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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凡十二     佞txt下载     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六章、这事又岂能用一个繁琐来形容

    随着北越国皇帝图韫的告天下书结束,山呼万岁后,跪在皇宫广场上的平民也终于反应过来。

    当然,其中最激动的还是那些暂居易府的西齐国准密探学生。

    “什么?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了?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老师,这是真的吗?……”

    被众人围在中间,严松年也向下压了压双手道:“真的,这事情确实是真的,那也就是老师在来到北越国后,这才在莫愁和罗大使帮助下办成了这事。当然,这里面……”

    “万岁,万岁……”

    虽然严松年还没说完,但知道这是西齐国几代皇室的一致想法,那些西齐国的少男少女们立即全都激动得欢呼起来。

    即便北越国皇帝图韫已从城墙上退下,却还是有人抑制不住地开始跪下磕头。

    而秋心和君莫愁虽然没什么动作,但却也是扬起拳头挥了挥。

    看到这场景,曲媚就吃惊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大人说的事情解决吗?”。

    “事情解决,什么事情解决。”

    对于那些西齐国人举动,绿云也只是感到惊奇而已,随口就问了一句。

    曲媚却有些惊讶地转脸望向绿云道:“还是绿云你的事。当时知道绿云你一直在伤心,我们都不知该怎么劝你不要再伤心了,可秋心却和老爷说事情已经解决,难道不是这样吗?”。

    “事情解决?难道老爷想以此来增加浚王那狗贼的敌人吗?可这不是北越国吞并西齐国吗?浚王那狗贼哪里增加敌人了。”

    “什么增加敌人?绿云你跟我说说。”

    曲媚和绿云都不是喜好张扬的女人,不然一个人不可能在易府中消失那么久,另一个也不可能躲在一旁伤心那么久。所以两人的对话,同样没有多少人知道。

    不过即便如此,等绿云说完易嬴劝解自己的话语后,曲媚却也有些不明白。

    因为仅凭两人见识,当然不可能看到后面那么远的事情。

    在皇帝决定一件事情前,大臣们可以一起参与议论、商榷,乃至是订正,但皇帝如果已经决定了一件事,那么大臣就再没有商议可能,唯有倾力去办理。

    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做皇帝,皇帝的话为什么被称做金口玉言,以及皇帝为什么被称为天子的原因。

    老天决定的事情,谁又有资格去改变!

    所以,宣读完庆新年告天下书后,北越国皇帝也不去理会那些朝臣如何议论纷纷,直接对礼部尚书钟厚说道:“礼部尚书何在?”

    “臣在此。”

    “朕已以告天下书形式准允西齐国并入我北越国,钟卿回去就立即与西齐国大使商议一应礼节、并派人亲自前往西齐国收受旧国玺,替朕将西齐国旧皇室及朝廷官员进行妥善安置。”

    “而他们相应的各种将来待遇,朕已答应给予最优厚条件,西齐国大使处也已有一份经朕准允的妥善文本,你可与其共同办好这事。”

    “臣尊旨。”

    北越国皇帝图韫已说到这份上,虽然仍是一头雾水,钟厚却也知道自己已别无选择。

    不知该说幸好还是不满,钟厚就悄悄望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兴奋的罗庆新,不知她是怎么突然说服北越国皇帝图韫答应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之事的,还背着礼部,提前拟好了什么优厚条件。

    而对于已投效育王图濠的钟厚,北越国皇帝图韫显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公事公办的吩咐完毕,接着就转向冉鸣说道:“冉丞相。”…,

    “臣在。”

    听到北越国皇帝图韫点了自己的名,冉鸣也赶忙站出来。

    深深望了冉鸣一眼,图韫才说道:“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不仅是大事,更是重要事,朕现在命你抽调六部官员临时组一合并衙门出来,专门处理一切因印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产生的大小事端。若有什么不明之处,尔等可再向朕细细奏来。”

    图韫可以不信任别人,但却不可不信任冉鸣。

    因为冉鸣不说一向对图韫极为忠诚且兢兢业业,仅是太子一事,冉鸣也居功至伟。

    只可惜为了颜面关系,图韫无法以太子一事赏赐冉鸣,好像西齐国并入北越国这事虽然繁杂,但却是个油水甚多的职位,再加上冉鸣的位置也合适,所以就直接派到了冉鸣身上。

    “臣尊旨。”

    虽然同样不知道事情起因,冉鸣却也只能老老实实接下这差使。

    图韫接着又说道:“如此甚好,今日乃是新年,众卿没有什么事就先散了吧!有事明日再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北越国皇帝图韫所做之事可说是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因此,当图韫说出“有事明日再议”时,也没有什么官员能够反驳。因为他们即便想反对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可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也没法让图韫收回已然说出口的金口玉言。

    然后,北越国皇帝图韫乘辇驾离开,钟厚立即带着礼部官员找上罗庆新道:“罗大使,今日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罗大人怎么绕开礼部,直接就让陛下准允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了?”

    虽然钟厚的态度不能说是兴师问罪,罗庆新却也知道不能在此退缩,一脸含笑道:“钟大人此言差矣,西齐国希望并入北越国一事,这在西齐国和北越国都已人尽皆知。要说陛下今日为何开恩,想是早已有自己的成熟考虑,本大使也只是适逢其会而已。哪又能知道太多事情。”

    “若大人真想知道一、二,恐还是必须去问问陛下。不然本大使或许希望北越国能优厚西齐国皇室及朝廷,陛下又怎会轻易答应。”

    “罗大人,不是你们西齐国给了陛下什么别的利益吧!”

    不是说知道了什么,而是薄正佑绝对相信无利不起早的话语,因此在钟厚被罗庆新说得有些哑口无言,却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罗庆新一咧嘴笑道:“薄大人这才是在说笑话了,我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天下都已经交予陛下了,还能给陛下什么其他利益?可要真说起其中缘故,本大使还真是有些不明白陛下又怎会突然答应让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呢?”

    “或许在陛下眼中,陛下是已看到了什么利益,可说到本大使自己,本大使却还同样希望有人能对本大使答疑解惑!”

    虽然并没在这时望向易嬴,罗庆新的双眼却一下抬头望天,露出了无可奈何表情。

    看到这样,有经验的官员也知道罗庆新恐怕真是不知道内情了。

    何况北越国若真能从中获得利益?怎么会自己朝廷中的官员还不清楚,一个外国大使却先知道的道理。

    在这个年代,大使可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破官职。

    钟厚却也不想让薄正佑占去风头,点点头说道:“或许陛下在这事上是真有了什么新想法吧!不然又怎会绕开礼部,直接与罗大使定下此等关乎国体之大事,但不知陛下又打算如何厚待西齐国皇室及朝廷官员?”…,

    “尚书大人此言甚是,不若等我们到了礼部再慢慢详谈吧!”

    “罗大使请……”

    “钟尚书请……”

    随着罗庆新被一群礼部官员簇拥着离开,大臣们又将双眼放到了冉鸣身上。

    因为,礼部所管的最多是外交事务,外人插不上什么手。但冉鸣刚被北越国皇帝图韫所命组建的六部衙门,却着实是个肥差。

    先前众人盯着罗庆新,只是因为想弄清事情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罗庆新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众人目标立即就更换成了冉鸣,寻思着就想怎么加入冉鸣的六部衙门中。毕竟整个朝廷中,没有哪个官员不受六部管束,也就等于人人都有机会。

    在众人望向自己时,没等众人开口,冉鸣就含笑点点头,直接朝易嬴走去道:“易少师、少师大人……”

    “冉丞相,找本官有事吗?”。

    以易嬴在罗庆新面前都不肯插手西齐国并入北越国的事务,再换成冉鸣,又有什么不同?

    所以,易嬴并不是因为冉鸣已找上自己而欢喜起来,而是因为在冉鸣找上自己前,易嬴就看到二郡主图潋已在朝自己走来了。

    猜到图潋恐怕也估计出这事当中有什么问题,易嬴可不想被图潋逮住,也就在冉鸣找上自己时热情迎了上去。

    而且他如果现在避开冉鸣,恐怕还会被人怀疑又是始作俑者。

    第一次看到易嬴对自己如此热情,冉鸣就有些惊讶。再瞧见图潋仍旧冲着易嬴走来的样子,冉鸣顿时明白了大半,也不妨碍卖给易嬴一个面子,直接说道:“少师大人可有时间否,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商谈一下今日这事如何?”

    “冉丞相客气了,本官为官之日尚浅,哪敢谬谈什么商议国家大事,最多只能蝇随骥尾而已。”

    “少师大人客气了,如此我们就换个地方谈吧!”

    不是说只想帮易嬴解围,而是对于今日这事,冉鸣实在有太多不解。考虑到最近朝廷各种变动都有易嬴多少有些关系,即便没把握这事是不是也与易嬴有关,冉鸣也是真想听听易嬴意见。

    不过,易嬴与冉鸣虽然是各取所需,图潋却没那么容易放易嬴离开,迎上来就说道:“冉丞相,少师大人,不如也让奴家一起商议一下今日这事吧!奴家也很想知道两位大人对今日之事的看法。”

    “二郡主所言甚是,小子不才,也想听听冉丞相和少师大人的意见。”

    图潋的话音刚落下,立即又有一个声音从几人身侧传来,转脸望去,易嬴才发现那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已靠过来的图俟。

    当然,这并非育王图濠的命令,而是图俟自己的想法。

    因为图俟与易嬴的第一次接触即便“失败”了,他却不能因此就因噎废食,甚至让育王图濠认为自己已经放弃了。

    那不仅会让育王图濠失望,也会让图俟投靠大明公主的行为受阻。

    而在看到图俟也加入其中后,远处脸色已经有些阴暗的育王图濠的情绪才微微有些好转起来。

    对于两人话语,易嬴不好表示什么,冉鸣却以自己的一贯风格说道:“既如此,那不如便请二郡主、二世子同少师大人一起上本官府中坐坐吧!本官近日弄到些好酒,正想请几位一起尝尝……”

    “冉丞相客气了,那吾便恭敬不如从命,请……”…,

    虽然对图俟也想加入进来有些不满,图潋却并没有对冉鸣及两个男人客气。

    毕竟在男尊女卑的古代,如果女性不能先做到藐视男性,那是根本不可能在男尊女卑的社会中抬起头来的,何况图潋还是浚王图浪在京城的代言人。

    看到几人凑在一起离开,那些原本还想找冉鸣掺和一下的官员立即全都收住了双脚。

    因为,冉鸣固然是个人人都可谈上两句的官员,但要说起易嬴与图潋、图俟三人,那却是一个不比一个好对付。

    而在易嬴同冉鸣三人开始往外走时,图莲却也在皇宫中上了北越国皇帝图韫的龙辇。

    看到图莲上了龙辇,图韫就带着兴奋的目光遗憾说道:“皇姐,你今日是没去看朕的庆新年告天下书,你不知道那些官员和皇亲国戚在听到朕将西齐国并入北越国的事情时脸色有多震惊,那真是说有多震惊就有多震惊,朕这辈子都没看过呢!”

    “那是陛下往日太好说话了,什么事情都要先经过朝议再说,小臣早就认为陛下应该强硬一点。”

    略做一下赞叹,图莲却又不满道:“不过。小臣可不耐去看那老匹夫的得意嘴脸,想是他今日又风光了不少吧!”

    “风光?皇姐这次却说错了,朕看易少师今日表现,好像他并不愿独占其功呢?”

    “他不愿独占其功?难道他又敢在里面设计什么人不成?”

    难得看到图莲这种被人所制的模样,北越国皇帝图韫却不会像图莲一样紧张,脸带笑容道:“朕想应该不会了。因为易少师若是再想在这事中布下什么暗局,他又怎会急于将自己撇脱?大概他就是嫌这事太过繁琐,不想再参与了吧!”

    “繁琐?这事又岂能用一个繁琐来形容?”

    “如果不是不能被大梁国占去先机,小臣才不会让那老匹夫得逞呢!”

    与易嬴想像中不同,图莲虽然并没将易嬴为她设计的所有利益告诉图韫,但却已尽量将北越国吞并西齐国的各种变化都说了出来。

    虽然知道这有些事急从权,但在听过图莲说明后,即便知道自己可能在里面使不上太多劲,图韫却也不敢不帮图炀将道路铺好。而且严格来说,由图韫来进行这事,同样也等于一件可记入族谱的丰功伟绩。

    所以听到图莲抱怨,图韫却相当满足道:“这话到是给皇姐说对了。”

    “因为说到实处,别说朕没想到这事还会有那般巨大的变化,恐怕朝中众臣也是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变化,易少师这次也算是将整个朝廷全都玩弄在鼓掌之中了。亏得他现在才将这事说出来,难道他还是想炫耀一下吗?”。

    固然图韫只是想调侃一下易嬴的做法,图莲却不可能顺势将更多事情说出来。

    因为,不知易嬴真正想法,图莲也一直认为这是易嬴一开始就布好的局,并不清楚易嬴也是偶然才将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

    虽然这有些不可思议,但正如易嬴曾在图莲面前说过的一句话一样。世事无绝对,谁又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变化。所以当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目标努力时,我们也只能在允许范围内做出自己的所有努力就对了。

    当然,图莲绝不会将乌山营的事情也对北越国皇帝图韫说出来,因为那绝对是只属于图莲自己的秘密。

    知道这话题不宜细谈,图莲就说道:“陛下,那你说浚王如果知道这消息,他又会有怎样反应?”…,

    “他又能有怎样反应?要说他可是自己将自己逼到绝路上的,又不是我们将他逼到绝路上的。不然给他出境立国又怎样,真给他在境外安定下来,他还不是得反过来再攻打北越国。”

    易嬴不是图氏血脉,不知道图氏血脉的根性、毅力,更不是真心帮助浚王图浪立国,所以也没去细细分析浚王图浪立国成功后的状况。

    但以己及人,图韫却早就看出浚王图浪万一立国成功后又会对北越国采取怎样的态度。只是对北越国皇帝图韫而言、对太子图炀而言,他们现在所能做的事也就是尽量争取时间而已。

    争取拖延浚王图浪攻打朝廷的时间,争取给自己留下积累实力的时间。

    所以,一等知道西齐国并入北越国的计划还可拖累浚王图浪时,图韫就毫不迟疑同意了。

    当然,对于事情将来会怎样变化,图韫和图莲都无意细谈。

    因为那不仅很可能再不属于图韫的事情,便是图莲自己,也无法现在就猜出将来的所有变化。他们也只能在力所能及的状况下将一切都准备好,然后再默默静待事态发展,特别是浚王图浪的发展。

    利益越大,风险也就越大。

    这不仅对浚王图浪来说是如此,对现在的北越国、对将来的北越国,甚至对图莲的垂帘听政来说也都是如此。

    。,

第三百一十七章、太过有恃无恐了

    作为两朝元老,冉鸣所得到的宠爱无以复加。因此除了几座王爷府外,冉鸣的丞相府就是京城中最大的府邸,甚至还在一些郡王府之上。

    不过,如果要算上冉丞相后花园,丞相府就很小了。

    因为要给后花园腾出位置,丞相府的房间基本都集中在府邸前面,而且面积也比一般官员府邸要小一些,这也是在当初建设时就已经定下的规格。而由于北越国这时代可没有钢筋、水泥那种费时间材料,所有东西全是土木结构,因此建造一座府邸的时间远比现代社会少得多。

    进得丞相府,易嬴最大的发现却不是房间小,而是人多,到哪都可以看到忙忙碌碌的下人。

    显然为了过好新年,丞相府做了很多准备,却不像自己还会给家中奴仆放假三日。

    “冉丞相,你府中的仆人都很勤快啊!”

    不知冉鸣打算带几人上哪去,一边寒暄,易嬴也全无妨碍地左顾右盼起来。

    当易嬴的官阶品级低时,他在申州城的知州府里也是目不斜视,不敢乱转、乱看,但现在易嬴已成为一品太子少师,要是再表现出战战兢兢模样,那就不像样了。

    不仅是在下属家中,在同品级官员家中,也要做个不像主人的主人,这才是官员的真正身份表率。

    除了去过一次易嬴在知县衙门的家,冉鸣还没去过易嬴的少师府,点头笑道:“哪里,本官的屋子太小,比不得易少师的少师府。”

    “冉丞相这话到是不错,少师府的面积的确大,少师府中的奴仆也嫌少了些。”

    图俟不会说针对易嬴的话语,图潋却不客气道:“听说少师大人上次在奴隶营买了不少奴隶,怎么还不够用吗?”。

    “这哪够用,本官还等着二郡主的银子呢!”

    “行,就知道你贪财,这是易少师的九万两银子,那可是易少师你自己说要吾扣下一万两银子的。”

    不等去到地头,甚至在来来往往的丞相府奴仆面前,图潋就开始与易嬴你来我往起来,好像故意要将自己给了易嬴十万两银子的事情让人知道一样。

    毕竟丞相府不同于其他府邸,只要有些想法的官员,都会想方设法在里面找到打探消息的途径。

    何况丞相府历经两朝,将来很可能还会历经三朝,什么人在里面做得久了,自然也会产生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想法。

    对于图潋递过来的银票,易嬴却毫不犹豫接到手中,塞入袍袖道:“怎么是银票啊!本官可是说过喜欢白花花的银子的,而且本官对那些钱庄不信任,二郡主是知道的。”

    行,只要你敢收就行。

    心中蔑视了一句,图潋才展开笑容道:“这没问题,下次吾就给少师大人准备真金白银。”

    “那就好。”

    点点头,易嬴可不在乎图潋想表示什么。毕竟人人都知道做官千里只为财的话语,只要这不是贪墨,易嬴就拿得心安理得。摆脱了图潋纠缠,易嬴就向冉鸣说道:“冉丞相,你这是想将本官我们带到哪里去,难道是大名鼎鼎的后花园?”

    “不能说大名鼎鼎,不过今年的腊梅开得不错,本官能邀请三位贵客新年赏梅也是种荣幸。”

    “冉丞相客气了,某虽然出门不多,但也知道丞相府的梅花乃是一绝!今日得在丞相府中赏梅,当浮一大白。”…,

    图俟虽然不至于做出什么针对易嬴的举动,但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落入下乘。由于话题已转到花花草草上面,几人也是各展其能,一边说着花草之事,一边就一起来到了丞相府花园中。

    与兴城县万府和云兴县的少师府相比,丞相府的花园面积虽然要小得多,但一眼看去,所以人都会说出“精致”这个词。

    因为,丞相府的花园面积虽然有限,但却几乎种植了北越国所能找到的各种奇花异草。

    只要能被人叫出名字的花草,肯定都能在丞相府花园中找到。也因为如此,丞相府花园几乎利用到了每一处可以利用的地面,除了四通八达用来赏花的小道外,几乎没有可让人立足之地。

    可即便如此,人们还是在丞相府花园中看不到一丝拥挤之处,一切都是那么和谐、自然的错落有致。

    这也是丞相府花园被称做京城,乃至北越国最精致的花园,以及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愿意因为各种原因到丞相府赏花的主因。

    而由于梅花主寒,只有在冬天才能欣赏到梅花美景,丞相府也专门为此盖了间小茅舍用来赏梅。

    当易嬴三人随冉鸣一起来到茅舍前时,站在茅舍前久候多时的冉雄就带着两个伺候丫鬟微微一躬身道:“小子见过爹爹,见过少师大人,见过二世子、二郡主。”

    “易少师,这是本官犬子冉雄,年前刚刚参加过秋试,还算没有落榜,只选了个六品文散官。”

    由于图俟、图潋都认识冉雄,冉鸣也主要向易嬴介绍了一下。

    同样是第一次见到易嬴,冉雄却有些吃惊易嬴的老丑。

    因为,冉雄可是听说过易嬴女人很多的,甚至京城第一才女君莫愁都隐约是已经跟了易嬴。所以,外间即便再怎么传言易嬴老丑,冉雄也只认为那是某种嫉妒而已。可没想到真见到易嬴,那却是比冉雄想像中的老丑,乃至见过的老丑都要差上许多。

    或许冉雄是不敢过于仔细打量易嬴,易嬴却颇为认真地望了望冉鸣道:“听说过,听说过,……冉贤侄能在这个年纪即获得六品官职,也算少年有成,将里肯定会在朝廷中大放光芒。”

    “易少师真听过小子之名吗?”。

    被易嬴这么一说,冉雄也有些惊讶起来。

    因为,以易嬴的身份,他虽然有可能注意身为丞相的冉鸣,但还不至于注意一个刚刚才进入官场的文散官吧!即便冉雄是冉丞相之子,却也不可能引起易嬴注意,冉雄也记不得自己做过什么值得易嬴留意的事情。

    只做赏梅用,丞相府花园中的茅舍并不大,里面只备有一张小方桌,桌上也已摆了些许酒菜。而为了取暖,也是为了暖酒、暖菜,屋角还放着一个由丫鬟看守的暖炉,随着茅舍中人气增加,立即可以感觉暖和起来。

    几人即便都是朝中大员、皇亲贵胄,但坐在最最普通的小条凳上也不会感到尴尬,反而都有种别样情趣浮上心头。

    随着冉雄询问,易嬴被冉鸣让到桌旁时就笑道:“那可不是?就那句万千之外再增万万千,本官可是听莫愁赞许良多呢!”

    寒!不说是寒彻冻骨,不仅冉雄脸色立变,冉鸣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一条黑线。因为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易嬴竟然会突然提起冉雄和万豪当初设计易嬴的事。可那时不仅君莫愁的确在场,冉鸣和万豪做得也太露骨,这却是藏也没法藏的事情。…,

    想起易嬴来到京城后做的每件事都是暗藏深意,虽然易嬴今日是被冉鸣请到府中,冉鸣也勉强算是太子一系官员,但仍有些受不了易嬴的枪口冒火,更不知道易嬴为什么要瞄准冉雄的往日之事。

    这种事不好由冉鸣替自己解释,冉鸣若是替自己解释,也只会越来越麻烦。

    所以不说是甘不甘心,冉雄也心中警惕地连忙对易嬴一躬身道:“少师大人,上次的事情……”

    “贤侄莫要着急,那次的事情不算什么,小儿心性嘛!可不算立场如何……,贤侄能与万豪有那一番交往,到也算是一种收获。毕竟那万豪在回到兴城县后,表现却也是越来越好,便是本官也不得不服……”

    小儿心性?这种贬低当然不算什么。

    听出易嬴的主要目的好像是想说万豪,图俟也在一旁帮着转开话题道:“哦?少师大人说那万豪表现很好,难道他还曾做出什么值得少师大人赞叹的事吗?”。

    “不说赞叹,至少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很值得重视了。”

    一边带着欣赏语气,易嬴就将从包三娘和丹地处得来的万豪消息都说了说。

    虽然一开始几人都没怎么当真,但等弄明白万豪都在兴城县做过什么事,甚至还曾独自“支使”过焦玄时,几人眼神都开始认真起来。

    甚至冉鸣也说道:“少师大人,那万豪真的这么快就成长如斯吗?”。

    “应该是如此,本官还曾听说,在万大户让万豪前去出使焦玄军营时,却是先让万豪亲手杀了一个人才放他出去的。”

    “……杀人?这个万大户的教子之方还真是特殊。”

    身为高官贵胄,虽然几人都不是没有指使杀人的经历,但要说到亲手去杀人,这却是几人都没真正经历过的。所以,不管易嬴为何在此提起此事,图俟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因为,当一件事在人生中过于深刻时,的确很容易影响人的一辈子。

    可图潋却不认为这事与自己又能有什么关系,皱皱眉头说道:“易少师,你没事说万豪干什么?”

    “什么没事?你们怎么不想想,万豪都已经有这种表现了,万大户还会差吗?说实话,本官现在真有些不耐万大户在那里韬光养晦,好像他将来总会干出些什么大事来一样。”

    “所以你就赶周谨去万大户那里?”

    如果易嬴只说万豪,对几人当然没影响。

    可万大户却不同,手握那么多钱粮,谁也不相信万大户只会在那里干躲着不动。

    在图潋开始若有所悟时,这事虽然有些脱离了初衷,冉鸣也不禁点点头道:“的确,万大户既能采用这种方式来教子,他又怎可能窝在山沟沟中一动不动,想来他定是在策划什么事情了。”

    “不说万大户在策划什么,易少师,你对皇上这次宣布将西齐国并入北越国有什么看法?”

    万大户的事虽然很重要,但现在还显现不出影响。因此,在认可将万大户也当成一个目标后,图潋很快就将话题转到自己关心的问题上。

    转脸望了望茅舍外正在盛开的梅花,易嬴说道:“二郡主,你看现在的梅花开得有多繁盛啊!”

    “那又怎么了?”

    虽然心中有些不耐,图潋却不是不清楚许多官员都喜欢通过绕圈子来说明问题的臭毛病。因为这并不是单纯的想要拖延,而是必须培养一种情绪,培养一种让人深入思考的情绪。…,

    易嬴说道:“怎么没什么?如果不到冬天,梅花又怎么会盛开?如果到了冬天,梅花又怎敢不盛开?”

    “怎敢不盛开?易少师想说什么?”

    图俟虽然的确投靠了大明公主,但却不想在冉鸣和图潋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而且不管图俟是否吃惊,易嬴这话都明显若有所指。

    冉鸣却在这时说道:“易少师的意思是,北越国现在是不得不吞并西齐国吗?”。

    “二郡主认为呢?”

    易嬴不是反问冉鸣,而是反问图潋。一听这话,图潋就沉下脸道:“易少师想说这是朝廷,不,是陛下针对我浚王府出境立国的举动?”

    “本官不敢保证,因为本官实在不了解你们图氏的行事作风,这就要看二郡主怎么理解了。”

    “怎么理解?”

    “难道易少师就真的一无所知,吾可是记得易少师刚刚才买了一批西齐国奴隶。”

    不是图潋不相信易嬴,而是图俟和冉鸣同样不相信易嬴。因为在北越国皇帝今日宣布将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前,京城中有关西齐国影响最大的事就是易嬴买的这批西齐国奴隶了。

    要说两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放在其他人身上有可能。放在易嬴身上,那就有些颇多斟酌。

    易嬴却也没想到自己身上还有这样的“破绽”,摇摇头说道:“二郡主应该清楚,无论哪个西齐国人,应该都希望西齐国能并入北越国或大梁国。可是否接受西齐国,这却是要陛下和朝廷来决定。”

    “大梁国?难道陛下想对付的是大梁国?”

    一直只在说西齐国,图潋都没想过太多事情。可易嬴在这时突然提起大梁国,图潋顿时反应过来道:“等等,难道皇上的意思是想通过吞并西齐国,用大梁国来阻挠吾父王出境建国,并且借机……”

    随着图潋脸色变得极度难看,图俟和冉鸣也不再说话了。

    因为,易嬴虽然不是没想过应该继续隐瞒下去,但更清楚这事自己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多久。

    不是说易嬴想与西齐国并入北越国这件事撇脱关系,而是易嬴想让图潋明白,不管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结果都是冲着浚王图浪而去。

    身上依旧有着育王图濠烙印,图俟也必须表现出育王图濠一系的态度,皱皱眉头说道:“皇上这么做就不怕浚王爷受刺激,转而回身攻打北越国吗?”。

    “事情还没发生,浚王爷又岂能以此事责备皇上。”

    “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中浚王爷也不是没有与北越国朝廷合作的可能。最后当然还是要看浚王爷怎么与皇上交涉了。”

    “合作,你说什么合作。”不说眼睛一亮,图潋立即望向易嬴道。

    易嬴说道:“很简单,二郡主为什么认为大梁国可能阻挠浚王爷出境建国?”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当然因为父王如果出境立国,迟早都要……”

    话说到一半,图潋自己就顿住了,眼中不知是光亮起来还是阴暗下去,总有种混乱感觉,易嬴就一脸笑道:“怎么样,二郡主你也明白了吧!既然浚王爷出境立国怎么都是要面对大梁国阻挠,那北越国先通过吞并西齐国顶到大梁国前面,对浚王爷就真的一点益处就没有吗?”。

    “所以,在风险与机遇共存的状况下,剩下就要看浚王爷如何选择了。真有什么兵事发生,那也不是我们这些文官应该去操心的事。”…,

    兵事?易嬴的话虽然说得很含糊,几人却也不是完全不明白。

    而在回想了一下北越国与大梁国间的几个国家,特别是考虑了一下西齐国的关键位置后,图潋也知道事情可大可小,不是自己一人就能决定下来的。甚至易嬴再怎么以出主意著称,最后能拿主意的还是浚王图浪。

    看到图潋不再说话,易嬴就望向图俟说道:“二世子,你上次不是问本官对育王爷的将来发展有什么看法吗?本官虽然不才,对育王爷坚守京城的信念无可奈何,但借着今日之事,二世子也将万大户的状况对育王爷说说吧!”

    “所谓坚守京城,可并不一定意味着非得一直守在京城不可。”

    “牵一发而动全身,所谓谋国,可不是耍耍嘴皮子就能办到的事,那得靠行动。行动?懂了吗?”。

    “呃!……”

    别说懂还是不懂,不仅图俟面对易嬴话语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甚至图潋和冉鸣都有些无话可说了。

    易嬴现在做的事情算什么?

