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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凡十二     佞txt下载     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千三百九十章、某可不想三天不出门

    与一般人不同,圣母皇太后和天英门的最强大手段是什么?

    不仅仅是武艺,还有新近增加的通讯手段等等。

    所以借助玉片通讯器的便利与强大,即使圣母皇太后图莲也知道宋适代表不了官宦世家,但对于要将宋适部队留在西齐郡的事,圣母皇太后并没有意见。

    毕竟不说官宦世家若真的因此全面配合圣母皇太后的工作意味着什么?假如官宦世家否决宋适的建议,圣母皇太后也有了顺理成章夺取宋适兵权的借口。

    只是要安排宋适部队的驻守地不仅要等他们完成了一个月的调派乃至说学习、洗脑任务再说,好像以现在知州府和指挥使府的忙碌,那也暂时顾不上宋适这支注定要留守西齐郡的部队了。

    因为紧跟在宋适的部队后面,蒙思诚、陈士元等今科士子也都是浩浩荡荡的进入了西齐城。

    毕竟北越国皇上图炀在召见今科士子时就曾说过,这批士子可全都要在西齐郡任官的。

    至于那些被荣养的西齐郡本土官员,那除非他们亲自前往北越国京城求职并另做安排,荣养就是荣养,由不得他们反复无常。

    因为他们如果都没胆量去京城尝试求官了,又凭什么不接受荣养的命运!

    毕竟钱还是那份钱,朝廷可不会少了他们一分一毫,只是没有了实打实的官职而已。

    可就是不管古代社会还是现代社会,又有多少官员真正是靠俸禄生活的?没有。绝对没有啊!毕竟各种奉承乃至孝敬才是他们真正的经济来源。

    但他们自己如果都走不出这一步,那也不会是朝廷的责任了。

    所以总共百余人的士子队伍同批到达,自然引起了西齐城轰动。

    因为不说别的,这些中第士子乃至准官员中可有十余名都是西齐城本地出去的士子,甚至今科探花方任行也同样是西齐城士子。第一次在北越国朝廷参加科举就取得这样的好名次,确实值得所有西齐人炫耀和整个西齐城的热烈欢迎。

    然后在欢呼雀跃中一起进入西齐城为众人准备的特制官衙中,尽管科举成绩不同,乃至分派地都各有区别,众人还是一起围聚上了那十多名西齐士子。

    “赵兄,赵兄。听说西齐城的美女很有名。都有不夜城之说啊!”

    “开什么玩笑,刚来西齐城就想逛妓馆,你们想我等被天下人取笑吗?”

    “……这也不是什么取笑不取笑的吧!毕竟我们不能将吃穿用度都在官衙中用掉,而只要我们出去用食。肯定都会涉及到这些场合。毕竟西齐城就没有什么干干净净的酒楼、茶馆。”

    “谁说的!小弟就知道西齐城中绝对有一处干干净净的酒楼……”

    “哦!梁兄此话怎讲?”

    “这还用说。大明女学附设的酒楼肯定是最干净的。毕竟那是在大明女学开设后才建起来的,而以大明女学的性质,根本不可能有那些过于特殊的服务。”

    “什么?大明女学?那可一定要去看看。”

    “……没错。没错,这一路上虽然都有不少地方建起了大明武学,但大明女学却是只有西齐城和盂州城两处才有,而西齐城更是当世第一所大明女学,那是绝对要去看看的。”

    “苟兄所言甚是,只可惜我们这些人太显眼,不好意思去那些普通酒馆、茶楼给朝廷丢脸啊!”

    “……切,汝都知道丢脸了还在这多说什么,而且我等既然要在西齐郡任官,这种事以后多的是机会,用得着尔等刚到西齐郡就念念不忘吗?”

    “念念不忘又怎么了,男人嘛!食色性也。”

    “呵哈哈哈,说的好……”

    虽然场中众人都已经是有官身的准官员,但在即将赴任的前夕,那还是想怎样闹就怎样闹,却也没有一人还会去装模作样了。

    因为这就是他们还没分开,还没有各自赴任时才能这样。一旦有人开始赴任了,再想这样肆无忌惮的欢乐就难了。

    当然,肆无忌惮的只是一小群人,好像蒙思诚现在就绝对没有这种好心思。

    因为蒙思诚根本没想到,刚来到西齐城,还没等蒙思诚安顿下来,前面就有个护卫私下对蒙思诚说图指挥使要召见他,并且让他自己找时间去拜会图指挥使什么的。

    只是那是指挥使,不是知州好不好。

    他们这些准官员乃至新晋官员不都是要在知州衙门下供职吗?怎么又会与指挥使什么的牵扯上关系了?

    而且这么隐秘的召见,还是来到西齐城的第一天就传来消息,这到底是个机会还是陷阱?蒙思诚就不知道了。

    因为刚来到西齐城,即使没人会给蒙思诚设什么陷阱,但想来想去,蒙思诚实在想不到又能有什么机会在等着自己。

    还是说?这是因为自己与秦巧莲的一段关系的原因?

    可真是如此,对方也没必要弄得这么隐秘,尤其还是通过指挥使府来联系自己吧!

    毕竟图指挥使即使确实是帝师府夫人不错,但谈知州还不一样是帝师府女婿,这事又有什么必要非绕一个圈子不可。

    所以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但不管蒙思诚是怎么在那里为难,看到蒙思诚一点不参与众人讨论,一向与蒙思诚交好的陈士元就拍了拍蒙思诚肩膀道:“蒙兄,汝在这里一个人想什么呢?汝看大家都在想着待会一起去大明女学附设的酒楼参观一下了。”

    “呵!让陈兄担心了,某只是想起离家时的一些事情,也不知道将来我等在西齐郡又会有个怎样的将来。”

    “……对了。小弟还真忘记了,蒙兄原本就是芫州人,那蒙兄将来会将家人接到西齐郡居住吗?”

    “接到西齐郡居住?这个某还确实没想过,不过真去阳巢县看看再决定也好。”

    听到陈士元提起自己家人,蒙思诚到是动了一下心。

    毕竟在经过芫州时,虽然没有对陈士元和其他人提起,蒙思诚到的确回家中走了一趟。只是说还没有正式的新官上任,蒙思诚也不敢说什么带家眷一起上任的话。

    毕竟这批官员的上任有些特殊,暂时都没有携带任何家人。

    而自认为已经知道蒙思诚在想什么,陈士元就拍拍蒙思诚肩膀道:“蒙兄所言甚是。要知道我们现在根本就不清楚西齐郡状况。家眷什么的还是等我们各自上任后再做决定吧!还有汝看他们都商讨好了,要不我们也一起跟去大明女学的附设酒楼看看?”

    “我们也要过去吗?但知州府不是说先让我们休息三日,三日后才给我们接风洗尘吗?我们这样自己出去……”

    迟疑了一下,到不是不认可陈士元的提议。只是想起刚到西齐城就收到的知州府安排。蒙思诚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因为好像这么一大批士子、准官员同行。不管什么地方的地方官都会照例好好招待上一番。只是与其他地方官都是在当天设宴款待,后面才让蒙思诚等人自己决定游玩和出发时间不同,西齐郡知州府居然将替他们接风洗尘的时间定在了三天后。这总有些让人想不明白的地方。

    陈士元却低声道:“这个蒙兄就不知道了,好像其他地方官招待我们,最多就当是送走一个贵客。毕竟谁也不知道我们往后的发展,多少结交一下就行了。但西齐郡知州府招待我们,那可就存在一个考较的意思了。”

    “或者说,知州府不仅要在宴会上考较我们,更要在这三天时间内通过我们的言行来考较我们。”

    “而这虽然不会导致我们由吏部分配下来的职司产生任何变更,但或许对知州府将来如何看待我们也会有个基本的标准。”

    “不信汝看看,那不也是有人说要休息,不想去参观大明女学附设的酒楼吗?”

    “……考较吗?原来如此,但陈兄的意思是觉得我们应该去大明女学闹上一闹?”

    猛听陈士元说什么考较二字,蒙思诚立即恍然大悟了。

    不仅明白了知州府为什么要留三天自由时间给他们的原因,更明白了指挥使府为什么要私下接触自己的原因。

    因为同为帝师府的关系部门,知州府和指挥使衙门要联合起来考较蒙思诚这些士子根本就不奇怪,甚至于这里面有没有秦巧莲的关系都不重要了。

    听到蒙思诚话语,陈士元也立即点头道:“那当然,不然我们即使不去大明女学闹一闹,得来的评语又会是什么?老成持重吗?或者说是不敢进取?所以留下来虽然代表一种比较稳重的态度,但同样也有装样的嫌疑,那还不如先去大明女学闹上一闹呢!”

    “毕竟大明女学的存在同样代表了圣母皇太后和朝廷的功绩,别说闹上一闹没关系,某可不想三天不出门。”

    三天不出门?

    一听这话,蒙思诚也不再犹豫了。

    因为不说那些不去参与大明女学附设酒楼聚会的士子会不会真的三天不出门,假如他们连大明女学都不屑去,不说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之后又能去什么地方?

    所以他们以后除非再也不沾染这类场所,做个一辈子的清流,不然不去大明女学闹上一闹也是绝对不行的。

    而以蒙思诚与秦巧莲的关系,蒙思诚又能说自己是个不沾染女色的君子吗?

    别说蒙思诚从没有考虑过要做一个清流,真的他这样做了,恐怕还会被秦巧莲和帝师府当成一个伪君子。

    因此其他人或许有选择,陈士元或许有选择,蒙思诚自己却绝对没选择。(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九十一章、最多只是一个监视性质的工作

    与大明武学的经营方针是请进来不同,大明女学的经营方针却是走出去。

    甚至于大明女学附属的酒楼不仅距大明女学很远,也没有挂大明女学的牌子,只是大明女学的女人在后堂掌厨,前堂待客的都是些从外面请来的掌柜、伙计等等。

    这虽然在许多人看来很不可思议,因为这明显浪费了大明女学美女众多的资源。

    但大明女学为什么会成为大明女学?

    又或者说,这些女人除了容貌外就再一无是处了吗?

    所以对于大明女学想要证明的事,不管外人是带着怎样目光去看待大明女学,至少大明女学提供的各种商品还是非常吸引人,人们也愿意用各种方式支持大明女学中的女人用这种方式来生存。

    不然真将大明女学中那么多堪称头牌的女人放出来,即使此揽客非彼揽客,其他人也不用做事了。

    因此来到大明女学附设的畅阳楼中,一边大声吃喝,蒙思诚也跟着叹息道:“这些酒菜真不错,但奈何没法一睹大明女学女人的真容。”

    “……这个蒙兄就别想了,不止蒙兄,其他人想见大明女学的女人都不可能。要知道大明女学和大明武学可不同,大明武学有参观,大明女学却除非是找亲戚,任何男人都严禁进入的。”

    虽然众人都是刚来到西齐城,消息灵通的却也不少。例如那些西齐士子,这时更是找了不少同窗来陪客。

    听到这话。众人也不稀奇,陈士元也说道:“严禁进入是对的,因为大明女学本身就不是一个公开场所。何况若不是连坐制度限制,那些女人又怎会落得现在要到大明女学中谋生的地步,不过这到便宜了我们这些到西齐郡为官的人。”

    “什么便宜不便宜啊!难道陈兄现在就想着做些不会累及家人的事?”

    “说笑,说笑了……”

    不管交情怎样,更不管对方话语里有没有讽刺之意,陈士元却并不是太关心。

    毕竟取消连坐制度乃是所有人的心声,任何官员要说反对取消连坐制度,那才会被所有官员鄙弃了。

    不过酒楼归酒楼。由于宴会上没有女人。众人也没有将这不是宴会的宴会持续太久。

    毕竟对于这些准官员来说,来一趟畅阳楼也算是支持过大明女学了,没什么太多意思,也不可能真正闹出什么风波。众人这才又是一起夸耀着离开。

    只是在离开畅阳楼时。蒙思诚却悄悄离开了众人。一边闲逛就一边往指挥使衙门的方向走去。

    因为不管图凤究竟想考较自己什么,蒙思诚知道自己若是不想引人注目,那就只能趁现在立即去指挥使衙门看看怎么回事。不然回到官衙后到哪都有人盯着。蒙思诚也无法在隐秘状况下接受图凤的考较了。

    跟着来到位于西齐皇宫侧门的指挥使衙门,蒙思诚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还是依照规矩让门前守卫帮自己通报了进去。

    因为通知蒙思诚过来拜访指挥使衙门的护卫即使没留下任何可供蒙思诚用做凭证的东西,但只当这是一种考较,蒙思诚同样也想再赌一下自己的将来。

    毕竟蒙思诚现在已经被放为阳巢县的知县又怎样?那还不是和其他同科士子一样的起点。

    所以为了更进一步,至少是保有更进一步的机会,不管指挥使衙门是不是想要考较自己,蒙思诚自己也想要借此考较自己一下了。

    毕竟现在什么都还没开始,如今犯错误,总好过蒙思诚日后真正上任了再犯错误等等。

    但不管早有预料还是没预料,听到里面传来图凤让自己进去的消息时,蒙思诚才猛松了口气。因为蒙思诚即使想错了,那他同样可用打听秦巧莲的消息为借口拜访图凤,但这只是万一时的状况,蒙思诚可不想真碰上这种万一。

    因此被引入指挥使衙门的会客厅后,蒙思诚也规规矩矩朝坐在主位上动也没动的图凤躬身一礼道:“下官参见图大人。”

    “汝就是今年科举二甲头名的蒙思诚?也就是秦巧莲姐姐曾提过的蒙思诚?”

    “……下官不敢,下官正是蒙思诚,当日前去京城赶考,一直就住在秦老板的燕雀楼中。”

    猛听图凤张嘴就提起秦巧莲,蒙思诚面上虽然没什么改变,心中却是又惊又喜。因为蒙思诚没想到,图凤居然也知道秦巧莲的事,或者说秦巧莲居然特意向图凤提过自己。只是不知秦巧莲是怎么说起自己的,蒙思诚却有些不敢乱冒失。

    不过,既然秦巧莲能向图凤提过自己,蒙思诚就知道自己今天不用太担心了。

    因为不管怎样,即使在有限时间内,蒙思诚可是将秦巧莲伺候得好好的。

    然而扫了一眼蒙思诚,想起沅说的秦巧莲让自己设法照顾蒙思诚一事,图凤还真有些不知道这事该怎么算了。

    毕竟以秦巧莲的性格,即使秦巧莲不嫁给易嬴,图凤也不相信秦巧莲会嫁给蒙思诚。所以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鱼水之情?点滴之恩?不是为让蒙思诚得到什么大好处,只是不想让他遭到太多磨难等等。

    可如果是以前,图凤并不会特意招蒙思诚来说什么事,只是想到现如今西齐郡形势的发展,图凤才装模做样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本官说秦姐姐为什么要特意提起蒙大人呢!但蒙大人既然与秦姐姐有旧,秦姐姐要本官适度照顾一下蒙大人就不奇怪了。”

    “下官不敢,那全是秦老板的错爱。”

    照顾?这真是照顾吗?真是照顾又用得着这样说出来?

