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八十章、为什么要过问天英门的事
“爷爷,吾也要一起去林西镇。”
虽然在江上叟夏松与钏说话时,夏英一直都没开口。但等到江上叟夏松从屋顶回到屋子中,夏英立即就拉住了江上叟夏松的胳膊切切道。
看到夏英紧张的样子,江上叟夏松却是一握夏英小手道:“……不行,汝必须留下来,这是爷爷做出的事,爷爷必须负责。而且爷爷不是教过汝江湖道理,汝认为自己现在应该跟在爷爷身边吗?”
“不应该,因为这样会造成爷爷的拖累,可是小英就是不放心。”
以育王图濠给江上叟夏松安排的屋子,虽然不能说豪华,但却绝对足够舒适。只是夏英前两日或许很满意这种舒适,现在却抱着江上叟夏松就不愿松手,不愿与自己爷爷分开。
“……不放心,汝有什么地方好不放心的,爷爷可不是为去林西镇杀人,而是为了去救人。”
抓了抓夏英脑袋,江上叟夏松可不仅仅是在安慰她。
毕竟发生这种事,即使不知道自己救不救得了人,又或者能救下多少人,江上叟夏松都不可能再对林西镇即将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
而夏英也说道:“但是爷爷救人也要面对图晟那厮,面对图晟那厮的十几万军队吧!”
“这个可未必,爷爷可不是普通江湖人,弓箭那种东西哪伤得了爷爷。”
“但是……”
“没有但是,汝就在盂州城等爷爷。爷爷一定会回来接汝离开的,到时我们继续走江湖。嗯?……”
还在继续安慰夏英时,江上叟夏松突然就皱了皱眉头。
跟着钏就突然出现在屋中大梁上说道:“夏大侠如果不放心小英,可以在前往林西镇时交给我们天英门保护,或者说,带着小英一起去林西镇时再交给天英门保护。”
“为什么?”
“首先我们要确保,不管谁都不能将这次事情栽赃到天英门身上,再其次,我们不想夏大侠继续多管我们天英门的闲事。甚至于,我们想知道夏大侠为什么突然想要管我们天英门的闲事。”
“好!我们一起去林西镇。你们天英门到时负责保护小英在暗处。回头老夫会告诉你们老夫为什么要过问天英门的事情。”
“多谢夏大侠。”
如果没有钏代表天英门出现,江上叟夏松又真放心将夏英单独留在盂州城吗?这怎么可能。
因为与将夏英留在盂州城交给育王图濠那种朝廷官员照顾相比,江上叟夏松其实更愿意将夏英交给天英门这样的江湖人照看。毕竟比起朝廷,江湖人还是更信任江湖人。尤其在天英门与此事无关。只是关心江上叟夏松为什么多事跑来管天英门的闲事状况下。
这就变得不是江上叟夏松将夏英托给天英门。而是彼此在交换条件了。
或者说。天英门是以此来交换江上叟夏松不再过问天英门在北越国朝廷中做什么事。甚至真有什么万一,以天英门在北越国朝廷的影响,江上叟夏松也知道天英门弟子的话或许比自己的话对图晟更管用了。
跟着在钏没有露面的状况下。江上叟夏松才带着夏英一起找育王图濠告辞离开。
而虽然没想到江上叟夏松竟会连夏英一起带上,但从前面钏透露的消息,育王图濠也知道江上叟夏松必须去林西镇处理这件事情,也就没有再去阻止了。
只是看着江上叟夏松带走夏英,赵冱却有些担心,又有些不解道:“王爷不打算让吴将军同小臣一起跟上去看看吗?说不定这还能帮王爷收拢一些江湖人。”
“这有可能吧!但我们去了林西镇又要支持谁?帮助谁?帮助夏大侠和那些江湖人吗?这恐怕会让我们在朝廷中失去更多支持,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卷入这事了。”
“这……”
听到这里,赵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毕竟在赵冱自己来说,当然也是支持图晟军清除那些江湖人的。只是看到江上叟夏松和夏英被逼得要去林西镇面对这事,赵冱难免就有些担心而已。
而瞪了一眼赵冱后,赵傈才说道:“王爷所言甚是,这次江湖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放肆了。别说王爷不可能要求大公子放过他们,若是他们依旧不知在军队面前退让,那就纯属自取灭亡之道。”
“……是啊!这些江湖人若无投靠朝廷之心,确实太过危险了。”
虽然一开始的确曾打过收拢江湖人对抗天英门的心思,可不是觉得江湖人一开始袭击图晟军做错了,而是在被图晟军报复后,那些江湖人反而以卵击石的还想与图晟军硬碰硬,育王图濠就绝对接受不了。
毕竟朝廷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有刚有柔,有张有弛的地方。
育王图濠或许不在乎利用江湖人的力量,但可不想被江湖人给拖累了。
因为真利用江湖人去对付天英门,江湖人中也肯定会有所损伤。这种状况下他们如果能继续遵从号令还好说,若是不能遵从号令,硬要以卵击石,那反而还会给育王府带来更大祸患。
尤其江上叟夏松先前在钏面前的强硬态度更是要不得。
虽然那确实是江上叟夏松维护自己颜面的唯一方法,可在所有人都明知事情与江上叟夏松有关的状况下,这种事在江湖中做做是没关系,真放在朝廷中,那就绝对不能接受了。
毕竟育王图濠需要的是能为自己牺牲的江湖人,而不是单纯与江湖人合作。
或者说真与江湖人合作,那也必须以育王府为主,真正听命行事才行。
跟着众人散去,赵冱就找上吴邛说道:“吴大哥,汝说夏大侠和小英会有危险吗?”
这是已经喜欢上夏英了吗?还是单纯的关心?
虽然有些惊奇赵冱的样子,吴邛却不愿在这种事上纠缠,直接说道:“放心,夏大侠可是大陆上有名的人物,别说大公子,换成图晟军的十几万人都留不下夏大侠,只是某不明白夏大侠为什么要带上夏英,而不是将夏英留在盂州城。”
“难道小英有危险?”
“应该不会,毕竟有夏大侠在,谁又敢动夏英一根寒毛,那不是要与夏大侠放对吗?而他们真要与夏大侠放对,直接找夏大侠就行了,找夏英又能做什么,这纯粹就是多此一举而已。放心,某保证他们会安全脱身,只是是否还会回盂州城就不一定了,说不定这才是夏大侠带走夏英的真正原因。”
“不会回来了吗?”
虽然一开始并没有太多感觉,但听到这里,赵冱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挂念江上叟夏松和夏英离开了。
因为即使无关儿女之情,赵冱也知道或许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夏英才像是自己的真正朋友。不然回到还在荨州时,因为赵傈的教导、因为环境的关系,从没有人好像夏英一样平等看待过赵冱。
这对赵冱来说或许不重要,但却绝对值得他去好好珍惜。(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八十一章、赶制棺木
一路急赶,当钏和江上叟夏松带着夏英来到林西镇外时,时间才过了仅仅两天。可不用进入镇中,几人就知道林西镇中的江湖人已近千人了,而且人数还在攀升中。
毕竟图晟军、图漾军与万大户开战已不是一日,众多江湖人即使早没赶到林西镇,但约莫也都是在往盂州方向汇合。
现在得知罪恶谷一事,不管有没有打算前来观战、参战的江湖人,更是加速赶向林西镇,准备集合起来找图晟军讨一个公道。
但与江湖人的迅速不同,虽然图晟军现在已离开罪恶谷并朝林西镇方向慢慢靠近,可速度却并不快,甚至一路都在伐木、招揽木匠不知在营中做些什么,这却给了更多江湖人汇聚的时间和江上叟夏松几人赶路的时间。
至于罪恶谷是什么?
那当然是图晟军用来消灭那些江湖人的无名山谷。
不过里面说的罪恶当然不是指图晟自己的罪恶,而是那些江湖人的罪恶。即使江湖人不承认这点,更认为那应该代表着朝廷的罪恶,罪恶谷的名称恐怕也将始终流传下去了。
所以一路沿直线、沿小路赶到林西镇,看到大战还没爆发,江上叟夏松就松了口气,拉住夏英说道:“好了,我们先等等再说吧!”
“爷爷为什么要等?”
虽然在从盂州城从发前,夏英曾经很担心江上叟夏松前来林西镇的结果,但江湖儿女毕竟是江湖儿女。再加上自己还可跟在江上叟夏松身边,夏英现在已完全没有担心的感觉,更好像非常激动地想要看看江上叟夏松怎么阻止大战等等。
摸摸夏英脑袋,江上叟夏松就说道:“小英莫急,我们还是等图晟军过来再说,免得现在与那些江湖人汇合,来来去去说的也都是老一套,等到给他们的言语逼得做了什么首领,那可就麻烦了。”
“……首领?那可做不得!”
虽然夏英年纪不大,行走江湖已经有一段时间。更是知道所谓江湖首领就是背黑锅的代表。当即不满的撇了撇小嘴。
因为这不是说江湖人的意图到了什么地方都只有失败二字。而是江湖人杀戮为生,平白无故就可对人动手。所以即使是某种大胜,里面也会滋生各种各样新的矛盾。所以别说那些行事失败的江湖首领,即使那些首领率领江湖人获得一个个成功。其中隐藏的各种小失败、小矛盾都同样会被栽在那些率领众人并成为江湖首领的武林高手身上。
毕竟不是他们的领导能力不足。又怎可能造成那些江湖人的损失等等。
何况这次江上叟夏松本就是个始作俑者。他不出现还好。一出现即使不被揪出来问罪,肯定也会被逼着领导众人一起抗击图晟军,并且不胜不回等等。不然又怎对得起身死罪恶谷的江湖人。
但尽管前面一直没插嘴江上叟夏松与夏英的对话,甚至从盂州城一路过来都没怎么说话,钏就在一旁开口道:“夏大侠要不要先去图晟军中看一看?”
“……去图晟军中吗?”
“是,在江湖人很难退缩的状况下,虽然要让图晟军退缩也很难,但唯一能有所改变的就是图晟军了。所以我们即使不必带着要改变图晟军的想法去提前接触他们,但应该也有必要提前了解一下他们现在的真实想法才行。不然没有足够准备……”
“老夫明白了,那就去图晟军中看看。”
江上叟夏松一开始为什么要犹豫?那是因为他知道要劝说图晟军很困难。因为不说图晟军愿不愿意退缩,即使图晟军退缩,那些江湖人也很有可能得寸进尺,进一步引爆图晟军的怨气与怒火。
可如果不是抱着劝其退缩,而是观察图晟军的状况,再徐图谋之的计划,江上叟夏松也认为非常有必要了。
不然江上叟夏松为什么不愿进林西镇,那就是可以想像出那些江湖人肯定还是一贯的老一套,报仇、报仇、再报仇!不仅进入林西镇只会给自己套上枷锁,实际进不进林西镇都没有区别。
然后转换方向,两天后,钏和江上叟夏松就带着夏英来到了图晟军的大营外。
而与传言中一样,图晟军的大营每天都只行进半天时间,剩下的半天时间都有大量士兵进山伐木,也不知道在些做什么等等。
虽然不知图晟军这是在干什么,但即使图晟军再怎么戒备森严,这对江上叟夏松和钏来说都不算什么。毕竟两人都不是普通武林高手,根本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只是真找到那些被图晟军召集来的木工工作地方,两人带着夏英顿时就无语了。
因为那些木工在做什么?竟然是在赶制棺木!
每制作好一具棺木,就有包裹好的尸体送过来。虽然没有立即下葬,但看着图晟军竟然这样对待战死的袍泽,这让江上叟夏松多少都有些说不出话了。
因为江上叟夏松毫不怀疑,这些人肯定是在自己去过林西镇后才死亡的。不然三方军队各有死伤,图晟军不可能留到现在再处理尸体。
只是这种事别说张口,多看一眼江上叟夏松都会尴尬,立即就转向了图晟的大帐方向潜去。
跟着来到大帐外,江上叟夏松就听到里面传来图晟的声音道:“程大人果然高见,那些江湖人真不知道什么叫死字,居然在我们放慢脚步后,他们还一个个前往林西镇飞蛾扑火。”
“哼!或许他们认为自己应该得到罚不责众的待遇吧!但我们现在主要是将那些镇民先救出来就好了。”
“镇民?真不想救他们啊!”
“其实他们也无法选择那些江湖人究竟到什么地方聚集。不过救出来后,我们肯定还要给他们足够惩罚才行。不然不是他们将那些江湖人供养得那么好,那些江湖人又怎有余力袭击我军,又或者不向其他地方聚集。若是这些城镇都抗拒江湖人进入,江湖人往后必然再无法在北越国找到立足之地。又或者他们真敢做出屠杀百姓立威一事,那就是江湖人在北越国绝迹之时了。”
“程大人所言甚是。”
江湖人无法在北越国立足?在北越国绝迹?听到这话,江上叟夏松先是惊讶了一下,却又大感荒唐。
毕竟不说江湖人的顽强是图晟、程优之流完全无法想像的,就以江湖人的能耐,谁又能让他们在北越国绝迹?
江上叟夏松不行,天英门不行,图晟就更加不行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八十二章、找圣母皇太后下旨
跟了图晟军两天,江上叟夏松就郁闷了两天。
因为江上叟夏松发现,整个图晟军中,不仅图晟和那些文武官员异常憎恨江湖人,甚至于底下士兵也是一个比一个憎恨江湖人。特别当看到一具具不断增多的棺木时,那些士兵对江湖人的憎恨也是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而江湖人或许也一向是打打杀杀、恨来恨去,但这几乎都是在消灭了仇人后就能一笑泯恩仇了。
根本就不会因为这种仇恨而牵扯上整个门派、整个江湖。
可这能说是这些士兵的错吗?不能。
因为包括老百姓在内,也没有多少人喜欢江湖人。因为江湖人或许会给他们带来财富,但更多时候还是给他们带来灾祸,好像这次林西镇的事情就是这样。
特别他们不知道如何区分江湖人,所以只要一个江湖人为恶,老百姓憎恨的就是所有江湖人,也就除了那些一直在民间有口碑的惩奸除恶大侠才能例外。因为若是没做过惩奸除恶之事,没为老百姓做过惩奸除恶的事,所有江湖人在老百姓眼中就都是坏人,只能是坏人。
而现在图晟军被那些江湖人集中在两、三天时间内杀了五、六百人,这根本就是浓得无法消弭的怨恨。
因此退出大营,江上叟夏松就有些脸色难看道:“钏,汝认为这事我们还有办法解决吗?”
