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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凡十二     佞txt下载     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三十一章、谁还会记得哀家

    皇后有没有病,有什么病,易嬴并不在乎,而且易嬴宁愿相信皇后没病。

    因为,皇后如果没病,她这样摔到易嬴身上也就如同现代社会的投怀送抱一样,易嬴“自然”一把也就不算什么。可如果不是如此,易嬴就会有**烦。

    如果在现代社会,要摆脱这个困境很简单。

    那就是硬上,能上得上,不能上也得上。想上得上,不想上也得上。

    不然,女人吃亏的只是身体,男人吃亏的却是立场,还有被女人利用的危险。所以与之相比,还是男人吃亏更多。因此遇到这种状况,身在官场,男人是没有退缩理由的。至少上了女人身体,也算一种补偿。

    或许有人会说委屈?但这世上谁不是从委屈中活过来的。

    人之不如意十有**,官场之不如意更是十有九十,这也是千里为官只为财的真正来源。

    不求财、不求权、不求女人,这辈子不是白受委屈了?

    在委屈中求乐,这才是官员的真正生活。

    正当易嬴胡思乱想时,退出书房的太监、宫女也已将宫门关上了。

    男女授受不亲?

    这种事对一般女人有效,但对后宫嫔妃却没效。因为谁也不相信后宫嫔妃敢偷男人,而且为了争夺权势,后宫嫔妃也必须与外官交往。

    “少师大人,你且抬起头来。”

    由于先前的混乱,易嬴一直都是跪在地上,并没有趁机站起。毕竟皇后虽然是自己摔到易嬴身上,并没人看到易嬴的“自然”动作,但这种身体接触对官员来说仍是一种大不敬。

    听到皇后呼声,易嬴抬起脸来,再次在皇后脸上看到那种似笑非笑的笑容,不禁一咧嘴。

    换成现代官场,女人遇到这种事还会有笑意,易嬴早就脱光衣服扑上去了。

    但在北越国官场,面对的乃是皇后,易嬴却看出图婧脸上的笑容更带有一种得计的意味。好像这事即便不是她主动设计的,她也在寻思着能从中捞取什么好处了。

    要捞好处,那得人人都有好处可捞才行,所以易嬴也跟着在脸上抽了抽笑容道:“皇后殿下,您要保重凤体啊!”

    “保重凤体干什么?保重凤体继续给少师大人趁机占便宜吗?”。

    说着皇后就从先前被宫女扶着坐下的椅子上站起,来到易嬴身前,再次俯了俯身体。

    当然,图婧不是还想像先前那样跌上一次,而是想要提醒易嬴先前对自己做过什么。因为只有让易嬴牢记这件事,图婧才能从易嬴身上获得源源不断好处。

    由于北越国对皇室宗亲的递减制度,图婧的娘家早已经败落,甚至想与其他图氏结亲都不可能。不是当初大明公主图莲和北越国皇帝图韫都认为应该找个娘家势力薄弱的皇后,并且图婧又长得的确美艳无方,这皇后位置也轮不到图婧来坐。

    所以,因为图氏血脉淡薄,图婧虽然也不喜欢易嬴相貌,但却不会像正统图氏那样对易嬴的相貌一见就到达厌恶的顶峰。

    因此被易嬴捏揉胸脯,被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捏揉自己身为国母的胸脯。

    这不仅会让男人刺激起来,也会让某些女人刺激起来。

    当然,这不怨图婧想要寻找刺激。因为宫中生活年复一年,即便图婧不是不可以在宫中见见大臣、亲戚,但自己却很难有机会出宫,这对年少入宫的图婧来说,生活还是太缺乏刺激了。…,

    可现在居然有大臣敢趁皇后立足不稳时轻薄皇后,甚至还是一个公认的又老又丑之人。这事情即便不放在图婧自己身上,便是放在其他嫔妃身上,乃至其他国家皇后身上,也足够图婧刺激得不行了。

    听到图婧询问,易嬴的身体就一阵颤抖。

    这不是吓的,而是同样被图婧刺激了。

    因为,这固然是图婧的一种威胁,放在真正的北越国官员身上,肯定会吓得五体投地。但易嬴却并不是真正的北越国官员,知道图婧即便有威胁之意,但也是不准备再追究自己了。

    或许图婧只是想找自己换些利益,但易嬴却看出了她能原谅自己一次,肯定也能原谅自己第二次。

    不然她仅原谅自己一次,想要再找自己换取利益不就全无意义了?

    所以,真正的官员或许不敢这样去想,更不敢去实践,但易嬴却不同。饱受现代官场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的浸yin,易嬴膝行着张臂就扑上去急呼道:“皇后殿下饶命啊!饶命啊!”

    嘴中说着恳求饶命的话语,易嬴却在图婧反应过来前就张臂抱住了图婧腰臀,更将头脸埋到了图婧胯下,一边用脑袋磨蹭、鼻子猛吸,抱住图婧腰臀的双手更是又捏又揉起来。

    “啊!……你,你你,大胆……”

    图婧为什么要原谅易嬴?

    因为她不原谅易嬴又能干什么?别人都不知道易嬴对图婧做过什么,难道图婧自己还能说出去?

    所以,原谅易嬴,并以此威胁易嬴,图婧不仅是想从易嬴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同样也是不得不原谅易嬴。

    但在北越国一直秉持着礼教熏陶,图婧虽然不清楚易嬴先前怎会如此“大胆”,但也没想到易嬴仍敢继续“大胆”下去。因为,图婧可以原谅易嬴一次,但却不等于次次都能原谅易嬴。

    可刚才就觉得这事情挺刺激,突然又被易嬴扑上来猛占便宜,不说生气,至少又羞又窘的心理却立即在图婧胸中占了上凤。

    易嬴虽然的确在猛占图婧便宜,但他可没空去感受这便宜,双耳一直在竖着偷听皇后在上面的动静。

    等到皇后只说出一声“大胆”,身体又在易嬴摸捏、蹭揉的怀抱下颤抖起来时。不说是机会来了,易嬴也知道自己这一把赌对了。

    因为,比起易嬴害怕被人知道自己轻薄了皇后,皇后显然更不想这事情被人知道。

    或许皇后会想暗地里对付易嬴,但却绝对不会公开对付易嬴。

    至于皇后会不会暗地里对付易嬴,易嬴并不担心。

    因为,朝廷中想要暗地里对付易嬴的人多去了,不在乎多皇后一个。何况有丹地、苏三在,还有春兰坐镇少师府,易嬴并不会真去担心什么人暗地里的小动作。

    所以,在听到图婧带着一丝颤抖的“大胆”训斥时,易嬴虽然停止了脑袋磨蹭,双手却依旧在图婧臀肉上揉捏,脸也凑在图婧胯下发出一声声用力吸气声道:“皇后殿下,卑职的确是大胆。但奈何错过一次,卑职就再没有回头机会了,求皇后殿下怜惜。”

    “……混,混帐,你这逆臣竟敢叫哀家怜惜,你还想叫哀家怎么怜惜于你,你还不快快放开哀家。”

    听到易嬴一声重过一声的吸气声,甚至能感到易嬴的呼吸在自己下身所带来的阵阵热气,再加上臀肉上传来的毫不留情揉捏,图婧也被易嬴的大胆惊得花容失色,也是羞得花容失色。…,

    如果图婧先前不是已觉得被易嬴捏揉胸脯很刺激,如果现在书房中不是只有图婧和易嬴两人,图婧肯定不会允许易嬴继续下去。

    但图婧能原谅易嬴一次就能原谅易嬴第二次,再加上书房中已没有旁人,图婧也不可能找到求救对象,更不敢让人看到自己被易嬴轻薄的丑事。否则不然易嬴的人头难保,恐怕图婧自己也会被北越国皇帝图韫暗中灭口。

    因此在训斥易嬴时,图婧就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丝哀求声音。

    听出图婧语气中哀求,易嬴的兴致顿时再次上来了,依旧抱着图婧该做什么的做什么道:“不要,如果皇后殿下不肯怜惜微臣,微臣宁可一错再错也不放开皇后殿下。”

    “你,你竟敢威胁哀家。”

    宁可一错再错也不放开皇后殿下?听出易嬴有意威胁自己,图婧也有些惊慌,甚至惊怒了。

    “微臣不敢威胁皇后殿下,只是皇后殿下既然于微臣还有利益上的需求,为何又不能怜惜微臣。皇后殿下不怜惜微臣,又如何相信微臣真是在为皇后殿下着想。微臣的名声,皇后殿下想必早有所闻,难道只以小小威胁,皇后殿下就认为能让微臣死心塌地为皇后殿下效命吗?”。

    “你说什么?你……啊!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不要……”

    再次听到易嬴不是辩解的辩解,图婧也不知是不是该要恼怒起来,却有些不忿自己身为国母竟会被一个大臣威胁。

    可没等图婧继续说下去,易嬴稍一放开图婧臀肉就将她的裙底掀了起来,然后整个人都钻了进去。

    随着易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图婧亵裤,贴上脸去,图婧先是尖叫一声,然后就满脸羞红地被易嬴抱在站着那里“唔唔!呓呓!”呻吟起来。

    ※※※※※※

    在现代社会中,不仅女人可以服侍男人,男人同样可以服侍女人。

    但在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里,却只有女人服侍男人,没有男人服侍女人,更不说用口舌来服侍女人的稀罕事。

    所以,当易嬴心满意足地将图婧已经有些发软的身体放开时,不等易嬴站起来,图婧就已经有些浑身发软,也是浑身发颤地顺势坐在了易嬴曲起的太腿上。

    望着图婧满脸羞窘却又不敢望向自己的红润双脸,易嬴就将图婧在怀中抱住,握住图婧丰胸,轻舔着图婧耳朵道:“微臣多谢皇后殿下怜惜,皇后殿下的琼浆玉液乃是天下至美之味也。”

    “唔!少师大人你太过分了,你这样却叫哀家如何自处啊!”

    生气?

    别说这种状况在现代社会都很难让女人板下脸来生气,即便图婧贵为国母皇后,北越国仍是一个男尊女卑社会。所以,对于易嬴竟会用说辩天下之嘴来口舌服侍自己下面,图婧真是有些羞窘得不敢说感动,却又不知该怎么责备易嬴。

    而自己下身都已经被易嬴用口舌服侍过了,再是被易嬴捏住胸脯、亲吻耳朵说自己蜜液的好话,图婧根本就不敢再望向易嬴。

    面对这种状况,易嬴知道古代女人只有两种选择。

    一是在易嬴轻薄下面时立即在上面咬舌自尽以求名节,二就是破罐子破摔,无可无不可地接受更多过分的事。

    所以,图婧既然没咬舌,易嬴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一边拉下图婧胸口的绯衣,让两个饱满山峦峰拥而出,易嬴就一边将图婧放倒在书房地面上道:“皇后殿下国色天香,微臣情难自禁。还望皇后殿下莫怪微臣得寸进尺。”…,

    “唔!你这个死人……,现在还说这话干什么。”

    不是说耐受不住,而是知道事已至此,再阻止易嬴也没用,图婧就不禁略带哀怨地叹息了一声。

    叹息自己命运,叹息易嬴大胆。

    ※※※※※※

    云歇雨散后,易嬴就将白肉一般的图婧抱在怀中,坐在两人翻腾过无数遍的桌案上说道:“皇后殿下,微臣没让殿下失望吧!”

    “你个死老倌,真是太够劲了!可你怎么现在还说什么微臣。”

    与其他图氏女子不同,结束与易嬴的欢愉后,图婧并没有特别恼怒,也没有特别兴奋。虽然嘴中刚说过撩动人心的话语,却又很快在易嬴怀中无比温存起来。

    抚摸着图婧饱满的胸脯,易嬴就亲着图婧的红唇说道:“那娘子你想夫君称你什么?”

    “讨厌,谁是你母亲子,但你就是不能说自己是微臣。”

    全然没有图氏女子的做态,也没有皇后的做态,图婧在易嬴怀中就好像一个已得到抚慰的普通女人一样。

    虽然这让易嬴有些惊奇,但也不会太奇怪。毕竟不说内宫中还有许多嫔妃,便是从北越国皇帝图韫开始去冉丞相中沾花惹草开始,图婧都不知多少日子没有与男性温存过了。

    易嬴虽然又老又丑,但到了床上,却也是个真正的男人。

    因此摸捏着图婧身体,易嬴就说道:“那皇后娘子日后还肯怜惜某吗?”。

    “嗯,要是你敢不常来,哀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只是男女之欢,只是为了男女之欢,图婧将胳膊紧紧挽在易嬴脖子上说道:“可是少师大人,你说哀家都已经从了你,你却也给哀家说说往后该怎么办好吗?哀家现在实在有些不知该何去何从。”

    “皇后殿下,那你说如果没有太子还朝,皇后殿下又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吗?”。

    清楚皇后殿下为什么召见自己,易嬴也不会对图婧的询问感到奇怪。

    图婧迟疑一下道:“这个,……那哀家更是不知将来该何去何从了。所以,少师大人能不能也给哀家出一个主意!”

    如果没有太子还朝,继承皇位的即便不是育王图濠、浚王图浪,却也同样是一个与皇后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不像太子继位,皇后至少还是个名义上的太后。所以比起太子还朝的状况,图婧更清楚如果没有太子,她这皇后的身份只会更尴尬。

    看到图婧已明白太子对自己的重要性,易嬴也放心说道:“如果皇后殿下能意识到没有太子,皇后殿下的立场将会更难堪,某或许还有个主意。但皇后殿下如果不满太子和大明公主的存在,某就没办法了。”

    “哀家不是不满,但少师大人当初怎么不将太子交给哀家来带呢?即便是记在哀家名下,也好过哀家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大明公主吧!”

    终于说到这事,图婧言语中就多了一丝幽怨。

    “皇后殿下此言差矣。”

    易嬴却亲了一下图婧嘴唇道:“如果将太子寄在皇后殿下名下,皇后殿下能保护好太子吗?所以那不仅太子有难,皇后殿下也会有难。而太子如今即便是寄在大明公主名下,但与内宫中其他妃子所出又有什么不同。”

    “所以陛下在世时,为了陛下自己的名声,皇后殿下是绝对不用担心自己的皇后地位的。”

    “因此,皇后殿下若再有什么所望,也应该是为将来所望,为太子登基后所望才对。”…,

    能在北越国皇帝图韫和大明公主图莲不在位时勉强撑起朝政,图婧自然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想想便也在易嬴怀中点头道:“那少师大人有何主意吗?”。

    “很简单,爱护太子,视太子为己出,并以大明公主为尊就行了。”

    “当然,更要远离朝政。因为比起对朝政的兴趣,大明公主更在皇后之上,所以避开与大明公主冲突,皇后殿下应该能安度余年。”

    “只是安度余年吗?那将来还有谁记得哀家。”

    谁还会记得哀家?

    图婧的话虽然说的极为幽怨,易嬴却看出她不是因对“失去”什么权力而不满,而是生怕被人遗忘。搂着图婧捏了捏胸脯,易嬴说道:“皇后殿下说什么谁会记得殿下,某不是会一直记得皇后殿下吗?不过某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告诉皇后殿下。”

    “讨厌,谁要你这个死老倌记得了,你还想说什么?”

    告诉图婧垂帘听政危险不危险?危险。但这总好过图婧被不明真相的人撺掇去反对大明公主。

    而且以大明公主的能力,易嬴根本不认为图婧知道垂帘听政后又能怎样。

    找出人来反对图莲?那最多是给大明公主借口清理一批人而已。

    所以没考虑太久,易嬴就将图莲想要垂帘听政,甚至很可能要当一次女皇上的事情都给图婧说了说。而第一次听说这事,图婧同样在易嬴怀中听得花容失色,身惊胆颤道:“……什?什么?少师大人你说大明公主想当女皇上,这,这怎么能成……”

    “皇后殿下,知道某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事吗?”。

    “就因为这事不是大明公主想做,而是天英门想要她去做。而且以太子的年纪,以大明公主的岁数,即便大明公主真做了几日女皇上,让女性终于堂堂正正屹立在历史上,最终还不是要还政于现在的太子。”

    “而且,由于大明公主乃是太子义母,皇后殿下才是真正的国母。因此大明公主若真想垂帘听政,也只得与皇后殿下共同垂帘听政,实行两宫垂帘听政的政策才有可能。”

    “两宫垂帘听政?哀家也要垂帘听政吗?”。

    听到自己也要和大明公主一起垂帘听政,图婧顿时就有些不知是喜是忧起来。

    易嬴说道:“所以,如果大明公主真想顺利垂帘听政,她是必须保证皇后殿下的利益的。”

    “因此,皇后殿下只要顺从大明公主之意,别说大明公主不会对付皇后殿下,天英门也不会对付皇后殿下,不然那就太过明显了。毕竟天英门只想在北越国试行垂帘听政和女皇之制,并非想要取图氏而代之,不然某又怎会一力顺从?”

    听到这里,图婧脸色才真正好转起来。

    因为,如果所有事情都是大明公主一人搞出来的,身后没有一个可以制约大明公主的人,图婧怎么都不会放心。

    但大明公主身后如果还有一个天英门可供制约,与天英门合作,图婧的利益就能真正保全。

    因此想了想,图婧说道:“少师大人,既是如此,却不知少师大人可否安排妾身与天英门主一见。如是那样,妾身也答应全力配合天英门在北越国的垂帘听政一事。”

    “放心,交给某好了。”

    图婧的配合重不重要,当然重要。

    因为,图婧如果不是皇后,图婧对天英门的垂帘听政就是无足轻重人物。但正因为图婧是北越国皇后,图婧在垂帘听政一事上的配合才对天英门尤为重要。因为除非是提前除去图婧,天英门的垂帘听政不能没有图婧配合。

    可与图婧已经表示出可以配合的态度下,如果天英门还要强行除去图婧以推行垂帘听政,那还不如直接做皇帝、做女皇更便当。

    所以不是自信,易嬴绝对相信天英门主愿与图婧见上一面。

    只是要安排图婧与天英门主见面,易嬴自己却很可能不得不与天英门主再见上一面。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那就有些不好说了。

    。,

第三百三十二章、只要有一个开始

    易嬴与图婧的事情虽然有些大不讳,但由于书房被两人弄得太乱,易嬴也只得叫丹地、苏三进来帮忙收拾。

    两人都是天英门弟子,清楚自己要与天英门主见面,图婧也不会介意丹地、苏三知道自己与易嬴的事。这样虽然有些尴尬,但却会让图婧的将来更安全。

    没想到易嬴竟会与皇后搞上床,看着图婧在易嬴怀中赤luo裸的样子,丹地、苏三都有些发怔。

    等到弄清事情原委,丹地虽然还没有任何动作,苏三却已经赶着上来收拾东西了。

    知道丹地脾气,易嬴也不在乎丹地帮不帮忙,直接说道:“丹地,皇后殿下想见见天英门主,说说如何配合垂帘听政一事。你看帮着联络一下门主行不行?门主应该不会反对这事才对。”

    “哼,你还知道她是皇后啊!但你怎么想到将垂帘听政的事情说出来,你就不怕她说出去?”

    “皇后殿下怎会说出去?大明公主又不是善男信女,真出现这样的事情,还不是给了大明公主一个清除异己的机会。”

    事情已经扯白,易嬴也不怕将实话说出来。

    丹地没什么反应,显然很认同易嬴说法,图婧却一脸惊吓地望向正在忙碌的苏三说道:“苏三,大明公主真会这样吗?”。

    虽然不爱说话,但由于以前一直在宫中伺候大明公主,苏三做事的速度却并不慢。

    一边帮易嬴、图婧清理书房中的遗留痕迹,苏三就点头道:“公主殿下应该能做得出!因为事实上,公主殿下几乎是以一己之力为陛下撑下半边天,与那些大臣了解是了解,兴趣却并不大。”

    “这个哀家也知道。”

    “你们放心,哀家在那些大臣中还说得上一些话。不管垂帘听政还是女皇上,哀家一定会支持大明公主的。”

    自从知道大明公主也是天英门弟子后,图婧就彻底放弃了一切不必要想法。因为不仅是图婧,这个世界上的人几乎都知道天英门没兴趣治理国家,却不是说她们夺取不了国家统治权。

    因此,只是配合一下实行垂帘听政,似乎自己也能有份,图婧也乐得表示出一些“真诚”态度。

    并不意外图婧说出这种话,丹地点点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尽快帮皇后殿下联系门主。但门主什么时候答复,奴婢不能保证。”

    “这不要紧,还有两年时间,妾身等得。”

    一脸谦和地点点头,图婧整个就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她一开始曾因为要接见易嬴而引起的短暂暴怒。

    说完,图婧就转向易嬴说道:“少师大人,你看能不能试着与鲍公公他们那些总管太监交流一下。”

    “皇后殿下要某与鲍公公交流?这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好像今日哀家召见少师大人,也是鲍公公的意见。哀家看得出来,不仅哀家对自己的将来很担心,鲍公公他们现在也对他们的将来很担心。毕竟他们年纪并不大,与大明公主又没什么交情,突然要面对改朝换代的事,多少都有些焦急起来了。”

    随着图婧说明,易嬴这才知道今日在殿后发生的事。

    没想到借着带两个小妖精上朝,大明公主图莲又借机敲打了一下宫里的那些总管太监。这事情虽然不稀罕,但也可见大明公主的确已将目光开始由宫外转向宫内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给图炀拜年一事所引起。…,

    当然,易嬴不会对图婧许诺什么。

    因为对于太监这种东西,易嬴是不需要去太在乎的。

    而且太监在北越国朝廷中并没有什么大势力,不仅北越国皇帝图韫不可能重视太监,大明公主更没有重视太监的可能。所以真要去拉拢那些太监,能在北越国朝中做些什么,易嬴都不知道,拉拢来又有什么用?

    然后,等苏三将书房收拾干净,图婧这才穿上绯衣将那些宫女、太监招进来,并且让鲍公公继续将易嬴送出去。

    出到凤栖宫外,鲍公公就试探着说道:“少师大人,您先前与皇后殿下在书房中单独谈了许久啊!”

    “没办法,大明公主现在朝中过于强势,本官不得不多花些时间来说服皇后殿下。”

    易嬴不搭理鲍公公行吗?行。但那就等于与鲍公公彻底决裂了。

    所以模棱两可说上两句,易嬴也不介意向鲍公公表现出一种有来有往的态度。

    因此听到易嬴答话,鲍公公虽然没有特别欣喜,但也微微惊讶道:“说服皇后殿下?少师大人想说服皇后殿下什么?”

    “当然是说服皇后殿下帮助大明公主管教太子殿下啊!当然,只能是帮助,绝不能妄想取代大明公主。”

    “少师大人果然高见。”

    听着易嬴一心倾向大明公主的话语,鲍公公并没感觉太意外。因为,易嬴不向鲍公公隐瞒他与皇后谈了些什么,这已经足以表明易嬴的态度了。至于说易嬴是不是真与皇后谈的是这些事情,鲍公公认为这并没有关系。

    因为易嬴只要表现出愿向他说明的态度,这就表明易嬴本身并没有排斥太监的想法。

    当然,或许不是全部,鲍公公却绝对相信易嬴肯定对皇后说过要向太子和大明公主靠拢的话。因为不是大明公主自己拉开与那些官员的距离,恐怕现在想向大明公主靠拢的官员和宫中嫔妃都不会少。

    然后鲍公公一直将易嬴三人送出皇宫才回去,一路上看在那些宫女、太监的眼中都很惊讶。

    上了马车,丹地才好像松了口气,瞪向易嬴说道:“你今天到底搞什么名堂,怎么和皇后搞上了不算,还要与一个太监搅那么久,难道你真想听皇后意见,与那些不是人的太监搅和在一起?”

    不是人的太监?

    虽然不知丹地为什么要憎恨太监,易嬴讪笑着说道:“丹地你说什么啊!这可不是本官要与鲍公公搅在一起,而是大明公主即便垂帘听政成功,甚至将来做了女皇上,也不可能回避太监的问题。”

    “怎么不能回避太监的问题,只要大明公主当了女皇上,宫中只留女人待着,还需要什么太监。”

    听了丹地近似小孩的气话,不仅苏三立即将脸扭到一旁,易嬴也笑道:“丹地你别这样好不好,不说大明公主能否这样做,即便大明公主真这样做了,北越国又能一直由女性来执掌?所以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太监始终是属于宫廷的人。”

    “谁说北越国不能一直由女性来执掌?”

    “万一大明公主真要寻一个女性继承人,你又要怎么办?”

    虽然在宛华宫中,听易嬴说起设计太子的事情时,丹地还好像对太子很同情。但突然说到女性继承人,丹地又一下格外认真起来。

    不知该怎么说丹地,易嬴一咧嘴道:“丹地你可别拿这事来问本官,即便本官真有可能看到那一天,但恐怕也已经无法登朝理事了。而或许事情真会朝这方面发展,我们却也要看北越国是否一直都能有杰出女性诞生的问题。”…,

    “国家不同于江湖门派,注定是祖宗社稷占上风。”

    “如果天英门真想将北越国也当成一个江湖门派来经营,何须又要依靠北越国。自己创建一个国家,横扫大陆不是更好吗?”。

    “哼,你以为天英门横扫不了大陆吗?”。

    不是不满,而是由易嬴解释中,丹地也知道自己已落入了天英门主导一切的误区。嘴上虽然没认输,但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不过,丹地是安静下来,苏三却好像有些好奇道:“大人,你是怎么和皇后搅在一起的,难道这就是皇后召见大人的真正意图?这未免太难想像了吧!”

    “事情当然不是这样,这不过就是个无巧不巧而已。”

    虽然不是说非得解释不可,而是易嬴非常乐意向苏三解释。

    但随着易嬴开始炫耀,丹地就猛翻白眼道:“死老倌,人家皇后只是头晕一下,你也敢赶着去占便宜,真是不要命了。”

    “这不是本官要占便宜,而是本官有着不得不去占便宜的理由。当时本官就是习惯成自然,之后才不得不向皇后殿下下手,所以那并不是本官要故意去轻薄皇后殿下。”

    不能说是解释,易嬴依旧有种炫耀的感觉。

    “哼,习惯成自然?你哪来这种蠢习惯,吾怎么不知道?”

    听出易嬴嘴中得意,丹地的双眼横得比白兔还白,一脸不屑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有本事你去大明公主面前这样习惯成自然试试。”

    “哦!那是大明公主没给本官机会,换成丹地你还不是一样?三儿你说是不是……”

    一边在嘴上继续**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丹地,易嬴却将右手放在了身边苏三的大腿上。

    而不管是不是占苏三便宜,易嬴却都认为自己有足够占苏三便宜的理由。何况他如果不主动去占苏三便宜,仅凭苏三的性格,或许易嬴还有那么一丝机会拿下丹地,但却绝对没有丝毫机会能拿下苏三。

    而随着易嬴右手落在苏三大腿上,苏三只是低头看了一眼。

    别说身体没有任何突如其来的颤抖,甚至脸上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

    可苏三是没吭声,丹地却立即火起来。“呛!”一声将腰侧长剑扯出一寸长。虽然没有横到易嬴脖子上,但也是满脸厉色地怒视易嬴道:“混蛋,你想对三儿干什么。”

    “什么本官想对三儿干什么,丹地你为什么不问问,本官又想对丹地你干什么。”

    虽然丹地的动作也吓了易嬴一跳,但易嬴却并没将手掌从苏三大腿上收回。反而硬着脖子将手掌在苏三大腿上揉了揉道:“本官即便是娶了春兰,可天英门也没有一个官员只许娶一个天英门弟子的规矩吧!本官又不是娶不进来,还是丹地你不知道本官厉害。”

    “谁管你厉不厉害,你还不放手!”

    知道易嬴在说自己什么厉害,丹地却丝毫没有放松。

    易嬴却也异常顽固道:“放什么手,三儿都没叫本官放手,丹地你又在那里皇帝不急,太监急干什么。”

    “你真不放手?”

    接连带出一串“呛呛!”声,丹地也没有丝毫退让,慢慢将长剑从腰侧剑鞘中一点点拉了出来。

    有很多时候,事情未必一定会向某个方向发展。这不是说易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而是易嬴即便知道丹地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也不想处处都向丹地退让。何况这事情与丹地本身就没有太大关系。…,

    “好了!你们不要再闹了。”

    终于到丹地已将长剑完全从剑鞘中抽出,苏三就一挥手,将易嬴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臂推开,一脸认真道:“大人,你想要三儿做你的女人不是不可以,但三儿对这种事实在说不上太大兴趣,所以大人如果坚持,不如我们就做个约定怎么样。”

    “约定?什么约定?”

    “三儿,你可不要和这老混蛋做什么决定,他除了是一个老色鬼外,还能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苏三提起约定,不仅易嬴立即来了兴趣,丹地也不嫌多嘴地说了一句,同样也将长剑收回了剑鞘。

    看到丹地收回长剑,苏三眼中也好像松了口气,然后望望两人道:“很简单,什么时候大人将二师姐也收为自己女人了,苏三就随大人吩咐,随时都可以做大人的女人。”

    “什么?你说什么?”

    “什么?你说什么?”

    同样的话由两人嘴中同时说出来,易嬴是又惊又有些不甘心,丹地却是又惊又有些恼怒。

    易嬴不是不相信自己无法将丹地弄到手,而是比起原先的唾手可得,突然要将自己与苏三的好事交托到丹地之后来完成,这不是白白耽误时间吗?而丹地同样恼怒苏三竟将自己当成了与易嬴的相好条件,好像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更像是自己的某种嫉妒一样。

    当然,丹地不会将这种只会让自己感到恼怒的感觉说出来。

    可易嬴却未必会放过丹地,很快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呢!就凭丹地的妒性,若是本官先收了三儿,丹地不得咬烂本官耳朵才是。”

    “你说什么?你以为吾会因为你而嫉妒,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没想到易嬴终于还是扯出了自己嫉妒的话语,丹地再次横眉瞪向易嬴。

    虽然不像在大明公主面前一样是因为利益关系各取所需,但易嬴也同样不甘退缩道:“那好,就算本官不是东西。那丹地你说,你这不是嫉妒又是什么?要说在本官的少师府中,丹地你可不仅像个妒妇,更像一个大妇呢!”

