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七十五章、能不能收回废除连坐制度和大明女学
对于官员来说,最重要的特质就是必须忠君爱国。而与其他官员难免是通过一些渠道,通过其他官员帮忙才得以为官不同,姚兆现在的官位却全都来自于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赐予。
所以没人能分享姚兆对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忠心,姚兆自己也认为北越国朝中绝对没人能比自己更忠君。
但忠君就得做到为君王着想。
而对于北越国皇上图炀来说,现在最大的问题却不是如何治理朝政,甚至不是如何应对育王府官员反击的问题,而是如何应对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侵攻,以及如何削弱宛华宫影响。
所以,即使没有官宦世家提醒,作为一个西齐人,姚兆也很快想到了利用分割西齐郡来削弱圣母皇太后势力的念头。
毕竟与姚兆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其他势力都藏在其他地方不同,只以圣母皇太后图莲在西齐郡实行的免除连坐制度、开办大明女学等等,姚兆就知道即使西齐人不将自己当成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拥蠹,圣母皇太后图莲也会将西齐郡当成自己的势力范围。
所以在说完分割西齐郡对朝廷的好处后,姚兆又紧跟着说道:“不过以圣母皇太后殿下对西齐郡的影响,皇上真要分割西齐郡,或许需要与圣母皇太后殿下商量一下才行。”
“商量?为什么要商量?难道圣母皇太后殿下会反对分割西齐郡吗?”
听到姚兆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就有些不以为然。
毕竟如同结盟抗秦乃是一种大势所趋一样。以前一直保留西齐郡的郡治乃是为了方便西齐国的归附,而现在即使不好说西齐郡的归附工作已经完成,但有安置官员的便利,包括西齐郡的土地范围过大,一般人确实没有反对分割西齐郡的理由。
但北越国皇上图炀想不通其中道理,姚兆却不敢掉以轻心道:“小臣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为使西齐郡子民归心,圣母皇太后殿下一直以自己名义在西齐郡实行废除连坐制度和开办大明女学的义举。”
“一旦朝廷将西齐郡分割,小臣恐怕就会影响到这两个足以吸引西齐郡民心的律令执行。”
“当然,在分割西齐郡后。皇上也不是不能继续命令两郡继续执行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懿旨。可若在没有分割西齐郡前。圣母皇太后殿下还可说这些懿旨都只在西齐郡一个地方试行,并不会影响到其他地方的治政。但若皇上分割了西齐郡却又只将同样旨意在分割后的两个郡治内实行却不推广全国,这恐怕就会在朝内朝外遭到一定非议了。”
“毕竟现在还可说是圣母皇太后殿下在西齐郡私下试行废除连坐之刑律法,一但拆开西齐郡。就没有这个试行理由了。”
“这个……。圣母皇太后殿下当初又怎能私自在西齐郡试行影响如此之大的律法。”
听到姚兆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果然皱起了眉头。
因为图炀不是不知道这事,而是这反正是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私下所为,图炀就权把知道当做不知道了。
可开办大明女学一事还好说。废除连坐制度什么的,图炀却不敢轻易点头。
特别在表面上,分割西齐郡或许确实可起到削弱圣母皇太后图莲势力的作用,但假如继续在分割出来的郡治中执行圣母皇太后图莲私下推行的废除连坐制度和大明女学制度,乃至推广到全国范围,那不又是在帮助圣母皇太后图莲推广势力了?
因此犹豫一下,图炀就说道:“……那能不能收回废除连坐制度和大明女学,然后再分割西齐郡。”
“皇上慎言,此事万万不可。”
虽然一开始听姚兆提起要分割西齐郡时,宋天德是极为担心。毕竟在不知道蒙面宫女为什么警告自己的状况下,宋天德不可想北越国皇上图炀和姚兆因此就遇到什么麻烦。因为对于姚兆投靠北越国皇上图韫一事,宋天德虽然说不上是喜是忧,但至少从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角度出发,宋天德是希望姚兆能多替北越国皇上图炀着想一下的。
毕竟在已知道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却又不能轻易告诉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状况下,宋天德就唯有将扶植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希望放在姚兆能不能对图炀进行一些正面引导上了。
好在姚兆虽然提出了分割西齐郡提议,但同样也看出了里面的问题,这才让宋天德微微有些放心。
只是宋天德却没想到,为打击圣母皇太后图莲,图炀竟会想到要废除圣母皇太后图莲在西齐郡试行的废除连坐制度和大明女学。
这不仅无法让宋天德认同,恐怕也无法让西齐郡认同,让北越国朝廷认同了。
因为作为一个私人懿旨,不说什么大明女学的多余事,仅以废除连坐制度来说,为什么一直没人在朝中拿这事来做文章?来反对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私颁懿旨行为?
原因就在于不仅西齐郡官员,甚至北越国朝廷的所有官员都欢迎这个政策的执行,只是不知该怎样去推广而已。
毕竟只要废除连坐制度,那些官员只要不参与造反,就不必担心自己在朝中的所作所为会连累家人。
特别以宋天德曾在北越国朝廷中的五起五落,内心更是无比知道废除连坐制度的巨大影响力和吸引力。
所以北越国皇上图炀不推广废除连坐制度就算了,图炀真敢收回在西齐城试行的废除连坐制度,恐怕立即就会引起朝廷的轩然大波。
故而宋天德即使不是没想过要借机推动废除连坐制度在北越国范围内的全面执行,但以北越国皇上图炀只是为了分割圣母皇太后图莲势力的立场来说,他又不得不加以阻止。
同理,姚兆也赶紧说道:“宋大人所言甚是,皇上或许可推迟在朝廷内试行废除连坐制度的时间,乃至说永远不试行废除连坐制度,只让废除连坐制度停留在西齐郡中,但却绝对不能一上来就要废除连坐制度,因为那样只会引来天大的麻烦。”
“朕明白了,那这事就等以后再说罢。我们先来谈谈应该给檗州知州严霖在朝中安排什么职务再说。”
“皇上英明。”
皱了皱眉,北越国皇上图炀既然本就以聪慧自居,自然不会不明白收回废除连坐制度的影响,这事或许可像姚兆说的一样等到以后有机会再实行,但绝对不能在图炀还没完全坐稳皇位的状况下急于推行。
而看到北越国皇上图炀收回成命,即使只是暂时收回成命,宋天德和姚兆两人都松了口气。
毕竟以图炀的一国皇上之尊,他真要坚持下去,宋天德和姚兆却也阻止不了这事。
好在图炀没坚持,这也就有了缓和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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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七十六章、皇上认为说这话有意义吗?
一个萝卜一个坑,虽然要在朝中找出一个空余的一品官位给钟厚是很困难,甚至北越国皇上图炀根本就不想做这种事,但要找一个四品官职来将严霖调入京城,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所以,图炀不仅很快就确定了可给严霖一个内阁侍读学士的位置,更打算将其放在自己的内阁中参政、议政,以亲自检验严霖这些官宦世家官员的能力,看看他们凭什么有信心可在没有任何帮助的状况下成为一品官员等等。
然后当图炀将调严霖入京城、入内阁的事在朝上宣布时,虽然这让廷上群臣都有些惊讶,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谁都不可能在第一时间想到这与钟厚一事的关联。
只是对于北越国皇上图炀能够提供内阁侍读学士一职给严霖,那些个官宦世家家主却相当满意,一个个低声向宋天德表示了感谢。
跟着当北越国皇上图炀透露出将要退朝的意思时,毫无意外又是一名皇室宗亲在洵王图尧示意下站出班说道:“皇上,臣有一事望皇上恩典,兹有前礼部尚书钟厚无故去职一事,望皇上能速速给钟大人补上职缺,以免朝中众臣惴惴不安。”
“够了,此事休得再提。”
“诺!微臣不敢。”
随着北越国皇上图炀一声训斥,该皇室宗亲又老老实实退了下去。
只是谁都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仅朝中官员已经不会再为此事议论纷纷。北越国皇上图炀也是颇为怨念地望了望那些育王府官员和洵王图尧才说道:“洵王爷,既然汝现在闲得无事,不如帮朕参详一事如何?”
“这个,皇上有何事需要老臣参详。”
被北越国皇上图炀说什么自己闲得无事,洵王图尧就一脸无谓的笑了笑。
因为毫无疑问,北越国皇上图炀肯定是在说洵王图尧在让人折腾钟厚一事。可折腾又怎样?在折腾过程中曝露了自己势力又怎样?在笃定北越国皇上图炀拿自己没办法,拿那些皇室宗亲没办法的状况下,洵王图尧才一点不担心。
而做势想了想,北越国皇上图炀就说道:“事情是这样,朕虽说要将今科士子和朝中那些候用待补官员都放到西齐郡去为官。但考虑到西齐郡原本是由西齐国合并而来。土地足有其他地方的两郡之多。以前是因为要统一思想。先皇没有急于将西齐郡分割开,但现在西齐郡已经渐渐趋于安定,不知洵王爷又认为可否将西齐郡重新划分为两个郡治,这样也可派任更多重要官员。如此一来……”
说到重要官员四字时。北越国皇上图炀就压重了一下语调。
即使不是说可将那些重要官职让给洵王图尧。但也等于是在暗示他也可以进行争夺等等。
而与丞相冉鸣对西齐郡一事已经无意插手不同。虽然不知北越国皇上图炀为什么刻意对自己提起这事,或者说拉拢自己又有什么作用,洵王图尧还是一下大喜起来。
因为西齐郡若一直只保持一个郡治。洵王图尧要想安插人手怎么都有些困难。毕竟现在图炀是皇帝,洵王图尧多少也要收敛一下。可若是将西齐郡一分为二,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至少洵王图尧还想争夺皇位就绝对不能轻易放手了。
因为,洵王图尧即使不知道自己能在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中做到哪一步,但如果能事先将力量伸入西齐郡内,那就对将来大有好处了。
可没等洵王图尧做出回应,甚至没等北越国皇上图炀说完,一声怒吼就一下在廷上,在众人耳中炸响。
“住口!”
而随着圣母皇太后图莲在黄帷幕后的一声怒叱,不仅朝中官员,甚至同样在帷幕后陪着圣母皇太后图莲装样子垂帘听政的皇太后图婧也一下惊恐地捂住了耳朵。
因为图婧不是在惊恐圣母皇太后图莲对此事的愤怒,而是在惊恐图莲的声音怎会这么大。
当然,不仅近在咫尺的图婧,甚至于廷上那些朝官,乃至于龙椅上的北越国皇上图炀也都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耳朵有些嗡嗡作响了。
愕然中,不知圣母皇太后图莲是什么意思,即使双方已经在朝中合作了许久,洵王图尧也不禁挠了挠耳朵才说道:“圣母皇太后殿下,汝为什么不让皇上继续说下去,难道圣母皇太后殿下觉得分割西齐郡不好。”
“当然不好,如果分割西齐郡,那本宫在西齐郡试行的废除连坐之刑制度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这个……”
猛听圣母皇太后图莲话语,不仅洵王图尧,甚至众人也都怔了怔。毕竟仓促间,谁也想不到这事的影响力。
但怀疑事情是不是宋天德提起的,望了一眼宋天德,刑部尚书宋融就毫不在意的出班说道:“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懿旨当然要执行下去,而且西齐郡也不可分割。因为若没有西齐郡的长期试验,朝廷就根本没办法考察出废除连坐之刑究竟能否在朝内全面实施。至少在结盟抗秦一事结束前,朝廷不宜讨论这事,还是应以观察为主。”
“宋大人所言甚是,目前朝廷应以结盟抗秦一事为主,不应急于考虑什么分割西齐郡之事。”
听到宋融话语,宋天德就急不可待出来表态了。
因为宋天德即使没想到北越国皇上图炀会在当廷突然抛出分割西齐郡的论调,在没弄懂前面那天英门弟子的话中用意前,宋天德可不敢让这事无限制的发展下去。
而听到这话,虽然不至于立即就有人上去迎合宋融和宋天德的论调,但在沉默中。却也没人会去再做反对了。
毕竟与那什么结盟抗秦一事相比,是否能将废除连坐之刑的制度推广全国,这同样也是所有官员切身关心之事。
因为若真能全面废除连坐之刑,得益最大的肯定就是他们这些官员。但由于这事有利又有弊,难免会造成无法控制官员贪腐、平民犯罪的弊端,以至谁都不敢出头赞许立即讨论这事,以免引火烧身等等。
但纵然这些意见都不错,想想前面的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反应,北越国皇上图炀却暗暗动起了心思。
因为与在南书房中尚且对这事没有决断不同,北越国皇上图炀为什么又要在朝堂上抛出分割西齐郡的论调?
原因就是比起其他得失。北越国皇上图炀更看重能否削弱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势力。
所以若能利用洵王图尧等人的贪婪解决这事。考虑到未必不可一举两得,北越国皇上图炀才想借着公开议论这事来试探一下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反应。
只是现在确实试探出圣母皇太后图莲对这事的反应后,想想圣母皇太后图莲一开始表现出的愤怒情绪,北越国皇上图炀就装出一副略微失望的样子说道:“宋尚书。你们这话就不对了吧!”
“不仅分割西齐郡是分割西齐郡。结盟抗秦是结盟抗秦。甚至于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懿旨也只需要在西齐城周边继续试行就可以了。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整个西齐城的人口占到了西齐郡总人口的70%以上。反而为给结盟抗秦奠定基础,将西齐郡分割大有可为。例如……”
“住口!皇上认为说这话有意义吗?”
虽然没像前面那么震怒,但看到底下官员都已经安静下来,北越国皇上图炀却仍不肯松口,圣母皇太后又是怒斥了一句。
而一看这状况,几个官宦世家家主就若有所思的对望了一眼。
因为与宋天德只是收到针对自己的威胁不同,他们可是知道天英门同样不允许北越国皇上图炀分割西齐郡的。
虽然不知这事并不是宋天德对图炀提起的,但在不知内情的状况下,他们却也有些感叹北越国皇上图炀未免太容易上勾了吧!
只是这样的争论又不是没在朝廷上发生过,北越国皇上图炀也是寸步不让道:“这又怎么是没有意义呢!圣母皇太后殿下不过就是打算在西齐郡试行取消连坐之刑制度而已,这与分割不分割西齐郡又有什么关系。”
“或者说,在圣母皇太后殿下不应看不出分割西齐郡的利益状况下,难道圣母皇太后还企图利用西齐郡做些什么吗?”
