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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凡十二     佞txt下载     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千零六十章、将来发展之策

    目送宋天德几人往南书房走去后,解侗并没与其他官员一起离开,而是一起与陆中正往夕烟阁的方向走去。

    因为在北越国皇上图炀登基后,虽然陆中正曾几次上旨要求搬出夕烟阁、搬出皇宫,但却没有一次得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恩准。而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理由或许是为了方便其向陆中正请求教益,但陆中正却知道,这实际也是为了将来易嬴出京做准备。

    因为一等易嬴出京,京城中肯定会立即纷乱、争夺起来,而在那种时候,有陆中正帮着一起在宫中坐镇一下就相当重要了。

    只是没等去往夕烟阁,陆中正就略带赞许的回头望了一眼自行跟在身后的解侗道:“解侗,我们一起去宛华宫吧!”

    “诺!”

    微微一点头,解侗并不奇怪陆中正的决定。

    毕竟若不是为了前去宛华宫禀告这事,解侗也不会找借口留在宫中。

    只是想到这次事情的前后,解侗又有些担心道:“陆大人,汝说这次事情会对往后西齐人在京城为官有影响吗?”

    “肯定会有影响,但只要设法消除就行了。”

    “怎样消除?”

    “那就是让所有从西齐城前来京城为官的人都先到宛华宫熟悉政情,那就不会再出同样的事情。”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解侗终于是一脸恍然大悟了。因为不管有没有危言耸听嫌疑,对于姚兆这次事情对西齐城官员带来的负面影响。解侗就是无法做到完全不担心。

    可如果是让那些西齐城官员先接触更加稳重的圣母皇太后图莲,解侗同样不认为这会带来什么不利影响,更会帮助他们真正的在北越国京城站稳脚跟等等。

    不然都好像姚兆一样去巴结北越国皇上图炀又怎样,结果却是几乎得罪了所有朝廷官员。

    只是想想姚兆为什么会去投效北越国皇上图炀一事,解侗又担心道:“但以皇上现在和圣母皇太后殿下的隔阂,万一他们不愿投效圣母皇太后殿下又怎么办?”

    “这不需要怎么办?因为那就不是我们的责任了。毕竟我们西齐人为什么要来北越国朝廷为官,那可不是为让自己升官发财,而是为给西齐人谋福祉。”

    “学生受教了。”

    这是在说大话吗?或许对其他人来说,陆中正只能是在说大话,但解侗却知道这对于陆中正来说却是一种真情实感。甚至这对解侗自己来说也是一种真情实感。因为若不是为给西齐人谋福祉。解侗根本就不会那么早就随陆中正一起前来北越国京城。

    但不是为姚兆惋惜或辩解,解侗就说道:“可这次事情虽然是因为钟大人一事必将闹出不少波折,但有结盟抗秦一事在,姚大人也算为西齐城和西齐人做了一件好事吧!”

    “好事。什么好事。这才不是什么好事呢!”

    虽然表面上看。结盟抗秦一事确实有利于北越国发展,但真与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相比,陆中正甚至都不愿多看结盟抗秦一事一眼了。

    因为北越国再怎么结盟抗秦。若是不能吞并大梁国,西齐郡就永远只能是北越国的边境。而在古代社会,边境就是一个最没有安全保障的地方。所以不管其他人怎么想,陆中正可不想因为结盟抗秦一事而引来大梁国对西齐郡的威胁。

    所以只有打出去,将大梁国一起吞并了,那不管最后是北越国朝廷获胜还是秦皇图浪获胜,反正都是图氏皇族的天下,西齐人也可真正得到解脱了。

    只是乍听陆中正说什么结盟抗秦不好,解侗就有些震惊。

    毕竟若是不知道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谁又能想到西齐郡也会变成内地的可能。

    因此迟疑一下,解侗就说道:“大人为什么说结盟抗秦不是好事。”

    “这事现在还不能说,而且你也不要将这种态度传出去,要知道这可是先皇及圣母皇太后殿下一起定下的北越国将来发展之策。”

    “将来发展之策?难道这就是圣母皇太后殿下要与皇上在朝廷中争权夺势的原因?可为什么皇上不知道这事?”

    解侗当初为什么能通过揭皇榜成为四品通政使司副使一职,那就是因为他心中藏得住话,绝不会将不该说出去的事轻易说出去,可纵使如此,解侗还是没想到先皇图韫和圣母皇太后图莲居然在暗中有什么针对将来发展之路的远大谋划。

    因为真有这事又不该告诉北越国皇上图炀?甚至还要坐看北越国皇上图炀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纷争吗?解侗实在无法理解。

    陆中正却摇摇头道:“以前是圣母皇太后殿下不让我等急着告诉皇上这事,毕竟皇上还有待成长,不能操之过急。可如果是现在,本官也不知还能不能告诉皇上这事了。”

    “……这个,难道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吗?”

    没想到又说到什么操之过急一事上,解侗也有些无解了。

    毕竟作为一个新任官员,别说姚兆和北越国皇上图炀了,甚至解侗也不敢保证自己什么时候不会操之过急。只是若一直以这种理由来作为对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某种限制,解侗甚至都不知道该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叹息或是不值了。

    陆中正却一脸毅然道:“若是只为了皇上,这种僵持当然是越快开解越好,可皇上若是起了结盟抗秦的心思,那为了西齐城和西齐城子民着想,这事就不能操之过急了。何况汝看焦大人他们都没为这事着急,这可不是只有本官才知道的事。”

    “原来如此,学生明白该怎么做了。”

    不仅仅是为了西齐城、西齐人谋福祉的大义目标,听到这事甚至焦瓒等人都有暗中参与隐瞒北越国皇上图炀时,解侗也知道自己确实不用着急了。

    因为这什么将来发展之策若是只有陆中正一人知道,那还难免被人认为有私心嫌疑。

    可这既然是焦瓒那种皇上的外祖父都不急于告诉北越国皇上图炀的事,那解侗就没必要去担心,也没资格去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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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六十一章、让结盟抗秦成为一张废纸

    一路来到宛华宫,陆中正、解侗毫无意外都听到了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抱怨。

    当然,这不是在抱怨育王府官员的反击,而是在抱怨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自掘坟墓。

    只是听到陆中正后面说出宋天德的建议,图莲还是忍不住怔了一怔啐笑道:“啧!宋大人还真能做到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啊!但也亏他们能想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圣母皇太后殿下所言甚是,这次事情确实闹得有些不像样。”

    感叹,只能感叹。

    不是因为这次事情的发展而感叹,而是看出圣母皇太后没有追究这件事的意愿而感叹。

    毕竟陆中正虽然不赞同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操之过急,对于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正统性却相当坚持。

    因此陆中正跟着又说道:“但不知圣母皇太后殿下对皇上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要求?哼,本宫还现在还敢向皇上提要求吗?皇上这次明明就是冲着本宫而来的。”

    “这,这不可能吧!”

    虽然已猜出北越国皇上图炀罢免钟厚一事并没有与圣母皇太后图莲交流,不然圣母皇太后图莲绝对不会答应才对。可纵使如此,陆中正仍是没想到这事竟是冲着圣母皇太后图莲而来的,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这样去想。

    而知道陆中正对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忠诚和期许,圣母皇太后图莲就斜藐一眼陆中正才说道:“不可能?要知道这可就是皇上千思万想用来试探本宫底线的方法。若不是育王府那些人反应及时,你们基本上也算应对有效,谁知皇上后面又会出什么妖蛾子。”

    “这……,圣母皇太后殿下不会误会了皇上吧!”

    没想到事情根据竟然在这里,陆中正就一阵苦叹奈何。只是再怎么样,陆中正都知道自己不能像圣母皇太后图莲一样去指责北越国皇上图炀,只是借机敷衍了一句。

    但知道这乃是正常的官员反应,圣母皇太后图莲也不在乎道:“不管这是不是误会,反正本宫现在是教不了皇上,皇上也不会再听本宫的话了。居然想拿那些育王府官员做突破口。皇上还真不嫌事多吗?”

    “圣母皇太后殿下教训的是。只是不知圣母皇太后殿下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将皇上的对抗想法扭转过来。”

    “扭转,这不可能,尤其是错全都在皇上的状况下。”

    错全都在皇上?

    虽然什么都不知道。解侗前面并不敢轻易插嘴、评论。但听到这里。解侗却也有些担心起来。因为不管圣母皇太后图莲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为了陆中正前面说的将来发展之策,但同样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状况,解侗不得不为北越国皇上感到委屈。

    因此犹豫一下。解侗还是张嘴说道:“圣母皇太后殿下恕罪,但微臣虽然也不知道皇上和圣母皇太后殿下现在究竟是在争些什么,可要说错在皇上,那也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错吧!若是皇上也知道一些该知道的事,恐怕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哦!解大人真认为有些事是知道与不知道反应完全不同的吗?”

    望了一眼解侗,图莲脸上就露出一抹捉黠笑容。

    因为别人或许不知道陆中正前面都与解侗谈了些什么,图莲又怎可能不知道。毕竟图莲当初可曾下令盯着陆中正等人不能轻易泄露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虽然这有些浪费人力,但对于京城中闲着那么多天英门弟子来说,却也有些颇有余裕了。

    因此在解侗头都不敢抬的状况下,圣母皇太后图莲就笑了笑道:“但皇上真的什么都知道又怎样,那又一定能达到先皇的要求?而不是更让先皇失望吗?要知道这可是皇上的朝廷,不是先皇的朝廷,谁都不能保证皇上的想法不会与先皇的想法相左。”

    与先皇的想法相左?

    听到这话,陆中正的脸色就更见担心起来。

    因为不管这是不是一种曲解,当时陆中正可是在北越国皇上图炀面前听他亲口吹嘘先皇图韫肯定也是想着他去结盟抗秦的。

    因此即使在经过一段时间冷静过后,现在陆中正已不会再去担心北越国皇上图炀会不会想到要找大梁国结盟抗秦,但十有**,陆中正也必须承认北越国皇上图炀最多会接受在结盟抗秦,并且亲自吞并掉江余国等国后,再设法去集合全国之力攻打大梁国,完成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伟业等等。

    毕竟这与先皇图韫的计划相比,仅是由北越国和秦皇图浪同时进攻大梁国,变成了北越国单独进攻大梁国而已。

    土地还是那些土地,人口还是那些人口,这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从字面上看,两者或许相差不大,但从计划能力和作战能力上,陆中正不得不怀疑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按照自己的想法,别说一辈子不可能构建大陆第三大帝国,甚至即使没有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没有外人阻碍,图炀想要通过结盟抗秦来消灭秦皇图浪都不可能。

    因为在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中,秦皇图浪可也是攻击大梁国的主力。

    如果这支主力无法正确的发力,谁知道事情会怎样发展。

    而圣母皇太后图莲当然能理解陆中正想法,直接说道:“你们看,本宫没说错吧!虽然皇上的小儿心态在表面上看确实是没错,但就是太过短视了。或许秦皇图浪现在确实是我们的敌人,将来更是我们的敌人又怎么样?只要有利可图,我们就要将秦皇图浪暂时当成朋友,这才是对北越国,乃至对西齐城、对西齐人最好的结果。”

    “这个……,难道圣母皇太后殿下要阻止结盟抗秦?”

    第一次明确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态度,解侗就惊讶了一句。

    圣母皇太后图莲说道:“不用阻止,因为真去阻止结盟抗秦,那也太过显眼了,不过我们却可让结盟抗秦无法真正实施下去,让结盟抗秦成为一张废纸。”

    “诺!”

    反对吗?不管为了西齐城和西齐人,陆中正都没有反对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理由。何况只要能继续结盟抗秦的协议,那就是保存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颜面。至于协议能不能真正实施?那就是另一回事,至少是将来才需要重新考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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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六十二章、这事还怎么借题发挥?

    一路来到南书房,焦瓒三人就有些诧异,因为三人并未看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的一丝愤怒样子。

    难道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肚量真变这么大了?看了看站在南书房书案边的新任礼部尚书姚兆,众人都觉得这不大可能。因为姚兆即使真找到应对育王府官员的方法,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怒气平息下来!

    总不会说,北越国皇上图炀已经不会为这种事动怒了吧!

    但不等焦瓒三人开口,北越国皇上图炀就扬了扬桌案上的一份卷册道:“焦大人,汝来看看朕为后日科举殿试拟的题目。”

    原来如此。

    一看这样,焦瓒三人就知道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情绪为何没受影响了。因为这或许就是说,姚兆根本就还没同北越国皇上说起育王府官员及洵王图尧等人的算计。

    因为若只是御史蔡卺在殿上的请旨,由于早早就被北越国皇上图炀打了回来,北越国皇上图炀很可能根本就没将那当一回事。

    毕竟一直与圣母皇太后反复争斗,对于这种宛如小浪花一样的事情,没有发展到后面时,北越国皇上图炀也已经能做到不为所动了。

    因为对于一些事情来说,并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问题,而是要看是否能真正发酵起来,这才可体现出真正的威力。

    难道这就是北越国皇上图炀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常进行争斗的收获?

