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五十章、好在现在英旗军规模小
图僖能决定英旗军的事,又能决定怎么联合武霸天清洗北越国部队的事吗?
这怎么可能。
别说图僖无法确定武霸天是否了解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这种功劳图僖不仅独占不了,更不敢独占,甚至都不如将其献给图凤去赚取帝师府好感等等。
毕竟这样的功劳不仅对图僖无用。图僖将来真要获得更大成就,那就必须等圣母皇太后图莲成为女皇上才行。
所以只为了帮助圣母皇太后图莲掌握更多北越国部队、掌握西齐郡部队,图僖都必须让双方加强交流才行。
而作为其中的中介,图僖才能从中得到更大利益。
因此带上胡知恩和武霸天交给自己的五千兵马,没耽搁任何时间,图僖就领着部队离开了东葛城。
只是一路上没有说话,当晚扎营时,胡知恩就一脸不可思议道:“三世子真厉害,竟能让武大将军将这么多部队交给三世子,末将当时都不知该怎么在武大将军面前说话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主要是胡校尉见过的人还不多的缘故,早知如此,当初某就应该带你们在京城中多见见那些官员就没问题了。”
“但末将却不见易帝师也这样啊!”胡知恩一脸怪异道。
“易帝师?胡校尉汝曾见过易帝师吗?”
听到胡知恩话语,图僖就真惊讶起来。因为图僖即使早知道胡知恩的报恩论调,但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与易嬴有联系了。真是这样。图僖就得好好重视他才行。
胡知恩摇头道:“没有,那是当初易帝师前去申州城拜会穆大人时,我们会阴山胡虏正藏在山中,当时也是穆将军与易帝师第一次见面,易帝师也是那时才知道穆将军的神箭之名的。”
跟着胡知恩说起当初的事情,图僖就一阵感叹。
不是因为当时躲在一旁的会阴山胡虏感叹,而是因为穆铁感叹。因为穆铁若不是当时展露了神箭技艺,也不会被易嬴一眼相中并带去兴城县,最终带去京城,成就了如今的神武大将军之名。
可这对穆延来说却也不是无的放矢。只能说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然后三世子图僖又望向胡知恩道:“那汝这几日在武大将军的营中过得怎样?”
“武大将军让毛大哥教了末将很多事情,还让毛大哥告诉末将战场武艺和江湖武艺的不同,并教导末将如何将江湖武艺转成战场武艺。”
一边说起自己在武霸天营中得到的收获,胡知恩就有些兴奋。因为不管胡知恩原先是不是有意藏拙。除了与那些原本就是江湖人出身的英旗军将领比试外。包括赵牛儿在内。有时都让胡知恩在切磋时感到不对劲。
但在经过武霸天营中的专门学习后。终于知道两者转换的技巧,胡知恩也都不担心了。
而听到胡知恩说什么毛大哥,三世子图僖就想起这次率兵同自己一起回归英旗军的毛炎道:“毛大人?汝是说毛炎统领。”
“没错。毛大哥以前是武大将军的亲兵出身,后来被武大将军放出来做将领,原本都要升将军了的。”
“……放心,他在英旗军中也有机会升将军的,那汝再同某说说其他西齐军将领的事。”
虽然没把握胡知恩现在就能了解多少,但对这批被武霸天派遣来加入英旗军的将领、士兵,图僖依旧很关心。因为作为一名并不需要亲自上阵的统帅,图僖是不需要自己军队保持所谓的纯净性的。不像穆延、余容,军中将领很多都来自穆家、余家。
所以图僖只要知道哪些将领有什么本事,做到知人善任和确保忠心,那就是属于图僖的英旗军。
只是图僖尽管一路上都在加强这五千西齐人兵马的忠心,真正回到西齐城外的英旗军军营时,图僖还是有些愕然了。
因为图僖根本没想到,从自己离开英旗军的当天开始,穆勤居然不是呆在穆铁的神箭营中学习,而是几乎每天都来到自己的英旗军中,还整日让鹿羽等一些军中将领做陪。
虽然这不至于说影响到英旗军训练,穆勤的企图却有些昭然天下的感觉。
跟着不是说不相信,进入帐中后,图僖就满脸难看道:“宋阳,汝确定忠直校尉想要夺取英旗军的兵权吗?”
“虽然忠直校尉没这样说,行动却是在这样做,好像李将军,现在也都要在忠直校尉离开时去帮助安抚那些兵丁了。毕竟忠直校尉的噱头就是效忠他就是直接效忠皇上,而三世子毕竟是育王爷世子,未必与皇上一条心。”
“哼!某是否与皇上一条心又用着他来说吗?那鹿羽等人是确认要投靠忠直校尉了?”
满脸愤恨一下,图僖实在想不到穆勤竟会趁自己离开时挖英旗军墙脚,恼火中却更有些无法原谅了。
宋阳说道:“表面上他们或许还没有正式表态,但某估计他们在知道三世子回来后,会劝三世子一起效忠忠直校尉。因为他们再想投靠忠直校尉,却无法带走底下兵丁。毕竟这些兵丁全是三世子养起来的,而非他们自己供养的队伍,这也是他们无法率兵投效忠直校尉的主因。”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三世子图僖就庆幸了一下。
因为所谓军中将领有两种形式,一种是自己供养部队,至少自己有能力供养部队,那样这种部队就会单独效忠他们。不然若都是吃朝廷俸禄,他们还想要支使部队随自己投效什么人就极为困难了。
因为投效过去或许是没问题,但谁又能替他们去供养一支新的部队,又或者说换一个主子,一样不能保证他们的利益。
这还不如裹挟更加熟悉的三世子图僖一起投效穆勤,这样才更符合鹿羽等人的真正价值。
当然,这恐怕只是鹿羽等人的想法,不会是穆勤的想法。因为穆勤是绝对不会欢迎三世子图僖投效的,不管真投效还是假投效都一样。
所以想了想,三世子图僖就说道:“那你们既然早看出忠直校尉的意图,为什么一直不阻止。”
“阻止什么,今天是忠直校尉想打三世子的英旗军主意,难道将来就不会有其他人想打三世子的英旗军主意吗?好在现在英旗军规模小,应变起来也容易,所以……”
“某明白,你们做得很好。”
听到这里,三世子图僖就点了点头。
毕竟现在英旗军才一万多人,虽然穆勤凭着皇上长兄的身份可以影响部分将领、士兵,但正好像宋阳、李民两人就能帮助三世子图僖稳住英旗军局势等他回来一样,有时候小部队的忠心不仅远在大部队之上,可控制的手段、方法也要多得多。
不然等到将来英旗军扩大,人多,心思也多,再想像现在一样控制就很困难了。
所以真有什么问题,还是早爆发,早应对更好。(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两千一百五十一章、共襄朝廷大业
“三世子的主意不错。”
对于英旗军的事,三世子图僖并不着急。毕竟敌不动,我不动,在穆勤并没有公开曝露想要吞并英旗军的企图前,三世子图僖不可能针对此事去应对什么。
何况比起英旗军的麻烦,比起自己的麻烦,三世子图僖还是更关心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
因为若是没有了英旗军却能完成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三世子图僖认为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可保住了英旗军却导致了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失败,三世子图僖就知道自己往后最多只能做个闲散王爷了。
当然,这只是个假设,现实中也不存在什么保不保住英旗军的问题,区区英旗军的得失也影响不到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三世子图僖也只需尽量向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靠拢就成了。
而听完三世子图僖说的以西齐郡部队为辅进行北越**队的清洗计划时,图凤就果断点了点头。
因为图凤不是不想这么做,甚至也不是没想到可这么做,但就是没借口、没理由开口,也不知道西齐郡部队会怎么看待这事,这才只能持续等待而已。
但现在因为英旗军的关系,事情有了先河,图凤再要进行这事就不难了。
而听到图凤赞同自己意见,图僖也是一脸大喜道:“图将军大善,那这事就由小臣居中协调,并以图将军的名义向武大将军提出倡议。等到武大将军同意后,我们就可顺利实施了。”
“怎么?汝还没同武大将军说过这事?”
微微诧笑的望了望图僖,图凤到没太过奇怪图僖的选择,图僖点头道:“没有图将军同意,小臣哪敢私下与武大将军商谈这事,毕竟这又不是战时,一定需要进行临机专断,但武大将军确实知道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吗?”
“武大将军确实知情,但其他人却未必知情,而据本将所知。整个西齐郡现在也就只有四人知道这事。一是武大将军,二是西齐王,然后就是海庆、许鲎两人,以后三世子也继续像现在一样注意。莫要走漏了消息。”
“小臣明白。”
没听图凤再谈临机专断之事。图僖就遗憾了一下。毕竟不仅为了对抗穆勤。谁都希望获得临机专断之权。
只是等到弄清西齐郡只有四人知道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时,图僖也就不对这事太过着急了。毕竟只是四人知情,是否临机专断就不那么重要了。反而面对更多不知情的西齐人。临机专断之权或许更危险。
但还当图僖继续在西齐皇宫中特设的指挥使衙门中与图凤说话时,外面却又传来了穆勤造访的消息。
虽然有些惊讶,但在图僖没有阻止,也不可能阻止,更不会退让的状况下,穆勤就被让到了图凤和图僖用来谈事的侧厅中。
只是看到器宇轩昂走进屋中的穆勤,或者说看到跟在穆勤身边的鹿羽几人,图僖就皱了皱眉头。
好在没等图僖说话,甚至没等图凤和穆勤说话,鹿羽等几个英旗军将领就规规矩矩与穆勤身后的亲兵分开,直接就站到了图僖身后。
但即使看到这一幕,不仅图僖,图凤也没觉得里面有什么意义。因为图僖即使没向图凤谈过穆勤觊觎英旗军一事,有沅这样的天英门弟子在,图凤又怎可能不知道穆勤的野心。
因此招呼穆勤坐下,图凤就笑道:“穆勤你现在到哪都带着那么多随从吗?”
“夫人教训的是,但这是他们不放心勤儿,勤儿也想叫他们离开的。”
听到图凤继续称呼自己名字,穆勤心中就轻松了一下。因为穆勤与帝师府常来常往,帝师府女人即使很少称呼穆勤为勤儿,但直呼他名字也能显出一种亲近感。
不然图凤若是在这里称呼穆勤为忠直校尉,穆勤就不知下面的事情还该不该继续了。
因为穆勤为什么会来找图凤?
原因就是穆勤听说图僖已经回来,并且立即就拜访图凤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图僖是否只是与图凤说些有关驻边的西齐郡部队一事,但穆勤却不敢保证图僖会不会看出自己有意英旗军的企图。所以不管是为了阻止图僖开口还是做出进一步表示,穆勤都必须赶过来看看才行。
跟着不管有意无意,图凤就指了指图僖才说道:“对了,穆勤,听说汝这些天一直都泡在三世子的英旗军中,这事又怎能不向三世子说一声呢?”
“夫人教训的对,有些事勤儿正想与夫人同三世子商议一下。”
“穆勤汝想与三世子商议什么?”
由于穆勤的目光一直都是望向自己,图凤也只得跟着问了一句,却也想看看他打算如何争夺英旗军的兵权了。因为即使不可能支持穆勤的主意,图凤却也得了解一下他的能力才行。
而看到图凤的“鼓励”目光,穆勤也果断一喜。
因为穆勤此次前来可不仅仅是为了预防图僖万一时说些什么有的没有的,如果能得到图凤支持,穆勤也未必没有趁热打铁的准备。
因此双手一拱,穆勤就说道:“勤儿不敢,但皇上在勤儿前来西齐郡前,曾经谕旨勤儿伺机收回英旗军兵权。因为三世子虽然已经与育王爷划清界限,但血脉相连的关系却不是轻易就能消弭的。所以皇上的意思是,只要三世子答应不再涉及兵权,皇上立即就可分封三世子一个郡王之位,共襄朝廷大业。”
“……郡王?”
虽然没想到穆勤开口就将皇上抬了出来,听到穆勤话语。图僖还是忍不住不屑了一句。
毕竟圣母皇太后图莲许给图僖的可是一个王位,更甚至于图僖将来还有机会继承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皇位等等。
所以图僖若是接受图炀的分封成为郡王,虽然这同样是继承了育王府降格后的王位,但却也等于断绝了图僖将来与其他王位拥有者竞争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继承权资格了。
当然,图炀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图僖却不管图炀知不知道都不可能同意了。
而即使听出图僖语调中的不满,穆勤仍旧装做一无所知道:“怎么?三世子是不满皇上安排吗?或者说三世子想要在将来拥兵自重?”
“小臣不敢,但英旗军乃是育王府资金所建,忠直校尉总不可能认为朝廷就可空手套白狼吧!”
“这怎么又是空手套白狼?难道三世子就不稀罕继承育王府王位?那三世子又想得到什么?又或者说,三世子认为育王府的一切就不是朝廷的一切吗?”
虽然穆勤并没有多少战场上的经验。但即使易嬴没有刻意教导穆勤太多官场中的事。耳渲目染下,穆勤还是一步步想要拿捏住图僖。
但穆勤要表现,图僖同样也要表现,大笑说道:“忠直校尉说的好。不仅育王府的一切都属于朝廷。北越国的一切更是只能属于朝廷。所以为给朝廷效力。在小臣交出英旗军的兵权前,小臣要代朝廷查抄西齐城所有官员、将领的家产,甚至是查抄东郡王府。查抄西齐王的皇宫又如何。不会说,忠直校尉只盯着小臣这个断绝了父子关系的人,却视更大的馅饼不见吧!那小臣可不可以认为忠直校尉前面全属攀污之举。”
“……三世子误会了,末将只是转达皇上话语,如果三世子不答应,那日后自然会有皇上来圣裁此事。”
软绵绵说了一句,穆勤并不在乎图僖的抗拒,因为这早就在穆勤,甚至说早就在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意料之中。
但同样,只要图僖抗拒,北越国皇上图炀也就有了正式下旨裁夺的理由,这才是穆勤的真正的目的。
毕竟穆勤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但可也没狂妄到认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拿下英旗军的程度。
但听到穆勤话语,三世子图僖反而笑道:“忠直校尉说的没错,但小臣听说,为了联盟抗秦一事,皇上有关西齐郡的圣旨差点就出不了京城吧!那不知忠直校尉认为,皇上真对这事做出什么忠直校尉希望的圣裁,这样的圣旨又能出京吗?”