“住口,本宫怎么想的,用不着对任何人解释,反正分割西齐郡就是不行。”
“圣母皇太后殿下为什么要说不行,真要说不行,也该拿出一个能取信众人的理由来吧!不然这岂不是圣母皇太后殿下挡住了那些待补官员和新科士子的上进之路?”
“哼!皇上认为自己又可单靠口谕来治理天下吗?”
没想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竟会拿那些待补官员和新科士子做借口,众人顿时一阵叹服。
因为这是什么?这是北越国皇上图炀已经在渐渐成长了吗?不然他又怎会借用这种将来之势来力压圣母皇太后图莲。
只是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答复同样让人有些愕然。
毕竟作为一国皇上,即使图炀现在因年幼而被各方折磨,但即使是图炀的口谕,却也具有绝对的法律意义,不是任何人说不听就能不听的吧!或者说,真到了一定公开场合,不仅圣母皇太后图莲,即使洵王图尧等人也不得不听从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口谕。
因此几乎是瞬间,大多数人脸上都露出了不明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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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七十七章、口谕无法治理天下
对于圣母皇太后图莲,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感情一直很复杂。因为若不是圣母皇太后图莲支持,乃至当初若不是圣母皇太后图莲收图炀为义子,图炀根本就没有继承北越国皇位的机会。
可纵使如此,随着图炀正式登基,当圣母皇太后图莲从越来越多方面限制图炀发展时,图炀也越来越感到不安起来。
因为这即使确实可说是图炀不该操之过急,但图炀即使不操之过急,圣母皇太后图莲又能趁机从图炀手中卷走一件件权势吗?
好像胄州指挥使一职,那就是圣母皇太后图莲硬生生从焦家,从北越国皇上图炀手中抢去给铁三的。
而铁三当初由于护送穆勤进京有功,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可看着铁三坐上胄州指挥使一职,但却不想眼睁睁瞧着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势力一步步扩大。
因为不管怎样,图炀知道自己有朝一日总要从圣母皇太后图莲手中收去所有权柄。所以再怎么样,能压制就要压制,图炀也不会放过每一次打压圣母皇太后图莲势力的机会。
不然不管其他人怎样想,图炀都觉得放任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势力增长不仅对自己大不利,更毫无意义。
所以猛听圣母皇太后图莲说什么靠口谕治理天下,北越国皇上图炀就是一喜。
因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圣母皇太后图莲对自己已经不再有抗争力了啊!
因此微微挺起胸膛,图炀就说道:“圣母皇太后殿下此言差矣。朕既然是北越国皇上,口谕治天下又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那皇上认为出不了京城的圣旨也能说是圣旨吗?纵然皇上在朝中派任谁为西齐郡官员,若是他们没去到西齐郡,手中圣旨就没了,谁能证明他们是去干什么的?口谕?口谕除了在京城中,又算个什么东西。”
哗一声。
哗然,彻底哗然。
猛听圣母皇太后图莲话语,不仅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双脸立即僵滞着抽动起来,廷上官员更是一片喧哗。
因为在谁也没想到圣母皇太后图莲竟会说出这种话的状况下,想想那些蒙面宫女的能力。真要拦截任何一道出京圣旨都不会太困难吧!
而圣旨如果不能出京。口谕又能治国吗?
不敢说,不能说,不知道怎样说。
当然,最气愤的还是北越国皇上图炀。
没想到圣母皇太后图莲竟会用这种手段威胁自己。图炀就颤抖着嘴脸说道:“圣母皇太后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皇上做好自己的皇上就行。别做那些个糟心事。或者皇上想往西齐郡派任官员就派任。但可别去多想什么有的没有的,有些事不是皇上现在能碰的。”
不是皇上能碰的?不是皇上现在能碰的?
听到圣母皇太后图莲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在震惊颤抖中却又有些嘀咕起来。
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这是在说什么?
是说让你做你才能做。不让你做你就什么都做不了啊!
而比起前面北越国皇上图炀曾用解职钟厚来试探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底线,图炀不得不想到分割西齐郡是否才是圣母皇太后图莲真正的底线了。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触动了这底线,那就什么都别想再做。
但纵使如此,北越国皇上图炀仍是不想轻易认输,或者说是不想在朝堂上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向圣母皇太后图莲道:“圣母皇太后殿下认为说这话合适吗?”
“合不合适不是靠说出来的,是靠做出来的,如果皇上不相信,不将本宫的话当话,一定要任意妄行,皇上尽管可以试上一试。”
哼一声。
不管警告还是什么,圣母皇太后图莲冷叱一声就从黄帷幕后离开了。而稍微在黄帷幕后朝皇上、朝群臣示意了一下,皇太后图婧也跟在圣母皇太后图莲后面一起离开了垂帘听政的地方。
看到这一幕,不说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神色如何僵硬,即使原本就与图炀不对路的洵王图尧和丞相冉鸣等人也不会再去多说话了。
因为现在说话除了让北越国皇上图炀迁怒到自己身上,谁都看不到任何好处。
所以要委屈就让北越国皇上图炀自己去委屈,其他人可不想陪北越国皇上图炀委屈,何况北越国皇上图炀越委屈,他们就越兴奋。甚至于真说到图炀的圣旨能不能出京一事,只要圣母皇太后图莲与北越国皇上图炀撕破脸,他们只会更加高兴,根本就不会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分忧。
但其他人不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分忧,姚兆却不能如此,大声出班道:“皇上,臣有一本。”
“……哦!姚大人有何本要奏。”
“就是新科士子在前往西齐郡为官前,虽然照例是要在吏部进行任官前的培训,但小臣建议可增加西齐府衙的培训内容,以帮助他们尽快了解和掌握西齐郡的一切。”
现在再说西齐郡的一切合适吗?
如果说的是分割西齐郡,那当然是不合适。可一听姚兆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就知道姚兆是在提醒自己圣母皇太后图莲虽然禁止分割西齐郡,但却依旧允许图炀按照自己的意思往西齐郡派任官员了。
也就是说硬的不行,软的行。
换个场合,或许北越国皇上图炀不会这么轻易将事情放过,但面对现在的状况,北越国皇上图炀也唯有借坡下驴道:“朕明白了,但这事朕还要考虑一下,以后再给姚大人答复吧!退朝。”
“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经过前面的事情,谁都不会再拦着北越国皇上图炀不让离开了。因为在谁都没想到圣母皇太后图莲竟会用此种方法驳斥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状况下,即使洵王图尧等人也必须好好计较一下。
因此从殿中出来,洵王图尧就向冉鸣说道:“丞相大人,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谈谈今日之事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但相信今日之后,肯定会有许多人睡不着觉了。”
到了这时,冉鸣终于有种物我超然的感觉了。因为在早就决定要自立的状况下,圣母皇太后图莲与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冲击越激烈。事情显然就越有利于冉鸣。
与此同时。那些育王府官员也凑在了一起,御史蔡卺更是大声说道:“太好了,看以后皇上还猖狂不猖狂。要知道王爷可是因为圣母皇太后殿下才五年内不得回京,皇上想要踩我们育王府。那不也是和踩圣母皇太后殿下一样。”
猖狂?这到底是谁在猖狂啊!
随着御史蔡卺话语。不仅育王府官员。不少朝臣也都望了过来,
可除了那些育王府官员能跟着一起兴奋外,想想今日朝上发生的事情。根本没人能真正说出个所以然来。
甚至那些官宦世家家主也只能在面面相觑中低声窃议道:“宋大人,汝认为今日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与我们昨日遇到的事情有关吗?”
“肯定有关,虽然圣母皇太后殿下不可能对皇上格杀勿论,但这也同格杀勿论差不多了。”
“是啊!谁又能想到皇上的圣旨也有出不了京城的一天呢?因为皇上固然可为自己的圣旨派出兵马护卫,但即使不用强攻方法,那些蒙面宫女真想将圣旨偷出来也没有丝毫问题。”
“没错,但严霖的事不会因而受影响吧!”
“本官看不会。或者说,皇上很有可能拿严霖的圣旨来尝试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态度,而圣母皇太后殿下既然还允许皇上往西齐郡派任官员,应该就不会在皇上进一步对西齐郡动手前直接拿圣旨能否出京一事来为难皇上。”
“但皇上还会对西齐郡下手吗?”
“现在不会,但将来肯定会。毕竟西齐郡本就有两郡之地,现在不发达时还不算什么,等到往后……”
往后什么?官宦世家的家主们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这关系到未经透露的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
只是与其他人都是各种兴奋不同,那些宛华宫一系官员的双脸却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因为他们固然早看出了圣母皇太后图莲与北越国皇上图炀间的不对付,但也没想到事情会恶化成这种地步。
身为图炀的外祖父,焦瓒也是一脸愤愤的望了望兴高采烈离开的育王府官员才说道:“宋大人,汝看这事该怎么办?皇上又怎会突然要分割西齐郡,而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反应又如此激烈。”
“现在可不是我们想为什么的时候。”
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满脸铁青的姚兆,宋天德说道:“因为以现在的状况,唯今之计就是皇上如果与圣母皇太后殿下各不相让,那就只有我们自己去努力安抚皇上或者劝说圣母皇太后殿下,该做的我们怎么都得去做一下才行。”
“安抚皇上好办,可圣母皇太后殿下那边……”
“也就只能一步步来了,不过这种事大家还是不要凑在一起,免得被皇上或圣母皇太后殿下认为是逼宫可就麻烦了。”
“宋大人所言甚是。”
听到这里,姚兆终于松了口气。
因为宋天德只要不说出分割西齐郡的建议是自己最先提起的,姚兆就不用太过担心,最多就是往后注意与宋天德交好,彻彻底底将这件事给压下去就行了。
当然,为将这件事真正压下去,姚兆也必须时刻跟在北越国皇上图炀身边才行,免得北越国皇上图炀在什么看不见的地方拿自己当替罪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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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好书,一本欢乐的书,一本喜泪交加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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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七十八章、正路不行还可走小路
要安慰北越国皇上图炀难吗?
难不难的最多就是说些北越国皇上不该操之过急,尽量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和平相处的话。没什么新意,北越国皇上图炀自己听得也烦。因此假借已将焦瓒等人的话听进去,北越国皇上图炀很快就将焦瓒糊弄出了自己的南书房。
只是焦瓒或许没注意,看着南书房中的伺候太监清一色换了一拨人,包括里面的东西都有很多与早上不同,姚兆就知道北越国皇上图炀必定是在众人到来前生了许多闷气。
因此在焦瓒等人离开后,姚兆就说道:“皇上不必着急,今日之事或许是极让人愤怒,但也帮皇上真正了解了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底线。”
“哼!了解,谁要了解她怎么想啊!”
满脸怨气的说了一句,图炀就砰一声将手掌砸在了书桌上。
因为焦瓒并不知道先前图炀等人在南书房中就已商议过分割西齐郡一事,所以图炀也不想露出什么不满态度。可姚兆却不同,原本这事就是他最先提起的。
因此最后在朝上拿分割西齐郡一事出来商议即使确是北越国皇上图炀自作主张,他也不认为姚兆逃得了责任。
只是作为一个圣君,至少是自诩的圣君,北越国皇上图炀也知道不能轻易将事情怪怨在提意见的臣子身上。但考虑到商议人选,北越国皇上图炀又有些不满道:“宋大人呢?宋大人去哪了,为什么不见他一起来见朕。”
“回禀皇上。宋大人和白大人前去云兴县的帝师府了,说是要找易帝师商议一下这事。当然,重要是弄清圣母皇太后殿下到底为何会做出这种事。”
“易帝师?这事还是得找易帝师吗?”
不知该不该说庆幸,北越国皇上图炀也在心中嘟哝了一句。
因为易嬴一直在朝中三天打雨,两天晒网,即便北越国皇上图炀也很难见到易嬴,自然也不会一下就想到易嬴身上。
只是回想一下自己一路走过来的经历,图炀知道自己必须承认,不仅自己依赖易嬴的地方比依赖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地方多,甚至于圣母皇太后图莲依赖易嬴的地方也不少。
这也就是易嬴的兴趣不在朝政上。那才可让朝廷安心。
但真说到有困难就找易嬴。好像自己很无能的样子,北越国皇上图炀就长出一口气道:“算了,既然宋大人已经去找易帝师,朕也不好再去斤斤计较此事。但姚大人汝看我们自己能不能找到解决这事的方法。免得还要去劳烦易帝师。”
“皇上认为易帝师一定能解决这事吗?”
听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竟如此认可易嬴的能力。姚兆顿时就有些惊讶了。
因为不管这是不是羡慕嫉妒恨什么的,虽然姚兆早知道易嬴在朝廷中的名声,但可没有真正接触过易嬴。或者说。在姚兆入京后,易嬴并没做过任何值得姚兆去认同的事。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谁也不能只因几句外间传言就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听到姚兆问起易嬴,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脸上就有种放心表情道:“别人有没有办法,朕是不知道,但朕却知道易帝师一定有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因为正路不行还可以走小路,易帝师做事可是从来不择手段的。”
“正路不行还可以走小路?这是不是有些……”
听到北越国皇上图炀话语,姚兆顿时就有些迟疑起来。
因为这能算一句好话吗?
或许对普通人来说这确实是一句好话,但在官场中,在事事都必须讲究规矩的官场中,谁都不敢说这真是一句好话了。
北越国皇上图炀却叹息道:“所以这才是朕不在意易帝师是否上朝,那些育王府官员也不敢在易帝师上不上朝一事上胡乱纠缠的原因。因为易帝师与我们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哦!这是易帝师当年的原话,就是人不要脸则无敌。”
“不要脸?”
几乎是惊呼了一句后,姚兆才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但易帝师或许可说这种话,皇上却不能说这种话,甚至于敢说这话的官员都没有多少,但易帝师又不是没有能力,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这大概是因为当初要帮朕登基,易帝师做了不少类似的事,也不得不去做类似的事。所以在完全放开对自己的约束后,他自己也不敢再将自己的肆无忌惮态度收回来了。因为他只是不上朝还不算什么,但有一天做得到却说做不到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麻烦事。”
“不过朕相信易帝师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因为若没有易帝师,朕也不可能有今天,而且除了朕,谁也不可能给易帝师这样大的自由度,就连圣母皇太后殿下都不行。所以朕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事就是,帝师府中的那些天英门弟子会持什么立场。”
“天英门弟子?难道天英门弟子也会影响到这事吗?”
