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六十五章、野心可是最大的贪心
“呵!居然他们想插手老夫的江湖,三娘汝说该怎么办?”
“咯咯,这还怎么办?看着办呗!”
自从大公子图晟、二公子图漾将万大户当成目标后,万大户就再没有闲着。因为万大户即使不是将领,即使不是余容那种稳坐后方的统帅型将领,为体现自己的爱民如子与同甘共苦,万大户还是异常积极地跟在自己部队当中。
因为万大户知道,争夺天下要靠的不仅是头脑和金钱,还需要靠体力。
若是自己连各种跋涉都撑不下来,那还不如早早将一切交给万豪。
好在万大户虽然身体力行,结果却不错。
毕竟在带着图晟军和图漾军进入十万大山中后,那就是万大户的地盘,彻彻底底的地盘。
因为别看万大户现在富甲天下,至少在造反前富家天下,但正如万家庄当初就藏在十万大山中一样,万大户的人生第一桶金就来自于十万大山中。所以万大户即使不敢与那些经年都在十万大山中讨生活的猎户相比,但比其他富户,甚至比图晟军和图漾军都要更熟悉十万大山,熟悉这个经过了上万年生生不息的原始森林。
只是听到万大户将江湖说成是自己的江湖,包三娘就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别说万大户没资格将江湖说成是自己的,自从江湖诞生开始,那就从没有真正合而为一。
所以万大户的话即使不是夜郎自大,但总有些不知深浅。
但对于包三娘的看着办提法。万大户到不是太在意。
毕竟这不是针对不针对的,若是对方行动根本就摸不到自己底细,过早曝露出万大户掌握了申、盂两州主要江湖势力一事就不好了。
只是想想吴邛和赵冱的价值,万大户还是忍不住有些期待道:“三娘,那汝说我们能不能设计将吴邛、赵冱两人抓起来,然后威胁育王府一些好处……”
“要抓两人是容易,但为避免曝露老爷已经掌握申、盂两州江湖之事,我们却势必不能以万家庄的名义向育王府要好处。但如果只以普通江湖势力的名义向育王府要好处,除了钱粮我们还能得到些什么?”
钱粮?
听到这两字,别说万大户。站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万豪也撇了撇嘴。
因为万家庄什么都缺。缺武器、缺人员,但就是不缺钱粮。可不管弄武器还是弄人员,这都势必会引人注意,反而不方便隐藏万家庄对江湖的影响力了。
听到这话。万大户也犹豫一下道:“那我们怎么办?任着他们在江湖中去折腾。去拉拢我们的人吗?要知道这样很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对江湖的控制。毕竟那可是育王府……”
“这简单,只要将育王府弄成江湖的敌人就行了,不过这样老爷就恐怕再无法暗中去谋划什么利益了。”
“……将育王府弄成江湖的敌人?原来还可以这样。那容老夫考虑一下再说!”
点了点头,万大户终于承认包三娘的办法才是最好的办法了。
毕竟做朋友难,做敌人易,只是真做了敌人,万大户或许不用担心育王府再插手属于自己的江湖事,但也同样无法从育王府捞取其他好处了。所以有关这事该怎么取舍,那却也必须好好斟酌一下再说。
跟着包三娘从屋中出来,却也眯了眯双眼,同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因为进入十万大山后,即使万大户的生活水准也不得不下降一大截,可他还是给自己弄了个山中木屋作为住处。
不过山中木屋虽然简陋了些,外面的原始森林却给人一种胸怀宽大的感觉。
仿佛能包容世间万物,包容万界苍生一样。而虽然因为周围的人群密集,森林中已经失去了鸟兽踪迹,但这个空气清新得还真没说。
而紧跟着包三娘脚步,万豪也从后面走出道:“三娘,汝认为我们如果要利用育王府,又该要怎样利用?”
“首先我们必须明白,这个很难。难的不是如何去利用育王府,而是能利用育王府来为我们做什么?因为以育王府现在朝中的地位,肯定不可能帮我们在朝廷中争取到什么好处,我们也不需要从朝中牟取什么利益,毕竟我们做的乃是造反之事。可如果说让育王府帮我们造反,这又不现实,毕竟育王府不可能帮我们争土地、争地盘。”
“那我们让那些江湖势力假意投靠育王府,然后去帮我们谋取更大地盘呢?”
虽然知道包三娘说的是实话,万豪却有些不甘心。
毕竟这是一个明显可利用育王府的机会,但却不知道怎样去利用,这岂不是有些太过浪费了。
包三娘笑道:“但那可是江湖人,或许我们可让他们暗中帮万家庄培养兵勇,但他们尚且都不愿全员归附万家庄了,又怎可能在假意投靠育王府后又去帮我们谋取更大地盘?甚或者说,他们真谋取下地盘后,又会交给万家庄吗?”
“什么?不会交给万家庄?难道他们想要自立?甚至也想造反?”
“这有什么奇怪的,江湖人本就是不服教化的象征。在江湖人的地盘中就只有江湖规矩,没有朝廷律法。真能占据一个地盘,他们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别说万老爷,朝廷都不行。”
“所以万老爷如果能先划定自己的地盘,再去诱惑江湖人前往占据一些外围地盘帮自己抵挡朝廷进攻,那还没什么大问题。但现在的问题就是万老爷自己并没有下定决心去划地盘,也划不出地盘。”
划地盘?
虽然包三娘的话略有些俗气,有些江湖意气,但不仅屋外的万豪,屋中的万大户也陷入了沉默中。
因为万大户现在就可以划地盘?圈地为国吗?
想是可以这样想,但在没有清除图晟军和图漾军,乃至没有确定朝廷的容忍度之前,那是谁也不能轻易圈定地盘。圈下来也守不住,那就没有意义了。
何况不到万一,万大户还真不想放弃盂州城。
即使这有些贪心不足,但不贪心,谁又会去造反啊!要知道野心可是最大的贪心,没有第二。(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六十六章、我们现在就已经入江湖了
江湖是什么?什么是江湖?
一直在听着各种江湖传说,赵冱不仅很向往,同样也有很多不明白。因为赵冱不仅从吴邛嘴中,甚至从许多人嘴中,从育王府护卫嘴中听过很多江湖事迹,但却从没人给江湖划定一个界限,区分一个界限,好像江湖无处不在,又好像江湖从未出现过一样。
因此换了身装扮,甚至还稍稍改装一下,留了些短须后,随着吴邛一起从育王府后门出来,赵冱就望向吴邛说道:“吴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入江湖?”
“我们现在就已经入江湖了。”
没有感慨,也不需要感慨,甚至吴邛都不用回头望一眼育王府高大的门楣。
因为吴邛也不知道,现在的育王府究竟还能不能给自己带来荣耀,或者说那还是不是真正的育王府。
只是说由于育王图濠的坚持、由于那些育王府官员的坚持,他们必须将自己视为王府,视为独一无二的育王府代表。
可这说来说去就是一只瘦死的骆驼,至于最后是一直死下去,销声匿迹的死下去,还是重新恢复往日光,乃至获得更大的荣耀,这就需要众人去努力,也需要吴邛去努力了。
但听到吴邛话语,赵冱还是怔了怔。
毕竟两人现在才刚刚离开育王府,这怎么又能说是江湖了。
于是追上已经走到前面的吴邛,赵冱就说道:“吴大哥?你说我们现在就入了江湖?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啊!”
“这不是什么意思不意思的问题。而是一个心境的问题,待会汝就明白了。”
拉了拉用来遮掩相貌的斗笠,要说吴邛的改装,那可比赵冱更要大得多。毕竟当初吴邛可在盂州城下与图漾对战,要说没人能认出赵冱或许有可能,吴邛可是绝对不改装就不能出门的。
当然,在一些眼力出众的江湖人眼中,吴邛的改装依旧等于没改装。可这就是吴邛所要的效果,若有若无的效果。
跟着吴邛并没有急着带赵冱出城,而是在盂州城中转了一圈。很快就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中。
只是酒馆虽小。里面的客人却不少,甚至赵冱都能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凶悍之气。
因为里面客人或许是胖瘦、老丑都有,但身边、桌上无不放着各种武器。要么是默默喝酒,要么是高谈阔论。甚至不用吴邛说明。赵冱都知道这是一个江湖人汇聚的酒馆了。
可这不是在盂州城中?那些盂州捕快不也正在追捕杀害蔡谭的凶手吗?他们这些江湖人又怎能公然啸聚在盂州城里面。
但好在赵冱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管有事没事。赵冱都不会多嘴。跟着吴邛找了个角落坐下后,赵冱才压低声音说道:“吴大哥,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江湖人。他们就不怕官府捉拿吗?”
“捉拿什么捉拿,汝先前没看旁边的街巷很多吗?那就是一旦有大量官府人赶到,他们立即就可从各种小巷逃走。而官府来的人少,他们也就不用逃了。还有,先别急着说话,我们且听听再说吧!”
“伙计,来一壶酒和两道酒菜,”
指点完赵冱,吴邛就向柜台处的伙计招呼了一声。
毕竟这可是江湖人汇聚的酒馆,没人招呼时,那些伙计可是绝对不敢靠近的,不然谁知道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然后酒菜送上来,一开始赵冱还在竖着耳朵乱听,等到赵冱看到吴邛居然将一只酒杯放在自己面前,并且帮自己倒满酒时,赵冱就满脸惊喜道:“吴大哥,这是给小弟的酒吗?”
这不怪赵冱会惊喜。
因为从军打仗虽然不可能不会喝酒,但赵冱毕竟刚刚成年,赵傈一般也只允许他在宴会上小饮一杯,平时可没有这种待遇。
知道赵冱的状况,吴邛也不奇怪道:“这很正常,虽然在江湖中喝酒乃至吃饭都必须时时注意,但汝能喝却不喝,这就是对人不尊重。因为一杯酒而起的江湖厮杀并不少。”
“原来如此。”
得到吴邛提醒,赵冱也不再推辞了,或者说本就不想再推辞,只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赵冱就当即抽了口气道:“好辣!”
“这很正常,只有小地方的酒馆才会弄些大碗装的低度酒来让江湖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但在盂州城这种地方的江湖酒馆,装修可以很平常,酒菜却一定要好,不然根本吸引不了江湖人进城用他们的酒菜。”吴邛自顾说道。
“……这话怎么说?难道还有江湖人为了喝口酒就专门进城的?”
虽然真的好辣,但辣就必定是好酒,不用吴邛再给自己斟酒,赵冱就帮吴邛和自己各满了一杯。
而端起酒杯慢慢一抿,吴邛就说道:“这有什么,汝看他们不都是这样进城了吗?还是汝真以为,江湖人也能在城中找到其他事情做!”
“怎么不能啊!例如……”
刚开了个口,赵冱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毕竟江湖人除了打打杀杀,还真好像没其他事情可做一样。
只是光说他们为了喝酒就入城,赵冱还是不大相信,试探着说道:“难道他们也是为了蔡谭被杀一事才进城的?不会他们也想在城中杀什么人吧!”
“这就是所谓江湖人了,如果没人开头,他们什么都不会做。可如果有人做出了什么事,为炫耀自己的能耐,他们也都会一个个去疯狂追捧。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是听到苟三剑的消息,乃至猜出凶手是谁才进城找线索。毕竟苟三剑和凶手可不是从城外杀到城内,而是直接在城内起冲突,应该城内有……”
随着吴邛解释,赵冱也越来越动容了。
因为赵冱怎么都没想到,仅仅一件小事就有这么多线索可寻。
但没等吴邛继续说下去,“当啷”一声,挂在虚掩大门上的门铃轻轻一晃,一人就走进了酒馆中。而不仅吴邛,甚至其他酒馆客人也都望了过去,显然所有人在喝酒时都不会忘记为随时都有可能引起的厮杀做准备等等。
可等到看清来人,不仅那些江湖人,甚至赵冱也有些错愕了。
因为那居然是一名身着衙门制服的捕头,也不知道是来办案还是来喝酒。但不管办案还是喝酒,都好像有些不对劲吧!
毕竟吴邛前面就说过,如果有官府上门,这些江湖人立即就会逃跑,因为要知道他们每人身上可都背着几条命案的。
但不等赵冱想清楚为什么,立即就有一桌客人大笑道:“呵哈哈,这不是卮捕头吗?难道又是想来抓某吗?”
“……君无机!汝居然敢进盂州城!”
扑一声。
卮杰会来到这个江湖人汇聚的酒馆自然也是为了打探苟三剑的消息。毕竟几天时间过去,卮杰甚至已经去过苟三剑家乡,但却并没见到任何人,只好万般无奈来到这种江湖人聚集的酒馆找消息。
可纵使如此,卮杰还是没想到会在酒馆中遇到一直被自己追捕的江湖人君无机。
因此惊怒中,卮杰的右手也立即落在了腰侧刀柄上。
但脖子上拴着一条红巾的君无机却满不在乎道:“某做什么不敢进盂州城,还是汝真以为自己能抓得住某。再说一句闲话。信不信某待会就出去将那些为贪官污吏叫好的所谓读书人全都干掉。”
“汝……”
睁目瞪了一下,卮杰的身体就因为君无机的恐吓开始颤抖起来。毕竟卮杰或许能在君无机手下勉强保住自己,但可保不住那些读书人。而那些原本就已经停下说话的江湖人就更不会开口了,双眼只是不住在卮杰与君无机身上打转。
一是看卮杰敢不敢动手,二是看君无机到底是什么人。
然后好一会,卮杰才放下刀柄说道:“哼!某今日不是为了办案而来,下次再见面,小心某绝不放过汝……”
说完也不等君无机或其他人开口,卮杰扭头就出了酒馆。看到这一幕,那些个江湖人才一下哄笑起来道:“君大侠好样的,如果君大侠要杀那些为贪官污吏叫好的所谓读书人,我们一起来帮手。”
“就是,就是,看那捕头的怂样。”
“哼!别胡扯了,谁关心那些读书人怎样啊!某却很想知道当日究竟是谁那么大胆,居然当街就杀了蔡谭老匹夫。”
“蔡谭那老家伙确实是匹夫,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不过真是的,苟三剑虽然我们都知道,但那天与其交手的家伙究竟是谁啊!”
“没见过,但那毒辣的剑招,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跟着那些客人议论纷纷,赵冱的脸色却有些难看道:“吴大哥,那卮捕头真是捕头吗?为什么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应该他是有抓捕君无机的使命吧!”