“吾也不知道,因为这或许是图晟在故意激起这些士兵的仇恨心。但如果他不这样做,结果很可能会造成兵变,那样为祸的可就不仅仅是林西镇的江湖人,还有申、盂两州江湖人,乃至是老百姓和朝廷了。”
兵变?这有可能吗?
如果说在来到图晟军前,江上叟夏松肯定不会相信这点,可现在一进入图晟军军营就能感到里面的怨气冲天,江上叟夏松就绝不怀疑了。
只是这绝对不是江上叟夏松想要见到的事,于是望向钏说道:“那钏汝有解决事情的方法吗?”
“……吾想想办法吧!”
犹豫了一下,虽然无所谓同情不同情。钏还是决定找人商议一下这事了。
因为这事即使与钏无关。与天英门无关,但将来造成的影响必定会很大。
或许在以前没有选择时,钏最多就是冷眼旁观事情发展。但这既然是涉及到成百上千江湖人的死伤一事,要说钏无动于衷也不可能了。
跟着钏独自往十万大山的方向遁去。夏英就一脸奇怪道:“爷爷。钏女侠怎么跑到十万大山里去想办法?难道是去找图漾师兄和万大户?请他们来歼灭图晟军。消除祸患?不然只以图晟军现在的气势,即便消灭了林西镇的江湖人也未必能停下来吧!”
“这……”
没想到夏英会有这种想法,江上叟夏松着实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说道:“这怎么可能,而且比起上千江湖人,别说这十几万大军不可能说消灭就消灭,就以图漾和万大户来说,他们也不可能为了挽救上千江湖人就做出围杀十几万只想报仇的军队一事。毕竟他们争的是皇位,宁可为了这些士兵杀死江湖人,也不可能为了江湖人杀死这些士兵,不然他们自己都要尽失军心了。”
“那钏女侠还能有什么办法?她进十万大山又想干什么?”
“看看吧!反正图晟军也不急。”
感叹了一句,江上叟夏松现在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真做错了。
因为江上叟夏松真想劝图漾回头,也不应该在那种公开场合,更不该让包三娘显露自己的手段。不然没有这双方压力的共同挤压,那些江湖人也不会专盯着图晟军动手,后面的事情也都不会发生了。
而不管江上叟夏松与夏英在后面怎么议论,进入十万大山后,找了个没人地方,钏就先联系了一下包三娘。
毕竟包三娘不仅也是当事人,要说起头脑灵活,钏也是自叹弗如。
只是一听钏竟是跑来问计的,包三娘立即惊笑连连道:“师叔汝就别来为难弟子了,其实不用师叔多说,不仅弟子,甚至万大户和图漾军现在都知道山外发生的一切。而为了此事,两军甚至都暂时停战了。”
“停战?难道他们还想让图晟军与那些江湖人一起灭亡吗?”
“他们想是这样想,但更清楚这完全不可能,而且最后胜利的肯定是图晟军。不然结果恐怕会引来更多的朝廷清剿,直接就危害了两军的生存。所以图漾一开始即使有带领那些江湖人对抗图晟军的想法,最后还是不得不在潘鬏劝服下放弃了。”
“毕竟为了一些江湖人失去了获取皇位的机会,他还不如直接去做自己的江湖霸主。”
“哼?江湖霸主?这就只有他们自己才敢这样说。”
要说钏对整件事最为不满的地方是什么?那就是图漾有可能成为,至少是有资格向江湖霸主奋进的传闻。甚至钏都怀疑,这同样也是吸引部分江湖人赶来的原因。乃至说找完图晟后,他们就会跟着去找图漾了。
可就是这件事该不该救,该怎么救又是问题,钏就说道:“那三娘汝是没办法了?”
“吾是没办法了,现在除非圣母皇太后下旨阻止图晟军屠杀林西镇的江湖人,谁都没办法阻止这事,但这还得江湖人在图晟军收到圣旨后听话才行,不然结果还是不变的。”
“找圣母皇太后下旨?原来如此……”
不是包三娘提醒,钏绝对想不到这一招。
不过低头看看藏在自己怀中的几分已经盖好圣母皇太后图莲大印的空白谕旨时,钏也不得不佩服圣母皇太后图莲当初的思虑周到。而且包三娘的建议也极其到位了。
毕竟在无人可以约束那些江湖人的状况下,除非图晟现在就打出造反旗号,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懿旨应该还是能规矩一下图晟的。
又或者图晟不接旨,乃至那些江湖人不受旨,这同样也可起到推广圣母皇太后图莲英名的作用。
接着结束与包三娘联络,钏却并没有立即联系圣母皇太后图莲。
因为这又不是在盂州城中被围观时,至少从个人习惯来说,钏还想仔细考虑一下这事再慢慢思考该怎么联络圣母皇太后图莲。毕竟现在围绕申、盂两州的事情越来越多,若不是这些事情很有可能影响到将来的天英门女皇上大局,钏也不会将事情推给其他人来解决了。
而即使这事最终只能通过圣母皇太后图莲才能解决。钏依旧想要先形成一个自己的想法再说。
但没等钏考虑清楚。一阵穿行树林的声音就突然从十万大山深处传来。
不敢说这意味着什么,钏立即就将身体隐藏了起来。
毕竟听声音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野兽在山林中穿行的声音,肯定是人。或者说武林高手在山林中快速穿行的声音。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和这么小的掠风声。
而以现在十万大山外的形势。钏毫不怀疑对方肯定是奔图晟军去的,自然要藏起来看个究竟了。
只是没过一会,当那所谓的武林高手真进入自己视线时。钏却在自己藏身的树荫上呆住了。因为那竟然是包三娘,居然是包三娘。
不知刚刚才与自己通话,包三娘怎么就找了过来,而且还找得这么准,钏就有些惊奇无比了。
毕竟包三娘可是从十万大山里出来,自己却是从山外进来,包三娘根本不可能捕捉钏的进入痕迹,怎么又可能这么准确的找到自己。
所以为弄清这点,钏也没从藏身的树荫中立即出来。
然后来到前面钏站着的地方,包三娘就拿着手中一件什么东西奇怪的站住道:“咦!就在这里啊!怎么没见人。”
跟着四下张望一下,包三娘却没再胡乱张嘴,而是又低头在手掌中点了点,树荫上的钏才发现包三娘竟是在操作玉片通讯器做些什么。
但没等钏想明白,包三娘已经嘀咕道:“左上方五米处,20度角,这是什么……,哇!看见汝了,钏师叔。”
“看见就看见了,但汝这是干什么?怎么在十万大山中找到吾的。”
随着包三娘直直望向自己,钏也不再躲藏了,一脸怪异的就从树荫上跳了下来。
包三娘则举着手中玉片通讯器说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通讯器上的定位功能,我想试试好不好用,就按照上面指示找到了钏师叔的位置。没想到这还真神奇,居然真能在十万大山中找到钏师叔的位置。”
“定位功能?什么定位功能?汝仔细说说。”
震惊,钏现在是真的震惊了。
因为钏虽然知道玉片通讯器很神奇,可以与千里之外的京城中的圣母皇太后图莲通讯,但也没想到里面还会有什么定位和寻人功能,这可是丝毫不比远距离通讯更神奇的东西。
包三娘则一脸显摆道:“这是我在这两天一直琢磨玉片通讯器上的东西琢磨出来的,虽然这上面说只能在二十里范围内寻找其他已登记的通讯器。但这不就和寻人一样吗?只要拥有通讯器的人,那在什么地方都可以找到了。”
跟着包三娘亲自操作给钏看,钏就震惊得再也说不出话了。
因为对于远距离通讯的敬畏,钏即使不敢说有没有将玉片通讯器当成神器看待,但也不会好像包三娘一样没事就拿玉片通讯器来穷叨咕!
可现在真被包三娘叨咕出什么新东西来,钏就不敢说这是不是天英门上面的人没注意了。
因为不说通讯功能什么的,便是这种依照通讯器来寻人的功能也对底下的天英门弟子非常有用啊!特别是寻人、救人的时候,这种一找一个准的能力,绝对能省去许多额外功夫。(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八十三章、本宫在这边说,汝在那边写
在让包三娘教导着学会通讯定位功能后,钏就一阵无语了。
因为玉片通讯器虽然并没有在天英门中配备到个人,但钏却实在不明白门内为什么没将这功能公开。
还是说,不想让大家忘了寻踪觅迹的本事?但即使不在门内寻踪觅迹,也可在对待门外的敌人、线索时寻踪觅迹吧!这根本就耽误不了练功,毕竟这又不是人人都拥有玉片通讯器。
不过这事终归不重要,或者说重要不重要得后面再说,所以示意了一下包三娘安静,钏就开始联系圣母皇太后图莲。
而与此同时,刚从朝中下来就接到通讯,圣母皇太后图莲就有些惊讶了。
因为玉片通讯器配出去的数量虽然不多,但确实没有钏的联系这么密集。还是说,盂州城又出了什么大事?育王图濠又闹了什么妖蛾子?真要是这样,图莲可就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提前处置育王图濠了。
只是跟着钏说完事情经过,并说现在恐怕只有图莲的圣旨才能部分克制这事时,图莲就一阵无语了。
因为江上叟夏松这是干什么,究竟是干什么啊!
不仅想管天英门的闲事,还将申、盂两州的江湖闹得一团糟!
而且不仅图漾与江上叟夏松的关系令人意外,因此带来的麻烦也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因为这事不管是可以,但不管自己却收不到任何利益,所以虽然麻烦了些。圣母皇太后图莲也觉得自己没有选择了。
于是点点头,图莲说道:“好吧!汝那应该还有本宫的空白懿旨吧!那本宫在这边说,汝在那边写,免得给图晟看出什么破绽来……”
“诺!”
跟着钏来到旁边一块平整的山石前,并且将笔墨和空白懿旨都摊出来时,包三娘的双眼顿时就瞪大了。
因为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是空白圣旨或懿旨吗?
钏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或者说圣母皇太后图莲为什么会拿这种东西给钏?即使包三娘在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乃是天英门长老上时也曾对此事吃惊不已,但再怎么吃惊,也比不上现在的吃惊吧!
因为这是信任吗?
即便再怎么信任,这也太夸张了吧!换成包三娘自己。包三娘就绝对做不到这种事。或者说这就是天英门?
但不管怎样,终于写好圣旨后,钏就长出了口气道:“图长老,吾这里还有一件事想要禀报。”
“哦!什么事?是门内之事?”
听到钏改变称呼。圣母皇太后图莲就好奇了一下。因为图莲为什么敢让钏将自己的空白懿旨带到盂州。那就是论起稳重多思。钏远在其他天英门之上,本就是下一任长老的递补人选。
现在能让她在最后一提的事,显然也是不能轻易忽略的。
钏则将包三娘的发现说了说道:“……事情就是这样。先前吾按照包三娘的方法尝试了一下,这玉片通讯器果然能定位持有玉片通讯器人的位置。虽然现在来说,这功能没有大用,但等到将来门内人手一枚通讯器后,这将极大方便门内的寻人、找人,不知长老可否知道这事。”
“混帐,那家伙根本就没说这事,还是他觉得不重要?这事吾会查问一下的,而且盂州的事情,钏汝就多费心了。”
“属下不敢。”
跟着断掉通讯,圣母皇太后图莲就毫不犹豫地按照钏提供的方式操作起来。
毕竟玉片通讯器若真有这样的通讯功能,那对于寻找失去联络的天英门弟子可是相当有益的。
因为天英门弟子武艺虽然很高,但谁也保证不了会不会出现意外。
真有什么状况,这几乎就等于天英门弟子的第二条性命了。
跟着很快在自己的玉片通讯器上看到象征其他玉片通讯器的红点,圣母皇太后图莲就哼了一声,这才按照上面指示的方向、距离,各自悄悄确认了一下。
等到确认完毕,圣母皇太后图莲才望着云兴县和帝师府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因为不管这是故意的还是什么,这都绝对是易嬴和帝师府的失误。
而等到懿旨上的墨汁干透,看到钏将所谓的圣母皇太后懿旨收起来,包三娘终于忍不住问道:“钏师叔,汝这样不怕被图晟看出来吗?”
“看什么看,育王图濠都看不出来,它们又能看出什么?”
“给育王图濠的圣旨也是师叔写的?不是从京城送来的?”
“当时从京城来的只有懿旨怎么写的消息,只要汝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也会得到这样的信任的,不过更可能是在万大户那边。”
“师叔所言甚是,不过师叔还是很厉害。”
被钏开了句玩笑,包三娘也不会太在意。毕竟比起信任度来说,包三娘也知道自己更该重视的是万大户这边的信任度。而且与其他天英门弟子恐怕还有改换工作的可能不同,包三娘也有种会将自己生命奉献给万大户的商业建国一事想法。
跟着奉承完钏,包三娘又说道:“钏师叔,那弟子也可跟着去看看师叔怎么发圣旨吗?”
“去是可以去,但汝就不要在吾身边转了,免得被江上叟察觉。而且汝最好也不要进入林西镇,就在外围看一看好了,免得这对万大户那边恐怕也没有益处。”
“没有益处?师叔是说这些江湖人会搅乱万家庄现有的秩序吗?”
“没错,万大户现在想要建立的是国家,而不是江湖势力,但纵使他有暗中处置江湖人的方法,处置多了也会让人警觉,以至于……”
钏没有说下去,包三娘也不需要她说下去了。
因为与以前费劲拉拢来的江湖人不同,即使包三娘趁此事能轻松帮万家庄拉拢到不少江湖人支持。但不得不说,这些江湖人能为了罪恶谷一事就跑来与图晟军硬撼,这本身就不适合待在万家庄。
因为这样的江湖义气或许在江湖中很抢眼,但在万家庄这种想要建国的地方,那就是祸患,无穷的祸患。
所以为了万家庄,为了万大户的商业建国,包三娘怎么都不可能让这些江湖人去搅局。(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八十四章、信任
从十万大山中出来,钏立即就与江上叟夏松和夏英汇合了。毕竟两人即使没有玉片通讯器,但由于都没挪位置,找起来也相当容易。
只是钏一去半个时辰或许对夏英来说很久,对江上叟夏松却就有些忽略不计了。
因此不管是不是惊讶,望着一身气势明显不同的钏,江上叟夏松就说道:“钏,汝是找到了解决事情的方法吗?”
