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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凡十二     佞txt下载     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千零四十五章、不能平白便宜了那些泥腿子

    由于西齐城士子的喧闹,明月茶肆里的士子目光几乎全都聚集了过去。只是他们表现得再热情,韭芜颜、戚干莪也不是没见过比他们更热情的客人,应付起来自然是余裕自如。

    毕竟韭芜颜、戚干莪虽然是与帝师府义女站在一起,但可没像清屏、清雅已被公开宣布为帝师府义女,最后该怎么选择,两人同样没确定。

    不过有西齐城士子做表率,再是帝师府义女经过其他桌子时,那些会试中举的士子表现也都是更加热情起来。

    毕竟以他们本地士子的身份,又有几人甘心输给西齐城士子。

    然后看着帝师府义女经过一张张桌子,再是那些桌上的士子一个个表现自己,其他士子也会议论纷纷,并且暗自称量轮到自己时又该怎么去表现等等。

    好在这是新皇图炀第一次开恩科,即便现在圣母皇太后图莲与北越国皇上图炀在朝中是闹得很凶,但还是没人敢在这次恩科中作弊。

    因此各自拥有不匪的才学,在殿试之前,这些士子也都是一个个想要将其他人的才华压下去,以为将来自己的殿试和在帝师府义女面前的表现争取先机等等。

    只是照例与桌上士子又高谈阔论一番后,突然想起蒙思诚好像许久都没说话了,陈士元立即就转脸过来。

    跟着看到蒙思诚竟然满脸怪异的随着那些帝师府义女移动,陈士元就有些奇怪的笑道:“蒙兄。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已经认定哪个帝师府义女了?说来听听……”

    “小弟不敢,小弟只是奇怪那些真的都是帝师府义女吗?怎么有一个女子年纪好像有些偏大,却又好像不是中心的中心。”

    “哦!原来蒙兄是说秦娘子啊!那可不是帝师府义女,而是帝师府义妹。”

    一听蒙思诚话语,陈士元立即恍然大悟了。

    因为陈士元虽然不是皇亲贵胄,但也与皇室宗亲沾一点边,所以各方面了解的小道消息也比较多。

    而一听这话,种毋也是跟着双眼一亮道:“帝师府义妹?陈兄说那妇人就是当今皇后的引路人吗?”

    “……引路人?没错,那就是当今皇后的引路人。”

    “等等,陈兄你们说什么当今皇后的引路人?还有这帝师府义妹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蒙思诚就惊问出声。

    因为不说陈士元和种毋对秦巧莲的议论。光是第一眼看到秦巧莲竟然站在那些帝师府义女当中时,蒙思诚就已经震惊无比了。因为蒙思诚怎么都没想到,就凭一个燕雀楼的老板娘,秦巧莲又怎么能与帝师府义女站在一起。

    尤其不说身份。单说年龄。秦巧莲也不可能是帝师府义女吧!

    但蒙思诚怎么都没想到。秦巧莲居然不是帝师府义女,而是帝师府义妹。想到秦巧莲在与自己发生关系时还自称什么游河贵妇时,蒙思诚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恍然大悟。

    毕竟真是帝师府义妹,秦巧莲若是没资格做游河贵妇,还有哪个女人有资格做游河贵妇。

    陈士元笑道:“呵,蒙兄不知道吗?要知道这秦娘子当初可是京城中一座小客栈的老板娘,在易帝师中第前,那可是一直都与易帝师兄妹相称的。虽然当初是个什么状况我们都不知道了,但在帝师大人发达后,这秦娘子自然就成为了帝师府义妹。”

    “只是这秦娘子却与普通女人不同,虽然帝师大人不是没想过要将其纳入房中,甚至当初都有许她平妻之意,她却只憧憬那些游河贵妇的生活。所以在京城游河贵妇圈子中相当有名。至于说到当今皇后的引路人,那却也是因为秦娘子和当今皇后在一起卷入某个事件后,为了当今皇后安全,秦娘子才将当今皇后带入帝师府,并有幸成为了帝师府义女,接着又被时任的太子殿下看中带入宫中,最后才成为了皇后殿下。”

    “这……,小客栈?那她现在还经营客栈吗?”

