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此也为陛下并未向群臣退缩的天威所在
图韫不喜欢易嬴,真的不喜欢易嬴,对于那些久经世故的大臣们来说,这点并不难看出。
图韫为什么不喜欢易嬴?
因为,身为北越国皇帝,图韫可以得到这世上几乎所有最好的东西,至少也是北越国内最好的东西。最好的食物、最好的享受、最好的女人,什么都是最好的,却为什么偏偏要他去面对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
这世界又不是围绕一个人转,即便世界真围绕一个人转,那也得是围绕他这个北越国皇帝转才行。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等易嬴这个又老又丑的家伙来帮自己办事。
所以,听到易嬴竟敢说自己有违祖制,而且是大大有违祖制时,图韫是真的愤怒起来道:“易匹夫,你凭什么说朕有违祖制。”
看到图韫竟如此叱骂易嬴,钟厚及肖连等群臣立即一脸欢喜,甚至洵王图尧嘴边也露出了窃笑。
因为,无论现代官场还是古代官场,无论易嬴想说什么,能做什么,当一个官员做了太多事情后,其他没事可做,乃至做不到某些事情的官员心中总是会有那么一丝嫉意。即便这丝嫉意未必会让他们做出不利于易嬴的事情,但在旁边偷笑一、两句却是绝对难以避免。
而面对图韫训斥,易嬴更是苦下脸道:“陛下,在臣向陛下谢罪前,臣可否请问陛下,陛下龙椅后的黄帷帐后面又是些什么东西。”
“……你,你找死!”
北越国一向尊崇以战养国,国内武勇骁将多不胜数。
虽然在立国之初,北越国开国皇帝图景的武艺无人能匹,这才坐上了北越国皇帝的宝座。但在图解之后,却不是什么皇帝都能达到以个人武勇力压群臣的地步。所以,北越国朝堂上虽然严禁刀器,但却难保底下那些武将不会联合发难。
因此为保皇室社稷,北越国次任皇帝图苏就在龙椅后设立黄帷帐藏兵,以戒群臣。
这虽然在北越国历史上已渐渐因为各种原因被群臣所知,但却没一人敢说出来,何况是像易嬴一样去主动试探。
“臣确实死罪!”
所以在图韫怒叱下,易嬴立即告罪一声,却又不慌不忙道:“那黄帷帐后有什么东西,确实是不该臣多问。不仅臣不该多问,甚至满朝文武都不该多问。谁敢多问,那就是侵犯皇家威压,侵犯陛下威严。当斩!”
当斩!
猛听一句当斩,满朝文武全都一脸愕然,甚至图韫也颇为诧异地望了望易嬴。
因为,这事虽然的确可说是当斩,但由于从没人敢像易嬴这样“明知故问”,所以也没人因此被问斩过。
可易嬴自己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图韫去斩他?
知道易嬴“鬼主意”多,图韫也有些摸不准易嬴想法了。
面对众人沉默,易嬴又自说自话道:“但陛下就没想过吗?太子在金麟椅上听奏固然是有违祖制,但在属于陛下的隐秘之处,属于皇家的隐秘之处干什么,又需要群臣去激愤?群臣又有资格去责难陛下有违祖制吗?”。
“所谓有违祖制,那是在祖制有所涉及的地方,而对于祖制同样保护的地方,谁又有资格对陛下说三道四。”
“陛下的慈父孝心,臣感同身受。但陛下的慈父孝心完全用不着牺牲自己,用违反祖制来表现。”
再次抬手指向遮了足足半间屋子的黄帷帐,易嬴说道:“像那黄帷帐后,便是陛下的隐秘之处,皇家的隐秘之处,哪个乱臣贼子又敢说去刺探皇家**、刺探陛下**?”…,
“所以,陛下只需将太子殿下移步到黄帷帐后,自然可做到陛下想要太子殿下学习治理朝政的慈父孝心了。”
听到这里,所有朝臣都知道易嬴想干什么了。但易嬴连乱臣贼子都已说出来,谁还敢在这时放声?
可易嬴自己却略感不足道:“若陛下觉得这样有损太子威严,臣还有法可解。”
“易少师有何法可解?”
损不损太子威严,图韫这时已不想多管了。因为别说易嬴的建议确实是个不错主意,就是看到刚才跪在殿上大喊自己有违祖制的官员也已经全都说不出话来,图韫心中就感到一阵快意。
“那就是改黄帷帐为珠帘!”
易嬴带着一种肯定语气道:“太子殿下在珠帘后不仅可依照陛下的慈父孝心听取朝政,甚至还可尽观朝堂上的一丝一毫,不会对朝中大臣的表现有一丝遗漏。这不仅有利于太子殿下学习在朝堂上察颜观色,更好像陛下在寝宫等处急招大臣相见一样。”
“有距离,但没有遮掩。此也为陛下并未向群臣退缩的天威所在。”
随着易嬴说到“天威”二字,图韫立即适时向底下群臣瞪了一眼。
在群臣身体同时一缩时,易嬴才继续说道:“同时,为了表示陛下的隐秘依旧存在,陛下可不必开辟整片黄帷帐用来给太子殿下学习,只需开放一小块地方,容太子殿下在陛下的隐秘之处学习便可,其他地方也可继续作为陛下隐秘之处的原本用途来使用。”
“而作为陛下的隐秘之处,太子殿下在珠帘后说什么是用不着向朝臣开放的。”
“即便太子殿下说话大声了些,那也只能说是群臣窥听陛下的隐秘之处,却不能说是太子殿下扰乱朝堂。以此为理,太子殿下不仅可以学习听政,更可在陛下的父慈孝心关爱下与陛下一起进行适当议政。难道群臣还想说,太子殿下在陛下的隐秘之处与陛下议政又有何不可吗?”。
易嬴侃侃而谈道:“所以说,陛下为了自己的父慈孝心,完全没必要去违反什么祖制。”
“荒谬,易少师你这根本就是荒谬,难道为了不违反祖制,陛下就要改……”
一路听易嬴说下来,不仅满朝大臣都觉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好像怎么说都会被易嬴扣上刺探陛下隐秘、刺探皇室隐秘的大帽子。单是钟厚等人,这时也觉得不能再不阻止了。因为再不阻止,易嬴的话随时有可能越说越大,再说下去,或许就真没人再能阻止。
所以,打断易嬴话语,钟厚立即以礼部尚书的职责站了出来。
不过没等钟厚说完话,易嬴就在原处猛劲点头道:“钟大人说对了,这分明就是改制,而不是违制。”
“既然没有祖制,只是改制及制定新制,那陛下就是新的祖制。陛下今日为后代子孙立一新祖制,当也是有千秋之功。”
“看来为替陛下建下这千秋之功,钟大人身为熟知礼法、礼制的礼部尚书,早已与微臣有同样想法,更与陛下心神想通。明是叱陛下违反祖制,暗则是劝陛下应该另设新制“垂帘听政”。”
“钟大人不愧为礼部尚书,的确当是我辈楷模,陛下当重赏之。”
终于在这里借势推出了“垂帘听政”概念,易嬴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因为,比起日后让自己想办法为大明公主推行垂帘听政之策,易嬴还是认为借着图韫为太子着想的打算,趁机推行垂帘听政更容易。…,
而且,在只是换了一个人去实行垂帘听政的状况下,易嬴直接将垂帘听政归于皇室隐秘的概念下,自然也是考虑到将来大明公主垂帘听政时,肯定是要在帘后发言。
在易嬴越说越起劲时,图韫也由开始的瞪眼改为一脸蔑视地望向底下群臣。
“这些家伙居然敢认为易嬴说上一、两句有违祖制的话就会做出不利于自己、不利于太子的意见?简直是愚不可及。”
借着易嬴要自己奖赏钟厚,图韫也一脸不阴不阳道:“易少师此言甚是,钟卿的礼部尚书之职做的确实不错,竟以劝戒朕不该违反祖制来进言朕应设立新制垂帘听政以昌父慈孝心,钟卿果然是朕的肱骨重臣。”
图韫可不管什么垂帘听政不垂帘听政,在确定能以皇室隐秘为借口让图炀听政、议政的状况下,图韫已想着怎样恶心一下钟厚了。
“微臣愚鲁,愚鲁。”
虽然早知道易嬴胡缠起来很厉害,但面对易嬴与图韫的双重打击,钟厚仍是只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以欲哭无泪来做收场。
看到钟厚已无力反抗,图韫说道:“今日钟卿家与易少师的建议都很中肯,那太子你也莫要在朝上让人非议祖制了,还是退到帐后,先听听朕与众位大臣的朝议之事吧!”
“儿臣尊旨。”
一脸佩服地朝易嬴望了望,图炀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被司礼太监带着绕到了帷幕后面。
然后易嬴就看到帷幕后很快多出了一个坐着的凸出人形,显然图炀是要故意将自己身体显现出来,以示对群臣先前非议的不满,也不管这样坐着舒不舒服。
图韫更是饶有兴致道:“太子,现在你还能听到为父言语吗?这是皇家隐秘之言。”
“儿臣听得很清楚,谢父皇关心。儿臣若有何不懂之处,待会必在皇家隐秘之处向父皇询问。”
“如此甚好,众位大臣现在还有其他朝政要论吗?”。
皇家隐秘之言?皇家隐秘之处?
听着图韫、图炀两父子都在顺着自己的话头拿捏众人,易嬴就觉得一阵可笑,却也不认为这是自己得罪了朝中大臣。因为,易嬴仅是一个区区太子少师,一点实权没有,如果什么官员要因为易嬴帮助图韫及图炀报复他,易嬴也唯有将他们记在心底了。
随着图韫一声询问,知道事情已无法扭转,朝廷上的百官也很快恢复了常态,包括钟厚也不用人请就悄悄退回了列班中。
“陛下,臣有一奏。”
虽然在自己之后,钟厚同样被易嬴摆了一道。但枢密副使肖连并不愿就此认输,在图韫发出询问时,立即站出班说道:“想那免税田奏折已经朝廷商议许久,也该是到了实施之时。既然易少师现已回归朝廷,便也该当担负起将免税田推行天下的责任。”
“免税田?易少师认为确有推行必要吗?”。
免税田对朝中大臣们有利,但对图韫这个北越国皇帝却不能说有利。以前在百官“要挟”下,图韫不得不答应推行免税田奏折也是因为自己时日不多,索性给那些意图继位的育王图濠等人一个麻烦。
可现在图炀回来了,图韫对免税田一事又有了新想法。
知道图韫在担心什么,易嬴也站出班说道:“陛下,北越国粮食产出一向不富裕,遇有大灾大难,朝廷困窘、百姓困窘,天下人都能看出增设免税田的好处。既然朝廷不可能因噎废食,便以免税田试试众臣之心又有何不可。”…,
试试众臣之心?
乍听这话,朝中大臣具皆一寒。但由于易嬴已经先后坑了肖连及钟厚两人,众人更是不敢再出来冒头。
而这话虽然隐隐有某种居心,但考虑到个人利益,甚至肖连都不会多说什么了。
“试试众臣之心吗?”。
看着易嬴一副有恃无恐的摸样,图韫深皱了一下眉头。却又没理由去叱责易嬴,毕竟自己早已答应推行免税田了,只得说道:“好吧!既如此,易少师可否能担负起推行免税田的责任?”
“臣愧不该当,但还需要吏部及户部支持。”
“那朕就准吏部、户部支持易少师推行免税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被易嬴在朝上闹得憋气了许久,终于得到一些好处,满朝大臣立即全都跪下来谢恩了。这可是真正的感谢,没有一点虚伪,即便钟厚、肖连等育王图濠一系的官员也不会对易嬴有一丝抱怨。
“众卿免礼,谁还有本要奏。”
对于免税田奏折一事,图韫一直抱着不欣赏的态度。但又知道众怒难犯,所以才在勉为其难状况下,将事情交给易嬴去办理。而在经过了这个不愉快之事后,图韫脸色也渐渐有些不好看了。
虽然底下朝臣并不是无本要奏,但在看到图韫脸色后,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闭口不言。因为现在再说什么事情,十有**都会被图韫因心情不好打回来。不想心血白费,众人都愿意等到下次朝议再说。
只有洵王图尧却满不在乎站出班说道:“陛下,小臣有一事要禀告陛下。”
“洵王爷有何事要禀告朕?”
看到洵王图尧站出来,图韫也有些疑惑。
因为仅以洵王图尧的脾气,他平时虽然未必就在朝廷上没有任何表现。可即便如此,洵王图尧真有什么事情要说出来在朝上商议时,他也从没有自己提出来过。因为朝中自有大臣和皇室宗亲会为了巴结洵王图尧,主动将事情揽过去。
所以洵王图尧今日突然提起朝议,即便不是百年一遇,到也是少见了。
可面对图韫询问,洵王图尧却一脸尴尬道:“陛下,小臣虽然无本可奏,但浚王爷的二郡主却说有本要奏,希望陛下恩准二郡主上朝。”
没想到洵王图尧竟是代替图潋在这里奏本,惊讶中,满朝文武到不是太吃惊。毕竟很多人都看到图潋今日随洵王图尧上朝了,只是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图潋竟然也有本要奏。
想了想图炀被立为太子之事,众人都有些窃窃私语。
因为比起育王图濠,浚王图浪才是此事中“受伤害”最重的人。而且就因为这伤害,浚王图浪难保不会铤而走险。
但是犹豫一下,图韫仍是说道:“……传二郡主。”
“传二郡主……”
随着司礼太监向殿外张嘴唱声,图潋很快就出现在殿前跪倒道:“小臣图潋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图潋,你有何本要奏。”
“臣奏请陛下开恩,容吾父率秦州兵马向境外开拓国土,并将秦州兵马开拓之国土全数分封予吾父,以让吾父永驻境外。”
一边双手呈上奏折,图潋就大致说出了奏折中内容。
以让吾父永驻境外?
虽然早知图潋不可能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清楚,但突然听到浚王这种明显是准备另立国家的言辞,朝中大臣立即一片哗然。枢密副使肖连更是立即叱道:“二郡主,你这样说是浚王爷要反叛朝廷吗?”。…,
“肖大人此言差矣,所谓反叛,乃是未得朝廷之名而行之。”
图潋先是望了一眼易嬴,然后才侃侃而谈道:“但吾父向外兴兵若是得到朝廷应允,朝廷并恩允吾父将征讨得来的国土全都就地赐封,并命吾父永驻境外镇守,这又何来反叛之言?”
“或者说,肖大人不允吾父奉朝廷之命向外兴兵,是想吾父向国内兴兵吗?难道肖大人还意图撺使吾父反叛不成?”
“荒谬,这简直是荒谬,这分明是……”
知道图潋想干什么,枢密副使肖连立即张口叱责。
因为,浚王图浪若是向外兴兵,育王图濠就很难再浑水摸鱼。即便知道浚王图浪无旨可能也会这样做,但有朝廷允许和没有朝廷允许,依旧是两回事。
“分明是什么?肖大人可不要乱说话。”
图潋却不等肖连继续说下去,打断肖连话语道:“这里是朝堂,不是市井俚语,还望陛下为天下太平计,恩准吾父向外兴兵。”
“此事关系甚大,二郡主你且退下,容朕想想再说。”
同样知道图潋想干什么,图韫却没有过于气愤表示。
因为,浚王图浪固然在没有朝廷旨意下向外发兵的确是一种反叛行为,但比起让浚王图浪为争夺皇位向北越国内发兵,让其向外发兵的结果却要好得多。只是,其中还有许多需要考虑的地方,图韫也无法立即给图潋明确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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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太子越来越有太子的样子
身为北越国大明公主,图莲有很多让人不解的地方。
例如图莲经常会悄无声息出宫,没人知道她上了哪里。甚至图莲每天都还会消失一段时间,同样没人知道她上了什么地方。
“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
从朝堂出来,图炀就来到了宛华宫中。
虽然在成为太子后,图炀也有了自己的宫殿,但出于安全考虑,图炀却很少待在太子*中,而是一半时间同北越国皇帝图韫住在一起。如果图韫没时间,图炀就会干脆来到大明公主的宛华宫。
特别是今天,在朝堂上见识了那么多事,图炀更是急于同苏三、图莲分享。
只是不知图莲又上哪去了,在与苏三说过一遍朝堂中发生的事情后,图炀这才看到图莲回来,连忙欢喜叫了一声。
看到图炀,图莲脸上也露出和蔼笑容,摸着迎过来的图炀脑袋:“炀儿,怎么你现在还没个正经,忘了自己现在已是太子了吗?”。
“孩儿当然记得,长公主殿下。但今天朝堂上可热闹了,易少师还说什么让孩儿以后在朝堂上垂帘听政呢!”
“垂帘听政?他怎么说的?”
没想到竟会从图炀嘴中听到垂帘听政一词,惊讶中,图莲却没有太紧张。因为图炀的兴奋劲已说明,这垂帘听政至少让他很认同。
在图莲抱着图炀坐到了摇椅上时,图炀就开始眉飞色舞地说起今天自己第一次上朝的事。等到图炀说起易嬴将垂帘听政归于皇家隐秘,更是允许珠帘后的人在朝堂上发言时,图莲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因为,图莲今日建议图韫带穆奋上朝,其实也就是想试探一下那些大臣对图炀做太子的反应。
没想到大臣还在纠缠图炀该不该在朝堂上听奏时,易嬴却已将“垂帘听政”也给堂堂正正弄了出来。
回想事情前后,图莲说道:“炀儿,那你父皇答应让你垂帘听政了吗?”。
“怎么不答应,这可是一个可以让父皇立于祖制上的难得机会呢!等到散朝时,父皇就已在安排让孩儿垂帘听政的事了。”
看着图炀的兴奋样,图莲却也不动声色,更不准备将易嬴这垂帘听政其实正是为她准备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只要北越国皇帝图韫将垂帘听政写入祖制中,成为一种教导后辈的惯例方式,那么将来图莲再要垂帘听政时,一切也都顺理成章了,再不用多费什么劲。
没想到易嬴这么会把握机会,图莲说道:“那么炀儿,易少师如此帮你和你父皇,你父皇又有怎么奖赏他吗?”。
“这个,大概是因为少师大人在朝堂上过于一惊一乍了,再加上父皇一直不喜易少师,所以就没有赏赐少师大人。不过,最后因为枢密副使肖连的撺掇,少师大人却接了一个推行免税田的工作。”
“免税田?那本就是他的责任,还有什么吗?”。
对于免税田一事,图莲却比一般人看得更透彻,根本就不想多去关心。
图炀也没去在意图莲情绪,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后面有件怪事,孩儿也不知该怎么形容。”
原本图莲已觉得易嬴能在今日趁机提出垂帘听政这事已经很了不起,但等到图莲听完后面图潋的奏请时,脸色顿时就变了。一直到图炀说完,图莲才满脸凝霜道:“炀儿,那在你离开时,你父皇有没有再对你说过二郡主奏请的事情。”…,
“没有,只是父皇好像有很多心事一样,甚至都没有叫孩儿下来商议一下朝政,直接就让孩儿来找长公主了。”
图炀虽然聪明,但如果没人对他进行相应教导,图炀对许多事情仍是一无所知。
如果图炀只是图莲的义子,图莲未必会对他说些什么,但想想将来自己总归是要利用图炀进行垂帘听政的,图莲就说道:“这事的确很麻烦,因为它牵扯到北越国安危。”
“北越国安危?这怎么说?”
“炀儿你也知道,现在皇室中有不少人想与你争皇位吧!而这浚王图浪也是其中最厉害的一个。”
听着图莲开始将有关浚王图浪的一件件事说出,图炀固然是满脸动容,一旁的苏三脸上却依旧丝毫没有变化。
等到图莲说完其中变化,图炀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摸了摸图炀脑袋,图莲说道:“怎么样炀儿,现在你知道这事的厉害了?不过浚王爷会在这时替出这种要求,到也不能说明他已想对炀儿不利了。反而借用这机会,浚王爷却想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
“更大的发展空间?长公主确认浚王爷向外发展比回来夺炀儿的皇位更好吗?”。
“这个……”
图莲想想道:“虽然浚王爷若是向外开战,的确应该能为自己抢下一片国土,可他能维持多久就不知道了。毕竟做为一个全新的占领地而言,里面的反抗总是多过于收获。这也是北越国为什么一直遵循以战养国之策,国土面积的变化却不大的原因。”
“不是北越国无力攻取那些国家,而是要分化、吸收他们太困难了。”
“也就说,北越国缺乏政治长才?”
一边反问,图炀却又回想起自己上次与北越国皇帝图韫的对话。因为在两人眼中,治理国家的才能怎么都比不上战斗才能。但如果扩张北越国版图同样也需要治理国家的才能,事情的优劣就不那么好区分了。
第一次听到图炀发表如此清晰的见解,图莲双眼微微一凝,点头说道:“话是这样说不错,但比起武艺和作战才能,政治才能却有些无从可寻。不说武艺、作战都可通过锻炼、学习、甚至战斗来增长。会读书,读许多书,却未必就能说明一个人具有政治长才了。”
“眼高手低,这在大臣中也是常有的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图炀不住点头道:“原来这才是易少师叫孩儿一定要注重官员才能的真正原因啊!没有才能,固然治理北越国是不错,但要想再获得更大发展,那却绝无可能了。”
“那老匹夫又对你说了些什么?”
不知易嬴又乱教了图炀一些什么,图莲顿时就有些不满。
“没有什么,只是选择人才的顺序问题。”
到了这时,图炀也不认为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直接就将自己与图韫商量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说道:“长公主,当时父皇及孩儿都认为德与忠最重要,想不通少师大人为什么那么看重官员才能。没想到少师大人的眼光果然是以全天下的大局来看,难怪会认为才能最重要了。”
“原本孩儿还以为他是在为自己贪财找借口,没想到北越国用以战养国之策来守成是足以,再要想往外发展却困难重重。”
“哼,这老匹夫还真是不嫌多事啊!”…,
啐了一句易嬴,图莲脸上又泛起一丝狐疑道:“可本宫怎么听炀儿这么一说,到觉得今日二郡主这事好像也与那老匹夫有些关系一样。三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回公主殿下,原本昨日知道小公子成为太子后,二郡主就已打点好行装准备回秦州了。只是,二郡主在离城前却于城门处等到了同样准备离城的易知县,两人一起乘马车前往云兴县后,二郡主就住入了洵王府,然后今早就跑到朝堂上请奏了。”
“混蛋,本宫就知道这事与那老匹夫脱不了干系,如果二郡主与浚王爷真是如此聪明之人,哪用等到现在才提出这荒唐请求。”
一边大声叱骂,图莲就愤愤难平道:“老匹夫,那家伙真是个老匹夫,看来本宫真得让人去看着他了。”
“长公主,你确定这事情与少师大人有关吗?可他为什么要帮助浚王爷。”
听到这竟是易嬴主意,图炀也有些不安了。
毕竟一直以来,图炀都认为易嬴是帮自己,也只能帮自己的。却没料到易嬴竟也会去帮助浚王图浪,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图炀这个年纪的承受能力。
“因为,……”
原本想说易嬴帮助浚王同样也是在帮助图炀,但不管图炀自己是否能想到这点,图莲却不想易嬴在图炀心目中的地位太高。因为,只要北越国皇帝图韫批准了垂帘听政一事,图莲将来要走上垂帘听政之位的最大障碍就已经彻底消除了。
这不是说图莲已经不再需要易嬴的问题,而是图莲已经不允许图炀再继续信任易嬴了。
正如图韫是为将易嬴留给图炀才百般打压他一样,只有让图炀不再信任易嬴,易嬴才会死心塌地帮自己垂帘听政。
因此刚开了个话头,图莲就说道:“你以为他只帮了浚王爷一人吗?前日育王爷的三世子图僖去找那老匹夫时,他还不是一样指点图僖去申州帮你的养父及母亲了。所以他这人标准就是个贪官、佞臣,有奶便是娘。”
“哼,他怎么能这样,虽然孩儿……”
话说了一半,图炀自己却有些说不下去了。
因为,易嬴以前虽然的确教了图炀许多事情,但仔细回想一下,图炀却从没有真正向易嬴请教过什么事,甚至是要求易嬴帮助过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易嬴主动在帮忙图炀,就和他主动帮忙图僖、图潋的事情是一个样。
图炀早知道易嬴很贪财,但却没想到易嬴竟然也这样“博爱”,只要自己有利益,不管什么人的忙都帮。
当然,图炀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与易嬴间还没建下任何承诺的缘故。所以他即便想要表示不满,却又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
知道已在图炀心中藏下了不信任种子,图莲拍了拍图炀肩膀道:“好了,炀儿,你继续在书房中读书,本宫也要去与你父皇商量一下这事了。毕竟这可是关乎到炀儿将来是否能继位,是否能安然执掌北越国的大事。”
“孩儿知道了,孩儿会好好看书的。”
已被易嬴为什么要帮图潋、图僖的事情所折磨,图炀根本就没去考虑图莲为什么要离开的事。
看到图炀已陷入困惑中,图莲这才心满意足离开了。
等到图莲脚步消失在书房外,图炀就满脸迷茫地望向苏三道:“三儿姐姐,你说少师大人真的什么人都帮吗?”。…,
“或许少师大人是真的什么人都帮,但太子想过少师大人为什么要帮他们没有?”
面对图炀疑惑,苏三并没有犹豫太久,仿佛没有任何思考就做出了回答。
图炀却依旧一脸怀疑道:“他不是想为自己谋取好处吗?”。
“他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或者说,太子应该想想,少师大人给图僖、图潋出主意,真正得到好处的是什么人?”
“真正得到好处的人?”
虽然苏三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但疑惑一下,图炀突然满脸愕然地抬手指向自己道:“是我,是我获得最大的好处。”
“太子能明白就好,总算少师大人没有白教导太子一场。”
不管图炀是否需要自己说明,苏三就侃侃而谈道:“因为,不管浚王爷向外开拓国土的成败与否,太子都是能获得最大利益的人。浚王爷成功了,肯定不会再回来与太子争夺皇位,毕竟没人甘愿做个背离祖宗之人。但浚王爷如果失败了,那他的力量也将不能再威胁到太子。”
“换成三世子图僖,少师大人还不是说服他去帮助太子的养父、母亲吗?不然以少师之才,要说服三世子图僖投靠余容也不难吧!”
“嗯……可是,万一浚王爷不答应向外出兵,或是父皇不答应给浚王爷类似皇命呢?