“这就是吾用来解决事情的方法。”
没有隐瞒江上叟夏松的意思,钏直接就将自己写好的圣母皇太后懿旨给他看了看。毕竟现在若不先行交代一下,等到后面拿出圣母皇太后懿旨时,江上叟夏松两人却露出破绽就麻烦了。
可看着懿旨中内容,或者说看着懿旨本身,江上叟夏松就发了好一阵呆才说道:“汝,汝可真大胆。”
“怎么?夏大侠认为吾这是在矫旨吗?”
“不是吗?还是汝想说,汝刚刚去京城跑了一趟来回……”
虽然满脸的不可置信,但看到钏依旧是一副笃定自如的样子,江上叟夏松又不得不怀疑道:“难道圣母皇太后殿下已经对天英门信任到这种程度了?”
“没错,虽然这上面的字是吾临时写上去的,但这个懿旨,这个印鉴却绝对是圣母皇太后殿下亲自所盖。”
“哇!这就是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印鉴吗?吾要看看,吾要仔细看看……”
虽然不像江上叟夏松那么担心。看着钏拿出的圣母皇太后懿旨,夏英还是极为兴奋。因为不管这懿旨是不是出自钏的手笔,这样的东西可是夏英第一次见,也绝对是许多江湖人从没见过的东西。
但看着夏英拿起懿旨颠来倒去的样子,钏也不在意道:“夏大侠,那汝看到时要不要让夏英随吾一起出去宣旨。”
“让吾一起去宣旨?好,好好,吾还没宣过旨呢!”
虽然不知道钏这是什么意思,夏英还是百无禁忌兴奋了一句。
可不是说皱眉,江上叟夏松就说道:“……汝的意思是。让吾以这种方式来表态让双方息干戈吗?”
“正是如此。因为以夏大侠的声望,肯定没人敢说夏大侠这就是投效了圣母皇太后殿下。只是说夏大侠也同意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此种处置方法而已。”
“这个……,给老夫考虑一下吧!汝打算什么时候将这道圣旨拿给图晟。”
犹豫了一下,江上叟夏松并没有轻易答应钏。
因为不管钏的话可不可信。在江上叟夏松也不相信钏敢用这种方法坑自己的状况下。是否要让夏英出面承担这种责任。或者自己是否需要表这个态度,江上叟夏松同样有自己的考虑。
但不奇怪江上叟夏松的犹豫,钏就淡淡说道:“这当然要在图晟军与江湖人在林西镇正式对阵后。或者说图晟军想要彻底扑灭林西镇的江湖人时,吾才会将这圣旨拿出去。可若是图晟军没有进攻,那些江湖人就急不可待的进行反扑,吾就没有这个责任还将懿旨拿出来了。”
“这……”
一听这话,江上叟夏松立即满脸难看起来。
因为在并不知道这份懿旨确实出自圣母皇太后图莲口宣的状况下,将这一切都当成是钏的自作主张,并且会因为某种信任而得到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主张,江上叟夏松才不反对钏拿这份懿旨去哄骗图晟和图晟军。
可哄骗图晟或许是容易,那些江湖人会不会将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却有些难以保证。
因为不仅江上叟夏松,所有江湖人都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
所以真的图晟军还没动手,那些江湖人就抢先下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这样一来,即使钏的懿旨能保证图晟军不主动对林西镇的江湖人动手,这却难保林西镇的江湖人是怎样下场了。
犹豫了一下,江上叟夏松就说道:“那汝就没有能让林西镇江湖人等到图晟接到这份懿旨再说的方法?或者说提前向图晟颁下懿旨,再行传告那些江湖人吗?”
“……提前颁下懿旨?那夏大侠又能保证这些江湖人不会公开嘲笑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懿旨?而这样一来那些江湖人不仅更不会离开。等到圣母皇太后震怒,恐怕这些人的下场会比面对图晟军更惨!所以只有图晟军大军压境林西镇时,这道懿旨才能镇住那些江湖人的嚣张。”
“这……”
被钏这样一说,江上叟夏松立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因为江湖人虽然一向都是各自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从不会向他人推卸责任,但也往往是最容易盲从的一群人。甚至于江上叟夏松都相信,那些江湖人现在所以齐聚林西镇,不仅仅是为了向图晟军叫板,同样是为了向北越国朝廷显示力量。
所以若没有钏手中的懿旨还好说,真的钏拿这种懿旨出来,别说嘲弄,恐怕那些江湖人就更不会离开了。
毕竟这可是能羞辱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事,谁又不踊跃啊!
所以,事情就像钏说的一样,只有图晟军的大军压境,压得那些林西镇江湖人惶惶不可终日时,那些江湖人才有可能在图晟接旨后借坡下驴的离开林西镇,不然这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万一。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江上叟夏松就满脸难看道:“那我们不是全无办法了吗?”
“我们是没办法,但肯定有人有办法。”
钏却不屑道:“或者夏大侠还不了解那些江湖人吗?即使他们前去林西镇都是为了对付图晟军,乃至通过对付图晟军来对付朝廷。但肯定会有一些所谓的有识之士想要拖延江湖人攻击图晟军的时间的。”
“或者说他们的借口虽然是为了江湖人好,实际目的却是提高个人声望,乃至他们还希望能在图晟军压境林西镇时做出力挽狂澜之举。所以只要江湖中还有这种伪君子存在,我们就不用太过担心。或者说真有什么人不服那些伪君子领袖提前去袭击图晟军,那不仅都是一些莽撞之辈,更能警告那些江湖人必须顺从所谓的大局。”
伪君子?所谓的大局?
听到这话,江上叟夏松就禁不住翻起了白眼。
因为江上叟夏松即使并不知道现在林西镇中的江湖人究竟都有哪些人,但也不能否认江湖中确实有些人是珍惜羽毛更珍惜一切的。
所以在为了个人名声,肯定会有人提出异议的状况下,或者他们还真不用担心那些江湖人提前袭击图晟军一事了。
因为这种事即使难以避免。恐怕也无法在那些伪君子的推波助澜下成为主流。更会因那些江湖人事实上的败北而给某些伪君子争取时间。给图晟军争取时间,给钏和江上叟夏松争取时间。
甚至夏英也都是一脸幸灾乐祸道:“……爷爷,钏是说海奶奶那样的人吗?”
“住口,哪有汝这样编排长辈的。”
“夏英汝是说山箕子海苏梅?”
“没错。没错。奶奶在世时都说海奶奶最虚伪了。我们都觉得是这样。就只有爷爷……”
“干什么,夏英汝真不听话吗?”
没想到会从钏嘴中听到山箕子海苏梅的名字,江上叟夏松比被夏英说起时还要尴尬几分。
因为山箕子海苏梅虽然确实有些虚伪。但不得不说早年确实与江上叟夏松有过一段情。可江上叟夏松当年即使也是因为山箕子海苏梅太虚伪而与之分道扬镳,但在年纪越大,所剩友人越少的状况下,江上叟夏松也只能对山箕子海苏梅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因为虚伪是毛病吗?或许是毛病?
但山箕子海苏梅的虚伪却只是为让她自己得到更大的名声,却不是要伤害什么人。仅以此点来说,江上叟夏松也不希望钏或者天英门因此就盯上山箕子海苏梅。
毕竟身为江湖人,谁又不好各种名声。不是为了名声,那些江湖人又怎会来到林西镇。
好在当夏英被江上叟夏松吓回去时,钏也没再追问了。
毕竟以天英门的情报系统,钏自然知道山箕子海苏梅的为人,也知道江上叟夏松与山箕子海苏梅早年的感情纠葛。
因为如此,江上叟夏松也说道:“那钏汝认为我们现在是回林西镇,还是继续跟着图晟军?”
“回林西镇干什么?看那些江湖人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吵嚷嚷吗?而且吾主要是盯住图晟军,只要图晟军不主动杀江湖人,不管他们因为反击杀死多少江湖人,那都是江湖人死有余辜。”
“这……,这次事情可真是的,但你们天英门为什么要这么帮着朝廷,帮着圣母皇太后……”
摇了摇头,无法说钏的选择错在哪里,或者说这也是自己的唯一选择,江上叟夏松却又因为钏的表现而想起了自己最初关心的事。
钏却淡淡说道:“当然是为了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天英门以前在各国朝廷中也都是这么做的。只是以前我们并没有机会辅助这样的朝廷高层,那些朝廷高层也不像圣母皇太后和易帝师一样信任天英门,所以我们天英门的所作所为才不那么显眼吧!”
“信任吗?圣母皇太后为什么那么信任天英门?”
如果钏以前这样说,江上叟夏松肯定无法想像。可想想天英门一直在各国朝廷中暗藏人手,现在也只是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和易嬴在北越国使用太多天英门弟子才会让天英门的存在那么瞩目,江上叟夏松也不得不承认钏的说法确实是事实了。
毕竟钏都能代圣母皇太后图莲书写懿旨了,这样的信任简直就无以复加。(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八十五章、贻笑大方
“海前辈您也来林西镇了,这真是林西镇所有江湖人的荣幸。”
“……晚辈拜见海前辈,海前辈如有效命之处,晚辈万死不辞。”
“海前辈,晚辈这里有株五百年老参献给海前辈,望海前辈收晚辈为徒……”
“……海前辈!”
“晚辈……”
追逐金钱者,每天都在追逐金钱;追逐官位者,每天都在追逐官位;追逐声望者,同样也是每天都在追逐声望。
外人或许很难理解这种感觉,但这就和烟瘾、酒瘾一样,只要他们能从中感到兴奋和刺激,那就绝不会放过、轻易不会放过。因为比起其他事情,人生能有一件能让自己快慰的事该有多难得。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甚至不管夏英怎么说自己,一听到江上叟夏松的消息,或者说一听到林西镇的消息,山箕子海苏梅就千赶万赶地赶到了林西镇,并且立即得到了那些有如无头苍蝇般的江湖人疯狂追捧。
因为别看江湖人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如果江湖人聚集在一起想做什么大事时,他们就绝对需要一个乃至一些领头人才能行动。
毕竟蛇无头不行,在江湖人彼此间经常打打杀杀,难免各种仇怨纠缠的状况下,也就只有真正的领头人才能带领他们一起前进了。
不然别说行动不行动的事,不仅他们会在出发前打起来,更会在出发后也先一步开始自相残杀。
而山箕子海苏梅虽然没有江上叟夏松的武艺高。但在江湖中的名声却远在江上叟夏松之上。毕竟以山箕子海苏梅喜好追逐声望的性情,自然在江湖人中的人面极广,也人人都要给山箕子海苏梅一些面子。
毕竟山箕子海苏梅在江湖中的辈分极高,在同一辈江湖人大都已经死去,已经没有什么人再会拿山箕子海苏梅的虚伪来说事后,山箕子海苏梅在江湖中就变得与虚伪什么的再无关系,完全就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
何况身为江湖人,还有一个至理。
那就是年纪越大,功力也就越精深。
虽然山箕子海苏梅是没有江上叟夏松那么大的名头,但在众人眼中。山箕子海苏梅也就仅仅只差江上叟夏松一线而已。若没有江上叟夏松挡在前面。山箕子海苏梅就是名副其实的西北第一。
所以没有西北第一,但却有个准西北第一之名,在山箕子海苏梅进入林西镇的第一时间,众多江湖人立即里里外外、层层叠叠的将山箕子海苏梅包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毕竟江湖人可不是那些平民。飞檐、屋顶上都可站人。自然就显得更加的声势浩大。
但换一个人。或者应付不了这种场面,也未必喜欢应付这种场面。但对于这种受人追捧之事,山箕子海苏梅可是一向喜好甚笃。因此一边与众人招呼、回应。山箕子海苏梅还是由着众人将自己让到了悦来酒楼中。
因为换在以前,由于同辈江湖人太多,山箕子海苏梅不是在江湖中抬不起头来,而是喜欢说山箕子海苏梅各种闲话的江湖人很多,山箕子海苏梅也显不出彩来。
但谁叫山箕子海苏梅命长、命硬,而江湖中命长就是优势,命硬就是优势。
所以在已经没有几人能挡住山箕子海苏梅号令群雄的状况下,山箕子海苏梅根本就不在乎江上叟夏松是否曾经到过林西镇了。
毕竟山箕子海苏梅知道,江上叟夏松或者武艺高强,但却绝对不适合做什么江湖领袖,不然他也不会犯下这次的错误。
因为江湖领袖可不仅仅需要武艺、人望,更需要头脑。
所以听着众人七嘴八舌说了半天,山箕子海苏梅渐渐也听明白了。这些江湖人现在之所以吵吵嚷嚷,完全就是不知该在什么时候前去袭击图晟军,又该怎么袭击图晟军一事。
可是袭击图晟军?别开玩笑了。
即便以山箕子海苏梅现在的武艺、功力,已经不会害怕在千军万马中穿越箭雨,但就以北越国这些江湖人的能力,山箕子海苏梅可不相信他们又真能抵挡住图晟军的射杀。
以前他们所以能攻击图晟军、图漾军乃至万大户部队,完全就是因为他们已经进入十万大山的缘故。
有山林做遮掩,江湖人的能力自然就可得到放大。
但现在图晟军已经进入了平原中,这就绝对没有眼前这些江湖人的机会了。而且在山箕子海苏梅眼中,这些北越国江湖人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江湖人!不仅武艺低微,能拿得出台面的人更是没有多少。
不过这也难怪。
好像图漾那样的苗子都会选择在朝廷中打拼、为皇位努力,北越国江湖人更看重在朝廷中发展也不奇怪了。
所以不是考虑到事情怎么办,而是考虑到怎样才更有利于增长自己的声望。听了半天,山箕子海苏梅终于开口道:“好了,各位不必再多言了,老身大致已经知道现在林西镇江湖人在为难什么?那就是为难应该怎么去袭击图晟军一事对不对?”
“没错,海前辈,如果要说固守林西镇,那绝对不可取,这就只有我们一同主动出击,趁着人多,趁夜攻击才能打图晟军一个狠的,让其再不敢轻辱我们江湖人,望海前辈率领我们,共讨图晟厮那小贼。”
“望海前辈率领我们,共讨图晟厮那小贼……”
“……望海前辈率领我们,共讨图晟厮那小贼!”
