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三百七十五章、这是一次不错的胜仗
不需完成一轮强弓攻击，甚至在敌人全都趴下后，梅杰就下令强弓营停止攻击，并且让准备搬开拒马等物的步兵和弓箭兵赶了上去。
毕竟峡谷长度不仅有限，宽度也有限，能够同时攻击的强弓手并不多，甚至都没到每人一箭就完全压制住了江余国弓箭营。因为与普遍弓箭是依靠点攻击，无数点攻击才能组成面攻击不同，强弓手采用的却是线攻击，以及由无数条攻击线组成的截面攻击。
只要敌人进入攻击线范围，一支强弓箭矢就足以解决大部分挡在攻击线上的敌人。甚至仅是这种威势，都足以让敌人不敢立足。
而不是看到强弓手停止攻击，看到秦州步兵和弓箭手都赶上来后，那些隔着一个峡谷的江余国弓箭手才呼啦一下全从地上爬起向峡谷两旁跑去，没有一人想着要重新集阵反击。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他们再集阵，肯定就会又遭来强弓手攻击。
毕竟只要前面的步兵和弓箭兵全都蹲下或趴下，以攻击距离长著称的强弓营随时都可对隔着一个峡谷的江余**队进行穿透攻击等等。何况现在秦州军的弓箭营已经抢先布阵，再想进入秦州军的弓箭营射击范围进行对射也困难了。
而看着自动散开的弓箭手，常拓就大模大样的啐了一句道：“切，秦州军还真将强弓营派到密道里来了，他们还真不知道死活啊！”
“不知死活。大人说不知什么死活？”
不知常拓在想什么，何凯就感到有些怪异。
因为一般将领看到这种状况都会气愤，都会通过愤怒来重新聚拢军心吧！常拓怎么就不这样干呢？
常拓却带着一种兴奋道：“那还用说，当然是那些强弓营不知死活，我们一定要摧毁敌人的强弓营，并且将他们的强弓和强弓箭矢全都抢过来。”
“抢过来？抢过来我们又不能持续攻击。”
听到常拓话语，何凯就更加怪异了。
因为何凯即使不反对设法消灭对方的强弓营，但以北越国以战养国的劣行，双方纠缠这么久，江余国不可能不缴获一些北越国的强弓和强弓箭矢。只是说要训练能射出强弓的强弓士兵是不难。但要制作强弓和强弓箭矢却不容易。
不说北越国只有些似是而非的强弓和强弓箭矢的制作方法流传出来。即使按照北越国传来的真假不明方法去制作强弓和强弓箭矢，江余国的制作效力也非常低，甚至效力也不那么大，这与北越国装备的强弓营规模完全就无法相比。
毕竟北越国的强弓和强弓箭矢甚至可射穿没有防备的城门。这根本就是无法模仿出来的。
常拓却不管这些。直接挥手道：“本将自有方法。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这样就撤退了？”
“当然，这一战实际就是为测试敌人是否有带强弓营进入狭道中。如果敌人没带强弓营。我们当然可在这里好好再交换一轮部队，但敌人的强弓营既然上来了，我军也没必要再留在这个不适合埋伏的地方了。”
“属下明白了。”
昨日才经过一次强度极大的交换，前面又被秦州军的强弓营吓破了胆，何凯并不奇怪常拓会放弃继续埋伏的主意。
因为这不是将领有没有野心的问题，而是士兵已经没有野心，不敢有野心了。
跟着江余**队毫无保留的撤退，虽然沿着峡谷进去还看得不怎么真切，但等到斥候上到两旁山崖上，立即就将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了一直等待的秦州军中。
而听到江余**队撤退的消息，秦州军立即就欢呼起来。
毕竟即使没被堵在峡谷前多久，也没在峡谷前损失一兵一卒，但在经过昨日一战后，秦州军也急需这样一次完全胜利来鼓舞士气。
大王子图硖也看着被围在当中欢呼的强弓营点头道：“很好，这是一次不错的胜仗。”
“大哥只说不错吗？这要求也太高了吧！”
“什么高不高的，本身这就只是常开山那厮所犯的错误而已。不过现在证明常开山那厮也会犯错，这就足够了。”
足够吗？
听到大王子图硖竟将希望寄托在常开山犯错上，五王子图杩就一阵无语。因为曾几何时，大王子图硖什么时候因为敌人犯错高兴过？敌人犯错带来的胜利，也就不是自己真正的胜利吧！
但今天这事又能说是大王子图硖的胜利吗？
好像确实不是。
因为一开始大王子图硖可是想要削削强弓营的面子，最终却被梅杰给顶了回来，最后还是借重五王子图杩的缓解才暂时压下了双方心中的芥蒂。只是这仅是暂时压下而已，从大王子图硖的性情，五王子图杩就知道他并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梅杰的冒犯。
所以这场不是战斗的战斗胜利即使未必会归在五王子图杩头上，大王子图硖却肯定不会看重这份功劳。
只是五王子图杩又有必要提醒大王子图硖这点吗？
换成以前或许真有可能，但现在就没有意义了。
毕竟五王子图杩这次为什么会随大王子图硖出兵？那并不是为了帮助大王子图硖成功，而是本就为了从大王子图硖身上分摊功劳等等。
所以，大王子图硖既然要轻视强弓营，五王子图杩就正好从大王子图硖，也是从三王子图锕手中接手这强弓营，这才是五王子图杩强大自身的真正道路。
只是大王子图硖又真没想到这点吗？
想到是想到了，但大王子图硖不仅不期待五王子图杩帮自己说和，更不屑去与强弓营，去与区区一个下属说和。
因为不管大王子图硖再努力，他都知道自己不可能掌握所有部队。因此和得来就和，和不来就不和，别说这没有什么值得牵肠挂肚的，大王子图硖就不相信以后这强弓营还真敢违抗自己的军令。
事情如果真是这样，大王子图硖根本就不需要说和，直接夺下梅杰的兵权就可以了。
毕竟梅杰有可能是效忠三王子图锕乃至效忠其他人，但唯有那些秦州兵绝对是只效忠秦皇图浪一人。不仅强弓营是如此，大王子图硖自己的部队也是如此。
所以只要把握住能把握的部队和将领就足够了，大王子图硖并不想为一个不值得自己费心机的将领多操心。(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七十六章、孺子可教也
虽然秦皇图浪并没立即兵发江余国、周淮国和榆林国，但随着进攻三国的三路兵马同时开始异动，不仅江余国、周淮国和榆林国都收到了秦皇图浪预备进军三国的消息，西齐郡也同样收到了秦皇图浪即将进攻三国的情报。
这虽然对一般人是没影响，但却让穆勤大为动心。
毕竟朝廷一直有结盟抗秦的呼声，还有什么时候比现在结盟抗秦更得人心等等。
于是不说是不是有些急切，得到消息后，穆勤也第一时间赶到了穆铁的将军府。因为穆勤以前或许是幻想过能在夺得三世子图僖的英旗军兵权后自立，但在夺权失败后，穆勤自然只能老老实实在穆铁军中供职。
毕竟穆勤也知道，自己实际并没有独自领兵的能力。甚至当初如果不是真有机会，穆勤也不会野心夺下三世子图僖的兵权。
所以现在只想着增强自己的领兵能力，若不是秦皇图浪的异动，穆勤也不会如此急切了。
毕竟如同上次英旗军的机会一样，穆勤同样认为这是一次北越国的机会，也是自己的机会。因为若能领兵在结盟抗秦一事中大放光彩，穆勤肯定将得到远超自己父亲穆延在战场上的功绩。
然而刚来到穆铁的将军府门前，看到门外立着的一队兵马时，穆勤就惊讶了一下。
因为从那些士兵的军服上，穆勤就知道那并不是西齐郡乃至西齐城本地的兵马。而应该来自北越国内地，也就不知道又是从什么地方调遣入西齐城的兵马。
这种事在其他地方或许很少见，但穆勤在来到西齐城后却经常能看到。
也就是说这些部队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来西齐城走一趟，然后经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调配，这些部队又很快离开西齐城回国。里面或许有些兵员乃至将领的增减，但在穆勤这个层次却关心不了也不想去关心。
毕竟上面还有穆铁和图凤在掌管这事，专心领兵的穆勤也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只是微微有些令人奇怪的事，这些不知为什么进入西齐城又为什么离开西齐城的部队几乎都是直接到图凤的指挥使衙门去报道，这次却是穆勤第一次在穆铁的将军府外看到有这种部队将领前来拜访。
难道对方是穆铁的熟人？可这又怎么可能。
毕竟穆铁真正入伍的时间可不比穆勤长多少，只是运气够好。能耐够大才可坐稳现在的位置。
接着以穆勤的身份。当然不用通报就可进入穆铁的将军府。
只是真进到将军府中，穆勤又跟着惊讶了一下。因为穆铁居然是在前厅中接待来访的将领，而不是更显亲近和隐秘的客厅或花厅。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穆勤就有些不明白。
然后进入厅中。穆勤立即先向穆铁拱手一礼道：“侄儿见过叔叔。”
“穆勤汝来了。汝先过来见见宋偏将。宋将军不仅是邯州勇将。更是京城宋尚书家的大公子，实是文武双全的朝廷英才！”
“原来是宋将军，末将失礼了。”
听到穆铁介绍。穆勤就惊讶了一下。
因为据穆勤所知，宋家与帝师府的关系可不算好。甚至当初为了严哓一事，宋适还曾在京城的城门前大闹了一通，可结果却依旧还是帝师府大胜。虽然宋家是没有损失，严家却因而大为折损等等。
也正因为如此，穆勤就不知道宋适怎么也带兵前来西齐城了。
因为穆铁与帝师府的关系即使不比图凤那样的帝师府夫人，但同样也是帝师府女婿好不好。
可不管穆勤心中怎么想，本身气质就以儒雅居多，宋适也朝穆勤点头示意道：“穆校尉客气了，以穆校尉的资质，将来肯定会在朝廷中大放异彩，却不知穆校尉怎么这个时间前来拜访穆将军，莫非军中出了什么事情？”
“让宋将军挂心了。末将不是因为军中有事才来到将军府，而是听闻秦皇图浪即将进军江余国、周淮国和榆林国，所以才想来问问穆将军的消息。”
“哦！这事本将也有听说，但不知穆将军又有何看法。”
虽然宋适只是一个偏将，但偏将不仅也是将军，以着官宦世家的优渥出身，宋适在说起这话时也有种漫不经心态度。
毕竟宋适为什么会来到西齐城？这当然是因为邯州指挥使商术的命令，或者说是因为圣母皇太后的军令。只是说圣母皇太后没有确定调哪支部队进入西齐城轮训，宋适在略带请缨后，这才恰巧被商术下令带兵来西齐城看看动静而已。
因为圣母皇太后即使做得再怎么隐秘，由于那些部队在来到西齐城后都增减了不少人，虽然这些人数不足以影响整个部队的构成，但那些地方将领可以不在乎自己军队中被圣母皇太后增加了什么人，却有些在意那些减少的人又去了哪里。
所以为弄清圣母皇太后到底想干什么，宋适才会自愿来到西齐城。
毕竟以宋适的官宦世家出身，谁都不能拿宋适怎么样。
只就是以官宦世家与帝师府的关系，宋适并不愿去拜访图凤，这才想来穆延这里先了解一下状况，或者说图凤亲自请自己才肯过去等等。
不过，这都只是宋适一开始的打算，对于秦州突然传来的秦皇图浪即将出兵的消息，宋适同样兴趣多多。
而对于宋适的询问，穆铁同样是以一种淡然态度说道：“宋将军说笑了，现在朝廷都没有旨意，本将又岂能轻谈秦州与三国战局。”
“什么？铁叔不打算结盟抗秦吗？”
虽然宋适还没反应，听到穆铁话语。穆勤还是第一时间吃惊出声。
因为穆勤原本还想趁着结盟抗秦的事多立功劳，却有些没想到穆铁竟表示出一副对结盟抗秦并不热中的态度。
但不可能同穆勤说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事，更不可能在宋适面前说大陆第三大帝国一事，穆铁就在穆勤的惊讶中说道：“是否结盟抗秦，这得由朝廷来决定，又岂能由我们底下这些将领擅自主张。”
“这个……，但秦皇图浪三个月后就要出兵，京城的消息能赶一个来回吗？”
不知穆铁只是推托，穆勤就有些为难起来。
但看出穆勤想法，宋适就在一旁说道：“穆校尉真觉得朝廷会同意结盟抗秦吗？”
“朝廷为什么不同意结盟抗秦。难道宋将军知道些什么？”
知道宋适来自官宦世家。有自己的消息途径，穆勤就有些惊异起来。
毕竟结盟抗秦可一直都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想法，虽然前期是因为与圣母皇太后夺权闹出了不少事情，但这应该不至于在事到临头时。圣母皇太后和朝廷中还有势力反对结盟抗秦吧！
因为那可是会坐大秦皇图浪。并绝对会为将来的北越国带来安全上的危险。
但不需要官宦世家的消息。或者说官宦世家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消息，宋适就侃侃而谈道：“这不是本将知道什么，而是穆校尉觉得。结盟抗秦对朝廷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那当然是可以遏制秦皇图浪的发展。”
“没错，可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遏制秦皇图浪发展还不够吗？”
没想到宋适在遏制秦皇图浪外还想得到其他好处，穆勤就有些不明白了。毕竟穆勤接触这种事情并不多，一时也想不通透。
但在看到穆铁仍是不说话后，宋适就不慌不忙道：“这不是够不够的问题，而是即使没有结盟抗秦，朝廷也要遏制秦皇图浪发展。所以结不结盟都是一个样，朝廷又凭什么结盟抗秦啊！”
“结不结盟一个样？意思说？朝廷想从结盟抗秦中得到其他好处？可万一秦皇图浪借机坐大……”
不是不明白宋适暗示，但正因为明白了宋适暗示，穆勤就更有些不理解。
毕竟秦皇图浪乃是北越国朝廷注定的敌人，又怎可能因为一些小利坐视秦皇图浪的力量增长。
宋适却说道：“这是因为穆校尉眼中只有秦皇图浪，所以才视秦皇图浪坐大为危险。可本身秦皇图浪发展到现在都已经是坐大了，朝廷不忍也得忍，自己没好处，又凭什么要让别人有好处，不然穆校尉以为先帝又为什么让秦皇图浪出境建国。”
“……为什么让秦皇图浪出境建国？难道是让其他国家消耗秦皇图浪的兵力？”
“没错，虽然朝廷迟早都要收拾秦皇图浪，但什么时候出手却是个问题。也就是说江余国、周淮国和榆林国给的好处如果足够多，朝廷就可在秦皇图浪攻打三国前结盟抗秦，不然等到三国将秦皇图浪的兵力消耗到一定程度，不需要任何结盟抗秦的约定，朝廷照样会越境消灭秦皇图浪的部队，以做到一种事实上的抗秦，但就是没有结盟。”