    “据说还在经营,但某却不知道是在哪间客栈中。只是我们虽然都有机会与其欢好,但要想成为帝师府妹婿却绝无可能。因为人们都说,要么秦娘子是一直做个游河贵妇下去,要么她也都是在帝师府颐养天年一个归处了。”

    猛听陈士元说什么颐养天年,蒙思诚并不奇怪。因为这不过就是说秦巧莲要么不嫁,要么也只会嫁入帝师府的另一种说法。

    只是蒙思诚怎么都没想到,秦巧莲经营客栈居然并不是件秘密,却又不知怎么并没有透露出来。

    种毋也奇怪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好像秦娘子这种人,做什么事应该都无法瞒住人吧!”

    “……是瞒不住的人,但是知道的人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事情自然而然就变得如此了。”

    “为什么不向人透漏?即使知道的人不主动透露,他们的行迹也会导致秦娘子的事情外泄吧!小弟可不信,京城那么大就没人不想追求秦娘子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据说秦娘子经营的是一间极为低档的客栈,而能打探出秦娘子行迹的人却无不都是高官贵胄。所以那些高官贵胄真想追求秦娘子,又不会在那些风月之地等着秦娘子作为游河贵妇出现时再动手吗?不然以他们的身份别说不好意思挤到那些低档客栈中,这不就是平白便宜了那些泥腿子。”

    泥腿子?居然自己也成了泥腿子。

    听到陈士元与种毋对话,蒙思诚就苦笑着用杯中茶水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情形。

    因为不掩饰不行,仅以燕雀楼的状况,蒙思诚也知道除非是科举时还会有些寒门士子因为便宜入住外,平常肯定就只有一些泥腿子会住在燕雀楼那样低档的客栈中。

    因此这虽然对于寒门士子是不公平,但从那些高官贵胄的想法来说,这样做却无可厚非。

    何况真像自己这种得以在会试中第的士子,即使秦巧莲不揭穿帝师府义妹身份,恐怕也会像现在一般前来暖床,也就是有能者自然有机会接近帝师府义妹,无能者终究只能空欢喜了。

    故而别说其他知道秦巧莲身份的人不会透露燕雀楼地址,蒙思诚也只能打着同样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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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四十六章、帝师府义女也要分个三六九等

    明月茶肆为什么要开办百生宴,一是为给这些会试中第的士子们一些犒劳,二也是为给这些士子在帝师府义女面前一些展现才华的能力。

    当然,这不是为帮助他们挑选帝师府义女,而是为帮助帝师府义女观察他们。

    所以在茶肆中绕了一圈,当朱苓等人终于来到蒙思诚几个士子所坐的桌子时,陈士元和种毋等人自然也都是不吝才华的表现起来。因为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不是帝师府义女,只要能在帝师府义女面前,乃至在这些会试中第的士子面前展露才华,总会有他们的好处。

    只是与其他人相比,蒙思诚却很难在秦巧莲面前表示出平常心。

    虽然跟在陈士元和种毋等人后面,蒙思诚也算倾尽所能表现了一下,但那也只是为了自己而表现,并不是为了清屏、清雅等帝师府义女而表现。所以在秦巧莲也没有特别关注蒙思诚的状况下,朱苓等帝师府义女又是简简单单地转到了下一张桌子上。

    只是看着几人离开,种毋却是满脸惊艳的将目光追着韭芜颜、戚干莪的背影移动道:“花魁,这还真是花魁啊!便是放在京城中,也当得上第一才女之名吧!”

    “这当然,西齐城虽然没有第一才女,但却有各种花魁,而她们最后能在大明女学中领袖群伦,同样是因为自己所拥有的才技关系。所以不管我们这些本地士子是怎样看待两人,至少对那些西齐城士子来说。韭姑娘和戚姑娘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那我们本地士子就不行了吗?”