“这可不是忠直校尉帮皇上建功的方法,而是拖皇上下水知不知道……”
“三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圣母皇太后会帮三世子保住英旗军?”
听到图僖话语,穆勤就真有些震惊了。
因为三世子图僖的英旗军虽然不算什么,但圣母皇太后图莲如果通过这种方式来掌握军队就麻烦了。
而图凤虽然没觉得这事有什么问题,三世子图僖自己却顿了顿。
因为图凤或许只知道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想当女皇上一事,图僖却一清二楚。
因此稍做缓和,图僖就说道:“这有什么问题吗?要知道小臣当初只是向圣母皇太后殿下臣伏,可没向那时还是太子的皇上臣伏。又或者说,皇上至今都未曾为小臣做一件事,未予先夺,这种事谁都不会答应的。”
“可这是皇上的旨意。”
“那就由皇上去同圣母皇太后殿下谈,只要圣母皇太后殿下要小臣交出兵权,小臣立马就交,不然谁来都不行。”
谁来都不行?
听到这话,穆勤是既气恼,又激愤。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要穆勤收回英旗军兵权即使不是为了抵抗圣母皇太后图莲,但穆勤也知道前段时间北越国皇上图炀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冲突很厉害。所以不管三世子图僖究竟与圣母皇太后有没有关系,至少在图炀做出正式答复前,穆勤已不能再让这事引起双方新的冲突了。
何况英旗军又不会跑,穆勤更没有着急的必要。(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两千一百五十二章、肯定会被批个狗血淋头
作为易嬴的学生,穆勤毫不怀疑自己必须心向帝师府,所以在三世子图僖告辞后,穆勤并没有立即离开指挥使衙门。
因为不管担心还是什么,穆勤都对图僖先前的态度有些疑惑。
好在图凤并不知道易嬴暗中的态度,却也倾向于北越国皇上图炀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妥协,看到穆勤不知怎么开口的样子,图凤就说道:“穆勤,汝是不是不明白妾身先前为什么不帮汝。”
“勤儿不敢,还望夫人指点。”
听到图凤对自己自称妾身,穆勤就松了口气,因为这分明就是用家人态度在对待穆勤了。
图凤则沉凝一下才说道:“虽然妾身有些不明白皇上与圣母皇太后殿下如今究竟在闹些什么,但妾身不得不说,皇上对英旗军会有想法是不错,但却有些不应该。”
“什么地方不应该?”
“想必除了英旗军外,穆勤汝现在应该也对穆将军的神箭军有所了解了吧!”随着穆勤追问,图凤却将话题轻轻一转。
但不知图凤为什么要提穆铁的神箭军,穆勤就惊讶道:“神箭军?这事与神箭军又有什么关系?”
“这怎么没关系,别看神箭军里的神箭营是穆将军从皇宫中带出来的,但神箭军中的其他人却都是穆将军一力慢慢找来的,甚至妾身敢保证,穆将军绝对能将当初由皇宫中带出来的神箭营变成自己的部队、自己的私军。”
“私?私军?难道朝廷的所有军队都是私军吗?”
听到这里,穆勤就有些满脸色变。也明白图凤刚才为什么任由自己被图僖压得不能不退缩了。
因为北越**队若都是些私军,穆勤或者说北越国皇上图炀再想通过圣旨方式剥夺三世子图僖的英旗军非但不可能,甚至还会引起所有军队的不满了。
图凤笑道:“虽然这点没有一个朝廷会承认,但不仅北越国如此,其他国家的军队也都是如此。也就是那些士兵虽然吃着朝廷俸禄,但实际上绝对多数地方都要听从部队直属将领的调遣。所以朝廷要想掌握这些部队,除非是拉拢这些将领外,那就只有找到确凿证据,并且使用雷霆一击的方式才能真正夺走部队的所有权。”
“因为要保持部队的纯洁性,那些将领肯定也要自掏腰包对部队进行适当投入才行。”
“所以我们即使不能说所有部队都是那些将领的私军。但也绝不可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然汝认为自己父亲又能轻易将几万人的申州军说拉走就拉走吗?即使朝廷没有针对申州军的行动做任何批复。但这就是一种不是私军的私军。”
一边教导穆勤,图凤却也有些感叹。
因为图凤即使用不着将自己正在大量调换部队将领的事告诉穆勤,但若不是有天英门相助,若不是圣母皇太后图莲答应给那些将领更好的位置。所谓的调换部队将领一事也无法轻易完成。
当然。若有什么人抗拒到底。天英门也绝对能找得到对他们进行就地清除的把柄等等。
但听到图凤用穆延的申州军做比喻时,穆勤也彻底说不出话了。
因为图凤即使是给穆延留了一些颜面,但穆勤却毫不怀疑现在的申州军早就变成了穆延的私军。所以朝中将领若是人人都如此。穆勤想要帮自己、帮北越国皇上图炀弄到英旗军就不现实了。
难怪穆铁也会反对这事?
原来真正的原因并不在穆铁身上,而是所有将领都不会支持这种巧取豪夺。
只是想想已经流露出投靠自己态度的鹿羽等人,穆勤又点点头道:“勤儿明白了,勤儿暂时不会再去想英旗军的事,但英旗军中如果有人自己要投向勤儿又怎么办?”
“穆勤汝是说鹿羽那些人吗?但他们真想投靠汝,汝未必不可试着与三世子谈一谈,毕竟只是将领,不是底下那些兵丁,相信三世子也不会强留这些已经有了二心的将领。不过这只是一种可能,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在看了三世子的强硬态度后,他们会不会改变主意。”
“这个,强硬态度?难道圣母皇太后真会为了三世子的英旗军拦下皇上的圣旨吗?”
“这个妾身虽然没把握,但圣母皇太后却绝对不会支持皇上剥夺三世子的兵权,所以这件事结果还是会造成双方又一轮新的争锋。”
“……那我们该怎么办?瞒着皇上吗?”
听到这话,穆勤就犹豫了一下,却也只能想出这个办法了。
毕竟不管怎样,穆勤都不想看到北越国皇上图炀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再次冲突。因为这不仅会影响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威望,更加一点好处都没有。
点点头,图凤说道:“没错,而且皇上即使有让穆勤汝试着收回英旗军,但肯定没叫汝一定要完成乃至尽快完成吧!毕竟这种事别说拖一、两个月,甚至拖上四、五年都不是问题。所以换句话说,汝现在就将这事禀告皇上,或许皇上不会多说什么,但换成其他人叫汝办这事,汝却这么快就得出结论,恐怕肯定会被批个狗血淋头。”
“这个……,多谢夫人指点,那勤儿就慢慢努力,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被图凤训斥一顿,穆勤也一脸汗颜了。
因为图凤即使没有训穆勤一个狗血淋头,但也等于不是狗血淋头的狗血淋头了。
毕竟不说穆勤刚刚才来到西齐郡,哪能操之过急。这也就是第一个回合而已,穆勤又怎可能因此就说行或者不行啊!
好在图凤提醒了穆勤,不然穆勤真拿这事去找图炀告状,无能的可就不是图僖,而是穆勤自己了。
至于图凤为什么要提醒穆勤?
原因也在于图凤只知道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却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女皇上计划。本身作为一个小辈,图凤自然有理由去教导穆勤成长。至于穆勤与图僖的冲突,只要双方不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这样的事情却也未必对两人就没有好处。
毕竟现在有图凤看着,两人冲突不仅会被限制在一定范围内,更可以通过这种冲突相互促进、相互成长。
又或者说图凤即使不需要为图僖负责,却也要为穆勤负责的。
因为穆勤虽然在图鄢一事上表现不好,但作为女人,又不是天英门弟子,谁也无法以此就对一个男人、一个男孩盖棺定论。(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两千一百五十三章、最好将心思放在打仗上
一路走回英旗军军营,图僖都没有说话。因为他在等鹿羽等人开口,看看鹿羽等人现在还想说些什么。
毕竟图僖已摆明不想将英旗军交给穆勤,乃至交给朝廷,若是他们还有其他选择,图僖也没有继续留下他们的必要了。
但一直来到英旗军军营门前,鹿羽等人都没有说话,图僖也只得在军营门前站住说道:“你们有什么话要向某说吗?如果没有,某就在这里给你们一个选择。若是你们想要投效忠直校尉,或者说往后还要跑去投效其他人,那就不要再随某进入军营了。不然你们再进入军营,以后就不能再有这种想法,否则别怪某对你们不客气。”
随着图僖话语,那些同样跟在图僖身边的亲兵双眼就盯紧了鹿羽等人。
因为不管是不是图僖早有预料,当初比武时,本就是这些亲兵的武艺更高,只是图僖选择了武艺较低的人去担当军中将领而已。
所以只要有需要,这些亲兵随时都可镇压下鹿羽等人的反抗。
而不是说被图僖吓住,站住脚步,鹿羽几人对望一下,还是鹿羽说道:“三世子,为什么汝就不愿投效忠直校尉?投效朝廷?难道这与育王爷……”
“这与育王爷没关系,但你们真以为投效忠直校尉就是投效朝廷吗?”
“不是吗?”
鹿羽等人对图僖有忠心吗?当然有忠心,但他们对三世子图僖的忠心更多是对朝廷的忠心。
而无论是三世子图僖与育王图濠的反目。还是育王图濠现在的沉沦等事,都对鹿羽等人的影响很大。
所以比起跟在三世子图僖身边,不知三世子图僖将来会怎样选择,他们更想跟在穆勤身边,跟在穆勤这个皇上长兄的身边,这样才能保证他们一直效忠的都是朝廷。
一听鹿羽反问,三世子就笑道:“呵,这话皇上都不敢说,凭什么忠直校尉又敢说啊!事情真是这么简单,某又为什么要与家父分道扬镳?而忠直校尉又为什么要来到西齐郡。难道京城的生活不好?难道忠直校尉真是因为领兵才能来到西齐郡的?”
“这……。但皇上毕竟是皇上吧!”
听到三世子图僖话语。鹿羽等人就一下呆滞起来。
毕竟不管消息是谁宣扬的,如今穆勤为什么会来到西齐郡的事已经不再是秘密。
虽然这并不会影响到穆勤的地位,乃至还提高了一些穆勤的个人声望,毕竟这是穆勤为焦家、为皇上所做的牺牲。可从本质上来说。这也代表了北越国皇位的争夺依旧没有真正结束。
不过听到鹿羽等人说什么皇上是皇上。三世子图僖就笑道:“所以我就说了。你们要这样选择,那就自己去为之负责,不要总想着拖累其他人。拖累下面的无辜士兵。至少某不会现在选择,但忠直校尉却几乎没选择。”
拖累?这怎么又是拖累了?
听到这话,鹿羽等人也知道这是三世子图僖警告他们不能带走麾下的英旗军士兵了。
当然,他们不是没有过这种念头,不然也不会尝试改变三世子图僖的主意。可正如他们自己也要接受三世子图僖的供养、俸禄一样,至少现在,他们自己对底下士兵的投入只能为0,不然他们当初也不会一穷二白地投效三世子图僖的英旗军了。
所以点点头,鹿羽说道:“属下明白了,但三世子以后再遇到这种选择,又会选择忠直校尉和皇上吗?”
“选择,某为什么非得选择不可。只要手中有兵有权,某完全可等到尘埃落定后再效忠真正的朝廷。因为不管谁坐上皇位、坐稳皇位,他们都没资格要求某交出手中的英旗军。英旗军不仅现在属于某,将来也只会属于某,并且继续为某建功立业。因为即使是皇上坐稳了皇位,他也不可能御驾亲征,至少不可能次次都御驾亲征。而只要英旗军能立下战功,那么谁也挡不住英旗军将领的高升。”
“所以你们将来真想有所成就,最好将心思都放在打仗上,而不是总想着去投靠谁。因为一个没有战功的将领,绝对不可能在朝廷中走得太远。”
“属下明白了,可万一有人不给我们立战功的机会呢?”
虽然到现在,鹿羽等人已经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毕竟他们如果单身投靠穆勤,或许穆勤不会不重视他们,但谁知道这是怎样的重视,还不如留在英旗军中抓稳手中兵权。只是三世子图僖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他们却也不是对三世子图僖的将来没有丝毫怀疑,甚至不是对三世子将来会怎么对待他们担心。
但一听这话,三世子图僖就笑道:“不给我们立战功?他们以为自己是谁。如果某都不能立下战功,你们说谁还能立战功,谁还有资格抢在某前面立战功,或许神武大将军是一个,但其他人有吗?有吗?”
“这,三世子英明。”
虽然不知道三世子图僖这种没来由的信心来自何处,但想想三世子图僖在朝廷中的地位,包括三世子图僖前面用圣母皇太后来压穆勤和皇上一事,鹿羽等人也果断不说了。
因为这即使不是说西齐郡人心中只有圣母皇太后图莲,但至少在西齐郡中,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号召力和声望绝对在皇上和朝廷之上。
毕竟不说别的,仅是一个废除连坐制度,就足以让所有西齐人都拼命支持圣母皇太后图莲了。
不然去到其他地方,动不动就满门抄斩,连坐三族、五族乃至七族、九族,谁都会大叫受不了。
所以除非废除连坐制度被推广全国,至少没人能在西齐郡影响到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政令执行,而圣母皇太后也才是西齐郡真正的土皇帝。
因此三世子图僖和英旗军既然已经得到圣母皇太后图莲庇护,他们再去选择投效穆勤和皇上就毫无意义了。
那甚至不能说是进步,只是倒退而已。
毕竟不管消息来源是什么,几乎所有西齐人都知道,皇上现在与圣母皇太后在京城中争权夺势得厉害。而身为一国皇上,图炀又为什么要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夺权?那还不是因为皇上的势力比不上圣母皇太后的缘故!