什么是山呼海啸,这就是山呼海啸。
不管有没有事先算计,当第一个江湖人开口向山箕子海苏梅请命时。不仅悦来酒楼中的江湖人,甚至呼声传到酒楼外面,那些在林西镇各处休息的江湖人也跟着向山箕子海苏梅请命起来。
但这一套对其他人有效,或者说放在江上叟夏松身上也很有效,可一心为名,山箕子海苏梅又怎可能受其他人指使,怎可能受这些根本不像江湖人的区区北越国江湖人指引。
因此还在外面的呼声并没停止时,山箕子海苏梅就在众目期待下摇摇头道:“老身明白了,可老身即使明白了你们的期待,但却无法赞同你们的想法。”
“不赞同我们的想法?海前辈不想我们去袭击图晟军吗?不会海前辈还想着……”
江湖中仅有山箕子海苏梅一人沽名钓誉吗?这怎么可能。只是年纪不同。阅历不同,各种人沽名钓誉的程度就不同而已。
但听到有人居然妄想当众编排自己,山箕子海苏梅的双眼立即就横扫了过去,在吓得那人再不敢开口后。山箕子海苏梅才慢慢说道:“是的。老身不赞同你们去袭击图晟军。因为这次北越国江湖人的遭难虽然确实该向图晟军讨回公道。但不得不说,在平原那种地方,除了老身之外。如果遇到图晟军的箭雨攻击,你们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存活下来。”
“毕竟在成千上万的箭雨攻击下,老身都自能选择自保,你们又有几人能达到老身的程度。所以老身不赞同你们的想法不是认为你们不该向图晟军讨回公道,而是因为你们妄图在平原上攻袭图晟军的想法太危险。所以为你们的身家性命着想,老身不能赞同你们袭击图晟军。”
“海前辈仁慈,那不袭击图晟军,我们又要怎么向图晟军讨回公道?留在林西镇吗?这也未必太危险了吧!”
“危险什么?林西镇不仅有那么多房屋可供我们躲藏,还有那么多林西镇镇民也要讨生活,你们又认为图晟军能说攻打就攻打林西镇吗?给老身看来,若是放图晟军进入林西镇打巷战,那绝对就是我们江湖人占上风。毕竟我们江湖人只怕那种没头没脑的箭雨,真要有什么人敢与我们单挑,你们又有谁会畏惧不前吗?”
“没有!没有!”
听到山箕子海苏梅话语,众人顿时又激动起来。
因为他们为什么想要主动迎击图晟军,原因就是知道林西镇不能固守。可如果不是固守,而是直接放图晟军进入林西镇,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只是欢呼过后,又有江湖人担心道:“可万一图晟军采取围困林西镇的方式又怎样,到时冲不出去。”
“冲不出去?这怎么又会冲不出去。要知道我们这里加上林西镇的镇民只有一、两千人,图晟军却有十几万人,不说粮草上的消耗,只要找到足够的木板遮挡箭雨,图晟军的千军万马又真挡得住吾等吗?何况吾等还是江湖人,比起个人武艺,那更是远在图晟军之上。没有弓箭威胁,他们又能拿我们怎么办。”
“海前辈高见,那我们就不能现在就带上木板去冲击图晟军吗?这样也可给他们一个狠的。”
“这不行,这不仅会让他们知道我们事先有准备,也无法让图晟军,让北越国朝廷更丢脸。因为我们主动袭击图晟军那叫以卵击石,但图晟军如果在林西镇围攻不了我们,你们认为这叫什么……”
“叫?叫什么?……贻笑大方?”
“没错!就是贻笑大方。”
“贻笑大方,呵哈哈,贻笑大方……,贻笑大方,呵哈哈,贻笑大方。”
听到图晟军最后的结局,乃至听到北越国朝廷的最后结局,那些江湖人顿时就狂笑起来。
因为他们即使是打着要为丧命在罪恶谷的江湖人报仇的名义而来,实际却都是追名逐利,全都想给图晟军、给北越国朝廷下脸色而来。所以真能驳图晟军、驳北越国朝廷的面子,这可是要比报仇什么的更让这些江湖人畅快了。
因此在山箕子海苏梅来到林西镇前,这些江湖人或许还在闹着要怎么去袭击图晟军,但现在却已经完全变成了如何看图晟军笑话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八十六章、活着才是正义,活着才是真理
虽然一路都在缓慢行军,但军队就是军队,任何时候都不会忘了斥候为先,所以山箕子海苏梅赶到林西镇的时间虽然不长,其在林西镇的所作所为却很快传到了图晟军中。
因为江湖人是什么?那就是杂乱不堪。所以比起伪装成江湖人,再没有让斥候更感到容易的事了。
只是对于山箕子海苏梅想在林西镇迎击图晟军的事,图晟在惊奇中却又有些意外道:“他们居然想在林西镇据守,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这非是自取灭亡,而是他们唯一的取胜之道,但这同样也是大公子彻底消灭隐患,扬威朝廷的最佳时机。”
大儒是大儒,文官是文官。
虽然在作为大儒时,程优就只是以教书育人为主,但如果在图晟身边主事时,程优也能起到一个文官领袖的作用与责任。
只是图晟或许不奇怪程优怎么都能讲出道理来,却对燕南也在旁边点头感到诧异道:“燕将军,难道汝也认为程大人的话是对的吗?这是江湖人唯一的取胜之道。”
“程大人所言甚是,如果他们真敢一路迎击过来,那对我军来说是丝毫负担都没有,但他们如果据守林西镇,如何处理那些林西镇镇民却是一个大麻烦。毕竟以大公子所图来说,民心什么的同样很重要。”
虽然刚出十万大山时,燕南对这些江湖人是满心愤恨、刻骨仇恨,可人不能靠仇恨生活一辈子。在罪恶谷消灭了不少江湖人,又因为下雨耽搁了几天时间,后来又放慢速度为那些丧命在江湖人手中的低级将官乃至燕家亲兵赶制棺木后,燕南心中的仇恨也渐渐淡了下来。
毕竟身为将领,燕南或许可鼓舞底下士兵继续保持对敌人的仇恨来振奋士气,但燕南自己却不能因此而一直失去冷静。
故而在欣慰燕南的改变同时,图晟也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妙道:“早知道我们就提早前往林西镇好了。”
“提早也没用,因为那样只会加速那些江湖人的疯狂,为林西镇子民和我军带来更大的祸患。反而江湖人如欲据守林西镇,恰恰给我们带来了更好的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逼降的机会。或者说我们即使不打算逼降江湖人。也能慢慢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
“为什么?”
听到程优说什么逼降江湖人,图晟心中就是一动。毕竟袭杀图晟军的江湖人基本上已经在罪恶谷被燕齐杀死了。而在通过袭杀图晟军证明了自己的本事与武艺后,图晟又未必没有招降这些江湖人的想法。
只是想到燕南和底下士兵高涨的情绪,图晟却并没有将这种心情轻易表露出来。
听到图晟话语。程优就说道:“因为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据守林西镇?这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在平原上袭击我军的危险。开始珍惜性命的缘故。或者他们自以为可突破我军围困。但他们显然只是一些江湖人,错误估计了十几万大军的真正威力。”
“原来如此,惜命吗?那我们也有救出林西镇子民的机会了。”
没想到江湖人。或者说林西镇江湖人竟会陷入惜命的怪圈,图晟也知道自己的机会确实来了。
毕竟一将功成万古枯,在未必需要自己亲身上阵的状况下,没有哪个将领会惜命,也没有哪个将领会允许士兵因为惜命而畏惧不前。
因此只要江湖人开始惜命,那就是一个绝大的破绽。
于是望向燕南,图晟就说道:“那不知燕将军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加速赶往林西镇,而且一定要赶在那些江湖人改变主意前围困林西镇,让他们再没有改变主意的机会。”
“好!那就依燕将军所言。”
跟着图晟军开始加速前进,已经藏在图晟军中的江上叟夏松和钏就带着夏英一阵无语了。因为前日他们虽然确实是在议论中提到了山箕子海苏梅没错,但谁也没想到山箕子海苏梅居然真赶到了林西镇,还号召那些江湖人据守林西镇等等。
而压不住心中情绪,夏英立即开始抱怨道:“海奶奶真能折腾啊!居然做出了这种亲者恨、仇者快的蠢事。”
“小英汝不懂就不要乱说,什么亲者恨、仇者快,我们的目的可是要阻止双方冲突,并不是看着他们谁将谁杀掉了。”
江上叟夏松为什么要带着夏英一起行走江湖?这不仅因为他要教导夏英行走江湖的正确方法,更要教导她为人的道理等等。
但听到江上叟夏松训斥,夏英却没像往常一样屈服,嘟哝着小嘴说道:“但这是奶奶生前说的,奶奶叫吾有事没事都不要听海奶奶的,更不能让爷爷听海奶奶的。”
“爷爷什么时候听过汝海奶奶的话了,但汝要学会分析事实,重要是从结果上去分析事实。因为对于我们江湖人来说,打打杀杀已经成了一种惯性,原因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结果。”
“这……,吾明白了,不管海奶奶怎么闹,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吧!”
犹豫了一下,夏英还是不得不同意江上叟夏松的论断。因为夏英即使并没跟江上叟夏松走几天江湖,但也是看了不少江湖事、江湖厮杀。
而要说那些江湖厮杀的原因是什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是谁都辩不清的。可不管有理还是无理,那些江湖人却都愿意接受江湖事、江湖了的做法,结果还是只能通过你死我活的厮杀来决定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
所以在其他地方,不管朝廷或者说任何人都要找出事情原因才能做出下一步的行为判断,但唯有江湖中,一切都只有结果最重要。
活着才是正义,活着才是真理。
而看到江上叟夏松教导夏英的方法,钏也果断不吭声了。
毕竟这一套或许不能用在天英门,不能用在天英门的大业上,但至少对江湖来说是适用的,对林西镇的事情发展来说更是适用的。
所以一切事情该如何解决,看的是山箕子海苏梅与图晟最后的碰撞结果,甚至是钏在什么时候拿出圣母皇太后懿旨的时机。
一切的一切,都将在林西镇见分晓。(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八十七章、掌握大局的时机非常重要
什么是江湖人?江湖人是什么?那就是不服教化的象征。
所以即使在山箕子海苏梅劝阻下,林西镇江湖人已经放弃了主动迎击图晟军的计划,改为在林西镇据守,但当图晟军的大部队终于来到林西镇的地平线上时,那些江湖人还是立即疯狂着骚动起来。
“来了,来了,图晟军来了,我们去袭击吧!”
“袭击什么?汝没看见走在前面的都是些弓箭手吗?他们推进速度这么慢,肯定早有准备了。”
“有准备又怎样,他们有准备,我们又不能有准备吗?而且他们推进速度慢还不好吗?能袭击我们就袭击,不能袭击就跑回来,难道他们还能跑过我们的双脚不成?”
“说的也对啊!走!我们去袭击。”
到了这时,还有人会去请示山箕子海苏梅吗?有是有,但就是绝对没人能找到山箕子海苏梅了。
因为与众人的想像不同,山箕子海苏梅虽然并没离开林西镇,但却也不在众所周知的旅馆房间中,而是来到了林西镇边缘的一座房屋内,并且透过屋顶气窗在观察远处的图晟军部队及冲上去的几十名江湖人。
而与山箕子海苏梅身边平常都是没有旁人不同,现在山箕子海苏梅身边却多了一个满脸沉稳的少妇说道:“师父,汝不要劝住他们吗?”
“这种事我们劝又劝得住吗?或许老身是想阻止这场不必要的江湖厮杀,毕竟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江湖厮杀。但有些事也是必须他们自己看清楚才能明白的。”
“那我们要一直藏在暗处吗?”
“这怎么可能,只是出去掌握大局的时机非常重要。”
虽然山箕子海苏梅来到林西镇并不是为了申张正义或帮江湖人出头,仅仅就是为增长自己的名望而已。但即使要增长名望,那也不是想怎么增长就能怎么增长的。
因为名望所带来的肯定是责任,责任后面就肯定连带着危险。
山箕子海苏梅或许可为自己的名望做任何事,但又怎可能为了那些无关江湖人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所以山箕子海苏梅又很快向身边的少妇说道:“汝再去四下里看看,有什么消息就回来通知为师,或者等他们找得急了,汝也想办法帮为师拖延一会。”
“弟子遵命。”
跟着少妇离开,山箕子海苏梅的视线也重新转回前方的原野上时。赶去袭击图晟军的江湖人也已冲到了图晟军面前。
而远远看着或许还没多大震撼。真等到了近前看到近乎满山遍野围过来的图晟军时,那些江湖人还是很快停住了脚步。
“操!怎么这么多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成千上万不可视,人家这可是几十万人。”
“那。……那我们还去袭击吗?”
“这个……。如果他们的队伍分散些还好说。可结得这么紧密的阵型,根本就没有我们袭击的机会嘛!”
“那不如我们去通知海前辈,或者先离开林西镇再说。这么多部队,万一有什么事情,他们就是靠人数就能堆死我们啊!”
“这,那就先回去?”
“先回去,先回去……”
如果没人提议要回去,这些江湖人恐怕还会硬着头皮往上冲上一冲才行。但既然有人已经开口,这些江湖人就没有一人还想停留了。毕竟想像一下就知道,几十人就想对付十几万的大军,这怎么可能。
不仅几十人不行,甚至林西镇里的上千江湖人加在一起都不行。
跟着这些江湖人逃回林西镇,原本已经有些紧张的林西镇江湖人立即就沸腾了。
“十几万,真有十几万吗?”