    远远看着韭芜颜、戚干莪的相貌、身姿,种毋就有些不甘心。

    因为种毋即使很难说不介意两人曾为花魁的身份,但真要就此便宜西齐城士子,这是谁也不会说出心甘情愿四字的。

    知道种毋想法,陈士元就大笑道:“某又没说不行,只是那些西齐城士子对韭姑娘、戚姑娘的重视程度更高,相对在投入更大的状况下,他们得到韭姑娘、戚姑娘的机会也较多罢了。而且作为西齐人,他们并不在乎娶一个有花魁经历的女人做正室,但我们北越国本地士子能做到这点的人就很少了。”

    娶一个有花魁经历的女人做正室?

    一听这话。不仅种毋。甚至蒙思诚的双脸也变了变。

    因为蒙思诚先前为什么不敢表露出自己与秦巧莲的关系?这不仅因为他同样不想让人知道秦巧莲经营的客栈究竟在什么地方,更因为蒙思诚心中也多少对秦巧莲众所周知的游河贵妇乃至帝师府义妹身份有些介意。

    因为蒙思诚或许不在意与身为游河贵妇的秦巧莲发生关系,但可不想让那些帝师府义女也知道这点。

    然后不是说那些帝师府义女在这些会试中第的士子中转了一圈就结束,而是秦巧莲只转了一圈。其他义女也是轮流出来应酬一番后。等到晚上亥时初。随着明月茶肆结束营业,不管甘不甘心,那些士子也都是各自离开了。

    只是混在士子当中。蒙思诚却找了个没人注意的空当才钻入了送自己前来明月茶肆的燕雀楼马车中。

    然后看着足以称之为鬼鬼祟祟的蒙思诚,已经坐在车内的秦巧莲就大笑着说道:“咯咯,蒙公子汝这是在干什么!汝不都说不送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啊!”

    “让秦娘子见笑了,小生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秦娘子见谅、海涵。”

    虽然秦巧莲的话几近羞辱,但蒙思诚却不敢有任何反驳。

    因为蒙思诚知道,会遇到的这样事情,完全是因为他一开始的有眼无珠,或者说是想要尽早摆脱秦巧莲纠缠的私心。所以看到秦巧莲还在马车内等自己时,尽管难免被秦巧莲羞辱,蒙思诚心中还是一阵欢欣。

    毕竟在未必所有人都能娶到帝师府义女的状况下,能与帝师府义妹有这样的关系,别说蒙思诚,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放过。

    而看到蒙思诚的样子,秦巧莲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娇笑着倒入蒙思诚怀中说道:“咯咯,原来蒙公子也会这样说话啊!但蒙公子没将妾身的事情对其他士子说吗?”

    “学生不敢,没有秦娘子吩咐,学生可不敢泄露秦娘子的行踪。”

    忙不迭抱住秦巧莲身体,蒙思诚就大力将秦巧莲的胸.脯揉了揉。

    因为仅是昨日的欢.好,蒙思诚就知道秦巧莲喜欢什么了。而秦巧莲都能做出这种投怀送抱的举动,蒙思诚又怎可能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说到双方真实身份,蒙思诚根本就没有拒绝秦巧莲的资格。

    但比起蒙思诚,秦巧莲显然更不介意这事,继续在蒙思诚怀中钻动道:“那蒙公子不想告诉妾身,汝究竟看中了哪个帝师府义女吗?说不定妾身也能帮上一些小忙哦!”

    “这个,先不说学生看上了谁。因为学生即使真看上了谁,也不可能说想得到谁就真能得到谁,却不知秦娘子可否先告诉学生,学生究竟先追求谁才更容易得到机会。”

    “这还用说?当然是朱苓了!”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

    虽然秦巧莲并不奇怪蒙思诚的再次追问,但对于秦巧莲的不变回答,蒙思诚却有些愕然道:“这,还是朱苓小姐吗?那清屏小姐和清雅小姐究竟要什么人才能中意。”

    “她们啊!她们是那种一心要做大官夫人的女人,或许哪个官员留着自己的正室不娶,再到四品以上就能娶到她们了。”

    不管蒙思诚为什么盯着清屏、清雅不放,秦巧莲却有种极尽捉弄人的快感。

    因为不管易嬴给清屏、清雅什么条件,清屏、清雅自己却仿佛不能放弃当初姚守珍对她们的要求一样。不过这也难怪。若真是有人能为了两人等到自己升任四品官员时,她们也不会再去挑剔什么。

    毕竟别看清屏、清雅现在就做了帝师府义女,年龄却不过十五、六岁,也就只比小梨大一些而已。

    只是这个年纪的女人在古代社会已经可以娶妻生子,谁也料不到她们的想法会是这样。

    而先不去考虑秦巧莲一直在推荐的朱苓,蒙思诚就道:“那韭芜颜小姐和戚干莪小姐呢?学生看那些西齐城士子的目标几乎都在两人身上呢!”