虽然姚兆与天英门弟子并没有直接冲突,但却全程经历过天英门弟子在西齐城中对东郡王贾垣的伤害。所以在成为北越国礼部尚书后,姚兆虽然没把握自己对待东郡王贾垣的态度会不会有改变,但对天英门弟子却也有着足够的警惕。
因为天英门弟子对东郡王贾垣都可以那么肆无忌惮了,虽然这是北越国京城,姚兆却也没办法保证天英门会有什么暗中手段。
而对于姚兆的询问,北越国图炀却也没有丝毫犹豫道:“这是肯定的,毕竟以往帝师府动用武力时,用到的多都是天英门力量。而这事虽然不能依靠武力解决,可由于宛华宫中的天英门弟子更多,所以朕只怕他们事先通消息,让圣母皇太后殿下有了准备。”
“这个……,原来如此,但皇上有想过找圣母皇太后殿下正面解决这事吗?”
姚兆迟疑一下道:“当然,微臣不是说皇上要向圣母皇太后殿下主动低头,而是要主动了解一下圣母皇太后殿下为什么定要这么做。毕竟光是我们在这里猜瞎,并不能代表圣母皇太后殿下就真是这种想法。又或者说,即使圣母皇太后殿下想要找个理由来敷衍皇上,我们也能从圣母皇太后殿下的理由中摸出一点事情发展的真正痕迹。”
“……姚大人所言甚是,那不如就由姚大人代朕走一趟宛华宫吧!朕记得姚大人还没去过宛华宫的样子。”
“有皇上在,微臣当然用不着去宛华宫。”
不仅听到姚兆的议,北越国皇上图炀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看到北越国皇上图炀能够接受自己的建议,姚兆也感到一阵舒心。
毕竟此去宛华宫虽然未必能得到两人想要的收获,但只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态度和只言片语中,相信两人也能探明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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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七十九章、事有反常即为妖
以实际距离来说,宛华宫离南书房相当近,至少绝对比去到云兴县动不动就要花一个时辰要近得多。
可由于一次都没去过宛华宫,宛华宫距离姚兆的心中也特别远。
因为别看以前都是天英门在西齐城中肆意逞凶,可如果没有圣母皇太后图莲支持,天英门弟子又怎可能在西齐城中逞凶。这就好像没有皇上支持,帝师府也不能利用天英门在北越国京城逞凶一样。
因此对于宛华宫这样一个天英门弟子在北越国京城的大本营,姚兆平日是相当敬而远之的。
毕竟姚兆现在得到的一切不仅与天英门毫无关系,甚至于天英门往日的所作所为也给姚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因此在被蒙面宫女让入宛华宫,并且看到宛华宫中竟有大量女孩在蒙面宫女指导下练武时,姚兆心中这种不好的感觉就更加浓烈了。
因为这些正在练武的女孩都自什么地方?都来自于北越国朝廷的官员子女。
甚至不等她们从天英门出师,这些官员家庭也会被天英门裹挟着投靠宛华宫。
只是这事来源于先皇图韫执政期间,当初更对北越国皇上图炀登基有着重大作用,却也不是什么人想改变就能轻易改变,又敢去改变的。
毕竟那可是天英门,以杀戮为常事的天英门。
然后在宛华宫书房见到圣母皇太后图莲,姚兆又再次震惊了。因为作为礼部尚书。姚兆虽然不能说没见过圣母皇太后图莲,但由于有意无意的故意避开,姚兆也就是每日上朝才在廷上见过藏身黄帷帐后垂帘听政的圣母皇太后图莲。
但姚兆怎么都没想到,理应五十许岁的圣母皇太后图莲竟然好像少女一样年轻。
不像北越国皇上图炀的义母,更像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姐姐。
虽然姚兆不是没听说过有关圣母皇太后图莲不老容颜的传说,但他却没想到这所谓的谣传依旧不能代表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真实状况。
只是常言都说,事有反常即为妖。
姚兆又不是宋天德那种早年就与圣母皇太后图莲有过交往的朝廷官员,故而震惊过后,姚兆非但没被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容颜吸引,反而一脸戒惧的跪下道:“微臣参见圣母皇太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
“微臣尊旨。”
对于姚兆一开始看到自己容貌时的震惊表情。圣母皇太后图莲并不感到惊讶。毕竟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图莲的相貌都足以让她自傲。若是姚兆看到自己容貌不震惊,圣母皇太后图莲还要怀疑他心中究竟藏有什么了。
只是紧跟着姚兆脸上的戒惧却让圣母皇太后图莲大皱眉头。
因为同样状况圣母皇太后图莲不是没见过,而在无意对姚兆解释,也没法对姚兆解释的状况下。图莲就知道那些对自己相貌有戒惧的人几乎很难真正为己所用。
毕竟当他们因为图莲相貌就会产生戒惧时。图莲又怎可能相信他们的忠诚并给予重用。
只是其他人是否为己所用或许并不重要。但想到姚兆现在北越国皇上图炀身边的作用,图莲就知道自己必须对姚兆下点猛药才行。
因此等到姚兆站起,圣母皇太后图莲就说道:“听说姚大人是从西齐城而来。并且与陆帝师关系不错,不知姚大人可否认识扈嬷嬷。”
“扈嬷嬷?”
听到圣母皇太后图莲话语,跟着转脸看到扈嬷嬷时,姚兆顿时满脸震惊了。
因为北越国朝廷中即使已经没人不知道扈嬷嬷,但由于扈嬷嬷真正在外独自施行的事情太少,也就没人会在北越国京城中专门提起扈嬷嬷的事,以至于姚兆从没在京城中听说过扈嬷嬷的传言。
只是其他人不了解扈嬷嬷与陆中正的关系,作为陆中正曾经的重要下属,姚兆不仅不可能不知道扈嬷嬷,甚至一些不方便公开禀告陆中正的事,姚兆也会通过扈嬷嬷来转达。
但姚兆却没想到,即使他也曾听说扈嬷嬷变卖妓馆随陆中正进京的事,却不料竟不是在陆中正身边看到扈嬷嬷,而是在圣母皇太后图莲身边看到扈嬷嬷。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陆中正已经彻底倒向了圣母皇太后图莲吗?
不然以扈嬷嬷在陆中正身边的性质,姚兆可是很难想像这事。
可即使如此,姚兆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大惊失色,只是一脸久别重逢的样子道:“还真是扈嬷嬷!难道扈嬷嬷是被陆大人叫到宛华宫帮忙的吗?”
“这话姚大人可说错了,要知道自从随陆大人进京后,扈嬷嬷可就在第一时间进入了宛华宫。所以对于姚大人来说,扈嬷嬷或许还是以前的扈嬷嬷,但在京城中,没人不知道扈嬷嬷乃是本宫的亲信。”
“原,原来如此,那微臣到要恭喜扈嬷嬷了。”
多少知道一些扈嬷嬷的能力,虽然不知陆中正在其中又扮演怎样的角色,姚兆还是向扈嬷嬷恭喜了一句。
但这事反正也不必隐瞒,更隐瞒不了,扈嬷嬷就依旧坐在桌旁一边忙碌自己的事,一边点头道:“让姚大人见笑了,老身身为女人,能为圣母皇太后殿下效力已经是毕生幸事,却不如姚大人又能抓准机会投效皇上呢!”
“扈嬷嬷说笑了,皇上与圣母皇太后殿下不就本是一体的吗?”
“姚大人此言差矣……”
虽然姚兆只是顺着扈嬷嬷的话谦虚一句,但紧跟着圣母皇太后图莲冒出的一句话,不仅震惊了姚兆,同样震惊了扈嬷嬷。
因为不像圣母皇太后图莲那样对自己容貌被人视为奇迹或视为妖孽的敏感,扈嬷嬷实在有些想不通圣母皇太后图莲为什么要在第一次真正见面的姚兆面前说什么不与北越国皇上图炀一体的话。
难道说,圣母皇太后图莲又要做些什么?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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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八十章、区区皇上那样的小儿又怎可能与本宫相比
如果不是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相貌太令人震惊,姚兆绝对敢保证自己对前来宛华宫一事做了很多准备。甚至于在刚来到北越国京城,乃至是决定投效北越国皇上图炀前,姚兆都对这事做了极多准备。
可准备再多,面对圣母皇太后图莲这种妖孽又管用吗?
没用,真的没用啊!
尤其圣母皇太后图莲现在还说什么?说她自己与北越国皇上图炀不是一体的?这事或许看得出来,但绝对没人能轻易说出来、敢轻易说出来,何况还是圣母皇太后图莲自己说出来。
所以,扈嬷嬷或许能静观其变,姚兆却做不到对此事无动于衷,更有些紧张道:“圣母皇太后殿下说笑了。”
“这可不是说笑,或者说,姚大人知道先皇为什么要放秦皇图浪出境建国,乃至说先皇为什么要吞并西齐国吗?”
“这个……,不是因为先皇仁德吗?”
迟疑半天,对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话语,姚兆就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别说姚兆了,甚至那些西齐人,乃至许多北越国人都对这事说不出个所以然。
毕竟仁德是什么?那就是世间最大的谎言。
可即使如此,姚兆虽然期待圣母皇太后图莲真能告诉自己真相,但又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会不会告诉自己真相,乃至为什么要告诉自己真相等等。毕竟从前两日北越国皇上图炀在决定结盟抗秦一事的反应中,姚兆就知道北越国皇上图炀对这事并不知情。
而作为一国皇上。北越国皇上图炀又应该不知道这事吗?
不应该,当然不应该。
只是不知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状况,即使圣母皇太后图莲不告诉北越国皇上图炀,先皇图韫也不应该不告诉北越国皇上图炀吧!
唯有这点,姚兆怎么都想不清楚。
而一脸轻蔑的望了望姚兆,圣母皇太后图莲就说道:“先皇仁德?那是什么东西,本宫怎么不知道。要知道这可是全因为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所致……”
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
随着圣母皇太后图莲拨茧抽丝般将大陆第三大帝国一一说出,姚兆就彻底震惊了。
因为姚兆怎么都没想到,圣母皇太后图莲和先皇图韫竟然在计划着这样的事,难怪圣母皇太后图莲会对分割西齐郡和结盟抗秦一事极为不满了。
但这么重要的事。圣母皇太后图莲和先皇图韫又怎能不告诉北越国皇上图炀呢?以至姚兆自己也出了一个不是糊涂的糊涂主意。
当然。同样不明白的还有扈嬷嬷。
因为扈嬷嬷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为什么要将这事告诉姚兆,毕竟这对圣母皇太后图莲将来夺取皇位并没有好处吧!因为若没有姚兆的乱出主意,北越国皇上图炀又哪来的说多错多、做多错多。
而说到后面。圣母皇太后图莲就说道:“怎么样。现在姚大人明白本宫为什么要反对皇上分割西齐郡了吧!”
“因为这种短视行为不仅对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不利。假如不能建立大陆第三大帝国。西齐郡就无法成为北越国的内地州郡,也就必须合两郡之地来抵挡大梁国乃至秦皇图浪的侵攻才行。”
“至于你们说的什么先消灭秦皇图浪再消灭江余国等国之事,汝又认为我们一旦曝露企图。大梁国又不会插手江余国等国的战事吗?那样一代人就可做到的事,也不知需要几代人才能真正完成,又是否还有机会去完成。”
“微臣愚鲁,微臣这就回去禀告皇上,让皇上勿要在朝政问题上再与圣母皇太后殿下做对了。”
听到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一事,谁又不会感到激动、振奋。可纵使如此,姚兆却并不认为自己也有资格让圣母皇太后图莲在告诉北越国皇上图炀前就告诉自己这件事,所以姚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圣母皇太后图莲已打算通过自己将真相告诉北越国皇上图炀,以免图炀再做出让圣母皇太后禁止朝廷圣旨出京的蠢事。
可姚兆会这么想,扈嬷嬷可不这么想。
因为现在告诉北越国皇上图炀这事不仅没有任何意义,又除非圣母皇太后图莲放弃争夺皇位,她也不可能以此来主动向北越国皇上图炀言和。
而在不屑了姚兆一眼后,圣母皇太后图莲就说道:“告诉皇上?谁让汝告诉皇上了。若是汝敢将这件事告诉皇上,立斩不饶!”
“啧!……”
猛听圣母皇太后图莲话语,姚兆的身体就抽搐了一下,甚至姚兆都能感觉圣母皇太后图莲确实是个妖孽了。
因为事情都已到这地步,圣母皇太后图莲都将事情告诉姚兆了,为什么还不准姚兆告诉北越国皇上图炀?这简直就不可理解嘛!毕竟姚兆再怎么狂妄,也不认为圣母皇太后图莲有可能看中自己什么,他也不敢让圣母皇太后图莲看中自己。
而等到呵斥过姚兆,圣母皇太后图莲又说道:“或者说姚大人以为这件事就汝一个人知道吗?事实上通过各种渠道,不仅陆大人、焦大人他们,乃至洵王图尧、冉丞相等人都已陆续知道了这消息。可纵使如此,汝看他们又有说出去吗?”
“这不仅对一些人来说是说出去就死,真将这事说出去,对皇上说出去又有什么意义?”
“微臣不敢。”
不敢说自己该不该认可圣母皇太后图莲的话,姚兆就低头道:“但微臣认为将这事对皇上明言并非没有意义,因为这至少可以加强皇上与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和睦,不再让皇上与圣母皇太后殿下冲突下去。”
“冲突?冲突不好吗?本宫需要的就是冲突。”
圣母皇太后图莲洋洋得意道:“或者说听完了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姚大人就忘了本宫一开始说过自己与皇上并非一体的话了吗?”
“并……,并非一体?难道圣母皇太后殿下是支持秦皇图浪。”
听到这里,姚兆就彻底震惊了。
因为姚兆一开始为什么要支持结盟抗秦,那就是因为姚兆并不认为以现在北越国的军事实力又真能挡得住秦皇图浪的进攻,又或者说是挡得住秦皇图浪在吞并江余国等周边国家后的进攻。
然后即使有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在,即使最终吞并大梁国,姚兆同样不能说北越国皇上图炀就一定能在与秦皇图浪的竞争中获胜。
也就是说,这事虽然对图氏皇族来说是件不可放弃的大事,但要由谁来代表图氏建立这个大陆第三大帝国,这却是两回事了。
只是一听姚兆提起秦皇图浪。圣母皇太后图莲就大笑道:“呵哈哈。秦皇图浪?那是什么东西?姚大人汝又怎会想到秦皇图浪身上去,或者说,姚大人就真认为北越国内除了秦皇图浪外就不能实现先皇的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了吗?”