    一边在心中嘀咕,焦瓒三人也不可能急着去说洵王图尧等人的谋划乃至刚刚才想出的应对策略。焦瓒也是抚掌笑道:“皇上勤政,不过这事皇上还是自决好了。虽然现在距离殿试时间已经不多,老臣可不想万一出了什么差池,被人认为老臣是泄题。”

    “焦大人说什么啊!朕这里可是有二十道题目,殿试却最多三道题,若是那些家伙真能在一日内都将二十道题准备个遍,朕到要感谢他们的大才了。呵哈哈哈……”

    看着北越国皇上图炀大笑,或者说看着焦瓒与北越国皇上图炀应对自如的样子,姚兆就在一旁默不做声。

    因为别看焦瓒还没开口,姚兆也断定他们肯定是为了先前洵王图尧等人在出殿后的算计而来。只是姚兆并没想到应对方法。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兴致又全都在殿试考题上。姚兆才没有急着将事情说出来。

    毕竟北越国皇上图炀不管受不受这事影响,姚兆也会希望这种事不要成真,至少在自己想出办法前不要成真。

    不然北越国皇上图炀即使暂时不会迁怒自己,姚兆也知道这种事注定坚持不了多久。

    因为皇上与宠臣的最主要关系是什么?那就是迁怒与被迁。。何况姚兆还没有成为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宠臣。迁怒更是无法避免。

    只是不知焦瓒等人单纯是为了告状而来。还是已经找到了应对此事的方法,不敢去说自己对这事有没有期待,姚兆心中也有些紧张。

    因为。焦瓒等人即使不可能是为了弹劾姚兆而来,但只要一有机会,姚兆相信他们肯定会对自己落井下石。因为这毕竟是官场的生存法则,何况自己还没有一个后盾。

    只是走到现在这种地步,姚兆也知道自己只能由自己来成为自己的后盾了。这不仅是没选择的问题,也是姚兆不想去选择的事。

    因为即使不是为了东郡王贾垣,即使西齐国现在已并入北越国,对于往日经常通过侵略西齐国来达到以战养国目标的北越国朝廷、北越国官员,姚兆同样没有太多信任。

    但还在姚兆心中不断嘀咕时,焦瓒已同北越国皇上图炀谈论起后日的殿试考题。毕竟如同姚兆不会打断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兴致一样,焦瓒更不会急着去打断北越国皇上图炀对工作的热情。

    因为洵王图尧等人的企图即便再怎么让人窝火,这都用不着让人太过着急,何况焦瓒等人还想出了大致的应对方法。

    只是商讨一会,焦瓒就看着写了满满一份书册的考题道:“皇上,怎么这里面的题目大都与结盟抗秦有关啊!难道皇上想要考察那些士子对结盟抗秦一事的想法吗?”

    “没错,秦皇图浪可不仅是朕的生死大敌,同样是朝廷的生死大敌,要是没有结盟抗秦觉悟的士子,根本就没资格在朝廷中担当官员。”

    “这……,皇上圣明。”

    没想到北越国皇上图炀对结盟抗秦一事看得这么重,焦瓒也有些说不出话了。

    毕竟陆中正并没将那天对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进言说出来,虽然知道结盟抗秦一事或许对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不利,焦瓒等人却不知该怎么去劝解北越国皇上。

    而且不管怎样,即使焦瓒身为图炀的外祖父,也做不到陆中正对北越国皇上图炀那么亲近,自然不会在这时说出反对结盟抗秦的话来。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如何缔约结盟抗秦是一回事,如何实行结盟抗秦却是另一回事。

    因此想到转移话题的方法,或者说比起继续谈论不切实际的结盟抗秦一事,焦瓒就说道:“那不知皇上对今日蔡御史的建言怎么看?”

    “……蔡御史的建言?真是岂有此理。”

    虽然没想到焦瓒这么快就转换话题,以至于北越国皇上图炀一些有关结盟抗秦的想法都还没说出来,但真回想起今日御史蔡卺在朝议上说的事情,北越国皇上图炀还是忍不住怒不可遏起来。

    因为蔡卺当时即使是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反对而很快偃旗息鼓,但这可不是说北越国皇上图炀就不对其恼恨了。

    毕竟太子少师一职或许可有许多名额,但别说北越国皇上图炀根本就不会让育王府一系官员担任太子少师一类辅佐太子将来的职务,要知道北越国皇上图炀暂时可还没有太子,甚至一段时间内都不可能有太子,这不是对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羞辱是什么。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可记得,先皇图韫曾有密旨说褒拟的孩子不可为太子的。

    而尽管不知道褒拟会生男生女,北越国皇上图炀现在也知道自己年纪有些小,或者这完全就是在讽刺他荒.淫.无道等等。

    但不怪北越国皇上图炀想法,知道姚兆还没将事情说出来,焦瓒也只得小心翼翼道:“皇上所言甚是,蔡御史确实岂有此理,可老臣刚才听说,似乎有人打算拿这事来借题发挥。”

    “……借题发挥?这事还怎么借题发挥?”

    怔了怔,北越国皇上图炀就有些不明白。毕竟北越国皇上图炀虽然因为过目不忘而自诩圣王,但年龄不够,阅历不够也是硬伤。

    而焦瓒不仅不敢隐瞒这事,更是没有隐瞒的必要,略做汗颜道:“皇上恕罪,这是因为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帮钟厚讨官做……”

    跟着焦瓒说起祖昌期和洵王图尧等人离开大殿后的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脸上立即一阵发寒。

    因为图炀怎么也没想到,御史蔡卺前面提议的真正目的竟是在这里,难怪即使被北越国皇上图炀训斥了,蔡卺也没像往常一样争辩两句。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争辩,甚至都无意为钟厚真正捞取太子少师的官职,只是在故意坑害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名声而已。

    不仅如此,北越国皇上图炀自己都没看出的事,洵王图尧等人居然看出来了,还想同育王府官员合作,这不是没完没了了吗?

    而一开始姚兆或许不敢轻易提起这事,但焦瓒既然开了个头,姚兆也跟着说道:“荒唐,实在是荒唐,洵王爷身为朝廷重臣,又怎能跟着育王府官员一样胡闹、一样无耻。皇上一定要重重惩治他们。”

    “姚大人此言差矣,虽然洵王爷是胡闹了些,皇上却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就随意惩处洵王爷。”

    “毕竟洵王爷乃是皇室宗亲,要想惩处洵王爷就必须有其应有的法度才行。而且这事即使不是皇上的错,但由于皇上保留了钟大人的品阶,确实也给了他们最好的借口和机会。只是现在再想取消钟大人的品阶已经不大可能,而一旦洵王爷跟着闹起来,事情就无法遏制了。”

    与一般官员相比,户部尚书纪劬的嫉妒心、争胜心乃至贪婪心本就比较多,不然也不会与帝师府闹的不愉快。所以对于姚兆轻易就能获得礼部尚书一职的位置,纪劬就感觉非常不服气、不舒服。

    所以别人不会在这时轻易与受北越国皇上图炀宠信的姚兆做对,纪劬可不怕。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现在都应付不了洵王图尧等人的攻击了,又怎会啊多管姚兆的闲事。

    而本是一类人,姚兆当然知道户部尚书纪劬的想法。可姚兆不是不能将这事敷衍下来,而是不敢敷衍下来,因为真顺着户部尚书纪劬的话语说下去,说不定那就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责任,乃至最终是自己的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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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六十三章、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虽然姚兆在北越国朝廷只是个新晋官员,但有在西齐国朝廷的任官经验,姚兆根本不认为在北越国朝廷为官也会是件让人为难的事。

    只是姚兆也清楚,自己在北越国朝廷最大的劣势就是没有一个稳固的后台,甚至可说是没有后台。

    因为别说东郡王贾垣现在不在北越国京城,又即使东郡王贾垣真在一年后来到北越国京城,在姚兆已经成为礼部尚书后,东郡王贾垣还有没有资格成为姚兆的后台都难说了。

    而即使北越国皇上图炀可说是所有北越国官员的后台,姚兆更是直接得到北越国皇上钦点成为礼部尚书,但在北越国并没有任何根基的状况下,姚兆更知道自己不能什么事情都依靠北越国皇上。

    因此脸色一沉,姚兆就说道:“纪大人这是在说皇上不该保留钟大人的品阶吗?”

    “本官不敢,但以当时的状况,皇上虽然确实想让人取代钟大人的位置掌握礼部,可却没有剥夺钟大人品阶的理由。不然别说姚大人不可能那么快接任礼部尚书一职,皇上恐怕也难以当廷定下这事。”

    “只是有因必有果,即使我们现在不必再去管这个原因,但也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结果才行。”

    一副侃侃而谈的样子,纪劬不是不将北越国皇上图炀放在眼中,而是不将姚兆放在眼中。

    或者说,纪劬根本就不认为姚兆有资格被自己放在眼中。

    只是听到户部尚书纪劬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立即喜色道:“纪大人这是找到解决事情的方法了吗?”

    这不怪北越国皇上图炀会惊喜。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即使不觉得自己罢免钟厚的礼部尚书一职是件错事,但也知道这件事若是反复被人提及,乃至洵王图尧也跟着一起加入后势必只会越来越麻烦。毕竟洵王图尧虽然野心皇位,但没有确切证据,再加上这件事本身就有些让人尴尬,北越国皇上图炀也清楚要从正途上解决比较困难。

    而即使纪劬懂得把握住每一份功绩,想想先皇图韫对待官宦世家的态度,纪劬还是双眼一转望向宋天德道:“微臣不敢,但宋大人确实有一个提议。”

    “哦!宋大人又对此事有什么提议?”

    在北越国皇上图炀转过脸来时,宋天德立即一低头道:“老臣不敢。但皇上可还还记得帝师府当初与参知政事严大人的严家冲突一事。”

    “哦?严家?这事怎么又与严家牵扯上了?”

    听到宋天德话语。不仅北越国皇上图炀立即追问出声,姚兆眼中也现出了迷惑之色。

    因为要更好的在北越国朝廷为官,虽然姚兆是尽量收集了许多情报,也知道帝师府与参知政事严戌冲突一事。可对于这事更深的内幕。包括官宦世家为何要与帝师府做对。姚兆还是不大清楚。

    宋天德说道:“据老臣所知。由于与帝师府冲突一事,严家势必要更替家主,而依照官宦世家的规矩。严大人就势必会从参知政事一职上退下来,只看皇上是要用参知政事一职来满足洵王爷等人要求,还是说与严家商量一下,直接追究严大人荒废人命一事。而在皇上又再追查了一名一品大员过错后,那别人也不能说皇上是在专门折腾钟大人,更不好继续纠缠不清闹下去了,不然严大人一事可就更没法说清楚。”

    “这个……”

    猛听宋天德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眼中立即连放异彩起来。

    因为,宋天德如果只是建议北越国皇上用严戌注定要空缺下来的参知政事一职补偿钟厚,北越国皇上图炀肯定不甘心,也丢不起这个脸。但如果在追究钟厚的失职一事外,北越国皇上再追究一名一品官员的失职之处,那就是正常的朝廷调迁,育王府和洵王图尧等人再要纠缠不清就没有道理了。

    只是说对于官宦世家,北越国皇上图炀却有些不甚了解道:“宋大人,汝确认严大人有意从参知政事一职上退下来吗?”

    “只要严家确认更换家主,严大人必定会从参知政事一位上主动退下来。只是说要将主动化为被动,或许需要皇上给严家一个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

    “例如给严家留一个贵妃位置,并且在三年或者五年内保证严家新任家主重回一品官位等等。”

    “这个……,贵妃一位是没问题,但宋大人要朕保证严家新任家主重回一品,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皱了皱眉头,身为一国皇上,图炀当然知道子嗣的重要性,也不反对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之事。只是说以严家在朝廷中的地位,要提前预支一个贵妃之位或许是不算什么,但北越国皇上图炀可不认为给严家保证一个一品官位也是什么正常之事。

    不过,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态度却让宋天德和焦瓒等人心中都是一松。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既然一开始没反对这事,那就是说他对官宦世家并没有成见,或者说先皇图韫并没有将自己对官宦世家的厌恶和恼怒传递给北越国皇上图炀。

    因此宋天德也抬起头道:“皇上多虑了,其实这是皇上不了解官宦世家的缘故。因为以官宦世家的底蕴,其实不需要皇上许诺,严家迟早都会重回一品官位。所以圣母皇太后殿下当初再怎么不愤官宦世家的一些所作所为,但也不会对官宦世家穷追猛打。”

    “毕竟官宦世家在治理朝廷上还是很有一套,即使间中也有得罪过一些历朝皇上,但几乎很快就能重新崛起。”

    只说圣母皇太后,不说先皇图韫。

    既然北越国皇上图炀并不知道先皇图韫对官宦世家的不满,宋天德也不想节外生枝了。

    而一听这话,北越国皇上图炀果然就来了兴趣道:“真的吗?那宋大人汝快对朕说说这官宦世家之事。虽然先皇当初也说过朕不必在意官宦世家在朝政上的抱团影响,但好像却不愿多说官宦世家的事情一样。”

    “皇上英明,官宦世家主要是以江、宋、张、柳、严五家为主,不仅严大人占据了参知政事一职,江家之首乃是督察院左督御史江义,宋家之首亦是刑部尚书宋融。而张家之首为左光禄大夫张迁,柳家之首为殿阁大学士柳沂,个个都是朝中一品大员,并且……”

    跟着宋天德开始向北越国皇上图炀说明官宦世家的真实底蕴和往日事迹,不仅北越国皇上图韫震惊了,姚兆更是惊得有些回不过味来。

    因为在朝廷中,不管一品官员还是从一品官员都已可说是顶尖的官阶,但即使姚兆不是没听说过官宦世家之名,可依旧没想到官宦世家竟是这样庞大的官员集团。又或者说,每家官宦世家都是一个集团。更何况真正的官宦世家还是五家一体,甚至包括下面追随的大小世家等等。

    这样的官宦世家不说影响朝政了,甚至要合力推翻朝廷都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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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六十四章、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战乱!

    身为一国皇帝,最重要的基础是什么?那就是要将朝政牢牢把握在手中,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的皇位安全,确保自己的政令通畅、顺达。所以对于官宦世家这种东西,别说图炀了,任何皇上都绝对不会喜欢。

    何况官宦世家还不是一般的庞大,即使换成在其他国家,那也可以兴风作浪、掀风起雨。

    因此第一次听说官宦世家竟如此庞大,北越国皇上图炀就大皱眉头道:“怎么会这样,官宦世家在朝廷中的影响真有这么大吗?为什么朕往日没有一点感觉,甚至先皇都没有一句提醒。”

    “这是因为官宦世家都是文臣,武将少得可怜,而且都不成气候。重要是官宦世家有古训,不得意图皇位,更不得妄想推翻朝廷,不然共诛之。”

    “共诛之?呃,怎么会这样?”

