁的育王府管家图利不同,由于随图笺来育王府时刚刚成年,图漕现在才三十多岁。
忽然被图笺任命为育王府新管家,这也让得到消息赶来的图漕有些受宠若惊。
但望着不远处洞开的书房大门,图笺却满脸阴沉道:“图漕免礼,你今日虽然有幸接替图利的管家职位,但你可不要忘了日后要效忠的究竟是谁。”
“小人明白,小人誓死效忠王妃殿下,誓死效忠三世子殿下。”
誓死效忠三世子殿下?
虽然其他人听到图漕的效忠话语都没什么反应,图俟却在心中暗笑了一下。因为,别说图仂会不会给图僖这个机会,图俟同样不会给图僖这机会。
至于说图俟现在要借助图笺的力量来镇压这些育王府官员,那也不过是借刀杀人,却不说图俟就真会放弃育王府的一切。
因为,图俟现在即便想要放弃育王府的一切,恐怕大明公主都不会答应。
而图利虽然已得到龚泱保证,但却不等于他也敢轻视图俟。毕竟图俟不仅在育王府中就以多智著称,先前更是都说要去请示育王妃。
所以,在书房中听了一下龚泱等人的谈话,图利就会时不时来到书房外面看一眼,看看图俟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不过,等到图利再次走出书房,忽然看到远处正往书房赶来的图俟和育王妃图笺,甚至还包括大批育王府护卫时,脸色顿时“唰”一下变白,回头惊呼道:“不好了龚大人,二世子带着育王府护卫来了。”
“育王府护卫,他想干什么?”
虽然龚泱只是坐在育王图濠往日坐着的位置上拿着一份卷宗疑问了一下,但坐在靠近书房大门附近的官员还是起身看了一眼,顿时也跟着惊呼出声道:“不好了,大家快出去,育王妃来了。”
“什么?育王妃来了?”
“快,快出去……”
“……快出去迎接育王妃。”
听到育王妃图笺也来了,虽然龚泱还是没有太大动作,但包括祖昌期和御史蔡卺等人还是赶紧站了起来。
因为,图笺虽然在育王府中的权力并不大,但毕竟也是朝廷公开承认的育王妃。他们不可能,也不敢在图笺面前放肆。
可祖昌期等人即便并没有在育王府书房中耽搁,但来到外面看见图笺、图俟竟带了那么多育王府护卫一同前来时,还是立即吓了一跳。,
只是,书房中出来的官员越多,图笺的脸色就越阴沉。因为这就意味着图利的罪行越重,以及牵扯进来的官员罪行就越重。
然后来到书房前,不等那些官员开口,图笺就一声怒叱的站住道:“狗奴才,你还不给本宫跪下。”
狗奴才?
或许那些官员不知图笺是在骂谁,但听到图笺怒叱,图利却只得一脸惶恐的奔前两步,“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王妃殿下饶命,王妃殿下饶命啊那都是二世子谗言……”
“谗言?”
“身为育王府管家?你会不知王爷书房是个怎样的禁地?不说本宫进王府那么多年都没能进入、也不敢随意进入王爷书房,你这狗奴才竟敢擅自放外人进入王爷书房,你究竟还想不想活了。”
“扑扑扑……”
没想到图笺的怒火竟会这么大。
面对图笺的一声声怒叱,图利甚至都不敢说出原先准备好的辩白话语,只知道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小人只是见龚大人他们在外面等二世子太累,所以才……”
“所以?你还想说什么所以?”
“王府这么大,你要让他们在什么地方等二世子不行?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在书房等?你是故意不将王爷命令放在眼中吗?”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求王妃饶命,求王妃饶命啊”
直到这时,图利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多蠢。
因为,龚泱或许是为了宣示自己在育王府的地位才想在书房中等图俟到来,但龚泱能猖狂,图利又有什么陪他猖狂的资格。
不过即便如此,图利还是不敢将责任全都推到龚泱身上,因为龚泱现在已是唯一能救图利的人。
而在听到图笺一声声怒叱后,不仅那些原本来不及向图笺请安的育王府官员顿时满脸尴尬起来,最后留在育王府书房的龚泱也不得不从书房中走出道:“王妃殿下息怒,今日之事都是本官不对,本官不该让图管家越俎代庖替我们打开王爷书房。”
“可王妃殿下有所不知,本官今日要与二世子商谈的事实在太过重要,除了王爷书房,我们也实在找不到适合用来谈话的地方……”
“哼找不到谈话地方?你们就可私闯王府重地吗?”
没想到龚泱真找到了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图笺就一阵恼火。
因为,图笺或许可以教训一下近似于自己家臣的图利,但如果没有育王图濠和朝廷允许,图笺却也不能私下拿这些朝廷官员怎么办。
“王妃殿下息怒”
而为帮众人开脱,御史蔡卺也赶忙跪下道:“虽然臣等愚鲁,不该私闯王爷书房。但臣等已知今日所犯之罪,无须王妃殿下惩戒,异日待得王爷回到王府,臣等一定亲自向育王爷请罪。”
“王妃殿下息怒臣等一定亲自向育王爷请罪。”
听到蔡卺言语,一干大臣也立即反应过来,全都跟着跪下说道:“王妃殿下息怒臣等一定亲自向育王爷请罪。”
随着龚泱也在最后跪下,图笺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
因为,在育王图濠几乎将所有育王府属官都给带走后,这些大臣不仅都是在朝廷中效忠育王府的官员,他们现在犯的又是什么罪?
不过就是不该私闯育王府书房之罪。
可这或许在育王府中是一条重罪,但却根本不能拿到朝廷面前多说,不然还会给朝廷留下干涉育王府内政的机会。
所以,在全部官员都开始向自己屈服后,图笺就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只得望了望图俟。
同样知道现在该自己说话了,图俟也站出来说道:“蔡大人说的好,但某不得不提醒蔡大人一句,相信蔡大人应该也知道父王为什么要将王府书房宣布为禁地吧”
“这个,不知二世子想说什么?”
“很简单,在某也不知道父王在书房中收藏了什么东西的状况下,为免父王书房中有什么东西遗失,或者说是什么人趁机盗走父王书房中的重要机密,某不得不得罪各位大人。在各位大人离开王府前,全都要搜身证明没有私藏王府书房之物后才能离开。”,
“什么?你想搜本官等人的身?”
或许其他人不敢在图俟面前轻易反抗,但图俟竞争育王府王位的机会即便再怎么微小,却也同样是大世子图仂的竞争对手。
因此一听图俟想搜身,龚泱立即满脸惊怒的从地上站起来。
可在龚泱站起后,图俟却一下抽了抽嘴角冷笑道:“怎么?龚大人认为某没有搜你们身体的资格吗?但在说这话之前,龚大人为什么不看看自己手中拿着的又是何物?难道那也会是龚大人从大理寺带来王府的东西?”
“这……”
在图俟“提醒”下,龚泱的神情顿时就是一僵。
低头看了看自己先前因为忙乱顺手带出来的卷宗,立即就往旁边一丢道:“二世子你别想以此就搜本官的身,那只是……”
“扑……”
随着龚泱赶紧将手中卷宗丢下,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当中也不断响起了“扑扑”的东西落地声。
显然因为图笺来得太突然,不少人都顺手将育王府书房中的一些书籍给带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也不用图俟说话了,图笺顿时就怒起来道:“混蛋你们居然真敢将王爷书房中的东西带出来,图婴,你还等什么?搜,一个个都给本宫搜清楚,不搜干净他们身上有多少汗毛,谁都不许离开。”
“卑职遵命。”
事情都已到了这地步,图婴也知道自己不用再管面前这些官员是不是都是效忠育王府的官员了。
大手一挥,顿时就带着那些育王府护卫冲了上去,而图婴自己则是直奔满脸尴尬的龚泱。
但直到自己的衣服被图婴揪住时,龚泱才气急败坏道:“住手,图俟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哼,那也等你们没有从父王书房中私自带东西出来再说吧”
轻蔑地说了一句,图俟又望向图笺道:“王妃殿下,或许他们因为犯的都是育王府的私罪,我们不能私自惩处这些朝廷官员,但关于如何处置图利的事。”
“嗯二世子说得对,狗奴才,现在事实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用图俟提醒,其实在看到龚泱手中掉落的卷宗时,图利就已经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
因为,那些官员或许只是想要打发一下时间才随手翻看一些摆在育王府书房明处的书籍、卷宗,但他们或许不会因此被育王图濠问罪,图利自己却难免监守自盗的嫌疑。
因此在图笺责问下,图利立即痛哭流涕的在地上磕着头道:“王妃殿下饶命,王妃殿下饶命。”
“哼,你还敢叫本宫饶命?”
“从今日开始,本宫就夺去你这狗奴才的王府管家一职,发配到王府柴房当差,并且没有本宫命令,不得离开王府一步,直到王爷回来再定如何处置你这奴才之罪。你可知罪?”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谢王妃不杀之恩,谢王妃不杀之恩。”
听到图笺不是立即杀自己,图利立即磕头感谢起来。
因为,图利即便也知道育王图濠在知道这事后恐怕同样不会放过自己,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图利也没什么再可抱怨了。
不过,训斥完图利,图笺却又一脸不满地望了望那些正在王府护卫搜身下挣扎的官员,顿时扭开脸道:“二世子,你看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如果没有,本宫就想离开了,本宫真是不屑看到这些人。”
“王妃殿下恩典,不过关于今日之事,儿臣还想借王妃之口吩咐图漕管家一些事情。”
“哦?二世子有什么事就说吧本宫听着呢”
“图漕你听好了,待会等图婴他们搜完这些官员的身上后,你就要负责找一些不识字的家奴来将外面这些散落在地的书房物件收起,然后封箱收存,等待王爷回府查看。还有就是,关于书房里现在是什么状况,你也不要去多管。”
“同样是将书房所有门窗全都从外面封存起来,等到王爷回府后再亲自前去检视。”
“小人明白,小人谨尊二世子吩咐。”
听完图俟叮嘱,不仅新任王府管家图漕立即点头称是,图笺也点了点头道:“二世子所言甚是,看来育王爷会将王府交给二世子照管的确是有先见之明。那今日之事就照二世子的要求去办理,本宫先回去了。”
“儿臣恭送王妃殿下。”
俯身为育王妃图笺送行后,图俟却也回过头来看了看那些正在书房前哭爹喊娘的育王府官员摇了摇头。
因为,今日之事虽然不在图俟预料中,但有这样的过错,相信也会对图俟收服这些育王府官员起到很大帮助。
至于说到龚泱眼中怒火,图俟却是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第四百七十七章、向那家伙请求原谅
“浑蛋,浑蛋,浑蛋……”
“本官一定要杀了那小子,一定要杀了那小子。”
易嬴为什么要在一开始考虑将图俟和图襄的关系公开?自然为了点燃育王府一系官员的怒火。然后通过那些官员怒火,给图俟创造一个为了生存下去就必须不顾一切、不择手段来争取育王府王位的借口,这才好动手清理育王府一系的官员。
只是图俟怎么都没想到,图利竟会因为个人私心“诱使”那些官员犯下私闯育王府书房的错误。
同样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图俟自然不会放过这种狠狠整治、狠狠得罪那些育王府官员的机会。
不然换成育王图濠在这里,或许也会发怒,但却绝不会搜身。
因为,北越国即便还没有侵犯人权的概念,图俟也知道这对龚泱和祖昌期等人来说是个莫大耻辱,更何况从没有人这样做过。所以,除非图俟能获得他们的投效,不然双方最后肯定要拼个你死我活来证明自己、洗刷耻辱。
所以在离开育王府后,众多官员都有些双脸发黑,并且再次聚集在了龚泱家中。
而面对龚泱咆哮,更没有一人轻言出声。
“爹爹,不如我们干掉图俟那小子吧”
作为龚泱的儿子,龚蚪虽然也是育王府一系官员,但由于龚蚪目前只是个国子监司业的六品官,为了体现父亲权威,所以很少参与到育王府议事中,这样才逃过今日一劫。
因此面对龚泱咆哮,在其他官员都有些怒不敢言的状况下,龚蚪自然站了出来。
不过,听到龚蚪建议,龚泱却脸色一沉,压低声音道:“不行,我们现在还不能对那小子动手,至少不能由我们自己动手。”
图俟再怎么可恶,可毕竟也是育王二世子。知道龚泱在担心什么,龚蚪就怒气冲冲道:“那我们就要任由他横行下去吗?”