“这个,微臣愚鲁。但为什么不是皇上。要知道皇上可是圣母皇太后殿下亲自送上皇位的啊!……”
震惊。依旧是震惊。
虽然圣母皇太后图莲确实否认了自己要帮助秦皇图浪夺取大陆第三大帝国一事,但这也等于确认了圣母皇太后图莲并不想帮助北越国皇上图炀夺取这份荣耀。
只是不管从何种角度出发,姚兆依旧有些想不通圣母皇太后图莲这么做的理由。
因为不管北越国还有没有其他能人。圣母皇太后图莲都没必要舍近求远吧!不然她帮助北越国皇上图炀登基不就成了件令人费解之事。
但尽管姚兆是不明白,圣母皇太后图莲却一脸得意道:“怎么?看来姚大人还是真不明白啊!但姚大人认为,没有了皇上,本宫就不能亲自夺下大陆第三大帝国的尊位吗?又或者说,除了本宫,北越国内还有谁能战胜秦皇图浪。而让皇上登基,不过就是为方便本宫将来取代皇上登上皇位的一种手段罢。要知道这可是千古第一女帝,第一女皇上,区区皇上那样的小儿又怎可能与本宫相比。”
这,这这,这真的是妖孽,这果然是妖孽啊!
听到这里,姚兆就彻底混乱了。
因为姚兆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圣母皇太后图莲自己想要夺取大陆第三大帝国的荣耀,乃至说要自己做女皇上。而以前姚兆是不明白圣母皇太后图莲为什么一直要与北越国皇上图炀做对,要让北越国皇上图炀将自己的弱点曝露在人前,但这下就全都明白了。
只是明白归明白,姚兆却无法去支持圣母皇太后图莲,不敢去支持圣母皇太后图莲。
因为女皇上什么的,实在是妖孽,太妖孽了。
即便圣母皇太后图莲想用这事来拉拢姚兆,想到自己一旦投靠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下场,乃至说史书上的记载,姚兆就有些不寒而栗了。
毕竟不仅姚兆,换成北越国任何一个官员,乃至古代社会任何一个官员,天天受着天地君亲师的教谕,谁又能说自己不是个传统的人,不是个坚持传统的人,不然育王府官员也不会一直支持育王图濠这个曾经被夺取了皇位的先太子了。
所以这事不行,绝对不行,这就是姚兆现在心中最最肯定的话。
特别圣母皇太后还是一个妖孽,妖孽必将灭绝,这本就是件不需考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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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八十一章、对男尊女卑思想愚忠的人
对于圣母皇太后图莲为什么向姚兆说出自己想当女皇上一事,扈嬷嬷并不担心。因为不管怎样,君是君、臣是臣,当君主已经决定要做一件事时,身为臣子也只需要帮君主做好扫尾工作就行了。
只是说圣母皇太后图莲居然选择将事情告诉姚兆,这依旧让扈嬷嬷感到有些奇怪,并只能希望事后可得到圣母皇太后图莲的解答。
当然,对于这时的圣母皇太后图莲来说,重要的不是扈嬷嬷的想法,而是姚兆的想法。
因此略一沉凝,圣母皇太后图莲就说道:“怎么样,姚大人现在明白事情原因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微臣不敢!”
没有丝毫犹豫,姚兆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就跪在了地上。
但看到姚兆反应,圣母皇太后图莲却也不认为他这是一种臣服表现。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现在即使看不到低着头的姚兆表情,但就凭姚兆鼻中的粗重气息,圣母皇太后图莲都能捉摸出姚兆的大致心理状况。
于是脸上一冷,圣母皇太后图莲就说道:“姚大人说什么不敢,是不敢为本宫做事,还是不敢将事情告诉皇上?”
告诉皇上?告诉皇上又有用吗?
如果皇上已经成年,乃至皇上如果已经坐稳皇位,姚兆肯定会冒死将事情告诉皇上。毕竟不是常有话说,留取丹心照汗青吗?而且比起为北越国皇上赴死,姚兆更不想因为投效圣母皇太后图莲这个妖孽而成为一个历史上的罪人。
因而脑袋依旧抬都不抬。姚兆就继续说道:“微臣不敢。”
“哼!不敢,不敢,汝到是只会说不敢啊!但不敢就不敢,本宫也不稀罕汝这样一个胆小鬼敢还是不敢。”
略带冷嘲热讽一句,圣母皇太后图莲就说道:“可现在汝既然已知道本宫的企图,那就让本宫看看汝究竟能为皇上做些什么吧!但不管怎样,无论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还是本宫欲当女皇上一事,汝都不得告诉皇上、不得告诉任务人。不然皇上即使不死,汝却不可活,知道这件事人的人也不能活。”
“微臣不敢。”
听到这里。姚兆也不再多说了。跪在地上,头都不抬一下地就跪行着倒退出了宛华宫书房。然后站起身,却也没有再抬头去试图观察一下宛华宫的情形,几乎一脸掩行的就逃出了宛华宫。
只是等到姚兆逃出宛华宫。扈嬷嬷仍是有些不明白圣母皇太后图莲今天的所作所为和企图。
犹豫一下。扈嬷嬷就说道:“难道殿下告诉姚大人实情就是要动摇其帮助皇上治理朝廷的决心吗?”
“……动摇其帮助皇上治理朝政的决心?哼。他配吗?本宫就不信,他会一直将这些事情藏着不告诉别人,不告诉皇上。”圣母皇太后图莲继续一脸嘲讽道。
低了低头。扈嬷嬷就想想说道:“这个……,难道圣母皇太后殿下是在找机会杀姚大人?”
“哼!不然本宫可不好不教而杀,而且本宫到要看看,这姚兆究竟能在北越国京城寻到怎样的人去说这件事。或者说,他能压抑多久,又能因为这种压抑而做出什么事情。”
“……这个,难道圣母皇太后殿下不认为姚大人也会投靠殿下?”
“他会吗?恐怕他已经将本宫当成一个妖孽了吧!而且本宫要做的事也确实与妖孽没什么两样。”
一边说着,圣母皇太后图莲就摸了摸自己幼滑无比的脸蛋说道:“可别说姚兆那厮,便是本宫也时不时会当自己是妖孽,甚至那些看着本宫如此年轻的朝臣也难免有同样想法吧!”
“圣母皇太后殿下言重了,但老身保证,易帝师是绝对没将圣母皇太后殿下当成妖孽来看待。”
“哼!他?他可是一个比本宫更加妖孽的妖孽,哪又会害怕妖孽的事。”
先是对扈嬷嬷这时提起易嬴表示了一下不满,圣母皇太后图莲又转回话题道:“可本宫虽然不认为姚兆会将这些事轻易告诉皇上,但扈嬷嬷汝又认为其会将这些事告诉皇上吗?”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扈嬷嬷终于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为什么要将这些事对姚兆说了。顿时说道:“现在姚大人确实不可能将事情轻易告诉皇上,因为以其自大心,肯定会想着以自己的什么力量来力挽狂澜一类的。”
“可一旦遭遇了什么必死之局,乃至再也挽回不了的事,为给自己留一个忠臣之名,其肯定会将事情告诉皇上。”
“哼!本宫就知道是这样,这种明哲保身之人虽然死到临头也会搏上一搏,但他们搏的也不是在本宫这里的富贵。但扈嬷嬷汝认为,这有可能其他官员也是这种想法吗?”
“有是会有,但肯定不会是姚大人这种明哲保身之人,而是对皇上、对男尊女卑思想愚忠之人。毕竟他们早就见识过圣母皇太后殿下的青春容貌,并不会以之为妖孽的象征。或者说,如果不是将圣母皇太后殿下当成了妖孽,姚大人也未必不会转投圣母皇太后殿下旗下。”
“……哼!对男尊女卑思想愚忠的人吗?这种人或许才是最该杀的吧!”
虽然扈嬷嬷连说了几次妖孽二字,但在无法否认自己确实有些妖孽,想做的事也有些妖孽的状况下,圣母皇太后图莲也不屑去否认了。
只是不否认归不否认。
对于那些对皇上愚忠之人,圣母皇太后图莲或许无话可说。但如果说是对男尊女卑思想愚忠的人,圣母皇太后图莲就绝不能容忍了。
于是点了点头,这本身就是扈嬷嬷能说出妖孽二字的依仗,扈嬷嬷就继续说道:“圣母皇太后殿下英明,或者说将来如果没有圣母皇太后殿下坐上皇位作为号召,世人也不能真正改变男尊女卑的处事态度吧!只有圣母皇太后殿下成为女皇上,并且建立大陆第三大帝国,这才能为大陆上所有女人开启一个新篇章。”
“没错,这才是本宫必须孜孜以求之事。”
点点头,再次确认了心中信念后,圣母皇太后图莲对自己将来做女皇上一事也越来越炽热了。
所以不管姚兆还是什么人,谁要挡在自己前面,谁要挡住自己破除男尊女卑宿命的信念,那对于圣母皇太后图莲来说就只有碾死,彻底碾死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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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八十二章、让皇上拉拢皇室宗亲来对抗圣母皇太后殿下
出了宛华宫后,姚兆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到南书房,而是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的在皇宫中四处无目的游荡起来。
因为千想万想,姚兆根本就没想到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目的竟是自己做女皇上,自己去推动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而联系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妖孽相貌,姚兆几乎就可确认圣母皇太后图莲确实是个妖孽,只能是个妖孽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国之将亡,妖孽从生的证据吗?
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姚兆就知道自己非得做些什么才行。不然姚兆自己不仅不能活,皇上也不能活,姚兆的前途就全完了。
至于提前将事情告诉北越国皇上图炀,姚兆不是没想过,但却不敢轻易这样做。
因为姚兆毫不怀疑,自己真做出这种事,不仅自己得死,皇上也得遭殃。甚至告诉任何人,任何人都得死。毕竟那可是妖孽,真正的妖孽啊!
但妖孽就没办法对付了吗?
虽然姚兆现在是没办法,但姚兆却相信这种事总归会有办法解决,总归会有人有办法解决。
只是即便知道这点,即便知道事情并非无迹可寻,姚兆还是没办法立即回去禀告北越国皇上图炀,乃至立即平静下内心悸动。毕竟那可是妖孽,真正的妖孽!谁能一下就平静心情,那同样也是妖孽了。
跟着胡混半天,虽然姚兆并没有去夕烟阁求见陆中正的想法,但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绕的状况下。姚兆还是来到了夕烟阁附近。
不过没进入夕烟阁,姚兆却碰到了正在宫中经过的陆经。
不等姚兆开口,陆经就一脸热情的打招呼道:“姚大人,许久未见了,姚大人是来见家父的吗?”
“陆贤弟客气了,本官只是经过此处,正准备去南书房,但一直没听陆帝师说起贤弟现在怎么样,陆帝师有为贤弟安排什么官职吗?”
不是看到陆经就心情一松,而是与陆中正相比。陆经的确要相差许多。所以从在西齐城开始。姚兆就对陆经有许多心理优势,借着与陆经谈话的机会,姚兆也不禁想要了解一些事情了。
不然真去与陆中正说些什么,姚兆不怕连累陆中正。只怕不知道陆中正的真正想法。
而听到姚兆还是好像在西齐城时一样称呼自己为贤弟。陆经更是一脸热情道:“让姚大人挂念了。下官现在太常寺供职,添为六品太常寺臣?”
“太常寺臣?陆帝师怎会将贤弟安排到太常寺工作?”
听到陆经的任官,姚兆就惊讶了一下。
因为姚兆虽然不难理解陆中正希望让陆经从基层做起的想法。但太常寺可是皇室宗亲的地盘。陆经这样的外人即使有陆中正护着,却也难免不被人利用和暗做阴私等等。
而由于姚兆在西齐城时就是陆中正的左右手,年纪更是大陆经整整一轮,更不用说官场上的成就远在陆经之上,陆经也是一脸谦恭的回答道:“有劳姚大人挂心了,但家父说了,有家父自己在朝廷中任职,小弟不如就到太常寺那种地方熟悉一下北越国的皇室宗亲。”
“毕竟北越国的皇室宗亲即使在朝廷中的声名不响,但有洵王图尧那种不安分的人在,却也不得不防。乃至多交好皇室宗亲,应该也对陆家将来在北越国京城的发展大有好处。”
“原来如此,多谢贤弟指点。”
虽然陆经只是按照姚兆要求说出自己的状况,但一听陆经话语,姚兆顿时就有种恍然大悟感。
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真是个妖孽又能怎样?
不管图莲是要夺取皇位还是干什么,总是迈不过皇室宗亲那道坎。若是北越国的所有皇室宗亲都不答应圣母皇太后图莲当皇上,难道圣母皇太后图莲还能好像威胁自己一样威胁杀了那些皇室宗亲、杀光那些皇室宗亲吗?
相比此点,朝廷官员的力量却要小得多了。
毕竟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没有了眼下这些朝廷官员,圣母皇太后图莲完全还可以另行录用。
但皇室宗亲却是杀一个少一个,想补都没办法补。若是圣母皇太后图莲真想通过杀皇室宗亲来当皇上、当女皇上,那就是彻底的背宗弃祖行为,何况她还想代替图氏皇族来获得大陆第三大帝国的统治权等等。
所以要想阻止圣母皇太后图莲将来取代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皇位,那就得从现在开始尽力拉拢皇室宗亲。
因为如今的皇室宗亲即使已被洵王图尧拉去不少人,但也不是说北越国皇上图炀就完全没机会了。
只是猛听姚兆话语,陆经就有些惊讶道:“姚大人说什么指点?”
“没有,本官没有说什么,但本官现在还有要事得去面见皇上,我们回头有时间再谈。”
心中格外感激陆经不是提醒的提醒,姚兆就一边热烈的挥手一边赶紧离开了。
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再是妖孽又怎样?
再是妖孽,圣母皇太后图莲也必须遵循世间真理来行事。更甚至于说,姚兆也不是不能找到其他方法去克制圣母皇太后的妖孽本质。因此内克妖孽,外联皇室宗亲,姚兆相信自己必能帮助北越国皇上图炀斗跨圣母皇太后图莲。
而看到姚兆一脸兴奋离开的样子,虽然有些不明所以,陆经还是摸摸脑袋没有再说什么了。
毕竟陆经早年或许有些不甘心自己怎么不能有陆中正一样的成就,但越来越感到自己的不足后,陆经已经不会再去追逐这种有的没有的事情。
跟着继续回夕烟阁,绕过宫道。陆经就吓了一跳道:“啊!父亲,你怎会在这里。”
“经儿汝先同为父说说,刚才姚大人都对汝说了些什么,或者说汝又对姚大人说了什么让他这么高兴。”
对于自己儿子陆经,陆中正并不是完全没有期望。只是说陆经年纪还小,性格又过于单纯,所以陆中正才不愿将他放在那些争夺激烈的官职上。
可陆中正却没想到,姚兆竟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儿子陆经身上,陆中正心中就有些愤怒了。
因为不用想,依照一开始从殿上下来的分配。姚兆就是要去南书房面见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所以不管姚兆在南书房领到怎样的皇上旨意来找自己。姚兆都不该将事情拿去为难陆经,或者说是想从陆经嘴中套什么话!