    虽然从图凤嘴中听到秦巧莲名字时,蒙思诚就知道秦巧莲恐怕是真托图凤照顾过自己。可秦巧莲的拜托却不等于图凤真的会这么做。蒙思诚就又有些忐忑起来。

    毕竟朝廷中那么多官员同朝为官都有派系之分,何况帝师府中那么多女人,谁知道秦巧莲又会不会好心办错事等等。

    但不知蒙思诚已经开始想岔,图凤就说道:“蒙大人不必客气,本官与秦姐姐情同姐妹,秦姐姐交代的事,本官自然也要办到。而本官看了一下,好像蒙大人现在被分配到一个中县阳巢县做知县,那不知蒙大人是打算继续往阳巢县发展,还是让本官帮蒙大人在西齐城中安排一个清闲职务?这件事汝可好好想想再回答。甚至不用现在回答都可以。”

    “……这。多谢指挥使大人恩典,但下官刚开始步入官场,还是想到阳巢县先历练一下。如果将来历练有得,下官必将倾力报答指挥使大人的厚爱。”

    没想到图凤会考虑将自己留在西齐城发展。蒙思诚就知道这是秦巧莲真在让图凤关照自己。图凤也是真在关照自己了。

    毕竟西齐郡虽然已并入北越国。但以西齐郡当初的家底,那可是说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要说好点也就只有西齐城还好一点,毕竟西齐城当初可是集中了整个西齐国的七成人口乃至巨量的财富。而不管上县、中县还是下县。一直在北越国和其他国家的掠夺下,西齐郡的其他县城肯定都是糟糕再糟糕。

    所以,如果没有图凤提议,那可是非得一甲士子才能留在西齐城中供职的。

    但说是这么说,蒙思诚却知道自己不能羡慕那些一甲士子。

    毕竟留在西齐城为官或许确实能避开一开始的艰难,但不得不说对于个人的锻炼就少了许多。何况不说接受图凤帮助会不会引来其他人的注目,真的自己表现得太过畏艰避难,谁知道图凤又会怎么看待自己。

    但不管蒙思诚怎样在心中盘算,听到蒙思诚拒绝留在西齐城,图凤到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说道:“好吧!既然蒙大人打算继续去阳巢县任职,那本官就有件更重要的工作要交给蒙大人了。”

    “下官不敢,指挥使大人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吩咐。”

    “事情是这样……”

    没想到自己留守阳巢县,图凤还说有什么重要工作交给自己,蒙思诚心中就一阵庆幸了。

    因为这是什么,这才是真正的考较啊!

    只是等到图凤说完事情经过,蒙思诚却真有些震惊道:“……这个,图大人的意思是,准备将宋将军的邯州军放到阳巢县去?”

    “没错,其实以这次圣母皇太后与官宦世家的交换,要将这支邯州军放在什么地方都没问题,可既然蒙大人与秦姐姐有旧,那就不如放在阳巢县先由蒙大人盯着好了。当然,蒙大人不用对这支邯州军多做什么,毕竟这支邯州军最终还是会进入圣母皇太后的掌握中。蒙大人也只需与这支邯州军打好关系,明了一下他们内部有什么动静就行了。最多只是一个监视性质的工作,用不着蒙大人做太多事情。”

    “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至少在宋将军回京前,蒙大人应该也可从宋将军身上学到些什么,要知道那可是官宦世家弟子……”

    “小臣明白了,小臣多谢指挥使大人恩典。”

    恩典?这真是恩典吗?这当然是恩典。

    毕竟不管图凤是让蒙思诚替圣母皇太后看着这支部队,还是预先给蒙思诚一个接触官宦世家的机会,这对于任何一个新晋官员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体验。

    所以不管兴奋还是诚惶诚恐,蒙思诚都知道自己必须感激图凤、感激秦巧莲,感激她们给了自己这个机会,给了自己这个快速成长的机会。

    因为只要做好这件事,相信不仅图凤,圣母皇太后都会牢牢记住蒙思诚的名字。(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九十二章、百世根基

    阳巢县什么的,宋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对于宋适来说,他现在只要自己能留在西齐郡,自己部队能留在西齐郡,还有官宦世家能留在西齐郡就行了。

    至于商术会不会高兴这点,宋适不仅不在乎,也不需要去在乎。

    因为商术和宋适一开始或许都有些担心自己部队被扣在西齐郡什么的,但如果放弃这支部队就能将官宦世家的势力延伸到还没有官宦世家存在的西齐郡,宋适并不觉得这是没有意义的事。

    何况只要听从圣母皇太后命令,自己也未必需要放弃部队,这同样也是宋适能够确定的结果。

    不然那就是圣母皇太后违约,官宦世家也就不用事事遵从圣母皇太后的旨意了,而这也是宋适之所以能做出这种建议的主因。

    因为,考虑到官宦世家的长远发展问题,宋适知道自己或许得选择暂时向圣母皇太后臣服,但在本身对圣母皇太后并没有真正好感的状况下,这也未必不是一种埋钉子的行为。

    只是身为官宦世家子弟,人人都必须有长远目标,这才是宋适和所有官宦世家子弟都必须坚持的道理。

    所以双方尽管早有冲突又怎样,只要官宦世家能在西齐郡立足,任何牺牲和妥协都是值得的,何况这也并不一定都是牺牲和妥协。

    不过要前往阳巢县,宋适还得带上一个人,那就是阳巢县的新任知县蒙思诚。

    因为图凤即使没让宋适这样做。或者说这样做并不合规矩,宋适还是要通过这种行为让整个西齐城的人都知道自己成功留在西齐郡了。当然,这也是让蒙思诚打上官宦世家印记的一种做法。

    因为宋适都已这样对蒙思诚了,谁还敢说蒙思诚不是官宦世家的人?就是圣母皇太后都会对蒙思诚心怀疑虑吧!

    而至于蒙思诚将来是否真能入官宦世家的法眼,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宋适暂时也要留在西齐郡等待官宦世家的消息,正好也可趁此机会看看蒙思诚值不值得这次宋适亲自相迎,乃至仔细熟悉一下将来官宦世家要扎根的阳巢县等等。

    因为与那些普通官员不同,官宦世家为什么能成为官宦世家,那就源于官宦世家一直坚持莫欺少年穷的做法。

    也就是说,官宦世家虽然不会在任何时候向那些官场老手轻易低头。毕竟那些官场老手在官场经营多年。即使藏有什么暗中手段,但个人品行、行事风格什么的早已经定型,官宦世家随时都可顺应对方喜好来进行拉拢或打压等等。

    但就是那些刚进入官场的新人,由于喜好不明、能耐不明、性情不明。反而就不能轻易得罪了。

    因为即使得罪了这些新人。乃至打压掉这些新人。以官宦世家的庞然大物也得不到什么看得上眼的好处,自然就不会做这种蠢事,反而还会在万一时微微退让。以让那些新人意识到官宦世家的善意了。

    而这或许在某些蠢人来说是极其看不上眼,但只有官宦世家才知道怎样才是真正的百世根基。

    至于说现代社会又为什么没人想到这点?看上这点?原因很简单。

    现代社会的国家都无法做到百世根基,又何况是那些区区官员。尤其这百世根基可不是百年根基,而是百代根基,谁又敢轻易相与。

    但宋适的想法虽然很好,等到宋适来到新晋官员暂时落脚的官衙,得知宋适的身份、来历,那些个新科士子、新晋官员就全都哗然了。

    因为这些士子要参加科举,至少都已在京城待了半年到一年时间,甚至更久,又怎可能不知道官宦世家是什么,又怎可能不知道官宦世家在北越国朝廷中的地位。

    没想到宋适居然会留在西齐郡发展,更没想到宋适的部队居然会驻扎在阳巢县,众人顿时就对蒙思诚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恨自己没有这个好运气,恨蒙思诚怎么会有这样的好运气等等。

    但看到众人情绪沸扬,宋适也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因为这本身就是宋适送给蒙思诚的一份大礼,假如蒙思诚不收,恐怕也会让那些对官宦世家有想法的士子产生对蒙思诚的各种想法了。

    不过等了半天没见蒙思诚出现,宋适就开始奇怪道:“怎么,蒙大人现在不在官衙里面吗?”

    “回宋将军,刚才我们问过了,蒙大人前面去用早点了,现在还没回来。不过宋将军放心,我们已经着人去通知蒙大人。”

    “那就好,尔等既然都是国家栋梁,自当相扶相助才是。”

    “多谢宋将军指点,但官宦世家这是想向西齐郡发展吗?”

    “这不是官宦世家想不想向西齐郡发展的事,而是圣母皇太后既然给了本将这个机会,本将自然也不能让圣母皇太后失望才是。”

    不管是不是敷衍,在那些新晋官员的热情攻势下,宋适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可即使如此,宋适这样做不仅是在造势给这些新晋官员看,同样是在造势给西齐官员、造势给圣母皇太后看。

    因为就凭宋适轰轰烈烈留在西齐郡发展的势头,将来谁又敢轻易将宋适的部队赶出西齐郡?

    若是圣母皇太后真敢违约,官员世家亦会在朝廷中让圣母皇太后看到官宦世家的真正力量。

    而由此带来的影响,相信那些西齐官员还有想往京城发展的人,恐怕也会多了宋适和官宦世家这又一个选择。

    所以,不管蒙思诚为什么要特意跑出官衙去用早餐,这都给了宋适一个最好的机会。不然宋适既然是来联络蒙思诚同往阳巢县的,当然就不可能与其他新晋官员多说什么。

    不过这又真是蒙思诚给宋适的机会吗?

    这怎么可能。

    若不是知道蒙思诚现在不在官衙中,宋适又怎么可能挑这个时间来走访官衙。甚至于在官衙中的人跑出去寻找蒙思诚回来时,宋适一早就让人去拖住蒙思诚了。

    而这即使会被指挥使府或者天英门发现又怎样?

    或许宋适为了官宦世家的发展不得不向圣母皇太后妥协,但这也不等于宋适自己又要在任何地方都向圣母皇太后和天英门低头。

    所以宋适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让他们即使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绝对阻止不了、无法阻止。(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九十三章、规规矩矩与宋将军保持距离

    “蒙兄不必担心,即便宋将军真想给蒙兄一个下马威,只要蒙兄行得正,坐得直,照样没有任何问题。”

    与一开始众人的羡慕嫉妒恨不同,不仅宋适当天没等到蒙思诚赶回来就离开了官衙,甚至在知州府为这些即将各自赴任的新科士子所举办的接风兼欢送宴上,宋适也有意无意的没给蒙思诚太多好脸色看,仿佛是故意想要拉开与蒙思诚的距离一样。

    这虽然看在其他想要与官宦世家结交的新科士子、新晋官员眼中是窃笑不已,甚至陈士元也有些为蒙思诚担心,但蒙思诚此时却也是格外淡然道:“让陈兄挂心了,小弟没事,或许这就是官宦世家应有的做派吧!”

    “做派?没错,这就是做派!要说昨日根本就不是蒙兄的责任,那分明就是宋将军不愿多等一下蒙兄。”

    “这不算什么……”

    虽然蒙思诚也没想到昨日宋适会特意到新科士子们下榻的官衙找自己接洽,但对于自己因为各种突然事件不能尽快回到官衙一事,蒙思诚也未必没有隐隐察觉出一些什么。

    因为宋适即使还不知道蒙思诚与秦巧莲的关系,甚至绝不可能知道图凤已经提前向蒙思诚通消息一事,但身为官宦世家子弟,宋适想要全方位压制蒙思诚这样一个驻地新官员的企图根本就不出为奇。

    只是在众人眼中,宋适这样做或许就只是为能在去到阳巢县时给自己驻军争取到更大便利。可回想图凤的叮嘱,蒙思诚就知道自己确实得好好盯着宋适,免得宋适在阳巢县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了。

    毕竟宋适为什么想在阳巢县、想在蒙思诚面前争取更大便利,那肯定就因为宋适在阳巢县有所图谋。

    好在蒙思诚有图凤撑腰,到不用担心宋适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利举动,只是暂时不需要让宋适知道这点而已。

    而身为西齐郡知州,谈寒用来宴请众人的地方又怎可能是一般场所。

    所以不是在什么酒楼中,而是在西齐皇宫的一处偏殿内,客人里不仅包括这些新科士子、新晋官员,甚至还包括西齐城中的各种达官贵人乃至贾姓王族。可见谈寒如今已经非常适应西齐郡的生活。

    而在敷衍一下那些莺莺燕燕。特别是敷衍过那些明显是在招蜂引碟的贾氏女子后,宋适就示意一下靳颂来到身边道:“……那蒙思诚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吗?”

    “是的,大人,属下看他旁边的陈士元到有些义愤填膺样子。也不知道那蒙思诚是个傻子还是怎么回事?”

    “……傻子吗?或许他只是不懂为官之道。乃至被陈士元那蠢货蒙了心吧!”

    能在科举中考上二甲头名又怎可能是傻子?不过傻子是不可能。书呆子却有些难说。

    不然就凭陈士元那种低门子弟,应该也不可能看不出宋适的意图!

    当然,这不是宋适有多了解陈士元。宋适也不可能去刻意了解陈士元那样的新科士子,宋适只知道陈士元同样出自一个官员家庭,其父亲曾在礼部做过六品实质而已。但即使如此,陈士元也不可能不知道宋适身为官宦世家子弟的厉害。

    所以,这如果不是蒙思诚没有理解陈士元的话语,那就是陈士元故意不想让蒙思诚过来讨好宋适。

    毕竟以官宦世家在北越国朝廷中的地位,固然没人敢去得罪,但暗中嫉恨的人可也不少。只是陈士元或许有可能嫉恨官宦世家,蒙思诚如果也是能被这种嫉恨蒙蔽的人就不值得宋适去多加留意了。

    而后看到宋适提前离开会场,虽然会注意到这点的人并不多,已经与蒙思诚分开的陈士元又找了回来惊讶道:“蒙兄,你一直没去与宋将军打招呼吗?”

    “打招呼?某当然打招呼了,这不是我们一开始参加宴会并在见面时就打了招呼吗?”

    “……某说的不是那个打招呼,而是关于以后在阳巢县的工作,汝真没再去与宋将军说两句?”

    看到蒙思诚一脸不明白样子,陈士元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替他担心了。因为陈士元即使没想过要在蒙思诚与宋适之前制造隔阂,先前也就只是有些不忿宋适的态度,但陈士元还真没想到蒙思诚竟然不会主动去与宋适沟通一下。

    毕竟蒙思诚即使在错过与宋适会面一事上没责任,但宋适身为官宦世家子弟,官阶又在蒙思诚之上,蒙思诚怎么都应该主动低头才是吧!

    先前陈士元没这样说,只是认为蒙思诚未必需要自己说得这么明白,所以才以进为退的强调了一下宋适和官宦世家的底气。

    但没想到,蒙思诚居然就这样真不理会宋适了。

    而一听陈士元话语,蒙思诚也知道陈士元为什么会回来这样说了,一脸洒脱道:“陈兄不必担心,我们一文一武,不说本身所辖就有所不同,真让愚兄开口,愚兄又能请教宋将军治理阳巢县的方法吗?或许宋将军是不怕越俎代庖,但毕竟西齐郡是在圣母皇太后治下。所以愚兄宁可规规矩矩与宋将军保持距离,却也不敢轻越雷池一步的。”

    “……圣母皇太后治下?原来如此,还是蒙兄想得通透。”

    听到这里,陈士元心中也是一个激灵。

    因为生长在京城,特别是生长在官员家庭,即便陈士元对官宦世家说不上好恶,只是拥有足够的警惕。但对比一下圣母皇太后和官宦世家的势力大小及关系好恶,陈士元也意识到好像其他新科士子一样去巴结宋适、巴结官宦世家未必是一个好选择了。

    因为宋适或许确实是第一个被留在西齐郡的部队,但这也未必代表着官宦世家与圣母皇太后已经妥协!