“龚大人,事情不是这么说,而是我们不能让育王爷产生越俎代庖的感觉。”
“……育王爷?越俎代庖?”
由于连续不断努力,御史蔡卺现在已成了龚家第一大红人。因此听到蔡卺话语,龚蚪也闭口不说了。
紧接着蔡卺话语,众多官员也说道:“蔡御史所言甚是,没向育王爷请罪前,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我们的确不能着急,不能着急。”
对这些育王府官员来说,他们眼中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不是图俟如何可恶,而是能不能获得育王图濠信任,获得育王图濠重用,乃至现在就是不是能获得育王图濠原谅。
所以只要育王图濠原谅他们,被图俟羞辱一下又算什么?
但他们如果报复了图俟却又不能得到育王图濠原谅,这除了火上浇油外,没有第二个结局。
只是在众人纷纷点头中,祖昌期却说道:“各位有没有想过,二世子今日为什么要这么干吗?”
“为什么?祖大人想说什么?”
不是因为听出祖昌期话中有话,而是龚泱也对今日的事情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得追问了一句。
祖昌期却是看了看众人围聚过来的目光道:“……很简单,以二世子的头脑,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样做会造成怎样的恶果。而以我们本来就不够紧密的关系,你们说他为什么还要同我们划清界限、落井下石?”
“这个,不会是他头脑发昏了吧”
龚泱为什么只在嘴中说要报复图俟,因为他同样想不通图俟为什么这么做。图俟的今日所为或许可以一逞其快,但却完全无利益可得。
祖昌期却摇摇头道:“头脑发昏?这怎么可能。真的他头脑发昏,又怎会将育王妃一起带过来。”
“育王妃?”
听到祖昌期话语,众人顿时都不语了。
因为,如果不是育王妃图笺亲自带着王府护卫来围堵他们,只凭一个二世子图俟,这些朝廷官员可不必害怕、更不会退缩。但就因为育王妃图笺同样亲眼看到了他们“夹带”东西出育王府书房,所以他们即便愤恨图俟的行为,将来却也非得想办法向育王图濠请罪不可。,
御史蔡卺说道:“那会不会是他想以此抓住我们把柄?等到将来他想对付我们,即便育王爷不满,同样可以挑拨育王爷对我们的重视?”
挑拨育王爷?
一听这到,众人脸色都是一沉。
因为,他们为什么不担心会因此事被育王图濠责罚?
不是他们自认为多得育王图濠重视,而是谁都清楚责不罚众原则。
好像图俟今日做得再怎么过份,也只能搜一下身就放他们离开。但如果以此事为契机,若是他们日后再做出什么有违育王府命令的事,别说育王图濠会不会重提此事,图俟也会以此事要求对任何犯错官员给予严惩。
没想到今日之事竟会成为往后的祸患,众人一下全都沉默下来。
而与场中老奸巨猾的官员相比,不是身在龚家召开聚议,龚蚪也不可能参与进来,顿时就有些担心道:“那怎么办?谁能不犯一点错?”
“大家不必担心,育王爷绝对不会因此事而针对我等,我等只要能找到机会除去二世子,自然就不必再担心。”
育王爷绝对不会因此事针对我等?
听到这话,众人不是放心下来,而是更加担心了。
这不是说什么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而他们这次犯的是什么错?犯的乃是私闯育王府书房的大忌。即便育王图濠应该不会立即追究他们的责任,但却随时都可用私刑处置他们。
所以除非离开育王府,他们日后就再无安全可言。
可真要离开育王府保护?他们又能去投靠谁?
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语竟给众人带来了更大不安,龚泱说道:“蔡御史,你看我们要怎么对付图俟,不然他迟早都会找机会对付我等。如果真给他先动手,那我们就麻烦了。”
育王爷得担心,但图俟更不能饶恕。
听到龚泱询问,御史蔡卺就想想说道:“……那龚大人你看,我们要不要再一起去向二世子请求原谅?然后以此要求二世子上朝去弹劾易少师。等到二世子惹到了易少师,我等立即可以借刀杀人。”
“向那家伙请求原谅?”
皱了皱眉头,龚泱并没有立即反驳蔡卺的话语。因为要成为官员最重要的条件是什么?那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何况这还是为了坑害图俟而暂时向他低头。
在不能惹育王图濠怀疑的状况下,即便心中无比嫉恨图俟,只要有育王妃图笺在,龚泱就知道自己绝不能亲自动手对付图俟。可如果是将图俟推到易嬴的对立面上,由易嬴来对付图俟,那就没他们什么责任了。
里面充其量就是要他们先向图俟低头,借着这次低头,他们也可要求图俟为证明自己能领导育王府而弹劾易嬴,的确并不是太大的难事。
而当龚泱等人正在商议着该如何对付图俟时,图俟在回到自己所住的世子院中后却又与图襄立即滚在了一起。
这不是说图俟荒于yin乐,而是育王图濠即便在离开前将总管育王府的大权交给了图俟,但图俟却知道这仅仅只是个虚名而已。例如,图俟如果不借用育王妃图笺的力量,别说整治龚泱那些官员,只要给图利先到图笺面前告状,图俟恐怕都没有整治图利的机会。
但从被褥中伸出赤luo的双手勾住图俟脖子,图襄却有些担心道:“俟弟,你今天做的事情真不要紧吗?”
“大嫂你放心,即便不是遇到今天的事,以易少师和大明公主的最初主意,原本就是要以我们两人的关系来引起龚泱他们的怒火,这才能为小弟创造出必须争夺育王府继承权的借口。”
“同样是点起他们的怒火,这又有什么不同?”
“何况现在不是我们的把柄在他们手中,而是他们的把柄在我们手中。除非他们主动投效小弟,那就只能像易少师预期的那样办了。”
“这个,可真要让他们对付俟弟,这是不是太危险了?”
虽然早知道易嬴和图俟的计划,但面对近乎莫恻的将来,图襄却仍有些难以安心,身体就往图俟怀中藏了藏。
“富贵险中求,而且我们将来要想一直在一起,也就只能如此。”,
“那育王妃呢?育王妃怎么办?”
图襄为什么要在这时担心育王妃图笺?
因为,这就如同图俟如果不利用图笺的力量就不能公然下手对付龚泱那群朝廷官员一样,即便图俟确实达到了自己所要求的目的,但随着育王妃图笺的势力再次在育王府中增长起来,这却不能说不会对两人的将来产生影响。
可如果是其他人,图俟或许会担心,但想想育王妃图笺堪称懦弱的脾气,图俟却又不再着急了。
抱紧坏中的图襄,图俟就说道:“大嫂不必担心,只要三弟无法从申州回来,育王妃根本就不会成为我们的障碍。”
随着图俟再次将自己翻到身下,图襄也不再多说了。因为现在的事情早已超出了图襄的能力,幸好有世子妃这个身份做掩护,不然她都不知该怎么出去面对这种事情。
※※※※※※
而图俟现在或许只能以静制动,龚泱等人也在再次策划如何对图俟动手,但依照约定,俞之渔却也慢悠悠来到了少师府中。
“之渔姐姐,你今日怎么有空来少师府玩了。”
与少师府其他人鲜有访客不同,虽然秦巧莲更多时间是跑去京城中花天酒地,但她很多时候也会带着自己的客人到少师府游乐。不过在天英门弟子控制下,他们别说是影响到少师府其他人生活,甚至双方碰面的机会都不多。
因此,少师府中拥有最多客人的并不是易嬴,而是秦巧莲。只是许多人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而已。
所以在得知俞之渔到访后,秦巧莲也欢天喜地带着褒拟出来迎接了。
不过,没想到会在少师府看到消失已久褒拟,俞之渔就有些惊讶道:“褒姑娘,原来你真住在少师府啊我说怎么现在香还闺听不到褒姑娘的歌声了。”
“这有什么,吾义兄还说要替褒妹妹脱籍呢”
看到俞之渔说起褒拟的事情,秦巧莲就得意的说了一句。
“脱籍?”
俞之渔惊讶道:“易少师要替褒姑娘脱籍吗?怎么妾身没听说过?”
“……那可能是因为吾还没想好脱籍后该做什么吧”
犹豫了一下,褒拟虽然也有些怀疑易嬴帮自己脱籍的诚意,但还是先将易嬴当初对自己所做的提醒说了说。
因为褒拟即便不知道易嬴已经帮自己脱籍了,却易嬴却也没有借此向褒拟提出过任何要求。而且呆在少师府中,褒拟也可免去在ji馆中的各种应酬,所以除非到了最后一步,褒拟自己也不会急着将这事对易嬴提出来。
而身为游河贵妇,俞之渔当然知道褒拟这些ji户的心思。
顿时也撇下这事不说,望向秦巧莲说道:“巧莲妹子,怎么这几日都没看到你上茶馆中坐坐啊”
“坐什么坐……”
“不说吾还要留在少师府中陪褒妹妹,现在京城里那些能接受游河贵妇的男人,吾几乎都已经接触过了,也没什么特殊的嘛”
秦巧莲为什么想成为游河贵妇?那是因为秦巧莲羡慕游河贵妇所过的生活,却不像真正的游河贵妇,只能过那样的生活。
因此一听秦巧莲抱怨,俞之渔就摇摇头笑道:“巧莲妹妹你还真能说,但游河贵妇不就是这样吗?好像姐姐都做不到妹妹那么随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呢”
“姐姐说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妹妹可没说不做游河贵妇了,只是暂时陪着褒妹妹歇一歇。”
一边说着歇一歇,秦巧莲却就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唇。
如果换成是往日,俞之渔肯定要嘲弄一下秦巧莲所表现出来的贪婪,但今日俞之渔却只能点头扯开话题道:“歇一歇是应该的,毕竟朝中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们这些游河贵妇也得小心谨慎才是。”
“不过巧莲妹妹,你看能不能安排姐姐和易少师见一面。”
秦巧莲的客人为什么能在少师府中没人知道,那是除了第一次俞之渔等人都是随奴隶营事件一起进门外,秦巧莲的客人几乎都是从后门进入少师府,或者也会在少师府其他地方玩乐,但玩乐的主要场所还是在后花园。,
而比起少师府的正式花园,后花园也是一个独立的小型庭院,这才能让秦巧莲安心接待俞之渔这样的客人。
不过,听了俞之渔要求,秦巧莲却立即咧嘴笑道:“什么?之渔姐姐想见吾那义兄?难道之渔姐姐终于打算试试吾义兄的厉害了?”