    “闭嘴,你才是妒妇、大妇呢!我只是不想女人生来就只能受男人摆布。”

    “不想女人受男人摆布?这太难了。”

    不是说终于弄清了丹地想法,而是丹地的想法让易嬴有些自叹不如,也有些无能为力。

    因为,现代社会即便处处都在鼓吹男女平等,可真正能做到男女平等的地方不过是十之一、二而已。好像那些高低不一的官位,女人所能得到的总都是次得不能再次的官位。

    或许有人想说,女人也有做高官的时候,但那也只是等级更高的男性官员舍弃下来的不需要官位。

    而只要所有官位都是由上向下发布,女性官员都很难得到真正的男女平等。

    即便一些国家中也不乏女总统、女总理等一类显耀,但她们要想实现自己的政见、理想,哪个又不需要去看那些人员占多数的男性官员脸色。不然仅是一个不作为,就足以将那些女性官员从所谓的“神坛”拉下来。

    因此,相比而言,拥有绝对生杀大权的古代女皇上或许才是真正不必受男人摆布的女人。

    可在武则天成为武则天前,谁又能说她不是经过了许多波折。

    突然看到易嬴感叹起来,苏三、丹地都有些惊讶,丹地更是一脸怀疑道:“你又想在那里胡扯什么?”…,

    “本官没有胡扯,只是说丹地你除非能做女皇上,否则别说是改变别人,就连自己在某些时候都要受男人摆布的命运都无法改变。可即便你真成了女皇上,所能改变的也就只有自己不必再受男人摆布而已,却不能让别的女人也不受男人摆布。”

    “谁说不能,只要大明公主成为女皇上后颁下旨意……”

    说到这里,丹地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自己想做女皇之意,却首次流露出想将希望寄托在大明公主身上的感觉。

    大明公主真会为丹地颁下什么旨意吗?

    易嬴可不相信这点。

    但他也知道自己无须去打破丹地幻想,打断丹地话语说道:“丹地,你不要跟本官说什么旨意不旨意的,难道那些旨意又不需要更多男性官员去实行,难道你又能让大明公主将所有官员全都换成女性?”

    “还是说,丹地你连什么叫阳奉阴违都不知道。”

    “哼!谁不知道什么是阳奉阴违,但只要有一个开始,总有一天……”

    说到总有一天时,丹地眼中就充满了期望。

    可面对丹地幻想,易嬴心中却只能抱以极大同情。

    因为,好像易嬴曾经生活过的世界,上下五千年也就只有一个武则天而已。嘴上说着想要成为武则天第二的女人不是没出现过,只是从没有成功过。而且为了维护自己来之不易的权力,那些得到一些小权的女人立即就会去拼命讨好那些给予自己这些权力的更上一极男性官员。

    等到她们的心气都已被自己逐渐消磨光了,顾自己都尚且不足,那还能去顾及别的女人?

    所以,这就是一个男权社会的大势影响无法改变的问题,没有彻底颠覆男权之前,别说女权,真正的男女平等都永远无法到来。

    但这不是最让易嬴遗憾的事,真让易嬴遗憾的是自己居然错过了苏三的好事,还因为丹地的关系,越拖越远。

    。,

第三百三十三章、执掌权力的过程

    手 机 站电 脑 站 004430300

    二然与丹地小小闹了次,易赢却并不会与女人记绷一从来都不是敌对关系,只是丹地脾气比较倔强。

    当然,来到次日,易赢也没与丹地恢复有说有笑关系,因为易赢从来就没与丹地有说有笑过,根本就无从恢复。不过,易赢却相信,丹地肯定已设法将消息通报了天英门主。

    只是易赢还有一个,疑惑没说出来,那就是天英门主当初可说自己是受大明公主所请来刺杀易赢的。

    如果大明公主自己都是天英门弟子,这个。“所请”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易赢并不会拿这个疑问去问苏三,困为不管天英门主与大明公主究竟是什么关系,那都是天英门自己的事情,易赢可不想因为窥探天英门秘密再被丹地惦记上。

    第二天朝上并没出现什么大问题,甚至都没人知道易赢曾经去“拜访。过皇后殿下。

    不过,刚从朝上下来,易赢又被大明公主召到了宛华宫。这虽然是易赢第一次被大明公主召见,但知道自己昨日被召去凤栖宫的事恐怕瞒不了大明公主,易赢到不会感到太奇怪。

    “下官明白了。”

    “少师大人告诉她的?少师大人就不怕皇后殿下说出去?”

    “这不行

    主动向大明公主说出自己已经与皇后上床的事,易赢可没这么蠢。

    出到宫外,虽然被图莲丢了个后脑勺,易赢却并不准备对大明公主的吩咐置之不理。

    “要下官去说吗?”

    因为这就好像现代官场的研究生多如狗、博士满地走一样,北越国京城可是一个游河贵妇泛滥的地方。

    “是,就有那一座!几百年来的唯一一座

    听了大明公主安排,易赢也不得不佩服。

    “什么?贞节牌坊?去,那一定要去。”

    “那是一个。节妇所住的地方。不仅朝中大臣,甚至先皇都曾想纳她为妃。不过被她全都一一拒绝后,先皇才赐了她一座贞节牌坊,那也是京城唯一的一座贞节牌坊。自贞节牌坊建起后,也就再没人去骚扰她了。所以

    同样,易赢也不意外丹地的拒绝,不是坚持,而是好奇道:“什么府邸只会有女主人?。

    因此不说是跟着去看看热闹小在丹地坚持要对易赢进行一次贞操教育的状况下,易赢也只得随丹地兴致,一起去接受一下熏陶。,

    所以,为自己考虑,易赢并不认为图莲流露出想要拉拢余府的情绪有什么意外。

    “深以为然?”

    由于被易品祜二请题,或许也是因为并不是没有生例,图舞也没再尖以址叨赢抚摸自己左手的事。

    不是好奇,而是丹地习惯问个明白道:“为什么三儿你不肯带老爷去?难道京城中还有什么私人府邸会拒绝老爷前往?何况还是大明公主都知道的地方?”

    “易少师要本宫无视她们吗?”

    淡派淡派

    虽然在一般情况下,苏三并不会多嘴,因此对易赢一开始只是询问自己。丹地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双方恩断义绝,焦瓒自然不可能再将焦玉嫁给余容,也就盲婚哑嫁给了风度翩翩的穆延。

    看到苏三点头证明了这事。图莲才再次追问道:“那易少师为什么要告诉皇后殿下垂帘听政的事。”

    不求学以致用,只要能在履历上有这么一笔“努力学习”的印记就行了。

    “本宫不管你有没有预料,而是问你为什么不让三儿前来向本宫禀告这事?”

    皱了皱眉,苏三却是先望了望易赢,然后才好像略带迟疑道:“要不,我们还是去水月楼将就一顿吧”。

    “那是一户只有女主人的府邸。公主殿下也是”。

    甚至丹地都已在内心认为,易赢这是不是故意要找前往水月楼的借口。但苏三这一皱眉。却立即就让两人看出了不同。因为很显然,苏三不是没想到什么地方,而是似乎不想带易赢去。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比水月楼更不适合易赢的,不是想不出来,而是绝对没有。

    下官什么时候不让三儿前来禀报了?

    从没想过图莲会有这种安排,易赢也有些吃惊。,

    一听只有女主人的府邸,不等苏三继续说下去,丹地就立即给予了回绝。

    因此省略了那些香艳情景,易赢就将自己与图蜻的各种交涉都说了出来。而在听过易赢说明后,图莲也渐渐安静下来。

    没想到易赢竟会说出这种话,图莲立即双眼羞怒地将易赢手掌甩开,却又很快说道:“不说这个了,关于昨日我们说的太子母亲一事,易少师认为本官该怎么斥她们才好。”“干嘛不说啊!”

    易赢却不害怕实话实说。

    结果,焦瓒不仅没替育臣图嚎招揽到余府,反而让越挫越强的余府成为了育王图嚎在兵部最大的阻力。

    “那你们有什么吃的地方可以介绍吗?本官现在可不想再去燕雀楼了

    “微臣参见大明公主殿下

    虽然这种信念肯定是易赢不愿看见的,但想想京城是个怎样的地方,易赢也不得不佩服能在京

    为能让自己身份更配得上现在的官位、更配得上将来的官位,现代官场是仅次于普通高中生的追求文凭最大人群。不说买卖文凭那种低档次的东西,许多名门高校都有专门为官员开设的各种短期研究所班、博士班。

    “公主殿下莫要发怒

    “因为那是一处私人府邸,由于里面主人能做一手好菜,所以公主殿下时不时会去那里大快朵颐一顿

    “三儿也不知道,可能答应,也可能不答应吧!”

    忽然听到贞节牌坊,易赢还没反应过来,丹地却先兴奋起来道:“京城里居然也有贞节牌坊,这我怎么不知道啊!既然如此,我们怎么也该让老爷去熏陶一下才是

    听到图蜻的意外要求,再看看丹地点头示意已向天英门主通报。图莲显然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转过来说道:“等等,易少师你说皇后殿下昨日已答应协助本宫进行垂帘听政?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对皇后殿下这种普通女子来说,这种要求是很正常的

    虽然好像是在提醒易赢,图莲却不用易赢询问,直接就将余容与焦玉间的纠葛,尤其是焦府与余府间的纠葛都说了说。

    所以丹地很快说道:“苏三你是想到了什么地方吗?为什么你不想带老爷去吃东西

    “而由于事涉天英门主,下官昨日也已经叫丹地设法向天英门内传递消息了。因此本官才没让苏三急着向公主殿下禀告这事

    “私人府邸?什么私人府邸?”

    也不说话。扭头就从书房里面离开了。

    不是对苏三的回答不满,而是对大明公主的态度无法接受,易赢顿时郁闷了好一会。而由于大明公主没有再回来。虽然图莲并没传出送客的消息,易赢还是看看时间,带着丹地、苏三离开了宛华宫

    看到图莲的背影消失在书房内,易赢望向苏三道:“三儿,大明公主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啊!”

    不过,随着易赢接下焦玉和余容的事,图莲却又正色道:“还有,既然你已接下太子母亲的事小那还有一件事也需要易少师去办办。”

    看到图莲想要发脾气,易赢不是躲开,却是又伸手握住图莲小手道:“至少也可给下官一睹公主殿下的绝世芳颜吧!”

    “还有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下官告诉皇后殿下的。”

    因为,仅以易赢的好色脾气,丹地可不相信给他到了一个只有女主人的地方,他又会乖乖老实。何况就凭图氏的以貌取人习惯,即便对方的菜做的再怎么好,如果脸面上过不了关,又怎能成为大明公主都要拜访的府邸。

    在遇到易赢之前。图莲虽然偶尔也会遮一下面纱,但那就是为了增加某种神秘感,起个烘托情绪的作用用。但在遇到易赢,或者说是知道易赢在对自己打什么心思后,图莲就再没有揭下过面纱。

    即便那还是先皇任内的事。能延续到现在,却也足够值得惊叹。

    虽然还在考虑皇后的事。但当自己左手被易赢捉住时,图莲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虽然并没有急着甩开易赢。但也是怒瞪易赢道:“你想干什么

    在图莲开始思考皇后态度时,易赢却悄悄向前倾了倾身子,再度将大明公主小手握在了手中。,

    “不干什么,下官只是觉得,过了这么久,公主殿下也该给下官看看公主殿下的花容月貌了吧”。

    怒气腾腾瞪了一眼,图莲一边斥易赢。一边又有些不满地望了望苏三。

    没想到这才是丹地打的主意小易赢心中一阵恶寒,同样有些不解道:“京城里也有贞节牌坊吗?”

    等到说完焦府、余府纷争,图莲就说道:“比起焦府对政治的野心勃勃。余府才像是真正的军人小所以,易少师如果能说服余府也投效本宫,那本宫

    “凭什么?”

    如果真没地方可去,苏三会说出前往水月楼的意见并不会让易赢和丹地奇怪。

    “回禀公主殿下,下官昨日确实得蒙皇后殿下见召。但在蒙皇后殿下召见前。微臣却并没有预料到这事

    即便没从图莲语气中听到对焦府的怨恨。易赢还是能听出图莲对余府的欣赏。因为。焦府现在再怎么投靠大明公主。结果还是姓焦,将来大明公主如果想从垂帘听政走到前台,焦府有很大可能会去支持太子。

    “哼,你到知道拿自己来比喻,那回去就由少师大人传一封消息去给焦玉。就说她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决。”

    “易少师知道余容、焦玉为什么两情相悦却无法结合,非得闹到这种程度才能走在一起吗?”

    毕竟皇后只是个普通女人,大明公主却是个强势的天英门弟子。不说身份,难度就不可同日而语。发觉易赢看到自己后就开始妄想,图莲立即沉下脸来。不过她还是先望了望自己弟子苏三,然后才盯着易赢说道:“少师大人,听说你昨日去见过皇后殿下了是不是

    图莲不是发怒,而是又开始有些不满。

    随着苏三斩钉截铁般的说明,不仅丹地能感受到苏三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激昂情绪。易赢甚至也能感觉到苏三身上有某种信念正在飓升。

    因为,在那些图氏女性中,易赢原本认为自己所能接触到,又能幻想到的最高不可攀女性应该就是大明公主才对。没想到头来,易赢却先将一国之母的皇后都给上了。

    图莲却在面纱下别别嘴道:“太子母亲不是很信任你吗?既然如此,太子母亲那边再有什么事情,全都由你一应处理了。真到本宫要出手时,少师大人也知道那是什么时候了。”

    可面临在什么地方吃东西的问题,丹地却也望向了苏三。

    虽然在心中嘀咕了一句。易赢却不在乎替苏三抵挡大明公主这个师父的怒火。随即说道:“这并非下官要向公主殿下刻意隐瞒与皇后殿下见面的情形。而是皇后殿下昨日已答应协助公主殿下进行垂帘听政。但就是需要与天英门主见上一面,获得某种安全上的保证而已

    这或许是大明公主第一次吩咐自己办事,易赢就惊讶道:“公主殿下有何事要差遣下官去办理。”

    熏陶?

    随着易赢在嘴中不甘心地嘀咕一句,当图莲再次将双眼恶狠狠瞪向自己时。易赢立即恢复了正襟危坐样子道:“公主殿下想要斥太子母亲吗?其实不斥比斥更好,无视比正视更能说明公主殿下的愤怒。

    “很简单啊!”

    见到图莲时,易赢就有些感慨。

    易赢却一脸轻松道:“公主殿下要实行垂帘听政既然绕不开皇后殿下。那干脆就不要再绕了。反正在公主殿下的武力压迫下,皇后殿下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因此她也只能寻求在天英门主那里得到一些安全方面的保证

    听到易赢又开始对自己提要求,图莲用力一甩就丢开了易赢双手。

    “滚,谁会跟你一步步来 ”

    “说出去?说出去她不是给了公主殿下一个清除异己的最好借口吗?杀人都不用背心理包袱,这么好的事情要上哪找。这话下官可都是对皇后殿下明说了,皇后殿下也深以为然。”

    “就让下官一亲芳泽吗?”

    听了这话,图莲的脑门立即黑下来。

    余府与焦府一样,同样是军人世家。不过与焦府不同,余府从来不曾投靠任何政治势力,一直都是个纯粹的军人世家。而这就是余府与焦府的冲突来源。因为想要替育王图浮招揽余府,焦瓒就利用手中权势做对余府做过不少事情。,

    而在北越国京城,游河贵妇早就成了京城一景,甚至都已成了一种京城文化。即便一个,女人不想成为游河贵妇。也没资格去诋毁任何一个曾有丈夫为国捐躯的游河贵妇。

    因为,图莲只要将焦玉的事情推给自己,将来甚至还可用什么都是易赢自作主张来解释。虽然这对易鼠来说有些不公平,易赢却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这同样是一种执掌权力的过程。

    不管图莲还想说些什么,那不过就是些她的一些个人利益,易赢却不认为她又真会主动赏自己,随即跟着说出自己要求。

    “滚!”

    这不怪图莲会主动放弃追问下去,因为仔细想想,虽然被易赢说会利用清除异己的借口来铲除皇后势力的感觉有些让大明公主不舒服。但若真出现这种状况,图莲的行动也会毫不犹豫。

    有秦巧莲在的燕雀楼还是燕雀楼,没有秦巧莲在的燕雀楼,那就不是燕雀楼了。即便秦巧莲现在并没有将燕雀楼盘出去。只是留给了原先的伙计经营,也给那些进京赶考的贫穷试子留一个休息处所,但没有什么可留恋之处。易赢可不想现在还委屈自己。

    所以,别说北越国境内很少有贞节牌坊一类东西,要想在游河贵妇泛滥的京城竖起一座贞节牌坊,那可比登天还难。

    “她想见天英门主?”

    仿佛是自言自语了一句,在图莲略有所悟时,易赢说道:“正是如此。好像公主殿下都曾对下官斥过一句“随他去吧!”这才是真正的进可攻、退可守。没说放过,也没说不放过。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想什么时候拿捏就什么时候拿捏。”

    “这事老爷决定就好。”

    易赢却一脸乐道:“那还能有什么为什么,想必公主殿下早有准备,不说下嫁微臣,公主殿下迟早都会与微臣在床上驰骋一番的。所以咱们尽可以一步步来,一步步来。”

    “什么叫可能答应也可能不答应,这未必也太煎熬人了吧!”

    当然,不得不承认,大明公主还是与皇后有所不同。

    不过,由于易赢今日并不是直接从云兴县前往余府,而是先在朝上和宛华宫浪费了不少时间,看看已是午滕时间,易赢就望向丹地、苏三说道:“丹地,你看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去余府?”

第三百三十四章、只为先朝而活

    清水街是一条很偏僻的街道,就好像当初徐琳所住的西头街一样。虽然为了维护京城面貌,街上房屋也都是建得整整齐齐的,但里面住的却都是一些平民和破落京官,根本不是什么值得瞩目的地方。

    不过与普通街道不同,清水街的街头上却建有一个巨大的石制牌坊。

    不像街道牌坊一样简单,足有两层楼高的牌坊上却是雕梁画柱,顶端乃是一块书写着《贞节》两字的镶玉石匾。两字上端的中间部位又有一“旨”字,表示奉旨而立。右侧为立坊时间,左侧是一些为什么立坊的记述,匾下还有一石牌,上书“京城杨晚祖妻节妇邹氏”的字样。

    在贞节牌坊前,易嬴就被丹地弄下了马车,明显从现在开始就想熏陶一下易嬴。

    可等到看完匾上内容,易嬴立即嘟哝着嘴说道:“这哪是贞节牌坊啊!这分明就是催命符嘛!”

    “催命符?你又在这里胡扯什么?”

    “谁说本官胡扯了,丹地你没看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吗?这杨邹氏乃是大阊二十五年生,比本官小了足足十岁,现在才四十多岁嘛!”

    “四十多岁?四十多岁又怎么了?又不能做贞节烈妇了?”

    虽然在易嬴抱怨下,丹地也隐约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但仍旧坚持想要熏陶易嬴。

    易嬴却说道:“那你再看看这贞节牌坊是什么时候立的,大阊三十六年,为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子立贞节牌坊,这不是催命符是什么?难怪这里的贞节牌坊会没人理会!”

    “弄这样一个东西出来,即便人家想做游河贵妇都不可能了。”

    “……浑蛋,你说什么人家想做游河贵妇都不可能了,难道你想说这世上的女子人人都想做游河贵妇吗?”。

    虽然终于意识到不对,丹地却一边训斥易嬴,一边就望向了旁边的苏三。

    苏三则是将双眼转向路边,小声说道:“吾不是早说过吗?她是因先皇都不肯下嫁,所以才被立了这个贞节牌坊!当然,自贞节牌坊立下后,门庭严谨,杨邹氏也的确做到了节妇标准。”

    “所以这就是一句话,先皇是个老浑蛋。”

    “……,……”

    易嬴的话刚一出口,四下里顿时全都安静下来。

    事实上,当易嬴在贞节牌坊前下轿时,由于身上还穿着上朝时的一品紫袍官服,因此外面虽然没什么传言,清水街附近的一些闲人、住户却几乎全都围了过来。

    毕竟易嬴可是一品大员,一个一品大员来到清水街,这怎么都是一件稀罕事。

    只是因为易嬴居然停在贞节牌坊前,没人知道易嬴想干什么,大家才一直在那看热闹。

    不过,易嬴的话一出口,不说立即惹下了滔天大祸。便是哑口无言半晌,“呼啦!”一声,那些围在旁边看热闹的闲人立即逃散了大半,只剩一个臂上挎着小篮,脸上遮着白纱的女子还站在贞节牌坊旁边,却好像是被易嬴吓傻了一样。

    没去管那蒙面女子为什么没离开,丹地的双眼立即一扫人群逃散方向,嘴中埋怨道:“大人,你干什么,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

    “怕什么,本官还稀罕现在有什么人敢跳出来与本官做对呢!”

    “……什么?大人你又想来奴隶营那套?可这是先皇呢!”

    “先皇又怎样,老浑蛋就是老浑蛋,给本官这样说两句,难道他就能从地下爬出来砍本官脑袋吗?”。…,

    “那陛下又不能砍你脑袋了。”

    看到易嬴居然死不悔改、死不认输,丹地也开始与他顶牛了。

    易嬴却说道:“哼,本官的脑袋是谁想砍就能砍的吗?这得讲证据!空口白话的,谁能拿出本官曾经说过这种话的证据来?而且真要比起空口白话的本事,本官不但想看看现在还有谁敢跳出来与本官做对,这朝廷内外,谁又能比本官的空口白话更厉害?”

    “……切,你就得意去吧!”

    不是说丹地硬要为易嬴紧张,而是她根本没想过易嬴竟会如此没有紧张感。不过仔细想想,自从易嬴来到京城后,的确还没有哪个官员在嘴皮子上胜过易嬴的。

    当然,这也可能是没有官员敢与易嬴发生冲突的原因。但想想易嬴在朝廷上的名声,真敢与易嬴做对的官员,不需要这件事,他们也会在方方面面与易嬴做对了。

    所以这不是易嬴大胆,而是正如易嬴当初在奴隶营敢指鹿为马一样,官员的品级、声势到了一定程度,还就是能指鹿为马。

    知道说不过易嬴,丹地也不想再在这里逗留了。

    虽然熏陶易嬴的愿望失败,丹地却并没有让易嬴离开,而是继续往那杨邹氏的家中走去。

    毕竟来都来了,不去看看怎样的女人才会被先皇用贞节牌坊束缚住,谁又会甘心离开。

    然后在苏三带领下,易嬴就上了马车,又往前赶了一阵,直到清水街尽头才停下来。

    从轿子换成马车,这也是易嬴来到京城后的一大进步。毕竟轿子不仅抬起来太颠簸,也不方便易嬴做很多事情。好像易嬴能与图玟、图潋相好,可全都是托了马车的福。而且一品少师如果都乘不起马车,那也太落后了。

    不过从马车内下来,易嬴还是有些惊讶。

    因为清水街虽然的确是个小街道,街道尽头却有一个大宅子。宅子上挂着杨府的牌匾,显然这就是易嬴此次前来的目的地。

    而且,苏三虽然说杨府现在只有杨邹氏一个女主人,看门的家丁却仍旧是几个男性。在易嬴从马车内下来后,正与苏三交涉的家丁还曾朝易嬴望了望,最后才一脸不情愿地进去通报了。

    看着家丁离开的样子,不用易嬴询问,丹地就说道:“三儿,你不是说杨府只有女主人吗?怎么还有男家丁。”

    “这个详细的吾也不知道,大明公主也没有说过。”

    在说出这话时,苏三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感觉这里面恐怕有些问题,丹地眼中也兴奋起来。

    没过多久,家丁就从里面出来,然后易嬴几人也被让进了屋中。

    一路往宅子里走去,易嬴就看到了不少家丁和仆妇。

    而与其他府中都会多少注意一下,新老汰换的采用一些年轻仆人不同,易嬴所看见宅子里的奴仆却几乎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男女。不是说觉得怪异,而是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等到进入正厅,易嬴就看到一个面遮黑纱的女子坐在正座上,但却并没有站起迎接易嬴。而在蒙面女子身旁,另个一面遮白纱的女子却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似乎有些像先前在贞节牌坊前见过的女子,只是易嬴也不敢确定。

    除此之外,站在蒙面女子前侧的一个管家样男子和两个守卫着正厅大门的家将模样男子却不像在迎客,更好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一样。…,

    在易嬴进入正厅后,正座上的黑纱蒙面女子依旧没有站起,只是以一种淡然语调说道:“少师大人,不知今日何以大驾光临。”

    第一次在京城见到对自己这么大派头的人,易嬴的头一扭,望向苏三说道:“三儿,她就是杨邹氏吗?”。

    “大人,座上夫人就是杨邹氏。”

    先是应了一声易嬴,苏三才以一种不是表情的表情对黑纱蒙面女子说道:“杨姨,今日之事是三儿冒昧了。”

    “由于少师大人稍后还有公务要去拜访其他大人,所以提议先在某处用餐后再行前往。可是,三儿除了杨姨这里,根本不知还有什么好的用餐去处,所以才略微向大人提了提。而少师大人也因想见识一下杨姨那京城唯一的贞节牌坊,所以三儿就带大人一起来了。”

    一起来了?

    等到苏三话音落下,不仅杨府几人都是一脸诧异地望了望苏三,甚至丹地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了看苏三。

    因为,苏三或许真的没去过其他可以用餐的地方,但也不至于因此就将易嬴带到这么诡异的地方吧!

    至少在来到杨府前,丹地都不知道杨府竟是如此诡异。

    好一会,杨邹氏才将目光从看不出表情的苏三脸上收回,望向正座前侧站着的管家样男子说道:“图管家,你看这事如何。”

    图管家?

    听到那管家居然姓图,易嬴就一阵发怔。因为图氏不仅在北越国是皇族姓氏,更是小姓。很难想像易嬴这么凑巧就能在如此诡异的地方发现一个姓图的平民,这不是凑巧,而是太凑巧了。

    那图管家却是先看了看易嬴,然后才说道:“夫人,虽然这可能是苏姑娘一时不明所犯的错误,但府中从未留过男人用餐,这似乎……”

    “那就由图管家自己对少师大人说吧!”

    “这个……”

    不知是不是有些憋闷,图管家显然也没想到杨邹氏竟会有这样的吩咐,只得抬脸向易嬴说道:“少师大人,您也听到了,杨府从未留过男人用餐,今日便算是一场误会,少师大人请便吧!”

    “请便?你是什么东西,有资格对本官这样说话吗?”。

    “丹地,掌嘴。”

    不怕有事,就怕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要说起好奇心,或者说是探秘心,丹地是远在易嬴身上,不然她也不会发现那么多易嬴的秘密。

    所以,易嬴的命令刚一下达,大厅中就传来“啪!”一声巴掌脆响。

    除了那图管家还能感到脸前刮过一阵凉风外,包括两个家将的眼睛,同样只能看到丹地的身体好像在原地晃了一晃,还有就是丹地现在站的地方与先前站的地方微微错开了一步距离,根本就没看清丹地的任何动作。

    因此,在图管家的脸被丹地扇得偏到一旁时,两个家将的嘴中就同时抽了一口冷气,显然都没想到丹地的武艺竟然这么高。

    但对图管家来说,却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丹地扇了一巴掌。

    摸了摸自己不算红的右脸,图管家眼中立即浮起一丝愤恨,望向易嬴说道:“少师大人,难道你不知道我等乃是奉了先皇之命在此守护夫人吗?”。

    先皇之命?在此守护夫人?

    听到图管家话语,易嬴心中一寒,与丹地一同望向了苏三。

    因为,很难想像先皇对杨邹氏的怨念竟会如此之深,不仅给年纪轻轻的杨邹氏立起了贞节牌坊,甚至还派人来“守护”她。有这样的“守护”在,谁还敢接触杨邹氏,杨邹氏就是不想做贞节烈妇都不可能了。…,

    证明就是,杨府居然从未留过男人用餐。

    而在易嬴与丹地注视下,苏三显然也没听说过这事,猛摇头道:“大人,三儿可不知道这事。”

    对于苏三的回答,易嬴并不奇怪。因为苏三要是真知道这事,恐怕以她的脾气,提都不会与易嬴提一句杨邹氏的事。

    因此知道苏三并不清楚内情后,易嬴转向图管家说道:“图管家,你说你们是奉了先皇之命在此守护夫人,那你们可曾有先皇圣旨?”

    “这是先皇口谕。”

    “口谕?”

    不管事情真假,听到图管家只说出“口谕”二字,易嬴顿时脸色一沉道:“图管家,你不是在与本官开玩笑吧!仅以前朝“口谕”二字,你就想打发本朝的一品大员,你的胆子也忒大了些!”

    前朝?本朝?

    听到易嬴一句话就拉开了彼此距离,图管家的脸色也是一沉。

    因为,依照各朝各代俗例,虽然后朝基本上都不会贸然推翻前朝的政策、律令,但如果这些政策、律令影响到了后朝生存,却肯定是首先要铲除的对象,不然那些宫里的总管太监又怎会突然坐卧不宁。

    所以,犹豫了好一会,图管家才说道:“既如此,如果夫人不反对,小人就替少师大人在客房安排一桌酒菜休息一下。等吃饱喝足、休息完毕,少师大人再去继续自己公务吧!”

    “继续公务?”

    “图管家,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当朝一品大员?如果你真认为自己这样就能打发掉当朝一品大员,那你说本官究竟该不该怀疑你是否有资格接受先皇口谕在此杨府守护……,姑且算是守护杨邹氏吧!”