因为陆中正可是为避免与姚兆争权或者说争取表现机会才故意不与姚兆出现在同一场合,却没想到陆中正刚才竟顺眼看到姚兆想要利用陆经的情形,这顿时就让陆中正对姚兆有了一些厌恶。
而不知道陆中正想法。陆经却没有太往细处想。直接说道:“我们没有说什么。就是姚大人问了一下孩儿在什么地方任职,孩儿就将父亲为什么让孩儿到太常寺任职的事说了说。”
“只有这些吗?那他为什么这么高兴?经儿汝详细同为父说说。”
“诺!”
虽然不知自己父亲陆中正在激动什么,对于刚才的事。陆经同样有些不明白,却也将两人仅有的几句谈话都说了出来。
只是陆经或许不明白姚兆在高兴什么,一听陆经话语,陆中正就全明白了。
“皇室宗亲?他是想让皇上拉拢皇室宗亲来对抗圣母皇太后殿下。”
“这个,……对抗圣母皇太后殿下?难道皇上与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关系已经这么糟糕了吗?”
不仅只是个六品官员,又是区区太常寺臣,陆经当然不可能上朝去了解朝议上的争夺。只是作为父子,陆中正也经常对陆经提一些朝廷上发生的事,陆经到不是对朝廷中的各种变故一无所知。
而听到陆经话语,陆中正才点头道:“是的,今日出了件大事,想必姚大人就是为了此事前来找为父,却没想到被经儿汝提醒了,我们进去再说吧!”
“诺!”
提醒什么的,陆经并不知道,最多就是猜想是不是与刚才说的皇室宗亲有关。
但一边领着陆经进屋,陆中正心中却在反复斟酌这事。
因为在并不想看到北越国皇上图炀和圣母皇太后图莲继续争夺的状况下,陆中正却不得不承认姚兆确实找到了一个化解两人关系的好方法。
毕竟北越国皇室宗亲的势力不仅相当强,即使洵王图尧和育王图濠等人都拉到了不少皇室宗亲臂助,但真要努力,北越国皇上图炀也不可能对此就一无所获。
只是长此下去,北越国皇上图炀却必然要与圣母皇太后图莲走到对立面上了,这也不得不令陆中正有些担心。
跟着回到书房,等到陆中正向陆经说起今日朝上发生的事情,陆经顿时就满脸汗颜道:“……这不会吧!皇上和圣母皇太后殿下怎么就冲突到这地步了,甚至圣母皇太后都威胁不准荒山的圣旨出京。”
“这大概就是皇上触及了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底线吧!就不知在姚大人建议下,等到皇上获得那些皇室宗亲支持后又会怎样了。”
一边说着,陆中正就若无其事的将双眼从小碟脸上一划而过。因为陆中正即使无须在意小碟会不会将这些事转告圣母皇太后图莲,但他至少要让天英门知道这就是陆经凑巧提醒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缘故。
不然他们真将原因归结在陆经身上,陆中正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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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八十三章、问题是太慈夫人
由兴奋到肃然,回到南书房时,姚兆脸上就充满了冷静。
因为姚兆固然是找到了对付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方法,至少是自认为找到了对付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方法,但这可不等于他又可将圣母皇太后图莲的警告置若罔闻。
至少一些不能说的事,姚兆是绝不打算说出来。不然不说别的,谁又能在将来帮助北越国皇上图炀抵挡妖孽一样的圣母皇太后图莲。
于是进入南书房后,姚兆就扑一下跪倒在地大哭道:“皇上,微臣无能,微臣无能啊!”
“……姚大人汝干什么?”
北越国皇上图炀信任姚兆吗?当然信任。这不仅因为姚兆是北越国皇上图炀亲手提拔起来的,而且姚兆也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提拔非常有道理。更甚至于,姚兆在北越国京城没有更多可信任、可依靠的根基,那他就只有依靠北越国皇上图炀,只能依靠北越国皇上图炀,并将北越国皇上图炀视为自己的根基。
所以对于姚兆前去宛华宫问询一事,北越国皇上图炀事实上还是很期待的。
毕竟这就好像结盟抗秦一事一样。北越国皇上图炀知道姚兆做事非常灵活,并不会囿于常规。所以换成其他人,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会担心他们被圣母皇太后图莲折服,但姚兆就不可能了。
因此看到姚兆竟然回来就嚎啕大哭,北越国皇上图炀就有些大惊失色了。赶忙挥挥手斥退正在南书房中伺候的太监、宫女才说道:“姚大人。快快告诉朕,汝究竟在宛华宫听到了什么,为什么要哭。”
“皇上,微臣无能啊!竟然没能早日发现圣母皇太后是个妖孽,没能将皇上早日从圣母皇太后这个妖孽手中拯救出来。”
“……妖孽?姚大人为什么要说圣母皇太后殿下是个妖孽。”
随着姚兆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北越国皇上图炀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可从没听任何人说过圣母皇太后图莲是个妖孽之类的话,虽然知道这是姚兆表忠心的一种方式,但如果超过一定限度,北越国皇上图炀同样不喜欢。
但姚兆却仍带着哭腔道:“皇上。这是陛下每日与圣母皇太后相处所以感觉不出来。但圣母皇太后的相貌不都已经证明了她是个妖孽吗?所以我们一定要除妖孽,除妖孽啊!”
“相貌?”
听到姚兆说起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相貌,北越国皇上图炀果然皱了皱眉头。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在成为太子前或许确实没资格去挑剔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相貌,但在成为太子。并且与先皇图韫相处孺睦后确实有问过类似问题。只是当时先皇图韫不仅很快愤怒起来。后面又对图炀说什么永远不要再去询问圣母皇太后图莲这个话题。
当时是看先皇图韫非常愤怒,后来又说了许多关于官宦世家的坏话,图炀才不敢继续问下去。现在回想起来。里面好像确实有些问题。
只是不好诋毁先皇图韫,北越国皇上图炀就沉吟一下道:“这未必就能说圣母皇太后殿下是妖孽吧!要知道京城中可是很多人都知道圣母皇太后殿下保养有方的。”
“保养有方?保养也方也只能让人看起来年轻,不会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个年轻女孩子吧!微臣以前是不知道这事,不然怎么都不可能让这样的妖孽继续在朝廷中存在下去。”
“那姚大人想怎么办?”
听到姚兆不想让妖孽存在下去,北越国皇上图炀心中就不舒服了一下。
因为姚兆若是直言不想让圣母皇太后图莲存在下去,那北越国皇上图炀还不觉得什么。但姚兆总是说妖孽、妖孽什么的,想到先皇图韫谈到这事时的态度,北越国皇上图炀就有些拿捏不准的感觉。不说好坏,只问姚兆怎么办。
但尽管看出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态度好像有些不对,姚兆却知道这是自己,也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唯一机会,立即在地上一磕头道:“皇上圣明,但要解决妖孽,我们必须从两个方面着手。”
……,……
沉默一会,虽然姚兆的本意是等北越国皇上图炀追问再说,但看到北越国皇上图炀仍是一副为难的样子时,虽然不知为什么,姚兆还是决定先将话题自己接下去,免得北越国图炀真替圣母皇太后图莲说出什么理由来,那不是亲者恨、仇者快了。
于是姚兆说道:“一是我们必须内联皇室宗亲,通过皇室宗亲的力量来克制圣母皇太后对朝政的干预,不然今日圣母皇太后敢说不让皇上的圣旨出京,那明日呢?”
“这……,那还有一方面是?”
虽然一开始不知道先皇图韫为什么会在自己问起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相貌问题时生气,图炀是真有些替圣母皇太后图莲为什么会保持青春容貌担心,但真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对自己所做的事情相比,北越国皇上图炀心中的敌意又越发重起来。
姚兆也趁机说道:“还有就是必须外寻高人,寻找那些能治妖孽的高手。或者说皇上真想证明圣母皇太后不是个妖孽,那也必须找人来替圣母皇太后证明才行,这样清除掉皇上心中的疑虑吧!不然现在或者不算什么,但十年、二十年后,皇上同样是要这样做来以安天下的。”
“这……”
被姚兆这么一说,北越国皇上图炀顿时就有些心动起来。
因为有先皇图韫的训斥,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确实不好询问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容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事,但现在是北越国皇上图炀自己还年幼。看不出双方差距。但北越国皇上图炀如果过个十年、二十年再回头,发现圣母皇太后图莲还是现在的模样,那就的确太过严重了。
只是想到此事性质,北越国皇上图炀还是踌躇一下说道:“朕明白了,但此事姚大人可慢慢在私下里谋划,但如果没有得到确认证明,不用将这事急着告诉朕,朕也不想让人知道朕在查问这事。”
“诺!那皇室宗亲那边……”
听到北越国皇上图炀话语,姚兆也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太多了。毕竟圣母皇太后图莲在姚兆眼中虽然就是个妖孽,但来京城这么久。姚兆居然都没听过任何妖孽一说。却也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这种不正常早就在京城平民和朝廷中变成一种正常了。
所以真想改变这种状况,姚兆就唯有从私下动手,却是不可能公开说什么妖孽、妖孽的传言。
只是说到皇室宗亲,姚兆却有些迟疑。
因为姚兆不仅刚来北越国京城不久。姚兆对图氏皇族的了解也不多。根本不可能像在西齐城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而听到姚兆询问。北越国皇上图炀就更是大皱眉头道:“姚大人说要找那些皇室宗亲帮忙克制圣母皇太后殿下?这个想法虽然不错,但真执行下来却很困难。”
“为什么?即便微臣也知道洵王爷、育王爷和圣母皇太后殿下都在皇室宗亲中拉了不少人,但毕竟皇上才是真正的正统。”
“这个。问题是太慈夫人……,还有宗人府也在圣母皇太后殿下手中,朕甚至都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皇室宗亲可以信任。又或者说,他们是否真信任过朕,真的支持朕的皇位。万一给他们知道朕想用皇室宗亲的力量对抗圣母皇太后殿下,除非是与圣母皇太后殿下有大仇的人,岂不会说朕忘本吗?”
“这……,皇上言重了,微臣相信一定会有一心向公的皇室宗亲存在的。”
虽然北越国皇上图炀说到后面就有种自言自语感觉,但姚兆却立即有种满头大汗感觉。
因为姚兆确实也在无意识中遗忘了北越国皇上图炀正是在圣母皇太后图莲帮助下才成功登基一事,或者说圣母皇太后图莲现在对北越国皇上图炀确实有些过分,但他们的确不能用什么清除妖孽的理由来希望那些皇室宗亲帮忙对付圣母皇太后图莲。
不然在北越国皇上图炀登基前不说圣母皇太后图莲是妖孽,登基后就立即以圣母皇太后图莲是妖孽为理由来对付她,这不仅纯粹就是落人话柄,也会让人不敢再去帮助北越国皇上图炀,不然谁知道会不会也被北越国皇上图炀过河拆桥等等。
所以真想让皇室宗亲帮忙,即使并非一定得找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敌人才行,但却绝对不能围绕圣母皇太后是否妖孽一事动脑筋,而必须直指其违背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统治基础。
只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也在困扰姚兆、困扰北越国皇上图炀。
那就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母亲太慈夫人焦玉还在余容手中,比起什么妖孽不妖孽的,北越国皇上图炀显然更需要圣母皇太后图莲稳住那些质疑北越国皇上图炀血统不正,乃至说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皇室宗亲才行。
因此看到北越国皇上图炀不说话,姚兆不得不说道:“皇上,要不微臣在礼部找人去劝说太慈夫人回京,或者说是找余家放人。”
“这样也好,朕也有许久没见到余家人了。”
不是说在期待姚兆说出劝太慈夫人回京和找余家的话,而是北越国皇上图炀清楚,别说现在,如果焦玉不能回京,他恐怕一辈子都跨不出这道坎。
所以不管怎样,只有将焦玉接回京城,北越国皇上图炀才不用在意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帮忙,才可以真正着手全力对付圣母皇太后图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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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八十四章、不需要对任何人讲理
从皇宫出来,姚兆并没有再去乱跑。毕竟比起其他人只是在今日廷上被圣母皇太后图莲禁止皇上圣旨出京的警告所惊相比,姚兆更是被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妖孽相貌、妖孽想法所惊。
所以别的官员或许可以呼朋引伴去压惊,姚兆却注定只能自己回家压惊。
好在这次来到北越国,姚兆也算是破釜沉舟,启程时就将家人全都一起接到了京城,并不用一个人舔舐伤口。
因此回到家中,看到不少新雇佣的仆人正在四处忙碌的样子,姚兆就有种没来由的心情舒畅感。因为姚兆知道,与其他人不同,自己或许只有回到家中才能真正放松。
但没等姚兆继续感叹下去,管家姚名就赶上来说道:“老爷,韩大人来了。”
“韩大人?”
听到姚名话语,姚兆的眉头就颤了颤,因为姚兆毫不怀疑姚名说的韩大人肯定是指东郡王府的韩冬。毕竟姚兆不仅没在北越国京城结识任何可以互访家门的韩姓官员,除了韩冬这样的旧识,恐怕现在也没有任何人会来拜访姚兆。
不过姚兆也知道自己不用为这事担心,因为姚兆只要能在北越国皇上图炀身边站稳脚跟,日后自然会有官员纷至沓来。
然后去到姚府花厅,看到韩冬已经站起来迎候自己,姚兆才一副大模大样的点点头笑道:“韩大人,怎么汝今日才想到来拜访本官啊!本官可都是等候多时了。”
“姚大人说笑了。姚大人现在是一飞冲天,下官可不敢没事来叨扰姚大人。”
听到姚兆话语,韩冬心中几乎都要怒气蒸腾了。
因为不说当初正是因为韩冬的建议,姚兆才可搭上结盟抗秦的东风被北越国皇上图炀赏识,便是当初在西齐城时,姚兆也是受了不少东郡王府的好处吧!