    不然宋适的部队为什么不留在西齐城乃至西齐郡的其他大城中,却偏偏要被发配到一个不上不下的阳巢县去。

    这即使不是贬谪,但也没有一丝重用的意思吧!

    看到陈士元明白,蒙思诚也点点头道:“所以不管怎样,或许我等将来的道路还不明显,但至少在这西齐郡中,绝对是要以知州府、指挥使府乃至圣母皇太后为马首是瞻。毕竟圣母皇太后在西齐郡的力量可不仅仅这些……”

    “原来如此,多谢蒙兄相告,小弟知道日后该怎么做了!”

    顺着蒙思诚的目光望向宴会边缘的几个蒙面宫女,陈士元的脸色也果断肃然起来。

    因为不管宋适是否代表官宦世家,只要知州府和指挥使府不倒,乃至说那些蒙面宫女没有撤出西齐郡、西齐城,这就绝对不是官宦世家乃至其他人能瞎折腾的地方。

    所以既然有圣母皇太后站在明面上,再去巴结什么官宦世家可就有种自降一等的嫌疑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九十四章、究竟能不能做到百折不挠

    随着谈寒作为西齐郡知州的宴会完毕,一干新科士子或者说新晋官员就都该启程前往自己的赴任地了。

    只是与其他人不同,蒙思诚一大早等到的不是车行通知,不是同路士子的汇合,而是宋适的亲兵。

    因为出乎蒙思诚预料的是,虽然昨日宴会上,宋适是没对蒙思诚表现出太过亲近乃至最基本的接纳态度,今天一大早却又派亲兵来说打算和蒙思诚一起启程前往阳巢县,所以特意通知他到军营中一见等等。

    因此虽然不知宋适到底想搞什么,但对方亲兵都已经派出来了,蒙思诚就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拒绝。

    或者说,如果在没见过图凤,不知道是图凤特意将宋适安置在有自己看护的阳巢县前,或许因为宋适昨日的态度,不管亲兵不亲兵的,蒙思诚都不会给宋适什么好脸色。

    毕竟宋适在蒙思诚面前一开始表现出来的就是高压态度,由于军政分开,蒙思诚也没有什么特别理由去搭理宋适。

    只是有图凤叮嘱,蒙思诚就知道自己最终得接纳宋适,至少是表面上接纳宋适和宋适的部队。所以尽管难说同宋适一起前往阳巢县会不会受辱,蒙思诚还是决定去听听宋适有什么话再说了。

    跟着随宋适的亲兵去到邯州军营地,在见到宋适之前,蒙思诚就被宋适的亲兵带到一个营帐中说道:“蒙大人,宋将军现在恐怕在军营中训练士兵。汝先在这营帐中等一会。等属下禀告过宋将军,再看宋将军什么时候接见蒙大人。”

    “恐怕?”

    听到亲兵话语,蒙思诚的双脸就一阵滞然。

    因为对方还敢将事情说得再模棱两可一些吗?或者说,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没等蒙思诚继续说下去,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蒙思诚追问,没有将蒙思诚的追问听在耳中的想法,丢下蒙思诚,那亲兵就直接离开了营帐。

    而被亲兵闹得滞了滞,蒙思诚就不禁咂了咂舌。

    因为这是什么?这是一个亲兵都能看不起自己吗?或者说,这就是宋适的意思?但既然如此。宋适又为什么要让亲兵去找自己。还说什么要一同前往阳巢县的话?

    不过想归想,蒙思诚的行动却并不慢,因为蒙思诚堂堂一个六品知县,可不想被人这样丢在营帐中。

    只是刚走到帐门前。没等蒙思诚打开帐帘。蒙思诚就沿着帐帘缝隙看到刚才那亲兵已走到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士兵面前。随手指了一下,两个士兵就开始朝蒙思诚所呆的营帐走过来。

    不知怎么回事,蒙思诚也赶紧走出营帐朝那已经开始离开的亲兵喊道:“喂。那位兵……”

    “你干什么?”

    可没等蒙思诚继续喊下去,正在走过来的两个士兵立即就抬起手中长枪指向了蒙思诚。

    于是干滞一下,蒙思诚只得收手挺胸道:“两位兄弟,本官乃是阳巢县知县,特来……”

    “某不管汝是不是知县,宋将军有令,在其回来召见汝时,汝都不得离开营帐半步。”

    不仅再次打断蒙思诚话语,说完士兵更是抬起手中长枪向前一砸,扑一声打在没有任何准备的蒙思诚胸口上,虽然力道不重,蒙思诚也是踉跄两下直接被打回了营帐中。

    而在帐帘垂下时看到两个士兵已经在帐外站好,抚摸着有些微微生疼的胸口,蒙思诚也是怒了几声道:“好,好好,好好好……”

    说完几个好字,蒙思诚心中的怒意虽然并没有真正消减,但也是硬生生强压下来。

    毕竟百无一用是书生,在科举中弟之前,蒙思诚早就受过无数次各种折辱。虽然这次宋适给蒙思诚的折辱也是最大了,但想到图凤已在警惕宋适,并且早将监视宋适部队动向的任务交给了自己,一边暗恨宋适果然野心不小,蒙思诚却也在想着宋适毕竟没有逃过图凤的双眼。

    所以宋适既然已在图凤掌握中,那在蒙思诚弄清楚宋适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还是说单纯想在阳巢县占上风一事前,他都可以代替图凤好好试探一下宋适了。

    于是回过头打量一下营帐,蒙思诚又跟着冷笑一下。

    因为前面的事情有些突兀,蒙思诚或许没注意到这营帐有什么特别,但现在一看却发现这营帐中不仅有一张特制的床榻,甚至床榻旁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柜。不仅书柜上面可用来进行最基本的书写、留字,甚至书柜中还有几本书卷乃至少量笔墨等等。

    可见这营帐并不是那亲兵随随便便带蒙思诚进来的,而是宋适早就为蒙思诚准备好,甚至打算让蒙思诚在自己营帐中住上两日了。

    所以既来之,则安之。

    虽然自己是入了宋适的套,但宋适又未必没有入图凤和圣母皇太后的套。所以一山还比一山高,想到自己早知道宋适会有什么下场,宋适却未必敢把自己怎么样,蒙思诚立即就心安理得下来。

    跟着不仅是官员,更是读书人,在无法大吵大闹,也不可能大吵大闹的状况下,蒙思诚干脆就一屁股在床榻上坐下,直接从书柜中抽出一本书卷观看起来。

    因为在宋适眼中,蒙思诚现在或许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蒙思诚却相信自己未必就真的是那个鱼肉了。

    毕竟西齐郡中最大的可不是宋适,何况蒙思诚又早已经得到了图凤的相应指示。

    只是,蒙思诚或许是已经定下心来看书,前面离开的亲兵却又悄悄绕了回来。跟着从门帘缝隙中看到蒙思诚安心读书的样子,滞然中亲兵也只得让两个士兵继续看住营帐,自己则悄悄去到了不远处宋适的营帐中。

    跟着听完亲兵回报,宋适也是眉头一皱道:“什么?汝说那蒙思诚被人在胸口打了一击,竟然什么都不做就回去看书了?”

    “是的,小人明明看到那士兵在小人交代下用长枪将那家伙抽回营帐中,结果那家伙在营帐中半天都没动静,甚至都没叫喊一声。最后等小人靠过去看了一眼,那家伙竟然已经在里面盘腿坐着看书了。”

    “……盘腿坐着看书?他就那么气定神闲?甚至能忍受一个普通士兵的羞辱?”

    跟着宋适自言自语的疑惑,靳颂也在旁边说道:“大人,汝看我们要不要换个态度对那蒙大人,看样子,蒙大人若不是心有枢机,就是有什么人在背后为他撑腰了?”

    “撑腰?他怎么可能有人撑腰?我们官宦世家可是有着这届学子的详细资料。即便这蒙思诚不是根底最浅的,也不可能有人敢给他撑腰与我们官宦世家做对。”

    “这个……,难道他真是胸有城府?”

    犹豫了一下,靳颂不得不承认宋适的话中大有道理。

    因为蒙思诚或许自以为是图凤将宋适安排在了阳巢县中,但实际上却是图凤给宋适自己选择驻扎地点,宋适自己却千巧万巧选择了交通便利的阳巢县而已。

    所以本身就是宋适自己选择了阳巢县,选择了蒙思诚,谁也不相信宋适的运气会这么好,一选就选到一个背后有人撑腰的蒙思诚。

    而犹豫一下,宋适就说道:“……胸有城府吗?但这又会不会是,本将前面做得太过分了?以至于被蒙思诚看出了什么……”

    “这个,……好像也未必没有可能。”

    靳颂也是略做迟疑道:“毕竟大人从第一次接触蒙大人开始就在故意折辱他,若是心气不佳的人,在宋大人三番两次折辱下,肯定没办法坚持下来。而如果是意志坚定之士,那也未必不能做到百折不挠。”

    “百折不挠吗?某到要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做到百折不挠。如果他真能做到百折不挠,说不得本将日后也可送他一场大富贵。”

    “……送蒙大人一场大富贵?但蒙大人这如果是故意的呢?”

    虽然靳颂前面都好像一直是在为蒙思诚说好话,但听到什么大富贵时,靳颂也不禁有些嫉妒起蒙思诚了。

    毕竟官宦世家的大富贵可不是小事,何况还是因为百折不挠得到的大富贵。

    而前面即使满脸怀疑,宋适现在却有些淡下心来道:“故意又怎样,如果他真能刻意做到百折不挠,这未必也不是一种本事。因为能忍受屈辱之人,必定都会是有大毅力的人。所以本官现在就要看看,不管蒙思诚是以什么心态在忍耐,他又究竟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宋将军大善。”

    听到这里,靳颂就不再言语了。

    毕竟靳颂不说从没过想过自己能猜透宋适的心思、猜透官宦世家的心思。不管蒙思诚能从宋适身上、从官宦世家身上得到什么好处,那都仅仅只是一个文官能得到的好处,与靳颂这样的武将没有丝毫关系。

    尤其真说到蒙思诚能不能忍受屈辱,能不能继续忍受宋适带给他的屈辱,靳颂同样有些好奇。

    因为与一个有能耐的人相比,意志坚定的人显然更难得。

    毕竟有没有能耐,是不是真有能耐或许很难看出来,但要看出一个人是否意志坚定却不难。何况有能耐的人容易找,意志坚定的人却格外难寻,不仅官场中如此,军队中同样如此,靳颂也不奇怪宋适想要继续考察乃至折辱蒙思诚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九十五章、不知道蒙大人相信不相信

    坚持,必须坚持,只能坚持。

    不仅因为不想输给宋适,更认为自己不可能输给宋适。或者说宋适暴露得越多,自己的功绩也就越大。于是凭着这种意志,不管宋适怎样折辱自己,蒙思诚也没露出一点示弱之处。

    然后十数日过去,不是宋适已经折辱够蒙思诚,而是那些邯州军将领的受训已经结束,宋适也该离开西齐城前往阳巢县驻扎了。

    只是出发前,宋适就再次将亲兵派到了知州府给蒙思诚等人准备的临时官衙中。因为不说别的,当初蒙思诚可是单身前往宋适的军营商量出发事宜,官印、官服什么的也还留在官衙中。

    而即使将蒙思诚扣押在军营中,宋适照样派人在留意官衙中的一切,自然也知道官衙中并没有新人住进来,甚至原本那些士子也并没有全部搬出去。

    毕竟除了蒙思诚这种派往底下县城任官的士子,同样有些一甲士子是被留在西齐城中任职。

    只是说在他们确定好新的住处前,知州府并不会将他们从官衙中驱赶开,并相信他们迟早都会自己搬离官衙。

    因为与北越国的官办驿站一样,这处官衙原本在西齐城中就是用做官员临时歇脚之处,只是说当初西齐国官员基本都集中在西齐城内,外地官员难得来一次西齐城,却也不愿轻易离开,这才将官衙建得比较大型。

    所以,不管是颜面问题还是什么。那些新科士子都不可能长期留在官衙中。毕竟他们可都是一甲士子,怎么都不应该比二甲、三甲还差。

    只是看到宋适亲兵从蒙思诚往日的房中出来,正从外面经过的陈士元就惊讶了一下。

    毕竟蒙思诚离开多日,陈士元原本以为蒙思诚已经前去上任了,还有些怪怨他在离开时怎么不通知自己一声,却没想到宋适的亲兵竟会从蒙思诚的房间中出来,手上拿着的更好像是蒙思诚的包裹什么,顿时就有些愕然道:“这位兄弟,难道蒙大人还没离开西齐城吗?”

    “没错,蒙大人这些日子一直在宋将军的军营中做客。准备与宋将军一起前往阳巢县。现在宋将军的部队准备启程。我们这才过来替蒙大人取行李。”

    “……在宋将军的军营中做客?那他怎么都不回来住宿,甚至都不联系一下。”

    听到亲兵话语,陈士元顿时就感觉有些怪异起来。

    因为对于一开始蒙思诚的不告而别,陈士元本身就觉得很奇怪了。毕竟陈士元清楚。蒙思诚不可能是这样的人。至少对自己不是这样的人。现在知道蒙思诚并不是不告而别。而是一直待在宋适军营中,陈士元就开始有些担心。

    因为蒙思诚既然没不告而别,又怎可能接连十日都不回到官衙。甚至都不联系自己。

    即便其投靠了宋适,也不可能做出这种忘记朋友之事。

    还是说,蒙思诚在宋适营中碰到了什么麻烦?

    但似乎知道蒙思诚在怀疑什么,那亲兵就扬长而去道:“这个小人怎么知道,或者大人有什么不明白,尽管可以明日再去军营中看看,但今日恐怕是难以见到蒙大人了。”

    今日难以见到蒙大人?

    听到亲兵话语,陈士元也顾不上亲兵态度了。因为陈士元知道,光是亲兵自己,肯定不敢这么干,这绝对是宋适的吩咐所致。

    只是宋适为什么要这样吩咐?难道自己今日去探望蒙思诚和明日再去探望蒙思诚又有什么不同吗?

    从这点来说,陈士元绝对相信蒙思诚在宋适军中的十数天肯定经历了不少事情。

    只是,陈士元或许无法决定要不要今日就去拜访蒙思诚,在亲兵将蒙思诚的行李带回营中后,宋适却是一脸施施然的提着蒙思诚行李来到了蒙思诚的营帐中。

    但这种施施然也就是到营帐前就结束了。

    打开营帐门帘,闻到营帐里面扑面而来的饭菜、屎尿、汗臭等各种怪味,即使宋适早知道蒙思诚遭到的待遇,双脸还是禁不住变了变。

    因为这是什么?

    这就是不是坐牢的坐牢啊!或者说,这就是事实上的坐牢。

    然而宋适进入营帐中时蒙思诚又在干什么?当然是在看书,而且是躺在床榻上背对着营帐门口在看书。

    因为在这十来天里,蒙思诚虽然遭够了各种非人待遇,但这种待遇再非人又怎样?蒙思诚绝对相信自己的待遇越糟糕,图凤和圣母皇太后对宋适和官宦世家的观感就越糟糕。

    毕竟蒙思诚暗中投靠了圣母皇太后并没人知道,对于一个没有根底的官员,宋适和官宦世家居然都要用到这种手段,相信任何一个当权者都会深深忌惮这样的官宦世家。

    因为这不仅毫无顾忌,也太不将其他同僚当人看了。

    或许以前官宦世家藏得深,没人知道这点,但仅就是这次,蒙思诚相信他们绝对逃不掉。

    当然,对于蒙思诚自己来说,那肯定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蒙思诚也不相信官宦世家会永远有这种好运气。

    但看到在自己进入营帐后,蒙思诚还是专心躺在床榻上看书,宋适也是抹了抹鼻子,故意不去管各种异味的来源道:“蒙大人,小弟有愧啊!小弟治军不严,有愧蒙大人啊!”