    谋国?明目张胆地在冉鸣和图潋面前帮育王图濠谋国。即便易嬴的话语再怎么言之无物,这也有些过于猖狂,太过有恃无恐了!

    “咳咳……”

    咳嗽一声,冉鸣知道不能让易嬴继续这样下去,转开话题道:“易少师,那么说到今日陛下所命成立六部协调衙门之事,易少师又有什么建议吗?”。

    “很简单,这件事情冉丞相无须操心,直接去问大明公主,然后在大明公主指示下去办事就行了。毕竟这件事的影响过于深远,要想保持前后的政策一致性,必须得大明公主点头才行。”

    “不然冉丞相做得再多,最后可能都只是一个错字。”

    “这……,本官明白了,本官稍后就会去亲自请教大明公主殿下。”

    这算指点吗?算是可以算,但几人听起来却更像警告一样。不仅是替大明公主警告冉鸣,也是在替太子警告冉鸣,更是在浚王图浪和育王图濠面前警告冉鸣必须听大明公主的话。

    先是指点一下图潋,再是指点一下图俟,最后再指点一下冉鸣,虽然三人都得到了满意答案,可心中却总感觉有些不舒服。

    特别是三件事情被硬凑在一起说,更让人觉得有些不是味。

    因此再到下面,几人也无意再谈什么国事了。

    因为,不知易嬴到底想干什么,三人都有些害怕再被易嬴绕下去。

    。,

第三百一十八章、择人而伺

    由于易嬴这次是与冉鸣等人一起出宫,所以并没与丹地、苏三等人走在一起。

    不过,身边没有天英门弟子,易嬴并不会害怕。

    因为,就凭易嬴今日又给冉鸣及图潋、图俟都出了主意的举动,他都不信自己真会遇到什么危险。而且真若如此,易嬴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遗憾的。毕竟知县易嬴的身体过于老丑,不是讨厌自杀的事,易嬴真想体会一下再次穿越的感觉。

    而由于易嬴这次给三人的冲击太大,在图俟首先提出告辞后,易嬴、图潋也没有继续留在丞相府。

    出到丞相府外,图俟是要自己回育王府,但因为同路,易嬴却也不等图潋邀请,直接就上了图潋马车。

    虽然对易嬴举动感到有些意外,图潋却也只是望了他一眼,跟着就进入了马车内。

    马车离开,易嬴就打量着马车内还算舒适的摆设道:“二郡主,你这马车不错啊!”

    在马车对面横了易嬴一眼,图潋却什么都没说,别开双脸就开始思考今日易嬴在丞相府中所说的事情。里面不仅有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后对浚王府出境立国的影响,也有易嬴当着自己面前给育王图濠出主意,还要警告冉鸣必须听从大明公主吩咐有什么深意等等。

    所以,图潋不仅有很多事情需要思考,也有些不耐烦去理会易嬴。

    不过,图潋对易嬴不感兴趣,易嬴却对图潋兴趣十足。

    尤其经过图玟一事后,易嬴更对有着同样名声的图潋尤感兴趣。

    不是因为图潋更年轻、更好看,而是因为图潋毫不掩饰对易嬴的厌恶感。而且里面还有种挑战味道,甚至与男女之事都无关。

    “二郡主,在想什么呢!要不要说出来,让本官帮你一起想。”

    因此从马车内站起,易嬴就蹭到了图潋身边坐下。虽然身体还没贴上去,易嬴的右手却已经搭在了图潋肩膀上。而由于图潋穿的也是北越国绯衣,无肩、无袖的设计也立即让易嬴得以抚摸到图潋肩膀上的细滑肌肤。

    “你干什么?……”

    在易嬴触摸下,图潋虽然还在想事情,身体却立即往外一闪。

    不仅躲开了易嬴右手,更像是碰到了蟑螂一样,满脸都是嫌隙之色,张嘴就怒叱了易嬴一句。

    身为现代官员,易嬴没有追求过女人。

    因为只要到了一定官阶,想找女人,官员根本用不着说什么追求。不过,官员不追求女人,却并不等于不调戏女人。因为调戏女人,特别是利用自己的官阶去调戏女人,同样是官员最大的乐趣。

    为什么要去调戏女人?

    不是因为喜欢女人,而是因为想要释放压力。释放他们在其他官员面前,在各种指责面前遭遇的压力等等。

    因此对于图潋的抗拒,易嬴并不意外,伸手抓住图潋裸露在外的小臂就说道:“二郡主,你莫生气啊!你看本官都给二郡主出了那么多主意,二郡主就是陪本官亲热一下也没关系吧!”

    如果易嬴要用其他理由来“打动”图潋,图潋根本就不会动心。

    可图潋以前即便从没觉得自己真需要任何男人帮助,但在遇到易嬴后的多次变故中,图潋的确察觉到易嬴很有“才”。而且不用浚王图浪提醒,图潋都知道浚王府肯定想要拉拢易嬴。

    尤其是在浚王图浪出境立国后,或许更需要易嬴的“帮助”。…,

    因此,心中虽然极为厌恶易嬴的又老又丑,图潋却没有再甩脱被易嬴握住的胳膊,带着一种怨愤语调道:“老匹夫,你想要吾陪你作乐也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投靠吾和吾父王。”

    “呵呵,幸好二郡主还没忘了说要本官投靠你,不过二郡主真有认真考虑过这事吗?”。

    从大明公主上次冒出想要杀了自己的念头,易嬴就不奇怪图潋也会有想要拉拢自己的念头。

    所以,图潋说出这话的脸色即便再可笑,易嬴却也不会感到不满。

    一边拖着图潋小臂不放,屁股就再度凑了上去。

    身体拼命向后仰了仰,图潋却并没再度拒绝易嬴靠近。

    直到易嬴完全抱住自己,身体窝在易嬴怀中,图潋才将双眼扭向一旁,带着异常难看的脸色说道:“你说什么吾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事,没考虑过这事,吾会让你抱住吗?”。

    “呵呵,二郡主误会了。”

    “本官可不是说二郡主是否成全本官的事,而是二郡主是否真正考虑过浚王爷同北越国朝廷的关系一事。或者说,假如浚王爷出境建国成功,并且立足稳固,二郡主认为浚王爷会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同为打江山的人,图氏为什么能最终成为北越国皇帝,并且坐稳北越国江山这么久。

    不仅因为他们野心不失,更因为他们对自己所坚持的事物不肯轻易放弃的原则。

    一听易嬴这话,图潋就知道易嬴已猜到浚王图浪一旦建国成功,肯定依旧会反攻北越国的事。因为那样就不是浚王图浪背叛祖宗,而是作为开朝皇帝,收回祖业的正当之举。

    被易嬴说出浚王图浪的最大图谋,图潋立即在易嬴怀中一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话还有对谁说过。”

    “本官说不说又有关系吗?还是二郡主认为皇上不是想到这点,又怎会同意西齐国并入北越国。”

    与先前只是将图潋抱在怀中不同,说到这话时,易嬴一手向上握住图潋胸部,一手就开始在图潋大腿内侧抚摸起来。

    这种调戏女人方式,易嬴早在现代官场就已屡试不爽。

    先用利益来yin*女性,再用危机来迫使女性臣服。再是坚强的女性,为了争取得到更大利益,为了保住现在的利益不被失去,没有不乖乖就范的。

    因此,即便图潋也察觉到易嬴手上动作,却也只是满脸恼怒地瞪了易嬴一眼道:“你是说,皇上想要借机对付吾父王。”

    “呵呵,二郡主忘了本官在丞相府中说过的话了吗?即便皇上想要借机对付浚王爷,但面对出境立国的巨大诱惑,浚王爷又有可能舍弃不顾吗?所以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搅尽脑汁,最终还是要看双方在战场上的表现来定。”

    “或许浚王爷的攻势凌厉,在皇上想要动手前就达到目标,皇上再怎么想要动手,也未必会有机会。”

    “那你又来这里找吾干什么?”

    听到易嬴说北越国皇帝图韫未必有机会,图潋立即不满起来。

    易嬴却不慌不忙道:“万一,……本官说的是万一。虽然浚王爷的将来最终是要靠战场来决定,这是我们两人都无法左右的事。但万一浚王爷事败呢?郡主就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吗?”。

    “所以这不仅是本官要找后路,二郡主同样也要找后路。”

    “本官不是不想投靠二郡主和浚王爷,而是本官现在投靠二郡主、浚王爷,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事情。现在是战争时期,或者说是要用战争来决定胜负的时期,别说本官,就是二郡主也使不上太大劲。”…,

    随着易嬴对战争表示出自己的无奈,图潋眼中第一次显露出认同感。

    因为,女人只要努力,或许就能在政治上一展长才。可女人即便武艺再高,也没人会允许她们去带领军队。

    “因此对我们来说,最大的舞台还是战后,二郡主说是又不是……”

    一边说着,易嬴就将图潋胸口处的绯衣拉了下来,左手也将图潋裙脚拉到了大腿上,开始沿着光滑腿肉探入了图潋的裙底。

    随着一双柔软胸脯蹦跳在空气中,图潋双脸立即一红,羞瞪易嬴道:“老色鬼,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你。”

    “……不要,你快放开,不要!”

    随着易嬴将图潋压倒在车座上,图潋立即在易嬴怀中挣扎起来。

    当然,由于图潋的挣扎并不彻底,易嬴还是成功将图潋压在了身下,剥光了图潋的所有遮羞处。

    ※※※※※※

    图潋为什么能接受易嬴,一是易嬴表现出来的才干和身份都足以让图潋接受他,二是易嬴用来说服图潋的理由也足以让她信服。

    虽然现阶段,浚王图浪不可能真与北越国打起来。

    可双方一旦发生冲突,甚至最终分出胜负,图潋如果与易嬴有这层关系在,那就弥足珍贵了。当然,图潋并不相信浚王图浪会战败,所以她不是带着一种委屈求全,而是带着一种收容易嬴的心情,图潋也格外享受易嬴给自己带来的美好滋味。

    因此,等到易嬴终于在自己体内释放完激情,图潋的胳膊也勾着易嬴脖子喘气道:“死色鬼,你怎么这么狠啊!你到底多大年纪了。”

    比起上次与图玟好像交任务一样的欢好,易嬴更满意图潋现在的反应道:“这有什么,本官老当益壮不行吗?但二郡主也知道,想要本官忠心,二郡主就得让本官更满足才行。”

    “那你要怎样才能满足。”

    “本官想和二郡主过夜,而且二郡主以后要经常犒赏本官才成。”

    “哼,你想得美……唔,唔唔……等我叫马车换个地方先……唔……”

    在易嬴亲吻下,图潋并不是立即崩溃了,而是她也能从自己体内的变化察觉到易嬴确实还未真正满足。

    因为长期独自待在京城,还没结婚就成了不是游河贵妇的游河贵妇。所以图潋并不像图玟那些真正的游河贵妇一样是因为看淡贞节才开始寻求刺激,而是本身就是为了寻求刺激才开始四处找男人。

    易嬴虽然不符合图潋寻找男人的外形标准,但易嬴不仅在床上表现极棒,本身与易嬴这种又老又丑的男人上床,图潋就感觉很刺激,这也让图潋不会像图玟一样直接拒绝易嬴。甚至还因为彼此的利益羁绊,图潋已经开始充分享受与易嬴在一起的绝妙刺激。

    所以,图潋并不会介意易嬴的过夜要求。

    而就在图潋开始带着易嬴前往过夜去处时,图俟也终于见到了育王图濠。

    这不是说图俟不想早些见到育王图濠,而是想起图俟上次的失败,育王图濠就不愿对他表现得太过有信心。直到做完新年事务,这才开始召图俟在书房中见面。

    不过,等到图俟说完在丞相府的所见所闻,育王图濠的眉头就立即拧起来道:“什么?他居然叫我们去接触万大户?”

    “这还是个小事情。”

    不能说感叹,而是相当不解,图俟摇头道:“他居然是当着我们三人的面,将三人关心的事情都毫无遮掩地说出来。虽然孩儿以前是很有自信,但现在也有些拿不准少师大人究竟是怎样的人了。”…,

    “……那家伙?难道现在还想择人而伺?”

    育王图濠却不像图俟一样茫然,而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图俟同样一脸不信道:“这有可能吗?以少师大人现在得到的大明公主信赖,他还有必要择人而伺?”

    “因为他有择人而伺的能力,也不怕被人知道他想择人而伺。”

    不知是不是已经有所认同易嬴,育王图濠第一次若有所思道:“看来本王是要亲自见一见易少师了,不然这个机会可就白白失去了。”

    “那父王想怎样去见易少师?”

    “现在还不行,现在机会还未到。如今他正风光得意时,现在去见他,反而到会显得我们势弱了。这就只有等他遇到什么磨难时,那才是本王亲自去见他的时候。”

    虽然不知易嬴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明显的择人而伺态度,但图俟却同意他根本就不害怕表露出这点。

    因为,图俟即便不去对大明公主说这事,冉鸣同样也会去对大明公主有所交代。

    因此图俟又很快说道:“那父王认为少师大人的建议……”

    “现在看来,那万大户果然疑点多多。即便不是为了现在,为了将来,本王都必须搞清楚万大户到底想干什么才行。仂儿,过完新年你就替为父去见见万大户,看看能不能让他为本王做些什么?”

    “父王要让孩儿去联系万大户?三弟不是就在申州吗?为什么不让三弟去。”

    听到育王图濠竟叫自己去联系万大户,图仂就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这不是说图仂不想在育王图濠面前多表现一下,而是自己一旦前去联系万大户,谁知道将来的事情又会怎样发展。

    当然,图仂不会多嘴在这时说出易嬴有没有借机坑陷育王图濠的可能。因为这么浅显的道理,育王图濠不可能不知道。

    问题就是,自己究竟能为育王图濠争取到什么,能不能抵消这种危险。

    育王图濠却摇摇头道:“僖儿走的是穆延的路子,不适合与万大户走得太近。而且僖儿现在的行动都在穆延眼皮子底下,不可能还在万大户那边做出什么事情。不过仂儿你此行也要注意……”

    随着育王图濠开始对图仂做出更仔细叮嘱,图仂的心也渐渐放下了。

    因为很明显,育王图濠叫他去接触万大户并不是摸着石头过河,而是隐隐约约已有了一些打算。

    只要育王图濠有明确目标,图仂就不用担心自己的申州一行。

    不过,图仂是已经放下心来,冉鸣的心却已经揪了很久。

    因为,自从冉鸣将丞相府的会面内容在大明公主面前一一说出后,图莲就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不是冉鸣这半句丞相本身就很能沉住气,恐怕也会被围绕在图莲身体周围的低气压给击跨了。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图莲终于从嘴中吐出一口气道:“那个老混蛋,难道他上次说出那话时,就已经想着要出今天的事情了?”

    上次说出那话?不知图莲是在说易嬴说的“万一背叛她”的话语,冉鸣却也不敢随便吭声。

    不过,图莲也不会去等冉鸣回话,直接说道:“冉丞相,今日这事你就不要往外说了,相信二郡主和育王府也不会将今日之事外传。至于陛下要丞相组织六部衙门一事,过两日本宫会再给丞相一个名单,到时丞相依照名单上的人安排就是。”…,

    “下官尊旨。”

    一边说着尊旨,冉鸣的脑门第一次冒出了冷汗。

    因为,这不是说图莲的要求太过分,而是易嬴的建议居然真的奏效了,图莲竟然真有这样的“野心”。如果自己没照易嬴吩咐来见一见大明公主,说不定真会做得越多,错得越多,有冤都无处伸。

    因此在接完图莲旨意后,冉鸣虽然不会去与图莲说什么利用西齐国对付浚王图浪的话语,但也有些心下坦然道:“公主殿下,那万大户的事情,我们这边不要动一动吗?”。

    “万大户?他想死就让他死去。”

    “本宫到要看看,他一个大户,又能死出什么精彩的样子来。”

    说完图莲又意犹未尽地冷笑道:“还有育王图濠也是,他跟万大户牵扯得越深,将来与那些同万大户有牵连的百官牵扯得也就越深。本宫更要看看,那些封疆大吏究竟有几人是真正忠于朝廷。”

    寒!而且还是恶寒!

    冉鸣一开始为什么说要动一动万大户?因为他所能想到的就是利用自己以往同万大户的关系,设法争取一下万大户。

    但没想到图莲的考虑方向竟然完全不同。

    图莲不是想争取万大户,而是想利用育王图濠在朝廷的影响力,让两人势力联结起来,让那些原本不敢曝露的与万大户有所勾结的地方势力曝露出来,进而一网打尽。

    所以,冉鸣不仅为图莲的想法感到心寒,更为给出这个主意的易嬴感到心寒。

    因为很明显,即便知道其中可能有猫腻,育王图濠和万大户却都不可能拒绝易嬴建议。毕竟,易嬴的建议的确能让育王图濠和万大户都得到好处。只是说,得到好处的不仅仅是育王图濠和万大户而已。

    。,

第三百一十九章、残花败柳

    二在生中有多个阶段,嫁人前是个阶段。嫁人后 阶段;**前是一个阶段,**后是一个阶段;出轨前是一个阶段 出轨后又是一个阶段。

    对于焦玉来说,嫁给穆延前,是焦玉的一个人生阶段,那是一个充满青春欢乐的阶段。而**给北越国皇帝图粗前,那又是焦玉一个重要的人生阶段,是一个与穆延充满了欢乐、幸福的人生阶段。

    可是自从**给北越国皇帝图褪,特别是在生出穆奋后的九年间,每日面对穆奋笑脸,焦玉却有如心中刀绞一般的痛苦。

    不仅为自己与穆延的关系担心,更为穆奋的将来担心,表面上的强颜欢笑,一直掩盖不了焦玉内心的惶然,这也是最让焦玉感到痛苦的人生阶段。

    因此委身于易赢,虽然不算焦玉一生中最大的改变,但也是焦玉释放心中压力的一种重要手段。

    不过焦玉仍是没想到,易赢前往京城没多久,大明公主就差人找到了自己,并给自己带来了充满安心,却又充满了彷徨的消息。

    “小雨,奋儿真成为太子了吗?”

    坐在梳妆台前,焦玉的眼睛虽然是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目光中的焦点却好像一直在远方一样。

    不仅是从大明公主处得到消息后,甚至是在接到朝廷正式诏告天下的太子册立文书后,焦玉仍是有种不敢置信的念头。因为,她没想到易赢真将穆奋成功带到京城,真将穆奋安全交给大明公主,甚至真将穆奋推上了太子一位。

    可以说,易赢已完成了焦玉交给他的所有嘱托,但这也等于焦玉为北越国皇帝图褪生下太子的事情也被诏告天下了。

    “是的夫人,太子已改名图焰,并且已拜过太庙,甚至在焦府也已拜过祖先了。”侧立在焦玉身边,一名只有十四、五岁的侍女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小雨不仅是大明公主派来给焦玉带消息的人,同样也是大明公主留在焦玉身边保护的人。

    虽然焦玉很难相信小雨会如何保护自己,但却并不奇怪大明公主会留个人在身边看着自己。因为,北越国皇帝即便只有两年寿命了,期间还是有很多事情会发生。

    不过,每当想起图愠殒命,太子登基的事,焦玉就很难抑制自己的心情。

    无法相信穆奋真成了太子,真会成为将来北越国的皇帝。

    至于太子成为皇帝后,自己又会怎样?焦玉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将会成为什么样子。

    穆延会不会来接自己?太子会不会来接自己?自己是不是要在兴城县终老一生?焦玉根本不愿去想这些事情。

    看到焦玉又有些惶然的样子小雨脸上生起一抹怜惜,在一旁说道:“夫人,你要不要看小雨练剑。”

    “练剑?好雨你再练剑给妾身看看

    虽然易赢在前往京城时并没将所有下人全都带走,依照阮红质别,更是将不少当初万府留下的下人都留了下来。不过,易赢都不会要这些原本的万府下人伺候,焦舌又怎会要她们伺候。

    在将那些万府下人全都打发去伺候住在前院的兴城县新任知县兼总兵焦勇等人后,焦玉就与后来赶到身边的小雨独自住在了万府后院中。

    没有其他娱乐活动,由于小雨在说是大明公主留她保护焦玉时曾练过一阵剑,焦玉就把看小雨练剑当成了自己最大的消遣。

    因为只有看小雨练剑时,焦玉才能暂时忘记穆延,忘记已成为太子的穆奋。

    “大哥,这个兴城县真是闷出鸟蛋了,居然连个妓馆、戏班都没有,新年都没什么乐头,你说你这个知县兼总兵还有什么乐子啊!”

    在焦勇被穆延任命为兴城县知县兼总兵后,焦杰虽然没得到任何正式任命,但也留下来做了个二大爷。虽然没有官职,可在兴城县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县承范泾那些人也都全得听焦杰的。

    当然,这不是说焦杰就真得跟着焦勇一起留下来,而是两人都是焦玉陪嫁来的家将,自然焦玉到哪,他们也就得跟到哪。

    不过,比起焦勇的脚踏实地。焦杰却油滑多了。当初在申州城也是最喜欢逛青楼、戏院,不然也不会将易赢领到红灯区去。,

    不像焦杰那么贪玩,焦勇一边做着手中公务,一边就说道:“想玩你就去申州城玩啊!想当初我们进入焦府前,住的还没现在好呢!”

    “行,行,你自己去忆苦思甜”。但现在出了太子这档子事,夫人都不好意思回申州了,你说我还好意思独自回申州玩吗?”

    焦杰与焦勇虽然不是亲兄弟小但却是从同一个村庄出来的老乡,更是从小玩在一起。一同进入军队,一同因作战勇猛被焦府收为家将,又一同因踏实肯干和精明能干被焦府派来跟从焦玉。

    所以,一听焦勇又要说两人进入焦府为家将前的事,焦杰就不想听了。

    可听了焦杰抱怨,焦勇也第一次在案头放下笔道:“是啊!夫人和太子这事情,还真不是个事呢”。

    “大哥,你说当年夫人是怎么和皇上搞上的,难道夫人也是那样的女人”

    说到这话,焦杰眼中甚至有种隐隐的光芒。

    没注意到焦杰眼中光芒,焦勇脸上却是一怒道:“住口,你别忘了我们兄弟是怎样戈二二人恩大德的。你可以汝别人的不是,但绝不能说失人。”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找王寡妇喝酒去。”

    心中虽然对焦玉也曾有过短暂幻想,焦杰却也不敢真去实施。

    可被焦玉勾起的欲火却又让焦杰想到了刚刚在兴城县勾上手不久的王寡妇,顿时就又心急火燎想要离开了。

    两人虽是同乡,焦勇对焦杰的脾气却也没办法,看着焦杰背影就摇摇头,只得再次从案上拿起了毛笔。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可是,没等焦勇将笔提起,甚至都没等焦杰走出屋子,沈如就跌跌撞撞冲进了屋子。

    焦杰虽然不怎么将焦勇的官职放在眼中,但却绝不允许别人也不将焦勇放在眼中。看到沈如还想往前冲,立即一把拽住他道:“沈如,你想干什么,没看我大哥正忙吗?到底出什么事了。”

    “焦大人,焦大人不好了”盂州,盂州兵又来了

    ,什么?盂州兵又来了?他们来了多少人?”

    短暂停顿过后,焦勇就腾一下从桌案后站起来。因为,申州知州府中或许知道余容为什么要盯着穆延不放的人不多,但身为焦府家将,焦勇和焦杰却不可能不知道。

    而在焦玉嫁给穆延前,焦玉交往的最多的就是余容。

    可由于焦家与余家屡有芥蒂,又因为余容长得实在不英俊,再加上妞儿爱俏的缘故,焦玉才在焦瓒将自己许给穆延后改换了心思。

    不过,众人都知道,这事情并没有完全过去。不只因为余容至今没有娶亲,余容现在盯上了申州也是一个证明。不然以盂州那样的富奢之地,谁又会舍好就次地看上申州这种穷地方。

    所以说,余容看上的不是申州,仍是焦玉。

    上次余容来申州还可说是为了丹地之事,但这次余容再来申州,毫无疑问就是为了焦玉。

    “不知道,外面漫山遍野都是,已经将兴城县四面都给围上了。小人看情形不对,已经下令关闭城门,大人您就快去看看吧!”

    与焦勇不同,沈如根本就不知道余容为什么要派大军围住一个小的兴城县。因为上次还可说是易赢得罪了余容。但现在易赢已经离开了兴城县,还成为了太子少师,余容为什么依旧杀过来,沈如是一点都不明白。

    当然,沈如明不明白不重要小重要的是焦勇、焦杰明白就行了。

    现代社会的假期为什么那么多,那是因为人闲事少,自然能放假就要放假,还要放大假。但在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人忙事多,别说放假,很多人为了生活都要在大年初一出门讨生活。

    所以,只要过了新年幕一天,大部分人都会重新回到日常生活的节奏中。

    只有那些大户人家不出门的夫人小姐,这才会将灯笼、春联那种庆祝新年的东西多挂在门上几天,添些喜气。

    也因此,过完新年,余容就再没有停留。

    不说全军出发,至少是将自己的盂州军带出了十之八、九,直扑兴城县。后面的步兵还在赶路,前面的轻骑、重骑却已经包围了兴城县。,

    来到城头上,焦勇、焦杰就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成片盂州军有些发呆。因为,焦勇从知州府带来的一百亲兵即便现在还没有离开,可加上兴城县总兵辖下的八百人,再是从兴城县衙门中挤一挤,两人最多就只能拿出一千人的军队。

    可现在包围兴城县的盂州骑兵有多少。不说一万,至少也有八千骑。

    骑兵虽然攻城不便,但焦勇可不认为这些盂州军只是前来围城好看的。

    “将本将的将旗树起来

    在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中小每一个将领都有只属于自己的将旗,这也是在通讯不便状况下用来鼓舞士兵士气的东西。

    将旗随将领而走,将旗在、将领在,将旗到、将领亡,这就是古代战争中为什么经常都会以夺将旗、射将旗为第一目标的原因。因为,将旗只要被夺走、被射到,远离将旗的士兵看不到将旗,那除非是亲眼看到将领本人,否则都是绝难指挥,一安会哗变的。

    而如果将领真的死亡,将旗自然不能再竖。

    谁敢再竖起死亡将领的将旗小甚至还有杀将夺旗的嫌疑。

    因此,看到那些盂州骑兵还没把将旗树立起来,为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在带兵围城,焦勇也命令沈如将自己的将旗竖了起来。

    而随着上书一个巨大“焦。字的将旗从兴城县城头竖起,刘进也在余容身边说道:“大人,焦勇已上了城头,我们也把将旗竖起来吧!”

    “不用那么麻烦,你带上将旗,我们一起到城前说话。”

    “大人,这是不是太危险了”

    与刘进不同,铁三来到余容身边并没有多久。只知余容的目的是夺取申州,却不知余容的真正目标乃是焦玉。即便兴城县的军力再少,听到余容要到城前说话,铁三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余容却望都没望铁三一眼,策马就向前赶去。

    刘进也不好在这时对铁三多说什么,立即叫亲兵们打起余容旗号,跟着余容就策马向兴城县奔去。

    焦勇的旗号是个“焦”字,焦府的旗号同样是个小“焦”字,甚至于全天下姓焦的人,同样可用

    ;二乍来作为自只的旗消讨字体卜的不同,包括腆…比的镶边不同、花纹不同、底色不同,每一面拥有同样字号的将旗都只属于个。人,只能属于个人所有。

    所以一看到余容打起的”余。字将旗,焦勇和焦杰的脸色都全绿了。

    因为,他们即便知道兴城县是被余容的盂州军所围,可也没想到余容这么快就随前锋骑兵一起来到了兴城县外。

    虽然这不符合用兵常识,但却无疑证明了余容对焦玉的想法是何等急切。

    因此看到余容只是带着十几个亲兵上前,焦杰脸上就微微浮起一丝狰狞道:“大哥,要不要让弓箭手准备,如果是穆铁在这里,余容这家伙就死定了

    “算了,别说穆铁并不在这里,我们也不能这样做

    “那大哥想怎么办?要打吗?”

    “打?我们怎么和余容打。先听听余容怎么说吧!或许这事还需要夫人来解决

    “夫人来解决?夫人怎么来解决?不会是”一边在嘴中故做不知,焦杰脸上又微微现出一种淫亵表情。

    瞪了焦杰一眼,焦勇却没再铭多什么。

    因为除了有些好色外,焦勇并不用去怀疑焦杰对焦府、对焦玉的忠心。不然不用焦玉动手,焦勇都会杀了他。

    策马来到城前,甚至是毫无忌讳地进入了一箭之地,余容才对站在城头上将旗下的焦勇喊道:“城上可是兴城县知县兼总兵焦大人,可认得余某否,”

    “盂州指挥使余大人天下闻名,焦勇怎敢故做不识,却不知余大人此来兴城县乃是为了何事!”