    听到易嬴说到这里,图管家的脸色终于变了。

    因为,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不知易嬴真是因为苏三的“错失”才在偶然间来到杨府,图管家就有些怀疑易嬴是不是有什么特意要针对杨府的事情才过来找麻烦。

    而且知道易嬴身份,图管家根本无法反驳易嬴的指责。

    尤其易嬴并不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官员,别说易嬴与图管家不相识,他也不可能只对一个前朝“口谕”低头。

    因此想了想,图管家说道:“那不知大人打算如何?”

    “很简单,虽然你们说自己是因先皇口谕在这里守护杨邹氏,但口说无凭,不足为据。”

    “因此,本官现在就给你们十二个时辰去寻找自己所需要的证据,不管你们是去找陛下、找大明公主,还是找朝中任何一个能证明此口谕确实存在的官员,只要他们肯给你们白纸黑字写下这个口谕属实的证明,本官就依旧准允你们继续留在杨府守护杨邹氏。”

    “否则,你们也别怪本官给你们栽个聚众造反的罪名。”

    “毕竟今朝不同于先朝,居然到现在还存在一些只为先朝而活的人,这实在太诡异,太诡异了。”

    聚众造反?只为先朝而活?

    虽然易嬴的表情并不是太严肃,可仅是这两句话,已经足以让图管家面无表情了。

    身体微微僵硬一下,图管家只得说道:“既然这是少师大人吩咐,小人不敢不从。可不知少师大人能否告之小人,大人为何要对杨府一事斤斤计较吗?”。

    “斤斤计较,你还真敢用词!”

    鄙视了图管家一眼,易嬴继续说道:“本官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本官的问题,你们没资格知道。还是你们真以为只凭一个无人可以证实的口谕,自己就可在当朝一品官员面前嚣言指使了?”…,

    “当然,在图管家离开之前,最好也要先行通知一下庄内所有以口谕之名在庄中逗留的闲杂人等收拾好行李,准备随时离开。”

    “不然到时万一乱起来,平白让图管家你们损失了什么东西就不好了。”

    说到最后,易嬴甚至摆出了一副主人样子。

    可易嬴即便再不客气,听到易嬴答应先让他们收拾东西,图管家还是松了口气。

    因为,这就说明易嬴并不是真的听到什么不好风声才特意找来的,不然他真想给杨府里的人栽个造反罪名,又哪用提醒他们收拾东西。

    而对于易嬴说要图管家去寻找能证明口谕的证人一事,虽然北越国皇帝图韫和大明公主图莲应该都能证明这事,可他们真会为了自己这些只为先朝而活的人证明什么吗?图管家自己都不相信这点。

    毕竟易嬴都说了,图管家没资格过问他为什么追究杨府一事。

    如果这事情不牵扯到什么内幕还好说,但若真牵扯到什么朝廷内幕,他们能早一步收拾好东西,却也能减少些损失。

    可作为本性坚持的图氏,又为先皇守护了杨邹氏那么久,守护杨邹氏对图管家来说已不仅仅是一个命令,甚至都已成为了一种信仰。

    因此绝不会对易嬴表示感激,甚至还有些微微怨恨,图管家就微微后退一步道:“小人多谢少师大人恩典,小人这就去为大人寻找先皇口谕的证明。”

    然后随着图管家离开,易嬴脸上也泛起了一丝胜利笑容望向丹地。

    知道易嬴又想炫耀他的空口白话本事,丹地却狠狠瞪了他一眼,丝毫赞许的意思都没有。

    。,

第三百三十五章、忍不住就不要忍

    易嬴为什么要抓着杨邹氏一事不放?还要逼着图管家去找什么能证明口谕的东西。

    不是因为易嬴想要为杨邹氏伸张“正义”,而是因为杨邹氏和图管家一开始不该对易嬴摆什么先皇的谱。

    先皇是什么?那就是一个死去的家伙。

    固然北越国人及北越国官员都不敢去冒犯祖先、先皇,但在将挖坟掘墓挂上考古之名,甚至除了挖坟掘墓就不知该怎么去考古,不知什么才叫考古的现代社会,一个死人又算得上什么玩意。

    何况,遵循祖制即便是必须的,例如易嬴为了推行垂帘听政,同样搬出了祖制这竿大旗。但所谓祖制与先朝谕命却绝对不能伤害了当朝利益,这更是所有人知道的事。

    而一个管家,一个姓图的管家就敢对易嬴这个不识先皇,更肩负着承前启后命运的一品太子少师摆谱,这更是绝大伤害了易嬴面子。

    面子是什么?人活一张皮、树活一张脸。

    为了利益,官员或许可以不要脸。但同样为了脸皮,官员也可从没有利益中找出利益来。

    因此在赶跑图管家后,易嬴也不等杨邹氏招呼,立即鸠占鹊巢在杨邹氏左侧的大椅上坐下,望向杨邹氏道:“杨邹氏,让你看笑话了。”

    “少师大人好威风,妾身愧不敢言。”

    由于这是先皇要守护杨邹氏,所以一般人不仅再不敢到杨邹氏家中看望杨邹氏,甚至杨邹氏的出门行止都受到了很大限制。

    杨邹氏的确是知道易嬴一些事情,但也只是知道他曾因护送太子进京,被封为太子少师而已。更多的事情,别说偶尔来往的大明公主不会对她说,那些家中被先皇图解命来守护杨邹氏的家将、仆妇,不管知不知道,更不敢对她说任何有关外界的事。

    在这种不算幽禁的幽禁式守护下,第一次接触到易嬴的“蛮横无礼”,杨邹氏是惊讶大于吃惊。

    易嬴挥挥手道:“杨邹氏不必多言,但不知杨邹氏可否揭下面纱与本官一叙,应该这并非也是什么先皇口谕吧!”

    再次听到易嬴说起先皇口谕,厅门前原本一直在注意易嬴的两名家将立即将头脸扭到了一旁。杨邹氏也带着一种哂笑声道:“少师大人客气了,先皇哪会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以往只是没人敢看妾身容颜,妾身也不耐再在府中人等面前现眼罢了。”

    “这无妨,这无妨,杨邹氏也并非什么不可见人之辈,又没有先皇口谕,不若揭下面纱来说话吧!”

    “既然少师大人坚持,妾身现丑了。”

    再次听到易嬴提起先皇口谕一事,杨邹氏也知道易嬴的坚持了,只得缓缓将面纱从脸上揭了下来。

    因为是节妇,杨邹氏当然不可能在身上穿绯衣那种曝露衣物。即便外套底下可能还是绯衣,可由于杨邹氏穿在最外面的乃是一件长袖高领外套,易嬴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但随着杨邹氏抬起手来,面纱还没揭下,一只皓白小手和半截葱葱玉臂就让易嬴的双眼闪亮一下。

    等到杨邹氏将脸上面纱拿下来,易嬴顿时就“嘶!”一声在嘴中轻抽了口气。因为,易嬴在前日见到当朝皇后图婧时固然已经为图婧贵为皇后的国色天香相貌惊为天人,但再看到杨邹氏长相,易嬴才知道这世上原来还真有只能让人张嘴,不能言谈的美貌。…,

    那可是真正的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而且杨邹氏在揭下面纱时虽然并没有露出笑脸,但仅是杨邹氏平淡无波的面容,却都足以让易嬴看得有些神魂颠倒。甚至想像得到,杨邹氏一旦笑起来,又会是怎样的美仑美央。

    因此咧开嘴时忘了收回去,易嬴的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下来。

    注意到易嬴丑态,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过惯了平静生活,杨邹氏脸上却仍是没有任何表情。

    但丹地却也在短暂为杨邹氏美貌惊讶一下后,看不得易嬴丑态,脚底就踢了一下易嬴所坐的椅子。

    由椅子震动,易嬴才回过神来,却是一脸赞叹道:“美,实在是美,难怪先皇会为杨邹氏做出此等非同常理之事。”

    “少师大人谬赞了,可这容貌对妾身来说,却是祸不是福。”

    随着杨邹氏自我叹息,易嬴也点了点头。

    因为,杨邹氏已经四十许岁了还能让易嬴惊艳得忘记一切,可以想像她二十许岁时又是怎样的名动京城。当然,不知是不是不常出门的关系,没有受到日晒雨淋侵袭,杨邹氏的肌肤也几乎看不出一丝岁月痕迹。

    想了想,易嬴又说道:“杨邹氏,不知夫人的丈夫可是青梅竹马?”

    “先夫杨晚祖确实乃妾身青梅竹马,少师大人从何得知。”

    已经很久没人在杨邹氏面前提起她丈夫了,不仅是被先皇守护后,甚至是在先皇开始守护杨邹氏前,杨邹氏都很少听人提起自己丈夫。

    突然由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嘴中听到关于自己丈夫的询问,杨邹氏非常惊讶。

    易嬴却一脸理所当然道:“不是如此,这世上谁又能娶得夫人这样的娇妻。”

    这是一种赞赏容貌的方式吗?

    应该算是。

    但易嬴居然将“智慧”用在了这种地方,不仅丹地当即横了易嬴一眼,杨邹氏脸上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该说些什么,杨邹氏只得说道:“少师大人谬赞了。少师大人不是因为想用午膳才来到杨府吗?如果少师大人不弃,便由妾身下厨为少师大人整顿一桌好菜吧!”

    “杨邹氏会做菜吗?难道大明公主每次来都是杨邹氏亲自下厨?”易嬴有些惊讶道。

    杨邹氏却望向苏三道:“这点三儿就足以证明,三儿你要不要一起来帮忙。”

    “要。”

    在杨邹氏询问下,苏三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少见笑容。也不等易嬴答应,兴冲冲就上前扶着杨邹氏离开了。

    看着苏三这反常一幕,易嬴就一脸愕然。望了望丹地,却见丹地也是一脸莫名其妙样子。

    但苏三已经离开,易嬴也无法找她问个明白。只得望向仍留在桌边伺候的另一白纱遮面女子道:“不知姑娘该怎么称呼。”

    由于杨邹氏先前都已揭下面纱,白纱遮面女子自然不敢在易嬴面前遮面回话。先是取下面纱,才带着一丝微微惶然的奇异眼神向易嬴微微一福道:“奴婢文姑不敢当大人的姑娘称呼。”

    “这无妨,文姑知道三儿怎会与杨邹氏感情这么好吗?”。

    看到文姑相貌时,易嬴脸上突然就有一种异色。但却在被人发现前就立即收敛下来,不为所动地问了问有关苏三和杨邹氏的事情。…,

    文姑一脸谨然道:“回禀少师大人,这是因为三儿最初乃是被夫人收养,后来才被来府走动的大明公主看上,这才带去调教的。”

    “哦!原来如此。”

    第一次听说这事,易嬴和丹地都露出了恍然大悟表情。难怪即便觉得不合适,苏三却仍想带易嬴来杨邹氏这里看看。因为,自从随了易嬴后,如果易嬴不知道杨邹氏这个去处,苏三根本就没机会再来与杨邹氏见面了。

    所以点点头,易嬴继续说道:“那不知文姑是原本杨府的人,还是同样为先皇派来守护杨邹氏的人,这些被先皇派来守护杨邹氏的都是些什么人?在府中还有多少,文姑又知道吗?”。

    “回禀少师大人,文姑当初乃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一起嫁入杨府,然后就一同留在了杨府中。”

    “而自从先皇派人前来看守杨邹氏后,原本的杨府众人就全都陆续离开了,现在府中除了文姑,其他人全都是先皇派来守护夫人的。他们都是当初专职伺候先皇的羽林军和宫女,所以才能代先皇守护杨邹氏。”

    在文姑说起那些府中男女身份时,厅门附近的两个家将就一脸不满地望过来,不过随着易嬴转脸望去,两人又立即收回了头去。

    然后在文姑话音落下,易嬴就开始打量文姑。

    文姑的相貌虽然根本不能与杨邹氏相比,甚至比起那些能被称得上美女的北越国女子也有许多不如,但若是去到现代社会,长得却有些像气质中年女星蒋某。不仅相貌像,气质也像,那光亮额头尤其有些诱人,甚至胸脯还要饱满上许多。

    在现代官场,易嬴只是个经济发达的县级市市长,虽然有过不少小女星投怀送抱,但对自己的梦中情人蒋某却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

    所以,初次发现文姑长相极似蒋某时,易嬴的心思也就起来了。

    这不是说文姑与蒋某长得相似就能让易嬴忘了杨邹氏那样的绝世美人,而是易嬴要想继续插手杨邹氏的事情,或者说是在弄走图管家这批前羽林军和前宫女后还想继续插手杨邹氏的事,易嬴就必须与杨邹氏有某种联系才行。

    利用文姑虽然不尽合理,但对易嬴来说却是唯一选择。

    何况文姑还长得如此像蒋某,就好像蒋某在北越国的孪生姐妹一样。

    发现易嬴正在打量自己,尤其视线多次落在自己胸脯上,文姑的双脸也渐渐有些发红,但由于杨邹氏现在已不在厅中,自己又不能不留下照顾易嬴,文姑也不好离开,只得略带羞窘道:“少师大人,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文姑吗?”。

    “文姑你过来,本官想问你一句话。”

    “……,大人想问文姑什么?”

    踌躇了一下,随着易嬴双眼不肯离开自己身体,文姑还是窘着脸来到了易嬴跟前。

    毕竟文姑当初只是一个陪房丫鬟,现在甚至都只能说是个陪嫁妈子了。虽然已从易嬴眼中看出他好像在打自己主意,但面对一个一品少师的觊觎,文姑却没有选择权力,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因为,一直是杨邹氏的陪房丫鬟,杨邹氏被先皇看守了多久,文姑也被先皇看守了多久。

    如果不是要陪着杨邹氏,如果不是在杨邹氏身边别人不可能看上自己,文姑也不希望这样孤苦一辈子。

    在文姑来到自己面前时,看到文姑脸上已在发窘,易嬴也不掩饰,拉住文姑小手就开始捏弄道:“文姑,你一直是杨邹氏的陪房丫鬟?难道杨邹氏就没想过要将你许人吗?”。…,

    “嘤!少师大人你不要这样。”

    “文姑只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别人能看得上夫人,也不可能看得上文姑。”

    没想到易嬴会握住自己小手,文姑根本不敢想像这样的事情,双脸顿时羞得通红,却又不敢挣扎。

    知道这就是普通丫鬟的反应,易嬴再是伸手一揽,不是抱住文姑腰部,而是抱住了文姑臀部道:“谁说的,本官就很喜欢文姑你啊!”

    “嘤!少师大人不要,男女授受不亲。”

    虽然被易嬴说是喜欢,文姑心中也一阵欢喜,但易嬴可是一品少师,身上还穿着紫袍官服,文姑根本不相信这事情真会落到自己身上,更愿相信易嬴的目的是为了杨邹氏。

    毕竟在杨邹氏当初被众人追求时,也有人向文姑许了许多好处,可最后还是在先皇的一座贞节牌坊下,全都打了退堂鼓。

    易嬴却没有那么多想法,用力一拖文姑臀部,直接将她扯到自己怀中坐着抱住道:“文姑你现在还说什么不要啊!你都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那就从了本官吧!本官可是当朝一品大员,虽然老丑了一些,但纳你为妾,却也是足以吧!”

    “嘤!少师大人,奴家蒲柳之姿……”

    “你别跟本官说什么蒲柳之姿,本官就喜欢文姑你这样的女人。”

    在将文姑拖入怀中后,易嬴就动手扯下了文姑胸前的绯衣。

    随着两个胸脯蹦跳出来,文姑也羞得紧紧伏在了易嬴怀中,生怕被人看见。毕竟文姑根本就没遇过这种事,也不知道反抗,更不知道该不该反抗。尤其是过了那么多年,突然又被男人抱在坏中,文姑的身体也在易嬴抚摸下一阵燥热起来。

    事实上,文姑就是在贞节牌坊前听到易嬴大骂先皇的蒙面女人。

    不是文姑回来将事情说出,杨邹氏也不会接待易嬴。

    而先皇虽然命令图管家他们看守杨邹氏,但实际却并没禁止杨邹氏的访客,只是知道杨邹氏被先皇看守起来后,已经没人再敢来接近杨邹氏而已。突然遇到易嬴这样的特例,杨邹氏又答应见见易嬴,图管家才不得不放易嬴进府。

    正当易嬴开始狎弄文姑时,已在厨房做好准备的杨邹氏也一边动手做菜,一边问在身边帮忙的苏三道:“三儿,你现在已到少师大人身边做事了吗?但少师大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怎么会想到带少师大人来杨姨这里。”

    “杨姨,少师大人是个很能干的官员,虽然三日今日只是想以后还有机会能看到杨姨才带少师大人来这里,但三儿也不知道少师大人现在到底打算干什么。”

    说到后面,脸上少有表情的苏三甚至也微微疑惑起来。

    一边伺候着锅中饭菜,杨邹氏就说道:“这点杨姨也知道,那三儿你就跟杨姨说说少师大人的事吧!杨姨这里消息闭塞,还不知道少师大人都做过些什么,又是怎样能干呢!”

    比起对苏三的了解,杨邹氏更在易嬴之上,因此在杨邹氏询问下,苏三也开始将易嬴做过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当然,好像垂帘听政和太子母亲这档子事是绝对不能说的,苏三能说的也就是一些已经公开的事情而已。

    可即便如此,杨邹氏还是听得满脸惊讶道:“什么?苏三你说真的,少师大人真的做过那么多事?他做的每件事都是大有深意吗?那少师大人今日在杨府之事……”…,

    “杨姨,少师大人虽然在做某件事时最初可能不带有深意,但最后往往都会牵扯到某种深意上。不过,以今日少师大人的作为,三儿依旧不知他又想借机做些什么。可少师大人若是真能替杨姨解围,这对杨姨也是件好事吧!”

    “好事吗?或许早几年是好事,但事已至此,杨姨的心也渐渐淡了。”

    不管杨邹氏当初是个怎样风光的女人,可在被一座贞节牌坊牢牢镇压二十余年后,谁的心思都会渐渐淡下来。

    而在杨邹氏脸上现出一抹苦涩时,文姑的脸上却已经被一片春色所笼罩了。

    随着易嬴在自己胸脯上的大力捏弄、揉动,文姑也是苦苦挣扎道:“大人,大人,你不要再弄了,你再弄下去,文姑就真忍不住了。”

    “忍不住就不要忍,反正文姑你都要做本官妾室了,还有什么再忍的必要。”

    “嘤!大人真想娶文姑做妾室吗?不是为了夫人?”

    “与杨邹氏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吧!但杨邹氏是杨邹氏,文姑是文姑,本官可不是因为杨邹氏才要娶文姑呢!”

    看到文姑,易嬴就不能不想起自己在现代社会的梦中情人蒋某,更能时时不忘自己是个来到北越国的现代官员,所以他毫不怀疑自己对文姑的确是认真的。

    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说杨邹氏是杨邹氏,文姑是文姑,文姑也感动起来道:“真的吗?那大人要不要等到晚上再让文姑服侍你。”

    “晚上,有必要吗?本官最喜欢的就是白日宣yin。”

    由于丹地早在看到不对时就将守在大厅前的家将赶走了,所以大厅虽然没有门户遮掩,易嬴却也不怕丹地会让人来偷窥自己与文姑相好,顿时就将文姑放倒在旁边的桌子上。

    没想到易嬴竟想在这种地方与自己欢好,文姑羞得立即就有些挣不开眼,但却又不想放弃。

    因为,以文姑仅是杨邹氏陪房丫鬟的身份,实在是同她说的人太多,做的人太少。即便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即便易嬴的确很老丑,但奈不住文姑的年华同样已经在先皇看守下韶去。

    为了再度享受一下被人疼爱的感觉,文姑也不可能拒绝易嬴。

    。,

第三百三十六章、不是不想为而是不敢为

    走出清水街,图缏就扭头望了一眼高处的贞节牌坊,眼中流露出无比感慨神情。

    因为,为将先皇交托给自己的口谕毫不犹豫执行下去,从先皇薨逝的那一天开始,图缏就同样再没有走出过清水街一步。

    而且图缏深信,只有先约束住自己,他才有资格去约束杨邹氏。

    事实也证明了图缏判断。

    由于图缏自先皇薨逝后就再没有离开杨府一步,别说杨邹氏,就是原本一直无比坚持的杨氏族人,最终都没能找到将杨邹氏带出清水街的借口。不愿陪杨邹氏陪葬,杨氏族人最终还是只得放弃了带杨邹氏离开清水街、乃至离开京城、离开北越国的企图。

    不过,今日易嬴的爆发却给了图缏一种截然不同感觉,仿佛自己再也不能守护先皇一样。

    所以为了驱散这种感觉,对着贞节牌坊上先皇留下的字迹,图缏就发誓一定会在十二个时辰内带回能证明先皇口谕的东西。

    图缏为什么要如此坚持?

    因为,图缏即便同样是图氏皇族中的一员,但如同每个家族都会出现一、两个异类一样。图缏并不像其他图氏皇族一样将追求权势、追求享受逸乐当成目标。而是将忠于皇上、为皇上尽忠当成自己的毕生目标。

    所以,图缏即便不是皇室宗亲中加入羽林军的唯一一员,但却不是以掌握羽林军为目标,而是以效忠皇上,效忠先皇为目标的唯一一员。

    感其赤诚,先皇图解才一直将图缏当成近身护卫来使用。并且在自己将要归天时,把最忠于自己的图缏和一干羽林军、宫女遣来守护杨邹氏,守护自己的最后一点坚持。

    因此,为了守护先皇遗志,图缏甚至不像其他人一样多少还关心一些外界变化。甚至主动断绝了自己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以避免自己会受到任何外界因素影响,改变维护先皇遗志的信念。

    所以从易嬴嘴中探出易嬴并不是特意找来杨府后,图缏就更不允许自己在这里输给易嬴。

    甚至不是易嬴身上的一品官服货真价实,图缏根本就不会让易嬴进门。

    于是在离开清水街后,图缏就直奔皇宫。因为要想证明先皇口谕,最适合的人选莫过于现在还与杨府有所来往的大明公主。

    “什么?那老东西要你来拿先皇口谕的证明?”

    突然听到图缏来访,大明公主图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为了“救出”杨邹氏,图莲已经不知多少次想将图缏诳出清水街都不可能。甚至是图缏的父母先后去逝,图莲都没能将图缏带出清水街。而图缏都能不离开清水街了,谁又能将杨邹氏带出清水街。

    没想到,易嬴竟会被苏三带去清水街,而且还将图缏给生生逼了出来。

    听到图莲称呼易嬴为“老东西”,图缏就一脸感慨道:“公主殿下,小臣这也是没办法,因为那太子少师竟以今朝不同于先朝为由,还说没听过先皇口谕,定要小臣寻得证明才肯罢休。小臣没法,只得来向公主殿下求助了?”

    “那他为什么不肯罢休?”

    “他说小臣没资格知道。甚至小臣若不能寻得先皇口谕证明,他还打算给小臣安个聚众造反罪名,小臣没法,只得来向公主殿下求助。”

    聚众造反?

    即便图缏口口声声不离向自己求助的话语,图莲心中还是好像乐开了花一样。…,

    因为,在图莲遇到过的所有人中,图缏可说是排在最难缠的人前三的,即便易嬴现在已被图莲列在最难缠排名中的第一位,可易嬴能让图缏吃瘪得无话可说,图莲怎又不想放声大笑?

    所以,装做思索一下,图莲说道:“图缏,不是本宫不想帮你,但你也知道,不仅本宫从没听过先皇这道口谕,本宫甚至也是从你口中才听到这道口谕的。换成另一个状况,本宫可以给你证明。但要本宫因为听你说有这道口谕就证明有这道口谕,这不是太儿戏了吗?”。

    “这个,但公主殿下以前不是也认可这道口谕吗?”。

    “图缏你这话就说错了,本宫不是认可这道口谕,而是相信图缏你不会乱传先皇口谕。而且出于对先皇的尊重,本宫也不可能去怀疑由一心忠于先皇的图缏你嘴中说出的先皇口谕。”

    “可本宫能相信你,但却不能为你写这道证明。”

    “因为本宫若真给你写了这道证明,那就是以你之口为先皇之口,这乃是大不孝之事。本宫不是不想为,而是不敢为。”

    “这个……”

    被图莲数落一通,图缏也有些哑口无言。

    因为,图莲虽然的确是如今还能继续往来杨府的唯一人选,但不得不说,她确实没听过先皇这道口谕。而且图莲表现出来的尊敬自己态度,也让图缏有些不好向她再行恳请什么。

    所以等到最后,图缏也只得一无所获地离开大明公主的宛华宫。

    ※※※※※※

    云歇雨散后,易嬴才兴致满满地将文姑从桌上扶起,抚摸着文姑的丰胸与肉臀,猛亲一下文姑额头道:“文姑,你真棒。”

    “嘤!”

    习惯性的呻吟一声,文姑羞得将脑袋埋入易嬴怀中道:“少师大人,你不要总亲文姑额头嘛!文姑额头不好看。”

    “谁说的,本官最喜欢的就是文姑这充满了个性的性感额头。还有,以后不要叫少师大人,要叫老爷或者相公。”

    “嘤!相公太羞口了,文姑还是叫老爷吧!”

    与易嬴在现代社会的梦中情人蒋某一样,文姑的额头同样很现眼。虽然习惯的人可以看得很性感,但不习惯的人,同样会认为那是一个瑕疵。而一直被文姑认为是瑕疵的地方居然会被易嬴赞做性感,而且赞不绝口、亲不绝口,文姑也是又羞又喜。

    因为,这就表明易嬴的确不是因为杨邹氏而喜欢文姑,真是因为文姑而喜欢文姑,这才是最让文姑感动的事。

    但就在易嬴仍在同文姑温存时,丹地就从厅外走入道:“老爷,你弄好没有,三儿和杨邹氏那边说已经弄好午膳了,你们再不过去,可就要冷了。”

    “冷了就冷了!反正就是只吃文姑,本官也能吃饱。”

    “嘤,老爷你不要这样,我们的事情还要同夫人说说。而且老爷真还想要,等晚上再让文姑伺候老爷好吗?”。

    随着易嬴又开始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文姑顿时一脸娇羞起来。

    知道现在的确不是时候,搂着文姑继续在怀中狎弄一会,易嬴说道:“行!那文姑你来帮本官更衣吧!还有我们做事不能限在晚上,本官最喜欢的就是白日宣yin,还有文姑的额头。”

    “嘤!老爷你太怀了。”

    当易嬴又是捧住自己额头亲了一下时,文姑欢喜得身体都有些颤抖起来。…,

    但即便如此,文姑却更希望自己与易嬴的关系能得到杨邹氏承认。于是一边受着易嬴骚扰,一边就帮易嬴穿上了官服。但等最后轮到自己时,文姑却被抢去了自己亵裤的易嬴逼得不得不真空上阵。幸好北越国绯衣是一种套裙装,文姑才不虞曝露了自己里面真空的尴尬。

    然后三人一起去到餐厅,杨邹氏和三儿果然已经等在里面了。

    只是几人一路走来时却再没看到一个家将、家丁和仆妇,看来都已被丹地或者说是图管家预先提醒,不会在这时再跑出来自讨没趣。

    看到被易嬴抱在怀中娇羞无比的文姑,杨邹氏顿时微笑道:“易少师,你对文姑确是真心的吗?”。

    如果说这世上真有能祸国殃民的绝世美人,杨邹氏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美人。还在杨邹氏先前对易嬴表情平淡时,易嬴就已看得呆然流口水,杨邹氏这一笑起来,即便怀中还搂着文姑,易嬴仍是呆在了当场。

    因为,如同杨邹氏不笑时一样,随着杨邹氏扇贝轻开的绽开笑脸,易嬴就仿佛闻到了一种春天的温暖感觉。

    一个人的笑容能给人带来味觉上触感,可见杨邹氏笑容的感染力有多强。

    发觉易嬴变化,杨邹氏顿时呆了呆,因为这实在太让人尴尬了。如果因自己笑容坏了文姑的好事,杨邹氏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照顾了自己那么久,甚至是陪伴自己被看守了那么久的文姑。

    而文姑也是一脸担心地拉了拉易嬴道:“老爷,你不要紧吧!夫人就是太美了。”

    “嗯!文姑你说的不错。但夫人是美,文姑你也不差啊!来,亲一下额头。”

    随着易嬴“啧!”一声用力亲在文姑额头上,不仅杨邹氏顿时松了口气,文姑也立即欢喜起来道:“嘤,老爷你不要在夫人面前这样。”

    “什么不要这样,不这样,文姑你怎知道老爷有多喜欢你。”

    当着杨邹氏的面前捏了捏文姑胸脯,易嬴才将文姑拖到了桌旁。

    当然,这不是说易嬴就一点不为杨邹氏的容貌及笑容迷恋,只是现代社会的红fen骷髅概念太深入人心,作为现代官员,易嬴也不是那种为了一棵树就会放弃整片森林的蠢货。

    因此拖着文姑一起坐下,易嬴就说道:“夫人,你再笑来给本官看看好吗?”。

    “少师大人,您就别说这话了好吗?”。

    虽然易嬴并未因自己笑容所迷放弃文姑的确让杨邹氏松了口气,但杨邹氏可确实是不敢再笑了。甚至杨邹氏脸上都不敢有更多表情,只是略微平淡地说了一句,也没去介意易嬴跟着文姑称呼自己夫人的话语。

    不知苏三轻易不在脸上展露表情的能力是不是同杨邹氏学来的,易嬴就说道:“夫人不要这样吧!夫人如果不再本官面前多笑一笑,让本官对夫人笑容具有免疫力,日后夫人与本官住在一起,却要如何相处才好!”

    “住在一起?少师大人这话怎么说?”