    “汝说韭芜颜,戚干莪,她们现在可不是帝师府义女。”

    “什么?不是帝师府义女?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里,蒙思诚彻底震惊了。因为若不是帝师府义女,韭芜颜、戚干莪又怎会与朱苓等人走在一起。而且颇有些神通广大的陈士元都能将两人来历数落得头头是道。

    秦巧莲笑道:“咯咯。妾身只是说她们现在不是帝师府义女,可没说她们就一定不是帝师府义女。”

    “这,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不同,那就是她们如果真能找到中意对象。她们就会是帝师府义女。若是一直没有合意对象。她们就不会是帝师府义女。不然你看帝师府虽然宣布了清屏、清雅的身份。但有替她们宣布身份吗?”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们自己不愿做帝师府义女吗?”

    虽然说不上福至心灵,蒙思诚还是果断感觉这事的真正问题应该是在韭芜颜和戚干莪身上了。只是真有什么女人能在有资格成为帝师府义女后却还一定要拖延到找到意中人时为止吗?这实在有些让蒙思诚难以相信。

    而即使韭芜颜、戚干莪才刚来到京城不久,甚至才刚刚与易嬴欢.好不久,帝师府的事情对于秦巧莲来说却不算秘密,甚至秦巧莲就直接说道:“这自然是与她们当初的西齐城花魁身份有关。”

    “毕竟她们不像当今皇后,虽然早年曾为第一才女,但却0依旧保持着完壁之身。所以从自身考虑出发,除非真能找到情意投合的男子,她们是不会在乎嫁不嫁人,乃至也没有必要非得挂着帝师府义女身份的。好像不久前随神武大将军一道离开京城的莲青,当初也是与神武大将军定情后,这才由神武大将军拜托易帝师收莲青为义女。”

    “……还,还有这回事?但朱苓小姐怎么又不同?”

    听到秦巧莲提起莲青,蒙思诚又一阵无语了。

    因为莲青即使很早就嫁给穆铁,但由于当初蒙思诚因为想要考先皇图韫的恩科却也已经来到京城。只是先皇图韫的恩科因故废止,蒙思诚才等到了新皇图韫的恩科,不过总体来说,他却不是对莲青的事情一无所知,毕竟莲青当初可是与小梨一起陪着孟薇儿在京城中献过歌的。

    而一听蒙思诚又回头问起朱苓的事,秦巧莲立即大笑道:“这还有什么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朱苓一心想要嫁人,想要嫁个好归宿啊!却没有其他妓户出身的女人看得开呢!不过这与朱苓的往日经历有关。若是蒙公子不打算追求朱苓,妾身是不好多说的。”

    “这个……,学生明白了,也就是说若选择追求朱苓小姐,那是最简单的,但若是要追求韭小姐和戚小姐,非得真正的情愿投合才行,而换成是清屏小姐和清雅小姐,那就非得拥有四品以上官位才有机会了。”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道理,真要考虑这事,还是等蒙公子殿试完再说吧!”

    “学生明白了,多谢秦娘子指点。”

    虽然从不知道帝师府义女也要分个三六九等,但对于秦巧莲透露的情报,蒙思诚却也是格外珍惜。

    毕竟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在自己追求的帝师府义女嫁人前,谁都不敢在追求一个帝师府义女失败后又跑去追求另一个帝师府义女,所以一开始的目标就必须足够准确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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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四十七章、现在就要站位了吗?