    古代社会一向重礼守义。即便知道对方可能是敌人,战前交谈却依旧可以不露一点锋芒。

    因为,这并不同于已经开战后的骂阵。以兴城县的军力,焦勇也知道自己没资格与余容骂阵。

    对于焦勇在城头上的询问,余容也是信誓旦旦道:“无其他事也,只是本将听说万大户意图袭击兴城县,所以特地前来驰援。不知焦大人可否允余容进城,与夫人谈上一谈”小,

    “这狗贼,什么万大户,他这分明就是打着万大户名号来抓夫人,还要进城一谈,想都别想

    一听余容解释,焦杰立即低声咒骂起来。不过身上责任不同,神情动了动,焦勇却不敢胡乱拒绝余容,甚至是主动挑起贼端。

    因为,别说兴城县这些兵力绝不是余容对手,如果焦玉真能说服余容退兵,这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毕竟,焦玉现在已不仅是穆延的夫人,甚至还是太子的母亲。

    所以按住城头,焦勇也说道:“余大人既想和夫人谈谈,末将也不敢擅专。不知大人可否在城下等候一会,容末将亲去询问夫人再说

    “大胆,你

    虽然不知余容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小的兴城县感兴趣,但听到焦勇竟想叫余容在城外等候时,铁三立肛怒斥了一句。

    不过没等铁三说完,立即就被刘进在一旁拉住了。

    而在刘进拽住铁三时,余容也厌恶地回头望了一眼,这才转而大声道:“没问题,请焦大人转告夫人。余某可在城外等到入夜时分。”

    “如此就有劳余大人候着了

    不管铁三先前的小闹剧又是怎么回事,听到余容答应等自己传话,焦勇放下心来的同时却又有些担心。因为,余容既然肯在城外等焦玉这么久,已说明他对焦玉的誓在必得。

    然后让焦杰继续在城头上看着余容动静,焦勇就亲自回万府找焦玉禀报去了。

    而与前面的易赢一样,虽然已经定居在万府中,焦玉却依旧没有摘下万府门前的牌匾,好像自己仍旧只是万府一个过客一样。

    “什么?余容想要见夫人?这怎么可以二”

    听到余容想见焦玉,焦玉还没做出表示,小雨就立即不满起来。因为,小雨的任务就是保护好焦玉安全,虽然余容未必会危害焦玉,但余容想对焦玉做的事情,同样也是身为太子母亲的焦玉所绝不允许的。

    不过,正在看小雨练剑的焦玉反应却没那么激烈,在听完余容要求后发了一会呆,焦玉还是说道:“好吧!焦勇你去将余容请进城来,让他到万府里同妾身谈一谈。

    虽然不知小雨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更不知道小雨肩负着大明公主保护焦玉的命令,但对于焦玉的选择,焦勇却并不意外。

    所以略做点头,焦勇就退下道:“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请余大人进城

    没人同小雨说过焦玉与余容的关系,不知焦玉为什么要让余容进城,在焦勇离开后小雨就担心道:“夫人,你为什么要让余容进城,余容分明就不安好心。”

    “他不安好心又怎样?而且以妾身的残花败柳之身,又有什么资格将他拒之于门外”。

    残花败柳?

    没想到焦玉竟会说出这种话。小雨顿时一阵无语。因为小雨即便不知道焦玉与易赢的事,却也知道新任太子乃是焦玉所出。

    难道焦玉只因被皇上强迫生出了太子就要自暴自弃吗?

    小雨只负有保护焦玉的责任,大明公主却没给小雨其他命令,这也让小雨有些为难起来。

第三百二十章、一定会让你当上皇后的

    兴城县只是个下县,县城面积也相当小,所以余容的一万两千骑才能很轻松地将兴城县给围起来。不然换成申州城那样的大城市,这些骑兵可做不到四面合围。

    在余容静静等着城里传来的消息时,铁三却有些紧张。

    因为,在刘进拉住自己后,铁三也注意到了余容望向自己的厌恶目光。

    看到余容注意力全在城内,铁三就将刘进拉到后面,满脸焦急道:“刘兄,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兄,你怎么忘了在将军面前少做少错,不做不错了?在将军都没发话时,你先前怎么能在将军面前胡乱开口呢!”

    刘进不仅想埋怨铁三先前的举动,更想埋怨他将自己拖到后面来的举动,说完就扯着马匹想要回到余容身边。

    拉住刘进的马匹镢头,铁三就说道:“余兄,先前某不是看那焦勇对将军无礼吗?”。

    “可你也得看他是为谁对将军无礼吧!”

    如果铁三不能自己看出问题,刘进可不敢将余容对焦玉的感情私下告诉铁三,说完就不再理会铁三,拨马回到了余容身边。因为仅是铁三今日所犯的错误,刘进可没把握他还能不能继续留在余容身边了。

    因为龙如果真有逆鳞,那焦玉绝对是余容的逆鳞。

    看他是为谁对将军无礼?

    听到刘进这话,铁三神情一僵。因为细细咀嚼一下,很容易得出焦勇乃是因为焦玉对余容无礼的事。

    想想焦玉身份,或者说是想想焦玉现在的身份,铁三的脸色就一阵发黑,望向余容的神情也渐渐变了。不再是敬畏,而是鄙夷。

    与此同时,兴城县的城门也渐渐敞开了。

    然后焦杰就从里面单人独骑出来,直接奔到余容面前,拉马拱手道:“余大人,我家夫人有请。”

    “多谢焦兄。”

    能以焦府家将身份被派出跟随焦玉,焦勇与焦杰不仅对焦府和焦玉忠心无比,岁数更与焦玉相差无几。只是两人之前仅为家将身份,也没考虑什么终身问题,这才一直都是单身。

    也因此,两人不仅早就认识余容,更不会对余容太客气。

    点点头,焦杰虽然在焦勇面前有些嬉皮笑脸,但在余容面前却是异常正经道:“余大人请。”

    “焦兄请。”

    在焦杰面前,余容并没摆什么将军身份,听到余容称呼自己为焦兄,焦杰的脸色也渐渐和缓下来。

    在余容随着焦杰往兴城县门洞内进去时,刘进就带着十多个亲兵紧紧跟在了后面。虽然犹豫了一下,铁三还是没有停在外面,而是跟在那些兵丁身后一起进入了兴城县。

    刘进虽然也有些奇怪铁三为什么没有回到自己身边,但是回头看了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直来到万府门前,余容才看到焦勇带着一百亲兵守在那里。

    与焦勇的一百亲兵相比,余容的十多个亲兵不仅数量上明显不如,质量上也不占什么优势。毕竟州府亲兵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装备最好的士兵,即便普通申州兵的装备比不上普通盂州兵,但在调教亲兵上,穆延却并不会差给余容。

    看到焦勇带着这么多亲兵在此,铁三和那些余容的亲兵都有些脸色不好看起来。

    不过与余容一样,刘进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抢先从马上下来,刘进就赶上前将余容的马匹带住,临时代替马夫,帮余容从马上下来。…,

    下得马后,余容就向焦勇一拱手道:“焦大人,打扰了。”

    “余大人请。”

    知道这事没人能越俎代庖,焦勇并没对余容客气,直接就示意余容向府内走去。

    虽然铁三还有些不甘心,但在看到刘进已示意亲兵下马跟进万府时,他却也是无可奈何。

    跟着一起进入万府后,铁三就赶上刘进,低声说道:“刘兄,这样真的没事吗?万一有人想要对将军不利。”

    “除非他们想造反,谁会在这时对将军不利,何况将军又没做出什么让人不满的事情。不然若是仅以猜忌二字,不仅是将军,对于其他官员来说,天下哪有真正的安全之地。”

    嘴上虽然信心十足,刘进却也不敢真的大意。只是比起铁三,刘进更明白自己的本分。

    如果余容不会保护自己,如果余容不想保护自己,那不管他们想要做什么,都是毫无意义的。

    在刘进面前讨不到好来,又不敢在余容面前多嘴。不知刘进为什么能以这样方式获得余容信任,铁三也是郁闷无比。

    众人进入万府后没有停留,一直来到焦玉所住的东三院前,焦勇就站住说道:“余大人,夫人就在里面,不过夫人说只想见大人一人。”

    对于焦玉的要求,余容并不感意外。

    不过看了看东三院所处的位置,余容却颇有些疑惑道:“焦兄,你们夫人就住在这里?难道万府现在还住着别人?”

    焦勇说道:“余大人多虑了,现在万府后院就住着夫人一人。只不过夫人是自少师大人还在万府时就已经住在这个院子了,然后少师大人离开,夫人也一直没有换屋子。”

    “她为什么没换屋子?难道是因为太子?”

    “这个……,下官不知。”

    不敢说出穆奋其实很早就搬出东三院独自居住了,焦勇立即给搪塞了过去。因为别说余容会对此疑惑,焦勇也同样对此疑惑不已。

    但焦勇的回答却没有出乎余容预料,点点头,余容回头道:“刘进,你们就在外面等着,没有本将命令,谁也不准进屋。”

    “属下遵命,……那外面的大军,要叫他们扎营吗?”。

    “扎营吧!”

    虽然有些明知故问嫌疑,但刘进却知道做戏必须做全套,在余容仿佛刚刚思考并做出决定后,刘进也点头说道:“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命他们原地扎营。”

    看到这一幕,铁三就有些无语,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与刘进的差距有多远。

    因为,铁三即便也知道余容肯定会在兴城县外扎营,但却做不到刘进这么自然地引导出来。

    然后众人都被留在院子外,只有余容一人单独走了进去。

    刚进入院中,余容就看到满脸敌意的小雨正在屋门前狠狠瞪着自己。虽然不知小雨乃是大明公主派来保护焦玉的,余容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小雨不仅一身婢女服饰,年龄也有些太小,根本就引不起余容警觉。

    不过,当余容朝屋子走去,还没走到屋前,小雨就喝了一声道:“站住,你不许再靠近了。”

    突然听到这话,余容一瞬间就不知该怎么反应,因为他不知道这到底是焦玉的意思,还是小雨自己的意思。不过,没等余容询问,屋内立即传出焦玉声音道:“小雨,你不要这样,快让余大人进来。”

    “是,夫人。”…,

    听到声音,小雨才狠狠瞪了余容一眼,然后从门旁让开。

    虽然不知小雨为什么瞪自己,但听到焦玉声音,余容脸上竟不是放心,而是突然露出了某种感激神情。

    不再停留,余容才在小雨监视下大踏步奔向了屋子。

    推门进入屋中,余容并没在正厅中看到焦玉身影,然后转脸望向一旁敞开的卧室,这才看到身着一身绛色绯衣的焦玉正一脸温和地坐在床沿上。在小雨眼中,焦玉身上的绛色绯衣不仅有些老旧,如果配上焦玉颧骨突出、双眼深陷的双脸,更有种相当别扭的味道。

    不过与小雨不同,在看到焦玉身上绛色绯衣的第一眼,余容却立即双脸激动起来,哆嗦着双腿就向卧室中走去道:“阿玉。”

    阿玉?

    虽然知道余容不是在称呼自己,可小雨更不明白余容为什么能称呼焦玉为阿玉。看到余容想向卧室中走去,小玉立即横身一拦,挡在余容身前道:“不行,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进去。”

    “小雨,你先出去吧!妾身想和余大人单独谈谈。”

    看到余容激动得根本就没去望小雨,焦玉的双脸也微微有些激动起来。

    不知余容和焦玉这是怎么了,小雨拼命摇着头道:“不行,夫人,小雨奉命要保护好夫人安全。”

    “小雨你不要这样。”

    望着满脸激动的余容,焦玉却也像压抑着某种情绪一样道:“即便这世上所有人都会害妾身,但唯有他不会害妾身。所以,唯有在余大人面前,小雨你不用保护妾身安全。出去吧!妾身想和余大人单独坐坐。”

    “阿玉!……呜,谢谢你还那么相信某……”

    虽然只是哽咽一声,但在听到焦玉对自己的信赖话语时,余容的双眼也立即湿润起来。

    小雨虽然没接触过男女之事,更不懂什么男女感情,但在看到这一幕时,却也有些无语。因为,不用焦玉说明,面对余容现在表现出来的情绪,小雨也不认为这样的男人真会去做什么伤害焦玉的事情。

    所以,小雨也没再多说什么,欠了欠身就悄悄退出屋子,并为两人关上了房门。

    等到小雨出到门外,余容这才抬手抹去将要溢出的泪水,往后退了一步道:“阿玉,某到外面坐着同你说话吧!”

    “容哥,你真要同阿玉那么见外吗?难道你也觉得阿玉已是残花败柳,不愿再看阿玉一眼了。”

    随着余容嘴中表现出来的介怀,焦玉却微微激动起来,眼中也开始溢出泪光。

    “不!……阿玉你不是残花败柳,阿玉你永远是容哥眼中最美的女人,是容哥的唯一女人。”

    听到焦玉称呼自己容哥时,余容的身体顿时震颤起来。再看到焦玉含在眼中的泪水,余容不仅不再往后退,更是两步就直接冲进卧室,冲到床边,双手握住焦玉肩膀激动起来。

    焦玉却也哽咽一声,双手扑上去抱住余容腰部,双脸就埋入余容胸口痛哭道:“呜……容哥,阿玉好后悔,阿玉好后悔啊!……呜……”

    “呜……阿玉你不要后悔,这事应该是容哥后悔才是,但你放心,容哥以后不会再让阿玉后悔,不会再让阿玉受委屈了。”

    如果不是被北越国皇帝图韫占有了身子,焦玉不会后悔;如果不是生下了穆奋,焦玉不会后悔;如果穆延在穆奋成为太子后仍来接自己回申州,焦玉也不会后悔。…,

    可这世上的后悔事虽多,但却并没有后悔药可吃。

    虽然知道穆延有理由不来接自己,但在看到余容在小雨离开后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尊重时,焦玉是真正后悔了。

    因为,与外人想像中不同,焦玉与余容不仅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更是两情相悦。

    只不过与在军事上的才能相比,余容在感情上表现得却太过木纳,一直都希望能得到焦府同意,明媒正娶焦玉。可没想到焦府最后却将焦玉嫁给了穆延,以致两人不得不分开。

    而在嫁给穆延后,虽然看到穆延的英俊与能干,焦玉很快就忘记了余容。

    甚至在余容表现出有意申州时,焦玉还吓得赶紧将穆奋交托易嬴带到了京城去交给大明公主。

    可是当穆延一直没来接自己,甚至余容都已出现在自己面前,穆延却都没出现时,焦玉才真正开始想起余容当初对自己的百依百顺,对自己的关心、疼爱与尊重。

    如果焦玉仍然只是穆延妻子,如果焦玉只是被北越国皇帝图韫所辱,她并不会轻易向余容表露感情,更不会在知道余容来到兴城县时就换上了余容当初送自己的唯一衣物。可焦玉为了穆延已经与易嬴上床,又曾无比享受过易嬴带给自己的**女爱感觉。

    即便焦玉并不想说自己真是残花败柳,即便焦玉并不是破罐子破摔,但在将自己生命中的几个男人相比后,焦玉却也再不可能拒绝余容。

    然后在彼此痛哭中,焦玉就将余容拖着坐到了床上,然后才整个身子都伏在余容怀中痛哭起来。

    虽然并不知道焦玉为什么这么伤心,但在知道焦玉并未对自己忘情时,余容也格外激动。

    因为,与这个时代可以三妻四妾的其他男人不同,在失去焦玉后,余容就再没有接受过别的女人,并且想方设法去到了盂州,开始利用盂州财富千方百计武装自己,为的就是能从穆延手中抢回焦玉。

    因为余容相信,自己只是相貌上不如穆延,只要他能在才干上证明比穆延强上千百倍,焦玉终有一天回对自己回心转意。

    而在传出焦玉为北越国皇帝生下太子的事情后,余容就知道焦玉对穆延的感情已经有了缝隙。

    不是说故意如此,在看到焦玉换上了当年余容送给她的绯衣来见自己时,余容就知道自己是真的有望重新得到焦玉了。

    而且事实也证明了,在余容表示自己从没有忘记焦玉后,焦玉也流露出了对余容的真正感情。

    抱着余容痛哭一阵,焦玉就在余容怀中抬起脸道:“容哥,你还爱阿玉吗?”。

    “爱!容哥一辈子都爱阿玉,这辈子都只爱阿玉一人。”

    说出这话时,余容根本就不用犹豫。因为不是如此,他也不会现在就赶到兴城县。

    “那你会不会嫌弃阿玉现在已是残花败柳?”

    “不会!这世上其他男人会嫌弃阿玉,唯有容哥不会嫌弃阿玉。阿玉你放心,容哥一定会让你当上皇后的。”

    “……皇后,容哥你想干什么?”

    焦玉原本只想在余容身上寻找一些慰藉,寻找一些被易嬴改变后所带来的相同感觉。没想到竟从余容嘴中听到了“皇后”一类话语,顿时就有些大惊失色。

    “阿玉,你不用劝容哥。”

    余容却斩钉截铁般说道:“从现在开始,容哥绝不会再让阿玉你受一点委屈。既然阿玉你给皇上生下了太子,那你就是事实上的皇后。为了自己颜面,皇上不肯让阿玉你成为皇后,那就由容哥来让阿玉你成为皇后。”…,

    “容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逼皇上娶阿玉,这不可能的……”

    不知该不该说余容的想法荒唐,听到余容说自己是事实上的皇后,还想让自己成为皇后时,焦玉就有些慌乱起来。

    因为与一无所知的余容不同,焦玉可不想嫁给已经快入土的北越国皇帝图韫成为什么皇后。

    不过,余容却望着焦玉双眼摇头道:“不,我不会逼皇上娶阿玉,既然万大户能造反,容哥为什么不能为了阿玉造反。阿玉你放心,等容哥成了皇上,你就是容哥唯一的皇后,永远的皇后。”

    “阿玉你既然本就是皇后的命,容哥就一定要为你将皇后的位置拿到手中。”

    “……容哥,你对阿玉实在太好了,但你真不嫌弃阿玉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吗?”。

    没想到余容的想法竟是让自己成为他的皇后,虽然余容意图造反的心思很让焦玉吃惊,焦玉却依旧感动得紧紧抱住了余容。

    因为在委身给易嬴时,焦玉就已将自己定性为残花败柳了。

    不知焦玉想法,余容却抱紧焦玉激动道:“不,谁都不能在容哥面前说阿玉你是残花败柳,阿玉你也不能再说自己是残花败柳了,因为容哥永远都不认为阿玉是残花败柳。”

    余容的激动也让焦玉有些情不自禁道:“真的吗?容哥你真不认为阿玉是残花败柳,那你能不能证明给阿玉看。”

    “阿玉你想容哥怎么证明……唔……”

    还在余容询问时,焦玉的双唇已经封堵上了余容的大嘴。

    然后当两人一起倒在床上时,随着焦玉主动引导,余容也很快沉浸在了真正的温柔香中。

    。,

第三百二十一章、夫人名声不允许有任何毁损

    虽然人在屋外,小雨却不害怕余容能否伤害到焦玉。因为同代弟子中,小雨毫无疑问是天英门武艺最高的人。

    不过,听着屋内发展,小雨却一脸尴尬。

    这不是说小雨因为听到焦玉与余容的情话尴尬,而是因为小雨不知该怎样去保护这样的焦玉尴尬。或者说,作为太子的母亲,小雨不知该不该阻止焦玉做这种事。

    年龄还小,也没经历过感情上的事,等到小雨反应过来,屋内传出的呻吟、喘息也让小雨知道自己再怎么阻止也没用了。

    脸上第一次现出无奈表情,小雨就在屋外蹲了下去。

    ※※※※※※

    云歇雨散后,余容有些激动得无以复加。

    这不仅因为余容一直以来对焦玉的坚持,更因为余容自从认定焦玉后,就再没接触过任何一个女人。

    作为一个超越了一般年纪的处男,焦玉从易嬴身上学来的技术是让余容难以想像的。感觉身心都仿佛在云里云外不住翻滚,余容不是后悔自己为什么对焦玉那么坚持,而是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来寻找焦玉。

    “容哥,舒服吗?”。

    如果说焦玉在遇到易嬴前只是个豪门贵妇,或者说只是个微有瑕疵的豪门贵妇,但在经过与易嬴的颠鸾倒凤后,焦玉已变成了一个不是游河贵妇的游河贵妇。

    没有游河贵妇那么交游广阔,却比游河贵妇更知道如何满足男人,也更加放浪。

    毕竟游河贵妇所以会成为游河贵妇,也只是为了排遣寂寞而已,并没有几个游河贵妇会以寻找刺激、寻找满足为目标。

    随着焦玉的小手继续在自己胯下抚摸,随着焦玉的舌头在自己脸上轻舔,余容激动地抱住焦玉颤声道:“阿玉,容哥向你发誓,容哥一定会让你成为皇后的。”

    焦玉想过成为皇后吗?

    如果说焦玉在对易嬴说出穆奋的身份前,她是没有想过成为皇后。因为焦玉即便曾被北越国皇帝侮辱过,甚至生下了穆奋,但她心中所爱的人仍是穆延,不然她也不会拖这么久,这才让易嬴辗转将穆奋带上京城。

    可是在为穆奋与易嬴上过床后,心中已没有了对穆延的坚持,焦玉却多多少少也确实想过自己有没有可能成为皇后。

    因为只要北越国皇帝下旨,穆延也是无法阻止焦玉成为皇后的。

    不过,小雨带来的消息却让焦玉立即断了这梦想,这不只是因为易嬴安排穆奋成为太子的方法,而是因为北越国皇帝已经没几年好活了。

    可余容先前却说焦玉本就有成为皇后的命,这却让焦玉也不由不怦然心动了。

    因为,没有穆延对焦玉的“不管不顾”,焦玉根本不会给余容机会,而没有与易嬴早先的越轨,焦玉也不会以这种方式给余容机会。那么在自己已成为余容的女人状况下,想成为皇后又有什么不可。

    所以,当余容再次说出让焦玉成为皇后的话语时,焦玉就有些感动,却又立即阻止道:“不行,皇上现在只能再活两年,我们不能抢了太子的皇位。”

    我们?

    听到焦玉自称我们,余容就一阵激动。

    但捏弄着焦玉饱满的丰胸,余容却又极为惊诧道:“阿玉,你说什么?皇上最多只能再活两年?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大明公主传来的消息。”

    随着焦玉将小雨带来的消息一一说出,余容脸上才第一次露出理解神情。因为,焦玉即便真给北越国皇帝图韫生下了太子,但图韫如果不是自知命不久矣,又怎会那么轻易认下穆奋这个太子。…,

    怎么都得考察、考察、再考察……

    即便易嬴主意再好,先去做大明公主的义子几年再说吧!

    所以等到焦玉说完,余容就皱了皱眉说道:“只有两年吗?这个时间是不是太短了些?如果皇上再能多活几年,等我们将北越国江山打下来,阿玉你将皇位再传给现在的太子也未为不可,那样皇位就继续还是图氏的了。”

    什么叫愚忠?

    余容只是为了焦玉想造反称皇,却不是为了自己想造反称皇。

    在一辈子坚守忠孝节悌的状况下,余容也只是为了焦玉才想做出攻击申州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现在余容即便想为了焦玉称皇,在还没有孩子的状况下,余容也没有那么坚定地要让自己孩子去继承皇位的想法。

    听到余容自言自语,焦玉又是一阵感动。

    因为这才是真正的忠孝节悌,这才能证明余容只是为了焦玉才想造反,想让焦玉当上皇后。

    所以想了想,焦玉又说道:“这个简单,我们可以仿效浚王爷,出境立国。”

    “出境立国?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浚王爷想要出境立国?”

    对于浚王图浪心在皇位的事,余容是早就清楚。可人不在京城,余容却不明白什么叫出境立国。

    焦玉却一脸激动道:“不,不是浚王爷想要出境立国,而是朝廷为能让太子顺利登基,想要让浚王爷出境立国。”

    虽然焦玉还没接到西齐国并入北越国的消息,但仅是尚未正式传出的浚王出境立国的消息,就已经让余容极为动容了。等到焦玉说完,余容也是双眼闪烁道:“出境立国!出境立国?可陛下能让浚王爷出境立国,但怎么又能让我们出境立国。”

    “我们为什么要让皇上让我们出境立国?”

    “如果我们现在就做出出境立国之事,恐怕育王图濠也会借机发难,太子就再难继位了。但只要我们多等两年,等到太子继位后,即便太子不让我们出境立国,我们却也不欠太子什么。”

    太子是谁?太子就是焦玉的儿子。

    焦玉虽然不好意思让余容去抢自己儿子的皇位,但也不认为自己保太子登上皇位后,自己又会欠太子什么。

    “还要再等两年?”

    焦玉虽然是有些兴致勃勃,余容却颇有些为难道:“难道阿玉你还要回到穆延身边,让容哥再等两年吗?”。

    “容哥你说什么啊!”

    没想到余容在自己面前就会糊涂起来,心中一阵冲动,焦玉却也将余容空着的左手扯往身后,在自己的臀肉上压了压,一脸娇媚道:“现在阿玉就在容哥手中,只要容哥不放阿玉离开,阿玉又能去到哪里……”

    乍见焦玉媚态,抓着焦玉柔软的胸脯与臀部,余容又是热情涌动道:“阿玉你放心,容哥再也不会让阿玉离开身边了。”

    “嗯,那我们就再等两年,两年后,容哥你再让阿玉做皇后。”

    “好!那我们就两年后再出境立国。可如果是这样,穆延怎么办……”

    “我不想再见他,如果他不能放过我们,容哥你看着办吧!”

    不是焦玉无情,也不是焦玉想对穆延无情。而是如果没有对比,焦玉可能会在兴城县再等穆延两年,甚至是苦等穆延一辈子。但余容可以不管焦玉已是残花败柳,穆延却绝对做不到这点。

    而在自己事实上已是残花败柳的状况下,焦玉更知道自己与穆延间的这道裂痕永远都无法抹除。…,

    所以在已为太子做出牺牲的状况下,焦玉已不想再为任何人牺牲自己的幸福。

    因为人生在世,没有哪个人是专门为了替别人牺牲而存在的。既然焦玉能为了太子牺牲,为什么穆延又不能为焦玉牺牲?

    如果没遇到易嬴之前,焦玉或许不会做此想法。但在易嬴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自己不占,别人也会去占的心理影响下,焦玉不是说已经彻底改变,但也已经不是以前只知为孩子和丈夫着想的知州夫人了。

    而在听到焦玉表白后,不用焦玉再去推倒余容,余容已经满脸激动地将焦玉压在身下道:“阿玉,你说真的吗?你不再想穆延了?”

    “嗯!自从穆延知道太子之事却没来接阿玉回家时,阿玉就已经不再是穆延的妻子了。因为,阿玉以后即便再回到穆延身边,他也不会再当阿玉是自己妻子。只有容哥,只有容哥你不嫌弃阿玉已是残花败柳之身……”

    “现在只是为了太子,阿玉还不能正式做容哥的妻子。”

    “但即便如此,阿玉仍要留在容哥身边,做容哥的女人。等到太子登基,阿玉再和容哥一起出到境外,做容哥的皇后。”

    “阿玉……,阿玉你放心,容哥一定会让你成为皇后,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听到焦玉依依切切、情意深重的表白,余容再也按捺不住胸中yu火,激动地扑倒在焦玉跳动的胸口上。

    而随着屋内再次传出的欢好声,屋外小雨的脸色也不再那么迷茫了。因为她即便还不明白自己将来要怎样“保护”焦玉,却已知道焦玉为什么这么选择的原因。

    因为,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在听到焦玉生出太子后都会在背后对焦玉议论不已。

    如果焦玉能在这时碰到一个不介意她“坏名声”的男人,会做出这种选择也并不奇怪。

    ※※※※※※

    东三院在万府只是个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院子,即便院外聚集了穆延和余容两方的亲兵,人气也没有显得增加一些。

    双方虽然并没有剑拔弩张,但随着屋内余容和焦玉待的时间越来越久,便是刘进也有些不安起来。

    隔着一个院子,这又不是没有多少遮拦的仆人小院,众人在院外根本听不到屋内传来的动静。一直对余容今天表现出来的感觉不满,铁三就说道:“刘兄,怎么办?将军进去那么久了,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他们不敢。”

    看了看已经蹲在里面屋前的小雨,刘进心中的不安即便没有散去,但也没有太过担心。

    因为屋内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小雨那样的小侍女绝对不可能这么安静。

    而因为人数上的优势,虽然焦勇、焦杰都知道屋内只有焦玉和余容两人,但却并没有像刘进和铁三那么紧张。因为比起两人,他们更明白余容在焦玉面前是个怎样的乖顺样子。

    当然,余容也不是易嬴那样的老yin棍。还在傍晚前,余容就搂着焦玉走出屋子,大声喝道:“刘进,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回盂州。”

    “属下遵命。”

    看到在余容怀中满脸满足的的焦玉,刘进立即明白了几分。

    看来余容原本准备打持久战的心思已经无需存在了,至少在焦玉身上,事情已经不成为问题。

    而在刘进向那些余容亲兵传令时,焦玉也向进入院子的焦勇、焦杰说道:“焦勇、焦杰,虽然你们以前都是焦府家将,但妾身现在就给你们自由,你们……”…,

    “夫人,你不用说了。我们一日是焦府家将,一生都是焦府家将。既然老爷让我们追随夫人,夫人去哪,我们就去哪……”

    身为男人,焦勇、焦杰哪看不出焦玉的转变。

    甚至不用相互示意,焦勇、焦杰就一起单膝向焦玉和余容跪了下来。

    毕竟,他们原先追随穆延也只是因穆延是焦玉丈夫,而不是因为穆延乃是申州知州。并非穆氏族人,他们真正忠诚的乃是焦玉和焦府。

    看到焦勇和焦杰依旧忠心自己,不仅焦玉一脸激动,余容也满脸赞赏道:“好!焦勇、焦杰你们能继续忠诚于阿玉,本将也甚为欣慰。而且你们必定不会为今日之选择后悔。”

    “现在穆延只能给焦勇一个知县兼总兵位置,但你们只要继续忠诚阿玉,本将向阿玉许诺,一定会给你们每人一个知州兼指挥使位置。”

    “谢大人恩赏。”

    不是焦勇,而是焦杰立即激动起来。

    因为与焦勇能得到穆延重用不同,虽然同为焦府出来的家将,焦杰在知州府的传令官位置固然风光无比,可一等到焦玉来到兴城县,焦杰这个传令官就一无是处了。因此听到穆延许诺给自己一个知州兼指挥使位置,不管穆延想干什么,焦杰是真对余容死心塌地了。

    不过,焦杰是高兴了,那些焦勇从申州带来的一百亲兵却立即面色大变。

    毕竟他们都是穆延亲手训练出来的知州府亲兵,并不是焦府亲兵。

    因此在焦杰也跟着表态时,立即就有一亲兵队长怒斥道:“焦杰,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们想带夫人背叛大人?”