    没想到易嬴竟会突然说出这话,不知该说些什么,杨邹氏脸上顿时多出了一种紧张表情。

    别人的紧张表情或许会让人看得跟着一起担心、害怕,但杨邹氏的紧张表情却只会让人怜惜和想要去用力疼爱她。

    没想到世上真会有如此迷人的女人,可由于冲击力不是那么强,易嬴也得以一脸轻松道:“怎么?夫人真认为图管家能拿回先皇的口谕证明,或是自己以后还能住在这杨府中吗?”。…,

    如果对易嬴没有一点了解,杨邹氏不会怀疑图缏的能力,毕竟图缏的存在给杨邹氏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过长久了。

    不过,自从由苏三嘴中知道一些易嬴的公开事迹后,杨邹氏心中就第一次升起了自己是不是终于能离开清水街杨府的希望。

    可能不能离开杨府与还能不能住在杨府却是两个不同概念,因此杨邹氏也一脸吃惊道:“少师大人为什么说妾身不能再住在杨府了?难道是杨家出了什么问题。”

    “杨家?谁管什么杨家不杨家,只是这种有辱先皇的地方,朝廷怎可能继续容它存在下去。”

    “有辱先皇?少师大人是说先皇为妾身立贞节牌坊之事?”

    随着易嬴脸上流露出漫不经心表情,杨邹氏也想起了文姑对自己说过的易嬴曾在贞节牌坊前辱骂先皇的话。

    易嬴点点头道:“这是自然,现在的北越国朝廷只是没人敢说这话,但只要有人敢说这话,或许这杨府还能保住,但那贞节牌坊肯定就保不住了。可这却并不妨碍夫人你不能再住在杨府的事。”

    “因为,图管家那些人即便离去了,只要夫人仍住在杨府,那依旧好像是被先皇所困一样,同样是件会辱及先皇的丑事。”

    “辱及先皇?这话果然只有少师大人才敢说出来,但少师大人说这话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怪罪,这有好什么怪罪的,这原本就是先皇做的不地道。早先本官是不知道这事,早知道这事,本官早将夫人这贞节牌坊的帽子给摘掉了。所以,离开杨府后,为免更多事端,夫人是必须先行住到本官府中的。”

    先皇做的不地道?

    没想到易嬴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杨邹氏真是好一阵叹息,脸上却又不知该悲该喜的说道:“少师大人真要将妾身接到少师府去住吗?少师大人就不怕这样出乱子?”

    “所以啊!本官才叫夫人你多笑一笑,好像本官现在对夫人相貌已经很能适应一样。夫人再多笑一笑,本官很快就能适应了。”

    适应?

    没想到这才是易嬴担心的问题,杨邹氏依旧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道:“少师大人真是好肚量,可少师大人就没想过,妾身一旦去到少师府,也会给少师府带来无穷麻烦?”

    “无穷麻烦?夫人对自己容貌还真有自信。”

    易嬴乐道:“可即便如此,本官对自己的能耐也同样很有自信。本官现在到还真想看看,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谁敢来招惹本官。”

    不是说了解还是不了解易嬴,而是因为自己的过人容貌,杨邹氏早年就见过不少为自己倾心的男人。看到易嬴摆出的模样,杨邹氏就知道他是不碰南墙绝不会回头了。

    可杨邹氏也不知道怎样拿这事去劝易嬴,毕竟她不说没有劝阻易嬴的资格。现在也还不知道图缏能不能拿回先皇口谕的证明,易嬴能不能将自己顺利带离杨府、带到少师府,说这一切还都有些为时太早。

    ※※※※※※

    与此同时,出了宛华宫后,图缏却并没有去寻北越国皇帝图韫。

    因为,只为了一个先皇口谕就让他去求请今朝皇帝的证明,那不就等于好像易嬴说的那样,图缏是一个只活在今朝下的先朝人?所以不能去恳请北越国皇帝证明,出了皇宫,图缏就直奔育王府找当年的太子图濠而去。…,

    “图缏?你真的是图缏?你还活着?”

    突然看到图缏来访,育王图濠的惊讶更在图缏之上。

    因为以图缏当年对先皇图解的忠心,只要是两代之臣,没人不认识图缏的,何况还是育王图濠这个当年太子。

    可是,自从先皇图解归天后,图缏也就从宫中消失了。为了夺回皇位,育王图濠也曾想寻得图缏支持却一直找不到他。育王图濠原本以为图缏已死,没想到图缏现在突然冒出来,实在让育王图濠吃惊不小。

    深深向育王图濠鞠了一躬,图缏说道:“让育王爷担心了,图缏此次前来乃是求请育王爷给图缏一个证明。”

    “证明?什么证明?”

    “育王爷应该还记得那杨邹氏吧!……”

    随着图缏将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及为什么来找育王图濠的事情说出来,育王图濠就变得一脸难看起来。因为,育王图濠不仅没想到图缏这些年竟然就躲在清水街杨府中,不是因为那个贞节牌坊太刺眼,育王图濠根本不至于在当年争抢皇位时找都找不到图缏。

    可即便不拿当年的事情来说,图缏现在居然被易嬴盯上了,这也让育王图濠感到为难。

    因为,图缏或许早些时间来找育王图濠,即便没有这事情,育王图濠都会帮图缏证明出这事来。但易嬴刚刚表现出择人而伺的态度,只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先皇口谕就去得罪易嬴,这到底值不值得,或者说是会不会被易嬴冤进去都有问题。

    为什么说冤进去?

    因为谁都知道,先皇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立贞节牌坊,这事哪好公开宣扬。

    以前也是为了避讳这事,育王图濠才没去清水街寻找图缏,现在哪又会为了图缏几个落魄的前羽林军和前宫女而去与易嬴打对台。

    因此皱了皱眉,育王图濠就说道:“图缏,这事你不要再说了,虽然本王也相信你对先皇的忠心,相信你肯定是得到了先皇口谕。”

    “可是本王自己没有亲耳听到的事,你叫本王又怎么帮你证明。难道先皇在对你下口谕时旁边就没人吗?不管太监还是宫女,只要你能找出来,本王就可帮你在背后支持他们替你出证明,但本王自己确实不适合给你出什么证明。”

    “太监?宫女?……等等,当时好像确实有一个大臣在场。”

    虽然再次被育王图濠拒绝有些失望,但在育王图濠提醒下,图缏也好像回想起了什么一样。

    听到图缏真能找到证人,育王图濠顿时松了口气。因为他自己虽然不方便出面与易嬴打对台,但易嬴如果因此事败落,育王图濠却也就有机会出面拉拢易嬴了。而且易嬴这事严格来说也没做错,育王图濠要在此时出手,却也正当时宜。

    然后图缏就想了想,突然一脸惊喜道:“对了,冉丞相,那个大臣肯定是冉丞相。”

    “冉丞相?图缏你确定是冉丞相吗?”。

    听到图缏说出冉丞相之名,育王图濠不是跟着高兴,而是顿时丧气起来。

    因为,比起先皇当政时,冉鸣现在的半句丞相之名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如果换成其他官员,说不定有自己暗中支持,图缏还真能拿到对方的证明。可如果是冉鸣那老货,别人是假的事情都能说成真的,他却是真的事情都能给你说成假的。

    而图缏却并没注意到育王图濠的脸色变化,一脸欣喜道:“对,肯定是冉丞相。当时小臣接到先皇口谕时,记得先皇还往旁边的房间说了句话,好像房中有什么大臣正在替先皇办差一样。而等到小臣出到外面交班时,不久就看到冉丞相从先皇房中出来了。”

    “所以,不管那房中是不是只有冉丞相一人,冉丞相肯定知道这事。”

    “是吗?那图缏你就只有再跑一次丞相府了。”

    不知该不该为图缏表示无奈,育王图濠就说道:“好在冉丞相对图缏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外人,如果冉丞相能帮你写出证明,本王到时也一定站出来帮你说话。”

    “小臣多谢育王爷援手。”

    事急从权,图缏也没再对育王图濠客气什么,急匆匆就离开了育王府。

    。,

第三百三十七章、拜访夫人

    易嬴需要对杨邹氏解释太多吗?不需要。

    所以看看时间,易嬴就将苏三留下来照顾杨邹氏、文姑,自己则与丹地前往余府。

    毕竟图缏现在还没从外面回来,但不管怎样,易嬴都要做足态度,给足图缏十二个时辰才可以。而在这十二个时辰内,别说杨邹氏,就是文姑都不适宜离开杨府。所以尽管有些依依不舍,文姑还是将易嬴送出了大门才回头。

    坐在马车上,丹地并没有安静下去,马车一出清水街就瞪向易嬴道:“老色鬼,难道你还想打杨邹氏的主意不成?”

    “嘿嘿,本官打不打杨邹氏的主意不要紧,但丹地你也知道本官在打你主意吧!”

    “难得这是一次两人相处,不如……”

    一边说着难得,易嬴就将双手向坐在马车对面的丹地伸去。

    不过,没等易嬴双手碰到丹地身体,丹地就双眼冷厉地望向易嬴道:“你想说不如什么?”

    “不如……,我们看看手相吧!”

    易嬴虽然敢**丹地,但却真不敢对丹地胡乱下手。

    望着丹地的冷厉表情,易嬴就双手一垂,拉住丹地右手道:“男左女右,我们来看看看丹地你的手相。”

    由于易嬴并没在丹地手中乱摸,丹地也没立即甩开易嬴。不等丹地说话,易嬴就指着丹地手掌上说道:“丹地,你的感情线好短,难怪这么不相信男人,不过你的事业线很长!显然能够越来越发挥自己实力。”

    “什么感情线?事业线?……”

    随着易嬴开口,丹地也疑惑了一下。

    不知北越国有没有手相一说,虽然易嬴并不懂给人看手相,但最基本的一些概念却还是知道。官员是什么?官员就是两张嘴皮子,能吹、敢吹、乐意吹就能做好官员。

    因此,抓着丹地小手,而不是抚摸丹地小手,易嬴就开始给丹地解释什么是生命线、智慧线、感情线、事业线、婚姻线。

    丹地虽然对其他东西不感兴趣,但对事业线却好像很关注道:“看手相也和算命一样吗?这条从手腕朝中指上升的线就是事业线?”

    “丹地你的事业线真强,可本官就不怎么地,前一截、后一截的。”

    “那是你前半生太碌碌无为,那你说吾将来能成什么人?”

    女人在北越国能成什么人?或者说,女人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会成什么人?不知古代那些相士是怎么给女人看相的,或许对古代女人来说,家庭就是她们最大的事业。

    即便一些女人好像也以事业在古代闻名,但那也只是为了维持家业才勇挑重担。

    所以,听到丹地询问,易嬴一咧嘴道:“那还有什么,心想事成吧!”

    “心想事成?真能心想事成吗?”。

    “至少是小范围内可以愿望得偿!”

    或许对于其他女人的心想事成,易嬴可以胡扯,但他可不敢胡扯丹地的心想事成,当即说道:“至于这个愿望得偿的范围有多大,本官就不得而知了。但所谓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所以为了更快心想事成,丹地你也快快来征服本官吧!”

    “谁要征服你了,给我滚一边去,你再给我说说手相是怎么回事?也和算命一样吗?”。

    “当然,手相就是算命的一种,与卜卦、测字、看相与摸骨都是一样的。”…,

    女人的性格像什么?

    女人的性格像猫,对什么都感兴趣,但兴趣都不会太长。

    而与手相相比,卜卦、测字、看相与摸骨的发展就比较快,易嬴有时在街头上就能看到不少。可对于小众化的手相来说,却是最容易被普通人掌握和学习的。所以看到丹地兴趣上来,即便对手相了解不多,易嬴也开始向丹地吹嘘,展现自己的“才学”。

    然后等到马车来到余府门前停下,听到易山在车驾上的提醒,易嬴都还没和丹地说完。

    不过,易嬴可以不在乎余府,丹地却不会做这种因小失大的事,抽回自己右手道:“老爷,已经到了,以后你再给吾说说手相的事吧!”

    “啊!……好,好好,我们以后再说。”

    易嬴虽然摸过不少女人小手,甚至大明公主的手都已经摸过无数次了,但“摸”丹地的手,甚至是这么长时间“摸”的机会却很少。因此被丹地抽回手时,易嬴就有种如丧考妣感。不过等他听清丹地嘴中说还有以后时,易嬴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看到易嬴兴奋的样子,丹地当即狠狠横了易嬴一眼,先一步就下了马车。

    当然,易嬴也不在乎丹地这已经成为习惯的眼神。

    丹地的长相虽然的确比不上易嬴其他女人,身材更是微乳的副班长级别。但不说什么得不到的女人才是更好的蠢话,丹地的性格也让易嬴有种想要去征服的**。所以这不是什么好与不好,而是**的强烈,吸引力的持久等问题。

    下了马车后,易嬴就看到余府与焦府的气派几乎不相上下。

    同样的铜钉黑漆大门,同样的高门大户。

    不过,在看到易嬴身着一品官服从马车内下来后,虽然一开始因为不认识易嬴马车,眼露怀疑的余府家丁就很是警惕了一下,但随着易嬴现身,不用易嬴让丹地上前招呼,立即就有家丁迎上来躬身道:“大人,您里面请。”

    “哦?你们不问问本官是什么人?”

    家丁不称自己少师,而称自己大人,易嬴就知道对方并不认识自己。

    家丁也是一脸谄然道:“大人说哪里话,大人的一品官服,小人怎敢不识。”

    如果是一般人,很有可能还会被家丁诳进去,易嬴却不着急,直话直说道:“客气了,本官乃太子少师,特来拜望余大人的夫人,不知余夫人可方便否?”

    “太子少师?拜访夫人?”

    先是听到易嬴身份一惊,再是听到易嬴来意,家丁顿时呆住了。

    丹地也一脸不满地望了望易嬴,却不知易嬴想干什么。

    家丁虽然只是自言自语,易嬴却很乐意地耐心解释道:“是的,本官来余府只想拜望余大人的夫人,不是拜望余大人。不过,余大人若要在一旁陪伴,那也是没有关系的。所以你代本官先进去问问,看看余夫人今日方不方便与本官见面,不然本官可以改日再来。”

    “好……好吧!大人你在门房里稍等一下,小人先进去帮大人问一声,但大人确实是来拜望夫人,不是来拜望余大人吗?”。

    “本官确实是来拜望余夫人的,因此余大人本官虽然也不妨见,但主要想要拜望的还是余夫人。”

    “小人明白了,大人您请进,小人这就帮你进去通报。”

    只要是京城的官员府邸,不官正门还是角门,都配有专门给访客等待、休息的门房。这不是说给门房家丁休息用的地方,而是专为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所准备,布置一点不比府中客房差。只是仅有桌椅、茶水,不可能有铺盖一类东西。…,

    在将易嬴让入门房,交给其他家丁照顾后,接待易嬴的家丁才飞也似的奔进了余府。

    这不是说余府家丁就比焦府家丁更会做人,而是因为易嬴去到焦府时还是个六品知县,但在来到余府时,易嬴却已经是个一品大员。而余府主人余连却只是一个同焦瓒一样的三品兵部侍郎,能接待易嬴是他的荣幸,哪敢对易嬴摆什么谱。

    所以,易嬴来拜访余夫人的来意即便再怎么令人诧异,家丁也不敢轻易怠慢。

    “什么?你说是少师大人来访?而且拜访的还是母亲?”

    不同人家都会有不同规矩,例如余府,甚至已将前院、后院当成了前营、后营和中军帐等等由不同人手来照管。

    而要想在古代成为高门大户,尤其是想成为将门,最需要的就是儿子多。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所谓将门虎子,那是一定得人丁旺盛才能延续下去。

    所以余容虽是余家老大,下面却还有四个弟弟。

    由于其他几个兄长都在外带兵,现在只有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五弟余道在家中留守。可即便如此,余道也不是什么武散官,而是在羽林军中挂了一个实职。今日正好余道休息,所以才来到前院中守家。

    因此在余道询问下,家丁也赶忙将易嬴在外面的吩咐说了一遍道:“五少爷,你看就是这样,少师大人清清楚楚说的是要拜望夫人,还说夫人不方便,他可以改日再来拜望。”

    “这个……你同我一起进去,我们问问爹爹怎么说这事再说。”

    同样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余道在羽林军中对易嬴了解甚多,甚至早在易嬴来京之前,余容就能通过羽林军知道许多京城内的怪事。但那些事情即便再怪,可也比不上易嬴想要拜访余府夫人的事情怪。

    所以不敢替母亲做出决定,余道只能领着家丁一起往府内赶。

    焦瓒为什么想替育王图濠拉拢余府,那就是因为焦府的历史太短,而余府的历史则太长。

    虽然余连只有五个儿子,只比焦瓒多一个儿子,但余连自己却还有兄弟,余连的兄弟也还有儿女,甚至于他们还有大量远房、旁支的余姓血脉在家乡涂州、在地方、在军中为官。

    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没有育王图濠的背景,焦瓒也不敢去招惹余府这样的庞然大物。

    可即便有育王图濠的背景,焦瓒依旧没能撼动余府分毫,这就是余府比焦府强大的地方。

    因此,当余道进到后院花厅中禀报时,兵部侍郎余连却正在与自己从涂州来到京城拜年的三弟余舟喝酒,旁边还有余舟从涂州带来的几个小辈做陪。

    但即便花厅中的气氛原本再热闹,等到余连听完易嬴来访,甚至是易嬴来访的目的时,脸色还是一样呆住了。

    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余舟虽然一直在涂州当地发展,但秉承着余家惯例,同样是涂州当地一名勇将。

    听到易嬴居然是来拜访余夫人,余舟立即不满地大呼出声道:“大哥,这太子少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来拜访嫂子呢?不说他一个大男人合不合适,他这可是第一次来余府拜访,怎么又只能见嫂子,却不见大哥,这不是有悖常理吗?”。

    “三老爷,少师大人没说不见大人,他只是说夫人如果不方便,他就改日再来拜访。可老爷如果觉得他与夫人单独相见不方便,还是可以在一旁旁听的。只是他求见的的确是夫人,不是老爷。因此重要的是夫人方不方便,而不是老爷方不方便。”…,

    什么是门房?门房必得伶牙俐齿、聪颖多知才行。

    余道虽然是将事情说了一遍,但却没有门房家丁说的清楚。

    听了这话,余连才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可他为什么要拜访夫人呢?别说夫人不可能与他相识,就是本官在朝上也没同少师大人说过话啊!”

    “大哥,那不如让妹子陪嫂子一起去见见那少师大人,然后大哥也在一旁屋子听着,看看他想干什么?”

    说话的人是余连的五妹余锦,虽然年龄已将近四十,至今却仍是小姑独处。

    与一般大户人家都会急着将女儿嫁出门,即便留在家中,也是为了找一门利益更大的亲家不同,由于余府一直都是将门,而且从不与政治沾边,所以反而不会急着将女儿嫁出去,甚至余锦如果不想嫁人,余家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因为余家血脉丰厚,也用不着余锦帮着在外戚中开枝散叶,所以余锦直到现在都还有一副姑娘身体、姑娘脾气。

    当然,既然余锦是余家女儿,为了强身健体,同样也会习练武艺。身轻矫健,却比这个年纪的女人都要看起来年轻许多。

    听到余锦说话,余舟也跟着说道:“就是,不管那太子少师想见嫂子干什么,大哥你总不能真让嫂子去单独见他吧!”

    谁是现在京城中最风光的人?无疑就是易嬴。

    涂州余家为什么每年都会有亲戚到京城探亲,为的就是了解京城中的各种动向。毕竟余家可以不参与政治,但却不能不了解政治。所以已从余连处知道易嬴是个怎样的人,余舟也不敢说让余连放着易嬴不让他与夫人见面。

    因为,即便易嬴的要求太蹊跷,为弄清易嬴为什么要弄这种蹊跷原因,余府都不能不见。

    不然给易嬴也弄一次焦府门前的事情来,余府可没有焦府那样的好外孙。

    所以没过多久,余道就和家丁一起回到了门房处。

    “少师大人,劳您久候了,小臣乃是羽林军校尉余道,特来为大人带路。”

    易嬴虽然没见过余道,但作为羽林军在宫中执勤时,余道却早已经见过易嬴。虽然不知易嬴来意,余道却不会忘记进行自我介绍。因为余府即便再不参与政治纷争,想要能做到不参与政治纷争,却也得先与各方都有交好才行。

    不然余府若是没有一个盟友,因不愿参与政治纷争而得罪人,也就没人肯帮余府说话了。

    由余道的年纪,易嬴也不会与他太认真,点点头说道:“余将军客气了,夫人肯见本官了?”

    “家母在家父劝说下,已答应在花厅中与少师大人相见。少师大人有什么话要对家母说明,尽可畅所欲言。”

    家母、家父?

    由于刚进朝中不久,别说易嬴根本就没见过余容,对余连的印象也不深。因此听到余道竟是余容的兄弟,再想到焦玉已有了一个小不了余道多少的侄子焦渌,易嬴就惊叹道:“原来余大人竟然也是虎父无犬子,本官佩服。”

    “少师大人谬赞了,请……”

    不知易嬴在说什么,不知易嬴差点拿自己当成了焦渌一样的小辈,余道虽然有些迷糊,但还是将易嬴开始往余府中带入。

    同是兵部侍郎,同是将门出身,虽然从大门外看,余府与焦府差不了多少,但真正进到余府里面,易嬴才知道什么叫做历史沉积。…,

    不像焦府所有家丁都穿得规规整整,甚至练武都只能在府中小校场中进行。余府家丁身上不仅经常可看到一些磨痕,甚至易嬴随处都可看到一些正在挥舞拳脚的家丁。只是在见到余道领着客人进来时,这才规规矩矩退在一旁。

    当然,这些家丁身上衣服的磨痕不是说新年穿不起新衣,而是新衣穿不了多久,很快就开始有各种各样磨痕显现出来。

    可见在焦府练武虽然不是摆架子,但在余府,练武却已经变成了一种常态。

    甚至不需要什么练武的专门衣服、专门场地,余府家丁都会勤加苦练,给人一种不是战场的战场感觉。

    而在易嬴一路打量余府中的各种动静时,余道也在打量易嬴。

    看到易嬴眼中颇有些欣赏之意,余道才放下心来。因为很多文官在来到余府看到同样情景时,不是紧张就是开始担心地多嘴,好像余府这样就会怎么、怎么不好一样。

    但余府就是这样,不会因任何人意见改变自己,这才是余府能独立于政治之外的主要原因。

    所以,不管易嬴这次找上余府究竟想干什么,余道都不认为他又能让余府发生任何改变。

    。,

第三百三十八章、我们可不可以单独谈谈

    对于京城中大名鼎鼎的丞相府,图缏同样很熟悉,因为还在先皇图解在世时,图缏就曾无数次来到冉丞相府中。

    尤其是先皇图解在位的最后几年,对冉丞相的依赖也尤其大。

    而且比起那些一日三变的王公大臣府,为了维持名噪一时的后花园,丞相府也是整个京城中变动最小的府邸。

    “图缏?他还活着?他来干什么?”

    听到图缏来访的消息,冉鸣正在后花园伺候自己的花花草草。因为新年过去,春天很快就要到来,为能让那些春季盛开的花朵更娇艳,新年这段时间也是丞相府花园最忙碌的时候。

    当然,由于冉丞相花园中包含了四季之花,因此丞相府花园一年四季都很忙碌。

    只是因为新年时府中事务众多,这才会显得花园工作更加忙碌。

    虽然在太子还朝后,北越国皇帝图韫就再没有到过丞相府中以赏花为名做最后的沾花惹草,但以图氏喜欢沾花惹草的性情,冉鸣相信现在的太子图炀最终也会来到自己的花园中欣赏各种花花草草。

    不过,这却不等于冉鸣一听到有人来访就会热切地前去接待。

    而对于冉鸣的追问,邵天也是一副恭谨的样子说道:“回禀大人,据育王府传来的消息,好像图缏一直在清水街替先皇照顾杨邹氏。”

    “哦!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在邵天提醒下,冉鸣也想起了当初的事情。

    可由于冉鸣当初并没参与北越国皇帝图韫和当时的太子育王图濠的皇位之争,所以谁都没想到要来找冉鸣询问图缏的去向。因此一来二去后,由于一直没人在自己面前提起图缏,冉鸣甚至也以为图缏已经死了。

    邵天虽然表面上只是丞相府的内院护卫领班,但所做的工作却不仅仅是内院护卫工作,而是整个丞相府的护卫工作。

    依照丞相府的访客规矩,不管任何人来访,在丞相府决定是否接待对方前,邵天都必须先摸清对方来意才行。

    因为,丞相府虽然欢迎一切客人,但却不欢迎那些来历不明的客人。

    甚至因为来历不明,丞相府也有很多次故意不接待的经历。

    所以,顺着冉鸣回忆,邵天也继续说道:“自从先皇谕命图缏守护杨邹氏后,图缏就再没有离开过清水街杨府,也因此,杨邹氏至今也没能离开清水街杨府一步,这才是京城中人渐渐忘了杨邹氏传说的原因。”

    “那图缏为什么又突然出来了。”

    对于邵天的转开话题,冉鸣并不介意。因为这就是丞相府禀报事情的规矩,一切都必须有始有终,无一遗漏。

    可在冉鸣询问下,邵天脸上突然一阵怪异道:“因为少师大人去了杨府,还见到了杨邹氏。”

    “少师大人……”

    听到这里,冉鸣就好一会不言语。

    因为冉鸣知道,现在只要是和易嬴沾边的事,那就绝对没有好事。不然一直不出清水街的图缏又怎会突然“死而复活”?难道易嬴又盯上了杨邹氏不成?

    稍等了一会,看到冉鸣没再说下去,邵天就继续说道:“据说少师大人去了杨府后就遭到图缏冷遇,然后知道图缏他们是得了先皇口谕守护杨邹氏,不知怎么就开始向他们要先皇口谕的证明,否则就要定他们一个今朝之人却仍要活在先朝的罪过。”…,

    “虽然详细事情没法打听出来,但图缏却是先去过大明公主的宛华宫和育王府后,这才又找到丞相府,估计也是想要先皇的口谕证明。”

    随着邵天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出,冉鸣就更不言语了。

    因为,这很明显,不管易嬴是不是因为杨邹氏的美貌才盯上杨府,他能说出给图缏十二个时辰去找出证明,那就是绝不放手的意思。

    而易嬴已然不肯放手的事,京城中又有谁敢接手?

    不是同情图缏,冉鸣也可以想像这事的结局。

    所以,冉鸣最终并没有去见图缏,而是交代了两句,邵天就去找到了还在书房中读书的冉雄。

    “什么?爹爹让吾去见那图缏,可是吾根本不认识他啊!”

    在图缏开始驻守清水街时,冉雄都还没出生,别说不可能认识图缏,甚至都不知道京城中还有杨邹氏那样的人物。

    等到邵天将事情经过说完,冉雄顿时一咧嘴道:“什么?京城以前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怎么吾就从没听说过京城中还有贞节牌坊呢!”

    “这个,那是因为对先皇名声有损,谁都不敢提及。”

    先是去向冉鸣说了一遍事情经过,再来向冉雄说一遍事情经过,要让冉雄明白这件事,邵天得要说明的事情就更多。不过,不仅冉雄不会觉得此事麻烦,邵天也不会觉得此事麻烦。

    因为图缏如果不能在外面等,这就不是丞相府不接待他了。

    随着弄清事情前前后后,冉雄也是干张了张嘴,好一会才说道:“……,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但这事既然对先皇名声有损,为何一直都没人提起呢!却又被易少师给抓了过去。”

    “因为除了易少师外,没人敢提。”

    “这个,爹爹想吾做什么……”

    没人敢提?虽然这个说法很有些抬举易嬴的意思,但仔细想想,冉雄也明白了。因为这事虽然对先皇名声有损,但任何敢向朝廷说这事的官员,却也难免会背上盯着先皇名声、盯着皇室言行的大不敬罪。

    毕竟你可以像易嬴这样遇上去,但却不能先知道怎样,然后就怎样、怎样。

    可即便真有什么人也会“遇”上这事,真正敢拿出来说的却也没几个,毕竟他们都没有易嬴那么大背景,那么有恃无恐。

    然后等到冉雄出去见到图缏时,时间没过去半天,但也过去了一个时辰有多。

    “图大人,小臣有礼了。”

    “你是……”

    一直在丞相府客厅中等不到人,图缏并不会着急,因为这就说明冉鸣还在斟酌这事。可等到冉雄一脸谦恭地出现时,图缏就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因为别人不知道丞相府规矩,图缏却非常清楚。

    丞相府让客人等得越久,也就是越看重这个客人。

    可如果等了那么久都等不到冉鸣,这就说明冉鸣不会过问这事了。

    而随着图缏询问,冉雄也不怕直话直说道:“图大人,小臣乃是冉丞相之子冉雄,今科刚刚递补了一个六品朝议郎。”

    “原来是冉公子,下官失礼,但不知……”

    听到冉雄竟是冉鸣之子,图缏也不敢怠慢,顿时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冉雄却只是示意一下道:“图大人请坐,家父不是不想见图大人,而是先前家父一直在府中忙于朝廷要事,腾不出空来见图大人。家父原以为办完朝廷要事就可以出来见见图大人,但没想到事情一急,家父现在也已经因要事离开丞相府了。”…,

    “不过,家父虽然没时间来见图大人,但却托小臣来告诉图大人一些事情,以方便图大人周旋。”

    “冉公子请说……”

    虽然冉雄前面说的是天花乱坠,但早知道怎么回事,图缏却也不会因此动容。

    不过,知道冉丞相还有话叫冉雄留给自己,图缏也暂时坐了下来。

    看到图缏坐下,冉雄也没有迟疑,直接说道:“图大人,事情是这样,虽然家父没和小臣说太多事情,但却怕图大人对易少师不了解,所以才特让小臣来告诉图大人一些有关易少师的事。”

    “易少师的事?……冉公子请说。”

    不知冉鸣想让冉雄对自己说什么易嬴的事,听到好像还有后话,图缏也微微放下心来。

    因为,冉鸣如果不愿给图缏做证,却打算给图缏某个能拿捏易嬴的把柄,这未必不是一种曲中求直。

    不知图缏在想什么,冉雄却也按照冉鸣要求,将易嬴在朝廷中的几件主要事迹都讲述了一遍才说道:“图大人,家父曾对小臣说过。图大人最大的优点不仅是对先皇忠心,更是识进退。”

    “可大人想想就知道了,易少师连让浚王图浪出境立国的事都做得出来,真是什么被他盯上的事,即便家父想帮图大人,又帮得了吗?”。

    “这个,那下官在朝廷中不是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助的人了,下官这事原本……”

    不是杨府真没人知道易嬴的事,而是图缏为了杜绝自己对外界的念想,从不让人对自己说任何外面的事。所以一听易嬴竟如此难缠,或者说是不怕事情有多难缠,图缏顿时也有些担心起来。

    “图大人,恕小臣失礼,其实这事还有一人能帮到图大人,而且除了此人外,恐怕整个京城都没人能帮到图大人了。可是否要去找这人寻求帮助,那就得图大人自己决定了。”

    已从邵天处听过事情经过,冉雄可不想再从图缏嘴中听到什么先皇口谕的荒唐事,立即就打断了图缏话语。

    虽然冉雄并没说出那人是谁,图缏却已然明白过来。

    因为,这不是冉鸣要说图缏识进退,而是知道易嬴在京城做过的事情,特别是知道易嬴在奴隶营中就曾想找过敢与自己做对的官员时,图缏就清楚不仅冉鸣不会帮自己,恐怕整个朝廷上下都不敢去触易嬴的霉头了。

    而在所有人都不会为了图缏得罪易嬴的状况下,要想重申先皇口谕,图缏就只有找现在的北越国皇帝图韫才有可能解决这事。

    因为,北越国皇帝图韫即便没法证明这道口谕,但却可以为了杨邹氏重下谕旨。

    只是结果会怎样,那就没人知道了。

    不知将来结果如何,但清楚这是自己的唯一希望,图缏却也只得满脸踌躇地离开了丞相府。

    ※※※※※※

    与此同时,易嬴却也在余府花厅中见到余连的夫人余氏。

    为什么说是余氏?