    十官九贪,不管现代社会还是古代社会,这都是现实。唯一不贪的,也就是还没坐到能让人贪的位置上而已。不过等其时间长了,在官场中看的东西多了。即便没有贪的机会,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去贪上一把。

    正因为如此,与民间只知道推崇虚幻无比的清官相比,官场中却只推崇一个忠臣。

    忠天、忠地、忠君、忠亲、忠师,这才是所谓天地君亲师的真正来源。

    所以官员只要做到一个忠字,贪不贪的实在是件小事情,但西齐城的鸿胪寺卿姚兆就犯了这样一个错误。

    因为,姚兆不随陆中正前来北越国京城还不算什么,但掉头就投靠了东郡王贾垣却实在有些太过着急了。或者陆中正将来混得糟糕还好说,又或者两者永远不见面也好说,不然那就只能是一个死局。

    好在以陆中正现在的帝师位置,即使在北越国为官也算到头了,又或者将来转调实职,权势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大。

    但东郡王贾垣将来却必将来到北越国京城,随着东郡王贾垣在北越国京城的势力增长,姚兆就知道自己不是完全没机会。

    所以不着急,不能着急,姚兆知道自己只能耐心等待下去。

    只是,姚兆可以不着急,韩冬却无法不着急。因为作为西齐城的正式官员,姚兆可向朝廷求官,但作为东郡王府的副官,韩冬却没有直接向朝廷求官的资格。不然那就是背叛东郡王府。

    不过与求不求官不同,或者说求不求官都没关系,真正让韩冬关心的还是怎样报复天英门的事。

    因为在西齐城时,韩冬或许还可将希望寄托在高先生身上,但自从看到高先生在草原上被天英门弟子亲眼杀死在自己面前后,韩冬就知道自己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或者说将来的东郡王贾垣了。

    毕竟东郡王贾垣现在或许是不得不在天英门面前退缩,但以双方仇怨,韩冬可不相信东郡王贾垣又会退缩一辈子,而他所要做的事就是为东郡王贾垣收集情报。寻找打击天英门的机会。

    因为天英门的武艺再高。也不可能抵抗朝廷意志,否则不仅会遭到北越国朝廷排斥,更会引天下共击之。

    只是在京城中钻营一个月,韩冬开始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天英门已经与宛华宫势力紧紧结合在一起。他若想打倒天英门。就必得先打倒宛华宫。或者说。只要打倒宛华宫,韩冬也就能打倒天英门了。

    而换成其他时候,这事或许根本就没有实现的机会。但好就好在现在圣母皇太后图莲与北越国皇上图炀不和。

    这就是韩冬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因此还在姚兆打定主意苦熬时,韩冬就找上姚兆说道:“姚大人,不知姚大人现在的官位可有眉目。”

    “还好吧!大概是朝廷现在忙着科举一事,顾不上本官的官位一事。”

    虽然不知韩冬突然询问自己求官一事是想干什么,或者说韩冬究竟有什么目的,姚兆还是苦笑不已。因为等了一个月居然朝廷都没有官位派任给自己,虽然不知这是不是陆中正在历练自己,姚兆也有些无可奈何。

    但看着姚兆好像全无办法的样子,韩冬心中不禁蔑视了一句。

    因为姚兆这是什么,这就是做官做傻了啊!

    于是咽了咽喉咙,韩冬就说道:“姚大人莫怪小臣多嘴,但姚大人真认为现在朝廷最重要的事是科举吗?”

    “不是科举是什么?等等,难道……”

    怔了怔,不说恍然大悟,姚兆终于想到自己忽略了什么问题。

    而看出姚兆已经有所察觉,韩冬就点头道:“没错,虽然科举是表面上朝廷最重要的事,但现在朝廷中真正重要的乃是圣母皇太后殿下与皇上之争。所以姚大人真想求官,那就必须在这方面下功夫。只要姚大人确定了自己的位置,自然就可斩获官职。”

    站位?现在就要站位了吗?

    知道这不是韩冬在诱惑自己,知道这确实是事实,说不上有多痛恨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想到这点,姚兆也只能做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说道:“本官明白了,那韩大人认为将来东郡王会选那边?要说当初,东郡王的目标不是育王爷吗?”

    “那只是王爷还不知道先皇将逝,甚至误以为育王爷有机会登上皇位时的选择,而现在育王爷既已在盂州败北,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真的吗?但育王爷应该并未放弃争夺皇位机会吧!若是以从龙之功来说……”

    不是姚兆的野心有多大,而是身为官员,姚兆就不能没有野心。特别是在往后只能追随东郡王贾垣的状况下,不管韩冬是不是代表东郡王贾垣在试探自己,姚兆都知道自己必须表现出对东郡王府的忠心才行。

    而府官就没有能力吗?