京城如此,西齐郡也如此,他们还想那么多干什么,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所以只要确定了三世子图僖的英旗军已得到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支持,那至少当英旗军还在西齐郡驻扎时,他们就不能有任何反复才行。(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两千一百五十四章、要请示他们自己请示去
与三世子图僖在西齐郡要为了英旗军的生存奋斗不同,待在盂州城中,育王图濠却是越来越清闲。
因为不管怎样,在更换了有关箜郡王府继位,或者说是继承条件后,大公子图晟和二公子图漾的部队都已先后离开盂州城去追踪万大户部队的踪迹,育王图濠和盂州城都得到了充分的休生养息时间与空间。
毕竟前面的战火虽然一次都未曾烧入盂州城,但依旧给盂州城和盂州城子民带来了许多压力。
只是除此之外,育王图濠仍在犹豫。
因为与一开始仅是一种提议不同,随着时间的延续,乃至说随着余容正式建立余国,那些被余国裹挟而去的原西齐城名士、士子一个个都成了余国朝廷官员,新聚集到西齐城的所谓名士蔡谭等人也对于推广废除连坐制度等各种事情越来越上心了。
因为这即使未必能让他们出仕,或者说直跃龙门,但至少对他们提高声望有极大帮助。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真能废除连坐制度对人们的好处究竟有多大。恐怕只凭此点,也足以让他们在一定范围内流芳百世了。
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都只能在西齐郡试行废除连坐制度,他们却能将废除连坐制度推广到全国。
这样若都不能流芳百世,怎样才能流芳百世。
只是他们的想法虽好,却要利用育王图濠,也只有利用育王图濠才能达到自己的企图。这也让育王图濠有些拿不准主意。
因为育王图濠毫不怀疑,废除连坐制度对自己现在的好处,对自己夺取皇位的好处,可等育王图濠将来当上北越国皇帝,这就未必有太多好处了。
因为别看《三字经》一开头就是什么人之初,性本善,但谁都不能否认,这只是教化万民之道,并不能作为朝廷治理国家的依据。尤其面对那些违法者,人性本恶才是毫无疑问的事。
所以考虑到人性本恶的影响。连坐制度自然也是最好的清除邪恶手段。至少不能让邪恶有一丝一毫的蔓延机会。
当然,这在现代社会或许是一种不可理喻的无稽之谈,但在古代社会,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真理。
因为废除连坐制度为什么会被人追捧?那就是人人都有种侥幸之心。希望自己的罪恶不被发现。希望自己的罪恶不连累家人。而因为不会连累家人,再要犯罪起来就轻而易举多了。
所以为争夺皇位、拉拢官员,设法废除连坐制度就应当是育王图濠最有效的手段。只是考虑到将来登基后的国家发展问题。这事就必然得多加斟酌了。
可以育王图濠还没登上皇位的身份,他考虑这事又有必要吗?
虽然没必要,但育王图濠并不反对这样防范于未然,毕竟育王图濠无法只靠废除连坐制度就登上皇位,自然也就没必要非得在这事上进行投入不可。
但育王图濠可以退缩,可以另辟蹊径,蔡谭等人却没有多少另辟蹊径的机会。
因此不是说纠缠不清,蔡谭就再次独自拜访育王图濠说道:“王爷,或许汝现在要影响朝廷是有些困难,但要影响盂州城乃至盂州却没问题吧!反正圣母皇太后殿下不也是在西齐郡试行废除连坐制度吗?那王爷也完全可在盂州试行废除连坐制度啊!”
“不然圣母皇太后都能做的事,王爷又不能做吗?”
“在盂州试行废除连坐制度吗?”
听到这话,育王图濠就大为动容起来。
因为不说此计行不行得通,重要的是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确是以个人力量在西齐郡推行废除连坐制度。而且圣母皇太后图莲此举在西齐郡获得了怎样效果?那就是万民归心!
而在自己必须以盂州为起点重新考虑夺取皇位之事后,育王图濠毫不怀疑自己同样也得有种吸引民心的力量才行。
只是育王图濠若是一开始就想着将废除连坐制度推行到整个朝廷中,那或许确实不可行。可如果目标不要放得那么远大,只将盂州当成试行废除连坐制度的土壤呢?这不仅能让育王图濠收取不少名声,更可向圣母皇太后图莲看齐,乃至从中为夺取皇位增添更多获胜筹码等等。
毕竟有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前车之鉴,除非朝廷先惩治圣母皇太后图莲,那就没人能阻止育王图濠也在盂州推广废除连坐制度的政策。
然后等到坐成事实,这无疑就是一种分割地方对抗朝廷的态势啊!
又或者说,至少这对于削弱朝廷对盂州、乃至对全国的控制也是非常有意义的。
尤其只是在盂州试行,将来育王图濠也未必没有再行收回的理由。
所以沉凝一下,育王图濠就说道:“这事恐怕得跟李大人商讨一下才行。”
“老朽不才,愿陪王爷前去面见李知州。”
听到育王图濠打算去与李睿祥商讨废除连坐制度一事,蔡谭立即激动得急不可待起来。因为蔡谭即使不会甘心只将废除连坐制度限定在盂州试行,但在一直无法劝说育王图濠认可的状况下,蔡谭也只得退而求其次,选择最容易达到目标的方法了。
因为只要有一个开始,蔡谭就相信废除连坐制度必将最终推行全国,问题只是自己怎么加入其中,名流千古等等。
毕竟朝廷什么的,国政什么的,乃至能否当官,对于蔡谭来说都毫无意义。
最重要的是自己能否趁机流芳百世,这才是所谓名士生存的价值。
然后去到李睿祥的知州衙门,等到育王图濠说出来意,李睿祥立即有些愕然道:“什么?试行废除连坐制度,可没有朝廷旨意。”
“李大人现在还说什么朝廷旨意,要知道当初圣母皇太后殿下在西齐郡试行废除连坐制度可也没有朝廷旨意,不会李大人想说圣母皇太后做得的事,育王爷就做不得吧!”
圣母皇太后做得的事,育王爷就做不得?
听到蔡谭话语,或许育王图濠是老神在在的没任何表示,李睿祥还是不禁略感诧异的望了望蔡谭。
因为别说以前怎么样,仅以现在圣母皇太后图莲与育王图濠的权势相比,那还真不能说圣母皇太后图莲做得的事情,育王图濠也做得。
只是这种话绝不能当着育王图濠的面前说出来,李睿祥就一脸歉然道;“蔡夫子言重了,以王爷在朝廷中的影响,自然没人敢忽略王爷的旨意。只是滋事体大,这事还是等本官请示过朝廷再说吧!不然育王爷即使颁下旨意,本官也不敢在盂州城中遵从,这反而还会影响到王爷的声望。”
这是在警告自己吗?
看了看李睿祥,育王图濠也知道这是李睿祥“误会”了自己想用这种方式来与朝廷争锋。
只是以育王图濠的立场,是不是否认这点却并不重要了。
于是点点头,育王图濠说道:“李大人所言甚是,不如这事就先由李大人请示朝廷。若是朝廷眼光不济,本王也有了在盂州城中撇开朝廷的理由。毕竟古往今来,谁不知道废除连坐制度的好处啊!”
“王爷所言甚是,所有盂州子民都会支持王爷废除连坐制度的。”蔡谭也在旁边兴奋道。
“这个……,那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没想到蔡谭会跟着在旁边胡乱吹捧,李睿祥就不满了一下。
因为李睿祥根本不相信,育王图濠会不知道没有自己配合,他根本不可能在盂州乱发谕旨。或者说乱发谕旨,也不可能顺利实施。所以在早就听说过这事的状况下,李睿祥毫不怀疑这肯定是来自蔡谭的反复撺掇。
只是不管育王图濠为什么要改变主意支持蔡谭闹腾,这种事没有朝廷认可,李睿祥也绝不会答应。
跟着育王图濠和蔡谭离开,李睿祥就望向师爷程冼道:“先生怎么看这事?”
程冼一脸不屑道:“大人根本不用在意这事,因为王爷若将此事当真,又怎可能只带蔡谭一人过来,身边都没有信得过的育王府官员。”
“原来如此,那王爷是做给蔡谭这些人看的?”
想想现在可不止育王图濠一个人呆在盂州城,还有不少育王府官员也待在盂州城,李睿祥就果断明白自己先前是被唬住了。
程冼点点头道:“没错,除非如此,王爷又怎可能便宜蔡谭那种人。当然,王爷也是想试探一下大人的态度,毕竟真能推行废除连坐制度,不管是以什么方式推行,都对王爷极为有利。甚至只是一个倡议的名义,王爷都不会轻易舍弃的。”
“那我们还要不要请示朝廷……”
“请示什么朝廷,要请示他们自己请示去!”
一边坚定李睿祥的决心,程冼就对蔡谭有着浓浓的不屑。因为身为“名士”,又怎能为了区区个人名声就想干预朝廷大事。即使废除连坐制度对所有人都有利,但也不该以这种方法来推行,更不能给蔡谭那样的人占去了好处。
而听到程冼建议自己不必去请示朝廷,李睿祥也不奇怪了。
毕竟这样的请旨不管会不会被朝廷打回头,他们都没必要因为帮助育王图濠却将自己给搭进去!
也就是育王图濠有本事就去自话自说,不然没来由的也不会有人将他当一回事,至少在盂州城中是如此。(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两千一百五十五章、那就是民意
“什么?王爷去和李大人说这事了。”
与育王图濠可在自己王府中散散漫漫不同,覃赞甚至赵傈等人却每天都得出门忙碌。但纵然如此,众人听到育王图濠亲口说出这让人摸不出头脑的消息时还是有些格外疑惑。
因为他们即使都知道蔡谭近日一直在怂恿育王图濠向朝廷要求废止连坐制度一事,但也没想到蔡谭会趁众人今日都不在时提出在盂州城先以育王图濠的名义试行废除连坐制度,并且育王图濠还同意了,至少是去与李睿祥通气了。
而这即使瞒得了蔡谭,但却瞒不了覃赞等人。
因为对于蔡谭来说,或许育王图濠真有让李睿祥请示过朝廷后再动手的可能,可凭着覃赞等人对育王图濠的了解,育王图濠能到李睿祥面前提起这事,本身就是对这事持赞同意见了。
面对覃赞等人惊讶,育王图濠却漫不经心道:“没错,只是说说不打紧,本王到要看看朝廷怎么会处置大明私下懿旨一事,不然人人都私自下旨,朝廷又当如何立足。”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众人就都不担心了。
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或许可趁西齐郡归附不久而在西齐郡那种地方私下懿旨,但这可不等于随便一个皇室宗亲也能在北越国境内私下各种谕旨。
好在育王图濠本身并不想这么做,而是想要朝廷对此事做个说明。要求圣母皇太后图莲对此做个说明。
若是朝廷对此不闻不问,那就要有新的应对了。
毕竟不管怎样,即使是为了平定西齐郡的反复,圣母皇太后图莲私下懿旨一事依旧可有很多说法。
又至于说育王图濠最后会不会在盂州城私下旨意,众人到都不担心了。
毕竟旨意归旨意,现在盂州城的大权可是掌握在李睿祥手中。没有李睿祥去执行,任何旨意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旨意,甚至可当玩笑去处置。所以众人正是知道这点,才不明白育王图濠为何会找李睿祥。但这既然是为了圣母皇太后,那就不用着急了。
因为育王图濠即使是被圣母皇太后图莲强压着只能呆在申、盂两州又怎样。这又不是说育王图濠什么反抗举动都不能做了。
只是沉凝一下。已被育王图濠私下封侯的赵傈就说道:“可是李睿祥真会就此事去向朝廷请旨吗?说不定他也有可能什么都不做。”
“这个……”
听到这话,众人都惊讶了一下,却也认为这确实不是没可能。
毕竟这种明知道朝廷不会同意的事,李睿祥却还去请旨。还为育王图濠去请旨。那不是自找麻烦吗?说的好像他是育王图濠的死忠一样。
育王图濠却说道:“不请旨就不请旨。实际本王真正想看的是蔡谭会做些什么?”
“蔡谭?王爷是说蔡谭会在私下搞什么小动作。”
“……没错,蔡谭虽然在做学问上是有一些建树,但做人却很失败。且不知进退。若本王不答应他的要求,谁知他会纠缠到什么时候。换在京城时,这样的人肯定会被哄出府去,但在盂州城却不可能。不过本王现在既然已经给了他交代,剩下的就由他自己折腾去吧!”
虽然当面是蔡夫子、蔡夫子的很敬重样子,真说到蔡谭时,育王图濠却是满脸嫌隙的模样。
因为官员虽然都必须懂得一些学问,但却没人会以自己的学问广博自居。可即使只懂做学问,不懂做官,一些名士、学子却能对官场大加抨击,这也是一种彻彻底底的不成熟表现,却又让人何敬之有。
然后育王府这边是很快平静下来,回到那些名士、学子当中,蔡谭却开始大肆宣扬自己今天的功绩。
因为以往为了安稳,蔡谭总是与其他名士、学子一起去要求育王图濠废除连坐制度。
但发觉育王图濠只是在敷衍自己后,蔡谭也在努力思考原因。于是很快得出结论,这是因为育王图濠不想承担责任,又或者说,他们这些名士、学子不想承担责任的缘故。
所以为给育王图濠一个有担当的印象,蔡谭这次才会自己一人去拜访育王图濠,并且收获不匪,至少蔡谭自认为收获不匪。
可听完蔡谭吹嘘,立即就有人提出反对意见道:“蔡夫子,这次汝虽然令得育王爷去找李知州商议这事是没错,但李知州若是根本就不拿这事去请示朝廷,那还不是丝毫都没用?而身为外人,我们根本无法证实李知州有没有将此事拿去请示朝廷。而且李知州那关若是过不去,即使育王爷私自下旨在盂州城免除连坐之刑,照样还不是实行不下来。”
“这就是老夫需要各位帮忙的地方了。”
对于很快被人看出自己计策中的破绽一事,蔡谭并不是太在乎。因为这即使不是蔡谭故意留下的破绽,但也是他无法避免的破绽。
听到蔡谭话语,立即有人说道:“蔡夫子想我们帮忙什么?”
“那就是民意!”
“民意?这……”
猛听蔡谭说什么民意,众人脸上全是一惊。因为俗语虽然一直在说民可载舟、亦可覆舟,但民意什么的在任何地方都是一种双刃剑。
或者说依靠民意,人们很容易从官府、从朝廷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如果胡乱倡导民意,这同样会给众人带来很多祸患、无穷的祸患。
而看到众人的犹豫样子,蔡谭就笑道:“各位,难道你们能说不知道废除连坐制度对谁最有利吗?”