“原，原来如此，也就是不结盟抗秦，朝廷反而可以自由选择出兵时间，所以如果没有足够利益，朝廷是怎么都不可能结盟抗秦的。”
“……没错，孺子可教也。”
随着宋适在那装模作样点头，穆铁干脆就拿起桌上杯子掩住了自己的脸色。
因为若没有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或许宋适的算计还真有成功的可能。但有大陆第三大帝国在前，谁又会看重区区一个结盟抗秦的价值。
只是宋适既然帮自己说服了穆勤，穆铁也乐得不用去欺骗或隐瞒穆勤，到是没有打断两人交流的必要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七十七章、背景深得可以
没想到朝廷还有这样的算计，没想到朝廷竟有这样的算计，在宋适解释下，穆勤也是一脸钦佩之色溢于颜表。因为一直都与聪明无缘，穆勤也更欣赏各种聪明人。
所以在宋适告辞时，穆勤也自动请缨送宋适离开，目的也是多听听宋适的各种言辞。
因为别看官宦世家曾有一段时间与帝师府、与圣母皇太后斗得很凶，但在北越国皇上图炀面前却一直很恭敬，至少焦瓒对官宦世家也是赞誉有加。
毕竟官宦世家与北越国的历史几乎一样长，这样的家族如果要说不忠于朝廷，那是谁都不会相信。
至于里面的小利益，至于在官场中与其他人的纷争，那在朝廷中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有帝师府也有其他府，这种事谁都不能因噎废食。
而作为官宦世家一直以来小辈中的领军人物，宋适自然也是一眼看出了穆勤对自己的钦佩之情。
因为这样的目光宋适在那些官宦世家小辈中看得实在太多了。而换一个人，宋适或许并不看重这种目光，但穆勤毕竟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兄上，仅以此点，宋适就不会将穆勤的目光忽略，更不会将穆勤忽略。
因此走出穆铁的将军府，宋适就一脸亲近的向穆勤说道：“穆校尉，本将今日刚到西齐城，还未了解西齐城的一切，不知穆校尉可否为本官指点一下西齐城有什么可行的用处。听说西齐城以前有着不夜城之称，难道现在已经没有了吗？”
“宋将军果然消息灵通。但因为圣母皇太后在西齐城中清除官妓的行为，现在西齐城的不夜城范围确实缩小了不少。可习惯毕竟难改，如今西齐城中的妓馆不仅经营良好，各处也都有一些恢复不夜城的迹象。不如末将今日就亲自带宋将军参观一下。”
“那就有劳穆校尉了。”
男人要增进友谊靠什么？
一是一起打过架，二是一起喝过酒，三就是一起嫖过娼。
所以别看穆勤的年纪不大，但由于前来西齐城之前就已经结婚，自然对男女之事不陌生。所以纵然不能算是西齐城中各种妓馆的常客，但穆勤也算几个有数妓馆中的恩客了。
毕竟以穆勤的身份，别说在西齐城中首屈一指。在北越国朝廷中也首屈一指。自然不容其他人放肆。
跟着不说什么回府、回营，虽然现在还是大白天，穆勤也直接将宋适带到了回春楼中。
只是在围起来的院子外，宋适还看不出什么异样。但一等进入回春楼的院子中。宋适立即就有些睁不开眼了。
因为这只是前院。真的只是前院吧！
还没进入真正的妓馆，还没见到真正的妓户，宋适居然就看到不少裸着双峰的女性伙计、女性护院、女性车夫在院中活动。甚至直接都迎上来招呼穆勤等人。至于下身，那却都是一条短小皮裙，也将修长大腿和挺翘的肉.臀勾勒得无比耀目
这种事如果放在夜晚，那自然就有种旖情，可如果是在大白天，那就有些挑动人的神经了。
跟着显然认出穆勤，一个稍有些年纪的女堂客就直接上来挽住穆勤胳膊，同时也将饱满胸脯压在穆勤手臂上道：“穆公子又来了，穆公子还真照顾我们回春楼的生意。”
“谢娘汝太客气了。”
手中扣着一块碎银毫不在乎的在谢娘圆润的胸脯上抓了一把，穆勤就示意了一下宋适说道：“这是从邯州来的宋将军、宋偏将，估计是要在西齐城待一段时间，谢娘你们可要好好招呼……”
“这没有问题。”
在穆勤抓弄下，谢娘先是接过穆勤手中的碎银才一脸笑眯眯道：“宋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年纪女人招呼？是像妾身这样，还是更年轻的？放心，我们都不是真正的姑娘，不会从客人怀中搂银子，但宋将军如果要当我们是姑娘来做也行，这全是一种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这还能说是待客之道？也就是说不是真正接客的妓户？只是一份工作吗？
汗颜，宋适现在是真的汗颜了。
不过从这点来说，宋适到能想像穆勤为什么会找谢娘这样二、三十岁的女堂客去招呼自己了。
毕竟这种年纪的女人不仅不会对穆勤胡思乱想。即使知道穆勤与谢娘有什么，包括宋适自己，也不可能对谢娘和穆勤做些什么，因为仅以两人年纪，那就是绝不可能的事。
而身为官宦世家子弟，宋适自然能在这种事上挥洒自如，不需要谢娘帮自己找伺候的人，双眼一闪，直接就挑中旁边一个长相分外妖娆，乃至感情有些热烈、外露的跃跃欲试女孩说道：“那就她了，免得谢娘麻烦。”
“宋将军好眼光。”
用力拍了一下自己胸脯，也是拍得一阵乳.波荡漾后，谢娘才说道：“季桂可是我们这些堂客中最出挑的，而且除非宋将军以后换人，再是宋将军来到我们回春楼，依旧会是季桂招呼宋将军，直到宋将军找到顺心姑娘为止……”
还在谢娘介绍时，季桂就一脸媚然的上来挽住宋适道：“季桂见过宋将军，宋将军能来回春楼真是我们回春楼的荣幸，季桂定帮宋将军介绍最合心意的姑娘，但宋将军如果不需要姑娘伺候，一些普通伺应就由季桂来陪着宋将军了。”
“这就好！那你们回春楼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
学着穆勤的样子在手心中攥着一小块碎银抓上季桂胸脯，虽然这种不是姑娘的姑娘体会很新奇，但对于宋适这种官宦世家子弟，那自然是不用太放在心上。
接过宋适的银子，季桂就一脸笑眯眯道：“特别？我们回春楼的名字在西齐城就可说是特别了！不知宋将军可否知道圣母皇太后身边的女官扈嬷嬷，那可就是我们回春楼的前任老鸨！”
“这……”
猛听季桂话语，宋适的神情就僵住了。因为别说这事是不是真的，真是真的，回春楼也不能这样直接宣扬出来吧！
但在宋适望向自己时，穆勤就漫不经心道：“宋将军不必在意，关于这事，知州府和指挥使衙门都没有隐瞒的意思，当然，这事只限在回春楼中说说。没来过回春楼的客人，是没资格知道或谈论这件事的。”
“本将明白了，本将不会多说的。”
难道这就是穆勤带自己来回春楼的目的，虽然看穆勤的样子不像，年纪也不像，但仅是这事，宋适就知道自己以后必须常来回春楼了。
毕竟真的只是随便找个地方消遣，哪又比得上找这种有些背景的地方消遣啊！何况这背景还深得可以。(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七十八章、谁叫琮都司是姚大人的死对头
由于还是大白天，所以即使来到回春楼中，穆勤和宋适也不可能留在大堂那种地方狎玩.女人，乃至说即使去到夜晚，两人的身份也同样要去到包厢中才可真正休息。
只是随着穆勤一起来到包厢内，宋适还是没能完全从扈嬷嬷在西齐城时竟是个老鸨的事情中真正反应过来。
毕竟扈嬷嬷在北越国京城即使不能算完全可代表圣母皇太后，但从官宦世家搜集的情报中，圣母皇太后的许多事可都有扈嬷嬷的影子。
如果说易嬴是圣母皇太后在朝廷中的帮手，那扈嬷嬷就是圣母皇太后在宛华宫中的帮手。
虽然这在妓户都可成为皇妃的西齐城中并不算什么，甚至还是一种值得夸耀的荣耀，但在北越国中还是相当不正常。
尤其以圣母皇太后与官宦世家的关系，这事也并非完全不可利用等等。
于是在进到包厢中，听着穆勤所点的酒菜名字、数量，宋适就做着一种诧异表情道：“穆校尉，你在回春楼点这么多酒菜没问题吗？”
穆勤说道：“在其他地方的妓馆可能有问题，但在西齐城中的妓馆肯定没问题。因为往日的延续，西齐城妓馆原本就兼有饭馆、茶馆的作用。或许在其他地方，妓馆就是用来狎.妓的，但在西齐城中，妓馆就只是一个正常的应酬场所而已。”
“正常的应酬场所？这也是正常的应酬吗？”
听到穆勤话语，宋适就似笑非笑的捏了捏怀中季桂的胸脯。不是说反对什么。只是以此来表示一种疑惑。
但穆勤还没说话，季桂就先在宋适怀中闹了起来道：“讨厌，宋将军说这什么不是正常应酬啊！虽然你们身为客人可在用餐时随意，但宋将军有见我们胡来吗？”
“……这到没有，不过换成真正接客的姑娘，又会胡来吗？”
看了看对面穆勤怀中的谢娘也是一副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宋适却也不会说这又代表什么了。
季桂却一脸娇笑道：“那是当然，只要你们进了姑娘的房间，那就是姑娘的客人，姑娘想做什么都没问题呢！但你们如果不能讨好到姑娘。想要像我们这样也不行呢！”
“原来这还有等级之分啊！”
反正妓馆都是这么一回事。宋适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于是这不在这事上纠缠，等到酒菜送上来，宋适才听穆勤说了一下西齐城的事。也对穆勤说了一些京城传来的消息。
因为宋适即使已经很久没回京城。但有关消息可要比穆勤知道的多得多。
跟着谈完京城里的各种传言。宋适又转向怀中的季桂说道：“对了，季桂，本将记得扈嬷嬷好像是随陆帝师一起前去京城的吧！难道陆帝师早知道扈嬷嬷的身份？”
“这有什么。扈嬷嬷原本就是陆帝师的相好，只是去到京城后被圣母皇太后看中其本事，这才留在宛华宫当差的。”
“这样吗？但你们说这些事真不要紧？”
“我们是不要紧，但宋将军你们就要紧了。”
“哦！为什么？”
原本听到季桂毫不在乎说出扈嬷嬷和陆中正关系一事，宋适就很惊奇了，现在又听季桂说自己要紧不要紧的，宋适就更有些不明白。
季桂一脸得意道：“很简单，天英门弟子曾说过，任何人敢拿扈嬷嬷的事在外面胡乱说事，那不管理由是什么，绝对都是圣母皇太后的敌人，直接就可以灭了。”
“所以宋将军想让什么人知道这事，直接带他们来回春楼无妨，但就不要在外面多扯扈嬷嬷的事，这是所有回春楼客人都知道的规矩。不信汝问穆公子？”
猛听什么直接就可以灭了？宋适就满脸震惊。
因为这是什么？这是有话都不准对人说吗？
但随着宋适望向穆勤，穆勤也点点头道：“宋将军别小看这事，因为宋将军想想就知道了，以扈嬷嬷曾做过妓馆老鸨一事，说出去又会带什么后果？那不管扈嬷嬷有什么能耐，不管宛华宫是什么态度，自然会导致宛华宫声誉大损。”
“而敢导致宛华宫声誉受损的人，不是宛华宫敌人又是什么？”
“所以这事宋将军自己知道就算了，也别传到外面，更不要传到京城。不然官宦世家里的什么人没有分寸，再出一次严家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啧……”
这是穆勤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吗？
不敢说小看穆勤，宋适却也没为这件事太过紧张。
毕竟从帝师府横扫严家送葬队伍一事上，宋适也知道官宦世家真要与宛华宫作对，下场绝对不会比严家上次被帝师府恐吓的结果更好。
因为穆勤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说扈嬷嬷坏话就等于说宛华宫坏话，面对自己的敌人，宛华宫确实没有留情的可能。
于是点点头，宋适就说道：“那这事有先例吗？”
“也不是没有。”
穆勤若有所指道：“例如回春楼往日的一些客人也会时不时的失踪，特别是那些没到过几次回春楼，乃至不相信回春楼警告的人，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硬要与圣母皇太后做对，难道将扈嬷嬷的事说出去就能让他们表现自己吗？”
“……这或许是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吧！”
被穆勤说什么表现自己，宋适就汗颜了一下，因为这或许就是穆勤这种没有派系的人才会说出的话！
不然即使不是为了派系发展，或者就只是为了自己在派系中的地位，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知情人想要试着把事情说出话。不然不说一般人不会来回春楼，甚至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来回春楼。
当然。宋适自己是绝对不会说出去。
因为说出这事又帮不上宋适什么忙，真要破釜沉舟，那最好还是等需要破釜沉舟的时候再说。
然后都没有在回春楼过夜的想法，没到傍晚时，穆勤和宋适就一起离开了。
不过不得不说，两人离开时就见到许多应该是官员的客人进入回春楼，看来都是准备赶夜场。
当然，作为妓馆中的规矩，这些客人都没有相互打招呼的习性，包括穆勤也是如此。只是难免会有几人留意到宋适。因为西齐城的官员现在基本都属于荣养状态。对于宋适这样的生面孔，还是有不少人会有各种留意等等。
只是刚出到底下大堂，穆勤和宋适就看到一个发酒疯的客人正被送出去，不仅宋适惊疑一下。穆勤也是轻呓一声道：“咦。是琮都司。”
“琮都司又怎么了？遇到这种事。妓馆不是都应该将客人留下来醒酒吗？又不是付不起钱。”
奇怪了一下，宋适也有些不明白这状况了。
而由于大堂中还因为琮兕发酒疯有些混乱，穆勤就和宋适一起站住说道：“这或许是与琮都司的性格有些放不开的关系吧！因为西齐城的文官现在虽然大都是荣养状况。但好像武将，因为部队整合而被荣养的将领还是相当少。”
“但不仅琮都司的部队因被整合掉成了一个闲官，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琮都司往日经常往来的妓馆不仅被一场奇异大火烧了，自己在妓馆中相熟的妓户还成了海大人的夫人、大明女学的女官，甚至于往日的死对头也在朝廷成了礼部尚书，所以很多想不通，如今已经有些半废了。”