    看了看亲兵队长,焦玉说道:“江钦,你不用替妾身掩饰。这不是焦杰想带妾身背叛大人,而是大人既不准备到兴城县接妾身回去,妾身再留下也没用了。既然余大人……”

    “夫人,你不要再说了。”

    焦玉的话还没说完,身侧突然就传来一个冷喝声。众人转脸望去,这才发现竟是腰挂双剑的小雨在那里说话。

    发觉小雨的气势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仅余容一脸惊讶,甚至刘进的脸色也变了变。

    因为很显然,现在的小雨虽然还是小雨,但已然不是先前刘进眼中的一无是处婢女了。

    在众人都望向自己时,小雨却从怀中掏出一面金牌喝道:“奉大明公主殿下命,征召原申州知州府亲兵为大明公主效命,保护太子生母焦氏安全,不得大明公主命令,严禁向任何人泄露今日所见、所闻之事。违令者!斩!”

    小雨只是个十四、五小女孩,而且个头娇小,看上去就不会让人太过防备。

    可看到小雨拿出的金牌,听到小雨说出的话语,满场众人还是全都惊大双眼说不出话来了。

    江钦更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什么,颤抖着声音说道:“那真是大明公主的金牌?”

    “违令者!斩。”

    对于江钦的询问,小雨根本就没有解释,而是双手一扬,腰上双剑就不知什么时候出鞘了。然后,众人就看到两道剑光从小雨身侧延伸出去,“轰!”一声,几乎同时击中两侧院墙,直接就将两侧院墙贯穿了两个人高的大洞。

    看着这一幕,不仅江钦吓得不敢再说话了,刘进更是双脸发白。

    因为,刘进现在才知道,自己先前认为最没有威胁的小雨,原来才是院中对所有人威胁最大的人。…,

    看了看两侧院墙的大洞,甚至余容脸色也有些苍白道:“阿玉,这个侍女真是大明公主殿下的人。”

    “是的,小雨的确是大明公主殿下的人,她也是在太子身份得到皇上承认后,第一个来兴城县通知阿玉消息的人。从那时开始,她就留在阿玉身边保护了。不过阿玉也不知道她武艺竟然这么高。”

    解释了两句,焦玉说道:“小雨,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能说冷漠,只能说面无表情,小雨收起金牌道:“夫人乃是太子母亲,不管夫人怎样选择,在大明公主再有任何新的正式命令前,夫人名声不允许有任何毁损。”

    说完小雨就开始将双眼直瞪瞪望着余容。

    知道小雨望向自己的意思,余容的神情僵了僵道:“本将知道,今日这事就说是本将强行掳走了阿玉,任何人都不知道阿玉已成了本将的女人。但是,如果穆延要来夺回阿玉怎么办。”

    “那与我无关,至少在大明公主殿下的正式命令下达前,与我无关。”

    收起双剑,小雨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焦玉的脸色明显一松,但又立即说道:“小雨,妾身知道没法阻止你将今日这事禀告大明公主,但在禀告大明公主前,你能不能先将事情原原本本禀告太子少师,或是由太子少师来替你转告大明公主这消息。”

    “太子少师?”

    小雨好像想了一会才说道:“大明公主只命小雨保护夫人安全,没有命令小雨必须禀告夫人行踪。不过,今日这事非同小可,小雨也不得不禀告大明公主知晓。可大明公主既然没有明确命令,小雨就随夫人要求,请太子少师转告这事便是。”

    “那就多谢小雨了。”

    不是说小看了小雨,而是在小雨真正展现出自己武艺前,焦玉并没将她真当成一个能保护自己的武林高手,最多就只把她当成奉大明公主命令来监视自己的人。

    不过在知道小雨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或者说是威胁自己与余容的能力时,焦玉也不敢再小瞧她了。

    而在如今状况下,焦玉所能依靠的就只有易嬴一人,就只有易嬴与自己的私情。

    。,

第三百二十二章、真正的官员

    小雨的身份及武艺虽然给余容带来了极大震动,但在焦玉已答应随余容离开,再加上两人现在已有私情,也只能一起离开的状况下,余容更是领着焦玉和焦勇、焦杰,以及那些被小雨用大明公主命令裹胁来保护焦玉的申州亲兵连夜离开了兴城县,离开了申州。

    这不是说余容害怕穆延,而是在已得到焦玉的状况下,余容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

    至少在穆延主动攻击余容前,余容已没有必要再去挑衅穆延的耐心。

    而且回到盂州,也就等于回到了自己地盘。即便穆延真的开始攻击盂州,余容也会占有地利之便。

    当然,余容或许已准备好与穆延一战,但为了两年后的“出境立国”,余容知道自己还有许多必须准备的工作,也没耐烦继续在申州、在兴城县与穆延兜圈了。

    由于余容的前锋队伍乃是骑兵,进入盂州境内后,也就是第二日清晨而已。

    回到熟悉的温泉地,余容就开始让部队进行休整。

    即便穆延不可能那么快得到消息,余容却必须开始预防穆延的突袭。

    而在布置好军务后,余容就来到温泉池中与焦玉泡在了一起。

    “阿玉,你说我们该拿那个小雨怎么办,要不要我们设个局……”

    与焦玉同穆延在一起时已是老夫老妻不同,虽然余容、焦玉的年纪都已经不小,两人在一起却好像新婚一样。泡在温泉池中,焦玉就跨坐在余容大腿上。任由余容帮自己清洗身体,也是抚慰彼此身体。

    余容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焦玉却很快用手掩住了余容嘴巴道:“容哥你不要再说了!看昨天小雨武艺,那可是不在天英门的丹地、春兰之下。要是我们敢对小雨乱动脑筋,你知道天英门和大明公主会怎么报复。”

    “天英门……,那种武林高手,哼!”

    随着余容略带蔑视地哼了一声,焦玉说道:“容哥,阿玉也知道武林高手在战场上起不了多少作用,可在战场下呢?你能每时每刻都在身边布下成百上千人吗?好像昨日院中时,你认为那百多人真能胜得了小雨?”

    “这个……”

    如果说余容以前对自己的军队很有信心,而且事实上,丹地当初在余容府中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过分武艺,这也让余容一直认为所谓的武林高手不值一提。

    可真是昨日面对小雨表现时,余容才知道与武林高手为敌时的真正感觉是什么。

    不是他没法对付武林高手,而是武林高手几乎从不会出现在战场上。但在战场外,余容也不能好像日日活在战场中一样。

    所以余容说道:“那怎么办?继续留她在身边吗?这不是更危险?”

    “危险,这就要看我们怎么用她了。”

    “好像丹地当初在容哥身边是种危险,但去到少师大人身边,立即就成了利刃一样。别说是武林高手,就是寻常人想要暗害我们,那还不是轻易就能得手?所以我们完全没必要太紧张。”

    如果焦玉用其他人来说服余容,余容不会那么容易接受。

    可当焦玉用丹地来进行说明时,余容却也没有办法。

    因为,不是余容放任自流般使用丹地,丹地也不会去到易嬴身边。可即便余容放任自流般使用丹地,丹地也没有主动威胁过余容。

    只是余容自己受不了这种身边放一颗定时炸弹般的生活,这才会对所谓的武林高手颇多抵触。…,

    不过,听到焦玉提起易嬴,余容就说道:“阿玉,那你让小雨将事情先告诉少师大人有效吗?”。

    余容不怕小雨、不怕武林高手,但不得不说,他却很惧怕大明公主。因为在来到盂州前,余容本就是一个京城人氏,自然知道大明公主有多厉害。毕竟没有大明公主,现在的北越国皇帝也不可能是图韫。

    与一个可以决定北越国皇位归属的女人做对,余容还不至于那么愚蠢。

    听到余容询问,焦玉不说兴奋,至少相当镇定道:“如果要说北越国内还有人能帮我们在大明公主面前说上话,相信除了少师大人,没有别人能办到了。”

    “你就那么相信少师大人吗?”。

    不像那些京城人对易嬴印象深刻,光是听焦玉说易嬴如何如何,余容对易嬴的最大印象还是在《三字经》、《百家姓》及免税田奏折上。

    焦玉却仿佛不怕余容嫉妒一样道:“难道你忘了,包括出境立国这主意,也都是少师大人给二郡主出的?”

    随着焦玉说出易嬴去到京城后所做的事情,虽然很难相信易嬴一个人就能独斗育王图濠,但比起能将穆奋安全送上太子位置的易嬴,余容更找不到能帮自己和焦玉在大明公主面前说话的人。

    甚至于,余容只相信自己手中的盂州雄兵,根本不相信大明公主真会饶过自己与焦玉的关系,这才不想让小雨留在身边。

    所以在焦玉说完后,余容仍是皱着眉头道:“但是阿玉,你怎么保证易少师一定会帮我们说话,只因为你是太子母亲吗?”。

    迟疑了一下,虽然看出了余容对易嬴的不信任,虽然不可能告诉余容自己与易嬴也有私情的事,焦玉仍是说道:“那是容哥你没有接触过少师大人,少师大人可是一个真正的官员。”

    “真正的官员?这怎么说?”

    “那是你不知道……”

    随着焦玉又将易嬴如何在自己眼前生生贪墨了万大户存在范氏钱庄的十万两银子,如何将万大户财物搜刮了大半的事情说出来,余容脸上却第一次露出笑容道:“这是真的吗?易少师竟用“军银”二字就从范氏钱庄弄到了十万两银子。”

    “那是自然,妾身当时可也是在旁边亲眼目睹的。”

    “少师大人就是能贪、敢贪,而且不怕被人知道他有多贪。你说我们要得到这样的人帮助,真会很困难吗?”。

    “不困难,这是真不困难。”

    余容脸上也开始有种放心态度道:“原本容哥听阿玉你说了那么多易少师好话,还以为他肯定是一个清官、直臣,没想到易少师竟是一个能干的贪官,难怪他能拼着性命不要地将太子送到京城。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什么人比贪官更值得信任了。”

    “不过要让易少师为我们说好话,我们是不是也得付上一些银子?”

    “这是自然。”

    看到余容终于接受自己提议,焦玉才算真正放下心来。因为,不像余容只能道听途说般了解易嬴,真正见过易嬴的一切,而且还是赤luo裸地见过易嬴的一切,焦玉可以肯定这事只有易嬴才能帮自己。

    至于余容是不是因为易嬴是个贪官才开始真正接受易嬴,那与焦玉却丝毫没有关系。

    ※※※※※※

    以距离来说,虽然位于申州境内,但从兴城县到申州城却远比去往盂州的时间要长得多,例如易嬴当初去找穆延述职,可也是花了四、五天时间才赶到申州城。…,

    如果那些申州亲兵还留在兴城县,由这些亲兵通报消息,或许只要两天就能回到申州城了。

    但换成兴城县的快马军报,却仍是要晚上一至半日的时间。

    因此,不仅申州的知州衙门还没收到兴城县异变的消息,包括申州鱼头巷住的曲妈家中,同样与往日没有任何变化。

    曲妈虽然已被人称做“妈”了,年纪却并不大,也就只有四十来岁样子。只是因乡下习惯,一直让人称呼自己曲妈,称呼才渐渐定下来。

    但曲媚虽然有在外面做戏子养家,曲妈自己仍旧没闲着。

    不仅平日都会在附近绣庄接些小活计到家中帮着补贴些家用,在曲媚随钦差前往兴城县,并捎信说自己已随易嬴前往京城后,曲妈就关上了家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烧香拜佛,求神佛保佑自己子女平安。

    “你就是曲张氏?曲媚和二世子图俟的妈妈?”

    过完年后,曲妈拜佛就拜得越发勤了。

    不过今日用完午饭,刚在家中小佛龛前跪下,曲妈就听到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飘飘忽忽声音。

    听到声音中居然提起了二世子图俟,曲妈就满脸惊骇地抬脸望上去,这才看到房梁上竟然一蹲一站着两个蒙面女人。

    反应过来,曲妈立即惊恐道:“你,你们是什么人?难道是来杀吾的吗?曲媚怎么了,你们没杀她吧!吾并没有违反当年誓言,吾只是想让曲媚代吾去看看吾那孩子过得好不好而已……”

    “誓言?那种东西与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是奉大明公主命令来接你前往京城与曲媚和二世子图俟母子团聚的。”

    声音依旧是那个声音,但声调却依旧那么冷淡冻人。

    虽然蹲在房梁上的女人一动未动,站在房梁上的女人却已经一跃而下,很快站在了曲妈面前。

    听清蒙面女人说话,曲妈才一脸惊滞道:“你,你们说是来接吾前往京城的?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这是大明公主的命令。”

    蒙面女子的声音异常冷淡道:“有大明公主和我们保护,你不用管当初对育王图濠的誓言。这是曲媚和二世子图俟给你的信件,以及他们交吾带来给你的信物。”

    随着蒙面女子伸出手来,看着蒙面女子手心上并在一起的两块玉佩及两封信件,曲**声音立即颤抖起来。抓住玉佩在手心中比了比,看了又看才说道:“这,这真是我当初留给俟儿的信物,曲媚已经见到她哥哥,他们已经兄妹相认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不是说曲妈不相信手中信物是真的,而是以图俟的身份,曲妈只希望曲媚去看看图俟长成什么样子,过得好不好就安心了。却根本不敢奢望他们真能兄妹相认,还让大明公主带自己上京团聚。

    蒙面女子却显然不愿多说,声音冷淡地将手中信件往曲妈怀中一塞道:“看信。”

    曲妈现在虽然只是一个申州城中的普通民妇,但早年却也曾在育王府的圆妃身边做事。虽然一开始是因为太激动没反应过来,但在反复接触蒙面女子的冷淡态度后,曲妈立即知道对方果然是从那种大有门路的地方出来的人。

    因为只有这样的人,她们才只知道自己要做的事,不会去顾念别人有什么感想。

    因此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后,曲妈也没有多嘴,哆嗦着双手就将信件拆开,一字一句开始细读起来。…,

    曲媚的信中只是写了一些如何见到自己哥哥,以及为什么会有人来接曲妈去京城的原因,而图俟的信中则在叙述了一下圆妃当初同他讲述自己的真实身世后,又是如何思念娘亲的事。

    看着两份信件,曲**双眼就开始“吧嗒!吧嗒!”往下趟泪水。嘴中念叨着说道:“儿啊!娘也好想念你啊!”

    在曲妈淌泪水时,蒙面女子也没去劝说,而是回到房梁上说道:“师父,徒儿的表现怎么样?”

    “不行,太生硬了。你以为板着脸就是武林高手了吗?真正的武林高手得让人不知道自己是个武林高手才行。”

    “但如果揭下面纱,别人也看不出徒儿是武林高手吧!”

    “态度,这就是一个态度的问题。”

    蹲着的另一个蒙面女人依旧在那里蹲着,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姿势是不是不雅的说道:“你想想看,如果你是刚才那样的态度说话,别人难道不会注意你吗?在所有人注意下,你又能藏身多久,还不是很快就曝露了。”

    “这个,那我和蔼一些行了吧!”

    不能说心悦诚服,嘴中说了一句后,蒙面女子又回到地面上说道:“曲妈,你不要哭了,母子相见总是一件好事。”

    “是,我知道了。你们是大明公主派来的天?……天英门高手吧!那你们说,吾现在该怎么办?”

    曲妈虽然不知道什么天英门,但却知道大明公主是怎么回事。所以在蒙面女子开口后,脸上立即又变成了敬畏之色。

    微微感到有些没辙,蒙面女子只得说道:“曲妈你不用紧张,我们的任务只是保护你安全去到京城,不会对曲妈你有什么过分要求。毕竟我们一路上还要相伴很长时间,所以你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想要收拾的东西,说出来,我们帮你一起收拾也行。”

    “不,不用了,家里没什么值钱东西,吾就这样和你们离开都行。”

    对于蒙面女子突然客气起来,曲妈显然更加不适应。拍了拍衣服,立即就摆出一副随时都可以离开的样子。

    “呵哈哈哈……”

    看到曲妈局促的样子,蹲在房梁上的另一个蒙面女子就一下大笑开来。从房梁上跳下后,那却是一个身形小巧,仿佛只有十二、三岁身高的娇小,乃至说是矮小的女子。

    矮小女子落地后也不是先说话,而是拉住曲妈双手摇了摇道:“曲妈你不用担心,吾这徒儿只是太不会说话了。但你放心,我们确实不急的。因为我们不仅要接曲妈去京城,可能还要在申州城内接一个大户人家去京城,大家会一起上路,急也是没用的。”

    “是,是吗?原来女娃你是师父啊!”

    “……咯,咯咯咯。”

    被矮小女子拉住手时,曲妈心中的紧张就已经淡了七分。因为比起口头说明,还是肢体上的接触更容易让人放心。

    不过,听到曲妈称呼矮小女子为“女娃”,原先的蒙面女子却立即掩嘴抽笑起来。

    知道说错了话,在曲妈脸色顿时也是一阵尴尬时,蒙面女子却是先瞪了一眼蒙面女子,这才抢在曲妈前面说道:“曲妈你不用介意,吾姓乔,虽然吾的个头是小了点,年纪却不会比曲妈小。因为我们不方便透露姓名,以后你就喊吾一声乔姐就是。”

    “至于这个真正女娃,你就叫她女娃好了。”…,

    “师父你说什么啊!怎么就只有你能做姐呢!而且徒儿也不是什么女娃,曲妈你可以叫我小瑶。”

    “好!好的,曲妈知道了。”

    不是说终于反应过来,而是随着乔姐与小瑶半是折腾的胡闹,曲妈也不那么拘束了,点点头说道:“曲妈以后不会再同你们客气了。但不知乔姐你和小瑶还要去接哪户人家一起上京?如果没时间,不如你们先过去那边说一声,等曲妈收拾一下东西,待会再去与你们汇合。”

    “这事曲妈就不用着急,那边可能要一起上京的却是白通判白府。真要走起来,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收拾完东西的。”

    显然有些不愿让人比较身高,乔姐自己走到一旁椅子上蹲起来道:“所以,曲妈你完全不用急。我们这边慢慢收拾,收拾好了可能还要过去白府住上几天,看看他们是只有少数人先同我们上京,还是一起全部上京再说了。”

    “白通判白府?那可是申州城的大人物,难道白通判要高升了吗?”。

    “不是高升,而是白府女儿在京城认了一个大人物做干亲,然后又要成亲什么的。考虑到申州最近可能有战事,大明公主才说看看他们愿意不愿意前往京城,让我们过来问一声。所以他们要么是不去京城,如果真是去了京城,那就不是一、两个人的事情了。”

    “战事?难道申州要打仗吗?”。

    “这可说不准。”

    在曲妈听到战争就有一些紧张时,乔姐却没去继续解释。不过随着几句话唠下来,曲**紧张却也的确消逝无踪了。

    不是说学到了什么,三人中个头最高的小瑶却也有些兴致勃勃听着两人闲扯,根本就不担心时间问题。

    。,

第三百二十三章、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

    “曲妈,你做的点心真好吃。”

    不是不担心时间,而是真不担心时间,当乔姐彻底将曲**紧张释放出来后,不是曲妈放下心来,而是乔姐和小瑶彻底放下心来了。

    “小瑶你觉得好吃就多吃点。”

    等乔姐、小瑶都将面纱揭下后,曲妈才知道小瑶真的很小。虽然个头是很高,但小瑶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真不知道她是吃什么才能长这么高大,所以立即就将家中点心拿出来招待两人。

    曲妈当年在育王府就是因为会做点心才有机会侍候圆妃和育王图濠,来到申州后,更少不了做点心给丈夫、曲媚吃。

    看到小瑶、乔姐都吃得高兴,曲妈也不忙着去收拾什么行李了。

    但与小瑶只是吃得津津有味不同,乔姐的个头虽然小,看年龄也与曲妈颇为相近,但吃起点心来却颇有些狼吞虎咽,不仅落了满桌子、满手,更是沾得满嘴、满脸都是点心沫子,好像生怕小瑶会与自己抢一样。

    不过,吃完自己面前的点心碟,乔姐却并没真去与小瑶争抢,直接望向曲妈说道:“曲妈,还有没有。”

    “有,有有。如果乔姐喜欢吃曲**点心,曲妈现在就去给你做。”

    “那你去做,你去做,……你看这次事情闹得,弄得我们的新年都没能过好,反正白府那边的事情也急不来,我们就先在曲妈你这里吃几天点心后再说。”乔姐也使劲摆着小手说道。

    一见乔姐样子,小瑶就“扑哧!”一声笑道:“师父,你也太逗了吧!吃几天点心再说,难道师父不知道光吃点心会长不大吗?”。

    “浑蛋,你敢说师父长不大,到底谁是师父、谁是徒弟,看师父怎么教训你。”

    随着乔姐与小瑶当场闹起来,曲妈眼中也露出了幸福笑容。

    因为,看着乔姐与小瑶的样子,曲妈就仿佛想起了曲媚小时候与自己欢闹的模样。即便两家人有些不同,这种家人间的感情却是最最真实的。看到这一幕,曲妈甚至都忘了小瑶最初那不成熟的冷淡。

    为给曲妈腾出收拾东西的时间,或者说是为了消除旅途疲劳,给自己腾出休息时间,直到第二日,乔姐、小瑶才带着收拾好行李的曲妈一起离开曲家。而由于曲**身份关系到二世子图俟,轻易不能透露,所以也被乔姐命令戴上了面纱,装成了一个天英门弟子的样子。

    来到白府,望着白府远超京城一般府邸的大门,乔姐就惊叹道:“好大,真是个大贪官。”

    “师父,你为什么说白禄是个大贪官呢?”小瑶不明所已道。

    “你看这大门,你看这宅子大小,便是京城里的王府都要略有不如,姓白的怎可能不是贪官。”

    “住口!谁敢在白府门前撒野,不想活了吗?”。

    由于乔姐、小瑶就停在白府大门前,甚至是在白府家丁眼皮子底下说白禄是个贪官,白府家丁立即大怒起来。因为白禄即便不是不贪,但这种话也没有当面说出来的道理。

    所以,突然看到三个蒙面女人在门前胡闹,家丁立即认为那是来闹事的人。不仅在嘴中叱骂出声,更是捋起袖子就冲上来想要教训人。

    “干什么?想打架吗?来啊!小瑶你先上。”

    “师父你最坏了,每次都是自己惹事却要小瑶给你收拾。”

    看到家丁迎上来,乔姐整个人都开始兴奋了。小瑶虽然是在面纱下嘟了嘟嘴,却也大咧咧走上前道:“喂!你们都听好了。我们师徒三人乃是为了白禄白大人而来,如果你们敢得罪我们,肯定没有好下场。”…,

    “嘿嘿,小娘匹,看看是谁没好下场吧!”

    白府家丁可不知道乔姐、小瑶是什么人,看到小瑶居然敢向自己叫阵,顿时四、五个人都一起围了上来。

    不过,围上来是围上来,当他们想要朝身材最好的小瑶动手时,却见小瑶已经从原地消失,然后几人就感到腰上、腿上一痛,全都是“扑通通!”栽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同样蒙着面的曲妈才一脸大惊,这才知道小瑶的武艺竟然如此高。

    不过,乔姐却显然很不满道:“小瑶,你这是干什么,杀鸡焉能用宰牛刀,对付这种小混混,你哪能用上门中武艺呢!你多比划、比划就不行啊!”

    “比划?吾才不要呢!要比划,师父你下次自己来。”

    “哼,教不熟的徒弟,养不熟的白眼狼,最没劲了……”

    胡乱埋怨两句,乔姐就瞪向已经明白过来的几个白府家丁道:“怎么?你们还要打吗?”。

    “不,不要,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谁管你们什么女侠不女侠的,吾问你们,白禄如今在不在府中。”

    “在,在在,女侠找白大人有事吗?……”

    忠心是用什么换来的,是用钱换来的,而不是命换来的。没人肯为几个家丁抵命,几个家丁也不可能为了白禄抵命。而且他们从乔姐的态度也看出来了,这三个女人应该不会对白府不利,也就没有再隐瞒。

    乔姐也不去管几个家丁态度,一脸不满道:“没事吾来这里干什么?快,给吾进去通报,就说你家小姐来信了,叫你家老爷出来接信。”

    一边说着,乔姐也没在外面干等,而是直接带着小瑶、曲妈就走进了白府。

    看到乔姐的样子,几个家丁立即全明白了,不仅全都赶上来巴结,更是立即有人冲进府中报信了。

    通判虽然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是什么重要官职,但由于穆延是军政一手抓,白禄又是从上任知州孟昌属下一直干过来的。所以由于熟悉政务的缘故,白禄在申州城就变成了穆延手下事实上的政务二把手。

    而由于白禄在政务上确实有一套,穆延也省得换人,这才让白禄继续做了下去。

    也因此,白禄的通判府也越建越大,很快就成了申州城中仅次知州衙门的最大府邸。

    等到乔姐带着小瑶、曲妈一路好不容易七弯八绕来到白府后院门前时,白禄也满脸惊讶地带人奔出来了。当然,跟在白禄身边的都是白禄的几房夫人和师爷、管家等人,并不是什么上不了身份的护院、家将。

    因为,他们不稀罕白绣会从京城来信,但就是不明白,白绣怎么能差动几个武林高手来送信。

    “三位女侠,白某就是申州通判白禄,请问女侠真将小女家信带来了吗?”。

    见到乔姐三人,白禄也不敢细打量,直接就是一副好像面对长官一样的高拱起双手道。

    看到白禄客气的样子,乔姐反而不高兴了,嘴中一阵碎念道:“你就是白禄?真没劲,看不出有什么特殊吗?也不知道怎么非得我们师徒放弃新年跑一趟不可。”

    在乔姐抱怨时,白禄并不敢说话。

    这并不是说白禄特别畏惧武林高手,而是经历了孟昌被杀一事后,白禄已经不敢再胡乱装大了。

    因为白禄对自己的话并没有反应,乔姐也没坚持,直接就将白绣的信件交了出去。…,

    接过信件看了两眼,白禄两眼立即大喜,直接就向乔姐躬下身道:“三位女侠请,我们到内院说话去。”

    “这还用你说?”

    在乔姐横了白禄一眼,直接带着小瑶、曲妈往前走时,白禄就对跟在身边的管家说道:“陆管家,你快带三位女侠去最好的客房,给三位女侠准备最好的酒菜。还有,关上大门,没有本官吩咐,概不见客。”

    “老爷,到底绣儿信中说了些什么?怎么这三个女侠那么傲气啊!”

    在陆管家领命追上乔姐三人后,白禄的夫人白何氏就一脸惊讶地望着已向后院里漫步走去的乔姐三人。

    白禄却一脸激动道:“那当然,她们可是真正的高人!而且是大明公主派来接咱们白府进京的。”

    “接咱们白府进京?这不是绣儿的家信吗?怎么又与大明公主有关了?进京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以前,白何氏这样的深闺大妇不可能知道大明公主是什么人,可随着穆延成为太子,易嬴成为太子少师的事情传到申州,白何氏也知道大明公主是个怎样厉害的女人了。

    将白绣信件塞给白何氏,白禄的嘴就咧开道:“那是绣儿攀上了高枝,你们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这不怪白禄会高兴,因为随着穆延从万大户手中得到可供十万兵马使用一月的钱粮,整个申州的情势就立变起来。

    知道穆延终究会与余容一战,白禄虽然也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战争波及,但却仍是只能竭尽全力为穆延在申州筹集好一切。

    可如果真有离开申州的机会,白禄却也是不会放弃的。

    围着看了一下白绣信件,白何氏也与白禄的几个妻妾惊喜起来道:“绣儿居然得认少师大人做义父,徐大人也被大明公主赏识做了京畿知县,大明公主还要召老爷进京任职,这太好了,实在太好了。老爷,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京城与绣儿团聚。”

    “……这个,恐怕穆大人那里我们还要努力一下,但有大明公主的信件在,应该没问题。”

    与少师府的客房都被安置,或者说是选定在外院不同,白府的客房却就在内院中。

    这不是说白府比较特殊,要让客人与内院家眷住在一起,而是这本就是北越国官员的一贯待客作风。因为,只有让客人与自己家眷在后院住在一起,那才能显得充分信任。当然,越是亲近、越是身份高贵的客人,住的地方离内眷也就越近。

    所以在陆管家将乔姐三人带到客房安顿好不久,白禄就来到了客房中。

    见到白禄单独赶来,乔姐也不奇怪,直接问道:“白大人已经考虑好了,是携妻前往京城给白小姐和徐大人主持婚礼就回来,还是举家一起迁往京城,听大明公主号令?”