“我看有几十万,估计上百万都有,恐怕是朝廷派大军来围剿我等了。”
“围剿什么,图晟那厮就是一个叛贼,哪可能得到北越国朝廷支持。而且朝廷真要围剿我们,肯定是从四面八方过来,也不需要这么多军队,某看这就是图晟那厮想要挟私怨报复。”
“私怨?他有什么资格说私怨啊!但就是这军队数量,还真他.妈多……”
三人成狼,五人成虎。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或者干脆就是自己吓自己,看着越来越近的图晟军,林西镇中的江湖人也开始有些狂乱起来。
因为图晟军若是快速压上,他们或许还可选择逃出林西镇。但由于图晟军的前进速度太过缓慢,他们又不甘心因为逃跑被人耻笑了。
毕竟江湖人争的是什么,争的就是一个名、一口气。
而山箕子海苏梅的影响又为什么这么大,完全就是因为她年纪大、阅历多,辈分高的缘故。所以人人都求名,自然不可能轻易退缩。
但想到山箕子海苏梅,立即就有人喊起来道:“对了,海前辈,我们找海前辈去,海前辈一定能帮我们顶住图晟军压力的。”
“对,找海前辈去。”
听到要找山箕子海苏梅,众多江湖人立即兴奋起来。因为每当江湖人聚集时,他们为什么都迫切要选出一个领袖,那就是为了在有事没事时被拉出来承担责任的。
不然人人都求名,为什么没人愿意当领袖?这可不是因为没人当得了领袖,而是没人承担得了这种责任。
而现在有山箕子海苏梅在林西镇,众人自然就不用再做选择了。
好在山箕子海苏梅并没让众人失望,众人不仅顺利在旅馆中找到了山箕子海苏梅,听到众人话语,山箕子海苏梅也是沉了沉脸说道:“这样吗?……那我们且一起出去看看再说,不过大家不用担心,老身相信图晟军再怎么蛮横也不敢在这种状况下滥杀无辜,而且这也未必就是我们江湖人怕了他们。”
“海前辈高见,我们绝不是怕了图晟军,也不可能怕了图晟军。”
虽然一开始被山箕子海苏梅说什么滥杀无辜让众人感觉有些异样,但后面说到怕不怕时,那些江湖人还是很快振奋起来。
毕竟不说胆小的人不足以进入江湖,真的江湖人因为害怕就不敢去做什么事,江湖也不能称之为江湖,甚至完全不可能存在了。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这才是江湖,真正的江湖。(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八十八章、一言堂
虽然承诺要出去看个究竟,也确实已从旅馆房间中出来,但要用什么速度去看这个究竟,那却还需要山箕子海苏梅来做决定才行。
所以不紧不慢,当山箕子海苏梅来到林西镇入口时,不仅图晟军已经来到镇前,甚至都呼啦啦的开始向四面八方散开,一副想要围死林西镇的样子。
只是看到这一幕,虽然那些江湖人是又有些惊乱起来,但在留意到山箕子海苏梅依旧是一脸笃定的神情时,众人还是很快安静下来。
跟着在图晟军布下阵型时,江湖人在山箕子海苏梅后聚集得也是越来越多。
因为不管是不是人多势众的道理,看到那么多士兵包围了林西镇,他们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壮胆了。
至于趁乱逃跑什么的,那也不是没人想过。
只是现在不说他们还逃不逃得掉,当众人都有些格外慌乱时,却有少数人显得镇定自若的样子,这不仅可收到聚拢人心的奇效,也会让其他人再不敢轻言逃跑了。
毕竟这些江湖人前来林西镇求的就是名声,又怎可能自坏其名。
而在军阵中看到一大群江湖人站在林西镇前与自己军队对峙的样子,图晟也不禁有些惊叹道:“少将军,这些江湖人也跟那日被汝在罪恶谷杀死的江湖人一样吗?怎么都是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
“……因为江湖人本就不畏惧朝廷,不然他们又怎能成为江湖人。不过大公子放心。不管他们是否畏惧,都不可能以卵击石。”
虽然很快向图晟安慰了两句,燕齐心中却有些禁不住不安起来。
因为安慰图晟是容易,燕齐却从没有见过这么安静、这么肃穆的江湖人。仿佛这些江湖人比图晟军还要堂堂正正,还应该讨回公道一样。
于是在燕齐望向自己父亲燕南时,燕南也淡淡说道:“没错,他们现在就是虚张声势而已。”
“虚张声势?只是虚张声势吗?”图晟有些奇怪道。
毕竟燕齐的解释虽然很有道理,但也只是从自身角度去解读江湖人,可没有说明这些江湖人为什么会如此安静与图晟军对峙的原因。可真要说同意燕南的虚张声势论调,图晟又隐约有些不好相信。至少绝对没有燕齐的解释可信了。
因为这些江湖人即使是真是在虚张声势。但能做到这地步,却也已经不能再用虚张声势来形容了。
而站在江湖人前方,山箕子海苏梅不仅在用自己行动影响那些江湖人,同样在用自己气势影响那些江湖人。
毕竟比起山箕子海苏梅走遍大陆两大国的阅历。这些极少走出北越国的江湖人根本就没几个够看的。甚至于山箕子海苏梅相信。只要自己不先开口。这些北越国的江湖人就没人敢抢在自己前面。
而事实也证明了山箕子海苏梅的判断。
即使图晟军就在山箕子海苏梅和这些江湖人面前布好包围,只要山箕子海苏梅没张嘴,那些江湖人的情绪也显得相当安定。
毕竟不管比较武艺和毅力。这些江湖人绝对在军队训练出来的士兵之上。
因为士兵的毅力再强,那也是被军队用特殊方法强制训练出来的,但想成为一个合格江湖人,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这却需要每个江湖人都有耐性自己去打磨自己才行。
不然没有这种毅力的江湖人,恐怕早已经葬身在滚滚江湖中的厮杀里了。
所以军队什么的或许可与江湖人比人多,比箭多,其他东西还真的没法比。只需要一个能压住阵脚的高手,那就没人能单靠气势就将江湖人压趴,皇帝老子都不行。
故而等到彻底布好阵势,但却看到林西镇前的江湖人仍旧一副不骄不躁的样子时,燕南也有些震惊了。
因为这不是燕南要小看江湖人,而是世人不都说江湖人全都是桀骜不驯之辈吗?怎么到了自己面前就不同了。
但这就是有领袖的江湖人与没领袖的江湖人的不同,尤其山箕子海苏梅之前从未与北越国江湖有太多交往,也就在北越国江湖中没有仇怨,没有人会跑出来拆山箕子海苏梅的台,这种不是凝聚力的凝聚力,自然也就不在军队之下了。
因为军队的凝聚力毕竟是训练出来的、灌输出来的,江湖人的自制力却是千锤百炼自己锻炼出来的。
而只要江湖人有所自制,那就是谁都比不上的凝聚力。
然后看着不妙,甚至注意到部分士兵都开始骚动起来,程优就上前说道:“大公子,开始吧!不然再不开始,士兵会坚持不住的。”
“没想到,没想到这些江湖人还真有本事。那就有劳程大人了。”
故意在林西镇前僵持半天,虽然图晟并没有妄想要靠大军带来的压力就让江湖人崩溃,但不得不说,图晟也第一次意识到军队也不是万能的。
毕竟江湖人才区区千人,即使他们自己无法自制,有旁边的人做榜样、做对比,他们为了自己名声也必须自制下去。
可军队却不同,虽然军队也能相互影响,但因为入伍的时间长短,经历的战事多少等问题,军队的数量越多,里面良莠不齐的状况也就越明显。所以军队压阵的事情虽然不少,但也不可能一直只靠军队压阵就强撑下去的道理。
所以在程优提出必须改变策略时,图晟也没有意见了。
然后身为一名文官,更确实来说只是一名大儒,面对上千江湖人注视,上万图晟军士兵注视,程优就一脸堂堂正正的走到了双方阵前,大声说道:“林西镇镇长可在。某是大公子一部军司马,当朝大儒程优,望林西镇镇长出来说话。”
“……大儒程优?他就是大儒程优,果然气度不凡。”
虽然不知道军司马是什么玩意,但听到程优自报家门,那些北越国的江湖人还是立即喧哗起来。
因为正如读书人虽然不向往江湖,但却都对自由自在的江湖充满好奇一样,江湖人虽然普遍读书不多,但由于也必须读书、识字才有机会习得更高深武艺,所以对于那些在学识上颇有名望的大儒也几乎是个个耳闻能详。
所以与一开始的镇定不同。即使早知道程优就在图晟军中。看到一个读书人竟能坦然立于双方阵前,这还是给了那些江湖人很大震撼。
甚至立即就有江湖人就高喊道:“谁是林西镇镇长?林西镇镇长给老子出来,没听程夫子叫汝出来说话吗?”
“哎!来了来了!”
看到这种状况,林西镇的镇长楚江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藏了。只得从那些江湖人后面的镇民队伍中走了出来。毕竟不仅这些江湖人关心图晟军的来意。楚江和林西镇镇民也关心图晟军的来意。
因为一开始。这些江湖人的到来或许确实给林西镇带来了极大收益。但随着林西镇中的江湖人越来越多,行事越来越张狂,甚至在街上就胡乱打打杀杀。包括现在被图晟军包围一事,楚江和林西镇镇民都知道这事给林西镇实际带来的更多都是麻烦了。
只是楚江虽然出来的不慢,看着楚江一脸奸猾的样子,程优却皱了皱眉头。
因为程优为什么要在现在找林西镇镇长?那可是为将江林西镇的镇民捞出来。可如果林西镇的镇长是个奸猾之辈,最后之事可能就会麻烦了。
而不知道程优已给自己挂上了奸猾的商标,没法决定自己的长相,楚江就一脸讨好着说道:“小人林西镇镇长楚江见过程夫子。”
“汝就是林西镇镇长?你们林西镇镇有多少保长、里正、宗老、族老、睿老……”
“这……”
猛听程优话语,不仅楚江呆了呆,那些江湖人也全都呆住了。
因为这是干什么?这究竟是干什么啊!
难道图晟军不是来找林西镇江湖人麻烦,而是来找林西镇问政的吗?既然如此,不说他们这么浩浩荡荡包围林西镇做什么,程优找什么保长、里正和宗老、族老、睿老又是什么意思啊!
但看到程优问完就用双眼直盯自己,汗颜一下,楚江只得说道:“小人不才,林西镇没什么人才,故保长、里正一职都是由小人暂代,至于宗老、族老、睿老……”
“吁!”
乍听楚江话语,程优还没反应,那些江湖人顿时就嘘声一片了。
因为镇长和保长、里正一类地方小吏虽然不算官员,但按照朝廷县治,多少也都会有一份俸禄。可楚江这家伙居然兼了镇长、保长、里正三职,那明显就是一人拿三份钱,贪官中的贪官,至少也是一个贪吏了。
早知道楚江是这种人,说不定那些江湖人老早就解决他了。
而在横了一眼楚江后,程优却没像那些江湖人一样闹起来,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说道:“……怎么?汝想说你们林西镇连个公认的德高望重的宗老、族老、睿老都没有吗?”
“有……,有是有,但家父……”
“家父?……那么读书人呢?教书先生呢?”
没想到自己只想在林西镇找个人出来替代明显有些奸猾的楚江,这家伙竟然抬出了自己父亲,程优就气得直接将最简单的方法说了出来。
毕竟不管在什么地方,读书人都会足够受人尊重的。
但即使不知道程优为什么这么做,清楚程优意图,楚江的脸色也是跟着一变道:“这个,犬子,还有小人给犬子请的先生……”
“住口!难道汝想说林西镇就是汝的一言堂吗?如果真是这样,信不信今晚这些江湖人就会灭了汝楚家满门。”
哗然!彻底哗然!
虽然不知道程优找楚江究竟想干什么,或者说为什么不信任楚江,听到这话,那些江湖人顿时就喧哗起来。
因为不管程优为什么不信任楚江,仅是楚江真将林西镇弄成了个一言堂,这些江湖人就确实没有饶他的理由!
毕竟不说什么保长、里正的官职,任何一个村镇中肯定都会有些在民间德高望重的老人吧!
而即使村镇中没有什么能服众的老辈人,为让村镇延续下去,村镇肯定也会下大力气投资建设蒙学、私塾等等,希望给村镇的将来培养出新的宗老、族老、睿老,何况北越国才刚刚推行了《三字经》、《百家姓》,那就更不可能一个镇子中都没有像样点的读书人和教书先生了。
可林西镇居然什么都没有,或者有都是在楚江家里,这不怪程优会怨怒,所有人都有怨怒的理由。(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八十九章、将棺木运上来
“程夫子饶命,饶命啊!小人确实没有,没有……”
虽然不知程优找林西镇的保长、里正、宗老、族老、睿老乃至读书人和先生干什么,但真听到程优话语,楚江还是一个劲头大,一个劲求饶起来。
因为楚江虽然也知道林西镇有各种不足,但也没想到因此就会让那些江湖人盯上。
毕竟这不仅是程优这种大儒的话,身为林西镇土皇帝,楚江也知道自己一旦被人抓到毛病,那些江湖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在这些江湖人来到林西镇后,楚江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但也没想到这些事情竟会被程优几句话就当众逼问出来。
但程优也不管楚江求不求饶,一脚踢开他道:“某管你什么求饶不求饶,那还请十个林西镇镇民出来,如果里面有你们公认能代表所有人的代表,不管是不是宗老、族老、睿老都行。”
“程夫子好样的!”
“快出去,快出去,没见程夫子叫你们出去吗?”
江湖人就是江湖人,虽说双方现在应该是敌对关系,但看到程优踢踹楚江的样子,众多江湖人还是禁不住喝起彩来。
毕竟程优在北越国可是有着大儒之名,这并不受他现在是否为图晟工作的影响。
而在程优要求和那些江湖人不是威逼的威逼下,很快后面那些林西镇镇民就在一阵低声骚议中走出了十个男男女女。
只是看到一名扶着老妪的壮汉,一些江湖人立即大笑道:“操!铁汉汝这屠夫怎么也成了林西镇镇民的代表啊!汝不说回头也要跟我们一起走江湖吗?”
“滚开。老子是要走江湖,但是要自己去走江湖。”
“……汝叫铁汉,但你们这些人是怎么选出来的?”
随着江湖人闹腾起来,山箕子海苏梅也跟着转脸望了过去,但很快就皱了皱眉头。因为现在的风头即使已被程优那样的大儒抢过去,山箕子海苏梅也到了该表现一下的时候。
听到山箕子海苏梅问话,铁汉就大声说道:“回禀海前辈,镇长那家伙虽然有些为富不仁,但我们镇子确实没什么宗老、族老、睿老,也没有像样的读书人和教书人。要说德高望重。就只有张婆婆一人。我们其他人也都是因为不怕事才被推举出来,也无所谓服众不服众了。”
“……是的,是的,小人(小妇)不敢服众。”
听到铁汉话语。其他被推举出来的镇民也都赶紧点了点头。毕竟不敢做江湖人。也不敢违背江湖人。他们只能唯唯诺诺了。
“那就去吧!看看程夫子找你们做什么。”
大手一挥,只要表现过自己的存在,山箕子海苏梅可不在乎怎么去安慰这些镇民。直接就打发铁汉搀着张婆婆往前面走去。
跟着去到双方阵前、去到程优面前,虽然楚江还在一旁跪着求饶,铁汉却是瞪了楚江一眼后,这才将手中的张婆婆交给旁人搀着,大声向程优拱手说道:“小民铁汉见过程夫子,不知程夫子对我等有何差遣。”
看到铁汉对自己施的是江湖人礼节,程优就皱了皱眉才说道:“你们既是林西镇的镇民代表,能代表林西镇的全体镇民吗?”