    虽然府官比朝廷官员更需要忠心,韩冬还是一眼看出姚兆的企图道:“从龙之功是一回事。但圣母皇太后殿下与王爷约定的进京时间乃是两年,可与育王爷约定的时间却是五年。虽说我们都不能担保王爷将来的选择会是怎样,但姚大人又认为王爷会为了育王爷在京城等待三年时间再行动吗?又或者说,不管王爷坚不坚持与育王爷的合作态度,王爷都必须先在朝廷站稳脚跟才行,否则又何来寻求从龙之功的能力。尤其以现在的朝廷局势,说不定王爷也会另有选择。”

    “另有选择,韩大人是得到王爷什么指示了吗?”

    “指示小臣是没有,但姚大人又认为王爷真会与天英门合作吗?”

    “天英门?本官明白了。”

    身为鸿胪寺卿,姚兆又一点不明白北越国朝中形式吗?这怎么可能。只是说为了自己的前途,姚兆想要看清楚一些再说。或者说反正东郡王府还没有明确意见发过来,姚兆就想以不变应万变而已。

    可真回想一下东郡王府与天英门的恩怨,即使那都是情报不明造成的误会,姚兆也知道东郡王贾垣不可能将自己的脸送给天英门去打了。

    所以姚兆或许还有选择,东郡王府却没有选择。

    而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能耐,姚兆也明显不能等东郡王府为自己做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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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四十八章、试探圣母皇太后的底线

    换一个时间,换一种形势,不管求见圣母皇太后图莲还是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都不容易。但现在即使还没到圣母皇太后图莲和北越国皇上图炀必须拉开脸面大干一场的地步,双方对于主动来投的官员还是有着包容一切的热心。

    因此听到从西齐城来的姚兆求见自己,并且有意在朝廷求官时,北越国皇上图炀也是第一时间将其招入了宫中。

    因为在朝廷中,北越国皇上图炀虽然与圣母皇太后图莲还是一样的明争暗斗,只是在易嬴和陆中正的教导下不再斗得那么激烈而已,但他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姚兆,不知道这些西齐城官员的事。

    只是姚兆请官的折子即使早就到了吏部,可在其做出正式选择前,别说北越国皇上图炀不会给其开恩,吏部也不会为其私下放官。

    因为吏部尚书白原林即使与帝师府走的很近,这时却也不敢轻易得罪圣母皇太后图莲和北越国皇上图炀的任意一方。

    好在尽管不知道易嬴暗中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勾结,也不知道圣母皇太后是怎样看这事,至少北越国皇上图炀自己是很高兴压这些想在北越国朝廷求官的西齐城官员做选择。

    不然他们心向宛华宫却还想向北越国皇上图炀求官,北越国皇上图炀可不答应。

    因此将前来求见的姚兆招入南书房后,图炀就一脸好奇道:“姚大人,听说汝在西齐城曾与陆帝师走的很近。为何现在又……”

    “微臣不敢,当初在西齐城,陆帝师对微臣有着提携之心,微臣无以为报,却又不敢给陆帝师增加朋党之灾,自然就不敢随陆帝师一起前来京城,并且现在也不敢为陆帝师招祸。”

    对于图炀也知道自己当初在西齐城时曾是陆中正一系官员的事,姚兆并不感到奇怪。

    只是比起个人选择,姚兆知道每个皇上更害怕的应该是朋党。所以姚兆并不担心自己对陆中正有所疏离的事,只要自己能对北越国皇上图炀忠心就行。

    而一听朋党两字。图炀果然皱了皱眉头。

    因为现阶段主要是与圣母皇太后图莲相争。北越国皇上图炀即使还看不到朋党挟制朝廷的危害,但对于朋党的威胁,先皇图韫当初可是对图炀说了很多。

    例如官宦世家,那就是最大的朋党。

    所以真有机会。即使陆中正再怎么忠于自己。图炀也不希望他弄出一个朋党来。不然好像易嬴。如果不是对朝廷议政不感兴趣,那可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朋党魁首,就连陆中正或许都得归于易嬴的朋党当中。