“这汝就不懂了,因为这才是真正的官府底层。如果碰上的是能吃掉的对手,卮捕头肯定会出手,但既然打不过对方,周围又有那么多江湖人,也就没人还会动手了。”
“这,这可真是……”
“这没什么真是的,而且这也有可能是那君无机在与卮捕头串通想要套出凶手的消息。”
呃一下。
刚听到吴邛话语,赵冱原本还想感叹两句,现在却彻底感叹不起来了。
因为这也并非完全没可能,尤其看那些江湖人好像都不认识那什么君无机的样子,恐怕这事内情还真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六十七章、区不区分江湖人根本就没意义
对于任何人来说,走江湖都是悄声无息的事,但再怎么样,这都不应该什么都不干吧!
因此在盂州城中虽然是好好见识了一下所谓江湖人的豪迈,但离开盂州城后,接连三天都是赶路,无论旅馆、酒肆都看不到一个江湖人,甚至有时都要露宿野外,赵冱渐渐就有些不适应了。
“吴大哥,江湖人到底在哪里啊!”
“我们自己不就是江湖人吗?”
“可我们总这样好像在赶路的样子,到底是在干什么,或者说到底想去哪里?”
“那经过这三天,汝还认为江湖人无处不在吗?”
听到吴邛话语,赵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猛摇了摇头。
因为这虽然不至于说让赵冱汗颜,但想到自己在盂州城中都能见到大量江湖人,赵冱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确实有每天都能见到江湖人的想法。可江湖虽大,江湖人虽多,比起土地、比起平民却少多了。
好像这三天即使只是在赶路,赵冱都见到了不少平民,但就是没见一个像是江湖人的人。
吴邛继续说道:“那你认为前几日我们为什么会在盂州城中看到那么多江湖人。”
“……为什么看到那么多江湖人?难道是因为蔡夫子被杀一事?”
“没错,虽然这事说起来有些难听,但所有江湖人都是追逐血腥而去,追逐血腥而生。如果没有血腥的地方,好像我们现在走的三天道路一样。看不到一个江湖人都不奇怪。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什么,自然就不会过来。”
“原来如此,那吴大哥为什么又要选这条路。”
“很简单,既然目标很重要,那像我们这样没有目标的江湖人,又该在现在的盂州去到什么地方才能找到新的目标?”
不管算不算循循善诱,也不管赵冱最后能在江湖中呆多久,吴邛知道自己必须将知道的所有江湖经验都告诉赵冱。因为在古代社会,江湖不仅是一个杀场,更是一个随时都会发生意外的地方。
所以有自己在身边时。吴邛就必须尽量将更多江湖知识灌输给赵冱。以备赵冱在不时之需时可用这些知识趟过难关。
当然,这种事吴邛并不会对赵冱说出来,免得不知道赵冱又会有怎样想法。
听到吴邛话语,赵冱就扯了扯身上只过了三天时间就已有些残旧的披风说道:“……难道。是大公子、二公子与万大户的战场?”
“没错。虽然江湖人不会帮着大公子、二公子与万大户三人打仗。但江湖人也不尽是追着江湖事在行动。例如发生在他们身边的战争,他们同样会感兴趣。甚至于他们都会随机潜入军营,以猎杀对方的士兵、大将来比拼自己的武勇。炫耀自己来去无踪的能力。”
“……什么?袭击军营?他们居然敢袭击军营?为什么?又或者遇到这种事,那些将军又该怎么判断?”
“这有什么好为什么的,江湖人即使不以杀人为乐,但也唯有杀人才能证明自己。而汝或许觉得他们暗中偷袭大公子、二公子和万大户他们的军营很过分,但这如果是国家与国家间的战争,汝以为那些敌对国家的江湖人又不会自动自发行动吗?”
“所以对于将领来说,区不区分江湖人根本就没意义。”
“……但,但这不是敌对国家间的战争吧!”
听到吴邛话语,赵冱立即无语了。
因为一直在赵傈乃至吴邛等人保护下,赵冱根本就不知道江湖人也会无缘无故跑来袭营,就为了证明自己的武勇。毕竟从将领的角度来说,这可很容易造成判断失误的。
只是真想到这假如是国家与国家的战争,赵冱又知道自己不该为这种事奇怪了。
因为江湖人虽然从不守国家律法,但却也不会忘记最基本的乡土乡情观念。
所以这里面要怎么去防备,那或许就只能靠将领经验来应对了。
因为不管是敌对江湖人还是敌方军营袭营,只要是袭营,那就会造成损失,那就必须将领们去严阵以待。
不过,听到赵冱质疑图晟军、图漾军与万大户部队的性质,吴邛就笑道:“那又怎样,我不都说了吗?江湖人要在江湖中给自己正名,靠的就是武勇,靠的就是杀人多少来证明自己。所以这里面既然有捡着给他们可劲杀的敌人,他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又或者说真有其他江湖大事发生,他们会立即离开军队所在地。但如果没有,我们肯定可在那些军队外围看到江湖人。甚至于某敢保证,就凭万大户部队中的那些江湖人,他们也肯定会在江湖上请人来袭击大公子和二公子的部队。”
“所以其他地方不一定能找到江湖人,大公子和二公子部队的外围肯定能找到江湖人。正好我们可混进那些江湖人中看看大公子、二公子与万大户的战局,”
“原来如此,那我们快些过去看看吧!”
虽然有些不忿事情竟与自己的猜想相差甚远,但想到图晟军、图漾军与万大户部队交战的情形,赵冱还是有些热血沸腾了。
毕竟作为一个刚刚踏入江湖的菜鸟,从本质上来说,赵冱还是一个军队将领。
而作为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中现在就真的没有可取代图晟军、图漾军与万大户部队交战的热闹吗?这怎么可能!只是比起那些真正的江湖纷争与厮杀,吴邛觉得还是这种袭击部队的事更适合赵冱一步步接触江湖。
因为别看这种事近似胡闹,但至少那些江湖人杀的都是军人,被杀的军人也会被纪录为战斗牺牲。
不然真正的江湖厮杀可是不分什么老少妇孺,灭门屠户之事更是随处可见,根本就由不得赵冱再去表示这种跃跃欲试的平常心。
好在赵冱年幼无知,虽然在荨州军中已经几近无人能敌,但对江湖却所知不多,这也是吴邛的唯一机会。
又或者说将来真要让赵冱接触真正的江湖厮杀,也得等他适应了江湖人角色再说。
这不仅是个必经阶段,也是个不可缺少的阶段。(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六十八章、莫不是想走天仓门的路子?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江湖人在江湖上奉行的都是独来独往之策,至少在各自行动时绝对是各走各的。毕竟江湖人杀人多了,不说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恩怨都不知道凡几。
所以彼此不信任彼此,还要抽冷子想要袭击谁、防备谁,每人身边都拿着武器,没一个可以放心的。
而这事在其他人身上不算什么,放在吴邛和赵冱身上却就有些扎眼了。
因为两人使用的都是枪,而且都是马战用的长枪,虽然这在江湖中也不是太出奇,可如果一路往图晟军、图漾军和万大户部队战斗的地方靠近,那就有些招人眼球了。
所以越靠近战场,两人遇到赶路的江湖人也就越多,所受到的戒备也越多。
只是戒备归戒备,依照江湖规矩,暂时也没人会来找吴邛、赵冱的麻烦。
毕竟两人都是青壮,使用的又是江湖上少见的长枪,没有一定本事,谁也不敢太过托大。
不过,总被人关注也不是一回事,在引来更多目光,乃至开始有人找上两人追问前,终于看到路上同为一老一少的两个江湖人,吴邛就带着赵冱主动迎上去道:“老哥,在下可以打听一件事吗?”
“哦!小兄弟想要打听什么?”
虽然吴邛的年纪并不小,但被吴邛、赵冱拦住的一老、一少却并没有惊慌失措,甚至也不像其他江湖人一样会用怀疑目光打量两人。只是不管老人、少年。看向吴邛、赵冱的目光都有些异样的好奇。
但不知两人在好奇什么,吴邛却知道每一个行走江湖的老人、小孩都不简单。虽然那更多都是独行状况,可这种一老一小搭配明显就和自己一样是带新人,吴邛也不用像其他江湖人一样提防太多了。
于是拱拱手,吴邛就说道:“让老哥见笑了,在下现在是带着家中子侄到江湖中历练,听到前面有大战才想去凑凑热闹。可这一路上遇到的江湖人却也太多了些,不知老哥是否知道里面有什么蹊跷啊!”
“呵!原来小兄弟你想问这事,原因很简单,就是万大户现在江湖中放话。只要有人能杀掉图晟军和图漾军中的伍长就有五十两纹银。校尉一百两,统领两百两,将军四百两,图晟、图漾两人则有一千两。”
“这……。赏格是不是少了些。……不。少的应该是上面的将领和图晟、图漾两人。底下伍长到是很丰厚。”
虽然在江湖中扮的是吴邛子侄,但在荨州军中,赵冱可是实打实的少将军。因此老人即使是在对吴邛说话,赵冱还是禁不住惊讶了一句。
听到赵冱话语,旁边的少年就笑道:“咯,小哥你说对了,所以这些江湖人都是去逮双方那些伍长杀的。因为伍长武艺不仅不高,杀起来也容易,还可以赚银两。不但数量众多,杀一个,他们又得设立一个新伍长,这可是上好的大买卖。”
“这……,你说逮着双方伍长杀?难道图晟军和图漾军也下了同样的赏格?”不管少年不少年的,赵冱就追问了一句。
少年眉开眼笑道:“没错,而且图晟军、图漾军开的赏格是伍长八十两,校尉两百两,统领五百两,将军两千两,不过他们却不是针对万大户一家开的赏格,而是针对双方部队开的赏格,结果现在死的都是图晟军、图漾军的人,万大户的部队反而损失较小!”
“为什么?”
刚疑惑一句,赵冱自己又明白了,张嘴说道:“……对了,万大户的部队中本就有不少江湖人,而且还是真正的江湖高手,真去袭击万大户的部队,他们一点把握都没有,但图晟军和图漾军不仅没有应付江湖人的经验,赏格也高。”
“没错,没错,孺子可教也。”
“哼!你才孺子呢!我可已经成年了”
“我也已经成年了。”
“我不相信。”
“你敢不信,我打到你相信为止。”
说打就打,虽然一开始两人说的还挺熟络,但跟着少年举起一根短棍打过来,赵冱也砰砰蓬蓬与之交手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虽然吴邛和老者都惊讶了一下,但相视一笑后,最终都没有出声阻止。毕竟江湖切磋本就是常事,再说两人打的也只是个热闹,根本就不值得去阻止。
于是抬手一拱,吴邛再次致了一个礼道:“让老哥见笑了,在下吴连,江湖中藉藉无名,只被朋友送了个贱号林中枪,不知老哥江湖中怎么称呼。”
“老夫夏松,人称江上叟。”
“嘶!”一声。
虽然已经离开江湖许久,甚至都没找到机会去打听江湖中现在的名号状况,但在听到江上叟夏松自报名号时,吴邛嘴中还是抽了下冷气。
因为如同江上叟夏松的年纪一样,即使吴邛已离开江湖许久,江上叟夏松的名号却早早就在江湖中流传了。
所以吴邛深知,江上叟夏松的武艺即使不是天下第一,但也有着西北第一的名号。这可不是说北越国西北,而是大陆西北,在北越国那可也是稳稳当当的独一无二,天英门也只能望其项背的。
毕竟天英门只是整体实力高,高手也不少,但真要说个人是否天下第一,那却得看具体交手而定。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上江上叟夏松,虽然看那少年模样,吴邛也知道这是江上叟夏松在带小辈行走江湖,但还是赶紧大礼拜了下去道:“晚辈无礼,还望江前辈勿怪。”
“吴将军多礼了,吴将领这是查探敌情?还是真的在带少将军行走江湖?”
汗!瀑布汗。
虽然在得知夏松身份后,吴邛已经感到自己现在很被动了。真的一口被夏松叫破身份,吴邛更是不敢隐瞒道:“前辈明鉴,现如今育王爷的部队在盂州城动弹不得,想必往后施展的机会也不多,末将才奉命一边带少将军行走江湖,一边观察一下江湖形势。”
“观察江湖形势?难道你们还想拉江湖人对抗天英门不成?”
由于赵冱已被少年引走,抬腿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下,江上叟夏松也示意一下吴邛坐下来说话。
但这如果是在现代社会,一般人可能会先想到江上叟夏松是不是冒名的,可别说古代社会冒名的不多,何况还是在江湖中冒名,尤其对方一口就能叫出自己与赵冱的身份,吴邛更是不敢怀疑了。
所以在官场中,吴邛或许还会谦让一下,江湖中,吴邛就立即随着江上叟夏松一起蹲下道:“前辈言重了,天英门高手辈出,育王爷可不敢轻易拉江湖人去对抗,所以这不过就是为了牵制和自保,免得一点说话的底气、余地都没有。”
而虽然吴邛、赵冱是今日才见到江上叟夏松,但同样为了江湖历练,江上叟夏松带着少年却跟了两人足足两天了。
只是说不是从盂州城跟起,虽然认出了吴邛、赵冱的身份,江上叟夏松却不知道育王府的真正算计。
因此随着吴邛话语,江上叟夏松也不奇怪道:“你们的意思是,想用江湖力量将天英门拖在江湖中,以免其为祸朝廷。”
“这个,末将不敢,毕竟天英门现在是为圣母皇太后殿下和帝师府做事,到说不上什么为祸朝廷,只是育王爷不愿一直受制于人罢。”
没想到不用自己交代,江上叟夏松一下就猜出了育王图濠打算,吴邛却也不能说承认就承认,只能婉转表示了一下。
但显然很满意吴邛的答复及态度,江上叟夏松就点点头道:“如此那我们就先一起去图晟军、图漾军和万家庄部队的战场打一转,回头老夫再同汝去盂州城看看。”
“前辈要去盂州城?难道是为了天英门弟子?”
听到江上叟夏松话语,吴邛就惊讶了一下。但可不敢说江上叟夏松前去盂州城乃是为了投靠育王图濠,因为育王图濠虽然是有要吴邛试着招揽江湖高手,但吴邛可不认为江上叟夏松这样的名人也会去投靠育王图濠、投靠朝廷。
因为朝廷是朝廷,江湖是江湖,以江上叟夏松在江湖中的名号,那可是比北越国朝廷都要威风凛凛,又怎可能屈从在育王府之下。
江上叟夏松却一脸无所谓的点点头道:“没错,除了一些私事,老夫也想问问天英门现在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是想走天仓门的路子?”