“巧莲妹妹说笑了,虽然这事情不算什么,但姐姐却是为了育王二世子和大世子的事情而来。”
“育王二世子和大世子?”
秦巧莲不解道:“育王大世子不是被万大户那厮给劫去了吗?外面还传言是吾义兄做的呢?但之渔姐姐怎么又和二世子拉上关系了。”
不知秦巧莲了解多少,俞之渔却也不敢多说道:“……这个,还是等姐姐见到易少师后再说吧”
“那行,我们一起去找吾义兄。”
不管俞之渔找易嬴干什么,秦巧莲都足以兴奋无比。
因为,秦巧莲虽然早在游河贵妇圈子中宣扬过易嬴在家中是如何能干,但却没有一个女人相信,也没有一个游河贵妇愿意尝试主动勾搭易嬴的,这也让秦巧莲一直有些不满。
而现在俞之渔既然已摆出这事不算什么的态度,秦巧莲自然也想证明一下。
不过,秦巧莲刚带着俞之渔从后花园附近进入少师府,春兰就一下现身拦住三人道:“大小姐,我们不是说过不要将你的客人带到少师府其他地方去吗?”
“春兰你别介意这个,现在可是之渔妹妹想要见吾义兄。”
不是说挡在俞之渔面前,而是想到终于可以证明自己的话了,秦巧莲就有些兴奋。
但春兰可不管秦巧莲在为什么兴奋,听到俞之渔要找易嬴,立即一脸疑惑道:“俞夫人想见老爷什么事?”
“春兰姨娘,那是育王二世子因为一件有关育王大世子的事情找到妾身帮忙,妾身不知道真假,这才想找易少师证实一下。”
“……育王二世子因为一件有关大世子的事情找俞夫人帮忙?他怎么会找到俞夫人身上?”
如果俞之渔是因为其他事情乃至借口来找易嬴,春兰或许还不知道什么状况,但春兰即便现在更多还是待在少师府中做些保护工作,可对于易嬴现在所做的事情,却也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因此听到图俟居然因为想要败坏大世子图仂名声的事情找到了俞之渔身上,春兰就有些惊疑。
“听说这是大明公主要求。”
看出春兰好像知道此事,俞之渔就放心道:“而且大明公主还说会请春兰姨娘一样的天英门弟子来保护妾身,不知春兰姨娘可知这事?”
“原来如此,那俞夫人就随妾身一起进去吧”
虽然不知大明公主又做出了什么安排,但听到俞之渔这话,春兰也不再阻拦她去见易嬴了。因为现在北越国中还有谁能指派天英门弟子?不是易嬴,而是大明公主。
第四百七十八章、还用得着找易少师这样的男人?
“老爷,你说这窈窕两字究竟该怎么区分啊?”
小绢不仅在少师府妾室中是年龄最小的一个,而且如同这个年纪的所有丫鬟一样,小绢同样不识字。
而因为不识字,为了不与其他少师府妾室拉开太多距离,小绢也非常有上进心,平常就会跟着芍药一起在书房学习一下。现在易嬴整日闲在家中不上朝,小绢这才找到易嬴来教她认字。
无所谓是不是心疼小绢,易嬴也不可能整日都和女人在床上打混,自然没有拒绝小绢的理由。
只是,再次重温现代社会刚参加工作时当老师的时光,易嬴却又有些无奈。
因为在易嬴眼中,窈窕两字或许很容易区分,但真回到刚刚开始认字的时候,易嬴却知道教这样的人究竟有多难。
至于说小绢为什么一上来就要学窈窕,自然是因为小绢不想和那些下人一样只学《三字经》、《百家姓》,却想拿易嬴的《关雎》来作自己的新教材。
知道小绢也有自己的坚持,易嬴也不会对她要求太多,耐心说道:“小绢你不用着急,其实这种事情很简单,只要多写、多记就行了。”
“多写、多记?要怎么多写、多记?”
“这简单,例如小绢你只要将窈窕两字写上五十遍,以后再要区分这两个字就不难了。毕竟习惯成自然”
“习惯成自然?可写五十遍要花多少时间啊有这时间,妾身不是可以多认不少字了?”
易嬴在现代社会只做过小学老师,而小学老师教孩子认字的法宝就是罚抄书。即便易嬴用不着去罚小绢,但要让小绢写上五十遍窈窕却也是信手拈来。毕竟在现代社会当老师,最少可都是从罚抄一百遍开始。
而小绢虽然并不习惯反驳易嬴,但也已经开始认字一段时间了,听到要抄五十遍窈窕,心中就有些焦急。
易嬴却说道:“事情不是这样理解的,虽然写五十遍窈窕的时间的确可以让小绢你多认几个字,但小绢你又能保证日后不会忘了这些字吗?”
“然后再要重新学习,那反而更会浪费时间。”
“这就不如小绢你一个字、一个字的踏踏实实学下来,即便你可能一天只能学习四、五个字,但由于小绢你年纪还小,等到你长大到月季和芍药这个年纪,说不定就比她们认的字还要多了。”
“真的?小绢会比月季、比芍药认更多字吗?”
如果易嬴只是拿小绢同月季相比,小绢未必会兴奋,但芍药原本可是少师府中的教书先生,现在又在帮易嬴编写传记,一听自己也有能与芍药相比的机会,小绢顿时兴奋起来。
而在芍药含笑不语,月季却狠狠瞪了易嬴一眼时,易嬴却也毫不在意道;“这当然,而且熟能生巧,只要小绢你写字写多了,将来写字也肯定会越来越好,不然只认字却写不好字,那就是练习不够的缘故,你看老爷现在还不是都要每天练字。”
“嗯那小绢也要练字,要将窈窕写上五十遍”
随着易嬴开始拿自己做比喻,小绢甚至都不再犹豫了,立即就拿起了桌上的纸笔。
因为,这可不是易嬴在哄小绢开心,而是没有其他玩乐,易嬴也将练字当成了一种消遣,更当这是练习知县易嬴一手皇体字的延续。
不过,易嬴是哄得小绢很开心,小霞却在书房一角“哼”了一声。
与其他天英门弟子不一样,只要少师府中没什么事情,小霞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少师府书房。而虽然不知小霞为什么又哼自己,小霞的反应却将易嬴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去,更是想起一件事问道:“小霞,你不知道十年前京城中发生的事情。”
“十年前?你想说什么?”
“就是上次本官去江家,却遇上了一件与十年前有关的怪事。”
易嬴为什么要将江家发生的事情对小霞说出来?
因为,小霞毕竟曾是箜郡王图兕的霞妃,如果小霞当年还没服用天英门秘药,那不管大明公主如何隐瞒,小霞肯定都能知道一些底细。,
而随着易嬴第一次将包括江家在内的官宦世家与大明公主的纷争说出来,不仅芍药脸上立即露出了惊讶之色,小霞更是双眼立即沉下来,腾一下从书房角落的椅子上站起身叱道:“浑蛋,这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这事与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关系?大明公主又不让本官插手,本官只想知道,当初的事情真相究竟是怎样?”
“哼这事情与你无关”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或者说是打算去做什么,小霞的回答居然与大明公主一样,更是立即就想往屋外走去。
“别介,小霞你别这样说啊……”
见状,易嬴立即说道:“那可是闵江氏所在的江家,本官好不容易帮了闵江氏一把,你可别让本官变成了杨白劳。”
“杨白劳?杨白劳又是谁?”
即便易嬴也觉得自己阻止小霞的理由有些苍白,可不知小霞到底是急还是不急,很快就站住脚步望向了易嬴。
清楚小霞不可能知道杨白劳是谁,但为了不让小霞再去纠缠江家和大明公主的纷争,虽然不知自己将此事告诉小霞会有什么影响,易嬴仍是不慌不忙说起了有关杨白劳的故事道:“这是本官在乡间听到的一个民间故事。说的是一个名叫喜儿的村姑……”
与易嬴所写的《关雎》相比,北越国不是没有民间故事,只是会去整理的人并不多。
这主要因为读书人有限,读书人除了因为想要留名而给自己写书流传外,谁又会想到去给其他人、乃至给不识字的人写这种民间故事。所以在北越国和古代社会,各种民间故事的流传更多都是局限于口口相传上,并未能进入任何书籍中。
因此,当易嬴开始说故事时,甚至芍药也放下了手中纸笔,开始认真听起来。
而在易嬴开始说故事不久,春兰就已带着俞之渔和秦巧莲、褒拟来到书房。
不知俞之渔为什么会跑到书房来,易嬴却没完全忘记这个曾在奴隶营事件中有一面之缘的游河贵妇,点点头就继续说自己的故事。
等到易嬴说完杨白劳,或者说是说完白毛女的故事,小绢已经抹起泪水说道:“好可怜,老爷,喜儿真是好可怜那么年轻就白了头,黄世仁真是坏透了。”
“没办法,或许这就是社会的现实吧”
易嬴说白毛女的故事只是为给大家消遣一下,当然不会去做什么详加解释。
而且真遇到同样事情,北越国和一般古代女人也并不会像喜儿一样选择,也没有机会做这种选择。毕竟在男尊女卑的北越国社会中,或许真遇到这样的事情,喜儿早就被卖出去还债了。
但正因为故事中的喜儿抗争到了最后,这才会让女人感动不已。
因此,易嬴虽然没感觉到什么,小霞却就双眼连动道:“老爷,你能不能也将这个故事好像《关雎》一样写出来。”
好像《关雎》一样写出来?
一听小霞打算,易嬴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咧咧嘴说道:“这个故事本身并不长,如果有兴趣的话,你们可以试着去发挥一下。但如果什么东西都由本官来写,或许影响反而不好?”