“最有利?那当然是对那些朝廷官员最有利,原来如此……”
随着一人开口,众人顿时就恍然大悟了。毕竟这事本身就是朝廷官员最得益,只要民意有了,那些朝廷官员又怎会继续阻塞言路,怕不是谁都会在暗中推波助澜才对吧!
仅以此点来说,他们确实不用担心引发民意的后果。
至少是在掀起全国性的民意前,他们用不着担心。
因为李睿祥既能控制连坐制度的实行,自然也能控制民意的推广。问题只是他们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又该去做些什么的问题。(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两千一百五十六章、后果自负
“什么?蔡谭那些人竟然上街宣传,想要掀起民意?这是育王府的意思吗?”
“不,据说是蔡谭等人私下所为,而且育王府也没理由这样做。”
身为盂州知州,李睿祥一直要面对各种波谲云诡的局面。一开始是余容,后来是箜郡王图兕及大公子图晟和二公子图漾,现在又是育王图濠。虽然育王图濠给李睿祥的压力最小,甚至现在也是李睿祥第一次按照自己意愿治理盂州,至少是治理盂州城,但李睿祥怎么都没想到,那些所谓的名士、学子竟会在这时弄出什么民意事件来。
只是民意归民意,对于废除连坐制度,李睿祥还是很赞同的。
但就是朝廷没有旨意下来,下面的官员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李睿祥也相信现在的育王图濠未必真敢私下什么旨意。
毕竟以育王图濠如今的立场,或许其他人做这件事都不要紧,唯独育王图濠为了将来能继续争夺皇位却不行。
可纵然如此,李睿祥还是没想到蔡谭等人竟会想要激起民意来推动这事,这就让李睿祥有些绕头了。因为李睿祥即使也知道废除连坐制度这种事由民意来推动更好,但如果先由自己的盂州城闹起来,那就有些不大合适了。
于是皱了皱眉,李睿祥就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打压吧!至少我们要先做出个态度。因为我们最后即使无法打压,但也算为此努力过了。”
做为李睿祥的师爷。程冼可谓是兢兢业业,虽然这在一开始更多是为了两小无猜的月娘,但在习惯下来后,程冼的每一次决策都没有出过大错。
因此听到程冼的稳妥意见,李睿祥就点了点头。
毕竟李睿祥或者说任何一个官员私心应该都很赞成废除连坐制度,但为了维护朝廷利益、维护皇上利益,有些面子上的事也是必不可少。
只是转念一想,李睿祥就说道:“那我们如果不打压又如何?”
“不打压有可能让事态蔓延出去,甚至最后逼得大人不得不公开支持这种民意。而如果换成那些没有通天渠道的普通官员,或许确实可借此名噪一时来获得不匪利益。但对于大人这种有通天渠道的官员来说。那就完全没必要了。”
“本官明白了,不知女侠有什么看法。”
听到程冼话语,李睿祥就不知该不该说无奈了。
因为帝师府和宛华宫虽然都可说是李睿祥的通天渠道,但与其他人对于底下官员的“关心”不同。无论帝师府还是圣母皇太后图莲。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李睿祥在盂州城做些什么一样。
甚至李睿祥还因此差点投了万大户。现在还有些犹犹豫豫的。
可正如程冼所说,李睿祥并非没有通天渠道的官员,只是以前不需要使用而已。但面对现在的沸腾民意。李睿祥也不得不有所表示了。
而对于李睿祥突然开口询问什么女侠,程冼也没有太意外。
因为程冼也知道,事实上盂州城中一直都有天英门弟子驻留。不管保护还是监视,每次李睿祥乃至盂州城有什么重要决定或变化,天英门弟子都会出来表示一下意见。
只是等了一会,没见天英门弟子现身,程冼就惊讶道:“咦!女侠不在吗?真是少见?还是说女侠去了其他地方……”
这事有可能吗?当然有可能。
毕竟不管保护还是监视什么的,仅仅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到全天十二个时辰的无间断监视!
但既然没收到回应,程冼还是望向李睿祥道:“大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先做个姿态吧!毕竟要选择不打压这件事很简单,可为了预防万一,还是先从打压开始。”
虽然这样的结果与程冼一开始的建议没有任何不同,但李睿祥却并没有再犹豫太久。毕竟这不仅是最为稳妥的方法,不管天英门对此有没有意见,李睿祥自己恐怕都没有多少选择。
但跟着两人从书房离开,书房的房梁上微微一晃,一名蒙面女子却就飘落在了书房椅子上。
因为钏并不是不在,而是不仅李睿祥知道自己没有多少选择,钏也知道他并没有多少选择。甚至回到事情本身,钏也不知道这事究竟该怎么处置才更好。
毕竟废除连坐乃是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主张,若是真能将此策推广开来,圣母皇太后也是得益最大的人。
问题就是,现在就推广这事合适不合适。
虽然天英门弟子都有自主权,但钏依旧拿不定主意,也在李睿祥询问时没有冒出来。
但不知钏的考虑,虽然这种事李睿祥不好出面,也不适合将蔡谭等人召到知州衙门训话,李睿祥还是让程冼采取私下见面的方式主动去拜访蔡谭了。
只是程冼也不是没有一点准备就去见蔡谭,而是寻到一个蔡谭与其他名士又聚在一起商讨如何引导民意的时间才出现在蔡谭等人面前。
而看到程冼突然出现,正聚集在一个茶馆中商议的蔡谭等人就相当震惊。
毕竟不说这是不是被抓住了现行什么的,万一朝廷要以煽动民意的罪名来将他们问罪,他们也是一个都跑不了。
当然,好不容易逮到这机会,程冼也是打量了一下众人才说道:“各位夫子好兴致啊!没想到尔等本该在家中做学问之人,现在也开始关心朝廷政事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来关心朝廷政事。”
“……程师爷言重了,或者说程师爷对我等有什么指教吗?”
虽然同众人一样有些紧张,但由于事情的始作俑者本就是自己,所以蔡谭也知道自己无法将责任推卸到其他人头上,只得硬着头皮装出了一种请教的态度。
而看到蔡谭和众人反应,程冼心中就冷笑一下,却也明白这就是官与民的区别。
只是程冼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对他们客气。
于是走到桌边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程冼才说道:“指教不敢当,但多的事情本人就不说了,你们这件事做得太过分,以后不可再为,李大人也不想看到你们继续闹下去,明白了吗?”
“但,但我们这也是为了朝廷……”
“为了朝廷?蔡夫子汝没忘了一开始李大人就说要等他向朝廷请旨再说吧!不然没有朝廷旨意,蔡夫子真认为育王爷又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记好了,不准再闹,否则后果自负。”
丢下一句后果自负后,程冼就扬长而去了。
因为在不可能说太多的状况下,不管蔡谭等人会不会被自己就此吓回去,怎样的结果李睿祥都是可以接受的。
而看到程冼离开,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却又满脸疑惑道:“这……,蔡夫子汝说我们要不要停止发动民意。”
“这应该没必要停吧!毕竟程师爷只是说后果自负,却没说怎样的后果自负。又或者说,仅因为这事,你们认为李大人又会私下惩处我们?立即惩处我们吗?”
“这应该不会,不然就不是程师爷来找我们,而是捕头、衙役来找我们了。”
议论纷纷中,这时众人也不需要蔡谭再带什么头了。毕竟大家名声都差不多,没必要让蔡谭一直站在前面。
但听到这里,蔡谭也都是恍然大悟道:“难道程师爷此来就是想替李大人表个态?表态他并没有支持这件事,反而是反对的。或者说,他反对的只是我们发动民意之举,却与取消连坐制度无关。”
“这是肯定的,毕竟他们这些官员才是取消连坐之刑后受益最大的人。”
“没错,那我们是要继续下去了?”
“当然继续,李大人这样做也不过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官员身份才必须表个态,但只要没有实际行动上的阻止,我们都没必要停。而且真能取消连坐制度,对吾等也是大有好处的。”
“没错,没错……”
随着一名来自其他地方的“名士”说出这种话,众人都跟着点起头来。
毕竟名士为什么会成为名士?那就是他们虽然不在朝中为官,所发表的一些言论却能影响到朝廷,至少是影响地方治政。
虽然这些言论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是没有太大影响,但依旧会有一些言论导致他们抄家灭族。
所以不管是为了扬名还是什么,这些并非言官的名士却也是最为拥护取消连坐制度的一群人。
最后蔡谭说道:“那我们就继续联络人等,发动民意要求取消连坐制度,毕竟这是圣母皇太后殿下已经在西齐郡试行的政策,我们完全也可要求在盂州试行。”
“没错,或许我们还可顺便歌颂一下圣母皇太后殿下作为掩饰。”
“……歌颂圣母皇太后殿下?那育王爷又怎么办?难道我们要抛下育王爷吗?要知道圣母皇太后殿下远在京城,不说这种歌颂有没有意义,圣母皇太后殿下真要继续试行废除连坐制度,也未必需要挑选盂州吧!”
“这事可以再议,再议……”
看到众人都不反对继续发动民意,蔡谭也松了口气。
毕竟在罚不责众的状况下,当然是愿意坚持的人越多越好,卷进来的人也越多越好。
因为都说后果自负了,这也怪不得蔡谭无情。(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两千一百五十七章、平定民乱
什么是名士?名士就是在民间、在官场都拥有巨大影响力的各种学者。
而为什么是学者?毕竟万事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不然换成万大户那一类人,众人最多就只会尊称一声万老板,永远不会有人将万大户当成什么名士来看待。
特别这些学者的名声往往不会只限于当地,只是说学者也各有地盘、各有长处,依照各自的籍贯、落脚处乃至学问高低,这些人也不会轻易跨入别人的地盘。
不然若是比试学问什么的输了,同样会影响到自己的名声。
而蔡谭等人或许一开始算不得盂州城中的名士,毕竟原本长居盂州城的名士可是真有几个大儒,只是不愿前往京城而已,
但随着余容不管不顾将这些人掳到余国去,盂州城的名士出现真空状态,蔡谭等人就一个个移居到盂州城,争抢这新的盂州城名士之名。
又或者要得到最后结果,这却也得等他们在比试学问中分出个高低后才行。
可仅仅只是比试学问,又有可能是名士的全部吗?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名士之所以成为名士,不仅仅要在读书人间得到认可,在民间得到认可,更重要是得到官府的认可。
所以不仅蔡谭,所有看出机会的新晋盂州城名士也都将主意打到了推动民意,推动朝廷取消连坐制度的计划上。
毕竟别看朝廷的各种株连大都落在一个个官员身上,但这只是一个名头而已。真正被杀的还是各种被牵连的无辜平民。毕竟能成为官员的读书人不多,而一旦走入官场,那些官员都几乎会拼命开枝散叶。
虽然不是说所有平民都是官员亲属,但真要诛个七服、九族,人数绝对成千上万。
也正因为如此,经历了太多,看过太多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之事,其实平民同样对各种诛连之事相当紧张。
尤其一些官员为了私利,更会扩大诛连范围以为自己捞取更多实利等等。
所以不管有没有圣母皇太后图莲在西齐郡试行废除连坐制度一事,只要有人开个头。所有平民都会欢迎取消连坐之刑。
至于造反之罪不包括在连坐之刑的宽恕范围内。也没有人会想太多。毕竟现在除了西齐郡外,其他地方都没有实行取消连坐之刑,哪容得他们去想这么多。
而在得知这次推动取消连坐之刑的竟是那些新晋的盂州名士后,平民们就更没有犹豫了。
毕竟名士都已经站出来了。自然就有成功的理由。
所以不到五天时间。整个形势已经沸腾起来。
而且沸腾的不仅仅是平民。更有无数富户及下级官员,乃至说妓馆中的妓户等等。
因为与西齐人早已习惯了各种妓馆经济不同,没有所谓妓馆经济的概念。北越国各种妓馆中的妓户至少有七成以上都是来自各种官妓和官妓的家生子等等。
所以一旦取消连坐制度,她们不仅立即会像西齐城的官妓一样得到解脱,后代更不会只能为娼为妓,永无出头之日。
因此不仅关乎自身利益,更关乎自身后代,这更由不得她们躲在后面。
故而在满香楼自己的房间中服侍完吴邛后,满香楼的红牌朱蝶也是极尽娇柔道:“吴将军今日真厉害,但吴将军有听说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废除连坐之刑一事吗?怎么育王府一直没动作啊!”
“这事汝不要牵扯进去,某是说这事不对劲。”
虽然在与二公子图漾一战后,吴邛在盂州城中就收获了巨大名望,但他却不会因此就改变自己,或者说因为别人的企图改变自己。所以比起一些有心人的送钱、送物、送女人,吴邛一直都是拒收,这才会到满香楼中找到已经勉强算是熟悉的朱蝶解决生理问题。
因为别看满香楼在盂州城中只算二等妓馆,但在对客人的身份保密工作上却做得很好,这也是吴邛愿意偶尔来消遣一下的主因。
只是听到吴邛话语,朱蝶立即满脸惊讶了。
因为朱蝶即使也知道自己与吴邛仅是萍水之交,或者说仅想通过吴邛了解一些育王府的内部消息,但也没想到吴邛竟会对此说出不对劲的话语。
毕竟虽然不敢说已有了燎原之势,现在西齐城中对取消连坐之刑一事的民意至少已经无可阻挡了吧!
于是激灵一下,朱蝶就追问道:“不对劲,这事怎么不对劲了。奴家还想着解除连坐之刑后,奴家也能摆脱妓户身份呢!”
“哦!汝也是官妓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虽然奴家算是在妓馆中出生的家生子,但在妓户籍上可也被登记为官妓的。到是那些妓馆老板,也不知道做了多少这种黑心事,看他们将来怎么吃苦头。”
被登记为官妓?