“前辈也认为天英门有向天仓门发展的趋势。”
“暂时看起来像,但却还是不大可能?”
“为什么?”
“因为天英门都是些女子,虽然不是说女子不如男,但如果长期混迹在朝廷中,天英门肯定会吃大亏。当然,现在有圣母皇太后撑腰她们是不用担心,但问题就是往后,老夫可不想因为天英门的错误引起西北江湖的动荡。”
西北江湖的动荡?
听到江上叟夏松话语,吴邛就汗颜了一下。
因为这不是说江上叟夏松没资格说这样的话,而是这种话或许只有从江上叟夏松这样的人嘴中说出,那才微微有一丝可信吧!
不过仅以此点来说,对吴邛和育王府到不是完全没利益,吴邛也没必要去阻止,更没有阻止的资格。(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六十九章、不孝徒孙拜见师祖
“咯咯,阿护你还是打不过我!”
“小英你别跑。”
与吴邛在江湖中有个化名吴连一样,虽然江上叟夏松已认出两人身份,为了不让人有太多想法,赵冱仍是化名赵阿护。只是江上叟夏松的孙子夏英虽然喜欢与赵冱纠缠,赵冱却一直打不过年龄、个头都比自己小的夏英,这实在有些让人羞耻不堪。
好在夏英不仅一直都是玩闹感觉,知道江上叟夏松号称西北第一的高手,并且天英门弟子也不是其对手后,赵冱不仅很快接受了夏英比自己武艺高的事实,同样也想在与夏英的切磋中偷学武艺了。
因为江湖武艺和战场武艺不同又怎样,这不仅努力转换一下就有效果,现在赵冱可是在江湖中,不掌握一些江湖武艺又怎么行。
所以四人同行了两日时间,赵冱就与夏英打闹了两天时间。
然后看着两小打打闹闹的样子,吴邛或许不会多说什么,江上叟夏松却一脸欣慰的点点头:“不错,阿护这小子的确是个练武将的苗子,放在江湖中却可惜了。”
“前辈是说阿护不适合练习江湖武艺?”
不敢怀疑江上叟夏松话语,再说赵冱的目标也不是江湖,吴邛就顺口问了一句。
江上叟夏松却一边慢悠悠前进,一边说道:“不,除了那些江湖世家,哪个江湖人在初学练武时想的又不是封妻荫子,只是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每个国家的情况不同,最后大家都深陷江湖拔不出来了而已。不过阿护的下盘打的确实扎实,理应在军队中好好发展。”
“前辈是说朝廷应该多对江湖人有些容忍,那样就能让更多江湖人为朝廷效力?”
不敢说自己猜得对不对,听到江上叟夏松的话语,吴邛就琢磨了一句。
江上叟夏松摇头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因为好像那些天英门弟子,现在不都是只能在朝廷中做些看家护院的工作。但江湖人如果都落在这份上,这个江湖也就不是江湖了。”
不懂,真是不懂。
但虽然不懂江上叟夏松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听到江上叟夏松说天英门成了朝廷的看门狗。吴邛还是有些汗颜不已。
好在江湖人赶路要比普通人赶路快得多,几人陆陆续续也见到了不少正往战场赶的江湖人。
当然,那些江湖人可不像吴邛那么孤陋寡闻,不仅在见到几人时立即毕恭毕敬向江上叟夏松打招呼。甚至朝夏英打招呼的人也不少。很显然。江上叟夏松带着夏英行走江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然后几人来到一个临近十万大山的小镇林西镇中时。江湖人的气氛就更加浓重了。
因为江湖人虽然习惯了与天地相争,但可不会慢怠自己。不仅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才是江湖人的本质,虽然他们要袭击的目标已经进入了十万大山中。但在行动之前,他们依旧还是将落脚地放在山外。
毕竟在军队逞威的战场上,江湖人最多就是只能做些抽冷子、下暗手的事,别说没有组织,有组织他们也不敢与军队公开抗衡。
只是没等几人找地方落脚,还在街上时就听到江湖人喧闹起来。
“喂喂!听说没有,好像图漾军和万家庄都派人到镇里来了。好像现在就在悦来酒楼中。”
“啧!汝现在才听说有什么好得意的,那汝知道他们双方来的人是谁吗?”
“……谁?汝知道?”
“某当然知道,万家庄的代表乃是花蝴蝶包三娘,而图漾军……”
“花蝴蝶?那可是个棘手家伙啊!”
“谁管她棘手不棘手,我们又没要与其放对,重要是图漾军来了什么人……”
“什么人?”
“听说就是图漾本人,丫还说要挑尽我们这些江湖高手呢!”
“骗人的吧!图漾真敢到镇里的,他不怕我们乱刀砍死?”
“如果是上万两的赏银,那家伙肯定会被乱刀砍死,但现在就几千两……”
“那到是,不值得啊!”
没想到图漾会亲自跑到这种江湖人汇聚的镇子中,赵冱就一脸不可思议道:“不会吧!凭二公子的身份怎可能独自跑来这种江湖人聚集的地方,他就不怕被杀吗?”
“大概他是想炫耀自己的武艺,并且真以为这些江湖人中没有夏前辈这样的高手吧!”
作为曾在战场上对敌的对手,吴邛认为自己相当了解图漾的性情。因为若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战胜图漾。
但赵冱却一脸不可思议道:“可二公子缺了一只手,潘中书不可能不阻止他这么莽撞吧!”
“那也得潘中书阻止得了才行。”
“说那么多干什么,我们过去看看,过去看看。”
不像赵冱、吴邛那么深思熟虑,听到二公子图漾居然跑到这种以江湖人为主的小镇中,夏英就第一个兴奋起来,甚至扯着赵冱右手就开始往前跑,也不管那什么悦来酒楼到底在什么地方。
但若只有吴邛一人,那还真有可能被两人跑丢了,不过有江上叟夏松在,两人还是一直远远地跟在赵冱和夏英后面。
然后一路来到传闻中的悦来酒楼,吴邛就有些震惊了。
因为这是什么?这种足有四层高的酒楼怎么都不该出现在林西镇这种无名小镇中吧!要知道即使在京城中,这样的酒楼也很少见呢!
不过注意一看,吴邛又很快明白了。
因为四层酒楼是四层酒楼,可不仅酒楼各处都有种新漆味道,看上面两层明显小了一圈的酒楼,这显然就是后面增盖的吧!所以很显然,这完全就是为了应付众多江湖客人的临时举措。
等到江湖人散去,这样的酒楼肯定就会恢复旧观。
但看到江上叟夏松过来,那些已经围上夏英的江湖人立即就纷纷向江上叟夏松致礼道:“晚辈见过夏大侠。”
“夏大侠真是威风不减当年。”
“夏大侠,请收小人为徒吧!小人一定鞍马劳顿……”
如果说江上叟夏松一开始还会应付一下众人,毕竟这可是重要的摆谱机会。但等到有人开始求徒拜师时,江上叟夏松立即就不敢再在酒楼外逗留了。
毕竟凭江上叟夏松的身份,进到酒楼中,不是最好位置的也能得到最好的位置,用不着再等里面的客人闻声先让出来。
而听到酒楼外传来的声音,陪着包三娘一起同来的鲍英就在窗边惊讶道:“三娘,这夏大侠是什么来头?怎么那么多人去恭维他。”
“这夏大侠名叫夏松,人称江山叟,据说常年在岷江上垂钓,武艺深不可测,有西北第一的美名。”
一边回答鲍英,包三娘就远远望了望坐在四层酒楼另一头桌子上的潘鬏。因为潘鬏虽然不知包三娘的天英门弟子身份,包三娘却知道潘鬏已经暗中投靠了天英门,自然要提醒一下他。
所以包三娘的声音不大,但却几乎瞬间传遍了悦来酒店四楼。
可潘鬏是一时没反应,鲍英却一脸不在乎道:“才西北第一啊!这有什么……”
“住口,夏大侠的这西北第一可不是北越国西北第一,而是大陆西北第一,整个江湖上能与夏大侠匹敌的江湖人不过五指之数。汝可莫要为万老爷胡乱招来祸患。”
“这,这么强?那他来十万大山做什么?”
“谁知道,或许就是看看吧!毕竟现在能让夏大侠出手的事已经很少了。”
“……二公子,怎么办?”
与那些江湖人不在乎包三娘对夏松的评点不同,虽然一开始听到夏松之名,潘鬏也没怎么当真,甚至也不在乎这所谓的西北第一。可这西北第一如果是大陆西北第一,乃至全天下就只有极少数人是夏松的对手,那就麻烦了。
但听到潘鬏难得紧张的话语,脸上怪异一下,图漾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道:“少安毋躁。”
跟着不需多久,江上叟夏松就带着夏英和吴邛、赵冱几人在楼下传来的恭维声中直上酒楼四层。然后不仅已经变装的赵冱,甚至于头上还戴着斗笠的吴邛也拉了拉帽沿。毕竟两人都与图漾照过面,虽然有江上叟夏松在,那也不能随意曝露身份。
而如同下面几层酒楼一下,四楼中的江湖人也都纷纷开始向江上叟夏松致礼。
毕竟在江湖中,武艺和名气就是一切,江上叟夏松也值得众人的恭维。
然后在包三娘也向江上叟夏松致礼后,众人目光就不由自主转到了图漾的桌子上。
不知道图漾会不会向江上叟夏松致礼,不知道图漾会不会敬重江湖人,敬重江湖高手。
不然他们即使不会为了江上叟夏松围而攻之,江上叟夏松也不需要他们为了自己围而攻之,这也足以让他们决定图漾军将来的前途了。
但在众人注视下,图漾却也是一脸平静的从桌旁站起,跟着就走到江上叟夏松面前跪下道:“不孝徒孙拜见师祖。”
徒孙?师祖?
听到图漾话语,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甚至包三娘和潘鬏也错愕不已。
毕竟图漾不仅是箜郡王府次孙,更在战场上被无名在单挑中砍断了左手。
这怎么可能是江上叟夏松的徒孙,武艺又怎可能这么逊。(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七十章、问鼎江湖霸主的资质
晴天霹雳,这真是晴天霹雳,甚至晴天霹雳都无法形容。
从没想到图漾竟是江上叟夏松的徒孙,这在让众人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有些不明白江上叟夏松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与图漾见面。或者说,这就是图漾大胆来到林西镇的主因。
而即使现在与图漾并无冲突,吴邛还是抬手拉住了张嘴欲言的赵冱。
毕竟两人与其现在贸然开口,还不如看看动静再说。
但在众目睽睽下,望着跪在面前的图漾摇摇头,江上叟夏松就一脸感叹道:“汝啊汝!现在终于知道错了吧!”
“徒孙没错,徒孙要争的是皇位,而不是江湖霸主之位!”
江湖霸主?
猛听这话,众人脸色就变了变,甚至一些人的不屑神情立即就溢出了言表。毕竟与一国皇位仅限在一个国家不同,所谓江湖霸主可是真正的权倾江湖,权倾天下。
好像至今仍在争夺天下第一的天仓门和天英门就各曾出过一名江湖霸主,也只有天仓门、天英门各出过一名公认的江湖霸主,这才以至于现在的天仓门、天英门名声依旧不坠,乃至相互争锋。
可纵然如此,众人还是没想到图漾也敢说什么江湖霸主,这实在是让人太笑话了。
但其他人虽然认为这是笑话,江上叟夏松却是一副并不以为这是笑话的样子说道:“以汝的资质、能力,即便失去了一只左手。如果专心练武,仍有可能在二十年内问鼎江湖霸主之位,为什么汝仍要坚持。”
哗然!彻底哗然。
如果说这话的不是江上叟夏松,众人肯定都要反驳起来了。可由于酒楼中并无与江上叟夏松同等乃至敌对的人物,望着跪在地上一脸坚毅的图漾,众人就只有吃惊再吃惊。
因为身为江湖人,虽然没人不知道练武资质的必要性,但谁也想不到图漾竟拥有能问鼎江湖霸主的练武资质。
即使他们想要怀疑,在江上叟夏松面前却也不敢怀疑。
而由于图漾一直跪在地上闭口不答,江上叟夏松却也只能一脸遗憾道:“罢了罢了!起来吧!先去喝杯酒再说!希望汝还有能进入江湖的一天。而到时也还有汝成长的机会。”
成长机会?
虽然其他人还在因为江上叟夏松给图漾的评价感到震惊。但即使同样震惊无比,潘鬏听到这话时却皱了皱眉头。
因为不说天英门应该早有除掉图漾的计划,即使图漾退出皇位争夺,遁入江湖。江上叟夏松这么急着公开说出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这难道不会为图漾带来更多危险吗?
毕竟潘鬏也知道。图漾现在是专注战场武艺发展。不是没有修炼江湖武艺,但最重要的功力却不足,不然也不会被无名斩下一臂了。
但跟着江上叟夏松带领吴邛、赵冱一起随图漾到桌边坐下后。望了望潘鬏却又朝图漾摇摇头说道:“汝啊汝!就是管不住自己,难怪汝师傅一直拿汝没办法。可汝现在断了一臂,当个江湖霸主或许没人敢多说半个字,但又要怎么去当皇上。”
管不了自己?
一听这话,潘鬏就知道江上叟夏松已经看出自己是图漾的面首了。
可在无须辩白的状况下,潘鬏甚至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因为若不是做了图漾面首,潘鬏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乃至被圣母皇太后看上。何况自从断臂后,图漾是专心生儿育女,也已经彻底抛弃了找男人寻欢作乐的陋习。
但如同潘鬏不会辩白一样,图漾也不会专为这种事辩白,一脸正色道:“师祖不必担心,徒孙的仪容虽然已经不适合再去做皇上,但做一个太上皇却绝对没问题的。”
“噗!……太上皇?汝还真会想,那汝还不如去做江湖霸主呢!”
听到图漾话语,不仅江上叟夏松喷了,酒馆四楼那些江湖人也全都喷了。而在一脸恍然大悟后,包三娘也终于明白图漾依旧在坚持的原因了。因为图漾自己或许因为断了一只手不能再做皇上,但他要为自己子孙去夺取一个皇位,一般人还真不能多说什么。
难怪这家伙会突然放弃对男风的喜好,原来是开始注意到子嗣的重要性。
但尽管是晚辈,图漾却没有为江上叟夏松的嗤笑动容,反而望向吴邛几人道:“师祖,他们是师弟、师妹吗?”
“这个夏英是汝的师……,师弟。但这两人汝应该也认识。”
“末将见过二公子!”
“小臣见过二公子!”