    猛听宋天德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双脸就大为变色。

    因为在得知官宦世家势力究竟有多庞大时,北越国皇上图炀本就有这方面担心了,只是不好说出来让人认为自己是穷担心而已。可没想到宋天德却会公开说出来。

    宋天德则是一笑道:“这很简单,因为官宦世家相比于朝廷来说实在是太过庞大了,而且各家实力都差不多,若是大家能够一起为朝廷效命,自然可分润到相当多的利益。可一旦意图造反什么的,那不仅谁来当皇上是个问题,真给他们将国家分裂了。除了能得到一个皇位外,各家能得到的利益肯定都会大幅缩水。又或者说真的各自为政,相互攻伐下去,官宦世家肯定会逐一灭亡,他们又怎可能这么蠢。”

    “所以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以官宦世家的实力影响朝政也与他们自己统治国家差不多。因此其他人可能会对造反有野心,唯有官宦世家却绝不可能。”

    “真是这样吗?”

    虽然还不是完全理解宋天德的话语,图炀还是说道:“可官宦世家真有影响朝政的能力,为什么现在朝中却没声没息的。”

    “这是因为当初为对付帝师府和圣母皇太后殿下,洵王图尧正是被官宦世家撺掇着要出来夺取皇位的。而知道官宦世家的实力。圣母皇太后殿下及易帝师立即全力打压官宦世家。结果双方协议就是圣母皇太后殿下不动官宦世家。官宦世家则不再参于此次的皇位争夺。”

    “而现在他们不在朝廷中显风显水,也是因为皇位争夺严格来说还没有结束的关系。不然以官宦世家的实力去帮助洵王爷,老臣不怕说句大谬不道的话,恐怕皇上要想登上皇位也不会那么容易。”

    “这。还有这回事?”

    震惊。彻底震惊了。

    由于从没人对北越国皇上图炀说过官宦世家的事。也从没人说过易嬴和圣母皇太后图莲为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皇位与各方暗战的事,北越国皇上图炀实在没想到自己的皇位还曾经凶险到那样的地步。

    毕竟图炀以前不知道此事是不算什么,现在真知道官宦世家在朝中的影响力有多大。他也能想像出官宦世家一旦支持洵王图尧登基,或者说支持任何皇室宗亲登基,图炀的皇位就都要有危险了。

    因此震惊得无以复加,图炀就说道:“可如果是如此,严家后面又怎会与帝师府冲突成那样呢!”

    “呵!这就全是严家教子无方了,而易帝师也是个狠角色,或者说是为给皇上登基铺路,特地杀一儆百吧!不然先皇又怎会将这事情轻轻放过,自然也是因为这对皇上登基大为有利,这才故意纵容易帝师。”

    “这,这这……,先皇仁慈。”

    虽然对于这事是早有所料,但真从宋天德嘴中得到证实时,北越国皇上图炀还是真有些感慨万分。

    因为,若不是有易嬴顶在前面大刀阔斧的蛮干,北越国皇上图炀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坐上今日的皇位了。只是说以易嬴的地位,要让北越国皇上图炀去奖赏易嬴也拿不出东西,也就只好任由易嬴想干什么干什么,想不上朝就不上朝了。

    只是想到现在官宦世家的安静,北越国皇上图炀又有些怪异道:“但以官宦世家的实力,当初易帝师和圣母皇太后殿下又是怎么将他们瞬间压服的。”

    “这个臣等就不知道了,易帝师和圣母皇太后殿下也都没对任何人说起过。恐怕这也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吧!毕竟以易帝师的所作所为,这种事实在算不上什么,他也从不稀罕帮皇上下刀子。”

    下刀子?那就是武力威胁了?

    微微汗颜一下,北越国皇上图炀也不会再去追问什么了。

    毕竟与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年幼相比,易嬴也可说是因为年纪大了,什么事都不在乎,甚至早就表明自己只要能扶北越国皇上登上皇位,这辈子为官的责任就算到头了等等。

    所以这刀子只要是为图炀所下,他才不管易嬴又是在对付谁呢!

    于是点点头,北越国皇上图炀说道:“朕明白了,不过有关严家一事,我们还是等等再说,或者说看看洵王爷等人是否真会陪着育王府瞎闹再说。”

    “皇上所言甚是,那我们就静观其变了。”

    对于北越国皇上图炀暂时不去利用严家一事,宋天德等人并不在乎。毕竟他们只是为北越国皇上图炀着想才想着要帮图炀解决问题,至于图炀什么时候才会采用他们的策略,乃至采不采用他们的策略,他们可不会去多嘴,也没有多嘴的资格。

    但在宋天德等人面前,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是没有太多表现。跟着等宋天德几人心满意足离开。北越国皇上图炀却脸色一沉说道:“姚大人,汝是刚来到北越国朝廷为官,也是刚接触官宦世家,汝觉得官宦世家这种状况正常吗?”

    刚接触官宦世家?

    一听这话,姚兆就能猜出北越国皇上图炀想要听自己说的是什么了。

    不过纵使如此,想想官宦世家的影响力,姚兆还是相当谨慎道:“皇上英明,以官宦世家的状况,当然不正常,可为了朝廷安稳。恐怕这事我们就只能留待后代去解决了。”

    “……留待后代去解决。姚大人这话怎么说?”

    从姚兆刚接触官宦世家,比自己还要少接触官宦世家这点,北越国皇上图炀就知道他不可能赞同官宦世家的状况,可即使北越国皇上图炀想到了所有可能。但也没想到姚兆竟会说出留待后代去解决的话。

    毕竟这好像什么。好像自己怕了对方一样。不然又有什么必要说要留到后代去解决。

    所以不管再怎么解释,解释都等于掩饰,这是任何一个皇帝都绝不会认同的事。

    因此不管姚兆是什么意思。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双脸都瞬间沉了下来。

    但面对北越国皇上图炀眼中的冷意,姚兆却并不担心道:“很简单,如果官宦世家真像宋大人说的那样影响巨大,那就不是能靠一般方法所能清除的。或者说除非好像易帝师那样下刀子蛮干,谁都没办法彻底根除官宦世家在北越国的影响力。可惜为了皇上的皇位,易帝师当时不得不放过官宦世家,以致于让我们失去了最好的清除官宦世家的机会。因此我们就只能将机会留给后人了。”

    “为什么?难道我们就不能继续动用武力清除官话世家吗?好像他们都是些文官吧!”

    虽然知道易嬴习惯以暴制暴、以力服人,图炀却不愿承认自己没有易嬴的魄力。

    因此姚兆的解释即使暂时没问题,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情绪却并没有因之就和缓下来。

    姚兆却一脸淡然道:“能是能,但必定会引起朝廷动荡,百官不安,肯定会导致得不偿失的结局。而即使皇上现在不清除官宦世家,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皇上的后代只要有机会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机会?但这需要怎样的机会?”

    被姚兆这么一说,北越国皇上图炀也渐渐冷静下来。因为若是由易嬴对官宦世家动用武力,那不管先皇还是图炀自己,应该都可替易嬴将事情压下来。可如果换成北越国皇上图炀动用武力,那就再没人能为他遮掩了。

    所以第一次,图炀想认真听听姚兆还能说些什么。

    只是不管北越国皇上图炀是否冷静,姚兆仍是用着一种近乎平淡无奇的样子说道:“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战乱!”

    “战乱?”

    “没错,只有趁着战乱时机,才是朝廷清除官宦世家的最好机会。不过以现在的状况,皇上没必要只为了区区官宦世家而在北越国内掀起战乱。毕竟以北越国历史的发展来说,战乱的状况也不能说是太少。因此皇上完全可将官宦世家留给后代去解决。”

    “原来如此,朕明白了。”

    没想到姚兆的意思是用战乱来清除官宦世家,或者说是借用战乱之手来清除官宦世家,虽然这与宋天德前面说的官宦世家一旦妄想夺取皇位就会自乱是两种性质的事,但不得不说,这就是一种最恰当的借刀杀人方法。

    所以不管自己将来会不会继续容忍官宦世家,至少终于知道能够行之有效清除官宦世家的方法后,北越国皇上图炀确实不再那么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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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六十五章、想死汝就尽管试试吧!

    “连兄没参加这次科举真是可惜了。”

    殿试前夕,没有士子还会捧着书本苦读。这不是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的问题,而是他们也必须调整一下明日参加殿试的状态。毕竟科举历史这么长,这可不是只有现代社会的考生才知道考前心态的重要性。

    只是一边在连氏书院中与连耘饮茶谈心,种毋望着连耘的样子就有些惋惜。

    因为这不是连耘参加科举就一定会高中状元的问题,而是现在都已不是先皇图韫当政了,连耘依旧不参加科举的决定很难让人理解。

    毕竟作为连氏书院的院首,连耘的父亲连鏊也只是与先皇图韫有矛盾,连家子弟再怎么拒绝入朝为官也不该延续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登基后吧!

    但怔了怔,连耘就笑道:“种贤弟说笑了,只要能做学问,参不参加科举又有什么重要,但愚兄不是听说汝常去明月茶肆走动吗?究竟有没有看好哪个帝师府义女。”

    “连兄这才是说笑了,某真敢去找帝师府义女结亲,不怕被先生打断双腿啊!”

    作为一个只是暂时在连氏书院借读的士子,种毋对于连氏书院现在的处境感到很兴趣。

    因为连氏书院经营这么久,不是上次连鏊差点被先皇图韫处死一事,根本没人知道连鏊还与先皇图韫有这样的矛盾。但这还不是最稀罕的事,因为在被易嬴从宗人府救出后。连氏书院做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去感谢易嬴,而是要求书院中的士子都要与当时的少师府划清界限。

    虽然众人都知道这与易嬴在京城中公开买官卖官的事情有关,但考虑到帝师府在京城中的影响力,那些个士子也很难接受这样自绝于人的举动,于是书院中的士子越来越少,这才给了种毋后来在连氏书院中借读的机会。

    好在经过此事后,连鏊也不再去管书院中的士子怎样选择了,种毋才得以在闲暇时到明月茶肆打混,甚至在连氏书院中也谈谈帝师府、谈谈帝师府义女。

    听到种毋拿自己父亲说笑,连耘也不生气。望了望自己曾被刺伤的肩头才说道:“种贤弟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但愚兄是不敢为现在的朝廷效力了。”

    “连兄的意思是现在的朝廷不正常?”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连耘受伤的情形,但不管是谁泄露出来的,或者干脆就是连家父子故意泄露出来的,想想帝师府的行事手段。种毋却有种格外刺激的感觉。

    因为读书人归读书人。这可不是谁都只喜欢用书本上的道理来教育人。至少种毋是很佩服易嬴的气魄。

    连耘说道:“这不是谁说或不说的问题,而是事实如此。或者说当初如果是由洵王爷、育王爷登基,现在的朝廷也不会那么乱吧!”

    “……由洵王爷、育王爷登基?连兄还真敢说啊!”

    虽说自己在连氏书院谈论易嬴和帝师府义女的事已经足够大胆了。但真听到连耘竟然认同洵王图尧和育王图濠登基的话语时,种毋还是惊笑出声。

    连耘却一脸认真道:“种贤弟别认为这事不可能,或者种贤弟认为现在朝廷的乱像主要来自什么地方?”

    “自然是来自皇上年纪幼小。”

    有些事不是否认就能轻易消失的,想想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年纪,想想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年纪幼小带来的影响,种毋都不允许自己否认这件事情。

    因为别看种毋曾在明月茶肆与蒙思诚、陈士元同桌,真要说起现在朝中的形势,种毋可是一点都不乐观。

    看到种毋依旧如同往常般直言,连耘点点头道:“没错,所以种贤弟真想在明日殿试上有所斩获,千万不要忘记了这点。”

    “呵,那小弟又能不能在试卷上影射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坏话来提高成绩。”

    “想死汝就尽管试试吧!或许汝在试卷上指责皇上,皇上还囿于身份不会计较,但圣母皇太后殿下可不会那么轻易饶了汝。”

    “说笑,说笑罢了。”

    被连耘一吓唬,种毋也很干脆的缩回了脑袋。

    毕竟世人虽然都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的话,但小人可以长大,女人却不分什么长大不长大的。或者说,圣母皇太后图莲的脾气早已经定性,远远没有北越国皇上图炀好说话了。

    而与此同时,秦巧莲也是一脸笑眯眯的将一碗面端到了蒙思诚面前道:“蒙公子,来!这可是妾身亲手为蒙公子做的状元及第面。”

    “状元及第面?不是应该明日再吃的吗?”

    “什么明日不明日的,不说明日蒙公子一大早就得出门。真是去参加殿试,蒙公子最好还是吃少一些。不然万一在殿上突然想要出恭可怎么办?”

    “出恭?秦娘子可真会吓人。”

    秦巧莲都已将面端到自己面前了,蒙思诚又怎会不吃。又或者说为了明日的殿试,蒙思诚都已经戒欲两日了,再是戒食一日也没什么。

    而看到蒙思诚开始吃面的样子,秦巧莲也是一脸笑眯眯的在桌子对面坐下道:“蒙公子,汝说自己能不能考个状元回来?”

    “……状元?这不大可能,如果能进一甲,学生就该笑了,但易帝师当初考了多少?”

    “易帝师?那就和会试名次差不多吧!其实若不是当初易帝师写的诗词让圣母皇太后殿下看对眼了,说不定现在是怎样呢!”