但即使如何不忿,韩冬也知道再拿这事来说姚兆已毫无意义。因为姚兆当初都能弃陆中正不顾了,现在再弃自己不顾又有什么。
只是韩冬或许不在乎姚兆是否弃己不顾,但可不允许姚兆也弃东郡王贾垣于不顾。
于是两人坐下后,姚兆就说道:“姚大人。不知大人同皇上说过东郡王将来希望前来北越国发展一事没有。”
“韩大人说笑了。不说这事根本就用不着特意向皇上提起,要本官来说,现在也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毕竟当初圣母皇太后可是禁止东郡王两年内进京的。虽然想起来。那是圣母皇太后考虑到皇上登基的需要。但即使时间还没到。东郡王还是稍安勿动为妙。”
“稍安勿动,可以现在皇上与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关系,皇上不是应该支持东郡王进京的吗?这样才能共同抵挡圣母皇太后殿下吧!”
“韩大人说的没错。可皇上固然肯定会支持东郡王进京,但韩大人又认为圣母皇太后不敢因为东郡王违背了誓言而秘密杀了东郡王吗?”
“这……,圣母皇太后殿下没有这么蛮不讲理吧!”
“这不是圣母皇太后有没有蛮不讲理的问题,而是她不需要对任何人讲理。”
“这个……,难道姚大人的意思是,圣母皇太后殿下真的会阻止任何分割西齐郡的圣旨出京?”
阻止圣旨出京?
听到韩冬突然说出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姚兆虽然有些奇怪,但却并不想去多问什么。毕竟姚兆也知道,比起当初自己的观望态度,从来到京城开始,韩冬就已经开始在各处钻营了,甚至姚兆都不知道他已钻营到什么地方。
不过,韩冬既然是为了此事而来,姚兆也跟着开始算计道:“没错,本官已奉皇上旨意去宛华宫询问过圣母皇太后,然后在圣母皇太后的严斥下,皇上已经暂时放弃了分割西齐郡的主意,不过韩大人若真想做些事情也不是做不了。”
“哦?姚大人想要韩某帮皇上做什么?”
虽然韩冬以前只是东郡王府的府官,但对于官场中的各种魑魅魍魉可不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所以姚兆既然想利用自己,韩冬当然也要利用他攀上北越国皇上图炀。
但换成以前,姚兆或许会不满韩冬的得寸进尺,可以现在皇上和自己的被动状况,姚兆只得顺着韩冬意思点头道:“只要韩大人能帮助皇上将圣母皇太后拉下来,皇上自然会给韩大人应有的好处。”
“哦!皇上与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关系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这全是圣母皇太后给逼的……”
虽然韩冬的话语可说是挑衅十足,但真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所图的真相后,姚兆的神态间还是隐隐多了一种悲怆。
而即使本就是看准机会才来找姚兆的,看到姚兆的异样表情,韩冬还是有些讶异道:“不会吧!皇上不是刚刚登基吗?他们双方又怎会一下就……”
“这个韩大人就不用多管了,本官现在有两件事可代皇上交给韩大人办理,只要韩大人能办好这两件事,不仅韩大人能得到皇上提拔,也能起到压制圣母皇太后的作用。而只有压制下圣母皇太后,韩大人才有机会想办法对付天英门。”
“小臣明白了,那不知小臣该做些什么?”
如同韩冬了解姚兆一样,姚兆同样了解韩冬,了解韩冬对天英门的憎恨。因此姚兆都已说到这份上,韩冬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了。不然那就是另有异心,连与姚兆合作的资格都没有。
而看到韩冬入套,姚兆就点头道:“其中一件事是由本官向皇上讨一道密旨,然后由韩大人去帮皇上将太慈夫人请回京城。这事虽然极其危险,但韩大人应该能想像出其中的利益。”
“……这,那另一件事呢?”
“另一件事就是在民间寻找能清除妖孽的能人,并让他们找出圣母皇太后身为妖孽的证据并清除之。至于说圣母皇太后为什么是妖孽?只要任何人看过圣母皇太后的相貌就明白了。”
“这个……,小臣明白了,那姚大人先让小臣考虑一下再说吧。”
虽然不意外北越国皇上图炀想要请回太慈夫人的心思,但对于姚兆直言圣母皇太后图莲是个妖孽一事,韩冬还是有些吃不消。
但不管吃不吃得消,韩冬都知道自己不能轻易答应姚兆或者说轻易决定什么。毕竟这两件事虽然都对圣母皇太后图莲不利,都对韩冬想找天英门报仇一事有利,那也不是说做就能去做的。
至少姚兆还要斟酌一下里面利益,斟酌一下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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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八十五章、皇上为什么有闲心与圣母皇太后殿下对抗
当韩冬从姚府离开时,宋天德和白原林也终于进入了云兴县的帝师府,这不得不让人为这种拖沓有些叹息。
但这可不是宋天德、白原林两人要故意拖沓,而是再怎么赶路,由京城到云兴县怎么都需要走上整整一个时辰。这不仅有古代社会交通不便的原因,更形成了一种方便人们在路上进行思考的格局。
因此即使对朝廷上发生的事感到万分艰难,真来到帝师府时,两人脸上的急切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跟着等宋天德、白原林两人找到易嬴,虽然没有任何人事先告诉易嬴这事,听完宋天德说辞,易嬴却没有太过错愕,只是颇为惊笑道:“呵!终于进展到这地步了吗?看样子皇上和圣母皇太后殿下还真像有些水火不容啊!”
“易帝师难道不担心这事?”
看到易嬴态度极为轻松,白原林就相当诧异。毕竟一路上白原林可都是与宋天德在讨论这事,却也没有一个太确切的解决方法。
易嬴笑道:“这事有必要担心吗?反正只要皇上不想着分割西齐郡,照样可做到政令通达。”
“这,事情不是这样说的吧!难道易帝师不认为这事大有问题吗?”
没想到易嬴根本就不在意这事,宋天德就有些费解。
毕竟这事的本质应该是在北越国皇上图炀与圣母皇太后图莲之间无法调和!在不相信易嬴看不出这点的状况下,宋天德只得设法诱使易嬴将结果说出来。
易嬴淡然道:“是有问题。但你们说说问题究竟在哪里。”
“这当然是因为皇上与圣母皇太后殿下互不退让,不然皇上不会想要分割主要是圣母皇太后势力的西齐郡,圣母皇太后也不会……”
“没错,但你们认为双方各不退让的原因是什么?”
“……原因?可皇上毕竟是皇上。”
听到易嬴话语,宋天德就大致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了。可不好说这是不是有些老生常谈,宋天德却并不认为这真能解决问题。
因为在忠君思想影响下,宋天德怎么都不习惯指责皇上对错的做法。
易嬴笑道:“没错,皇上是皇上,但皇上只是因为他是皇上才想这么做,才想做这些事。根本就没仔细思量过这些事的坏处。或者说。皇上明知这样做有坏处,但为了自己的身份,还要硬挺着去蛮干。”
“当然,这对一般皇上来说。并不能称之为一种错误。毕竟皇上可是天子。自然想做什么做什么。可皇上现在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若是从现在开始就无人去制约皇上这种心态的滋长,宋大人认为皇上将来会是个怎样的皇上?”
“怎样的皇上?那就是以自我为中心……”
与宋天德不同,由于易嬴的能耐。特别是以白家同帝师府的关系,白原林早已经习惯了以易嬴为主,也很快察觉了易嬴这话的用心何在。
易嬴点头道:“没错,本官担心的就是这点。虽然圣母皇太后殿下用的手段是激烈了些,但毕竟不影响朝政大局,而皇上却已经有了只因自己身份就可牺牲一切的做法。这不仅对现在的朝廷不利,更对将来的朝廷不利。”
“若是现在没人提醒皇上这点,相信两位大人都知道以后的朝廷会混乱成什么样子吧!”
“但这事我们就不该采用劝阻皇上的方法吗?就一定要弄得这么激烈?”
虽然易嬴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宋天德还是想要强辩两句。
毕竟在无法遮掩皇上所犯错误的状况下,若无法改变皇上,当然只能设法去改变群臣和圣母皇太后图莲,也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忠君。
但易嬴却笑道:“……呵!宋大人以为,皇上真要事先与宋大人通通气,宋大人又不会劝阻皇上这事吗?但皇上如果对宋大人的劝阻置若罔闻,或者根本就不拿这事与朝臣事先商量一下就私下做决定,这种做法现在或许还有人能管,等到将来却又要让谁去管。”
呼一声。
听到易嬴居然提起自己会不会劝阻北越国皇上图炀一事,宋天德立即就有口难言的长吐了一口气。
因为别人不知道北越国皇上图炀是怎么有了分割西齐郡的想法,宋天德却一清二楚。可知道又怎样,当时皇上是答应了姚兆、宋天德不着急决定这事,谁知一上朝就直接抖搂出来,这让宋天德都有些不知该怎么摆正自己的立场了。
而易嬴或许对宋天德并没有太多了解,同殿为官多年,白原林却看出一些蹊跷道:“不会吧!难道宋大人早就劝阻过皇上这事了?”
“没错,这是今早上朝前的事。”
跟着宋天德将事情经过一一说出,白原林立即一脸汗颜道:“这,这这……,怎么能这样。”
“虽然姚大人会因那些待补官员的安置问题提出分割西齐郡的建议有些无可厚非,但你们明明都劝阻过皇上了,皇上又已答应仔细考虑过再说,怎么去到朝上就全变了,这样还要我们这些朝臣干什么。”
“……这个,大概皇上年纪还小,急需证明自己吧!”
苦笑一下,已经不用易嬴再做说明了,宋天德自己都有些无言以对。
因为若不是易嬴自己猜到这事,宋天德也不会主动将事情说出来。可既然自己的劝阻没用,或者说北越国皇上图炀根本就不将朝臣意见放在眼中,这确实就是个大问题了。
听到这话,易嬴也不禁哑笑一下。
因为易嬴即使真正支持的乃是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女皇上计划,但这已经不是他能不能支持北越国皇上图炀的问题。而是谁都不可能支持北越国皇上图炀继续这样胡闹下去的事了。
于是易嬴说道:“原来还有这种事,那本官不得不说,如今我们最重要的不是调和皇上与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对立心态问题,而是如何将皇上调整到应有的风范上。因为朝廷虽然是皇上的朝廷,但也不能只凭皇上一言而决。不然官员都不是官员,而是皇上的幕僚了。”
不是官员?而是幕僚?
听到易嬴的比喻,宋天德和白原林的脸色就都有些难看起来。
因为幕僚与官员的最大区别是什么?那就是幕僚并没有固定实职,全看主上需要派任到各个地方去就职。若是主上没需要,幕僚就和个没人需要的闲人差不多,甚至主上随时要推翻幕僚的建议都没问题。
这样不说治国了。治家都不能这样做吧!
毕竟一个家庭要想昌盛。总还得有管家、管事等人去各司其职,若是什么都由主上去事必躬亲,主上真有能力还好说,但显然犯错误的机会更大。何况这是治国。身为皇上又怎能这样言而无信!
因此腾一下站起身。宋天德就再也无法忍耐道:“不行。老臣要去谏言皇上,谏言皇上不能再对臣子的建议置若罔闻才行。”
“宋大人坐下、坐下,这种事不用着急。因为别说皇上现在还没注意到自己的错误。他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
“为什么?”
“因为皇上可以说,他的目的并不是真想分割西齐郡,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想法。不仅圣母皇太后殿下太过紧张,宋大人更是太过紧张了。”
“这……”
猛听易嬴的轻描淡写话语,不仅宋天德怔住了,白原林也有些滞然。
因为他们再不满意皇上对待官员建议的态度,可也不能否认,皇上会做出这些事情,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为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对峙。
给他们这样一闹,事情很可能又会被绕回去了。
于是沉了沉脸,宋天德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一屁股重新坐回椅子,宋天德就说道:“那怎么办?不说现在这种状况要我们去劝阻圣母皇太后殿下退让根本不合理,便是告诉皇上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恐怕也解决不了问题。”
“这个其实很简单?”
“怎么简单?”
“就是我们先要弄明白皇上为什么有闲心与圣母皇太后殿下对抗的问题。”
“……有闲心?”
虽然白原林同宋天德来到帝师府的目的就是希望易嬴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并私下也认为易嬴应该有解决事情的方法。可真听到易嬴的隐隐约约提示时,白原林的脸色还是变了变。
而前面都说要谏言皇上了,宋天德却不会再做遮掩道:“易帝师的意思是,皇上会在现在努力对抗圣母皇太后殿下,是因为皇上认为自己的皇位已经稳固,不需要圣母皇太后殿下指点了?但事实上,皇上的皇位并未稳固,皇上也并未有资格同圣母皇太后殿下做公然对抗之事。”
“没错,别说洵王爷一直都在虎视眈眈,育王爷也未曾真正放弃夺取皇位。只是他们都知道阻碍自己夺取皇位的并不是皇上,而是圣母皇太后殿下,所以都乐意看到皇上与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对抗。只是这事要怎么让皇上明白却有些麻烦……”
听到这里,宋天德和白原林都不得不点点头。
毕竟在朝为官多年,他们都知道站出来的敌人不危险,真正危险的敌人还是那些将自己隐藏起来的人。但正因为洵王图尧和育王图濠都已将自己隐藏起来,看不到危机,北越国皇上图炀才将圣母皇太后图莲当成了自己的最大危机。
【以下非字数范围:】
●长期推荐,协作中的长期推荐:《狼奔豕突》,书号2450395,象狼那样奔跑,象猪那样冲撞。形容成群的坏人乱冲乱撞,到处搔扰。
●这是一本好书,一本欢乐的书,一本喜泪交加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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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八十六章、给汝三天时间
由帝师府回来,宋天德、白原林并没立即进宫禀告皇宫,而是一起来到了焦府。
毕竟与其他宛华宫一系官员相比,焦瓒可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外祖父,对于北越国皇上图炀的事情有着先天上的优势等等。
何况宛华宫一系官员也不等于北越国皇上图炀一系官员,在圣母皇太后图莲与北越国皇上图炀冲突严重的状况下,先来找焦瓒透露风声并商议一下也并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听完宋天德和白原林在帝师府的收获,特别听到图炀曾在上朝前就许诺过要多考虑一下分割西齐郡的事情时,焦瓒就气得有些眉发须张道:“混帐,皇上怎么能这样,他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吗?”
虽然北越国所在的大陆并不是易嬴穿越前的大陆,历史上也没有阿斗这个人。
但在北越国民间,阿斗本就是对小孩子的称呼,而小孩子跌在地上如果不愿爬起来,怎么哄都哄不起来,那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所以知道这是焦瓒在形容北越国皇上图炀不听朝臣劝戒的事,宋天德也有些无奈道:“焦大人不必为皇上着急,因为易帝师都说了,或者在皇上眼中,他也只是打算与群臣商议一下这事,当成一种考虑的手段,并没有立即推行的想法吧!”