随着江上叟夏松的态度,吴邛也知道他是示意自己不要隐瞒身份了。而如果仅从自己角度出发,吴邛或许会坚持不曝露身份,但不知道江上叟夏松是怎么考虑的,吴邛却不敢给育王府带去祸患,只得将身份自己揭穿了。
跟着吴邛表明身份,赵冱自然也是当仁不让的去掉了伪装。
可那些江湖人即使没多少人认出吴邛、赵冱,图漾却不可能认不出两人,只是图漾虽然败给过吴邛一招,但也不必因此就斤斤计较,微微怪异一下才说道:“师祖怎会和吴将军、少将军走在一起,难道……”
“没错,师祖打算去盂州城走走,找机会弄清天英门现在到底想干什么,怎么给朝廷做起了鹰犬来了。即使她们并没有因此就向江湖人下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万一什么?
听到江上叟夏松话语,那些江湖人也闹了起来,而包三娘同样跟着皱了皱眉头。
因为包三娘怎么都没想到,江上叟夏松居然会盯上了天英门。虽然不好说天英门就不是江上叟夏松的对手,但谁也不能否认,这确实是天英门的一个麻烦,一个大麻烦。
说不定在忙碌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女皇上计划外,天英门还会因此引来江湖上的敌人。
而江湖人以神出鬼没著称,这也必将牵扯天英门更多的额外精力。
不过江上叟夏松的话语一出,图漾却着实松了口气。毕竟这次乃是江上叟夏松主动联络图漾,搞不清楚江上叟夏松此次出山想干什么,图漾可有些害怕被他逮回去。
但江上叟夏松既然是为了天英门而来,这就不值得图漾斤斤计较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七十一章、花娘子真是高招
对于图漾竟是江上叟夏松徒孙一事,鲍英非常吃惊。因为江上叟夏松若选择帮助图漾,其他人基本都无法阻挡了。特别万家庄中还有不少武林高手,别说与江上叟夏松交手,甚至听到这消息也会有不少人打退堂鼓吧!
因此江上叟夏松即使说自己是为了弄清天英门在北越国朝廷中意图而来,鲍英却不敢想都不想就将此话当真,望向包三娘说道:“三娘,汝说这江上叟夏松会帮助图漾吗?”
“他现在已经帮助图漾了,但应该不会亲自上阵对付我们……”
一边安慰鲍英,包三娘却感到现在的形势相当严峻。
因为在知道图漾乃是江上叟夏松的徒孙后,除非原本就与江上叟夏松有仇的江湖人,肯定没人再会去对付图漾军中的将领,这也就是包三娘说江上叟夏松已经在帮助图漾的原因。
甚至不仅如此。
当江上叟夏松公开说自己想要弄清天英门现在到底想干什么后,恐怕就凭这句话,不管与天英门有仇没仇的江湖人都会开始追查天英门这么做的用意,乃至栽赃、陷害也有可能。
难道这是江上叟夏松与天英门有仇怨?想要故意针对天英门?
犹豫了一下,包三娘还是决定静观其变了。因为别说包三娘的武艺绝不是江上叟夏松的对手,即使迷药也不是天下无敌,好在如今有玉片通讯器,包三娘到不用急着去为天英门做些什么了。
但包三娘或许是暂时放弃了代替天英门找场的决定。江上叟夏松却不会轻易放过包三娘。
毕竟包三娘现在可不仅仅是江湖人,还是万家庄的代表。
所以与图漾扯了两句闲话后,江上叟夏松就望向包三娘笑道:“花娘子,听说汝现在为万家庄做事是不是?”
“呵!如同二公子是为了自己孩子做事一样,三娘现在确实是在为万老爷做事。”
行!汝行!汝真行
虽然不奇怪江上叟夏松会找上包三娘,会为图漾找上包三娘,但听到包三娘话语,不仅鲍英,甚至酒馆四楼的那些江湖豪客也对包三娘暗挑了一下大拇指。
毕竟图漾都能以江上叟夏松徒孙的身份率军攻打万家庄,包三娘要加入万家庄部队就更不奇怪了。
但江上叟夏松也不以为意。笑笑说道:“花娘子不必紧张。老夫又没说这样不行,但听说花娘子的迷药很厉害,可不可以给老夫在这里见识一下。”
“敢不从命。”
虽然江上叟夏松总是用自己的江湖名号花蝴蝶来称呼自己为花娘子,包三娘却并不在意。也无法去在意。笑眯眯一抿嘴。抬手就打了一个响指。
跟着啪一声。
响指过后。酒楼四楼中就倒下了大部分人,甚至里面还包括与江上叟夏松同桌的图漾、潘鬏及吴邛、赵冱等人。也就只剩包三娘一桌人和江上叟夏松、夏英几人没受影响。
只是倒下归倒下,那些人的双眼却还在一个个滴溜溜睁着。只是手脚不能动、嘴也不能动而已。
看得江上叟夏松也有些一惊一乍时,夏英却是满脸笑眯眯的戳了戳旁边的赵冱双脸道:“阿护,汝真的不能动了吗?怎么不说话,眨两下眼睛给我看看。”
眨!拼命眨!
不仅赵冱在眨眼,酒馆四楼上的那些江湖豪客也在拼命眨眼。
因为他们即使听说过包三娘的迷药厉害,但也不知道厉害成这样。当然,这或许已经不能说完全是迷药了,因为他们的神智并没有被迷,可纵使如此,却更添了包三娘的赫赫威名。
而看到赵冱在夏英摆弄下一动都不能动的样子,江上叟夏松也不禁感叹一下才说道:“好了,小英汝就别再同少将军闹了。”
跟着江上叟夏松才望向包三娘说道:“花娘子真是高招,老夫服了,还望花娘子给大家解开迷药。”
“这没有问题。”
啪一声。
还是一个响指过后,酒馆四楼上的江湖高手顿时就呼啦啦一下从桌上、地上站起来。
当然,换成以前遇到这种状况,他们恐怕肯定要大声咆哮,甚至立誓要与包三娘为敌了。毕竟这可是江湖人的重要颜面,输阵可以,但绝对不能输人。可别说江上叟夏松还在这里,就凭包三娘一个响指就能弄到这么多人的状况,也没有他们找回场子的理由和胆子。
然后还是江上叟夏松说道:“给各位添麻烦了,这全是老夫的不是。老夫只是想看看花娘子的厉害,没想到她还真厉害。”
“前辈客气了,没有前辈提醒,某等也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
一边回应江上叟夏松的客套,渐渐回过味来,众人望向包三娘的目光就少了一分愤怒,多了几分忌惮。
因为若不是江上叟夏松在场,说不得包三娘在这里要灭掉他们所有人都是分分钟的事。毕竟他们多少都袭击过万家庄一些小头目,包三娘要报复他们,他们也没理由说包三娘不讲江湖规矩。
何况真是面对绝对实力,江湖规矩什么的也不会太过重要了!
但其他人不会说话,图漾却有些满脸难看道:“三娘真是好本事,但如果是这样,三娘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迷药帮万老爷争夺天下呢!相信三娘真想动手,某与图晟那厮必定也挡不住吧!”
“二公子客气了,但就像二公子从没向人说过自己是夏大侠的徒孙一样。即便三娘用迷药帮万老爷争得天下,万老爷又守得住这么轻易得来的江山吗?说不得满门横死都是小事,真给什么小人窃去了国家,那不是更让人恶心得没办法说。”
“所以真欲夺得国家者,必得靠将士用命才能换来真正的胜利。不然真便宜了小人,那还不如什么都不去做。隐居乡里、逍遥江湖不是更自在,不然二公子又何必一直隐瞒自己是夏大侠徒孙一事。”
“所以说,江湖人可以帮人夺得国家,但真想夺得国家者,却不能只依靠江湖人。不然他们得来的也只会是一个江湖,不是一个国家。”
“好!说的好!”
虽然这事未必真值得赞誉,但听到包三娘话语,不仅图漾,众人都跟着喝起彩来。
因为包三娘的迷药固然厉害,但打不过却可以躲,躲不过也可以想办法克制、预防,乃至请来江上叟夏松这样的高手坐镇等等。
所以靠江湖人来夺得国家不是不可以,但必定会有人不服气。那样的国家建立得快,崩溃得也快,却还不如直接在江湖中建个势力,同样可以逍遥快活。
但其他人不会在这时多事了,与赵冱闹完的夏英却笑眯眯说道:“三娘,汝的迷药真厉害,可不可以教给吾啊!”
教给吾?
听到这话,众人就都有些震惊。
因为这是求拜师吗?还是想要横抢?
又或者夏英即使不是想要横抢包三娘,真的包三娘敢说收徒才能教的话,那也太得罪人了吧!
可今时不同当日,若是包三娘现在还是独自打天下的状况,当然不会轻易答应夏英。但在入了天英门后,包三娘的底气也变得更充足了。
于是望着夏英笑了笑,包三娘就说道:“这没问题,但这得等姑娘出师后再说。因为三娘这套只能说是小巧玩意,不能说是武艺。或者等姑娘出师后,能向三娘学到多少,或者说还想不想学这些东西都是另一回事,至少三娘不敢用这些小巧东西耽误姑娘的将来。”
听到包三娘话语,别说江上叟夏松不再介意了,夏英也都是一脸笑眯眯的点头道:“那就多谢三娘了,等吾将来出师后,必定来找三娘学些小玩意。”
“姑!姑娘……”
可不管什么小玩意不小玩意的,突然听到包三娘称呼夏英为姑娘,赵冱就几乎要反应不过来了。
因为夏英刚才总掐自己的脸,赵冱现在还揪着夏英的胳膊呢!
即便现在是在江湖中?男女授受不亲也不能说没有就没有吧!
但听到赵冱的哀鸣,夏英果断一脸大乐地转身又拧了拧赵冱双脸道:“阿护,汝说吾是姑娘又怎么了,即便汝是少将军,论起武艺,汝可得吃吾一屁股灰。”
“呵哈哈!夏小侠说的好。”
“混帐,汝别这样,比江湖武艺,某或许不如汝,但在战场上冲杀……”
“这可不一定哦!好像漾师哥,最终还不是在江湖武艺上吃了大亏。”
吃了大亏?
原本还因为赵冱竟没认出夏英是女孩而心有嘲笑之意,听到这话,图漾的脸色也不禁沉了沉。
当然,他不是不满夏英的无意识话语,只是在事实如此的状况下,图漾也开始感觉自己不能落下了江湖武艺,至少是不能再落下对功力的修炼了。因为功力虽然在战场上起的作用不大,但那天对战无名时,图漾如果拥有足够功力,根本就不用害怕跌下马时又该如何应付了。
因为比起武将主要是依靠马战,江湖人更多还是以步战居多。
所以这事后悔即使已经没用,图漾也知道自己必须有所改变才行。
不然再面对江湖人袭杀,图漾可无法只依靠江上叟夏松的名声保护。(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七十二章、先解决那些江湖人再说
没有个人武勇,也没有武林高手助阵,图晟军自然不可能跑到林西镇来自找没趣。可纵使如此,由于有燕南那样的名将相助,还有程优这等大儒辅佐,图晟军也不会忘了往林西镇派斥候。
只是斥候带回的消息不仅让图晟大惊,脸色更是无比难看起来。
因为在这之前,图晟军和图漾军、万家庄部队虽然同样要遭到江湖人袭扰,但由于图晟军对待江湖人的态度相对和缓,不像图漾就是被江湖人砍断手臂,想要和缓都和缓不下来,所以在那些江湖人的骚扰中,图漾军的承受压力要远远大于图晟军。
可那只是以前。
在图漾曝露出自己是那什么江上叟夏松的徒孙,包括包三娘也展露了对付江湖人的过人手段后,那不管愿意不愿意,恐怕图晟军都要面临最大压力了。
证据就是在斥候回来前的几日,图晟军遭到袭击的低级将领人数已经倍增。
原本他们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更以为是有大批江湖人到来,图漾军和万家庄的损失更大才没着急。
可现在如果是对方没损失,只有图晟军损失,这就绝对不能容忍了。
燕齐也满脸难看道;“……混帐,怎么会这样,没想到二公子居然还有这么深厚的江湖背景。虽然其武艺在江湖中不算高,但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后我军不就要独自面对那些江湖人的压力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只能先退兵。先解决掉林西镇那些江湖人再说了。”程优也说道。
而虽然也知道这几乎已经是自己的唯一选择,图晟却有些犹豫道:“怎么解决?要知道我们现在可一直都在被那些江湖人袭扰。”
“这只是我们在明,敌在暗的缘故。而且他们都是趁夜才敢偷袭军营,白天根本就没这个胆子。所以在山林中我们或许没办法,可一旦出了山林,我们却可调集大军直接围困乃至说围攻林西镇。如果能用一个镇换天下太平,值!”
用一个镇换天下太平?
听到燕南话语,众人都吓了一跳。因为林西镇中即使聚集了大部分袭营的江湖人。但仍有近千人的普通平民在里面生活。
虽然以图晟的十几万大军要推平林西镇绝对不成问题,但真要牺牲林西镇平民来消灭那些江湖人,这话还真不好说结果是什么。
但看到众人吃惊归吃惊。却没有一人出声反驳燕南话语。图晟就满脸难看道:“这是我们的唯一选择吗?”
“没错,有那什么江上叟夏松在江湖上的面子,肯定没有江湖人再去袭击二公子军营。而万家庄那边本就不能吸引江湖人前往,所以若不能清除这些江湖人。那不用图漾军和万大户找我们麻烦。我们也会败在那些江湖人手中。甚至很有可能为讨好图漾那厮。讨好江上叟夏松,那些江湖人会开始尝试向我军的高级将领下手。”
“所以要消灭这种危险,挽救灭顶之灾。我们就必须对那些江湖人先做出反击,将他们打怕,打得不敢再侵袭我军才行。”
身为前兵部尚书,燕南本就是一杀伐果断之人,特别图晟军的败局就是自己的败局,燕南根本就不允许这种状况发生。
但不说迟疑,图晟就有些犹豫到:“可那是一个镇的子民。”
“大公子不必担心,首先我们可确认林西镇的镇民是否已经与那些江湖人狼狈为奸。又或者那些江湖人真敢挟制林西镇镇民作乱,他们也不配再讲什么江湖义气并在江湖上行走了。所以燕大人说的只是最糟糕的状况,我们却未必非得走到那一步才能达到清除江湖人目的。”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图晟就松了口气。
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图晟就说道:“但如果出现最糟糕的状况呢?”