“礼部尚书？汝是说姚兆姚大人？”
不管什么大明女学的女官或什么海大人的夫人，听到琮兕的对头竟是姚兆时，宋适就表情奇异了一下。
因为与其他在朝廷供职的西齐城官员，甚至与成为帝师的陆中正相比，姚兆在北越国朝廷中的升官之路更让人匪夷所思。
毕竟姚兆借以升官的乃是几人前面才说过的结盟抗秦一事，可在结盟抗秦最后并没能持续下去的状况下，姚兆却借机一路高升了。这不得说，姚兆是不是利用了结盟抗秦来作为自己的踏脚石等等。
但不知宋适想到了什么，穆勤就点点头道：“没错，以前姚大人还在西齐城时，琮都司一直都与其不对付。可现在琮都司身边的人，乃至琮都司的敌人都得到了朝廷的不同重用，琮都司自己却只能挂个闲职荣养，难怪心里有些不平衡。”
“原来如此，但琮都司如果真有能力，想必将来也不是没有否极泰来的机会吧！”
“宋将军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谁叫琮都司是姚大人的死对头呢！”
笑了笑，虽然不好说自己拿琮兕有什么作用，宋适却也有些奇怪西齐城官员，乃至奇怪回春楼对琮兕的态度。
毕竟琮兕或许在其他地方是没什么用处，但只要琮兕一心与姚兆作对，相信朝廷中迟早会有能看中这点的人。
毕竟身在朝廷中，谁又能没有一个敌人，谁又能一直不竖敌，现在也就是暂时没人把姚兆当成敌人，姚兆也不敢轻易竖敌才会这样，不然相信姚兆一旦有什么事，肯定会有人乐意提拔琮兕，并且让琮兕继续与姚兆作对。
而一听这话，穆勤也是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道这就是回春楼纵容琮都司，却又不与琮都司太亲近的原因？”
“想来就是如此了！因为姚大人如果真与琮都司是死对头，那在亲近琮都司就等于得罪姚大人的状况下，不仅回春楼，其他人对待琮都司的态度恐怕都没有什么不同。而只要姚大人那边出什么问题，即使回春楼没表示，其他人也会对琮都司有所表示的。”
“多谢宋将军指点，末将明白了。”
这是指点？这真是指点吗？
不管这是不是指点，若是穆勤要认为这是一种指点，宋适也不会太在乎。
毕竟琮兕的事在官场中确实有相当的代表性，一旦某个人与另一个成为敌人，那恐怕比相互扶助成长的人还要容易得到一些来自意想不到地方的好处等等。(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七十九章、汝到比吾还果决啊
圣母皇太后图莲为什么要往西齐城调遣各种军队，原因就是想借用现在西齐城的乌山军来对这些军队进行清理，以将这些军队变成忠于自己的部队等等。
只是这对其他军队来说是没问题，对于宋适的邯州军却有些麻烦。
因为图凤与沅用来确定部队忠诚的方法是什么？
一是从正面考察这些部队将领是否愿意忠诚圣母皇太后，如果没问题，那就从乌山营中抽调人手接管这些部队的下级将领，以将整支部队完全掌握在手中，二是这些部队将领如果不愿忠诚圣母皇太后，那就或降职、或调职，同样是调派人手从上层直接接管这些部队。
至于这些部队回到地方后又会不会被当地将官动手脚，由于他们都持有圣母皇太后谕命，除非明着想要违抗圣母皇太后谕命，地方将领也不能轻举妄动。
否则明着违背圣母皇太后，那就只能等着被清除。
好在圣母皇太后调派部队的速度并不快，或者说正在熟悉业务中，整件事都还没被传播到朝廷去。
毕竟圣母皇太后只是一点点调派兵马，并没有对整个州的兵马进行大换血，自然就不会引起那些地方将领或者说指挥使的太过警觉。
只是这事放在其他将领、放在其他部队身上或许没问题，放在宋适身上，这就有些麻烦了。
毕竟宋适出身官宦世家，一旦图凤对宋适的部队动手。官宦世家乃至朝廷很快就会得到圣母皇太后在清理部队的消息。
而要说这事怪就得怪邯州指挥使商术，如果其随便弄一个将领过来，事情还没有什么大不了，但偏偏商术却将已官至偏将的宋适弄到了西齐城，这就让图凤和沅有些头疼了。
因为别说某些州的指挥使辖下都没有偏将编制，例如穆延手下最高就是统领，宋适的官宦世家出身也实在有些恼人。
于是犹豫两天，也是观察了两天，沅就开始有些皱眉道：“图凤，汝说我们要不要干脆弄掉宋适那厮算了。那家伙真麻烦。”
别看以前不熟时。图凤非常敬重乃至敬畏沅，但在相处时间久后，图凤也知道沅是个心直口快的女人了。
而作为皇室宗亲，图凤肯定要比沅更沉稳。虽然这不是说图凤不喜欢冒险。但也必须是有根由的冒险才行。例如图凤当初就曾冒险探访到罗家作客的易嬴等等。
所以对于沅表现出的不耐烦。图凤还是不着急道：“看看吧！至少看看宋适什么时候前来拜访我们再说，因为他若是不来，我们也没有离开西齐郡的军令给他。”
“这到是。但他如果压到最后一天才过来呢？我们也只是借调邯州军一个月而已。”
“那就从他拜访我们的那天开始计算，反正是他在拖延时间，不然区区一个外将，还要我们主动去找他协调，这岂不是荒唐？若是他对此不满，则直接将其拿下。”
“呵！图凤汝到比吾还果决啊！”
听到这里，沅就放心了。因为沅的个人战力虽然很强，但要说到调兵的权力，那却还得放在图凤身上。
而只要图凤不畏惧那些莫须有的影响，沅就可以安心做自己的刀锋了。
不过赞了一句后，沅又话锋一转道：“那宋适如果不在乎多留一个月呢？”
“这个……”
听到沅的话语，图凤也有些迟疑起来。毕竟图凤几人现在并不是因为宋适配不配合调兵行动才觉得事情难办，而是因为宋适的官宦世家身份，本身要调动宋适的部队就很困难。
但看到两人为难的样子，佘柳枝就说道：“要不我们就质问他为什么都来西齐城一个月了还不前来拜访我们，顺便要他交代这一个月的行止，并以之来大作文章。”
“好，说的好，要是他有一天交代不清楚，那就是故意隐瞒，意图作乱。”
振奋，真的是振奋起来。
因为天英门的最大能耐是什么？那就是监视再监视。只要她们想知道宋适在西齐城做了什么就能知道，绝对比宋适自己的记忆还要清楚。
所以宋适能自动送上门还好说，不然总会给她们挑到错处。
至于挑到错处又该怎么办？
那自然得将宋适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而在图凤等人想着怎么收拾宋适时，宋适却也在犹豫。因为这两日虽然一直都是穆勤陪着宋适在四处乱转，但宋适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不务正业。
因为穆勤或许不是故意的，或许只是想要向宋适多学习一些东西，但宋适却不能因为穆勤而忘记了自己的真正工作。
毕竟圣母皇太后给邯州指挥使商术的命令可是明明白白，叫其调一支部队去西齐城调整，以熟悉前往西齐城的路况，乃至说与西齐城部队加强沟通一类的。
虽然这在一方面来说是圣母皇太后控制西齐城的做法，但不得不说对各地方军队都有所影响。
只是这种影响太小，暂时还没爆发出来，宋适才被商术命令来弄清一切。
不然这事一直不明不白下去，谁知道又会不会被圣母皇太后钻什么空子，毕竟圣母皇太后在朝廷中的表现已说明了其的不简单。
所以要想弄清一切，宋适就不能故意避开图凤等人。不然别说完不成商术的任务，反而还有将宋适自己搭进去的危险。
毕竟不遵军令的惩罚可大可小，宋适可不是不清楚朝廷对待这种事的态度。
但说是这么说，真让宋适自己去拜访图凤，由于错过了刚到西齐城的最佳时机，没有什么确切理由，宋适同样有些抹不开脸面去上门。毕竟宋适为什么不愿拜访图凤，那就是因为帝师府与官宦世家的关系一直让宋适不爽快。
所以对于图凤居然高居西齐郡指挥使一事，即使女人在北越国中同样有从军传统，宋适心中还是有许多不服。
尤其现在圣母皇太后又让图玟入朝为官，这更是逐步证明了圣母皇太后的野心。
但就是宋适也知道，自己不服归不服，该做的事情势必还得去做。
所以宋适既然已经不可能主动去拜访图凤了，也就只能找人带自己去见图凤。
当然，这个人选不会是穆勤和穆铁，因为两人都已经和宋适照过面，宋适现在也就只能找一个还未曾与自己见面，却又适合带自己去见图凤的人才能完成这件注定有些费劲的多余之事。(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八十章、确实得向三世子学习了
以现在西齐城中的各种人选，谁才适合带宋适去面见图凤，谁才有资格带宋适去面前图凤。
有且仅有一人，那就是如今掌管英旗军的三世子图僖。
因为作为身份来说，西齐王贾浃和东郡王贾垣或许都比三世子图僖的身份高，可他们再高也只是西齐城中的官员乃至王族。甚至于他们只要还没去过北越国京城，在北越国朝廷中没有更多影响力，那就不可能拥有比三世子图僖更高的身份，至少是在北越国朝廷中更高的身份。
尤其宋适虽然与图僖没有深交，但在接触易嬴，或者说被接触易嬴前，三世子图僖同样就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而已。
所以多少曾在京城见过几面，宋适也不怕三世子图僖不给自己面子。
只是，与穆勤三天两头都在外面打晃不同，三世子图僖却是一心埋在自己部队中，一心埋在自己部队的训练里。不知三世子图僖为什么对训练英旗军那么上心，难道说是育王图濠又有什么想法？宋适也同样想去了解一下这所谓的英旗军秘密。
然后赶在第二天穆勤上门前，宋适就出城而去。
因为仅以穆勤的幼稚，宋适知道穆勤绝对达不到帮助自己的要求，而即使三世子图僖以前曾是个纨绔，但别说三世子图僖现在不是纨绔，仅以三世子图僖曾在京城、曾在育王府和申州见过的世面，宋适都相信自己今日绝对会不虚此行。
跟着来到城外两里处的英旗军军营。还在军营外面，宋适就看到了无数旌旗挥舞乃至听到了无数喊杀声从军营中传来。
知道这是英旗军在训练，宋适到也不意外。毕竟同为将领，宋适虽然也知道训练不等于打仗，但如果不经训练，乃至一日不训练，那都非常有可能导致部队的战败等等。
毕竟不管古代社会还是现代社会，为什么军队都要进行各种训练？各种演习？那就是为了学会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不然好像普通人，别说在面对汽车撞过来时，就是面对自行车撞过来。那也有可能因为脑袋反应不及而忘记躲闪。可身体如果对这些事已经有了反应、准备乃至记忆。那就绝对不会因反应不及而遭遇危险了。
生活中是这样，战争中更是这样。
所以人们才在战争中更注重强调气势的重要性，因为只要气势到了，那就可以忘记危险。只凭本能去战斗。只凭训练中已经习惯成自然的本能去战斗。这样才可以无往而不利等等。
于是来到营前，不等守卫士兵喝止，宋适就主动从马背上跳下来。然后才是亲兵上去通报道：“请回禀三世子殿下，就说官宦世家、邯州偏将宋适将军前来拜访。”
“请你们梢等。”
原本见到宋适等人主动下马，守卫士兵就很惊讶了，再听到什么官宦世家、邯州偏将，守卫士兵也都是立即恭敬下来。
因为别看图僖是育王府三世子，以育王府现在的境况，不管文武将官，在来到英旗军的军营前都很少有主动下马的。因为北越国即使尊崇的乃是以战养国，底下士兵的地位却并不高。这些拜访三世子图僖的文武将官可在三世子图僖面前下马，又怎可能早早就在营前下马等待？
还是说，这就是官宦世家的不同？
当然，即使不是用官宦世家来影响士兵，但宋适的亲兵在通报时为什么又每每都是将官宦世家摆在前面？那同样也是因为宋适一直将自己视为官宦世家子弟，视为官宦世家的代表，视为官宦世家在军中的代言人。
所以跟着士兵进到里面禀报，听到消息的三世子图僖就哑笑一下道：“汝说是邯州偏将宋适来访？”
“没错，他们甚至在我们喝止前就从马背上下来了。”
“还真会装模作样啊！”
摇了摇头，虽然士兵再次强调了宋适在营前表示出来的恭谨，三世子图僖还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而这时也就只有宋阳才能跟上三世子图僖的节奏道：“这很正常，毕竟在让士兵通报时，他们先说的可是官宦世家，后面才是邯州偏将。显然在宋适心中，他即使不是代表官宦世家来拜访三世子，但也是将自己的官宦世家身份摆在最前面。”
“说的没错，官宦世家真是太占便宜了。但宋适既然都这样了，某当然也要迎出去看看，李民汝也一起来吧！”
“属下遵命。”
不管性格还是什么原因，除了领军外，李民并不会在三世子图僖面前坚持什么。而对于那什么宋适，李民同样不感兴趣。毕竟不说两人都是偏将，纵然宋适出身官宦世家，李民可也出自江湖。如果说在那些文官当中，出身江湖、出身平民没什么好显摆的，但在军队中，一切可都是要以实力说话的。
跟着穿过各处操练得满腔热情、满腔汗水的军营，三世子图僖还是难掩兴致道：“李民，你觉得我们部队还能入宋适的双眼吗？”
“三世子放心，如果只是以前我们自己的操练，那或许还有许多不足，但在武大将军派来协助的毛统领带领下，现在的英旗军才是一支真正的军队，一支上马就能冲锋，出阵就能打仗的军队，三世子还是早些提拔毛统领为好。”
“放心，某早就答应毛炎了，只要英旗军扩军，毛炎就是唯一领军的人选，而他现在将军队训练得越好，将来自己的臂助也就越多，某可不要英旗军一直是这样的规模。只是以前真要扩军，某也有些没底，现在却没什么关系了。”
“三世子英明。”
听到三世子图僖会另建一支新军让毛炎带领，李民并不奇怪。毕竟胡知恩也说过。如果不是武霸天让毛炎过来英旗军协助建军，本身在西齐军中，毛炎的功绩都足以升做将军了。
以前不说李民怎样，至少鹿羽那些人还有些不服。
可等到毛炎开始接管英旗军的训练，这些人就再不敢异议了。
当然，即使李民从不会怀疑三世子图僖会让毛炎取代自己，但在得知三世子图僖会为毛炎成立一支新军时还是放心不少。
跟着去到营外，三世子图僖就大笑着与宋适拥抱在一起道：“宋兄，还真是宋兄啊！小弟以为自己在这穷乡僻壤之地就没人爱了，真没想到还有好朋友会来看小弟。”
“三世子太客气了。小臣才该早些过来呢！”
虽然其他人都有些异样三世子图僖表现出来的热情。但对于三世子图僖的作派，宋适却不会说陌生。