    有愧?有什么愧?以为你们身为官宦世家,这样的事情就能轻言揭过去吗?

    虽然在宋适进入营帐后,蒙思诚是一直背对着营帐入口躺着。但实际在听到宋适脚步声,或者说是察觉任何人靠近营帐时,蒙思诚都一概会扭头朝向床榻里面不加任何理会。

    因为从开始几日遭到的羞辱中。蒙思诚就知道自己一动不如一静。

    与其去追究宋适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他还不如任由别人去将想做的事情做完。

    所以除非对方主动吭声,不管那些士兵是为了送饭食还是为了什么进来,不到营帐中没人时,蒙思诚是绝对不会在床榻上回头的。

    只是那仅是对负责羞辱自己的亲兵才有的做法,听到宋适装模作样的话语,蒙思诚就一脸似笑非笑的回头坐起道:“宋将军在这里说什么有愧?下官在宋将军这里住得好好的,如果不是重任在肩,下官真想好好看完宋大人为下官准备的书卷再离开!这事其他人可做不到。”

    其他人做不到?

    听到这话,宋适的脸色就憋了憋。也意识到自己前面的做派完全是无用功了。

    毕竟不说这些书卷根本就不是一个亲兵随便就能准备好的。既然宋适都已亲自给蒙思诚准备了这些书卷,再想用什么不知情来掩饰就是恬不知耻了。

    于是略做汗颜,宋适就对着蒙思诚长躬一下道:“蒙大人恕罪,但蒙大人可知道。本将这也是受命考较一下蒙大人。或者说。有人想看看蒙大人的意志力,不知蒙大人相信不相信!”

    考较?这是真的考较还是假的考较?

    或者说,这是圣母皇太后和图凤的考较。还是宋适和官宦世家的考较?亦或是,这只是一个托词,乃至借口而已。

    但不管怎样,既然宋适已经自己俯首称臣,蒙思诚还是坐在床榻上抿抿嘴道:“本官相信。”

    “哦!蒙大人真能相信?”

    “这是自然,因为本官不仅与宋大人,乃至与官宦世家,与西齐城、与朝廷中的任何人、任何势力都没有丝毫冲突。好像本官这样一穷二白的新晋官员,自然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折辱本官,以宋将军的官宦世家子弟身份就更不可能了。”

    “蒙大人能明白就好!虽然本将还不能说出想要考较蒙大人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但相信蒙大人终有一天会知道自己通过了这个考较的好处的。”

    什么是聪明人,聪明人就意味着会被聪明误。

    所以一开始即使被蒙思诚拆穿了自己并非对他遭受自己亲兵羞辱的事一无所知,宋适还是及时顺势而为,又将蒙思诚给绕了进去。

    毕竟蒙思诚都说自己一穷二白了,这世上能考较他的人自然也多去了。

    而宋适与蒙思诚反正也确实没有什么个人恩怨,只是宋适想以此在阳巢县镇压住蒙思诚,并且做个态度给圣母皇太后看看而已,自然不怕将蒙思诚弄得伏伏贴贴。

    因为在蒙思诚看来,或许有圣母皇太后在,迟早都能治得了宋适和官宦世家。但以官宦世家的真正底蕴,宋适却相信圣母皇太后不仅不会轻易治罪官宦世家,除非自己得罪死圣母皇太后,圣母皇太后更不会只为了区区蒙思诚就治宋适的罪。

    毕竟一个一穷二白之人,又怎可能与官宦世家弟子相比。

    而面对宋适的托词,蒙思诚也不得不疑惑一下,但却并没有犹豫太久道:“原来如此,那下官就拭目以待了。”

    “蒙大人知道就好,蒙大人的行李本官已经给取来了,蒙大人不如换个地方休息,我们再好好商量怎么前去阳巢县的事吧!”

    “有劳宋将军了。”

    接过宋适亲手递过来的行李,蒙思诚虽然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心中却微微沉了一下。

    因为到了现在,蒙思诚已知道宋适前面说的都是假话,根本就没人想要考较自己。或者说,只是宋适拿自己没办法,这才用考较来作为托词而已。

    毕竟对于一个官员来说,真正的考较是什么?

    不是身体上的考较,而是精神上的考较乃至头脑、官位上的考较。

    所以说得再多都掩饰不了宋适曾经羞辱自己的事,蒙思诚也决定将这事压到以后再报了。

    毕竟仅以蒙思诚现在的实力,他除了接受宋适这是一种考较的说法外也根本什么都不能做。与其同宋适碰个头破血流,那还不如装做这真是一个考较,并且以后再想怎么报复等等。(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九十六章、怎可将一腔抱负全放在那些阴私之事上

    “什么?那宋适竟然这样对待蒙兄,这真是过分,太过分了?”

    既然宋适都说这是一种考较了,蒙思诚自然不在乎帮他做遮掩。于是当第二天留在西齐城任官的陈士元前来拜访自己时,蒙思诚也没有任何隐瞒的就将自己在宋适军营中遭到的羞辱,乃至宋适的托词全都说了出来。

    因为对于某些官员来说,这种被人羞辱的事肯定要隐瞒再隐瞒。可北越国官场那么大,蒙思诚也从没想过要去讨好所有人,也不可能讨好所有人,自然只能按照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法来处置这事。

    毕竟宋适的理由再怎么冠冕堂皇,蒙思诚如果为宋适、为官宦世家隐瞒这事又意味什么?

    意味着他要向宋适和官宦世家低头吗?

    可别说蒙思诚已得到圣母皇太后和图凤关于暗中盯住宋适、盯住官宦世家的嘱托,即使没有这事,任何官员也不可能在这事上说低头就低头吧!

    所以,在隐瞒这事不可能给蒙思诚带来任何好处的状况下,蒙思诚自然就想尝试一下不隐瞒这事的结果。

    不然真因为隐瞒这事得到官宦世家“赏识”,不说圣母皇太后和图凤会怎样看待自己,蒙思诚也不愿因此就去做那种间谍一类的工作。

    因为那不仅危险,更不符合蒙思诚的性格。

    故而两相其害取其轻,既然宋适要如此对待自己,蒙思诚也没必要立即摆开车马与对方对着干。或者说暂且知道当做不知道了。

    因此装模作样一下,蒙思诚就说道:“陈兄认为这不可能是真正的考较?”

    “这当然不可能是真正的考较,因为蒙兄即使将其当做一种考较投靠了官宦世家,蒙兄又认为官宦世家真会因此重视蒙兄吗?不说他们背地里会如何轻视蒙兄,谁知道他们又会差遣蒙兄做什么后悔不及的事。”

    后悔不及?这又是间谍一类工作吗?

    摇摇头,知道自己的选择果然没错,蒙思诚就点点头道:“陈兄教训的是,我等科举为官自当全力为朝廷效命,又怎可将自己的一腔抱负全放在那些阴私之事上。不过真要与宋将军、与官宦世家作对,小弟还真没多少把握。”

    “这也不需要蒙兄去与宋适作对。或者说等到日后……”

    说到不要蒙思诚与宋适作对时。陈士元自己就摇了摇头。

    因为蒙思诚若是不将这事说出来还不算什么,现在蒙思诚既然都将事情说出来了,那就注定他必须与宋适、与官宦世家作对。不然这样的羞辱,可不是道歉两字就能轻易修复的。甚至于以官宦世家的立场。是否会道歉也不一定。不然宋适又怎会胡扯考较一类的借口。

    当然,如果蒙思诚隐瞒这事不说,陈士元认为这更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因为这即使可说明蒙思诚的耐性。但向一个羞辱自己的人低头,这样的官员别说将来能发展到什么地步,会向什么方向发展都难说了。

    点点头,蒙思诚也说道:“没错,只能等到最后,至少某现在还没有对付宋适和官宦世家的能力,所以还请陈大人勿要将事情……”

    “放心,某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如果蒙兄日后对付官宦世家缺人手,别忘了小弟的一份就行。”

    “陈兄也要对付官宦世家?难道……”

    “不!某并没受过官宦世家羞辱,只是若不搬开官宦世家那样的庞然大物,谁都别想能在朝廷中畅所欲言。”

    以事实来说,陈士元与官宦世家确实没有任何恩怨。但不管恩怨不恩怨的,只要是京官,乃至只要是住在京城的人,那就没人不知道官宦世家对朝廷的影响,乃至说官宦世家的各种风评等等。

    尤其以这次宋适羞辱蒙思诚的方法,更是确认了官宦世家的黑暗一面。

    所以即使不是为给蒙思诚撑腰,只为了自己将来不遇到同样的事,陈士元都不认为自己应该向官宦世家妥协。

    当然,不妥协的前提必须是蒙思诚先动手,而且自己真的能尽上力才行。

    但不知陈士元想法,也不需要知道陈士元想法,已用一天时间恢复清爽的蒙思诚就点点头道:“没错,官宦世家不仅对于我等,对于朝廷来说都太过庞大了,不然也不可能首先染指西齐郡。”

    “……染指西齐郡?蒙兄认为官宦世家真能染指西齐郡吗?”

    “不管他们能不能染指西齐郡,至少他们肯定想要染指西齐郡,而只要在圣母皇太后治下,他们就不可能真正染指西齐郡。”

    “圣母皇太后吗?但圣母皇太后又为什么允许宋适驻军西齐郡。”

    说到这里,陈士元就怪异了一下。

    毕竟已来过西齐郡的北越国部队那么多,现在可就只有宋适一支部队能留下来,这的确难保其他人会有怎样的想法。

    但想起图凤对这事的解释,虽然不能对陈士元说出真相,蒙思诚还是一脸淡然道:“这或许就是官宦世家依仗自己在朝廷中的势力与圣母皇太后有所交换的缘故吧!可一旦官宦世家在朝廷中达不到圣母皇太后的要求,宋适自然就只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原来如此,交换吗?那岂不是说宋适这里万一有什么变动,也会影响到官宦世家在朝廷中的抉择。”

    “这个……,应该不可能吧!毕竟官宦世家只有宋适一人在军中发展,而军中又不是官宦世家的固有势力范围。”

    一直想着怎么报复宋适,怎么在圣母皇太后和图凤允许下报复宋适,随着陈士元的提醒,蒙思诚也有些犹豫起来。

    因为蒙思诚怎样报复宋适,能不能报复宋适是小,万一真的因此影响了圣母皇太后在朝廷中的布局,蒙思诚可不认为自己又承担得了这种责任。

    还是说,他依旧得像图凤要求那样与宋适打好关系,至少是与宋适的部队打好关系,乃至只是打好表面关系?

    如果在遭到宋适羞辱前,蒙思诚或许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可如今宋适如此羞蒙思诚,蒙思诚再向宋适低头,谁知道将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九十七章、跨度好像有些太大了

    虽然与天英门相比,官宦世家确实有许多地方不如,但为准确掌握北越国境内的一举一动,官宦世家也有着自己的消息联通渠道。

    因此接到宋适的八百里加急,宋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就按照官宦世家的规矩将宋适的建议在家主级会议上说了出来。

    只是看着宋适信件,包括刑部尚书宋融在内,几个官宦世家家主的脸色都有些不乐观。

    好像新任严家家主,内阁侍读学士严霖就一脸捉摸不定道:“宋适这个建议虽然大有意思,但好像也有些问题啊!”

    “没错,如今的圣母皇太后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如果因此就与圣母皇太后在朝中全面合作,未来官宦世家的立场和发展也不知道会不会大受影响。”作为此次家主级会议的主持人,殿阁大学士柳沂的脸色同样有些不乐观。

    左光禄大夫张迁说道:“柳兄是说圣母皇太后如今对于修改圣贤书,包括对于男女平等主张的推广一事?”

    “没错。”

    柳沂点头道:“虽然潘鬏这部潘氏圣贤书要在三日后才会正式入京,但看看京城里现在已经开始流传的三、五个版本的修改圣贤书,万一再加上潘氏圣贤书,这个苗头可有些不对劲。”

    虽然对于圣母皇太后来说,那也是因为看到潘氏圣贤书的内容、效果才加速推出了相对低级的修改版圣贤书用以引导民众。但潘氏圣贤书如果跟着入京,发现要修改圣贤书也不是那么难。乃至说圣贤书中完全不存在男尊女卑、三从四德思想后也不会那么影响巨大,说不定人们对于现在京城中流传的修改版圣贤书和原版圣贤书就会有许多想法了。

    因为如今京城中流传的修改圣贤书虽然在官宦世家和众多人眼中都是破绽百出,但对于这个破绽的讨论,所有人几乎都集中在圣贤书不是想修改就能修改一点之上。

    可如果随着潘氏圣贤书面世,人们发现圣贤书也未必不是真不能修改后,说不定依照潘氏圣贤书为范本,更多人就想要修改圣贤书了。

    毕竟潘鬏能通过修改圣贤书到中书省供职,谁又不想好像潘鬏一样一举成名天下知!

    而且从圣母皇太后刻意压制潘氏圣贤书进京的时间一点,可见圣母皇太后也早就在算计这事。

    但听到柳沂话语,督察院左督御史江义却淡淡说道:“但这又如何。或者说宋适都能将目标放在圣母皇太后退位以后了。不管圣母皇太后在位时想做些什么。即使我们不赞同,但也不可能反对吧!而既然我们不可能反对,又为什么不能用顺应圣母皇太后要求的方式来为官宦世家以后在西齐郡的发展奠下坚厚的基础。”

    “……说是这样说没错,但圣母皇太后现在露出的苗头。也不知道往后会对朝廷产生怎样的影响。万一圣母皇太后将来退下来。皇上却又秋后算账怎么办?”

    虽然并不知道圣母皇太后想当女皇上的真正企图。但从圣母皇太后修改圣贤书,包括让图玟入朝为官一点,柳沂等人还是微微看出了圣母皇太后似乎有意让女人继续入朝一事。

    只是不说这是否符合祖制。在官宦世家不支持也不好公开反对的状况下,至少他们并不认为圣母皇太后的这些所谓不是新政的新政又能在其退位后继续延续下去。

    所以若是只考虑与圣母皇太后的合作,这当然没有问题。但如果让官宦世家去支持一项注定不可能延续下去的新政,这对官宦世家的影响可就大了。

    “秋后算账?皇上的秋后算账又比得上当初先皇做的事吗?”

    只是对于柳沂的疑虑,宋融却不仅不放在眼中,更是稍做郁愤就说道:“而且重要的是圣母皇太后现在的所作所为得到了天英门支持,想想我们官宦世家以后与天英门的关系,天英门也不会看着我们被秋后算账不管吧!何况这男女平等本就是天英门的主意,即使皇上有权力秋后算账,天英门又不会暗中作梗吗?”

    “……天英门?天英门不是不插手朝政吗?万一圣母皇太后不在了,天英门又怎么制止皇上秋后算账?”

    不去管先皇图韫对官宦世家做过什么,也不想去回忆往日惨痛的教训,听到宋融提起天英门,严霖的感觉就有些不好。

    毕竟严家或许主要是与帝师府冲突,但真正的执行者却也是天英门弟子。

    不过,严霖的话却让江义等人眼中一动道:“没有了圣母皇太后,不是还有我们官宦世家吗?只要我们愿意帮助天英门继续支持圣母皇太后推广男女平等的理念……”

    “……但这就是跨度好像有些太大了!”