“影响反而不好?为什么老爷要说影响反而不好。”
“因为没有普遍性。”
面对小霞不解,易嬴也不得不解释一下道:“这种故事不是本官不能写,但如果只有本官一个人写这种故事,那在其他人眼中,不过就是本官一个人的看法,对社会的整体思想并没有什么真正的触动作用。”
“但如果写这种故事的人多了,那就是一种社会共识,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吾明白了,那吾就先想想其他方法。”
虽然其他人不知道易嬴在与小霞谈什么,但作为前天英门门主,小霞在天英门内的权力虽然基本上都已经丧失,但关于各种局势的判断和资源的了解却不会同时失去。
知道易嬴的话确有道理,小霞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而在稳住小霞后,为将话题转开,易嬴也望向了书房中的唯一外人俞之渔说道:“俞夫人,今**又是来找巧莲妹子玩的吗?”,
俞之渔的亡夫虽然姓宗,但由于宗家并没有什么势力,所以除了少数喜欢强调男尊女卑的男人外,也有人会以家世大小来称呼俞之渔为俞夫人。
不知道易嬴实际并清楚自己丈夫姓什么,俞之渔却也不会去特意更改易嬴称呼,微微在椅子上点了点头道:“易少师客气了,不过妾身乃是因为育王二世子所求而来。”
“育王二世子?怎么俞夫人也认识育王二世子吗?”
由于俞之渔并没将事情说清楚,听到俞之渔说是因为图俟而来,易嬴立即皱了皱眉头。
因为,仅以图俟、图襄两人的关系,易嬴可不认为图俟又有什么资格与俞之渔这样的游河贵妇胡搞、瞎混。那不说会不会对图俟造成什么不利影响,至少易嬴都不认为大明公主会轻易饶过他。
但在看到易嬴脸上的异样态度时,俞之渔却很快明白过来道:“易少师误会了,妾身与二世子只是点头之交,真正与妾身有交往的还是育王大世子。”
“只是妾身与大世子交往的次数虽然不算多,二世子却因此找上了妾身。还说是大明公主的吩咐,并且让天英门弟子保护妾身。”
大明公主吩咐?让天英门弟子保护俞之渔?
一听这话,不仅易嬴立即明白过来,书房中的几女也都全是一脸精神地望过来,甚至芍药也将刚刚拿起的纸笔放下了。
易嬴就说道:“是吗?但怎么是大明公主的吩咐?俞夫人可以说清楚些吗?”
易嬴只是不知俞之渔为什么也清楚大明公主在这件事中的作用,但忽然被众女目光注视,俞之渔却有些紧张道:“这个……,易少师你看我们要不要换不地方说。”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少师府一般也没什么秘密。”
“不然等俞夫人回去,这又还得本官再说一遍,俞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那好吧……”
如果换成普通女人,或者说是换成刚刚成为游河贵妇的女人,她们未必会立即答应易嬴。可俞之渔成为游河贵妇即便没有七、八年,但也已经有五、六年时间,早就已经看开了,自然不会再矫情什么。
不过,听完俞之渔述说,易嬴是没觉得什么,也觉得很正常。
毕竟比起普通女人,仅凭俞之渔的身份及俞之渔父亲俞通与图仂舅舅龚泱的官场恩怨,这事情或许还真能让人产生一些联想,难怪大明公主会让图俟先去找俞之渔闹腾一下。
而听了半天,芍药等人却有些不明白道:“老爷,你为什么要败坏大世子名声?即便二世子答应帮助老爷对付育王府,败坏大世子名声又有什么用?而且这难道又不会有损俞夫人名声吗?”
有损俞之渔名声?
看到俞之渔也颇有些认同的点了点头,想想图俟、图襄的事情最终很可能还是要揭开,易嬴就说道:“这事情与二世子和大世子妃的关系有关。”
二世子和大世子妃的关系?
随着易嬴将图俟已经与图襄纠缠在一起的事情说出来,书房中的众女脸色立即全变了,甚至俞之渔也有些神情变换道:“什么?二世子与大世子妃竟有这种关系,而且易少师还是为了她们要妾身去败坏大世子名声?”
“俞夫人误会了。”
听出俞之渔话语中的猜忌,易嬴解释道:“不是本官要俞夫人去败坏大世子名声,而是我们总得找人去败坏大世子名声,只是大明公主挑中了俞夫人而已。”
“当然,作为支持太子登基的一方,我们的真正目的还是要将育王府掌握在二世子手中。”
“那妾身又有什么好处?”
妾身又有什么好处?
随着俞之渔的双眼紧盯住自己,易嬴就有些惊讶。
因为,易嬴之所以要将图俟和图襄的事情毫无保留地说出来,一是因为两人将来若是真要在一起,这事情迟早都无法隐瞒,瞒也没用。而且俞之渔既然参与了这件事,肯定要受天英门的保护兼监视,易嬴根本不认为她也会有泄密的可能。
所以,不知俞之渔这话什么意思,易嬴就说道:“俞夫人想要什么好处?难道俞大人官复原职不是好处吗?”,
“那是妾身爹爹的好处,妾身自己却没什么好处。真的妾身帮二世子做了这事情,易少师认为妾身还能做回游河贵妇吗?”
“这到是……,那俞夫人想怎样?”
妾身还能做回游河贵妇吗?
虽然俞之渔索要好处的理由的确有些唐突,但易嬴却知道自己不能视若无睹。
因为,俞之渔若真是因为大世子图仂的事情闹起来,生怕将来俞之渔也会闹上自己,恐怕就再没有男人敢找俞之渔欢好了。因此游河贵妇即便不是什么好职业,但让俞之渔去做这种事,的确也等于断了俞之渔的“前程”。
而在听到易嬴询问后,俞之渔顿时脸色一喜道:“易少师,妾身不要别的,妾身只要能成为二世子的平妃就成,而且妾身保证……”
“等等,这绝对不行。”
虽然不知俞之渔想保证什么?易嬴还是赶忙摆手拒绝。
俞之渔一听就急道:“易少师你说什么不成?难道妾身保证日后不会妨碍二世子与大世子妃的关系也不成吗?不然知道二世子与大世子妃的关系,还有什么人家肯将女儿嫁给二世子做妃子。”
“俞夫人这话说对了。”
“但不是什么人肯将女儿嫁给二世子做妃子,而是二世子与大世子妃的事情原本就有些有悖伦常。大明公主能默许他们走在一起已经是天大的恩典,若二世子在这种状况下仍是人心不足,那他对大世子妃的心意就很值得怀疑了。”
想想大明公主的脾气,易嬴就说道:“二世子能背叛大世子妃,也就能背叛大明公主,所以大明公主是绝对不允许二世子另娶他人的。”
“当然,俞夫人的想法本官也能理解。”
“但本官最多保证,只要俞夫人将来看上什么男人,本官一定帮俞夫人牵线怎么样?或许俞夫人不嫌弃本官,照样可以在少师府做妾。”
“哼易少师真是好打算。”
没想到事情竟会往这方面发展,如果易嬴只是说自己不同意俞之渔做图俟的平妃,或者说图俟不同意俞之渔做平妃,以俞之渔现在已经了解的状况,她都敢咬着图俟不放。
可如果是大明公主不同意这件事,里面更关系到图俟能不能信任的事,俞之渔就知道自己果真没办法了。
可对于易嬴也想让自己做妾的事,虽然这也能体现易嬴的一种关心和关怀,俞之渔却不免横了易嬴一眼道:“如果妾身真愿意做妾,还用得着找易少师这样的男人?”
“扑哧……”
虽然芍药等人也对图俟、图襄竟有这样的关系吃惊不已,但随着俞之渔开始抱怨,众女还是忍不住喷笑起来。
秦巧莲更是笑道:“之渔姐姐你可别急着说什么不答应,刚才姐姐不是还说想和吾义兄上床吗?”
“上床是一回事,但嫁人却又是另一回事。”
随着俞之渔略带挑衅地望向自己,易嬴却也不再矫情了。显然,这即便不是俞之渔看上了易嬴的象征,但同样也是俞之渔想用这种关系来确定双方合作的象征。
因为,易嬴假如都不愿保护一个曾与自己上床的女人,那与图俟另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
第四百七十九章、大施拳脚证明自己
阴谋,这里面绝对有阴谋。
什么叫打铁趁热?不仅争夺利益需要打铁趁热,道歉也需要打铁趁热。
第二天一早,正当图俟寻思着要怎么去找俞之渔再商谈一下,或者说是在俞之渔之后还要找哪些女人来一起闹腾时,龚泱就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地带着昨日被图俟下令搜身的官员前来道歉了。
而在听完图漕禀报后,图俟就在寻思龚泱到底在搞什么阴谋。
因为在图俟的原先设想中,道歉虽然是应该的,但能来道歉的应该都是胆子较小,以及同龚家不合群的官员才对,但怎么就一起全来了?
“图管家,那些官员除了说要找某道歉外,就没说什么别的吗?”
“回二世子,他们只说是来道歉,甚至对小人的态度都很恭谨,应该不是假的。小人先前已将他们引到花厅,这才前来禀告二世子。”
一边回答着图俟问话,图漕心中就欣喜不已。
因为,图漕即便一直都对自己能接下王府管家位置很有信心,但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登上王府管家位置。毕竟王府管家不同于王府属官,管家说的再好听也就只是个下人,却不似那些已随育王图濠前往申州的长吏覃赞等人,原本就是官员。
而在所有下人中,王府总管也是权力最大的职位。
所以,在绝不会犯图利同样错误的状况下,图漕也相当感激图俟。
因为不仅是图俟找到育王妃才让图利不得不承担起私闯育王府书房的责任,而且图俟对图漕后面处理育王府书房的建议也相当有效。
不知图漕在想什么,但对图漕做出的答复,图俟却也不会多说什么。固然心中还是有些不明白,图俟仍是点点头道:“那好吧我们现在就一起出去看看。”
与易嬴及很多官员都喜欢在花厅中待客不同,育王府的花厅布置虽然不在书房之下,只是隐秘性稍差,但育王图濠却从没在花厅中招待过任何官员。
这不是说育王图濠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而是前来育王府的官员性质不同。
育王图濠是什么人?
那可是意在皇位的皇室宗亲。
除了本就属于育王府一系的官员外,其他官员哪可能没事跑到育王府来瞎走动。而对育王府一系官员来说,他们不管是被召来育王府议事还是主动前来育王府议事,最终目标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帮助育王图濠直指皇位。
在这种状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在花厅这种公开地方议事。
而即便并非是育王府的官员上育王府走动,他们也不可能随意上育王府闲话家常,所以多都同样会被育王府接到书房中招待。
因此,育王府花厅的使用频率不仅比不上其他官员家中的花厅,甚至平常都不会作为待客选择。
“有劳各位大人久候了,抱歉,抱歉……”
刚进入花厅,图俟就开始拱手向龚泱等一众官员致歉。然后借着抬起的双手遮掩,图俟就趁机用双眼扫了一下在场官员,却见他们脸上的态度竟没有丝毫异常,一副好像真是来道歉的样子。
而图俟的致歉即便只是一种客气,龚泱却仍是带着花厅中的育王府官员齐刷刷站起身说道:“二世子客气了,昨日之事实在是我等冒昧所致。虽然在育王爷回京后,我等依旧要向育王爷请罪。但在向育王爷请罪前,我等却还要先向二世子请罪及道歉。”
“这怎么敢当,昨日理应是某对各位大人不够尊敬所致。但一切都是为了王爷着想,还望各位大人见谅。”
“哈哈二世子说的对,一切都是为了王爷。”
龚泱为什么要向图俟道歉?