听到这话,吴邛的神情就动了动,却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因为官妓与私妓的最大区别是什么?那就是不能轻易脱籍,而且属于自己的收入极少。但这在以前或许是个负累,但真解除连坐之刑后,这却也是一种解脱了。
只是想想现在几乎没有控制的事态发展,吴邛还是摇摇头道:“虽然现在城中是闹得很厉害,但育王府却几乎没有一点消息。当然,没有消息的还有知州府。因为不管育王府想做什么,都必须受知州府节制。或者说没有知州府执行,育王府根本就不可能在盂州城中发号施令。而以现在知州府的态度来说,某可真不敢保证他们还会沉默多久。”
“沉默多久?难道知州府会反对取消连坐之刑?”
“知州府不会反对,但更不可能公开支持,一旦朝廷风声有变,难说会不会下令知州府平定民乱。”
民乱?居然是民乱。
没想到吴邛居然会这么说,朱蝶就满脸惊吓道:“不会吧!这怎么又会是民乱,难道那些官老爷不知这事他们才能得到更大利益吗?”
“利益是利益,但这种利益却不能由民意来推动,不然就有挟制朝廷的危险。所以即使是顺应朝廷的东西,一旦掺杂入民意一类的东西,朝廷也必须先压下来说。”
指点完朱蝶,吴邛就没有再留下来。
因为这即使不是吴邛刻意要指点朱蝶,但发生了这种事,吴邛也知道自己不会再来找朱蝶,甚至暂时都不会前来妓馆,非得等事情平定下来再说了。
不然这种乱哄哄局面,除了蝇营狗苟之辈,没有任何一个朝廷、官府会允许。(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两千一百五十八章、至少这可让其事先就有个应变准备
对于现在盂州城中的动荡,不仅育王府明白、知州府明白,天英门的钏同样明白。
只是面对越演越激烈的局面,钏却没有太多办法。
因为钏即使已将为保护齐谦而留在申州城的眉及万大户身边的包三娘也叫了过来,三人依旧无法对这事有个统一意见,乃至说有个满意的意见。
毕竟如果考虑到朝政稳固的关系,这事毫无疑问该阻止,可由于废除连坐之刑本就是圣母皇太后图莲推出的,不知这件事继续闹下去到底是有利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女皇上计划,还是不利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女皇上计划,几人都有些摸不准头脑。
因为天英门即使一直都鼓励底下弟子自己决定一些事,并愿意为她们承担各种责任。但这种关系到将来圣母皇太后的女皇上一策是否能顺利实施的事,却也着实有些为难三人。
当然,三人中最轻松的还要数包三娘。
看着没结论,包三娘就笑嘻嘻说道:“算了,反正这事我们也讨论不出结果,还是钏师叔决定好了,反正钏师叔也是申、盂两州巡查。”
“三娘说的没错,这种东西眉可不懂。”
“哼!吾当然知道这事要由吾来决定,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不知道吗?”
“我们的意见就是没意见,”
包三娘说道:“给妾身来说,干脆我们就不插手。交给育王爷和李睿祥他们自己去选择。这样别说他们即使做错了,我们不用有太多心理负担,而且妾身相信现在京城的圣母皇太后殿下和易帝师也必定有办法扭转乾坤。”
“只能这样了吗?”
被包三娘这样一说,不仅钏,甚至眉也有些不甘心。
毕竟包三娘或许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天英门弟子,没有天英门弟子的自傲,但不仅钏,眉也不习惯这种将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决定的心理。
这样虽然的确没有责任,但天英门弟子又会害怕承担责任吗?
真是如此,她们也不会在天英门中公开女皇上的秘密了。
但还在几人藏在知州府的一处房间中说话时。钏突然就一抬头。接着身体就闪出了屋外。眉还没有什么,包三娘却立即一怔道:“这又是怎么了?”
而眉似乎听了听,然后才若有所思道:“好像是天英门的联络,不过不是我们这一辈的联络?”
“联络。传音吗?妾身怎么听不出什么?”
学武之人的听力都相当敏感。但耳朵中尽管听到了不少声音。包三娘可分辨不出暗号什么的。
但眉还没开口,钏已经带着一个蒙面女子出现在屋中道:“汝听不出不奇怪,这只是同辈天英门弟子用来寻人的特有信号。但如果不是着急寻人。完全可以慢慢确定位置后再行联络,好像吾找你们时都不是太着急。”
一边说着,钏就望向一旁的蒙面女子,不像不知道对方是谁,更像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仔细寻一寻再过来,偏要用这种急切的寻人方法的样子。毕竟这又不是什么江湖救急。
但双眼在包三娘和眉身上一转,蒙面女子就说道:“吾是铮,你们是眉和包三娘,你们怎么都不在自己驻地?是钏叫你们来的?”
“没错,现在盂州城中有些混乱,铮汝是要找眉和包三娘?”钏在一旁说道。
“不,吾是来找你们三人,给你们三人送东西的。”
“送什么东西?”
“泛大陆通讯器!”
“……泛大陆通讯器?”
一听这话,几人双眼顿时就亮了。因为天英门中即使早就有关泛大陆通讯器的消息流传,但由于制作难度及人手不足的问题,根本就不可能广泛配备。
但现在铮说什么?
竟然是给三人送东西,也就是三人都有泛大陆通讯器吗?
铮点点头,这才从怀中掏出三个玉片通讯器放在桌面上。
而第一次看到玉片通讯器的实物,即使消息中说那看起来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玉片,包三娘和眉两人眼中还是露出了惊喜神情,只是不敢轻易伸手去拿。
毕竟钏的辈分、职务都在两人身上,由不得两人抢在前面。
但没去动手拿玉片通讯器,钏就疑惑一下说道:“铮汝说这是我们三人的玉片通讯器?但三娘在万大户身边的地位不同,有可能配一个泛大陆通讯器,但眉怎么也会有通讯器。”
“这个吾也不知道,或许对于圣母皇太后殿下来说,眉的任务也很重要吧!至于为什么,你们可用通讯器直接向圣母皇太后殿下问问。”
很重要?
听到铮的话语,眉的双脸就古怪了一下。
因为眉的任务可是保护齐谦,又不是保护穆延或者已经离开申州的育王图濠,怎么就成了堪比包三娘的重要任务了?
要知道一直以来,眉可都在为自己的任务疑惑,却不知道里面又有什么重要的地方。只是现在随着圣母皇太后图莲特意将泛大陆通讯器送过来给眉,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事。
于是摇摇头,眉就说道:“吾会自己找出齐谦的重要性的。”
“那随汝吧!但盂州城中又是怎么回事,吾怎么看着有些奇怪的样子,而且你们会聚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事吧!”铮点点头道。
“没错,铮汝也帮我们参详一下这事再说。”
虽然玉片通讯器就在面前,虽然利用玉片通讯器就可联系远在京城的圣母皇太后图莲,钏还是先将现在盂州城中发生的事情及演变经过都向铮说了说。
而等到钏将事情说完,铮的脸色就变了变道:“没想到还发生了这种事,难怪现在盂州城中混乱成这样,吾看我们还是拿这事问问圣母皇太后殿下吧!”
“要问圣母皇太后殿下吗?”钏皱了皱眉头说道。
铮说道:“因为这事关系重大,毕竟废除连坐制度就是先从圣母皇太后起始。所以不管这事怎么发展,最终都会牵连到圣母皇太后殿下,而即使圣母皇太后殿下最后同样只能采用静观其变的态度,至少这可让其事先就有个应变准备。”
“应变准备吗?原来如此,那怎么联系圣母皇太后殿下。”
听到这话,钏也不再犹豫了。因为在本身就不知道这事该如何取舍的状况下,钏也想看看圣母皇太后图莲又是否知道该如何对这事进行取舍。
不然大家都不知道取舍,自己前面的犹豫也不再是问题了。
然后在铮教导过几人使用玉片通讯器的方法,甚至几人都在屋内、屋外试用一下后,钏才接通了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玉片通讯器,然后图莲的声音就从玉片通讯器中传来道:“是申、盂两州巡查吗?吾是长老图莲,有什么事?”
“回禀长老,吾正是申、盂两州巡查钏,现在盂州城中出了一些状况,吾拿不准要不要插手,所以想要请教一下长老。”
听到图莲自称天英门长老,钏的心中就微微一松。不然总说什么圣母皇太后殿下的,这就好像与天英门的关系过于疏淡了。
但不知钏的想法,图莲只是平淡道:“什么状况?是育王爷有事还是其他人?”
“是那些平民,但也与育王爷有些小关系……”
跟着钏将事情说出,也没有隐瞒育王图濠和李睿祥对这事的态度。毕竟不说育王图濠没有完全放弃争夺皇位的想法,仅是李睿祥这样的官员,恐怕也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
而听完钏的话语,正在书房中打坐练功的图莲也陷入了沉默中。
因为别说钏了,图莲现在同样不知道对于这事该怎么取舍。
毕竟因为利益争夺,朝廷上次已经有讨论过要不要推广取消连坐刑罚一事,但不说当时结果已经证明了推广这事的时机并不成熟,图莲也不认为现在就是推广这事的最好时机,或者说不如等自己日后登基后再推广。
可千想万想,谁都没想到民间同样有取消连坐刑法的群众基础,这就有些让人不知该不该打压,该怎么去打压了。
而至于为什么一开始就要考虑到打压?
那当然是因为这也形同于一种逼宫,好像李睿祥都在万般无奈下做了一个态度一样,没有任何朝廷会因为所谓民意就跑去顺应民心。
不然人人都来推动民意,朝廷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
可是否取消连坐刑罚一事却又关系到图莲的声望增长,该怎么打压才不伤筋动骨,又能被自己往后利用,这也必须图莲细想一下才行了。
因此没犹豫太久,图莲就说道:“这事持续多久了?”
“五日,估计再不阻止就会蔓延出盂州城,但我们实在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又或者说是该让李睿祥用官府的力量阻止还是我们自己……”
“吾明白了,给吾一天时间,明天再给汝答复。”
“属下明白。”
听到图莲还要考虑,钏并不奇怪。毕竟这事钏都可是犹豫了五日时间,要是图莲一丁点都不犹豫就拿定主意,钏反而还要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真实了。
好在图莲同样是个人,即使作为当事人她只需要考虑一天时间,但这也是一种考虑。
何况真是考虑一天又怎样,这也未必就能表明图莲明日就一定会有意见出炉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五十九章、去首之策
古代社会阻碍社会发展的东西主要有什么?
不仅有交通,更有通讯。
因为回到现代,我们常说古代社会怎么怎么落后,怎么怎么愚昧,但任何一个地方的考古研究都可证明,古代社会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甚至一些古代社会失传的优秀技术,到了现代依旧无法复制。
而究其原因,主要就是因为古代社会的交通、通讯不发达的原因。
交通不发达导致了流通效率低下,一些好的技术不能很快通传全国,然后就因为各种状况夭折。
通讯不发达则导致了政令不能通达,不说阳奉阴违状况,很多事情不能及时处置,所导致的结果也很可能是各种各样的毁灭。
所以前面即使已在盂州城中试用过玉片通讯器,真将玉片通讯器放下来,钏和包三娘几人还是有些满脸难以想像和不可置信。
甚至于钏就望了望铮说道:“铮,这玉片通讯器是真的吗?刚才吾真是在与远在京城的圣母皇太后殿下说话。”
“当然是真的,不然送通讯器这种小事又用得着吾亲自跑一趟?那就是因为吾可以为你们证明这件事。”
“这才不是小事呢!”
横了铮一眼,钏并没有说太多。
这不仅因为古代社会并没有太多盗用、遗失的概念,本身每个玉片通讯器都有必要的加锁、解锁过程,一般人拿到也会当成普通玉片。并不知道这是足以改变整个大陆形势的玉片通讯器。
甚至于这是白茆妗不知从什么世界弄来的技术,除了天英门内部,谁都不可能真正复制。
不过摩挲着玉片通讯器,包三娘又说道:“对于,这玉片通讯器可以联系帝师府吗?或许现在盂州城的事也可找易帝师问问。”
“可以是可以,但吾并不知道帝师府的通讯号码,或许汝以后可以打听出来吧!”
摇了摇头,铮却并没将包三娘的话太当真。
因为包三娘与帝师府的关系或许是不错,但天英门的事还是要天英门自己解决,所以别说京没有帝师府的联络方式。天英门也不会公开帝师府的联络方式。
而虽然有些遗憾。包三娘却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毕竟以包三娘现在万家庄的地位,她要想办法前往京城并不是难事,只是需要理由。
钏跟着问道:“那铮你下面还要去什么地方吗?或者跟我们一起等等圣母皇太后的消息,看看她打算如何处置西齐城的事。”
“虽然吾还要去余国送通讯器。但多留一日不要紧。”
“余国。那铮师叔能不能把余国通讯号码给妾身。或者说是把妾身的通讯号码交给余国。因为我们这两边都面临建国,或许将来能够相互借鉴一下……”
“……借鉴?这个吾会同余国那边的负责人说说,看她们怎么选择吧!”
犹豫了一下。铮却不好说这事好或者不好。毕竟两边状况不同,还是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特别玉片通讯器不仅能方便上下级联系,也方便同级间的串联,不是盂州和余国的状况必须在第一时间掌握,天英门也不会将玉片通讯器送过来。
跟着虽然还要等圣母皇太后图莲答复,几人还是再次谈起了盂州城中的事情。
毕竟玉片通讯器虽然是好东西,但也不至于让她们放弃自己决定事情的机会,那样她们就不是天英门弟子了。
但在书房中独自坐了许久,圣母皇太后图莲还是传话让人去请仍在其他地方整理资料的扈妈妈回来。毕竟有关盂州城的事图莲也有些难以自决,或者说是想听听扈妈妈的意见再做决定。
而得到消息,扈妈妈同样有些诧异。因为扈妈妈想不通,现在还有什么事需要圣母皇太后图莲急招自己问话的。
所以一等回到书房,扈妈妈就有些惊讶道:“老身参见圣母皇太后殿下,圣母皇太后殿下召老身前来是发生了什么要事吗?”
“汝还记得上次建议本宫将玉片通讯器先送到盂州城吗?现在玉片通讯器已经送到了,她们却联系说盂州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跟着圣母皇太后图莲将钏交代的事情说了一遍,扈妈妈也有些满脸吃惊道:“这事有些麻烦啊!”
“汝也觉得这事麻烦吗?”