因为三世子图僖虽然确实是育王图濠嫡子，但由于母族不盛，一直都不被认为有继承育王府的机会。可现在不说三世子图僖已经算是正式掌管育王府。不得不说即使育王图濠的前途还有些不明。以三世子图僖如今的立场却已经可做到左右逢源了。
然后两人分开。仔细打量三世子图僖已经有些黑色，甚至有些沧桑的双脸，宋适就有些慨叹道：“看三世子现在的模样。可比小臣还要像个将领啊！”
“呵！那是宋兄还秉持着官宦世家作派，虽然自己不是不练武，但甚少亲自盯着那些士兵训练，也无需盯着那些士兵训练就能达到训练效果的缘故吧！但小弟就不行了，不亲自看着就是不能放心。”
“……呵！谁说小臣又没亲自看过部队训练，但恐怕以后确实得向三世子学习了。”
不过以前都没想过三世子会变成这样，只是现在看到三世子图僖越来越像个将领的刚毅样子，宋适还真有些吃惊。
毕竟身为官宦世家子弟，宋适自然有着自己的骄傲。不可能，也觉得没必要去盯着看那些士兵的训练。所以对于三世子图僖这样一个比自己更加娇生惯养的人居然能走在自己前面的事，宋适还是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然后一起进入英旗军营中，在三世子图僖近乎炫耀的带宋适看过英旗军训练后，宋适表面上或许仍是一副风度翩翩样子，心中却已经惊骇万分了。
因为宋适不得不承认，英旗军的训练强度、训练力度都已经超过了邯州军。
不是超过宋适手下的邯州军，而是超过所有邯州军的训练强度、训练力度。
而这虽然不是说双方军队碰在一起输的肯定就是邯州军，至少邯州军想赢英旗军这支新军却并不容易。
于是在大致看过一圈，并且三世子图僖带自己往营帐中走去时，宋适就一脸惊讶道：“三世子，汝是让谁帮训练的这些部队啊！”
“怎么，宋将军看出来了？这是小弟找西齐郡的武霸天大将军派人来帮着训练的。”
“武霸天？西齐郡？西齐郡以前都是这样训练部队吗？这怎么可能……”
这不怪宋适不相信，因为这若就是西齐军训练部队的水准，以前北越国又凭什么到西齐国来以战养国打秋风啊！
三世子图僖却满不在乎道：“这个宋兄就不要问小弟了，因为小弟也不知道。不过小弟是觉得这样才好，这样才像个军队的样子。”
“没错！三世子的部队确实已经有军队的样子了。”
看到附近的军医营中都不断有各种伤兵进出，宋适就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小看图僖，小看图僖的英旗军了。因为英旗军若是训练中都能有这样的伤患效果，将来真到战场上，肯定不会比现在的状况差。
只是以三世子图僖的身份，宋适却有些不明白图凤为什么放纵他如此，还是说，圣母皇太后真的这么信任图僖？可是为什么？(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八十一章、这才特来向三世子求援
对于宋适的到来，三世子图僖直接就想到他是来摸自己的底。毕竟三世子图僖即使已离开京城，即使育王府已经势弱，谁又能轻易放过三世子图僖，谁又能在不明真像的状况下轻易放过三世子图僖。
即使他们不会落井下石，肯定也会想要分一杯羹。
而至于这是宋适自己要摸英旗军的底，还是官宦世家要摸英旗军的底，三世子图僖都认为并不重要。
因为有些事即使还是不能对人言，但三世子至少觉得自己应该让人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放弃才行。这样才不会让人轻易向自己下嘴，才会让圣母皇太后意识到三世子图僖的重要性，意识到他比图炀和其他人更可靠等等。
因为换成以前，三世子图僖或许还有些不知该不该相信圣母皇太后想当女皇上一事。但现在图玟都已成功入朝为官，还有大明武学、修改圣贤书什么的，三世子图僖就知道圣母皇太后真是一心想当皇上了。
而圣母皇太后当皇上，也就意味着三世子图僖未必没有继承皇位的机会，这才是三世子图僖需要好好表现的原因。
何况真有什么大陆第三大帝国，三世子图僖同样不可能放弃。
因此将宋适让到营帐中落座，三世子图僖就说道：“宋兄怎会到西齐城来了？难道也是调派部队吗？”
“没错，也不知道圣母皇太后究竟是怎么回事，非得让邯州调一支部队来西齐城走一趟不可。小臣就被商大人谴来了，但三世子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仅是为了与图凤沟通的问题，同样也是为了摸清整件事的底细，宋适并不认为自己前来英旗军有任何不适当。
听到宋适话语，三世子图僖也不奇怪。
毕竟会像宋适一样来拜访三世子图僖的调派将领即使不多，但知道圣母皇太后是想通过此举来掌握军队，三世子图僖也乐于看到这事的结果。
所以对于宋适询问，三世子图僖也是装模作样道：“这个小弟也没有太多头绪，因为这些部队在西齐城中来来去去，小弟的英旗军也占不到一点便宜。但估计圣母皇太后是想看看那些部队对朝廷的忠心吧！毕竟宋兄也知道当初家父和箜郡王闹的事。而且现在图晟、图漾两人在盂州又闹得不可开交。所以为了摸摸其他部队的底，圣母皇太后才想就此观察一下。”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宋适到也不是太奇怪。
毕竟以宋适和商术的推断，原本就已经接近三世子图僖的说法。所以为向朝廷表忠心。商术才会将宋适派到西齐城来。
不然若是什么地方的部队不愿前来西齐城。那内部肯定有问题。而若是本身有问题的部队却又被派到西齐城想要应付过圣母皇太后的考察。有天英门弟子在，肯定也藏不住任何秘密。
所以，商术虽然也隐隐有种自立念头。但在并没有考虑过宋适的状况下，商术才会将宋适弄来西齐城，这样也不会曝露商术的异心等等。
但不知商术本就有异心，宋适就说道：“那图指挥使有发现什么吗？小臣可是听说已经有很多部队进入过西齐城了。”
“这个小弟就不知道了，那宋兄在与图指挥使见面时，图指挥使有说什么吗？”
“这个……，小臣还没能见到图指挥使呢？”
终于绕到自己来意上，宋适也顺势汗颜了一下。毕竟宋适要想将自己从错误中摘出去，这也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一听宋适话语，三世子图僖就惊讶道，“什么？没见到图指挥使，这怎么可能？图指挥使不可能离开西齐城，也不可能拒绝见宋兄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个……，不是图指挥使不愿见小臣，而是小臣第一日去拜见穆将军时，恰巧遇到了穆校尉，后来被穆校尉拉着连逛了两天，一时没有机会前去拜访图指挥使，这才特来向三世子求援了。”
如果没见过英旗军前，或者说英旗军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宋适未必会这样直言。
可从英旗军如今的表现，宋适就知道三世子图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三世子图僖，至少不再是以前自己认识的纨绔，自然就直接将事情说了出来。不然三世子图僖事后分析出宋适的真正意图，反而错怪了官宦世家的态度却有些麻烦。
而没想到这才是事情真相，这才是宋适的真正来意，怔了怔图僖就一脸哑笑道：“原来如此，宋兄放心，明日小弟会随宋兄一起去拜访图大人，也帮宋兄解释一下的。毕竟以宋兄的风采，难怪穆校尉会艳羡无比。这可是真正的世家底蕴，穆校尉还有许多地方要学呢！”
“让三世子见笑了。”
反正图僖迟早都会看出自己的意图，宋适也不在乎图僖用穆勤来揶揄自己两句了。
毕竟宋适若真遵照规矩来办事，肯定要先去指挥使府拜访图凤，然后才说去与穆铁、穆勤结交。不过宋适既然用穆勤做借口，一般人也不能说宋适的什么不是。
然后等到宋适离开，宋阳才一脸怪异道：“三世子，汝说宋适到底想干什么？一开始不去见图指挥使，现在又想借用三世子身份去见图指挥使。”
“哼！这大概是他一开始想要摆谱，以为图指挥使至少会派人要求他去接受调派什么的。结果图指挥使不理会宋适，他又发现西齐城中的形势并不像自己想像的一样，只能想办法揭开这一段吧！”
身为皇室宗亲，或者说身为久居京城的皇室宗亲，三世子图僖自然能轻易看出宋适的打算。
毕竟宋适虽然已经是武将，这一套依旧是那些文官在朝廷中争权夺势的基本方式，一点新意都没有。
不过说完宋适的事，图僖就望向旁边的李民说道：“对了，李民汝明日也陪某一起同宋适去见见图指挥使。你们两个都是偏将，怎能只有宋适那么逍遥。还有就是，李民汝也应该多与其他官员交往一下才行。不然某即使知道汝的能耐，但官员也是必须依靠相互沟通才能获得更好的成长机会。”
“这个……，多谢三世子关心，末将省得，只是末将怕给三世子丢脸。”
“丢什么脸，男子大丈夫又岂能用颜面事人，谁要不服，汝就打到他服就行了。”
虽然李民因练功的缘故，双脸青得确实有些可怕，但三世子图僖却不在乎，也不想让他在乎。毕竟毛炎再好，骨子里也是武霸天的人，但如果能调教好李民、胡知恩等人，三世子图僖未来去到朝廷中可有大用。
而听到图僖话语，李民同样很感动。
因为李民不是不想出去与官员结交，但他虽然不在乎自己容貌，也不想去在乎自己容貌，可还是担心会影响到三世子图僖，担心三世子图僖会不会在乎自己影响到英旗军的形象等等，毕竟这是相貌有缺陷的人一般都会遇到的状况。
但图僖非但不介意，反而鼓励李民出去外面结交官员，这就值得李民死命效忠了。
因为古代人要效忠一个人并不那么复杂，甚至可以说简单，只要一个理由，一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就行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八十二章、过犹不及可不行
第二天一早，如同约定的一样，三世子图僖就带着李民、宋阳，甚至还有毛炎、胡知恩等人一起前去拜访宋适，准备陪宋适一起去见见图凤了。
因为昨日就出发，不说三世子图僖是不是太过轻易就被宋适请动，三世子图僖要为此专门找来毛炎、胡知恩等人也有些过于引人注目。
但今日再将毛炎、胡知恩一起带在身边却不同，不仅可显得三世子图僖的阵容强大，也可让宋适掂量一下日后别总想着利用英旗军，乃至不能忘记英旗军等等。
毕竟三世子图僖手中现在就只有英旗军，如同圣母皇太后不让人动扈嬷嬷一样，三世子图僖也不能让人动自己英旗军。
所以必须让人知道英旗军有什么人，也是看看有什么人敢找英旗军的麻烦。
而在三世子图僖前来找宋适时，宋适也毫不意外等到了穆勤。毕竟穆勤认为自己还有许多东西要向宋适学习，也没有轻易放弃的理由。
跟着听完宋适昨日一早就离开军营的原因，穆勤就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是三世子昨日召见宋大人，宋大人才早早出去的吗？”
“没错，三世子还说今日要陪本将一起去拜见图指挥使，本将今天就不能陪穆校尉了。”
身为官宦世家子弟，宋适并不觉得将一切事情都推托在三世子图僖身上有什么问题。因为这不说本就是官宦世家的生存方式，他相信穆勤也根本没能力看懂这点。
不过即使这样。穆勤还是拍胸脯道：“原来如此，那末将也陪宋大人一起去见见图大人，也向图大人解释一下这两日一直都是宋大人在陪着末将的缘故。”
“穆校尉见笑了。”
只有主人陪客人，哪有客人陪主人的道理。
虽然穆勤的解释有些不靠谱，宋适却并没有太在乎。因为这本身就是宋适设计好的一环，若不是为让穆勤主动请缨，宋适也不会昨日避开穆勤去探访三世子图僖了。
至于其中解释又添了多少佐料？以穆勤的阅历当然不可能看出来。
然后没过多久，当三世子图僖带着李民等人来到宋适军中时，图僖看到穆勤时也一点不意外道：“穆公子还真是宋大人的常客啊！还是说穆公子想找宋大人学些什么？那可得小心，因为官宦世家很厉害的。”
“厉害不好吗？”没想到三世子图僖会这样说。穆勤就有些奇怪。
三世子图僖则一脸含蓄道：“好是好。过犹不及可不行。”
“三世子说笑了。”
虽然宋适并不觉得三世子图僖的话有什么奇怪，毕竟在京城中，这种相互埋汰非常正常，即使同一阵营也不例外。不然那就不是官场。那就不是朝廷。
只是干笑一下。穆勤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因为穆勤不仅不知道三世子图僖这是什么意思。同样也没想到宋适这样还能笑得出来。
尤其穆勤以前还企图过三世子图僖的英旗军，他也不能保证这是不是三世子图僖在针对自己。
但不仅三世子图僖，宋适也不会帮穆勤解释两人这种你来我往的状况。毕竟理解就是理解。不理解就是不理解。若是穆勤不开口询问，谁都不会主动向他解释里面的内情。
然后宋适也带上几员将领，搭配三世子图僖带来的人手，众人这才一起向西齐城中的指挥使衙门赶去。
跟着听到宋适和三世子图僖、穆勤一起前来求见，虽然有些意外，也破坏了图凤等人一开始的打算，图凤还是只得叹息道：“没想到宋适想在这种状况下拜访指挥使府，还真是殚精竭虑。”
“……这又怎么是殚精竭虑了，应该说是他不想承担责任罢。”
如果不是在一直监视宋适，众人还真会以为宋适是一直在算计与三世子图僖和穆勤一起拜访指挥使府。但在本身并不想拜访指挥使府，后面又觉得不拜访指挥使府不行后，宋适再找来三世子图僖和穆勤也不得不说是一种曲线救国策略了。
当然，以三世子图僖的立场是不可能拒绝宋适，但穆勤自己送上门却就有些不谨慎了。
只是在沅撇了撇嘴时，图凤也没有再耽搁。
毕竟图凤虽然成为西齐郡指挥使、乃至重新回到皇室宗亲的身份并不久，但图青书毕竟一直是以皇室宗亲的要求在教导图凤，图凤自然也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然后在前衙见到几人，也不去管宋适怎么样，图凤就笑道：“三世子今日和勤儿过来怎么还带这么多人啊！”
“夫人见笑了，勤儿今日与三世子乃是为陪邯州宋将军一起来拜见夫人，并且领取相关的调派部队手令。”