这可不是因为他真认为自己需要向图俟道歉,而是为给图俟布局,将他引入与易嬴的争斗中。所以随着图俟寒暄,龚泱就立即将自己私闯育王府书房的事情归入了一切都是为了育王图濠的想法上。
听到龚泱对自己打哈哈,图俟虽然极为不屑,但心中却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因为这就表明,图俟对龚泱等人的来意判断并没有错,他们可不是真为了向图俟道歉而来。,
但龚泱既然曝露了本性,图俟也不想再继续对他客气下去道:“龚大人说得好,相信我们都会希望这是父王的真正想法。”
“那是,对于育王爷,本官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对于图俟夹枪带棍的话语,龚泱根本就没放在身上。
因为,即便没有嫁给育王爷的雅妃,没有大世子图俟,龚泱同样在官场中混迹已久。
因此图俟也没再对龚泱客气,一边向花厅主位上走去,一边示意龚泱说道:“龚大人客气了,龚大人请坐,各位大人请坐。”
“二世子先请……”
不管心中如何不待见图俟,但由于希望图俟去与易嬴做对,龚泱也摆出了一副恭顺样子。
然后等各人坐下,图俟才望向坐在自己侧首上的龚泱说道:“龚大人,不知你们今日前来王府,除了请罪外,还有……”
请罪?
没想到图俟真会将“请罪”两字挂在嘴边,龚泱就抽了抽嘴角,一脸无视般的样子说道:“二世子客气了,只因王爷此次走的匆忙,许多事情都没正式交代下来。所以为了延续王爷未竟的命令,我等特想来请教一下二世子该如何继续弹劾易少师的事。”
“弹劾易少师?龚大人怎会还有这种想法?”
“二世子客气了,这却并非本官刚刚想到的想法。而是易少师为什么要将王爷意图太子母亲的事情揭开来逼走王爷,那还不是因为他想阻止我等在朝廷中弹劾他。可见就事情本身来说,面对我等弹劾,易少师并没有解决问题的太多方法。”
“这个,易少师这次弄的事情虽然的确是针对育王府的弹劾而来,但现在父王不在京城,龚大人又怎能保证易少师没有其他可以用来应对此事的方法。而没有父王保护,龚大人认为仅是我们又能挡得住易少师在朝廷中的攻击吗?”
没想到龚泱竟是为了继续弹劾易嬴而来,心中惊讶的同样,图俟却也不得不与龚泱虚与委蛇。
因为,即便是从图俟的观点来看,如果育王府真的继续弹劾易嬴,那除非皇上支持对育王府采用雷霆手段,不然对易嬴多少都是种伤害。
而以朝廷内部的争斗来说,皇上是否会做出这事却也未必。
因为,别说育王府现在还没开始真正弹劾易嬴,那日首先站出来弹劾易嬴的却也是鲍公公那些义子。只是因为新近投效育王府,鲍公公与育王府的联系还没那么紧密,也不会立即被当成育王府官员来看待。
但图俟虽然隐隐表达了拒绝态度,龚泱却不奇怪他的回答,继续说道:“二世子客气了,别说育王府,京城中现在又有谁不知道二世子的睿智。那是以前育王府有王爷掌权,轮不到二世子发号施令,所以易少师才得逞一时威风。”
“可王爷现在已将育王府的总管大权交由二世子掌管,自然是二世子大施拳脚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大施拳脚证明自己?
一听这话,图俟心中就冷笑一下。
因为很明显,龚泱这是想叫图俟去与易嬴打对台。如果图俟对易嬴没一点了解,与易嬴没一点关系,或许图俟真会不知该怎样选择。但以图俟现在与易嬴的关系,图俟却根本不怕龚泱玩什么花样。
可即便如此,图俟仍是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道:“龚大人说大施拳脚?但某怎么还是有些不明白。”
“这很简单,王爷不是已将育王府的总管大权交由二世子掌管吗?那不如二世子翌日就以育王府的名义上朝弹劾易少师,只要二世子在朝中振臂一呼,相信不仅我等,朝中官员都会应声如云。”
“……以育王府的名义上朝弹劾易少师?”
突然听到龚泱提醒,图俟脸上首次露出了震惊表情。
因为,自北越国皇帝图韫登基以来,育王图濠和育王府的任何人就都再没上过朝。没想到龚泱竟想让自己去上朝,即便是去弹劾易嬴,这样的建议也有种石破天惊的感觉。
当然,不考虑图俟与易嬴的关系,图俟真做出这种事也有两种结果。,
一是再也不被育王图濠待见,二是干掉易嬴后被育王图濠接受。
可第一种状况,在图俟原本就不怎么被育王图濠待见的状况下,他再不被育王图濠待见也不算什么。
而第二种状况,即便图俟最后真被育王图濠接受了,他也不认为自己又能从育王图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所以,这两种状况对图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唯一区别就是为了改变自己在育王府的现状,如果图俟与易嬴没有任何关系,他或许也会被龚泱的主意吸引而改变自己,并希望在这种改变中获得某种未知的突破。
但与龚泱展现在图俟面前的诱惑不同,因为图俟已在暗中与易嬴进行合作,所以真的上朝为官,那对图俟来说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而在看到图俟陷入沉默时,即便不知道图俟在想些什么,龚泱就继续努力劝说道:“二世子,你不必担心育王爷会不会答应二世子上朝为官的事,毕竟这不仅是我等共推的主意,只要二世子能弹劾得易少师再也不敢上朝,那就是育王府最大的胜利。”
“以这样的胜利而言,二世子将来绝对能得到育王爷重视。”
得到育王爷重视?
这种诱惑或许真能吸引那些没什么能耐的家伙,但一听龚泱说出这话,图俟就能确定他肯定是在以此坑害自己。
但龚泱想要坑害自己又怎样?
不说图俟同样也在设计坑害龚泱,真的图俟开始上朝议政,却也等于为自己开启了一个新篇章。而图俟上朝后若是不依照龚泱等人要求去弹劾易嬴,想必龚泱等人也会察觉过来,想尽办法对付图俟来证明自己对育王府的忠诚。
以此二论,却同样也是给了图俟一个不择手段去争夺育王府继承权的借口。
因此想到这里,图俟点点头道:“好吧这事先容某想想再说。”
“二世子还要想什么,要不还是我等明日一起来迎二世子上朝吧免得我们一大群官员不上朝不仅不是件事,以此为理由,二世子却也能让皇上再给育王府一些好处。毕竟二世子上朝就等于育王府上朝了,皇上怎能不表示一下。”
“这个……”
随着龚泱步步为营地劝说图俟,图俟也知道他是有备而来了。
而图俟心中更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早与易嬴有所沟通,真换成一无所知的状况,或许图俟不想答应龚泱的主意,也会被龚泱逼得不得不答应这样的主意。
不过,因为已经先与易嬴达成协议,图俟却也知道自己下面该怎么办了。
※※※※※※
可与图俟是同龚泱等人在育王府花厅中勾心斗角不同,同样是在少师府花厅内,俞之渔却捧着一碗莲子羹在抱怨不已。
“巧莲妹妹,你真是害死姐姐了,易少师怎能这样在床上胡来。”
“害死?”
“这应该是美死姐姐才对吧看姐姐以后还敢不敢说不相信妹妹的义兄有多能干。”
不是捧着莲子羹,而是舀着一匙红豆汤送入嘴中,秦巧莲脸上就有种洋洋得意感觉。现在虽然并不是正常用餐时间,但对于所有大户人家来说,厨房却是个永远都不会熄火的地方,随时随地都有可供应府中各种需要的甜品、吃食准备着。
因此,等到易嬴与俞之渔一同从后院中出来,不知俞之渔会怎样选择,秦巧莲也代替了其他易府女人出来迎接两人。
面对秦巧莲的得意话语,俞之渔却略带羞窘的瞪了她一眼道:“哼,巧莲妹妹还敢说,是不是你已经与易少师上过床了才知道这事?”
“哼这有什么”
“没与义兄上过床,之渔姐姐认为妹妹也有资格做义兄的义妹吗?至于我们认了干亲后又是怎么回事,嘿嘿……”
“……混蛋,你居然还敢笑,你就不怕有悖伦常啊”
随着秦巧莲露出一脸嬉笑模样,俞之渔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避讳易嬴就坐在身旁,直接就啐了一句。
不去管旁边褒拟的惊讶目光,易嬴就说道:“俞夫人你也别这样说嘛但俞夫人真不愿做本官妾室吗?”,
“妾身多谢少师大人关心。”
“但关于这事,少师大人还是多让妾身考虑一会吧毕竟巧莲妹子不也是没嫁给少师大人做妾吗?”
听到俞之渔竟拿秦巧莲来比喻自己,易嬴也不再多说了,点点头说道:“那也是……,不过不算这事情,好像本官昨日答应俞夫人的事情一样。如果俞夫人日后真有什么中意的男人,本官一定尽量帮俞夫人促成。”
“当然,即便俞夫人再嫁,将来也还是要与本官多在床上来往啊”
还是要与本官多在床上来往?
忽然听到易嬴这话,即便俞之渔认为自己身为游河贵妇的脸皮已经足够厚了,但仍是禁不住啐了一声道:“唾易少师你这要求也太浑了吧哪有你这样不依不饶的……”
不依不饶?
一听这话,甚至旁边只听不说的褒拟双眼也猛闪了闪,因为这就好像俞之渔已经答应了以后即便嫁人都还要与易嬴来往一样。
而易嬴更是乐道:“不依不饶不好吗?这本身就是因为俞夫人魅力大,才能让本官对俞夫人不依不饶不过说到这事情,俞夫人是打算今日就离开少师府,还是过几日再说。”
“怎么?少师大人现在就想赶妾身离开了?”
听到易嬴说自己魅力大,俞之渔也不禁一脸欢喜,却不知易嬴为什么现在就要提让自己离开少师府的事。
“不是赶”
易嬴说道:“而是俞夫人不管什么时候离开少师府,最好离开少师府后就直奔育王府去折腾。顺便本官也可从少师府派辆马车,再派些人手陪俞夫人一起过去,也让人知道这本就是少师府的主意。”
“怎么?少师大人不怕育王府知道这是少师府的主意?”
一听易嬴安排,俞之渔脸上更是一喜。
因为,若是真有少师府的人陪俞之渔一起前往育王府折腾。那不管俞之渔怎么在育王府折腾,别人都不会将责任摊在俞之渔身上了。
易嬴却一脸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好怕的,本官就要让他们知道,俞夫人是少师府派去闹事的,他们又能怎么样?而且有这件事情,本官以后也好帮俞夫人说项嫁人”
“少师大人真有把握帮妾身说项嫁人吗?”