    “女侠容禀,下官自然是举家迁往京城听大明公主号令,只是穆大人那边……”

    “穆大人那边不用你管,自有我们前去叙说。不过其他人我们可以不管,但少师大人小妾的父母……”

    “女侠放心,回去下官就给小绢家人全都脱了奴籍,也带他们一起前往京城。”

    听到乔姐会代自己去同穆延说上京的事,白禄顿时放下心来。因为,不管大明公主打算安排白禄做什么事,白禄都知道这远比自己留在申州给穆延做事要好得多。

    因为,这不仅是钦官与府官之别,更是京官与外官之别,何况还是直接受大明公主所领。…,

    而在听到这话时,曲妈也一脸感叹,因为这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难怪那些生了女儿的人家,都拼命想自己女儿能嫁一个好郎君。相比起来,曲妈也只是生了一个不该生的孩子,但同样也是因此才得脱了奴籍。

    不是后来丈夫早死,家道中落,曲媚也用不着去卖笑当戏子。

    因此,看到小绢一家的待遇,曲媚又开始惦记起曲媚的将来。

    ※※※※※※

    不能说拖延,但比起其他人,乔姐显然更看重能不能补偿自己没过好新年的损失,再加上白府因为惊喜而产生的小混乱,一直到第二日正午,乔姐、小瑶才和装扮成天英门弟子的曲妈一起陪白禄去知州衙门见穆延。

    有白禄带领,乔姐三人进入知州衙门是一点障碍都没有。

    不过,看到白禄带着三个蒙面女子进入知州衙门,不少人都是露出了惊讶之色。

    例如图僖,正准备与穆勤、宋阳一起出城去新春田猎,看到白禄几人就一脸惊讶道:“白大人,这三位是……”

    没想到会遇上图僖,白禄就望了望乔姐。

    知道这事情恐怕避不开外人知道,见乔姐没什么反应,白禄才毕恭毕敬地一躬身道:“下官见过三世子,这三位女侠乃是奉大明公主命来接小臣一家上京的?”

    “大明公主要接白大人上京,这是怎么回事?”

    白禄的话不仅让图僖惊呆了,原本对白禄没什么兴趣的穆勤、宋阳也不禁一脸惊讶望过来。

    由于乔姐依旧没有任何表示,白禄只得说道:“三世子容禀,那是下官小女在京城欲与京畿云兴县徐知县完婚,希望下官能前去主婚。可叹下官公务繁忙,一直未能得行。后小女又拜少师大人为义父,所以大明公主才恩典下官前往京城就职,顺道为小女主婚。”

    “白大人要前往京城就职?那申州怎么办?”

    不管白禄为什么要离开,只以申州立场,穆勤立即皱起了眉头。

    因为,其他人或许很难理解白禄对申州的重要性,但穆勤在最近接触了一段时间申州的军务、政务后,却也知道白禄的才干对申州现在局势的重要程度了。

    面对穆勤责问,白禄一脸汗颜道:“穆公子,下官惭愧,但这是大明公主之命,下官不敢不遵从。”

    “大明公主又怎样?她又管得了我们申州事务?”

    换成其他时间,穆勤或许不会这般骄横,但在穆奋成为太子,特别是知道大明公主也事涉其中后,穆勤对大明公主就没有任何好感。

    因为,大明公主若不是召易嬴上京,穆奋也不会成为太子,穆家也就不会妻离子散、骨肉分离。

    没想到穆勤对大明公主竟是这种态度,乔姐立即双眼一横道:“哼,你就是太子的同母异父兄弟?小小年纪装什么大人,还敢不将大明公主放在眼中。同样拜少师大人为师,居然那么不懂规矩,这也差太子太远了吧!”

    “住口,不敢露脸的鸡鸣狗盗之辈,你们有什么资格在知州衙门出现,还不将你们的面纱都给某揭下来。”

    虽然乔姐好像只是在数说穆勤的不是,但她不仅说穆勤与太子是同母异父兄弟,又说穆勤不如太子,这就好像是在说穆勤的父亲也不如太子的父亲一样。

    所以不说爆怒出声,穆勤立即拦在了乔姐三人前面。…,

    见状,乔姐却立即抽笑道:“呵,呵哈哈哈,穆公子你真要这么做吗?你就不想想后果?或者你认为,你承担得了这样的后果?穆大人又能为你承担这样的后果吗?”。

    “知道怎样才能做个好孩子吗?要想做好孩子,就不要给大人惹祸,尤其不要惹大人也惹不起的祸。”

    “……住口,你说什么惹祸?就你这种脸都不敢露的人,凭什么说某惹祸。”

    虽然穆勤并不是不知事理,虽然知道乔姐的话更加在理。但什么是男人?男人就是不愿轻易认输,何况还是向女人认输。

    看到穆勤发横,小瑶也跃跃欲试道:“师父,要不让小瑶去教训教训他吧!也让他知道我们师徒的厉害。”

    师父?

    无论怎么看,乔姐都是三人中最矮小的人,所以不仅是不愿输给女人,看到乔姐宛如女童的身材,这也是穆勤不愿输给一个“同龄人”的原因。可随着小瑶称呼上透露的信息,穆勤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变。

    因为,不管《三字经》还是什么经史子集,尊老重幼都是最基本的要求。

    所以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在小瑶曝露出乔姐身份后,穆勤的气势立即就弱下来。

    。,

第三百二十四章、三个男人三角恋吗

    作为兴城县的总兵参事,沈如一直都认为自己很称职。

    因为,无论是在万大户、林放面前,还是在易嬴、焦勇面前,沈如都一直是兢兢业业的,不仅做到了几位大人在任内的要求,更是在几位大人任后都做到了善始善终。

    可即便如此,沈如却从没觉得自己的运气有好过。

    因为,不仅易嬴没带沈如一起上京,甚至焦勇都没带沈如一起离开,最后还得沈如亲自前往申州城通报兴城县的变故。

    为什么沈如要亲自去?

    因为,焦玉不仅是申州知州穆延的妻子,更是太子的母亲,这种堪称惊天地、动鬼神的军情,沈如又怎能不去亲自奏报?即便兴城县因此有失,却也比不上尽快让申州城知道这消息更重要。

    所以刚来到城门前,沈如就举手大喊道:“军情急报!军情急报!”

    即便申州城的城门兵并不认识沈如,但在听到沈如大喊“军情急报”策马冲过来时,还是在第一时间拉开了阻路用的马桩。毕竟申州城最近并没有军情,不可能有人以此跑来诳城。而且沈如仅有一人,又是穿着军服,谁也不信会有人以此来开玩笑。

    一路冲进申州城,沈如毫不停留地就冲到了知州衙门前。不说军情紧急,他现在也只能以此来减轻责任。

    “军情急报!军情急报!”

    随着沈如边喊边冲进知州衙门,知州衙门的看门兵丁也毫无例外给沈如放行了。

    可沈如刚进入前院,正被乔姐逼得说不出话的穆勤就满脸惊讶拦住沈如道:“军情急报?什么军情急报?”

    沈如也就是五、六年前来过一次申州城,知道知州衙门在哪,却不知道穆勤是谁。看到是一个半大孩子拦住自己,沈如连忙扯开穆勤继续喊道:“别拦我,是兴城县的军情急报。”

    “兴城县的军情急报?兴城县出什么事了?某是穆延的儿子穆勤,说,兴城县出什么事了。”

    “你是大公子?”听到穆勤说出自己名字,沈如才反应过来。

    不知兴城县有什么急报,还是说与焦玉有关,图僖也在一旁说道:“他的确就是穆大人的大公子穆勤,兴城县到底出了什么事。”

    “呜……大公子,大事不好了!”

    既然有人确认了穆勤身份,沈如也不去管太多,反正已到了知州衙门,沈如立即在穆勤身前跪下哭嚎道:“属下乃兴城县总兵参事沈如。两日前,盂州指挥使余容亲率上万兵马包围兴城县,劫走了知州夫人。”

    “什么?……”

    “余容截走了某的母亲?他在哪里,他现在哪里,余容将某母亲劫到了哪里……”

    没想到沈如嘴中的军情竟是焦玉被余容所劫,穆勤立即又惊又怒起来。

    沈如一脸惶恐道:“属下不知,属下只知余容的军队现已全数退回了盂州。”

    “退回盂州?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焦勇、焦杰他们呢?还有那一百申州亲兵呢?他们,他们全都战死了吗?”。

    听到余容竟成功退回盂州,而且这事居然不是经由焦勇、焦杰和那些申州亲兵进行回报,穆勤就感到事情有些大事不妙了。

    不过,听到穆勤问起焦勇、焦杰,沈如却一下犹豫道:“这……”

    “这什么?说……”看到沈如迟疑,穆勤立即怒道。

    不能说无奈,沈如只得一脸惶然道:“回禀公子?由于余容所率兵力过于强大,兴城县并未与之展开交战。而在余容诳开城门后,由余容进入万府与夫人商议半日,夫人就与两位焦大人及一百亲兵全都被余容劫走了。”…,

    不是知不知道,而是确实不知道焦玉为什么会带着申州亲兵与余容一起离开,沈如就只能当他们是被余容劫走了。

    看到穆勤已经方寸尽失,虽然也知道事情不好,图僖仍是立即拉住穆勤道:“大公子,你还是不要在这里着急了,既然余容现在已经退回盂州,我们还是带他去见见穆大人,看看穆大人怎么说这事吧!”

    “对了,还有父亲,父亲一定会救出母亲的。你快起来,随我进去禀明父亲……”

    拖起沈如后,穆勤现在根本就不愿多管白禄的事,拉着沈如就开始向知州府内跑去。

    没想到竟遇到了这种事情,在图俟、宋阳也都追着穆勤一起离开后,面面相觑一阵,白禄就说道:“乔女侠,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难道你想说没有了你,穆延就和余容打不起来?有了你,穆延就一定能打胜仗吗?我们也进去看看。”

    乔姐的话虽然极不客气,白禄却松了一口气。因为白禄也知道,如果焦玉真的已被余容劫走,那现在就不是余容要进攻申州,而是穆延必须立即进攻盂州,救回自己妻子的事情了。

    但余容怎会想到劫走焦玉,白禄却实在不明白。

    当然,乔姐等人也不明白,因为这真是太不像一个军人所为了。

    而且余容如果想劫走焦玉,为什么一直等到太子成为太子的消息传下来才行动?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其他关系不成?

    不知道为什么,白禄也只得和乔姐三人一起往知州衙门里赶去。

    ※※※※※※

    不说申州有几人知道余容劫走焦玉的原因,便是整个北越国中,知道余容为什么劫走焦玉,为什么会在现在劫走焦玉原因的人也不多。

    可一听到沈如传回的消息,穆延却一下全明白了。

    不过明白是明白,穆延却依旧坐在椅子上一脸痛苦地惊呆了。

    因为,穆延如果不是只想等着焦玉自己回来,不是只想等着皇上逝世后再将焦玉接回申州,焦玉根本就不会被余容“劫”走。虽然焦勇和焦杰会随焦玉离开并不让穆延感到意外,但江钦等人怎么也会随焦勇、焦杰一起“不战而降”,穆延却实在有些想不懂。

    因为预防万一,穆延不仅私下交托了江钦等亲兵必须保护及听从焦玉的命令。要是出现什么意外,他们也肩负着成全焦玉名节的密令。甚至于穆延这个密令还是在收到图僖转交的易嬴信件后才秘密下达的。

    穆延不相信江钦等人会不听自己命令,更不相信他们会将密令内容告诉焦玉,因此穆延尤其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

    穆延为什么要给江钦等人下这密令?

    不是因为他不相信焦玉,而是他不相信余容,也不承认自己不相信焦玉。

    看到穆延听到消息后就呆在了那里,穆勤立即心急如焚道:“爹爹,发兵吧!我们发兵去救出母亲。”

    “救?什么去救?怎么去救?我们连你母亲现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去救。”

    “……不知道就去打听、去找啊!难道我们还能在这里干看着吗?”。

    即便焦玉为北越国皇帝图韫生出太子是对穆延的一种背叛,可焦玉却仍是穆勤的母亲。不是说早感觉穆延不该不将焦玉从兴城县接回来,但会发生现在的事情,穆勤尤其认为应该与穆延没有将焦玉从兴城县及时接回来有关。…,

    因此,在穆延还没表现出拖延态度时,穆勤就已经为穆延的不作为开始不满了。

    “住口,难道你想说某就不想救你母亲了吗?”。

    没有哪个父亲会允许自己的孩子指责自己,而且知道穆勤再说下去很可能说出更荒唐的话,穆延立即打断了穆勤的话语。

    被穆延喝了一声,穆勤也回过神来。

    因为,焦玉固然是穆勤母亲,穆延却也是穆勤父亲,或许已成为太子的穆奋在这里有资格为了焦玉责备穆延,穆勤却绝对没这个资格。

    而当穆勤找到穆延时,穆延却正在书房与柳如絮一起喝酒。

    这不是穆延想要麻痹自己,而是穆延不得不麻痹自己。

    不过,穆延的行为虽然值得理解,但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

    虽然不知柳如絮是哪来的女人,但在穆延将穆勤喝住时,闻着屋中酒味,乔姐就撇了撇嘴道:“好了,你们闹完了吧!反正你们想救回自己夫人还是母亲都不是一时半会的事,那就先请穆大人给我们办办事情吧!”

    “你们?你们是谁?”

    不是说穆延一开始并没注意到乔姐和小瑶、曲妈三个蒙面女人,而是他的注意力已完全被焦玉被劫的事情给吸引去了。

    现在乔姐自己跳出来,穆延眼中也第一次现出警惕神情。

    乔姐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道:“穆大人,我们是奉大明公主命令,前来接白大人去往京城的,这是大明公主给大人的信件。”

    “大明公主?接白大人?……”

    看了看一旁已有些尴尬的白禄,穆延才从乔姐手中接过大明公主信件,仔细翻阅起来。

    当然,信件中不可能有太多事情,最多只是将为什么要召白禄前往京城的情形说了说,顺便勉励了穆延两句,丝毫没提曲**事情。

    看过信件,穆延却是短暂惊讶了一下,很快就亦惊亦喜道:“你们都是天英门弟子?”

    “怎么了?不会穆大人想差我们做什么事吧!”

    “不是差,而是同为大明公主做事,玉儿更是太子母亲。”

    没想到会在这时遇到天英门弟子,穆延立即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说道:“白大人即便要启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收拾清楚的事,女侠你们能不能帮本官打听一下玉儿下落,甚或是将玉儿从余容手中救出来。”

    听到余容话语,柳如絮也反应过来,跟着说道:“对啊!以穆大人和余大人的军力对比,穆大人防御起来就已经很困难了。现在却要穆大人去进攻余容救出夫人,这根本就是一件很难完成的事。而且穆大人万一动手,余大人发起狂来伤害了太子母亲又怎么办?”

    “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在这里和穆大人喝酒?”

    柳如絮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乔姐的脸色却不能说有多好。

    听出乔姐怀疑,柳如絮立即正颜说道:“女侠,奴家乃盂州长荣会会首柳如絮,现在申州知州衙门,也是为了筹谋共同对付余容之事。”

    “盂州长荣会,这到是听说过。”

    皱了皱眉,乔姐这才说道:“可要说到救出太子母亲,势必要与余容发生冲突,这种未得命令之事……”

    “女侠不用担心,只要女侠能找到玉儿位置,并设法让她带一封书信回来,救人的事情,穆延自己会做。”知道天英门很少做出直接刺杀军政大臣或与军政大臣正面为敌的事,更不愿现在就插手申州与盂州的战事中,穆延也一脸恳切地望向了乔姐。…,

    听出乔姐好像很有把握找到余容和焦玉去处,穆勤更是“扑通!”一声直接对乔姐跪下磕头道:“女侠,先前全是小子的不是,求你为小子救救母亲吧!”

    “好吧!如果只是找出太子母亲所在和带个消息,那不成问题。”

    仿佛是看到穆勤磕头才满足一样,乔姐这才爽快地点点头。

    听到乔姐愿意去寻找焦玉去处,虽然不知穆勤为什么要向乔姐道歉,穆延也是一脸兴奋道:“那就有劳女侠多跑一次了,却不知女侠有什么要本官准备的没有。”

    “准备?没有了。”

    乔姐一副胸有成竹地摇摇头道:“你只要找好白大人的接替人选,我们自会替你将太子母亲的所在找到。当然,除非太子母亲遇险,我们也不会帮你救她出来,只是会帮你带个消息。”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女侠了。”

    别人不知余容对焦玉的感情,穆延却相当清楚。可作为娶了焦玉的既得利益者,穆延不仅不相信余容真会伤害焦玉,更知道自己必须夺回焦玉才行。因为只有焦玉在,穆延才能得到焦府和大明公主信任。

    不然仅有穆勤是太子的异父兄弟,别人实在不用太在乎穆延。

    因此,不管余容将焦玉带到了哪里,以及焦玉为什么要随余容离开,穆延都必须将焦玉救回来。

    然后在离开知州府时,乔姐手中就多了两封信,一封是写给焦玉的信,一封却是写给亲兵队长江钦的信。没去问穆延为什么还要给江钦专门写信,乔姐就带着小瑶、曲妈同白禄一起离开了知州府。

    而在乔姐离开时,因为穆勤先前曾拦住沈如在前院中问话,焦玉被余容所劫的消息也已经传遍了整个知州衙门。

    不用穆延命令,知州衙门的所有人都几乎已经集合起来了。

    知道自己还要对知州衙门的人有所交代,穆延最后望了一眼乔姐等人的背影,这才重新将知州府里的人召集在一块。

    因为,在没有失去焦玉前,穆延还曾为如何保护自己名声向江钦那些亲兵下过万一时成全焦玉名节的密令,但只有焦玉被余容掳去后,穆延才真正意识到焦玉对自己的重要性。

    走出穆延视线后,还在大街上,乔姐却就将穆延交给自己的两封信件拿出来,“嚓!嚓!”撕开后就津津有味观看起来。

    看到这一幕,白禄和曲**神情大动,小瑶却丝毫不意外地立即凑上去道:“师父、师父,信上都写了些什么,余容为什么要在现在劫持太子母亲。”

    没想到这才是乔姐撕信的原因,白禄也竖起了双耳。

    似乎将两封信件内容对照了一下,乔姐才一脸不屑道:“切!居然是三角恋,而且穆延为了自己名声不受损,居然还曾暗令亲兵首领在必要时可以杀了太子母亲以保名节,难怪他一直将太子母亲丢在兴城县了。”

    “保名节?他要为皇上保名节吗?三角恋是谁?穆延和皇上、余容?三个男人三角恋吗?”。

    “去、去,小孩子家问这个干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在乔姐推开小瑶时,白禄和曲妈虽然没有上去凑热闹,但也不再说话了。

    因为,小瑶可能会把皇上算进去,但一个曾是育王府侍女,一个是申州通判,他们又怎会不知道穆延要保的是谁的名节,或者说是谁在与谁三角恋。没有三角恋,穆延又何必要暗命亲兵首领在必要时杀了太子母亲以保名节。…,

    不过事情即便与自己无关,白禄还是有些担心道:“乔女侠,知州大人不会现在还想着要保名节吧!”

    “他敢?他敢吾就一刀宰了他。”

    乔姐一脸愤愤难平道:“其实要没有太子母亲,他现在就算个屁。即便余容将他给杀了,恐怕这世上也没多少人会为他伤心流泪。他已利用太子母亲得到了那么多好处,还想太子母亲给他守名节?简直是做梦。”

    “幸好,幸好,不然知州大人就错大了……”

    不管这事情是不是与自己有关,白禄也一脸庆幸起来。

    看到白禄放松的样子,乔姐却又一瞪眼道:“你跟着高兴什么,告诉你,这次只有吾和小瑶去追查太子母亲去向,你却要负责帮我们照顾好曲姐。”

    “照顾曲姐?你们放心……”

    以为乔姐只是让自己在生活上照顾曲妈,认为曲妈也是天英门弟子,白禄还因为曲妈能留下来而非常高兴。

    “你想说我们放心什么?你以为曲姐也是天英门弟子?”

    从白禄态度上,乔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再是瞪了白禄一眼道:“告诉你,曲姐才是我们这次来申州的真正目标。你们白府最多就是顺带一提罢了。还是你认为,有少师大人在,白小姐真需要你去主持婚礼?你主持婚礼的效果真比少师大人主持婚礼的效果大?”

    “所以你们白府的人可以全死光,曲妈却不准掉一根汗毛,知道了吗?”。

    “这……下官明白了,下官一定会保护好曲姐的。”

    不用乔姐说出曲妈身份,白禄都知道自己给白绣主持婚礼绝对强不过已是太子少师的易嬴给白绣主持婚礼。

    所以明白曲妈真正份量后,白禄也不敢再慢怠曲妈了。

    至于乔姐后面叮嘱白禄死全家也不能伤了曲妈汗毛的话语,白禄也是诺诺不敢多说,更不敢多问乔姐为什么不留小瑶下来保护曲妈等等。

    。,

第三百二十五章、威慑只是威慑

    在交代过白禄要照顾并保护好曲姐后,乔姐就毫不担心带着小瑶离开了。

    乔姐为什么不担心?

    因为,白禄并不是那种只知眼前利益的官员,不然他也不会与穆延合作这么好。在上面还有大明公主制约下,没得到大明公主正式庇佑,却又要失去穆延保护,谁敢在这时胡思乱想、胡乱打听。

    当然,小瑶并不奇怪乔姐为什么独独只对曲妈一人好。

    因为官员那种东西,实在不用她们费心。

    即便她们不去保护白禄,为了自己的小命,白禄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家人。这才是乔姐要白禄死全家也不能死曲**真正原因,就是要他当曲妈是自己来保护。

    虽然早已失去了余容与焦玉的踪迹,乔姐和小瑶要寻找起来却并不困难。

    因为不知怎么回事,从兴城县的万府开始,两人就寻到了一些天英门弟子的活动迹象。

    与外人想像中不同,天英门弟子虽然都是独自行动,相互间的联系并不多,但为了表明彼此立场,避免在无知状况下发生不必要冲突,每个天英门弟子活动的场所都会留有相应痕迹。

    这主要因为天英门弟子主要都是在朝廷官员身边工作,可未必每个朝廷官员都有登上天英门评断书的资格。

    所以为防万一,在看到天英门弟子留下的痕迹后,真有什么行动,新赶到的天英门弟子都会先通过门内渠道找该天英门弟子证实消息后再动手。

    看到东三院两旁院墙的大洞,小瑶就兴奋起来道:“师父、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在我们之前已有天英门弟子赶到,并且动手了吗?”。

    “这不好说,除了这个大洞外,兴城县的县里、县外都没有任何打斗迹象,而且看这出招的威猛程度,更好像威慑性的警告一样。”

    “威慑性警告?难道焦玉被余容劫走是与天英门有关,天英门帮余容劫走了太子母亲?”

    “你不会看吗?这些痕迹哪是天英门弟子在一日内留下来的。”

    不是不满,而是对小瑶先说后做的情形开始有些不悦。

    听出乔姐语气中的责难,小瑶双眼一转,也不说话,立即打量了一下小雨在东三院中留下的痕迹才说道:“啊!这些痕迹真的都好像留了好久的样子,难道那天英门弟子一直守在太子母亲身边?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太子母亲还会被余容劫走?这里又没有任何求救、报仇标志。”

    天英门弟子会在各处留下只有天英门才知道的标志,不仅是为了方便互通有无,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方便求救和追踪、报仇。

    可并没有在现场看到任何求救和要求帮助报仇的标志,小瑶就有些不明白了。

    乔姐却也没有急于下定论,摇摇头说道:“这就需要我们前去追查了。既然那天英门弟子一直待在太子母亲身边,我们还是随着余容可能离开的方向追去看看,或许就能证明那天英门弟子有没有事了。”

    与天英门弟子相比,太子母亲又算个什么东西?

    所以在发现小雨留下的活动痕迹后,权衡轻重,乔姐立即将小雨安危放在了首要位置。

    一路追踪到盂州边境的温泉地附近,小瑶就又兴奋起来道:“呀!师父,你看这里还有那天英门弟子的活动痕迹,好像她还在这里泡过温泉,那我们也泡一下温泉吧!”…,

    “泡就泡吧!看来她是没事了。”

    从小雨所留的痕迹活动范围看,乔姐就知道小雨在余容军中并没有受到行动上限制,也就开始不再担心了。

    然后在温泉中休息了一下,乔姐才带着小雨继续追踪上去。

    一路上,虽然小雨留下的痕迹不多,至少没故意留下什么追踪痕迹,只有一些生活痕迹。但由于军队行动的迹象很明显,即便乔姐、小雨很快就遇到了布防严谨并逐渐开始分兵的盂州军队,但只要各处看一看,寻找到小雨的落脚痕迹,两人也很快找到了正确的前进方向。

    直到两日后,乔姐、小雨追踪到一处位于盂州城外的军营,小雨才兴奋道:“师父,就在这里,就在这里了,我们现在就杀进去吧!”

    “杀什么杀?我们又不是来救太子母亲的,只是来看看怎么回事,顺便传个消息而已。不过余容既已将太子母亲带到了盂州附近,穆延再想救太子母亲就困难了。”

    不是同情穆延,而是知道以穆延的立场必须救出焦玉,乔姐也为两军的攻守情势转变感叹不已。

    小雨说道:“师父,那我们传过话就离开吗?”。

    “还是等晚上见过天英门弟子再说吧。”

    作为余容所在的军营,外面看起来虽然与普通军营差不多,但乔姐可不会大意。压下小雨的急不可耐后,两人这才沿着余容所在的军营巡视起来,顺便监视余容会不会带着焦玉再行离开。

    为什么说离开?

    因为在追踪余容的过程中,两人就发现余容、焦玉很少两日同时呆在一个地方。虽然不知焦玉在余容身边的状况,这却不得不防。

    幸好,余容今晚并没有带焦玉离去。

    而小雨虽然也没在军营中留下具体联系位置,辰时一到,小瑶还是在乔姐尾随下偷偷摸入了军营中。

    对于余容的军营布防,小瑶虽然不会太放在眼中,但也是一路小心确认了余容的大帐位置后,这才悄悄摸了过去。为什么说是余容大帐的位置?因为她们虽然也听说了焦玉就在余容营中,但白天根本就无法确认焦玉和小雨位置,只有在夜晚找到余容大帐,再慢慢进行搜索。

    而因为小雨没留下具体联系位置,则说明她并没有遭到任何会限制人身自由的行动。

    ※※※※※※

    不是说习惯了早睡早起,而是在证明了焦玉对自己的心意后,余容就几乎每晚都要与焦玉腻在一起。

    日夜滋润下,余容虽然并没有易嬴那么能干,但比起已经相好了十几年的穆延,刚刚破除的老处男余容却要强硬多了。

    双手抓着骑坐在自己身上的焦玉丰胸,余容就颤抖着身体,颤抖着声音感叹道:“唔!阿玉你真是太棒了。”

    等到余容释放完毕,焦玉的身体才软绵绵倒入余容怀中道:“容哥你放心,阿玉以后会每晚都让你这么舒服,好好伺候你一辈子的。阿玉以前没能选择你,真是阿玉最大的错误。”

    “阿玉你放心,容哥也一定会好好待你一辈子的。”

    余容现在是真满足了,不仅身体上满足,心理上也尤为满足。尤其是一直垂青的焦玉终于对余容说出了非君莫属的话,更让余容不愿放焦玉离开自己身边。

    “容哥,那我们……”

    “什么人?”

    同样被余容的情意所感动,对于穆延的“绝情”,焦玉却认为那根本比不上余容对自己的情意半份。…,

    不过,没等焦玉将话说完,营帐外就传来一声呼喊。

    “喊,……喊什么啊!”

    一直摸到余容营帐附近,突然被从营帐暗处冒出来的小雨叫破行藏,小瑶就无比郁闷。因为毫无疑问,从小雨摆出来的出手架势,小瑶就认出了那是天英门的起手势。

    本想先暗中谈一谈,没想却会被小雨叫破行藏,从暗处站起的小瑶就憋闷无比。

    “刺客!”