不是三世子图僖也不是宋适，抢在众人前面，穆勤就说了一句。毕竟不说穆勤在宋适营中是不是被三世子图僖抢去了风头，至少在指挥使衙门，穆勤知道谁都抢不去自己的风头。
毕竟穆勤可是帝师府的学生，图凤也是穆勤的师娘。
而穆勤急于出头的样子虽然让宋适哑笑了一下，心中却微微还有些吃惊。
因为宋适虽然知道穆勤与帝师府的关系相当亲近，但却有些没料到这会延续到西齐城，甚至直接延续到图凤身上。
可这不说对宋适有没有利，宋适也知道自己至少不能再在穆勤面前表现出敌视帝师府的态度了，还好宋适也没有在穆勤前面说过任何有关敌视帝师府的话。
但不奇怪穆勤的不成熟，图凤就挥挥手说道：“行了，都坐下吧！勤儿汝也不用替宋将军着急。本官又不是不知道勤儿汝这两日都在陪宋将军的事。”
“……应该是宋将军在陪勤儿才是。”
“穆校尉和图指挥使都太客气了，本将其实早该来拜见图指挥使，这全是本将的错！”
这是什么？这就是官场奉承，这真的是官场奉承啊！虽然穆勤是没有感觉，但看着图凤与宋适的各种应对，旁边英旗军的李民等人可就有些侧目了。
毕竟与穆勤相比，他们的年纪都更大些，都足够见多识广，要说同样不明白的也就只有胡知恩一人。
跟着寒暄两句，宋适就开始试探道：“图指挥使。末将愚钝。一直不知圣母皇太后往西齐城调派兵马为的是什么？不知图指挥使可否指点末将一、二……”
“这很简单，宋将军认为在西齐城并入北越国后，朝廷又该不该向西齐城派遣常驻兵马？或者说朝廷不该向西齐城派遣常驻兵马吗？”
“这当然应该，不过现在圣母皇太后做的事……”
犹豫了一下。虽然不可能说只要有西齐郡本地兵马。朝廷就不用再向西齐郡派遣兵马了。但宋适还是觉得这事隐隐有些不正常。
因为作为一块新近并入北越国的国土，朝廷虽然可让西齐王和西齐郡本地官员继续保持对西齐郡的统治，但也怎么都不可能不为防不测而在西齐郡驻扎一些朝廷的军队。
只是这虽然不是说有图凤带来的几千乌山军就差不多了。但这样反复调派部队进入西齐城，也总有些不对劲吧！
图凤则笑眯眯说道：“那宋将军又觉得北越国那么多部队，哪支部队更适合常驻西齐郡，难道这又不需要考察一下？或者说现在不进行轮换考察，等到将来确定部队后还要进行轮换考察吗？”
“……轮，轮换考察？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宋适恍然大悟中又有些犹豫起来。
因为对于图凤和圣母皇太后来说，要轮换考察哪支部队才适合长期驻扎西齐城、西齐郡或许确实是件非常有必要的事。但同样有必要，宋适却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事情中表现，又或者说该怎样表现了。
毕竟不说官宦世家当初就想过要分割西齐郡，宋适真能在西齐郡立足，他也知道这对官宦世家有多大好处。
可这话却让三世子图僖在一旁脸色奇异了一下。
因为事关自身利益，宋适当然要权衡一下里面的各种得失，毕竟事实上朝廷也肯定要朝西齐郡和西齐城抽调常驻部队，可知道圣母皇太后往西齐城调派部队的真正目的乃是获取兵权，三世子图僖却不明白图凤为什么要单单对宋适这么说，或者说为什么要现在开始这么说了。
还是说，因为北越国内大部分州境的部队都已经来过西齐城，圣母皇太后才想放一个诱饵给他们去咬。
看看他们谁忠心自己，然后才将西齐郡、西齐城的驻扎权交给谁。又或者说，这才是圣母皇太后用以确定那些部队忠心、收揽那些部队忠心的真正手段。
但就在三世子图僖和宋适都在各自思考时，旁边的沅突然就插嘴道：“李民，汝现在已经达到气鸣三鼓了？”
气鸣三鼓？
突然听到这话，虽然其他人都是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胡知恩和三世子图僖的几个身为江湖人的亲兵却都是又惊又羡的望向了李民。因为气鸣三鼓可是成为江湖高手的真正象征，不然他们就只能说是江湖人，距江湖高手什么的可还有不少距离。
可即使同样有些错愕，知道沅的武艺在自己之上，李民还是略带错愕的点头道：“末将前几日确实达到了气鸣三鼓，沅女侠汝这是……”
“如果是这样，那汝的练功就要停一停了，或者说，汝手上有没有配合自己所练武艺的药剂方子。”
“药剂方子？什么药剂方子？”
“就知道汝没有，汝这门功夫到了气鸣三鼓的程度就必须配合特殊的药剂方子才能继续练下去，不然肯定活不过三年，而也只有练到再下一层，汝才可以停掉药剂方子。吾说汝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古怪，原来是没有药剂方子的缘故。药剂方子是……”
跟着沅的双唇不断蠕动，众人却一点都听不到声音了。只有李民还在不断点头、摇头，众人就开始有些动容。
因为这是什么，这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啊！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涉及到李民所练功法隐秘的事，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还是让众人有些叹为观止。(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八十三章、书生宰掉武林高手
从指挥使府出来，众人都在议论纷纷。不是因为图凤给宋适的答复和后面要求宋适的部队参训，并且提供部队将官履历一事，而是因为沅到底和李民用传音入密说了些什么。
当然，他们不是想知道药剂方子，只是想知道沅当时是不是在传音入密，还是两人只在做戏等等。
但只有李民知道，今天得到最大收获的并不是宋适，而是李民自己。
因为在尚未气鸣三鼓前，李民或许一直都在期待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真正武林高手的境界，可只有在进入气鸣三鼓后，李民才开始感觉自己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或者说是往日练功的方法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因为在没达到一定程度前，李民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出自己功法中的问题，也认为脸色铁青什么的乃是正常现象，毕竟李民的师傅就是如此过来的。
可在自己师父死得很早，甚至一直都没到气鸣三鼓层次的状况下，李民不得不怀疑自己师父是不是没来得及将相应的药剂方子告诉自己，或者干脆就是自己师父也不知道这个有些诡异的药剂方子存在了。
毕竟江湖武艺那么多，失传的江湖武艺那么多，丢失什么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作为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门派，虽然天英门可能不会看上李民师门的武艺，但要说天英门有没有收藏李民师门的药剂方子和武艺之类的事情，这还真有些说不定。
因为这不是天英门一家在这么做。而是所有江湖大门派，乃至所有江湖门派都在做的事。
而要想自己师门的武艺不失传，那就必须依靠门中弟子自己去努力等等。
只是纵然如此，众人还是有些兴趣不改，胡知恩更是追着李民问道：“李将军，气鸣三鼓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不好说，但一般武林人如果全力空挥时只能发挥出自己最大实力的八成，那气鸣三鼓后，应该就能发挥自己最大实力的百分之百乃至百分之两百吧！”
“百分之两百？这么强？但那些气鸣三鼓的高手怎么都不是用空挥来应敌。”
“因为空挥全是用功力应敌，消耗很大。但如果是用拳脚与敌人对战。那就可以减少一些功力上的消耗。不然百分之两百是不难，你想想功力消耗一空又是什么感觉吧！说不定一个书生就可宰掉一个武林高手了，所以这就只是一个极限，没人真会这么做。”
“……书生宰掉武林高手？这怎么可能？”
虽然重点有些歪斜。胡知恩还是果断摇了摇头。
因为不仅没有一个武林高手会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成对手。这种事对于胡知恩来说还是太难想像了。
当然。难以想像的只是书生宰掉武林高手，而不是功力耗尽的状况。
毕竟百分之一百消耗功力就会变成普通人，百分之两百消耗功力又会变成什么人？胡知恩就不用去多想了。
只是听了这么多。三世子图僖也来了兴趣道：“李民，先前沅女侠真用传音入密同你说话了？那是什么感觉。”
“……这很简单，或者说只要达到气鸣三鼓的高手都可轻易做到。”
跟着李民张了张嘴唇，听着耳朵中传来的细如蚊声的声音，三世子图僖的双眼立即发亮了。因为这种事三世子图僖自己即使永远不可能用到，也没有太多可以派上用场的地方，但这样的高手还是越多越好啊！
看到这样，宋适也说不上嫉妒不嫉妒，只得说道：“既如此，不如三世子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喝一杯，也当是庆祝李将军气鸣三鼓，并且成功解除功夫上的隐患。”
“这肯定是应该的，而且李民汝定要请客才行。”
“没问题。”
这种时候请客是应该的，李民不仅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三世子图僖前面才说自己要与英旗军外的将领多交往，李民自然不会在意。
跟着去到一间同样带着妓馆性质的酒楼中，里面别说没有到处都袒.胸露.乳的女人，甚至跑堂的都是一些男性伙计，为的就是应付正常出来吃食的客人。
然后吃喝一阵，也是看到胡知恩等人特别关心李民，宋适就向同样在兴奋的三世子图僖说道：“三世子，李将军现在达到气鸣三鼓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宋将军不知道吗？”
格外兴奋一下，三世子图僖又恍然大悟道：“对了，宋将军来自官宦世家，有些江湖上和军队中的事恐怕不大清楚，那毛炎，汝来告诉宋将军，气鸣三鼓在军中意味着什么吧！”
“这个……，虽然属下不知西齐郡有多少达到气鸣三鼓程度的江湖人，至少在整个西齐军中，只有武大将军一人达到气鸣三鼓程度。”
“啧……”
虽然毛炎并不知道三世子图僖为什么要特意让自己来回答这事，但听到毛炎话语，宋适还是整个人被憋住了。
因为这说明什么？说明李民在整个西齐郡的军队中就仅次于武霸天一人啊！这样的影响对于西齐军来说可是非同小可，即使李民属于英旗军也没有不同。
于是望了望自己部属，宋适就说道：“那北越**中又有多少气鸣三鼓之人？”
“这个……，属下不知，但至少邯州军中没有。”
对于宋适的询问，邯州军将领并没有什么尴尬，毕竟能达到气鸣三鼓的江湖人都不多，何况是北越**中。
但不管该不该这么想，穆勤也在旁边说道：“那李将军认为铁叔达到气鸣三鼓程度没有？好像铁叔在兴城县时就曾用神箭干掉过气鸣三鼓的江湖高手吧！”
“穆将军也应该达到气鸣三鼓程度了，不过由于其修炼的是箭术，还是不适合与敌人近战交手，也不可能正面打败那些江湖人。不过以穆将军的身份，只要底下士兵替其遮挡一下，没人能近身，穆将军要对付任何气鸣三鼓的敌人都不难。”
做势佩服一下，李民却丝毫不敢小看穆铁。
因为穆铁的神箭即使在以个人战力为主的江湖中没有任何用处，但用在战场上，杀伤力就太大了。也就是说李民还没近身时就可能会被穆铁干掉，所以军队中也往往是穆铁这样的人才更吃香。(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八十四章、图指挥使不答应也不行
要想达到气鸣三鼓需要什么条件？
一看努力，二看天赋，三看方法。
但为什么是方法？什么方法又能让人达到气鸣三鼓的程度？
那就是天英门，天英门弟子都必须气鸣三鼓才能出师。只是说天英门弟子的出手机会很少，甚或在江湖上都很少出手，这才无法让人意识到天英门的真正厉害之处。
所以，即使不知道三世子图僖是怎么知道这点的，回到军营中后，宋适就有些满脸发沉了。
因为李民或许不算什么，但天英门弟子如果个个都是武霸天一样的人物，那就有些让人头痛了。
毕竟不管穆勤还是其他西齐人，有关西齐军的战力评价，那可全都集中在武霸天一人身上。何况在西齐国没有并入北越国前，宋适可也同样在军中听说过西齐国大将军武霸天的名字。
所以没想到气鸣三鼓或者说武林高手在军队中的影响力竟这么大，想到自己亲兵可全都是从普通士兵中提拔出来的，宋适就意识到自己对于军队的了解或许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多了。
然后第二天，宋适开始带着自己部队按照图凤要求进入特定军营中，并且要求自己部队的将领、士兵都必须严格听从图凤的教导、指挥等等。
因为宋适即使没把握为邯州军、为自己、为官宦世家争取到长驻西齐郡的机会，但图凤既然说这是为了挑选将来驻扎部队所做的膺选。宋适就知道自己必须努力才行。
毕竟在西齐郡驻扎部队即使并不意味着对西齐郡拥有控制权，但却足够将官宦世家的影响力辐射到西齐郡了。
而跟着宋适开始专心工作，穆勤也不可能再上门了。或者说，穆勤原本就不可能天天上门。
毕竟在操练部队外，穆勤还需要读书、学习。而操练部队的事，穆勤或许做个计划就可交给底下将领去监督执行，但如果说到读书，那却得穆勤自己监督自己才行。
然后来到东昙书院，穆勤就听到学堂方向传来一阵阵朗朗读书声，但是在微微露出一丝羡慕神情后。穆勤还是赶紧往书院的里屋走去。
因为自穆勤让东郡王贾垣帮自己找个老师后。别说穆勤自己没料到，做出这个建议的穆铁同样没料到东郡王贾垣不是介绍一个夫子到穆勤家中专司教导穆勤，而是将穆勤介绍到了东昙书院中。
虽然不是与那些书生一起学习，但却也是与那些书生共为一个老师。而且专学兵法、政略等等。