没想到易嬴竟会再次提起帮自己说项嫁人的事,俞之渔在欣喜中也开始有些关切不矣。
因为,游河贵妇为什么会一直是游河贵妇,那就是因为她们想嫁人而没有办法。
但面对俞之渔关心,易嬴却一脸轻松道:“一般情况本官当然没把握,但俞夫人可别忘了现在朝中是什么状况。”
“若是真有什么官员遇到这种好事都不答应,那他不是看不起俞夫人,而是看不起本官,本官随时都可用扶助太子登基为理由将那些不听话的官员给清除掉。”
“所以俞夫人若是真还想嫁人,那就在太子登基前同本官说一声,本官正好一道办了。”
一道办了?
没想到易嬴竟会用这种方式来帮俞之渔解决嫁人问题,惊叹中,甚至褒拟都觉得易嬴有些胆大妄为,或者说是不将其他官员放在眼中了。
可即便如此又怎样,在非友即敌的状况下,面对即将到来的皇位争夺战,谁又能说易嬴区分敌友的方式太荒唐。
第四百八十章、能拖要拖,不能拖也要拖
坐在易嬴马车内,俞之渔就一阵兴奋。
这不是因为易嬴马车有多豪华、有多出众,甚至易嬴马车都因为太过普通不可能让人一眼认出来。可易嬴是什么人?那可是太子少师,也是要与大明公主一同扶助太子登基的朝廷高官。
如果说在一开始的状况下,俞之渔答应帮二世子图俟也只是被利用而已,但现在俞之渔已知道了那么多事,就好像真正参与到了北越国的皇位竞争中一样。
这不是说俞之渔身为一名游河贵妇会怎样,而是在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中,又有几名女人能参与到这种皇位之争里。
毕竟俞之渔并非大明公主,只是一普通游河贵妇。
证明就是俞之渔现在已知道图俟和图襄的私情,严格来说已不算一个外人。
因此,俞之渔现在的兴奋也不是易嬴马车给她带来的兴奋,而是易嬴愿用马车送她去育王府所带来的兴奋。
不过兴奋了一会,俞之渔就转向了同样坐在马车内的瑛姑说道:“瑛姑,你也是天英门弟子吗?以后是不是也由你来保护妾身。”
“不,吾只属于少师府,这次是因为代表少师府陪俞夫人去育王府。等这次事情一完,自然会有其他天英门弟子来接替吾保护俞夫人的工作。可由于吾已经先出面了,在育王府和其他人眼中,也就会认定是少师府的天英门弟子在保护俞夫人。”
“原来如此,易少师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帮大明公主引开目标吗?大明公主的宛华宫中究竟有多少人是天英门弟子。”
北越国的皇宫中有秘密吗?
当然有。
可宛华宫的蒙面宫女即便并没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任何武艺,由于她们不可能在宛华宫中自己生火做饭,因此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宛华宫中有多少蒙面宫女,至少皇宫膳房总有一个大致的数目。
也因此虽然没人证实,但有关宛华宫蒙面宫女的传闻在京城中却也不少。
所以听到俞之渔疑问,瑛姑也仍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说道:“这吾就不知道了,也有可能是易少师只想保护好俞夫人,也不介意顺便造成这个效果吧”
“妾身明白了,那我们这次前往育王府会有危险吗?”
对于瑛姑屡次避开关键问题的回答,俞之渔虽然有些遗憾,但却不会多嘴追问什么。毕竟身为官宦人家女人,这点觉悟总还是要有。
“危险?”
瑛姑的回答却有些不屑道:“除非他们拿军队来冲击我们,否则能有什么危险?”
明显感觉出瑛姑话语中的信心,俞之渔也高兴道:“那既然是这样,瑛姑你看能不能由少师府来保护妾身,免得大明公主那边的天英门弟子不好说话。”
“不好说话?这俞夫人就不用担心了。”
“为什么?”
不明白瑛姑为什么说自己不用担心,俞之渔就有些不解。
瑛姑说道:“因为她们根本就不会同俞夫人说话。好像吾现在不是要代表少师府露个脸,大明公主派来保护俞夫人的天英门弟子早就已经跟在俞夫人身边了,只是她们没到俞夫人遇险时根本就不会现身。”
“当然,如果俞夫人真想让吾保护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俞夫人能达成一个条件就行了。”
“什么条件?”
虽然听到现在就有大明公主派出的天英门弟子跟在自己身边时,俞之渔就有些吃惊。可比起这个,俞之渔却更关心瑛姑会说出什么条件。因为瑛姑不仅是易嬴派来送俞之渔去育王府的天英门弟子,俞之渔同样发觉瑛姑非常好说话。
比起现在还让俞之渔不知所踪的天英门弟子,俞之渔也更容易接受瑛姑。
“那就是做易少师的妾室。”
不知俞之渔在想什么,或许也是根本不介意俞之渔会怎么想,瑛姑就一咧嘴道:“因为吾在少师府是负责保护易少师和易少师家人的,如果俞夫人也做了易少师妾室,吾自然就得保护俞夫人。”
“瑛姑你还真会说话。”
看到瑛姑脸上笑容,俞之渔却没想到她也会帮易嬴要自己嫁给他。,
而瑛姑却第一次带上好奇目光道:“不是吾会说话,但俞夫人为什么就不愿做易少师妾室呢?”
“这个……”
俞之渔犹豫了一下,眼中却略带挣扎道:“或许是妾身做游河贵妇的时间太长了吧不是妾身嫌弃易少师,也不是妾身觉得自己没脸嫁给易少师。而是妾身都已在游河贵妇的道路上坚持了那么久,妾身可不想轻言放弃,因为那就好像在说妾身前面的努力完全没有意义一样。”
“所以这即便是一种执著,但也是所有游河贵妇非平妻不嫁的真正原因吧”
“佩服”
没想到俞之渔也会说出这种话,即便这在一般女人眼中会有些不屑,可天英门弟子本就不是一般女人,瑛姑更当场挑了一下大拇指。
只是见到瑛姑反应,俞之渔脸上却是一羞道:“这没有什么好佩服的而这也幸好易少师愿意帮忙,等到妾身再看上什么男人,易少师就会帮妾身说项嫁做平妻了。以易少师的能耐,妾身还是很相信的。”
听到这话,瑛姑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她只是好奇俞之渔为什么不想做易嬴妾室,却不是说想帮易嬴说服俞之渔嫁给他做妾。
于是两人一边闲扯,一边就乘着易嬴马车来到育王府。
而由于育王府所在的街道上现在就只有育王府一户人家,育王府对面更是大名鼎鼎的庆阳湖,所以不等俞之渔和瑛姑的马车来到育王府门前,守在育王府门前的育王府护卫就发现了这样一辆不明马车。
为什么说不明?
因为能前来育王府的马车不说是不是屈指可数,而是一般能前来育王府的朝廷官员,现在都已经在育王府中与图俟议事了。
而在这种状况下,突然行来一辆来历不明、意图不明的马车,不等马车停下,守在育王府门前育王府护卫就已经大声喝道:“什么人?”
“吾是少师府车夫易山,奉少师大人之命,特将俞夫人送来育王府。”
在京城住了这么久,即便易嬴自己很少摆什么排场,但在耳渲目染下,易山却也多少知道了一些说话规矩。
放下手中马鞭时,洪亮的声音也开始传向了空旷无人的庆阳湖。
不过,听到易山说自己是少师府的车夫,几名育王府护卫脸上都是一惊。毕竟,育王图濠刚刚被易嬴逼出京城不久,谁也不知道易嬴又送一个俞夫人过来做什么。
对望一眼,一名比较机灵的育王府护卫就说道:“你们说自己是少师府的人,又有什么凭证?”
“现在还有人敢冒充少师府的人吗?”
斜缈一眼育王府护卫,易山却一脸轻视道:“而且我们只是将原大理寺卿俞通的女儿宗俞氏送过来,你们育王府应该有人认识她吧”
易山为什么敢轻视育王府护卫?不仅因为以少师府和育王府的立场,易山不能落了少师府的面子。而且有春兰等天英门弟子时不时点拨一两下,易少也多少学了一、两手。
即便没有亲身实践,但想着自己曾得到天英门弟子教导,还有瑛姑现在也正在马车内的事,易山就没有害怕这些育王府护卫的理由。
而几个育王府护卫虽然不知道易山所以胆气壮的原因,但也是一脸惊讶道:“宗俞氏?少师府送宗俞氏过来干什么?”
“妾身想向育王妃殿下和育王二世子讨一个说法。”
知道自己现在该现身了,随着育王府护卫的疑问,俞之渔就从马车内慢慢走了下来。而随着瑛姑也跟着一起落下马车后,易山更是很干脆地将马车在育王府门前掉头,摆出一副原本就不打算进入育王府的样子。
虽然站岗的育王府护卫并不认识俞之渔,但还是犹豫一下道:“你说自己是原大理寺卿俞通的女儿?你有什么证明?”
“不用证明,你们育王府大世子、二世子都认识妾身,只消一看便知,还是你们以为谁敢到育王府来糊弄育王妃殿下和二世子。”
“好吧你等等”
打量一下俞之渔和瑛姑样貌,育王府护卫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仅凭俞之渔的穿着、打扮,不仅看上去就像个游河贵妇。瑛姑更是一身奴婢装束,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的确没什么好怀疑的。,
然后育王府护卫进入府中,首先通报的就是育王府新任管家图漕。
而图漕虽然也对俞之渔没什么印象,可在知道俞之渔竟是被少师府送来的事情后仍是有些惊讶,立即赶出来问道:“俞夫人,某是育王府的管家图漕,不知俞夫人此来育王府有何贵干。”
看了图漕一眼,俞之渔却也有些意外道:“你是育王府管家?好年轻啊”
“俞夫人客气了,小人也是昨日才因故当上育王府管家,不知俞夫人……”
昨日?
不知育王府为什么突然换管家,俞之渔却想到图俟可能已经开始动手,立即不再掩饰道:“既然图管家是个明白人,那妾身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妾身此次前来育王府乃是为向育王妃殿下和育王二世子讨个公道的。”
“讨公道?夫人想讨什么公道?”
没想到人俞之渔竟敢来育王府讨公道,先是望了望不远处的易山和少师府马车,图漕第一个想到的却是这事是不是与少师府有什么关系。
俞之渔却摇头道:“图管家不必看了,这事与少师府没什么关系。”
“相信图管家也已看出来,妾身现在就是一游河贵妇。而在年前一次聚会中,育王大世子事后就说要送妾身良田百亩和房屋千尺。虽然妾身并不是贪得无厌之人,但也不认为大世子会是轻言毁诺之辈。只是后来大世子就去了申州,妾身却不知该上哪找大世子讨这些东西。”
“原本妾身听说育王大世子被万大户所劫,还想等大世子回来再谈这事。可恰逢妾身现在手头有些紧张,便想请育王妃殿下和育王二世子给妾身主持公道,讨一个说法。”
“这……,俞夫人不是说笑吧”
俞之渔的话语虽然井井有条,内容却有些匪夷所思。
虽然图漕也知道大世子图仂的确有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习惯,但好像俞之渔这样敢为了一个空头支票就找到育王府讨公道的游河贵妇,那却是少之又少。
因此,不是说怀疑俞之渔话语的真实性,图漕却也有些不解俞之渔的来意了。
“说笑?”