如果没有先前图莲暗示,图炀根本就不会对易嬴产生怀疑。
可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怀疑后,要想真正消灭这种怀疑却非常困难。因此,图炀即便也看出自己应该能在这事上获得最大利益,嘴中仍是带着不信任语调。
只是,这种语调隐藏在对浚王图浪的不信任中,却将图炀对易嬴的不信任埋藏在了心底。
心中叹息一声,图炀虽然并没有隐瞒苏三的想法,实际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对易嬴“盲目”信任了,苏三却并没有提醒他这点。
想了想,苏三才说道:“太子自己如果不能想通这点,那是太子还没做好坐江山的准备,又有资格去责备少师大人吗?或许太子真去责备少师大人,还会被他狠狠教训一顿,太子说他是做不做得出来。”
“哼,他怎么做不出来!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想想易嬴脾气,图炀也不免抱怨道:“难怪父皇不愿用他了,这少师大人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难道太子也不想用少师大人了?”苏三追问了一句。
身体躺倒在摇椅上,图炀却好像大人一样叹息道:“呼,我不用他,还能用谁呢?谁又能比少师大人更能做到面面俱到。好像少师大人早就说过,选任官员最重要的是看他们的才能,如果官员忠诚不足,那不是官员的责任,而是圣上和朝廷不能让官员忠诚的责任。”
“太子越来越有太子的样子了。”
这叫信任吗?苏三并不这样认为。
但苏三也没去劝阻图炀,因为谁也不知劝阻图炀是件好事还是坏事。只要图炀能知道事情真相,苏三的目的就已达到了。至于说图炀会朝怎样的方向发展,苏三却没有引导或误导他的责任。
等到书房中的对话安静下来,站在书房外的图莲才阴沉着双脸悄悄离开了。
图莲并不是故意躲在书房外,因为图莲刚才如果真没有离开,肯定藏不过苏三双耳。
但由于想要吩咐苏三一些事情,图莲才在离开后又折返回来。只是折返过程中,因为想听听图炀的真实想法,图莲才放轻了脚步。…,
没想到不仅图炀有很多想法,苏三竟然也有很多想法。
幸好苏三的想法并没有超过图莲的忍受范围,因为苏三并没试图去改变图莲加诸在图炀身上对易嬴的不信任,反而因为苏三解释,图炀对易嬴的不信任越来越隐蔽了。
再加上苏三最后并没有继续替易嬴辩解,一句“太子越来越有太子的样子”,却也让图炀心中认可了对易嬴的不信任。
不过,苏三即便做的很好,图莲却依旧很不满意。
因为很明显,图炀对苏三的信任已到了图莲不得不加以警戒的地步。即便这并非是苏三故意为之,苏三也没有机会去故意为之,但这样的感觉却依旧让图莲非常不满足。
而随着图莲最终离开,一直在窗口附近忙碌的苏三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因为,苏三即便不能肯定图莲先前是否在书房外听到了自己与穆奋谈话,但由于一直没看到图莲身影真正离开,苏三在回答图炀问话时却一直都是设想着图莲在场的状况。
这不是说谁在算计谁的问题,而是图炀即便对图莲很重要,对苏三却没有一点价值可言。
为让图莲放松对自己怀疑,也为让图莲知道图炀对自己的依赖,苏三才选择了刚才的直言不讳方式。
再是仔细想想,苏三也觉得自己今日的话实在太多了些,却不知道图莲有没有注意到这点。或者说,即便图莲已注意到这点,下意识中她还是无意忽略了这点。
因为比起苏三今日的多此一举,显然图莲更关心的还是图炀的心理状况。
苏三会怎么样,对图莲的垂帘听政又有什么价值?
想到头痛处,苏三就用手指揉了揉两边太阳穴,再次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宫中这种尔虞我诈生活。因为她即便不想去尔虞我诈,却也不得不学着去尔虞我诈。
或许这对某些人来说是种乐趣,但对于心中有某些坚持的人而言,这却也等于一种折磨。
然后直到图莲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苏三才离开窗边,开始思考待会又该干些什么。
。,
第二百七十三章、让他骑在本宫身上肆虐
二裙后,图蛆就回到了南书房中,易窟也被招到了南书旨
为什么只是候旨?
一是图旭还需要一个独自思考时间,二是图旭在思考时绝对不想看到易赢。三是易赢也认为,图抛甚至随时都做好了打发自己离开,乃至遗忘自己的准备。
这种情况少见吗?
在北越国官场很少见,但在现代官场,别说屡见不鲜,易赢自己都做过不少次。
图耙只是囚相貌上的缘故不喜欢易赢,却还能忍受暗助育王图嚎争夺皇个的钟厚、肖连等官员。
但如果去到现代官场,没有性命之忧、又无需将天下安危放在心中。那些立场鲜明的派系官员更是剑拔弩张的一个看一个不顺眼。别说是上级给下级摆脸色,下级都敢对上级摆脸色。
因此能来到北越国官场,易或已能用幸运来影容。
毕竟,性命是挂在每咋,人头上的枷锁。有些事情还是绝对不能干的。
不像现代官场,还真没有官员不敢做的事情。
新年前的这段时间在任何地方都是最冷的,虽然天上没什么雨雪,但阴冷天气及干涉冷风还是让易赢身体冻得直哆嗦。
虽然在台阶下候旨,易赢并不敢靠近南书房,但在风中站了大约一个时辰。看到附近路上经过的太监、宫女几乎个个都是人手一个小手炉时,易赢就再也耐不住了。瞅着南书房中没动静,易赢就朝一个低头走过来的宫女小跑奔去。
“宫女姐姐。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姐姐?你喊谁宫女姐姐?就凭你这把破年纪,见到宫女也敢喊姐姐?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小
易赢话音刚落下。低头走路的宫女就抬脸狠狠瞪了易赢一眼。各种斥话语更是劈头盖脑般没命地砸下来。
一看“宫女”脸上还挡着块被风吹得卷起的面纱,易赢顿时就有些张口结舌。因为他怎么都没想到图莲的穿着竟会这么朴素。朴素得远远看去就好像宫女一样。
当然,易赢称宫女姐姐也不是没有原因。
因为不管年纪大在现代官场,想勾引女人时就得叫妹妹 想求女人帮忙时就得叫姐姐。
别说官员不懂嬉皮笑脸,不懂嬉皮笑脸的官员,那才是真正不够格的官员。
只是,随着卷起的半块面纱,易赢却终于看到了图莲的一些面容。在寒风侵袭下。图莲的肌肤红嫩光滑得就好像婴儿一样,颇带一些锐利的双眼旁,斜抹的眼角却没有一丝皱纹,真是一点看不出图莲也是个将近五十岁的女人了。
古代社会也有这么好的保养方法吗?还是这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天让 童姥?
在现代社会、现代官场,易赢就见过不少返老还童的奇迹,不过在古代社会,易赢就只能想到一个天山童姥。
想想人们传说中的大明公主青春不老,再加上那一头诱易赢犯错的乌黑亮发,的确很难说图莲能永荐青春是不是也与天英门有什么关系。
“你在看什么?小心瞎了你的狗眼
正在易赢胡思乱想时,图莲就怒叱了一声,同时也拉好了自己的脸上面纱。因为,易赢不回答自己就算了,居然还敢偷窥自己面容,望着自己发呆,这让图莲简直有些怒不可遏。
“公主殿下。微臣可不敢看什么,微臣只是脖子被冻僵了,转都转不过来,眼皮子被冻硬了,眨都眨不动
易赢虽然不可能说在这种状况下退缩,但也胡乱闲扯起来。
“冻僵?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看着易赢忍不住颤抖的身体,图莲到不认为他是在说假话。
易赢苦下脸道:“还有干什么,当然是陛下叫臣在南书房外候旨,臣忍不住寒冷,这才想找个宫女姐姐借个暖手炉。”
“你还敢说宫女姐姐?你想叫哪个宫女姐姐?”
“你可别忘了自己现在已是朝廷一品大员。你叫宫女姐姐,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打什么主意?。对于易赢的相貌,北越国皇帝图抛的厌恶可是发自心底的。而对于易赢这个人,图莲则从最初的惜才到现在的愤怒。同样也是发自心底的。
看到图莲又怒起来,易赢很干脆地低下头道:“臣知罪,
“知罪?你真知罪了吗?哼,跟本宫进去。”
不满地望了望易赢,想了想易赢做过的事情,图莲可不认为他是真知罪了。但因为这种事情与易赢纠缠不清,图莲自己却做不来。那也只会让她显得更掉价。因此冷哼一声,图莲就直接转身朝南书房方向走去了。
不是说逃出一劫,而是终于不用在外面受冻了,易赢也赶紧跟在了图莲身后,甚至双眼都不敢去打量图莲被寒风裹起来的浑圆翘臀。
图莲毕竟不是易赢,不仅不用像易赢一样在外面干等着候旨,稍一传话,立即就被图褪宣进了南书房中。
因为寒冷,南书房中已经点起了两个大火盆。一个放在门前阻住寒气。另一个放在书案旁为北越国皇帝图掘取暖。虽然南书房的窗户都关得紧紧的,但易赢却没感到一丝窒息感。看来皇帝住的地方。通风就是良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易赢在书案前的蒲团跪下时,图莲也朝书案后的图愠侧身一福。川和二;头道!“皇姐。你带易少师讲来,也是因为二郡卜圳贺川吗?一起到桌旁坐下吧!郝公公。给易少师看坐。”
“陛下小臣正是为了二郡主的奏折一事前来,不过在开始说这事之前,陛下请容小臣先问易少师一句话。”
图莲并没有依命坐下,而是望着易赢说了一句。
“哦?皇姐有何事要询问易少师,易少师就在这里,皇姐请问吧!”
回到人前,图抛虽然仍旧称呼图莲为皇姐,但图莲对图惧的态度却不那么逼人了。
只是在看到易赢坐下后,图莲却再度双眼一横,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怒气道:“易少师,二郡主此次的奏折是不是易少师的主意,还有上次三世子前往申州,是不是同样也出自易少师主意。”
“唔?”
突然听到这话,图抛脸上就一阵惊讶。
易赢却只得立即从刚刚坐了一屁股的椅子上站起,重新跪在蒲团上说道:“陛下恕罪。公主殿下恕罪,臣这不全都是为了太子吗?不管指点三世子前往申州保住穆焦氏一脉,还是让俊王爷兴兵境外,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为了北越国的安静康宁。”
“哼,你还真敢承认啊!”
在图莲冷哼一声时,图粗却也呆了呆。
因为在图桃来说,他虽然也知道图倍在离开京城前曾去找了一次易赢,但却没想到那也是易赢的主意,何况还有今天图敌的奏折。图旭更没想到同样也出自易赢之手。
可易赢都已经提到了穆焦氏,为了对焦玉的歉意,图褪也有些不好责备易赢。
不能说诚惶诚恐,至少易赢仍是相当镇定道:“公主殿下斥的是,身为朝中大臣,臣怎能不为太子计,怎能不为天下安危计。”
“哼!”
再是哼了一声,图莲才望向图愠道:“陛下,你看这事又当如何。”
如果说这事与易赢无关,图愠最多与图莲商议一下,最后再听听易赢的补充意见就行了。但这主意既然本身就是易赢出的,图抛也不想再费那么大劲,想想就沉着脸说道:“易少师,你给俊王爷出这种主意,是想让联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
不是反叛的反叛!
易赢这主意最大的缺点就是小如果朝廷同意淡王图浪向外兴兵,开拓国土自立为王,朝廷必将承担分裂国土的责任,图褪自己也将承担不孝之责。虽然这的确可解俊王图浪的造反之危,但也等于将图据和朝廷放在火上烤。
如果不是为图焰打算,图抛根本不会去考虑图做的建议。
因为,俊王图浪尽管向外兴兵,他只要不自立为王,占领来的领土还是北越国的。
可朝廷如果允许淡王图浪自立为王,那就等于一种割裂领土的行为。
易赢却不慌不忙道:“陛下,臣不说这是不是缓兵之策,但陛下若不为太子考虑,太子将来更无法面对列祖列宗,甚至太子都没有资格对俊王爷用各种计策。”
“缓兵之策?”
嘴中嘀咕一句,图愠终于点了点头。
因为,淡王图浪可不是育王图嚎,育王图嚎或许还会去幻想一下在图愠死后如何与图焰争位,就好像图嚎当初对图耙做的事情一样。但俊王图浪可不会委屈自己,身在秦州,他也无法在朝廷内获得足够支持,只能向京城用兵。直接用武力争抢皇位。
甚至于在册封图焰做太子时小图愠都已做好抵抗俊王图浪造反的准备了。,
而在易赢提出这个主意后。不仅会让图桃考虑,同样也会让俊王图浪暂时陷入观望中。
不过,图莲却不会让易赢那么轻松,瞪向易赢道:“易少师 但你又怎能保证俊王爷会中这缓兵之策。”
“很简单,只要陛下让育王府。或者说是育王一系的官员前往秦州宣旨,召俊王爷进京商议如何派他兴兵境外之事。育王府肯定会对俊王爷做许多手脚,而育王府在此事上表现越多,淡王爷则越清楚自己现在起兵只会让育王爷得计,反而不会轻举妄动了。”
听到这里,甚至图莲都不说话了。
因为,淡王图浪现在起兵造反。最得益的人就是育王图滚。只是说淡王图浪很难看清这点,必须有人去让他明白。而要说到育王图嚎会不会与俊王图浪相互勾结,北越国的天子只有一个,又哪容得下两人一起坐上皇位,何况图愠还给了俊王图浪坐上皇位的机会。
此事唯一的耽搁就是,将来太子必将面对俊王爷直接发难,再无躲闪的可能。
从南书房出来。易赢就开始向宫外走去。
虽然在易赢自请入宫时,春兰、丹地都可同易赢一起入宫,但如果是每日的入宫上朝,除了朝廷官员外,那些官员随从却是绝对不准擅自入宫的。毕竟其他官员不是易赢,能带着春兰、丹地这样的精干随从。很多官员的随从实际都上不了大场面。
不过,易赢刚来到宫外,就看到询王图尧的马车同自己轿子停在一起。轿子外只有丹地一人。春兰却不知上了哪里。
由于丹地并没主动招呼自己的习惯,易赢只得走上前道:“丹地,春兰上哪了,是在王爷马车里吗?”
“老爷,您回来了。”
听到易赢声音,春兰沁…二三图尧的马车内冒出头来,但在春!想要下马车时,旧糊叶也从马车内露出身子,拉住春兰胳膊道:“春兰你就别急着下去了,让易少师也上马车来,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吧!丹地你也一起上来。”
招呼了丹地一声,易赢却没对图激客气,因为那样就显得易赢心虚了。
在马车内,易赢并没看到询王图尧,甚至除了外面赶马车的车夫之外,周围已经没有一个询王府的人。
伸手在马车内的暖炉上烤了一下,易赢说道:“二郡主,询王爷呢?已经先回去了吗?”
“吾让询王爷同其他官员一起回去了,自己留下来等易少师。”
图敌根本没对自己这句话感到一丝尴尬,双眼凝向易赢说道:“易少师,陛下对易少师给吾父出的主意怎么说?”
“二郡主,你别总念着那是本官出的主意吧!这让外人听去不好。陛下虽然还没有确定主意,但已经与大明公主殿下达成共识。为了太子着想。他们必定要给俊王一个明确答复,只是这个答复如何做出。目前还不能急。”
“他们肯做出答复就好,大明公主也知道这事了?”图激脸上有一丝惊奇,却又有一丝惊喜道。
因为大明公主如果也答应了这事,那这事情基本上就再无改变的可能了。
“幸好是大明公主赶到。不然本官还不知道会被晾在南书房外多久。”
没去说南书房内发生了什么事,易赢却将自己因为寒冷,差点把大明公主当成普通宫女的事情说了出来,甚至那句宫女姐姐都没有隐瞒。
知道易赢胡扯是不想自己追问太多南书房中发生的事,但由于已知道图愠必定会给淡王一个。答复。图激也不再担心了。因为不是如此,易赢根本就不会提起图莲,而且图莲、图辊都认可的事,基本上已经很难再反悔。
当然,这也是图激不相信图粗真能立即做出决定的原因。
所以听到图莲斥易赢时,图激就笑道;“易少师,你这人就是该。什么叫宫女姐姐啊!这皇宫中,恐怕根本没有一个宫女敢被易少师称为姐姐,真要是如此,你叫那些二品、三品官员和整个朝廷的官员又该情何以堪?”
“什么情何以堪。二郡主不用说得那么严重吧!本官那时不就是想亲近一下,也方便说话吗?”,
脸上一边汗颜,易赢其实也早已在图莲斥下知道,北越国不同于现代社会,很多话都不能乱说,很多事情都不能乱做,何况是涉及到女人。尤其是宫中女人时。
不说男女授受不亲,即便真能被皇帝看上的宫女并不多,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亲近的。
不过,为给自己树立一个随意形象,易赢还是不得不在图激面前再说一遍。
图激却略带逼视道:“方便说话是好,但人家万一认为易少师是在故意骚扰呢?还是易少师原本就想找个宫女来骚扰试试。
“打住。打住,本官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但让本官奇怪的是,大明公主殿下为何要穿得那么朴素!即便本官不该随便向宫女搭话。大明公主这样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这点不仅易少师想知道,整个北越国的人都想知道呢!搜集诗词?谁知道她每次都是上哪搜集诗词。”
有关图莲喜欢以搜集诗词为名出宫的事。易赢也多少有些耳闻。
难道图莲都是趁这时间去与天英门主沟通吗?虽然这不是没有可能,但也太过频繁了吧!
正在易赢与图淡议论大明公主图莲时。图莲却也在与北越国皇帝图粗议论着易赢。
说了一会朝政上有关垂帘听政之事,图愠就说道:“皇姐,你有没有感到易少师有些难以控制?”
“陛下终于注意到了吗?”
“其实本宫今日来寻陛下。主要为的就是这件事。虽然易少师的确是处处为太子着想,但他现在能为三世子、二郡主出主意,谁知道他往后又会给谁出主意。太子现在还不懂拉拢人手段,也无法真正让人信任。是不是我们也该给易知县下把匝了。”
“的确有这个可能,那上次联在朝堂上对皇姐说的事,皇姐有考虑清楚吗?”
知道图抛在说让自己招易赢入赘之事,图莲脸色一整道:“陛下。你认为本宫管得了易少师吗?”
“如果他肯受本宫管束,本宫为了太子及陛下自当责无旁贷,可问题他根本就没将本宫放在眼中。现在给他在嘴中胡乱念想一下本宫,或许这对他还算一种略带期望的约束,但真让他以为自己能骑在本宫身上肆虐,陛下认为他还会忌惮本宫吗?”
让他骑在本宫身上肆虐?
听到这话,图抛脸上也不禁一窘,却也没想到图莲的民间习气能重到这地步,点点头说道:“皇姐说的是,联不会再提这种蠢主意了。但皇姐有什么方法可以制约易少师吗?”
“方法吗?反正我们是要让个人去盯着他才行。”
图莲并没在这时提出自己的具体打算,而图愠也知道,比起国家大事。图莲处理这种事情的小手段更多,也就不再过问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大明公主的烙印
汁么。图激黄敢在朝堂卜提出众种奏折。那女人疯了四州
由于图愠册封太子一事让育王图嚎太过气愤,所以今日一大早。育王图嚎就出城打猎散心了,顺便也想独自思考一下接下来的应对方法。
只是没想到,冬天猎物稀少小图滚在打猎中并没有什么好收获。
刚回到育王府,却又听到图激奏请朝廷允许淡王图浪兴兵境外的消息。
如果朝廷真允许俊王图浪兴兵境外自立为王,那就等于给了图浪一个自立为王的大义名分。但一直想将继承权拿在手中的育王图嚎,却会因此变得一无所获。因为,育王图嚎即便可在北越国内控制不少将领帮其夺取皇位,却无法控制他们帮自己出境开辟国土。
而且图惧万一真允许这事。育王图添再想浑水摸鱼就难了。
在育王图滚焦躁得满脸暴怒时,二世子图俟就说道:“父王莫要着急。那只是图淡一厢情愿而已。陛下根本不可能立即同意这事。”
“不可能立即同意这事,那就是随时都可能同意这事了?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是不是这个意思?”
狗被逼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被逼急了。
二世子图俟在育王府三个世子中的身份本就是最低的,但在专心权谋的同时,图俟却又每天穿着粗布灰衣在育王图嚎面前现眼。一边表示自己“无意”王位,却又好像在“讽刺”育王图源不将自己当儿子看一样。
虽然育王图滚平时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日却再也无法忍耐。听到图俟有如刺激自己的话语,满腔怒气就都全冲着图俟喷出。
不仅身体冲到图俟面前,双眼更是直瞪图俟,用力挥手叱向图俟。
图俟的眉头却不为人知地皱了皱,低下头说道:“孩儿知罪!”
“知罪?本王要你知罪有何用。你有没有办法,有没有办法。”图滚继续怒吼道。
图俟头也没抬就冷冷说道:“杀图激。”
“嘶!”
育王图嚎今日虽然再没有招什么大臣来府中议事,但作为王爷府,育王府中本身就有一套只属于自己的官吏系统。这不说育王图嚎早想造反,而是身为皇室宗亲,只要他们自己有财力,并且达到一定身份,完全可以自行开府立治。
只是育王府的制度只能实行在育王府的控制范围内而已。
这却并非图抛为育王图滚的发明,而是历经几百年发展,北越国为了平息皇室争权的制度延续。
所以这次聚集在育王府内厅中的并不只育王图滚和两个世子,还包括育王府下属的所有府官。只是在听了图俟建议后,几乎所有官员都抽了一口冷气。
因为,育王图嚎如果在这时刺杀图淡,即便图愠再想答应俊王图浪也不可能了,俊王图浪同样也会造反。
即便淡王图浪猜出这是育王下的手,恐怕也不会停止起兵。
因为他要为图淡报仇,必得带兵杀到京城才能找育王图滦麻烦。
否则淡王图浪如果不为图淡报仇,那他就会失信于秦州军民,再无力在北越国争夺皇位了。
所以杀图淡,的确是一圣底抽薪之计。只是一般人未必敢出这种计策,一般人也未必会答应这种计策。
“好!杀图激,就就由你亲自去杀。”神情僵硬一下,育王图嚎却并没从愤怒中完全恢复,而是继续瞪向图俟叱道。
图俟却也没犹豫,直接从椅上站起身说道:“孩儿遵命。”
“王爷,不能这样!这万万不可啊!”
看到二世子图俟与育王图嚎两人竟斗起气来,王府长吏萃赞立即惊呼一声站起,更是伸手带住了想要离开的图俟胳膊。
因为,刺杀图淡并不是只有好处,同样也有坏处。
育王府能刺杀图激,其他人也能在京城中进行刺杀。一旦图做身死,引起京城混乱,育王府不仅未必能成为最终获胜的人,很可能还会被其他人浑水摸鱼。趁势赶超。或许表面上,育王府的确是能争夺皇个的唯一王府,但如果加上那些次一等的郡王府,有野心的人就更多了。,
图激都能刺杀,其他人还有谁不能死。
为向俊王图浪表示善意,恐怕很多人都会想办法向育王府暗中下黑手。
被卓赞拉住,图俟也停住了脚步,只是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看到情况不对,一旁准备看热闹的图估也不得不说道:“父王,既然皇上不可能立即答应图做请求,为什么我们不看看情况再说。或者我们能让皇上拒绝这请求,结果不是更好。”
“如何才能让图愠拒绝这请求。”
“孩儿不知。”
图伪也知道自己不以智计见长,望向图俟就再没有说话。
知道自己先前对图俟的态度有问题,这也是图俟一口气提出杀图淡的绝户计原因,育王图滚压了压心中怒气,望向图俟说道:“俟儿你有没有办法让图愠拒绝这请求。”
“皇上必不会拒绝此请求,但父王如果想争取时间,可发动群臣去反对图数的奏折,毕竟这份奏折原本就有分裂国土的嫌疑。”
淡淡说了一句,图俟却又说道:“当然,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怎样才能标本兼治。”
不用图俟补充,育王图嚎都知道发动群臣反对图激奏折是件治标不治本的事,因为要给太子继位让道,图讯就池清除掉淡王图浪读个最大威道不答应俊王,旧勺端会发兵造反,那些群臣会反对图做要求也只是一时之事。相信淡王稍做威胁,群臣立即就会倒戈。
在育王图滦追问下,图俟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回过头来,满脸恭谨道:“相信这事依旧与少师大人有关,若父王能问计于易少师,情形应该能有所改观。”
“要本王问计易匹夫,凭什么?”
没想到图俟竟会提起易赢。想起易赢在芳香阁前扫了自己面子,想起死在易赢手中的武林高手。育王图漾再次有些怒不可遏起来。
图俟淡淡说道:“易少师能相助太子、能相助三弟、能相助二郡主,所以这不是易少师不能相助父王,只是”
图俟没有继续说下去。育王图滚的脸色也渐渐黑下来。
因为正如图俟所说,不是易赢不能相助育王图滚,而是育王图嚎一开始就将自己摆在了与易赢的对立位置上。
甚至只因一个。小小的颜面之争,育王图淡就派人去刺杀易赢,结果才导致损兵折将。
但易赢之后却又能相助图倍,这就更等于是在数说育王图嚎的不是,一切都是育王图滚自己的责任。
看到育王图滚没有说话,草赞在旁边说道:“王爷,要不让大世子或二世子去接触易少师看看?反正易少师都能相助三世子,他对两位世子更不可能拒之门外。说不定易少师相助三世子,也有缓解芳香阁之争的打算?”
“好吧!俟儿你去看看易匹夫到底打算干什么。”
如果一个人没有足够坚持。有没有可能将对皇位的渴望坚守到现在。所以。育王图嚎不仅对王位继承权坚持无比,对易赢的态度同样也是坚决不肯动摇,最终只是以一种极不甘愿的心情让图俟去试试接触易赢。
听到育王图滚命令,图俟无喜也无忧。图估却在旁边松了一口气。
因为,图仍只要一想起当初在白府认亲宴上与易赢的交锋,他就不愿再与易赢打交道,更不愿代表育王府去与易赢打交道。生怕落入易赢套子中,更怀疑图倍是不是也落入了易赢的某种套子。
虽然在皇宫中耽误了一点时间,但在上了图激马车后,易赢却很快回到了云兴县。
图敌并不是不想打听出易赢在宫中究竟与图愠、图莲说了些什么,而是身为当事者。易赢根本不可能将自己在南方房中为俊王图浪准备的缓兵之计说出来。
这不是易赢想要欺骗图激。而是易赢没有不隐瞒图激的理由。
但一路回到云兴县,图激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因为,从易赢毫无隐藏的态度中,图淡总算证实了图愠的确打算赞同自己的奏折,剩下的就是个时间问题。俊王图浪的时间虽然不是永远不绝。但比起北越国皇帝图粗的时间却要多得多。,
而且,如果能在不背弃祖宗的状况下取得皇位,不管是任何皇位,图激相信自己父亲都不会拒绝。
马车直接来到易府门前停住,图淡并没随着一起下车,而是替易赢打开车帘道:“易少师,今日之事多谢易少师帮忙了。不说什么感恩戴德的虚话,易少师异日旦有所求,淡王府必定万死不辞。所以关于此事,还望易少师在圣旨下来前多多帮忙。”
“没问题,但我们也别说什么旦有所求的蠢话。二郡主若是有心。先付十万两银子,等圣旨下来,淡王府满意,再付一百万两银子。”
十万两银子?一百万两银子?
听到易赢狮子大开口,春兰当即睁了睁双眼。图激却反而不为所动。更好像松了口气道:“行,易少师果然快言快语,回去吾就帮易少师准备好十万两银子送过来,并让俊王府随时帮易少师准备好一百万两银子。”
“那就有劳二郡主了。”
“是淡王府有劳易少师才对。”
“老爷,该下车了。”
看到易赢与图做在那里相互致谢的样子,丹地就极为不舒服,立即挡住了两人的你来我往。不过图淡也不担心。因为易赢只要开价了。那就说明他肯定会帮忙帮到底。不会轻易半途而废。
当然,这不仅是易赢用来取信图淡的方式,如果再能弄到一大笔银子。易赢又何乐而不为?
于是在易赢与图激的皆大欢喜中,两人这才在门外告辞。
而在易赢上朝时。阮红、童武也张罗着将易府从县衙搬到了询王府旁边的新易府,等到易赢进入府中,迎上来的童武才说道:“老爷,徐大人来了,正在里面书房等老爷。”
“徐大人?你说徐琳?他来干什么?”
“徐大人没说,但却一脸高兴的样子。应该不是坏事。”
童武本身就有在宋天德府中做事的经验。对京城和各种官员已经熟悉无止公所以。易府其他人虽然还有些不适合云兴县的生活节奏,但对童武来说却仿佛如鱼得水一样。
“这就好,本官现在就去书房见见徐大人。”
听到童武说徐琳很高兴,易赢也放心了一半,想想又带着惋惜道:“还有,童武你看能不能设法教几个门房出来,不然你一个易府管家却总要一天守在门房看人,这也不是个事。”
谢谢老爷关心,不过老爷如果想找合适门房,教可教不出来,最好还是能在京城买一批熟门熟一”:,样不用小小人毒教,他们自只也识得来访的是川删哦发了。而且这个,别馆面积相当大,家中下人也有些不够用小人正想找日子同老爷说说再买一批下人呢!”