    因为余氏不仅同样姓余,更是余连的远房堂妹。虽然这种事在现代社会极不可思议,但在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为了保持血脉纯净,特别是优良血脉的纯净,这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唯一幸运的是,余氏只是余连的远方堂妹,隔了几代血亲,到是没生出什么坏娃娃。

    在易嬴进入花厅时,余氏也已经与余锦一起站在桌旁守候了。…,

    没等看清易嬴,余氏就先朝易嬴微微一福道:“妾身余氏参见少师大人。”

    “免礼,夫人快快免礼……”

    虽然不可能冒冒失失上前扶起余氏,但依照规矩,易嬴还是朝余氏微微伸了伸双手。

    然后在余氏立起身子时,易嬴就望向余氏身边一动不动的余锦说道:“余夫人,不知这是……”

    “此乃妾身夫君的五妹余锦,今次来京游玩,知道少师大人找妾身有事相商,便自请做陪了,如果少师大人觉得不妥……”

    “来京游玩,难道余姑娘不住在余府?”

    听到余氏直呼余锦名字,易嬴就知道余锦还没嫁人。

    见过更大的老姑娘大明公主,易嬴对北越国一些特权女子所获的待遇也不感到意外。只是对于余锦好像不是余府中人一事,易嬴却微微皱了皱眉头。

    换成另一个官员听到余氏这话,肯定都会因为避嫌而主动让余锦留下来。

    因此,与易嬴的担心相比,余锦却相当不满易嬴流露出的介意态度道:“少师大人,吾确实是一直住在家乡涂州不错,但就因此,大人就要与吾的嫂嫂单独相处吗?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大人乃是写出《三字经》、《百家姓》的名人,不会此话都不知道吧!”

    男儿爱美,妞儿爱俏。

    余锦虽然没有图氏那么以貌取人,但要说起知县易嬴留给易嬴的年龄、相貌,那是没有一个女人会在一开始就喜欢他。所以不是气愤易嬴长得又老又丑,而是气愤自己还没嫌弃易嬴时,易嬴居然就开始嫌弃自己碍事了,余锦的话就非常不客气。

    男女授受不亲?

    没想到余锦会用这话来堵自己,易嬴一咧嘴道:“余姑娘误会了,本官虽然的确是来拜访余夫人,但却没说一定要单独见余夫人。而是余大人倘若在此……”

    “难道吾在这里就不行吗?还是少师大人看不起女性?”

    女人对男人生气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何况还是易嬴自己给了余锦生气的理由。

    没想到余锦一下就扯到了男女之别上,易嬴却不想与她胡乱纠缠下去,继续说道:“余姑娘误会了,本官不是说余姑娘不及余大人,而是此事乃余府家事,余姑娘只是涂州……”

    “吾是涂州人氏又怎么了?难道少师大人看不起涂州人吗?”。

    “余姑娘误会了,本官不是看不起余姑娘乃涂州人氏,而是本官要与夫人谈的乃是盂州指挥使余大人之事。在余夫人自己决定公开前,本官实在不适合越俎代庖。”

    “嘶!”

    虽然对余锦的百般纠缠,易嬴是有些无可奈何。可等到易嬴点出事情与余容有关时,余锦和余氏还是同时从嘴中抽出一口冷气。

    因为,即便不知道余容是为了焦玉才想对申州动武,但现在朝廷中还有谁不知道余容对申州虎视眈眈?

    所以易嬴敢说为了余容的事情来找余府,肯定就是余容那边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一个太子少师,又怎会以此理由拜望余府?

    而余容一旦出事,余府又岂能没事?

    虽然余府已尽量表明余容在盂州的所作所为与余府无关,甚至朝廷也不会在余容还没动武前故意将事情扯到余府身上。但余容和穆延万一开战,余府却也肯定要面临何去何从的问题。

    当然,这不是余府没有尝试过阻止余容,甚至余锦都亲自去盂州了不止一次。…,

    可朝廷现在都管不到余容,余府又怎能管得到余容。

    所以,在余容与穆延开战,或者说是余容战败前,余府也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因为余容万一战胜穆延,那又是势力大涨,朝廷就更不会制裁余容,余府也就不是度过难关的度过难关了。

    因此不是说余府非得支持余容,而是余容已将事情闹到了这份上,余府想要不支持余容也不行。

    而现在易嬴来到了余府,还要与余氏单独商谈余容的事。虽然不知易嬴为何舍近求远地避开余连不见,余锦和余氏也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易嬴了。

    因此抚了抚胸口,余锦就说道:“少师大人,是余容那边开战了吗?”。

    “开战?某不知道。但距离开战已经不久了吧!或许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不能说幸灾乐祸,至少易嬴是有些兴致勃勃道。

    不知易嬴的表情为什么会是这样,余氏一脸担心道:“什么?容儿真要攻打申州吗?那不知少师大人此来是……”

    “夫人,我们可不可以单独谈谈。”

    易嬴依旧坚持道:“当然,本官是不会管我们谈完后余府又会怎样安排,但有些事情,实在不好由本官之口宣泄出去。”

    “这同少师大人宣泄出去的又有什么不同?”

    不是不满,而是有些不解,余锦又是一脸郁闷地望了望易嬴。

    易嬴却对一直待在身边的余道也挥了挥手道:“这是余姑不知道详情才会这样说。其实嘛!这事,曲折得紧……”

    “少师大人,小臣也要离开吗?余容乃小臣大哥……”

    当听到易嬴说是为了余容之事而来时,余道就同样紧张起来,再看到易嬴向自己挥手,余道不解中却又有些不甘心。

    易嬴却双眼一横,没对余道太客气道:“余大人乃是羽林军校尉吧!在事情未定前,余大人的身份……”

    “道儿,少师大人说的对。”

    “不管你大哥在盂州那边做了什么事,你现在都是羽林军校尉,能不牵扯进来就不要牵扯进来。”

    虽然还不知易嬴想说什么,但在看到易嬴阻止余道旁听时,余氏就松了口气。因为,余道如果避不开这件事,易嬴就不会让他离开。但余道如果都能避开的事,余府应该也都能避开。

    所以,这事情虽然看似紧张,但易嬴这不是暗示的暗示却也等于给余府吃了一颗定心丸。

    剩下的就是他们要弄清余容究竟在盂州做了些什么,还有易嬴来余府究竟想干些什么。

    因此听到余氏训斥,不但余道立即明白过来,余锦也没再坚持,立即与余道一起从花厅侧门离开了。

    。,

第三百三十九章、家事?国事?

    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在背后撑起一个家庭,那必须得是一个温厚谦良的女人。

    虽然性格强势、好出风头的女人也能以另一种方式撑起家庭,但如果真是那样,别人首先了解的必将是夫人。即便是北越国这样的男尊女卑社会,同样会有夫人之名盖在丈夫之上的状况。

    可没在大明公主处听说过有关余夫人的任何事情,易嬴并不为余氏担心得微微有些慌神感到诧异。

    因为,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是什么人,自然是母亲。

    只要不是那种一直都在钻营利益的女人,最后总会将孩子安危放在第一位,甚至这都会超过对丈夫安危的关心。因为孩子就是她们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丈夫却是另一陀自己凑上来的臭肉。

    因此在余道、余锦离开后,余氏就什么都没说,只是双眼紧紧盯着易嬴,生怕漏了易嬴的每一个字。

    不过,张了张嘴,没等易嬴开口,丹地就突然说了一句道:“大人,旁边房间有不只三个人在。”

    不只三个人?

    听到丹地话语,易嬴顿时一皱眉。

    因为,花厅虽然严格来说并不算隐秘之地,侧门后照理应该还有个用来等待、休息的屋子。但如果算上余道、余锦,再加上余氏的丈夫余连,怎么也就才三个人。因此侧屋如果有三个以上的人存在,易嬴就不敢随意开口了。

    看到易嬴皱眉,余氏立即说道:“大人旦说无妨,侧屋里没有外人,都是些余府亲戚。”

    亲戚?

    听到这两个字,易嬴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因为,易嬴或许不介意余锦“旁听”,那是由于余锦还是个姑娘,没有太多事情牵挂。可亲戚两字包含的范围可就大了。即便他们同样属于余府,可难保里面不会怀有什么为外戚的关心等等。

    关心的人一多,事情就难以保证。

    不过,易嬴并不会在这时再去刺激里屋的人。

    走到桌前,易嬴就拿起桌上茶杯,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就开始在桌面上书写起来道:“夫人,你看。”

    看到易嬴动作,余氏就赶紧靠过来。

    因为,即便只能早一刻知道余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余氏作为母亲也是迫不及待的。

    不过,等到余氏看清易嬴在桌上写的是什么时,余氏的整个脸色立即冻住了。

    因为易嬴没写什么,只写了一行字。

    ——余容率兵劫走了太子母亲。

    而在余氏看清字迹后,易嬴也不怕多余地立即将桌面上字迹擦去道:“夫人,你看这样我们该可以换个地方谈吧!”

    太子母亲是什么人?太子母亲就是焦玉。

    虽然早知道余容对焦玉怀有心思,但在以前,焦玉只是穆延的妻子,以余容在盂州的强势,朝廷都管不了他,那当然是抢了就抢了,有什么关系?可现在易嬴写的是太子母亲,焦玉又有了另一个身份,这事情可就不能是抢了就抢了的问题。

    因此,回过神来,余氏就一脸慌神道:“少师大人,这,这是真的吗?余容真做了这种事?”

    “是的,刚过完新年,余指挥使就做下了这事。因为其中关节太多,本官才需同夫人仔细谈谈。”

    “这……,这种事也能同妾身谈吗?不是应该同老爷谈更妥当?要不少师大人在这里等等,妾身去请老爷出来。”…,

    余容抢了太子母亲?

    想到焦玉现在还有个太子母亲的身份,余氏就不仅仅是害怕、担心,更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等等,夫人你莫要慌张。”

    看到余氏已完全失去了方寸,易嬴也不意外。因为她能坚持着不晕倒,这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易嬴又说道:“由本官与余夫人谈此事,那还可以说是家事,但若由本官与余大人谈这事,那就是国事了。”

    “又或者本官真要与余大人说余指挥使的事,你们又敢听吗?”。

    “所以,本官今日只是想与夫人谈谈余指挥使的事。当然,这也因为不是什么大事,而是必须的事,本官才想找夫人谈谈。”

    “因此余大人或许可以旁听国事,但本官却只能找余夫人谈家事。本官这可是为余府着想,夫人可明白?”

    “家事?国事?……妾身明白了。妾身多谢少师大人大恩大德,但这事真能当成家事来处理吗?”。

    即便原本不明白,余氏现在也终于明白了,易嬴的确不是为了对付余府而来。不然这事落在其他朝廷官员身上都会掀起偌大的风暴,落在易嬴身上,他还不能呼风唤雨才怪。

    当然,易嬴如果能向着余府来呼风唤雨,余氏就更高兴了,情绪这才渐渐稳定下来。

    不过再想想这事性质,余氏还是追问了一句。

    易嬴却不怕向余氏打保票,斩钉截铁般说道:“本官说能,那就能。”

    不是说易嬴的话语感染了余氏,而是震撼了余氏。

    看着易嬴自信满满的神情,余氏甚至都不觉得易嬴有多老丑了,那是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即便心中还有些担心,却已经能在脸上浮起一丝宽慰笑容道:“少师大人果然乃朝廷的肱骨重臣,少师大人请……”

    “余夫人请。”

    随着余氏将右手引往花厅外,易嬴也拱了拱双手,随着余氏离开了这个隔墙有耳的是非之地。

    而在易嬴离开时,丹地更是挑衅地望了望旁边的侧屋,一副意气风发的情绪也开始蔓延开。

    等到易嬴跟着余氏离开后,余锦才带着人冲出侧屋,到处寻找道:“看?看什么看?那老东西在哪写了东西给嫂子看。”

    事实上,不是丹地说侧屋里的人很多,而是真的很多。由于在易嬴来到余府时,余连正与那些涂州来客喝酒,所以不仅是余舟陪着余连一起在侧屋听动静,甚至那些涂州客人也没有离开。

    这不是说余连就一点都没觉得不合适,而是同样都属余氏中人,余连也不好请他们离开,自己却单独“偷听”易嬴与余氏谈话,那样比余连自己“陪着”余氏接见易嬴还要让人尴尬。

    所以走出侧屋时,不仅余锦有些心急火燎,余连也有些大皱眉头。因为他根本想不出易嬴对余氏写了什么竟会让余氏有这种决定。

    家事?国事?

    真的余容犯了什么事,还能说是家事吗?而且易嬴又以什么身份才能来与余府谈家事?

    这已经不是余连在不解,甚至都成为一种困窘了。

    ※※※※※※

    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

    那不仅是不能相互进行身体接触,如果是有夫之妇,甚至还不能单独相处,甚至同桌用餐都不能等等。

    当然,会坚持到那么严格程度的女人也并不多,而且作为官员夫人,她们多少也会参与各种官员应酬,认识不少官员。因此在知道余容居然劫走了太子母亲后,余氏立即将易嬴带到了只有自己和余连才能进入的主屋中。…,

    而在看到余氏竟带着一个男人来到主屋时,正在主屋忙碌的几个丫鬟也很吃惊。

    然后在余氏训斥下,那些丫鬟才一个个赶紧离开,丹地也出到屋外守住了门户。

    终于没有了外人,余氏才一脸急切道:“少师大人,余容真将太子母亲劫走了吗?”。

    “至少对外人来说,只能是余指挥使劫走了太子母亲,而且也的确是余指挥使劫走了太子母亲。”

    “只能?的确?少师大人可以说清楚些吗?”。

    “当然……”

    虽然易嬴一开始说的很有些含糊其词,甚至与余府没有太大关系的样子,但等到易嬴说完事情经过,余氏还是吓得满脸发白。因为,焦玉即便真的是毫无反抗地被余容带走,可在兴城县已被余容的盂州铁骑四面合围状况下,换成其他女人,未必不会做出同样选择。

    所以,易嬴即便说那是焦玉自愿随余容离开,甚至还与余容勾搭在一起,但那也只是一些外人不可能知道的事情罢了。

    因此等到易嬴话音落下,余氏就满脸惊吓道:“这,这这,这种事情,少师大人怎能还说是家事呢!”

    “很简单,夫人知道大明公主原本准备怎么对付余指挥使吗?”。

    “这个,大明公主准备怎么做。”

    面对余氏的慌乱,易嬴却毫不掩饰道:“大明公主原本并不准备使用军队,而是打算依靠天英门的力量来对付余指挥使,而且在太子成为太子时,大明公主就已让天英门弟子守护在太子母亲身边了。”

    “所以余指挥使能在天英门弟子眼皮子底下成功带走太子母亲,只能用侥幸二字来形容。”

    “侥?侥幸?天英门弟子没对付余容吗?”。

    不是惊吓,而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余氏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可以放心的时候,但听到余容现在还活着,那就足以让她放宽心了。

    易嬴却继续解释道:“因为天英门弟子的任务只是保护太子母亲安全,并不是约束太子母亲行动。而由于太子母亲是为余指挥使的深情所感,自愿与余指挥使离开,所以天英门弟子才没对余指挥使出手。并且如今依旧保护在太子母亲身边,静等大明公主新的命令。”

    天英门与大明公主有什么关系?

    余氏并不知道。

    但余氏只要知道易嬴与天英门有关系,那大明公主再与天英门有关系也就没什么好意外了。

    所以听到易嬴的拐弯抹角说明,余氏还是勉强明白过来道:“那少师大人是已知道大明公主的新命令了。”

    “是的,大明公主将这事的处置权交给了本官,所以本官才想来问问夫人,余指挥使与太子母亲的感情究竟深到了什么程度,他是否真像太子母亲说的一样。即便这世上所有人都会伤害太子母亲,但唯有余大人对太子母亲始终不渝,永远不会伤害太子母亲。”

    “这,这是自然,我儿对太子母……,我儿对焦氏的感情绝对不容任何人怀疑。”

    作为女人,作为母亲,虽然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余氏还是先为余容做了证明,然后才一脸关切道:“大明公主真将这事的处置权交给了少师大人?少师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我儿。”

    “余夫人,这不是什么处置不处置的问题,而是以余指挥使所领的盂州军,即便朝廷也无法轻易处置余指挥使。”…,

    “但天英门却不同。别说现在太子母亲身边就有天英门弟子守护,只要天英门命令下达,余指挥使绝对活不过明日。”

    “可由于余指挥使向太子母亲做出了某项承诺,身为女人,大明公主在知道余指挥使对太子母亲所做的承诺后也不得不为之动容。所以才让本官来向夫人确认余指挥使对太子母亲的感情,以决定是否继续动用天英门处置余指挥使。”

    “若是天英门不出手,余指挥使就可凭自己力量保护平安。他能活到什么时候,全看他与穆延间的胜负如何。甚至大明公主都可让朝廷不再管束余指挥使与穆延间的纷争,生死自处,全看余大人自己的本事。”

    “余容向太子母亲做了什么承诺。”

    随着易嬴话音落下,余氏还没有说话,屋外就传来一个沉稳低喝声。

    这不是说余连不放心余氏与易嬴单独相处,而是知道余氏竟然将易嬴带到了自己的主屋中时,余连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了。而且事情既然涉及余容,余连也知道自己绝对脱不了干系。所以即便慢了一步,余连还是及时赶到了房间外面,应易嬴要求“旁听”。

    虽然余氏在屋内只需面对易嬴,只是听听易嬴叙说还不用太紧张。

    但在屋外面对丹地这个天英门弟子,余连却有些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每当易嬴提起一次天英门可以出手对付余容时,余连就可感到丹地身上散发出来的一阵阵寒意。就好像是说天英门不仅可以对付余容,同样也可以用来对付余府一样。

    因此听到余容是向焦玉做了什么承诺才让大明公主改变主意时,余连立即在屋外追问了一句。

    而且不愿继续在屋外单独面对丹地,余连推门就进入了屋内。

    看到余连进屋,易嬴也只是点了点头。因为易嬴在朝廷中即便对余连印象不深,但也知道他那鹰勾鼻的深入人心。

    不过点完头后,易嬴却是朝向余氏说道:“夫人,余指挥使向太子母亲做的承诺的就是,既然太子母亲为陛下生出了太子,那就是命中要做皇后。既然陛下不肯将皇后位置许给太子母亲,那余指挥使就有责任要让太子母亲成为皇后。”

    “让太子母亲成为皇后?那个逆子想干什么?”

    没想到余容竟想让焦玉成为皇后,余连立即怒斥了一声。

    因为,怎样才能让焦玉成为皇后?一是逼宫,二是自己做皇帝。无论哪一样,同样脱不了造反罪名。

    可随着余连发话,易嬴再次不满道:“逆子?余大人知不知道什么是旁听?大明公主殿下都没说余指挥使是逆子,余大人又凭何急着给余指挥使定罪?”

    没料到易嬴竟会对自己不满,而且话中透露出的信息更加惊人,余连一下就呆然怔住了。

    但听到大明公主不准备给余容定罪,余氏却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顿时也有些急切道:“就是,老爷你急什么,少师大人现在是要和妾身谈家事,不是要和老爷谈国事,老爷你听着就行了,别胡乱说话行不行。”

    从没被余氏这样抢白过,余连不是不满,而是叹息道:“儿戏,,儿戏啊!容儿真不该做这等荒谬之举。”

    不是想为余容辩解,易嬴却在余连摇头时说道:“儿戏?余指挥使有做过什么背叛朝廷之事吗?”。…,

    “可他劫持了太子母亲?”

    “劫持?大人听谁说余指挥使劫走了太子母亲?明明那就是太子母亲自己要同余指挥使走的。当然,这不是本官要替余指挥使辩解,而是这事情,余指挥使虽然有心太子母亲,但他并没有对太子母亲用强。”

    “可那是太子母亲。”

    “说的好,但太子母亲真的是太子母亲吗?”。

    太子母亲真是太子母亲吗?

    听到这话,余连就是一呆。

    因为,太子母亲即便未必一定是皇后,可母凭子贵,太子成为太子时,焦玉也理应成为受封赏的后宫嫔妃,但因为焦玉是穆延的妻子,与北越国皇帝图韫的身份不正当,所以才无法得到任何好处。

    因此当余容说可以给她一个皇后位置时,便也不管不顾当真了。

    看到余连明白过来,易嬴说道:“所以嘛!女人是最容易为感情所动的生物,不仅太子母亲如此,大明公主也是如此。”

    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易嬴已再三言明大明公主不会对付余容,余连也只得带着惊然神色惭愧道:“少师大人见谅,那就请少师大人继续与拙荆谈谈家事吧!”

    “这才对嘛!”

    易嬴兴致高昂道:“余指挥使虽然一心想让太子母亲坐上皇后位置来表达他对太子母亲的爱意,但由于某种关系,余指挥使并不会在北越国内造反,甚至只打算仿照浚王爷,采取出境立国一事来让太子母亲坐上皇后位置。”

    “由于出境立国并不会妨碍北越国根基,所以大明公主才放缓用天英门对付余指挥使的决定。打算先让本官来找余夫人听听余指挥使与太子母亲的感情往事,看看余指挥使是否真会去为太子母亲出境立国,还是就只是一句谎言而已。”

    “因为我们都知道,太子母亲的身份尴尬,陛下是不可能另给她什么皇后位置的。”

    “所以一般人或许不能理解余指挥使对太子母亲的付出,但同为女人,大明公主对余指挥使所愿为太子母亲做的事情还是相当感动。因此只要余指挥使对太子母亲的感情不假,真能代陛下及太子曲线补偿太子母亲。这事情,大明公主未必不可对余指挥使网开一面。”

    “出境立国?居然是出境立国?这孩子,着实也是太苦了。”

    虽然余氏还没完全明白,但听到易嬴说出“出境立国”一事时,余连却已彻底明白了。

    因为,现在的余容就和浚王图浪一样,继续让他们呆在国内就只是一个祸患而已。所以,余容既然有意为了焦玉出境立国,这事情即便再怎么匪夷所思,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至于说余容要在里面付出什么代价,余府要在里面付出什么代价,这或许就是易嬴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可不是为了自己儿子余容,至少不只是为了自己儿子余容,只为那盂州雄兵不为乱北越国,余连就必须听听易嬴的条件是什么,以及余府又必须做什么事情才能真正从这件事中撇脱出来。

    因为余容即便再怎么“无辜”,焦玉现在也是天下皆知的太子母亲。别说劫走焦玉做自己的女人,那可是真正的不可轻辱。

    毕竟余容不是易嬴,没有焦玉“首肯”,哪有易嬴的胆量去欺辱皇后?

    即便焦玉只是个不是皇后的皇后也不成。

    。,

第三百四十章、朕不是白忙了吗

    从丞相府出来后,虽然在皇宫外迟疑了许久,图缏最终还是再次进入了皇宫中。

    这不是说图缏深信北越国皇帝图韫必将为自己主持公道,而是他如今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找图韫碰碰运气。即便北越国皇帝图韫不可能帮图缏证明先皇口谕,至少却可以再次确认为先皇看守杨邹氏的谕旨。

    “什么?你真是图缏?你居然没死?你居然现在还活着?”

    看到图缏,甚至是在听到图缏求见时,北越国皇帝图韫就已经一脸大惊了。因为别人不知道图缏在先皇图解面前的份量,图韫却不可能不知道。甚至以当时图缏的威望,只要图缏在图韫与育王图濠争夺皇位时站出来说一句他支持育王图濠的话语,泰半大臣全都会倒戈。

    不用争,皇位就是当时的太子育王图濠的了。

    所以不是感激,至少见到图缏时,北越国皇帝图韫满脸都是庆幸。

    而对于北越国皇帝图韫的面上表情,由于已在育王图濠脸上见到过截然相反的悔恨感,图缏也不是太意外了。

    但在稍稍为自己所受到的“尊重”自得后,图缏就跪在南书房中图韫的案前说道:“蒙陛下关心,臣感同身受。但先皇当时为小臣所做的安排,现在看来,恐怕也是不想小臣卷入日后将要发生的皇位之争吧!”

    “果然如此?原来如此!”

    “那图缏你快说说,这些年你都到了什么地方,如今怎么又回来了?”

    不知图缏只是想强调他在皇位争夺中的作用,早觉得先皇图解会以遗诏形式传位于自己有些奇怪,图韫却因为先皇的“安排”颇有些感动起来。因为,这如果真是先皇安排,那就不是自己夺了当时身为太子的育王图濠的皇位,而只是育王图濠自己不甘心失去皇位了。

    知道目的已达到,图缏顿时也一脸激切道:“陛下英明,但那全是先皇睿智,将小臣安顿在了清水街杨府看守那杨邹氏。”

    图缏为什么要直接将看守杨邹氏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只有将这事与图韫和育王图濠的皇位争夺套在一起,图韫才能真正体会到先皇的“苦心”,才会真正为先皇着想,继续先皇的遗愿。

    毕竟杨邹氏现在已是个四十多岁女人,再看守上一段时间,那就尘归尘、土归土,对谁都没有妨碍了。

    甚至说到最后,图缏也有种这究竟是不是先皇为了图韫继位所做的安排的感觉。

    因为要想让别人相信自己的话,图缏自己就首先得相信自己的话才行。

    可等到图缏说完整件事情经过,再是抬起脸时,看到的却不是北越国皇帝图韫的认同表情,而是大皱眉头的样子。

    不能说不安,图缏只得拼命在地上磕头道:“陛下,看守杨邹氏乃是先皇口谕,小臣虽然不敢求陛下为先皇口谕证明,但为了维续先皇最后的愿望,小臣恳请陛下为先皇颁下继续看守杨邹氏的谕旨,毕竟先皇为了陛下也曾让小臣在杨府困守至今。”

    困守?

    虽然图缏再次将事情与北越国皇帝图韫和育王图濠争夺皇位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但这世上什么最无情,当然是皇家最无情。

    而要说起皇家中最无情的人,当属皇帝。

    所以只是稍一皱眉,图韫就说道:“图缏,那你说,冉丞相明明就是当事人,他为什么不愿给你证明,甚至连见都不愿与你见上一面,难道你真认为冉丞相会怕了那荒唐无稽的易少师吗?”。…,

    荒唐无稽?

    虽然遵照冉雄暗示,图韫是将自己在大明公主和冉丞相府求取证明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但也没想到图韫会说出这种话语。

    而且“荒唐无稽”这种评语,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一个真正重臣身上吧!

    所以虽然不敢高兴,虽然图韫并没有真正松口,图缏心中还是泛起一丝希望道:“小臣不知,望陛下明言。”

    “你不知?你真的不知吗?”。

    脸上带上一丝微微恼怒,图韫就说道:“图缏你去想想那贞节牌坊上的铭文就知道了,一国皇帝竟为一个二十余岁的青春女子立什么贞节牌坊,这究竟是一件美谈,还是一桩公开的皇室丑事?”

    “你知不知道朕为了掩饰这件事做了多少努力?”

    “为了不让人靠近清水街,特别是不让外邦人氏靠近清水街。在清水街外的几条街上,朕都不知下了多少明卡、暗桩。”

    “而且看守那些关卡的人不仅都是从外地调来的,他们自己也不能进去清水街一步,这样才慢慢让京城所有人渐渐忘记了那事。现在你居然还想叫朕为此重下谕旨,朕不是白忙了吗?”。

    白忙?