俞之渔则是很干脆的说道:“图管家如果真认为妾身是说笑,那可以自去打听一下,看看妾身是不是刚才少师府中出来。”
少师府?
再次听到俞之渔提起少师府,图漕却也不敢轻易言语了。
然后望了望一旁坐在马车上悠闲看湖的易山,图漕才点点头道:“好吧那俞夫人先稍等一下,等小人禀明二世子后再说。”
“那就好,二世子原本就认识妾身,相信他会给图管家一个说法的。”
“小人明白了,俞夫人请先到门房稍待片刻。”
随着俞之渔见面后一直表露出来的气定神闲态度,虽然这是图漕当上管家的第一日,但也不敢轻易怠慢了。毕竟事情牵扯到少师府,图漕就知道这不是自己一个管家所能轻易处置的事。
而即便不能按照对待贵客的方法将俞之渔请入前厅,图漕也只得让俞之渔先进入门房休息一下。
况且这事情还是针对育王大世子图仂而来,想到图仂为什么被万大户抓去一事,作为育王妃和三世子图僖一系的人,图漕心下也有些无意阻止俞之渔找图仂的麻烦。
“什么?余通的女儿竟敢到育王府讨要说法?”
带着俞之渔的要求,依照育王府规矩,图漕并没有立即去找育王妃图笺,而是先到花厅找图俟禀报了一下。
而由于图俟的欲擒故纵关系,龚泱却还在花厅中带着一群官员劝说图俟应该前去上朝弹劾易嬴,并希望打消图俟的最后一丝顾虑。
因此,突然听到俞之渔跑到育王府讨要说法,龚泱就立即愤怒起来。
因为别人可能不知道余通为什么到现在还称病在家,龚泱却非常清楚余通的目标肯定是自己的大理寺卿一位。
同样没想到俞之渔现在就会来育王府讨说法,而且还刚刚撞到了龚泱等官员在育王府的时候。不管运气好还是不好,听到竟是少师府的马车将俞之渔送到育王府时,图俟也皱了皱眉头说道:“图管家,你确定那俞夫人是被少师府的马车送来的吗?”,
“回禀二世子,小人虽然也不知道少师府马车有什么特征,但在小人前来通报前就已叫府中护卫从后门出去,想办法去少师府证实了。”
“证实?这还有什么必要证实的?这肯定是易少师那混蛋想趁机败坏大世子的名声。”
身在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没有什么比官场争斗更剧烈的事情。
早在官场中经历过无数匪夷所思之事,不仅龚泱对俞之渔的到来无比愤怒,御史蔡卺也跟着开始怒叱起来。
而俞之渔前来育王府闹事的时间尽管有些不好,但只要她是从少师府过来的,图俟就知道自己再不用担心事情会牵扯到自己身上,装做一无所知的样子,图俟就说道:“那蔡大人你说有什么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当然是赶她离开,难道育王府还会怕她一个小小的游河贵妇吗?”
一边怒叱,龚泱心中却又疑惑不已。
因为,龚泱虽然也看出了俞之渔有败坏大世子图仂名声的嫌疑,但却不知道她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尤其是少师府也卷进来又有什么好处。
面对龚泱怒火,图俟却也装模作样道:“这样不好吧尤其宗俞氏乃是被少师府送来的。如果我们就这样赶她离开,谁知道易少师会不会借题发挥。若是给易少师将此事闹到朝廷上,不说我们弹劾易少师的事情会不会造成阻碍,这也会让育王府和王兄成为朝廷的笑柄。”
“这个,那怎么办……”
祖昌期却也望了望龚泱,皱着眉头说道:“她既然敢来育王府闹事,肯定就有少师府在后面支持了。即便育王府能满足她这次的要求,但又真能阻止她继续闹下去吗?万一她到时提出更多要求怎么办?”
更多要求?
一听这话,尤其是从祖昌期略带踌躇的目光中,龚泱就知道他是在说俞之渔恐怕是盯着自己的大理寺卿位置来了。
而现在育王爷和雅妃都已经去了申州,龚家就只有龚泱一人在独力支撑,他又怎敢失去大理寺卿这样重要的位置。顿时一脸恼怒道:“混帐,那姓余的竟敢做出这种事,信不信本官杀了他们全家。”
“龚大人莫急,这事情或许还可慢慢商量。”
“慢慢商量?二世子这话怎么说。”
听到图俟好像有话想说,龚泱立即追问了一句。
因为,龚泱即便不喜欢有可能与图仂争夺育王府继承权的图俟,但也知道图俟的头脑还是不错。
图俟则说道:“很简单,虽然我们无法保证俞夫人和易少师到底想对育王府闹什么,但这事目前唯一能伤害到的就是王兄名声这一点。可王兄的名声固然重要,我们却未必不可采用“拖字诀”,至少先看看那俞夫人的底线在什么地方,然后再做判断吧”
“底线吗?好本官这就出去问个清楚。”
听到图俟说起“拖字诀”,不仅龚泱立即反应过来,花厅中的育王府官员也全都是脸色一松。
因为什么是“拖字诀”?
那就是能拖要拖,不能拖也要拖,“拖字诀”可是官场办事的基本常识。
因此跟在龚泱身后,除了图俟托词还要去找育王妃图笺禀告一下外,几乎所有育王府官员都跟着龚泱一起出到了外面,想要看看俞之渔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到底有什么胆量、资格说来育王府讨公道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今天这里就必须得有人死
作为育王府王妃,图笺在性格上或许缺乏强势的一面,但由于育王府最强势的雅妃已经随育王图濠一起前往申州,没有了敢在图笺面前肆意妄为的人,图笺在育王府中的地位也渐渐开始抬头。
证据就是图笺昨日刚任命过新管家并惩戒了那些育王府官员后,王府中剩余的几名妃子就都在一大早跑来找图笺请安了。
如果是往日,她们在育王府中请安的对象肯定不是图笺,而是雅妃。
虽然这也曾让图笺相当郁闷,甚至无比愤怒过,但由于育王图濠的置之不理,却也坐大了雅妃在育王府中的权力。
因此在送走几名前来请安的侧妃后,图笺都因为有些不习惯而疲惫起来。
不过,等到图俟求见时,图笺还是打起了精神。因为若不是图俟昨日帮图笺狠狠治理了一下那群育王府官员,图笺也知道自己恐怕很难拿回王妃的权力。
幸好雅妃现在不在育王府,图笺更想借助图俟的帮助重新将育王府大权掌控起来。
可对于原本就有些懦弱,甚至有些逆来顺受的图笺来说,掌控育王府大权真那么重要吗?
如果没遇到雅妃,如果没遇到雅妃那种强势的女人,图笺或许真不会太看重这事。可由于身为育王妃却受雅妃压制那么久,自己的孩子又要同雅妃的孩子争夺将来的育王府继承权,不管愿不愿意,图笺都知道自己不能再碌碌无为。
因此,在让丫鬟将图俟唤进屋子时,图笺就一脸和蔼道:“二世子,你今日不是已经请安过了吗?怎么现在又有什么事吗?”
“回禀王妃殿下,那是因为王府外现有一名叫宗俞氏的妇人来找儿臣和王妃殿下讨要公道。”
“讨要公道?她要讨什么公道?还有这宗俞氏又是什么人?”
忽然听说有人到育王府讨公道,图笺就一脸惊讶。
因为这不仅闻所未闻,育王府是怎样的地方,连朝廷都不惧,又有什么人敢来育王府讨要公道?
图俟说道:“那宗俞氏乃是前任大理寺卿余通的女儿,现在亦是京城中风名远播的一名游河贵妇,而让她前来育王府讨要公道的乃是大世子的一桩风流韵事。”
随着图俟将俞之渔为什么来育王府讨公道的事情一一说出,图笺立即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事别说从没在京城出现过,甚至都有些荒唐。
别说育王府是什么地位,又有什么人会因为这种戏言而当真。
不过,那俞之渔既然是前任大理寺卿的女儿,再加上讨公道的对象乃是被困万大户手中的大世子图仂,这事情就颇有些让人捉摸不定了。
因此想了想,图笺说道:“二世子,你认为那宗俞氏真是来育王府找大世子讨公道的吗?”
“恐怕不是?”
“二世子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那宗俞氏是被少师府的马车送来的。”
“……少师府,这事怎么又牵扯到少师府上了?”
“这恐怕是他们想要败坏大世子名声。”
一边将俞之渔是怎么被少师府送来的事情说了说,图俟也简略提了一下龚泱等人现在来育王府道歉,并且已赶去与俞之渔见面的事情提了提。至于龚泱等人想要自己去上朝弹劾易嬴的事,图俟却没再说出来,因为他很担心图笺会不会阻止。
而图笺的阻止即便未必有效果,图俟却暂时不想与图笺造成纷争。
不过,等到图笺弄清俞之渔很可能是为了龚泱的大理寺卿一位而来时,却也带上一种嘲弄语气道:“是吗?少师府想要的竟是龚泱的大理寺卿位置?那就让他们自己闹下去吧看看能闹成什么结果。”
看看能闹成什么结果?
如果龚家现在失去了大理寺卿位置,那就等于龚家再没有了保护。不奇怪图笺也能看出其中关键,图俟说道:“儿臣知道了,那儿臣现在就出去看看龚大人和俞夫人商谈的结果,王妃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个……”
犹豫了一下,图笺却忍不住问道:“二世子可以向本宫解释一下,为何要帮本宫对付大世子吗?”,
图俟为什么要在龚泱去与俞之渔见面时跑来找图笺?