“再买一批下人?好吧!本官找个时间带你和红娘一起去看看。”
“谢谢老爷小人先下去了。”
听到易赢接受自己意见,童武也一脸高兴下去了。
因为比起被主人关心。主人能接受下人意见才是最让下人高兴的事。毕竟关心是可以伪装出来的,为让下人效忠,主人也不会吝啬展现自己的关心。但接受下人意见,这才是一种真正赏识,并且是不将下人当外人的行为。
安抚下童武后,易赢就开始朝书房走去,准备先去见见徐琳再说。
而由于这原本就是育王图嚎的别馆,书房也被建得比较靠前。因为有专门的道路前往。甚至都用不着经过前厅,显然这也是当初的别馆主人育王图嚎为方便在别馆书房中接待客人所用。
即便这可能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显然也很方便易赢操办公务。
来到书房,里面不可能只有徐琳一人,作为原本的书房丫鬟,芍药虽然已正式卸任成为妾室,但由于月季还顶着书房丫鬟的名头,书房自然还在芍药的领域内。
看到易赢进来,荀药就站起身说道:“老爷,您终于回来了,徐大人已在府中久候多时了。”
“抱歉。抱歉,徐大人,朝廷中有些事情耽枫了,还赖徐大人久候。”
“哪里,哪里,徐某才是应该道歉,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庆祝少师大人高升。”,
即便徐琳一脸都是恭维笑容小易赢却可看出他脸上的由衷喜庆。
而且很明显。这种喜庆还不是因易藤而起,却是因他自己而起。不知徐琳有什么喜庆之事,又为什么找上自己,易赢略带试探道:“徐大人客气了,但不知徐大人此次前来易府,又是为了何事。”
“这个”
稍微尴尬一下,徐琳却仍是脸带兴奋道:“易大人既已升任太子少师。那不知易大人对接任的云兴知县有没有什么属意人选?”
“云兴知县?徐大人何出此言,这事情与本官又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徐琳竟是为了云兴县知县这一位置而来,即便旁边陪客许久的芍药也有些惊讶。可随着易赢追问,徐琳就略带讪然道:“这个,不怕少师大人笑话,在昨日得知少师大人的升迁消息后,下官就以此事去造访了大明公主殿下。
“可大明公主殿下给下官的答复却是,这事完全由少师大人自己来决定。少师大人说谁是云兴县知县。谁便是云兴县知县。”
“这样也可以吗?”
脸上一阵愕然过后,易赢却又有些恍然大悟。
因为很明显,图莲在将云兴县的所有职位都已拿下后,即便易赢已被提拔上去,她也不可再能让云兴知县的位置旁落。不过,由于这些在云兴县任职的官员都是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没有足够考察时间。不想轻易做出重视谁或轻视谁的态度,图莲才将责任推给了易赢。
当然,这里面或许也有徐琳急于求成的缘故在内,也亏得徐琳能做出这种急于求成的蠢事。
而随着易赢表态。徐琳却早有准备地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道:“少师大人不必不信,这便是公主殿下叫下官交予少师大人的手信。”
易赢接过纸条看了看,上面果然写着让易赢自行决定云兴县知县继任人选一事。
也不知道图莲今日见面怎么不说,难道就是为了打易赢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易赢也不想考虑徐琳为什么这么急切想得到云兴知县这一位置了,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既然有这封手信在,徐大人便随本官一起前往云兴县衙接任知县一职吧!想必这也符合大明公主殿下的要求。”
“这怎么敢当,怎么敢当。少师大人不用再在县衙中挑选人选吗?”
听到易赢将知县位置许给自己,即便不是没有预料,徐琳仍是一脸兴奋地故做谦虚起来。
易赢却上前挽起徐琳道:“不必了,只要徐大人不嫌知县一职位低言轻,徐大人能拿到这张字条。便就是能接任云兴知县的最好证明。”
“那还真是惭愧,惭愧,”
在徐琳的一连声惭愧中,易赢也省得再去看他表演了,拉着徐琳就开始向府外走去。因为这与其说是图莲让易赢决定知县一位的人选。易赢更觉得这是图莲在试探他是否对自己忠心的一种做法。
因为,不管徐琳是不是有些急于求成,易赢若是不满意大明公主选择,肯定会在县衙中另选人选小或是用其他理由推托。毕竟只用一张纸条就决定一个京畿知县的任职,这也有些太过荒唐。
当然,易赢如果接受了大明公安字条,绝对也是打上了大明公主的烙印。
至于徐琳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小根本就不值一提。
没想到图莲还给易赢安排了这样的差使。尽管荀药和春兰、丹地等人都是看着易赢带走徐琳张了张嘴,却没有一人开口阻止或跟上易赢。
因为在她们心中,或许易赢也是不在乎被打上大明公主烙印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小人物的奋斗方式
这两日虽然发生了太多事情,但易嬴确实是昨日才被图韫提拔为太子少师。
不说朝廷不可能立即派任下新任的云兴知县,昨日是忙着庆祝,今日是要前去早朝,易嬴都没能与赵直、谈寒等人交接一下县衙工作。
然后突然就来了个继任知县,这个弯转得可就大了些。
“恭喜徐知县,贺喜徐知县。”
虽然在官阶上没有太大区别,赵直与谈寒却是大明公主放在云兴县这批官员中明面和暗面上的首领。所以两人突然看到易嬴带着徐琳前来接任知县职位,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在看过大明公主写过的字条后,诧异难寻地望着徐琳开始恭喜道贺。
易嬴会选择以这种方式来向大明公主表示“忠诚”,两人并不意外,因为比起易嬴,他们更了解大明公主是怎样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然而,徐琳居然也会喜滋滋接过以这样方式继任的云兴知县职位,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想像。
因为很明显,这种私自相授官职的行为不仅不被朝廷允许,更会被朝廷视为谋逆大罪。或许以大明公主和易嬴的手腕不会害怕这点,但这事情一旦被举发出来,肯定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
那不用想,替死鬼只能是徐琳。
所以与其选择做个提心吊胆的知县,两人都宁愿走正常程序晋升。不仅不会嫉妒徐琳,更是极为怜悯徐琳。
当然,两人并不会去提醒徐琳,也没必要去提醒徐琳。
“少师大人,你看马上就要到用餐时间了,不如由本县在县衙中摆筵宴请同僚,少师大人也一起赏光参加一下吧!”
终于将官印拿在手中,虽然由六品朝议郎到六品知县只算是平调,但云兴知县不仅是个实职,更是个肥差,还没去接收县衙与后衙,徐琳立即眉开眼笑地开始自称本县了。
“莫急、莫急。”
看到徐琳近似荒唐的欢喜,易嬴摆摆手道:“徐大人要想庆祝,最好还是先去向大明公主谢过恩再说,毕竟这也是因为公主殿下恩典,徐大人才能接任云兴知县一职。而且徐大人还没在后衙安顿好,又怎能安心请我等赴宴。”
“还是等徐大人一切安顿下来,慢慢再说吧!”
徐琳虽然不认为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但想起大明公主的确不能惹,还是点点头道:“少师大人教训的是,小县这就回京向大明公主殿下致谢,不知少师大人还有什么需要指点的吗?”。
“指点什么就不必要了。”
易嬴随意想想道:“徐大人不是说近日就要娶亲吗?这双喜临门,徐大人可要好好庆祝一下,但不知徐大人的喜事定在何时。”
“这个……”
徐琳的脸色却第一次微微有些迟疑道:“容少师大人关心了,虽然白小姐已然寄居在徐府,但原本早该从申州启程参加婚礼的白大人却不知什么原因耽搁了,所以这婚事,恐怕还得拖延一段时间。”
“耽搁了?那还真是遗憾。”
不知该不该说徐琳这小子命不好,他不知道申州通判白禄为什么耽搁,易嬴却相当清楚。
大概就是穆延要整军备战了,哪容得申州官员轻易离开,将消息泄露出去。
无法提醒徐琳,易嬴说道:“不过这样也好,趁这段时日,徐大人也能好好熟悉一下县衙事务,多结交一下云兴县里的各位大臣。等到了徐大人与白小姐结婚时,想必定能高朋满座、光宗耀祖。只是徐大人到时别忘了提醒本官,毕竟本官与白大人、白小姐都算是旧识。”…,
“承少师大人吉言,下官一定努力干好本职工作。”
知道这是易嬴在借机激励自己,不管这是不是官场套话,徐琳都一脸感激。
想想申州的事态发展,易嬴可不认为白禄轻易就能离开,再次说道:“既如此,如果白小姐待在家中觉得烦闷,徐大人尽管可让她到本官府中走动一下。本官现在每日都要上朝,也没多少时间陪家里女人。”
“少师大人担心了,小县一定转告白小姐。”
听到易嬴让白绣去府中走动,徐琳更是欢喜起来。
因为,除了徐琳自己外,白绣在京城真的就只认识易嬴一家人。而且白绣还没结婚就住到了徐琳家中,也让宋天德极为不喜,看白绣每天烦躁在家中等自己父亲前来为她完婚,徐琳都有些头痛。可考虑到白绣已知道自己秘密,徐琳却也无可奈何。
然后再是寒暄两句,收获众多的徐琳就开始往京城赶去,易嬴则是自行回府。
因为不仅徐琳要准备乔迁、升任之喜,易嬴同样也要准备乔迁、升任之喜。
※※※※※※
回到京城,徐琳并没立即前往宫中拜见大明公主,而是准备回家将喜讯告诉白绣再说。
徐琳虽然是个京官,但却只是个六品朝议郎文散官,没有太多收益,只能靠俸禄生活,所以家中也不怎么宽裕。不是买,而是在人迹稀落的西头街租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生活。
虽然这在京城居民眼中并不稀罕,因为他们早见多了这样的破落京官。但对于在申州城就是个大小姐的白绣来说,简直就有些无法忍受。
不是徐琳不让白绣出门,而是白绣自己都不知出门该干些什么。
白绣在京城又不认识什么人,如果只是逛街,天天逛街也都逛腻了。
“小姐,你真打算嫁给徐大人吗?”。
身为申州城中的大小姐,白绣自然不可能独身上京。虽然在徐琳一力劝阻下,白绣就只带了一个随身丫鬟,可来到京城后才知道,徐琳不是因为家中有人照顾才不需白绣带下人,而是徐琳家中根本就没有给下人住的地方,这才只让白绣带了一个随身丫鬟。
不过白绣能忍,丫鬟小绢却不能忍。
因为,不仅白绣在申州城是个小姐,作为白绣的随身丫鬟,小绢同样是半个小姐,没想到来了京城,小绢却变成了一个真正丫鬟。
不仅要继续伺候白绣,还要兼职去做许多粗使之事。
坐在梳妆台前让小绢帮自己梳头,白绣也知道小绢在担心什么。但她自己却不能将心中愁绪表现出来,细声说道:“小娟你不要着急,徐大人可是宋大人门生,现在又拜入大明公主门下,迟早都是要发迹的。小绢你就再多操劳几日,日后我们的日子定会慢慢好起来。”
“小姐说的好听,可徐大人哪像个要发迹的样子?不是……”
小绢正想继续抱怨,大门外突然传来了“扑扑!”敲门声,徐琳更在门外用力喊道:“小绢,快开门,本官回来了。”
“看,他居然是这个时间回来,今日又是没戏了。”
与白绣每日都是在家中熬时间不同,徐琳却要每天都要出去为自己的官位奔波。而且有白绣在,徐琳现在也不能夜宿在外了,这也是徐琳很难上云兴县找秀娥小聚的原因。
从徐琳回家的时间上,白绣、小绢就能大致估算出他这一天中是否有收获。…,
即便这收获不可能是实职官位,但徐琳若能与对方相谈甚欢,肯定会被对方留下来用午餐。
因此,以徐琳是否回家用午餐为判断,两人就知道徐琳一天的奴隶有没有成果。
不过抱怨归抱怨,小绢还是老老实实走过去给徐琳开门。
大门打开,徐琳就一脸兴奋地进入院中道:“小绢,白小姐在哪,本官现在终于得放实职了,而且还是京畿云兴县知县。”
“相公得放实职了?那可是大喜,奴婢要告诉小姐去。”
一边说着,小绢也不去管徐琳,直接就奔往了屋里。
小绢今年也就是十四、五岁年纪,既是白绣的随身丫鬟,也是白绣的陪房丫鬟。不过在白绣还不可能同徐琳上床的状况下,小绢自然也不会便宜了徐琳。而且与小绢在背后对徐琳有许多不满不同,每当在徐琳面前,小绢都表现得异常亲切、热情,更是早早叫上了相公。
虽然被小绢丢在门口令徐琳有些诧异,但想到兴奋处,徐琳还是摇了摇头,先回身关上大门再说。
在屋中就听到小绢欢呼,等到小绢奔进屋子,白绣已经站起身道:“小绢,徐大人真的得放实职了?放什么实职?”
“好像是京畿什么知县。”
“是京畿云兴县知县。”
跟在小绢身后,徐琳也一脸高兴地走进了白绣闺房。由于两人曾在柴房中有过一段情,不是想着洞房花烛夜,徐琳根本就不用在白绣的闺房中避讳太多。或许这有些不可思议,但却也是白绣的要求,为的就是确定下两人间的主从关系。
“京畿云兴县知县?云兴知县?那不是易大人的任职所在吗?”。
在见到徐琳前,易嬴可以不去管徐琳的生活,但由于两人都在兴城县易府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徐琳并没有对白绣隐瞒过多少有关易嬴的事情。只是徐琳本身知道的也少,没有宋天德指点,很多都是道听途说而已。
可即便如此,白绣也知道易嬴任职云兴知县一职的事。
在白绣的梳妆台旁坐下,徐琳就说道:“白小姐你不知道,昨日陛下就已封穆奋公子为太子,并赐名图炀,而易大人也因为护持太子进京有功,被加封为太子少师。然后知道云兴县知县一职空缺出来后,本官就去拜望了大明公主殿下,然后就得了这个实缺。”
“您看,这就是云兴知县的官印。”
一边兴奋,徐琳就将新得到的云兴知县官印摆在了案头上。
原本这样的东西是不该被徐琳带着跑来跑去,可为了不让人抢走自己这知县一职,徐琳干脆就将官印带在了身上。
看到官印,小绢立即抢着欢喜出声道:“官印,真的是官印呢!相公你真的得放实职?还成了云兴县知县吗?那你将来不会也像易知县一样升大官?”
“那是当然……”
先是昂藏地抬了抬头,徐琳忽又一脸惋惜道:“只可惜本官在兴城县时并未注意到太子之事,不然也不至于还要跑去找大明公主要官。对了白小姐,你在申州城和云兴县时,又有同太子交往吗?”。
徐琳这话虽然说得有些得陇望蜀,白绣却不奇怪徐琳人心不足。
因为不是如此,徐琳又怎可能在官场上进步。
不过,白绣也不会说自己与穆奋交往不多,依旧如往日般对徐琳说道:“徐大人,奴家不是早对大人说过吗?奴家即便也曾与太子殿下说过话,但太子殿下现在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人,奴家又哪有机会同太子殿下多做交往啊!”…,
“这也是,那你们在家中收拾一下,等本官前往大明公主殿下宫中叩谢过圣恩,我们再一起搬到云县衙门去住。”
“现在已经可以搬过去了?不是说易少师昨天才升任太子少师吗?”。
虽然很高兴徐琳终于升任实职,白绣却仍是有些不解。
徐琳说道:“昨日是昨日,但你们也知道易少师家那一大口子人,一个知县衙门哪够他们住。所以,刚得到陛下赏赐的新宅子,他们就立即搬过去了。不过新的少师府还在云兴县,易少师说是有空时,白小姐你们还可以多上少师府走走,你不是同那芳翠姨娘很熟吗?”。
“真的吗?那奴家到是真要早些去少师府拜访一下了。”
听到徐琳说易嬴欢迎自己,白绣是真有些高兴。
因为,白绣即便与穆奋交往不多,但由于芳翠喜好家长里短的脾气,白绣却没少和芳翠打交道。知道芳翠现在也是个大人物,白绣也颇为欣喜道:“大人,你再说说自己是怎么当上云兴知县的事情好吗?现在是午膳时间,你急者去大明公主殿下那也不大好。”
“那行,我们边吃边说。”
在徐琳兴奋中,小绢就下去整治酒菜。不过等徐琳原原本本将事情说完,白绣脸上却首次露出了忧色。
望了望一旁摆着的官印,白绣就说道:“徐大人,易少师真是只凭一张大明公主字条就将知县位置转交给你吗?这是不是太危险了。”
“不怕,富贵险中求。而且本官待会就会带这官印去找大明公主要一份圣旨,只要有圣旨,这官位就没什么问题。”徐琳信心笃笃道。
“可是这样交托官位,徐大人不觉得大明公主和易少师都太过大胆了吗?”。
“大胆?不大胆,易少师又怎敢将太子护送到京。”
眼中带着一丝羡慕之色,徐琳的表情却异常镇定道:“虽然这种做法的确值得商榷,可以陛下现今的状况及太子与易少师的关系,他们肯定不会追究这事。只要易少师和大明公主没事,本官就不会有事。”
“事情虽然是这样不错,可陛下不追究,却不等于大明公主殿下和易少师的敌人不会追究吧!即便他们无法扳到大明公主和易少师,但如果用徐大人你来撒气又怎么办?”
身为官宦人家女子,白绣自然也懂得一些官场的争夺之道。不是如此,她又怎能拿捏得住徐琳。
所以比起徐琳的信心十足,白绣仍是有些不安。
“怎么办?本官现在还能怎么办?”
摇摇头,徐琳也并非什么都不明白,只是在易嬴和赵直等人面前装傻而已。
望了望北仓府方向,徐琳说道:“因为老师的关系,本官早已被打上了大明公主烙印。所以,本官现在根本就没有选择。即便本官不去要这知县之位,被人逮到错处,白小姐认为其他人又会放过本官吗?”。
“因此,本官现在只能尽量去帮大明公主做事,即便将来要帮大明公主承担责任。只要能扛过去,本官就能更加得到大明公主信任。”
“原来如此,徐大人早有准备就好。可以徐大人所见,这事情多久会发?”
听到徐琳已有领悟,白绣才算真正放心下来。不过作为女人,白绣的见识还是微微有些不足。
“多久会发?这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徐琳却一脸轻描淡写道:“虽然本官不想轻贱自己,但本官即便接掌了云兴知县一职,在那群正为了皇位与大明公主和易少师勾心斗角的高官眼中仍是不值一提。即便他们扳倒本官,也不可能从大明公主和易少师身上要到好处。”
“所以,他们真要向本官下手,必然也得等到本官具有一定价值,具有让大明公主不想放手、也不愿意放手的价值时才会下手。”
“因为那样才能真正打击到大明公主,并将大明公主一起扯下来。”
说到这里,徐琳脸上却又带上些捉摸不定的笑容道:“可真到了那时,不说本官已有了一定根基,大明公主也不会轻易牺牲本官。所以这事情看起来危险,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
“奴家明白了,那奴家就恭祝大人步步高升,有朝一日也能与那些妄图掀翻大明公主的邪徒亲自斗上一斗。”
不能说是宾主尽欢,看到徐琳并非一个全无头脑的官员,白绣也算彻底放心下来。
因为,在来到京城这段日子里,一直看徐琳在京城中碌碌无为,白绣是真担心过自己的将来。可只要徐琳并没有被眼前利益真正蒙蔽,那白绣的这次选择就是绝对正确的。
白绣不仅不甘心只在申州做一个千金小姐,也同样不甘心在京城做一个普通官妇。
虽然两人都错失了扶助太子登基这个大契机,但如果一切都能从头开始,这却比易嬴那样突然被推上万丈高峰要安全多了。
小人物不仅有小人物的奋斗方式,小人物也同样有机会成为大人物,这才是普通人该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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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尝试一下都不愿意
第二天一早,易嬴照例同住在云兴县的官员一起上朝,不过还在去往京城的路上,易嬴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与昨日不同,今日居然再没有一个官员前来找易嬴打招呼。甚至过不了多久,易嬴身边就再没有官员一起同行了。其他官员要么是急匆匆走在易嬴十几步前,要么是慢悠悠落在易嬴十多步后,只将易嬴的一顶轿子孤零零丢在中间。
而由于每天的上朝时间都是日出时,所以为了赶上上朝时间,天没亮众人就得从云兴县出发。
因为左右都没人,只有易嬴一乘轿子打着更灯,前后一下都变得黑糊糊起来。
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易嬴就掀开了轿帘。
想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却又没看到丹地,易嬴不禁有些诧异道:“春兰,丹地上哪去了?还有那些官员怎么都与我们离那么远,即便这是因为昨日朝廷上的事?他们也不该这样吧!”
春兰却回头望了望道:“老爷,二师姐也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已经先去打探了。”
“老爷,他们都知道二郡主的奏折是老爷给出的主意了。”
春兰的话音刚落下,丹地的回答就已经传来。不过随着丹地身影显现,却是从道路前方的黑暗中冒出来,与春兰的视线方向完全相反,可见丹地已在前前后后的官员中都探听过了。
“什么?他们都知道是我给二郡主出的主意了?这怎么可能?”
无论现代官场还是古代官场,只要是官场就没有什么绝对秘密。因为,与军队中的秘密都拥有绝对一致性不同,官场中的秘密根本就没有任何绝对性,看似心腹的人,往往在其他地方可能还有着自己的心腹。
所以不说秘密还好,一说秘密,很可能再也不是秘密了。
但易嬴与图潋的秘密却不同,除了图潋本人外,也就只有易府中人才知道这件事。
虽说易嬴前日被图潋拦着一起出城可能也会让人猜出一点端倪,但却绝不至于这么快就将消息泄露出去,还是一副无人不知的样子。
丹地却说道:“老爷你不用想了,这消息就是图潋本人泄露出去的。”
“图潋本人泄露出去的?她为什么……”
刚问了一句为什么,易嬴自己就闭上了嘴。
因为图潋虽然有理由不将消息泄露出去,但同样也有理由将消息泄露出去。
例如让易嬴被北越国皇帝图韫遗弃,让易嬴被朝廷官员唾弃,只能心向浚王图浪等等。因为在图韫已不可能不同意这份奏折的状况下,再说易嬴与这事全无关系不是不可以,可浚王府就得不到任何利益了。
只有将易嬴也扯下水,说不定他们还可“争取”一下易嬴,顺道打击一下太子图炀。
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春兰立即一脸恼怒道:“浑蛋,那女人实在太可恶了。”
不过丹地的意见却好像有些不同道:“这并不奇怪,谁叫老爷给人的感觉太危险,是我也不会让老爷左右逢源的。”
“左右逢源不好吗?这可是乱世的生存本能。”易嬴笑道。
“可没有一个当权者喜欢自己的属下左右逢源,特别老爷还这么能折腾,既然北越国皇帝没能看住老爷,图潋当然也会想要扯一扯老爷后腿。”丹地依旧毫不留情道。
听完丹地责难,易嬴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与在现代官场的左右逢源不同,现代官场轻易不会有杀生之祸,只要官员有本事,足可用左右逢源来为自己获取更多利益,这也是那些中间派系的主要来源。甚至某一派系的内部权力争夺中,同样也会有些左右逢源的官员存在。
但在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中,不忠却很容易引来杀身之祸,幸好今天这事易嬴是早向图韫、图莲坦白过了,不然事情的确很麻烦。
“那我们该怎么办?”春兰有些焦急道。
易嬴说道:“怕什么,本官给图潋乃至图僖出主意的事,陛下昨日就已经知道了,尽管这些官员如何腹诽本官,只要陛下知道本官这主意是为了太子着想,那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可这种事情却不能在朝廷上明说吧!在大臣们的压力下,老爷认为陛下真会对老爷做出这种事无动于衷吗?”。
对于易嬴的轻松,丹地依旧一脸不满。
因为,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易嬴这个主意是为太子着想,可在这主意本身就带有分疆裂土嫌疑的状况下,别说是易嬴,相信图韫都无法阻止大臣们对易嬴的蜂拥弹劾。
所谓寡不敌众,指的就是这种事情。
面对丹地责难,易嬴耸耸肩道:“那本官能怎么办,事情都已做下了,也就只能去面对了。”
“……奴婢只想提醒老爷,以后再不能这样乱来了。”
春兰不会去管易嬴怎么做事,丹地却显然很有些不满。
易嬴却说道:“这又怎叫乱来,换一个官员站在本官位置上,如果他们能做到同样事情,他们又能不做吗?”。
“你这样只会重蹈覆辙,还是你认为大明公主又会力保你不失?”
由“老爷”变成”你“的称呼,可见丹地对易嬴的愤怒已到了何种程度。
不过,听到丹地提起大明公主,易嬴反而不怕了。一脸笑道:“怕什么,只要天英门主对本官有信心,换个地方不是一样做事?或者说,大明公主不会力保本官不失,天英门主总该力保本官平安吧!”
“呵呵,这还用说?”
看到易嬴斗赢丹地,春兰立即低笑开来。
而在这种状况下,丹地想辩白都不可能了。因为,她总不能说天英门也要放弃易嬴,那样丹地自己都没必要对易嬴说三道四了。
于是在一路无人打扰下,易嬴就顺利地进入了京城。
不过刚到皇宫前,易嬴的轿子就被人拦住了。
“少师大人,大明公主殿下有请。”
看到苏三的面无表情双脸,易嬴第一次感到高兴起来。因为大明公主现在召见自己,即便未必会替易嬴挡下这次事情的主要责任,至少易嬴已不必在朝廷上当面承受那些大臣弹劾了。
所以一边向苏…头,易嬴就望向正准备进入宫中的洵王图尧大声道:“洵王爷,大明公主找本官过去有事,待会若是错过了朝议,烦请洵王爷帮本官说一声。”
“本王知道了,易少师你自去吧!不要耽搁了大明公主的事情。”
听到易嬴这足以让宫门前所有官员听到的嗓门,洵王图尧也一脸会意地向易嬴挥了挥手,随即与一旁大臣继续低说起来。
不过,听了易嬴招呼,一些原本兴致高昂的官员却立即黑下了脸,甚至还有些人满脸愤愤地瞪向了易嬴。
因为,与现代社会一样,只要有官员确切去处,朝廷并不会去过问官员是否会耽误每日的朝议。参与朝议的大臣那么多,谁也不想说缺了谁都不行,大臣不能这样,皇帝尤其不能这样。…,
离开了宫门前的吵吵嚷嚷,易嬴才拉开轿帘说道:“三儿,大明公主已知道二郡主将事情说出去了?”
“是的,易少师。对此你又有什么要对大明公主说的吗?”。苏三在轿旁依旧面无表情道。
不是说对苏三的脾气不满,而是易嬴不觉得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拉下轿帘说道:“没有。反正这又不是本县自己要实行垂帘听政,垂帘听政对本县来说也毫无益处。如果大明公主觉得自己已经足以掌握一切,那就随她去吧!”
易嬴的话有些像抱怨,但更像是自信。苏三虽然依旧没有任何表示,丹地与春兰却对望了一眼,同样没有多说什么。
一路来到大明公主的宛华宫,易嬴没有任何阻碍地就被带到了宛华宫的书房中。
不过意外的是,易嬴却并没在书房中看到任何人。
没等易嬴说话,看到没有外人,春兰就问道:“三师姐,大明公主人呢!”
“公主殿下与太子殿下一起前去垂帘听政参加朝政了,公主殿下只是说她要在宫中召见易少师,但却没说立即就会见他。”
苏三的回答不仅让丹地、春兰一怔,易嬴也是一脸愕然。好一会才说道:“原来如此,难道公主殿下打算代本官前去应付朝臣们的责难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易知县现在有什么吩咐没有,或者想三儿帮你准备什么书籍或吃的东西?”
“不用了!要说真有什么愿望,三儿你能不能带本官参观一下大明公主殿下的寝宫。”
一边自言自语说毕,易嬴就在苏三和丹地、春兰望过来的目光中大笑出声。因为,易嬴即便不敢保证图莲真能帮自己度过这次难关,至少图莲这次没让易嬴独自面对难关的表现就已让易嬴很满意了。
而在易嬴大笑开来后,天英门的三个弟子就直接将目光从易嬴身上转开了,再也不愿去多看一眼这恬不知耻的老头。
※※※※※※
经过一日赶工后,大殿的龙椅一侧就多出了一条同样是由黄帷帐围成的甬道。
甬道尽头直接就是后殿,前端却有如易嬴说的一样被一道珠帘给遮住了。因此事实上,黄帷帐后面的藏兵功能并未有任何改变,改变的只是黄帷帐由“一”字形变成了有如“凹”字的形状,以及一处藏兵变成了两处藏兵而已。
看到大殿上的变化,进入大殿的群臣都有些无语。
因为,他们可以责难图韫改变祖制,但却无法在没有祖制限定的地方阻止图韫做任何事情。
然后依旧是由司礼太监宣旨上朝,抬起脸来的大臣果然看到珠帘后多出了两个身影。
等等?两个身影?