    江义的话虽然吓了严霖、柳沂一跳,宋融和张迁却有些不置可否,只是难免还有些犹豫。

    因为官宦世家所以成为官宦世家即使并不是依靠坚持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得来的成果,但真要让他们帮助圣母皇太后,乃至往后继续帮助天英门推动男女平等概念,这实在有些让人难以决定。

    毕竟不说这是否会远离主流声音,真的为与天英门合作而让官宦世家开始去推广什么男女平等。或许之后其他人可以轻易改换立场,官宦世家却就有些难以轻松改换立场了。

    甚至江义也是迟疑一下道:“要不我们等等再说,反正圣母皇太后也不可能马上就要我们答复。纵然宋适暂时因为官宦世家的答复不及离开西齐郡,日后也还有进入西齐郡的机会。”

    “说是这样说,但这不是太过反复了吗?”

    虽然不奇怪江义的犹豫,张迁还是担心道:“真的我们这样做,不说其他官员怎么看待官宦世家,问题是天英门怎么看待我们的行为。”

    “……天英门,还是天英门的问题才是大问题啊!”

    点点头,几个官宦世家的家主一时都有些说不出话了。

    因为正如宋适说的一样,官宦世家要通过支持圣母皇太后在朝廷中的政策来换取往后在西齐郡的长期发展或许确实没问题,但要让圣母皇太后满意或许不难,想让天英门满意却就太难了。

    因为官宦世家在朝廷中反复还不算什么,毕竟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朝廷中的官员来来去去,政策变来变去,不管官宦世家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可官宦世家一旦真决定支持天英门的男女平等主张,往后再想改变就注定很艰难。

    毕竟比起官宦世家的历史,显然天英门的历史会更长。

    而如果不支持圣母皇太后和天英门的男女平等主张,官宦世家又从何说支持圣母皇太后的其他政策,所以这才是真正的难点中的难点。(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九十八章、下次科举将以潘氏圣贤书为标准

    如同预料中一样,随着潘氏圣贤书正式传入京城,整个京城立即喧哗成一片。

    因为以往虽然也有几个版本的修改圣贤书在京城中传播,但由于里面的修改总给人一种唐突感,所以不管意愿不意愿的,人们总觉得圣母皇太后修改圣贤书的主意有些不正常。

    可等到潘氏圣贤书传入京城,乃至潘鬏因为写出了潘氏圣贤书而被圣母皇太后谕命为中书侍郎的事情传开后,整个京城的氛围就全变了。

    因为修改圣贤书不仅成为了一种可能,甚至修改圣贤书还能入朝为官什么的,这更刺激了所有读书人的神经。

    好像方任行,提着酒壶就闯到解府边闹边说道:“……佩服,真是佩服啊!真不知道那潘鬏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可写出潘氏圣贤书这样的华美篇章,解兄当初因为揭皇榜为官可就有些比不上了啊!毕竟人家可是因为修改圣贤书入朝为官,而且这水准,啧啧……”

    “方兄可别拿圣母皇太后的旨意来说笑,人家潘侍郎可是有真才实学。”

    “确实是真才实学,但就是修改圣贤书的真才实学,……解兄又相信传言中潘侍郎对图漾军的作用吗?”

    “某相信,因为图漾军以后会怎样发展即使没人知道,可有关潘侍郎在图漾军中的作用,那可不是在潘氏圣贤书刊出后才传到京城的。”

    不管方任行是不是有些羡慕嫉妒恨,解侗却对潘鬏非常感兴趣。因为与解侗是没经过任何考验就被圣母皇太后提拔不同。潘鬏在图漾军的所作所为,包括潘鬏写的潘氏圣贤书,那确实很难让人不产生佩服的想法。

    毕竟古代人虽然也不乏疾贤妒能,但却绝少因为疾贤妒能就与什么人为敌。真正让他们为敌的还是利益上的冲突,不然又哪来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说法。

    这却不像现代社会,人口多了,人们自认为可以选择的对象多了,各种疾贤妒能带来的负作用也层出不穷。

    但在解侗陪方任行喝酒时,图玟也在旁边翻阅着潘氏圣贤书说道:“相公说的没错,而且就这潘氏圣贤书。妾身看足够甩方大人的科举试卷几条街了。”

    “呵!呵呵……”

    被图玟说得憋了两口气。方任行就抽抽嘴角道:“嫂子别笑话人了行不行,虽然小弟在文采上确实要输给潘侍郎一筹,但其他地方可不会输给别人……”

    “这可不一定,据说这潘侍郎在盂州最出众的不是学问方面得到两位大儒的认可。军事方面的才能也是可堪一看。”

    “……军事?军事什么的就不用多说了吧!毕竟那只是在图漾身边。朝廷那么多名将帅才。何况其又是到中书省供职。”方任行摇头道。

    “没错,可正因为传言太多,那才会引起所有人关注。包括对潘氏圣贤书的关注。”

    “……夫人是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潘氏圣贤书?或者说是为了修改圣贤书?”

    虽然图玟同样是被圣母皇太后拔擢入朝廷为官,但夫妻一场,解侗也知道图玟真正想要竞争的目标就是圣母皇太后。所以对于圣母皇太后想要修改圣贤书一事,图玟一直有很多想法。

    因为与大明女学和大明武学都各有优势不同,修改圣贤书什么的就有些太让人意外了。

    图玟点头道:“没错,虽然我们都知道圣母皇太后的目的是帮助天英门推广男女平等主张,但修改圣贤书什么的还是有些太过分了!”

    “过分是过分,但那是潘氏圣贤书出来之前吧!如果都是潘氏圣贤书这样的水准,那天下书籍就都可修改了。”

    与易嬴等人一开始对潘氏圣贤书过于完美的担心相比,本身作为旁观者,方任行等人却相当欣赏潘鬏对潘氏圣贤书的修改行为。毕竟方任行等人对男尊女卑、三从四德一类事情并没有什么斤斤计较的地方,在乎的自然就是书本本身的价值。

    跟着各方反应传到宛华宫,圣母皇太后图莲同样有些不可思议道:“居然会这样,他们都认为潘氏圣贤书很好吗?”

    “潘氏圣贤书原本就写得很好,这到用不着什么人特意去认同。可这也说明了,人们看重的并不是潘氏圣贤书中有没有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内容,仅是关注潘氏圣贤书的文采而已。”

    手上同样拿着一本潘氏圣贤书,即便已经看了不少遍,扈嬷嬷还是承认自己修改不出这样的圣贤书。

    一听这话,圣母皇太后图莲就皱皱眉头道:“不看重有没有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内容?那这不是对清除男尊女卑、三从四德思想没有任何帮助?”

    扈嬷嬷却摇头说道:“这个不好说,因为我们首先得想办法封禁原版圣贤书,然后再将潘氏圣贤书和我们修改的圣贤书共同推行才能看得出效果,不然也不知道人们会不会因为潘氏圣贤书放弃原版圣贤书。”

    “……封禁原版圣贤书?真要做到这一步吗?而且我们最多只能封禁北越国境内的原版圣贤书。”

    犹豫了一下,圣母皇太后图莲却有些拿不定主意究竟要不要封禁原版圣贤书。因为这对小墒城的王五方来说或许不困难,对于圣母皇太后图莲来说,却就有些执行上的难度了。

    扈嬷嬷笑道:“这个圣母皇太后到不用担心,因为圣母皇太后只要挑个时间宣布下次科举将以潘氏圣贤书为标准,并且进行有针对性的出题,谁还管什么原版圣贤书啊!至少在北越国境内,那些想要参加科举的士子肯定会放弃原版圣贤书,就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将这个标准坚持下去了。当然。等到潘氏圣贤书流传一段时间,乃至人们确认潘氏圣贤书将成为科举主流后,再行封禁原版圣贤书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原来如此,这个主意好!”

    听到这里,圣母皇太后图莲就点了点头。

    因为贸然封禁原版圣贤书或许确实是件大事,但如果通过科举来抵消原版圣贤书在北越国内的流传趋势,那么即使其他国家的圣贤书传回北越国,出于科举这一最终目的考虑,人们也不敢只看重原版圣贤书了。

    然后不说久而久之什么的,再封禁原版圣贤书就不会再有大问题。

    但不知圣母皇太后打算。看着足以用华丽来形容的潘氏圣贤书。冉鸣却在前来拜访的洵王图尧面前犯嘀咕道:“王爷难道觉得这潘氏圣贤书有什么问题?”

    “本王是看不出什么问题,除了少掉一些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的字句外。可纵使如此,这没有问题就应该是最大的问题吧!”

    “……王爷是担心圣母皇太后会利用这潘氏圣贤书做些什么吗?”

    “难道丞相大人就不担心。”

    “本官是想担心,但却不知该从什么地方担心。毕竟这就是一本修改版的圣贤书而已。”

    放下手中的潘氏圣贤书。尽管冉鸣眼中充满狐疑。嘴上却是格外淡定的样子。

    洵王图尧也拍打着手中一本潘氏圣贤书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区区一本潘氏圣贤书,圣母皇太后又为何要拔擢那潘鬏为什么中书侍郎?不说这个跃迁有些奇怪。难道圣母皇太后是预备让潘鬏做什么重要工作,就好像易帝师一样。”

    好像易帝师一样?

    一听这话,冉鸣的脸色就变了变。

    因为回想一下,易嬴不也同样是被圣母皇太后突然拔擢的吗?虽然易嬴的兴起是因为太子的出现有某种偶然性,但对于不属于偶然状况的潘鬏来说,圣母皇太后为什么突然重用潘鬏就很值得怀疑了。

    只是想了想,冉鸣又不在意道:“但本官记得,现在中书省应该是在王爷掌握中吧!不管圣母皇太后想那潘鬏做些什么,都不可能逃脱王爷的掌握。”

    “这个本王也知道,可就是没来由的被圣母皇太后这么硬生生插一个人进来,本王实在感觉有些不对劲。难道圣母皇太后想靠这潘鬏一人的力量夺去本王的中书省?”

    “这有可能吗?”

    顺着洵王图尧疑问,冉鸣也是反问了一句。

    毕竟洵王图尧为争夺皇位发力的时间虽然有些晚,但由于往日功夫到家,所以该是洵王图尧的东西,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轻易夺去。

    这也就是中书侍郎不是个重要职务,洵王图尧才不介意被圣母皇太后拿来赏赐潘鬏。换一个人,换一个在朝廷中有些根底的官员,洵王图尧都不可能轻易答应这件事。

    所以,洵王图尧当初既然答应了这事,也就是代表他不介意潘鬏进入中书省的象征。

    因此真说什么潘鬏一人就能夺去中书省,别说冉鸣认为不可能,洵王图尧就更不可能这样认为了。

    于是抓抓脑袋,洵王图尧就说道:“那我们难道就什么都不做吗?”

    “……当然也不是不做,例如我们可以主动配合圣母皇太后的工作等等。”

    “主动配合圣母皇太后的工作?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皇上……”

    “没错,比起我们,皇上应该更不喜欢看到自己做不到的事,圣母皇太后却可以轻易做到吧!所以皇上即使暂时不会对此表露出什么不满情绪,但只要我们一切配合圣母皇太后,皇上自然就会认为王爷已经与圣母皇太后有所勾结,乃至私下达成了某些协议了。”

    “丞相大人此言甚是,可惜就是圣母皇太后不愿与我们达成任何协议一点有些难办。”

    听到冉鸣不是办法的办法,洵王图尧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了。

    毕竟不管圣母皇太后图莲为什么要将潘鬏弄到中书省,反正在圣母皇太后不可能仅靠潘鬏就影响到中书省工作的状况下,洵王图尧也尽可配合好圣母皇太后,自导自演一出戏给北越国皇上图炀看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三百九十九章、还有哪个潘侍郎

    如果不是为等潘鬏进京,或者说如果不是为给其他修改版圣贤书一些生存时间,潘氏圣贤书怕不早就在京城中流传开了。

    所以把握着时间,紧跟在潘氏圣贤书后面,包三娘也带着潘鬏的等人在十日后进入了云兴县内。毕竟潘鬏进京的时间太早,肯定会影响人们对于潘氏圣贤书的欣赏,但潘鬏若进京时间太迟,同样也会错过人们对潘氏圣贤书的热情。

    只是看到马车停在帝师府门前,夏英就嘀咕道:“帝师府?这是三娘汝给潘公子准备的住处吗?好大啊!”

    “什么住处不住处的,这可是当朝易帝师的住处。妾身是想带潘公子过来见见人,也看易帝师和圣母皇太后打算怎么安排潘公子进京。”

    “……易帝师?这合适吗?”

    虽然为隐藏身份,潘鬏出马车的次数比晚娘还少,甚至众人都只称呼潘鬏为潘公子,但听到包三娘居然将自己带到了帝师府,潘鬏还是有些惊愕不已。

    因为不说别的,好像箜郡王府一脉就是被易嬴连哄带骗弄到盂州去的吧!

    只是说潘鬏非但没来过帝师府、没来过京城,身为箜郡王府一脉出来的人,潘鬏都不知该怎么看待易嬴了。

    不过,包三娘可不会同潘鬏客气,直接跳下马车道:“放心,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妾身可是帝师府的常客。”

    跟着抬手对门前望过来的图缏挥了挥,包三娘就说道:“图缏。开大门,就说潘侍郎到京了。”

    “潘侍郎,什么潘侍郎?”

    站在帝师府门前望了望包三娘,图缏就暗自嘀咕了一下。因为以包三娘同帝师府的关系,即使图缏不想认识包三娘,包三娘也会想方设法让包括图缏在内的帝师府所有人都认识自己。

    包三娘一咧嘴道:“还有哪个潘侍郎,当然是中书侍郎潘鬏潘大人,写潘氏圣贤书的潘侍郎,妾身刚从盂州将潘侍郎护送入京,这总应该可以开大门吧!”

    “潘氏圣贤书?”

    虽然没看到潘鬏。但看到站在马车边上的江上叟夏松时。图缏还是缩了缩眼睛。

    因为图缏即使对潘氏圣贤书没什么感觉,看过也就是看过了,但潘鬏居然有包三娘和江上叟夏松这种一眼看不出根底的高手护送进京,仅从护送等级上。图缏也知道没有怠慢的理由了。

    于是点点头。一边让人传话进去。图缏就为包三娘等人打开了帝师府大门。

    而随着帝师府大门打开,正在附近教导小瑶练武的乔姐就扭过头来,望着奔向自己的家丁道:“是什么人到了?为什么图缏要开大门。”

    “回乔姨娘。是写潘氏圣贤书的潘侍郎到了,是被包三娘从盂州护送来的。”

    “……潘侍郎!包三娘,原来如此,妾身也去看看再说。”

    摆了摆手,示意家丁跟上,乔姐就迎向了已经完全敞开的帝师府大门。因为图缏虽然是让家丁进去通报,但实际通报的就是乔姐而已。若是乔姐认可这个客人,那就会立即往里面通传,不然就需要等乔姐亲自看过客人再说了。

    然后乔姐来到门前时,潘鬏的马车也已经进入了帝师府。

    只是第一眼不是望向包三娘,而是望向江上叟夏松,乔姐就一脸敬佩道:“江前辈,晚辈有礼了。”

    “汝是……”

    “妾身是天英门弟子乔!”

    “原来如此,汝不必多礼,老夫就是过来京城看看,但帝师府有很多天英门弟子吗?”