因为仅以穆勤的身份。即使穆铁也不得不同意真让他去学习做学问不仅有些没必要。而且很愚蠢，但兵法、政略却完全不同。不仅兵法可在战场上帮助穆勤获胜，政略也可帮助穆勤将来在朝廷中求生等等。
所以一开始。穆铁或许是带着怀疑态度让穆勤前去求学，但每五日一次，经过一段试学后，穆铁就开始让穆勤安心在东昙书院向邵东昙学习了。
因为邵东昙教给穆勤的东西或许没那么精妙，但却足够扎实。而以穆勤现在这个阶段，穆铁也同样认为打基础比较重要。
又或者说邵东昙这里的教导在将来有可能后劲不足，那也只需在将来再给穆勤换一个名师就行了。
毕竟不说以穆勤的身份，想请谁做老师不行，万一最后回到京城、回到帝师府，同样还有易嬴可做穆勤的老师！
跟着在书院中拜见过邵东昙，穆勤就开始将自己这几日的经历慢慢对邵东昙说了出来。
因为以往让穆勤对邵东昙说这些事时，穆勤不是觉得不必要就是不理解。因为自己的事情别说邵东昙有没有必要知道，真的邵东昙对此有什么说法，那不也只是一种事后诸葛亮吗？
不过这次却不同。
通过几日来与宋适的交往，穆勤不是觉得自己已经有多少长进，而是隐隐感觉自己在里面好像有许多地方还未了解，所以穆勤自己也想找邵东昙请教一下他到底遗漏了些什么。
又至于说秘密不秘密的，穆勤却并不在乎。
毕竟穆勤不仅不认为自己有可能掌握什么秘密，也不认为邵东昙这样一个老儒真知道了什么秘密又能去做些什么。
跟着话音落下，穆勤就说道：“老师，这些就是几日来学生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不知老师有什么见教没有。”
“穆勤汝说那宋适宋将军是官宦世家子弟？”
“没错，虽然官宦世家中只有宋将军一人从军，但侥幸宋将军也确实文武双全，如今已在邯州官拜偏将一职。”
听到邵东昙问起宋适，穆勤并不奇怪。
毕竟第一眼看到长得有些雄伟乃至五大三粗的邵东昙时，穆勤还以为邵东昙当初是不是弃武从文。可在随邵东昙学习了一段时间后，知道邵东昙块头虽然大，体力却和一般老儒差不多，特别是真的已经很老后，穆勤就不再想这种事情了。
只是以这种体型，邵东昙要关心一些军事、兵法上的事也很正常。
而跟着穆勤点头，邵东昙就微一凝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西齐城中又要起一番风云了。”
“风云？老师是说宋将军会在西齐城中兴事吗？这不可能吧！即使他是官宦世家子弟……”
“但汝也说过，图指挥使曾对宋将军说，圣母皇太后反复往西齐城调派部队是为了选择驻西齐城的常驻部队一事吧！可不说图指挥使此话的真假，想到有可能常驻西齐城、西齐郡，有可能将官宦世家的势力延伸到西齐城、西齐郡，宋将军又会轻易放弃吗？”
“……老师是说。宋将军会设法将自己部队留在西齐城、西齐郡，乃至图指挥使不答应也不行？”
犹豫了一下，穆勤就满脸惊讶起来。
因为政略是什么？政略就是政治上的战略、战术简称。当然，这甚至不仅仅是指政治上的，还包括施政上的战略、战术等等。
所以，邵东昙教授穆勤的方法即使与易嬴截然不同，但听过邵东昙给穆勤的授课后，不仅穆勤极为心悦诚服，甚至穆铁都不会反对了。
因为这样的授课或许会导致穆勤将部分秘密泄露给邵东昙，但只要盯准东昙书院。那就不会出大问题。甚至还别有收获等等。因为这事对穆铁来说或许有困难，对天英门却并不困难，只是这事却不需要告诉穆勤知道，也真能帮助穆勤成长等等。
所以听到穆勤话语。邵东昙也点点头道：“没错。老夫当年也曾前去北越国京城游学两年。自然听说过官宦世家的大名。而以官宦世家的发展，如今在北越国已经到了尽头，自然会想要将手伸到西齐郡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图指挥使对宋将军故意放出的假消息。毕竟圣母皇太后真要挑选驻扎部队，又用得着对宋将军专门说出来吗？只是说圣母皇太后确实有必要朝西齐郡派遣军队，这也由不得宋将军不往这方面想。甚至这即使是假消息，宋将军也必须为了官宦世家将其变成真消息才行。”
“假消息？真消息？那这到底是真消息还是假消息？”
听到这里，穆勤就有些彻底糊涂了。
因为穆勤即使相信图凤不会骗自己，但要说图凤会不会骗宋适，穆勤还真没把握。
而且以这消息本身来说，穆勤也看不出真假的意义，或者说，假从何来？
邵东昙却摇摇头道：“老夫也不知道这是假消息还是真消息，但这如果是真消息，图指挥使不可能没对其他人提过。也正因为如此，如果图指挥使是只对宋将军才提起这消息，那不管真假，至少图指挥使都是在直指宋将军和官宦世家的企图……”
“……直指官宦世家企图？老师是说，图指挥使是因为官宦世家意图西齐郡，所以才这样明说吗？”
“没错，这或许仅是一种投其所好，但也是宋将军不得不吞下的诱饵。毕竟在官场上，本就有假亦真来真亦假，真亦假来假亦真之说。”
“也就是说假的事情可被人变成真的，真的事情也可能被人变成假的。好像圣母皇太后说想修改圣贤书一样，这事又是说能修改就修改的吗？最多不过就是圣母皇太后用来试探朝廷对此事的反应等等。”
“当然，这也不是说圣母皇太后就不能真的修改圣贤书。因为朝廷反应只要达不到圣母皇太后的要求，圣母皇太后同样也会真开始修改圣贤书来继续刺激朝廷。毕竟修改圣贤书不等于圣贤书真的会被修改，不然那就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圣贤书了。”
突然听到邵东昙又谈到什么修改圣贤书上，穆勤怔了怔就跟着点头道：“老师是说圣母皇太后即使真开始修改圣贤书，圣贤书最终也会以原本面貌继续流传吗？”
“没错，这或许是圣母皇太后为给女人为官的一种铺垫，但这种事注定不可能长久。”
随着两人就修改圣贤书一事谈论下去，很快就脱离了主题，或者说脱离了图凤和圣母皇太后图莲为什么要调兵入西齐郡的主题。
当然，这不是穆勤没感到不满足，而是穆勤也意识到，这是邵东昙在避免继续将前面的话题深入下去了。
毕竟真说下去不说是不是透露朝廷秘密，至少也有刺探朝廷秘密的嫌疑，那还不如顺势谈谈修改圣贤书的事，以此来转移目标。当然，这同样是一种政略表现，也是穆勤必须掌握的谈话技巧。(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八十五章、宋将军可以这么想，王爷却不能这么想
与在帝师府一样，穆勤在东昙书院同样是采取走学制。只是每当穆勤来到东昙书院时，那就是邵东昙单独教授穆勤的时间。
毕竟与那些东昙书院的普通学子不同，穆勤的身份不仅不一般，学习的内容也截然不同。
当然，这也有邵东昙并不是穆勤的专任老师原因。
但这却并不是邵东昙不想做穆勤的专任老师，而是东郡王贾垣不让邵东昙做穆勤的专任老师，邵东昙再有想法都不成。
然后学习时间结束，穆勤刚从邵东昙房间离开，东郡王府的师爷林嵩却又从屋子的内间转了出来道：“邵先生，汝认为图指挥使是骗宋将军的吗？”
“老夫没这么说，但图指挥使绝对没向宋将军说出全部真相。”
既然邵东昙乃是东郡王贾垣给穆勤找的老师，邵东昙知道的一切，东郡王贾垣自然也会知道。
只是不管是不信任，还是想及时拿到最新情报的关系，每当穆勤来邵东昙这里学习时，林嵩都会提前躲在邵东昙的房间内听取两人的教学内容。
甚至于让穆勤以这种方式学习政略，更是东郡王贾垣的直接吩咐。
因此听到邵东昙解释，林嵩也是眉头一皱道：“邵先生是说，圣母皇太后往西齐城调派军队还可能有其他企图？”
“这个老夫不知，老夫只是觉得图指挥使没理由一上来就便宜宋将军、便宜官宦世家。毕竟若不是找到三世子，宋将军可不算主动拜访图指挥使。”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林嵩就点了点头。
因为这不是说邵东昙猜出了图凤和圣母皇太后的想法，而是从双方行动分析，这里面明显有不对劲之处。
但想了想，林嵩就说道：“可这里面有没有可能是图指挥看在官宦世家的面子上才提前向宋将军透露消息……”
“……宋将军可以这么想，王爷却不能这么想，或者说任何一个官宦世家外的官员都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原来如此，那老夫先回去了。”
“林师爷慢走。”
听到邵东昙说什么该不该有这种想法，林嵩就知道自己确实不能将这件事看得太简单。或者说，要怎样看待这件事，乃至说怎样应对这件事。那就只有东郡王贾垣一人能决定。
毕竟在无人能看出图凤和圣母皇太后的目的状况下。能对此做出判断的也有且仅有东郡王贾垣一人。
跟着看到林嵩背影消失，邵东昙却在后面的屋中不屑了一下。
因为邵东昙当初虽然的确曾受过东郡王府恩惠，这也是他会接受东郡王贾垣要求教授穆勤，并且任由林嵩或东郡王府的其他人前来旁听教学的原因。但这可并不意味着邵东昙又真认为他们想这样从穆勤处套消息又能有什么真正的收益。
毕竟这就好像图凤都会隐瞒宋适一样。谁又能保证图凤没向穆勤隐瞒。乃至穆勤没有向邵东昙隐瞒。
只是因为自己身份，邵东昙也无法向穆勤说明一切，只能任由东郡王府瞎折腾而已。
至于说这会不会对不起穆勤？邵东昙到是没想过。
因为面对穆勤的每一次发现。邵东昙都会做到及时点醒穆勤，并且希望穆勤自己能去弄明白等等。而穆勤如果不能靠自己力量去弄明白这些问题，那同样谁都不能说是邵东昙的责任。
而一路回到东郡王府，随着林嵩将在邵东昙处听到的消息转告东郡王贾垣，东郡王贾垣也跟着大皱眉头道：“林师爷的意思是，图指挥使和圣母皇太后调兵入西齐城是另有所图？”
“如果其对宋将军不是太过爽快，或许这还真就是她们的目的，但正因为图指挥使对宋将军答复得太爽快了，这反而证明了她们必然另有所图。”
“原来如此，官宦世家吗？那林师爷汝说，我们有没有可能通过宋将军与官宦世家搭上线……”
“与官宦世家搭上线？王爷是要放弃育王府了？”
听到东郡王贾垣话语，林嵩意外又不意外。
因为一开始东郡王府通过钟厚的关系虽然是打算与育王府结成同一阵线，但不说现在新皇图炀已经登基，以现在育王图濠的状况，那几乎也是最不可能夺取皇位的一个。
东郡王贾垣毫不掩饰道：“如果三世子愿与本王结交，本王未必不会继续支持育王府，但现在三世子明显投向了圣母皇太后，在考虑其他人选前，或者说正式前往京城前，本王就只能试着结交一下官宦世家了。”
“原来如此。”
点了点头，虽然不好说东郡王贾垣的话语中是不是有些不甘心，林嵩也不得不承认东郡王贾垣的选择大有道理。
毕竟在整个育王府一系中，不仅在距离上最接近东郡王贾垣的就是三世子图僖，甚至于就基本状况来说，实力最强的同样是三世子图僖。毕竟三世子图僖的英旗军就在西齐城外面，想打听什么事情对于东郡王贾垣来说并不难。
只是不知三世子图僖是不是吃错了药，尽管双方一直都有接触，三世子图僖每次的表现都是更倾向于圣母皇太后，只差没将东郡王贾垣绑给圣母皇太后了。
所以在三世子图僖和育王府不可靠的状况下，想要在北越国朝廷获得更多发展，东郡王贾垣就必须拉拢和接触更多势力才行。
因为，姚兆如今即使已得到北越国皇上图炀信任，但别说东郡王贾垣对姚兆的信任本就不多，真去到北越国京城，想要获得更大发展，东郡王贾垣也不可能将什么都依托在姚兆一人身上。
何况对于现在的新皇图炀，乃至对于如今朝中的皇位争夺战状况，东郡王贾垣依旧有些看不清楚。
所以，假如不考虑皇位之争，只在那些朝廷官员中增加影响力，与宋适和官宦世家结交就显得相当重要了。
因为不仅是在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之后，甚至在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之前，官宦世家就已经在北越国、在西齐国，乃至在所有周边国家中大名鼎鼎。
而只要能与官宦世家拉上关系，自然就可保证东郡王贾垣去到北越国京城后的发展足以达到如鱼得水的地步。(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八十六章、等圣母皇太后从台上下来
看着手中请帖，宋适就在一个劲犯嘀咕。
因为东郡王贾垣假如是在宋适刚到西齐城，乃至说宋适还没前去拜访图凤前就邀请宋适前去东郡王府赴宴，那宋适还不会觉得这事有什么不正常。毕竟宋适乃是官宦世家子弟，东郡王贾垣没理由不巴结他。而东郡王贾垣以前没这么做，也不过就是一种反其道而为之的待价而沽。
也就是说先让宋适自己打听清楚东郡王贾垣在西齐城的影响力，然后才好完整表现出来。
不过，东郡王贾垣偏偏是在宋适已拜访过图凤后才想要结交宋适，这又不得不说其心中肯定有一番算计了。
例如说，东郡王贾垣也看上了西齐城的驻军权？至少也想要插手西齐城的驻军权等等。
因为以宋适对东郡王贾垣的了解，他不应该不知道这事，或者说就是在等着宋适也知道这事后，那才开始接触宋适并试图展开商谈等等。
但即使如此，宋适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不去参加东郡王贾垣的宴会。
因为仅以官宦世家立场，不管宋适能不能争取到常驻西齐城的机会，宋适或者说官宦世家也迟早要与东郡王贾垣这些西齐城官员结交，并以之影响西齐城和西齐郡的发展，乃至说在朝廷中的态度等等。
而且从往日得到的消息看，东郡王贾垣也并非一个安于平淡的人。不仅将来肯定会前往北越国京城发展，甚至还与天英门多有嫌隙。这都是宋适必须与东郡王贾垣结交的理由。
然后按照请柬上的时间，宋适在两天后的下午就来到了东郡王府。
因为正式的宴会时间虽然是夜晚，但真正有所考虑的人可几乎没有一个会掐着时间去参加宴会的，不管晚宴或者不是晚宴都没有不同。
这却不像现代社会，个个都自以为去得越晚就越尊贵。
但实际参加宴会的时间越晚，该谈的事情没曾谈，该表的态度没曾表，很多事情就都会被生生荒废乃至节外生枝。
而古代人虽然也好名，但却是好在实处，并非虚处。求的是实际利益。自然不会犯这种愚蠢错误。
因此不出所料，宋适在来到东郡王府的第一时间就被带到了东郡王贾垣的面前，东郡王贾垣也是满脸欢欣的迎接宋适道：“宋大人，兴会、兴会。本王早听得宋大人乃是来自京城中大名鼎鼎的官宦世家。今日却才首次得见。还望宋大人多多恕罪。”