    小瑶是有些无奈,但在看到小瑶站起后,小雨却没再犹豫。因为能摸到这种距离的武林高手,除了刺客外,谁还会这么偷偷摸摸?

    因此在嘴边高喊一声,小雨就举剑直奔站出来的小瑶刺去。

    “浑蛋,你才是刺客呢!”

    已被小雨叫破行藏,再躲起来已经没什么用处,小瑶也同样迎着小雨长剑刺了出去。不为别的,就因为小瑶没有先一步发现小雨,却被小雨先发现了小瑶,这才会被叫破行藏。

    “当!当当当当……”

    双方长剑在营帐外交相碰撞时,不仅立即引来了附近守候的亲兵,包括余容、焦玉也在营帐内被惊得坐起了。

    “有刺客,快将刺客抓起来。”

    “别怕,有小雨呢!”在余容惊呼出声时,焦玉却颇为镇定道。

    因为,比起那些身具武艺的男人,没有武艺的女人更容易相信武林高手的能力。毕竟她们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可去相信了。

    “小孩子怎么靠得住。”

    虽然在看过小雨展现的真正武艺后,再听到小雨叫破刺客行藏,焦玉是不怎么担心,可余容却不愿平白相信一个并非能让自己信任的武林高手,立即披挂着衣服从特制的双人铺上站起,开始朝营帐外走去。

    交手了一会,虽然小瑶现在还蒙着面,但从小瑶的武艺中,小雨还是看出天英门的痕迹。

    放松一下出手,小雨就边打边说道:“我是奉大明公主命在保护太子母亲,你是来干什么的。”

    “你是奉大明公主命保护太子母亲?我是奉师父,……奉申州知州穆延的命令来寻找和确认太子母亲下落的。”

    从交手中,小瑶已感到小雨的武艺好像比自己高,不过小瑶却并不愿认输,毕竟小雨的年纪不仅好像不比自己大,个头也没小瑶高。

    听到小瑶回答,小雨立即撇撇嘴道:“申州知州穆延?那算什么东西,而且你现在已经确认了太子母亲在我保护下,应该可以走了吧!”

    “不许走,谁都不许走,将她们全都抓起来。”

    从营帐中出来,余容也听到了小瑶与小雨的对话。看到不仅亲兵已经围了上来,外面军队都更开始包围过来。原本就不怎么信任小雨,余容立即大声喝令兵丁开始动手。

    在兵丁围上来时,小瑶就乐道:“咦,这就是你要保护的人?他居然连你也要抓呢!”

    “我要保护的是太子母亲,可不是这家伙,余容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们勾结申州知州穆延想要刺杀余某,某自然要将自己抓起来。杀!”

    不是抓,而是杀。听到余容命令,那些兵丁立即喊杀着冲了上来道:“杀!”

    “哦!杀,看谁杀得多。”

    发现兵丁围上来,小雨还没有行动,小瑶却已经兴奋地冲上去。难得不知道乔姐为什么没有约束自己,小瑶的整个人都已兴奋起来。…,

    “啊!……啊啊!杀啊!……”

    虽然现在只有小瑶一人动手,但由于这里是余容的大帐附近,那些兵丁也摆不出什么像样的冲刺队形,而且他们也不认为只面对区区一、两个刺客就要摆什么阵形,蜂拥冲上时,立即被小瑶砍倒了七、八个人。

    因为乔姐还没现身,小瑶也不会做什么杀出大营的蠢事,不是那些兵丁围杀小瑶,而是小瑶就开始追杀那些兵丁起来。

    见到小瑶逞凶的样子,余容也是满脸铁青,随即大喝一声道:“摆阵。”

    在余容命令下,围着小瑶的兵丁虽然还没散开,全在拼命,其余兵丁却立即在火把下摆出了一个十多人的小阵。

    至于小雨,现在却好像已被遗忘了一般。

    等到阵形摆好,余容又在营帐前大喝道:“散兵散开,阵列冲杀。”

    “杀!”

    听到余容命令,已被小瑶追杀得苦不堪言的兵丁立即四散逃开。毕竟他们并不是武林高手,或许列成军阵能与武林高手冲杀一下,但仅靠个人实力,他们根本不可能挡得住武林高手追杀。

    而在兵丁们还没完全逃散前,列阵的军士也已经冲上来。

    面对威风凛凛的小型战阵,小瑶却舔了一下舌头,不是后退,而是兴致满满地冲了上去喝道:“杀!”

    身为领军将领,每个将领都有自己独特的军阵。可小瑶即便不能识得余容军阵,双方撞在一起时,不等所有军士的刀剑全向自己袭来,小瑶竟已沿着直线杀穿了军阵。

    看着倒在小瑶身后的四、五名军士,不仅那些根本看不到小瑶出手的剩余军士全都呆住了,余容的眉头也立即皱起来。

    不过,余容却并没有犹豫太久,立即大声呼喝道:“摆百人大阵。”

    “威武……”

    不是衙门班头所喊的“威武!”,而是军号的“威武!”,听到余容命令,更多军士就开始再度集结起来。显然余容已知道小型军阵挡不住小瑶,只有大型军阵才能将小瑶陷杀在阵列中。

    看到上百人一起在火光下开始列阵,小瑶同样没有后退,只有肩膀颤抖显示出她心中的激动。

    别说求饶,连退缩都没有。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武林高手,余容的眉头深皱一下,只得大喝道:“杀!”

    “杀!”

    在上百名军士同时应喝时,小瑶的身体也再度激动颤抖起来。

    不过,没等小瑶迎着上百人冲上去,身影一闪,乔姐就出现在小瑶身前,横手一拦道:“小瑶,让师父来。”

    “师父,小瑶想要试试……”

    看到乔姐现身,小瑶也不再担心了,再度开始情绪高涨起来。

    毕竟那可是上百人的大阵,一直没见乔姐出现,小瑶还真不清楚自己挡不挡得住。

    不过,乔姐却没再多说,面对呐喊着冲向自己和小瑶的百人军阵,手中长剑一横,剑光过处,正在冲锋的军士突然就成片倒了下去。整个上百人的军阵,最后只剩下阵后十余人还站在那里。

    在前面的“杀!”字尾音下,没有一声嘶嚎、痛叫,只有满地的残尸。

    看着这一幕,不仅余容倒吸了一口冷气,就是一旁看热闹的小雨也有些动容。

    没有转身,乔姐就挥了挥手中金光闪闪的长剑,背对着余容说道:“我们天英门虽然不会与任何朝廷官员正面为敌,但也不等于天英门就允许任何朝廷官员与之为敌。”…,

    “说起来,我们这次也是奉大明公主命令前往申州办事,这才接下了穆大人寻找太子母亲的拜托。”

    “如果你这家伙真想挑衅天英门和大明公主耐性,尽管再摆阵出来看看?不需要大明公主拿出大军,我们天英门就可将你几万人、几十万人的大军斩得干干净净。”

    什么叫用事实说话,这就叫用事实说话。

    如果乔姐早站出来,或许在看到天英门“人数众多”的状况下,余容不敢轻举妄动。

    但就因为没看到乔姐,只发现来了一个比小雨还弱的小瑶,余容才想借机杀杀天英门的威风。

    可惜,十余人的战阵显然不够看,余容也只得摆出只有在战场上才会出现的百人战阵,心中并不相信小瑶仍有挡下百人战阵的能力。毕竟在余容自己来说,他也不可能日防夜防地在周围摆好百人大阵等人来刺杀。

    毕竟要摆出百人战阵,同样也需要花时间。

    所以威慑,只是威慑而已。

    如果小瑶在百人战阵前退缩,余容就有了与小雨谈判、交涉的机会,不然余容也可以杀了小瑶来威慑小雨,以免小雨在身边太过猖狂,也是显露一下自己未必不敢杀天英门弟子的决心。

    当然,小雨如果敢出手,余容也不在乎将她一起除去。

    只是,结果显然与余容的希望相差太远,小雨没出手,乔姐却出手了。

    而且乔姐更是以同样的威慑方式,一剑杀了几十人,彻底破去了余容的百人军阵。

    或许再多一些人,不是不能杀死乔姐。可不仅天英门不仅就只有乔姐这些人,再多人数的军阵冲过来,余容后面的大帐,包括余容自己都可能被军阵波及,性命难保。

    所以,如果百人军阵都杀不了天英门弟子,余容就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了。

    除非他不让天英门弟子摸入身边,直接用更多军队在前方推死她们。一给天英门弟子近身,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

    。,

第三百二十六章、又有了其他女人

    “误会,误会,这全都是误会。”

    当余容僵在那里时,已在营帐中看了许久动静的焦玉也连忙赶出来打圆场。

    因为,与余容所坚持的军人必胜的天性不同,焦玉原本就很反对余容想要对付小雨这样的天英门弟子。面前的事实虽然残酷了些,但相信已足够打断余容的所有不必要念头。

    转过身来,虽然乔姐的个头是所有人中最矮的,甚至比小雨也好像略有不如。但所有人望向乔姐的目光几乎都是畏惧与敬仰。

    先是看了看焦玉,乔姐却转向小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大明公主叫你来保护太子母亲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天英门下十六代弟子小雨见过师叔。”

    不仅从小瑶对乔姐的称呼中已知道乔姐身份,就是乔姐先前展现出的实力,也令小雨毕恭毕敬地半躬身道:“回禀师叔,小雨乃是在太子成为太子时,即由大明公主派令来保护太子母亲了。”

    “太子成为太子时?既如此,为什么你要容太子母亲被余容劫走,还有她们的关系又是怎么回事?”

    小雨虽然能发现小瑶,但却不能发现乔姐。

    而且早在小瑶摸到余容大帐前,乔姐就已经先行过来看过了。

    不是想看看小瑶表现,乔姐也不会躲着不出。所以关于焦玉与穆延的关系,乔姐却是早已经知道,这也是她不明白小雨为什么说自己执行的是保护太子母亲命令的主要原因,

    面对乔姐责问,小雨却不卑不亢道:“师叔,大明公主乃是命令小雨保护好太子母亲,并没命令小雨去管束太子母亲的行为。只要是太子母亲本人意愿,同样在小雨的保护范围内。”

    “你说那是太子母亲本人意愿?”

    听小雨这么一说,乔姐就皱了皱眉头。因为仅从焦玉与余容欢好时的主动性上,她也不是看不出焦玉并没有任何受强迫的情形。

    因此,乔姐很快转向焦玉道:“太子母亲,既然你身为太子母亲,为何又要行这等让太子难堪之事。”

    让太子难堪之事?

    听到这话,焦玉一阵汗颜。

    因为,焦玉固然可为自己找到与余容待在一起的借口,但却的确没有认真去考虑过太子,乃至是穆勤的感受。

    不过,还在焦玉不知该怎么解释时,小雨的身体却一下闪到焦玉面前,将焦玉挡在身后说道:“师叔,小雨不仅要保护太子母亲安全,同样也要保护太子母亲的**。”

    “你要保护她的**?”

    乔姐大皱眉头道:“以她们的事情,这事情你又能保护多久?”

    “这点不必师叔担心。”

    小雨异常淡定道:“有关太子母亲的变化,小雨已禀告大明公主,大概大明公主明日就会收到消息。下面的事情,自有大明公主裁决。”

    “你已经禀告大明公主了?”

    “……那她们还敢这样?这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不能说惊叹,至少乔姐语气中已多出一种佩服。

    听到乔姐说自己有恃无恐,焦玉又是一阵尴尬。因为在确定要将事情交给易嬴帮忙后,焦玉的确没有太过担心这事。可是,对于小雨能替自己挡在前面拒绝乔姐追问,焦玉仍是一脸感激。

    不过,抱怨完后,乔姐还是说道:“好吧!既然这事你已禀告大明公主,师叔就不再过问了。这里有两封穆大人所写的书信,你看过后再看看该交给什么人,穆大人原本还想叫我们拿太子母亲的书信回去,你看这事……”…,

    “这事还是免了吧!如果太子母亲真要写信给穆大人,没人能挡得了。”

    穆延会要人带信给自己,焦玉并不奇怪,但要让她在余容眼前回信给穆延,焦玉自己却也有些尴尬。

    所以一听小雨回答,焦玉又是大为感激。

    而在听了小雨不同一般人的答复后,乔姐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是明目张胆地将两张信纸交给小雨,却不是两封完好无损的信件。

    看到这一幕,却又换成小雨惊讶道:“师叔,你这是……”

    “师叔不是叫你看过再转交吗?我们天英门做事,怕什么人知晓。”

    “师叔训斥的是……”

    乔姐的解释虽然有些无礼,小雨却也只得将双眼看了一下两封信件上内容,并没有立即在余容面前交给焦玉,直接收入怀中道:“师叔请放心,小雨知道怎么做了。”

    “那就好,小雨你以后在太子母亲身边做事也要小心些。”

    “虽然那些能用来对付普通武林高手的方法对我们天英门来说没用,但是……”

    不用乔姐继续说下去,小雨也知道她是在说余容先前想连她都一起除去的事情,立即点头道:“请师叔放心,小雨晓得保护自己。而且师父也可以转告穆大人,只要是太子母亲的本人意愿,没人能伤害她。”

    只要是太子母亲的本人意愿,没人能伤害她?

    小雨的说明方式虽然有些古怪,乔姐却不是不明白,点点头说道:“师叔明白了,那你多保重,师叔告辞了。小瑶,我们走。”

    “哎!”

    脆生生应了一声,小瑶离开时却又望了望小雨,也不知道是因为小雨武艺比她高,还是因为小雨已经出师怎么了。

    看着两人离开,焦玉就拉了拉余容,也没去找小雨要穆延的信件,轻声说道:“容哥,我们先回营帐吧!小雨你也一起进来。”

    “刘进,吩咐下去,今天的事情严禁往外传。还有,厚葬他们……”

    不是余容无情,而是他现在没脸去见那些死亡将士。因为很明显,如果不是余容硬要折损天英门面子,小雨完全可以劝退天英门高手。

    在余容退回营帐后,真正被震惊的不是刘进,而是已开始对余容有些不满的铁三。而里面或许也有焦玉来到身边,余容心情好的缘故,所以也就没再追究铁三当初的事情,继续将铁三留在身边做事。

    看着那几十人的残尸,铁三就一脸惊叹道:“刘兄,那就是天英门的武艺吗?难道太子母亲身边的那个小女娃也是这种级数高手?”

    “不知道,或许差也差不了多远吧!”

    “不然像刚才那个破了十人军阵的女娃,根本就没有出师资格,而小雨却是能出师独自保护太子母亲了。”

    “这,这也有些太过非人了吧!”

    在刘进、铁三开始在营帐外惊叹着办事时,焦玉却也拉着余容在营帐内说道:“容哥,你今天应该好好谢谢小雨才是。如果没有小雨替我们挡着那一对天英门师徒,恐怕……”

    “小雨,对不起,某以前不该对你有太多戒心。”

    拿得起、放得下,这样的官员才能在官场上越走越远。虽然军队不完全是官场,但要想将军队经营成一支强军,不懂时务可成不了大事。

    对于余容向自己低头,小雨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道:“余大人客气了,如果是太子母亲的本人意愿,小雨不会有丝毫过问。小雨只负责保护太子母亲安全,请大人牢记此点。”…,

    “某明白了。”

    点点头,余容却也不会在小雨态度上纠缠下去,继续问道:“但是小雨,你们天英门有多少人能做到今天你师叔那样的能耐。”

    “小雨是天英门十六代弟子,上面还有两代的师叔和师叔祖,而如果说到今日师叔所做的事,除了那个还没出师门的师妹,只要是出了师门的十六代弟子,差也差不了多远。”

    “小雨你是说,你也能破得了那样的百人军阵吗?”。

    不像余容一样听了满脸发沉,焦玉却有些兴致勃勃的样子。

    小雨一脸轻松道:“师叔能一剑破去百人军阵的十之八、九,小雨却只能一剑勉强破去百人军阵的十之四、五。但只要两剑下去,那样的百人军阵,不成问题。”

    “那天英门为什么不志在天下呢?”

    从为焦玉考虑出境立国开始,余容也想过许多立国的要素,顿时就对天英门竟怀有如此武力惊诧不已。

    “天英门有必要志在天下吗?”。

    小雨却有些不屑一顾道:“好像天上的苍鹰,偶尔落地休息一下是可以,谁又会真去稀罕那什么天下。”

    当然,小雨却没说,天英门以女子为主,可这世上又哪有女性统御天下的国家。

    小雨的态度让余容一阵无语,想想又问道:“小雨,你们一直都在说自己受大明公主派遣?大明公主什么时候能派遣天英门弟子了?”

    看到焦玉也望向自己,小雨说道:“这个小雨也不清楚。小雨只知道,如果我们要在北越国内行动,必要时都必须听从大明公主调遣。当然,大明公主的调遣不能违背了天英门不干涉朝政的原则。”

    “不干涉朝政?那大明公主也不能下令天英门杀了妾身和容哥了。”

    与其他事情相比,再看到今天乔姐的武艺,焦玉是更担心天英门那些武林高手武艺了。

    小雨却望了望余容说道:“应该如此,而且大明公主要在北越国杀人,也未必需要通过天英门。当然,万一天英门只是在被挑衅状况下因自保而杀人,别说大明公主,任何人都保不住他。”

    “小雨你就别在责怪容哥了,他也是不了解你们天英门的武艺深浅。要知道你们天英门以前都是在朝廷中活动,很少在江湖上现身。知道你们厉害,但清楚你们厉害的人却很少。”

    随着焦玉用手肘捅了捅余容,余容也只得略带无奈道:“小雨你放心,以后只要小雨你能说动天英门不向某和阿玉出手,某绝对不会再尝试招惹天英门了。”

    说出这话时,余容甚至想起了丹地。

    因为那时的丹地可是一心一意想要辅助余容,可是为了焦玉,余容却怎么都不可能接受丹地。

    看看现在的小雨,余容也有些后悔不该将丹地随意派出协助焦玄,不然他现在也不必依赖小雨保护了。

    ※※※※※※※

    由于要寻找焦玉行踪,乔姐和小雨花了足足两日时间才寻到盂州军营。可如果是回到申州城,两人却只花了一日不到时间。

    这主要因为两人都是武林高手,加上用不着再去追踪别人走过的道路,直接用轻功走直线距离,那是比马匹还要快的速度。

    不过,对于两人连夜带回的消息,不仅穆勤极度不满,甚至穆延也高兴不起来。

    只是穆勤已不敢在乔姐面前胡乱说话,穆延也是迟疑了好一阵才说道:“乔女侠,你说玉儿身边已有天英门弟子保护了?”…,

    “是的,小雨是在太子成为太子时就已被大明公主谴到太子母亲身边保护了。”

    “那她为什么没有阻止余容劫走玉儿。”

    “小雨只是负责保护太子母亲安全,但对于太子母亲的言行举止、行事去留,她都没有约束权力。”

    “那玉儿为什么要随余容离开,你们也不知道?”

    “小雨说这是太子母亲**,我们无权打听。”

    虽然前面已说过一遍,但对于穆延所要求的再次确认,乔姐也没有任何意外道:“而且包括知州府的一百亲兵,也是小雨为了维护太子母亲**,被她用大明公主命令强留下来的。”

    “那你们就看着玉儿继续留在余容那里?”

    其他人不知道小雨想要隐藏的焦玉**是什么,穆延却能猜出一、二。那无非就是因为穆延没去兴城县接焦玉,焦玉被余容说动心了。

    当然,穆延是绝不相信焦玉会对余容主动投怀送抱的,所以也开始埋怨起乔姐来。

    对于穆延的态度,乔姐也极度不满道:“穆大人,不说大人原本就准备自己去救援太子母亲,这事本就非天英门的责任。而且,小雨已将这事禀告大明公主,全看大明公主以什么态度处置这事了。不然若是大明公主下令处死余容及太子母亲,小雨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大明公主会处死母亲吗?她为什么要处死母亲,母亲又没做错什么事?”

    不知乔姐是想故意吓唬人,突然听到这话,穆勤立即吃惊出声道。

    不是想表示歉意,乔姐解释道:“吾只是比喻一下,穆公子不必担心,而且看那余容有恃无恐向我们下手的样子,恐怕他也不担心大明公主会下令小雨处置他。”

    “余容真对此事这么有信心?为什么?”

    图僖这时也有些不明白了。

    乔姐说道:“这个吾就不知道了,三世子可与穆大人一起等等大明公主消息。因为大明公主对这事如果有什么新的意见,相信不会只发往小雨一处,同样也会发往穆大人这里。当然,穆大人要想不等大明公主消息也没问题。”

    “吾的任务已经完成,告辞。”

    不等大明公主消息?随着乔姐留下的最后话语,穆延等人也明白了几分。

    因为,大明公主如果真有能力惩处余容,余容也不会坐大到现在这种地步。而大明公主如果让天英门去处置余容,也是早就可以行事了。

    因此,等不等大明公主消息,实际上对穆延来说并没有不同。

    然后乔姐带着小瑶离开,穆延也谴走了众人。

    知道余容已将焦玉劫持到盂州附近,穆勤也不会催着穆延去救焦玉了。因为这不同于余容将焦玉藏在某个地方,穆延还可派兵偷袭。要想在盂州城附近救人,那就得正面开战,一直打到盂州城才有可能。

    没想到事情竟会发生这种变化,去外面转了一圈,柳如絮又带着酒壶回到了书房。

    如同柳如絮预料中一样,穆延仍在书房中思考,或许说是在书房中发呆。

    因为乔姐等人赶回时已经入夜,现在也是将近子时了。

    端着酒壶、酒杯进入书房,柳如絮就如往常般说道:“大人,还在想怎么去救夫人之事吗?”。

    “柳姑娘,今天某不想喝酒。”

    看到柳如絮手中酒壶,穆延就摇了摇头。

    不过,还没等柳如絮反应过来,穆延却又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某还是喝一杯吧!”…,

    “大人,奴家给你满上。”

    发觉穆延情绪有些反常,柳如絮就知道自己来对了。

    因为,从乔姐与穆延的对话中,柳如絮就知道两人还藏着许多话没有说出来。或许那只是穆延和余容才知道的秘密,但这对长荣会想要保住盂州城的目标来说却尤为重要。

    于是走到穆延身边放下酒壶、酒杯,柳如絮就一边给穆延倒酒,一边说道:“大人,你真要率军攻打盂州吗?”。

    “余容已经做到了这地步,某不打行吗?”。

    嘴中痛苦地叙说一句,穆延就将柳如絮倒好的酒一饮而尽,却又抬脸说道:“柳姑娘,你是不是也觉得某很失败。”

    “失败?穆大人说哪里话,这是余容太卑鄙才对。”

    “是!余容是卑鄙,但某如果不失败,玉儿又怎会变心,又怎会随了余容……”

    变心?随了余容?

    随着穆延说出这话,柳如絮的脸色顿时大变。她不仅立即明白了余容为什么一直要盯着贫瘠的申州,还要突袭兴城县劫走焦玉的原因,更明白了穆延与乔姐的对话为什么总好像藏着什么秘密的原因。

    不过,柳如絮并不会为之高兴,因为柳如絮不知道穆延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种事。

    因为以穆延酒量,根本不到一杯就足以吐真话的程度。

    在柳如絮还不知该说些什么时,穆延却伸手一抱,直接将站在身侧给自己倒酒的柳如絮抱入怀中道:“柳姑娘,你说某是不是失败,是不是失败,为什么你不愿意说,不愿意说……”

    不知是真是假,甚至不知该不该哭笑不得。

    在穆延抱住自己时,柳如絮的身体顺势一软,坐在穆延大腿上就抱住余容肩膀道:“大人,你不是失败,失败的是余容,失败的是那个自暴自弃的女人。”

    “不,某不许你说玉儿的坏话,她没有失败,更没有自暴自弃,坏的只是余容。”

    抱紧坐在怀中的柳如絮,穆延脸上虽然是怒气升腾,双手却已经在柳如絮身上抚摸起来,用力间,更是将柳如絮的绯衣从胸口拉了下来。

    随着两团饱满的胸脯蹦出在空气中,柳如絮却直视着穆延愤怒的双眼道:“不,奴家没说错,那女人就是失败,就是自暴自弃,不然她又怎会随余容一起离开。”

    “而要证明这点,大人就只有打败余容,并且将那女人重新抢回来,告诉她大人的真心,告诉她没有自暴自弃的必要。”

    一边说着,柳如絮就猛将胸脯一挺,更将穆延脑袋往怀中一抱道:“大人现在只需做一件事,那就是证明自己比余容强,比余容壮!”

    “唔……柳姑娘你说的没错,唔……吾一定要证明自己比余容强,比余容壮……“

    被柳如絮抱往怀中时,穆延就含住柳如絮胸脯拼命吸吮起来。

    因为,娶焦玉虽然给穆延带来了无数好处,但也让穆延再没有接触其他女人的可能。而且焦玉虽然也长得不错,但却并不能说是美女,尤其是人老色衰后,穆延心中的其他心思也就越来越多。

    只是因为焦玉的身份及脾气,穆延不敢随意纳妾再娶。

    所以,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当乔姐暗示焦玉已跟了余容后,穆延虽然知道自己必须救回焦玉,但也更想要报复焦玉。

    而他报复焦玉的最好方法就莫过于在焦玉离开时,自己又有了其他女人。

    与之类似,柳如絮本身就是盂州城第一才女,也就是所谓的ji女。在知道穆延已不可能不进攻盂州的状况下,为能最大限度的掌握穆延的攻击范围、攻击强度,柳如絮最好的方法就是向穆延投怀送抱。

    只可惜柳如絮虽然早有此想法,穆延却是有色心、没色胆。

    只敢与柳如絮喝酒、谈天,不敢做更多事情。

    所以,焦玉既然先跨出了这一步,两人不说一拍即合,至少也是各取所需。不需要什么多余前戏,两人身上的衣物就在一件件往下落。

    。,

第三百二十七章、先报恩、再报仇

    自从与图潋上床后,易嬴就再没什么不满足了。

    因为,不考虑大明公主那个居然是天英门弟子的异类,图潋可说是北越国、乃至这个世界上最厌恶易嬴的女人。不像淞郡王府的三县主图玟对易嬴只是初次见面时的以貌取人厌恶,而是越见面越厌恶。

    能用官场手段将一个超厌恶自己的女人弄上床,这已可说是将官场手段应用到了极致,至少是在女人身上用到了极致。

    易嬴又怎能不满足。

    所以,开心起来,易嬴也非常满意自己来到北越国的第一个新年。

    而与易嬴一样,易府那些仆人也都非常满意易府的第一个新年,甚至随着他们到街上去炫耀,云兴县,乃至京城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事。毕竟别说给仆人在新年放假三天,就是那些府中的官员和老爷,也少有新年放假三天的道理。

    当然,不管外面怎么议论,易嬴是相当志得意满,例如芍药也多了一些可以书写的东西。

    虽然千里为官只为财,但名也是很重要的。

    因为不管是什么名,只有先有了名,才会有源源不断财物送上来。

    “林氏,老爷棒不棒。”

    “唔……老爷你不要每次都问这羞人问题行不行?”

    在外面有了不少女人后,易嬴也没有忘记家里的女人,所谓雨露均沾才能保持家庭和睦。何况,易嬴又不是没这个能耐,也不稀罕显示大男子威风来对自己女人划分什么三、六、九等。

    因为,这世上的女人身体构造虽然都一样,但却并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女人。

    所以在用窜房制周旋于内院外,易嬴也不会忘记那些不会参与、也无法参与窜房的女人。

    例如云香,例如林氏。

    而在云香已不用易嬴操心后,易嬴却也会经常到林氏房中享受一番。因为少师府的房子再度宽裕起来,这不仅方便林氏和两个孩子,同样也方便易嬴。

    随着易嬴在自己体内安静下来,林氏就有如往常般一脸羞窘地藏在易嬴怀中。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林氏的丈夫正是被易嬴害死的,可她却还要为了两个孩子、为了自己对易嬴婉转承欢,不仅是被易嬴抱在怀中玩弄时,便是每次看到易嬴,林氏脸上都只有一种羞窘神色。

    但是看着林氏脸上的委屈与羞窘,易嬴每次却都很得意,

    毕竟不是什么男人都能将与自己有仇的女人弄上床。

    所以,一边亲吻着林氏亮着油光的滑腻脸蛋,易嬴就想起芍药对自己说过的事情,捏着林氏胸脯道:“林氏,为什么你不让大妞、虎蛋去念书了?”

    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大妞、虎蛋很少去与易府那些仆人的孩子,或者说是已经卖了身的小仆人玩在一起。

    当初能读书,也是跟着穆奋一起,并由穆奋教导他们的缘故。

    不过穆奋现在成了太子,当然不可能再去教导大妞、虎蛋。

    原本,易嬴是想让芍药在教导其他府中孩子和大人读书时也一起教教大妞、虎蛋,没想到林氏却不让大妞、虎蛋去读书,这让易嬴就有些费解了。

    听到易嬴问话,林氏脸上又是一窘道:“老爷,那是妾身不想他们学会了读书、识字后去找老爷报仇,所以才不让他们读书、识字了。”

    “找老爷报仇?……林氏你怎么在担心这个?”…,

    没想到林氏竟会说出这话,易嬴咧嘴一笑道:“你真认为他们读书、识字后就会找老爷报仇,就能找老爷报仇吗?”。

    林氏却一脸坚持道:“妾身担心的就是这个,万一他们起了报仇心思,找老爷报仇却抱不了仇,那不是会被老爷……”

    林氏没有继续说下去,脸上却开始露出一丝担心表情,不仅担心自己孩子惹恼了易嬴,更担心易嬴对自己孩子不利。

    听到这话,易嬴再是一咧嘴道:“原来是这样,那林氏你就更该让大妞、虎蛋去读书、识字了。”

    “为什么?等他们读书、识字,不就是有了报仇能力,会找老爷报仇吗?”。

    只要读书、识字就会报仇?就能报仇?