“这……,只要楚江那厮不捣乱,我们能代表林西镇镇民。”
稍一迟疑,铁汉却没犹豫太久。
可这话一出,楚江立即怒道:“混帐铁汉,汝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某怎么坑害过你们一样。汝也不想想,某哪年不在镇中施粥,没有某的施粥,汝这狼崽子当年根本就活不下来。”
“住口!上次徐爹家没吃了,求到汝哪里,汝不舍粥,却将他们一家囚着活活饿死,汝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什么囚,他们那是偷,那是偷……”
“住口!汝再说个偷子,信不信老子……”
“都给老夫住口!”
素质!素质啊!
看着铁汉当众与楚江闹起来,程优立即大叱一声。毕竟作为曾以教书育人为己任的大儒,嗓门也肯定要大才行,不然又怎能压服那些顽劣的学生。
而以程优这次行动的本意来说,他可不是为给林西镇镇民伸冤来的,林西镇镇民也不值得他去伸冤,自然就不想听铁汉与楚江胡闹。
但没想到程优嗓门也这么大,想到程优的大儒身份,楚江和铁汉也赶紧闭上了嘴。
程优却是一抬手道:“将棺木运上来。”
棺木?什么棺木?
还在楚江和铁汉等林西镇镇民惊讶,甚至那些江湖人也有些惊讶时,后面排列整齐的图晟军突然就向两边一分。跟着让开一条通道后,里面很快就有一队队士兵抬着一长队的棺木走了出来。
在众人哑然无语时,只有程优大声说道:“来来来,将那些棺木一具具摆在镇前,让他们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
好事?这是在说什么好事?
难道这些都是被江湖人袭击致死的图晟军士兵的棺木?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还在楚江、铁汉等林西镇镇民不知怎么回事时,那些江湖人一阵窃议后又都望向了山箕子海苏梅说道:“海前辈,汝说图晟军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大家不用担心,或者你们认为他们既然将棺木抬出来放在了镇前,又有可能一边践踏这些棺木、践踏这些棺木中的同袍,一边进攻林西镇,进攻林西镇的江湖人吗?”
“所以老身虽然不知道图晟军让程夫子出来干什么,又为什么要找这些林西镇镇民,但我们现在至少是无忧的。”
“原来如此,海前辈也不知道程夫子想干什么吗?”
“这个大家到可以好好想想!”
听到山箕子海苏梅话语,所有江湖人都松了口气。因为被十几万图晟军包围,要说他们不紧张也不可能。不过想想现在棺木在前,不管对方想要闹些什么,那都不可能在短期内就进攻林西镇了。
不然不说他们自己会不会践踏那些棺木,林西镇的江湖人也等于多了一个不是屏障的屏障。
只是太过不明白图晟军和程优到底想干什么,众人却没有一个舍得离开的。
因为这种热闹不说难得不难得,众人也想看看身为大儒的程优究竟又能拿出怎样的手段。(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九十章、挖坟、埋骨
一具棺木或许只会让人不解,十具棺木或许只会让人惊讶,但百具棺木绝对会让人恐惧,五、六百具棺木就只会让人头皮发麻了。
随着图晟军抬出的棺木越来越多,不仅一直在怒目相视的楚江和铁汉都低下了脑袋,甚至那些江湖人也全变得肃静下来。
因为这是图晟军将与图漾军、万家庄交战死亡的士兵都抬出来了吗?好像这有些不对吧!毕竟军队冲杀可是成千上万人的,这点点棺木当然不够。可即使这么多棺木不能说只是一点点,如果他们都是被江湖人杀死的,那人数是不是也有些太多了。
毕竟江湖中的各次大厮杀,多的时候也就死个上百人,绝对不可能再多了。
因为江湖人厮杀起来虽然不会舍命,但绝对会惜命。看到死人太多,他们自然而然就会散掉了。
不然名声重要、师门重要,这也比不过自己性命重要吧!最多就是留得性命来报仇,这才是真正的江湖人。
但在那些江湖人都只能无语时,等到双方阵前,或者说是林西镇前被摆放了五、六百具棺木时,尽管没人说话,还是有些林西镇女人被吓得嘤嘤哭了起来。
而在一种悲凉气氛也因之升起时,程优才带着怅然大声道:“老夫无能,只是一介书生,挽救不了这些士兵的性命。老夫听说现在林西镇的江湖人是在什么山箕子海前辈的统领下,可否请海前辈出来一叙。”
“老身就是山箕子海苏梅。不知程夫子想说什么?”
虽然不好说现在的事情是不是个大麻烦,但程优既然点了自己的名,山箕子海苏梅也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打量一眼山箕子海苏梅,程优也不在乎山箕子海苏梅竟是个女人,直接说道:“老夫不敢,老夫知道海前辈是这两日才赶到林西镇,并没参与前面江湖人对这些士兵和低级将领的屠杀,老夫只想海前辈替所有人确认一下,这些人是否都死于江湖人之手,或者说老夫有没有故意在编排、在诬陷江湖人屠杀这些效忠国家、效忠朝廷的士兵。”
哗然!彻底哗然!
猛听程优话语。不仅山箕子海苏梅的脸色变了变。那些江湖人也全都喧哗起来。
只是这种喧哗即使都是在没看向山箕子海苏梅的状况下发出,但也没有一个江湖人敢说这种事情不是屠杀。
毕竟江湖人杀一、两个士兵、将领或许不算什么,但一上来就是五、六百人,要说这不是屠杀。这些江湖人自己也没脸立足江湖了。
但即使这样。仍有江湖人藏在人群中说道:“程夫子。即使这些人都是江湖人杀的又怎样?难道你们就没有杀江湖人吗?还有你们命名的罪恶谷一事又怎么算?”
“……罪恶谷?大公子要将那充满罪恶的山谷命名为罪恶谷又有错吗?”
“或许老夫不敢说你们这些江湖人有没有参与这场屠杀,但罪恶谷中的江湖人绝对都参与了这场屠杀。而士兵的存在乃是为了保家为国,即使我们与图漾军、万家庄部队的战斗。那也是为争夺一个保家为国的大义之名。可罪恶谷那些江湖人参与进来又算什么,难道所谓江湖人就专以屠杀保家为国的士兵为己任吗?”
“程夫子休要多言,不说这本就是图漾军、万家庄出钱让江湖人杀人的,但你们就没出钱让我们杀图漾军、万家庄吗?”
不知是谁,或者说不愿承受程优的指责,立即又有江湖人在人群中喊了一句。
程优大声说道:“没错,老夫承认一开始我们三方确实都在收买江湖人,但在这种平衡下,本身就能促进三方部队的成长,这也是我们三方都会默许这事存在的原因。可你们江湖人后来却欺软怕硬,只将目标瞄准大公子部队,那大公子要清剿罪恶谷又有错吗?”
“或者说,江湖人假如不是欺软怕硬,为什么后来全都放弃袭击图漾军、放弃袭击万家庄部队?”
“汝,汝这是强词夺理,图漾军和万家庄本就有江湖人背景,江湖人不杀江湖人……”
也不知道一直在开口的江湖人是什么人,山箕子海苏梅现在都有些懒得回头了。
因为现在再去厘清这事又有意义吗?在朝廷面前争取正义的名义,这本身就只有愚蠢的江湖人才会去做。
而且江湖人就是江湖人,你要拿着刀剑上去砍杀程优是没问题,真要与程优那样的大儒去争辩什么对错,这就是荒唐,只能是荒唐啊!
因此一抬手,用声音压住那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的江湖人,山箕子海苏梅就说道:“程夫子,我们不说那些有的没有的了,死者已矣,不知程夫子现在又想要我们江湖人做些什么。”
“这与你们江湖人无关,因为你们江湖人虽然参与了这场屠杀,但这也是你们江湖人的本性所致。所以不管指责还是什么,这对江湖人来说都毫无意义。因此,老夫现在要找的不是你们这些绝大多数没有参与这场屠杀的江湖人,而是在后面支持这场屠杀的林西镇镇民。因为若没有林西镇让那些江湖人吃饱、睡好,让他们有精力去挑挑拣拣屠杀什么人,这些士兵和低级将领绝对不会死得这么不值。”
“冤枉!冤枉啊!”
随着程优大声叱责,不仅那些江湖人的面色全变了变,楚江也在第一时间跪地磕头起来。
因为楚江根本没想到,这才是程优找自己、找林西镇镇民出来的真正目的。
可作为普通人,林西镇镇民根本就无力阻止那些江湖人进出,这让楚江真是不想喊冤都不行。
而不管楚江怎么嚎啕。那些江湖人心中也是一阵阵不得劲。
因为程优说的江湖人本性什么的,他们虽然想要否认,但面对这么多尸体、棺木,他们却无法否认。但要说指责江湖人都没有意义,这也太不将江湖人当人看了吧!
好在程优也知道,现在林西镇的江湖人大都没参与前面的屠杀,只是真要将责任归结到林西镇镇民身上,里面却还有许多问题。
但不管问题不问题的,看到楚江跪下,铁汉等林西镇镇民也都开始慌乱起来。
被搀扶着的张婆婆就挣扎了一下跪下道:“程夫子。老妪万死。没有教导好他们远离江湖人,不要让江湖人牵累惹出什么祸患。求程夫子和大公子要降罪就降到老妪一人身上吧!”
“……降罪在汝一人身上?汝一人又能做些什么,或者说汝以为老夫堂堂的儒名,又会要你们用生命来给这些士兵赎罪吗?”
“那不知程夫子想要我们用什么方法赎罪……”
虽然从一开始被叫出来时。楚江就觉得这事很不对劲了。可直到这时。楚江才真正放心下来。
毕竟想就知道,虽然林西镇不该接待那些江湖人,但也事不至死吧!
而虽然有些厌恶楚江。看到铁汉和张婆婆等人根本就没有一丝担当,程优也只得说道:“很简单,你们要负责这684名死于江湖人的士兵、将领丧葬之事,而且在此之后,你们林西镇镇民有义务永生为他们守墓。因为老夫不信,你们林西镇上千人就没有一个男丁在军队中效命。想想你们军中的孩子,想想你们军中的孩子如果也是因为这种无畏屠杀死在江湖人手中,你们不觉得自己很可耻吗?”
哗然!彻底哗然。
哗然的不仅老百姓,同样也有那些江湖人。
毕竟古代社会,不说和平时候怎样,一到战乱时,家家户户抽丁入伍都是正常之事。特别北越国还有着以战养国之名,甚至楚江当年也被迫在军中当了两年押粮官。
所以想想自己,想想眼前这些棺木中的士兵说不定就有林西镇的人,就连楚江都有些惭愧起来。
而江湖人虽然很少有入伍的状况,但家人、旧识中却也有不少当兵入伍之人。
没想到自己只是为挣点名声就有可能祸及亲人、乡伍,这些原本就出身北越国本地江湖的江湖人也有些没脸了。
最后还是楚江跪地磕头道:“小人认罪,小人认罪,小人一定会帮这些枉死的士兵做好丧葬之事,日后……”
“哼!汝现在还说什么日后,你们现在就开始召集所有镇民为这些士兵挖坟、埋骨,而且在将这些士兵全都入土为安前,你们谁都不能回到镇子里面去安享欢乐。汝现在立即进到镇中将所有镇民全都带出来工作,不管八十岁的老妪还是嗷嗷待哺的婴儿,谁都不能逃脱挖坟、埋骨之责,违者就是心无悔意,天地弃之。”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这就去召集镇民为这些士兵挖坟、埋骨。”
不管庆幸还是惶恐,虽然程优的话中还有许多戾气,楚江还是赶紧应承下来。
毕竟五、六百具棺木或许是多了些,甚至要在原地安葬也会给将来的林西镇发展带来许多麻烦,但只要现在能逃脱性命、逃脱罪责,楚江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而且真能给这些士兵安葬,多少也可让自己安心些,不然想想以后当兵的人在打仗之外还要被江湖人屠杀,这种事情绝对会让所有人都睡不着觉啊!
而跟着楚江回去赶那些镇民出来挖坟,林西镇中的江湖人也没有再去阻止了。
因为他们即使不会帮忙,图晟军即使不会找他们帮忙,对于让这些士兵入土为安一事,却也没人好意思继续为难人。
毕竟江湖人即使都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埋骨在什么地方,但将心比心,他们也希望自己将来能有人帮着挖坟、埋骨,却又怎可能阻挡挖坟、埋骨之事。(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九十一章、等待大赦天下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虽然程优确实是让楚江将林西镇所有老少,乃至八十岁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婴儿全都弄出来挖坟、埋骨,但这却不等于楚江就没有对策,或者说任何人都没有对策了。
因为不管程优说的如何冠冕堂皇,那都是针对平民、针对真正的平民要求吧!
所以尽管回到镇中,楚江是好一阵鸡飞够跳才将能赶的人都给赶了出来,但别说仔细没仔细,至少楚江自家的那些人,他是没怎么动的。
毕竟楚江虽然不是一个官员,但对官场还是了解甚多,清楚很多事情都是装面子,或者说仅仅只是针对平民,自然不会太在乎。
因此不管是不是讨功劳,在将大批镇民都给弄出来后,楚江就屁颠屁颠来到程优面前讨好道:“程夫子,所有镇民都到了,您老看是要他们怎么挖坟、埋骨?”
“……怎么挖坟、埋骨?老夫不是说过就在这里挖坟、埋骨吗?来人,将这些镇民带下去,除了手不能动,脚不能行的人,一律都得动手挖坟、埋骨,而如果是手不能动,脚不能行的人,也必须在旁边看着挖坟、埋骨、谁都别想逃,谁都不允许逃。”
“诺!”
轰一声。
随着那些士兵气势汹汹冲上去,刚刚出来的林西镇镇民就全傻了。
毕竟真让他们挖坟、埋骨或许不算什么,但怎么又能堵在林西镇的入口挖坟、埋骨啊!这又叫林西镇的镇民将来怎么活。
而有志江湖人的屠夫铁汉立即就大声喊道:“等等。挖坟、埋骨是可以,但你们凭什么要堵住我们镇的入口啊!旁边十万大山里风水好的地方多的是,你们……”
“住口!你们真以为本官要你们一辈子给这些死去的将士守墓是在同你们说笑吗?”