“可这样也不行,皇上这不是胡来吗?”
以着外祖父的身份,焦瓒依旧对北越国皇上图炀极为不满。他也有资格对此不满。
只是刚从胄州回到焦家,焦熊和劝阻道:“……或许这就是皇上的孩子天性在做怪,有些太过得意忘形了!没有看清自己的皇位还未真正稳固,就想将圣母皇太后殿下当成自己的主要目标。”
“易帝师的话虽然大致没错,但现在洵王爷和育王府那班人都缩了起来,即使反击也有些不伦不类的,根本就触动不了皇上的紧张感。”
摇摇头,不是只能为难易嬴。而是在易嬴都说只能等形势发展而定的状况下,白原林也颇有些无奈。
但作为北越国皇上图炀的亲舅舅,焦熊对图炀到没那么多成见。何况自己女儿焦皎已成了图炀正式的妃子。也有些想要维护图炀道:“那我们能不能不让圣母皇太后殿下将皇上逼那么紧。或者圣母皇太后殿下退让一步,皇上也不会操之过急,也有了审视自身的机会。”
“哼!这是圣母皇太后殿下的问题吗?”
“这完全就是皇上自身的问题。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圣母皇太后殿下帮着抵挡洵王爷、育王爷和秦皇那厮的进攻吗?他还真以为自己当上了皇上就了不起,就真是圣君了?”
虽然在北越国皇上图炀面前。甚至在公开场合。焦瓒肯定不会这样批判北越国皇上图炀。但在宋天德和白原林这两个以沉稳著称的官员面前。焦瓒却并不想隐瞒。因为若是都没人知道自己的想法,这不仅会让焦瓒感到不值,焦瓒也不想被人认为自己什么都不懂。
苦笑一下。虽然没想到焦瓒会说的这么直接,但也不是不知道焦瓒的真正想法,宋天德就说道:“焦大人慎言,虽然皇上现在是有些小糊涂,但若不是挑错了时间、对手,这样的表现到也不算差!”
“对啊!若是只以秦皇图浪为敌,某就认为结盟抗秦一事做得并不错,而且若能分割西齐郡,或许也可派驻更多军队参与结盟抗秦了。”
虽然确实是焦瓒的儿子,确实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亲舅舅,可由于有焦瓒在前面顶着,焦熊可没资格知道什么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之事,或者说,焦瓒根本就没想过要将这事提前告诉焦熊。
所以一听焦熊话语,焦瓒立即就怒道:“混帐,什么狗屁结盟抗秦,什么分割西齐郡,皇上不懂,焦熊汝也真不懂吗?”
“这个,孩儿不敢,但父亲真认为这事不妥吗?”
“那是当然,这只是一般状况下的谋划,可如果眼光再放长远一些……”
随着焦瓒突然闭口不说,宋天德也知道他并未将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一事告诉焦熊了。
不过这事宋天德也不能轻易说出来,只得说道:“焦大人勿要生气,不如我们还是先来商讨一下究竟该怎么让皇上认清洵王爷他们的威胁一事吧!不然皇上总将目光盯在圣母皇太后殿下身上,将不是敌人的敌人当成敌人,将来一事无成还好说,不然有什么万一……”
万一?万一什么?什么万一?
宋天德没有说下去,但不说焦瓒,甚至一心向着图炀的焦熊也说不出话了。
毕竟不是图炀那样的孩子,虽然焦熊同样不甘心圣母皇太后图莲让自己将胄州指挥使一职交给铁三的事,但从本质上来说,由于焦熊深知洵王爷、育王爷甚至秦皇图浪才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真正敌人,也就不会对此再有什么多余怨念了。
只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年纪摆在那里,阅历不够真的是硬伤。
但想到焦皎已经成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妃子,焦熊还是说道:“那我们要不将洵王府、育王府底下掌握的真正官员、势力数目向皇上透露一下?免得皇上总认为现在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势力在朝中第一,弄倒了圣母皇太后殿下,自己就能成为第一了。”
“咦!这主意不错。”
听到这里,不仅焦瓒的神情顿了顿,宋天德和白原林也是颇有些惊喜的对望了一眼。
因为他们也不能说完全了解洵王府和育王府的势力范围,但如果能让北越国皇上图炀真正了解朝中的势力对比,应该图炀就不会整日将目光盯在圣母皇太后图莲身上了吧!
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势力有朝一日或许都会移交给北越国皇上图炀,但其他人可未必会如此。
点点头,焦瓒说道:“那这事需要多少时间。”
“虽然大致的眉目我们都有,但要想做到准确、没差错,却也不是两、三天就能弄好的事。”
“那就给汝三天时间,汝有什么不知道的也可去找宋大人、白大人甚至纪大人他们去询问一下,总之这事要快,有点疑问并不算什么。”
“诺!”
身为兵部侍郎,焦瓒自然也有自己风风火火的一面。
而知道这事不仅对北越国皇上图炀有利,对于自己了解洵王府、育王府力量也有利,宋天德和白原林不仅对这事没意见,甚至直接就将自己了解的情况与焦熊一起交流起来。
毕竟这种事只有焦熊这种游离在宛华宫一系外的官员才方便去做,换成宋天德、白原林,那就有些太过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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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八十七章、结果那些人都死了
什么是府官?府官就是不是官员的官员。
如果别人尊重那些开府的官员,如果那些开府官员值得人们去尊重,这些开府官员下属的府官自然也会被人尊重。可那些开府官员如果势力衰弱,乃至不被人尊重,这些府官也就是最没有价值的一群人。
所以在西齐城时,韩冬或许可依仗着自己东郡王府府官的身份四处招摇,但在来到东郡王贾垣都有些不名一文的北越国京城后,姚兆自然而然就将自己收敛了起来。
不过再怎么收敛,西齐人的一些习惯,韩冬同样无法抛弃。
所以不想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韩冬自然而然就来到了北越国京城中的一个妓馆内。
因为韩冬可不是姚兆,还敢带家眷来北越国京城。毕竟只要一有机会,韩冬就非得找天英门报自己哥哥韩贵的杀兄之仇不可,又怎能将家人也牵扯进来。
至于韩冬为什么没去托庇于姚兆?
一是因为两人关系没到这份上,二是韩冬也需要万一时姚兆能做自己的后路,自然不可能一开始就什么都以姚兆搅在一起。
但纵使如此,韩冬却不会忘了姚兆想让自己做的事。
与相熟的妓户鸳娘厮混一番后,韩冬这才躺在鸳娘床上说道:“鸳娘,汝有见过圣母皇太后殿下吗?”
“……咯!韩大人是刚来京城才没见过圣母皇太后殿下,但京城中又有谁敢说自己从没见过圣母皇太后殿下啊!不过韩大人既然也是从西齐城来北越国求官的。怎么不学学姚大人,一下就做到了礼部尚书的高官。”
“礼部尚书又怎样?现在还不是像被火烤一样,这种事还是慢慢来,不着急才行。”
“咯!韩大人居然能说出不着急的话,这在官员中还真少见呢!”
“不说这个了,鸳娘汝不是说自己消息最灵通吗?但本官虽然是没见过圣母皇太后殿下,可听人说圣母皇太后殿下长得很妖孽的样子是不是……”
“妖孽?韩大人别害人行不行。”
虽然一开始是极尽挑逗能事的与韩冬胡闹在一起,但真听到什么妖孽一词时,鸳娘还是脸色一变的伸手捂住了韩冬嘴巴。
一看这样,韩冬就惊讶道:“怎么。这事不能说吗?”
“当然不能说。也不知谁跟韩大人提的这事,竟然这么不小心。”
“那到底这事是怎么回事,鸳娘汝快说来听听。”
西齐人,或者说西齐官员都有一个通病是什么?那就是习惯了上妓馆找乐子。乃至说习惯了上妓馆找寻各种情报来源。毕竟在一个以妓馆经济为主要经济增长点的城市中。这即使再怎么不正常。也有其生存的必然空间、必然道理。
所以来到北越国京城后,韩冬还是选择了妓馆为自己的突破口。
只是一开始虽然也不能说顺利,但后面终于找到鸳娘这么一个女人后。韩冬也是彻底定下心来。
因为鸳娘的容貌或许很一般,所依凭的妓馆也很一般,但只要鸳娘的情报很及时、很准确,韩冬就会将其当成一个固定的情报来源。
甚至于有关今日朝议上发生的事,韩冬也是从鸳娘这里得到消息后才跑去找姚兆的。
而听到韩冬追问为什么不能提妖孽一事,鸳娘就变换了一下神情说道:“韩大人是刚来京城不知道,但事实上一些老京城人都清楚,圣母皇太后殿下以前即便也是容颜姣好,但根本就没有现在这么青春的样子。”
“……哦!那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谁都不好说,但至少在十年前,圣母皇太后的容颜即使还没有衰老迹象,但也能看出一些成熟丰韵了。可就是在圣母皇太后殿下突然消失五年后,再出现就是现在这种青春美貌的样子。”
“当然,圣母皇太后殿下是说这是自己在外寻幽探胜,获得奇缘的结果,但也有人曾诬蔑圣母皇太后殿下是不是染上了妖孽,结果……”
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或者说第一次有意识的去了解这件事,韩冬就有种收获很大的感觉。
这不仅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容貌变化确实有迹可寻,更因为早就有人说圣母皇太后是什么妖孽一类的话了。
所以想要知道事情结果,韩冬立即追问道:“结果怎么了?”
“结果那些人都死了,这事就成了所有人的禁言,然后大家就都习惯了圣母皇太后殿下经常出外寻幽探胜,直到当时身为太子的皇上回朝后,圣母皇太后殿下才算真正安定下来。”
不说是不是有些噤若寒蝉,说到后面,鸳娘就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
而一听这话,韩冬就一脸震惊。
不仅因为有人只要说圣母皇太后图莲是妖孽就死了,更因为事情好像与现在的皇上图炀也有关。
想想这居然是皇上要自己,或者说要姚兆去设法清除的事,韩冬就不知这事究竟意味着什么了,只得在噎了一下后立即追问道:“呃!这怎么又与皇上有关了?”
“奴家可没说这与皇上有关,但或许是因为要照顾皇上的缘故,圣母皇太后殿下才没有再出去寻幽探胜的。”
“原来如此。”
虽然一开始听到事情与北越国皇上图炀有关时,韩冬也是吓了一跳。可在证明这并不是事实后,韩冬一边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又有些警惕起来。
因为韩冬虽然不知道姚兆清不清楚这事,但很显然,圣母皇太后图莲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些敢乱说自己是妖孽之人的。
所以这即使不是姚兆要暗害韩冬,更不是皇上要暗害姚兆,但就本质上来说,这事不仅不能再轻易继续下去,韩冬也在考虑要不要将消息转告姚兆了。
毕竟两人现在虽然已不是一路人,但有姚兆在,韩冬不仅等于在北越国朝廷多了个依仗。以姚兆对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敌视态度,为找天英门弟子报仇,韩冬也必须保住姚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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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八十八章、让官宦世家去对付圣母皇太后
“什么?还有这种事?十年前?五年前?十前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由于要保住姚兆的想法过于强烈,韩冬并没有耽搁时间。从鸳娘处离开后,韩冬就立即回到姚府再次找到了姚兆。
只是听完韩冬话语,姚兆也彻底震惊了。
因为谁能想到,只是数说一下圣母皇太后图莲是不是妖孽一事,居然同样会有丧命之危。亏得姚兆前面还想找人来清除圣母皇太后图莲这个妖孽。不说找不找得到人,怎么就没人提醒一下他?
不过还好,韩冬仍记得回头提醒一下自己,不然姚兆都不知自己会不会在这事上栽跟头。
当然,姚兆并不相信北越国皇上图炀也与这事有关,因为图炀虽然不喜欢被人称呼圣母皇太后图莲为妖孽,但也不会知道却不提醒姚兆这点。
因为要知道,姚兆现在可已经几乎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最后希望了。
只是知道归知道,这却不是姚兆轻易放弃的理由,姚兆立即向韩冬问道:“那韩大人你有打听过十年前京城发生过什么事吗?”
“小臣确实打听过,而据说十年前只有一件事最为震惊朝廷。”
“什么事?”
“官宦世家,十年前,先皇不知什么缘故大怒要惩处官宦世家,虽然官宦世家拼命挣扎,乃至向先皇做了很多退让,但先皇一点都没有对官宦世家放手的意思。甚至于当时很多人都认为官宦世家要彻底消失了。结果还是圣母皇太后殿下突然返京,事情才消停下来。”
“所以小臣估计。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容貌变化或许与官宦世家有关,但就不知官宦世家敢不敢说出来了。”
“这……”
听到韩冬话语,姚兆就一脸震惊。
不仅震惊北越国十年前还发生过这种事,更因为先皇图韫在十年前就开始处置官宦世家的状况下,官宦世家还能足足坚持五年时间,然后等到圣母皇太后图莲回京才化危为安。
等等,化危为安?
虽然官宦世家的真正实力是很令人震惊,姚兆还是感觉事情有些不对道:“韩大人汝说圣母皇太后的容貌变化与官宦世家有关,但本官怎么不觉得圣母皇太后与官宦世家的关系很好……”
“这个并不奇怪,”
韩冬说道:“首先是圣母皇太后殿下生死不知的五年时间。不是官宦世家命硬。这已足够先皇杀他们十几次了。而即使圣母皇太后殿下现在是越变越年轻,但谁知道私底下又有什么遭遇。所以闹出这种事情,官宦世家确实万死不辞,也不值得圣母皇太后殿下和先皇原谅。”
虽然在整件事上。韩冬只是一个旁观者。但正因为是旁观者。韩冬才能更接近事情的真相。
所以等到韩冬说完。姚兆也沉默了。
毕竟事情真是这样,别说先皇图韫和圣母皇太后图莲了,或许姚兆都不会允许这样的官宦世家继续存在下去。当然。这不能否认是因为官宦世家在朝中的力量太大,先皇图韫刻意为之的结果,但这确实解释了先皇图韫和圣母皇太后图莲与官宦世家的大致恩怨。
跟着第二天一早,随着姚兆在上朝前将韩冬带到北越国皇上图炀面前。不仅对韩冬的东郡王府府官身份感兴趣,图炀同样对十年前的事情惊讶万分道:“什么?还有这种事?先皇竟如此处置过官宦世家吗?可先皇为什么从未对朕说过这事。”
“皇上圣明,或许这是先皇不愿将自己与官宦世家的恩怨传延到皇上身上的缘故吧!”