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后,在图韫宣布朝议开始后,礼部尚书钟厚立即惊慌失措地出班道:“陛下,老臣斗胆,可以请问陛下现在实行垂帘听政的都是些什么人吗?为什么老臣恍惚看到不只太子殿下一人在帘后垂帘听政?”
“这有什么奇怪的,朕在这里与你们议论朝政,又怎可能没事就去指点太子学习。这不仅与礼不合,与制也有不合。”
图韫说出这话时却有些信心十足,好像自己就是一个遵从祖制的典范一样。
然后图韫才解释道:“现在帘后陪伴太子学习的乃是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乃是太子义母,正适合在一旁指点太子各种朝政要务,钟卿还有什么疑问吗?”。…,
“老臣不敢,如果是大明公主在陪伴太子殿下,老臣就放心了。”
不是放心,而是不得不放心。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图韫能坐稳现在的江山,有大半功劳都要归结在大明公主身上。不是女人不能当皇帝的古例,如果图莲当上皇帝,就是育王图濠都不敢再胡思乱想。
为什么说是古例?因为北越国没有这样的祖例,大陆上所有国家都没有这样的祖例。
但作为男尊女卑的一种体现,这就是一个任何人都不会去轻易碰触的古例。
然后以此为开端,朝臣们就开始将一个个议题拿出来,一边接受图韫审定,一边接受大臣们的异议与讨论,很快就进入了正常无比的朝议程序中。
不过,一边听着帘外图韫与大臣们的朝议,一边听着图莲的指点与分析,图炀却是有些越来越糊涂。
终于在说到一个无关紧要的官职任用时,图炀就忍不住疑惑道:“长公主殿下,郝公公不是说外面已经传遍二郡主那份奏折是少师大人所为吗?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一个人以此弹劾少师大人呢?难道宫外的群情激愤全都是假的?”
“群情激愤是不假,但现在的事情却着实有些奇怪,还是他们在等待什么?可他们又有什么值得等待的?”
随着图莲同样表示出不解,图炀更是陷入了不安中。
而没有珠帘相隔,更可清晰看到朝中大臣的面上表情,趁着底下大臣正在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官职你争我夺,洵王图尧也向站在身边的冉鸣小声道:“冉丞相,你说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本王看肖连他们好像全然都没有追究易少师给二郡主出主意的打算呢?”
图莲在帘子后面看不清楚,但没有珠帘阻隔,冉鸣同样可以看清育王图濠一系官员的脸色。
看清他们究竟是在蓄势待发,还是另有打算。
不过,如同洵王图尧一样,冉鸣同样也什么都看不出,只得双眼疑惑道:“洵王爷所言甚是,老夫看他们好像也是不打算追究这事,反而那些没什么关系的人,却好像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难道是借刀杀人?可这不仅不符合洵王府的做事惯例,单从他们脸色可看不出来,洵王爷怎以为……”
“看着吧!管他们是谁先说出这事,易少师今天总是要有一劫了。”洵王图尧脸上却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道。
对于洵王图尧的表现,冉鸣并不意外。
因为,在表明过自己无意王位的态度后,洵王图尧虽然可以说是朝廷内所有官员的朋友,可一旦任何官员落难,那不管对方原本与洵王图尧的关系有多好,洵王图尧都绝对会以一种幸灾乐祸的态度在一旁旁观。
所以,朝廷上的官员都知道,你要想让洵王图尧锦上添花是没问题,但要想让洵王图尧雪中送炭,那却绝不可能了。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哪个朝廷官员会放弃与洵王图尧结交。因为不需洵王图尧雪中送炭,仅是洵王图尧的锦上添花就足以让所有官员受用无穷了。何况洵王图尧不去落井下石,这已经比一般官员强太多了。
所以撇开洵王图尧的不正经,冉鸣又回到育王图濠一系的官员为什么反常上。
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他们放弃扳倒易嬴的好机会,甚至尝试一下都不愿意。…,
难道他们对北越国皇帝图韫的忌惮已达到了噤若寒蝉的程度?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有庆阳亭之议的事情发生。
即便图潋这份奏折对育王府的打击很大,他们也不会乱到这种地步吧!而且从枢密副使肖连脸上,冉鸣也没看出任何大失方寸的迹象。
虽然冉鸣与枢密副使肖连的直接交往并不多,但通过自己儿子冉雄与枢密副使肖连的儿子肖冰的交往,冉鸣还是可以从侧面了解不少来自肖府的消息。据肖府透露,育王府似有接触一下易嬴的迹象。
但仅是为了接触一下,又不能拉拢到易嬴?育王府就舍得放弃这个打击易嬴的大好机会吗?这又有何利益可言。
等等,利益!
想到利益二字,冉鸣忽然恍然大悟。
因为,仅以图潋这份奏折来说,即便里面的主意真是易嬴出的,事情发展到现在,易嬴能做到的工作已经全部做完了。育王府再以此去打击易嬴,也不可能让图潋这份奏折的影响凭空消失,最多就是让易嬴个人稍稍有些损失而已。
在不可能得到最大利益的基础上,他们又不能以此保证让易嬴永不反身。再加上易嬴还有图韫和大明公主的力保,考虑到育王府打算接触易嬴的想法,他们的确不可能在这时跳出来找易嬴的麻烦。
反正他们不动手,总会有不甘寂寞的朝中官员向易嬴下手。
不劳而获的事情,谁又会愚蠢去拒绝。
想通里面关节,冉鸣顿时就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起来。
静等那些没有派系的官员向易嬴发难,却又在猜测图韫和大明公主会怎样处置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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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想咬谁便咬谁这不是大痛快哉
在官场中,直臣必然是清流,但清流却未必都是直臣,因为明哲保身,孤芳自赏同样也是一种清流的生存方式。
而清流中又有真清流与假清流之分,真清流对人对己都相当严格,假清流则对人严格、对己却相当放松。
真清流是自己想要成为清流,假清流则是被逼成为清流。
例如“一次为敌就终身为敌”,坚持太甚自然就恩怨难消、耿耿于怀,让他们对于一切曾经的敌人都不假辞色,再不愿行握手之礼,甚至连虚以委蛇都不甘愿。无人再能接近,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假清流。
假清流不会通过官员交往来增加财富,而是专通过搜刮民脂民膏来增加财富。
即便民间怨声载道,但只要反映不到官场朝廷中,在那些被拒之门外的官员眼中,他们仍旧是清流,也不轻易相信那些民怨是真的。
毕竟他们能拒绝官财,却不能拒绝民富,这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议之事。
但人与人又怎能一言以蔽之,官员与官员又怎能一言以蔽之。
好像易嬴,虽然也遵循一次为敌就终身为敌的官场宗旨,但在未能将敌人一拳打死前,那也是该交往就交往,该奉承就奉承,这才是真正的官员,而不是那些一怒杀人的江湖好汉。
同在礼部工作,礼部侍郎薄正佑就是这样一个假清流。
在官场中,薄正佑不与任何官员拉帮结派,却又任其亲族在堰州搜刮民财,然后奉上京城给自己享用。所以,薄正佑不仅做到了在官场中的清正形象,同样也做到了在民间的清正形象。
因为搜刮民脂民膏的只是薄正佑的亲族,并不是薄正佑自己,这也是假清流的最高手段。
由于早年与育王图濠有隙,在拒绝了育王图濠这个朝廷中最大官员派系的拉拢后,虽然也有其他派系的官员找过薄正佑,但薄正佑却并没有轻易答应他们。因为薄正佑已拒绝了官场中最大的派系,又岂可能屈尊其他小派系,这不是显得薄正佑很不值得?
这可不是什么宁**头、不做凤尾的蠢事。
那些明显无力与育王图濠相抗的官员却要聚在一起形成派系,目的根本就不是为斗倒育王图濠,只是自保。
这样没大志,不能让薄正佑一逞恶气的派系,薄正佑又怎会加入其中。
别说薄正佑原本就不是召集他们的鸡头,便是他们将鸡头之位让给薄正佑,薄正佑也不甘心去做。所以,薄正佑才自然而然在朝廷中自成一派,成为了孤芳自赏的清流。
想咬谁便咬谁,这不是大痛快哉。
所以,当薄正佑在朝廷外听到易嬴才是图潋那份奏折的始作俑者时,心中顿时大怒。
这不是说图潋的奏折有分疆裂土嫌疑,而是易嬴本就是太子派系,却还要去与浚王图浪勾勾搭搭。即便本意是为太子分忧,可出什么主意不成,为什么要出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以及为什么要给浚王出主意?这都与薄正佑“坚守持一”的清流之名、清流之义大不相符。
因此来到朝堂上,薄正佑就想好好参上易嬴一本,显显自己的清流之名。
不过等了半天,薄正佑却没等到任何大臣让自己上去附议,心中也不禁有些奇怪。
为什么说是附议?
因为要想当好清流,特别是要想长期成为清流,那就不能让人认为自己是一个直臣。因为直臣不是某一个官员的敌人,而是所有官员的敌人。所以为了自身考虑,薄正佑在朝廷中一直都是做着附议之事。…,
这不仅可以让薄正佑准确的选择立场,而且如果在附议中能表现精彩,成果可是远远超过提起朝议的大臣。
因为,提起朝议只等于能发现问题,却不等于能解决问题。而只有能解决问题的官员,才能成为真正的肱骨大臣。
望了望站在前方不远处的礼部尚书钟厚,薄正佑心中就一阵鄙视。因为育王府一系到现在还不站出来揭穿易嬴“阴谋”,这已经等于将育王府意图拉拢易嬴的阳谋诏告天下了。
而育王府一系不动,其他比育王府还要不济的派系就更不会动了。想到这里,薄正佑就下定了决心。
什么叫睚眦必报?
真正的睚眦必报就是,只要是你们想要的东西,那我就绝不能让你们得到。
因此在朝议再次告一段落时,薄正佑就狠狠看了一眼钟厚背影,站出班说道:“陛下,臣有一本要奏。”
“哦!薄卿有何本要奏。”
“长公主殿下,这个薄正佑很有学问吗?”。
看到薄正佑站出来,珠帘后面的图炀立即来了兴趣。因为图炀还记得,图韫当初给自己提的几个老师人选中就有这薄正佑之名。但听到图炀问起薄正佑时,图莲却别了别嘴,一脸不屑道:“学问是有,但就是个假清流而已,太子怎会问起他。”
“那是……”
图炀还没将图韫原本打算让薄正佑做自己老师的事情说出来,薄正佑已经举笏说道:“陛下,昨日二郡主曾在朝上奏请一份有分疆裂土嫌疑的奏折,虽然以天下情势论,陛下及朝廷都不得不详加考虑之。然臣昨日退朝后突然得知,此奏折竟是今日欠朝的太子少师献于二郡主。”
“臣以为,太子少师此乃不臣、不忠之心,陛下当夺其太子太师之位,逐出朝堂,免误太子。”
“轰!”
小小的声浪爆炸过后,终于等到有人出来弹劾易嬴了,那些非育王派系、非皇帝派系乃至非太子派系的小派系及清流、假清流全都拥挤出班,大声举笏道:“陛下,臣附议。太子少师此举实在有违为臣之道,不仅不适合教导太子,更不适合在朝廷为天下计。”
“臣附议,太子少师的不臣之心……”
“臣附议。薄大人此言甚是,太子少师……”
从一开始的寂静无声到最后的群情蜂拥,不仅朝堂上立即仿佛掀翻了油锅一样,便是藏在帘后的图炀也大惊失色道:“这,他们这是干什么啊!怎么刚才一个人都不说话,现在一下就冒出这么多人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才是真正的朝议。”
图莲一脸不屑道:“不然太子真以为先前那些小事也算得上朝议吗?那种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蠢事,有什么进行朝议的必要,不过就是走走程序,完成陛下的责任罢了。但就是要将这种群情蜂拥的局面平静下来,才是陛下召开朝议的真正责任,也是朝议的真正内涵所在。”
“儿臣明白了。”
不管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图炀也点了点头。
发现竟是薄正佑站出来弹劾易嬴,北越国皇帝图韫当即皱了皱眉。因为,图韫最初想选薄正佑做图炀的老师,正是因为薄正佑不仅在朝中有着清流之名,每次朝议表现都不是那么激进,即便是附议,也是言之有物。
教导太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如何平衡各方面势力。易嬴教导图炀的生存之道虽然也很重要,但却无法帮助图炀在朝廷上掌握群臣。…,
因为那是臣之道,并非君之道。
不过看到薄正佑今日站出来,图韫立即有些大失所望。
图韫不是不知道育王图濠一系官员在此噤声的原因,也不是不知道薄正佑与育王图濠一系官员的芥蒂,但薄正佑如果因此就想站出来拆育王图濠的台,这却有如在说图韫识人不明一样。
不过,图韫也不会将这种想法说出来,淡淡说道:“是吗?薄卿认为这是易少师不臣、不忠,是想说易少师为浚王爷助言就是不臣、不忠了?那浚王爷是什么人?不是朝中大臣?不是皇室宗亲?怎么易少师为浚王爷助言就成了不臣、不忠?”
随着图韫开口,满朝吵吵嚷嚷的文武立即安静下来。
可一等他们听完图韫话语,脸色顿时“刷!”一下变白了。
只有薄正佑不慌不忙地立即跪下道:“臣万死,但浚王府之野心现在已天下皆知,臣不是说太子少师为太子考虑,给浚王府出此策乃是不臣。而是太子少师既能为太子给浚王府出谋划策,为何却不能为太子让浚王府从长计议?”
“而且此策虽对太子有益,但对陛下却无益,因此臣才以为太子太师乃是对陛下不臣、不忠。”
“此种一叶障目之行为,又怎适合教导太子?又怎是为臣之道?”
听着薄正佑侃侃而谈,满场文武脸上立即露出了惊色。
因为,他们虽然都知道浚王图浪想造反,但类似论调却从未正式出现在朝堂上。薄正佑此举不仅立即将浚王图浪的立场划分了出去,更是给了北越国皇帝图韫一个讨论图潋那份奏折的言论基础。
而且谁也不能否认,如果将图潋这份奏折拿到朝堂上讨论,获益是太子,图韫却没有任何好处。
所谓不臣、不忠,却也未必全是无理。
而在薄正佑话音落下后,图韫脸上也是一缓,颇为欣赏地点点头道:“那现在二郡主已将奏折提出,薄卿认为朝廷当如何应之。”
“臣不敢,但臣以为朝廷可以适当允之以消国难,但具体该当如何,还需朝廷派专人前往秦州与浚王府周旋得出。”
听到图韫追问,薄正佑就长出了一口气。幸好自己没有单单指责易嬴的不臣、不忠,还将浚王府的野心当众说了出来。虽然图韫故意忽略掉易嬴的问题让薄正佑有些不甘心,但谁又能追着皇帝要求惩处什么人?
因此在图韫追问下,薄正佑也将自己的早先考虑说了出来。
不是要朝廷与图潋讨价还价,不是要浚王到朝廷来讨价还价,而是要朝廷去秦州与浚王府讨价还价。不说一来一去的耽误时间,光是将意见传达回来,朝廷讨论,再将意见返还秦州,这个时间消耗可就大了。
没想到薄正佑竟提出了与易嬴相差无己的建议,图炀也惊讶道:“长公主殿下,怎么薄大人的建议与少师大人那么相似?难道他们早已商议过了?但薄大人怎么又要在朝廷上指责少师大人。”
“哼,那老匹夫就不该指责吗?”。
先是表示了一下对易嬴的不满,图莲才说道:“但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就是这样。在易少师已给出朝廷一个大方向后,朝廷中自然也会有能人以此推演出无数种可行方法,并将之进献给陛下择中选择。”
“那薄大人也有易少师之才了?”…,
不知该不该欣喜,说出这话时,图炀自己都有些疑惑。
图莲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薄大人虽然的确想出了应对之法,但却绝没想到可派育王府一系的人前去与浚王图浪谈判,不然他现在自己就会推荐人选了。而且除了那老匹夫,谁又敢给图潋提这种荒唐主意。”
“所以,薄大人或许可以在前人开好的道路上行进得异常稳健,但这也只是一种守成之才罢了。这样的官员,北越国并不缺,你看看那些官员脸上,不是很多人都露出了惋惜之色吗?”。
虽然图莲并没有贬低薄正佑,但随着图莲的暗示望向珠帘外,图炀果然发现不少大臣脸上都有些惋惜和羡慕、嫉妒地望着薄正佑。
不过他们没找到进言时机,又不敢当朝说浚王图浪想造反,失去了机会也不能怪别人。
还在图莲在珠帘后教导图炀时,图韫也在龙椅上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薄卿认为派何人前往秦州最佳。”
“如今北仓府在冬雪过后,旱灾之危已消除无虞。而宋天德宋大人替朝廷施恩北仓府想已有所成就,朝廷可谴宋大人就近前往秦州,以免让浚王府认为朝廷是特意怯了浚王府。”
“薄大人所言甚是,宋大人德高望重,正适合代朝廷行使秦州府……”
“……臣附议,宋大人实在是最合适之人选。”
“……臣附议。”
“附议……”
京城距离秦州府有八百里之远,而北仓府距秦州却只有两百余里。听到薄正佑建议还在北仓府赈灾的宋天德前去秦州府时,朝中大臣立即全都附议起来。因为,远在北仓府的宋天德不仅不可能在此反对,能避免这段艰险之旅,谁也不想前往秦州府。
只有图莲,却还在珠帘后循循善诱地教导图炀道;“看到没有,这就是他们老奸巨猾的地方。推一个不在朝上的官员去秦州,而不是思考谁才最适合去秦州拖住浚王爷,这就是他们与易少师的不同。”
“儿臣明白了。”
在图炀不知是不是有些失望的点点头时,图韫却在殿上摇摇头道:“这不妥,宋大人年事已高,而且不善军事,前往秦州,恐怕还会为浚王府所制,肖卿乃枢密副使,可愿代朕行使秦州,替朕问问浚王爷的真正想法。”
“毕竟天下图氏都乃一家,朕实在不想看到同室操戈之事发生。”
“臣愿往。”
没想到图韫竟会在朝堂上亲自点将,不仅满朝文武全都僵住了,甚至肖连也有些诧异图韫竟会点名自己前往秦州。但于公于私,肖连都没有理由拒绝。
因为只有前往秦州,育王府才能在这次争夺中重新掌握主动,而不至于只看着图韫与浚王图浪分享好处。
发现满场文武都有些意外自己的选择,图韫也略感到有些得意,望向出班接下旨意的肖连说道;“肖卿,前往秦州后,卿一定要替朕好好劝劝浚王爷,让他莫要莽撞行事,一切都可商量解决。”
“臣尊旨,臣必不会负陛下所托。”
“如此甚好,那肖卿以为前面大臣对太子少师的弹劾,朕又该当如何处置。”
虽然图韫接着的询问有些意外,肖连却定定神说道:“回禀陛下,太子少师的工作就是一切为太子考虑,既然朝廷已承认浚王府的不轨之心,那太子少师就无罪之有了。因为太子少师若是为了陛下而弃太子,那才是真正的不臣、不忠。”…,
“现在的事情对朝廷和陛下来说虽有些为难,但也不是没有可解决之法。因此臣认为,陛下以罚俸小惩太子少师即可。”
“肖卿之话甚得朕心,如此一来,朕便更放心肖卿的秦州一行了。”
图韫点头道:“传命下去,太子少师易嬴乱议朝政,拙免去太子少师易嬴半年俸禄,并除去其推行免税田的工作,移交吏部及户部商议推行。由吏部尚书白原林主免税田一事,户部从旁辅佐,退朝。”
“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没想到事情竟会以这种方式解决,但易嬴确实受到了惩罚,又被剥夺了推行免税田的实权,所以堂上众臣也再没有异议了。
而在文武官员开始退朝时,图莲就望向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图炀道:“太子殿下,你现在明白了?这就是才能的力量。”
“难道育王府也看上了易知县的才能。”图炀的脸色有些难看道。
“当然,那老匹夫什么人的忙都肯帮,不到撕破脸皮前,谁会拒绝这样便宜的劳工。”
图莲的说话方式虽然有些市井之风,图炀却也无力辩解了。因为。图炀虽然的确是事情的最大受益者,但不得不说,易嬴也的确是什么人都帮,好像图炀都没见过易嬴拒绝任何人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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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不仅只为贞节牌坊而流传
在上级官员家中,一个官员该怎么做?那当然是正襟危坐。
虽然易嬴可以在苏三面前口中无德,但却不敢真在宛华宫中乱闯。自从被带到宛华宫书房后,易嬴就变得老老实实起来,甚至在书桌旁坐下后就再没有站起过。
易嬴坐在书桌旁能干什么?当然是翻阅国史。
北越国的国史是以卷册计,每个皇帝、每个年号都有一册国史。事情从皇帝登基时开始记录,在皇帝薨葬时结束,里面只包括皇室宗亲的善行善事,以及国家的各种大小事务等。
虽然缺乏对皇位争夺及皇室阴暗的描写,但在一般叙论上来说,对一名官员和皇室后继者却已经足够了。
以前知县易嬴学习国史,只是为了考科举,易嬴干脆就没仔细学习过国史。
现在有时间翻看一遍国史了,即便不是全部国史都已看完,但在看完先帝图解在位时的国史后,易嬴还是略略有些不解道:“三儿,这国史都是皇室编撰的吧!为什么里面都没有一些讲述大臣的事迹呢!”
“讲述大臣?难道老爷想国史中出现老爷的名字?”
丹地不是讨厌易嬴,而是看不惯易嬴的一些乱七八糟想法。想起芍药正在为易嬴编书的事,忍不住又要刺激一下易嬴。
无奈望了望丹地,易嬴说道:“丹地,本官现在虽然的确只能图个历史留名,但还没到将自己往上面写的地步。只是这样的国史,又能称做国史吗?朝廷可不是只由皇室组成,朝廷大事也并非全都由皇室之功。要是真有什么愤世嫉俗之人,说不定这也会成为造反的理由。”
“这不可能吧!各国国史可都是这样记述的,大人如果想看官员成就,应该找那些私人传记,毕竟这天下是皇家的天下。”
不是丹地或春兰,而是苏三在旁边略微解释了一句。
天下是皇家的天下?
虽然易嬴很为苏三的论调困顿了一下,但想想北越国启蒙都这么难,的确很难出现现代社会屡见不鲜的愤青,自然也就不会因为官员无法上国史,国史上的事迹全无官员踪迹深感不满了。
“怎么?易少师也想上国史吗?”。
易嬴还没反应过来,书房外就传来一句质问声。等到易嬴抬脸望去,图莲已牵着图炀小手来到了书房前。
以现在国史中的内容,妄图上国史是什么罪名?易嬴不问可知。
装出一脸惊吓样子,易嬴赶忙从椅上站起,跪倒在地道:“公主殿下恕罪,小臣只是不解国史中为什么没有官员事迹的记述,这才发一疑问,并无想上国史的打算。”
“哦?易少师怎会认为国史上应该有官员事迹?”图莲并没有轻易放过易嬴道。
“小臣见识浅薄,望公主殿下恕罪。”
易嬴说道:“虽然皇家的确乃天下间最大,然天下并非皇家独存,朝廷更是由百官组成。即便国史中的记载确凿无虞,但若没有官员,乃至百姓协心同力,国家又怎能成为国家。所以,国史应该是国家万事之史,而非皇家之史。小臣惶恐,望公主殿下恕罪。”
易嬴并没有在现代社会研究过太多历史,也不大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所以不管开篇和结尾,全都加上请罪一类话语。
看易嬴态度诚恳,图莲这才示意苏三,在苏三端出来的椅子上坐下道:“易少师想的事情到很多,难道易少师还想写一部新国史吗?”。…,
“小臣不敢,小臣也没这个时间、精力。但朝廷若真想组织撰写新国史,似也应该加上女史一篇。不仅可用来记载历史上有名女子,也可让女子不仅只为贞节牌坊而流传。”
不仅只为贞节牌坊而流传?
突然听到这话,即便知道易嬴只是为拍图莲马匹,几个女人也都全望了过来。毕竟在古代社会中,女人想要不因贞节牌坊而流传,也就只能因姿容艳丽而流传,哪有更多流传于世的方法。
所以乍听到易嬴编写女史的建议,即便里面未必会记载上自己名字,几个女人都有些动心。
只有图炀一脸惊笑道:“易少师,你说什么女子不仅只为贞节牌坊而流传。如果不因贞节牌坊而流传,女子还能因什么而流传?”
随着图炀一句话,不用转脸,易嬴都可感到图莲的两道冷厉目光直射向图炀背部,显然很不满图炀的说法。
不能说图炀说错了,但这话若是放在想要实行垂帘听政的大明公主面前,却绝对不该说,也不能说。
无法帮图炀挽回,易嬴说道:“这却未必,以前只是没人想要去记载女子的历史。但什么人如果有心,完全可以如同书写传记一般,书写一部女史。不是写北越国女史,而是写天下之女史。”
“天下之女史?易少师你别再胡乱扯了,反正你是一定不会写的对不对?”知道易嬴在提醒自己,图莲却瞪了易嬴一眼道。
“小臣不敢,只是小臣对历史实在不了解。这也不是小臣之错,乃是记载缺乏之误。”
易嬴还在辩白,图莲却摇摇头道;“不说这个了,易少师可知道自己今天遭到了怎样的惩罚吗?”。
“公主殿下恩典。”
反正图莲一直都没让易嬴站起,易嬴也省下了再跪一次。
图莲说道:“陛下已拙去易少师推行免税田的工作,并且罚易少师半年俸禄,易少师现在有什么想法没有。”
“臣不敢,这是陛下对臣的恩典。”
已当上太子少师,又有十万两银子存余,易嬴才不在乎什么免税田。听到不用自己参与推行免税田工作,易嬴反而庆幸了一下。因为,这种涉及官员的事情是最麻烦的,做好了未必会有表扬,做差了却一定会遭到叱责。
好像单以免税田奏折的功劳,易嬴也没得到任何奖赏。
最后还是因为万大户造反一事及《三字经》、《百家姓》等多方因素影响,在宋天德保荐下,易嬴这才得以调往京畿云兴县任职。
“那易知县对自己往后的工作有什么打算?难道要一直这样清闲下去?”图莲追问道。
虽然不知图莲此话何议,易嬴却不想被图莲牵着鼻子走,赶忙回答道:“回公主殿下,如果有可能,臣想适时回一趟申州。想是公主殿下也知道现在申州的形式,而且考虑到穆大人的感情,朝廷也该派个人前往申州安抚一下。”
易嬴虽然并没有提申州将要陷入战乱之事,可一听易嬴提起穆延的感情,图炀眼中就是一阵水光聚集。
瞪了一眼易嬴,图莲说道:“这事现在还不用急,你现在去申州只会更加扰乱穆大人心情,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此心情非彼心情,易嬴说的是焦玉被图韫玷污一事,图莲说的却是现在申州濒临战火一事。
不过被易嬴这一打岔,图莲却奇怪地没再继续说下去,挥挥手道:“你先起来再说。”…,
“小臣遵旨。”
从地上站起,易嬴就揉了揉双腿。毕竟知县易嬴的年纪可是真大了些,易嬴的思想跟得上图莲,身体却跟不上要求。
注意到易嬴动作,图莲立即一脸不满地望了望他道:“怎么?身体已经挺不住了,看你还找那么多女人。”
“公主殿下恕罪,此事非彼事,若公主殿下垂怜……”
没想到图莲会责怪自己女人多,易嬴当即又开始胡扯。
“你还敢说?”