    虽然林氏的想法有些可笑,但易嬴却知道这就是林氏对读书、识字的敬畏与迷信所致。但易嬴并不想对林氏解释什么,而是将林氏抱到自己身上道:“可是,只有读书、识字才能知道报恩,而在任何书本中,报恩都是更重于报仇的。”

    “对你们母子来说,本官虽然的确与你们有杀夫、杀父之仇,可本官不仅让大明公主饶你们母子三人不死,更是养活你们、养大他们,并让大妞、虎蛋读书、识字,掌握将来生活的本领。”

    “比起一时冲动的仇恨,这恩情却是点点滴滴的更长时间日积月累!本官不是说他们不该找本官报仇,而是他们想找本官报仇,怎么也得先将本官的恩情还完再说吧!不报恩就报仇,那才是真正的大不孝、大不敬。”

    “所以当他们读书、识字,懂得要识恩报恩后,你虽然不必故意对他们说我们之间的仇恨,但也可教导他们应先报恩、再报仇就行了。”

    “先报恩、再报仇?可老爷对我们的恩情……”

    不是说得陇望蜀,而是想想易嬴对自己母子三人的活命之恩,林氏就不知如何才能让大妞、虎蛋先报恩、再报仇。

    毕竟林放死也只是一人死,而林氏母子三人却是因易嬴而活。

    因为,即便没有大明公主恩典,没有了林放这个家中支柱,林氏母子三人都不知还能不能活到现在,甚至活得这么好。

    看到林氏已被自己说服,易嬴就将林氏从身上推着坐起,示意一下她道:“这简单啊!好像林氏你现在只能用同本官上床来报恩一样,如果这辈子你们已还不了本官恩情,那就这辈子报恩,下辈子再报仇就行了。”

    “这辈子报恩?下辈子报仇?妾身明白了。”

    不知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林氏竟然一脸欢喜起来。

    顺势就按着易嬴要求,主动骑坐在易嬴身上,然后才一脸高兴地伏下身来吻着易嬴道:“不过,大人对我们母子三人的恩太重,这辈子报不完的恩,当然得留到下辈子来报。然后下下辈子,我们母子再来找老爷报仇吧!”

    “行,下下辈子你们母子三人再来找本官报仇。”

    没想到林氏还能这样理解,知道这个时代的人都相信这辈子的恩情下辈子来报的话语,易嬴到不是不能理解。

    而且想想自己都能穿越了,谁又知道将来会怎样。

    所以,一边答应林氏,易嬴却又开始撺掇林氏道:“当然,你们也不要忘了找万大户报仇。不是万大户将林放拖下水,林放又怎会被本官命人射死。”

    这话更是深得林氏欢心,一边在易嬴身上雀跃,林氏脸上就带起一丝恨色道:“老爷这话说的没错,不是万大户将妾身夫君拖下水,没有万大户想对老爷胡来、想对朝廷胡来,妾身夫君又怎会背着叛乱之名被大人处死。”…,

    “不管如何,妾身一定要让大妞、虎蛋读书、识字,让他们去找万大户报仇。”

    找万大户报仇?读书、识字就能去找万大户报仇?

    尽管林氏的想法有些天真,易嬴却也不想去劝阻她。因为,给她一个找万大户报仇的寄托,总好过让她一直念着要不要找易嬴报仇更好。

    所以由着自己性子,也是由着林氏的性子,易嬴就再度与林氏在床上折腾起来。

    因为,林氏如果能放弃报仇的信念,那对易嬴来说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由于林氏的身份特殊,易嬴也不好只为了林氏就要留在院中过夜,所以依照惯例,易嬴在傍晚前就离开了林氏所住的小院。

    当然,易嬴离开时并没有看到大妞和虎蛋。

    因为每当易嬴来找林氏时,两个孩子都会被林氏打发自己出去玩。

    或许在其他地方,林氏两个孩子都不知能上哪玩、能玩些什么。但现在整个少师府就像一个巨大公园,根本就不怕他们没有玩乐的地方。

    不过,刚走出林氏小院,易嬴却怔了一怔,因为他竟看到了一个绝不该出现在附近的身影。

    “丹地,你怎么会来这里找本官。”

    “哼,先报恩、再报仇?这辈子报恩?下辈子报仇?你还真会给自己找借口?难道你就是这样做官的?”

    在整个易府,所有人都知道关系最奇怪的就是丹地与易嬴的关系。不是易嬴对丹地的关系奇怪,而是丹地对易嬴的关系奇怪。久而久之,易嬴对丹地的关系也变得奇怪起来。

    所以听到丹地指责,易嬴也是不忧反喜,立即乐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若是哪日本官对丹地你有恩,肯定也要丹地你用身体来一辈子报答本官才行。”

    “你这个死老混蛋,你别忘了在白府门前,吾可就先救了你一命。”

    “那又怎样,男尊女卑,如果本官于你有恩,你就要先用身体报恩,再谈本官怎么向你报恩的事。”

    “那吾现在就要你报恩。”

    “行,那本官就用自己身体向你报恩,无论何时何地,想要就拿去。”

    与丹地大眼瞪小眼地针锋相对说了几句,易嬴自己就“呵呵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至贱则无敌,论起无耻,丹地是拍马都赶不上易嬴。

    看着易嬴兴奋的样子,丹地就恨得直咬牙道:“哼!你给吾记住,吾发誓一定要帮大明公主和门主建立一个女性称皇的国家,然后让你们男人一个个全都在女人面前跪倒在地。”

    “呵呵,丹地你就那么想本官对你跪倒在地吗?行,只要你给本官抱住你的大腿来跪,本官随时都可跪给你看。”

    “滚!”

    看到易嬴猫腰就奔着自己大腿扑过来的样子,丹地是真的又羞又恼。

    一脚踢向易嬴,虽然不至于将易嬴踢伤,但也踢得他倒退两步。

    然后看到易嬴又想胡扯,丹地立即喝道:“住口,吾有正事要说。”

    “正事?什么正事?”

    虽然逗弄丹地的确很有趣,但易嬴却更清楚丹地不会只因想陪自己胡闹就特意找到林氏的房前来。因为在对阮红说出林氏的事情前,易嬴可以相信自己与林氏的事情能瞒住其他人,但却绝对瞒不过在易府中特例独行的丹地,甚至在兴城县时都瞒不过她。

    因此早知道易嬴与林氏的关系,丹地还会等在林氏门前就有些蹊跷了。…,

    在易嬴恢复正经后,丹地更不可能继续与他胡扯,直接将一封函件递给易嬴道:“这是来自盂州的天英门密件?”

    “来自盂州的天英门密件?这要给本官看?”

    虽然嘴上不明白,易嬴却不等丹地解释,直接就将密件打开来看了看。

    密件很长,内容更是看得易嬴惊讶不比。

    因为,易嬴可不知道焦玉竟还与余容有段旧情,更不知道余容乃是为了焦玉才想要进攻申州。

    翻来覆去将密件看了好一会,易嬴才略带感叹道:“没想到,没想到,真没想到那余容竟是个情种,居然想为了焦玉出境立国,你看这事情给闹的。”

    “哼,人家当然是情种。但看看人家,再瞧瞧自己,你都不觉得自己丢人吗?”。

    “丢什么人,他那只是难得,本官这却是正常。”

    稍稍辩解一句,易嬴又奇怪道:“不过丹地,你刚才说这是来自盂州天英门的密件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密件上的函头和语气,怎么都好像是写给大明公主的啊!这密件怎会到了你手中,你又怎能拿给本官来看。”

    丹地到没介意易嬴转换话题,直接说道:“你想想就知道了,如果这封密件直接交到大明公主手中,大明公主又会震怒成怎样。”

    “所以这是太子母亲的要求,她希望这个消息能先送到大人这里,然后再由大人转呈大明公主知晓。”

    “因为以天英门的规矩,出了这么大的事,保护太子母亲的天英门弟子是不得不禀报的。而因为她只负有保护太子母亲的责任,却并不负有要向谁先行奏报的责任,所以消息就先送到了少师府。”

    一边解释,丹地就又拿出一张字条,字条上的内容却与丹地说的状况差不了多少。

    易嬴虽然并不认识小雨,但对于小雨处理这事的方法,易嬴还是点点头道:“不错,这事的确不能直接送到大明公主那里,否则谁知道那个疯婆娘会发什么神经。”

    疯婆娘?

    虽然丹地也不喜欢大明公主,可也不知道易嬴这个“疯”字怎么说,至少在丹地眼中,大明公主绝对没有易嬴来的疯。

    所以丹地也没去接易嬴话茬,直接说道:“大人,那你看这事我们能接下来?接得下来?有必要接下来吗?”。

    “怎么没必要接下来,这种好事情,当然该接下来。”

    “好事情?这是什么好事情?还是大人想说因为自己与太子母亲的私情。”

    “什么私情?想想本官那娘子可是喊过本官相公的呢!所以这不叫私情,只叫我们无缘结情罢了。”

    对于丹地突然说起自己与焦玉的私情,易嬴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丹地都能知道易嬴与林氏的私情了,又怎会不知道易嬴与焦玉的私情。不过死猪不怕开水烫,别说丹地不是自己女人,就是回到现代社会,易嬴最多也只当这是一种情人间的嫉妒来处理。

    “老无耻。”

    听出易嬴的不屑,丹地啐了一句,又再继续问道:“你说这是好事情?这是什么好事情?难道你有把握说服大明公主饶过太子母亲和余容的私情?”

    “一点私情又算什么,本官还想大明公主也该考虑一下让余容出境立国呢!”

    “让余容出境立国?凭什么?”

    不是丹地不相信,而是根本无法理解。

    因为,朝廷让浚王图浪出境立国还可说是皇家事务,情势所逼。可不说余容有什么身份可以出境立国,便是大明公主能不能接受这事,乃至太子能不能接受这事都是个问题。

    毕竟焦玉可是太子母亲。

    太子母亲不贞?这话传出去可不是小事情。

    可在丹地追问下,易嬴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笑容道:“放心,这事明**就知道了。”

    放心?丹地可放不下心来。

    不过看到易嬴笑容,丹地却知道这是易嬴真有了什么想法。只是想想易嬴的每次想法,丹地心中总有种发毛的感觉,仿佛易嬴又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至少是产生一些匪夷所思的想法。

    跟在兴致勃勃的易嬴身后往前走去,丹地甚至能从易嬴脚步中看出一种雀跃。

    这种事真那么值得雀跃吗?

    即便丹地已初步接受了易嬴很可能已找到某种解决问题方法的“事实”,可对于易嬴的态度,丹地还是有些不理解。

    毕竟在穆延和北越国皇帝图韫之后,焦玉的前一个男人就是易嬴。难道焦玉“忘记”易嬴,投入余容怀抱,易嬴就一点想法都没有?甚至还要为余容与焦玉两人的私情雀跃吗?

    不是不理解易嬴,丹地都有些不知该怎么去理解易嬴了。

    。,

第三百二十八章、陛下这身体可是我们的心中之痛啊

    “太子哥哥,你写的字好好看哦!”

    “太子弟弟,吾来帮你捶肩。”

    对于大明公主的宛华宫,易嬴虽然不能说轻车熟路,但基本上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过,即便如此,易嬴还是没想到会在宛华宫中看到这样特异的情景。

    不是说依照惯例,而是不想麻烦,易嬴在收到小雨向大明公主汇报的信件后,第二天就趁着早朝时进入了城中。

    也不去排队等待上朝,而是再次利用苏三的“宫女”身份,提前进宫去见大明公主。

    只是,易嬴没想到自己不仅在宛华宫中看到了太子,还看到了两个围着太子转的小妖精。

    说那是小妖精,不是说对方长得太妖精。而是年纪太小,性格却又太妖精。

    与图炀一起在宛华宫书房中折腾的同样是两个八、九岁小女孩,这个年纪虽然还看不出什么姿色,但一个小女孩帮图炀研墨,一个小女孩帮图炀捶肩,这却绝对不能用天真来形容。

    而且这个时间那么早,如果说图炀待会可能要随图莲一起垂帘听政,那大明公主不知从哪找来的这两个小妖精又是想干什么?

    为什么说是大明公主找来的?

    不是大明公主找来的,没有大明公主允许,谁又进得了宛华宫?

    因为在易嬴来到宛华宫前就得到了宫女们通报,所以对于易嬴的到来,同样在桌前看书的图莲头都没抬一下。

    不过看到易嬴,图炀还是在两个小妖精的扯手扯脚下向易嬴兴奋地点点头道:“少师大人,你来了,你是来给本宫拜晚年的吗?”。

    “太子殿下客气了,小臣哪敢忘了给太子殿下拜年。不过有些东西不方便带进宫,太子殿下要不要到少师府去玩玩,也让小臣给太子殿下介绍些新奇玩意?”

    “要,要,本宫要去少师府玩。”

    给一个小孩子拜年?易嬴还没蠢到这地步。

    虽然给上级官员拜年是现代官场,应该也是北越国官场的主要常识,但除了穆铁、徐琳和兴城县少数几个官员来给易嬴拜过年外,以易嬴现在已是一品少师的身份,哪方便再去给别人拜年。

    而说到进宫拜年,那更不方便,尤其大明公主也不稀罕易嬴去给她拜年。

    所以不是在宛华宫被图炀提起,易嬴还真没想到过要给他拜年。但想不到不等于扯不出来,随着易嬴暗示,图炀就跟着开始兴奋了。

    听到图炀想去太师府,一直在对图炀扯手扯脚的两个小妖精也兴奋起来道:“太子哥哥,妹妹也要去少师府玩。”

    “太子弟弟,姐姐也要去少师府玩。”

    一阵姐姐、妹妹后,三个孩子就一起望向了图莲。

    知道图炀可能是在宫内闷坏了,却不知道易嬴只是随口一提,图莲先是横了易嬴一眼,这才哼了一声道:“哼!易少师你就是为了这事才来的吗?不过这两日街上还闹得慌,出门不方便,等再过几日后,本宫再让太子去少师府坐坐吧!”

    “儿臣谢长公主殿下开恩。”

    “谢长公主殿下开恩。”

    “谢长公主殿下开恩。”

    听到终于可以出宫了,即便不是马上可以出宫,图炀还是兴奋地站起来向图莲磕了一个头,然后两个小妖精也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看到这场景,易嬴就一阵感叹。

    因为,古人即便再怎么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世上跪得最多的人恐怕还是那些位高权重的皇子、皇孙。以这点来说,他们甚至比那些宫中的太监、宫女还不如。因为宫女、太监可以避开皇帝,他们却不能避,更得使劲凑上去才行。…,

    “罢了,起来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随意挥了一下手,让图炀带着两个小妖精起来,图莲就望向易嬴道:“易少师,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个是焦府的丫头焦皎和焦洁,一个是焦玉大哥的孙女,一个是焦玉四哥的小女儿,是本宫叫她们进宫陪太子读书的,你看怎么样?”

    听到图莲说起自己,两个小妖精也立即向易嬴先后侧身一福道:“焦皎拜见少师大人。”

    “焦洁拜见少师大人。”

    怎么样?

    这种小女孩能用来陪太子读书?还是陪太子玩物丧志?

    心中嘀咕一句,易嬴却不敢乱猜图莲用心,一边回礼,一边说道:“免礼、免礼。公主殿下的安排自然是再好不过,相信太子殿下也会好好努力的。”

    “那当然。”

    在图炀跟着得意洋洋地一仰脑袋时,两个小妖精也美滋滋笑了。

    可对于此事,易嬴只得在心中无奈一下,暗叹对图炀的爱莫能助。

    看到易嬴还会说话,图莲就说道:“易少师,待会本宫还要带太子和焦皎、焦洁去见识一下垂帘听政。你提前来此,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本宫说吗?不会全是为了邀太子去少师府玩耍吧!”

    带焦皎、焦洁去见识一下垂帘听政?

    听到图莲安排,易嬴又是哑然。

    不是说图莲已经等不及,而是图莲此举显然是想将垂帘听政只能为教导太子所用的规矩打破。作为皇室的隐秘之地,只要皇室有需要,谁都可以垂帘听政,大概这就是图莲所想的事情。

    不过,易嬴也清楚自己根本没理由阻止图莲。

    反正几百年后再有什么变化,在图莲“当政”期间,显然是没人能取代图莲来决定垂帘听政人选了。

    即便全随图莲闹去,易嬴也不需为几十年、几百年后的北越国朝廷负责。

    所以易嬴也很快说道:“公主殿下不用顾念小臣,小臣可在宛华宫中稍候片刻。”

    “你不准备去上朝了。”

    “反正朝上也没小臣什么事,小臣也好在公主殿下书房思考一下,回头再禀告今日之事。”

    看到易嬴往图炀背后扫了一眼,图莲就知道他是有话不好在图炀面前说。

    可图莲今日已准备好要带焦皎、焦洁一起上朝,更不能浪费这难得机会。也就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反正少师大人也不是第一次在本宫书房中自省。等到本宫从殿上回来,正好还有些有关新年告天下书的事情要问一下少师大人,你就在这里多想想待会该如何回答本宫吧!”

    “微臣领旨。”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寻常,最多就是显得易嬴与大明公主的关系亲近些。

    于是在图炀还为能终于可以出宫的事情兴奋时,图莲就已带着图炀和焦皎、焦洁前去上朝垂帘听政了。

    在几人离开后,丹地就皱了皱眉头道:“大人,你说大明公主为什么要将那两个小妖精放在太子身边?”

    听到丹地也称两个女孩是妖精,易嬴咧嘴一笑道:“还有为什么,当然因为她们都是妖精啊!”

    “因为她们都是妖精?难道大明公主想以此拖太子后腿?这适当吗?”。

    “对太子不适当,但对大明公主适当,所以就只能适当了。”

    随着易嬴的含糊其词,丹地、苏三也明白了易嬴暗示,因为这不过就是图莲为了垂帘听政的又一个准备罢了。只有让太子玩物丧志,图莲才能更好的垂帘听政,这就是所谓的现实。…,

    不是说正义感过剩,苏三说道:“大人不觉得这对太子不公平吗?”。

    “这没什么公不公平的。陛下若真的命不久矣,太子年龄太小,登基也不适合亲临执政,总归是要由公主殿下来执政。”

    易嬴满不在乎道:“而等到太子长大,相信他也有自己懂事的时候。何况不仅本官年纪不小,比起大明公主,太子也具有无可比拟的年龄优势。所以太子只有现在韬光养晦,等到长大时才能顺利接替。因为大明公主的事情即便可成,后面也还有个继承人的问题需要面对。”

    继承人?

    不是北越国皇帝图韫的继承人,而是大明公主的继承人。

    听到易嬴为太子所做的定位,不仅苏三立即恢复了沉默,丹地的神情也好多了。

    而在易嬴待在宛华宫书房中又开始翻阅国史时,北越国皇帝却也在大殿后看着图莲带来的焦皎、焦洁惊呆了。

    “皇姐,你怎么将这两个小丫头也一起带来了,难道她们不仅要在宛华宫陪太子读书,在殿上也要吗?这不大合适吧!”

    先是挥手让宫女带走图炀和焦皎、焦洁,图莲才说道:“陛下,这虽然的确不合适,但陛下没忘了这垂帘听政之处本就是陛下的**之处一事吧!”

    “这又怎么了,这依旧不合适啊!”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明白。

    不喜欢不明白,图韫继续皱了皱眉头。

    望了望在殿后伺候的太监、宫女,图莲却说道:“陛下,恕小臣直言,陛下不会认为太子继位只有那些大臣才会有想法吧!包括宫中的里里外外,可以有想法的人多去了。”

    宫中的里里外外?

    由于图莲这话并没有避着任何人,乍一听图莲话中若有所指,附近服侍的太监、宫女就全都刷一下低下了头去,甚至站在图炀身后的总管太监郝公公也不例外。

    皱了皱眉,明白过来的图韫也点点头道:“皇姐所言甚是,朕还真是差点忘了这事。好像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宫中之人前去太子*请安呢?难道他们都认为事情还会有什么变化吗?”。

    再一听这话,那些小宫女、小太监或许还有些事情与己无关的感觉,几个总管太监的脸色却一下全都白了。

    可由于几个总管太监都在场,他们又不好将错误主动揽到头上,也都是一个不敢吭声。

    只有郝公公向下一跪道:“请陛下恕罪,陛下尚且安在,他们又怎敢去行催促太子之事。而且太子有陛下和大明公主教导,奴婢等人自当一力追随。”

    “请陛下恕罪……”

    随着郝公公先行跪下,有了带头的人,几个总管太监也都赶忙跟着跪下了,带动着整个后殿中的宫女、太监也都全部跪了下去。

    摇了摇头,图韫才说道:“罢了、罢了,这也是朕太心急。太子年龄尚小,若你等真的现在就跑去投靠太子,那却是种不稳当之举。不稳当,不稳当……”

    “请陛下恕罪……”

    不知图韫说什么不稳当,却感觉图韫好像并不希望他们去打扰太子一样,那些太监、宫女们又是一起磕起头来。

    当然,看到几个总管太监表现,图莲也在心中冷笑一下。因为,易嬴或许是无心给图炀拜年,但就因为易嬴这次无心,却又给图莲看出了一些只存在于宫中的问题。

    而由于外面的朝臣都已开始站班,图韫、图莲也就没在这事上纠缠下去,分别从不同地方上朝去了。…,

    在郝公公带着司礼监的太监一起随图韫上朝后,那些个总管太监立即一脸慌乱地围上内库鲍公公道:“鲍公公,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啊!陛下不会看我们不顺眼了吧!”

    “……不是陛下,而是太子,或者说是大明公主殿下看我们不顺眼了!”

    “什么?大明公主殿下看我们不顺眼了,那可怎么办,那可怎么办?”

    与郝公公是随图韫一起从王子府升上来的总管太监不同,鲍公公这些太监却都是经由图韫慢慢提拔上来的新人。

    只是当图韫“日薄西山”时,这些太监却还正是壮年,因此更担心将来之事。

    听到鲍公公说大明公主看他们不顺眼,那些司设监、御马监、神宫监、尚膳监、直殿监、尚衣监、都知监的总管就全都慌乱起来。只有尚宝监的杜公公和印绶监的于公公脸色却还没有太大变化。

    毕竟尚宝监主要是掌管宝玺、敕符、将军印信等物,而印绶监也是掌管铁券、诰敕、贴黄、印信、图书、勘合、符验、信符等物品,都是宫中的重中之重,轻易乱不得。即便他们心中已乱,表情和态度却不能有任何慌乱。

    看到杜公公和于公公脸色都没有太大变化,鲍公公说道:“杜公公、于公公,你们有何看法。”

    对望一眼,尚宝监的杜公公不会多说什么,印绶监于公公却望向直殿监的梁公公说道:“梁公公?今日太子少师可曾上朝?”

    “太子少师?”

    虽然司礼监的太监都随陛下上朝去了,但主管各殿及廊庑洒扫事务的直殿监却由于是走动范围最大的,因此对宫中消息也是最灵通。双眼一亮,直殿监梁公公就恍然道:“太子少师不曾上朝,但一早就去了大明公主的宛华宫,难道这又是少师大人的主意?”

    “什么?少师大人的主意?难道这是少师大人盯上了我们不成,那不是更麻烦?”

    如同图僖曾在申州对穆延说过的一样,易嬴虽然以好出主意闻名,但有人得到好处,肯定也会有人遭殃。

    想到易嬴手段,几个总管太监不是放下心来,而是更加慌张起来。

    皱了皱眉,鲍公公叱了一声道:“慌什么慌,他太子少师一人,又无法插足宫内事务,想对付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唯今之计,我们只要考虑如何获得大明公主信任就行了。等到得到大明公主信任,他太子少师再盯着我们又能怎么办。”

    “这到是……,可我们能比太子少师更得到大明公主信任吗?”。

    朝廷官员是一个系统,内宫太监又是一个系统。

    由于负责皇上起居,日夜得见,深得陛下器重,所以尽管权力上有大小之分,但在历朝历代中,宦官都要比大臣更得皇上器重。所以这些总管太监虽然已自动将责任套在易嬴头上,但却并不相信易嬴真能在皇上面前扳倒自己。

    可易嬴虽然在皇上面前扳不倒他们,等到太子登基,大明公主的意见肯定会变得尤为重要。

    如果他们这些正当壮年的总管太监不能取得大明公主信任,那不用易嬴去对付他们,恐怕大明公主都要清理他们了。

    所以再是有人疑问时,鲍公公也皱了皱眉道:“这的确是个麻烦,可我们又不能保证陛下一定会帮我们在大明公主跟前周全。”

    “是啊!是啊!陛下这身体,可是我们的心中之痛啊!”…,

    如果北越国皇帝图韫肯帮这些总管太监在图莲面前周全,或是将他们正式交托给太子,鲍公公他们也就能正式开始服侍太子了。但北越国皇帝图韫一日不放权,他们却也不敢私自去接触太子,因为那对图韫来说同样是一种不忠,难怪图韫也要说不稳当。

    可不稳当归不稳当,他们这些总管太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越来越疏远太子和大明公主,因为那样只会让他们将来的权力丧失。

    由于已没有了男女**,金钱和权力就成了这些总管太监唯一的追求。

    而且比起那些还能东山再起的官员,除非跟对主子,太监一旦落地就绝对再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所以,北越国皇帝图韫的身体这么快就不行,真正急的不是那些大臣和皇室宗亲,而是他们这些总管太监。

    好像图韫继位后就立即换了一批总管太监一样,如果他们不能得到太子和大明公主信任,被更换也就是个迟早的事。倘若他们也已经七老八十了,或许还不会想这么多,但因为图韫提拔他们时都还很年轻,正当壮年的这些总管太监也尤其不甘心权力的丧失。

    因此望了望众人,鲍公公更是不甘心。

    因为,鲍公公或许比不上郝公公那样得图韫信任,但在这些总管太监中却隐隐已是无人能及。如果真被换下来,损失最大的不是别人,正是鲍公公自己。所以别人能被换下,鲍公公自己却绝对不甘心被换下,甚至还想更上一层楼。

    。,

第三百二十九章、大明公主的烦恼

    由于这次不是被大明公主晾在宛华宫中,而是易嬴自己将自己晾在宛华宫中,所以比起上次待在宛华宫书房的小心翼翼,易嬴这次就要放松多了。何况苏三现在已经是易嬴的“自己人”,却不是宛华宫中的宫女。

    因此一等安静下来,翻看了一下书籍,觉得没有什么趣味,易嬴就将注意力放到了一些大明公主手札上。

    不过,与易嬴的期待不同,大明公主的手札中并没带有什么有关的政治、时事的分析,只是一些日常琐事等等。

    好像是今日看到开花,便联想到北越国的国家繁盛。

    吃饭的盐重了一些,便联想到苛税会不会重了些等等。

    虽然这种遥指政治的东西看起来很有趣,易嬴却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很显然,这种空想政治更像大明公主写给太子“学习”的东西。

    因为,这就如现代社会人人都知道的万丈高楼平地起,但你如果要让一些从没做过建筑工的工人去工地上,他们照样是一抹黑。

    因此这种看似政治、看似高瞻远瞩的东西,绝对都是一种虚假政治。因为真正的政治全都是由人与人所组成的,尽管各种长篇大论写得再多,都掩盖不了人与人的活动、人与人的利益交换就是政治本质的特征。

    所以,大明公主这种写来给太子随便翻阅的东西,绝对带有误导性质。

    如果太子将来只知道好高骛远的看问题,只知道要北越国国家繁盛,却不知该如何让北越国繁盛,不知通过人民努力、官员努力去让国家努力,这就是大问题了。

    但是,易嬴更清楚这与自己无关,看了看就丢到一旁。

    毕竟以岁数来说,让易嬴辅助太子还不如让易嬴辅助大明公主现实些。而且当初焦玉的拜托也只是让他保护太子安全,并没有其他期望。

    “少师大人在看什么?少师大人觉得本宫的手札很有趣吗?”。

    由于联想到了一些现代社会东西,易嬴并不觉得时间过得太快。突然听到书房外传来询问声,抬脸看去才知道是大明公主竟然回来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朝上没有什么大事的原因。因为比起不用去讨论的浚王图浪出境立国的奏折,现在的朝廷事务主要就是为了吞并西齐国而旋转,虽然事情有些繁琐,但并不会将大量时间浪费在什么君臣争论上。

    看到大明公主进来,易嬴赶忙从书桌旁站起,一边向书房外张望,一边煞有介事地向图莲躬身道:“小臣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你做那丑样干什么,知道你不想太子在此,本宫已经打发他去玩了。但你今日又有何事要避开太子?是你先说,还是本宫也先说说那**与图潋、图俟在冉丞相府中群英聚会的事?”