“那我们就围困林西镇,并向朝廷请旨清除江湖人的叛乱。毕竟朝廷现在并未将我们列为乱贼。与其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且亡命天涯,我们更不能让其他人踏着我们的尸体去成就他们的辉煌。”
即使仅是一名文官,程优却不乏断臂求生的举动,何况本身图晟在与图漾的竞争中就处于部分劣势。若是图漾方面没有江湖人帮助,图晟或许怎么都要拼一下才甘心。但现在图晟军却因为江湖人的问题面临生死存亡,这就不允许再有什么妇人之仁了。
何况真能退而投靠朝廷,这也未必不是图晟军的又一选择,毕竟图晟军一直都有这方面的考虑。
而想了想,图晟也不得不点点头道:“那好吧!我们就向林西镇进军,先解决那些江湖人再说。”
这不怪图晟会做这种决定。
因为不管怎样,图晟可以便宜别人,但却绝对不能便宜了图漾。因为若不是图漾不肯放弃与图晟竞争,图晟根本就不会落到现在这地步,早都已经继承箜郡王府的一切了。
毕竟图晟才是长子长孙,有着天然的优势。
何况那江上叟夏松还说图漾完全可放弃皇位争夺去做什么江湖霸主,在自己没选择,图漾有选择却仍要与自己作对的状况下,图晟就更加没理由便宜图漾了。
甚至于有机会,图晟还得破坏图漾在江湖中的名声才行。
不然真的图漾争夺皇位失败却又遁入江湖做什么江湖霸主,那岂不是太便宜,太便宜他了。
只是转念一想,图晟又说道:“等等,那万一我们调兵前去对付江湖人,图漾那厮却趁机单独对万大户下手怎么办,要知道现在谁能获得王府继承权可是全来自于谁能清除万大户的部队啊!”
“呵!大公子言重了,不说图漾那厮有没有可能这么快就干掉万大户,毕竟其只是借用了一下那什么江上叟夏松的名头来抵挡江湖人袭击,万家庄部队中可是有着包三娘那样的异数,又岂会容许图漾那厮轻易得手。”
“且以大公子现在的状况,是否还继承箜郡王府的一切又有必要去斤斤计较吗?如今对我们来说,重要的还是自身实力。所以不管谁想消减我们的实力,即便那是与整个江湖为敌,我们也在所不惜。”
“原来如此。”
虽然燕南照例又是说出了一番惊人话语,图晟却不想再去做什么辩白了。
毕竟继承箜郡王府只是能有一个说得上台面的名头,但即使没有名头,任何人又能忽略图晟现在的实力吗?不能,绝对不能,这甚至连朝廷都做不到。
所以不管将来怎样,只有保住自身实力才能得到一切,这也是图晟必须对付那些自己找上门的江湖人理由。(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七十三章、捡软柿子捏
与进山相比,出山要容易得多。因为进山还要考虑如何攻击敌人,如何防备敌人埋伏。但如果是出山,只要在必经之路上撒满斥候,那就没人还可以埋伏出山部队。
特别在要争抢杀死万大户的功绩下,虽然不知图晟军出山的目的,图漾军更不可能前来埋伏和追杀图晟军。
所以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只花了五天时间,图晟军就顺利从十万大山中出来了。
只是出来归出来,军中却充满了各种悲愤气息。
因为仅是这五天时间,图晟军就损失了数百名伍长,几乎将图晟军的低级伍长都给清理了一遍。如果这是在与图漾军或万大户部队的战斗中损伤,那还不至于让人那么难受。可这居然是一些江湖人的趁夜袭击,这就无法忍受了。
毕竟那是在山林中,军队用来对付江湖人的弓箭围杀策略根本就派不上用场。而在摆不开阵型,无法对江湖人进行围杀的状况下,军队单方面的死伤就绝对无法避免了。
因此从山林中出来,图晟军的大军并没有直扑林西镇,因为那样除了会让敌人知道消息先行逃遁外,根本就达不到消灭江湖人的目的。
只是扎下营盘,图晟仍有些担心道:“燕将军,汝说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三到五日?用得着这么久吗?万一让那些江湖人跑了又怎么办?”
“跑?他们现在怎么舍得跑!而且我们只是大营在这里停留,但却会让侦骑出动去驱赶敌人。等他们知道无法像在山林中一样啃掉我们的大营后。又被侦骑所拦,这才会向唯一的落脚点林西镇聚集。”
“原来如此,那我们在山林外扎营,他们就无法夜袭了吗?”
“除非他们不露面、不杀人,否则没人能逃得脱箭雨射杀。”
“原来如此,那就依燕将军所言。”
虽然也很憎恨那些江湖人,但对于燕南表现出的情绪,图晟还是有种没来由的胆寒。因为图晟感觉到,燕南现在似乎已不再把自己最大的敌人当成图漾军或万大户,而是当成了这些江湖人。
不过这也难怪。为避免更多低层军官遇害。从撤兵开始,燕南就让不少燕家亲兵去暂代伍长之职。
虽然图晟不是没怀疑过燕南要以此取得兵权,但结果却是那些燕家亲兵与其他低层军官一起遇害。
这说明什么?说明来敌强大,说明燕家损失巨大。说明这些敌人不是什么人一对一就能对付的。就连那些燕家亲兵也不例外。
不过。这样的结果在避免了军队被燕家掌握的状况下,又确保了燕家对江湖人的愤怒,这到不是图晟不能接受的结果了。
然后依照燕南建议。图晟也直接让燕齐带着侦骑出去驱赶那些江湖人。
毕竟不说图晟军若不做出些行动,那些江湖人未必会上当。仅以图晟自己来说,他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胆大妄为的江湖人。
跟着白天没任何动静,入夜后,又是大批江湖人聚集在了图晟军的营地外面。
“你们说图晟军为什么从十万大山中出来?”
“还有为什么,当然是被我们打怕了呗!”
“……嘿,这有可能吗?”
黑暗中,立即有人开始明知故问。毕竟与那些没有追踪图晟军的江湖人不同,这些跟着图晟军一起从十万大山中出来的江湖人,手中绝对都有一、两条图晟军的人命。
“这怎么没可能,要知道我们以前是三支部队一起袭击,甚至图漾军被袭击的概率还高一些。但谁知图漾那厮居然是江上叟的徒孙,包三娘的迷药又太吓人,这就只有捡图晟军这个软柿子捏了。反正不管争什么,他都是个软柿子。”
“没错,我们就要捡软柿子捏。”
“可现在出了十万大山,图晟军已可用弓箭对付我们了吧!”
“弓箭?笑话,他们会射死自己吗?”
听到这里,众人都大笑起来。
毕竟什么是弓箭无眼?那就是再好的神箭手都不能保证百发百中乃至误伤,何况是军队中的普通弓箭手,何况还是夜晚。所以即使知道图晟军有准备、有弓箭方面的准备,这些江湖人非但不担心,更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然后与其他军营入夜后的灯光都会慢慢由明转暗不同,虽然刚刚入夜时,图晟军中的灯火就已经比一般军营更加明亮,但等到夜色越来越深后,图晟军中的灯火却不是越来越暗,而是越来越亮,看起来就好像白昼一样。
由于这是古代社会,各种灯火确切来说就只能由火把、火堆来构成,所以在营帐中都能感到外面传来的热度与光亮,图晟就有些难以想像道:“燕将军,我们不要调暗一些灯火吗?这样的灯火,那些江湖人还敢进来吗?”
“哼!如果是真正的领军大将,他们肯定是不敢进来了。但如果是那些江湖宵小,为炫耀自己武力,他们肯定还会前来袭营。因为若是不袭营,又怎能显出他们的英武,特别是他们前面还赚了那么多人命的状况下。”
“某明白了,那我们就等着看他们前来送死吧!”
心中虽然叹了口气,图晟却又表现出了一种振奋模样。因为图晟虽然也知道燕南如今的精神状况有些成问题,但要解决这事也简单,那就是杀光这些江湖人,杀光林西镇的江湖人。
因为若是没有这些江湖人,图晟军就不会损失这么大,燕家亲兵就不会损失这么大。
而若让图晟在江湖人与燕南之间做选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燕南。
所以,现在的事情图晟不仅只能听燕南安排,更得全力支持燕南才行。毕竟若是不杀光这些江湖人,图晟也不可能安心做下面的事。
“多谢大公子恩典,老臣必不负大公子所望。”
拱手致礼,燕南脸上却并没有太多激动表情。因为他会不知道图晟的想法吗?这怎么可能,要知道燕南可是前任兵部尚书。只是比起图晟的看法,燕南更不能容忍那些江湖人的存在,不能容忍那些江湖人试探自己的底线。
所以两者间现在就只有一个能生存,而那绝不会是没有指挥、仅凭个人武勇就想逞强的江湖人。(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七十四章、能看到那些尸体也是好的
“射!”
“射射!快射!”
“射!快射!”
如同燕南料想的一样,杀多图晟军下级军官后,那些江湖人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事。而且灯光如注又怎样,夜晚就是夜晚,那些弓箭手不说未必过得了自己的心理关,只要从四面八方杀入,图晟军防得了一个方向,但却未必防得了所有方向吧!
所以这不是他们在坚持,他们也不需要坚持。
所谓江湖人本就是以杀戮为生,他们就只是在做每天都在做的事情而已,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何况连日来的胜利早让他们得出了图晟军不堪一击的印象,不然又怎会仅凭区区江湖人就可将他们从十万大山中赶出来。
这不是笑话也是大笑话,好像朝廷不再需要军队,仅靠江湖人就可抵挡一切一样。
但这只是江湖人的最初想法。
因为他们虽然分散了队伍,或者说原本就没有队伍,只是分散了进入军营的方向,结果还是在进入军营时遭到了图晟军来自各个方向的猛烈打击。
毕竟现在整个图晟军营有如白昼一般,即便那些江湖人的武艺一个也不差,不然也不可能敢在这种光亮下闯入图晟军军营。可他们在军营外或许是没什么察觉,一进军营后就立即感到不对了。
因为除了最外围的一圈营帐外,再进入里面竟是大片大片的空地,即使他们没看见隐藏的弓箭手。也可想像出里面肯定藏着大量敌人。
只是有些江湖人义高人胆大选择继续往里闯,一些人却选择了往后退。
可不管他们选择往前还是往后,在他们进入军营前,或许有很多方法避开图晟军的探查,可只要他们一进入军营,立即会落入图晟军监视中,不动则罢,一动就是无数箭雨洒下来,不管往前还是往后都是一样。
但毕竟里面还是有武艺高低之分,或许那些选择前进的江湖人。不管武艺高低都是死。但如果是选择后退的江湖人,却依旧有人带伤逃出了图晟军的箭雨攻击。
跟着回到江湖人潜藏的山坳,顿时就有人开始破口大骂道:“混帐,图晟军真是太恶心了。居然敢用弓箭攻击。”
“那是你们自己不小心吧!”
“你们才不小心。这就是我们选择退出时还遭到对方射伤。那些选择突入的江湖人,没有一个人能逃回来。”
“这不对吧!我们这次可是去了近百人。”
看着能够逃回来的寥寥数名身上都带着许多箭伤的江湖人,那些出于稳妥考虑没立即去袭营。或者打算等会再去袭营的江湖人立即就有些满脸震惊了。
因为江湖中受伤或许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这么多没回来的江湖人如果全都落在图晟军手中,这个损失可就大了。
“对不对你们等等看就知道了。”
一边给自己敷伤口,那些成功逃回来的江湖人就满脸郁闷。不过他们不是不满自己被小看,而是不满图晟军的布置,或者说没想到,图晟军一到了开阔地上,竟然也变成了与其他部队一样的难缠。
与此同时,图晟军的斥候也赶回大营中说道:“启禀将军,我们已发现了那些江湖人落脚的山谷。”
“山谷中还有多少人。”
“大概百多人,不过我们没敢靠近。”
“做得好,立即传令外围侦骑,突袭那些江湖人藏身的山谷,并且首选弓箭攻击。如果他们敢逃跑,那就直接用骑兵奔踏他们,并另谴一队步兵前往接应。”
“诺!”
听到燕南命令,传令兵没有丝毫犹豫就离开了。
毕竟先前他们虽然已成功射杀了不少袭营的江湖人,但现在只是报复刚刚开始,根本没到结束的时候,也没人会允许这样就结束。
而等到斥候和传令兵离开,图晟也跟着兴奋道:“好,真是太好了,燕将军汝说我们能不能跟着一起去看看?”
“大公子想要跟着去看看?好!那我们也带一彪兵马跟上去。即使看不到杀敌情形,能看到那些尸体也是好的。”
不管图晟这是不是为收买人心,听到图晟希望,燕南并没有犹豫太久。
毕竟在遭到第一波阻击后,那些江湖人再大胆也不会不敢停留一下就过来袭营。所以只要带上足够兵马,他们就不怕被敌人袭击。何况有前面快马赶过去的侦骑,敌人还能否过来袭击他们都有问题。
而对于图晟与燕南的热情,程优就一阵无语,却也知道不能阻挡两人,只是说道:“燕将军,汝能确保我们找的地方对吗?或者说对方再有其他聚集的地方……”
“如果在他们遭到阻击前,那肯定还有其他集合地,毕竟江湖人彼此间都有仇怨,不可能什么人都聚集在一起。可由于前面伤亡惨重,为了报复我军,他们却肯定会重新聚在一起商讨对策,所以我们现在赶过去,肯定能将那些尾随我们出山的江湖人一网打尽。”
“原来如此,但我们这么大张旗鼓靠近,不会被发现吗?”
“江湖人或许也有守夜的习惯,但却绝没有放斥候的习惯,而且这支部队就只是去扫尾而已,重要的是前面的侦骑。如果他们能跑得过马匹速度,我们就没办法了。不过真是那样的高手,也不会将目标盯在战场上刷荣耀。”
刷荣耀?
虽然不好说燕南的这种说法来自什么地方,程优也可从中感觉出燕南的浓浓怨念。
顿时不再多说,程优就点点头道:“既然这些家伙本就是些在十万大山中曾经袭击过我们,并且还妄图跟着我们出山继续袭击的罪恶江湖人。那我们自然也没有留手的可能。老夫亦愿随同一行,顺便将这事记录一下,警告那些江湖人将来勿再妄想对抗大公子,对抗军队……”
“程大人大善。”
佩服,真是佩服了。
虽然知道程优也同自己一样只是在顺着燕南的意愿说话,但真听到程优张扬此事的做法,图晟也不禁微微佩服。因为在没必要去抢夺这种小功劳的状况下,这事也未必不可在将来作为图晟的借鉴等等。
跟着消息传到正在外面游曳驱赶江湖人的侦骑当中,燕齐也一下振奋起来。
因为燕齐知道,或许图晟军的大营确实能守株待兔逮到不少江湖人。但要想真将江湖人扑灭、杀绝。那就必须靠自己这些弓马齐备的侦骑才行。不然他们或许可围杀江湖人,但却无法追杀江湖人,也挡不住所有江湖人的拼命逃脱。
于是燕齐就大声下令道:“传令下去,往那些江湖人聚集的山谷包围。并且时刻确认那些江湖人动向。即使他们已经离开山谷。我们也绝对不能让他们逃脱。”
“诺!”