急叱一声,打断易嬴话语,图莲就满脸阴沉道:“从今天开始,苏三会跟你一起回去。以后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苏三都会一一告诉你,你别跟本宫没事就胡乱帮人出主意。”
“什么,三儿姐姐要跟少师大人回去,不行,没有三儿姐姐保护……”
易嬴还没对图莲的安排表示意见,图炀当即不依起来。
图莲却瞪了一眼图炀道:“太子殿下你说什么不行,难道太子殿下认为仅靠苏三一人就保护得了太子吗?如果真是这样,本宫就更不能让苏三留在太子身边了。要想保护自己,太子殿下就得从现在努力才行。”
“想想陛下能保护太子多久,本宫能保护太子多久,太子还敢说要苏三保护?”
在图炀都被图莲吓住时,易嬴反倒没有了拒绝借口。
反正苏三也算熟人,易嬴到是不在乎,只是可怜了图炀,身边再没有堪称熟悉的人保护了。
※※※※※※
育王图濠虽然不是北越国皇帝,也不可能直接执掌吏部及兵部,但有关北越国各种官吏、将领的任命,育王图濠虽然一直不上朝,影响力却远在北越国皇帝图韫之上。
这不是什么一时争夺得来的胜负,而是长期斗争积累的结果。
为缓和双方矛盾,不让育王图濠变成另一个浚王图浪,考虑到自己身体问题,在图炀出现前,北越国皇帝图韫也是越来越纵容育王图濠。
因此在心底下,由育王图濠手中得到枢密副使的位置,肖连也对育王图濠忠心无比。
一散朝,肖连就直接来到了育王府,禀告今日自己被图韫派往秦州之事。
“什么,图韫竟让你去秦州?他到底想干什么?”
对于今日朝中变化,育王图濠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因为,在薄正佑正式提出浚王图浪将要造反的论调后,朝中大臣已经很难再像育王图濠要求一样抱团抵制图潋的奏折。可育王图濠能想到图韫肯定会派人前往秦州拖时间,但却没料到图韫竟点了肖连的将,好像在给育王府机会一样。
肖连也满脸困顿道:“这个臣也不知为什么,但臣能去秦州,总好过陛下派其他人去秦州吧!”
“这事情虽然的确有些奇怪,但总归不过是皇上想要提醒浚王爷,不要忘记育王府的存在。至于育王府能在此事中做些什么,如果浚王府真能得到那道圣旨,皇上就完全不用考虑了。”
由于大世子图仂并不在家,一起在书房中接见肖连,图俟并没等到育王图濠问话再开口。
与其他皇室宗亲相比,育王图濠唯有在教导子女上最开明。因为,不管育王图濠要与什么官员议什么事,他都会带上自己的几个世子。既不会特意避讳他们,也不会故意为他们区分彼此。
至于他们能达到怎样的程度,那就全要看他们自己的努力和成长而定了。…,
所以,即便是头脑最缺乏的大世子图仂,比起其他皇室宗亲的继承人也是一点不差。
听了图俟解释,肖连也点点头道:“臣也是这样估计的。因为毫无疑问,易少师为图潋出此策就是为了给太子拖延时间,而且如果让育王府也卷进来,浚王图浪更会疑神疑鬼,不至于轻举妄动了。”
“他就不怕本王与浚王联手吗?”。育王图濠不满道。
图俟却略带哂笑道:“联手?这怎么可能。”
“如果让浚王爷帮助父王夺取皇位,最终父王还不是要让浚王爷出境立国?所以与其帮父王争位,浚王爷为什么还要绕这个大圈子,在历史上更背个骂名。而要让父王帮助浚王爷,又哪比得上图韫能给浚王的利益多。”
“这不是说我们去秦州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吗?”。
虽然图俟语调中微微有些讥讽之意,但现在训斥图俟根本警示不了任何人,育王图濠也懒得再去理会他。
图俟却说道:“这却未必,如果浚王府真能得到出境立国的圣旨,作为自己的大后方,浚王爷怎么都还需要找人帮其确保秦州安全吧!这应该就是我们育王府的最大机会。或许借势而为,育王府也能得到浚王府同样的机会,说不定这才是易少师的真正打算。”
“得到浚王府同样的机会?难道他还想将本王也赶出北越国吗,别梦想了。”
冷叱一声,育王图濠又说道:“既然我们今日已在朝廷上助了易匹夫一臂之力,那俟儿你也去听听易匹夫想法,看看他有什么打算吧!”
“儿臣遵命。”
不知该说遗憾还是什么,听到育王图濠竟直接拒绝了自己的出境立国提议,图俟双眼就微微一暗,低头躬了一下身,顺势就离开了书房。
等到图俟离开,肖连才说道:“王爷,你这三个世子还真是各有性格啊!但任由他们这样发展下去,王爷就不担心他们的将来吗?”。
“将来?哼……”
育王图濠一脸不屑道:“如果本王不能继承皇位,他们将来最多就只能得到一个郡王之位,有什么好争的!而本王如果真得到了皇位,争夺皇位同样也是他们的命运。不能趟过这一关,他们又有何资格坐上皇位,本王又何必要去多做操心。”
“王爷此言甚是,小臣多嘴了。”
“不说这个,我们来谈谈你去了秦州该怎么办吧!”
在育王图濠开始与肖连商议秦州事务时,离开书房的图俟却并没有立即出府找易嬴,却是来到了自己王府的院子中。
身为育王世子,虽然图俟在自己衣服上经常标新立异,但作为父亲,育王图濠却并没有特别区分对待三个世子。
并列一排的三个院子,三个世子的居住环境都是一模一样。唯一差别只是育王府自己发的俸禄外,三个世子各自又能在外面为自己挣到多少收益而已。
这不是要三个世子去经商,而是要他们自己去联络大臣,通过大臣间的交往来确定他们自己可以得到什么。
当然,经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只要他们拥有足够人手,不耽误在官场上的发展就行,好像三世子图僖就曾想买下秀娥的绣庄一样。
刚进入属于自己院子的大门,图俟就习惯性向右边墙上望了望。以右为尊,虽然图僖才是育王图濠的真正嫡长子,但以出生时间划分,图仂却早早站去了右手边的第一套世子院。…,
不过看了看墙头,收回目光时,图俟眼中却又现出一抹落寞,不知又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再是准备往院里走去时,图俟突然又看到里面屋子的大门竟然微微敞开了,好像已有什么人提前进去一样。
换成一般人可能会大惊失色,甚至立即追查闯入的人选,但图俟的双眼却猛地一亮,立即回身将大门关上,一阵小跑就冲向了屋子。
“俟弟!”
进入屋中,图俟还没看清一切,耳边就听到一声娇呼。转脸望去,图俟随即看到一个小**正在替自己整理墙边的一个花架。
小**长得娇俏不已,小脸翘鼻却又有些英挺的慧黠之味。身上绯衣不像图俟一样简朴,而是充分体现着王府的华贵气息。不仅不是下人衣着,更是某种尊贵无比的贵妇装,尤其小**头上的珠佩也是凤鸾环绕,没有一丝不是精致绝伦。
“大嫂。”
嘴中一声低呼,图俟不退反进,猛冲上去就将小**抱入怀中道:“大嫂,你怎么来了。”
“你不能去找我,我不来找你又能怎么办。俟弟,大嫂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们一起离开王府,远走高飞好吗?”。
紧紧倚在图俟怀中,小**脸上就现出了一抹痛楚之色。
看到小**眼中的痛楚,图俟也一脸痛苦道:“大嫂,不是俟弟不想带你离开,俟弟也不怕大哥,只是父王……”
“是啊!父王实在太厉害了,也不知我们的关系还能隐藏多久。”
嘴中哀叹一声,小**向上搂住图俟脖子道:“俟弟,再爱一下大嫂好吗?大嫂实在忍不住了……”
“大嫂……”
耳中听着小**的幽怨之声,图俟再也耐不住身上传来的熊熊yu火。一把将小**抱入怀中,直接向世子府卧室走去。
。,
第二百七十九章、没有什么可是的
图襄乃是淞郡王图迓的孙女,虽然在皇室宗亲中仍有县主之称,但却没有一人会这样称呼。因为县主听起来就有如知县一般品级,要一个堂堂皇室宗亲去与小小知县为伍,谁都不会甘心。
淞郡王乃是北越国皇帝图韫和育王图濠的叔父,当年也曾与两人父亲图解争夺过皇位。虽然最终夺位失败,但淞郡王的寿命却远在图解及图韫之上。只是因图韫继位,图濠累升为育王爷,原本的淞王爷图迓却只能递降为淞郡王。
事实上,在北越国开国之初,所有皇室宗亲都是由皇室来进行供养。
可随着北越国的历史越来越长,从五代皇帝图凌开始,皇室宗亲就开始实行递减的供养制度。
在新皇登基后,只有皇帝兄弟才能称王爷,原本的王爷都将被降为郡王。在所有皇室宗亲中,只有这两级皇族才能享受皇室的无微不至供养,而原本的郡王就将成为普通皇族,再不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享受嗟来之食,只能依靠自己力量去挣取财富。
例如是入朝为官,入市为商或入乡为绅等等。
而这些皇室宗亲即便入朝为官也只能做些文散官、武散官,轻易再难掌握那些实权位置。
虽然这有些残酷,但却是为皇室减负的最好行为,况且几百年下来,不是有五代皇帝图凌的睿智,北越国皇室早就被那些漫无边际要价的皇室宗亲给拖跨了。毕竟皇室收入与朝廷收入是两部分,这也是为了朝廷安定的必要举措。
图襄被家中嫁给图仂时才刚刚十三岁,现在也才二十余岁,为的就是表示淞郡王图迓对育王图濠继位的支持。因为隔了两层血缘,皇室对此也无法多说什么。
可等到淞郡王后来又将图襄的姐姐嫁给浚王图浪的大世子后,育王图濠就渐渐不满起来。
因为育王图濠不满,图仂也开始不再喜欢图襄。
虽然图襄依旧是图仂的正室,也只有图襄才能住在图仂的世子府中,但图仂也开始渐渐留连在那些游河贵妇家中,只是因为情势不明,这才没有正式娶妾或者再纳平妻。
而随着图仂对自己的渐渐疏远,由于年幼时的朝夕相伴,一来二去,图襄就与图俟瞒着所有人走在了一起,因为整个王府也就只有图俟才不会介意育王图濠喜不喜欢图襄。
因为三间世子府毗邻而居,在两人小心下,又因为图仂对图襄的不关心,到是没人发现两人间的苟且。
“大嫂,你真美,如果当初娶到大嫂的是小弟该有多好。”
倾洒过满腔激情后,图俟又在暖被遮掩下,搂着图襄在怀中细细温存起来。
虽然育王图濠在与北越国皇帝图韫的皇位竞争中是个失败者,但论起教育后代的本事,育王图濠却绝对是个成功者。
例如三间世子府,育王图濠就没给他们配制任何一个专署下人或奴婢,为的就是培养他们独立竞争的能力。当然,世子府中万一有什么需要时,他们也可要求王府调派下人或奴婢前往帮手,这同样也是一种对他们的监管与制约措施。
所以,除了图襄因为是图仂的正室可以住在大世子府中外,平日三间世子府里根本就没什么人,这也是图俟能与图襄成功**的主因。
娇软的身体赤luo裸缩在图俟怀中,图襄眼中也有一丝哀忧道:“俟弟,大嫂也想当初嫁的人是俟弟该有多好。可现在的我们,将来该怎么办啊!即便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但现在还可以维持,可一旦将来情势有什么变化……”…,
听了图襄担心,图俟也不禁陷入了沉默中。
因为图襄说的没错,不管将来如何,只要育王图濠不再是王爷,三间世子府就不可能再像现在一样一成不变,他就没法再与图襄相处下去了。育王图濠继位成功,三个世子肯定要分居皇宫,而育王图濠继位失败,降为郡王,迟早也会失去王爷府,三间世子府同样也要分开。
看到图俟开始沉思,图襄又将自己的饱满胸脯挤向图俟道:“俟弟,你不是最有办法吗?你就想想办法好吗?大嫂不能没有你啊!”
“要不?……我们真的私奔?”
不知想到了什么,图俟嘴中就嗫嚅了一下。
听到私奔二字,图襄不知是惊是喜,睁大双眼道:“俟弟,我们真要私奔吗?可私奔后,我们要怎么生活。”
“生活?大丈夫何愁没有立足之地,而且现在有太子在,父王也再难继承皇位了。”
“父王无法继承皇位,现在王爷府就要降为郡王府,你爷爷淞郡王也成了普通皇族,同样要自立谋生。或许大哥、三弟还有继承父王爵位的可能,但小弟最终恐只能做个普通皇室宗亲,自立谋生也是迟早的事。”
“所以与其那时再考虑将来,不如现在就打算好一切。”
不去计算育王图濠继位失败的状况,如果育王图濠继位成功,三个世子成为王子,不管将来由谁继位,最后都可保证一个王爷位置。甚至于图仂如果继位,图襄也可成为皇后,这就是淞郡王图迓将图襄嫁给图仂的真正企图。
不过,太子图炀的出现却打乱了一切,图襄说道:“俟弟,太子真有那么厉害吗?王爷不会争不过一个小孩子吧!”
“如果光是太子一人,父王当然不会害怕。”
揉捏着图襄的饱满胸脯,图俟却好像略有所思道:“可父王将来不是要与太子争,而是要与太子的义母大明公主和太子少师争。不说当年父王更多都是输在大明公主手中,现在再加上一个拥有天英门相助的易少师,父王的机会真的不大。”
“嗯……,那我们该怎么,俟弟想到了什么办法吗?”。
从图俟动作上,图襄知道他肯定是已想到了某个计策,不然绝不会在这时还要玩弄自己胸脯。
用力在图襄胸脯上捏了一把,图俟说道:“很简单,只要我们现在投靠太子,将来等太子登基,肯定需要一些王爷替他镇压皇室宗亲。由于太子殿下并没有嫡亲兄弟,只要我们现在投靠太子,将来必将会成为王爷。那样再除掉图仂,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如果是育王图濠登基,图俟、图仂同样成为王子,图俟根本不可能与自己的大嫂在一起。
而即便将来换成育王的嫡长子图僖继位,同为王爷,即使图仂身死,图俟也不可能与已成为王妃的图襄在一起。
所以,只有帮助太子继位,图俟成为王爷,育王图濠降为郡王,图仂成为等同于普通皇室宗亲的郡王世子,图仂这时再死去,图俟就有机会与图襄在一起了。即便其中可能也会有其他波折,但到时图俟的地位比育王图濠还高,自然不用去害怕他们。
没想到图俟竟想去帮太子继位,图襄一脸惊吓道:“什么?俟弟真打算帮太子登基对付王爷吗?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这是我们唯一能在一起的机会,还是你不愿意?”…,
突然用一种严厉目光望向图襄,图俟并不是怀疑图襄,而是想从图襄身上证实什么。
接触到图俟目光,图襄心中一阵乱跳,却又因为胸脯在图俟手中,根本隐藏不了,立即摇头道:“不,如果没有俟弟在,大嫂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但太子如果不愿接受俟弟,或者是最后不愿接受俟弟怎么办?”
“那我们就只有私奔了。大哥不可能给大嫂幸福,父王也不可能小弟王位,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
重新将图襄压在身下,图俟又掀起被子盖住了两人身体。
随着图俟开始在自己身上激烈耸动,图襄眼中却流露出一种怪异目光。
因为图襄知道,在育王府的三个世子中,只有图俟最不可能继承王位。而图仂不仅不喜欢自己,对女人也是粗暴不已。如果当初不是图俟发现并及时救助,图襄早就因一些小事被图仂打死了。
再加上欣赏图俟智计,并在图俟的智计帮助下越来越少挨图仂打,图襄这个大嫂才渐渐与图俟走在一起,并最终勾搭成奸。
只是,图俟居然说是因为自己想要背叛育王图濠,这让图襄心中一直觉得有些怪怪的。
或者说,在太子出现时,图俟就已开始在做这种打算了。
※※※※※※
虽然在易府中,知道苏三也是天英门弟子的人并不多,但由于苏三当日在大明公主接走图韫时的特殊表现,易府却没人不知道苏三是大明公主身边的宫女,何况苏三这次回到易府,同样穿的是宫女服饰。
在易嬴介绍下,听到苏三已被大明公主赐给易嬴,众人在惊讶中就有些脸色难看。
因为,不用去想苏三来历,众人都知道苏三是被大明公主派来监视易嬴的。而不管大明公主监视易嬴的目的是什么,肯定都没什么好事。
只有芳翠因为知道苏三身份,一脸惊诧道:“老爷,大明公主为什么会派苏三来监视老爷,那太子不是没人保护了?”
听到芳翠直言苏三是被大明公主派来监视易嬴时,众人都有些尴尬,只有君莫愁毫不意外这种状况。因为易嬴同样对君莫愁暗示过苏三身份,知道有苏三在太子身边,君莫愁并不奇怪春兰、丹地为什么都没去保护太子。
可现在大明公主竟将苏三也派到了易嬴身边,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大明公主身边肯定还有其他天英门弟子存在,
当然,易嬴或许也猜到了这点,但大明公主却绝不会为他确认这点。
想到大明公主身边居然还有天英门弟子存在,这不禁让君莫愁也对大明公主有些忌惮起来。
但对于芳翠的疑惑,易嬴却并不关心,只想着要打消其他人对苏三的戒虑道:“你们不用担心,三儿同样是天英门弟子,大明公主让不让苏三来监视本官都没什么不同。至于说太子由什么人保护,相信大明公主敢将三儿派到本官身边来,应该也是有其他考虑吧!”
“三儿参见各位主母。”
与丹地从不对易府中人做任何表示不同,在易嬴介绍下,苏三就朝着众女侧身一福。脸上虽然依旧没有表情,却已经表明了自己身份。
听到苏三也是天英门弟子,众人脸上顿时一松。
毕竟不仅春兰,丹地这个易府异类同样也是天英门弟子。阮红更是高兴道:“真是这样吗?那易府以后就更安全了。不然每次丹地、春兰都要陪着老爷一起出门,府中状况还真是有些让人不放心。那以后三儿你就随春兰、丹地一起轮班陪老爷出门吧!”…,
“红娘夫人,这恐怕不妥。”
“三儿虽然确是天英门弟子,但却是奉大明公主命派遣到老爷身边的,恐怕不能离老爷太远。”
“十三!”
在苏三面无表情解释时,丹地更是毫不犹豫地望向了春兰。
春兰顿时一脸无奈,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我以后就在府中看着,反正老爷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隐瞒我们。”
看到春兰表情,众人都嗤笑起来。因为春兰虽然的确是易嬴妾室,但在天英门弟子中的序位却并不高,难怪会被丹地处处压制,这也是属于易府中才有的一大怪事。
白花花却毫无自觉道:“这就好,妾身还是喜欢有春兰陪着。”
交代完苏三的事情,易嬴又开始将今天上朝的事情说了说,当然也将前面没必要多说的给浚王图浪出主意,并将找图潋要十万两银子,更有一百万两银子待取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毕竟不说垂帘听政一事,易嬴也没有什么事情可瞒着家人的。
突然被罚俸半年,还有被拙去了推广免税田工作一事,易嬴也要说明一下。
至于这事该如何对绿云说明?
反正绿云也不在这里,只有以后再找时间慢慢同她谈了。
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发生,众人一脸愕然,只有芳翠笑嘻嘻说道:“老爷还真能干!虽然被罚俸半年,但却又赚到了十万两银子,想来后面的一百万两应该也跑不掉吧!”
“这当然,谁会让它跑啊!抠本官都要抠出来,不然哪对得住二郡主抬举。”
还在易嬴摆出一副削尖脑袋都要捞钱的样子时,君莫愁却担心道:“易大人,那照你这样的说法,靠近秦州的几个国家不都危险了?你认为浚王会向哪几个国家进攻,或者皇上真会答应这事吗?”。
“如果陛下不想北越国陷入战乱,不想浚王爷抢了太子皇位,肯定会答应这事。”
“不然等到太子继位,太子同样也会答应这事。而且他们即便不答应,也难保浚王爷不会做同样想法。可由于拿到圣旨就有了大义名分,因此这事应该还不会立即爆发才对,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解君莫愁疑问,易嬴的回答却没有丝毫犹豫。
秋心却满脸难看道:“易大人,但你这样不是将北越国的矛盾嫁接到其他国家身上吗?”。
“本官身为北越国人,为太子着想,替朝廷出这种主意并不奇怪。而且秋心你不想想,难道没有朝廷旨意,没有本官提醒,浚王爷就不会朝外兴兵吗?不管任何国家,如果没有保护自己国土的能力,灭亡都是迟早的事,北越国同样也是如此。”
虽然不知君莫愁、秋心为什么待在易府,但从君莫愁的屡次表现中,易嬴也知道她们或许同某个势力有关。
至于这个势力是不是某个国家,易嬴并不好判断,但这却不妨碍易嬴对此事做出说明。
可一听这话,秋心却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各国有各国的历史、各国的人民,你怎么能将……”
“住口!秋心你不要再说了。”没等秋心继续说下去,君莫愁就狠狠叱了一声。
秋心嘴中一哑,却还是满脸愤恨地跺了跺脚道:“易大人,秋心看错你了。”
说完秋心就直接奔出了屋子,君莫愁也从椅上站起道:“易大人,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个消息,奴家先去劝劝秋心。”…,
在君莫愁也离开后,易府众人也开始感到有些不对劲。甚至黄妙伶也因为与君莫愁的关系一致,一脸惊讶道:“易大人,君莫愁与秋心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们对浚王兴兵境外,独立建国那么敏感。”
“因为她们本身就是西齐国派在北越国的探子,目的不外乎刺探北越国的军情、政情。而且西齐国邻近秦州,很难说浚王图浪会不会往西齐国方向开拓国土。”丹地一脸满不在乎解释着。
突然听到这话,众人一阵惊呼,阮红更是满脸惊吓道:“什么?她们是西齐国探子?丹地你怎么不早说出来。”
“说出来干什么?老爷又不在乎,更省得去问她们,而且大明公主也应该早知道这事了吧!”
在丹地望向自己时,苏三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点了点头。
见状,众人也都不再多说了,阮红只得望向易嬴道:“老爷,那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事。”
“有什么好处置的。”
易嬴满不在乎道:“对于君莫愁她们来说很重要的事,对于我们来说却很可能完全没有关系。”
“好像大明公主都能对她们待在易府视若不见,我们又有什么好着急。”
“不是浚王爷闹的这出事情,北越国的国政如何发展又与西齐国何干?而说到浚王爷一事,也是我们无能为力的。所以,还是让她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想留在易府就继续留下,不想留下,本官也没办法。”
“什么叫浚王爷闹的这出事,这分明就是老爷闹的这出事。”
北越国一向奉行男尊女卑,易嬴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但与易府众女不同,对于易嬴不是辩解的辩解,丹地却极为不屑。
可这次却没人笑出声,因为君莫愁即便只是易府客人,长期住在一起,大家还是有了些感情。
不是说什么背叛国家的话语,知道君莫愁和秋心的为难,大家也都无法真正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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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又是一百万两银子
对于君莫愁、秋心,易嬴虽然不至于有歉疚之心。但不说易嬴与君莫愁已经上了不只一次床,知道两人是西齐国探子,易嬴也不能对此无动于衷。
因为无论如何,当一个女人以身体为代价去做探子时,其中付出的心酸就不知有多少。
这可不是现代社会,女人视贞节为无物的状况太多,随便什么机构都能以国家大义的名头要求女人自动卖身。
即便古代社会都是男尊女卑,也不乏真正的ji女、ji户,但在以贞节牌坊为女人最高荣誉的状况下,即便国家也不能轻易以此为名要求女子到其他国家卖身,因为那样就会让自己缺乏教化子民的资格。
古代人可不像现代人一样没脸皮,轻生死、重信诺,羞于自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然历史上的西施为什么就只有一个?
所以在易府女人都已接受状况后,易嬴也来到了君莫愁、秋心的房间外。
当然,屋中绝对不会传出什么哭声。
在易嬴敲开房门后,坐在墙边椅子上的秋心就满脸愤恨地瞪向易嬴道:“老混蛋,你来这里干什么,想我杀了你吗?”。
易嬴却颇有些冷淡地望了秋心一眼,转向为自己打开房门的君莫愁说道:“君姑娘,你在西齐国也是ji户吗?”。
摇了摇头,君莫愁说道:“易少师,我们坐下再慢慢说吧!”
然后将易嬴引到桌旁,君莫愁也不意外易嬴已知道自己和秋心的身份,继续说道:“易少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奴家来易府干什么吗?奴家和秋心在西齐国都不是ji户,但却都是孤儿。然后被国家挑中,授以歌舞、书画及武艺,以之报效国家。”
“报效国家?西齐国没有军队吗?”。
“他们有这个精力花几年、十几年时间训练你们,为什么不去训练军队,训练一只强军。”
对于让女人去刺探情报一事,易嬴并不奇怪。
因为不说在现代社会,便是现代官场中,女人也经常会被派上刺探情报的用场。
易嬴只是不明白,秋心、君莫愁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给浚王图浪出主意的事这么愤怒,因为按一般逻辑,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他们更应该欣喜若狂,并且立即将消息通报回国,让西齐国早做准备,打浚王图浪一个措手不及吧!
难道有这些时间,西齐国也准备不及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们又有什么资格埋怨自己。或者说,西齐国又有什么资格让女人出卖身体来获取情报、保护国家。
有时间让女人做这种事,甚至是训练女人几年、十几年时间做这种事,却没有时间去训练军队,这简直不可想像。
君莫愁没回答易嬴问话,秋心却在旁边愤怒道:“住口,老混蛋,你说什么我们没有训练军队,但我们又训练得了多少军队。不是那浚王图浪每年都去骚扰我们西齐国,抢我们西齐国的男人、女人,抢我们西齐国的钱财、粮食,我们西齐国会这样吗?”。
什么叫以战养国?以战养国就是抢人家东西来富裕自己。
乍听秋心怒叱,一般人或许会委屈,但在北越国人眼中那就是他们的荣耀。
知道这话对易嬴没用,君莫愁说道:“算了,易少师。这事情你反正也帮不上忙,大人还是先出去吧!”
“帮忙?帮什么忙?他就是在帮倒忙。”秋心继续怒道。…,
易嬴虽然也知道自己待下去没什么大用,但仍是坚持说道:“秋心姑娘,你说的没错,或许本官这次为帮太子的确是帮了西齐国倒忙。可你们怎么不想想,如果西齐国,或者说西齐国皇室不自己振作,没有这次事情,其他人又不会威胁西齐国吗?”。
“虽然人人都说天下是皇家的天下,但本官却认为,天下乃是人民的天下。”
“只要人民还是原有的人民,田地还是原来的田地。不必流离失所、不必背景离乡。皇上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好像本官的小娘子,如果不是遇到本官,生在兴城县,死在兴城县,管他谁是北越国皇帝。”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想当皇上。”
不知秋心想到了什么,脸上也不再愤怒,吃惊说了一句。
易嬴摇头道:“不是本官想当皇上,而是本官认为,谁当皇上,关本官鸟事。”
“要不是穆焦氏将太子殿下托付给本官,本官管他谁做北越国皇上!其实真正看重国家概念的还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因为没有国家,他们就没有了权势,因为得不到国家,他们就得不到权势。好像浚王图浪想当皇上一样,秦州子民又在乎他当不当皇上吗?”。
“那易少师想我们怎么办?看着浚王爷侵略吗?”。
君莫愁不动声色道。
易嬴说道:“不是看着浚王爷侵略,而是不要全将责任推到侵略者头上。如果西齐国自立富强,谁又能侵略西齐国。这就好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样,世上并没有真正的无辜者。”
“世上并没有真正的无辜者?那易少师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那就要看西齐国皇上如何选择了。”
虽然两句问话并没有什么大不同,但由于君莫愁并没有提前给出“答案”,易嬴只得想想说道:“如果西齐国皇上不肯放弃权势,只想死战到底,那你、我都没有选择。”
“反之,西齐国皇上也可选择直接将西齐国并入北越国,那就是西齐国皇室独独失去了皇位,或许还有些大臣会因此失去了个人权势,但国民却不可能再有任何损伤。”
“由于西齐国已成为北越国国土,浚王图浪也不可能再进攻西齐国了。”
说到这里,易嬴也有些不自信。因为很难相信一国皇帝会做出这种视民如子、舍弃自身的行为,因此易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在易嬴话音停下时,君莫愁和秋心的脸色却都有些僵硬。
对望一眼,君莫愁说道:“如果西齐国皇上愿意放弃王位,并入北越国,北越国能保证西齐国子民不再受他国侵略吗?”。
“这有什么疑问吗?如果西齐国并入北越国,那就等于是北越国子民,北越国当然要保护自己子民。”
只是接着君莫愁话头随意说了一句,易嬴忽然又有些疑惑道:“等等,君莫愁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难道西齐国有意并入北越国吗?”。
这事难怪易嬴会疑惑,因为西齐国若是没有并入北越国想法,君莫愁又何必在易嬴面前提什么北越国能不能保证西齐国子民不再受他国侵略的事。而且说出这话时,易嬴更疑惑,难道除了浚王图浪外,还有其他国家想要侵略西齐国?