    听到乔姐说自己是天英门弟子,江上叟夏松也不会追问乔姐有什么江湖名号了。毕竟与其他江湖人不同,天英门弟子可是从来不在江湖上留名号的。

    而由于钏早已通过玉片通讯器将情况通知帝师府,乔姐也不会多余在江上叟夏松的身份上纠缠,直接点头道:“没错,帝师府里确实有几个天英门弟子,江前辈里面请。”

    “汝不用多礼,老夫又不是主要客人,还是潘侍郎先请吧!毕竟潘侍郎才是圣母皇太后要的人。”

    跟着随江上叟夏松转头,乔姐才看到一个异常俊俏的男子从马车内下来。虽然乔姐是没有太大反应,旁边的小瑶就惊呼出声道:“哇,好漂亮的男人!……但他真是男人吧!为什么吾要用漂亮来形容?”

    这不怪小瑶会惊呼,因为潘鬏的容貌本就超过了一般用来形容男人的英俊水准。这也就因为小瑶是天英门弟子、练过武功,甚或对男女之事不敢兴趣,这才能做到不将潘鬏放在眼中。

    甚至乔姐也摇头一叹道:“的确很漂亮,妾身看比那自大的图扦还厉害。”

    “乔姐说的没错,图大人的英俊只是男人中的英俊,潘侍郎的俊俏却是超越了男女的。”

    虽然包三娘来京城的时间不多,但不仅与帝师府很熟悉,对于京城里的一些人物也是耳闻能详,尤其大理寺少卿图扦那样的张扬之辈,包三娘就是不想认识都不行。

    乔姐点点头道:“那三娘汝自招呼夏前辈和潘侍郎去花厅,妾身去书房通知老爷。”

    “没问题,易帝师又是每日不上朝吗?”

    “上朝干什么,那种琐事才没有意思呢!”

    不是乔姐对包三娘不客气,而是以往包三娘来帝师府时就没对人客气过,乔姐也不想对她太客气了。毕竟这只是包三娘没跟在易嬴身边,不然包三娘可是早在兴城县就做了易嬴的女人。

    然后看乔姐离开,江上叟夏松也不禁望着包三娘道:“三娘,看来还真同汝说的一样,汝在帝师府的人面很广啊!”

    “那当然,奴家不仅在帝师府,在丞相府的人面也很广,这可全是奴家凭手段换来的。”

    “三娘是说麻药吗?”

    听到包三娘吹嘘,夏英也跟着兴奋起来。毕竟一路来夏英都在同包三娘学习一些迷药制作和施放迷药的手段,不管是不是佩服,多少都有些津津有味什么的。

    包三娘说道:“那当然,虽然正面相抗,奴家不敢说打得过乔姐她们,但奴家保证能在交手前就放倒任何人,这就是一个防备问题……”

    一边向夏英吹嘘,包三娘就领着众人向帝师府里面走去。

    而看到包三娘宛如帝师府主人的样子,潘鬏在后面带着晚娘就松了口气。

    因为不管潘鬏将来会在京城中遇到什么,由于包三娘一路上都在说什么让潘鬏放心的话,这也让潘鬏对包三娘的保证有了些许信心。(未完待续。。)

第两千四百章、一定要秉持着华丽为先的宗旨

    “潘侍郎?潘侍郎到了吗?那吾要去看看。”

    得到乔姐传话后,图稚第一时间就拉着贾堇从书房中奔出去了。毕竟不管愿不愿意,随着潘氏圣贤书正式传入京城,帝师府的书房中也将潘氏圣贤书摆上了案头。

    而换成以前的图稚,她肯定看不懂潘氏圣贤书这种东西,但由于《三字经》、《百家姓》启蒙顺利,再加上易嬴的因材施教,图稚也很快能自己选择一些书籍来阅读了。

    但这不是说图稚要选择潘氏圣贤书来阅读,而是在必须学习圣贤书的状况下,潘氏圣贤书中的华丽辞藻让图稚看得非常入迷,这才一心喜欢上了潘氏圣贤书。

    毕竟对于年轻女孩来说,读书看的就不是什么深度,而是辞藻,是华丽篇章。

    所以,看着图稚跑出书房的样子,易嬴也不是太在意,只是慢悠悠的安排好一切才同乔姐往花厅的方向走去。

    因为对于易嬴来说,当然知道圣母皇太后想潘鬏做的事究竟是什么,所以没必要着急或不着急。

    尤其潘鬏的能力在古代社会或许很特殊,但在现代社会就不算什么了,或者就是一个顶级的秘书而已。当然,这不是说潘鬏只有一个刀笔吏的水准,只是在潘鬏的眼界打开前,不管他有什么能力都是没用的。

    这也是为什么现代社会一些秘书转成各种正职后会步步高升,一些秘书在转职后却寸步难行。乃至一生都只能做秘书的主要原因。

    不过,没等易嬴走到花厅,图稚又拉着贾堇飞也似的跑回来道:“妖怪、妖怪,易帝师,潘侍郎是妖怪,绝对是妖怪。”

    “什么妖怪,图稚你是想说潘侍郎长得漂亮吧!”

    看到图稚大惊小怪的样子,乔姐立即娇笑起来。因为乔姐一开始没将潘鬏的相貌说出来,原本就是想给众人吓一跳。没想到图稚被吓后就跑来找易嬴,到让乔姐失去了吓易嬴的机会。

    不过听到图稚话语。易嬴就只是惊讶一下道:“长得漂亮?长得漂亮有什么稀奇的。男人也可以长得漂亮吧!”

    “但那就是妖怪。”

    不管易嬴怎么不在乎,图稚就拉着易嬴往前跑。因为图稚或许是见过几次张扬无比且号称北越国第一美男子的图扦,可没见过潘鬏这样的男子也往街上跑的。

    然后来到花厅中,看到潘鬏的样子。易嬴就有些哑然了。

    因为图稚或许很难见到潘鬏这种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但在现代社会这就叫伪男。而古代社会就叫娈童了。

    只是说现代社会的伪男就是伪男,未必有人会去强迫他们做什么,但如果是古代社会。潘鬏这样的美男子恐怕在还是孩子时就已被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抓去做娈童了,根本没有他们成长起来的机会,自然图稚想见也见不到,只能说是妖怪。

    “微臣见过帝师大人。”

    只是在易嬴打量一眼就收敛起目光时,潘鬏一边给易嬴躬身,心中却颇有些诧异。

    因为这不是潘鬏对自己的容貌有多自信,但确实很少见到这种第一眼就没将自己容貌放在眼中的状况。何况包三娘虽然多次说过易嬴长得又老又丑,潘鬏还是真没想到易嬴居然这么老丑,这在喜好以貌取人的北越国朝廷中简直太难想像了。

    易嬴则很随意的点点头,却又望向旁边的江上叟夏松说道:“潘侍郎不必多礼,还有这是夏前辈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易帝师客气了。”

    身为江湖人,江上叟夏松当然不必对易嬴太客气,拱了拱手就不再介意,却也同样有些诧异易嬴的相貌包括易嬴对待潘鬏的态度等等。

    因为就凭潘鬏的俊美,如果不是江上叟夏松盯着,还真怕夏英给迷了心。

    但不知两人比自己更计较相貌一事,易嬴示意一下两人就坐下道:“潘侍郎来得好快,一路上辛苦了。”

    “易帝师为朝廷操劳比微臣更辛苦。”

    “呵!本官可没有为朝廷操劳,但潘侍郎已经知道圣母皇太后殿下为何召汝进京了吗?”

    看到潘鬏这么麻利奉承自己的样子,易嬴就淡笑了一下。

    因为这说明什么?说明除非什么人故意找潘鬏麻烦,故意利用潘鬏找圣母皇太后麻烦,潘鬏能如此油滑就什么都不用再担心了。

    而听到易嬴话语,潘鬏立即点头道:“三娘已经同微臣说过,说圣母皇太后主要是想微臣帮着修订一下各种律法。所以一路上,微臣就已对朝廷各种律法大致熟悉了一下。但即使如此,微臣仍不敢说能完全满足圣母皇太后要求,还望易帝师多多指点……”

    “潘侍郎不用紧张。……因为律法是什么?律法不过就是朝廷,或者说统治阶级为了自己利益用来规范被统治阶级行为的一种手段而已。所以潘侍郎只要把握住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的区分,乃至于统治阶级究竟想统治什么?统治什么人就行了。”

    虽然潘鬏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诚惶诚恐态度,但现代社会早对统治与被统治有着清晰的论断,易嬴也不怕不能向潘鬏说明。

    跟着一听这话,潘鬏果然露出明了态度道:“统治什么?统治什么人吗?微臣明白了。”

    “潘侍郎能明白就好。”

    潘鬏既然能因为学问被程优、胡倥两位大儒赞许,易嬴当然知道他肯定明白自己的暗示,点点头说道:“当然,真是修订律法时,潘侍郎也必须拿出修改圣贤书的本事才行。也就是说,潘侍郎以后动手时,先别想着什么修改错漏之事,务必将自己修改的律法弄得华丽些才行。”

    “弄得华丽些?这合适吗?”

    “表面上或许不合适,但于长期来说却是合适的。”

    易嬴开始带上一种刻意的态度道:“因为潘侍郎相信也不愿看到自己修订过的律法再被人修订吧!所以真有什么错漏的地方,潘侍郎可于二修、三修时再去修改。但一定要秉持着华丽为先的宗旨,务必要让后人无颜修改潘侍郎修订过的律法才行。不然又被什么人轻易推翻重来,那就没有意义了。”

    “这个,微臣尽量吧!”

    听到易嬴说什么让人无颜修改自己修订过的律法,不仅潘鬏有些汗颜,花厅内外的人都有些动容了。

    因为这不是什么难度的问题,更显出了一种看重。

    只是这种看重却让人有些诚惶诚恐,并且有些不知易嬴或圣母皇太后到底想干什么。

    但花厅中不仅有江上叟夏松这样的外人,还有不少不知情的帝师府女人,易嬴也不可能对潘鬏直说圣母皇太后的企图,点点头说道:“潘侍郎放心,只要汝尽力去做,圣母皇太后自然不会怪罪汝。但潘侍郎来得匆忙,就先在帝师府小住三日,修养一下,三日后再正式拜谒圣母皇太后就是。”

    “微臣尊旨。”

    被易嬴说什么不会怪罪,潘鬏立即收敛去脸上的汗颜。

    因为易嬴这是在说什么?说他如果不尽力去做,圣母皇太后也难免会怪罪吗?所以这种事只说尽量是绝对不行的,那一定要圣母皇太后说什么,潘鬏就怎么做才行,不然这就不是所谓的统治阶级了。

    看到潘鬏不再迷茫,易嬴就望向江上叟夏松说道:“夏前辈,那汝要不要也留在帝师府住几日。反正夏前辈要打听的事都与天英门有关,无所谓避讳不避讳,这样也可避免京城里的其他江湖人在看到夏前辈时胡乱猜测什么?”

    “易帝师是担心什么吗?”

    “本官不是担心,但江湖人都比较喜欢捕风捉影。所以夏前辈真要在京城中现身,不如等办好自己的正事后再现身。不然夏前辈的一个模棱两可态度,却也难免会让那些江湖人胡思乱想。”

    “……这样啊!那易帝师给老夫和夏英随便安排一个地方就行。”

    虽然易嬴一开始的要求有些像要限制江上叟夏松什么,但想想自己若还没见过天英门主就在京城中现身,确实会被人追问自己来北越国干什么,乃至猜测自己来北越国干什么等等,江上叟夏松也觉得自己还是先了解过天英门到底想做什么再谈现不现身的事情比较好。

    不然江上叟夏松没个准信可回答那些江湖人,或许那些江湖人真会因此胡乱猜测、胡乱聚集,这反而不利于江上叟夏松向天英门交涉了。

    然后看两人没意见,易嬴才点点头让图稚陪着夏英,也让乔姐将潘鬏和江上叟夏松几人送了下去。

    接着包三娘靠过来时,艾郢就抱着包三娘笑道:“三娘,汝怎么又被万大户派来京城了啊!真是这样,我们可得好好乐乐……”

    “当然该乐乐,但易帝师汝知道吗?古老已经看出圣母皇太后想做女皇上了,这次就是让奴家先来探听一下状况的。”

    “……看出来了吗?看来还真有些聪明人呢!不过这又会对万家庄的策略有影响吗?”

    “当然有,现在万家庄已决定放弃对盂州和盂州城的争夺,等圣母皇太后登上皇位再行动。当然,前提是奴家必须将确切消息带回去。”

    在易嬴抚摸下,包三娘也不再掩饰什么,立即就与易嬴投入了火热的欢.好当中。

    毕竟易嬴与包三娘的关系不仅本就很直接,两人对这种事更是爽快至极,根本不可能,也没必要再去拐弯抹角什么。(未完待续。。)

第两千四百零一章、这只是一个小道而已

    三天,易嬴为什么要留潘鬏在帝师府三天,一是为向潘鬏解释内情,二也是为在京城给潘鬏的到来提前造势,继续造势等等。

    例如从第二天开始,京城中就开始流传潘鬏将在两日后进京,并且是个绝世美男的消息。

    毕竟这种事即使在平常不出奇,可现在与潘氏圣贤书放在一起,肯定又能增加一些潘氏圣贤书的火热销售等等。因为绝世美男加绝世美文什么的,绝对值得所有人去拼命追捧。

    而在等待期间,易嬴也没让人去打扰潘鬏,反倒是夏英在与图稚一起习武时,也被图稚拉到帝师府书房一起读书起来。

    跟着看到夏英在给图稚讲解潘氏圣贤书的样子,易嬴就好奇道:“夏英,你也看过潘氏圣贤书吗?难道是在盂州的时候。”

    “不只在盂州时,一路前来京城,除了练武,爷爷就要吾看潘氏圣贤书。”

    “这有什么意义吗?”

    惊讶了一下,易嬴却有些不明白,因为易嬴可看不出一丝江上叟夏松想让夏英接近潘鬏的意图。当然,看不看潘氏圣贤书虽然未必就意味着会接近潘鬏,但正常状况下,一般人都不会当着作者的面看书,还说学习什么吧!

    但比起头脑,夏英至少甩图稚几条街,立即说道:“那全是爷爷偷懒,要吾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直接找潘侍郎询问,分明就是趁机要吾学那什么圣贤书嘛!”

    “……学圣贤书不好吗?这可是圣贤书?”

    听到夏英话语,图稚就不明白起来。

    毕竟与夏英、贾堇这种启蒙没有丝毫问题的聪明女孩相比。在启蒙一事上吃了无数苦头,又有易嬴这样的名师教导,图稚可是很喜欢读书和各种学习。

    毕竟得来容易的东西或许不会珍惜,但任何得来不易的事情,绝对值得所有人去珍惜。

    而江湖习气豪重,夏英立即将双腿在图稚椅子上一打就说道:“圣贤书又怎么了,我们女人又不能参加科举,学习这种东西干什么!最多就是个明事理的作用。可世上没读过圣贤书的女人多了,你们又能说她们都不明事理吗?”

    “这确实不能说不明事理。”

    跟着点点头,不是图稚。而是贾堇也望向了易嬴。明显一副想要得到解答的样子。

    易嬴却不着急,淡淡说道:“夏英汝这话虽然是没错,但这就好像汝喜欢学武,有些女孩子却喜欢诗词歌赋一样。圣贤书作为学问的一部分。或许不是什么人都想要精通。但多学些道理也是不错的。又不是没有时间。好像汝不也是在找三娘学些迷药的制作和释放方法吗?”

    “但吾那是喜欢!”