圣母皇太后图莲虽然不奇怪扈妈妈的惊叹,脸上神情同样不大好。
扈妈妈点头道:“没错,虽然废除连坐制度确实是圣母皇太后殿下先行推广,但现在真将这件事推广开来,圣母皇太后殿下所能得到的利益肯定很低,甚至大部分好处都要被皇上得去了。”
“那我们是要阻止这事的蔓延吗?”
“的确该阻止,可该怎么阻止却有问题,或许我们可以采取去首之策。”
“去首?汝是说想办法阻止那些为首之人?”
“不是阻止,而是除去、杀掉那些为首之人。例如一开始,我们可以杀掉蔡谭,毕竟正是蔡谭为了私利首先引爆这件事。然后看那些人对蔡谭之死的反应,如果他们想要依靠朝廷来追查蔡谭死因,放弃继续推动民意,我们就可以对他们不加理会。但如果谁要倡议接着闹下去,我们就继续杀了那个为首之人。这样延续下去,没有为首之人,没人敢做为首之人,什么民意的,自然而然就消散了。”
“原来如此,那汝说让朝廷追查蔡谭死因,是让天英门动手吗?”
“没错,以朝廷的立场如果要公开反对取消连坐制度会很麻烦,但天英门的行动不仅隐蔽,更可托词是有人不希望那些朝廷官员得以从连坐制度中脱身。毕竟仇官之人,到处都有,那些所谓名士要珍惜羽毛也不会再闹下去。不然不被朝廷接纳,又被人民唾弃……”
略微停顿了一下,扈妈妈又说道:“不过在此事平定下来后,圣母皇太后殿下可命李睿祥在盂州城中开设大明女学。虽然暂时无法让那些官妓脱籍,但可令人不能阻止她们到大明女学中学习,以此给人一种圣母皇太后殿下迟早都会废除连坐制度的态度,避免他们再闹起来。”
“扈妈妈此计大善。”
虽然扈妈妈没有说下去,圣母皇太后图莲也不必她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对于这种为了一己私利就要胡乱推广取消连坐制度之人,圣母皇太后图莲是一点都不会同情。甚至不仅不同情,最好是一点名声都不给他们留下来,让他们全都死得不明不白最好了。
当然,最后提前开设大明女学的建议更是妙笔,或许这事无法向其他地方推广,但也等于又一次表明了图莲的主张。(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六十章、这种祸乱人心之辈,该死
“……仇官?哎呀!这个理由真是太可爱了。”
与其他人不同,包三娘就是个半路出家的天英门弟子。所以第二天听完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处置方法后,包三娘也是第一个笑起来。
但不管什么可爱不可爱的,对于利用仇官借口来斩首一事,钏和铮也都是相当感慨。
毕竟取消连坐制度虽然平民也会受益,但比起那些让平民深恶痛绝,乃至恨不能食其肉、寝其骨的官员,平民显然更要不满。至少当她们以这种借口来执行斩首之策的,绝对不至于让那些平民有深度怀疑。
于是铮就点点头道:“吾估计这个计划没问题,特别后面让李睿祥在盂州城开设大明女学一事,更可将最后一丝反扑苗头也挡下去。那下面的事就由钏你们自己照着办,吾先继续去余国了。”
“好吧!一路顺风。”
点了点头,江湖儿女本就没有那么多儿女情长,而且两人都已经不是小姑娘,钏就目视着铮离开了。
跟着回过头来,钏就望向包三娘和眉说道:“既然圣母皇太后殿下已经有旨,那三娘、眉你们也各归其位吧!”
包三娘说道:“这没有问题,那钏师叔汝看要不要让我们除掉蔡谭那厮再离开。例如我们可先伪装成男人在附近弄一场江湖厮杀,跟着发现蔡谭那个希望为官员脱罪的伪君子,杀了其后再行逃亡。这样不仅官府追踪的理由有了。知道蔡谭被杀的理由,什么人再想接蔡谭的班也得仔细掂量、掂量再说。毕竟这可是在维护贪官利益,民意自然也会遭到冲淡。”
“不错!汝就是鬼点子多,那这事就照汝说的办。”
在眉的一脸佩服中,望着有着洋洋得意的包三娘,钏也无话可说了。
因为即使在蔡谭之后,钏必须经过仔细甄别才能决定接下来的斩首之人,但真要说起整件事的首犯,毫无疑问就应该是想要借着废除连坐之刑增长名头往上爬的蔡谭。
所以不管怎么样,这种妄图推动民意达到自己目的的人。必须死。
跟着从屋中出来。眉就笑嘻嘻说道:“三娘,汝怎会想到这种方法啊!这可是栽赃呢!”
“什么栽赃,江湖人杀官,杀那些帮官员讨好处的家伙不是很正常吗?”
“吾说的是隐瞒天英门身份一事。”
“这个就更正常了!如果让人知道这是天英门下的手。肯定有人会怀疑到圣母皇太后殿下身上。这就还不如是圣母皇太后殿下直接下旨的威胁更大呢!”
“咯!明白了。可居然要伪装成男人,这事可是吾第一次做。”
“走走走,吾来教汝。”
拉扯着眉离开。包三娘对这种事可是很上心。而且这事或许对眉来说是第一次尝试,包三娘却可说几乎没有在江湖中没做过的事了。
但不知已被天英门盯上,面对渐渐汹涌的民意,蔡谭现在也不再去管什么育王府了。
因为蔡谭知道,若是育王府真关心这事,那肯定会在民意刚刚高涨的时候就主动联系自己,这就好像李睿祥派程冼来表态一样。但育王府若是一直没人来找自己,那就是他们不愿卷入这种民意沸腾中了。
当然,蔡谭并不奇怪育王府的退缩。
毕竟只要有点见识、有点渠道的人都知道育王图濠为什么会待在盂州城,为什么会待在盂州不离开。
但这或许真是为了安全起见,蔡谭却并不认为育王图濠对这种事又是想避开就能避开的。所以不管计划和谋划,到了适当时机,即使育王府不来联系自己,蔡谭也要再次拜访育王府,并将育王府重新拉入自己的计划中。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何况什么人才是真正的名士?求名之人就是真正的名士。为了求名,他们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因此每天中午,蔡谭照例都要召集那些共同推进民意的名士、学子去以茶会友。为的就是将民意继续下去,让民意继续沸腾。不然若是没人推动,官府又没有任何反应,这样的民意可是随时都会夭折的。
跟着众人聚在一起,想起如今的成效,不少名士也都在吹捧蔡谭道:“蔡夫子,汝这次的主意真是没说的,没想到那些草民也如此关心废除连坐之刑一事,看来我们真有望在盂州城做出一些大快人心之事啊!”
“鲁兄客气了,但我们这全都是为民请命,理应得到人们的助力相对。要知道连坐制度中,最无辜受牵连的可就是这些平民了。毕竟很多官员为了捞取钱财,都曾在执行连坐之刑时故意动手脚。那些被冤枉的人,连个申冤的地方都没有。”
“蔡夫子果然悲天悯人。”
看到蔡谭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众人也都纷纷应和起来。
毕竟真适应不了这一切的名士、学子,那肯定早就已经退出了。只是他们即使被认为是因沽名钓誉才退出这次推动民意之举,但相信现在也已经没人能真正阻止这事了。
砰一声!
但还在众人说话时,旁边半开的窗户就被狠狠砸了一下,这立即就吓得众人转头望去,顿时就听见外面街上发出了一声声惊呼声。
“杀人了!杀人了啊!”
“……杀人啊啊”
然后又是一声狂呼道:“住口!那家伙又没死,只是晕过去而已。瞎喊什么喊!我们这是江湖仇杀!不涉及无辜人。”
“切!苟三剑汝装什么好人,某说那家伙肯定被你一掌震死了。”
“住口!汝这江洋大盗居然敢诬蔑某,某苟三剑立誓要杀了汝。”
跟着一阵叮叮当当刀剑碰撞声从街上传来。别说街上乱成什么样子,蔡谭等人在茶馆包厢中面面相觑一阵,却都有些好奇起来。
毕竟江湖人与普通人可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况还是只在传言中听说过的江湖仇杀。换成普通人,那当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可如果堂堂名士也要躲避这种不涉及无辜的江湖仇杀,他们的名士之名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因此即使有些颤颤巍巍,在众人纷纷站起时,蔡谭也凑到了窗口前说道:“居然是江湖仇杀,这些人怎么跑到盂州城里来了。这到要好看看。”
然后不止蔡谭、不止包厢中的名士。虽然底下街心的那些路人是纷纷散到了一旁,街上各种建筑的窗户后面还是纷纷露出了不少脑袋。
毕竟前段时间盂州城外才经历过两军对阵之事,现在的区区江湖仇杀,已经影响不到盂州人的好奇心了!
跟着没看到厮杀中的江湖人。蔡谭等人却就看到街上一人正被扶起道:“哇!真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这还用说?某堂堂苟三剑又岂能伤及无辜。你们快快都退下,免得误伤了不好!”
然后听到声音转头望去,众人才发现打斗的地方竟然已经转到了旁边屋顶上。
不过一边打斗一边说话。由于刀剑什么的都是近武器,看起来不仅惊人,还有些目眩神摇。
可作为名士,蔡谭自然懂得抓住机会,跺跺脚就说道:“混帐,朗朗乾坤怎容宵小如此肆虐。”
“住口!兀那老贼说谁是宵小。”
没想到蔡谭竟在这时主动冒出来,一边与包三娘放招,眉就怒喝了一声。
但跟着蔡谭脸色一变时,底下街边看热闹的人群中就传来一句喊声道:“大侠,那可不是什么老贼,那是名士蔡谭蔡老先生,正带着大家伙一起推翻连坐制度呢!要不你们就别打了,一起来推翻连坐制度吧!”
“……什么?推翻连坐制度?这不是在包庇朝廷狗官吗?没有连坐制度来进行约束,那些朝廷狗官和贼人岂不是越发猖獗。这种祸乱人心之辈,该死。”
跟着前面还在房顶上与包三娘交手,唰唰唰几下,脸上戴着一个眼罩的眉就几个凌空步奔到了茶馆窗外的飞檐上,一剑刺入了根本反应过来的蔡谭胸口中。
然后“啊!”一声。
看到这一幕,不仅茶馆中的其他名士呆住了,整条街上的人也都全呆住了。
只有化装成络腮胡子男人的包三娘追了上来道:“混帐,汝居然敢在盂州城中杀人。”
“杀了就杀了,有什么了不起,胆敢包庇贪官污吏者,人人得而诛之。”
接着从蔡谭胸口抽出长剑继续抵挡包三娘,眉就开始沿各种飞檐、房顶往盂州城外逃出。当然,包三娘也是一路追杀了出去,别说现在衙役还没赶到,即使衙役已经赶到,那也没人可以阻挡住两人。
但包三娘和眉是走了,眉留下的话却让众人一片喧哗。
底下的人群中就有人说道:“哇,蔡夫子居然被江湖侠客杀死了,难道他们要取消连坐制度是为了帮助贪官污吏,不是帮老百姓吗?”
“这不会吧!”
“……这怎么不会,你们想想就知道了,那些连坐之人几乎全都是因为贪官污吏的罪行才被连坐。虽然这里面肯定有无辜受冤之人,但得益更大的还是官员吧!你们没看现在盂州城中的那些小官小吏都对这事很兴奋吗?”
“没错,没错……”
然后不仅因为蔡谭的意外身死,听到外间议论,茶馆中剩下的名士、学子也都是面面相觑起来。不仅不敢再去看蔡谭的尸体,更是纷纷都退后了两步。
因为不管他们是否有意在帮贪官污吏推动取消连坐之刑,这种事一旦被揭开,可是很伤个人声望的。(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六十一章、江湖事,江湖了
蔡谭的死意味着什么?不仅意味着推广民意一事暂时群龙无首,也意味着推广民意一事的性质好像起了微妙变化。
因为在钏的暗中散播下,即使没人明说蔡谭等人推广废除连坐制度的民意是为了帮助贪官污吏,但所谓的江湖高手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杀了蔡谭。
而正好像余容当初对丹地的敬而远之一样,任何官员都不会喜欢这些江湖人。
因为江湖人的逞凶除恶几乎是不看时间、不看场合甚至理由的,仅仅一个快意杀人,不需要证据什么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身死。
因此看到被抬到堂下的蔡谭尸体,乃至哭泣的蔡谭家人,李睿祥同样头痛无比。
因为李睿祥怎么都没想到,整个民意事件竟会以这种方式终结。
或者说即使没有终结,也必然因为这件事受极大影响。因为那可是江湖人,无法无天的江湖人,谁知道继续推动废除连坐制度下去,又会不会引来新的江湖人插手。
当然,李睿祥绝不相信这些江湖人是刻意前来杀人的。只能说他们是刚巧经过盂州城,刚巧发现彼此才引起的血案。
不然不说别的,恐怕隐身在盂州城中的天英门弟子都不会放过他们,除非是天英门弟子不在盂州城中。
但这事又有可能是天英门下手吗?李睿祥却不相信这点。
因为李睿祥知道,天英门绝对是支持废除连坐制度的。因为这本就是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主张。而且不知圣母皇太后图莲想当女皇上,李睿祥也只能看出废除连坐制度,更大范围的废除连坐制度对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好处,所以他怎么都不相信天英门会阻止这事。
因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圣母皇太后图莲与天英门有了分歧。
这不是灾难,但却胜似灾难。
所以安慰住蔡谭家人,并且许诺会尽快缉凶后,李睿祥才将众人打发离开,并将盂州城捕头卮杰招到了后堂问话道:“卮捕头,汝确认江湖上确有苟三剑这人吗?”
“小人确认。这苟三剑实际上就是盂州人士。不过并非盂州城人,家中父母早亡,全由族中养大,后因争强好胜步入江湖。后面才闯下了苟三剑的名号。意思是只靠三剑就能解决对手。当然这有些夸张。”
并不奇怪李睿祥会询问苟三剑的事。因为杀蔡谭的江湖人虽然没留下名号,可找到苟三剑就能找到杀人凶手,这种事换成卮杰也不会轻易放弃。
听到卮杰说明。旁边的程冼却惊讶道:“卮捕头怎么对苟三剑这么熟悉,难道苟三剑以前曾落过案?”