看到易嬴一脸疑惑的样子,君莫愁说道:“易少师,不知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见见大明公主殿下。”…,
“带你们去见大明公主殿下?难道西齐国真有意并入北越国?”
一个国家是什么?哪可是万千子民!
换成易嬴自己,可没有这么悲天悯人地想要靠并入其他国家来避免战争。或许这对那些子民来说有好处,但对一个国家的皇室来说,那就是不合格,尤其对不起最初创下国家的祖先。
即便这与易嬴“唆使”浚王图浪兴兵立国的立场有些不符,但不仅是易嬴,一般人都很难理解。
君莫愁却没有回答易嬴,而是站起来走到易嬴跟前,双腿轻轻一跨,骑坐在易嬴大腿上道:“易少师,但你认为自己决定得了这事吗?如果易少师决定得了,奴家就在这里对易少师说。”
“这事本官哪做得了主,但你们不就是想见见大明公主吗?包在本官身上了。”
随着君莫愁胸口贴上来,易嬴也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与往日君莫愁都是选择在夜晚与易嬴相好不同,这可是正正当当的白日宣yin。
不过,在将君莫愁抱在怀中,双脸埋入君莫愁明晃晃的丰胸时,易嬴却并不担心君莫愁见了大明公主又想要干什么。因为,不管对大明公主还是对北越国朝廷来说,易嬴都只是个出主意的人。
至于事情最后会朝哪方面发展,那才不在易嬴考虑中!
总之,君莫愁现在已不再生易嬴的气,并且答应与易嬴白日宣yin,这就是易嬴所得到的好处。
※※※※※※
激情过后,君莫愁腻白的身体依旧软靠在椅上的易嬴怀中。因为经历了不止一次**,整个身体在光线下都呈现一种微微的粉红色。
避开易嬴瘦骨嶙峋的身体,君莫愁的双眼就越过易嬴肩头喘息道:“大人,你也太坏了吧!居然都不带奴家上床去解决。”
“上床去解决还叫什么白日宣yin。”
“君姑娘的身体还是大白天看起来更漂亮些,不如我们以后都白天解决吧!”
双手在君莫愁身上四处游走,易嬴却相当兴奋。
因为,比起君莫愁堪称完美的相貌、身体,只能用老丑来形容的知县易嬴居然能得到这样的美人垂青,只要想想就足以让易嬴**了。毕竟俊男美女算什么稀罕?算什么意yin?真正的意yin当然要想想都能让毛孔舒张开才算数。
君莫愁却不知道易嬴心中龌龊,羞得别开脸道:“还以后呢!如果大人不能让西齐国成功并入北越国,休想奴家以后再答应大人。”
“唔?”
嘴中诧异一声,易嬴难免惊讶道:“君姑娘,你这话怎么说,难道西齐国真想并入北越国吗?西齐国皇室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有什么怎么想的,如果你的国家只是被两个国家当成一个缓冲留在那里,然后整日都要遭到两个国家无尽骚扰,这样的生活,你自己又想继续下去吗?”。君莫愁的眼中透着一种郁愤道。
一听这话,易嬴就有些哑然。
因为,易嬴自己固然很难想像这事,但事情如果真是这样,的确有些让人郁闷。
可易嬴却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望向一旁红脸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秋心说道:“但如果是这样,秋心为什么要生气?”
“我生气就不行吗?”。
听到易嬴转问自己,秋心立即不满道:“虽然西齐国的确有并入北越国的想法,但这可不等于西齐国又宁愿被浚王图浪占去,然后由浚王图浪代替现在的皇室,继续受大梁国骚扰。”…,
大梁国?
终于听到另一个骚扰西齐国的国家名字了,易嬴却仍是有些奇怪道:“这有什么不同吗?即便不是浚王图浪吞并西齐国自立为王,难道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大梁国就不会继续骚扰原本的西齐国境内了?”
“你这才是笑话呢!”
秋心一脸不满道:“以北越国和大梁国实力,两个国家都可以随时吞并西齐国。但他们为什么一直都没吞并西齐国,还不全是因为两个国家都不想与对方亲自对上。所以,只要北越国吞并西齐国后不去攻打大梁国,大梁国也不会想要刺激北越国。”
作为君莫愁的侍女,秋心虽然不是每次君莫愁与男人相好都在场,但如同易嬴与君莫愁第一次在温泉中相好时她就没避开一样,先前易嬴与君莫愁在屋中白日宣yin,秋心也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离开。
不管秋心为什么坚持留下,易嬴实际也想用与君莫愁的欢好刺激一下她。
可即便秋心的小脸羞得通红、鼻中喘息、身体颤抖,但似乎她是经过了极其严格训练一样,居然都没做出更多的动情姿态,这也让易嬴感到有些没辙。
所以,对于秋心的坚持,易嬴也说道:“那反过来说,如果北越国要与大梁国开战,战火也不是首先会波及西齐国境内吗?”。
“你开什么玩笑,如果北越国真打算与大梁国开战,不先将两个国家间的其他国家清扫干净怎么可能。”
“光是通过一个西齐国来打仗吗?这不是给其他国家笑话是什么,好像怕了其他国家一样。”
“而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情,那就成为了席卷大量国家的局部战争。西齐国不仅不想卷入也不成,最终也可能就是一个灭国命运,还不如提前并入北越国,减少一些波折。”
说到战争的事情,秋心突然变得健谈起来,好像关于此事已经研究了许久的样子。
只是想了想记忆中关于西齐国及大梁国的印象,易嬴却仍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易嬴即便知道西齐国的确与北越国接壤,也知道大梁国大致在北越国什么方向上,但由于北越国对于地图这种军事物资的封锁,易嬴却无法正确描绘出周边国家的具体状况。
无奈望了望怀中的君莫愁,易嬴说道:“君姑娘,那你们的意思是,比起先前本官的无奈提议,事实上西齐国很乐意并入北越国是吗?”。
“这的确是西齐国一直存在的意向。”
君莫愁说道:“可无论大梁国还是北越国,却没有一个国家想要将西齐国并入自己版图。所以大人如果能促成这事,不仅奴家,西齐国的子民都会感激大人的。”
“不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但这事情既然北越国早有定论,你们认为本官又能说服大明公主,并通过大明公主说服朝廷接纳西齐国吗?”。
“换一个官员,奴家或许不会相信。但以易大人的能耐如果都做不到这事,恐怕北越国就真的永远不可能将西齐国并入版图了。所以这对奴家来说也是一个唯一的选择,大人不这样认为吗?”。
“呵呵,君姑娘这到底是在恭维本官,还是要将本官放在火上烤啊!但如果是这样,本官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不知该不该说哭笑不得,没有尝试过的事情,易嬴却也不想轻易认输。
可事情如果真要摊到自己头上,易嬴却也要考虑一些更令自己关心的问题。…,
听到易嬴索要好处,君莫愁却莞尔一笑道:“易少师,二郡主不是向大人许诺,一旦浚王府对朝廷圣旨满意,浚王府就会送上一百万两银子吗?如果易大人能让北越国接受西齐国的并入请求,奴家也可向易大人许诺,会由西齐国皇室付给易大人一百万两银子。”
又是一百万两银子?
虽然易嬴并不敢保证君莫愁是不是有说这话的资格,也不愿以此去刺激她,让自己没有回头路可走。但只以一个皇室的财产来说,易嬴却并不认为他们有可能付不出一百万两银子。
因为,别说什么并入北越国后,现在的西齐国皇室就没有任何好处的蠢话。仅以西齐国皇室现在拥有的财富来说,如果北越国真的接受了西齐国的并入请求,却是不可能要求他们将皇室财富全部献出,也无法对此做出严格监督的。
所以,比起被浚王图濠掠去西齐国皇室的所有财富,西齐国皇室的确不如选择和平并入北越国的收获更大。
而且作为和平并入的一种表示,相信现在的西齐国皇室及那些朝中大臣也会在北越国获得一定的地位保障,难怪他们会有并入北越国的想法。
因此想了想,易嬴点点头道:“行,那本官就试试,但本官如果成功了,本官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就是秋心要和本官上床,本官就不信了,她一个处女真能对本官的床上功夫一点都不动心。”
“……你个老色鬼、老混蛋,你去死吧!”
没想到易嬴竟会提出这种条件,双脸一阵羞窘,秋心也不管君莫愁还在易嬴怀中,劈头盖脸就将桌子上的茶杯、茶碟向易嬴摔了过来。
一片混乱中,易嬴的心中却相当笃定。
这不是说易嬴对说服大明公主和说服北越国朝廷有信心,而是别人不敢与这种主意沾身,易嬴自己却不会太在乎。因为,以知县易嬴留给易嬴的偌大年纪,易嬴能做出的事情已经不多。
在写出了《三字经》、《百家姓》后,或许让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也将成为易嬴在北越国政治上难得的真正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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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现实这就是现实
自从薄正佑在朝廷上为浚王府确立下意图“造反”的立场后,朝中就再没有官员追着易嬴给他套什么帮图潋出主意的罪名了。
然后当易嬴上朝时,便又有官员凑上来打招呼,恭维易嬴最先“发现”了浚王府罪行。
当然,即便内心如何不耻,易嬴也不忘与他们虚应世故,只是对这些朝官再没有兴趣而已。因为,易嬴已想到,如同现代官场一样,北越国官场里也是派系丛生。作为一个新来者,自己只有被派系吸收的资格,哪有资格说是掌握派系为己所用。
即便易嬴现在的官看似很大,但太子如果不登基,易嬴的一品太子少师便什么用处都没有。
所以,易嬴现在去与那些官员交好,背地里恐怕也只会被看成是易嬴要投效他们。
要想真正拥有属于易嬴的势力,易嬴就必须让他们主动投靠过来才行,那样才会真正形成以易嬴为主的派系。
好像大明公主栽培赵直那些官员一样。只要他们在云兴县干够一年,估计都会有各种各样提拔,然后等到太子登基,或者说是大明公主正式确立下垂帘听政优势后,那才会一口气将他们提拔到朝堂上去。
纵然他们最初在朝堂上的声音还很小,但当大明公主只能听见他们的声音时,朝堂中也就只有一个声音了。
所以,对于现在看似在讨好自己的朝官,易嬴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因为他们充其量就是假讨好,并非真投效,不然哪会在易嬴遭遇一些污水时立即逃之夭夭。
现实,这就是现实。
感慨着现实,易嬴就这样接连上了两、三日朝。
除了白原林会找易嬴问些有关如何推行免税田的问题,仿佛都在期待着什么,朝廷内外居然都安静得很。
不过这也难怪,虽然浚王府一事显得相当紧迫,但那可还得看肖连去往秦州后的状况而定。
回到家中,易嬴就听到前厅中传来一阵欢闹声,这让易嬴非常诧异。因为,易嬴即便已习惯被易府女人在前厅迎接,知道易嬴大致的回来时间,她们最多也都是安静的在前厅等易嬴,很少闹成这样。
“小绢,徐大人真这么蠢吗?”。
“那当然,还有更蠢的事呢!不过小姐就不让说了。”
“都说不让说了,你还说。”
刚进入前厅,易嬴就看到芳翠陪着白绣瞎闹的情景,旁边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与易府女人中最年轻的芍药都上了二十不同,仅有十六、七岁的白绣绝对是青春逼人,再带上一个插科打诨的小丫头,绝对能在易府得到宠爱无比。
“易大人,你回来了,奴家冒昧……”
训斥完胡扯的小绢,白绣就发现了易嬴,赶忙从椅上站起身向易嬴侧身一福。
易嬴也摆手笑了笑道:“白小姐不用客气,本官也很高兴白小姐能到易府来玩,不然本官也不会对徐知县说让白小姐多走动一下了。而且本官与白大人在兴城县也能说上几句话,以后白小姐过府就不用再通报了。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记得要经常来玩啊!”
“多谢易大人关心,白绣会经常过来走走的。”
不再自称奴家,而是自称名字。
对于易嬴的关切,白绣是真的很感动。因为,白绣即便阴差阳错吃准了徐琳,但在京城中仍是举目无亲,在徐家住着也是一种顶着压力下的明不正、言不顺。却不像在易府做客时,白绣立即可以恢复原先的小姐身份,恢复原先的自信生活。…,
在月季扶着自己坐下后,易嬴就说道:“白小姐现在知县衙门住的还顺利吗?”。
“不顺利,一点都不顺利,那么大的地方,奴婢一人根本就收拾不过来。”不是白绣,而是一旁的小丫头立即闹起来。
白绣立即一窘,赶忙说道:“小绢你不要乱说话。易大人,不好意思,这是奴家的丫鬟小绢,奴家管教不严,让大人笑话了。”
“没什么,心直口快才好。不过小绢刚才说的是怎么回事?一个人?难道徐大人没给家中请佣人吗?”。
“请什么佣人,那家伙根本没钱,现在就靠小姐接济呢!小姐从申州带来的一些体己银子,现在都几乎被他花光了,又不会挣钱。”
与白绣一直能忍徐琳,也不能不忍徐琳不同,真正知道徐府是什么样,徐琳是什么样后,小绢就有些彻底忍不住了。以前是没地方说,现在终于找到一个诉苦的对象,小绢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不怕说。
不过听了小绢诉苦,白绣立即窘迫难当地怒叱道:“小绢,你胡扯什么,想找打吗?”。
“白小姐不要生气,徐大人是怎样的官员,本官知道。他现在只是还没真正发迹,所以让你们跟着受了些困苦。但等过了最初这段熬官的日子后,你们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先是对白绣说了两句,易嬴又望向小绢道:“小绢你也不用担心,过两天我们易府也要再去买一些下人,到时你和白小姐也跟着一起去买几个下人,就当是本官给徐大人高升的贺礼好了。”
在官场中,用奴仆来做官员升职的贺礼并不少见。毕竟升职就等于搬家,换了大房子,奴仆自然就会不够用。
而且易嬴又说是买奴仆送给徐琳,并不是从易府中挑人送过去。
没有忌讳的必要,白绣就一脸惭愧,却又异常感激道:“易大人,这怎么好意思。要说到高升,易大人才是真正的高升呢!”
“白小姐不用客气。本官在兴城县做官时就多得白大人照顾,这种小事也是应该的。”
对于易嬴来说,在兴城县有没有得到白禄照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绣为什么能让徐琳答应娶她?而且还以不顾男女之嫌的方式将白绣留在家中。这就说明,白绣肯定掌握着徐琳的某种致命秘密。
所以不为白绣,只为了徐琳,易嬴都要将与白绣的关系搞好。
然后在适当时机,易嬴才能利用白绣控制徐琳。不然仅靠官员交往,易嬴可不信任那些虚以委蛇关系。
※※※※※※
作为育王图濠在云兴县的别馆,由于不像京城那样寸土寸金,易嬴的少师府面积相当大。虽然比起兴城县的万府还差一点,但也就是只差一点而已,甚至于少师府中还有一座宽敞的花园。
花园宽敞到什么程度,宽敞到一眼都望不到头。
当然,这不是说少师府的花园真能延伸到地平线那么远,而是其中的花草、树木多不胜数。再加上亭台楼阁、假山巨石、小桥流水,人走在花园中,视线都会不够看。乃至于不是进入一些景致里,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花园,不仅易府女人全喜欢上了,易嬴也同样很喜欢。
而由于易嬴现在没什么具体工作,也没人让易嬴去教导太子,所以除了每天上朝,易嬴就是闲在家中消磨时间。…,
要么是与白花花她们一起谈天厮混,要么就是在书房读书,或者说是在花园中闲逛。
因为白绣也被留下来用午饭了,吃完午饭,易嬴就由着易府女人去与白绣一起回味在兴城县的生活,独自来到花园中散步。这并非易嬴的刻意要求,而是北越国的男尊女卑习惯作祟。除非老爷要求随行,即便夫人、妾室也不能随意同行。
刚进入花园不久,易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碎步声。不知什么人会在这时跟过来,易嬴就扭头望过去。
不过,等到看清来人竟是云香时,易嬴顿时放松下来道:“云香,怎么是你,有事吗?”。
“没事,就是,就是……”
看到易嬴回头,双眼更是直往自己胸上瞅,云香顿时一脸发红,却又身体发颤着靠上易嬴道:“就是,……云香怕老爷已记不得云香了。所以才想,才想……”
“什么叫老爷记不得云香了,那是知县衙门地方太小,老爷不方便找你才没召你来伺候。”
看看附近没人,易嬴一把将云香抱入怀中道:“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在花园中找个背风处好不好……”
“嗯,我知道有个地方比较隐秘,而且避风。”
在易嬴怀中,云香毫不掩饰对易嬴的索求。
因为云香知道,要想保住自己在易府的地位,她就不能同易嬴断了这层关系。而且身为奴婢,能被老爷看上身体,那同样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这更不用说易嬴每次都能将云香弄得yu仙yu死。
而在看到云香主动向自己投怀送抱的样子时,易嬴更不可能拒绝,由着云香带领就去到一个避风处欢好起来。
※※※※※※
白绣为什么能嫁给徐琳?或者说,白绣为什么能让徐琳非她不娶?
不是因为白绣有多美、有多优秀,也不是因为白绣家世有多好,而是因为白绣掌握了徐琳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因此好不容易来一次易府,虽然以后不是再没有机会,白绣也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再说留在县衙府,也没那么多人陪白绣说话,听白绣说申州怎么样,与白绣一起说兴城县怎么样。而且在知道曲媚现在仍住在易府后,白绣就相当吃惊,因为白绣一直以来都认为曲媚来京城就是为了唱戏的。
没想到孟昌遇难后,曲媚不仅同样来到京城,还能继续留在易府做客。
然后在易府女人陆续离开饭厅后,白绣就向曲媚说道:“曲姐姐,妹妹听说少师府的花园很好看,姐姐能不能带妹妹去花园看看。”
“这没有问题,妹妹随我来。”
一边带着白绣离开,不仅曲媚心中有着一丝疑惑,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芳翠同样想不通白绣为什么会找上曲媚。
等到两人带着小绢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芳翠才向阮红说道:“红娘,你说这个白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她这么来事呢?而且老爷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老爷不是在对白小姐好,而是在对徐大人好。”
不是阮红,而是芍药在一旁说道:“虽然老爷现在贵为少师,但在官场中的根基还是太浅了些。如果能拉拢住徐大人,以后就不用在官场上独立支撑了。毕竟徐大人虽说也投靠了大明公主,但还没有真正确定自己立场。”
想到徐琳,芍药就会想起宋天德。…,
因为,大明公主虽然已说了会为自己父亲平反,但对于造成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宋天德,芍药还是没有更多好感。因此也希望易嬴能将徐琳从宋天德身边拉过来,不说让宋天德的势力减少,至少这样也能堵一堵他。
但说过徐琳一事,芍药又接着说道:“真正让我奇怪的是,这个白小姐到底想干什么?而且徐大人为什么还就看上她了?这事在兴城县时可一点预兆都没有。”
“这的确很奇怪,说不得我们以后也得注意一些,还有那曲媚也是……”
对于这些围绕在易府周围的女人,阮红虽然不至于说草木皆兵,但有芳翠的先例在,她也不敢轻易放松了。
虽然她们也知道自己得由着易嬴意思去伺候,可易嬴有易嬴的方法,她们也得有些自己的方式才行。
而在阮红等人背着两人议论纷纷时,曲媚也与白绣一起来到了花园外面。
只是还在花园外,两人就隐隐听到了一些饮泣声。对望一眼,两人都不知道易府为什么还会有人在暗中哭泣。或许曲媚还会有些犹豫,白绣却毫不犹豫地朝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由于那饮泣声相当小,两人听到饮泣声时已相当接近目标,所以在白绣走出两步后,立即看到了一个蹲在树下抽泣的身影。
白绣对易府中人没有太多印象,曲媚却一眼认出了蹲在那里的正是绿云。
想起绿云一家与浚王府的恩怨,还有大明公主对绿云的承诺,曲媚就知道绿云为什么会偷偷伤心。因为,别人怎么样固然不好说,原本答应帮绿云设法的易嬴却又跑去帮浚王设法,即便知道易嬴是在为太子着想,以绿云的立场,同样很难接受。
所以撇开白绣,曲媚就上去扶住绿云道:“绿云,你就别伤心了,易少师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这世上的事情很难两全其美的。”
“呜,为什么,为什么大人要去帮浚王那狗贼,绿云恨死那狗贼了。”
认出曲媚,绿云再度痛哭出声。
知道绿云在哭什么,曲媚却无法劝阻她,只得将绿云从树后扶起道:“绿云,你就别再哭了,我们进屋慢慢说吧!”
“呜,呜呜……”
一边是为了绿云,一边也是不知白绣找自己想干什么。无意去应付白绣,曲媚甚至都没向白绣开口,扶着伤心的绿云就慢慢走开了。
看着曲媚与绿云离开,白绣却有些迟疑。移动了一下脚步,最终还是站住道:“小绢,我们到花园去看看吧!”
“小姐你不要追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吗?那可是事关浚王爷呢!”小绢开始有些兴致勃勃道。
白绣却对绿云没什么印象,摇头道:“还是不要了。听那女人说法,好像与浚王爷有什么恩怨,可这次易少师却又明显助了浚王爷一臂之力。虽然这事不是没价值,但以浚王爷现在的立场,我们卷进去可没有任何好处,还是少惹些麻烦为好。”
“对哦!相公也在说浚王爷想造反呢!可易大人不是为了太子才帮浚王爷吗?”。小绢也想起徐琳在家中说过的话道。
白绣说道:“可这又如何,人家与浚王爷有仇,不管易大人为什么帮浚王爷,人家还是与浚王爷有仇,这事情我们可帮不上忙。”
“那我们还是欣赏一下花园吧!”
听到白绣不愿多管这事,小绢也不愿多想了。而且来京城这么久,小绢还没好好玩过。既然易府不拿她们当外人,看着花园里错落的亭台楼阁,小绢早就想进去转转了。…,
白绣也没阻止小绢,因为不管是徐琳在京城的小院,还是现在的云兴县后衙,比起白绣以前在申州住的通判府都差远了。只有到了易嬴的少师府,白绣才会感觉舒畅些,感觉像真正到了京城。
因此,白绣一边羡慕易嬴的好运,一边也期望徐琳能有同样的好运,至少也要有不下于易嬴的发展。
不过想想徐琳的性格,白绣又恍惚觉得徐琳很难有易嬴一样的成就。
因为徐琳的知县职位是求来的,易嬴的太子少师却是做出来的。
当然,这不是说徐琳就没有一丝成事的希望,但正如易嬴的发迹史一样,那却是一点都没有依靠自己在知县职位上的成就。不管免税田奏折还是《三字经》、《百家姓》,都不是一个知县应该去过问的事情。
或许太子一事是有些侥幸,但没有免税田奏折和《三字经》、《百家姓》做保证,谁会将太子交给易嬴。
白绣当初看上徐琳,也只是因为他是来自京城的钦差,而且品级还与自己父亲一样。只是没想到卸去钦差职务后,徐琳竟没得到任何提升和重用。虽然不知里面隐藏着什么原因,但有一就有二,徐琳要想按正常渠道往上提升,恐怕将会很困难。
所以一边走进少师府花园,白绣也在考虑该怎么促使徐琳上进了。
即便达不到易嬴的成就,将来住的地方也不能输给申州通判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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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到这参观来了
卜为北越国前太子。育王图柴的别馆,也就是现在的少哗算付忻相当考究。
不算后院中层次分明的三十多套大小院落,仅是少师府的花园就以东南西北被分成了四个景区,各自代表了北越国主要的四种风光。甚至也是主要的四种建筑风格,窝意着对天下的掌握。
虽然冬季花园中的景色已经凋零了许多,但在黄绿间杂中欣赏那些亭台楼阁,却也丝毫不会让人感到乏味。
走在白绣前面小绢就相当兴奋道:“小姐,少师府的花园好好哦!冬季都这么好看,不知道春季、夏季和秋季又会好看成什么样。”
双眼同样有些目不暇接,倚在九曲桥拦上,望着清澈得有些冻骨的园中瘦湖,白绣也是眼带羡慕道:“那有什么,以易少师现在朝中的作为,官职根本不会有太大改变,如果小绢你喜欢,以后每个季节我们都上易府来玩玩便是,反正易少师说欢迎我们来了
“那我们能不能天天来。这少师府可比老爷在申州的宅子漂亮多了。”
绢的年纪并不大,除了服侍白绣外。以前做的事情并不多。更多都是随白绣一起玩耍,因此也没去介意那么多事情。
双眼一白,白绣说道:“小绢你别闹了行不行,即便易少师对我们客气,我们也不能乱来懂吗?。
“小绢当然知道,但易少师为什么要对我们那么客气啊!还说要帮我们知县府买奴仆,这种事情他不该去跟相公说吗?还是他也在打小姐的主意嘟哝着小嘴小绢就在九曲桥的桥头小亭中兴奋起来。
脸上一吓,白绣嗔道:”小绢你胡扯什么,易少师那么多妻妾。又知道我与徐大人有婚约,怎会做此等妄想
“怎么,;卜姐你没听说过人们常说的老色鬼、老淫棍吗!那就是人越老了越色,越老了越淫。好像在申州城里,那些老家伙的双眼不总都是追着小丫头片子的屁股转。”
“扑!”
喷笑一声,没想到小绢会说出这种话,盯着小绢已然开始有些饱满的胸脯及挺翘的尖臀,白绣张牙舞爪地扑上去道:小绢你说什么小丫头片子!难道你是在说自己吗?还是说你在怪我没让你跟徐大人上床?一天都你听在那叫徐大人相公,看你馋成了什么样子
“啊!小姐欺负人小姐欺负人
在白绣追逐下小绢立即疯闹起来。因为,如果不是真到了嫁人年龄,两人原本就还是青春少女。
而在花园中追逐了一阵。等到站住时,两人这才发现已跑到了道路尽头。
对着眼前一块巨大的假山石小绢就为难道:小姐,这里是哪里啊!少师府花园真大,我们都不知道出路了
“怕什么。只要沿着道路走回去,少走岔道就一定能走出去。一个花园又能有多大,我们不过就是被挡住了视线而已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
嘴中应了一声小绢刚想回头,忽然又像听到了什么,身体一下扑向假山道:小姐,你听听,这假山里好像有发出什么声音呢!”
“假山里会发出声音,你别说笑了
由于距小绢站住的假山还有四、五步远,白绣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可即便如此,白绣还是好奇地将脚步走近了假山,很快就听到一些仿佛在故意压低的,“唔唔!呓呓!”声。
看到白绣脸色变化绢就满脸得意道:,“怎么样姐小绢没听错吧!刚才我们已看到一个在易府哭的女人,我们再找找看还有什么人在干什么?”