    “吾也喜欢读圣贤书。”

    噗一声!虽然夏英和图稚都不是故意的,但看到图稚这么快就跟上了夏英的节奏,贾堇还是在旁边轻笑了一下。

    因为图稚又真是喜欢读圣贤书吗?这怎么可能。应该说是她喜欢读圣贤书的感觉和氛围吧!

    毕竟真正算起来,图稚同样是三女中最喜欢武艺的人。

    然后不管三女如何各自喧闹,教完了自己该教的东西,离开书房,易嬴就一路来到了潘鬏暂住的客房中。

    当然,看到易嬴过来,潘鬏也是大礼参拜道:“微臣见过帝师大人。”

    “潘侍郎不必多礼,不知潘侍郎这两日可否已经休息好。”

    “有劳帝师大人费心了,如果帝师大人有任何要吩咐微臣的地方,还请帝师大人不吝赐教。”

    “这不是吩咐,而是汝知道圣母皇太后为什么想要汝帮其修改律法吗?”

    本身就是帝师府的主人,易嬴也不用同潘鬏客气,不仅自己就找地方坐下了,甚至还抬手示意一下旁边准备陪客的晚娘先行离开。

    而知道两人要谈正事,晚娘也没有耽搁,这才在放下茶盘后悄悄退了出去。

    等到晚娘退下去,想到易嬴的询问,或者说想到自己一路来对整件事情的思索,潘鬏也是恭恭敬敬的站着说道:“微臣不敢,难道是圣母皇太后想要扩大女子入仕的范围?”

    “这只是一个方面,但不是全部。或者说,这只是一个小道而已,潘侍郎坐下再说……”

    “小道?这怎么又是小道?”

    虽然不敢在易嬴面前争执,但听到易嬴居然将扩大女子入仕范围也称做小道,潘鬏还是震惊得有些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毕竟若不是圣母皇太后在位,别说提倡男女平等了,图玟也不可能入朝为官吧!

    但在潘鬏边说边坐下时,易嬴也点点头道:“没错,这在一般状况下当然不是小道。可与女人当皇上相比,那就是小道中的小道了。因为若是女人都能当皇上了,女人入朝为官什么的还会是问题吗?”

    嘶一声。

    虽然易嬴的声音并不大,听到这里,潘鬏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千想万想,潘鬏都没想到易嬴竟会说出女人当皇上的事情来。

    因为不说这事该不该说,这事又该对潘鬏说出来吗?

    潘鬏不是没自信,但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自信。

    因为比起扩大女子入仕范围什么的,女人当皇上才是真正的倾天之事啊!

    于是迟滞半晌,潘鬏就说道:“……易帝师此言当真?圣母皇太后想当皇上?”

    “没错,此事在朝中只有本官和圣母皇太后知道,现在再加上潘侍郎就是三个人。而圣母皇太后所以召潘侍郎入京,为的就是清扫律法方面的障碍。当然,诸如族训、祖训什么的,能修改的全都要修改。所以潘侍郎知道自己的工作有多沉重了吧1”

    “这,这是真的吗?”

    听到这里,潘鬏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易嬴即使都说了这事只有潘鬏和易嬴、圣母皇太后三人知道,但这么小众的事,好像也不全都能为凭吧!

    易嬴则说道:“当然是真的,而且潘侍郎这事还要办得又快又好才行,因为这甚至关系到圣母皇太后将来的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

    跟着没有再隐瞒,甚至也不需要再隐瞒。

    不是从大陆第三帝国计划开始说起,而是从自己在云兴县给天英门主出主意开始,易嬴才将事情的头头尾尾全都告诉了潘鬏。毕竟潘鬏要做的事不同于其他人要做的事。有些事情不说清楚可不行。

    至于潘鬏最后会不会顺从圣母皇太后的意思?

    这可不需要易嬴去考虑。易嬴也相信潘鬏肯定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毕竟与其他人相比,原本对朝廷就没有什么忠心的潘鬏根本不可能为了守护图氏皇族而拒绝圣母皇太后的招揽,即使是圣母皇太后想做女皇上也一样。

    但听完易嬴嘴中的一切,潘鬏也是好一会才说道:“……这个。微臣愚鲁。不知微臣可不可以认为。圣母皇太后之所以想当女皇上,乃是出自一开始易帝师对天英门主的建议?”

    “没错,天英门主当时求的只是男女平等。可是要想实现区区男女平等,又有什么比女人当皇上更具有代表意义的。所以甚至是后面的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完全也都是为了帮助圣母皇太后当皇上准备的。不然朝廷是否开疆辟土,又与本官这样的文臣有何相干。”

    “这……,可帝师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想到易嬴这么爽快,竟连否认都不屑,潘鬏就知道劝阻什么的完全没有意义了。

    只是即使知道自己无能劝阻易嬴,对于易嬴为什么要这么做,潘鬏还是有些不明白。

    易嬴一脸淡笑道:“这有什么为什么的,与男人当皇上,或者说换个男人当皇上相比,潘侍郎难道不觉得只有女人当皇上才算得上这世上最为惊天动地的事吗?这甚至都不能说是什么区区的千古流芳范畴。”

    “当然,由于男女平等是迟早的事,所以早下手才能得到最大好处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原来如此。”

    虽然嘴中说着原来如此什么的,潘鬏心中实在还有许多不明白,只是知道已经不用再说下去了而已。

    因为很明显,易嬴非常清楚女人当皇上对朝廷、对世人意味着什么。然后不管是为了流芳百世还是什么,易嬴自入朝后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帮助圣母皇太后,或者说是实现自己让女人当皇上的壮举。

    而遇到这种事,不说流芳百世又算得上什么,恐怕易嬴根本就没想过什么流芳百世的问题。

    毕竟有《三字经》、《百家姓》在前面,易嬴就已经足够流芳百世了。反而女人想当皇上一事万一出什么差错,易嬴就不是流芳百世,而是遗臭万年。

    所以,易嬴很明显就是想实现女人当皇上的壮举,就仅仅是想实现女人当皇上的壮举而已。

    成则传延天下、传延史书,败则一无所有,这是任何人都未必敢冒天下大不讳的巨大冒险。

    何况为给女人当皇上奠定基础,易嬴还特意设计出了大陆第三大帝国的宏图,这更能证明易嬴确实是想通过推动女人当皇上来证明自己的想法,证明男女平等的可行性。

    不然不管谁来执行这个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都行,易嬴又何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奉给圣母皇太后。

    当然,里面肯定也有天英门的影响因素,证据就是现在天英门对帝师府和圣母皇太后的支持。只是再怎么说,这都是易嬴自己的选择,是易嬴在天英门的决定做出前就有的选择。

    所以潘鬏可以去说服别人改变主意,纬度无法说服易嬴改变主意。

    而看到潘鬏已经明白,易嬴就点点头道:“潘侍郎明白就好,那以后潘侍郎就照这个目标去努力好了!不然做什么都是一撮黄土,还不如真来一次改天地、换天颜。”

    “微臣受教了。”

    虽然心中并没有易嬴说的那种大气感觉,潘鬏也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了。

    毕竟不说潘鬏没能力反抗易嬴或圣母皇太后,若是潘鬏往后真想在朝廷中立足,那就得死死依靠易嬴和圣母皇太后才行。

    何况这还不是圣母皇太后想当女皇上,而是天英门想让圣母皇太后当皇上,别说潘鬏这样的知情人,即使不知情的人,又有谁能真正抵挡得住天英门的攻势。

    所以没选择就不必选择,这也就潘鬏所能做的唯一选择。(未完待续。。)

第两千四百零二章、尖叫、沸腾

    在易嬴安排下,潘鬏终于是在预定时间前往京城了。

    只是潘鬏这次不再是坐在马车内,而是按照易嬴吩咐骑了一匹高头大马走在马车旁边。负责护送的也不是包三娘和江上叟夏松等人,而是易嬴让徐琳专门给潘鬏安排的云兴县衙役。

    这样的阵仗虽然不算什么,但潘鬏的相貌就格外显眼了。

    当然,不仅如此,天英门也在暗中行动,暗中在大明武学撺掇了不少人去等待潘鬏进城。

    毕竟不管美男子还是潘氏圣贤书的作者,那都是足以吸引人视线的好东西。

    而对于易嬴的安排,潘鬏也不会多说什么。因为在知道了易嬴和圣母皇太后的企图后,潘鬏已知道这是易嬴为让潘氏圣贤书更加深入人心的一种必然举措。

    所以潘鬏虽然对于这一切并没有选择的权力,但即使是随波逐流,潘鬏也知道自己必须做到最好才行。

    不然随波逐流的资格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无地自容。

    只是思忖了一天一夜,潘鬏还是没有完全消耗掉圣母皇太后居然想当女皇上的事。因为别说要自己去做,潘鬏可是听都没听说,想都没想过有这种可能。

    因为潘鬏的师父即使是鬼谷弃徒,但也从没有过这样的野心。

    或许当时易嬴说话时,潘鬏自己还不怎么觉得,但一天一夜过去,潘鬏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种改天地、换天颜。

    因为在男尊女卑、三从四德思想影响下,别说女人想做皇上。甚至别说入朝为官什么的,那些及笄女子恐怕连出个门都难,即使出嫁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盲婚哑嫁。

    所以圣母皇太后突然想要一步登天做女皇上,这是潘鬏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事。

    毕竟天英门即使一直都在追求男女平等,这样疯狂的事又是说做就能做的吗?

    不过,没选择就不必选择,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潘鬏也不会去踌躇。毕竟若没有圣母皇太后的恩典,潘鬏同样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在图漾身边得到怎样的结局。

    不像现在,不仅一上来就是中书侍郎。即便一辈子只做个中书侍郎。潘鬏也觉得值了。

    只是潘鬏清楚,自己真想一辈子做中书侍郎,那就必须完成好这次圣母皇太后的交代才行。这样即使圣母皇太后无法登上皇位成为女皇上,即使圣母皇太后最后退位让贤。天英门依旧会看在潘鬏所做的贡献上保住他。

    因为这甚至不仅是潘鬏的道路。即使易嬴没有明说。潘鬏同样知道这也是易嬴的必然道路。

    毕竟朝廷再怎么厉害都仅仅只是朝廷而已,要想真正保住家人安康,那是必须天英门这样的江湖门派才有可能。

    但即使一路前来京城的路上。潘鬏都在思考圣母皇太后想当女皇上一事,可一等到了京城门口,潘鬏立即就被各种尖叫惊得回神过来。

    “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好俊!真的好俊啊!”

    “……天哪,居然比传言还要厉害,这是妖怪,真是妖怪啊!”

    再次听到有人称呼自己妖怪,潘鬏就挑了挑眉头,却又想起了入帝师府第一天见到的图稚。

    因为别看潘鬏也算见多识广,也见过不少天英门弟子,但好像图稚那种咋咋呼呼的女人,潘鬏还是第一次见到。

    毕竟在盂州城时,潘鬏都是跟在图漾身边,谁都不可能这样对他尖叫什么。

    只是即使如此,被各种尖叫弄得回过神来,潘鬏也很快抬手朝各处挥了挥。因为即使不用易嬴教导,潘鬏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而跟着潘鬏抬手示意,各处的尖叫声就又开始沸腾了。毕竟北越国京城以什么最著名,那可是游河贵妇!

    “啊!潘侍郎招手了!招手了!”

    “……潘侍郎,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潘侍郎……”

    接着在各种喧哗中,潘鬏还是一如既往的用淡雅微笑来回应那些疯狂女人。因为这样的场面潘鬏虽然也没见过,应付起来却不难。毕竟除了明面上的衙役在护卫潘鬏,潘鬏还知道肯定有天英门弟子在暗中护卫自己的队伍。

    毕竟潘鬏这可是载誉进京,天英门和圣母皇太后怎么都不可能让他出问题。

    而在街边一座酒楼上,江砚几个官宦世家弟子也是又聚在了一起。

    只是看着潘鬏洋洋洒洒的模样,柳济也不禁叹息道:“天呐,这潘鬏也太俊美了吧!刚才某都听到有人要买十部潘氏圣贤书了……”

    “……买多少部又怎样,他又拿不到分成。”

    摇摇头,张扬却是一副不愿多看的样子。毕竟年纪比其他人年纪都大,又在朝中有官职,还有养外室,张扬缺的就是银子。

    江砚也羡慕道:“那只是以前好不好,至少现在京城里的书馆若是有人还打算刊印、买卖潘氏圣贤书,肯定会主动送银子到潘府。”

    “潘府,现在哪来的潘府,那不过就是长得妖魅些罢了。”

    “说是这么说,但潘氏圣贤书却写得确实有水准。”

    虽然不是为给潘鬏捧场,宋立手中却也捧着一本潘氏圣贤书。因为与其他人不同,由于提前获知了官宦世家与天英门的合作计划,如果不出大问题,宋立将百分之百继续宋家的家主之位。所以即使仍旧与张扬等人不着痕迹的厮混着,宋立却也在暗中拼命提升自己。

    看到宋立手中的潘氏圣贤书,江砚却蹙蹙眉头说道:“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不仅这潘侍郎野心忑大,圣母皇太后的野心也太大了吧!”

    “圣母皇太后的野心?江兄是说圣母皇太后企图推进男女平等一事?”

    “没错,男尊女卑、三从四德乃是天道至理,又岂能说废就废,还弄出什么男女平等、修改圣贤书的哗众取宠之事。”

    “但那是圣母皇太后,谁都不能多言的对象。”

    摇摇头,想起还没公开的宋适书信,宋立同样有些拿不准官宦世家将来的选择。毕竟官宦世家若是决定与圣母皇太后乃至说与天英门合作,那肯定最后也是要支持这什么男女平等的。

    只是不仅那些家主还拿不定主意,看江砚等人态度,这事也未必能说怎样就怎样,难怪宋适的书信一直并未有在官宦世家中公开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四百零三章、内务部队

    不仅仅是进京而已,甚至是直接进宫。

    虽然因为潘鬏进京,乃至因为潘鬏在进京后引起的轰动,街上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但在引领众人,乃至在引领一阵潮流、引领一阵人潮后,最终潘鬏和晚娘所乘的马车还是被引入了皇宫、引入了宛华宫。

    当然,不说在宫外怎样躲着人群,进入皇宫后,晚娘就一脸羡慕的开始从马车内探头观看各种景致。

    因为帝师府虽好,比起皇宫却还远远不如。而且皇宫不仅是北越国朝廷和权力的中心,更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至于潘鬏为什么要带晚娘一起进宫,这当然不是潘鬏的主意,而是易嬴的建议。

    因为就以潘鬏的相貌来说,身边还是随时跟着一个女人比较好。虽然知道易嬴这并不是针对圣母皇太后的刻意安排,潘鬏却也没有任何意见。因为这或许会帮晚娘招揽敌人,但却绝对不会帮潘鬏招揽敌人。

    然而耳闻不如目见,真在宛华宫书房拜见圣母皇太后时,潘鬏同样被吓了一跳。

    因为易嬴的又老又丑或许真与年龄什么的有关,但圣母皇太后如此年轻貌美的样子,潘鬏实在是有些难以想像。因为这已经不是年纪的问题,而是真正的妖孽了。

    “微臣参见圣母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妾参见圣母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

    然后看着潘鬏、晚娘跪下又站起,瞧瞧两人。重要是看看晚娘,圣母皇太后图莲就说道:“还好,晚娘汝先下去休息,待会再同潘侍郎一起离开。”

    “……谢圣母皇太后恩典。”

    虽然只是见了一面就被打发离开,晚娘心中却是一阵欣喜若狂。

    因为潘鬏虽然对待晚娘的态度一直没变,但从潘鬏得到的待遇,包括潘鬏进入京城后引起的轰动上,晚娘就知道自己能不能留在潘鬏身边并不能由两人自己决定了。

    所以圣母皇太后图莲虽然是见了晚娘一面就让她去休息,但这也等于认可了她与潘鬏的关系,用不着晚娘再为自己的将来担心了。

    不然圣母皇太后图莲真要插手潘鬏与晚娘的关系。晚娘知道谁都阻止不了。

    而等到晚娘被带离书房。圣母皇太后才望了望潘鬏慢慢说道:“听说易帝师什么都对潘侍郎说了?”