    图缏虽然的确不知道北越国皇帝图韫曾为清水街上的贞节牌坊做过这么多事,但在终于明白杨邹氏为什么渐渐从京城子民记忆中消失的原因后,图缏却也不能责怪图韫为此的抱怨。苦着脸说道:“陛下,那陛下是说要置先皇的愿望于不顾吗?”。

    “愿望,朕知道那是先皇的愿望。”

    “可先皇的愿望又能与先皇的名声相比?又能与北越国历朝历代皇帝的名声相比?能与先皇的先皇的名声相比?不是没办法、没理由拆掉那贞节牌坊,不是朝中大臣没人敢提向朕这件事,你以为朕就喜欢京城中多那一桩丑事?”

    “父皇恐怕也是因为知道这件事太丑,所以才没让人知道图缏你的去处,难道你还想让朕也丑上加丑吗?”。

    “小臣该死,那小臣回去就将杨府交给少师大人,自己带人散了吧!”

    不能说是抱怨,但在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后,图缏却也只能自暴自弃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结局。

    看到图缏脸上的伤感,图韫也是叹息一声道:“图缏,你不用这样,朕也不是想要责怪于你,只是先皇这件事实在值得商榷。但你此番回去也用不着立即向易少师交出杨府的一切,却要先传朕口谕,着令易少师设法先为朕解决了那贞节牌坊的困窘再说。”

    “不然解决不了贞节牌坊之事,你等离去又有何意义?不是白白便宜那易少师又猖狂了一回。”

    “小臣明白了,小臣这就回去将陛下口谕转告少师大人。”

    虽然这同样是口谕,但在失望的同时,图缏心中却又开始隐隐有些希望了。

    因为,易嬴如果解决不了贞节牌坊的事情,或许他也没法阻止图缏继续看守杨邹氏。

    毕竟北越国那时还没什么城管、强拆,即便知道贞节牌坊该拆,可没有找到一个足以让天下信服、让天下接受的理由前,谁又敢拆了先皇立下的贞节牌坊?即便那贞节牌坊上的内容再怎么尴尬,图韫还不是只能阻止不让人接触而已。

    所以,易嬴只要一日办不好这事,图缏就能继续守护杨邹氏,守护先皇口谕。

    ※※※※※※…,

    余容与焦玉以前是什么关系?那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关系。

    甚至在焦玉被焦瓒盲婚哑嫁给穆延前,不知焦府、余府曾在军中发生的纷争,余氏都已认定焦玉就是自己的媳妇儿。

    因此,当初在知道焦瓒将焦玉嫁给了“名不见经传”的穆延后,最生气的不是余容,而是余氏。不是余连最后说了那些焦瓒对余府所做过的坏事,余氏都想要余连去找焦瓒给余容讨回自己的儿媳。

    所以,听到余容最终还是与焦玉走在了一起,并且很有可能化危为安后,余氏的嘴就再也没有停下来。

    不管里面是不是颠来倒去,不管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只要是余容和焦玉间发生过的事,甚至是两人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一起欺负人,最后被人找上门问罪的事,余氏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从第一次见面说到最后的劳燕分飞,不管余氏说的很多事情是不是都已重复得不能再重复,但看到易嬴一直没有阻止余氏说下去,一旁担心无比的余连却也不好阻止。

    余连为什么会担心?因为余连怎能不担心。

    虽然知道余容也弄一个出境立国的确能解决问题,可不知道北越国皇帝图韫寿命将近,余连越想就越得北越国皇帝图韫不可能任由余容带着焦玉去出境立国。

    甚至于易嬴说什么大明公主会从中周旋一事,余连不是不信,而是也不敢相信了。

    毕竟焦玉再怎么说都是不是皇后的皇后,谁又能让北越国皇帝放她跟余容去到境外去立国成为皇后?那可是比杀了皇帝还让人难受的事。

    所以看看时间将近傍晚,余连终于在旁边出声道:“少师大人,你看要不要臣去吩咐酒菜,等我们吃完东西再慢慢说?”

    “吩咐酒菜?哦!没想到时间这么晚了。”

    “但余指挥使与太子母亲的感情既然属实,余夫人你也不用再说了。本官在这里向夫人保证,天英门绝对不会用武力去对付余指挥使,不管余指挥使的将来如何,只要余指挥使能凭手中军队保得自己安康,他与太子夫人就绝对是安全的。”

    易嬴不是没注意时间,而是不需去注意时间。

    因为他即便不能逼余氏说出余容与焦玉的真正关系,但通过余氏的反复叙述,如果余氏在前面有一丝弄虚作假,同样也很容易曝露出来。

    因此在证明了余容与焦玉的真实感情后,至少在让余连和余氏都认为自己已知道余容与焦玉的感情属实后,易嬴就达到目的了。

    因为,余连和余氏若连这点都不知道,又怎能相信易嬴确实是想要“帮助”余容?

    不过,不管相不相信易嬴想要“帮助”余容和余府,想起焦玉现在的身份,余连就担心道:“少师大人,余容现在真的安全吗?而且陛下真能答应余容带太子母亲出境立国?”

    “陛下?这关陛下什么事?”

    “……哦!难道余府还不知道陛下已经命不久矣,最多还有两年可以教导太子的时间?”

    “什?什么?少师大人你说什么?陛下快不行了?这,这什么可能?”

    虽然不说是晴天霹雳,但听着易嬴漫不经心说出这话,不仅余连立即惊呼出声,甚至余氏也有些傻眼了。

    易嬴摆了摆手道:“什么叫没可能,这可是大明公主的亲口证实,而且陛下也知道自己身体是怎么回事了,不然你们真以为太子就能那么容易成为太子?所以,即便余指挥使想带太子母亲出境立国,还太子母亲一个皇后尊位,那也得是在太子登基后再启程。”…,

    “在太子登基前,余指挥使不过就是做了一件强抢太子母亲的荒唐事,仍旧会是北越国臣子,这事你们就尽管不用担心了。”

    “原,原来如此,那少师大人想我们余府怎么做?”

    不是说已明白所有事情,而是终于弄清大明公主为什么会容忍余容和焦玉的私情了,余连也勉强放下心来。

    因为,余容与焦玉的事情再怎么不堪,大明公主都绝不会允许焦玉受到伤害,因为那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太子登基的大事。所以考虑到北越国皇帝图韫的同样立场,朝廷或许真会在这事上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只要余容能在两年内挡住穆延为夺回妻子的攻击,事情就可顺利发展下去了。

    毕竟两年事后,太子登基,不用太子去找余容夺回母亲,余容就会带焦玉出境立国。

    在太子都无法给焦玉正名的状况下,他又能阻止余容要献给焦玉一个皇后位子?

    因此,这事即便再不怎么可思议,但在不可思议中,却又的确很符合情理。

    听到余连询问,易嬴也一咧嘴道:“大明公主不需要余府做什么,只需余府在余容提出帮助时,尽可能在暗中给他一些援手就是。毕竟为与太子争位,很难想像一些人会如何支持穆延。”

    “这个,余府做这种事合适吗?”。

    虽然能猜到在听说余容抢走焦玉后,育王图濠肯定会帮助穆延将焦玉抢回手中。甚至以焦玉“背德”为名,阻止焦玉所生的太子登基。但在听到易嬴要余府暗中支援余容作战时,余连却又不知该不该答应了。

    因为即便是以前,余府也一直是与不断增兵的余容保持距离才保存下自己。

    再要去暗中支持余容,却也不可能没有丝毫顾忌。

    而易嬴却一副不将事情放在眼中的样子道:“这又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朝廷不会正式下旨征讨余指挥使,余府只是在暗中给余指挥使一些援助,别人又能说些什么。而且大明公主都不介意帮上太子母亲一把,余府却要置余指挥使于危险于不顾,这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吗?”。

    “当然,由于这事需要通过大明公主来施压,余大人最好也亲自去宛华宫与大明公主谈上一谈。毕竟余府要想真正撇脱这事,没有大明公主帮忙是不行的。因为余指挥使现在抢的可是太子母亲,不是一般女人。”

    “好在大明公主不仅是现在的正统,将来肯定也是正统,余府也不用担心什么政治方向的问题。”

    现在就让余府投效大明公主行吗?

    行,但是难度太大了,而且也有要挟之嫌。

    如果事情真变成要挟,被余府察觉出什么动静,那反而会让事情变得不美。

    因此,先让余府靠向大明公主,然后再由大明公主慢慢花时间去感化,这才是真正的收服人心之道。

    何况易嬴也不信大明公主两年时间都收服不了余府,真是这样,大明公主也不可能在最后垂帘听政成功,乃至说要当什么女皇上。

    所以,听到易嬴要求,余连也没犹豫太久,更知道大明公主乃太子义母,绝对是现在的正统、将来的正统,立即点头道:“这没有问题,请少师大人放心,明日下官就亲至宛华宫向大明公主求教。”

    “这就好,现在天英门已不会再对余指挥使下手,剩下就要看余府如何在战场上帮助余指挥使了。而至于战场上的胜负,那就不是本官所能插手的事了。”…,

    “少师大人不用自谦,少师大人的大恩大德,余府没齿难忘。”

    对于余府来说,余容不仅是最让人操心的一个,但同时也是最出息的一个。所以只要有一丝拯救余容的机会,不仅余氏不会放弃,余连同样也不会放弃。

    余氏也趁机说道:“少师大人,你看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要不少师大人就留在余府吃个便饭再回去吧!”

    “便饭?多谢夫人好意,可本官现在还有公务在身,实在不能打扰。”

    “公务?这个时间还有公务?”

    余氏虽然不认为易嬴现在还有必要骗人,但却实在有些不解。

    想想杨邹氏的事情,易嬴也有些郁闷道:“不瞒夫人,那事情可要比余指挥使的蠢事要麻烦上千百倍。毕竟在大明公主态度已经明了的状况下,本官走趟余府也就是一件家事而已。但那边的事,却还要本官去与先皇、陛下都斗上一斗啊!”

    与先皇、陛下都斗上一斗?

    虽然不知易嬴在说什么,余连却可看出易嬴并不是在说笑话,只得说道:“少师大人这是贵人事忙?既如此,本官就不留大人了。”

    “余大人客气了,那本官就在这里向夫人告辞,多谢夫人今日的招待。”

    “哪里,应该是妾身多谢大人关照余府才是。”

    看到易嬴对自己如此有礼,余氏也一脸感动。

    不过,在走出余连主屋时,易嬴却又看到了等在外面一脸焦急的余道和余锦。虽然在见到余氏脸上笑容后,余道是松了口气,但余锦却依旧狠狠瞪了易嬴一眼,似在怪怨易嬴今日对自己的态度不好。

    。,

第三百四十一章、大人真舍得

    与易嬴是在余府一直听余容和焦玉的事情直到傍晚不同,图缏却是在外面一直游荡到傍晚才回到清水街杨府。

    这不是图缏想在外面游荡,而是他不想让杨府的人认为自己没有任何努力就回去了。

    可即便如此,图缏也清楚自己不能一直荡到十二个时辰结束再回去。因为北越国皇帝图韫也说了,他并不想继续看到杨邹氏的贞节牌坊仍旧屹立在京城中。所以,图缏即便还能为自己找到做伪证的人,他也不会再去做这种事情了。

    因为那就是真正的今朝人还生活在先朝中。

    至于说到伪证,那是无论哪朝哪代都无法避免的事。只要拥有足够利益,别说伪证,什么证都会有人去做。

    只是现在这一切都毫无必要,纯因北越国皇帝图韫不想再看到那贞节牌坊。

    而当图缏回到杨府时,门前家丁就急不可待道:“图总管,事情怎样了?图总管要到先皇口谕的证明了吗?”。

    “没有,因为陛下并不想将有辱先皇的贞节牌坊留下来,所以没有大臣愿帮我们做这个证明。”

    “陛下不想留贞节牌坊?那不留贞节牌坊,只留杨府同样也行吧!”

    虽然从图缏回来时的脸色,家丁就知道恐怕没什么好消息。但什么叫麻木?习惯同样也是一种麻木。当他们已习惯这种生活后,再要改变现在的生活,那也等于是一种对他们的伤害。

    这种习惯性麻木或许不会在一、两年间产生,但如果是几年、十年、十几年下来,谁都会因习惯而变得麻木。这就好像一种古代社会的宅男、宅女一样,他们不是不能改变,而是已经不想再去改变了。

    “不留贞节牌坊,只留杨府?”

    迟疑了一下,图缏却不怎么肯定道:“这得问问少师大人才能决定了。”

    “为什么要问少师大人?”不想改变现在的宅生活,家丁有些不满道。

    图缏一脸无奈道:“因为陛下传口谕,着少师大人设法解决贞节牌坊对陛下的困窘,你们知道少师大人现在哪里吗?”。

    “少师大人出外公干了,现在还没回来。”

    “……可陛下怎么能说那是一种困窘呢?而且还让少师大人来解决……”

    在家丁抱怨声中,图缏进入了杨府。因为,易嬴不在府中即便让他松了口气,但图缏却知道自己必须得趁这段时间,先对府中家丁、家将和仆妇好好交代一下才行。

    而图缏虽然没有去找杨邹氏通报的意思,但身为天英门弟子,苏三却很快知道了图缏回来的消息。

    等到从图缏给那些仆妇的说明中知道事情真相后,苏三也带着喜切神情找到杨邹氏道:“杨姨,行了。图管家没有找到肯为他写证明的朝中大臣,而且陛下也认为那贞节牌坊是一种困窘,说是让少师大人设法拆掉呢!”

    “真!真的吗?”。

    听到苏三话语,杨邹氏眼中一下就默默淌出了泪水。

    因为,别的贞节牌坊拥有者至少都已是五、六十岁老人,即便获得贞节牌坊不是她们最初的目标,但有一座贞节牌坊对她们进行一生的肯定,这在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已经足以让她们感激涕零。

    可杨邹氏被立贞节牌坊是什么年龄,那就是二十一、二岁,青春刚刚开始,生活也刚刚开始的时候。

    所以比起丈夫早逝,那座似乎要与时间一起永存的贞节牌坊才是压在杨邹氏心头上的重重大石。…,

    现在得知陛下也想拆掉贞节牌坊,即便杨邹氏的年龄已上了四十,没什么太多好想的,依旧难以抑制些年来的委屈。

    “杨姐,你不要再哭了,哭了伤身体不是吗?这是好事,好事是不该哭的……呜,呜呜……”

    自从知道易嬴看上文姑,并且要让文姑做妾时,杨邹氏就开始与文姑姐妹相称了。因为这事若是不变,文姑就是一品太子少师的妾室,身份怎么都不是杨邹氏所能比的。

    可文姑再是要给易嬴做妾,仍是掩藏不了她在今日前都是杨邹氏的陪房丫鬟,而且还陪着杨邹氏被“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同样是喜极而泣,文姑的哭声更加毫无掩饰。

    看到两人抱头痛哭的样子,苏三虽然也想上去劝两句,但知道这事情怎么都得大哭一场,也就不再坚持了。

    而在图缏回到杨府不久,易嬴也回到了杨府中。

    然后刚进杨府,易嬴就听到府中各处好像都有女人哭声传出来,顿时一吓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哭起来了。”

    在将事情交代完毕后,图缏就回到门房等易嬴。

    虽然在易嬴进门时他没有急着现身,但在易嬴询问后,图缏也从门房内走出道:“回禀大人,那是因为小人没能找到肯为小人做证明的大臣,然后陛下又说希望大人设法解决那座贞节牌坊对陛下的困窘。想到这事,那些女人就都哭了起来。”

    “哦!图缏你已回来了,他们都不肯为你做证明吗?”。

    不是没有能证明的人,而是不肯为图缏做证明,只是这小小差别就已能说明所有问题。

    图缏却也不显得那么委屈道:“少师大人,即便这座贞节牌坊有些地方再怎么扎眼,可也是先皇所立,不是什么时候想拆就能拆的。陛下都没办法解决的事,少师大人真能做到吗?”。

    “陛下是怎么同图管家说这事的?”

    虽然看不出图缏的幸灾乐祸表情,但实际想想,易嬴也不会太兴奋。

    因为,这贞节牌坊确是先皇所立,即便内有不妥,后世皇帝也不是轻易说动就能动的。不然大明公主也不可能只是来杨府陪陪杨邹氏,恐怕早就将贞节牌坊先给藉故推倒了。

    随着图缏将北越国皇帝图韫的原话说出来,不是说高兴,易嬴也有些同情图韫。

    因为,易嬴也没想到图韫竟会通过派遣兵丁看守、谨防外邦人氏闯入的方式来维护先皇名声,难怪不是苏三提及,易嬴根本就不知道京城中还有这么一座扎眼的贞节牌坊。

    毕竟在其他地方,贞节牌坊可都是各地值得大吹特吹的东西。

    所以等到图缏说完,易嬴就点点头道:“本官明白了,那图管家你回去就命他们先清理一下物件,恐怕这杨府不日就要拆了重建的。”

    “拆了重建?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要拆?”

    刚刚才想到是不是可以只拆贞节牌坊,却保留杨府,可图缏还没对易嬴开口,却就先听到易嬴说要拆了杨府,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

    易嬴却没去注意图缏脸色,四处望望道:“这房子拆了虽然是有些可惜,但不拆怎么成?假如不拆这房子,只拆了贞节牌坊,给人还是会指着这房子说,这里就是先皇看守了杨邹氏多少、多少年的地方,那不是仍会让先皇声望受损吗?”。

    “毕竟那贞节牌坊没了,兵丁就用不着继续看守清水街。没有兵丁看守,清水街那些住户的嘴巴就再也封不住了。”…,

    “所以,如果没有杨府存在,人们还可当他们的话语全都是谣言。但杨府还留在这里,不是给一些多事的人添乱机会吗?”。

    听到易嬴说明,图缏一脸哑然。

    因为,图缏以前虽然也不清楚北越国皇帝图韫曾派兵看守清水街的事,但想也知道正是那些兵丁镇守,才让清水街居民不敢胡乱说话。如果那些兵丁都没有了,自认封锁解除,朝廷的确就很难管住清水街居民的嘴巴了。

    继续用兵丁去威胁他们?

    不说这不现实,真将这些兵丁继续留下来,肯定又是让北越国皇帝白忙的举动。

    因此图缏很快点头道:“小人明白了,小人这就去下令他们对杨府所有财物进行封箱、清点。”

    随着图缏做出表态,易嬴也知道他是真的已认可自己决定了,而这才是真正的臣子。

    所以易嬴也不会继续留难图缏,点点头就向杨府里走去。

    而由于已从图缏处知道消息,更是听到府中不少仆妇哭声,当易嬴来到杨邹氏房中,再是看到杨邹氏、文姑抱头痛哭的样子也不奇怪了。

    当然,换成一般状况,易嬴是不可能进到杨邹氏房中。因为不说图缏他们不可能让易嬴如此近距离接近杨邹氏,便是杨邹氏自己,为了那贞节牌坊、为了男女授受不亲,她也不可能让易嬴进入自己房中。

    不过,在没人可以帮杨邹氏看住易嬴的状况下,苏三自然不会阻止易嬴进屋。

    见到杨邹氏与文姑抱着坐在床上痛哭,易嬴张嘴一咧,也没去费劲劝阻两人,而是直接凑到床前,左右抱住文姑和杨邹氏身体、挤入两女中间坐下道:“文姑、夫人,你们都莫要哭了。这是好事,好事啊!”

    “啊!”

    没想到会被易嬴抱住,即便易嬴只是抱住杨邹氏肩头,杨邹氏还是惊呼一声。

    而由于易嬴已答应娶文姑做妾,两人又已生米煮成熟饭,文姑却不管易嬴是怎么挤入两人怀中的,扑入易嬴怀中就依依切切道:“但是老爷,老爷……”

    文姑是想起自己也被守护了那么多年有些说不出话来,可同样被易嬴抱着,杨邹氏却在泪眼婆娑中羞窘得立即挣扎起来。

    然后随着杨邹氏挣扎,易嬴的左手就开始滑落。

    可即便这只是顺便占便宜,易嬴当然也不能轻易放开杨邹氏。本着抓到哪算哪的想法,易嬴被杨邹氏挣脱的左手仍是往杨邹氏身上抓去。

    “啊!”

    不是故意的故意下,易嬴的手掌被从杨邹氏肩膀上挣脱,再抓向杨邹氏身体,因为高度的关系,易嬴立即在抱住杨邹氏的同时,掌心握住了杨邹氏胸脯。

    虽然杨邹氏是立即羞得惊呼出声,但知道自己抓在了什么地方,易嬴却一边用力揉弄杨邹氏胸脯,一边也将抱着文姑的右手移到文姑胸脯上捏弄道:“文姑你放心,老爷以后一定会照顾好你和夫人的。而且以老爷身份,你们也不用担心再在北越国被人欺负了。”

    “嘤!老爷你对文姑真好。”

    文姑虽然在被易嬴捏住胸脯时也很害羞,但由于自己已成了易嬴的女人,易嬴这种毫无遮掩的爱抚同样也等于一种疼爱,文姑也朝易嬴怀中挤了挤。

    可文姑是高兴了,同样被易嬴捏弄胸脯的杨邹氏却异常羞窘。

    更因为易嬴只是对文姑说话,杨邹氏也是又羞又恼地伸手掐了一下易嬴大腿。…,

    感觉到大腿上一痛,易嬴顿时有些又惊又喜地转脸望向杨邹氏。因为杨邹氏除了掐易嬴大腿外,并没有在易嬴握住胸脯时再挣扎。这在某种方面来说,同样等于一种默认与接受。

    易嬴不是没打过杨邹氏主意,只是以杨邹氏的美貌,易嬴也只是敢在心中打打主意,手上乱占一下便宜而已。

    真说到向杨邹氏下手及开口求欢,易嬴还真没有被拒绝的勇气。

    而他所以捏住杨邹氏胸脯,也就是无巧不巧而已。如果杨邹氏挣扎,易嬴是不敢继续下去的。

    毕竟双方相貌差得太远,不说自惭形秽,易嬴自己都觉得有种美女与野兽的感觉。

    在易嬴转过脸来时,望着易嬴眼中的惊喜,杨邹氏就眼中带泪的满脸羞窘道:“少师大人,你那是什么眼神。”

    第一次看到杨邹氏的羞窘反应,易嬴又是目炫神摇,但由于手中还捏着杨邹氏无法掌握的胸脯,易嬴立即满脸谄笑道:“夫人,要不你也跟本官回去做妾吧!就做文姑的妹妹如何?”

    “大人要妾身做文姑的妹妹?大人真舍得?”

    杨邹氏为什么能在当初弄得整个京城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甚至不久于世的先皇图解都要纳她为妾。自然不仅因为杨邹氏貌美,更因为杨邹氏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比任何女人都了解男人,也不在意在任何男人面前展现自己魅力。

    如果不是先皇图解已有归天先兆,杨邹氏根本不会在寡居后拒绝入宫为妃,可她却没料到自己的美貌竟让先皇怎么都不肯放过她。

    或许易嬴看上去是比先皇图解更加老丑,但从苏三对易嬴的叙述中,却也由不得杨邹氏不对易嬴不动心。

    因此,在现在的皇帝图韫也即将归西的状况下,杨邹氏又不可能去服侍太子那样的幼儿,以在朝廷中的势力来说,易嬴也可说是杨邹氏如果要嫁人的唯一选择。

    当然,这是在易嬴已对杨邹氏表达爱意的状况下。

    不然易嬴若是真在杨邹氏面前自惭形秽,杨邹氏却同样不介意找个更年轻、更英俊的大臣度过自己的下半生。

    可年轻、英俊却不等于有能力保护好杨邹氏,例如当初的杨晚祖,虽然娶到了两小无猜的杨邹氏,却也同样可说是因杨邹氏而死。

    所以,杨邹氏虽然在易嬴抱住肩头时还会挣扎,但在易嬴捏住自己胸脯时却已经不会再做挣扎了。因为杨邹氏也知道自己剩下的时光已然不多,不想再因美貌经历年轻时的痛哭,而且易嬴也证明了他的确有保护杨邹氏的能力。

    因此面对易嬴问话,杨邹氏也露出了一副既喜且嗔的样子。

    没有杨邹氏想那么多,看到杨邹氏对自己露出欲拒还迎的模样,易嬴乐得将杨邹氏胸脯往怀中一拖,再是猛一亲杨邹氏的绝美娇颜,满脸兴奋道:“夫人你说什么舍不得!夫人即便只是做妹妹,却也不会少了本官疼爱。但夫人你真决定跟老爷了吗?你不后悔?”

    “后悔又能怎样?男女授受不亲,老爷既已对妾身如此了,妾身又还有其他选择吗?”。

    “不过,既已回到屋中,老爷还是先把官服给脱了吧!”

    横了易嬴一眼,杨邹氏一边说,一边就开始帮易嬴解衣服。注意到易嬴怀中的文姑也已经一脸紧张望过来,杨邹氏却是浑不经意地向文姑说道:“文姑,你也来帮一下。”…,

    “嗯,老爷也要娶夫人做妾吗?”。

    清楚杨邹氏的脾气,文姑不仅知道自己争不过她,也不习惯与一直是自己主人的杨邹氏争什么,却就有些怯生生地望向了易嬴。

    易嬴对文姑的感情却不仅仅是喜欢,还包含着对现代社会的怀念,因此也是将文姑往怀中一抱道:“做妾就做妾,但文姑你现在不是夫人的陪房丫鬟,而是夫人的姐姐,知道了?”

    “姐?姐姐?要不还是文姑做妹吧!”

    听到易嬴让自己做姐姐,而且还是在他已得到杨邹氏认同的状况下让自己做姐姐,文姑却是有些又惊又喜。因为,不说什么进门先后,文姑根本不敢想像自己也有能稳压杨邹氏的一天。

    易嬴却没有文姑那种重视身份的胡乱想法,用力吻向文姑双唇道:“文姑你别管自己以前和夫人是什么关系,反正本官说你是姐姐,你就是姐姐。”

    “唔……唔唔……唔……”

    被易嬴吻入唇中,文姑是真正激动起来了。因为随着易嬴用热吻的再次证明,这就表明文姑自己的魅力并不差杨邹氏多少。

    虽然不知易嬴看上自己的原因,文姑却也已经不愿去多想了。

    而对于易嬴向文姑的表态,杨邹氏是一点不在乎。因为杨邹氏知道,所谓姐妹称呼根本就不能决定什么。要想讨男人欢心、讨老爷欢心、讨易嬴欢心,还需要做很多事情才可以。

    。,

第三百四十二章、善始善终

    “老爷,妾身真的出了清水街呢!”

    与文姑偶尔还能出去帮杨邹氏采买些东西不同,自从图缏等人来到杨府后,杨邹氏就再没有出过门。所以坐在易嬴马车内,从车帘中看到高大的贞节牌坊渐渐落在身后,杨邹氏激动得再次在易嬴怀中颤抖起来。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对杨邹氏都是希望拥有,但却不能亵渎。

    例如先皇图解,也只是给了杨邹氏一座贞节牌坊,表示自己所有权,但却依旧没有强迫不愿入宫的杨邹氏入宫等等。

    可易嬴却不同,早在现代官场就见多了各种稀奇异事。

    表面上的正人君子其实就是最大的男盗女娼,所以来到没有什么约束的北越国官场,易嬴根本就不会掩饰什么。

    不仅昨日占占便宜就将杨邹氏弄到手,今日在马车上,更是左拥右抱地将杨邹氏、文姑都搂在了怀中。

    与杨邹氏是在为自己终于离开清水街的欣喜相比,文姑却更因为得到易嬴的欢心欣喜。因为,不是嘴上说文姑是杨邹氏的姐姐,即便昨夜在床上,文姑也知道自己得到的好处远胜过杨邹氏。

    虽然不知易嬴为什么会比喜欢杨邹氏更喜欢自己,文姑现在也可宛如一个真正姐姐般拉着杨邹氏的双手关心道:“夫人,你就别再想这事了,反正老爷不是说了吗?不仅这贞节牌坊要拆,到时那杨府也要拆。”

    “是啊!拆了好,拆了好……”

    虽然杨邹氏现在依旧貌美如花,更因为上了年纪,多了些成熟风韵。可一想起自己在杨府中耗费的青春,杨邹氏的语气就有些接近这个年纪的女人。

    将双手移到杨邹氏和文姑的胸上捏了捏,易嬴就笑道:“好了,你们就别再伤感了。既然今日已经离开清水街,你们就不用再回去了。”

    虽然在易嬴等人离开杨府时,图缏还曾在易嬴立即就想带走杨邹氏的事情上抗拒一下,但等到知道杨邹氏已成了易嬴女人时,图缏就不再说话了,只是有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表情。

    当然,易嬴是不会承认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那只不过是鲜花插在了草堆上而已。

    而因为图缏所说的北越国皇帝图韫口谕,易嬴知道自己今天首要见的应该是北越国皇帝图韫。所以在上朝时就带着杨邹氏、文姑一起从清水街出来,来到皇宫前,更将两人和丹地、苏三一起都留在了马车上。

    虽然这会有些寂寞,但比起让她们待在清水街,她们也更愿在马车内等易嬴。

    来到朝上,照例是礼部和冉丞相在禀告有关西齐国并入北越国的事务。虽然西齐国那边的消息还没正式传过来,但提前准备好一应所需,也能减少将来的各种麻烦。

    朝议结束时,北越国皇帝图韫就望向易嬴道:“易少师,待会你到南书房来见朕。”

    “臣尊旨。”

    知道图韫肯定要问自己有关贞节牌坊一事,易嬴也不意外。

    甚至在易嬴低头接旨时,冉鸣也望了望易嬴,不知易嬴昨日闹的又是哪一出。当然,朝中虽然也有很多大臣在奇怪图韫单独召见易嬴的原因,但他们却不可能知道真相。

    然后从朝堂下来,易嬴就直奔南书房。

    或许是因为贞节牌坊一事困扰了图韫许久,听到易嬴求见,图韫也没让易嬴再在外面耗时间,直接就将易嬴召进了书房中。…,

    进入南书房,易嬴头也没抬,直接就跪下磕了一个头道:“陛下大喜!”

    “大喜?喜从何来?”