别人不知道白绣是什么性格。七、八岁开始就在做白绣的随身丫鬟。小绢却早知道白绣喜欢寻根究底、拿人小辫子的性情。
好像先前白绣放弃绿云的事情不去追问小绢就觉得很奇怪了,这时更是立即撺掇起来。
脸上虽然迟疑了一下,但想起春兰的天英门弟子身份、想起芳翠的东林国芳氏直系血脉身份,再想起曲媚、君莫愁和黄妙伶这些女人留在易府的真正意图,白绣的好奇心和探猎心就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因为,白绣如果能掌握住易府的某项不为人知秘密,不仅可以帮助徐琳,同样也可帮到自己。,
不等白绣发话,注意到白绣神情变化,小绢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听着忽大忽小的怪异声,小绢就拍着胸脯道:小姐你先在这里等等,给小绢帮你打探一下消息再说
作为一名女子,甚至可以说是一名女孩小绢并没有冒冒失失去爬什么假山,而是沿着假山周围绕起来,很快就从假山一侧转了过去。
对于小绢离开,白绣并没有太着急。
因为这只是少师府花园,并不是什么丛林野地,肯定在建设时就会考虑到安全问题。
毕竟少师府的原主人可是年轻时的太子育王图凉,谁敢在太子别馆中弄什么危险东西,那纯粹就是找死。
例如九曲桥下的瘦湖,水深还不过膝。可以荡舟养鱼,但却绝对不会淹得死人。
不过,在假山外等待了一会小白绣并没等到小绢回来,而且假山附近的“唔唔!呓呓!”声还在不断持续
虽然不认为小绢会出什么事,但一直等不到扛绢,白绣也有些担心起来,张嘴就开始低呼道:小绢小”
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绣的声音并不大。不过仿佛是为了回应白绣一样,没等白绣继续喊下去,假山中,或者说更像假山后就传出了一个高亢呼声道:“啊!老爷,啊啊”
老爷?
听到这呼声,白绣的双眼立即亮起来。因为整个易府,的被称为老爷的就只有易赢一人。
难道是易赢在这假山后做些什么?不知易赢在做什么,白绣也不再呼喊小绢,开始沿着小绢消失的方向找去。因为这就好像白绣是发现了徐琳秘密才能成功让徐琳娶自己一样,如果白绣再能发现易赢的秘密,说不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为什么说这是秘密?
因为这附近可是小绢、白绣迷路时凑巧闯进来的,易弃中人哪会跑到这种地方瞎逛,何况还是易赢。
于是带着好奇心、猎奇心与探秘心,白绣就开始往假山后绕去。
由于北越国地处高原,在地壳挤压下,各种山峦,尤其是单独的石山也特别多。
模仿这种山地地形,少师府花园西面的假山也特别多。
绕过假山后,白绣很快找到了小绢。
小绢的身体就半蹲着掩在一块山石后面,从后面看去,白绣可以看到小绢的双肩、双腿都在微微颤抖着。而小绢的脸却一直朝着前面让 石间的一条小道,或者更像一块山石缝隙中望进去。
而在绕过假山后,先前显得有些隐隐约约的“唔唔!呓呓!”声顿时就开始变大起来,难怪小绢没听见白绣的呼声。
“老爷,啊!老和…”
又听到叫老爷的声音,白绣就知道果然是易赢在前面。顿时小心翼翼走到小绢身旁,抬脸往前面望去道:“小绢,你在看什”
在远处时,白绣还看不大明白,但等走到了近处,白绣就知道那被自己误以为小道的地方果然就是一条稍大的石缝。
沿着石缝望进去,里面是一个大约两平方米的空间,呈现出一种外小内大的漏斗形。在那不大不小的空间中,下身**的易赢却正将一个。绯衣挂在腰上,胸脯和臀部、大腿都裸露在外的女人压在山石上。拼命耸动着屁股。
那些“唔唔!呓呓!”声也正是从女人嘴中发出的。
不仅是为了嫁给徐琳,北越国女人到了可以嫁人的程度,家中女性长辈都会找一些春宫画来给她们观看。
虽然白绣懂得不多,但也立即知道易赢和那女人在山缝着干什么了。
可如同小绢一样,白绣的双脸虽然在瞬间就羞得通红,但却并没有叫喊出声,更没有将双眼躲开。因为这最多就是真人版的春宫画,并不值得让一个官家大小姐大惊失色。
不是为了从易赢身上取经,而是白绣想要弄清正与易赢偷情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以此来称量其中的价值。
为什么说是偷情?
因为少师府这么大,真想和女人上床,易赢用得着在大冷天藏在这种地方与女人乱搞吗?
所以这肯定是偷情,而且还是要避开所有人的偷情。
换成其他女人,见到这种事情可能早就躲开了,但白绣却知道自己发现易赢偷情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背叛,背叛自己的妻室。
这事情固然可大可但相信易赢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不然他又怎需以偷情方式来找女人。想到自己是因为发现了徐琳不想让人知道的隐秘才能让他娶自己,那现在再发现易赢不想让人知道的隐秘,自己又能得到些什么?
所以,白绣的双脸此时已不仅仅是因为看到活春宫而满脸胀红,更是因为想到了将来可以得到的好处而胀红。
而为了看清低着头的女人相貌,白绣也随着将身体猫了下去。
“小姐,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活春宫。”
在白绣身体蹲下来时,小绢也感到了她的到来,回过头时,立即双眼欲滴地望向了白绣。
对于那些心中有确定目标的女人而言,没有任何意外能够打乱她们的步骤。望都没望小绢一眼,白绣就低声道:“别说话,帮我看清那女人长像,我要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
小姐,你要知道她是什么人干什么?”
“别说话,叫你看,你就帮我看。”
原本白绣没来时小绢是看着易赢在假山石缝中的活春宫又羞又惊,想离开又怕被易赢发现,心中好像又有些想要继续看下去的感觉,根本就移不动脚步,这才一直没有离开。
现在听到白绣命令自己看下去,羞红着双脸在那僵了一会,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小绢就又重新望回了狭缝中。
毕竟这与小绢以前在白绣那里看到的春宫画不同,这可是真正的活春宫。
男女投受不亲,但这并不妨碍女性对男女之事的向往。
稍过了一会,或者说是易赢拖着女人换了一个交欢姿势后,白绣很快就认出了云香相貌。在认出云香的同时,白绣立即知道易赢为什么要在这
因为,白绣可能不认识易府其他人,但对云香却不可能不清楚。毕竟云香不仅是易府库房管事,云香的丈夫同样也是易府的田庄管事。
在白禄前往兴城县时,就曾经因为免税田一事找易赢仔细询问过,易赢当时就将易松、云香介绍给了众人。
知道云香是个有夫之妇,自绣顿时窃喜起来。
因为,通奸虽然在官场中并不稀罕,但通奸罪名却同样是一种浸猪笼的死罪。这种事情一般人知道了虽然未必会说出去,但双方如果有什么厉害关系存在,这就是一种绝佳的把柄。
想到自己竟拿到了易赢的通奸把柄,白绣就觉得双腿一阵颤抖起来。
然后当这种颤抖越来越大,白绣想要站起时才发觉了自己的一些不对劲。因为她竟然蹲着有些腿软,或者说是看着有些腿软了。
“小绢,扶我起来。”
“哎!啊
“啊,”
弄清易赢是在与云香通奸后,白绣并不准备立即揭发这事。不说她是个女子,还是个已有婚约的女子,不好在这种场合出现。现在徐琳刚刚当上云兴县知县,根本不可能再有大的提升。所以这样的把柄,当然是要在最适当的时候使用才好。
不过,白绣却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小绢在这里比白绣看得更久,腿也比白绣更软。
应了一声后小绢就想站起扶住白绣,可还没扶好小绢自己的双腿就软了下去,与白绣身体撞在一起,两人立即惊呼着摔出了岩石。
“啊!”
听到声音。易赢和云香也扭头望出了石缝。看到倒在岩石外面的白绣、小绢,云香立即惊呼了一声。
不过,易赢却没受太大惊吓,短暂愕然过后,一边继续在云香身上努力,一边笑道:“白小姐,你怎么带小绢到这里参观来了。”
“无,无耻,你说什么参观,”
白绣根本没想到会被小绢撞出来,更想不到易赢竟没被自己吓住,不仅继续与云香相好,同时还要挑逗自己。顾不上责备小绢,羞叱一声立即扭脸过去,再也不敢看易赢一眼。
换成另一个人,的确做不到易赢这样无耻,但不说易府本就有串门的规矩,易赢与君莫愁相好时,哪次秋心不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而为了勾引秋心,易赢只会在君莫愁身上表现得更卖力。,
所以同样道理,虽然的确有些突然,易赢却并不在乎旁边多了两个观众。带着弄香就一边折腾,一边走出友缝道:“白小姐,只有你们两个在这里吗?你怎么会有兴趣看这种东西?难道白小姐已经等不及嫁人,想要提前尝试一下了。”
“你,你不要过来,云香乃是有夫之妇,你和她在一起,是要浸猪笼的。”
“什么浸猪笼,难道白小姐不知道吗?”
看到白绣慌乱的样子,易赢乐道:“云香原本就是卖身给本官的家奴,她的命都是本官的,身体当然也是本官的,与她是不是有夫之妇有什么关系。只要本官愿意,府中那些卖了身的女人哪个不是本官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云香你说是不是,大声让她们听听你有多爽”
“啊!”老爷你太棒了,老爷是这世上最棒的男人。白小姐你也想要是不是,想要云香就让给你,让你也试试老爷的滋味。”
乍一看到白绣绢,云香也是异常慌乱。
不过在易赢矢志不渝的奋战下,云香很快就放弃了。因为易赢都不怕了,她一个卖身给导赢的女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现在听到易赢示意,不管易赢是不是打算勾引白绣,云香也大声配合起来。
“不要,不要,我不要”
直到这时,白绣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
因为,白绣虽然的确发现了易赢与云香的通奸秘密,但这个把柄如果不能成为把柄,白绣身为一个女人,在这种场合就吃大亏了。何况先前为了找出云香身份,白绣又看了许久活春宫,无论心理上还是身体上,白绣都腿软得不能动弹了。
发现白绣小绢都好像因为腿软无法离开了,易赢更加兴奋起来。
虽然没有丢下云香去侵犯白绣小绢,但也带着云香在两个女人面前尽情表演起来。
当然,易赢不是没想过去侵犯白绣、小绢。只是想想徐琳的立场,如果白绣已嫁给徐琳,易赢当然会毫不客气地侵犯她。可易赢却不想被徐琳发现白绣不是个处子,他也不大相信白绣真会舍弃徐琳跟了自己。
毕竟白绣现在可是不顾一切住在徐府,不管她与徐琳间究竟有什么故事,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女人,心中必定也有自己的坚持。
除非白绣主动愿意跟自己,否则强迫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可尽管如此,易赢却不会在白绣小绢面前停止表演,各种花样也是越来越多。虽然白绣是早已经闭上了双眼,捂着耳朵不敢再看,小小绢却藏在白绣身体后看个不停小脸通红的颤抖不已。。
第二百八十三章、现在就要做老爷的妾
二磊是什么人。那可 来到北越国官场的现代官员
别说是北越国的官场规矩,便是北越国的礼教之防,对于易赢来说都不是大问题,用不着去做大计较。
当然,前提是易赢能拿捏住局势。
与在熟悉的女人、与在每天都可以见面的女人面前相好不同。突然在一个不甚熟悉,甚至可以说是青涩,乃至其他男人的未婚妻面前,以通奸形式与一个有夫之妇相好,这足以让易赢刺激得肾上腺素直冒。
所以,经过了比一般时间更长的漏*点后。易赢才在云香讨饶下。在白绣和小绢面前结束了这次刺激无比的欢好。
而与最初的坚持不同,由于没有发泄渠道,白绣早已经不止腿软,就是手也软得无法再掩住耳朵了。
看着白绣与小绢半瘫在岩石旁的样子,易赢就任由云香帮自己做最后清理,一脸捉黠的逗趣道:“怎么样,白小姐,男女之事很带劲吧!什么时候你和徐大人结婚了,肯定也会乐此不疲。”
“无耻,我不要听!”脑袋继续扭向一旁,白绣耳根发红的羞叱着。
“不要听,不要听幕,行了吗?”
易赢却也不在乎白绣坚持。继续说道:“本官还不知道白小姐究竟是怎么让徐大人娶你的呢!本官发誓不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你就告诉本官好不好!”
当易赢带着云香在自己面前表演起来时。白绣就已知道今天不是自己拿住了易赢把柄,而是被易赢拿住了自己的把柄。
毕竟白绣可是个黄花闺女。却跑去欣赏别人偷情,这实在有点,
所以,听到易赢发誓不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后,白绣心中就松了口气,想想说道;“好吧!我说。那是奴家同徐大人一起被会阴山胡虏绑上山,奴家与徐大人被关在一间柴房里
听完白绣说出徐琳暗疾,易赢就乐了。
因为,这不仅解释了徐琳为什么要娶白绣的原因,也等于徐琳再也逃不出易赢手心。假如徐琳敢不听易赢的话。易赢只要将他往一间小小房子中一关,便就天下大吉了。
因此在白绣说完,云香也帮易赢穿好衣物时,易赢就向白绣伸出手道:“好吧!本官会保密的。白小姐要不要本官扶你起来
“不,不要。男女授受不亲
看到易赢伸出右手,白绣又吓得往后缩了缩。
易赢顿时又乐道:”白小姐。你又在这里紧张什么?难道白小姐不知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吗?还是白小姐现在已不将本官看成长辈,定要将本官看成自己的野男人?”
“住,住口,你胡说什么奴家的野男人,奴家才没与你有任何关系
知道易赢想占自己便宜,白绣更是将身体往后藏去,满脸都是窘迫与羞红。
“那白小姐是承认本官是你长辈了?那就给本官扶。不然白小姐又怎能做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看到白绣紧张的样子,易赢却再是戏弄她起来。
虽然白绣这也是第一次听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 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可这样通俗的词句。要理解却并不难。但即便是理解了,白绣仍想不到这也会成为易赢轻薄自己的借口。
无奈别开双眼,白徒异常羞屈道:“易大人,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分了吗?。
“唔!过份?这似乎是有些过分,但谁叫白小姐要偷看本官与云香偷情啊!”
“易少师,就算奴家求求你,放过奴家好吗?”
内心挣扎一下,白绣还是朝着易赢下跪道:“奴家发誓不会将今天这事说出去的,奴家现在已是徐大人的未婚妻,易少师又知道了徐大人秘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同样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易少师又怎么不肯放过奴家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不知怎么才能让易赢放过自己,白绣干脆就念起了《三字经》。
不管白绣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听到白绣念起《三字经》,易赢也乐了。笑着说道:“算了算了,看白小姐这样子,好像本县还非得欺负你不可了。但白小姐可又知道,你这次与徐大人的婚事可能会有颇多周折呢?。,
“周折?什么周折?难道是徐大知”。
听到易赢愿意放过自己。白绣顿时松了口气。
可再想到易赢为什么会放过自己,白绣顿时对易赢嘴中的周折有些怀疑起来。
对于是否放过白绣,易赢其实也是无可无不可。
重要的是,放过白绣,易赢可能还有些益处,但留下白绣,易赢除了得到白绣身体外,可就没有任何益处可言了。
通过白绣去控制徐琳?知道徐琳秘密后。这已经没有必要了。
所以,易赢示意云香去帮帮白绣和小绢时,自己也在一旁山石上坐下道:“白小姐不要误会,这不是徐大人那边出了问题,而是白小姐的父亲那边,或者说是申州方向出了些问题。小
“申州?难道
白绣虽然只是个。千金小姐,但由于余容的整军备战行动太明显。白禄多少也对家中众人说过一些这类事情,这也是白禄同意白绣早早跟着徐琳上京的原因。因此一听易赢话中有话。白绣顿时紧张起来。
易赢摇摇头道:“现在还没打,但半年之内必然会打起来。为防备泄露军情,本官恐怕穆大人是不会让白大人来京城给白小姐主婚了。而且这仗打起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所以,白小姐对自己婚事最好也要有个长远准备。”
“怎么会这样,那万一老爷在申州遇到危险怎么办?易大人,你能不能救救老爷。”
听完易赢说明,白绣的双眼顿时就傻了。
只有小绢这时却想起了留在申州的白禄,急切问了一句。
在白绣反应过来前,易赢就摇摇头道:“本官现在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太子少师,哪能救得了还在申州的白大人。而且为了不泄露军情,在开战之前,穆大人必定不会放白大人这样重要的文官离开申州。而且双方真开战了,穆大人或许也还需要白大人帮助整顿政务。”
“一时半会,白大人是不可能从申州离开,也无法来替白小姐主持婚礼了。
“那,那奴家该怎么办?”
不是不替自己父亲担心,而是白绣知道自己担心也没用,因为白禄早已预料到申州可能会发生战事。
易赢依旧摇摇头道:“白大人在申州的事情,本官是没有办法。但白小姐如果愿意认本官为义父小本官到也可以代白大人主持白小姐与徐大人的婚礼了。否则谁也不知申州之战什么时候结束,不仅白小姐的婚事有麻烦,白小姐一直在徐府这样住下去。也不是个事情。”
如果没有被白绣看到自己与云香偷情的事,认白绣为义女来控制徐琳。这也是易赢的最初打算。
虽然易赢现在已知道了徐琳的秘密,但那种秘密不到徐琳背叛自己时。却也是用不着。
所以回过头来,易赢依旧需要用正常思路去控制徐琳,这也是易赢仍将认白绣为义女的诱饵抛出的原因。
神情僵硬一下,一直被易赢戏弄,白绣却不知易赢为什么要帮自己,一脸迟疑道:“易大人,你怎会如此帮奴家,难道是为了徐大人?”
“也可以这么说吧!”
易赢也不掩饰什么,直接说道;“毕竟本官现在虽为太子少师,但在朝廷中的根基仍是太浅了。多一个帮手,将来也好用来办事。毕竟本官可不想利用徐大人的秘密去对付他,那就太糟糕了一些。”
“如此女儿就多谢爹爹帮忙了。”
白绣能决定随徐琳单独进京,并且不避嫌疑的住在徐府,本身就比一般女人具有更多决断力。
考虑到徐琳原本就是大明公主一系官员,不会反对自己认易赢为义父,便也恭恭敬敬向易赢磕了三个头。
只是磕头归磕头,想起自己先前偷窥易赢偷情一事,白绣脸上还是一阵发窘。因为很明显。易赢这个主意肯定不是临时想起来的,不然他也不会提议送徐府奴仆。如果不是白绣自己多事,双方关系根本不会像现在一样尴尬。
但白绣尴尬,易赢却不尴尬。
双手一伸,易赢就扶起白绣肩膀乐道:“怎么样,乖女儿,现在你总算被爹爹摸到了吧!来,再给爹爹抱抱。”,
“不要,爹爹不要占女儿便宜。”
被易赢拖着站起来抱在怀中,白绣羞得就开始将双手在易赢胸口捶打起来。
因为她根本没想到,易赢最终还是要跑来占她便宜。
随着易赢大手在白绣身上抚摸,白绣都有些怀疑易赢为什么要认自己做义女了。
易赢却依旧抱着白绣在怀中摸了摸,故意捏了捏白绣肉臀才放开道:“乖女儿你说什么啊!爹爹只是摸摸女儿身体,这叫什么占便宜。如果徐琳那小子日后对女儿不好,或者不能让女儿满足,女儿再来找爹爹,爹爹一定会让女儿满足的。毕竟女儿也知道爹爹的房事本领了。”
“不要,爹爹你太坏了,爹爹就是一个老色鬼、老淫棍。”
从易赢怀中逃出时,白绣羞得整个耳根都红了。
但因为双方已成了义父女关系。白绣心中就只剩下羞意,再没有惊慌、害怕和怒意了。
只是觉得易赢格外无耻,再被易赢抱抱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可在放过白绣后,易赢的双眼就盯上了一旁双脸红扑扑的小绢。色迷迷般好像大灰狼般说道:小绢,你看本官现在都已成了你家小姐的义父,你要不要也过来给老爷抱抱,让老爷也好好心疼一下。”
“不要,老爷是个大色狼。小绢才不要理会老爷呢!啊”
以性格来说小绢比白绣还要活泼些,随着易赢胡闹,更是朝易赢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不过小绢防得了虚张声势的易赢,却被防不了一旁看热闹的云香。
见到易赢对小绢感兴趣,云香双手一推,直接就将小娟塞入易赢怀中道:“傻丫头,你还不知道这是老爷在心疼你吗?”
“呀!不要,不要啊!”
在小绢羞惊得大叫,更像有些兴奋得大叫时,易赢不仅将小绢在怀中牢牢抱住了,更是将手探入小绢怀中,抓住小绢滑嫩无比的抓乳就使劲揉捏道:小绢你说什么不要啊!看老爷耍了这么久,你怎么也该陪老爷耍耍吧!”
“呀!不要,不要,老爷欺负人”。
不像白绣被易赢抱住时还会挣扎,真正被易赢抱住时小绢的整个。身子都软了。
因为,与白绣怎么都是个千金小姐不同,小绢原本就是个丫鬟。根本没有挑选男人的权利。再加上先前看了那么久活春宫,在已经成为自己老爷的易赢面前小绢也再没有任何抵抗力了。
看到易赢已将龙爪手伸入小绢怀中,白绣虽然也替小绢有些惋惜。但仍是说道:“爹爹,虽然女儿不能伺候爹爹,但爹爹如果喜欢,女儿就将小绢留下来伺候爹爹吧”。
来到北越国这么久,易赢当然知道在北越国将丫鬟送人并不是件稀罕事。
虽然小绢只有十四、五岁,但身体显然已经发育开,到不是不能伺候男人,易赢就继续捏弄着怀中小绢嫩滑的胸脯道:“是吗?那小绢你要不要留下来伺候老爷
已被易赢摸弄得有些迷迷糊糊小绢的身体、心理虽然都已经无法抗拒。嘴中却依旧坚持道:“不要,不要。小绢要嫁给相公,老爷欺负人,欺负人”
欺负女人虽然的确很有趣。易赢却不缺小绢一个女人,亲了一下小绢青嫩的脸蛋,易赢就说道:“好吧!小绢,既然你不愿就算了。”
“老爷真肯放过小绢吗?。
虽然易赢的手还在捏住自己胸脯揉搓,但听到易赢放过自己的话时。小绢还是有些既羞且惊的不敢相信。
易赢的大手也在小绢胸脯上改捏为轻轻抚摸道:“这有什么,老爷又不缺女人。既然小绢你喜欢徐大人,那就随着绣儿一起嫁过去吧!但徐大人将来若是不让小绢做妾小绢也可以回老爷这边,老爷让你做妾好不好
“老爷,你真要让卜绢做妾吗?”
在北越国,对于随时都可以被拿来送人的丫鬟来说,最大所求不过就是给主人或少主人做妾。因为只有成为了妾室,她们才可以推脱随时会被老爷拿来送人,或者说是赏给下人的命运。
因此一听易赢可以让自己做妾,刚经历过被白绣拿来送人的命运,小绢立即就激动起来。,
随着小绢抓住自己胸口露出期盼眼神,易赢也反应过来。因为易赢并不是不知道北越国丫鬟对妾室名分的追求,但的确并没有过于重视。
而在看到小绢的希翼目光时,易赢也忍不住一脸怜惜地吻了吻小小绢额头道:小绢你真要做老爷妾室吗?你就不再考虑一下徐大人了?他或许也会娶小绢为妾哦!而老爷既然摸了小绢的身子,如果徐大人不让小绢做妾,老爷总是要娶小绢做妾的。你还有其他选择哦。”
“不要小绢不要考虑了。小绢现在就要做老爷的妾。
听到易赢真愿娶自己做妾小绢再也不想考虑了。不仅一把就将胸口处的绯衣扯下来,露出两个激烈跳动的小白兔,更是激动得就开始脱去易赢身上衣物道:“老爷你放心,只要老爷让小绢做妾,云香姐
在小绢的逼迫式行动下,易赢根本就无法反抗,也无从反抗。
甚至于当小绢的身体袒露在易赢眼前时,即便知道小绢的年纪在北越国已可以结婚、生孩子,易赢仍是有些目眩神摇。
直到被小绢抓住下身,易赢也知道无法再将小绢推给徐琳了。
将已然**裸的小绢在怀中抱住,易赢就朝向也有些发呆的白绣道:“绣儿,不好意思,爹爹要找你讨了小绢,还要多耽搁一会了
“没关系,女儿去外面等爹爹就是
易赢虽然一开始没料到小绢想法,白绣却相当清楚小绢的心思。
不知该不该替小绢高兴,但看到这是小绢自己的选择,白绣也只得点点头。扭身就朝假山外走去。
因为,仅以徐琳的性格。白绣也不知道他将来会不会纳小绢为妾,毕竟白绣要嫁给徐琳也是耍了一些手段的。
但白绣想走,云香却没有让她离开,带住白绣胳膊就说道:“白姐。这是小绢的第一次,将来小姐也是要和徐大人经历第一次的。反正小姐前面也看过老爷同云香在一起的事了。女人的第一次有些不同。”姐你留下来多看看也好
“这,怎么好
没想到云香竟会做这种提议,白绣顿时一脸羞臊起来。
云香却没有放开白绣,拖住白绣不让她离开道:“有什么不好,小姐又不是没看过。老爷花样可多了,这可比看春宫图更直观,而且易府还有串门的规矩,这种事情对老爷不妨事的,”
易赢虽然也听到了云香“规劝。”但在小绢坚持下,他却没时间去多管白绣答不答应,很快就陷入了小绢有些激烈的温柔香中。。
第二百八十四章、自己愿意才行
如果在现代社会,小绢就是个**,可以去想,但却绝对不可以去碰。但来到北越国,小绢却成了易嬴妾室,而且还是倒推。
云歇雨散后,望着怀中小绢满足的幼稚面孔,易嬴就有些不理解,也有些难以想像。
但易嬴很快就放弃了,因为别说这就是北越国,是一个十二、三岁就可以嫁人、生孩子的古代社会。回到现代社会,那些初一、初二的孩子还好说些,可一到了初三,绝对会有偷吃禁果的小大人。
不用大人去吃她们,她们自己就会想法吃掉自己。
美其名曰,变成真正的女人、真正的男人。
所以,易嬴一边七手八脚帮小绢套上衣服,一边就望向不远处看得兴致勃勃的白绣道:“乖女儿,你在那看什么?难道你也想要?爹爹不介意哦!”
“臭爹爹,坏爹爹,小绢说的没错,这人越老了就是越色,越yin。”再次面对易嬴**,白绣也只是媚眼一横,一脸羞嗔道。
因为与第一次是掩掩藏藏偷看不同,这次有云香带着一起观看,而且还有云香现场指导,白绣却不会再像第一次一样,看着都会腿软了。
听到白绣笑话自己,易嬴望向依在自己怀中的小绢道:“小绢,你真说过这话吗?”。
“小绢说没说过不重要,因为老爷实在太棒了,但老爷真会纳小绢为妾吗?”。
紧紧抱着易嬴胳膊,小绢眼中就有种格外依恋,也是分外担心感觉。毕竟她这个妾室是易嬴一诺之言,没到最后,小绢并不敢真正安心。
不知该不该说痛心,或者说痛恨这该死的旧社会,易嬴将小绢在怀中紧紧抱住道:“放心,回去老爷就同小娘子她们说小绢的事,明天小绢同老爷一起上街,给自己买一个随身小丫头伺候怎么样。”
“谢谢老爷,老爷最好了。”
容易满足的女人好养活,但容易满足的女人也更易让人心痛,所以易嬴很快就将小绢交给了过来帮忙的云香。
帮小绢和易嬴整理好身体,云香却一脸羡慕地朝易嬴说道:“老爷,你很喜欢小绢这样的小姑娘吗?要不哪天,云香叫茉儿一起来伺候老爷吧!茉儿也很喜欢老爷呢!”
茉儿?