    回想易嬴当初住在燕雀楼的样子,秦巧莲无所谓什么温馨不温馨的,就是觉得回味无穷。

    因为真正看上易嬴的可不是秦巧莲,而是秦巧莲的父亲。不过不管怎样,易嬴现在总算是得偿所愿,秦巧莲也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就是只差一点,燕雀楼还没出一个状元。

    不过带着一种舒缓气氛,蒙思诚现在却有一种安心感。

    因为易嬴的科举成绩尚都如此,也用不着蒙思诚再去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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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六十六章、只能去猜了

    即使解侗现在已经因为揭皇榜入朝为官,再不必想什么科举的事,但作为同乡之谊,解侗还是在科举当日来到了宫中为那些西齐城士子壮行。

    毕竟再怎么说,解侗当初能顺利揭下皇榜也有这些西齐城士子的一番功劳。再加上这些士子都已通过会试,相信有陆中正在,迟早也会为他们安排官职,以为西齐人的将来谋福祉等等。

    只是看到解侗,方任行就大咧咧笑道:“解大人,不透露一下今科殿试的考题给我等看看吗?”

    “开什么玩笑,别说本官不可能知道考题,就是知道考题,也不会说给你们听啊!还是方兄就真这么没信心。”

    “没信心,谁说某没信心,没信心某会选在今天成亲吗?大家伙儿都听好了,今日殿试完了谁都别跑,一起去畎侯府参加某与侯女的婚礼去。”

    “切!这真是汝选的成亲日期吗?那是侯女怕汝言而无信,直接将汝关在侯府中。”

    哄一下。

    与故意不故意无关,听到解侗与方任行仿佛斗嘴般的话语,原本还有些紧张和相互敌意的士子们顿时就哄笑开了。

    因为他们刚收到方任行的婚宴喜帖时,原本就都有些错愕得不行。只是真想想方任行老早就已经与图莛侯女订婚了,的确谁也比不上方任行现在的心态。

    所以突然这样闹上一场,也没有士子还会感到紧张。

    然后依照朝廷规矩。等到殿试时间,一百五十名会试中第的士子就按照会试名次鱼贯进入了殿中。

    跟着是拜见皇上,再将试题发下来,一看卷中题目,不少士子就是惊讶、错愕兼欣喜起来。

    因为殿试三道题目,除了两道惯常考察士子门学识的问题外,最后一项政论不出所料问的就是有关结盟抗秦一事。不过考的却不是该怎样结盟抗秦、为什么要结盟抗秦,而是结盟抗秦胜利后该怎样治国等等。

    虽然这在表面上看是超前了些,但不仅同样可考察士子们对将来的看法,甚至也代表了北越国朝廷对结盟抗秦一事的信心。

    所以有准备又等于没准备。众人就都有些喜忧参半了。

    只是与那些士子在参见过北越国皇上图炀后就再不会多说一句。全将精力放在了考卷上不同,坐在龙椅上望着一个个正在冥思苦想乃至奋笔疾书的士子,北越国皇上图炀心中却有些感叹不已。

    因为若不是成了皇上,当初图炀可也曾以金榜题名要求过自己的。

    不过这一切现在却全都改变过来。不是图炀去接受朝廷考试。而是这些士子接受图炀的考试。

    事情会这样发展。全是因为图炀成为了北越国皇上的缘故,不叹服都不行。

    跟着两个时辰下来,虽然北越国皇上图炀是可以到后面稍事休息。这些殿上士子却没有一个能休息,甚至于一些需要方便的士子也都会有太监亲自带下去,并监视他们不能借着方便的时间作弊等等。

    想到秦巧莲要求自己今日一定要少吃、少喝,蒙思诚就有些感激不已了。

    因为蒙思诚这样的北越国本地士子或许不像那些西齐城士子一样对结盟抗秦一事有太多准备和见解,但能免去方便一事耗费的时间,蒙思诚也能多思考一下该怎样去回答殿试的题目。

    然后各展所能下,终于结束殿试出来,方任行就一挥手道:“好!某要结婚了,大家一起去参加某的婚礼啊!”

    “方兄考得很好吗?”

    不管有没有跟着兴奋,立即就有士子追问道。

    方任行一摊手道:“别开玩笑了,如果殿试题目是考为什么要结盟抗秦,乃至怎么结盟抗秦,我们都没问题。但现在却偏偏考的是结盟抗秦后朝廷的政策,这谁又能胡说个道道出来啊!只能去猜了。”

    “方兄别在殿前这么说行不行,传到皇上耳中……”

    “算了算了,这次殿试题目实在太刁了,根本不可能有正确答案嘛!”

    “呵!殿试还想要正确答案,那才是真正的笑话了。”

    跟着众人一起离开皇宫,又一起来到畎侯府,果然见府中已准备好了给方任行和图莛侯女成亲。因为图莛侯女或许已经不是头次成婚,方任行却是要迎娶正室,由不得侯府不帮他们张罗。

    特别今日娶亲还可见到所有参加殿试的士子,仅是这点,就足以让畎侯府大办特办了。

    当然,因为所有殿试士子都会参加方任行和图莛侯女的婚礼,因此前来贺喜的客人也特别多。毕竟上次明月茶肆的百生宴可是不对外开放的,这次婚礼却给了许多人接近那些士子的机会。

    只是得知考题,不仅那些豪商、巨富,甚至皇室宗亲、高官贵胄们也全都惊讶了。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会在殿试上出题考结盟抗秦一事即使不出人意料,但考题方向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于一起陪着方任行更衣的解侗也满脸怪异道:“不会吧!皇上怎么出了这么个考题,这究竟是要大家怎么答啊!幸好某没参加这次科举,不然肯定也要头痛半天。”

    “那当然,这样的考题根本不可能有正确答案,全要看能不能猜出皇上用心了。不过解兄为官这么久,即使没参与结盟抗秦一事,也不可能对皇上的意思一无所知吧!”

    先是感叹两句,方任行又好奇的望向了解侗。

    因为方任行即使没想过要从解侗处得到正确答案,但也不认为他会像自己一样一无所知。

    可想想上次陆中正的话语和在宛华宫听到的消息,虽然不可能将事情告诉方任行。解侗还是摇摇头道:“皇上的意思虽然是一力推行结盟抗秦没错,但结盟抗秦是否真能起到应有作用,却还要看朝廷的努力了。所以至少在本官来说,现在就想着消灭秦皇图浪后该怎么做,怎么都有些太过……”

    太过什么,解侗并没有说出来,方任行也不用他说出来。

    毕竟只以解侗的态度,方任行也可看出他对结盟抗秦一事并不怎么乐观,顿时一脸惊讶道:“难道解兄认为结盟抗秦一事不妥当?”

    “不是不妥当,而是要实行起来相当困难。毕竟秦皇图浪真那么容易消灭。北越国朝廷又何致让其出境建国。”

    “可这是结盟抗秦。又不是北越国独自抗秦,加上江余国等国的战力……”

    “这个愚兄当然知道,可身为官员,我们不仅必须考虑到一切可能。更不能将国家兴亡单纯寄托在其他国家身上。不过这些事也就只能看将来发展而定了。”

    不能将国家兴亡寄托在其他国家身上?

    听到这话。方任行也说不出话了。毕竟不说能力问题。这可关系到一国尊严。再加上方任行还未入朝为官,以书生之能更不可能左右国家政局、军事战局,自然没有对此多说的资格。

    然后换好新郎官衣物出来。方任行照例也都是要出去与图莛拜堂成亲,整个畎侯府又因此跟着热闹起来。

    而与此同时,北越国皇上图炀却带着姚兆和几名阅卷官在一份份观看那些士子的答卷。

    换成正常的科举程序,这当然用不着北越国皇上图炀亲自上阵,只需主考挑出几份最优秀的卷子来给皇上决定三甲就行了。可由于关心那些士子究竟是怎么回答殿试中有关结盟抗秦的题目,不想被那些考官蒙尘,图炀才想一份份考卷都亲自过目,即使仅看最后一题的答案都行。

    只是大致看了十多份卷子,北越国皇上图炀就有些不耐道:“姚大人,怎么这里面的卷子就没有一个揣摩到朕的心意之人,这也算会试中第的士子吗?”

    “皇上言重了,毕竟他们都是普通士子,手中没有足够资料,判断不出朝廷大势乃至皇上想法也不奇怪。不然换成任意官员,除非他们不愿为皇上着想,应该都能猜出皇上的圣意才对。”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北越国皇上图炀就大有兴趣的望了望几名阅卷官。

    而原本就因为阅卷没有抬头,这时几名阅卷官就心中暗恨得更是不敢抬头了。毕竟那些士子或许是因为资料不足而无法了解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圣意,换成他们又能轻易猜出皇上圣意吗?至少没人会这样认为。

    毕竟不管是哪个皇上,皇上的圣意可是这世上最难捉摸的事。除非他们原本就是皇上的近臣、宠臣,哪能一开始就搞懂皇上的圣意。

    好像他们刚开始接触考题时,同样也都摸不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好在看到众人都在忙碌后,图炀也不会急着去找他们来回答自己的圣意了。只是心情平和下来,或者说是了解过那些士子的局限性在什么地方后,图炀也能耐心将那些答卷看下去了。

    毕竟不管怎样,在图炀眼中,这批士子可都是将来注定要得到自己重用的士子。不然现在朝中官员各有派系,北越国皇上图炀也不知道自己该去相信谁,又或者说不该去相信谁。

    所以只有这些得到图炀亲自提拔的士子,才有资格参与到图炀的结盟抗秦大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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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六十七章、摸到了皇上心思的益处

    三天后,科举放榜的时间,蒙思诚并没有再呆在屋中等结果。

    因为即使是要决出状元、榜眼、探花,这次却也不可能再由专人将喜报送入家中,而需要这些士子亲自去宫门前看榜,然后等到明日再一起进宫领旨谢恩,三甲头名更要跨马游街等等。

    只是与秦巧莲一起乘马车赶到宫门前,没看到皇榜贴出来,蒙思诚就在马车内看到不少士子已经到来,甚至那些西齐城士子还团团围在一起,就等着什么人能金榜题名一样。

    看到这一幕,秦巧莲就笑道:“蒙公子,你要下马车与他们待在一起吗?”

    “不用了,学生还是待在马车里好了,想必不少人也会等在马车中。”

    看了看皇榜前后已经停了不少马车,蒙思诚并不着急。因为那些马车中或许有些是为了做榜下捉婿的豪商、巨富,但蒙思诚相信里面必定也藏有不少士子。

    毕竟不管信心还是什么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曝光在人前。

    然后日上三竿时分,皇宫前已是人山人海,跟着平常并不会紧闭的宫门嘎嘎打开,皇宫里才走出一队在羽林军保护下的大臣。

    跟着来到专门张贴皇榜的影壁前,刷刷刷几下将皇榜贴上去,一等那些官员、羽林军退开,皇榜前立即传来了一阵欢腾和哄闹声。

    “中了,中了,某中了。”

    这时还能说出中了两字的肯定就只有状元、榜眼和探花,看到声音从那些西齐城士子当中传出来。不少人都有些羡慕嫉妒恨起来。

    只是再仔细看过皇榜,立即就有北越国京城的民众说道:“切,不就是一个探花吗?”

    “探花又怎么了,探花也是中了。”

    仿佛连脖子都拧了起来,看着方任行在那些西齐城士子当中胸部挺得高高的样子,马车中的蒙思诚是真有些嫉恨无比了。

    因为在从没妄想过自己能高中三甲的状况下,虽然蒙思诚终于是在大致区域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心中还是一下懊丧无比。因为蒙思诚殿试的名次虽然比会试要高,但二十一名的名次却极为尴尬。

    毕竟按照北越国的举制,前二十名为一甲。然后二十一名~八十名为二甲。余下为三甲。现在蒙思诚由三十一名变成了二甲头名虽然是个大进步没错,但只差一名就能进入一甲,这确实容易让人嫉妒恨不已。

    甚至由于在马车外的喧闹中没看到状元、榜眼现身,秦巧莲就笑眯眯向蒙思诚说道:“蒙公子。恭喜你中了二甲头名呢!那汝不要去同探花郎庆祝一下吗?”

    “秦娘子说笑了。仅是二甲头名。哪又有值得高兴的地方。”

    “蒙公子是说自己不甘心吗?”

    “除了一甲头名,二甲、三甲头名都不会真正高兴起来。”

    如果换成是以前,蒙思诚肯定不会这样堂堂正正将心中不甘说出来。不过与秦巧莲相处一段时间后,蒙思诚也知道坦诚相告要比将心思藏在心中好多了。

    毕竟再怎么说,秦巧莲都是帝师府义妹,不管意见还是建议,应该都可给蒙思诚很多帮助。

    但与往日不同,秦巧莲却只是轻笑一下道:“蒙公子这样就对了,不该想的事就不要去多想,好像易帝师,当初可不都是三甲一百多名,所谓科举,也就是要讨一个晋升的官阶,将来会怎么样,那还要看在官场中如何打拼了。”

    “秦娘子所言甚是,但学生下面又该做些什么,秦娘子可以教导一下吗?”

    “……下面做什么?当然是老老实实等朝廷旨意,不然动手太快,万一与朝廷旨意相悖就没意思了。”

    “与朝廷旨意相悖?秦娘子的意思是学生在等完朝廷旨意后又该去做些什么吗?”