黑夜中高喝一声,所有侦骑全都振奋起来。
因为比起其他部队,侦骑能派上的用场并不多。毕竟他们原本就是斥候部队的一支,专用来在广大范围内刺探敌情所用。
只是在十万大山中不仅没有侦骑发威的机会,为捕杀这些江湖人,一出十万大山,燕南立即就将军营中的所有战马都用来扩充侦骑,为的就是不给这些江湖人一丝逃脱的机会。
跟着部队一边朝江湖人聚集的山谷中围去,一边各种侦察得来的消息就开始往燕齐手中聚集。
而通过这些消息,燕齐也在不断调整侦骑的前进方向,放更多江湖人进入山谷中汇聚。
换一个将领,或许不仅做不到燕齐的游刃有余、面面俱到,甚至都不可能在没有任何照明的夜晚指挥好这样的骑兵部队,但或者余容的盂州军才是真正的夜战之王,燕齐也不是对各种夜战就没有研究。甚至为防备江湖人发现,燕齐还命令在所有马匹脚下都裹上了稻草,就等着给那些江湖人致命一击。
但不知燕齐的侦骑和燕南的军队都在靠近,随着山谷中的江湖人越聚越多,里面也聚成了一个个派系。
毕竟江湖人仇怨太多,不是说人多好办事,为提防仇敌,乃至为寻找向仇敌下手的机会,他们也会依照仇怨状况和亲疏状况形成各自的派系与集团。
而若不是夜袭图晟军的江湖人损伤太大,这些人甚至都未必会聚集在一起。
因此没一个领头的人,立即就有人叹息道:“可惜,夏大侠已经离开了,不然由夏大侠带领,我们一起攻击图晟那厮的军营该有多好。”
“夏大侠?夏大侠可是图漾那厮的师祖,若不是有这点在,图漾那厮可要比图晟更可恨多了。”
“没错,比起图晟,图漾那厮更不将我们江湖人当人看,偏偏夏大侠还说那家伙能做江湖霸主,这真是天理不容啊!”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夏大侠骗我们的,不然就凭一个图氏皇族,凭什么有这种好运道。而且他真有这种资质,夏大侠又会说出来吗?”
“谁知道,反正那家伙绝对不能进入江湖。或许我们可以敬重夏大侠,但可不包括这个所谓的江湖霸主。”
“没错,要真有江湖霸主,那也只能由我们江湖人来做,绝不能让给那种养尊处优的家伙。”
虽然所有人一开始想要谈的乃是怎么进攻图晟军一事,但从本质上来说,更让这些江湖人忌惮的还是图漾。所以说起如何抵抗图漾一事,这些江湖人也不觉得有什么文不对题了。
毕竟图晟什么的,只要所有人一起冲上去,照样不可能挡住这么多江湖人的一起袭杀。
所以先谈清图漾的事,到也不是完全没必要。(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七十五章、务必烧死、围杀掉所有江湖人
与江湖人相比,军队不仅一向令行禁止,对于各种潜行,尤其是集体潜行更是极为熟悉。
所以在那些江湖人没有更多防备的状况下,燕齐的五千侦骑很快就来到江湖人藏身的山谷外面。毕竟江湖人不仅没有放斥候的习惯,若是人少时,他们或许还会放一、两个人在外面警戒一下,可人一多,不仅谁放警戒谁丢脸,也没人还认为需要放什么警戒了。
毕竟几百江湖人聚在一起,什么人又敢轻捻虎须,军队也不行吧!
可即使成功来到山谷外围,看着山谷中的地形,燕齐却立即大皱眉头。
因为这即使是十万大山的外围,山势也极为陡削。整个山谷呈凹字型,除了东西向的两个出入口外,两旁都是相对陡峭的山坡。
当然,这种陡峭只是针对骑兵而言,对于步兵来说却不算什么。证据就是那些江湖人不仅在山谷中,甚至还在乱石丛生的山坡上生起了一个个火堆聚集着喝酒、吃肉。
但燕齐现在偏偏带的就是骑兵,如果放弃马匹,那不仅会失去最后追踪的便利,真将军队分散在两边山坡上,这或许只会更有利于那些江湖人的突围。
所以真想截住这些江湖人,最好方法就是堵住前后两个出口,并对整个山谷外围进行大面积包围。
只是这样一来,燕齐的五千骑不仅略显兵力不足,更非常容易被敌人找到突破口。
而看到燕齐犹豫的样子。伏在旁边的燕阼就说道:“少将军,要不我们放火烧吧!”
“放火烧?”
听到燕阼话语,燕齐的神情就猛然一动。
因为作为十万大山的外围,无名山谷的两个出口毫无疑问一个是向着十万大山内部,一个是向着十万大山外部。但外部出口是个平原就不说了,内部出口却遍布着无数树木。要说烧未必烧不起来,但不说会不会引起更大范围的山火,说不定前去放火的人最终一个都跑不出来。
不过真能做出牺牲,只要让一部分人封锁住平原出口,两边山坡的外围再留部分人设防。看见有人翻山就用弓箭或火箭射之。乃至直接用火箭将两旁山坡都点燃,这就可以彻底围困住敌人了。
但是等等,火箭?
想到这里,燕齐就说道:“好。但得用火箭来点火才行。这样也方便撤出。”
“用火箭?少将军英明。”
听到这里。燕阼也微微振奋起来。
因为燕阼为什么会提出这种伤敌伤己的计策,原因就是燕阼太想为这几日死伤的燕家亲兵报仇了。而燕阼自己则是因为留在燕齐身边,没去下面担任伍长才没遭到袭击。不然很可能与其他人一样都伤亡在了江湖人的夜袭下。
所以报仇,燕阼现在只想到报仇,根本顾不上自己。
但燕齐的提议却不同。如果直接用火箭来点火,那就拥有很多逃走的机会了。
然后为迅速点火、迅速撤离,燕齐直接就让燕阼带了五百斥候出身的人马前去放火,追求的就是一击中地,在最短时间内点燃山火,在最快时间内撤离。
甚至于燕齐还在两侧山坡的外围也安排了各自一千人马,等到燕阼点火成功,他们也同时开始在山坡外侧点火,务必让那些江湖人没有沿两侧山坡逃跑的机会,务必烧死、围杀掉所有江湖人。
而由于在十万大山中作战多时,那些江湖人又没有斥候警戒,燕阼很快就率着五百人绕到了山谷后侧。
隔着山林看到山谷中还在大声喧哗的江湖人,燕阼就满脸恨色道:“所有人上火箭。”
“上火箭!”
“上火箭!”
由于声音不能太大,以免山谷中那些以听力著称的江湖人发觉,燕阼的命令也是慢慢才传递下去,而等到所有五百名士兵都点起火箭时,时间已过了半刻钟。好在点燃火箭用的都是特殊油布,这却不用让人太担心。
“喂!你们看山谷里面是怎么了。”
但尽管燕阼等人并没发出声音,黑暗中的火光还是相当显眼,甚至这还是五百人的队伍。所以很快,山谷中的江湖人立即发现了异样。
“难道是图晟军绕到山里面杀出来了。”
“这不可能,又没有声音。”
“……过去看看,过去看看。”
跟着发现不少江湖人已经开始赶过来,燕阼知道不能再等,立即大声下令道:“射!射射,将火箭全都射出去!”
“哧!哧哧哧哧!”
由第一支火箭射出开始,无数火箭就洒向了山谷出口处的丛林。而由于草多叶密,大火几乎瞬间就烧了起来。毕竟这是五百个火头,而且射完一箭后,那些士兵不等命令就放出第二箭,几乎瞬间,整个山谷出口就被火海给封锁了。
“操!有人放火!快逃、快逃。”
看到这一幕,刚刚赶过来的江湖人顿时就喧哗着后退了。
因为现在的风向即使不是烧向山谷中,也没人会主动扑向越烧越多、越烧越大的火海里面。
当然,比起这些江湖人,燕阼更早发现了风向问题。可知道这更方便阻挡那些江湖人逃向十万大山后,燕阼并不在乎这点。
因此看到火势慢慢烧过来,燕阼才在那些士兵的火箭射得差不多时下令道:“快,向原路撤退,别被烧着了,快,快快……”
但是原路?现在还有什么原路吗?
别说被放火的人,即使是放火的人也无法完全估计出火场的效果。
因此发现原路已被火场堵塞后,忍着刺鼻的烟味,燕阼只得再次下令道:“绕道,快绕道,往山里绕道,往更远的方向绕道。”
然后一边是几百名江湖人被堵塞在山谷中,燕阼的五百轻骑也被迫向十万大山中逃窜。好在这是山路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有足够用来跑马的地方,一路疯狂逃离后,虽然燕阼也不知道前方具体是什么地方,但暂时还是逃出了火场。
跟着从火场出来,士兵们就心有余悸道:“燕大人,这火也烧得也太快了吧!”
“没办法,大概是风太大的缘故,而且方向不对。不过有山谷中的火势做指引,我们绕远点出发吧!”
“是!”
不好说自己是故意为之,反正逃了出来,反正也报了仇,燕阼也不想解释太多了,只想赶紧回去看看燕齐那边有没有堵住想要突围的江湖人,有没有杀光这些江湖人。
毕竟若是三面火起,江湖人就唯有朝山谷的平原出口方向突破,也不知道燕齐的兵马拦不拦得住。(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七十六章、报仇不是为了好看或好听
“不好,出口这边有军队拦着,往两边跑,往两边跑。”
如同燕阼想像的一样,当发现火起后,那些江湖人立即就蜂拥着往另一侧的平原出口方向逃跑。
只是说一见火起,燕阼也让余下的两千五百轻骑一起准备好弓箭守在了山谷外面,只要有人敢冲出来,立即就用弓箭封路、骑兵追踪,不管那些江湖人是被烧死还是射死,燕阼总之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江湖人。
毕竟若不是这些江湖人捣乱,图晟军也不会无辜损失这么多人,那些将来都有机会做将领的燕家亲兵更不会伤亡如此之大。
然后看到这么多军队挡在山谷外面,那些江湖人立即全都张皇着又退入了山谷中。
因为山谷中的江湖人即使也有几百人,但面对阵势森严,又是持弓张箭的军队,那是丝毫胜算都没有。
好在大火燃烧的方向不是山谷中,而是十万大山内,再加上山谷中树木稀少,这些江湖人才赶紧往两旁的山坡上奔去,希望能绕过山坡找到逃跑的出路。
只是刚登上山坡顶端,看到两侧山坡的外侧不仅同样已被点燃,甚至外面同样有大批骑兵拿着弓箭看守,山谷中的江湖人顿时就慌张起来道:“不好,这边也有军队,也有军队。”
而由于山坡上的树木不多,火也不容易燃过来,避开烟尘,已经跑到山坡顶上的江湖人就愤恨道:“混帐,这是谁的军队这么阴毒。”
“还有谁。当然是图晟军的军队,我们杀了他们这么多人,他们不报复才怪了。”
如果没有火光映照,山坡上的江湖人也未必能看到外面的侦骑,可正因为看得不真切,不知道敌人有多少兵马,这就让他们更不敢冲过火场逃生了。毕竟那些兵马手上都拿着弓箭,一旦在火场中中箭,那是逃都没办法逃。
“混帐,有本事他们就明刀明枪拼。用火攻算什么。”
“明刀明枪。山谷出口那边是明刀明枪,而且绝对没有火,想拼汝就去拼啊!”
“混帐,汝这个瘪三。想死吗?总冲老子发横。老子不管军队。不管大火。先杀了汝。”
什么是江湖人?江湖人就是随时都可因为各种小事闹起来。再加上彼此间多多少少都有些仇怨,甚至也不管外面的军队和大火,立即就有人开始捉对厮杀起来。
但看着开始对砍的两人。其他江湖人都不做声了。因为这种事不仅已经动手的两人想砍人,自己也想砍人,也就是没人惹到自己而已。
于是也没人劝阻,立即就有江湖人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冲外面的军阵吗?看他们那么多弓箭……”
“如果我们一起往外冲,往四面八方冲,他们肯定截不下那么多人。”
“那就一起往外冲。”
知道没有其他选择,一边在心中算计,一众江湖人也都是闹闹嚷嚷地再次往山谷的平原出口方向跑去。
毕竟谁都知道,若是一直被围在山谷中,不被烧死他们也要被呛死,不被呛死也要被烤死,无论如何他们是必须离开山谷的。
跟在来到山谷面前,一个公认的武林高手就说道:“对面是哪位将军带队,为何拦住我们不准离开,还要烧山,难道汝不知道江湖恩怨,江湖了的事情吗?如果汝愿意放吾等离开,吾等将来必有厚报!”
“死!”
如果是面对敌方军队、敌方将领,乃至是面对敌**队、敌国将领,燕齐或许都不妨与对方交代一、两句,毕竟两军交战,各为其主。
但现在根本就不是什么两军交战,燕齐都不愿同对方说话了,一箭就直直射了过去。
然后“当!”一声。
面对当头一箭,即使这是在黑夜中,江湖高手还是借助山谷中映出的火光迅速挡住了燕齐射出的箭矢,同时大笑道:“呵哈哈,这就是你们的射箭本事吗?如此箭术还想挡住某等,真是天大的笑话,笑话……”
“呵哈哈哈哈,笑话,笑话……”
江湖人就是这样,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认输,在任何时候都不忘嘲笑敌人、抬高自己。所以身后即使是有一股股热浪扑过来,他们还都是一个个开始嘲弄起燕齐的箭术来。
但事情已经到了现在,燕齐也不以为意了。知道这样的距离对江湖人杀伤有限,直接就放下了手中弓箭。
而干笑着谩骂一会,那些江湖人的脸色就跟着变了。
因为他们不奇怪燕齐的沉稳,但却有些惊异于眼前这支部队的沉稳,居然没有一人因为他们的挑衅而盲目射箭。
毕竟弓箭也有自己的有效距离,若是太远,对江湖人来说也很容易抵挡。可这些部队越能沉住气,也就意味着他们越是精锐,或者说因为某些关系极为敌视江湖人,这才能压下心头怒气。
但图晟军中又有什么以精锐闻名的骑兵吗?没有,绝对没有。
所以众人毫不怀疑,这些骑兵肯定是为了前几日被杀的图晟军低级将领来报仇的。
于是还是前面开口的武林高手说道:“这位大人,我们打个商量行不行,不说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你们只靠火烧、弓箭就想杀掉我们这些江湖人,说出去也不会好听吧!”