易嬴虽然不敢说自己喜欢小姑娘,而且易嬴事实上也更适应shu女一些,但听到云香说起茉儿的名字时,易嬴还是怔了怔。
茉儿不是什么大有来头的女人,而是云香的女儿。
易嬴不知道茉儿是不是喜欢自己,但却知道这是云香有感而发。
作为有夫之妇,易嬴不能给云香什么名分,也不会特意去拆散云香一家,只能给云香一些金钱上的补偿,也没听云香说过自己还有什么别的愿望。所以对于云香突然在这时提起茉儿,易嬴也知道她是看到自己接受小绢,忍不住也想为自己女儿的将来着想一下。
事实上,易嬴对茉儿的印象并不深。
但在看到云香微带期望的目光时,想起自己还没为云香做过什么贴心事,不好轻易拒绝,易嬴只得一脸随意道:“云香你说茉儿吗?茉儿现在年纪还太小,还是等过几年,等茉儿身体长开些再说吧!当然,那得茉儿自己同意才行。”
“谢谢老爷,云香代茉儿谢谢老爷了。云香一定会将茉儿调养好,让她长大给老爷做妾的。”
易嬴虽然只是随意一说,云香却立即激动起来,跪在地上就给易嬴磕了三个头。…,
做妾?我什么时候说过让茉儿做妾了。
眼中虽然闪过一丝无奈目光,易嬴只得抚了抚云香滑腻的香肩道:“好了,云香,你不用这样。就凭我们的关系,你不用这样谢本官。但本官可先说好了,这得茉儿身体长开,而且还得她自己愿意才成。”
“没有问题,只要老爷答应让她做妾,茉儿怎会不愿意。”
说完云香又好像要易嬴再确认一遍一样,双眼定定地望着易嬴。
无奈将手在云香胸脯上一抓,易嬴也有些窘迫道:“好了,起来吧!云香你当本官说话还会不算数吗?做妾就做妾吧!难得云香你将本官侍侯得这么好。但还是那句话……”
“行,云香知道,这得茉儿身体长开,自己愿意才行。”
被易嬴这样一拧,云香反而放开了。因为云香也已想起来,自己与易嬴的关系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只要自己盯紧易嬴,茉儿肯定能做易嬴的妾,那样自己一家才算真正熬出头了。
小绢也看着乐道:“云香,你对女儿真好,现在就巴着让她做老爷的妾了。你女儿多大啊!要不要让她过来跟小绢做伴。”
“回绢姨娘话,茉儿今年虚岁十一,还是个小丫头。如果绢姨娘喜欢,那就放她在绢姨娘房中吧!免得给那些小丫头带坏了。”
听到云香称呼自己为绢姨娘,小绢的脸蛋顿时像绽开了花一样,仰脸望向易嬴道:“老爷,你看云香叫小绢做绢姨娘了呢!小绢现在也是姨娘了。”
“好好好,小绢现在是姨娘了,那你也别忘了谢谢绣儿啊!”
“小绢谢谢小姐,是小姐让小绢有机会做老爷姨娘的。”
在易嬴提醒下,小绢也朝白绣侧身一福。因为不是白绣带小绢上易府,不是白绣带小绢偷看易嬴与云香**,甚至不是白绣拒绝易嬴乱占便宜,小绢根本就成不了易嬴的妾室。
易嬴虽然没有徐琳年轻,但却比徐琳官大。
而且易嬴将来要是不行了,有在易府做姨娘的经历,小绢也不怕找个好将来。
不知小绢瞬间想了这么多,白绣也笑道:“小绢你不用谢我,能这样跟了老爷,也是小绢你的福分。”
“绣儿这话说的在理,那绣儿要不要再过来给爹爹抱抱。”
“爹爹是个老色鬼,绣儿才不要给爹爹抱呢!但是爹爹真的没法帮绣儿父亲一把吗?”。被易嬴**,白绣又想起了自己在申州的父亲。
易嬴说道:“这是没办法的事,以穆大人现在申州的状况,即便朝廷下圣旨调你父亲去其他地方做官,恐怕穆大人连钦差都会暂时一起扣下来,直到与余容打完仗再说。”
“本官虽然曾向大明公主要求前往申州探探战争虚实,大明公主却不应允,现在我们只能希望上天保佑吧!幸好你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文官,穆大人也不可能让他掌握兵权。只要申州城不被余容攻破,你父亲在申州就应该没事的。”
“好像父亲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应该余容不会攻破申州吧!”
想起白禄曾说过的只言片语,白绣也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易嬴一脸笃定道:“这肯定没问题,陛下会让余容攻破申州,太子也不会让余容攻破申州。”
“那到是,还有太子呢!不过爹爹,你什么时候才能帮女儿和徐大人举行婚礼。”…,
“爹爹什么时候都没问题。”
易嬴大包大揽道:“不过绣儿你要不要再等等自己父亲,看他究竟有没有办法离开申州,赶来京城为你主持婚礼。”
“好吧!那我也写信问问父亲,并将爹爹认女儿做义女的事情告诉父亲,好让父亲安心。”
不是只想到自己,而是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上白禄的忙,白绣也只得顺着易嬴安排将事情定下来。毕竟战争不同于以往,北越国又是个以战养国的地方,人们早习惯了面对各种战争,白绣也不例外,自然不会将责任推到战争身上。
回到前厅,里面就只剩下阮红一人。
这并不是阮红特意要留下来,而是少师府面积太大,易府下人太少,阮红刚刚吩咐完下人做事,还没能去休息。
看到易嬴几人回来,特别是云香还搀着小绢的样子,阮红就一脸惊讶道:“老爷,你逛完花园回来了。小绢这是怎么了,哪摔着了吗?”。
因为小绢几人都望向自己,易嬴只得腆着老脸道:“不是摔着了,而是做了姨娘。红娘你回头给小绢安排个院子,让云香的女儿茉儿去伺候小绢吧!先休息几天,养养身子。”
“做了姨娘?老爷你太厉害了。”
易嬴的表情不算什么,但一看到小绢幸福得眉开眼笑模样,阮红顿时知道怎么回事了。
一起过去扶住小绢,阮红就略带揶揄语气道:“小绢,你没事吧!刚刚长开不久的身体就被老爷那样摧残,老爷真不知道心疼人。”
“红娘姐姐,老爷没摧残小绢,而且小绢很幸福。”
被小绢说跟了自己幸福,易嬴老脸又是一红,再次说道:“好了,红娘。小绢以后都是自己人,不用忙。先前本官不但收了小绢做妾,还收了绣儿做义女,你看看帮本官备一份见面礼给绣儿吧!”
“义女?这到的确是件喜庆事,但今天这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老爷可以同红娘说说吗?”。
听到易嬴说收了白绣为义女,阮红立即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了。
而且白绣如果成了易嬴的义女,先前她们对白绣的担心也就变得不再重要了。不过,白绣的身份不同于易嬴的便宜义妹秦巧莲,阮红却是要仔细问清楚。
在阮红面前,易嬴也没再隐瞒,直接就将两人偷看自己与云香**却被发现的事情说了说。
对于易嬴与云香**的事,阮红并不在乎,但听到易嬴没在阮红面前隐瞒这事,云香也有些喜滋滋的,因为这就等于她在易府的保障又多了一层。
等到易嬴说完,阮红就横了一眼易嬴道:“老爷你还真是浑,要是老爷下次还打算和云香**,红娘干脆帮老爷和云香拨一个院子出来,免得再发生这种事情就不好办了。可说到这里,老爷除了云香外,还有动府中其他女人吗?”。
“没有了,要说有,也就只有林氏一人,但那也不好算是易府中人。”
说起林氏,易嬴的老脸又有些发红。
“林氏?老爷你还真能胡来。”
阮红也是双眼一翻道:“算了,这事情就交给红娘来办好了。反正红娘知道,就现在这些女人,老爷是不会满足的,红娘只望老爷不要让后院的院子全住满了就行。”
少师府的后院可是有三十多套院子,易嬴却不敢想将它们填满,连忙摆手道:“那哪成,红娘你也不看看,这些女人几乎都是跟本官一起从申州过来的,就连小绢都是申州来的。本官也就在申州是一块料,来到京城可不是什么料了。”…,
“好像巧莲妹子,那也是本官以前的旧关系。”
“旧关系又怎么了?妾身还觉得这样更好些,免得老爷在京城也不知道收敛。”
不管易嬴是不是在抱怨,阮红顿时瞪了易嬴一眼。
看到两人轻松的样子,白绣及小绢、云香三人顿时都松了口气。因为不管什么原因,今天这事对三人来说都有些丢脸。不过以阮红在易府的地位,只要阮红接受了这事,也就等于易府接受了这事。
朝易嬴抱怨完,阮红又对白绣说道:“绣儿,你现在既已是老爷的义女,那也莫怪红娘这样叫你了。”
“红娘有什么话请说。”
知道阮红有话要对自己说,白绣也不去管什么称呼之事了。
阮红更是直接说道:“就是小绢现在既然成了老爷的新姨娘,肯定是不能再同你回徐府了。那没有了小绢,你们徐府现在忙得开吗?”。
“这,还请红娘教教绣儿,要不我们明天就去买些奴仆回来。”
因为往日的徐府过于拮据,只有小绢一个白绣从申州带来的丫鬟。现在小绢不在了,想起空荡荡的县衙后宅,白绣也不禁有些心慌起来。
阮红点头道:“奴仆是肯定要买,但问题是今晚你们徐府要怎么办,还有怎么同徐大人说今天这事。”
“这个……红娘有什么办法吗?”。
说起今天这事,白绣顿时又有些发虚。
阮红很是白了易嬴一眼,带着一种阴阳语气道:“反正老爷这事都做了,也不怕没脸没皮,要不我们就说绣儿你今天来老爷这里说起自己的婚事,老爷在告诉你申州状况后,立即自告奋勇要做你义父,帮你和徐大人主婚?条件就是要留下小绢怎么样。”
一听这话,几女全乐了,只有易嬴苦着脸道:“红娘,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什么叫条件就是要留下小绢啊!你这不是在寒碜本官吗?”。
“原来老爷也怕寒碜啊!妾身还怕老爷不知什么叫寒碜呢!”
再是揶揄了易嬴一句,阮红继续说道:“那我们暂时先不说这个,先说说今晚徐府该怎么过的事情。小绢现在不在了,绣儿你也不可能与徐大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重要的是现在县衙里没人伺候,你们今晚根本就不方便生活。”
“所以,绣儿你看我们这样好不好。”
“绣儿你今晚就留在易府照应一下小绢,反正小绢照应你那么多年,你照应小绢一天也不算什么。”
“至于说徐大人,我们就直接让他住到秀娥的绣庄去就成了。反正他们那档子事,绣儿你也清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我估计以徐大人的心气,他也不会想要纳秀娥做妾,这点到是秀娥那边吃亏了些,你就不要计较这一晚了。”
想起徐琳与秀娥的关系,白绣心中也有些不对味。
可对于这事情,白绣一是不好责备秀娥,因为秀娥并没有勾引徐琳,只是徐琳身为男人自己要出去找乐子。白绣现在不能满足徐琳,也就只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二就是以徐琳的性格,让他娶自己都很困难了,他又怎么会真去纳秀娥为妾?
不是看到这一点,恐怕小绢也不会立即被易嬴“攻陷”了。
所以尽管不能说情愿,白绣仍是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听红娘的,但这事绣儿可不要自己去说。”…,
“没问题,这事情是云香闹出来的,就让云香去说吧。”阮红也很干脆的撇开道。
“行,我去说,我去说。”
知道这事情自己跑不掉,云香也不会去推脱,而且这事还可卖秀娥一个好,当即也就答应下来。只是答应后,云香又似想要继续逗一逗白绣道:“但好像上次黄掌柜还数落徐大人没胆子来着,白小姐就真认准了徐大人吗?不考虑考虑我家老爷。”
“……不,我才不要呢!至少绣儿管得住徐琳,但爹爹这老混蛋、老色鬼,绣儿可管不住。”
只是一瞬间的迟疑,白绣却很是果断地做出了决定,这也如同她对徐琳的选择一样。
这样的话顿时又让几人偷笑出声,阮红更是一脸不屑啐道:“这话到给绣儿说对了。别说绣儿你管不住老爷,我们管不住老爷,就是大明公主来了,恐怕同样管不住老爷。”
“红娘,你可别总这样说本官行不行,那你们这里慢慢商量,本官先去歇息一下。”
在易嬴逃也似的离开后,阮红几人又开始商量今天这事该怎么解释,尤其是怎么向徐琳解释的问题。
当然,徐琳的想法是没人会去考虑的,因为考虑也没有必要。
不只是易府没将徐琳的想法放在眼中,甚至白绣也没将徐琳的想法放在眼中。因为易嬴先前即便什么都说了,却独独留下了徐琳的幽闭恐惧症没说,这依旧还是白绣的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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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就你们男人那点破事又能瞒得了什么人
徐琳的官位即便比易嬴小,可也不是一个能随便被人拿捏的官员,何况只是一个区区库房管事。
云香即便没有好说歹说,但在徐琳坚持下,她也没法阻止徐琳立即要到易府来看看状况。
虽然这已不是徐琳第一次来到易嬴的少师府,但由于上次只是在书房匆匆一坐,徐琳并没有仔细看过少师府中更多的地方。这次随云香走了一趟,徐琳才彻底震惊了。
因为,少师府不仅大,各处更是景致绝伦。
如果不是仆人数量少了些,到处都有些空荡荡的,徐琳都认为这与皇宫已经差不了多少。
当然,知道这是原本育王府的太子别馆,是皇上赏赐的地方,徐琳并不会嫉妒易嬴,只是心中的羡慕有些难以掩藏。
由于易嬴和阮红都已去休息,徐琳这个准义女婿也不是外人,交给其他人照顾并不方便,云香就做主将他带到了小绢和白绣住的院子里。
进入院子,云香还没看到小绢、白绣,却先看到了已经开始在院中忙里忙外的茉儿。茉儿虽然也是刚到小绢房中不久,但由于日常都要学做一些伺候人的工作,并不会有什么过于生手的感觉。
虽然云香还没对茉儿说过易嬴将来会纳她为妾的事,以免将来做不得准。但知道做随身丫鬟意味着什么,茉儿小脸也是兴奋得红扑扑的。
“娘,你怎么来了,是老爷、夫人又有什么吩咐吗?还有这位是……”
茉儿并没有见过徐琳,但再次看到自己妈妈还是一阵兴奋。因为与以前没有固定职司不同,现在被分配到小绢房中,茉儿就再不能回家住了。甚至一直跟着小绢,如果没有机会,她也很难再见到自己父母。
“这是徐大人,白小姐的未婚夫,你进去同白小姐说一声,娘先带徐大人到客房坐一坐。”
“哎!”
茉儿还没转身,白绣手上却已经拿着一条毛巾出来了。看到徐琳时虽然一怔,但却也有一丝窃喜。因为徐琳若是真听易府,乃至是真听云香说什么是什么,白绣就真要失望了。
将毛巾随手交给茉儿,白绣就说道:“徐大人,你怎么来了,是来看绢姨娘的吗?绢姨娘已经休息了,还是改天再说吧!”
不知该不该说白绣话中有刺,徐琳顿时就有些尴尬。
因为,小绢一直满口喊自己相公,又是性格活泼。虽然从没有纳小绢为妾的打算,但与拿着自己把柄的白绣相比,徐琳还是觉得在小绢面前说话自在些。不过在白绣这样的话下,徐琳还是一窘道:“白小姐,本官现在哪有资格说探望绢姨娘,本官只是有些话想问问白小姐。”
“我们到客房去说吧!”
知道不能逼急了徐琳,也得给他留点男人尊严,白绣点了点头,直接让云香带两人进入了客房中。
来到客房,徐琳又是一脸羡慕。
因为,不用去看院子中的主人房,仅是这间客房就比徐琳在知县衙门的主人房强多了。何况这只是少师府内院中其中一个院子的客房,不仅远远不是主人房的规格,相信其他院子的客房都各有千秋。
留意到徐琳目光,白绣却也不会鄙视他。
因为心中如果不向往美好,也不会有真正的上进心。
等到云香关门离开,白绣就走到徐琳身边,随着徐琳目光一起在客房中环绕道:“徐大人,我们不用羡慕爹爹,爹爹不仅非同常人,所走的道路也不同于一般官员。奴家相信徐大人将来也会有这一天的。”…,
“谢谢白小姐,白小姐真成了少师大人义女了?”
如果说徐琳往日最介意白绣的是什么,不是白绣拿住了自己把柄,也不是白绣的相貌不突出,而是白绣的身份在徐琳眼中太低了。
不管这是不是眼高手低,长期在文散官职位上徘徊,徐琳早就认准了只有一个强势的夫人才能帮助自己。
现在朝廷中风头最劲的官员是谁,自然是太子少师易嬴。如果白绣真成了易嬴义女,以易嬴的年纪和没有子女的状况来看,说不定自己将来就有以义女婿身份接替的机会了。
虽然不知徐琳在想什么,白绣也能看出他眼中的丝丝激动,点头说道:“是的,徐大人。在绣儿同爹爹说了自己与徐大人的婚事还要等父亲从申州赶来主持后,爹爹就对绣儿说了一些申州状况,替绣儿惋惜了一会,也感念绣儿对徐大人的坚持,这才提出做绣儿义父,以便在万一时可以为我们主婚。”
“主婚?少师大人真答应替我们主婚吗?但申州又怎么了?”
随着白绣说到“主婚”二字时的满脸羞喜,徐琳眼中更是欣喜若狂。
因为,若有易嬴主婚,徐琳也就等于某种形式上的一步登天了。不用他再去跑其他官员家门,其他官员也会赶着跑徐琳的家门。
毕竟易嬴的少师府不好进,徐琳的县衙却不用忌讳太多。
听徐琳问起申州之事,白绣却不奇怪他一无所知,首次带上一丝愁绪道:“这事朝廷中知道的人还不多,但估计申、盂两州半年内就会打起来,如果绣儿父亲不能在半年内赶到京城,短期内就再无法前来帮我们主持婚礼了。毕竟穆延与余容都是一代名将,这事情……”
“什么?申、盂两州半年内就会打起来,这怎么可能……”
“等等,难道这就是三世子前往申州的原因?”
吃惊中,徐琳的目光里又有一丝明了,毕竟身为官员,谁都能看出其中的价值。而白绣也没隐瞒,直接将易嬴告诉自己的话都说了说。
带着一声惊叹,等到徐琳知道穆延竟从万大户手中弄到了十万兵马使用一月的钱粮后,心中便再没有怀疑,只是微微有些憧憬道:“原来如此,难怪白大人一直没法到京,原来是被战事拖延,根本无法离开申州,要是早知此事……”
“早知此事?徐大人难道也想去申州,徐大人别忘了自己只是一介文官。”
没想到徐琳还在期待这事,颇有些得陇望蜀,白绣狠狠白了他一眼。
徐琳一脸讪然,却也没隐讳道:“白小姐教训的是,但这次有三世子前往申州坐镇,即便穆大人出兵在外,相信白大人也不会有事了。”
“奴家也是这样想的,但说到今晚之事,徐大人还不去春分绣庄安排一下吗?”
“春分绣庄?白小姐说笑了,本官哪能……”
突然听到白绣提起春分绣庄,徐琳立即一脸发窘。因为,不是云香说让徐琳今晚去春分绣庄休息,他也不一定非得跑来易府看看。
白绣却一脸恨其不争道:“徐大人,你别跟奴家在这里胡乱推脱,你当奴家真是叫你自己去春分绣庄吗?徐大人怎不想想,县衙中的大人许多都还是单身,大人不给他们指引个去处,趁机拉拉关系,这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啊!白小姐指点的是,本官真是差先忽略了这点,只望小姐莫要误会。”…,
在白绣一番训斥下,徐琳立即恍然大悟。因为,在徐琳宴请过一次县衙中同僚作为自己的升迁之喜后,的确还没有正式招呼过他们。
这一是考虑到他们都是大明公主亲信,徐琳不能多事拉拢他们。二是没有合适借口,徐琳也不好向赵直等人开口。
可带上他们去春分绣庄却不同,因为绣庄里都是些小娘,而且是京城少见的乡间小娘,比起那些滥得不能再滥的勾栏酒肆要方便多了。
没想到春分绣庄还有这用处,徐琳顿时有些眉开眼笑。
“去,去,……谁会误会你,就你们男人那点破事,又能瞒得了什么人。”
看到徐琳高兴的样子,白绣很干脆地将他赶出了屋子。而在徐琳带着兴奋离开时,两人都没再提易嬴为什么纳小绢为妾的事,毕竟小绢年纪太小,突然跟了易嬴这样的老头子做妾,不管什么原因,谁都不会好意思问出来。
※※※※※※
虽然徐琳很有些自私,除了自己很难想到别人。但如果是有人在旁边指点,徐琳同样也是个相当活络的人,这也是徐琳为什么一直能以弟子身份伺候在宋天德面前的主要原因。
不是他做得比别人好,而是他做得比更多人都认真。
因此回到县衙,徐琳也不管什么公务,直接找到赵直、谈寒道:“赵大人、谈大人,今晚有时间吗?不如叫上大家一起去绣庄坐坐吧!”
“绣庄?去什么绣庄?去绣庄干什么?”
不明白徐琳怎么就会说起绣庄,赵直立即有些不明白。
徐琳却直接带上一些男人都明白的眼神道:“赵大人不知道吗?春分绣庄里的女人都是些小娘,却比烟花之地的女人干净多了,而且又不用另外花费,只要大家在云兴县多照顾一下她们就成了。”
“什么?春分绣庄里的女人都是小娘,这真的、假的……”
不仅赵直不明白,现在甚至连谈寒都有些不明白了。
因为比起赵直的性情耿直,谈寒却要油滑得多,他们这样的官职不可能被那些游河贵妇看上,谈寒也是最喜欢逛一些烟花柳巷之地,每个月的俸禄却有大半都要花在面面。由于太缺乏威严,谈寒才能只做个暗地里的首领。
相对于谈寒这样的低级官员,小娘却要比游河贵妇欢迎得多。只可惜这里是京畿,只有游河贵妇,没有小娘。
所以突然听到徐琳说大名鼎鼎的春分绣庄中的女人都是些小娘,谈寒的双眼立即亮起来。
为什么说大名鼎鼎?
因为,虽然没有太多人知道三世子前往申州的真相,但现在却几乎没人不知道三世子是在春分绣庄与易嬴相会后,这才去往申州的。
就因为这点,春分绣庄现在云兴县也算小有名声。
而秀娥等人虽然在兴城县时都是些小娘,但在来到云兴县后却也不敢随便张扬。这不是她们不想张扬,而是不知该怎么去张扬。毕竟云兴县不同兴城县,别人根本就不知道她们全是些小娘。
同时在秀娥等人来说,她们也不知该不该将自己是小娘的事情说出去。
因此除了徐琳偶尔走上一趟,她们在绣庄中都如同良家妇女般规矩。
知道谈寒来了兴趣,徐琳点点头说道:“那当然,她们在兴城县时都已经全是小娘了,虽然这里面也有各种各样原因,可也是为了照拂她们,易少师才带着她们一起上京的,而且那春分绣庄还有三成股份是在君莫愁姑娘手中,这你们放心了吧!”…,
“春分绣庄居然有三成股份是君莫愁姑娘的?难道易少师没在春分绣庄占股份吗?”
“没有,易少师在春分绣庄可没有股份。”
徐琳继续诱惑两人道:“不过她们当时都是随易少师队伍一起进京的,还照顾过几天太子殿下,怎么样,你们去是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
谈寒立即兴奋起来道:“早知春分绣庄里的女人都是些小娘,本官就不在馆子里花那些冤枉钱了。我说徐大人以前为什么总是隔几天就要去一次春分绣庄,原来徐大人早知道这事,可你怎么不早对我们说呢!”
虽然没必要将自己在春分绣庄也有股份的事情说出去,徐琳也知道谈寒是怎样的人,拍拍他肩膀道:“这可不是本官不说,而是本官以前在京城任闲职,哪有精力去想这些事情。但现在不同了,本县现在也在云兴县任职,当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话说的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赵大人要不也一起去吧!今晚先我们三个过去看看状况,等证实了再告诉其他人。”
“随便你。”
没想到谈寒还想先吃一遍独食,赵直也不管徐琳脸色变化,直接说道:“徐大人,看来这次我们都要承徐大人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了,但徐大人今日是不是也有什么好事?不然怎会想到带我们去春分绣庄找小娘,也不去看看白小姐。”
“这事情当然也与白小姐有关,那就是不久前,白小姐已被易少师认为义女。要是白大人从申州赶不过来,易少师已打算看时间帮本官同白小姐主持婚礼了。”
知道自己与白绣的事情以往都是赵直等人暗中的笑料,但到了这时,徐琳却想大声告诉所有人,自己能娶白绣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突然听到易嬴收白绣为义女,赵直和谈寒都有些愕然,顿时又都赶着徐琳追问起来。
没去说小绢的事,徐琳自然大大渲染了一番易嬴是如何如何关心白绣的情形,再次将赵直、谈寒羡慕得不得了。因为,两人即便与易嬴合作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巴结上易嬴有什么好处。
徐琳自己虽然没巴结到易嬴,但白绣如果成了易嬴义女,却也等于徐琳已成了易嬴近亲一般。
然后在做完一天工作后,徐琳就将赵直、谈寒带了到秀娥的绣庄中,并且也向秀娥暗示了一下三人来意。
虽然赵直、谈寒起先并不知道绣庄里的女人都是些小娘,但包括每天在屋后绣坊里工作的女人,却没有不知道赵直、谈寒在云兴县是做什么的,更是早将他们当成了茶余饭后谈论的主要对象。
所以,在得知三人来意后,秀娥立即将绣庄大门关上,那些原本还要在晚上赶工的工作也全都停了下来。
众人围在一张大桌旁,徐琳三人身边的绣庄女人都超过了两人,彼此都清楚对方意图,更是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第一次看到有别于游河贵妇的清纯小娘,谈寒立即仿佛忘记了南北一样,在第一时间就贴上了秀娥。
对此,徐琳却没有太在意,因为他本身就没有在秀娥这些女人身上投入太多心力,能从她们身上赚钱,又能利用她们拉扯上其他官员的关系,这已足够徐琳心满意足了。况且秀娥也就只是机灵些,很难说是不是绣庄里最出众的女人。…,
“秀娥姑娘,你们真的曾经照顾过太子殿下吗?”
“那可不是真的吗?”
“不过当时不仅我们不知道二公子就是太子,便是二公子自己,同样也不知道他是太子呢!”
固然其他绣庄女人不会想那么多,但从谈寒与赵直的话语中,秀娥还是听出了他们隐隐约约间的意图,或者说,这正是徐琳想要将他们引导到这方面来。
早知徐琳不可靠,秀娥却也想有个可靠的将来,于是对赵直、谈寒更是无所不从。因为她们即便不可能与太子(穆奋)交往太多,因为易嬴一开始对太子(穆奋)的放纵,她们多少也知道太子(穆奋)一些事情。
没想到竟会在秀娥等人这里有这样收获,赵直、谈寒即便没有兴奋得忘记一切,却也认为收获远超自己所料了。
反过来,秀娥也对徐琳带来的消息极感兴趣道:“徐大人,白小姐真被易大人认做义女了?那还真要恭喜啊!”
“同喜,同喜……”
太子是什么人?也是赵直、谈寒这样的小人物所能接触的吗?即便他们真能接触太子时,绣庄这些女人也用不上了。所以,徐琳根本不关心赵直、谈寒想要在绣庄中得到些什么,反而认为把握住现在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通过易嬴,徐琳肯定有接触太子的机会,根本不用去想那些没有边际的事。
而秀娥关注白绣更是有自己的想法。
因为别人不清楚白绣这个异类,秀娥却早就知道她与易嬴没什么交情。
一个与易嬴没有多大关系的白绣都能得到这种好机会,赵娘的事情更是活生生摆在前面。
拿定主意,秀娥就往搂着自己不愿撒手的谈寒身上贴了贴道:“谈大人,您看今晚是要留在绣庄休息,还是让我们陪大人回府歇息。”
“你们可以陪着回府吗?那当然是回府好,回府好……”
在谈寒的一脸兴奋中,秀娥的身体也贴在谈寒怀中巧妙扭动着。
以前是为了生活、为了活下去,秀娥只要有个绣庄就心满意足了。但在接触了一个个只可说是贪婪的官员,特别是发现赵直、谈寒与徐琳根本没什么不同后,秀娥的想法也渐渐开始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