“王爷太客气了，宋某才该说对王爷多有不敬，竟没想到先来拜访王爷。还有劳王爷发宴贴给宋某。”
听到东郡王贾垣说什么恕罪，宋适自然也是大礼回敬。
毕竟官宦世家在礼节上讲究的就是这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至少表面功夫上，官宦世家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反正又不要钱，更不伤身，只是一个大礼而已。
而扶住宋适，东郡王贾垣就径直与宋适一起把臂坐下道：“宋大人真是太多礼了，来来，我们一起坐下，本王正想找宋大人请教一些北越国京城的事……”
然后先用一些朝中琐事作为铺垫，也等于向宋适表明自己有稳定、准确的消息渠道后，东郡王贾垣才转而说道：“宋大人，汝认为朝廷让图玟县主为官一事又当怎么说？即使这事暂时影响不到西齐城官员，但也会影响我等前往朝廷供职的信心啊！”
前往朝廷供职？谁又真希望你们去朝廷供职啊！
要想交心，首先要交换立场。多少猜出一些东郡王贾垣接触自己的目的，宋适也不怕将官宦世家的立场说出来道：“王爷所言甚是，但就本质上来说，这事却无伤大雅，不过就是有些人想与圣母皇太后夺利才闹得大了些。或者说，圣母皇太后想看看究竟谁才会与自己夺利吧！”
“谁才会与自己夺利？难道宋大人的意思是，圣母皇太后的本意并不是让图玟县主为官，而是设法引出对自己有不利心思的官员吗？”
错愕，东郡王贾垣现在是真错愕了。
因为他怎么都没想到，圣母皇太后图莲做这种荒唐事仅仅就是为了钓鱼。
但以前在邯州时，宋适同样想不通这点，但联想一下圣母皇太后为什么要往西齐城调兵一事，宋适就再也不奇怪道：“这个……，相信王爷也知道回春楼的事吧！”
“回春楼？宋大人是说扈嬷嬷？”
“这与扈嬷嬷无关，却与保护回春楼秘密的方式有关。王爷不觉得这两者何其相像吗？”
相像？这又怎么相像了？
虽然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但仔细想想，东郡王贾垣却也滞住了。
因为圣母皇太后和天英门保护扈嬷嬷、保护宛华宫的方法是什么？那就是进入回春楼的人都会知道扈嬷嬷乃是回春楼前老鸨一事，可他们一旦选择向外透露，那毫无疑问就会打上与圣母皇太后为敌的标签。
而让图玟为官，乃至修改圣贤书之事也是一样。
在这种注定不可能真正推广开，注定不可能长久的事情面前若是什么人也斤斤计较的紧紧抓住不放，那不是为了发现异己、清除异己又是为了什么？
于是迟滞一下，东郡王贾垣也不得不叹息道：“厉害，真是厉害，本王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不过以这种人人都会反对的事情来试探，这会不会太危险了些？”
“这当然在圣母皇太后心中也有一个度，或者说人云亦云者可等待以观后效，但要是什么人胆敢强出头，那不是圣母皇太后要盯上他们，而是他们自己要让圣母皇太后注意自己了。”
“原来如此。那官宦世家对此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是人云亦云？”
“人云亦云不好吗？反正这事又不会长久，看看圣母皇太后能坚持到什么程度岂不是何其乐哉？”
“宋大人英明。”
听到这里，东郡王贾垣也不得不一脸叹服了。
因为官宦世家的选择即使不出奇，但也不得不说是那些朝廷官员的通常做法，只是说向什么方面人云亦云而已。不过，由此也确实证明了圣母皇太后希望确定那些官员立场的企图，不然也不会急于将大明武学推广全国了。
只是西齐城中的大明武学即便已经建立起来，东郡王贾垣还是说道：“那不知邯州现在又是否建起了大明武学？”
“……这到是有，而且商大人还很积极！”
“积极？”
首次看到宋适眼中露出的迷惑样子，东郡王贾垣就惊讶了一下。
因为不说在大明武学一事上积极的人又算不算圣母皇太后死忠。但这不是说宋适并未得商术重用。官宦世家也未得商术看重吗？这却有些微微超出东郡王贾垣的想像了。
不过看宋适没有继续说下去，何况这事也与自己无关，东郡王贾垣就转换话题道：“那宋将军这次来西齐城，有没有考虑常驻西齐城。”
“常驻西齐城？王爷希望本官常驻西齐城吗？”
“自然希望。要知道宋大人代表的可是官宦世家。一点不比图指挥使代表的圣母皇太后势力弱。”
“王爷客气了。”
对于东郡王贾垣的奉承。宋适首次没有表现得太认真，反而有些大皱眉头。
因为不得不说，东郡王贾垣的话提醒了宋适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说现在的西齐城和西齐郡与其说是在西齐王、在北越国朝廷的掌管下。还不如说就是在圣母皇太后的掌管下。
而官宦世家若真想在西齐城和西齐郡分一杯羹，最后看的或许就不是宋适在西齐城的表现，而是官宦世家是否能与圣母皇太后妥协了。
虽然这有打乱宋适步调的嫌疑，甚至还有些后知后觉，宋适也知道自己除了要在西齐城表现好之外，还得就这事尽快与官宦世家通通气，看看他们那边又是怎么选择了。
不然官宦世家若是不动，宋适敢保证自己表现得再好，乃至表现得天下第一都不会被圣母皇太后选中常驻西齐城。
只是宋适也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立即追问道：“但不知王爷对官宦世家又有什么建议？”
不是对自己有什么建议，而是对官宦世家有什么建议。
随着宋适隐隐有些开诚布公，东郡王贾垣也点点头道：“这事很简单，首先以本王看法，圣母皇太后不会只将一支部队常驻西齐城，所以宋大人和官宦世家尽可尝试一下将部队驻扎在西齐城以外的地方。这虽然对宋大人本人没有太大意义，但等到圣母皇太后从台上下来，以宋大人和官宦世家今日打下的根基，日后自能慢慢驻足西齐郡乃至西齐城。”
“原来如此，王爷高见！”
听到这里，宋适是真在点头了。
毕竟不仅官宦世家，若不是为了官宦世家利益，宋适同样不想向圣母皇太后图莲低头。
但如果不是驻扎西齐城，而是驻扎在西齐郡其他地方，或许宋适和官宦世家不主动向圣母皇太后图莲低头，只要稍做暗示，为拉拢官宦世家，圣母皇太后和图凤也必然会做出应有的选择吧！
然后当圣母皇太后在位时，官宦世家不急着在西齐郡增加势力，却将努力放在圣母皇太后退位时，那就既不用刻意巴结圣母皇太后，又足以获得官宦世家想要得到的利益了。
而这种细水长流的方法对一般官员或许不适用，对官宦世家却没有任何问题。
毕竟官宦世家不仅是从北越国建国就开始存在，也将随北越国永远存在下去，反而圣母皇太后却注定仅是一时黄花而已。(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八十七章、放纵各种武艺外传
如果不是东郡王贾垣提起，宋适根本就不会关心什么大明武学的事，但正因为意识到大明武学的不同，宋适才想要亲自去看看西齐城的大明武学状况了。
毕竟西齐城的大明武学与宋适和官宦世家都没有关系，他才能以一种旁观态度好好观察一下。
不然换成在邯州时，宋适还是更不明白商术为什么会支持大明武学建立，难道同样是为表示对圣母皇太后的支持？宋适又怎么看不出来？
因为商术真的支持圣母皇太后，又怎可能让宋适前来西齐城。
然后站在大明武学外，或者说站在前往大明武学的街口外，看着层出不穷的各种西齐女人进进出出，宋适就知道自己彻底想错了。
当然，这不是说宋适不应该来大明武学探听一下动静，而是不仅宋适，看到这样的场景，恐怕根本就没几个男人能真正靠近大明武学。
不过没等宋适离开，一群莺莺燕燕又从后面赶了过来。
毕竟大明武学可是全年无休，十二个时辰开门，什么时候会有女人过来都不稀奇。
而宋适虽然是没去注意这些应该是预备进入大明武学的女人，但任何女人都不会忘记多看一眼在附近经过或停留的男人。因为毫无意外，能来到这里的男人肯定都是为了大明女学，至少也是看看大明女学中的动静。
然后那群女人中就传来一声娇呼道：“呀！宋大人怎么在这里，难道是来参观大明武学吗？”
看到从人群中走出的季桂。宋适也是讶异一下道：“怎么，季桂姑娘也要到大明武学习武吗？”
“没错，谁叫圣母皇太后规定，一次误学，罚银一两，一月误学，家中男丁同罚苦役一年！我们西齐城的女人挣银子可不容易。”
随口扯了一句，季桂就好像在回春楼一样挽住宋适胳膊道：“宋大人来这里是参观大明武学吗？要不要奴家带宋大人进去看看？”
“……这方便吗？”
换一个女人，或者说换一个时间、场合，宋适都未必会这样脱口而出。毕竟身为官宦世家子弟。宋适可不会允许女人这样轻易接近自己。
只是考虑到回春楼的状况。包括考虑到大明武学的状况，宋适也不得不想要试探一下。
拍拍胸脯，季桂满不在乎道：“这当然没问题，要知道大明武学经常都有男人参观的。不过一定要有女人陪同。而且只能在固定的区域参观。”
“……难道大明武学中还有不允许参观的地方？”
与没想到自己真有机会参观大明武学相比。宋适更没想到大明武学中真有不允许外人参观的地方。想到这里，宋适就隐隐有些激切起来。
毕竟与那些县乡级别的大明武学相比，西齐城中的大明武学可是注定有天英门弟子镇守啊！
所以宋适之前虽然是没在邯州关心过这事。也故意不想去关心这事，但真有机会，宋适却也想探探大明武学的秘密、探探天英门在大明武学中的秘密了。
因为圣母皇太后弄大明武学出来即使同样是想考察朝廷和地方官员对自己的忠心，但宋适可不相信圣母皇太后的目的又真的是仅止于此。
毕竟考察官员的方式有很多，哪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
而一听宋适话语，季桂立即娇笑道：“咯！宋大人还真会装，难道女人换衣服的地方，宋大人也想去参观吗？”
“季桂姑娘说笑了。”
被季桂这样一揶揄，宋适也不再多说了。
好在不知这种事是不是很常见，不仅那些与季桂一起过来的姑娘是早早就走在了前面，正在附近进出的一些女子也没有特别关注宋适和季桂的状况。
然后不管顺水推舟还是什么，宋适就任由季桂挽着自己向前面巷子中的大明武学中走去。
因为别看这地方好像有些偏僻，附近院子的面积却相当大，不然也不可能被拿来当成大明武学教授武艺的场所。
毕竟大明武学即使不像大明女学一样还收容住宿，但却要接待整个城市里的所有女人前来学武，即使全年无休，即使十二个时辰授课，地方也不可能太小。
只是第一次进入大明武学，宋适还是给震撼了。
因为不仅在开辟出来的巨大庭院中，甚至在庭院中保留下来的一个个回廊中，照样都有许多女子按不同程度在学习四十八式建体术，乃至学习一些特别的武艺等等。
而由于在邯州时，宋适也曾让府中女仆去大明武学中学习，对于四十八式强身建体术并不陌生。
可第一次看到在大明武学中学习那些特别武艺的女人也不少时，宋适还是有些惊讶道：“季桂姑娘，现在有很多女人在大明武学学习四十八式强身建体术之外的武艺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在大明武学学武又不贵，不仅奴家也学了一套空明掌，传说中还有一些想要学习高深武艺的男人让自己家里的婆娘在大明武学学武后回家去教他们呢！”
“这……，这样也可以吗？大明武学不管？那些武馆不管？”
“管什么管？要说最先做这种事的可就是那些武馆，毕竟真的一上手就能习武的女人，本身就以那些武馆的家眷居多。至于天英门为什么不管，奴家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这真能说不知道吗？
放在季桂面前，这事情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宋适早就看出季桂是那种贪小便宜的女人了。真有什么事，别说知道的人会不会告诉轻易季桂，仅是季桂这种一眼就可看出好贪小便宜的性情，恐怕真想打听什么别人也不会轻易让她打听出来，何况大明武学还是天英门的地盘。
只是这事放在宋适身上即使同样也打听不出来，至少是不容易打听出来，但真出现这种通过大明武学贩卖武艺的事情，宋适还是觉得里面有很多不正常。
因为北越国作为一个以战养国的国家或许是很注重培养民间的习武风气不错，但天英门这样故意泄露武艺的行为到底是想干什么，宋适却就有些不明白了。
于是不管是不是催促，即使知道自己恐怕很难一下弄清里面的秘密，宋适还是让季桂带着自己到大明武学各处参观起来。
毕竟现在弄不清楚大明武学秘密，宋适将来也要弄请大明武学秘密，尤其要弄清大明武学为什么放纵各种武艺外传的秘密等等。
不然别说宋适不放心，官宦世家也不会放心。(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八十八章、洗脑
一处处观看大明武学内状况，宋适是既吃惊、又讶异。
因为宋适怎么都没想到，大明武学中不仅有用来学武的区域，还有用来休闲的区域，就好像回春楼那样的地方还会经营酒菜、饭食一样。而且即使季桂带着宋适经过，那些女人也都是没有太多反应，反而都拿手指对宋适指指点点。
当然，换一个男人可能未必受得了这种指点，但本身出自官宦世家，宋适自然能做到面无表情。
而且正因为如此，宋适才认为根本不会出现那些纨绔跑到大明武学中打野食的状况。
因为纨绔虽然也喜欢张扬行事，但却没有任何一个纨绔喜欢被人当众指戳，何况有没有女人会带纨绔来参观大明武学都是一回事。
因为要参观大明武学的条件很简单，那就是必须有女人带领，而且是一对一带领，一对一参观才行，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前呼后拥的状况，这也会造成一种参观者反被参观的假象。若是那些参观者缺乏足够的大心脏，这种事可绝对坚持不下来。
何况真有什么人在大明武学中闹事不说会得罪天英门，谁又能敌得过天英门在暗中下手。
毕竟不说天英门，宋适自己都有几十种杀人不会被怀疑到自己的方法。