    群英聚会?

    听到图莲说起上次自己在冉丞相府中乱出主意的事,易嬴一咧嘴,却不敢将事情扯到那么远的地方,直接说道:“公主殿下言重了,比起今日小臣要瞒着太子殿下向公主殿下禀明的大事,那都是一些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混蛋,你敢说自己将陛下意图全都告诉图潋是不值一提?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面对图莲愤怒,易嬴依旧没有多大自觉道:“公主殿下,尽管吾等都想成为英雄,可也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啊!好像这种迟迟早早的事,我们实在没必要太介意。所以比起今日小臣要对大明公主提及的要事,那事真不算什么?”…,

    “……真不算什么,真不算什么?哼。”

    似乎对易嬴的态度异常恼怒,图莲用力哼了一声才说道:“那本宫就先让你说,然后再来同你说。你到是先和本宫说说,今**又有什么话要瞒着太子对本宫说?”

    “不用说,公主殿下一看便知。”

    说着易嬴就将小雨向大明公主汇报焦玉一事的密件递给了图莲,更是摆出了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不过,易嬴是尽在掌握了,等到看清密件中内容,图莲的脸色却立即就有些发黑、发沉。

    似乎是尝试压抑了一下,图莲还是很快暴怒起来,仿佛再也压不住愤怒地叱向易嬴道:“混帐,这是什么东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公主殿下这是什么话,这当然是天英门的东西啊!”

    装着没听懂图莲话语,易嬴就故意转开了话题。

    图莲显然没想到易嬴竟会这样回答,怔了一怔却更加愤怒道:“吾当然知道这是天英门的东西,吾是说这东西为什么会到了你的手中。”

    不是说弄巧成拙,易嬴可不敢直接向大明公主谈焦玉的事,仍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道:“因为这是太子母亲的要求,她怕公主殿下知道这事后发火,便让保护她的天英门弟子先将消息转到了本官这里,再由本官来对公主殿下进行说明。”

    “由于这要求并没违背保护太子母亲的命令,那天英门弟子才将消息先送到了本官这里,这便是小雨的说明。”

    没有再迟疑,易嬴直接将小雨的说明信件交了上去。

    小雨的信件内容虽然并不多,图莲看过后脸色却好了许多,显然也不会再为易嬴先看到小雨写给自己的密件恼怒了,而这就是易嬴所想追求的效果,先用小雨的忠诚冲谈图莲对焦玉的怒气再说。

    情绪虽然已经缓和下来,图莲在收下小雨信件后却仍是瞪向易嬴道:“哼?你现在是想帮那**说情吗?你有什么资格帮她说情?她这种事情也能原谅吗?”。

    “为什么不能原谅,这可是好事、大好事啊!”易嬴一下乐道。

    没想到易嬴竟会说这是大好事,同样不知易嬴该怎么为焦玉说情的丹地、苏三脸色也是变了变。

    而图莲更是立即暴怒起来道:“混蛋,你敢说这是大好事?你信不信吾现在就宰了你!”

    “公主殿下,您先别急。这事虽然对太子来说并不是好事,但对公主殿下来说却是好事啊!”

    摆出一副神秘样子,易嬴甚至还往书房外望了望,似乎是想确认太子有没有回来一样。

    如果易嬴没有这个多余动作,图莲也绝对不会相信他,乃至是容忍他。可是看到易嬴故作姿态,图莲还是犹豫一下道:“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既然公主殿下已知道垂帘听政,但想必更清楚垂帘听政的极致是什么吧!”

    “那可不是废立太子那么简单的事,而是废立皇上啊!皇上能轻易废立吗?当然不能。所以我们既不能直接从皇上身上挑错,那就得从皇上母亲身上挑错,然后弄一个小株连,事情大概也就可成了。”

    “所以不管公主殿下有没有打算走到幕前,先埋个伏笔也是不错吧!”

    伏笔?

    尽管易嬴说的很有些兴致勃勃,但听清易嬴所说的主意,不仅丹地、苏三,甚至图莲都不是惊讶地望向易嬴,而是立即一脸小心地望向书房外,显然都明白,这话绝不能让太子听到。…,

    不过,丹地、苏三是很快将眼睛收回来,图莲却是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仿佛有些似笑非笑地望着易嬴说道:“少师大人,你这话还真是不怕当面说出来啊!”

    “这有什么,从长远考虑看,少年皇帝又怎能统御那么大的局面,而且真要让余容出到境外转上一圈,如果余容和太子母亲在还没有继承人的状况下就先行身死,重要的是那时太子母亲还活着,那么余容打下的基业又该归谁来继承?”

    “太子母亲有这能力吗?恐怕没有吧!”

    知道易嬴想说什么,虽然里面诱惑极大,图莲却不敢太认真了。

    易嬴点头道:“当然,这得要太子母亲也在余容军中拥有足够影响力才成,却得公主殿下去想法帮太子母亲努力一下了。这样最少可将余容的军队拿下来,多就又可赚下一片国土。所以这是好事,绝对是好事啊!”

    寒!而且还是恶寒,

    听到易嬴在那里大说好事,书房温度却一下降低了几分。

    当然,这不是说图莲又将自身气势释放了出来,而是图莲和丹地、苏三几乎都远离了易嬴一步,仿佛是想要躲开易嬴一样。

    因为很显然,易嬴就是想用一个女人来换取余容的盂州军,乃至是余容出境立国后为焦玉打下的江山。

    好一会,图莲才先行反应过来,慢慢恢复正常思维,皱皱眉头说道:“少师大人认为这事可行吗?”。

    “可不可行至少都可以试试再说,若是试都不试,那才是什么事都不成了。”

    “但不管怎样,这事的成本低得让人根本就不愿放弃,只是本官自己没这个力量罢了。所以,这虽然的确是太子母亲的丑事,但对公主殿下来说却的确是件好事吧!至少这也能为将来废立……”

    易嬴没有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就有些恬不知耻了。

    望了望易嬴,图莲眼中却有一种异样感叹道:“少师大人,你认为本宫应该相信你吗?”。

    “从小臣年龄上来说,公主殿下应该相信本宫,再不然,不说让公主殿下下嫁,公主殿下就当是可怜一下本官,陪本官上一次床总行吧!免得公主殿下日后还要反反复复担心,这值得吗?”。

    由于回到书房后,图莲坐的地方本就距易嬴不远,所以身体向前伏了伏,易嬴就将图莲的小手抓在手心中抚摸起来。

    这不是说易嬴大胆,而是易嬴今日给图莲出的主意太过出格,他不得不表现出一些对图莲的忠心,尤其是因为“痴恋”而忠心的感觉。

    因为,这可不是已成为一片坦途的垂帘听政,而是废立皇帝自己做女皇的逆天之举。

    如果没有易嬴最初有关太子究竟是谁的继承人说明,或许对易嬴的狂妄,丹地、苏三都很难理解。但在知道太子终究逃不脱大明公主的压制后,那让大明公主在幕后做皇帝,与在幕前做女皇又有什么区别?

    而在易嬴抓住自己小手时,图莲的整个身体虽然都已颤动起来。可随着易嬴开始抚摸,图莲却只是怒瞪了易嬴一眼道:“你想干什么?”

    易嬴却在避开图莲眼睛后,毫不掩饰地望着图莲半裸在绯衣下的胸口道:“公主殿下,或许殿下会觉得下嫁本官很不该,但若是与本官同同房,这应该没有关系吧!而且不是如此,公主殿下又真能放心吗?”。…,

    好像现代社会中,连身裤最初也只是一种“普通”女性用品,可由于不仅穿上去麻烦,一旦穿上,脱下来时就绝对只能撕扯开,仅能使用一次,所以最后就变成了专用的情趣用品一样,北越国这个时代的男女关系也一样。

    在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中,一直说的都是盲婚哑嫁。如同焦玉虽然与余容有感情,最后还是只能“盲婚哑嫁”给穆延一样。

    因为不能左右自己婚姻,女人的婚姻,乃至她们的身体都成了她们与人交易的唯一手段。

    这即便不能说她们只能用自己身体与人交易,但接受了女人身体,男人也很少有不帮女人办事的。至少在北越国这个时代,言而有信,轻生死、重信诺的古誉还是非常多。

    所以,易嬴表现出来的价值越大,图莲也就越难相信他。

    不是不相信易嬴不肯帮自己,而是不相信易嬴会不会一直帮自己,更怕他万一背叛自己等等。

    因此在易嬴捉住自己小手抚摸时,图莲心中虽然憎恶非常,但也没有甩开易嬴。

    当然,易嬴可不敢像在图玟、图潋面前那样扑上去,因为身份的关系,易嬴去扑图玟、图潋虽然没关系,但想扑大明公主却绝对不可能。

    僵持了一下,还是图莲甩开了易嬴双手道:“你还没摸够吗?”。

    “够?这怎么可能够?不会公主殿下觉得这样就可满足本官了吧!”

    不是说得意,而是在成为一品少师后,没有什么更多权势可去追求,又因为年纪太大而不能去考虑皇位的事,易嬴就将自己的更多注意力都放在了金钱和女人身上。

    所以找图莲要钱,易嬴可没有这么笨,当然是图莲的身子更诱人。

    知道易嬴想要的是什么,图莲狠狠瞪了易嬴一眼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公主殿下,这怎是本官得寸进尺呢!”

    不是说洋洋得意,而是易嬴没有丝毫退缩道:“原本这就是公主殿下不放心本官,又不是本官不放心公主殿下。所以为让公主殿下早日放心本官,本官自然只能舍命陪君子。”

    “你对图潋是不是也这样说的?”

    “图潋?公主殿下是指二郡主吗?二郡主可没这么麻烦。”

    没想到大明公主会在这时提起图潋,易嬴可不认为这是一种嫉妒,也是不怎么在乎道:“因为,不管浚王爷和北越国朝廷谁胜谁负,最终还是要靠战争来决定。所以不仅本官,二郡主在事实上都是使不上什么力的。”

    “只是为了将来能有个保障,二郡主才答应与本官上床。”

    对于自己与图潋上床的事,易嬴并不认为瞒得住大明公主。因为,易嬴一开始与图潋上床时即便还在丹地和苏三的视线之外,但易嬴最后离开图潋在京城的府邸时,在外面接易嬴的人就是丹地和苏三。

    只是这事没必要说明,也没人会去要求易嬴说明而已。

    “哼,你到是不隐瞒……”

    颇为不满地说了一句,图莲的目的也就是转开话题,挥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这事吾会考虑一下的。”

    “考虑什么?是说同小臣上床的事吗?”。易嬴又开始乐道。

    看到易嬴笑脸,图莲就知道他不是真不明白,一瞪眼道:“你别得寸进尺,本宫说的是焦玉和余容的事。”

    “哦!那不知公主殿下可否介绍皇后殿下与本官认识一下。”…,

    “皇后,你又想干什么?”

    突然听到易嬴提起皇后,图莲就皱了皱眉。当然,她不会认为这是易嬴还想说焦玉想做皇后的事。

    易嬴一咧嘴道:“不会吧!难道公主殿下只想着要一个人垂帘听政吗?”。

    “现在陛下尚在朝中,大臣们或许对公主殿下带太子垂帘听政无话可说,但陛下哪日归天,公主殿下真认为自己能独自对登基后的太子实行垂帘听政吗?而且现在的皇后乃真正国母,公主殿下仅是太子义母。余容都知道皇后一位非同小可,公主却不会不知吧!”

    不是易嬴对皇后感兴趣,而是历史上早就有所谓东宫、西宫一说,易嬴却不想因此出茬子。

    不过,如同其他后宫一样,易嬴虽然知道北越国皇帝图韫肯定也有皇后、也有妃子,但论机会,可排不到他去向皇后请安。

    “这个……,本宫知道了,这事容本宫考虑一下再说。”

    再是皱了皱眉,图莲却不需易嬴去再做说明。

    以前图莲没注意到这么明显的破绽,只是因为北越国皇帝图韫在朝,谁也不会在乎那生不出一个鸡蛋的北越国皇后。可一旦图韫身死,太子继位,图莲想要以义母身份垂帘听政却绝对跨不过皇后这道坎。

    所以,北越国皇后现在或许是看似不重要,将来却必将成为大问题。

    然后在易嬴和丹地、苏三离开后,望着易嬴背影,图莲就感到一阵烦躁起来。

    图莲不是因为易嬴对自己的纠缠感到烦躁,而是前有那些总管太监挡路,后有皇后隐藏不出,图莲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垂帘听政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简单。

    即便焦玉和余容的事情可以放一放给她们自己处理,但在易嬴提醒下,图莲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忽视内宫了。

    而易嬴的提醒越到位,也就意味着易嬴的存在越重要。

    如何满足易嬴?这更增添了大明公主烦恼。

    。,

第三百三十章、习惯成自然

    一直没与易嬴谈论过焦玉的事,直到从宛华宫离开,丹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是因为易嬴给大明公主出的主意,而是因为易嬴竟给大明公主出了那种主意,而且大明公主居然还好像答应了。

    所以一边向宫外走去,丹地就皱着眉头道:“大人,大明公主怎会答应你那种主意。焦玉现在可是太子母亲!”

    太子母亲又怎样,还不是与本官睡过。

    心中嘀咕一句,易嬴说道:“这有什么不同,大明公主是靠自己力量成功,太子母亲则是靠男人力量成功。与大明公主这种异数相比,本官还觉得太子母亲的想法更贴合普通女人立场。”

    “普通女人立场?你又想说什么。”

    对于易嬴拿大明公主和焦玉所做的比较,丹地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因为,在知道大明公主竟然还是天英门前辈后,丹地就一直将大明公主当成某种异类来看待了。而大明公主想成为垂帘听政的女皇上,焦玉想成为皇后,这或许真没什么不同,难怪大明公主能“理解”焦玉。

    不过,对于易嬴说话的方式,丹地还是颇有些不认同,好像他已将女人看透一样。

    这话用不着回答,易嬴直接用现代社会的流行语答道:“没什么,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

    “扑哧……”

    苏三虽然不常说话,也不爱针对这些事情进行讨论。可乍一听到易嬴的怪异论调,还是禁不住喷笑一声。

    丹地则是狠狠望着易嬴说道:“你别看不起女人。”

    易嬴笑道:“这不是本官看不起女人,而是大明公主如果没有天英门的力量辅佐,她想征服世界,同样得征服男人吧!不过就是这种征服未必需要通过身体来征服而已。但如果只用付出一次身体就可征服世界,或许那些有野心的女人都不会轻易放弃。”

    “只是这种机会太少,余容恰是其中一个而已。”

    “别说了,有人过来了。”

    还在易嬴继续逗弄丹地时,苏三却在旁边低声说了一句。

    随着苏三话音转脸望过去,易嬴就看到一个不算陌生的总管太监正朝这边走来。

    在宫中,人来人往,易嬴见过的太监、宫女也不少,可别说打招呼,易嬴真能认识的人根本就没几个,也不会有什么太监、宫女主动向一名外官介绍自己的身份和职司,这也是绝对不允许的事。

    但内库鲍公公却是个例外,因为易嬴的少师府正是从鲍公公手中接过的。

    不过,与易嬴很少出现在宫内不同,内库鲍公公会在宫中出现却并不出奇。虽然不知苏三为什么提醒自己,易嬴却也不当这是一回事,最多就是偶尔在宫内遇上而已。

    只是,在易嬴认为双方应该是错身而过时,却发现鲍公公的脚步行进方向居然很有问题。

    竟然不是早早就避向一侧,而是有向易嬴走过来的趋势。

    在同一条路上遇到正面走过来的两个人,即便双方未必会直接撞上。可出于回避原则,总会有一方主动选择向旁边让一让,绝对很少有那种寸步不让、直接对上的情形出现。

    易嬴虽然没有向一个太监让道的道理,但在注意到鲍公公迎过来时双眼也是望向自己时,禁不住还是放慢了脚步。

    然后鲍公公来到近前,果然就微微一欠身道:“少师大人,皇后殿下有请。”…,

    皇后殿下?

    听到鲍公公上来搭话,易嬴还没反应过来,丹地、苏三就愕然对望了一眼。因为,易嬴先前很可能只是“随便说说”,但皇后怎么就立即来请易嬴了?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冥冥中自有天意不成?

    当然,在北越国这个时代,鬼神论还是相当深入人心,因此丹地、苏三顿时都一脸肃容。

    同样好一会,易嬴才反应过来道:“皇后殿下?皇后殿下真要召见微臣?”

    “少师大人过虑了,那是皇后殿下前些时日唯有小恙,不方便见客。不然知道少师大人为陛下寻得太子,恐怕早就接见少师大人了。”

    “哦!那是微臣失礼了,有劳鲍公公多走一趟。”

    “哪里,少师大人请……”

    看到易嬴没有拒绝自己,鲍公公脸上立即露出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但易嬴可没将鲍公公的表情变化放在心中。毕竟当初在少师府时,鲍公公可没表现过任何言行于色的特质,所以这即便不是鲍公公特意装出来的,也未必全都是真实。

    因此,不管鲍公公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态度,易嬴也是寒暄两句,随着鲍公公再次往内宫方向走去。

    任何皇宫都会分外宫和内宫,外宫为各种王子和公主所居,结婚后就要搬出去。

    内宫则为皇上的嫔妃所居,如果没有内宫嫔妃通传,只有太监和宫女可以进入。不过由于疏于管理,北越国内宫的进出人员却特别多,但多都是一些内宫嫔妃的亲属,也是要经过通传才能进入。

    而宛华宫原本为华贵妃所居,同样属于内宫范围,只是因为地处偏僻,易嬴也不会遇到那么多人,但以易嬴往来宛华宫的次数,同样证明了北越国对内宫的管理并不怎么严格。

    所以随鲍公公前去觐见皇后时,易嬴也没有太紧张。

    一边往内宫走去,鲍公公就说道:“少师大人,你不用太紧张,不是前些日子身体不畅,皇后所住的凤栖宫平日都有很多大臣来往的。”

    很多大臣来往?这种事情与自己有关吗?

    心中虽然菲薄了一句,易嬴却留意到苏三在朝自己点头。看来鲍公公至少在这点上并没骗自己,包括皇后前些时日身体不畅,应该全都是真的。所以易嬴也顺势说道:“鲍公公客气了,能得皇后召见,那是微臣的荣幸。”

    “少师大人知道这样想就好,所以皇后殿下待会若是说了什么重话,少师大人最好也不要太介意。”

    重话?什么重话?

    易嬴虽然不知鲍公公此话何意,但由于鲍公公显然不准备继续说下去,易嬴也不能多问了。

    ※※※※※※

    “皇后殿下,前面说鲍公公已领着太子少师往这边来了,你还是收拾一下吧!”

    “收拾?收拾什么收拾……”

    “虽然哀家前些日子身体是有些不爽,但那混帐立太子时有没有问过哀家一声。太子,他凭什么能有太子。”

    嘴中一边暴怒着,正当易嬴跟着鲍公公往凤栖宫赶去时,皇后图婧却穿着一身鹅黄色绯衣正在那发脾气。

    作为任何一个国家皇后,由于事关国体,所以全都是精挑细选而来。

    不过与图婧仪态万千、堪称绝色的容貌相比,图婧的头发却有些微微散乱,好像是刚从床上起来,并未经过仔细梳理一样。当然,图婧身上的鹅黄绯衣也是近似睡衣的绯衣,通体透彻,穿了也如同没穿一样。…,

    这不是说鲍公公自作主张要带易嬴来凤栖宫见皇后,而是接受了鲍公公意见后,图婧正要梳妆,突然想起易嬴的太子少师身份,想起正是易嬴将太子带到京城,图婧就有些怒不可遏。

    因为,如果所有女人都不能为北越国皇帝图韫生出太子、生出孩子,那图婧生不出孩子也不是她的问题,这也是图婧放任北越国皇帝图韫去外面沾花惹草、希望撞大奖的原因。

    可现在焦玉偏偏就为图韫生出了太子,这就证明了不只北越国皇帝图韫有问题,她们这些皇后、嫔妃也有问题了。

    再想起北越国皇帝图韫的身体,还有太子居然不是认自己做义母,图婧就更有些难以忍受。

    至于说图婧为什么也姓图,那就如同淞郡王图迓曾将自己两个孙女分别嫁给育王图濠及浚王图浪的两个大世子一样。图婧同样是皇室宗亲的一员,不过比起淞郡王图迓,与北越国皇帝图韫的血脉离得更远一些而已。

    这在表兄妹就可结婚的古代社会,实在不算什么。

    而由于北越国皇帝图韫是在登基后才成亲娶皇后,所以为了安定内宫,图婧的娘家也没有多大势力,这也使得图婧在内宫中很难得到真正尊重。这样的脾气也就只能对宫女和太监发发,绝对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显露出来。

    至于说鲍公公为什么建议图婧接见易嬴,一是为了图婧,二也是为了自己。

    因为,无论鲍公公还是宫中的其他总管太监,现在再要去巴结大明公主都已经有些晚了。可由于这些总管太监原本都是要伺候皇后的,所以鲍公公与图婧的关系并不差。如果能继续巴结住图婧,再帮图婧在未来取得某些权势,他们或许也就能从大明公主的敌意中脱身了。

    不管易嬴与大明公主究竟是什么关系,想起易嬴好出主意的风评,这也是鲍公公曲线救国的唯一方法。

    至于图婧如果不能在易嬴这里有什么具体收获,只要鲍公公给易嬴卖了这次好,自然也就等于搭上了易嬴这条线。

    还有两年时间,慢慢结交便是。

    所以一路领着易嬴来到凤栖宫,鲍公公并没有着急。

    来到凤栖宫前,经过通报,鲍公公就领着易嬴往里走去道:“少师大人,如果大人日后有时间,也可以经常来拜望一下皇后殿下。以前陛下不理事时,皇后也曾在大臣帮助下,为朝政操了不少心……”

    在大臣帮助下?为朝政操了不少心?

    听到这话,易嬴和丹地都是一脸惊然,再看看苏三时,却见苏三也颌了颌首。

    这虽然对以前自知无后,身体又不好的北越国皇帝图韫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北越国皇后如果对朝政的兴趣真那么大,即便她未必能想到垂帘听政的真正作用,想必对大明公主因为成为太子义母得到的待遇也会羡慕不已。

    这样一来,易嬴不仅再不敢小瞧这次皇后召见,包括先前大明公主听到易嬴随意提起皇后时的态度,问题也挺大了。

    所以一边往前走,易嬴就说道:“皇后对朝政的兴趣很大吗?”。

    “少师大人误会了,皇后对朝政的兴趣并不大,只是因为以前陛下和大明公主对朝政的兴趣都不大,众位大臣没办法,很多事情都只能去找皇后拿主意。可现在陛下和大明公主即便都已重新为太子振作起来,皇后在那些大臣、官员中的影响力仍是不薄。”…,

    听到易嬴听懂自己暗示,鲍公公就是一阵窃喜。

    因为,易嬴如果真想通过皇后来掌握大臣,对于鲍公公来说,收获肯定是最大的人。

    但他并不知道易嬴考虑的乃是大明公主会不会与皇后因垂帘听政发生冲突的问题,因此即便有鲍公公保证,易嬴仍是不敢放心。

    “微臣易嬴叩见皇后殿下。”

    同样是在书房中,当易嬴见到已经整肃过衣装的北越国皇后图婧时,图婧脸上不仅再没有任何烦躁情绪,甚至在见到易嬴时,也只是因为易嬴容貌微微惊讶了一下就说道:“少师大人快快请起,少师大人乃是朝廷肱骨重臣,哀家怎当得如此大礼。”

    随着图婧伸手来扶,易嬴也不禁有些受宠若惊道:“微臣多谢皇后殿下恩典。”

    这不是易嬴在故做姿态,而是看多了那些厌烦自己相貌的图氏中人,对于图婧的“亲民”,易嬴是相当意外。

    所以偶尔一次受宠若惊,易嬴也不会感到太难堪。

    当然,易嬴不会等到图婧真正来扶自己,因此没等图婧双手沾到自己肩膀,易嬴就已经慢慢站起来。

    “啊!”

    可是,易嬴虽然已在慢慢站起,但本在弯腰做势搀扶易嬴的图婧却惊呼一声,没有随易嬴一起立起腰杆,身体却突然往前一倾,直接就往易嬴身上倒去。

    “皇后小心!”

    虽然是众目睽睽下,可皇后突然倒向自己,易嬴也不能不搀扶,更不能去躲。

    在图婧身体压向自己时,易嬴的双手也从下面抄了上去。左手快一点,勉强顶住了图婧肩膀,慢了一步的右手却无巧不巧地握在了图婧丰胸上。

    虽然这的确只是个意外,但由于易嬴在现代官场遇到的类似意外太多,不是易嬴想对皇后干什么,而是习惯性地在图婧胸脯上捏了几把。

    毕竟身为一个年轻有为的市长,易嬴在现代官场上就遇到过不少投怀送抱的事。

    这不是易嬴故意,实在是习惯成自然。

    例如当初已不算年轻的团委书记崔姐,同样是这样才自然上了易嬴的床。

    不过,“自然”完毕,易嬴才想到这里并不是现代官场。虽然因为身体遮掩及角度的关系,易嬴并不怕自己动作被其他人看见,但仍是有些大惊失色道:“皇后殿下您没事吧!”

    “皇后殿下……”

    “皇后殿下……”

    突然看到皇后倒在易嬴身上,不仅易嬴全无准备的“自然”了一下,甚至那些太监、宫女也看得全都惊呆了。

    等到易嬴惊呼出声,那些宫女、太监才一个个扑上来将图婧从易嬴身上扶起。

    当然,易嬴这时早已将“自然”了一下的右手收回了。

    被宫女扶起时,图婧就满脸窘迫地望了望易嬴,却是不慌不忙地摇摇头道:“不要紧,哀家没事,只是刚才头晕了一下。”

    “头晕?快叫太医、太医……”

    “……等等,不要叫太医,都说哀家没事了。”

    由于这次“小恙”,图婧已错过了太子还朝的大事,所以她根本不愿只因一次头晕就再叫什么太医。何况刚被易嬴捏过胸脯,不在易嬴逃跑前讨点便宜回来,哪还有这么好的机会。所以听到鲍公公想叫太医,图婧当即怒叱起来。

    看到图婧发怒,鲍公公立即跪下道:“皇后殿下,凤体要紧啊!”…,

    “少师大人,那你说哀家需不需要叫太医?”

    刚刚才“自然”捏了一下皇后胸部,在图婧被人扶起时,易嬴可不敢急着站起来。

    不过,还在易嬴自己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应付时,突然听到皇后询问,易嬴抬起脸来,却注意到图婧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脸上一窘,这才回味过来道:“或许不需要吧!皇后殿下如今只是身体刚刚恢复,大起大落下,容易头晕也不是什么怪事。”

    “如果这时急着叫太医,被陛下和朝廷认为皇后身体已经不堪,那反而不好。”

    “听到没有,今天这事绝对不准说出去,否则哀家定要砍了你们的脑袋。”

    “奴婢遵命!”

    谁都知道这时再叫太医肯定对皇后不利,但除了易嬴,包括鲍公公却都不敢不叫太医。

    因此,听到易嬴替他们担下责任,所有太监、宫女顿时全都磕起头来。

    看到事情发展这么快,甚至易嬴都已进步到与皇后拥有“某种秘密”的状况下,一旁同样没来得及反应,主要也是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的丹地、苏三也有些满脸愕然。

    当然,这个所谓“某种秘密”也只是向太医隐瞒“病情”的秘密,并不是说她们看到了易嬴的“自然”动作。

    可即便如此,隐瞒皇后身体状况,这同样也是个大秘密。

    因此,在众人都叩头答应不说出皇后曾经头晕时,图婧也点点头道:“好吧!你们先退下去!哀家有话要与少师大人单独说。”

    “奴婢遵命。”

    遇到了这种需要隐瞒病情的事,没人会怀疑图婧想要和易嬴单独谈谈的想法。所以在图婧以皇后身份发下命令时,甚至丹地、苏三都丝毫没有怀疑地与其他宫女、太监一起退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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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介绍:
我父亲姓易,我母亲姓嬴,所以我叫易嬴。
易嬴是个市长,不过是个一日市长。不是名义上的市长,而是实质上的市长,只不过风萧萧,易水寒般倒在了就任仪式上。
然后,易嬴归位到易嬴身上。
只是此易嬴非彼易嬴,而是北越国一个七品知县。知县就知县了,那也不算什么,至少还是一个官,可与如日中天、年轻俊朗的易嬴市长不同,知县易嬴却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
五十多岁的人还能干什么?等着入土吧!
不过入土前,当然是该拿的拿、该要的要,该贪的贪、该抢的抢。
说我不正派?丫你五十岁了还正派个球,不是有终身累官制庇佑,五十岁的市长?等着退休进棺材吧!
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咱还有啥不能干、不敢干。最多不过再死一回,换个身体再穿越去。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