    “做什么?当然是跑官啊!但朝廷如果早有安排,那就绝不能提前做跑官这种事,免得朝廷的印象不好。”

    “原,原来如此。”

    听到秦巧莲竟能直接说出“跑官”二字,蒙思诚干脆什么都不再多说了。因为科举是为了什么,自然就是为了当官,只是说以自己二甲头名的身份,蒙思诚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得到朝廷任用了。

    只不过看到新科榜眼的名字竟然就是上次与自己在明月茶肆同桌的种毋时,蒙思诚又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了一下。

    因为只以当日交往,蒙思诚可看不出种毋有什么榜眼之财。

    所以不管这是不是一种幸运还是运气,蒙思诚都猜想这或许是与殿试中有关结盟抗秦的题目有关了。

    而与此同时,消息传到连氏书院,在接受过众人庆贺并拜谢过连鏊后,种毋也都是满脸兴奋的将连耘拉到一旁道:“连兄,这次真是多谢指点了,若不是得到连兄提醒,小弟也不可能抓住机会成为探花。”

    “种贤弟客气了,不说这全是种贤弟自己努力得来的结果,好像这次考题,那可是偏颇得谁都无法帮助种贤弟,所以愚兄说这应该全靠种贤弟自己的力量才能高中探花。”

    “是啊!这次考题真是太偏颇了,虽然小弟是知道皇上对结盟抗秦一事很有信心。但谁又能真替皇上规划出结盟抗秦胜利后的国家发展方略,要真说就是皇上对结盟抗秦一事的信心太足了,竟然出了这么一个题目来考量我等。”

    “贤弟所言甚是,不过这种话贤弟往后可不能再说了。毕竟贤弟能中榜眼,多少也是因为在殿试答题中摸到了皇上心思的益处。若是中第后突然改变,那恐怕会对贤弟的将来大不利。”

    “小弟明白了,小弟往后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听到这里,种毋就再次凝重起来。因为若不是有连耘提醒,说不定等到明日与其他士子相会时,种毋也会又再说出一些对殿试考题不理解的话语来拉拢众人。

    可其他人能不理解殿试考题,作为正因为理解了殿试考题才得以高中榜眼的种毋来说,却又怎能犯这种错误。

    真的一步踏错,说不定还会被皇上怀疑他的殿试答卷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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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六十八章、皇上也应该对自己的子嗣有信心

    放榜第二天,所有殿试士子再次聚集在皇宫内,目的就是接受皇上和朝廷的赏赐。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状元、榜眼、探花的三甲跨马游街等等,这些事情虽然看似与其他士子无关,但在羡慕嫉妒中,其他士子却也有种与我荣焉感。

    因为古代社会可不同于现代社会,高考考中了,你还可以因为没考上好的大学不去上学读书,接着等到来年再考。古代社会只要中了一次会试,那就不可能再去反复考会试,那不仅没意义,谁也不可能给任何人去准备一个状元,并且反复让你去参加殿试等等。

    所以不管发挥好坏,在一生成绩都已经尘埃落定后,那些士子当然更重视同科之谊。

    于是围着探花方任行、榜眼种毋和状元胄州士子孔芥三人,即便算不上阿弥奉承,一边等待上朝时间,众人也都是在一起热议着将来,热议着殿试上的题目。

    “孔兄,汝在殿试上究竟是怎么回答结盟抗秦一题的啊!那题目真是困扰死小弟我们了。”

    虽然孔芥已经三十多岁,看起来并不年轻,但说话的虽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士子,可没人会觉得老士子称呼孔芥为孔兄有什么不对。毕竟官场上不仅以官阶决定大小,士子中也是以成绩决定尊卑。

    所以面对老士子话语,孔芥也是一脸淡然道:“苏贤弟客气了,那只是皇上高瞻远瞩。我们才得蒙圣恩,这怎么又能说是困扰呢?”

    这是敷衍吗?这绝对是敷衍吧!看态度就知道了。

    于是立即又有士子说道:“孔状元,那你就同我们说说嘛!对于结盟抗秦一题,我们实在说不出一个正确答案。”

    虽然问题差不多,奉承的语气也差不多,但听到被人称呼孔状元而不是孔兄后,孔芥立即就眉飞色舞起来道:“吴兄这话确实有理,因为仅以结盟抗秦一事来说,本官也觉得没有什么正确答案。不过……”

    跟着孔芥侃侃而谈,虽然围在孔芥身边的士子还是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不远不近站着的蒙思诚却是极为不屑的撇了撇嘴。

    因为状元固然肯定会得到朝廷任官。但也没理由现在就自称本官吧!

    而且状元又怎样,状元又能对皇上的圣意说三道四吗?这也未免太过自大了些!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同样想法,与其他士子一起围着种毋的陈士元就说道:“种兄。汝觉得孔兄的谈论怎样。当不当得皇上的圣意和状元之才。”

    如果没有连耘昨日的提醒。种毋说不定也会一起辩论一下来证明自己,但这时却只能摇头道:“状元肯定是孔兄的没错,但小弟可不敢轻谈什么圣意。毕竟皇帝允我们中第已经是种巨大恩典。我们又怎能对皇上的圣意横加猜测。”

    “种兄所言甚是。”

    一脸惊讶的望了望种毋,陈士元却没想到种毋还有这样的觉悟。因为陈士元即使不是故意要给种毋挖坑。但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那不就是专门用来给人坑的吗?

    只是与孔芥、种毋都一副规规矩矩的谈着考题、政事不同,围在方任行身边的西齐城士子却都在谈论一些风花雪月之事。

    “方兄,汝今日究竟是多早起床啊!侯女就没怪怨汝吗?”

    “怪怨什么怪怨,要想知道侯女的好,你们一个个也都快去娶妻生子吧!说不定等我们包圆了那些游河贵妇,将来北越国的朝政也尽在我们西齐城士子手中,哇哈哈哈!”

    “汝胡扯去吧!还包圆游河贵妇,亏汝说的出来,我们可都是要在韭姑娘和戚姑娘面前好好表现,争取抱得美人归的。”

    “没错,不等韭姑娘和戚姑娘的婚事定下来,我们就当有终生不娶的觉悟。”

    “胡扯吧你们,这事某都不敢说呢!”

    “方兄当然不敢说,方兄现在可是有妇之夫,而且是个不能纳妾的有妇之夫,谁又会听方兄胡扯。”

    “对,对,但你们做得到方某这样吗?”

    胡扯,纯粹就是在胡扯。没想到这些西齐城士子在决定自己命运的一天中竟也能这样胡闹,其他士子不管想不想接近方任行也只能对这些西齐城士子敬而远之了。

    毕竟以方任行娶了图莛侯女的身份这样胡扯上两句是没问题,那些西齐城士子又怎能如此胡闹呢!万一传入前面的大殿中又怎么办。

    当然,这只是一些容易杞人忧天的士子私下想法,朝堂上可听不到外面士子的胡闹。

    但由于下面还有状元要跨马游街,所以今日的朝议就被北越国皇上图炀控制了一下时间说道:“好了,今日朝议暂且到此,我们还是先将今科士子宣上殿来,也看看朝廷的第一批人才吧!”

    “皇上且慢。”

    虽然对北越国皇上图炀对今科士子抱以众望的态度并不感到奇怪,但突然有人在这时喊什么且慢,还是震惊了众人。

    跟着众人同北越国皇上图炀一起转脸望去,发现喊“且慢”的竟是洵王图尧时,顿时就一阵说不出话了。

    而压了压心中恼火,北越国皇上图炀不得不说道:“王爷说什么且慢,难道王爷不想朕召见这些今科士子吗?”

    “皇上误会了。老臣只是觉得以钟大人的一品官位尚且都没有安排实职,皇上就要为这些刚刚入仕的士子安排官职,这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或者说他们自己也会觉得不安,觉得前途无光……”

    呵一声!

    不管是低笑还是低声抽笑,随着洵王图尧话语,廷上的朝臣们顿时都骚动起来。

    因为他们即使早知道洵王图尧要对钟厚被罢免一事进行挑刺,但也没想到洵王图尧会挑这个时间点冒出来。

    毕竟自从第一次进言后,育王府就迅速安静下来,原本还有人认为那些育王府官员是不是虎头蛇尾,没想到洵王图尧却等在了这里。

    只是话虽如此,在朝廷连一品官员都能闲置不用的状况下,这些士子确实没资格被任用,也看不到将来前途吧!

    故而听到洵王图尧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同样满脸铁青。

    因为图炀一开始为什么没采用宋天德等人的计策,还要等等看再说,原因就是洵王图尧没跟着胡闹起来前,北越国皇上图炀不得不抱有一些侥幸心。

    毕竟真要与官宦世家“合作”,北越国皇上图炀也未必甘心。

    只是没想到等了两天,洵王图尧竟然在这时爆发出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看到北越国皇上图炀为难,早知此事的姚兆也赶紧走出班道:“洵王爷此言差矣,难道洵王爷不知状元郎今日还要跨马游街吗?而在此之前,皇上必须对这些士子有所安排。”

    “这个本王当然知道,可皇上如果不在这些士子为官前就先解决钟大人的官职一事,难道还想让他们认为皇上是有意隐瞒朝廷乱像吗?”

    乱像?居然乱像都出来了。

    听到这话,不仅其他官员全都低下了脑袋,姚兆也有些张口结舌起来。

    因为北越国朝廷现在或许确实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和圣母皇太后图莲争权而导致诸多纷乱,但这也不是什么人敢说乱像就能说乱像吧!只是洵王图尧的身份,他真要开口这样说,别说姚兆了,北越国皇上图炀都没法去惩治他。

    因而咬了咬牙,姚兆就说道:“那不知洵王爷又意欲皇上何为。”

    “老臣不敢,但皇上不妨先任命钟大人一个虚职以掩人耳目,等到事情安定下来,皇上再自行看看要不要将钟大人扶正,或者说是再一次强行撤掉钟大人的职务。”

    再一次?还是强行撤掉?

    听到洵王图尧话语,众人脸色都变了变。因为这真是在帮助北越国皇上图炀吗?或许该说去诱惑北越国皇上图炀继续犯错吧!

    而本身就对洵王图尧没什么期待,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双脸就是一冷道:“但不知洵王爷想朕给钟大人安排什么官职。”

    “这很简单,不管太子太师还是太子少师都可行。”

    洵王图尧说道:“因为不管皇上现在有没有子嗣,皇上也是肯定会有子嗣、会有太子的。这样一来,本身就没有名额限制的太子太师、太子少师就是最好的虚职。而这就好像皇上在今科殿试题目上对结盟抗秦一事非常有信心一样,皇上也应该对自己的子嗣有信心才对。”

    沉默,满场的沉默。

    到了这时,已经没人不知道洵王图尧是在故意找北越国皇上图炀的麻烦了。

    只是找麻烦又怎样?不仅钟厚丢官但不降阶的决定本就是北越国皇上图炀亲自所为,好像殿试题目也更是北越国皇上图炀亲自拟定吧!

    这就好像北越国皇上图炀自己给自己挖坑一样,故意给了洵王图尧说他要对自己子嗣有信心的机会。

    只就是洵王图尧既然提到了结盟抗秦,那就不是其他人能轻易帮北越国皇上挽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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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六十九章、考验一下他们对结盟抗秦一事的信心和觉悟

    身为一国皇上,图炀不是不知道治理国家的难度,例如前面一次次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争夺,图炀就认为那应该是自己最大的障碍。

    可图炀却从没想过,即使没有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争夺,治理国家竟然也会如此之难。

    不仅在结盟抗秦一事时的小瑕疵让育王府官员有了纠缠自己的机会,甚至继续是结盟抗秦,又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了被洵王图尧的步步紧逼。

    当然,北越国皇上图炀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了,只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难道这又是急于求成?

    急于打压育王府的残存势力,急于看到结盟抗秦一事结果的错吗?

    想到这里,北越国皇上图炀就有些恍惚了。

    可北越国皇上图炀能恍惚,洵王图尧却不会给北越国皇上图炀继续用恍惚来拖延时间的机会,继续添油加醋道:“皇上圣明,不是老臣要为难皇上,而是世人都知道,做人就不能轻易说谎,因为说一次慌,必定就要用千百次谎言才能弥补。而皇上或许是对钟大人有许多不满,但为避免将来越来越难以收拾,还是尽早将钟大人的事情解决为妙。”

    “够了!”

    虽然对洵王图尧的进逼,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脸色是既尴尬又难受。毕竟身为一国王爷,谁都不能因为洵王图尧指责北越国皇上处事不当而惩罚他,不然不仅那些言官要不满。其他皇室宗亲也会跟着不满起来。

    因为,图炀现在虽然是坐在皇位上,但可不能缺了皇室宗亲的支持,不然其他皇室宗亲可也都有继承皇位的资格的。

    好在不用北越国皇上继续为难下去,一声清越的断喝声就打断了朝堂上的沉默。

    然后圣母皇太后图莲就在帷幕后沉声说道:“今日乃是朝廷宣布今科三甲,倡导天下士子归心的大好日子,一切旁的事情都不可再提。而那些士子若真因为钟大人的事而对朝廷有所疑虑,那他们根本就不配为官,也不值得朝廷去加以珍惜。”

    “……圣母皇太后殿下圣明。”

    怔了一怔,不仅其他官员。甚至洵王图尧也不得不为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反应及时表示佩服了。

    不过这虽然不算完全解决了洵王图尧的诘问。可洵王图尧的本意就并不是为钟厚求官,自然也是装模作样立即退了下去。

    毕竟这事只要能继续闹下去,洵王图尧也不是一心要挡着那些士子的好事情。

    而在看到洵王图尧终于退下后,不知该不该感激的回头望了一眼熟悉的黄帷帐。图炀也只得顺坡下驴道:“圣母皇太后殿下所言甚是。但不知圣母皇太后殿下对这些士子的将来安排又有什么看法没有……”

    这算投桃报李吗?还是仅仅顺口一提。

    看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终于又开始在朝上向圣母皇太后图莲主动请教。陆中正也一时说不出话了。

    因为陆中正先前不是不想帮北越国皇上图炀说话,而是这事外人根本就插不了口。不然姚兆或许可以不在乎被洵王图尧顶回来,陆中正可不能让西齐城一系官员的面子因为钟厚一事而全丢光了。

    而跟着图炀的请教。圣母皇太后图莲却也好像早有准备道:“皇上言重了,有关这些新科士子的安排问题,自当由朝廷决断才是。只是本宫或许不该多说,但皇上不是很看重结盟抗秦一事吗?那不如就将这批新科士子都派遣到西齐郡担任各种实职,这不仅能起到辅助结盟抗秦的作用,也可进一步调剂西齐郡的官员秩序。”

    “因为再怎么说,现在西齐城那些府官都只是按着官阶拿俸禄都行了,正适合朝廷慢慢将权力抽回来。”

    “……这,圣母皇太后殿下英明。”

    没想到圣母皇太后图莲还有这样的提议,不仅底下官员全都惊讶起来,北越国皇上图炀也有些若有所思起来。因为想给自己培养心腹,北越国皇上图炀确实对这些新科士子都已经预做了不少安排,但他却绝对没想到还可将这些士子安排到西齐郡的妙招。

    只是按照北越国的钦官、府官双重制度,西齐郡不仅确实还有不少待安插官职,这也确实能配合上北越国皇上的结盟抗秦举动。

    以至于在不得不承认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建议极为有理的状况下,图炀就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就没早想到要往西齐郡安插这些士子了。因为这不仅便宜了圣母皇太后图莲拿去功劳,甚至于图炀原先的准备也不知是否完全都得报废了。

    但一看图炀的样子,洵王图尧又怎会不知道图炀实际并没有这种想法,于是微微一示意,冉鸣也跟着点点头说道:“皇上英明,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建议正当其时。只是一时要确认那些士子的官位比较困难,不若皇上待会就先确定下三甲榜首的官职,后面那些士子的安排就先询问一下他们是否愿往西齐郡为官,也好考验一下他们对结盟抗秦一事的信心和觉悟。”

    “……丞相大人所言甚是,那就速将今科士子招上殿来吧!”