    只是易嬴不上朝。所以形不成朋党,以至于宛华宫也不能靠自己力量去组成朋党。

    于是点点头,北越国皇上图炀就说道:“姚大人言重了,现在朝廷中可没有朋党之争,不过姚大人的防微杜渐之心还是值得赞赏。但不知姚大人进朝为官后,却又认为朝廷应该以何事为主。”

    “这个,微臣不敢,但以微臣之见,朝廷应该加速与江余国缔结联盟抗秦的盟约,因为这可成为朝廷一个重要的外交实务。”

    “……外交实务吗?姚大人果然高见。”

    听到姚兆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脸上也露出了喜色。

    因为一直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做争斗,虽然图炀也做出了发兵西齐城甚至是开考科举的事,但这些事最多只能说是朝廷常务,根本不能独自成为图炀的一件政绩。

    但若是能结盟抗秦却不同,这甚至是一件可直接记录在史书上的功绩。

    可就是想想这不是自己不想缔结盟约,而是那些江余国使臣一直没来由的在拖延缔约,北越国皇上图炀就若有所思道:“可现在那些江余国使臣应该也已收到国内消息了吧!但姚大人又可知他们为什么一直都没来寻求我朝缔约吗?”

    “这或许就与江余国打了胜仗有关吧!这不是他们不想缔约,而是想从中谋取各种好处。”

    “谋取各种好处?哼,既如此,难道还要朕主动去缔约不成吗?”

    “皇上息怒,小臣有办法让他们主动向朝廷请求缔约。”

    “哦?姚大人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尽快缔约?”

    “皇上恕罪,这得见机行事才行。”

    “……见机行事?”

    听到姚兆说什么见机行事,北越国皇上图炀就煞有介事地打量了一眼姚兆。因为什么是见机行事?见机行事是什么?那就是借口,是姚兆不想对图炀说出自己打算怎么让江余国使团尽快与北越国朝廷缔约的借口。

    只是其他皇上或许会讨厌这种借口,讨厌这种秘而不宣,北越国皇上图炀却不会。

    因为不管易嬴还是陆中正,虽然都在北越国皇上图炀面前没有任何隐瞒。但他们的没隐瞒即使是为了北越国皇上图炀好,但也给北越国皇上图炀带来了巨大压力。

    例如他们一旦说出什么道理,如果北越国皇上图炀做不到两人要求,那不仅会显得北越国皇上图炀无能,更会让图炀担心易嬴和陆中正等人的忠心会不会为此改变。

    所以这种事即使以前并未发生,北越国皇上图炀已经腻味了什么都要说得一清二楚。

    好像先皇图韫就曾教导过图炀,有些时候给臣子一些秘密空间也是件相当重要的事,毕竟臣子要想获得提拔就必须要有好的表现才行。可这种表现方法若是过早透露出去,谁知道又会不会被别人捡去便宜。

    而这样的臣子即使肯定有私心,但有私心却也等于有破绽,有被皇上利用和操纵的地方。即使不比那些没有私心的官员值得信任,但却要好掌握多了。

    当然,这不是说图炀就不相信易嬴和陆中正的教导。而是不管两人怎样教导,都脱不了必须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和平相处的范畴。

    所以图炀想要跳出这种束缚,他就必须将先皇图韫教导自己的帝王学重拾起来,这样才能走出属于自己的帝王之路。

    于是点点头,北越国皇上图炀就说道:“朕明白了,那这事就全交给姚大人了。”

    “微臣多谢皇上恩典。”

    听到北越国皇上图炀认可自己不必将如何让江余国使团尽快缔约的方法说出来,姚兆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因为身为一国皇上不仅就应该有这种气度,若是北越国皇上图炀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即便东郡王贾垣再怎么与天英门有隙。姚兆也要提醒他不要与北越国皇上图炀走太近了。

    好在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年纪虽小,帝王学却不错,以至于姚兆也可彻底放心下来。