当然是为能让龚泱和俞之渔真正闹起来。
虽然图俟这样做同样是为了自己,可由于图俟的娘家身份早就注定了他不会被列入育王府的继承人名单,因此对于图笺误会自己现在是在帮她对付大世子图仂,图俟却并不感到奇怪。
因为对图笺来说,三世子图僖就是她最重要的依靠。
为了帮助图僖争夺育王府王位,图笺也必须尽一切力量对付育王大世子。
以前有育王图濠坐镇,还有雅妃的强势,图笺根本一点没办法。
但现在最重要的几人都不在了,龚泱又被少师府用俞之渔的讨公道为借口扛住,图笺自然看到了机会。
清楚图笺只是懦弱一点,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图俟脸上依旧平静道:“王妃殿下容禀,将来育王府若是由三弟掌权,儿臣或许在育王府中还有一点活路,不然……”
在图俟说话时,图笺一直紧盯着图俟双眼。
因为,育王府的王位虽然只是图仂和图僖两人之争,但现在京城中却只有图俟一人在独撑大局。如果图笺这时还想为图僖做些什么,那就必须得到图俟支持。
而图俟脸上虽然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图笺还是微微松了口气。
因为以图俟的聪明,他现在的不为所动就说明了心中早有打算,却不像他如果故意做出什么激动情绪,那还容易让人怀疑。
但听到图俟话语,图笺心中也开始有了一些想法。
或许图仂掌权对图俟而言的确不是件好事,但如果真由图仂掌握了育王府大权,图僖和图笺更会面临灭顶之灾。因为不说别的,就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统性,图仂都必须除掉图僖。
所以,图僖与图仂间根本就不是什么育王府王位之争,而是生死之争。
而与图俟和图笺慢悠悠的谈话不同,虽然俞之渔真正求见的并不是自己,龚泱却急不可待地带着育王府官员赶到了育王府的门房外。
只是真正见到俞之渔时,龚泱还是有些低估了自己的愤怒。
因为不等看到俞之渔本人,只看到背对门房大门的瑛姑背影,龚泱就已经开始怒叱道:“杀了她,你们快过来给本官杀了她。”
杀了她?
忽然听到龚泱怒吼,其他官员都满脸惊讶。甚至御史蔡卺在望向门房里面时,同样也只能看到瑛姑的背影和被瑛姑挡在门房椅子上的俞之渔的半个肩头。
而在来到门房前,众人已经约定好要以“拖之诀”为主,怎么龚泱一下又改换主意,直接喊打喊杀起来。
当然,这不是龚泱控制不了自己的愤怒,而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恐惧,所以才控制不了这种因为恐惧产生出来的愤怒。
因为别人在看瑛姑的背影时或许不觉得什么,但在龚泱看到瑛姑背影时,却好像被一座山峰重压了下来一样。
不知瑛姑并不是俞之渔,更不知瑛姑的背影为什么会给自己一种压力,龚泱自然就将事情联想到了某种心灵感应上。这种心灵感应不是说什么超能力,就好像看到一个人就能约莫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甚至能不能与自己谈得来一样。
这种感应或许在普通人中很难感受到,但对于那些浸yin官场多年的官员来说,这却是他们趋避各种利害的不二法门。
所以,不知瑛姑背影为什么会给自己一种压力,更将瑛姑当成了俞之渔,龚泱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预感到了会输给俞之渔,输掉自己的大理寺卿位置。
为了抗拒这种重压、抗拒这种恐惧,龚泱自然就开始愤怒起来。
“杀了吾?你说要杀了吾?”
原本对龚泱做手脚的就是瑛姑,她也就是将自己所怀的功力延伸一部分施加在龚泱身上而已。因为龚泱不会武艺,自然就把这种来自身体上的重压当成了心理上的重压。
因此一听龚泱竟然愤怒到这种程度,瑛姑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
看到瑛姑转身,不仅龚泱,甚至那些育王府官员都一脸愕然。
因为别说瑛姑身上的绯衣就是一件常见的侍女绯衣,瑛姑的长像即便并不难看,但距离游河贵妇的标准还是差了些。,
“龚大人,你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而俞之渔这时也从瑛姑身后站出来怒道:“照龚大人这样说,好像现在做错事的人乃是妾身一样。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了。而且妾身真正要进行商谈的乃是育王妃殿下和二世子,也没必要和你多说什么。”
作为游河贵妇,俞之渔交往的对象可不只是那些浪荡子和文、武散官,因为真是那些人,即便他们愿娶俞之渔这样的游河贵妇为平妻,游河贵妇们也未必会看得上他们。所以真正会被游河贵妇惦记的还是那些年轻俊杰和娶妻不多的官员。
而因为如此,几乎所有官员都会给自己留一个平妻名额,以作为同游河贵妇交往的手段。
所以,龚泱即便是因为抢了余通的大理寺卿位置而不可能与俞之渔上床,但两人不仅在各种娱乐场所有过一面之缘,甚至在场的育王府官员中也偶有几人同俞之渔上过床。
没想到自己竟将瑛姑当成了俞之渔,龚泱脸色一沉,却也不管俞之渔说了什么道:“哼?俞之渔你认为自己有资格在育王府中撒野吗?”
“还有你带来的这女人又是什么人?凭什么对本官这样说话。”
“撒野?到底是谁在撒野?”
在古代社会,只有奴仆才会被称呼全名,而称呼女人全名更是一件相当失礼的事。
随着龚泱低叱,瑛姑就抬脚轻轻一跨,仿佛没有任何移动就来到了育王府门房外面。同时也将自身功力分别压向了龚泱和所有已来到前院中的育王府官员。
“扑通”
因为憎恨,龚泱虽然不可能对俞之渔认输,但在瑛姑的功力重压下,龚泱还是双腿一软坐在地上,直接恐惧道:“你,你是什么人。”
“吾是什么人?你先前不是说要杀了吾吗?你还在意吾是什么人?”
“误,误会……”
“这全都是误会,我们不知姑娘乃是少师府的人。”
从瑛姑散发的气势中,祖昌期就猜出瑛姑应该是少师府的天英门弟子。
因为祖昌期即便与易嬴没有深交,但也参加过大明公主的认亲宴和吏部尚书白原林的认亲宴,早看过丹地身上穿的少师府绯衣。
可听到祖昌期劝阻,瑛姑却也只是微微扭了扭头道:“哦?你们说这是误会?那你就是说,这家伙想杀的不是吾,而是俞夫人了?你这话有什么证明吗?”
证明?
没想到瑛姑会以这种方式来反驳,而不管有没有证明,谁又能在这种状况下承认他们想杀俞之渔?
知道情况不妙,蔡卺连忙说道:“误会,这的确是误会,龚大人没说要杀女侠和俞夫人。”
“哦?没说要杀吾和俞夫人?那他要杀的究竟是谁?你们知道的就说来给吾听听。但他既然说了要杀人,今天这里就必须得有人死。不然谁又能保证他说要杀的人不是吾。或者你们敢说,这是吾判断失误?”
今天这里就必须得有人死?
突然听到这话,众人心中就一阵狂跳,而依旧被瑛姑散发出的气势压迫得坐在地上,龚泱也不得不扭曲着双脸说道:“误,误会……,这的确是误会,刚才那只是本官口误,口误……”
“口误?你说口误就是口误了?”
“幸好吾只是奉命陪俞夫人走一趟育王府,而不是在江湖上行走,不然你们一个个全都……”
“女侠误会了,这绝对是口误,绝对是口误……”
“……没错,这绝对是口误,肯定是口误。”
虽然瑛姑并没露出太多退缩迹象,可随着瑛姑说话间语气的增减,众人还是看出她并没有真要追究下去意思。于是都想表现,不是一人,而是几乎所有人全都开始解释起来。
继续保持在龚泱和众人身上的压力,瑛姑就说道:“行,你们要说口误也可以,但得拿出一百万银子才行。吾也不要你们一个人出,你们这里官员不是挺多吗?既然你们都说这是口误,那就平均下来,每人拿个几万两就差不多了。”
“或者你们想说,谁认为这不是口误?”
谁认为这不是口误?,
没想到瑛姑竟会在这时狮子大张口,众人脸色立即一阵狂变。
不过,面对瑛姑这样的天英门弟子,谁又不敢真去拒绝。毕竟这是龚泱先说了要杀人的话语,他们或许能在其他人面前敷衍过去,又真能在天英门弟子面前敷衍过去吗?
好像那些闻声围过来的王府护卫,现在也只是远远站着,根本就不敢靠近,也无法靠近一样。
其他人不会多说什么,蔡卺却一咬牙道:“行,那就一百万银子改日本官会收齐银子,亲自送到少师府,还望女侠先放过龚大人。”
“这就对了嘛一百万两银子对你们来说又不多,何况又能平摊下来,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到蔡卺应承下来,瑛姑顿时将身上气势一收,脸上也浮起了灿烂笑容。因为别的天英门弟子或许不会多管这事,但瑛姑可记得易嬴前段时间才叫过一次穷,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帮少师府捞银子的方法。
不过瑛姑笑得虽然开心,在那些育王府官员眼中却有如恶魔一样。
只有龚泱却望着已经赶过来扶起自己的蔡卺,满脸感激道:“蔡大人,大恩不言谢……”
“龚大人客气了,但今日这事情该怎么解决,还需龚大人拿主意。”
虽然刚从瑛姑的压力下缓过劲来,可听到蔡卺提醒,龚泱的脸色却又立即沉了下来。因为,先前的事情或许是由于龚泱多嘴而惹的祸,但不考虑这事,俞之渔却显而易见是为了龚泱的大理寺卿位置而来。
他们能用钱买通瑛姑,又真能用钱买通俞之渔吗?
而以俞之渔开出的条件,百亩良田加千尺房屋或许也不止一百万两银子这个数。
这些育王府官员或许会在瑛姑压迫下帮龚泱一次,但可不会次次都帮。
因此随着蔡卺这话,先前还在羡慕蔡卺居然借着大家的银子为龚泱解决了个人问题的其他官员也都不言语了。
不过,毕竟在官场中混迹已久,龚泱的脸色却没有一直黑下去。
在被蔡卺扶起后,龚泱立即望向瑛姑说道:“女侠,先前的事情确是本官不对,既然女侠开恩,那样的事情我们就不再多说了。但撇开这事不提,不知女侠和少师府又可曾打算插手俞之渔和育王府的纠纷。”
龚泱为什么要向瑛姑低头?
因为他们以前只是听说天英门弟子如何厉害,并没亲身感受过天英门弟子所带来的压力。而且育王图濠现在又不再京城,再加上事情是先由龚泱挑起的,他可不认为皇上和朝廷也会在这件事中帮自己。
所以,龚泱不仅感激蔡卺帮自己解围,更知道要想解决俞之渔的事情,他就必须先弄清瑛姑和少师府的立场。
而面对这样的问题,瑛姑却是想都不用想的就回答道:“这你们可以放心,吾这次任务就是送俞夫人来育王府而已,俞夫人与育王府的事情自然得由你们自己来解决,原本在送俞夫人见到育王妃和二世子后。吾就该离开了,不是你们自己……”
略微揶揄了龚泱一句,瑛姑就转向俞之渔说道:“俞夫人,下面就是夫人自己与育王府的事情,吾先行一步了。”
然后不是说说而已,瑛姑甚至一边说就一边往外走去。
而知道还有其他天英门弟子在保护自己,俞之渔也没有太过担心,微微一福道:“女侠好走。”
看到这一幕,尤其是看到瑛姑出了育王府就走上马车,而少师府马车也立即开始离开后,不仅龚泱,所有育王府官员的脸色都有些呆滞。
因为,早知道瑛姑和少师府只是送人过来而已,他们根本就不该如此自找麻烦。不仅丢了育王府颜面,更是丢了一百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