    没想到冉鸣会在这时应和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提议,虽然不知冉鸣究竟在算计什么,北越国皇上图炀也只得顺着冉鸣的话语招那些士子上殿了。

    毕竟不管怎样,在不能拖延状元跨马游街的庆祝状况下,北越国皇上图炀也不想继续耽搁时间了。

    跟着没人再做阻拦,当一干士子上殿叩谢皇恩后,北越国皇上图炀就当廷宣布了对状元孔芥、榜眼种毋和探花方任行任命。

    然后图炀又望向廷下期待万分的士子说道:“朕很高兴朕在登基后的第一次恩科就能得到这么多有才士子响应,不仅孔状元、种榜眼和方探花值得期待。尔等一甲、二甲、三甲士子朕也准备一体任官,不过……”

    哗一声。

    虽然对于状元孔芥、榜眼种毋和探花方任行三人会得到朝廷任官并不奇怪,但当那些二甲特别是三甲士子听到自己也会得到朝廷任用时,还是禁不住全都热切起来。

    因为按惯例,特别是三甲中人,虽然会试中第后他们就有了为官资格,但一直候任补缺,这可没人能确保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为官。

    所以。图炀的话尾虽然有个“不过”两字,众人却是越发期待起来。因为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要想得到朝廷任官恐怕还有什么条件。

    只是条件什么的,真与任官机会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而看着众人的期待目光。北越国皇上图炀就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道:“不过除了留京的状元、榜眼、探花三人,尔等若想任官,只能被派遣到西齐郡任官。所以尔等若想到西齐郡为官,三日内可自行到吏部登记、报名。并且由吏部发派官职。当然。这不仅对你们是如此。对朝中仍在候补的官员也是如此,朕的意思就是要你们为朕做好结盟抗秦一事,你们又可愿意。”

    “臣等愿意。臣等叩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没想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竟想将他们安排到西齐郡任官,但既然图炀都问出愿不愿意的话了,百多名士子也知道自己没有其他选择。

    尤其是那些中第的西齐城士子,此时更不可能反对北越国皇上的安排。

    只是听到北越国皇上图炀也会安排那些在京中候任的官员都到西齐郡为官时,不仅众人皱了皱眉头,圣母皇太后图莲脸上也是不满一下。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消除掉一切不安定要素吗?

    毕竟不说圣母皇太后图莲,不管有意无意,包括洵王图尧和丞相冉鸣在内,为保护自己暗中培养的官员不被人拉拢,都会将他们隐藏在候任官员队伍里。这就好像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大明寓所一样,只是没有圣母皇太后图莲那么张狂,不用科举也能封官。

    可现在北越国皇上图炀要将这些候任官员都派到西齐郡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会失去对这些候任官员的控制吗?

    不管这有没有可能,考虑到西齐郡现在北越国的代表意义,至少洵王图尧是要仔细斟酌一下这事的得失再说了。

    当然,这并不包括丞相冉鸣,毕竟冉鸣手中藏着的这些候任官员将来可都是要为冉家效力的。

    只是不知丞相府如果让他们拒绝到西齐郡为官,这又会不会导致他们的曝露等等。

    因而从殿上下来,洵王图尧就找到冉鸣说道:“冉丞相,汝认为皇上对那些候任官员的安排是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由京城到西齐郡上千里路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过王爷未必不可考虑让人到西齐郡去练练手,说不定还可借着皇上意欲结盟抗秦做一些事情。毕竟不说别的,圣母皇太后殿下是绝不会轻易让结盟抗秦成为事实的,或许这也可成为王爷与圣母皇太后殿下正式合作的契机。”

    “原来如此,多谢丞相大人指点。”

    听到这里,洵王图尧立即双眼发亮起来。毕竟与冉鸣已经私下决定要独立建国不同,洵王图尧可是知道自己一定需要圣母皇太后图莲配合才能在将来夺取图炀的皇位。

    所以能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借着北越国皇上图炀想要结盟抗秦而事先合作,这确实不是洵王图尧能够拒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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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七十章、和与不和全在严大人一念之间

    对于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决议,不仅那些今科士子没有异议,甚至于大量在京城候补的官员也没有太多异议。

    毕竟真能出朝为官,不说是在西齐郡还是其他地方出仕,那都是一个上进的机会,一个真正的实职,总好过一直在吏部等候补缺的遥遥无期。

    因为好像易嬴,那不也都是在兴城县那种小地方出仕的。

    何况西齐郡直接关系到北越国朝廷结盟抗秦协议的施行,说不定他们人人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易嬴。

    因此一瞬间,不仅整个吏部,包括西齐府衙和那些中第没中第的西齐士子就全都忙碌起来。

    因为即使是要去西齐郡为官,他们却也需要通过多方渠道了解一下西齐郡的一切吧!不然不说能不能在西齐郡捞到一个相对安稳却又有益于结盟抗秦的位置,谁也不想被困在那些无法大展宏图的穷地方。

    只是即便如此,洵王图尧和育王府官员依旧没有轻易放过图炀,在接连两日又有人为钟厚请旨为太子少师后,图炀就果断将宋天德派往了严家。不然褒拟的孩子可都是快要出生了,真等褒拟生出孩子,即使无法册立为太子,图炀要想拒绝那些官员为钟厚请旨就难了。

    何况总被人抓着这事不放,图炀也渐渐有些不堪忍受起来。

    但在来到严家后,宋天德却有些惊讶,因为一路进去,宋天德就听到不少严家子弟也在谈论结盟抗秦和西齐郡一事。好像严家。或者说是官宦世家也对西齐郡的发展相当感兴趣一样。

    不过这也难怪,西齐郡本身就有北越国的两郡之地,只是在过渡时期,为保证政策的一致性,朝廷才将原本西齐国的两郡之地都当成一个西齐郡来进行治理。

    所以面对这样的诱惑,即使西齐郡相当不发达,官宦世家也难免不想放弃这样的肥肉。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官宦世家或者说其他人的妄想。因为宋天德知道,西齐郡之所以不会被分割,完全都是因为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的缘故。

    只是见到宋天德到访。仍是参知政事的严戌就有些惊讶道:“宋大人此来严府是有何要事吗?”

    这不怪严戌会惊讶。

    因为刚从朝中下来。严戌实在想不通宋天德跟着就来拜访严家的原因。因为宋天德真有什么要事,又怎会不在退朝时就与严戌说上两句再一同回来,非得等到严戌回家后,宋天德再单独找上门。

    而想想此行的目的。宋天德也不必掩饰道:“严大人见谅。老臣这次是为皇上特意请严大人帮忙而来。”

    “……帮忙?皇上想要老臣帮忙?帮什么忙?”

    听到宋天德话语。严戌就有些愕然。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真有什么事需要严家办理,又用得着拐弯抹角找宋天德做说客吗?何况身为一国皇上,又怎可能需要一个臣子帮忙。

    而宋天德虽然也知道这事拐弯抹角没有太多意义。但仍是相当谨慎道:“很简单,相信严大人也清楚现在育王府和洵王爷一直在拿钟大人的事情折腾皇上,并有继续折腾下去的意思吧!而考虑到事情性质,皇上显然不可能等到皇后生产后再来解决这事,所以……”

    “这个,皇上想要本官在此事上帮忙?可本官又能帮什么忙?”

    没想到宋天德竟是为了此事而来,严戌就有些愕然。

    毕竟这事不仅算得上北越国皇上图炀自作自受,严戌也不知道自己可帮到北越国皇上图炀什么忙。

    宋天德说道:“想必以严大人在朝中的经历应该知道,遇到这种事,皇上肯定不会轻易答应育王府要求。所以在这种状况下,皇上就只能再解除一名一品官员的职务来表现自己的权威并警告育王府和洵王爷不要继续纠缠下去。而考虑到严家因与帝师府上次的冲突已将更换家主一事替上了议程,所以皇上想同严大人商量一下直接解除严大人的职务来将整件事压下去。当然,皇上会给严家一定补偿。”

    “……补偿?什么补偿?”

    皱了皱眉,虽然宋天德的来意很让严戌有些恼火,但知道严家状况,严戌却也不会一开始就恼羞成怒了。因为自己反正是要从家主一位和参知政事的职位上退下来,假如严家能得到补偿,严戌的个人荣辱确实算不上什么。

    宋天德说道:“皇上的意思是给严家一个贵妃的位置,并且保证三年内可让新的严家家主成为朝中的一品大臣。”

    “哼!严家要成为一品大员,又用得着皇上来保证吗?”

    “严大人所言甚是,可不管身为严家家主还是官宦世家,相信严大人也知道帮忙皇上的好处。”

    不是对于严戌,而是对于官宦世家,宋天德知道自己一定得把握好适可而止的节奏才行。毕竟他并不清楚当初易嬴和圣母皇太后图莲究竟是怎样将官宦世家压下来的,只能当严家是个合作对象来进行商讨。

    而不是不知道帮忙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好处,以官宦世家的立场,严戌却也不可能轻易答应宋天德,微一沉吟就说道:“那本官如果不答应呢?皇上又会不让将来的严家家主成为一品大员吗?”

    “严大人说笑了。”

    知道不能在这事上退缩,不管北越国皇上图炀有没有交代,宋天德就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皇上绝不会再拿严大人开刀,却会拿其他官宦世家家主开刀,这样不仅官宦世家近期会损失两名一品家主,难道严大人还想将当初与先皇的不和延续到皇上身上吗?”

    “要知道皇上可是个小孩子,和与不和全在严大人一念之间。”

    “哼!这不会是宋大人给皇上出的主意吧!”

    “不管这是谁给皇上出的主意,相信严大人也能看出其中好处,毕竟这不仅是严大人和严家帮了皇上的忙,相信其他官员也能看出官宦世家与皇上的合作趋势。”

    “本官明白了,但这不是本官一家的事,还需要与其他官宦世家的家主商量一下,所以这事还是等明日上朝时再由本官答复宋大人吧!”

    “……本官明白了,那本官就代替皇上谢谢严大人了。”

    虽然严戌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答应自己,但宋天德也能想像出结果会是什么,立即就站起来朝严戌毕恭毕敬躬了躬身。

    看到这一幕,严戌却也没有站起,而是在坐在椅子上生生受了宋天德一躬后,这才让下人带着宋天德离开了。

    毕竟这事虽然会让严戌难堪,却也等于是严家和官宦世家赚到了皇上的一个人情,到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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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七十一章、不仅你们不行,皇上也不行

    收到严戌的邀请函,督察院左督御史江义就相当惊讶。

    因为按照官宦世家的规矩,本月官宦世家若有议事不仅不是在严家议事,而且以严戌已在官宦世家内部卸下严家家主的身份,他也应该没有资格再发起这种家主等级的邀请才对。

    只是说严家的新任家主严霖已经回檗州了结公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严霖不在京城,严戌才代替严霖发出这样的邀请函。

    所以在前往严家前,江义就先来到了刑部尚书宋融府中,想要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按规矩,本月真有家主级议事必要,那也是在宋家而不是严家议事。

    跟着当江义来到刑部尚书宋府时,却看到左光禄大夫张迁、殿阁大学士柳沂等人也都是刚刚到来,显然都是因为相同的事情。

    而同样拿着严家送来的邀请函,做为主议之人,宋融也相当错愕道:“各位大人,你们谁对严大人这张邀请函有概念吗?”

    摇头,都是摇头。

    然后左光禄大夫张迁就说道:“会不会这与朝中事务有关。毕竟现在不仅育王府闹得欢,还有那些士子和候任官员要前往西齐郡任官一事都值得我们官宦世家注意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严大人不会这么不懂规矩吧!”

    殿阁大学士柳沂显然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

    因为官宦世家虽然也关注朝廷现在向西齐郡派任官员一事,并且也想在里面大捞一把。可规矩就是规矩。即便严戌对此有什么新的见解,有什么自己的见解,那也应该是对宋融说明后,再由宋融招呼众人商议这事才对。

    沉默半晌,江义就说道:“那我们要不还是去严府问问吧!反正本官是不认为严大人会轻易做这种事。或者说这就是一件与严大人切身相关并需要严大人为官宦世家牺牲的事,严大人才有必要邀请我们过府商谈。”

    “这个……,好像是有些道理,可如果真是这种事,严大人为什么不在先前朝上就对我们说出来,而且现在真有什么事需要严大人为官宦世家牺牲的吗?”