    “微臣不敢,微臣愿为圣母皇太后效犬马之劳。”

    听到圣母皇太后话语,刚刚站起的潘鬏就又跪了下去。毕竟圣母皇太后图莲现在说的肯定是她想当女皇上一事,潘鬏既然知道了这事。想要活命就不能不效忠。

    圣母皇太后图莲则一脸随意的点点头道:“很好。那潘侍郎认为女人当皇上有可能吗?”

    “没可能!至少按以前的方法没可能。但以现在圣母皇太后殿下与易帝师的布置,到是有了几分成功的机会。”

    圣母皇太后图莲既然没让自己自己站起,潘鬏也就只是跪在地上谨慎的应答。

    而听到潘鬏一开始就说什么不可能。圣母皇太后图莲也不以为意,点点头说道:“没错,这种前无古人之事,自然按以前的方法就完全没可能。但潘侍郎汝虽然接触这事的时间不长,又有什么具体想法吗?”

    “微臣不敢,但微臣觉得圣母皇太后似可在适当时候放大天英门的权力。”

    “放大天英门的权力?这怎么放大,天英门又不能干涉朝廷。”

    听到潘鬏建议,圣母皇太后图莲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虽然也知道天英门在整个女皇上计划中的重要作用,但她可不想改变天英门的传统。不然不说会不会引起江湖人的反弹,恐怕天英门的千年根基都会跟着被动摇了。

    因为若非不得不改变的状况,天英门的一项政策若是轻易被改变,肯定也会被某些人在日后盯着天英门的其他政策能不能改变等等。

    毕竟破坏容易建设难,这也是为什么很少有人会去动律法主意的主要原因。

    潘鬏却不慌不忙道:“但那是指正式的天英门弟子!微臣以前在江湖中就听说天英门中有不少外门男弟子,他们不习天英门武艺,只习自己门中武艺,并且主要为天英门打外围。如果圣母皇太后能让天英门将他们组织起来成为一个内务部队……”

    “内务部队?什么内务部队?”

    “就是官员的监察和执行部队,不然由天英门弟子来做这种事总还要想着怎么掩人耳目的,震慑力就会略有不足……”

    跟着潘鬏侃侃而谈,圣母皇太后图莲到没有急着轻易打断了。

    因为身为天英门门主,圣母皇太后图莲也知道一个门派中只有女子是完全不正常的。只是天英门的内门、外门制度却很好的解决了这点。但如果是在往日,天英门的外门主要是为内门服务和搜集资源而用,双方并没有太大交集,甚至天英门外门都从没有被人整合过,只是分散成一个个山门形式,包括他们彼此之间都未必知道对方同是天英门外门。

    所以真要启用这些天英门外门弟子或许是难度不大,但于各种方面的影响却不得不防。

    于是等到潘鬏说完,圣母皇太后图莲就望向旁边的扈嬷嬷说道:“扈嬷嬷,汝觉得潘侍郎的建议如何。”

    沉吟一下,扈嬷嬷说道:“……内务部队可以建立,但天英门外门弟子或许可做内务部队首领,却不能全部由天英门外门弟子来组成内务部队,而且为了保密,他们的天英门外门弟子身份比天英门弟子更不能泄露。不过这不是为避免对天英门不得参政的影响,而是避免对天英门内部造成太大影响。因为短期这样做或许不会怎样,长期下来,恐怕会造成天英门外门势力增长,乃至内外不和。”

    “……可这事天英门应该能自己处理吧!”

    听到扈嬷嬷话语,潘鬏就做势疑惑了一下。

    因为易嬴虽然也对潘鬏提了提扈嬷嬷的事,但为表现自己的忠心,潘鬏却也不想在扈嬷嬷面前轻易退缩。

    毕竟不仅潘鬏,易嬴虽然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是天英门弟子,但可同样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在天英门中的真正身份,自然不会刻意对潘鬏提起在圣母皇太后图莲面前谈论天英门时要注意的事。

    而身为圣母皇太后,图莲当然不会对这种冒似争宠的事情出奇。点点头说道:“本宫知道了,本宫会再做考虑的。”

    “微臣尊旨。”

    随着圣母皇太后图莲话语,潘鬏也不再去争这种事情了。

    毕竟潘鬏现在的工作乃是修改律法,内务部队什么的建立起来也不可能归潘鬏去掌管。而且若没有律法支持,内务部队的建立也都是个问题,这种事潘鬏也不可能不清楚。(未完待续。。)

第两千四百零四章、赏赐住所

    “相公,圣母皇太后怎么说?”

    虽然在宛华宫中,晚娘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句,但等到从宛华宫出来,晚娘还是急不可待向潘鬏关心起来。

    毕竟如同两人以往的命运都寄托在图漾身上一样,如今来到京城,两人命运就开始寄托在了圣母皇太后图莲身上。虽然这种事未必能让人说出满意二字,但古代社会就是如此、官场就是如此、朝廷更是如此,即使晚娘也明白两人命运并不能由自己来决定。

    甚至不仅晚娘和潘鬏如此,易嬴同样也同样如此,因此晚娘也从不会去多想这究竟公平不公平。

    然后看着跟出来的宛华宫仪仗,潘鬏就扶了扶晚娘手臂道:“放心,就是圣母皇太后给我们安排的住处有些折磨人,其他的都还好。”

    “……住处?圣母皇太后给我们安排了什么住处?为什么还要弄这个仪仗?”

    与护卫都是持着各种刀枪不同,仪仗却多都是手持各种旌旗,只是区区中书省侍郎,晚娘同样不明白圣母皇太后为什么要在送两人出宫时搭配什么仪仗队伍。而且从潘鬏话语中,这又好像与潘鬏两人要入住的地方有关,这就更让人有些不明白了。

    潘鬏却是一脸无奈道:“因为圣母皇太后将我们夫妻的住处安排在了箜郡王府。”

    “……箜,箜郡王府?这是什么意思啊!”

    虽然晚娘并没有见过箜郡王图兕,但当晚娘与潘鬏走在一起时。箜郡王图兕可还没有去世。

    所以知道箜郡王府对于箜郡王图兕一脉的意义,晚娘也跟着有些不知所措了。

    毕竟在圣母皇太后注定不可能让潘鬏取代箜郡王图兕的状况下,难道这是说要潘鬏与箜郡王府划清界限?乃至寓意要潘鬏替圣母皇太后清除掉箜郡王府的残存势力吗?

    可这些事就凭潘鬏的区区中书侍郎身份,又怎么可能做到啊!

    而扶住晚娘手臂,潘鬏的目光却开始转向远处的天际道:“不管圣母皇太后是什么意思,至少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反对的可能,只能拼命去面对接下来的各种挑战……”

    说到这里,潘鬏又有些怀疑事情是不是与圣母皇太后想当女皇上有关了。

    因为这就好像在说潘鬏与箜郡王府的关系就如同圣母皇太后想当女皇上一样,两人都只能有进无退,否则就只有彻底毁灭一途。

    这却不像易嬴。由于出发点不同。纵然易嬴才是真正的幕后始作俑者,但以易嬴现在朝廷中的影响力,恐怕圣母皇太后最后争当女皇上即使失败,谁都不会将责任牵扯到易嬴身上。

    只是宛华宫的仪仗还没准备好。不远处就走过来一个满脸难看的官员怒视潘鬏道:“汝就是潘鬏。新任中书侍郎。”

    “……是!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第一次在京城看到对自己不满的官员。虽然自己即将入住箜郡王府的事还没有泄露出去,潘鬏对于冲到自己面前的图扦还是有些不解。

    但在打量两眼潘鬏后,图扦原本英俊的双脸又变得有些扭曲道:“本官乃是大理寺少卿图扦。汝可又识得?”

    大理寺少卿图扦?

    一听这话,潘鬏的嘴角就抖了抖。

    因为潘鬏有可能不认识也没听说过北越国京城的其他官员,但不仅图漾早就对潘鬏说过一直自认为是北越国第一美男子的图扦,乃至于在帝师府中的两、三日时间,潘鬏也听到不少人将自己与图扦相比。

    而且一看图扦双脸扭曲的样子,由服侍图漾的经验中,潘鬏也知道这纯粹就是嫉妒在做祟,立即一拉手边的晚娘说道:“……原来是图少卿,此乃微臣贱内,还望图大人莫要将不相干之人的闲话放在耳中。”

    “……贱内?汝结婚了?圣母皇太后也知道这事?”

    虽然并不想承认潘鬏比自己长得俊美,更不想承认这世上还有比自己长得更俊美的男人,但在听说潘鬏竟比自己长得还俊美,甚至一进宫就先去参拜圣母皇太后时,图扦就非常恼火。

    因为这是什么?这是自荐,这是自荐枕席啊!

    虽然图扦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龌龊,但一直追求圣母皇太后图莲却不得,图扦也难免怀疑圣母皇太后突然提拔潘鬏的原因。

    所以刚一见到潘鬏,乃至见到潘鬏果然比自己更俊美,图扦眼中就再没有了其他人,甚至晚娘就与潘鬏把臂在一起他都没看到。

    但现在得到潘鬏提醒,转眼看到晚娘后,图扦又有些错愕了。

    因为晚娘虽然不是那种绝世美女,但要配潘鬏却也不差。或者说以潘鬏的相貌,原本能配他的女人就不多。而现在两人敢在宛华宫面前这样把臂相持,那就更不可能说潘鬏与圣母皇太后有什么关系了。

    而从图扦扭曲的双脸中,潘鬏想都能想出他找自己究竟想干什么,点点头说道:“没错,微臣前面已带贱内去觐见过圣母皇太后,得蒙圣母皇太后赏赐住所,正想要离开。”

    “赏赐住所?赏赐什么住所?”

    听到圣母皇太后赏赐潘鬏住所,图扦立即紧张起来。毕竟关心则乱,即使圣母皇太后图莲从没给过图扦一个准信,但两人即使一辈子不结婚,图扦也不希望圣母皇太后与任何男人有纠葛,特别是潘鬏这种年轻俊俏的男人。

    因为再怎么自称美男子,图扦的年纪也已经不小了。

    但图扦的态度尽管有些为难人,知道这事隐瞒不了,潘鬏只得略做踌躇道:“圣母皇太后赏赐微臣原箜郡王府为住所。”

    “……箜郡王府?汝惨了。”

    怔了一怔,图扦就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毕竟随着宛华宫对潘鬏的宣传,其他人也在拼命起潘鬏的底,图扦自然知道潘鬏与图漾、与箜郡王府的瓜葛。而没想到潘鬏投了圣母皇太后却被赏赐箜郡王府,这显而易见是圣母皇太后想让潘鬏与箜郡王府分道扬镳,同时圣母皇太后自己也与箜郡王府划清界限!

    无奈抽了抽嘴唇,潘鬏只得说道:“图大人言重了,微臣告辞!”

    “……好了,去吧!去吧!以后记得自己小心点。箜郡王府在京城可不是已经没人了。”

    装模作样警告了一下潘鬏,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对潘鬏并没有兴趣后,图扦才整了整衣服大步走进了宛华宫。

    因为现在宛华宫中多了许多天英门弟子又怎样,宛华宫对于图扦来说同样没有任何阻挡。

    但听到图扦的最后话语,潘鬏也立即皱了皱眉头。

    因为前面只想到圣母皇太后为什么要将箜郡王府赏给自己做住所,潘鬏确实还没考虑过如何去面对那些箜郡王府旧人一事。

    而这所谓的旧人当然指的不是箜郡王府仆人,而是原本属于箜郡王府,但却没来得及与箜郡王图兕一起撤出京城的人。

    在一开始,这些人毫无疑问都是遭到了朝廷和大理寺的清除,后来也就是易嬴插手,事情才趋向好转。但由于当初箜郡王图兕在桤县停留了不少时间,又开始与京城中的一些人互有勾结起来。

    所以潘鬏毫不怀疑,自己一旦入住箜郡王府,肯定也会遭到不少人非议乃至暗中阻击。

    只是尽管如此,潘鬏却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后等到仪仗整理好队伍,不是潘鬏带着仪仗队伍,而是被仪仗队伍裹着出了皇宫,从皇宫外的宫前广场开始,到处都是一片人山人海。

    “看啊!看啊!潘侍郎!潘侍郎出来了……”

    “……好俊!真的好俊!”

    “潘侍郎,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

    跟着场中喧哗起来,潘鬏虽然也没想到宫前广场也会围满人,但心中苦笑一下,还是只能好像先前一样对着人群开始挥手示意。

    因为潘鬏已知道,先前图扦为什么会是一副气急败坏样子。那不仅因为图扦担心潘鬏抢去了圣母皇太后的所谓宠爱,更因为潘鬏抢去了图扦的风头和京城第一美男子之名。

    好在有仪仗护卫,有天英门弟子扮做的仪仗护卫,虽然宫前广场的人很多,虽然一路上的人都很多,潘鬏的队伍还是没受到任何阻挡。

    “看呐!看呐!潘侍郎对妾身笑了,妾身回去也要买十本、八本潘氏圣贤书……”

    “……啊!笑了!笑了!潘侍郎的笑容真迷人。”

    “潘侍郎!看这边,潘侍郎!再笑一个……”

    “再笑一个,再笑一个……”

    对于人群的喧哗,潘鬏并没有太在意。甚至还随着人群欢呼不断向一处处微笑及挥手示意等等。因为潘鬏即使从没想过要利用自己的相貌做武器,但圣母皇太后如果要利用潘鬏的相貌做武器,潘鬏同样也不会吝啬。

    因为潘鬏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越出名,潘氏圣贤书的销量也就越好、影响也就越大。

    所以即使不是为了赚钱,只为了让人们习惯没有男尊女卑、没有三从四德思想的潘氏圣贤书,乃至习惯潘氏圣贤书的华美辞藻,潘鬏都不能让这些民众失望才行。

    因为不仅易嬴,先前圣母皇太后图莲都说了,潘鬏同样要用写潘氏圣贤书的方法来修改律法。

    所以要更加华美,更加影响巨大,这才能真正帮助到圣母皇太后的女皇上计划。(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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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介绍:
我父亲姓易,我母亲姓嬴,所以我叫易嬴。
易嬴是个市长,不过是个一日市长。不是名义上的市长,而是实质上的市长,只不过风萧萧,易水寒般倒在了就任仪式上。
然后,易嬴归位到易嬴身上。
只是此易嬴非彼易嬴,而是北越国一个七品知县。知县就知县了,那也不算什么,至少还是一个官,可与如日中天、年轻俊朗的易嬴市长不同,知县易嬴却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
五十多岁的人还能干什么?等着入土吧!
不过入土前,当然是该拿的拿、该要的要,该贪的贪、该抢的抢。
说我不正派?丫你五十岁了还正派个球,不是有终身累官制庇佑,五十岁的市长?等着退休进棺材吧!
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咱还有啥不能干、不敢干。最多不过再死一回,换个身体再穿越去。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