“报仇不是为了好看或好听。”
“哧!”一声。
虽然知道没用,但一句话放一支箭,燕齐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示自己的绝不妥协。
“当!”一声挡开箭矢,江湖人说道:“那汝说怎样才能放过我们吧!要钱吗?反正投降是绝对不可能的。”
“……投降?想得美,我们今天不会接受任何江湖人的投降。不但投降不成。投诚、投效、投靠都不行!”
哗然!彻底哗然!
一听燕齐话语,所有江湖人全都沸腾了。因为他们都知道,不仅江湖中很多人在军队中担任将领,换成以往同等事情,只要他们愿意为军队效力,照样可抵消前面的罪责等等。
可没想到燕齐连投效、投靠都不允许,这不是非得杀死他们,非得与他们硬碰硬不成?
而感受着身后已被火海掩埋的山谷中传来的热浪,立即有江湖人说道:“混帐,他们这不是要我们死吗?拼了。我们拼了。”
“那就来拼吧!前进射击!”
“杀!”
听到燕齐话语。那些早就在虚势以待的两千多侦骑立即射出了手中举了许久的弓箭,并且一边射箭,一边策马往前推进。虽然这样的准头不怎么样,但由于人数众多。照样还是有不少江湖人中箭倒下了。
“啊!啊啊!退回去。退回去。”
“退什么退。后面都是大火,只有杀出去,杀出去才能杀出重围。”
“……杀!杀啊!杀!”
随着江湖人的鼓喝。即使不是所有江湖人都冲了出来,都冲向了燕齐的侦骑队伍,但还是有十之七八的江湖人直直迎着箭雨往前冲。
看到这样,燕齐却是异常冷酷道:“射,射死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靠近。”
“射!射死他们!”
“射……射射射……”
即使这些侦骑并没有进行过什么像样的弓箭训练,但好在人多,漫山遍野的箭矢落下去,那是想逃都逃不掉。
看到这一幕,一些并没冲出来的江湖人也吓得倒退两步道:“不,不要,他们难道是要赶尽杀绝吗?”
“没错,你们敢偷袭军队,那就要承担被赶尽杀绝的后果!”
在箭雨中听到对方声音,燕齐也是大声呵斥着,并且继续指挥侦骑缓慢往前压,以避免被江湖人靠近袭杀的机会。
江湖人中又有人喊道:“但你们也有请我们去袭杀图漾军和万家庄将领啊!我们也帮你们杀了不少人,凭什么你们要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哼,如果你们真的是三家都动手,我们当然不会多说什么,但你们竟敢因为图漾军和万家庄都有江湖背景就将压力全都加在我们身上,那你们就是图漾军和万家庄的同伙,人人得以诛之。”
“屁的人人得以诛之,那是你们孬种,没有江湖人坐镇!”
“是!我们是没有江湖人坐镇,但现在孬种的是你们,有本事你们就冲破我们的箭阵,不然就死吧!射!射死他们!射死他们……”
“射死他们……”
“射死他们!……”
与江湖中的兄弟义气也未必时时都能管用不同,军队中却绝对重视各种袍泽之情。所以现在已经不需要燕齐下令,那些侦骑就在不断将手中的箭雨射程往前压、往前压!
而“当!当当!”格开落下的箭雨,望了望后面已被火焰、烟尘弥漫得什么都看不见、也无法通行的山谷,那些残余的江湖人也只得大喝起来道:“杀!射死也比烧死、呛死好!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杀!”
“杀杀!杀!”
跟着不管是不是最后的反扑,当最后一群江湖人也开始迎着箭雨冲过来时,燕齐也都大声说道:“稳住阵脚,后退射击,别给他们冲出包围的机会,射!射射!”
“射!……”
如果是在乱军当中,突然由前进变后退或许很困难,但只是弓箭部队,而且几乎是踏步前进的侦骑,这就几乎没有任何影响了。
甚至看到前方火光,马匹自己都不愿意靠近。
因此结果出来,不管是否有江湖人选择逃入山谷中,或者说从山坡等其他地方逃走,但至少谷口方向却绝对没有江湖人能真正逃出来,(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七十七章、比一些小国的国都还好
“好!燕阼你们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由于有山谷中的火光做指引,燕阼并没有在十万大山中迷路,几乎是与图晟的队伍同时与燕齐留在谷口外的队伍汇合了。
而看到燕阼等人无恙,或者说看到大部分江湖人都死在燕齐所率侦骑的弓箭下,燕南就格外兴奋。
因为火攻虽然在军队作战中很常见,但水火难测,往往有时也会波及自己的部队。甚至于燕阼这次可是带了足足五百人的队伍去放火,若是同样被湮没在火海中,损失只能比江湖人大得多。
好在去的人多,点火的效果不仅大,速度也快,这才为他们争取到了足够的逃离时间。
至于山火仍在蔓延一事,燕齐就不想多管了。
毕竟古代社会并没有所谓保护山林概念,四处都可见各种原始森林,实在不值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而相应的,图晟却有些期待道:“燕大人,汝说这样一把火能不能将还在山中的万大户和图漾那厮一起给消灭了。”
“这恐怕很难!”
替代仍在激动的燕南,程优就仰脸看了看没有一点星光的夜空说道:“今夜云层厚重,几无星光,再加上空中水气甚多,老臣估计稍后会有一场大雨。”
“……下雨?真是便宜他们了。不过这样对山林和里面的生灵也好吧!那我们现在……”
虽然不知什么云层、水气的,图晟还是遗憾了一下。
但没等图晟继续说下去。啪嗒、啪嗒几下,无数雨点就打落在了图晟的脸上、身上,这甚至让身上还有种火燎感觉的燕阼也不禁惊叹了一句道:“程大人真是神人,竟然真下雨了。若是那些江湖人在火场中坚持一下,说不定还真会给他们逃出去。”
“这的确很幸运。”
跟着庆幸了一下,燕齐又有些不甘道:“可惜了,不知林西镇的江湖人又会不会因为这场雨给逃了。”
“逃就逃吧!看这里也死了个七七八八,他们也不可能还有多少人剩下,不过那林西镇还要惩戒一下才行。”
虽然雨夜行军对军队来说是件正常事,但让几千人部队为了几百人乃至不足百人的江湖人在雨夜行军。燕南也没有这种打算了!
毕竟这不仅是古代社会。医疗手段有限,万一因为雨夜行军造成大量病患可会极麻烦。而在只有自己雨夜行军,那些江湖人却可藏在林西镇的屋子里躲雨的状况下,燕南就更不甘心了。
知道燕南打算。大公子图晟就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我们不如就在山谷外扎营。等到雨停后再回去与大营汇合。还有也看看有什么贼人敢过来捡骨否。”
“如此甚好!”
点点头,对于图晟的意见,众人也没有意见了。
毕竟现在真赶回去与大营汇合。说不定会被淋成什么样子,这确实不如就地扎营更安全。
然后山林中的雨虽然有时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有时却也会一连下个几天。不到半晚,不仅刚刚燃起的山火已经完全熄灭了,甚至到了第二天清早,这雨即使没有越下越大,但也几乎是连连绵绵的没有个停下的样子。
而因为不知这雨会在什么时候停止,图晟也不会贸然发兵了。
只是让斥候继续观察林西镇状况,看看还有没有必要继续兵发林西镇,或者说是山中的万家庄部队和图漾军又有什么动向等等。
与此同时,江上叟夏松也带着夏英和吴邛、赵冱一起回到了盂州城附近。
因为不管江上叟夏松见育王图濠想要干什么,只要看不出江上叟夏松有威胁育王图濠的迹象,吴邛就觉得自己不必对此刻意阻拦或者大惊小怪的。又或者说以江上叟夏松的武艺要对付育王图濠,育王府中也无人可挡。
只是一路上,夏英的女孩身份虽然已经暴露,但她却非但没换回女装,更是每日都要与赵冱继续切磋打闹。
虽然这在一开始是让赵冱有些为难,但由于夏英是个江湖女子,不还手同样会被打,而且赵冱的武艺也没有对夏英谦让的资格,自然就只能依旧随着夏英打打闹闹的,到也说不上什么感情增长不增长的事。
毕竟没人开口,相处时间又不长,即使两人相互间有些情愫很正常,但再要有更深感情就难了。
所以看到这一幕,别说江上叟夏松不会多话,吴邛更是绝对不敢多说一句。
毕竟江上叟夏松和夏英可是江湖人,有些事情不点破还好,一旦点破,双方就没有回头机会了。
因为这不是夏英配不配得上赵冱,也不是赵冱配不配得上夏英的问题,其中的利益取舍,也就只有赵傈才有替赵冱做决定的资格了。
跟着进入盂州城,夏英就有些顾盼生姿的说道:“哇!这就是盂州城吗?好大,好繁华!不是说北越国并不是太大国家吗?怎么这种繁华都比得上一些国家的国都了!阿护汝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比起自己,夏英这种江湖人更是见多识广,赵冱也不在乎道:“这主要因为盂州城是以发展商业为主,而且一直在与京城做攀比,所以才会这么繁华,但这真比其他国家的国都还好吗?”
“是比一些小国的国都还好,甚至都赶得上大陆两大国的一些大城市了。没想到北越国对外一贯以战养国,对内还能建出这样的城市。”
跟着江上叟夏松也点头赞许时,吴邛或许不会表示什么,赵冱就如有荣焉道:“夏前辈也这样认为吗?晚辈一直相信北越国往后会在育王爷的建设下越来越好。”
“少将军所言甚是……”
听到赵冱赞扬育王爷,江上叟夏松就笑眯眯说了一句。
因为身为真正的武林高手,不用吴邛去刻意隐瞒,江上叟夏松都知道吴邛绝对没有要赵冱为育王爷拉拢自己。所以赵冱能这么说,完全就是他个人认为应该这样做。
或许这由一些上了年纪的官员来说,这种事只会让人不快,但这也能体现出赵冱现在的纯真。
不然不说别的,江上叟夏松都知道盂州城现在的一切与育王图濠完全无关,哪又能因此说北越国会因育王图濠而越变越好。(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七十八章、帮忙还是添乱
五天!江上叟夏松来到育王府五天,也就在育王府给自己安排的屋子屋顶坐了整整五天。
如果这不是在育王府深处,如果这不是没人知道、没人宣扬,或许早就引来不少江湖人围观了。
好在现在夏英还是每天追着赵冱胡闹、切磋,到不用众人担心江上叟夏松的来意、企图。毕竟在吴邛、赵冱将两人带入育王府时,两人也曾接受过育王府的盛情款待,然后就再没有然后了。
故而在又是召集育王府群臣商议了一下当前形式后,育王图濠就望向吴邛说道:“吴将军,夏大侠还是在那等天英门弟子吗?但他不是西北第一吗?为什么就不能用其他法子将天英门弟子找出来?”
这不怪育王图濠会疑惑。
毕竟早在江上叟夏松当日进入育王府并接受育王图濠招待时,江上叟夏松就说过自己的目的是来会会天英门弟子,并且询问一下天英门现在北越国朝廷中究竟是怎么回事等等。
正因为如此,育王图濠才会在拉拢不成江上叟夏松后任其在育王府中随意行事。
只是没想到随意行事的只有夏英一人,江上叟夏松却早早就开始坐在房顶上什么都不做,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等待什么,又或者有什么非得等待不可的理由了。
若是这代表江上叟夏松不敢招惹天英门,那对育王府来说价值可就大为降低了。
吴邛说道:“王爷言重了,这不是夏大侠不想早些将天英门弟子找出来。而是与其他江湖门派不同,天英门弟子并没有什么个人名声上的高低。不像一些江湖人即使在某些门派中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名号,所有天英门弟子都只有天英门弟子一个称呼。平常又都蒙面,不是她们自己现身,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天英门弟子。”
“因此除非夏大侠想要弄出什么大动静,等天英门自己现身是最好的方法。不然就为了想找天英门谈谈闹出什么大动静,这同样也等于是在抬高天英门。而夏大侠只要在育王府中摆出架势,天英门弟子也就无法继续隐藏身形密探育王府,这也算是一个不是好处的好处吧!”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好处吗?”
或许吴邛是适当谦虚了一下。但育王图濠很快明白这才是江上叟夏松这种江湖人对育王府来说最大的价值了。
不然育王图濠即使没感受过被天英门弟子监视的感觉。但也能想像出天英门肯定多少是监视过育王府一些时日,不然三世子图僖又怎会说背叛就背叛等等。
因为若不是有天英门弟子从中联系,育王图濠可不相信就凭三世子图僖的能耐也能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勾搭上。
至于说江上叟夏松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抬高天英门,那更是大得育王图濠欢心。
因为天英门若是不自己露面就不能侵入育王府。这却也方便育王图濠做一些布置了。
但没等众人继续谈下去。外面院中就“噔噔噔”跑进来一个身影。听到声音,众人就微感惊讶的转脸望了出去。
毕竟育王府现在的防卫即使不能说有多严备,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像这样乱闯吧!
只是定睛一看。赵傈就皱了皱眉头。因为奔过来的居然是一大早就被夏英缠住的赵冱,难怪那些士兵都不会拦阻他。但就是想到夏英,赵傈又有些不好形容自己的心情。
因为要说夏英看上了赵冱并想嫁给他,别说两人是否门当户对,赵傈也还觉得这里面差点点。或者说,夏英对赵冱的态度更好像是找到了个合适玩伴一样。
可玩伴归玩伴,即使夏英和赵冱都没有这方面意思,赵傈却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育王图濠又是否会借机让赵冱牺牲自己的幸福与夏英结亲等等。
好在育王图濠并没有表露过这种意思,又或者说是怕被江上叟夏松拒绝才没有开口,这才让赵傈一直在暗自庆幸。
但不等赵傈继续胡思乱想下去,闯进厅中的赵冱就兴奋中带着紧张道:“来了,王爷来了,天英门弟子来了。”
“……天英门弟子来了?”