    由昨日图缏的来访,北越国皇帝图韫虽然也不知易嬴是怎么摸去清水街的,但也清楚易嬴这么大张旗鼓地插手清水街一事,应该也是有了某种想法。否则如此麻烦的事,哪个官员不是能躲就躲、能藏就藏。

    哪像易嬴,气焰嚣张地逼得图缏不得不为之四处奔波。

    可知道是知道,图韫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开口提这事。所以突然听到易嬴说什么大喜,图韫也有些一脸愕然地望了望易嬴。

    易嬴却依旧跪在地上,只是抬起头道:“古往今来,人人尽知,世上万物皆可因人力而毁,但人力唯一不会去毁损的便是那一代传于一代,永久不绝不灭的贞节牌坊。而陛下今日要定下毁弃清水街贞节牌坊一事,陛下的孝道堪可流传千古。”

    不是易嬴夸张,人类本就是对这个世界毁坏最多的物种。

    不说在战争时,各种皇宫十有九成都会被兵灾摧毁,便是在和平时,皇室寝陵也会有盗墓贼光临的机会。

    而作为一种思想、一种贞节的象征,除非是现代社会因为圈地所带来的强拆,便是战争也轻易不会出现主动毁弃贞节牌坊的事。而要由一个皇帝下旨毁弃贞节牌坊,这事情的确有可能流传千古。

    因此听到易嬴不是恭维的恭维,北越国皇帝图韫立即大皱眉头道:“孝道?易少师怎能从这事中看出孝道来?或者说,易少师怎能保证别人也能从此事中认可朕的孝道。”

    “如果微臣不知陛下为清水街贞节牌坊所做的年复一年努力,微臣不敢保证天下人都能从此事中认可陛下的孝道。但在微臣知道陛下为清水街贞节牌坊所煞费之苦心后,微臣今日可断言,陛下的孝道必将流传后世,为千古所知。”

    “哦?你详细说来听听……”

    听到易嬴颂扬自己为隐瞒清水街贞节牌坊一事所做的努力,图韫第一次有种感同身受的欣慰。

    因为,为了维护先皇名声,为了维护北越国皇室名声,图韫不仅要日夜派人看守清水街的贞节牌坊,甚至还要从外地调遣忠贞皇室的兵士来守护消息不能外露。

    比起先皇图解只是放了图缏在那看着杨邹氏,为了掩饰这事,图韫所费的心机也要远超一般人想像。

    在图韫要求下,易嬴继续说道:“陛下,为了先皇名声,为了北越国皇室及历朝历代先皇名声,清水街的贞节牌坊是必拆不可。然而什么时候拆?以什么形式下旨,这才是最大问题。”

    “易少师有什么想法?”

    图韫并不担心易嬴这种含有自问自答的说话方式,因为他敢这样问,肯定就已想好了怎么去解决。

    易嬴的脸色稍一迟疑,先磕了一个头才说道:“很简单,既然陛下已坚持了那么多年,那就不如再多坚持几年,然后以陛下的遗诏,以陛下在位的最后一道旨意来拆那贞节牌坊。陛下就既可收孝子之名,又无须面对天下非难了!”

    “……遗诏?易少师还是一向直言啊!”

    遗诏是什么?皇帝死了后才颁布的诏书。

    虽然听到易嬴提起遗诏后,图韫立即知道这事可行,但当着皇帝的面前说什么立遗诏,这怎么都是一个大不敬。…,

    易嬴却也磕下头道:“臣罪该万死,但要想让这事行的完美,陛下却应该在当前先做一件事。”

    “朕该做什么事?”

    “就是陛下现在虽然不适合动那贞节牌坊,但作为贞节牌坊的替代品,陛下理应下旨推平那造成一切罪因的杨府。不然那杨府留在这世上一日,即便贞节牌坊没了,人们还是会想起贞节牌坊一事。”

    “而先行推平杨府,再在遗诏中下令拆除贞节牌坊。这既为陛下向先皇、向后世天下告示,陛下乃是为了维护先皇名声、为了维护北越国皇室和历朝历代先皇名声才不得不毁弃那贞节牌坊,却又因为奉孝为大,陛下只有在遗诏中才能将那贞节牌坊毁弃。”

    “知其错而不敢在生时断其错,只能以他物代之。唯有真正前往追随先皇时,才敢将先皇错失一起带与先皇上禀,这才是真正的至孝。”

    真正的至孝!

    等到易嬴说完,图韫脸上也露出了由衷的喜悦之色道:“好,以毁弃杨府来表示朕已知此事不妥,但却因不敢不孝而不能对贞节牌坊行毁弃之举,这的确是一种真正的至孝。即然易少师如此体贴朕心,那便由易少师代朕……”

    “陛下,这万万不可?”

    听到图韫要自己去做这事,易嬴立即磕头阻止。

    虽然易嬴也觉得今天自己磕的头是不是多了些,但原本他要说的都是一些大不讳的事,不磕头又怎么能行?

    “万万不可?为何?难道易少师不愿替朕去推平那杨府。”

    不是说怀疑易嬴,而是图韫不懂他为什么要拒绝自己的好意。因为对任何官员来说,能代陛下行事同样也是一种荣耀。

    而且这事若真能流传天下,易嬴当也是其中一份子。

    易嬴却先是磕了一个头,这才慢慢说道:“臣罪该万死,不是臣不愿替陛下行此义举,只是这事对臣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功劳,但为全陛下节义,即便陛下不能亲自前往下令推平杨府,也因让太子殿下或大明公主殿下去行此事方可。”

    “这样才是陛下因事孝而起的家事,并非只为孝行而做的国事。”

    “因事孝而起的家事?只为孝行而做的国事?易少师此言甚得朕心,那朕就先行下旨,着大明公主替朕去推平那杨府。”

    家事的与国事的最大不同是什么?

    最大不同就在于国事可以有虚伪的地方,但家事却绝不可能有伪善之处。因此易嬴稍一提醒,图韫立即明白过来。不过,这事即便一般状况是让太子去代行最好,但想想太子并不知道这事,大明公主却同样知道此事起因,图韫也立即接受了易嬴的意见。

    “陛下此举大善,还有……”

    不是说不满足,易嬴却又略微停顿了一下。

    “还有什么?”

    没想到易嬴还在那里欲言又止,图韫却也没着急。因为图韫知道,易嬴绝对不敢在这时再生什么事端。

    易嬴说道:“臣听说陛下曾为清水街贞节牌坊派遣了不少看守军士,在推平杨府后,此事不仅不应减少,更应继续下去,直到正式毁弃贞节牌坊之日为止。而为了维护先皇之名,陛下最好能为那贞节牌坊上的字迹以黄帷帐遮掩,以将其作为皇家私物保存,以免旁人妄见擅传。”

    “以此事,世人都知道陛下乃是一善始善终的皇帝,将来不仅能为天下颂传,陛下亦能仰脸面对先皇、仰脸面对列祖列宗。”…,

    “好!易少师这善始善终甚得朕心,赏黄金百两。”

    做皇上最怕什么?最怕就是被人说朝令夕改。

    没想到易嬴能给自己找出一个善始善终的孝行,图韫不只是高兴,而是真的有些开心起来。因为,图韫以前虽然并没做过什么错事,但也就是一个无功无过的普通皇帝。

    可没想到在位最后几年,到给易嬴帮图韫办出了几件精彩事,好像图韫一下就变成了足以流传千古的圣皇一样。

    所以在易嬴离开时,图韫干脆打消了原本还想问问易嬴怎么安排杨邹氏下落的想法。

    因为比起一个善始善终的皇帝,一个女人又算什么?

    ※※※※※※

    从南书房出来,易嬴也是一脸庆幸。

    因为,易嬴今日在南书房的言语虽然是早有考虑,但他最怕的就是图韫问起怎么安排杨邹氏的事。这不是说易嬴已将杨邹氏收入房中,不想图韫沾手。而是换成一般惯例,杨邹氏这样的女人不死也得死。甚至图韫要让杨邹氏给先皇陪葬,易嬴也无话可说。

    毕竟先皇的贞节牌坊都能毁弃,一个女人又算得上什么。

    所以,只要图韫今日不问起杨邹氏的安排,等到杨邹氏安全去到易府,易嬴就可以有更多周旋余地了。

    想到今日收获,易嬴拿着圣旨前往宛华宫的脚步也格外轻快。

    只是没等走到宛华宫,易嬴却看到内库鲍公公就在站在宛华宫前的路旁不远处。

    还在易嬴奇怪鲍公公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时,鲍公公已经迎上易嬴道:“少师大人,您这是要前往大明公主的宛华宫吗?”。

    “正是如此,陛下现有一旨要本官带给大明公主殿下,鲍公公你这是。”

    看到易嬴从袖角扯出的圣旨一角,鲍公公微微惊讶一下,但还是说道:“原来少师大人是去宛华宫传旨的,那就没问题了。”

    “没问题?鲍公公这话怎么说?”

    不管有问题、没问题,只要是在皇宫中,只要是太监说出来的话,那就一定有问题。因为对于古代社会,易嬴别的事情可以不知道,但却不会不知道那些太监一个个都是很能来事的主。

    如果真没什么问题,他们才会巴巴着皇帝以外的人多说什么。

    而在易嬴询问下,鲍公公也说道:“其实这事也与少师大人没什么关系,而是那图扦今日又来拜访大明公主了。先前是有兵部余侍郎在宛华宫里面,大明公主根本就没让图扦那厮进去,但在余侍郎离开后,图扦就自己跑进了宛华宫。”

    “如果少师大人没有上命在身,恐怕见到少师大人,那图扦又要有话可说了。”

    那厮?

    易嬴虽然不知道图扦是什么人,但能从鲍公公嘴中说出的图氏,那肯定也是皇室宗亲。可是鲍公公居然敢在易嬴面前用“那厮”来形容一个皇室宗亲,这里面不仅透露着一种想要套近乎的迫切感,那个图扦的身份恐怕也有些怪异,不然又怎会被鲍公公这样说。

    所以心中觉得疑窦丛生,易嬴也追问道:“图扦,那图扦是什么人?”

    “少师大人不知道吗?”。

    一边做出一种刻意为易嬴掩藏的态度,鲍公公一边说道:“那图扦今年四十有三,至今尚未娶亲,可他不仅是皇室第一美男子、京城第一美男子,甚至还是北越国第一美男人。而就在那些大使嘴中,图扦也是天下有数的美男子。”…,

    “美男子?四十多岁还没娶亲的美男子?难道他是想……”

    不需鲍公公继续说下去,易嬴刚刚才见过杨邹氏那样少见的美女,即便京城中再出现一个少见的美男子,这也只能说是北越国的水土好而已。但是一个四十多岁还没娶亲的美男子,现在还在宛华宫中转悠,这事情就很可疑了。

    而鲍公公也露出一种肯定态度道:“少师大人英明,那图扦就是早年见过大明公主一面后,自此就惊为天人。虽然京城中像易少师一样追求大明公主的人不少,但像图扦这样坚持的男人,却仅有他一个。而且他与易少师还有些……”

    “他与本官怎么了?即便本官勉强也算在追求大明公主,可这又关他一个美男子什么事?”

    不是说对鲍公公不悦,而是易嬴现在越发对还在宛华宫中的图扦不悦起来。

    因为,易嬴对大明公主的追求即便有些匪夷所思,但也不至于让一个美男子惦记上吧!

    鲍公公却说道:“少师大人此言差矣,虽然那图扦一开始未将少师大人放在心中,可一听少师大人作出了《三字经》、《百家姓》那样的名篇,立即就呕血半升,病倒在床,说是自叹不如少师大人。”

    “然后等他身体好了大半,知道少师大人也来到京城,再准备追求大明公主时,少师大人却又做出了送太子还朝的伟事,再是让那图扦呕血半升,顿时又病了下去。”

    “现在图扦身体刚好,就说要让大明公主为他与少师大人比比,所以……”

    “比比?那个浑球……”

    听到图扦打算,易嬴就气不打一处出,难怪鲍公公敢在易嬴面前贬低一个皇室宗亲。

    而易嬴更不信鲍公公也敢拿这话骗自己,毕竟图缏现在就在宛华宫内,双方一照面,事情真相就揭穿了。

    所以投桃报李,易嬴就望向鲍公公道:“鲍公公现在有事否?没事可否同本官一同走走宛华宫,也给本官指点一下谁是那图扦。”

    “奴婢愿附少师大人骥尾。”听到易嬴询问,鲍公公立即一脸惊喜地低下身道。

    因为,今日这事虽然不是什么要紧事,但就是在这种小事情上的相互不忘,才更能显出双方交情。所以不是为了见识易嬴怎么去敲打一下图扦那样的美男子,光是易嬴打算主动带自己去宛华宫,鲍公公就足以兴奋不已了。

    至于说这个交换是否给得太轻易了些,易嬴却并不在乎,因为易嬴本就没对鲍公公抱有太大期待。

    。,

第三百四十三章、就凭他也能欺负本宫?

    于整个皇宫而言,易嬴最熟悉的就是宛华宫,可易嬴即便熟悉往日的宛华宫,却也有些不熟悉今日之宛华宫。

    因为,不管是与最初宫女较少的阶段相比,还是与后面蒙面宫女成堆的阶段相比,宛华宫中的宫女从来都没对易嬴热情过。可今日却不同,即便那些宫女都还蒙着面,但却全是两、三个聚在一起,显得一副情绪高涨的模样。

    嘴中更是窃窃私语,一个个全都望向书房方向。

    甚至鲍公公也在低声叹息道:“少师大人你看,现在这些平日对人不假辞色的宛华宫宫女也开始被图俟那厮的容貌给迷住了。那厮虽然自诩钟情大明公主,但却从不会对女人吝啬自己的媚眼,即便那些朝中大臣的妻女也都深受其害。”

    身受其害?

    易嬴虽然早在现代社会就知道女人对美男子的抵抗力要远远比男人对美女的抵抗力低,但还是有些不明白道:“图扦真敢去勾引那些大臣妻女?他就不怕那些大臣联合起来对付他。”

    “这个没办法,因为那厮虽然擅长吸引女子,但却一向以言行正直著称。即便知道这可能是那厮为了维护形象的故意之举,可对于那厮不是媚眼的媚眼,那些大臣总不能挖了那厮眼睛,让他不再去看人吧!所以,那些大臣也只能让自家妻女尽量不去接触那厮。”

    “可这事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到给那厮越发得意起来了。”

    “罢了,本官也先去看看那厮长什么样再说。”

    已到了宛华宫书房前,易嬴也不想再听鲍公公胡扯了。因为没看过图扦真正长相,易嬴也不能肯定鲍公公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在言语间,易嬴却也不知不觉开始跟着鲍公公称呼图扦为那厮。因为不说易嬴原本就有些又老又丑,美男子更是所有男人的大敌。

    “少师大人!”

    还没等易嬴进入书房,书房外就有一蒙面宫女向易嬴招呼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大明公主有什么事先吩咐,易嬴望向蒙面宫女说道:“什么事?”

    蒙面宫女却带着一种易嬴还算熟悉的中性笑声道:“少师大人可以带奴婢一起进书房看看吗?”。

    “进书房看看?你也想看看图扦那厮?”

    如果蒙面宫女只是说话,易嬴并不能认出对方,可随着蒙面宫女笑出声,易嬴随即听出她就是那日自己与大明公主说起乌山营一事的在旁宫女了。因为她颇能跟着嘲弄一下大明宫主,也让易嬴的印象特别深刻。

    听到易嬴话语,蒙面宫女顿时一乐道:“那厮?看来少师大人也已经听说过图扦的美男子之名了!那少师大人你看……”

    “不必着急,他待会就出来了。你若真想多看两眼,还是在外面比较方便。”

    “门外之人是易少师吗?既然已经来了,为何还在外面滞留?”

    由于易嬴与蒙面宫女就是在书房门外说话,两人对话并没有任何遮掩,因此传到书房当中,大明公主的声音也很快传出来。

    而就在易嬴向蒙面宫女拱拱手准备进入时,蒙面宫女却一下自己站到了鲍公公身侧,在鲍公公看得一脸诧异时,易嬴也不去管蒙面宫女如何想凑热闹,带着她就和鲍公公一起进入了宛华宫书房。

    与易嬴每次在宛华宫书房都是坐着或跪着答话不同,易嬴刚进入书房就看到一个昂藏男子正站在书桌一侧望过来,而大明公主却正在书桌上好像写着什么东西,整个就像是写来给昂藏男子欣赏一样。…,

    当然,所谓的昂藏只是说男子的身材高大魁梧,可再一看昂藏男子长像,易嬴却不禁一阵怵然。

    因为,那分明就是一个现代社会最流行的伪娘,或许对于那些师奶级女人来说,她们更喜欢一些有男人味的男人,可如果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伪娘,还是一个四十多岁仍有伪娘相貌的男人,这绝对就可以通杀了。

    没想到北越国竟还有这样的伪娘,易嬴更多是吃惊,却没有任何艳羡。因为现代社会伪娘遍地,也就只有女人才会迷恋伪娘,男人绝对躲之唯恐不急。

    而在易嬴只是为图扦相貌惊怵时,图扦脸上却先是一种得意,再立即是一种惊愕、一种呆滞。

    得意是因为大明公主在知道易嬴要来时就遮上了面纱,惊愕则是因为易嬴竟然如此老丑,呆滞却是由于易嬴如此老丑竟然也能与自己一起追求大明公主。

    就在易嬴与图扦大眼瞪小眼时,大明公主也似笑非笑地从桌旁转脸望了望两人,然后才向易嬴道;“易少师,今**又是为何事而来。”

    “回禀公主殿下,下官是为陛下传旨而来。”

    说着易嬴就从袖中抽出圣旨一角,但却并没有拿出来,而是立即又塞了回去。

    看到这模样,大明公主就知道即便不是这份圣旨不能公开,也是不方便某些人知道了。

    然后在大明公主望向鲍公公时,常在宫中浸yin,鲍公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立即向还站在那里发呆的图扦说道:“图大人?图大人!”

    “哦!鲍公公有何事?”

    终于回过神来,图扦先是满脸难看地望了望易嬴,这才望向鲍公公问了一句。

    鲍公公说道:“图大人,少师大人有公务要与大明公主私下相谈,图大人先随咱家离去吧!”

    “公务?什么公务?”

    不是因为鲍公公话语,图扦立即一脸厌恶地望了望易嬴,充分体现出图氏以貌取人的恶劣倾向。

    易嬴却又将圣旨从袖中抽了一截出来道:“传旨。”

    传旨?

    听到易嬴话语,图扦也不再说话了,只是万般无奈地望向大明公主,看就是想大明公主说出留客的话语。

    不像在易嬴面前一样不客气,图莲却望向易嬴说道:“易少师可知圣旨内容?”

    图莲的话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显然也流露出一种挽留之意,图扦脸上立即一阵欣喜起来。换成一般男人,看到这种情形肯定会嫉妒得发狂,但易嬴可是来自现代官场的官员,经历过无数女人,早知图莲这是想要故意刺激他。

    想到图莲刺激自己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要刺激自己,易嬴的双嘴却立即咧开笑道:“回禀公主殿下,此乃陛下家事。”

    易嬴不笑还好,易嬴一笑,图扦的脸色顿时沉下来。

    因为,这虽然的确可以说是大明公主对图扦的关心,但也等于是大明公主想要刺激一下易嬴。想到大明公主为什么要刺激易嬴,图扦的心中就一阵愤懑。

    见状鲍公公也不会迟疑道:“图大人,请。”

    谁能轻易插手陛下的家事,在易嬴说出圣旨中是陛下家事时,图扦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了,不过仍是坚持道:“少师大人,陛下怎会将家事交由少师大人来传旨。”

    “因为事情有关先皇。”不是不满,而是看出图扦的郁闷,易嬴也开始有些洋洋得意道。…,

    而在易嬴提起“先皇”二字时,图莲立即知道是杨邹氏和贞节牌坊的事情结果已经出来了,顿时也没有闲心再陪易嬴和图扦瞎闹,随即挥了挥手道:“图大人,你先出去。”

    “小臣尊旨。”

    没想到事情竟会扯到先皇身上,图扦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坚持,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往书房外走去。

    不过,鲍公公虽然跟着图扦一起离开了,先前的蒙面宫女却意外地没有跟图扦一起离开,反而给易嬴拉出张椅子道:“少师大人请坐。”

    “谢谢。”

    刚说完谢谢,易嬴立即意识到这已不是现代社会,用不着对什么人都说谢谢。在蒙面女子眼中现出一抹惊愕时,易嬴赶紧装出没有注意这事的样子,望向图莲说道:“公主殿下已见过余大人了吧!那我们的约定。”

    “约定,你想说什么约定?”

    突然听到“约定”二字,原本还在猜测易嬴是如何解决贞节牌坊一事的图莲顿时双眼大窘。

    “就是公主殿下给下官看看公主殿下容貌的约定!”

    一边说着,易嬴就双手一伸,再次握住了图莲左手。虽然这已不是图莲第一次被易嬴握手,可对于易嬴竟如此主动,图莲还是狠狠瞪了一眼易嬴说道:“你真敢对本宫要求这种约定?”

    “为什么不敢,杨邹氏本官都已见过了,还怕见见公主殿下长相吗?”。

    “你已看过杨邹氏长相了?那你还要看本宫长相?”

    听到易嬴已见过杨邹氏长相,图莲眼中顿时惊异起来。

    因为,图莲虽然拥有号称不老的容颜,杨邹氏却是真正的北越国第一美女。而且别人不知道杨邹氏现在的长相,图莲却由于偶尔还会去趟清水街,自然明白杨邹氏在添上那抹成熟风韵后,长相也是越来越出众了。

    易嬴却满足在乎道:“那又有什么,杨邹氏又不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也非杨邹氏。”

    “是吗?”。

    不是说怀疑,而是有种也想比较一下的感觉。没去管被易嬴握住的左手,图莲就缓缓用右手将自己脸上的面纱扯下了。

    而随着图莲的容貌显露出来,易嬴嘴中却禁不住吸了口凉气。

    图莲的确是个美女不错,如果没见过杨邹氏之前,易嬴敢说图莲的相貌与皇后图婧的国色天香是各有胜长。图婧是胜在长相甜美,图莲却是胜在雍容华贵。不是早知两人身份,或许易嬴也会将图莲当成皇后,图婧才是公主。

    不过,图莲如何美貌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图莲长相实在太年轻了。

    虽然易嬴早知图莲是个已迈入五十大关的女人,但图莲现在的相貌看上去却就宛如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一样。

    二十多岁还能说少女?别人不能,但用在图莲身上却并非完全没可能。

    因为,图莲的肌肤不仅细致光滑、眼角更是没有一丝皱纹。如果不是图莲的雍容气质将她的岁数托高了一些,换一个人拥有图莲这样的肌肤,定会当图莲是个十多岁的少女。

    这也是图莲会成为一个二十多岁少女的原因。

    抚摸着图莲的玉手,易嬴不是不知图莲的肌肤好,可是图莲竟年轻成这样,实在让人有种妖孽的感觉。

    如果说图莲年轻时比不上杨邹氏,但现在两人站在一起,却绝对能说是不分伯仲的各有胜长了。

    便是皇后图婧的雍容华贵也要不如。…,

    随着易嬴望着自己发呆,图莲双眼一横,微带一种窘意嗔道:“看够没有?”

    “没,公主殿下真是太美了。此女自当天上有,今日怎会落凡尘。”

    “哼!谁信你的话。”听到易嬴赞自己同天上仙女一样,图莲脸上也微微一喜,却是说道:“你不是见过杨邹氏了?那你说本宫与杨邹氏相比如何?”

    如果图莲脸上没有表情时,那是与杨邹氏各有胜长。但图莲脸上表情一多时,易嬴就知道图莲是真不如杨邹氏了。因为在杨邹氏来说,不管杨邹氏露出任何表情,那都是另一种拥有冲击性的美感,而图莲的任何表情却都不能为她增添一分美感,可见杨邹氏当年美成了怎样程度。

    当然,易嬴是不会对图莲这样说,却将图莲左手举到嘴边,含着图莲手指就吸吮起来道:“以公主殿下如此雍容的花容月貌,杨邹氏怎么都不如了。”

    “啊!你干什么?”

    忽然被易嬴吮住指头,图莲立即惊得就想要将手抽回,也不会因易嬴称赞高兴了。

    易嬴却没有轻易放弃,随着图莲抽手,身体也向前倾了倾,继续在图莲已抽出手指的右手上一亲道:“公主殿下,你就垂怜一次下官吧!下官不求能娶到公主殿下永远拥有,但仅求一次垂怜、曾经拥有又如何?”

    “浑蛋,你别想了。”没想到易嬴还敢亲自己的手,图莲终于用力甩开了易嬴,满脸羞叱道。

    易嬴却颇有些不甘心道:“为什么啊!现在杨邹氏都已答应做本官妾室了,公主殿下怎又不能答应垂怜本官一次呢?”

    “什么?杨邹氏答应做你妾室了?这怎么可能?”

    从羞窘到惊呼,不是图莲变化大,而是易嬴说出的话语实在太过惊人。

    因为,即便是北越国第一美男子图扦,在被杨邹氏拒绝过后也有些自惭形秽得不敢再去追求。即便杨邹氏现在的年龄的确大了些,可容貌却没有减低分毫。

    可以嫁人,但却怎么能嫁给易嬴?

    不过,没等易嬴说话,书房中就传来一阵“哧哧!”抽气声。

    转脸望去,易嬴才看到那竟是先前的蒙面宫女在掩着嘴巴使劲抽笑,甚至腰都笑弯了半截。

    易嬴当然不认为蒙面宫女是在笑话自己,图莲却看得立即忘了杨邹氏的事,一脸怒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噗!哈哈哈,不行了,真是笑死奴婢了。但公主殿下你说奴婢不在这里行吗?奴婢不在这里,公主殿下不是要被少师大人欺负了?”

    终于得以放开嘴巴大笑出声,蒙面宫女也顾不上什么形态了。双手不再是捂着嘴巴,却顶在了自己腰上。

    被蒙面宫女笑得一窘,图莲顿时又恼道:“你说什么?欺负本宫?就凭他也能欺负本宫?”

    “公主殿下真这样认为吗?”。

    与上次一样,蒙面宫女再次肆无忌惮地刺激起图莲来。

    图莲脸上一凝,却不去管蒙面宫女,直接就瞪向了易嬴。

    易嬴当然不会让图莲将怒气撒到自己身上,赶忙从袖中抽出圣旨,递给图莲道:“公主殿下,这是陛下圣旨。”

    “哼!”

    如果易嬴没拿出圣旨,光凭着要如何解释自己在蒙面宫女面前印象的事,图莲都不会轻饶了易嬴。可随着易嬴拿出圣旨,图莲也立即想起易嬴现在对朝廷的作用有多大。重重哼了一声,也不去管旁边还在抽笑不停的蒙面宫女,打开圣旨就看了几眼。…,

    不过,看完圣旨后,图莲眼中却立现惊疑道:“什么?推平杨府?给贞节牌坊挂黄帷帐,这样就行了。”

    “这样当然不行,最后还需要一道陛下遗诏,这只是为陛下遗诏先做的铺垫而已。”

    “……遗诏?你居然敢在陛下面前说让陛下用遗诏来毁弃贞节牌坊?”

    不需易嬴解释,听到“遗诏”二字,图莲就知道易嬴给北越国皇帝图韫安排的计策是什么了。可即便用遗诏来毁弃贞节牌坊的确可行,但敢对图韫说出“遗诏”二字,易嬴不可谓不大胆。

    微微缩了缩肩头,易嬴也不得不略带汗颜道:“让公主殿下挂念了,但为了陛下的孝行着想,下官冒点风险也不算什么。”

    “谁会挂念你了,那你到给本宫说说,你是怎么向陛下说起用遗诏来解决事情的?”

    不是关心,而是好奇,图莲也想知道易嬴与北越国皇帝图韫见面的真相。

    易嬴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这很简单,只要下官能让陛下成为一个天底下唯一的善始善终之君,一两个遗诏这种大不讳的事,并不算什么……”

    随着易嬴将在南书房与图韫见面的状况一一说出,图莲也渐渐明白过来。因为,遗诏二字即便再怎么忌讳,图韫如果真打算以此做个善始善终,孝行闻达于天下的皇帝,这却是必不可缺的事。

    甚至于,图韫才是整件事中捡了大便宜的人,难怪会龙颜大悦。

    。,

第三百四十四章、易少师的弱点

    如果易嬴只是个普通官员,图莲根本不会将易嬴放在眼中。如果易嬴只是个有本事,乃至是个有天大本事的官员,图莲也不至于太重视易嬴。但问题易嬴却偏偏是个好出主意,而且什么人的主意都能出、都敢出的官员。

    这样,图莲就不仅不得不将易嬴放在眼中,有时还得给易嬴一些小甜头,满足易嬴对自己的觊觎心,免得真被易嬴跑脱了缰,难以控制。

    今日的事情更证明了这点。

    易嬴居然敢给北越国皇帝图韫用遗诏来出意,这已经不能说是主意,而是在针尖上跳舞。

    仿佛易嬴不怕死,也已经看透生死一样。

    当然,除了本身就是穿越而来,真的不怕死外,这也是易嬴在现代官场畜养的习性所致。在现代官场,官员会因什么而死?只有贪污才能让官员死,至于其他的非正常死因,哪个官员会真正放在心上。

    但说到贪污,真正因为贪污而死的官员又有多少?

    死刑、无期、有期,一层层递减下来,现代官员何曾担心过一个死字,这也是易嬴在官场上很难有死字概念的主因。

    不知易嬴为什么如此豁达,放下圣旨,图莲就说道:“陛下没问起杨邹氏的事?”

    “或许是陛下龙颜大悦,已经不屑问了吧!”说出这话时,易嬴脸上还有一种庆幸表情。

    想了想,图莲还是难免要问问易嬴道:“你到底是怎么去到杨府的,杨邹氏真答应做你妾室了?”