    虽然规矩是规矩。但在一定状况下也有着特权。

    好像江义所说。如果什么人带着为官宦世家牺牲的觉悟要去做什么事时,的确可打破一般的官宦世家规矩。

    只是想不通现在有什么需要严戌去为官宦世家牺牲的,更加想不通严戌能为官宦世家牺牲什么,众人都有些不明白。

    好在不明白归不明白。并没有人会为此纠缠不休。

    毕竟他们真要了解事情真相。那也必须等见到严戌再说。

    跟着一起来到严家。看到众多家主一起到来,严戌的长子严树就说道:“各位大人,你们怎么到严家来了。本月不是我们严家主议啊!而且……”

    刚说了一句“而且”,严树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若不是严戌必须承担起上次在帝师府的损失辞去家主一位,严树本来在严家可是有着第一继承权的,但随着严霖成为新的家主,严霖的长子严器就有了新的第一继承权,严树要想成为严家家主就相当难了。

    只是要当好严家家主也并不容易,思量再三,严树到不会为此斤斤计较不已,到也能用平常心来看待江义等人的到来。

    但一看严树反应,宋融等人就知道严树并不知情了。

    稍一沉凝,宋融就说道:“我们是受严大人邀请而来的,对详细情况并不了解,严树汝还是先带我们进去看看严大人再说吧!”

    “受家父邀请而来?这是怎么回事?各位大人请……”

    虽然仍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严树可不认为自己又能阻挡几位官宦世家家主,立即就将几人全都让了进去。

    跟着进到里面花厅,没等众人开口,严戌却又先向严树说道:“严树,你先出去,看着别让人进入院中。”

    “……孩儿遵命。”

    看到严戌一脸慎重的态度,不仅严树不敢多问,宋融等人也有些紧张起来了。

    因为在严戌本身并没有召集家主会议的资格状况下,严戌会让严树离开,也就意味着待会商讨的事情相当重要,甚至超过一般家主级会议之上了。因为换成宋融自己,在确定了宋立的家主继承权后,那都是会带他参加每一次家主会议,只是这次情况不明才没带上宋立而已。

    所以在严树退出,并且盯着院门不让人靠近花厅后,殿阁大学士柳沂就迫不及待道:“严大人,究竟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就是先前工部尚书宋大人前来拜访,并且……”

    没什么?这也叫没什么吗?

    听完事情经过,江义等人终于知道严戌这次为什么要越权邀请众人过来了。因为严戌即使已经注定要从参知政事一职上退下来,但用什么方法退下来却也影响相当大。

    又或者说如果没有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要求,严戌在严家家谱上的记录就只会是他先辞去家主之位,然后再从参知政事一职上退位。可跟着北越国皇上图炀这么一闹,事情就会变成严戌先被朝廷解职,在家谱上的记录就完全不同了。

    只是真能让北越国皇上图炀欠严家、欠官宦世家一个人情,这事却也不容严家和官宦世家轻易放弃。难怪严戌不仅要招众人一起过来,甚至还要赶严树离开了。

    于是对望一眼,左光禄大夫张迁就说道:“那严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想让各位大人过来帮着看看我们该向皇上要什么补偿的问题。毕竟仅是一个贵妃位,又怎能补偿我们官宦世家因为此事的损失。”

    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听到严戌话语,众人并不奇怪,殿阁大学士柳沂更是点点头道:“没错,但严大人有考虑过这事该怎么向皇上提要求没有?”

    “以现在的状况,我想我们官宦世家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在西齐郡的任官及发展上获得更多利益,乃至拿到话语权,但具体该怎么做,那就需要各位大人一起商议一下了。”

    点点头,江义说道:“严大人说的没错,但还有一点。那就是皇上得先宣布将严霖调回京城一事后。再来解除严大人的职务,这才是对严大人和官宦世家应有的尊重。”

    “没错,这次可是我们官宦世家为皇上做牺牲,皇上为此等个一、两日又算什么。反正这事都是皇上自己招来的。”

    听到左光禄大夫张迁说什么这是北越国皇上图炀自己招来的。众人就都撇了撇嘴。

    毕竟即使没有育王府和洵王图尧的折腾。相信整个朝廷都看得出来北越国皇上图炀解除钟厚的官职一职确实毫无道理。

    因而皇上再想按照同样的无理方式来解除严戌的官职,又怎能不给官宦世家一个解释。

    殿阁大学士柳沂就兴致勃勃道:“那我们要怎样在西齐郡争取话语权?是让皇上给我们官宦世家在西齐郡安排更多官位、更多重要官位还是什么?”

    “安排官位一事不算什么,本官的意思是。既然西齐郡本就有两郡之地,那皇上就应当将原为两郡的西齐郡一分为二,并且将其中一郡交由我们官宦世家管理,最多我们会延续朝廷乃至圣母皇太后殿下在西齐郡的一切主张、政策。”

    “好,这个好,如此一来……”

    毕竟严戌是最先考虑这事,所以也是最快拿出主意。

    只是一听严戌话语,众人顿时都兴奋起来。

    因为官宦世家由于根基在京城,虽然一直都没有太过致力于地方上的发展,但却不是说他们就不羡慕那些地方上的豪强了。而现在北越国内既然生生多出两个郡来,官宦世家要取为自用也并不奇怪。

    但没等众人兴奋下去,花厅中突然就传来一句冷声道:“不行,你们别妄想着要分割西齐郡。”

    嗬一下。

    不知谁抽了一口冷气,跟着众人一起转脸望去,立即看到花厅门前多了一名蒙面宫女。

    看到这一幕,严戌并不会去指责外面的严树没做好事情,却也是早有所料道:“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只要我们官宦世家全力支持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不就行了吗?”

    随着严戌话语,江义等人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因为他们虽然不是不相信严霖上次带来的大陆第三大帝国消息,但也没想到天英门也会卷入其中。

    只是即使早知道有天英门弟子在随时盯着官宦世家动静,突然看到天英门弟子现身,那也没人能做到真正的安然不动。

    可严戌即使早有准备,却没得到想要的蒙面宫女回应,蒙面宫女只是冷声道:“这即使是为了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但也不是你们官宦世家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你们官宦世家尽管可以前去西齐郡为官,但却不允许分割西齐郡。不仅你们不行,皇上也不行。否则格杀勿论。”

    呃!

    随着蒙面宫女话语,众人就全都噎住了。

    这不是因为蒙面宫女说什么皇上也不行,而是因为蒙面宫女居然将格杀勿论也挂在了嘴中,挂在了最后。这难道是说,即便皇上想要分割西齐郡,那也是一个死吗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英门究竟是支持谁来完成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或者说看好谁来完成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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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七十二章、谁管他怎么办

    什么是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

    那就是先由秦皇图浪出境建国,等到秦皇图浪攻下周边小国后,再与用西齐郡为跳板的北越国一起攻打大梁国。最后灭掉大梁国,那才是北越国与秦皇图浪的内部之争,谁胜利谁就获得大陆第三大帝国的统治权等等。

    但不是说考虑到这事的难度,而是仔细想想谁才能最后收获大陆第三大帝国的成果?

    虽说圣母皇太后图莲和先皇图韫才是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的真正提议者,但以双方的军事实力对比来说,应该还是秦皇图浪占优吧!

    所以蒙面宫女虽然在自说自话完后就很快消失了,严戌等人还是好一会回不过味来。

    殿阁大学士柳沂甚至禁不住说道:“这不会是天英门打算支持秦皇图浪建立大陆第三大帝国吧!”

    “这不可能,虽然不管朝廷还是秦皇图浪在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的竞争中获胜,那都是图氏皇族的胜利,但以天英门同宛华宫的关系,她们绝不可能支持秦皇图浪夺取最后胜利。或者就是说,她们只不允许任何人分割西齐郡。不仅皇上不行,秦皇图浪也不行。”

    噎一下。

    猛听江义话语,一众官宦世家的家主脸色就全顿住了。

    因为他们先前为什么怀疑天英门会支持秦皇图浪在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中获胜,那就是天英门居然对北越国皇上图炀也说出了格杀勿论的话。可如果不仅北越国皇上图炀,甚至秦皇图浪在这事上都只能格杀勿论后。这确实就没有什么倾向性问题了。

    只是不考虑倾向问题,想想天英门弟子为什么要严令不得分割西齐郡,左光禄大夫张迁就说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天英门不允许分割西齐郡,难道天英门也在西齐郡有什么企图吗?但这与分不分割西齐郡又有什么关系。”

    无解,真的是无解,只能是无解。

    没想到好好一件事竟会出现这种意外,一众官宦世家的家主就都有些愕然。

    这不仅因为官宦世家无法再在西齐郡获得一郡之地的话语权,同样因为天英门的意图不明,官宦世家都不知道自己还适不适合插手西齐郡的事务了。

    因此好一会,江义才说道:“不管怎样。我们不能放弃西齐郡的经营。毕竟这样才有机会在往后了解天英门的长期意图,不然仅以官宦世家和天英门现在的关系,谁知道将来会被动成怎样。”

    “没错,江大人所言甚是。”

    听到江义话语。众人就全都点起头来。

    因为按照双方协议。如果不出意外。天英门将一直保护官宦世家下去。所以为避免这种保护性质消失,官宦世家可与朝廷作对,与皇上作对。但却唯独不能与天英门做对。

    那样即使不是自寻死路,却也会让官宦世家在将来失去了安全上的保护等等。

    跟着宋融也说道:“那如果是这样,我们又该怎么向皇上要求补偿呢?增加西齐郡的官员人选吗?”

    “不,如果不能分割西齐郡,我们也只需像普通人一样让那些还未出仕,正在候补的官员前往西齐郡为官就行了。因为这样已经足以让我们把握西齐郡状况,近距离观察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的进行了。因为仅以天英门的态度,这事在本质上已经变为过犹不及。”

    虽然已从家主一位上退下,但以往日阅历,严戌却并不会输给其他官宦世家家主。

    左光禄大夫张迁也点头道:“没错,可如果是这样,皇上的结盟抗秦计划又要怎么办?”

    “谁管他怎么办,”

    殿阁大学士柳沂一脸不屑道:“现在西齐郡几乎都在圣母皇太后殿下手中。即使在朝中,圣母皇太后殿下不会阻碍结盟抗秦协议的达成,但当朝廷旨意传到西齐郡后,那却就得听圣母皇太后殿下的话语行事了。”

    “因为除非从西齐郡出发,朝廷就只能通过直接攻打秦州去实现结盟抗秦协议,可除非战事有利,皇上绝对做不了这样的决定。”

    “没错,只是照现在的状况,皇上应该还不知道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吧!为什么圣母皇太后殿下却不告诉皇上呢?”刑部尚书宋融说道。

    “告诉皇上又有什么意义?”

    严戌摇摇头道:“只以皇上解除钟大人官职的方法,那就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子。若不是为官宦世家的发展着想。本官宁可辞职,也不可能接受皇上的条件。”

    这是怨念吗?这只能是怨念,也必须有怨念吧!

    听到严戌话语,众人也都不再多说了。因为既然已经不能再去分割西齐郡,官宦世家对于北越国皇上图韫也不会再有什么特别要求了。

    毕竟北越国皇上图炀不是天英门。

    天英门会延续下去,官宦世家会延续下去,北越国皇位也会延续下去,但唯有图炀不可能永远延续下去。

    所以不管图炀是以怎样的态度和方法在治理国家、治理朝廷,那都与官宦世家没有太多关系。因为官宦世家可不是为了图炀,更不是为了北越国朝廷而努力治政,完全就是为了官宦世家自身在北越国的发展,官宦世家才在朝廷中那么努力。

    因此想到图炀只因个人利益就解除钟厚职务所带来的麻烦,宋融就说道:“那你们认为依现在的状况,皇上的将来会走向何方。”

    “如果皇上能放下架子接受圣母皇太后殿下的领导,未必不会比先皇做得更好,甚至于在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中证明自己。否则与其说皇上怎么想,本官更弄不懂圣母皇太后殿下究竟是怎么想。”

    圣母皇太后殿下究竟是怎么想?

    听到江义这话,众人就都有些滞然。

    因为以圣母皇太后图莲现在对待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方法,不说对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没有丝毫意义,里面的负面影响绝对超过正面影响。

    只是北越国皇上图炀是个小孩子,是一国之君,不肯向圣母皇太后图莲退让很正常,但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态度居然也如此强硬,这实在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将来的事情会向什么方向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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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七十三章、千万不要赖到我们官宦世家身上

    对于官宦世家的选择,宋天德并不担心。毕竟以官宦世家在北越国朝廷的底蕴,宋天德相信他们绝对会做出正确选择。

    只是第二天一早来到皇宫前等待上朝,没看到严戌与几个官宦世家的家主站在一起,宋天德就有些惊讶了。

    因为严戌可是说了,今日一早就会给宋天德答复。

    好在宋天德并没等待多久,刑部尚书宋融就远远朝宋天德招了招手。而五百年前本就是一家,宋天德也赶紧走了过去道:“宋大人有什么话要对本官说吗?还有怎么不见严大人?”

    “……呵,严大人的事就是我们官宦世家的事,真亏宋大人会向皇上提出这种建议。”

    一脸似笑非笑的望了望宋天德,宋融毫不怀疑建议皇上将严戌革职的提议肯定是宋天德所说。不然不管这是一个功劳还是苦劳,相信宋天德这样明哲保身的人可不会轻易沾手。

    毕竟宋天德在朝中也已经几上几下,对这方面的经验自然相当足。

    而一听这话,宋天德就知道自己不用担心了。

    因为官宦世家不仅已经知道这件事,若是他们不同意宋天德的主意,根本就不可能还有兴致来揶揄宋天德。

    但宋天德也不会正面承认这种事,略做推托道:“让宋大人见笑了,皇上的事自然也是臣子的事。皇上要老臣办的事,老臣又怎能不尽心尽力。”

    “算了,我们都知道宋大人是怎样的人。但要想我们官宦世家答应这事,皇上也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才行。”

    略做不屑的横了宋天德一眼,身为官宦世家的家主,即使品级相同,宋融也不认为自己应该对宋天德太客气。毕竟这事本身已经损伤了官宦世家的颜面,若在这种状况下还要对宋天德客客气气的,那官宦世家不就什么脸面都没有了。

    “……什么条件?”