“身为江湖人,又有几人没有落过案,不过苟三剑与其他江湖人不同,自步入江湖后就再没回过盂州,所以我们也只是积累下那些案子,并没有与苟三剑本人打过交道。”
“那汝的意思是,汝也没见过苟三剑了?”
听到这话,李睿祥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这说明什么?说明谁都不能确认苟三剑的身份。
卮杰却坦然道:“属下确实没见过苟三剑,甚至在属下曾经办过的上百件案子中,事先见过当事人的案子也不到十件。何况苟三剑也多年没回盂州了,这却不知为什么又跑回来。”
“卮捕头见谅,本官并没有指责卮捕头的意思,但有关这件命案,卮捕头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没想到卮杰这么敏感,李睿祥就汗颜一下。虽然不好说不满,但也做出了一种必须破案的态度。
卮杰面无表情道:“小人没什么好意见,只能尽量去寻找苟三剑归案,如果苟三剑归案,或者我们有可能问出今日的杀人凶手,不然就只能碰运气了。”
“碰运气?我们就没有其他方法破案了吗?而且为什么一定要苟三剑归案才能找出凶手?”
不是李睿祥,而是程冼在旁边疑惑了一下。
听到这话,卮杰的语气反而和缓了一下道:“听程师爷的话,应该也知道一些江湖上的事情了。但除非是被我们抓到入案的江湖人,仅是所谓的江湖义气四字,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杀人凶手是谁,乃至现在什么地方,他们都不可能告诉官府的。”
“为什么?仇人也不行吗?”李睿祥惊奇道:
卮杰摇头说道:“不行,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人要报仇一概都只能靠自己力量去报仇,或者说是请其他江湖朋友帮报仇,绝对没有求助官府的道理,那样他们就不是江湖人了。因此这件事小人可以尽量去查,但说实话,小人觉得这事并不乐观,最好是知州大人有所准备。因为十件涉及江湖人的案子,九成九是破不了的,只有依靠运气。”
“……依靠运气?江湖之患真是国家之患啊!”
被卮杰这样一说,李睿祥到不生气了。
因为李睿祥即使不愿去了解江湖,但也知道江湖与普通人、与官府完全是两个世界。好在那些江湖人只专注于江湖间的厮杀,这才不会影响到朝廷治政。
可什么事都有万一,好像现在蔡谭的事,那就极让官府头痛了。
跟着卮杰退下后,李睿祥就说道:“对了,程师爷,汝认为这事我们可以找天英门帮忙吗?”
“如果天英门愿意帮忙,恐怕我们不叫,她们自己就会动手帮忙。但关于这件事,或许天英门弟子要么并非在盂州城,要么就已经追踪出去了吧!”
“……追踪出去?那她们能找回犯人吗?”
沉默了一下,没看到天英门弟子出来回应,李睿祥就不知道该不该欣喜了。
程冼却摇摇头道:“这就要看天英门是否会当自己是江湖人了,因为她们如果还当自己是江湖人,肯定会直接杀了犯人帮蔡谭帮仇,但却未必会将犯人尸体交给官府,更不会将犯人的活**给官府。因为江湖事,江湖了。”
“……但这未必是江湖事,天英门现在也不能完全说是个江湖门派吧!”
依旧没等到天英门弟子出来回应,李睿祥就有些犹豫起来。但程冼却没有再回答,也不知该怎样回答了。因为程冼知道,这除非是李睿祥请旨圣母皇太后图莲让天英门帮自己查案,恐怕李睿祥都很难得到天英门的回应。
只是这话说出来只会为难李睿祥,那都不如不说了。
毕竟区区一条人命,官府又不是不查了,用不着陪上自己前程去追根究底。(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六十二章、江湖人得靠江湖人来治
对于废除连坐之刑一事究竟可不可为,育王图濠一直都有些拿不准。
因为若是以前手中有兵有权并打算靠兵马起家、靠兵马登上皇位时,育王图濠肯定会欢迎取消连坐之刑,可现在育王图濠即使还没放弃争夺皇位,但也已经不准备再动用兵马,甚至他都动用不到兵马的状况下,自然就无所谓欢迎不欢迎取消连坐之刑了。
毕竟争夺皇位未必都等于造反,虽然失败肯定会灭亡,但不说也有不灭亡的可能,甚至三世子图僖已经先一步投了圣母皇太后图莲,至少育王图濠已经完全后顾无忧了。
所以对于盂州城中为了推动废除连坐之刑闹出的民意风暴,育王图濠一直持冷眼旁观态度。
因为此事若能成,那对育王图濠同样有利益,可如果不能成,也影响不到育王图濠太多,育王图濠也不需要好像那些下级官吏一样对取消连坐之刑那么热心。
但育王图濠同样没想到,这事的终结竟会如此迅速、如此突兀,如此让人摸不着头脑。
因此即使早知道吴邛已不是江湖人,育王图濠还是第一时间将吴邛找来问道:“吴将军,汝能确认蔡谭之死确是江湖人所为吗?”
“末将不能确认,但这事却符合江湖人的风格。”
“符合江湖人的风格?吴大哥汝是说江湖人真的能想杀什么人就杀什么人?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碰见也杀,没碰见也杀吗?”
能在这时问出这话的无疑就只有赵冱一人。因为赵冱虽然已经步入官场,但对江湖却也是颇多向往。
但随着赵傈瞪了一眼赵冱,又或者说随着那些文官一起好奇望过来,早年曾做过江湖人的吴邛就一脸无奈的点点头道:“没错,这就是江湖人,甚至是只要他们认为该杀之人,不需要证据,他们就可肆意杀人。因为江湖本就是一个人人都在拼生死的地方。若是遇到自己想杀的人都不杀,他们谁都不能保证自己第二天是否还会活着。所以蔡谭虽然死得极冤,但这桩案子估计只能成为无头公案了。”
“无头公案?难道说寻着那什么苟三剑的渠道也找不到杀人凶手吗?”听到这里。育王图濠就有些感到奇怪起来。
吴邛说道:“这个很难。因为别说杀蔡谭的凶手了,便是苟三剑身上,末将相信也背着不少命案。毕竟江湖中有着不杀人不是江湖人的说法,甚至什么人身上如果没有命案。都不敢说自己是江湖人。”
“没有命案就不能说是江湖人。难道吴大哥汝当初……”
听到这里。赵冱就再度惊讶了一下。毕竟吴邛虽然确实同赵冱说过自己当初在江湖上快意恩仇之事,但可没说什么命案不命案的。
可既然是快意恩仇,那就不可能没命案吧!
吴邛却一脸平淡道:“某当年自然也有命案在身。不过在进入军旅后,杀一敌人抵一条命案,这对所有江湖人出身的将领来说都不是件难事。所以江湖事,江湖了,除非有人能将苟三剑拉入军旅,让其放弃江湖人身份,仅为了江湖义气,他都不可能透露杀人凶手的身份。”
“原来如此,那这件事会是天英门做的吗?或者说是天英门找人做的?”
对于江湖中事,育王图濠虽然也会好奇,但却没必要揪着不放,特别吴邛说的用战功来充人命一事,别说对那些江湖人将领了,甚至在那些死囚部队中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所以不谈江湖人,育王图濠却有些怀疑这事与天英门之间的关系。
因为育王图濠即使不知道有没有天英门弟子盯着自己,但要说一点都不怀疑却根本不可能。
覃赞却说道:“如果这真是天英门下手或天英门安排人下手,那肯定是圣母皇太后殿下的主意,但圣母皇太后殿下阻止推广取消连坐之刑的理由又是什么?”
“没错,大明不可能阻止这事,毕竟真能取消连坐之刑,得到最大益处的肯定是她。”育王图濠最终也点点头道。
“那这就是一件普通江湖人的凶杀,正好撞到了蔡谭身上吗?”
但事情虽然无不表明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和天英门无关,赵傈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却只能望向有江湖人经验的吴邛。
吴邛一脸严谨道:“表面上确实是这样没错,至少没人能找出破绽,又或者真有什么人在幕后指使,却也只能先将那两个江湖人抓获归案再说。可这不仅对于官府来说太难,即使离开了江湖,那些人也未必会将江湖隐秘告诉官府,不然那就是所有江湖人的敌人。”
“啧!难道江湖人就没法治了吗?”
第一次正视江湖人的问题,育王图濠就感到相当不对劲。因为这样的江湖显然比朝廷更无法控制。
吴邛说道:“对于朝廷来说,各个国家或许都是有疆域的,但对于江湖来说,却没有任何地域可言。”
“也就是说,朝廷官员只是一个朝廷的官员,但江湖却是所有江湖人的江湖。即使他们受到一个国家的朝廷通缉,依旧可以跑到其他国家去逍遥快活。甚至当他们遭到所有朝廷通缉后,这却成了江湖上扬名的手段。”
“啧!……”
听到这里,不再是育王图濠一人,而是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因为身为朝廷官员,不说每个人都只能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妄想去过问其他国家的事。但没想到江湖人如此嚣张,却让众人终于知道了对付江湖人的难度,难怪吴邛要说这只会成为一桩无头公案了。
赵冱却仍有些兴致勃勃道:“那朝廷就没办法管江湖人了吗?”
吴邛说道:“江湖人得靠江湖人来治,好像大范国现在就是利用天仓门在管理大范国的江湖,大范国的江湖也是最有秩序的江湖。”
“当然,这不是说大范国江湖中就没有仇杀,就没有杀官、杀民之事了,但有天仓门的以杀人止杀,杀人偿命下,也就不存在太多江湖人与官府、与平民争利的现象。”
“原来如此,难道大明也想利用天英门来管理北越国的江湖?”
听到天仓门,谁都会想到天英门。而且有天仓门的前车之鉴,育王图濠想不到天英门都难。
吴邛却有些莫衷于是道:“这个末将到未曾听说,或许以后有可能,但现在和以前绝对没有。”
“……现在和以前没有?好像是这样没错,但天英门现在到底在北越国想干什么?只是帮助易帝师胡闹?帮助大明镇一镇场子吗?”
一边点头,育王图濠又一边在摇头。
因为回想天英门在北越国的所作所为,那就除了陪易嬴胡闹,还有保护圣母皇太后图莲外,基本也都不插手北越国朝廷和江湖中的事。或者说有责任,众人也都认可那是帝师府和圣母皇太后图莲的责任,没人会将主要责任放在天英门身上。
当然,不仅育王图濠不明白这件事,众人也不可能明白这件事,只能当这件事只是一件偶尔事件了。
但在众人散去时,赵冱却又找到吴邛说道:“吴大哥,汝再同小弟说说江湖的事情行不行。”
“少将军怎么又想听江湖的事了,某劝少将军最好不要想到江湖中历练,侯爷不会允许的。”
“……不允许?为什么不允许?要知道王爷已经注定不会再兴兵起事了,难道这还要我们在王爷争夺皇位出结果前,只能荒废在没有军营意义的军营中训练打熬吗?这又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到江湖中试试手,说不定也可为我们自己、为王爷闯出一片天来。”
“这个……”
第一次听到赵冱如此条理清晰的分析一件事,吴邛就有些惊讶了。
当然,吴邛不相信赵冱是早想到江湖中去历练,但如果说他想为自己挣扎出一条新的出路,这却未必没可能。
而在打仗前,士兵、将领为打仗进行艰苦训练还好说,可在明知没有仗打的状况下,赵冱会有想法也不奇怪了。
只是知道这件事自己没资格答应赵冱,吴邛就想想说道:“这个某不能答应汝什么,要不我们还是去同侯爷说说,或许最后还要得到育王爷认可才行。”
“多谢吴大哥帮忙,某就是不想被困在盂州城,被困在军营中无事可做。”
听到吴邛愿意帮自己去说项,至少是陪自己去说明一下,赵冱立即就满脸兴奋起来。
因为不说赵冱是不是已觉得每天都是训练没意义,听到江湖人竟如此胆大妄为,赵冱也有心到江湖中去见识一下了。不然若是对江湖没有一点了解,那岂不也是对江湖没有丝毫防备?
而不说蔡谭的事谁都保不准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赵冱可不想万一时毫无反抗能力。
至于吴邛会勉强同意赵冱想法,原因也是从赵冱的实际状况、从育王府的实际状况出发,不说赵冱怎样,吴邛也觉得自己暂时不会有太多发挥力量的机会了。
因为要避免圣母皇太后图莲利用天英门进行压制,育王图濠就不能轻举妄动。
而在不能妄想,至少不能将全部希望都放在圣母皇太后图莲开恩的状况下,育王图濠如果不能想些办法来克制天英门,将来还是会遇到大麻烦。
因此即使没根据,也没把握找到克制天英门的方法,但他们至少不能知道装不知道,然后什么都不做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六十三章、让她们无暇顾及朝廷和皇位争夺
如果要说一开始被育王图濠封侯时,赵傈还是相当激动的。毕竟那时不仅还没有黄口谷之败,荨州军也还未进入盂州,赵傈有着足够信心去帮助育王图濠拿下太慈夫人,打下江山。
可是现在,虽然周围的人都称呼赵傈为侯爷,甚至赵傈受到的也是侯爷待遇,但侯爷不侯爷的,赵傈已经不在意了。
因为赵傈在封侯前就没想过自己会被闲置吗?