    “这又能是假的吗?公主殿下又不是不知本官怎么招女人喜欢。”

    身为男人,没有人会在女人面前炫耀自己与其他女人的关系。但图莲能算是“其他女人”吗?易嬴虽然每次表现出来的态度都是对图莲无比觊觎,但那就是一种觊觎而已。易嬴可不敢真将这当成一种限制自己的目标,否则他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即便没有添油加醋,易嬴还是将自己如何去到杨府,如何将文姑和杨邹氏弄上床的事情说了说。

    虽然从苏三对杨邹氏的感情上,图莲并不奇怪她会将易嬴带到杨邹氏面前,但对于易嬴真把他怎么吃了杨邹氏的事情向自己说出来,图莲还是真感到有些吃不消。

    但吃不消是吃不消,有些疑问图莲却还是非问不可道:“易少师真准备让文姑做杨邹氏的姐姐?你也舍得?”

    图莲的问话与杨邹氏差不多,易嬴说道:“有什么舍不得?本官家中可还有不少女人,杨邹氏总是得做妹妹的。”

    “难道你就不认为该给杨邹氏一个平妻位置?”

    “如果公主殿下愿做正室,本官……”

    “滚!”

    面对易嬴的无耻,照例是呵斥一声,图莲就从书桌旁站起道:“你说杨邹氏现在就在皇宫外的马车中?本宫现在就要去问问杨邹氏是不是真想做你妾室,本然本宫可不允许你这样糟蹋杨邹氏。”

    “那公主殿下要不要到本官家中坐坐?本官家中的女人也很渴望见到大明公主殿下呢!”

    “谁管她们渴不渴望。”

    自从揭下面纱后,图莲在易嬴面前也不那么拘束了。

    虽然是因为杨邹氏才揭下面纱,但图莲却更不想让易嬴认为自己是因他而遮上面纱,也就没再与易嬴谈什么余府的事。

    而在两人一起离开宛华宫时,一直在旁边偷笑的蒙面宫女也跟了上来。却不像其他宛华宫宫女一样,都好像还在回味图扦的事情。…,

    走出宛华宫时,易嬴就说道:“公主殿下,对宛华宫中的那些宫女,你不要管一下她们吗?好像她们都被图扦那厮吸引了。”

    “哼!被图扦吸引?他又算个什么东西,如果她们真会被图扦吸引,本宫也省得去用她们了。”

    易嬴虽然没有注意到图扦,但刚走出宛华宫宫门,图莲就注意到了躲在一处宫墙后的图扦身影。没必要对易嬴说明,也没必要在图扦面前掩饰,因为图莲最不喜欢图扦的就是他喜欢躲躲藏藏偷窥自己行踪这点。

    蒙面宫女也说道:“就是,图扦算个什么东西,易少师你没见奴婢就没对他真感兴趣吗?”。

    “比起图扦的脸蛋,奴婢还是觉得少师大人与公主殿下的事情更好看,比说书还精彩。”

    “哼!谁给你自己跟出来了。”

    虽然前面一直都没管蒙面宫女,但在听到蒙面宫女拿自己与易嬴的事情取笑时,图莲顿时就一瞪眼。

    蒙面宫女却丝毫不惧道:“奴婢跟来是为了保护公主殿下。”

    “本宫还需要你来保护?”

    “在其他人面前或许不需要,但在易少师面前就需要。公主殿下没听那杨邹氏是怎么被易少师弄上手的吗?那就是轻轻一抱。”

    “哼!你给我闭嘴。”

    虽然不知蒙面宫女与大明公主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是说这原本就是蒙面宫女脾气,如同蒙面宫女敢拿易嬴与大明公主的事情当看戏一样,易嬴也有些拿蒙面宫女对大明公主的戏弄当成看戏的感觉。

    而与三人的说说闹闹相比,躲在宫墙后面,图扦的牙齿却深深咬入了嘴唇中。

    因为,比起在图扦面前,图莲在面对易嬴时的表情就丰富多了。

    不像图扦,想逗笑图莲一次都很难。

    不知自己哪点比不上易嬴,图扦并不认为那是易嬴在官场上的才干原因。因为,官场上的能力因人而异、因位置而异,哪可能一言以蔽之。而且无论年龄和相貌,易嬴是拍马都赶不上图扦。

    躲藏在图扦身后,鲍公公却没让大明公主看到自己。

    不过,一边吃惊易嬴与大明公主的关系竟如此随意,鲍公公也对图扦无比鄙视着。

    因为图扦的相貌即便堂堂正正,但就是喜欢在大明公主周围做这种藏头露尾的事情太让人讨厌了。

    “鲍公公,你知道易少师有什么弱点吗?”。没有回头,一边看着易嬴与图莲三人离开的背影,图扦也不管该不该问鲍公公这话道。

    突然听到图扦询问,鲍公公就一阵诧异。

    不仅没想到图扦对易嬴的嫉妒竟会达到这程度,更有些不明白自己与易嬴的关系究竟到了怎样的程度。

    鲍公公与易嬴的关系好吗?这可不能说,只是双方刚刚开始尝试着相互接近而已。

    所以想了想,鲍公公说道:“奴婢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弱点。”

    “易少师真有弱点吗?鲍公公你快说来听听。”

    没想到真能从鲍公公处得到回应,图扦顿时有些欣喜若狂。

    看着图扦回过头来的激动双脸,鲍公公在心中继续鄙视一句,接着说道:“奴婢最近听说易少师有个义妹。”

    “义妹?易少师的义妹是他的弱点吗?”。

    “奴婢不知,但易少师的义妹却是一个游河贵妇,近日正在京城中大揽宾客呢!”

    “……游,游河贵妇?”…,

    虽然鲍公公没有说太多,但图扦也知道鲍公公为什么要说这是易嬴的弱点了。因为这或许对他人来说不是易嬴的弱点,但对图扦来说却就是易嬴的弱点。

    毕竟图扦是什么人,那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美男子。

    如果对方只是一介游河贵妇,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对于提醒图扦这件事,鲍公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对于秦巧莲突然成为游河贵妇的事,京城中不明白的人可不止鲍公公一个。

    为了弄清易嬴为什么要让秦巧莲成为游河贵妇,那些京城浪荡子几乎都在家中大臣授命下开始围绕在秦巧莲身边了。

    不知图扦已开始将目光盯在秦巧莲身上,与图莲走在一起,易嬴总觉得自己有种意态飞扬的情绪。这不是说易嬴要拿自己的老丑来与大明公主的不老美貌比较。而是即便在现代官场,一个男人能与美女走在一起也足够让他们趾高气扬地接受旁人的羡慕与嫉妒。

    而在宫中那些护卫、宫女、太监的惊讶目光注视下,图莲的表情却很快恢复了平淡,或者说是恢复了那种雍容华贵气派。

    虽然每个看到大明公主的人心思都各有不同,可在注意到图莲不可亵渎的气势时,顿时都一个个低下头去,甚至都没人敢低声议论什么。

    只有蒙面宫女兴致勃勃道:“少师大人,看到没有,如果大人哪日能有公主殿下这气势,到哪都可以横着走了。”

    “这有什么,只要本官的女人能有这气势,本官照样可以到哪都横着走。”

    易嬴不是在说图莲,而是在说皇后图婧。因为易嬴与图婧的关系若能公开,到哪还不是一样能横着走。不过这事却绝不可能,易嬴也不会去多想而已。

    当然,易嬴这话再次遭到了图莲的横眉冷对。

    与那些皇宫中的宫女一样,等到图莲出到皇宫外面,看到图莲竟然没戴面纱与易嬴走在一起,不仅苏三满脸惊讶,丹地更是盯着图莲身上的衣服和相貌道:“三儿,这女人是谁,你不会说那她就是你师父吧!”

    “三儿师父来了吗?哟,还是揭下面纱来的啊!那相貌可令人嫉妒的……”

    在马车内听到动静,杨邹氏也掀开车帘望了望,看见与易嬴走在一起的图莲,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

    别人双眼或许在这时只会停在图莲身上,但在看到车帘内露出的杨邹氏笑脸时,图莲也微微抿嘴笑了笑。因为,不管图莲以前再怎么在杨府陪杨邹氏解闷,她也是很久没看到杨邹氏那足以让人失神的笑容了。

    等到图莲自己钻入马车内,丹地才盯着易嬴说道:“老爷,那女人真是大明公主吗?她怎么那么年轻。”

    “怎么样,丹地你也想不到吧!便是本官第一次看到时,同样也是吓了一跳呢!”

    摇摇头,一边在嘴中叹息,易嬴才跟着一起进入了马车内。

    而在易嬴进到马车中时,图莲也已经拉着杨邹氏的双手说道:“师萱妹妹,你真要给这个破老头做妾吗?难道你就不觉得委屈。”

    “姐姐说哪里话,但现在的朝廷中,除了少师大人,又有谁能保护得了妹妹。难道姐姐还想妹妹嫁给陛下或太子不成?”

    杨邹氏的本名乃是邹师萱,只是嫁给杨晚祖后,这才舍弃嫁人前的一切,改称杨邹氏。而由于邹师萱在嫁人前就颇有美名,因此同样以相貌为傲,图莲就曾去暗访过邹师萱,双方互相倾慕,或者说是在邹师萱刻意结交,图莲也分外欣赏下,两人才依年纪大小以姐妹相称。…,

    不过,面对杨邹氏仿佛漫不经心的回答,图莲却一下滞住了。

    因为邹师萱在嫁人前或许已经认定了青梅竹马的杨晚祖,可当杨晚祖于一日夜间在街上因不明原因死亡后,京城中为追求杨邹氏所闹出的声势就有些沸沸扬扬,直到最后先皇图解也卷入进来,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而现在杨邹氏的相貌更增添了许多成熟风韵,若是真让杨邹氏孤身出户,或者说是嫁给了一个不该嫁的人。

    那么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未必不会再次发生。

    但如果要让杨邹氏嫁给陛下或太子,那则更不可能。图韫是已经没几年好活,太子图炀则是岁数太小,图莲也不想让杨邹氏嫁给太子。所以纵观整个朝廷,适合杨邹氏下嫁的也就真的只有易嬴一人。

    因为其他官员,谁知道会不会走上杨晚祖老路,或者根本就没能力保护杨邹氏。

    而就在大明公主被杨邹氏说的哑口无言时,蒙面宫女却也跟着易嬴钻入了马车内。

    一见杨邹氏,蒙面宫女顿时张大嘴巴抽气道:“吓?这女人是哪来的,天下掉下来的还是从画里面剥出来的?”

    “这就是我们刚才说的杨邹氏了,怎么样,本官艳福不浅吧!”

    一边向蒙面宫女炫耀,易嬴知道不可能插入图莲和杨邹氏身边,则是很干脆地将文姑抱入怀中,捏了捏文姑胸脯满足道。

    双眼扫了一下文姑,蒙面宫女又是盯向杨邹氏兴奋道:“真的假的,少师大人你真能娶到这样的女人?不是骗人吧!真将这样的女人娶进门,你就不怕日夜不缀、精尽人亡?”

    在听到蒙面宫女话语时,杨邹氏就脸上一窘,因为杨晚祖即便是意外身死,一些嫉妒杨邹氏美貌的人还是曾诬蔑说杨晚祖乃是精尽人亡。

    而从易嬴昨晚在床上的兴致高昂看,这不能说就没有一点趋势。

    但不同于蒙面宫女和杨邹氏的担心,易嬴却洋洋得意道:“什么精尽人亡,本官现在也都是每日欢歌,这叫天赋异禀懂吗?”。

    历史上最为著名的精尽人亡是什么人,无疑就是被赵飞燕与赵合德姐妹弄死在床上的汉成帝刘骜。虽然这会让许多人不齿,易嬴却有些兴致勃勃。因为同样是马上风而死的知县易嬴根本就没给易嬴留下多少时间,真能精尽人亡,易嬴却认为远胜什么老死。

    没料到易嬴会说出这种话,杨邹氏也惊笑道:“真的假的,老爷你现在真是每日欢歌吗?”。

    “不仅是每日欢歌,他还在家中搞什么窜房制。妹妹你别怪姐姐说这浑蛋,他就是一个浑蛋。”

    狠狠瞪了一眼还在抱着文姑狎弄的易嬴,只有在杨邹氏这样的冠绝天下美人面前,图莲才有机会恢复自己的普通女性身份。

    因为。除了杨邹氏外,别说那徒有虚名的美男子图扦,便是那天下间男女,图莲也没有真正放在眼中。看不起那些不如自己的人,图莲自然就很难放下身段去欣赏别人,或是展现自己的真实心情。

    所以,也就只有在杨邹氏面前,图莲才能做到一定程度的畅所欲言。

    听着图莲说出易嬴在家中的胡闹,杨邹氏就有些吃惊。她不是吃惊图莲竟这么了解易嬴,而是吃惊易嬴真是什么天赋异禀。

    毕竟对杨邹氏来说,她都是空虚了十多年,一朝享受鱼水之欢,更希望多能得到男人抚慰。而对于易嬴来说,不说什么天赋异禀,以易嬴这年纪,在北越国这样的古代更是随时都有可能死掉,就是早早准备寿棺也不出奇。…,

    所以脸上带着笑容,杨邹氏也不掩饰道:“是吗?那妾身就放心了。”

    “他是浑蛋你也放心?”

    不知杨邹氏在想什么,图莲立即就有些不解。

    蒙面宫女虽然也感觉这事很稀奇,但也是笑道:“公主殿下,杨邹氏说的不是对少师大人浑蛋放心,而是对少师大人的天赋异禀放心。当然,这也是对少师大人的浑蛋放心就是了。”

    “姑娘你说什么啊!妾身可没这么想。”

    被蒙面宫女说出心事,杨邹氏顿时一脸羞窘。

    第一次看到杨邹氏表情变化带来的各种冲击,蒙面宫女也是惊叹道:“绝,真是绝了,这世上怎会有杨邹氏你这样的女人!别说男人,便是我们女人看了也只会羡慕而不会嫉妒。”

    “那是本官有本事。”

    作为男人来说,能娶到漂亮女人同样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虽然知道不能拿杨邹氏到外面去庆祝,但如果是在蒙面宫女和大明公主面前,易嬴却很想炫耀一下。

    蒙面宫女是相当认同的点点头,大明公主却又横了易嬴一眼。

    而终于能从清水街离开,杨邹氏与大明公主想说的话也更加多起来。

    。,

第三百四十五章、以少师府为据点

    对于易嬴在女性身上的追求,少师府的女人早有觉悟,但易嬴只要能满足她们,她们却也不愿多管。

    当然,她们也不是完全不愿意管,而是在北越国、在古代社会中,除非男人“主动”向女人低头,没有女人能管得了男人有多少女人,或者说是能有多少个女人。

    而身在官场,易嬴从现代官场开始就没有被女人管束的习惯,因为被女人管束的官员是非常危险的。

    女人为什么会管束男人?

    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一种贪心,一种想要自己才能拥有的贪心。

    所以,除非女人不留恋钱财,不然让喜欢管束男人的女人贪起来,或者说是利用官员权力贪起来,那很可能会成为官员倒台的真正原因。因为,男人能当上官员,必要的觉悟和小心都还是有的,可身后如果有一个贪心的女人管不住,那男人再小心都没用了。

    因此,官员挑选女人,不看相貌、不看年纪,一定要选那些不会贪心的女人。

    不然自己死,那还算死得其所。可被女人拖累,被自己挑女人的眼光拖累,那就死得冤枉了。

    虽然这也算某种死得其所,但不值得,实在不值得。

    而少师府女人虽然还没有去管束易嬴的觉悟,但突然看到易嬴将杨邹氏和大明公主带回家,所有人还是全都惊呆了。

    “哥,你怎么将大明公主都带回家了,还有这个妖孽一样的女人是谁?难道是杨邹氏?”

    虽然在经过长久停顿后,易嬴在京城中的女人也开始缓慢增加起来,但真正属于京城人氏且住在易府的女人,就只有秦巧莲一人。

    自从正式成为游河贵妇后,秦巧莲虽然也经常在外面留夜,但她却并不会将在外面留夜当成习惯,待在家中的时间也不少。所以一看到易嬴带回大明公主和杨邹氏,顿时就惊呼起来。

    图莲虽然已将面纱摘下,但头上的凤冠、身上的霞帔却无法掩饰身份。

    即便这不是图莲第一次来易府,可看到图莲揭下面纱的样子,易府女人还是全都惊呆了。

    甚至白花花也有些手足无措道:“这,这真是大明公主吗?难道大明公主是天上仙子吗?不然怎会如此年轻。”

    白花花会吃惊并不奇怪,因为白花花不仅是易嬴平妻,同样是易府年纪最大的女人。而大明公主的年纪却比白花花更大一截,可看上去竟好像一个十多岁少女一样,如果旁边不是有一个更妖孽的杨邹氏,她们都要将大明公主当成妖孽了,但现在却只能将她当成是天上仙子。

    君莫愁也惊叹道:“夫人,这的确就是大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一直以不老青春闻名于京城、闻名于天下,也是我辈女人最羡慕的对象。不过,不仅公主殿下,难道这杨邹氏就是十多年前曾轰动京城的杨邹氏吗?这长相真可让天上星辰都为之垂落了。”

    “就是,就是,这两个女人可都是妖孽啊!”

    在易府女人中,唯有秦巧莲是没在知县衙门见过大明公主的。以前她也没机会接触大明公主,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可即便如此,听到秦巧莲称图莲和杨邹氏都是妖孽,易府女人却没有不点头的。

    “哼!”了一声。

    虽然对被易府女人称为妖孽,图莲并没有太多想法,但仍是望向易嬴说道:“少师大人,难道这就是你叫本宫来你府中的原因,就是想让她们说本宫是妖孽的。”…,

    “哪里,本官只是想让她们也亲眼见见本官的正室而已。”

    一边说着,易嬴也不管图莲脸色当即沉下来,望向白花花和阮红说道:“小娘子、红娘,本官当时没说错吧!这大明公主的确当得起天下男人都遥尊为正室呢!”

    易嬴可以不管图莲脸色,阮红却不可以。

    即便易嬴这话也就是当着两人面前说过,阮红还是望着图莲一欠身道:“妾身给大明公主殿下请安,还望公主殿下莫要介意妾身夫君的狂言妄语。”

    “唔!总算易府还有一个知道如何说话的人。不过,本宫的事你们可以不用考虑,杨邹氏现在却已被少师大人纳为了妾室,你们也要好好待她才是,毕竟因为先皇的事情,杨邹氏受的苦可不少。”

    “还有文姑,还有文姑呢!”

    在图莲说起杨邹氏的事情时,易嬴就搂着文姑嚷了一句。

    当然,看到易嬴搂着文姑还要抓着她胸脯时,易府女人根本就不用去问文姑与易嬴的关系。不过,今日却不是由易嬴来替大家介绍杨邹氏和文姑,而是由图莲来替大家介绍杨邹氏和文姑而已。

    “这事情我知道,我也知道。”

    听到图莲说起贞节牌坊一事,秦巧莲也点头道:“要说起当年先皇给杨邹氏立贞节牌坊的事,京城里闹的动静可大了。”

    “不过,要说这还是杨邹氏美貌惹的祸,如果不是这美貌,杨邹氏也不会有这样的磨难了。不过比起这些许磨难,奴家还是举得如果能有杨邹氏这样的美貌就好了。”

    看着易府女人都望着自己点头,杨邹氏却是笑不动容。

    因为,不是身在局中,易府女人又怎知杨邹氏这些年的苦楚。

    不过杨邹氏也不会因此就去向易府女人回忆自己的痛苦,便由着她们去羡慕自己的相貌。

    而虽然不是易府女人,但在易府做客,黄妙伶却比其他人过得更滋润,这时更是带着异样目光望着杨邹氏说道:“少师大人,但你现在娶了杨邹氏做妾室,以后应该不会再增加女人了吧!”

    听到这话,不仅易府众女脸上都露出了喜色,甚至图莲都望了过来。

    因为,以杨邹氏的相貌都已是易嬴妾室了,难道易嬴还敢说不满足?所以,现在虽然还不知道杨邹氏会对易府带来怎样影响,易府女人到也是在真心欢迎杨邹氏。

    何况易嬴还让杨邹氏做文姑的妹妹,做了易府“最小”的女人,难说就没有这种想法。

    不知她们是不是在期待什么,在易府女人都望向自己时,易嬴却咧嘴一笑道:“黄掌柜说什么啊!本官怎么只能到师萱这里就结束呢?真让师萱做小,她们就不担心吗?莫愁你说是不是?”

    “这个就得看老爷怎么做了。”

    现在西齐国并入北越国的工作正在有条不紊进行,不用特意宣布,众人也知道君莫愁事实上已经是易嬴妾室了。

    证明就是君莫愁现在也开始窜房,虽然次数比较少,但也是她正在尽力融入易府的象征。

    别人或许不知易嬴为什么这么说,君莫愁却相当明白。

    因为,易嬴若是因杨邹氏的相貌不再娶妾,将来肯定也会最疼爱杨邹氏。易嬴疼爱易府其他女人还好,但若是疼爱起妖孽级的杨邹氏。将来被杨邹氏占去了易嬴疼爱,所有女人都要担心。

    易嬴虽然流露出在杨邹氏后还想再娶的想法让人有些吃不消,但要说起担心,却比易嬴不再娶更让人放心些。…,

    在当即有人露出认同表情时,图莲就横了易嬴一眼道:“少师大人,你真就不知什么叫收敛吗?”。

    “哦!如果公主殿下肯嫁,本官一定收敛。”

    “滚。”

    虽然易嬴早已习惯了调戏图莲的事,可第一次看到易嬴与图莲如此胡闹,易府女人还是相当惊奇。不过没等她们开始期待图莲的回答,图莲的态度却让她们低下头时又充满了期望。

    为什么要期待?

    因为以图莲的身份,以易嬴在图莲面前的“畏惧”态度,可以想像,图莲如果真嫁给易嬴,易嬴肯定不敢再娶,至少是不敢想娶就娶。

    而为什么又说是期望?

    因为图莲对易嬴虽然的确有些不假辞色,但这种不假辞色中却充满了许多暧昧,就好像一种略带不甘心的打情骂俏一样。

    不管图莲为什么不甘心,至少杨邹氏心中都有些期望了。因为易府女人或许真不敢让杨邹氏做小,但在不想让易府女人敌视的状况下,杨邹氏也会希望易嬴的女人越少越好。

    ※※※※※※

    图莲为什么来到易府?她可不是为给易府女人看热闹才来到易府。

    所以在花厅闲扯一番后,图莲立即要求易嬴带自己去见那些西齐国密探。

    如果那些留在易府的西齐国密探都是些成熟密探,图莲根本就不用为他们操心,北越国也有自己专门的密探机构可以对他们进行接收或者说是赝别。但正因为这些人都只是一些还未成熟的准密探,那值得动脑筋的地方就多了。

    易嬴虽然最开始也对这些西齐国准密探打过主意,但仔细考虑过自己将来定位后,易嬴还是很快放弃了这毫无意义的想法。

    为什么说毫无意义?因为,正是这些准密探为易嬴提供了足够的思考方向。

    在北越国,什么人才需要拥有密探?

    一是好像严松年那样的国家服务者,北越国不是没有这样的人,但易嬴现在已是一品少师,他还稀罕亲自去做这种琐事?如果北越国密探机构敢不听使唤,易嬴直接将他们铲除,或者说是让大明公主去铲除他们就行了,也省得易嬴自己去管理这些繁琐之事。

    二是好像育王图濠和郡王图浪那样的野心家,他们也需要大量密探为自己工作。

    可因为易嬴的年岁太大,即便易嬴头上没压着大明公主和天英门那样的大山,真当上皇帝,易嬴也享受不了几年,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佞臣,充分享受自己在北越国的快乐时光。

    至于偶尔要行跪拜之事,只要习惯就好。易嬴在现代社会可做不了一品少师这样的大官,需要看人脸色的地方太多。因此比起在现代官场的处处小心,易嬴在北越国已经足够风光了。

    因此以权势论,易嬴有天英门替自己掌握一些需要的情报就行了,根本不用再去费劲组织什么只忠于自己的密探部门,去挖掘那些对自己官位可有可无的情报。这种工作,留给大明公主去做就好。

    三是余容、穆延那样的军队将领,行军打仗当然需要许多密探来搜集情报,但这就与易嬴更加无关,而且有天英门也足以。

    所以,考虑到大明公主和天英门对自己的实际影响,再考虑一下自己的实际需求,易嬴实在没必要再去多余操心这些准密探的事。…,

    因此与君莫愁、秋心一起带着图莲来到那些西齐国准密探住的客房,易嬴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大明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

    虽然君莫愁、秋心已成了易嬴妾室,但严松年却与易府没有太大关系,只是暂时还住在易府的客人。

    不是严松年不需要去帮助罗庆新操心西齐国并入北越国的事,而是人浮于事的状况在什么地方都不少见。早早结束一天工作,严松年也回到了易府。而且比起其他人,严松年也格外关心这些还只知道为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兴奋的西齐国准密探的将来。

    因为,他们不仅先于其他西齐国人来到了北越国,甚至他们的准密探身份,或许也会对他们的将来有很大影响。

    看到大明公主出现在易府客房,这也证明了严松年的猜测。

    不过,当易嬴带着大明公主来到西齐国准密探所住的客房时,严松年却正在对那些西齐国准密探进行着音律方面的授课,听到严松年对大明公主的称呼,那些西齐国准密探的少男、少女顿时一齐惊呼起来道:“什么?大明公主殿下?”

    “老师,那真是大明公主殿下吗?大明公主殿下怎么这么年轻。”

    “秋心姐姐,这真是大明公主吗?她怎么好像比我们还年轻。”

    同样是因为自己看起来年轻,但由这些真正的年轻人来惊叹自己比他们还年轻,这却让图莲也开始有了些自得感。

    而严松年在陪罗庆新、君莫愁去拜望大明公主时就曾见过图莲真面貌,惊诧心早已经过去,这时立即训叱道:“都给我住口,你们看到大明公主怎么还不跪下,现在西齐国已并入北越国,你们可都已经是西齐国的子民了。”

    “草民叩见大明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到严松年提醒,那些西齐国准密探们立即又都全部跪倒在地。

    他们不仅是因为能见到大明公主激动,更是因为西齐国终于并入北越国而激动。

    政治做秀这种事不仅存在于现代社会,同样存在于北越国,图莲也是上前亲手扶起一个女密探学员才说道:“免礼、免礼,你们都快快免礼,你们可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啊!”

    “愿为大明公主效忠。”

    即便不知道图莲将在北越国推行垂帘听政,可从大明公主成为太子义母,包括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之事主要也都是在图莲操办下完成,严松年也知道大明公主现在的势力及将来的势力都不可小瞧。

    在那些密探学生想要一同站起前,严松年却又抢先跪了下去。

    看到严松年动作,包括被大明公主扶起的女密探学员也一起再次跪倒道:“愿为大明公主效忠。”

    “请起、请起。”

    不是听到这些密探学生的话,而是听到严松年的话,图莲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因为图莲知道,她想要控制好这些密探学生,必然得通过严松年。而她如果想在密探事务上有所建树,严松年也是必不可少的人物。

    毕竟天英门弟子虽然好用,可也没那么多数量。

    而如果能从严松年手中接过西齐国的原密探部门,却等于图莲手中又多了一支只属于自己的力量。

    甚至不止于密探部门,由西齐国并入北越国裁撤下来的人员、军队,同样可为大明公主所用。

    这也是图莲会同意易嬴建议,将西齐国并入北越国的主要原因。…,

    然后与那些学员说了一阵,图莲又与易嬴等人一同来到严松年房间,毫不掩饰的说道:“严大人,听先前的话,你可是愿效忠本宫?”

    早从君莫愁处知道大明公主与易嬴和天英门有许多暗中密谋,严松年立即跪倒在图莲面前说道:“微臣愿效忠公主殿下。”

    “很好,本宫就准你以这批西齐国密探为根基,组建只属于本宫的密探部门,以后就以少师府为据点,你可继续在北越国内为本宫吸收更多的密探人选。”

    “什么?以少师府为据点?”

    易嬴虽然早料到图莲会接收严松年的密探部门,也无所谓对那些少年密探的同情。毕竟身为孤儿,如果没有国家养育,他们很可能未必能活到成年,而如果在密探一行做出成绩,也未必不能像严松年一样享受荣华富贵。

    好像现代社会的俄罗斯总理,同样是类似密探的克格勃出身。

    但易嬴怎么都没想到,图莲竟想以自己的少师府作为严松年的密探部门据点。少师虽然足够大,但却易嬴来说却无吝于一个巨大压力。

    而不等大明公主去回应易嬴,严松年已经磕下头道:“微臣尊旨。”

    随着严松年一声尊旨,易嬴的双脸就立即苦下来。

    因为,这不是说易嬴之后就不能反悔,而是严松年也认为大明公主的要求很正当了。这样易嬴就不仅要面对大明公主那样的压迫者,同样也要面对严松年这样的挑战者。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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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介绍:
我父亲姓易,我母亲姓嬴,所以我叫易嬴。
易嬴是个市长,不过是个一日市长。不是名义上的市长,而是实质上的市长,只不过风萧萧,易水寒般倒在了就任仪式上。
然后,易嬴归位到易嬴身上。
只是此易嬴非彼易嬴,而是北越国一个七品知县。知县就知县了,那也不算什么,至少还是一个官,可与如日中天、年轻俊朗的易嬴市长不同,知县易嬴却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
五十多岁的人还能干什么?等着入土吧!
不过入土前,当然是该拿的拿、该要的要,该贪的贪、该抢的抢。
说我不正派?丫你五十岁了还正派个球,不是有终身累官制庇佑,五十岁的市长?等着退休进棺材吧!
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咱还有啥不能干、不敢干。最多不过再死一回,换个身体再穿越去。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