程优却高声呵斥道:“告诉你们,从明日开始,除了正常的嫁女,任何村镇、任何县城、任何州府都不会接受你们林西镇镇民的入籍。”
“从今往后,除非当兵报效国家、当官报效朝廷,你们这些林西镇镇民将永远只能住在林西镇中。不仅你们的一辈子,你们子子孙孙的一辈子都得在林西镇守着这些将士的坟墓过完一生。”
“除非他们在战场建功、在朝廷为官,他们个人可从林西镇移籍出去。但这也只是他们个人移籍。他们的家人却不能移籍。这就是对你们这些怙恶不悛、助纣为虐的林西镇镇民的真正惩罚。”
“呜!呜哇哇!某不要不能移籍。不要祖孙不能移籍啊!……”
不是哗然!而是惊哗!
听到程优厉叱,那些林西镇镇民全都喧哗,甚至于嚎啕起来,而那些还呆在镇子门前的江湖人也都是全部满脸色变起来。
毕竟林西镇出了这种事。或者那些无力移籍的人是没办法。但有能力移籍的人。谁又不想离开林西镇。特别以后这些坟墓就堵在林西镇入口处,即使他们为林西镇另开入口,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嫁到林西镇。乃至继续与林西镇往来了。
而如此一来,即使林西镇的女人还可嫁出去,林西镇的人口最终也会越来越少,并且所有人都被困在林西镇中,直至彻底消亡为止。
铁汉就愤怒道:“混帐,亏汝还是一个大儒,竟然如此狠毒,那某就带大家伙一起入江湖,一起上山为匪又如何。”
“为匪?那当然不是不行,但一日为匪,终生为匪,不但你们的籍贯没了,你们子女的籍贯也没了。除非是为奴为婢,乃至同样是入伍杀敌,你们最多就是一个流民身份,什么都不是的流民,比困在林西镇还不如。”
“因为困在林西镇中,至少你们的子女还有等待朝廷大赦天下的机会,若是为匪为贼,成为了流民,那你们就一辈子无依无靠下去吧!所以真想坑害家人、坑害子女,那你们尽管就去做江湖人、为匪为贼,老夫绝对不拦着!”
扑通一声。
被程优一顿数落下来,不仅那些镇民止住了喧哗,甚至铁汉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乃至那些江湖人也有些莫衷于是起来。
毕竟程优说的对。
即使这些林西镇镇民现在已经不可能再移籍,但只要遇上什么大赦天下的事,这种约束立即就会得到解脱啊!特别是前些时日北越国新皇登基,那才是刚刚大赦天下一次。可如果真的自己跑去落草,跑去成为流民,那才是完全没有希望了。
所以这种惩罚虽然严厉,但也未必没有生机。
毕竟不说朝中为了各种庆祝,时不时都会有大赦天下的举动,仅是任何一次皇位更迭,那肯定都是要大赦天下的。
因此看到林西镇镇民很快都安静下来,楚江才双眼一转,大声说道:“铁汉汝怎么说话的,怎么能诋毁程夫子,程夫子可是为了我们林西镇的镇民好,要我们好好反省,等待朝廷大赦天下。那你们还不快点帮这些将士挖坟、埋骨,还等着干什么?或者说没有今日,你们就不用挖坟、埋骨了吗?”
“操!埋就埋!用不着楚江汝这老小子来说,就汝这家伙还不是不能移籍,有什么好得意的。或者汝敢偷偷移籍,这些江湖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汝的。”
“……没错、没错,说不能移籍就不能移籍,谁敢利用贪官来移籍,官府不管,我们江湖人来管。”
“说的好!官府不管,我们江湖人来管。”
虽然铁汉只是发泄般喊了一句,但跟着那些江湖人也大闹起来,不仅程优皱了皱眉头,楚江甚至也有些满脸苍白了。
因为他这不是多事吗?如果这些江湖人不插手,即使程优再怎么说林西镇镇民不能移籍,楚江也肯定能找到方法移籍。可现在一来,楚江就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移籍,还敢不敢移籍了。
或者说,也等到大赦天下再说?
反正楚江现在还是林西镇镇长兼保长、里正,去了其他地方可没这好处。
但不管怎样,闹归闹,在知道不可能逃过惩罚,并且旁边还有士兵的看守催促下,那些林西镇镇民还是纷纷拿起从家中带出的锄头、镐子,开始为那些将士的棺木挖起墓穴来。
因为他们不是不想换个地方,而是图晟军不给换,他们想选都没办法选。
好在要挖的坟虽然多,一起挖坟的人也多,他们到不用担心什么干不完、干不好的事,唯一期望就是早了早好,慢慢等待大赦天下。(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九十二章、死路一条
身为林西镇镇长,楚江不是官员却胜似官员。或者说,只要手中有个小权,任何人都可做到不是官员却胜似官员。
于是在那些林西镇镇民都开始动手挖坟、埋骨时,楚江却还是一脸赔笑地站在程优身后。因为楚江知道,自己的相貌有些不讨喜,或者说不讨那些所谓正人君子的喜。
但反正这事楚江不在乎,也在乎不了,他就只要能满足自己利益就行了。
而跟着那些林西镇镇民都开始动手挖坟、埋骨后,程优才转身望向楚江说道:“楚镇长,老夫怎么没见到汝刚才说的自己堪为林西镇睿老的父亲和读书人的儿子一起出来挖坟、埋骨啊!”
“回禀程夫子,小人的老父不仅一直卧病在床,小儿身体也不好,所以……”
没想到程优到了这时还要盯着自己,汗颜一下,楚江只得从怀中掏出一个装着金银的小包递给程优。
毕竟楚江知道,这就是官场,这就是官员,不管任何沽名钓誉之人,也不可能拒绝这种方便之门。
”哼!“
但一看这样,程优就怒哼一声,甩开楚江手上的小包道:“混帐,汝以为老夫是什么人,跟老夫进来。”
然后程优拂袖而走,直朝军营里面行去,楚江也不得不在后面抽了抽嘴角。
因为这是拒绝吗?真是拒绝,程优又用得着叫楚江进入军营里面吗?这分明就是想找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嘛!还大儒,简直就是笑话。
但不管心中如何嘲弄。楚江却不可能放过这机会,还是屁屁颠颠跟进了军营中。
因为楚江可不仅仅想要孝敬程优,还想要孝敬大公子图晟,这与图晟军想在林西镇做什么根本就没有关系。
只是进到军营中后,程优却没有再继续前进,只是站在了一块相对空旷的空地上。
看到这一幕,楚江就有些愕然,却还是小步赶上去道:“程夫子,汝怎么不走了?难道程夫子有什么要教导小人吗?”
“教导?哼,老夫确实有事要教导汝?或者汝真认为。大公子有必要让林西镇的镇民挖坟、埋骨来赎罪吗?”
“这……。这是大公子恩典吧!”
没想到程优会这样说,楚江就真有些不明白了。毕竟若不是为了惩罚林西镇镇民,程优又为什么硬要他们挖坟、埋骨,并且还硬要埋在镇子入口处。还不准他们移籍什么的。
但嘴角微微抽动。程优就一副轻蔑的样子道:“是。是恩典没错,但恩典可不是给你们赎罪的,而是救你们一命!汝可又知道。大公子的计划原本是包围林西镇后就直接用火箭进攻,不管江湖人还是镇民,全部一体踏平、一体焚灭!”
“……这,这不可能吧!难道是程夫子劝阻?”
不信,真的不信。
听到这里,楚江却是真不敢相信了。
毕竟别说楚江了,任何人要说大公子图晟会做这种事,恐怕都绝对没人会相信。因为这不是编排图晟也是编排图晟,但楚江就不明白,程优为什么要这样编排图晟了。
而冷笑一下,程优就说道:“……劝阻?老夫为什么要劝阻,那些江湖人怎么都该死。虽然林西镇镇民罪不该死,但你们如果自己死活不知,那也怪不得大公子不手下留情吧!所以汝现在知道大公子为什么要让林西镇镇民出来挖坟、埋骨了?那就是为给你们一条生路。”
“只要是出来挖坟、埋骨之人,那就可受到大公子保护,不然若是拒绝为这些将士挖坟、埋骨之人,那就是死路一条,同这些江湖人一起埋葬在林西镇中吧!”
“……不要!不要啊!”
听到这里,楚江顿时就满脸惊惶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因为楚江根本没想到,所谓挖坟、埋骨的真像竟然是这样,不是为惩罚林西镇镇民,而是为挽救林西镇镇民,那他不让自己父亲、儿子乃至家人出来挖坟埋骨,岂不是让他们全都送死吗?
而虽说楚江不是没怀疑过程优说的是不是假话,但看到这么多棺木,楚江却深信程优或者图晟军绝对什么都做得出来,不然也不会由程优来出面洽谈这事了。
毕竟这事放在其他人身上,那都绝对会让人恐慌,可只有程优出面,才能隐藏下图晟军真正的意图。
面对楚江求饶,程优却一脸不满道:“混帐,汝还在这里胡说什么要还是不要,真不想死人,汝就立即回镇子去将所有还没出来挖坟、埋骨之人全都叫出来挖坟、埋骨。老夫会让一队专司执行军法的士兵陪汝一起进镇,不管老弱病残还是卧床不起、手脚不能动,若是汝敢故意留一个无辜镇民在镇子里面,他们第一个杀的就是汝这个故意杀人之人。”
“啊!啊啊!……小人不敢,小人这就照办。”
虽然程优的话又让楚江滞了一滞,但到了这时,楚江也已经顾不上害怕了。毕竟程优说让什么人陪楚江进镇?那可是执行军法的士兵。仅以此点,这事就不可能是假的啊!
所以不管怎样,楚江都知道自己必须让家人逃得性命再说了。
跟着在二十名军法处士兵押送下,楚江就一副灰溜溜的样子开始往林西镇的方向赶回头。
毕竟在外面的十几万大军包围下,楚江可不认为这些江湖人真的还能有生机。又或者说是铁汉、张婆婆那样的平民都可借着图晟军保护逃过一难了,他又怎可能露出破绽让自己家人与这些江湖人一起被杀死在林西镇中啊!
只是看到楚江被押解回来,一些江湖人就奇怪道:“喂,楚镇长汝不去挖坟、埋骨怎么回来了,还有这些士兵又是干什么?”
“小人不才,这是……”
“……让他们进去吧!这是因为楚镇长妄想让自己家人逃避挖坟、埋骨,被程夫子抓着押回来了!”
没等楚江说下去,旁边一直默不做声的山箕子海苏梅就补充了一句。
听到这话,不仅楚江浑身一呆,伪装成军法处士兵的燕阼也吓了一跳。
因为这是什么?这是山箕子海苏梅已经知道程优的计划了吗?
虽然燕阼也知道某些功力高深的江湖人确实能够听到很远地方的人说话,但这不说山箕子海苏梅居然能听到程优在军营中与楚江的对话有些匪夷所思,就以山箕子海苏梅的反应来说,这也不大对劲吧!
只是不管楚江和燕阼怎么想,听到山箕子海苏梅话语,那些江湖人立即就喧哗起来道:“原来如此,某就知道这楚镇长不老实。”
“哼!这些村长、镇长的,即使他们算不上朝廷官员,还不是与朝廷官员是一路货色。”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被江湖人一通训斥,楚江就一脸汗颜的低下了头,也不去看山箕子海苏梅,直接带着燕阼等军法处士兵进入了镇中。
因为山箕子海苏梅即使已经得知真像又怎样,为了自己家人,楚江也不可能回头。何况山箕子海苏梅既然没说出真像,那肯定也有不说出真像的理由,如果对方不自己说出来,楚江也没必要去在乎,没资格去在乎了。
只是看着在那些江湖人中进入镇子的楚江等人,山箕子海苏梅却皱了皱眉头。
因为以山箕子海苏梅的功力深厚程度,虽然程优确实是带着楚江进入军营中才开始告诉他真像,这种事却根本瞒不了山箕子海苏梅。毕竟出现这种事,山箕子海苏梅也不可能不处处小心。
只是说即使知道了真像,山箕子海苏梅却不认为应该阻止程优和楚江将仍旧留在林西镇中的平民救出去。
因为不管怎样,江湖事,江湖了,即使山箕子海苏梅一心求名,但她更不想因为自己揭露真像而导致那些江湖人挟制林西镇镇民为质。那样山箕子海苏梅帮谁都不好,最终却有可能什么利益都得不到了。
反而现在山箕子海苏梅曝露了自己已经清楚程优和图晟军计划,却又暗助他们将那些镇民偷运出去,这还有利于山箕子海苏梅之后与图晟军进行一些暗中交涉乃至交易了。
所以为了自己名声,为了将自身利益最大化,山箕子海苏梅都只能让楚江和那些军法处士兵进去救人。
只是话是这么说,山箕子海苏梅却也知道这仅是自己一个人的打算,至于最后究竟能不能说服图晟军放过林西镇的江湖人,她却一点把握都没有。
因为与程优前面说的天花乱坠,暂时不去追究林西镇江湖人的责任不同,山箕子海苏梅还是更相信程优后面说的那些报复举动。
毕竟这不仅仅是为了被袭而死的将士,更是为了图晟军和朝廷的颜面。
只是话是程优说出来的,图晟不仅可以不认账,仅以程优的大儒之名,说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程优也会如此阴险。
因此不得不说,这一切都经过了图晟军的精心算计,山箕子海苏梅真想扭转乾坤,却也得面对更加艰难的局面不可。
好在以山箕子海苏梅的武艺,即使双方最后翻脸,山箕子海苏梅也能保住自己性命,唯一问题就是她最后能在林西镇救下多少人,收得多少好名声。
但至于救不到人的状况?山箕子海苏梅却并不担心。
因为若是救不到人,她又怎么去传延名声啊!毕竟一千人、两千人是救,一人、两人也是救,这就是最让山箕子海苏梅笃定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九十三章、赏钱500文
“快!所有人都给老夫挖坟、埋骨去,谁都不能留在镇里、留在家里,记得,谁都不能留下来,谁敢留下来偷懒,老夫扒了他的皮。”
回到镇中,楚江第一时间就带着燕阼等军法处士兵回到了自己家中。而对于这点,燕阼并不感到奇怪。毕竟想都知道,现在镇中人最多的肯定就是楚家!
因为在这之前,谁能想到挖坟、埋骨竟是为了救人。身为镇长,楚江自然有把握不让自己家人,甚至楚家下人去做这种丢脸事。
但现在不同了,仅仅为了逃过一劫,楚江也必须让家人和家中下人都去挖坟、埋骨才行。
毕竟不仅家人,下人也是楚家难得的财产。
可楚江知道这点,楚家人却不知道这点,甚至错愕中,楚家管家楚忠就凑到楚江身边低声道:“老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也要去挖坟、埋骨,这不合理啊!难道对方觉得钱少?”