    顿了顿,不奇怪宋融另有条件的话语,宋天德就顺口问了一句。

    毕竟在当初给北越国皇上图炀提出这建议时,宋天德也早就做好了与官宦世家讨价还价的打算。

    宋融说道:“就是皇上必须先下旨将严家的继任家主严霖调任回京。过两日后再下旨将严大人的职务革除。不然我们可不想遇到什么意外状况。”

    “这个,将严大人调回京城是不难,但真的还要拖延两日时间吗?皇上或许……”

    “宋大人就不要再说什么皇上不皇上了,我们就这一个条件。要是皇上这也不答应。我们也只会怀疑皇上是否已将我们官宦世家放到了同育王府官员一样的敌对位置上。”

    打断宋天德话语。宋融继续说道:“而皇上如果连两、三天时间也熬不下来,不说找我们官宦世家做什么,当初就不该革钟大人的职。”

    “这个……。本官明白了,本官会和皇上说说的。”

    听到宋融说官宦世家不再有其他意见,宋天德就惊讶了一下。

    因为宋天德先前也不是真要反对拖延两天时间,只是考虑到不知官宦世家后面还有什么条件的一种讨价还价计策。毕竟再怎么说,在革掉严戌的参知政事一职后,北越国皇上图炀都必须给严霖更多发展机会来回报严家的付出。

    所以在这条件本身就不算个条件的状况下,宋天德实在不明白官宦世家又怎会真没有条件了。

    于是先将事情应承下来,宋天德就说道:“本官也知道这次是官宦世家主动帮皇上忙,但官宦世家或严大人就真没其他条件了吗?”

    “这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故意用一种略做试探的目光望了望宋天德,宋融就说道:“原本我们是认为西齐郡乃是西齐国合并而来,实际土地足有两郡之大,所以意图皇上分割西齐郡后,再将一州之地交给官宦世家掌握。不过想了想,这种要求或许太过分了些,我们才彻底放弃了。”

    “……分割西齐郡?”

    听到宋融话语,宋天德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不管官宦世家是否坚持这条件,宋天德都觉得这事好像很有些问题。

    毕竟不管是废除连坐之刑还是开办大明女学,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政策都是在西齐郡乃是一个统一整体的状况下才能在西齐郡顺利实施。所以真要分割西齐郡,与其说受影响的是势力还没有抵达西齐郡的北越国皇上图炀,还不如说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利益会受更多影响。

    而一看宋天德露出一副沉凝样子,宋融就略做得意一下才说道:“宋大人不必担心,本官都说我们官宦世家已放弃这条件了。毕竟以皇上刚刚登基执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实现自身纲领的地方,哪容我们官宦世家再上去分一杯羹。所以算了,真的算了。”

    算了?算了你还说出来干什么?

    不管宋融为什么这么说,猜想这可能是官宦世家的以退为进。虽然有些不好估摸真向北越国皇上图炀提起此事又会不会引起与圣母皇太后图莲新的冲突,宋天德还是一脸毅然的点点头道:“本官明白了,宋大人放心,本官会适当与皇上说说这事,但皇上如果不答应……”

    “宋大人汝这是干什么,我们官宦世家都说已放弃这事了,宋大人怎么还在纠缠不休,难道这是宋大人自己想要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吗?”

    呃一下。

    猛听宋融话语,宋天德立即就噎住了。

    因为这不是官宦世家的条件吗?怎么宋融说得好像是自己想要得到什么一样。

    但宋融却依旧一副不客气的样子道:“宋大人不信吗?但不管宋大人信与不信,可千万别要扯到我们官宦世家身上,因为我们官宦世家可不会为宋大人的死活负责。真的宋大人因此遇到什么,那可要生死自负,千万不要赖到我们官宦世家身上。”

    “生,生死自负……”

    听到这话,宋天德就一脸滞然了。

    因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官宦世家不仅真无此意,甚至朝廷真要去分割西齐郡,恐怕会出什么大问题,不然官宦世家也不可能这样警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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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七十四章、郡治班子却可足足增加一倍有余

    宋融为什么要在宋天德面前提什么分割西齐郡一事?不仅是为了警告宋天德,同样也是为了集思广益,甚至是让别人来替代官宦世家试探天英门对待分割西齐郡一事的真正底线。

    因为官宦世家不是舍不得分割西齐郡的利益,而是对于天英门在北越国朝廷中的存在意义第一次发生了疑问。

    所以尽管不可能自己去试探天英门底线,至少他们可将消息放出去,看看其他人做出这事的结果。

    又或者北越国皇上图炀真做出分割西齐郡的决定,他们也想看看天英门的反应。

    所以一边透露消息,一边又尽量撇脱自己,这就是官宦世家对宋天德提起这事的真正意义。

    只是,尽管不知道官宦世家的真正企图,得知官宦世家的条件后,宋天德还是先一步进入皇宫,并且希望提前面见北越国皇上图炀了。因为不管北越国皇上图炀愿不愿接受官宦世家不是条件的条件,为让图炀放心,宋天德也必须先同图炀说说这事。

    但对于皇宫而言,虽然一般人都喜欢说什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但那都是对于没进过皇宫的人而言。常在皇宫中,肯定都知道皇宫内极为宽阔。

    因为皇宫是什么地方?

    那就是一个内城,或者在一些国家中还是一个内城中的内城。

    因此对于一个内城而言,为防备敌人的不恻进攻。当然要准备足够容纳军队的空地才行。可由于空地太多,本身皇宫中居住的人却不多,这就导致了很多地方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当然,这种看不到人影只是一种表面上的看不到,至少宋天德绝对敢保证很多隐秘要道都藏着监视人手。

    证据就是在宋天德原本以为没人时,前面的一道宫门处就缓缓走过来一个宫女,一个蒙面宫女。

    而突然看到蒙面宫女迎面走来,即使不敢保证蒙面宫女是不是为了找自己,宋天德还是有些惊讶。

    因为在此之前,宋天德可从没在宛华宫之外的任何地方看到过蒙面宫女。

    “难道这蒙面宫女真是来找自己的?”

    不知该不该肯定这点。一边自言自语。宋天德的脚步就慢慢停了下来。

    但宋天德的脚步或许是在与蒙面宫女相遇前就停了下来,蒙面宫女的脚步却没停,走到宋天德面前时就冷冷说了一句道:“任何人都不得妄图分割西齐郡,否则格杀勿论。”

    呃一下!

    猛听蒙面宫女话语。宋天德立即就噎住了。

    因为这是什么?这难道就是宋融先前说的生死自负吗?

    或者说。难道这是来自于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意思?

    反应过来刚想追问两句。宋天德却又瞬间滞然了。

    因为就在宋天德短暂思考的时间,蒙面宫女居然就已经越过了宋天德身子,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后面走去。

    可这是什么意思?

    真的这是圣母皇太后图莲要蒙面宫女过来传话。她们又能不说清楚吗?

    又或者说,这是蒙面宫女私下的警告?是天英门私下的警告?

    不知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宋天德立即就有些双脸发黑了。

    只是双脚在宛华宫和南书房的方向移了移,宋天德最终还是选择了南书房。

    因为只要暂时不涉及分割西齐郡一事,宋天德就没必要急着去找圣母皇太后图莲询问这事。反而以现在的状况,宋天德只要不在北越国皇上图炀面前提及官宦世家曾说过的分割西齐郡一事,自然就可将这事暂时隐藏下来。

    跟着来到南书房中,这个时候的北越国皇上却不可能那么快就前往殿后等待上朝,而是照例要先到南书房事先准备一下今日在朝上的工作和议题才行,也用来等待皇宫外的朝臣聚齐。

    只是刚进入南书房,宋天德就滞了滞。因为宋天德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居然看到姚兆也站在南书房中,站在图炀的身边。

    可姚兆这是同自己一样提前入宫吗?还是原本就留在宫中呢?

    不管怎样,宋天德也知道姚兆肯定已被北越国皇上图炀视为了心腹,或者说姚兆已将自己当成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心腹,就不知道这对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将来究竟是好处还是坏处了。

    然后宋天德还是将自己与官宦世家商谈的结果提了提,只是在心中已有极大提防的状况下,宋天德根本没提什么分割西齐郡的事。

    只是一等宋天德说完,北越国皇上图炀反而有些惊讶道:“什么?宋大人汝的意思是官宦世家的条件就只是让朕先下旨命檗州知州严霖进京?难道檗州知州严霖就是宋家的下任家主?可他们的条件真那么简单吗?”

    “皇上英明,这应该是官宦世家向皇上释放的善意所致,表明他们愿意支持皇上执政吧!毕竟别看官宦世家的势力不小,实际他们在朝廷中的绝大多数时间起的都是正面作用。何况严大人的参知政事一职原本就守不住,他们自然就不敢向皇上狮子大开口了。”

    “这个好,这个好……”

    听完宋天德解释,图炀就一个劲点头道:“只是等上两天并不算什么,这不仅的确可起到不让人将两件事当成一件事的想法,朕也想看看那些混帐究竟打算与朕纠缠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

    “这个……,难道皇上还想多等几日不成。”

    “这又有何不可,虽然朕今日就可命檗州知州严霖进京,但可不等于朕就不想多看一下那些丑恶之人的表演了。”

    表演?居然将洵王图尧等人做的事当成了表演。

    没想到北越国皇上图炀还有这样的心思,宋天德立即就有些无语了。

    因为这是北越国皇上图炀已经有了看轻洵王图尧的能力吗?这怎么可能。恐怕这即使不是北越国皇上图炀为了打肿脸称胖子,最多就是一种小儿心态罢了。

    好在不管怎样,这事情确实已经过去了。

    只是宋天德或许可认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旁边的姚兆却一皱眉道:“宋大人,难道官宦世家就真没提其他要求吗?”

    “没提,不过据他们言语间透露,原本的确还准备有不少条件,只是后来都被他们在内部商讨时就一一否决了,甚至换成本官追问,他们也什么都没说。”

    换一个北越国官员说出姚兆的话语,宋天德恐怕还真被他唬了过去。毕竟这种若有若无的话语,落在一些偏向小心谨慎的官员耳中,那肯定都要以为姚兆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但这话真换成北越国出身的官员说出来,不管官职大小,宋天德恐怕真没法保证他们是不是能从不同渠道听到一些消息,但对于姚兆这种外来者,宋天德还是绝不相信他真会有这样的觉悟。

    不过没有归没有,在试探过宋天德后,姚兆就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原来如此,本官还以为他们一定会向朝廷提出将西齐郡分而治之的要求呢!”

    刷一下。

    猛听姚兆话语,宋天德的脸色顿时一阵发白。

    因为宋天德怎么都没想到,虽然自己确实是压着这事没提,姚兆却自己提了出来。

    可这又值得奇怪吗?

    想想姚兆本就是西齐国官员,对西齐郡的了解远在北越国朝廷所有官员之上,宋天德根本就不奇怪他能想到这点,乃至是想到通过这点来分薄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权力。

    只是现在盯着这事的真是圣母皇太后图莲吗?

    想想前面蒙面宫女的警告,宋天德就有些担心。

    但不知宋天德担心,听到姚兆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顿时一脸愕然道:“分割西齐郡?姚大人为何要说什么分割西齐郡的话。好好的一个西齐郡,为什么要分割。”

    “皇上忘了吗?西齐郡本就来自吞并西齐国后的西齐国国土。可西齐国不仅足有北越国两郡之地,当初西齐国朝廷也是按照两郡之地来治理西齐国的。而西齐郡如果不分割,皇上最多就只能在西齐郡安插一套郡治班子,最多就是下面的县治官员多了些。可如果将西齐郡按照原始的地理状况一分为二,即使县治数量不可能改变,郡治班子却可足足增加一倍有余。不过……”

    “不过什么?这里面还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姚兆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顿时就整个兴奋起来。

    因为图炀即使曾提出要将那些新科进士和正在朝廷中候补的官员全都派任到西齐郡任职,但他却没预料到这里面的人员数量和官位数量上的差距。

    好像吏部,现在就已经在请求图炀在西齐郡增加一些冗余官员和划分出新的县治来解决这事了。

    而在有吏部提议的状况下,虽然北越国皇上图炀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但如果真能将西齐郡一分为二,那就不仅不再需要麻烦吏部,北越国皇上图炀也等于又多了一郡之地可用来培养自己的心腹官员。

    【以下非字数范围:】

    ●长期推荐,协作中的长期推荐:《狼奔豕突》,书号2450395,象狼那样奔跑,象猪那样冲撞。形容成群的坏人乱冲乱撞,到处搔扰。

    ●这是一本好书,一本欢乐的书,一本喜泪交加的书。

    ●作品首页有直通车。

    ●/book/(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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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950/ 第一时间欣赏佞最新章节! 作者:凡十二所写的《佞》为转载作品,佞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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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介绍:
我父亲姓易,我母亲姓嬴,所以我叫易嬴。
易嬴是个市长,不过是个一日市长。不是名义上的市长,而是实质上的市长,只不过风萧萧,易水寒般倒在了就任仪式上。
然后,易嬴归位到易嬴身上。
只是此易嬴非彼易嬴,而是北越国一个七品知县。知县就知县了,那也不算什么,至少还是一个官,可与如日中天、年轻俊朗的易嬴市长不同,知县易嬴却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
五十多岁的人还能干什么?等着入土吧!
不过入土前,当然是该拿的拿、该要的要,该贪的贪、该抢的抢。
说我不正派?丫你五十岁了还正派个球,不是有终身累官制庇佑,五十岁的市长?等着退休进棺材吧!
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咱还有啥不能干、不敢干。最多不过再死一回,换个身体再穿越去。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