不过在这样环境中，宋适也开始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可能打听到任何天英门的事情。因为别说季桂知不知道天英门于大明武学中的存在，恐怕知道了也不敢轻易说出来。
尤其真在这种状况下被天英门找上门。宋适可不认为自己又能有多好的应对方法。
只是没等宋适考虑离开，宋适和季桂在经过一处有隔帘遮挡的休息区外时就听到里面的女人议论道：“小兰汝说自己去大明女学了？那汝打算学些什么？”
“吾正在学管家，来日还想学些诗文。”
“没错，那什么刺绣、厨艺一类的都应该由那些下人去学，或者说单门独户的女人家才用去学习吧！好像我们身边丫鬟、婆子一大堆，谁又耐心管这些事情啊！”
“……那也不一定，或许我们现在的家境是很好，但谁也保不准将来会怎样。所以圣母皇太后现在虽然是取消了连坐之刑，但往后再因为各种状况破家也难说。所以我们还是得有一门手艺傍身才行，汝看那些大明女学的东西卖得有多好。”
“呸呸呸！还没成家就想着破家。汝这丫头还想不想让人活啊！”
虽然有帘子隔子。宋适只能听到一些大致声音，看不到人，但听到这话时还是有些大为惊异。
因为大明女学和大明武学虽然仅仅一字之差，但可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啊！
而与大明武学乃是教授天下女子学武的地方不同。大明女学可就仅仅只是个安置那些前官妓的地方。怎么这些听起来好像都是没嫁人的姑娘也会跑去大明女学那种地方呢？
于是一改只听不说、只看不说的方针。宋适就低声惊讶道：“季桂姑娘，难道你们西齐城中还有女人会往大明女学跑吗？”
“往大明女学跑怎么了？”
奇怪了一下，季桂就开始揶揄宋适道：“……哦！宋大人是说大明女学中都是些前官妓。男人或许不介意，女人却总该介意一些是吗？”
宋适却无须汗颜道：“本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听她们说还要到大明女学去学习刺绣、厨艺什么的，但这种东西到什么地方学不成，为什么偏偏要去大明女学学习呢？”
“这有什么偏偏的，或者说宋大人认为那些大明女学中的前官妓又来自什么地方？”
“……来自什么地方？汝是说官家小姐？”
“没错，而且肯定是大门大户的官家小姐。”
季桂颇有些洋洋得意道：“因为若是那些小门小户，朝廷也不会将她们家里的人口杀得那么绝，自然都将她们接出大明女学了。所以现在没法离开大明女学的前官妓，大都是往日有些根底，但家人全都被杀光的类型。”
“所以比起一般女人，这些女人的艺业都要厉害得多。”
“因此她们以前即使确实有做官妓的经历，但不说她们手上有东西就不愁吃穿，那些女人是去学艺的，又不是去学其他，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啊！不过，这也难免与西齐城的风气有关。因为在西齐城中，即使女人也不会因其他女人曾做过妓户什么的不愿与之结交，但其他地方就有些难说了。不过大明女学毕竟只是试业阶段，如今就只有西齐城和盂州城两间大明女学，到是得慢慢看着才知道将来会怎样发展。”
“原来如此，季桂姑娘所言甚是。”
听到这里，宋适也点了点头。或者说，宋适又想到了一个新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现在只有西齐城和盂州城中有大明女学的问题。
因为盂州城的大明女学或许是个意外，是育王府在暗中推动、纵容的结果，但为什么圣母皇太后就没想过要在其他地方也尝试大明女学？难道所谓的取消连坐制度，到时也会变成一纸空谈？
虽然现在还不好说这样的结果是好是坏，但宋适却知道，如果真能取消连坐制度，不仅官宦世家，相信朝廷中的大多数官员都是赞同的。
只是该抓紧的事情不抓紧，不该抓紧的事情却排到了前面，真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到底是怎样安排事情先后的。
然后从大明武学出来，宋适就回到了自己军中。
因为宋适虽然已答应将自己部队按照图凤的要求进行调派、整顿，但这可不等于宋适就会因此不闻不问。
因此第一时间找到自己副将靳颂。宋适就说道：“靳颂，现在图指挥使对本将的部队都做了些什么安排？”
“属下不好说……”
“不好说？什么不好说？”
对于宋适的满脸怪异，靳颂也是迟疑一下才说道：“回禀大人，首先他们是让一些原本乌山营的将官来带领我们的部队训练，然后就将我军将领集中在一起进行考察。”
“考察？考察什么？”
“基本上都是考察一些排兵布阵、领兵才能等等，但里面也会询问一些对朝廷事务的看法……”
“对朝廷事务的看法？具体呢？”
“例如对大明女学、大明武学的建立，图玟县主入朝为官，修改圣贤书等等，当然，这都是最近朝廷发生的事。还有以前……”
跟着靳颂开始说起自己的亲身经历。宋适的脸色也越来越严肃了。
因为靳颂后面或许还说了许多，但靳颂自己或许没意识到他为什么会将大明女学、大明武学乃至图玟县主入朝为官、修改圣贤书等事情摆在最前面来说，可靳颂既然都会在潜意识中将这些事情看得很重了，那其他将领不是更难说？
当然。看不看重是一回事。或者说靳颂是否看重这些事是一回事。但图凤居然通过这种手段来让靳颂、让自己旗下将领看重这些事，那就值得宋适去加以警惕了。
因为宋适即使也没看出图凤和圣母皇太后究竟想干什么，但靳颂这些人可都是宋适的兵。都是官宦世家的兵，又怎能轻易被图凤和圣母皇太后所影响。
于是犹豫一下，宋适就说道：“那图指挥使现在就仅是对我们部队做了这些吗？”
“没错，虽然属下还没把握，但图指挥使想的应该是加强我们这些部队将领的能力乃至思想认识什么的。毕竟部队训练的事情乌山营的将官可去接手，这到好像是一个专门针对将官的理论培训一样。”
理论培训？这应该是想要洗脑吧！
看着靳颂好像很不经意的样子，宋适就有种想要爆炸的感觉了。
因为一个月的洗脑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圣母皇太后调那些部队进入西齐城就是为了洗脑，这也太让人愤恨，甚至太让人忌惮圣母皇太后的想法了。
毕竟现在接受圣母皇太后洗脑的部队或许不多，乃至洗脑的时间太短而不能有任何保证，但不说圣母皇太后除此之外还会不会用其他方法继续对这些部队将领进行洗脑，要知道每个部队，乃至每个部门里都难免会有些不安定的要素存在啊！
如果这些不安定要素全都被圣母皇太后抓住，谁知道自己部队又会发生些什么。
只是愤怒一下，宋适又很快冷静下来道：“行了，本将明白了，靳颂汝先退下，不要对人说自己对本将说过这些话。”
“诺！”
点了点头，靳颂却一点不意外宋适的选择。
毕竟若换成一个真正的部队将领，或者说换成一个除了自己部队外就再没有其他东西可做依仗的将领，那他们恐怕肯定无法容忍图凤和圣母皇太后这种侵权行为。但宋适毕竟是官宦世家子弟，官宦世家的想法，谁又能说得通透。
而跟着靳颂离开，宋适脸上也果然现出了犹豫之色。
因为宋适即使从没想过要放弃自己的部队，但遇到这种状况，宋适究竟该为了自己去争夺权益，还是该为了官宦世家去争夺权益却是个大问题。
因为若是为了自己，宋适肯定要反对图凤的做法，毕竟没有一个将领会甘心自己部队被图凤和圣母皇太后掌握。
或者说，这才是圣母皇太后调遣这些部队进入西齐城的真正目的，而并非什么选择常驻部队。又或者真要选择常驻部队，也必须得是那些忠于圣母皇太后，至少是有忠于圣母皇太后倾向的部队才行。
而这还只是从宋适自己的角度出发，若是再从官宦世家的角度出发，宋适就知道自己必然得好好深入思考一下这事才行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八十九章、管不了，也不想管身后的事
虽然由靳颂禀报中，宋适已知道圣母皇太后招部队入西齐城轮换确实是不安好心，但不是说身为官宦世家子弟该怎么做的问题，而是身在西齐城，宋适早已明白现在自己是人为刀俎，己为鱼肉的立场。
所以要想火中取栗，宋适知道自己必须得做些事才行。
只是在开始做事前，宋适还必须区分好这究竟是为了自己而做，还是为了官宦世家而做的事。
因为若是只为了自己，那宋适就只用想想眼前之事就可以了。可若是为了官宦世家，宋适还必须深思熟虑一下往后的官宦世家发展才行。
于是先将自己在营帐中关了整整三天，出来后又一一仔细询问了一下所有将领至今受训的情形，确证了自己的判断后，宋适就一个人离开军营，独自往西齐城、往指挥使衙门的方向走去。
因为宋适知道，有些事非得自己不能处理，也不能带上其他人，甚至亲兵、亲信也不可能。
因为当初官宦世家不是不想宋适带几个人到军中，可宋适自己都未曾在军中真正立足，又怎能带一些对军队完全不了解的官宦世家子弟进入军中。所以不管这样的结果是好是坏，至少宋适身边并没有值得信任的官宦世家帮手。
而这次既然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邯州军，而是为了官宦世家前去拜访图凤和指挥使府，宋适自然只能一人前往。
跟着听到宋适单独前来拜访的消息。图凤等人却也在暗自嘀咕，佘柳枝就一脸不明白道：“沅姐姐，汝说这三天宋适那家伙都闷在帐中干什么？你们天英门都不知道吗？”
“没办法，他一不与人商谈，二不UU小说留书，不剖开宋适脑袋，我们也无法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当然，真剖开宋适脑袋，我们也再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虽然是一副轻描淡写样子，但图凤与佘柳枝都可听出沅的跃跃欲试。于是点点头道：“那行。我们还是等宋适上门，看看他怎么开口再说吧！想来他这次应该是要帮官宦世家争取利益，而并非帮自己争取利益。”
“原来如此。”
本就是蒲爵府出身，佘柳枝自然也能理解图凤的说法。
因为若是只为了自己。若是只为了这些邯州军将领。宋适又怎可能不带着他们一起来大闹一场。乃至说提前与他们解说自己察觉到的圣母皇太后计划等等。
但宋适既然什么都没对那些将领说，恐怕不管他猜到什么还是没猜到什么，所要争取的都是官宦世家利益。而非自己和邯州军的利益了。
只是真等宋适来到指挥使府，并且单刀直入说出自己要求时，图凤等人还是被宋适震惊了。
“……宋大人是说，想将这支邯州军留在西齐郡，并且一切听从圣母皇太后指挥，而且保证圣母皇太后在位时，官宦世家都不会再进入西齐郡是吗？”
“不是官宦世家不再进入西齐郡，而是没得圣母皇太后允许，官宦世家不会进入西齐郡。”
“宋大人认为自己代表得了官宦世家？”
“宋某虽然代表不了官宦世家，但相信这样的条件带回去，官宦世家必定不会反对。毕竟官宦世家不仅没有与圣母皇太后争锋的意思，万一将来有什么人想要插手西齐郡事务，恐怕圣母皇太后也需要官宦世家帮帮腔吧！”
“当然，其他人是肯定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但就凭官宦世家在朝廷中的势力，相信图指挥使应该也知道官宦世家只要在西齐郡的将来保有足够的发展权力，势必没有与圣母皇太后争锋的想法吧！”
“原来如此，本官明白了。”
图凤点头道：“既然宋大人和官宦世家不想影响圣母皇太后在西齐城、在西齐郡的计划，圣母皇太后也不是不能接受官宦世家以这种方式来进行合作的建议。毕竟圣母皇太后也只需管好眼前的事就行了！管不了，也不想管身后的事……”
“图大人言重了，圣母皇太后自当永世安康。”
听到图凤坦言圣母皇太后管不了身后的事，宋适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因为其他人或许不会现在就考虑圣母皇太后身后又会怎样，但官宦世家却不在乎这种长远算计，更是必须加强这种长远算计。
只是沉凝一下，图凤又说道：“但既然如此，相信宋大人也看出圣母皇太后在西齐城的企图了，那不知宋大人又能否让官宦世家配合一下圣母皇太后殿下的计划。”
“小臣不敢，小臣或许可斗胆猜测一下官宦世家在不与圣母皇太后为敌状况下的将来规划，但对于官宦世家当前的决策，小臣却没有代言的资格。”
“原来如此，那关于这件事，想必宋大人也要回京请示一下官宦世家再说吧！”
图凤为什么要在宋适面前说什么圣母皇太后计划？目的当然是试探一下宋适究竟有没有真正看清圣母皇太后的野心，还是仅仅止于圣母皇太后想要加强对地方部队的控制上。
毕竟以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的庞大规模，如果宋适真看穿了圣母皇太后计划，又怎可能继续遮遮掩掩？
那不是不敢插手，而是近同于叛国了。
因为以官宦世家的胃口，真知道圣母皇太后意图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企图，又怎可能不紧紧抓住机会，分一杯羹再说，反而还要将希望寄托在将来，寄托在区区西齐郡上面。
但宋适既然并没看出来，图凤也没有提醒宋适的必要了。
毕竟不管什么敌友关系，纵然官宦世家在北越国朝廷中的势力再大、影响再大，那就是一个臣子，不可能也没资格与圣母皇太后争利的区区臣子而已。
跟着送走宋适，图凤又隐隐有些兴奋道：“沅姐姐，汝说今日这事怎么样？”
“很好，只要官宦世家往后不同圣母皇太后捣乱，即使我们提前给官宦世家在西齐郡画个大饼又怎样？毕竟这只是区区西齐郡而已。”
区区西齐郡？这或许只有天英门和圣母皇太后才能这样说吧！
随着沅点头站起来，想想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的宏伟之处，图凤和佘柳枝同样不会多说什么。
因为在宋适和官宦世家眼中，或许区区一个西齐郡已经值得他们付出一切来听从圣母皇太后旨意的代价。但真等圣母皇太后坐稳一切，区区西齐郡又算得上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