钱少?这哪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苦笑一下,楚江知道这事根本没办法对楚忠解释,一瞪眼说道:“混帐,汝敢不听话,还不快快去将老老爷、少爷,还有家里的男女老少一起带出去挖坟、埋骨。”
“这,是是,小人知道了……”
看了看楚江略做为难的样子,或者说看了看跟在楚江身后面无表情的燕阼等军法处士兵,楚忠这才仿佛心领神会般一点头,快步向楚家里面走去。
见到楚忠没再纠缠。楚江才一脸讨好的向燕阼说道:“军爷,汝看我们马上好,马上好……”
“哼!希望你们真能马上好,那汝还不快带我们去找镇子里面的其他人?”
“其他人,可我们楚家还没有……”
“没有那是汝自己的事,或者说汝如果命令不了楚家人,又关我们什么事情。别忘了程夫子可说过,若是汝敢留一个镇民在镇子里,我们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汝。”
如同朝廷中无官不贪一样,虽然镇长、村长不算官。但各种盘剥之事也是层出不穷。毕竟由于不是官。他们甚至连朝廷俸禄都没有,不通过盘剥镇民、村民,他们又怎么维护自己身为镇长、村长的家大业大。其中区别就是盘剥的多少,包括镇民、村民认可不认可等等。
可对于一个连保长、里正都自兼。宗老、族老、睿老都没有的地方。想让人去相信楚江的良善。这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不管楚江是什么心态,他是否能说服家人去外面挖坟、埋骨,燕阼是真不在乎。拎着楚江脖子就开始往外走。
毕竟为了家中利益,楚家人或许不能理解楚江的决定,但其他镇民可没资格不接受楚江的决定。
而不是不相信楚忠,没看到楚家人离开,或者说没看到自己儿子离开,楚江根本就不敢离开楚家。所以自己脖子虽然被燕阼拎着难受,楚江还是在地上拖拉着抱住了楚家大门前的廊柱道:“军爷等等,等等,等小人看到儿子离开后再说……”
“……等儿子?难道楚镇长的家人会不听楚镇长管教吗?”
看了看一旁几个还在楚家前院中观望的楚家下人,燕阼就一脸的嘲讽表情。
因为这些下人为什么不听楚江命令立即出去挖坟、埋骨?原因肯定是他们不仅不理解楚江为什么这么做,更因为楚江即使没有事先叮嘱过他们,他们也早已经了解楚江对各种事情的阳奉阴违态度。
所以他们不去挖坟、埋骨还没什么,真的一听楚江要求就动手,或许回头还会被楚江惩罚,乃至说赶出楚家等等。
而注意到燕阼目光,楚江也是一脸大急,不管这些下人是否有去挖坟、埋骨,立即骂向那些下人说道:“混帐,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将老老爷、少爷,还有夫人、姨娘她们全都请出来挖坟、埋骨去……”
“这个……,老爷您没事吧!”
突然听到楚江大喊,不仅燕阼露出了轻蔑表情,那些下人甚至直接就有些怀疑乃至担心起来。
毕竟他们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楚江,楚江也不是这样的人。
但看到那些下人的怀疑目光,楚江就一阵苦涩难堪。因为楚江即使也知道这些下人为什么不理解自己,但更知道这种事绝对不能明说,至少在楚家人离开林西镇前不能明说,不然万一被那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听去,将楚家人扣在林西镇就全完了。
因此脸色一怒,楚江就说道:“混帐,你们还听不听老夫的,你们现在立即进去将老老爷、少爷和夫人、姨娘她们全都请出来,谁能请出一个,赏钱100,不……,200,赏钱500文。”
“500文?老爷说真的吗?老爷真要让老老爷出去挖坟、埋骨?”
“……没错,没错,还不快去,快去!”
一边抱着廊柱不松手,楚江甚至还从衣袋中甩出了几块碎银子。
而看到这样,几个下人的脸色也全变了。
因为楚江尽管善变、尽管吝啬,对家人、对下人还是一向能说到做到,不然也不能维持忠心。而500文已相当于这些下人半年的工钱,因此不管为什么,看到楚江甩出的碎银,立即有下人奔过去拣起碎银道:“好的老爷,我们这就去请老老爷和少爷出来。”
跟着几个仆人冲入屋去,楚江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楚江前面只是没想到这么做,或者说不甘心这么做,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最终他也只得破财消灾了。
只恨这些仆人太不听话,或者说太听话了,楚江都有些怀疑以后要不要换一个管教方法才行。
不然现在兵荒马乱的,阳奉阴违那一套可真不大管用。
但即使如此,楚江还是没有忘记要讨好燕阼,直接将先前程优拒收的一小包银两举向燕阼道:“……军爷,汝看我们再等等,等小人家人都出来再说,他们马上就出来了。”
“哼!别来这一套,我们可是军法处的士兵。”
一巴掌拍开楚江手中的银两包,燕阼却没有给他一丝好脸色。因为燕阼心中或许是很想将这些银两收下来,但军法处就是军法处,即使燕阼只是个临时的军法处士兵,他也不能坏了军法处的规矩。
不然军法处都能收买,这个部队就没法带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九十四章、希望楚老爷说话算话
“什么?你们说老爷给你们钱要你们请老老爷和少爷、夫人她们出来?”
“……没错,管家汝慢慢忙,我们先进去了。”
虽然拿到钱的下人是急切切往楚家里面赶,但事有先后,在他们找到各自目标前,先一步遇到的就是带着大量家丁或者说护院往前赶的管家楚忠。
只是对于楚忠的行为,他们并不奇怪。或者说正因为楚忠的行为,他们才要更快一步,至少得做出请人态度才行。
不然楚江回头没听说他们有去请自己父亲、夫人,那他们的赏钱也保不住了。
但这些下人是急不可待的到后院去找人了,楚忠在听到下人们的传话后却有些呆楞住的感觉。因为比起这些下人的见钱眼开,楚忠更知道楚江绝不是这样的人,或者说,楚江绝不可能在受逼状况下还要用钱让下人去请自己父亲和少爷出去挖坟、埋骨什么的。
而楚忠又为什么会带这么多护院出来?
原因就是在看到燕阼等人后,楚忠就自认为楚江是被图晟军挟制着要逼楚家人出去挖坟、埋骨,所以为将楚江抢出来,楚忠当然要带更多护院出来撑场面,并在万一时做好动手的准备。
可现在却不同了,虽然不知原因是什么,但这如果真是楚江要让老老爷和少爷出去挖坟、埋骨又怎么办?
想不通事情发展,楚忠就有些踌躇。
但楚忠会踌躇。那些护院却不会踌躇,护院队长楚石就说道:“楚管家,汝还在这等什么,我们出去将老爷救下来吧!”
“就是,那些图晟军来多少,我们就砍多少。”
砰砰砰!
还在楚忠犹豫时,旁边就传来一阵猛拍胸脯声,而楚忠不用转头就知道那是楚江刚刚延请作为护院的江湖人熊暴。
因为就像万家庄都请了不少江湖人坐镇一样,虽然楚家没有万家庄那么家大业大,但也会请一些江湖人来震慑宵小。而以前林西镇是因为太过默默无名。楚家想请也不到人。可现在却不同了,那么多江湖人逗留林西镇,这足以让楚家请到几个足以让人满意的江湖人做护院。
看到这样,楚忠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先出去看看再说。即使老爷真要我们出去挖坟、埋骨。那也得将老爷置在楚家保护下才行。”
“屁的挖坟、埋骨!真什么挖坟、埋骨。老子绝对不干,死都不干!”
听到楚忠话语,不仅熊暴。其他几个刚刚招入楚家护院的江湖人也全都闹了起来。
因为做护院即使也是江湖人的一种出路,但想想自己最初为什么来到林西镇的事,熊暴等人或许可为了楚家向其他朝廷官员低头,但却绝对不会向图晟军低头。
而看到熊暴等人已经向外冲出,楚忠也赶忙喊道:“快,楚石,快跟上去,老爷还在图晟军手中,别让他们伤了老爷。”
他们?哪个他们?是说图晟军还是这些江湖人?
听到楚忠话语,楚石心中却怨恨了一下,
因为楚江是以什么条件招揽熊暴等人的?不仅给了他们两倍于楚石这些原本护院的报酬,更许诺一年后,只要他们展现出足够忠诚就会将楚家的所有护院工作都交给他们这些江湖人去管理等等。
可楚江即使也曾暗中许诺会给楚石一个管事职务,但楚江相信这些江湖人,楚石可不相信这些江湖人。
只就是武艺不如对方,楚石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跟着熊暴几个江湖人冲出,看到抱着廊柱的楚江和守在旁边的燕阼等人,顿时就挥舞着手中刀剑喊道:“混帐,你们还不放开老爷,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放开?哼!放开就放开,但楚镇长汝可别忘了,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不然我们几个可无法押着你们那么多人走出林西镇。”
一看熊暴露出的桀骜不驯样子,燕阼就知道楚江要说服他们出去挖坟、埋骨并不容易了,立即幸灾乐祸的用刀背拍了拍楚江双脸,带着几个军法处士兵就退到了楚家大门外面。
当然,退是退,他们却没关上大门,明显就是还想隔着大门看个究竟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不仅熊暴那些正在张狂的江湖人怔住了,甚至刚刚赶出来的楚石等楚家原本的护院也呆了呆。却还是楚石反应快一步,赶紧冲上去扶住楚江说道:“老爷,您没事吧!”
“没事,快,楚石你们快进去将老老爷和少爷全架出去挖坟、埋骨,还有几个夫人、姨娘,还有楚家所有下人全都得出去挖坟、埋骨,一个都不能留,不能留。”
被楚石扶起,楚江就一脸急切的大喊起来。可别说楚石听了不知该怎么反应,其他赶出来的护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因为楚江都说了什么?
居然不仅叫他们出去挖坟、埋骨,还想叫老老爷、少爷,乃至府中夫人、姨娘全出去挖坟、埋骨,这怎么可能啊!
毕竟楚家下人都不可能做这种事了,老老爷、少爷和府中夫人、姨娘更不可能做这种事吧!何况前面已有不少镇民出去挖坟、埋骨了,真的人手不够,楚江也应该找其他镇民,怎么可能找到楚家来,夫人、姨娘什么的就更不可想像了。
但终究比其他人更了解楚江,不然也不可能担任楚家管家,紧跟在楚石等人后面出到前院,楚忠听到楚江话语就一脸变色道:“老爷说不能留……,难道是图晟军现在就要进攻林西镇了。”
“住口!这种事是汝胡乱说的吗?熊暴你们现在既然都已是楚家护院,那待会就与楚家一起出去挖坟、埋骨吧!”
虽然给楚忠猜出来了,楚江却不敢当众证实,只得用挖坟、埋骨来代替并望向了熊暴等人。因为楚江清楚,一旦知道真像,恐怕还会反复的就只有熊暴等人了。
而神情僵硬一下,熊暴就望向楚江大声道:“楚老爷,图晟军真要来进攻林西镇了?并且是因为这个才将镇民诳出去避免误伤的?”
避免误伤?
唰一下。
听到熊暴话语,那些楚家家丁、护院的脸色就全变了。因为谁能想到,这就是挖坟、埋骨的真正原因?如果真是这样,别说叫他们出去挖坟、埋骨,让他们将自己埋起来都行。
想起燕阼话语,楚江却也没有明说道:“这事你们自己清楚就行,不要胡乱说出去,不然会连累楚家人。”
“……操!谁管汝什么楚家人,大家伙将楚家人抓起来做人质,一起冲出去。”
干怔一下,熊暴却一下暴怒起来,立即就想冲过来抓住楚江。
一看这样,原本一直扶着楚江的楚石也赶紧冲上去堵住熊暴道:“拦住他们!”
而看到其他江湖人没动,甚至都有些面面相觑样子,楚江才松了口气道:“各位,你们既然都愿意留在楚家做护院,自然不可能一辈子在江湖中打滚吧!所以你们既然投入了楚家,那就是楚家人,没必要跟着那些江湖人去送死。如果各位帮着拿下熊暴并护送楚家出林西镇,不仅你们自己会安全,楚家也会有厚赏。不然即使出卖楚家和林西镇,你们自己也是活不成的。”
“……好吧!我们帮楚老爷拿下熊暴,希望楚老爷说话算话。”
面面相觑一下,其他几个江湖人却没有再犹豫。
毕竟不说楚家护院都已经围上来,他们会答应做楚家护院本身就已经有了远离江湖之意,可没必要在现在再坚持什么江湖义气的。
所以,熊暴现在还保有江湖义气固然值得赞赏,但可不值得他们去学习。
跟着几个江湖人扑上去帮助楚石,原本已经占上风的熊暴立即就岌岌可危的大怒起来道:“混帐,你们这些没有江湖义气的家伙,你们以为现在帮了楚家,楚家就不会在归了图晟军后杀了你们吗?”
“不会!因为我们会和老老爷、少爷在一起,楚家没有出卖我们的机会。而我们只要能保命,自然也不会伤害老老爷、少爷,更在图晟军离开后会继续留在楚家做事。这可不像熊暴汝,已经投了楚家却还想着那些江湖人,汝这不是无信不立吗?”
“滚汝的无信不立,老子就看图晟军不顺眼,就不能让图晟军屠杀江湖人。”
狂叫几声,虽然不知熊暴为什么坚持,但对几个江湖人不是劝说的劝说却丝毫没放在心在。
而即使几个江湖人的话语也让楚江脸色难看了一下,但还是很快点头道:“好!那待会就由你们保护老老爷、少爷一起出去挖坟、埋骨,只要你们忠心,老夫必有厚报。毕竟你们已经不是江湖人,没必要给其他人陪葬。”
“好!老爷高义,大家一起加把劲,杀了这不识抬举的家伙。”
听到楚江话语,几个江湖人顿时就振奋起来,不仅一起掩杀向熊暴,更是不几下就将熊暴砍杀在地,彻底了结了熊暴。
看到这一幕,楚江才总算松了口气。因为真要将自己父亲、儿子交给几个江湖人看管或许确实有危险,但他们既然能在这里杀了熊暴,自然也就不能再背叛楚家并投向那些注定要走上死路的江湖人。
所以至少到目前为止,楚家是彻底安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