当然想过。
但赵傈不是为了自己争取封侯,而是为了赵冱,或者说是为了赵家封侯。所以只要能将这个爵位传下去,赵家以后就是北越国的贵胄了。
只是赵冱要继承赵傈的爵位或许还需要时间,当初被赵傈留在荨州的长子赵孜却已然被圣母皇太后图莲封侯。也就是说除了赵冱外,赵家已经不再特别需要赵傈这个爵位了。
所以这一开始虽然让赵傈心中激愤不已,认为是圣母皇太后图莲故意分裂自己父子、分裂赵家,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静,赵傈也渐渐知道了赵孜的选择或许才是真正的封侯之道。
不贪功、不争功,只拿自己该拿的,爵位自然就能到手。
只是赵孜现在或许已不用赵傈担心,赵孜的爵位也已经安稳,但赵冱的将来,甚至自己的将来却越发波谲云诡了。
所以听到赵冱想到江湖中历练一事时,赵傈的脸色就微微一沉。
因为赵傈并没有告诉过赵冱,实际上自己当初也是个由江湖中步入军旅的士兵。然后才慢慢爬到将军的高位。只是赵傈的江湖之旅只有区区不到一个月时间,也没杀过人,这才会没人知道,赵傈也没对任何人提过自己的江湖之行。
因为当初年少,作为热血男儿,又有几人愿意为腐朽的朝廷卖命,只是偏巧赵傈的第一次江湖之旅就遇到了少见的江湖大厮杀。虽然当时只是死了上百人,远远比不上战争时一支支部队都是成千上万的灭亡,但军队中或许会有袍泽,江湖中却绝对没有袍泽之说。
甚至于在江湖厮杀前汝可以顾念兄弟。但在开始江湖厮杀后若还要顾念什么兄弟。那死的肯定就是自己。
因为江湖厮杀绝大多数都是一对一厮杀,混战中也是如此。而在顾自己的敌人时还要顾兄弟的敌人,那不是自己找死又是什么。
所以无法忍受江湖中的无序,赵傈最后才趁一个机会加入了军旅。并在军旅中建下了今日的成就。
可赵傈是回想起了让自己决心加入军旅的唯一一次江湖厮杀。等待赵傈的回音。赵冱却有些不明白了。
因为赵傈以往决策事情可不会想这么久,难道这是赵傈在认真考虑让自己进入江湖吗?
跟着赵冱向陪自己来的吴邛使了个眼色,虽然不是为帮赵冱。吴邛却也觉得赵傈如今的反应有些奇怪,跟着说道:“侯爷是不赞同少将军去江湖历练吗?还是担心育王爷不答应?”
侯爷?少将军?
听着这两个仿佛全无关系的称呼,赵傈很快就收回了对往事的追忆。
因为赵傈如果真是个名正言顺的侯爷,那不说别人,吴邛是肯定会称呼赵冱为小侯爷吧!
可赵傈被称呼为侯爷已经有些勉勉强强,真有什么人称呼现在的赵冱为小侯爷,赵傈敢保证那绝对不是吹捧,而是赤.裸.裸的羞辱。
于是双脸微微一凝,赵傈却也只得继续坚持着自己的侯爷身份说道:“本侯不是怕王爷不答应,而是怕赵冱到了江湖中不知进退。若是吴将军愿陪赵冱到江湖中历练一番,本侯到是勉强可以答应。”
“什么?侯爷要末将陪少将军到江湖中去历练?”
听到赵傈难说是不是托词的话语,吴邛就有些愕然了。
但不等吴邛胡思乱想,赵傈就说道:“是,但只限在盂州,最多是申州境内的江湖,而且每个月都要回来一次。如果有一次做不到这点,那就再不能涉及江湖。”
“原来如此。”
听到赵傈话语,吴邛脸上才露出恍然大悟表情。但赵冱却也仿佛想到什么才说道:“父亲是要我们去追查杀害蔡夫子的凶手吗?”
“哼!汝以为自己真能找到杀害蔡夫子的凶手吗?”
微微瞪了一眼自以为是的赵冱,赵傈就说道:“从现在局势看,朝廷虽然已经不会再对育王爷公开动手,但却难保一些人不会利用江湖人对王爷暗下杀手。当然,某说的可不是圣母皇太后殿下,圣母皇太后殿下也没有多此一举的必要。但王爷在朝多年,敌人可不仅仅圣母皇太后一个。”
“这样既能保护王爷,又能熟悉江湖、掌握江湖动静,说不定将来还能利用江湖为王爷做些什么,吴将军汝看怎么样。”
“末将定当全力效命。”
“好!我们去见王爷。”
没想到赵傈还有这样的算计,或者说仅从蔡谭一事就能有这样的算计,吴邛就一脸佩服起来。
因为军队或许已经不能再在往后为育王图濠争夺皇位效力,但江湖人却不同,即使江湖人未必能敌得上天英门弟子,但要对天英门弟子进行部分克制,却也唯有江湖人才能担当。
而等到赵傈带着吴邛、赵冱去到育王图濠面前将事情一说,一边惊讶,育王图濠又有些欣喜道:“吴将军真要带赵冱到江湖中帮本王争取机会吗?”
“末将莫不敢辞。”
“王爷,吴邛他们并不是真的进入江湖,而且他们真进入江湖反而对王爷无用了。”
虽然吴邛是不敢多说什么,但在察觉到育王图濠似乎误会了什么时,赵傈就赶紧解释了一句。
但比起自己现在几乎已经不能动用丝毫兵力的窘境,育王图濠却也知道江湖是自己增加实力的又一个隐蔽渠道,立即不解道:“侯爷为什么要说吴将军他们真进入江湖反而无用了,即使他们真进入江湖,本王也可在将来起复他们啊!”
“王爷言重了,这不是起复不起复的问题,而是若没有王府作为后盾,不是小臣看轻了吴将军,吴将军连昨日卷入刺杀事件的苟三剑恐怕还要不如。当然,这不是说武艺上不如,而是声望上的不如。而且江湖中看的就是声望,武艺上的强弱虽然也能带来声望,但那只是吴将军个人的声望,并不能让他帮助到王府。”
“这……,真是这样吗?”
不是不相信赵傈话语,育王图濠还是望了望对江湖更加熟悉的吴邛。
吴邛点头道:“侯爷说没错,虽然末将后面再要进入江湖也得靠武艺来打天下,但个人武勇最多只能让末将在江湖中找到三、五知己,再想寻得更多人效力王爷已经不可能。当然,末将也可选择在江湖中建立势力来暗中帮助王爷,但末将的武艺不仅没到在江湖中建立个人势力的程度,这样也耗时良久,不是十几、二十年不能起成效,所以末将也同意侯爷的想法。”
“也就是说不是以个人名义入江湖,而是以育王府行走的名义到江湖上闯荡,不是自己建立势力,而是直接去结交那些已经建立的江湖势力,向其展现王爷声威的同时,也拉拢他们为王爷效力。”
“原来如此,可是天英门……”
听到吴邛详加解释,育王图濠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毕竟别说吴邛到江湖中建立势力要花多长时间,育王图濠建立和维持自己的势力也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所以比起从零开始,的确不如让吴邛以育王府的名义去招揽江湖人投效,这就好像圣母皇太后图莲得到天英门的全力相助一样。
只是想起天英门,育王图濠又有些担心。
吴邛却毫不在意道:“王爷不必担心,因为末将断定,末将即使以育王府名义到江湖中招揽人手确实会引起圣母皇太后殿下的不满,但天英门却绝对不会因此而出手。毕竟江湖事,江湖了。在不可能利用朝廷力量达到目的的状况下,假如用这种方式将天英门的力量扯到江湖斗争中去,她们就再也无法在朝廷中继续施加那么多力量了。”
“而如果没有天英门存在,此计更不能成功。毕竟让一群女人压在头上,江湖中不甘心的人可就太多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即使我们抵挡不了天英门,却也能将天英门的精力牵扯在江湖中,让她们无暇顾及朝廷和皇位争夺吗?”
听到这里,育王图濠是彻底兴奋起来。
因为在一次次领略到天英门的强大,已经不再妄想自己能否抵挡住天英门的状况下,育王图濠也知道即使不靠抵挡,自己也完全有办法将天英门拖累得不能再来阻挠育王府行动的。
毕竟不说天英门实际上还是个江湖门派,同样要受江湖风波影响。只要能找到牵扯天英门精力的方法,那不管江湖还是其他地方出问题,都足以将天英门拖累得无暇再去顾及朝廷,顾及自己的皇位争夺。
只是要做到这点,却要到江湖中去争取、去争夺,何况这还可以增加育王府实力,育王图濠又何乐而不为之。
甚至最后当育王图濠也掌握一支不逊色天英门的力量时,他就自然不必再害怕圣母皇太后图莲与天英门的结合了。(未完待续。。)
第两千一百六十四章、以万大户为主
“哼!这个育王图濠,还真是不消停,居然将主意打到我们天英门身上来了。”
“这很正常吧!或者说谁都会将主意打到天英门身上。”
与眉杀完人就直接回了申州不同,包三娘在外面转了一圈却又再次回到了盂州城中。毕竟包三娘并不是因为天英门命令才来到盂州城,还有万大户要求侦察盂州城状况的命令,自然不到真有收获时不会离开。
可即使不在乎包三娘去而复返,对于育王府的算计,钏依旧有些恼火。
因为在将注意力主要放在女皇上计划后,天英门或许的确忽略了对许多地方江湖的监视。但纵使如此,她们却并没有放弃对北越国江湖的监视。而且由于力量收缩,其他地方的江湖也明显影响不到藏身各个朝廷中的天英门弟子了。
但就是育王图濠的计划即使影响不到天英门生存,可对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女皇上计划却难免就一点没影响。
例如育王图濠也拉出一支江湖力量,即使比不上天英门,也足以在朝廷中拖一拖天英门后腿了。
但注意到包三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钏就略有些怪异道:“或许三娘汝说的没错,但汝是有什么主意吗?”
“这不需要主意,因为申、盂两州的江湖实际上都控制在万大户手中。所以育王府如果只将主意打在申、盂两州的江湖人身上,最多就只是做些无用功而已。当然。除了申、盂两州外,万大户还暗中掌握了不少江湖力量,要不妾身列出来给师叔看看?”
“好!汝列出来。”
听到包三娘解说,钏的神情就动了动,到不奇怪万大户暗中控制了申、盂两州乃至不少地方的江湖人了。
因为在正式造反前,万大户不可能在万家庄以外的地方容纳更多部队,唯一还可帮助万家庄隐藏部队的就是那些江湖势力。难怪万家庄的部队越打越多,越打越强。
跟着看完包三娘列出来的势力名称,虽然有些吃惊,钏的神情还是缓了缓道:“只有这些吗?”
“只有这些还不够吗?或者说万大户真能弄到更多江湖人投靠。也不用等到现在被易帝师逼着造反了。”
“这到也是……”
点了点头。或者说计算了一下那些江湖势力的大小后,钏就开始不再担心了。因为有这些势力在,或许的确能帮万大户建立起一个小型国家,但真要说以此推翻北越国的统治。这却远远不可能。
毕竟江湖人本就以不受管束著称。在小范围内万大户或许还能控制消息泄露。范围若是太广,也无法瞒过天英门耳目,等到包三娘现在揭发出来了。
于是钏不再在意。直接说道:“那育王府与江湖人接触一事,三娘汝就适当兼顾一下吧!”
“那万大户如果想要利用育王爷这种意图控制江湖的心理呢?”包三娘点点头道。
毕竟包三娘现在是帮万大户做事,考虑到万大户的需要,包三娘认为这大有可能,却不知道又会对育王图濠产生什么影响。
钏却没有犹豫道:“那就以万大户为主!因为上面好像也想看看万大户的商业建国究竟能做到哪一步,不过以育王府与万家庄的关系,这有可能吗?”
“事在人为吧!”
笑眯眯说了一句,对于钏说可以万大户为主的事,包三娘是真的放心了。毕竟天英门现在的目标虽然是圣母皇太后的女皇上计划,但长远目标可是全大陆的男女平等。
所以万大户只要不与圣母皇太后图莲相争,多一个万大户、少一个万大户也没有区别了。
当然,前提是万大户不给圣母皇太后图莲添乱,不能威胁到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女皇上计划,这也是天英门会给包三娘极大自由的主因。
跟着包三娘从钏身边离开,回到万家庄在盂州城中用来联络的隐秘住处却惊讶了一下。
因为包三娘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在盂州城中看到古老。顿时一脸惊异道:“……古老怎么来盂州城了?难道是因为前面民意要求推行废除连坐制度一事,万老爷也允许汝自己过来?”
“这有什么允许不允许的,如今万老爷那边主要是忙与大公子、二公子开战之事,老夫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听到有人在盂州城中推动民意,这才想要过来看看。而且有三娘汝在盂州城中,老夫也不必担心什么安全问题,只是没想到,老夫刚到盂州城,却听到蔡夫子遇害一事,不然老夫还真想与蔡夫子见上一面呢!”
“与蔡夫子见面?古老说笑了,蔡夫子那不过就是沽名钓誉之辈,哪比得上古老啊!”
“现在再说这事已经没意义,但三娘知道蔡夫子是什么人杀的吗?”
“天英门?”
一屁股坐下来,包三娘却没对古老隐瞒真相,不然古老判断出错,连累万大户就麻烦了。
可一听这话,古老却不奇怪道:“老夫也认为如此,但恐怕这点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最后只会不了了之吧!”
包三娘也点头道:“毕竟这影响到朝政问题,圣母皇太后也不打算立即在国内推行取消连坐制度,或者古老认为万老爷又有可能在建国后废除连坐制度吗?”
“这估计不大可能。”
古老摇头道:“因为正如圣母皇太后殿下在西齐郡推行的取消连坐制度中也不包括造反之罪一样,本身连坐制度的存在就是为了预防各种造反之事。所以万老爷真的建立国家,也不可能立即采用这种政策。”
“妾身明白了,对了还有一事……”
跟着包三娘说出育王府计划往江湖发展,而且是往申、盂两州江湖发展一事时,古老立即皱了皱眉头。
毕竟让万大户藏兵江湖原本就是古老的主意,虽然不是说育王图濠这是在动古老的蛋糕,但也有破坏古老计划的嫌疑。
因为一旦让育王府发现万大户藏兵江湖的秘密,恐怕这会对万家庄将来的发展极为不利。
当然,看到古老皱眉不语,包三娘就说道:“那古老认为,我们可否利用育王府急于掌握江湖以对抗圣母皇太后和天英门,也暗中做一些手脚。”
“这是必须的,但必须从长计议,好在他们不可能一上来就想将所有江湖势力拿下来。”
迟疑了一下,古老却并没有急于下定论。
毕竟万家庄要怎么做首先就得看育王府打算怎么做才行,不然擅自打草惊蛇,反而还会乱了万家庄的计划。又或者说育王府一直不能发现万家庄与那些江湖势力的联系,这才是万家庄最需要的结果。
只是对于那些江湖人,说句不好听的,不仅古老没把握,谁都没把握他们会不会背叛等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