有着整整一晚时间,姚兆当然仔细思考过整件事,也得出了不会输给任何人的结论。
只是一听这话,北越国皇上图炀仍旧难免疑惑道:“恩怨?姚大人是说先皇是因为某种恩怨才要处置官宦世家吗?”
“微臣不敢,微臣的意思是,因为恩怨,先皇才可这样不顾一切的处置官宦世家,但从官宦世家五年不亡,五年后却又重新回到如今的高位一点,看来事情还真如宋大人所说,官宦世家不需要皇上许诺也可回到一品之尊。毕竟比起皇上,先皇应该与官宦世家有更多恩怨。”
“这……”
听到姚兆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第一次踌躇起来。
因为若不是当日宋天德提醒,北越国皇上图炀对于官宦世家在朝廷中的势力、影响根本就是所知不多。
而在同样忌惮官宦世家势力,又对官宦世家有着某种痛恨、某种恩怨的状况下,先皇图炀居然都无法做到将官宦世家彻底打死,看来真要对付官宦世家,也就只能留待后代再去借用战乱的机会了。
知道北越国皇上图炀不是不明白,姚兆就继续说道:“皇上不必担心,既然官宦世家不是皇上的敌人,至少暂时不可能是皇上的敌人,我们完全可以先利用一下官宦世家。”
“利用官宦世家?汝是说让官宦世家去对付圣母皇太后?”
听到这里,北越国皇上图炀就满脸窃喜了。
因为官宦世家当初既然是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缘故才损失这么大,现在又是被圣母皇太后压抑着不能参与皇位争夺,肯定也会对圣母皇太后图莲有许多不满吧!
所以即使没人能保证他们会真心向着皇上,但只要是为了对付圣母皇太后图莲,在与北越国皇上图炀没有本质上的纷争状况下,他们也没理由不与北越国皇上图炀联手才对。
姚兆也点头道:“皇上圣明,不过这事最好是在暗中进行,因为官宦世家也未必能一下就替皇上斗跨圣母皇太后殿下,不然他们当初也不会被压得不能参与皇位争夺了。”
“这到是。”
听到这里,北越国皇上图炀虽然不至于说已认为官宦世家不可靠、没用处,但在承认圣母皇太后图莲势力太大的状况下,北越国皇上图炀也只能联络一切自己能够联络的帮手了。
而与此同时,看到北越国皇上图炀和姚兆好像得出了定议一样,站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韩冬不是为两人感到庆幸和松了口气,而是心中就隐隐有些不屑起来。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是不愿承认自己的皇位不稳,而姚兆则是为了顺应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心思也不敢提这事,但就凭两人现在就急于钻营怎么摆脱圣母皇太后图莲挟制一事,韩冬可看不出北越国皇上图炀又有什么前途可言。
不过这也没关系。
不说东郡王贾垣一开始就打的是支持育王图濠的主意,现在就能看清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本质,也等于韩冬为东郡王府立下了大功。
但不知韩冬想法,姚兆却也不会忘记韩冬,跟着就说道:“皇上,京城中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努力,甚至有关圣母皇太后的容貌变化一事也可找官宦世家细查,但太慈夫人的事却不得不尽早解决。”
“姚大人的意思是让韩大人去请回太慈夫人吗?”
“小臣万死不辞。”
随着北越国皇上图炀转过脸来,即使心中再怎么不屑,韩冬还是赶紧跪到在地上。
毕竟这事不管韩冬愿不愿意去做,真能将太慈夫人弄回来或者是弄到手中,对东郡王贾垣、对韩冬自己也极为有利。
而看到韩冬如此恭顺,不仅北越国皇上图炀很满意,姚兆更是说道:“皇上,虽然韩大人一人的力量是有些薄弱,但由于现在太慈夫人是在余容手中,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先与太慈夫人联系上,看看有没有请回太慈夫人的机会再说。”
“这个朕也知道,可姚大人的意思是让韩大人一人行动吗?但万一韩大人遇到了机会又怎么办?”
“韩大人表面上是一人出行,或者说,在没人知道韩大人是为了太慈夫人出行的状况下,我们完全可在韩大人出发后,再派出一明一暗两支队伍去接应韩大人,以之补足韩大人一人行动的不足。”
“……一明一暗两支队伍?明的队伍是吸引对方注意力,暗的队伍则看情况是支持韩大人或另一支明面上的队伍吗?那看来暗的队伍可以随韩大人一起出发,明的队伍却得留在后面了。”
身为一国之君,北越国皇上图炀当然很容易就理解了姚兆的想法,只是低头跪在地上,韩冬却一阵愤懑不已。
因为昨日若不是姚兆后面说帮北越国皇上图炀寻回太慈夫人对东郡王贾垣和自己找天英门报仇都有利,韩冬根本就不会答应他前来自请接回太慈夫人一事。
可随着姚兆现在又提出添加一明一暗两支队伍的计划,虽然姚兆是得到北越国皇上图炀赏识了,韩冬可得到的好处却一下大为减少,甚至随时还都有可能成为弃子的危险。
不过弃子就弃子,韩冬却不是真有多担心。
毕竟他是一个人行动,不像其他人都是一队一队行动,自由度显然要大得多。而且一旦情形不利,韩冬也有机会转去投靠东郡王贾垣,到不用特别担心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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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八十九章、没想到太慈夫人是这样一个厉害的女人
在接受北越国皇上图炀任务后,韩冬并没有再在北越国京城中久留。因为就以姚兆和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所作所为,韩冬可不想再给他们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摊派在自己身上。
因为若真是自己一人去设法请回太慈夫人,一天不行还有一个月,一个月不行还有一年,韩冬相信自己总能够请回太慈夫人。
却不像姚兆和北越国皇上图炀,还要硬弄什么多余的明暗两路。
毕竟以韩冬的经验,这种事绝对不是人多就能办好,更不能妄图使用什么武力。还什么接应的,简直狗屁不通。
不过韩冬也知道,自己劝不了姚兆和北越国皇上图炀,所以只有用行动来回复他们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韩冬要暂时放弃与鸳娘的关系,也不知等韩冬将来回到京城时,还能不能见到鸳娘这个消息灵通的女人。因为别人或许不会担心妓馆中的女人平白无故消失,但韩冬由于是从西齐城过来,自然看惯了那些妓户的花开花落等等。
何况鸳娘早已经不是一朵花,却要因为知道的事太多而受一些人嫉恨。
只是不知鸳娘暗地里又有没有其他身份,或许那样才能保证她继续生存下去等等。
然后经过云兴县时,韩冬并没有做太多停留,更不敢妄想去帝师府找韭芜颜、戚干莪叙叙旧情。因为三人在使团队伍中即使也谈过话,但不知韭芜颜、戚干莪前来北越国京城的目的。韩冬根本就没有真正在意过这两个对自己没有丝毫用处的女人。
而现在即使有用处了,想想帝师府中的天英门弟子,韩冬同样不想去帝师府招来眼球。
因为只要天英门弟子就是韩冬的敌人,这是丝毫不用犹豫的事。
然后与其他人一样,韩冬也是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赶到桕县,但刚来到一个客栈歇脚,韩冬就在客栈大堂中听到不少歇脚的客人在那围着窃窃私语。
“喂!你们听说没有,余容好像在朱怀国的岣城建国了,国家名字不仅就叫余国,而且还纳太慈夫人做皇后呢!”
“什么?建国?做皇后?这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难道你不知道朝廷早有旨意让余容出境建国吗?”
“某不是说出境建国不可能。而是太慈夫人,太慈夫人怎么又成了余容的皇后呢?那不是上面的……”
“那又怎样,太慈夫人可是为了追求真爱才同余容在一起的,又不是真被余容抢去。而且就算当初是被余容抢去。人家已经做了皇帝。还打算奉太慈夫人为皇后。哪个女人又会拒绝。不然真回到北越国,皇太后是先皇后的,圣母皇太后是皇上义母的。这个生母嘛!最多就是个孝慈皇太后了。”
“啧!人家都能做到母仪天下的皇后了,还会回来做什么挂名的皇太后吗?是某就绝不可能。”
“汝的确不可能,割了汝的下面也不可能。”
“滚,割了汝的下面才应该!”
随着一阵混乱卷起,虽然那些歇脚的客人并没有继续说下去,韩冬的脸色却立即有些铁青了。
因为与男人在世上最尊贵的地位就是君临天下一样,女人在世上最尊贵的地位毫无疑问就是皇后了。因为即使按照长幼尊卑,皇后也要听皇太后的话,但那最多就是一种皇帝家庭内部的秩序,怎么都不可能变成国家地位的秩序。
好像现在,圣母皇太后图莲居然想用义母这种家庭内部的身份来压倒北越国皇上图炀在朝廷中的身份,那简直就是一种大谬。
所以太慈夫人若真做了余容的皇后,韩冬不用去到余国都知道自己绝不可能将焦玉请回北越国了。
没想到自己还没真正出发就失败了,韩冬就有些懊恼无比。
不仅懊恼太慈夫人的不检点,同样懊恼北越国皇上图炀为什么要派自己去请回太慈夫人。甚至在懊恼太慈夫人和图炀两母子时,韩冬还要懊恼姚兆。因为若不是姚兆多事,韩冬也不会答应帮北越国皇上图炀请回太慈夫人。
不过懊恼归懊恼,这种消息却不至于让韩冬满足。
于是先办好住店手续,韩冬就朝那桌议论过太慈夫人的客人走去,准备再多听一些消息来说。
毕竟来自余国的消息既然已经传到桕县,韩冬再要一无所知地跑去余国撞南墙就不大可能了。
但没等韩冬靠近,那桌人又果然开始自己说起来。
“对了,你们别扯这些没用的,那你们知道余容为什么在岣城建国后,却并没有去抢占朱怀国都城,唯独就留一个孤城在那里吗?”
“……为什么?难道有什么特别原因?不是要招降吗?”
“招降是招降,但余容可不是为了自己招降,而是要为了自己的孩子招降?”
“孩子?什么孩子?谁有孩子了?这与余容攻不攻打朱怀国都城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那就是太慈夫人与余容有孩子了,听说再有半年就要出生。”
扑一声。
原本韩冬认为前面的消息已经足够震惊了,再听到这话,韩冬更是脚下一崴,差点就跌在地上。好在旁边正好有一套桌凳。一屁股坐在桌旁上,韩冬就装做全不在意的样子道:“老板,拿酒拿菜上来,要最好的酒、最好的菜。”
“好咧!”
听到这话,客栈老板立即兴奋起来。因为无论如何,韩冬这样的客人可是每个客栈都最最欢迎的。
而看到韩冬的模样,刚才谈着太慈夫人和余容之事的客人虽然都因为先前韩冬差点摔倒而转脸望过来,但这时也放心的收回脸去。更有人追问道:“对了。汝先前说太慈夫人要给余容生孩子是真的吗?太慈夫人不是太慈夫人吗?怎么又能给余容生孩子?”
“这怎么就不能啊!先皇的儿子是儿子,余国皇帝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
说话的男人得意道:“一个女人给两个皇帝生儿子,这足够太慈夫人得意到天上去了。而且你们知道吗?余容收降朱怀国的最重要一个条件就是让以后余国的皇帝都娶朱姓皇族的女人当皇后。所以太慈夫人如果真能生个太子出来,这个收降条件立即可以达成,不然也不知道余容还有没有和平收降朱怀国的机会,所以他是一定要等太慈夫人的孩子生出来后再继续进攻的。”
“原来如此,没想到太慈夫人是这样一个厉害的女人啊!”
厉害吗?如果太慈夫人真成了余容的皇后,甚至还要给余容生一个孩子、生一个太子,那可是真够厉害的。
然后一边吃吃喝喝着客栈老板送上来的酒菜,韩冬就默默听着旁边酒客的议论。当然。里面不仅在说一些余容和太慈夫人的事。同样在说一些朱怀国的风土人情,到有些符合是从朱怀国过来的旅人身份。
只是纵使如此,韩冬还是不相信对方说的是实话。因为这种事又该一个普通人知道吗?说是故意传播还差不多吧!
但就是故意传播这消息的究竟是什么人,这却令人有些疑惑?
难道是余容?
传播消息也是为将太慈夫人留在朱怀国。留在自己身边。可这除了会让北越国皇上图炀嫉恨外。韩冬还真看不出什么好处。
又或者说是圣母皇太后图莲在传播消息?
但这除了会影响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皇位稳固外又能有什么好处。或许圣母皇太后与北越国皇上图炀现阶段是有很多纷争。但圣母皇太后图莲也不可能这样自陷樊笼吧!
或者说就是洵王图尧或育王图濠在造谣?这确实大有可能。
而一边在心中嘀咕,一边喝酒吃菜,过了半个时辰。韩冬终于等到旁边那桌客人散去了。然后不出所料,刚才在客栈中宣扬有关太慈夫人事情的客人并没有留在客栈中,而是直接离开了,看来确实是专门为了传播消息而来。
然后看着那客人离开,韩冬也开始叫客栈老板过来算账,然后才慢悠悠跟在了那客人的身后。
因为不管经验什么的,要想了解究竟是谁在传消息、传谣言,韩冬都必须跟着那客人后面看个清楚。
跟着那客人继续向城门方向走去,韩冬就不着急了。
因为前方城门乃是前去京城的,只要能远远吊住对方,韩冬并不担心自己会跟丢。毕竟韩冬可不是那种弱质文官,身为东郡王府府官,很多地方都必须韩冬身体力行。
只是没等去到城门,韩冬就看到那男子转身入了一条小巷,吓得韩冬一惊,赶忙就跟了上去。
因为韩冬若能找到对方老巢,那还可能多留在京城一会,并且将消息传给北越国皇上图炀,不然他就只能去走一次注定没有归途的余国之路了。
但刚来到小巷入口,韩冬就呆住了。
因为那是什么小巷啊!那根本就是一个专门用来给居民堆放垃圾的废巷。除了垃圾外,韩冬是什么都没看见。
可那男子究竟去哪了?或者说是自己早就跟丢了?
如果是自己早就跟丢了还不算什么,不然……
回头四下看了看,发觉并没有什么人在注意自己,韩冬就松了口气。因为这至少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事情,只能说是对方相当小心吧!
不过事情若真是这样,阻挡不了对方传播谣言,又无法探知对方底细,韩冬也知道自己究竟还是不能回头。因为即使没有自己,恐怕对方也会想方设法将消息传到京城,传到北越国皇上图炀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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