虽然不是没见过天英门弟子,甚至当初育王图濠就是被天英门弟子代圣母皇太后图莲宣旨不得回京,甚至还利用天英门弟子与京城的雅妃通了两封信。
可由于天英门弟子几日都没现身,便是育王图濠也有些关心天英门弟子又怎会突然现身一事了。
跟着众人一起出到厅外抬头望去,这才看到远处江上叟夏松一直坐着的屋顶上面果然多了一个蒙面女子。至于夏英,这时则是乖乖站在了江上叟夏松身后。
而由于距离太远,看得也不真切,育王图濠就望向吴邛道:“吴将军,汝能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回禀王爷,他们什么也没说,或者这是天英门弟子在等夏大侠收功,又或者说是夏大侠在等王爷过去。”
虽然没想到育王图濠连这种事也会问自己,吴邛还是毕恭毕敬说了一句。毕竟不管这是不是事实,至少吴邛是没看出也没听到双方有说什么。
“……等我们过去?原来如此,快,我们快过去。”
但听到吴邛话语,育王图濠却立即惊喜起来。
毕竟不管江上叟夏松为什么关心天英门在北越国朝廷的企图,育王图濠却是必须关心天英门在北越国朝廷的企图的。
跟着众人赶到江上叟夏松坐着的屋子前,其他人没开口,夏英就在屋顶上挥了挥手道:“……阿护,汝终于来了?要不汝一起上来陪我聊聊天。”
“小英汝别闹了,汝爷爷还没开始与天英门弟子说话吗?”
虽然听起来声音相同,赵冱却敢保证夏英并不是在称呼自己名字赵冱的阿冱,而是赵阿护的阿护,所以尴尬一下,赵冱还是赶紧将话题引到了天英门弟子身上。
但先望了望同样立在屋顶上一言不发的钏,夏英才摇摇头道;“爷爷他们还没开始说话,但吾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汝爷爷在练功吗?”
“练功?吾不知道了。”
虽然夏英是一问三不知,至少育王图濠是松了口气,望了望钏的身形就说道:“女侠,我们又见面了,汝也来盂州城了吗?”
原本就是钏向育王图濠宣读的圣母皇太后图莲谕旨,只是后面才移交给眉,钏点点头道:“让王爷见笑了,我们天英门弟子一向是居无定所,也不在乎申州、盂州什么的。”
“原来如此,那不知京城的雅妃和犬子可还安好?”
“安好吧!没消息就是安好!”
对于育王图濠的询问,钏有的没有的也就回上了两句。因为钏虽然没想到江上叟夏松会妄想介入天英门事务,但江上叟夏松既然要继续装模作样,钏也没必要去催他开口。
毕竟现在不是天英门有话要对江上叟夏松说,而是江上叟夏松自以为是的想要过问天英门意图。
天英门没人让围攻江上叟夏松已经是好了,谁还管他摆什么架子。
跟着育王图濠又与钏就着其他关心的事情扯了半天,看江上叟夏松一直没开口,甚至都没睁开双眼,推测了一下,育王图濠就说道:“女侠,本王有些不明白,你们天英门一直在江湖上好好的,又或者说在朝廷中一直都是旁观者身份,怎么这次在北越国的动静又这么大呢?”
“……动静大?这怎么又叫动静大了?”
横了一眼育王图濠,钏就说道:“如果育王爷要问我们襄助帝师府和圣母皇太后一事,不管我们做了些什么,那都是受帝师府和圣母皇太后要求所为,而且全都是防御性的举动,这并没错吧!”
“防御性举动?但是……”
听到钏的话语,育王图濠就犹豫了一下。
因为育王图濠到不是不知道天英门,或者说是帝师府和圣母皇太后图莲确实一直都是在防御。但就是这个防御后的反击,却就有些太过剧烈了吧!
只是说真让育王图濠反驳钏的话语,却又有故意祧刺的嫌疑,至少这对目前的育王图濠和育王府是没有任何好处。
于是望向仍旧闭着双眼的江上叟夏松,育王图濠就说道:“夏大侠,本王不了解江湖人的行事方式,不知夏大侠认为天英门女侠说的是否适当。”
“……这不是江湖人的行事方式,江湖人也从不是这样行事的。”
虽然没有期待育王图濠能将话语引到自己身上,但由于钏一直都没向自己请安,不敢保证钏会不会一直对自己视若无睹,江上叟夏松也只得借着育王图濠的询问睁开了双眼。
可即使江上叟夏松是以自己的方式发出了质疑,钏却有些漫不经心道:“夏大侠高见,那不知以夏大侠之见,江湖人又该怎么行事?”
“江湖人当然要行江湖事,怎么能与朝廷勾勾搭搭的,若要与朝廷勾搭,那就好像图漾一样与江湖划清界限,彻底不要过问江湖!”
彻底不要过问江湖?
虽然不知江上叟夏松现在究竟在追求什么,或者说找天英门的目的是什么,听到这话,育王图濠还是皱了皱眉头。
因为在育王图濠来说,他可是希望将天英门赶出朝廷,而并非将天英门赶出江湖的。
如果事情反过来,那江上叟夏松就不是来帮忙,而是来添乱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七十九章、江湖人毕竟是江湖人
对于图漾居然是江上叟夏松的徒孙一事,从知道的第一天起,育王图濠就感到其中有很多怪异的地方。毕竟图漾是什么人,那可是箜郡王府的次孙,如果他早将这事说出来,还用得着去竞争箜郡王府继承权吗?
但那时不说,现在再揭出来就根本没意义了,因为图晟已经巩固了自己军队的领导权。
而且图晟军被江湖人杀了那么多人,憎恨都不为过,谁还会因此投效图漾军。
所以要说图漾错就错在了一开始,在江湖人没有卷入进来前,图漾没将这事宣扬开,等到已经开始与江湖人对立了才说出来,而且还被迫说出来,那就毫无意义了。
或者说,这本就是图漾同样意图江湖的原因?但得先解决朝廷的问题再说。
所以想到图漾意图,或者说想到江上叟夏松的真正意图,育王图濠反而更加难以安心了。
因为江湖人就没有野心吗?没有野心他们又去争什么江湖霸主?还要天英门彻底不过问江湖?要知道北越国朝廷的每次叛乱中都有江湖人插手的迹象,甚至江湖人直接造反的举动都不出奇。
但育王图濠是因为江上叟夏松的话语有了许多担心,这种担心却并没有蔓延到钏身上,甚至于钏还淡淡笑道:“夏大侠管的还真宽啊!或者说夏大侠想要管天英门的事,也先管好自己的事再说吧!不然夏大侠又认为吾为什么几日都没来见汝。”
“管好自己的事,你们做了什么?”
一听钏的话语。江上叟夏松立即就有所警觉。因为不说钏几日没现身一事,就凭钏先前半天没开口,江上叟夏松就知道她必有所恃。
钏说道:“不是我们做了什么,而是夏大侠做了什么。夏大侠引起的江湖混乱,夏大侠自己都不想收拾,却又要我们天英门不要过问江湖中事,这不是很费解吗?”
“……江湖混乱?老朽怎么引起江湖胡乱了,老朽最近都没杀过人。”
“杀人需要用手吗?好像育王爷就知道,杀人只要用口就行了,有时候言语的力量远比刀子更能杀人。”
“女侠说笑了。但不知女侠想要指认夏大侠引起了什么江湖混乱?”
指认?
听到育王图濠话语。钏就淡淡望了他一眼。也明白他不想自己与江上叟夏松好来好说了,更不想天英门真的为了朝廷放弃过问江湖。
但江上叟夏松却也因为育王图濠的话语脸色微微一沉道:“王爷说的没错,汝要说老朽引起江湖混乱,那就拿出证据来。不然别怪老朽代汝的长辈教训汝。”
“啧!夏大侠还真闲得慌。自己的事没解决。却偏来过问天英门的事,那吾到要问问,夏大侠是不是去过林西镇并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
“不该说的话。老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汝说清楚些。”
什么是江湖人?江湖人就是该担当的要担当,不该自己担当的就不要去担当。特别对于那些江湖老手,这种事尤其值得注意。
所以不知钏为什么这么说,江上叟夏松就格外警惕起来。
钏依旧带着淡淡语气道:“夏大侠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吗?汝一是不该公开自己与二公子图漾的关系,二是不该引诱包三娘出手。”
“……那又怎么了,至少这可加速箜郡王府继承权的归属。”
神情僵硬,或者说错愕了一下,江上叟夏松就有些不明白。
毕竟这事虽然不值得江上叟夏松去得意,江上叟夏松却也是带着帮助图漾尽快结束箜郡王府继承权争夺才公开这事并引包三娘出手的。因为只有这样,那些江湖人才会将出手目标锁定在图晟军身上,并且加速图晟军的崩溃等等。
但一听这话,钏就哂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夏大侠不是不知道会有这种结果,而是夏大侠故意为之啊!那看来这事就只有夏大侠才能负责了,别人想负责也负责不了。”
“汝到底是在说什么?老朽需要为什么事负责?难道汝要老朽为图晟军的败亡负责吗?老朽可是江湖人,犯不着去为朝廷贪官负责。”
朝廷贪官?
猛听这话,不管钏是什么感觉,育王图濠等人望向江上叟夏松的目光就有些变了。
因为所有朝廷或许都是无官不贪,但这话却放不到图晟与图漾的相争之上吧!或者说图晟才是箜郡王府的长子长孙,图漾有能力在江湖中发展却不留在江湖中,非要与图晟到朝廷中争夺,那才是真正江湖人不该过问的事情!
或者说,江上叟夏松既然做出这种事,本身就不能说自己没插手朝廷事务了。
而对于江上叟夏松的辩驳,钏却丝毫不在意,淡淡说道:“好,说的好,那夏大侠又可否知道,就在夏大侠于林西镇做出这件事后,短短三、四日时间,图晟军就损失了五、六百名低级将领。”
唰一下。
听到钏的话语,别说江上叟夏松是什么反应,育王图濠等人的脸色却立即全变了。
因为在得知那些江湖人意图袭击军队中的低级将领后,育王图濠等人就知道这对任何一支军队的影响恐怕都将很大,而五、六百名低级将领,那是足够将图晟军,将任何一支军队掏空了。
不管图晟军会不会因此而崩溃,至少暂时来说,他们应该无力再与图漾军与万大户争斗了的。
可这事放在图晟军身上如此,放在其他军队身上又不会如此吗?
想必这样一来,不仅图晟军要与那些江湖人为敌,任何一支部队将领都会排斥这种江湖人聚集了吧!
故而脸色沉了沉。江上叟夏松就有些迟疑道:“汝的意思是,图晟军开始报复了。”
“没错,由于损失太大,图晟军被迫撤出十万大山。可那些江湖人依旧冥顽不灵,想要继续袭击已经走入平原的图晟军,结果直接被图晟军借助地形和火攻,射杀了足足三、四百名江湖人,但这还没完……”
三、四百名江湖人?
一听这话,吴邛的脸色又变了变。
因为其他人或许不明白三、四百名江湖人被军队射杀意味着什么,凭着自己往日的江湖经验。吴邛就知道江湖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怨气了。
江上叟夏松也是颤抖一下道:“汝说没完。怎么个没完法……”
“在图晟军的计划中,原本他们在射杀了三、四百名江湖人后是准备立即直扑林西镇的,因为这根本就平息不了底下士兵遭遇这些江湖人袭杀的无边怨气。可偏偏现在十万大山附近开始连降大雨,图晟军动弹不得。只得暂时推迟了行动计划。”
“可与此同时。被惨案所惊的江湖人现在也开始朝林西镇聚集。准备集合江湖人力量与图晟军对抗。结果很可能就是,上千江湖人将再度在林西镇对决十几万图晟军。因为知道江湖人的举动后,图晟军亦不可能任人宰杀。”
“所以这次江湖灾祸。夏大侠虽然没杀人,可也不能说与夏大侠全无关系吧!”
说到后面,钏的目光中就多了一种轻视。
因为钏为什么接连几日都没联系江上叟夏松,那不是因为钏不在盂州城,也不是因为钏要晾一晾江上叟夏松,而是听到包三娘所传的消息后,钏需要等等看江湖上的反应再说。
但结果虽然有些出人意料,可也同样应证了江湖人毕竟是江湖人的传统。
也就是在江湖中,江湖人虽然一直都是彼此厮杀不断。可一旦朝廷想要对付江湖人,乃至说江湖人因为什么事情损失太大,同样会引来更多江湖人的聚集与报复。
而神情僵硬中,江上叟夏松就硬着头皮道:“混帐,图晟那厮怎能屠杀江湖人,老朽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图晟?夏大侠想给北越国江湖带来更大祸患吗?或许汝在其他国家有没有这样胡来我们不知道,但汝也不能妄想靠这种手段将北越国江湖清扫一空吧!不然汝以为自己杀了图晟,图晟军就不会继续报复了?在江湖人中,不仅大家都知道杀人者恒被杀之的道理,在军队中,为袍泽报仇更是天经地义之举。所以为了北越国江湖人,吾奉劝夏大侠一句,不仅要管好自己的嘴,更要管好自己的手。”
刷一下。
也不管江上叟夏松会是怎样反应,或者说怎样回复乃至反驳自己,说完这话,钏的身体就飘向了另一座屋子的屋顶。速度虽然很慢,也没有特别隐藏身形的意思,看得众人却是一阵无语了。
因为这是什么,这是让江上叟夏松自己选择?自己选择要不要继续叫住钏进行辩驳吗?
而同样张了张嘴,江上叟夏松却也无法再开口叫住钏了。
因为江上叟夏松即使嘴硬不愿承认这次事情与自己有关又怎样?不说别人未必会答应,江上叟夏松自己内心也不会答应。
甚至于不管这事会以怎样的方式结尾,江上叟夏松往后都难以逃过心魔的纠缠了。
因为作为江湖人,江上叟夏松或许同样会怨恨图晟军的无情。但若不是江湖人先无情,先将所有杀招都集中在图晟军身上,又会引来图晟军的报复吗?
要知道在这些江湖人动手前,图晟军可是对这些江湖人最和善的,毕竟作为最为弱小的一方,图晟军非常需要江湖人的支持。
可当江湖人也认为图晟军弱小时,随着图晟军亮出军队的獠牙,最后失败的肯定是江湖人。
这就是江湖人永远打不过军队的原因,或许他们可凭一时武勇为祸,但当军队真正开始发威时,江湖人就只能望风而逃。不然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带来更多的败亡。
所以想想现在聚集在林西镇的江湖人,想想他们将来的下场,江上叟夏松就有些不寒而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