    不过,知道姚兆并不是易嬴、陆中正那种事事都盯着不放的官员后。北越国皇上图炀又说道:“姚大人。虽然汝是刚到京城不久。但不知汝又是如何看待圣母皇太后殿下垂帘听政一事的。”

    “这个……”

    虽然在姚兆选定投靠北越国皇上图炀后就知道迟早会被询问该怎么应对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垂帘听政一事,但真的现在就被图炀质问出声,姚兆还是有些意外。

    因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北越国皇上图炀几乎已经没有太多应付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方法了。即便不是孤注一掷。他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坚定自己的信心,乃至表现自己的立场。

    所以在本质上来说,北越国皇上图炀应该并没有期待姚兆的回答,只是在给自己打气而已。

    但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可对姚兆没有任何期待,姚兆却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进行谋划,立即说道:“皇上恕罪,这虽然对圣母皇太后殿下来说是无可厚非,毕竟贪恋权势乃是人之常情。可身为一国皇上,于情于理,皇上都不该任由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

    “或者说,皇上必须尽快试探出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底线才行,这样才方便皇上进一步掌握朝政。”

    “……试探底线?这不会出问题吗?”

    听到姚兆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是又惊又喜。

    惊是因为姚兆所提的建议太过激烈,喜却是因为姚兆并没有让自己失望,更没有劝说自己应该向圣母皇太后图莲委曲求全。

    而面对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若有若无担心,姚兆却极为淡然道:“皇上言重了,因为若换个时机,皇上或许确实不适合轻易试探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底线,但皇上目前才刚刚登基,即便很有可能会因为试探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底线栽个大跟头,但却并不至于威胁到皇位。而只要不会威胁到皇位,皇上再怎么试探圣母皇太后殿下都是没问题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惊喜,北越国皇上图炀现在是真的有些惊喜了。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为什么一直都不得不在圣母皇太后图莲面前委曲求全,这就是因为图炀也知道,自己要想稳固皇位,那就必须依靠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力量才行。

    可在图炀刚刚登基,圣母皇太后图莲同样不可能自毁基石的状况下,即使图炀要去试探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底线确实有些危险,但不得不说现在也是试探圣母皇太后图莲底线的最好时机。

    不然事情继续拖下去,不仅北越国皇上图炀将来会越来越难以在圣母皇太后图莲面前抬头,谁又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会不会有新的野心。

    所以只有现在,只有在圣母皇太后图莲同样不敢彻底翻脸的现在,这才是图炀试探圣母皇太后图莲底线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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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四十九章、富贵险中求

    无论古代社会还是现代社会,所有人都知道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可与其说这是句商业名言,不如说是官场名言。

    因为别说在古代社会,商人就是一种贱业。比之商场中需要求取的富贵,官场中的富贵才是真正的富贵,真正的凶险。甚至在商场中,一年都不可能遇到一次富贵险中求的事,但在官场中,别说年年月月,所有官员都得在日日时时中用自己脑袋去拼搏一场真正的富贵。

    所以官员为什么要贪?为什么不能不贪?

    全因为他们的富贵都来自于火中取栗。那些轻易就能得到富贵的商人,又有什么资格不向冒了奇险才在官场上获得富贵的官员孝敬。

    故而要说什么地方的疯子最多?什么地方的神经病最多?

    官场,就唯有官场。

    因此从南书房出来时,姚兆即便还是一副仪态庄容的样子,但等到走出南书房的视线范围,姚兆立即就扶着宫墙大口大口喘气起来。

    因为无险无富贵,若不是姚兆冒险晋见皇上,又怎可能被北越国皇上图韫任用为礼部郎中,这虽然比姚兆在西齐城的鸿胪寺卿一职要低了整整两个品阶,姚兆却不认为这种是一种轻任,更应该是一种重用才对。

    毕竟鸿胪寺虽然也主掌外宾一事,但却等于是个宗室下属的官职,这在西齐城或许不算什么,但姚兆可不敢在北越国朝廷也去管那些皇室宗亲的闲事。而且对于普通官员来说。六部才是真正的晋身之阶,姚兆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何况北越国皇上图韫都说了,只要姚兆能谈下结盟抗秦一时,立即又会得到新的提升。

    这才是真正的富贵,真正的富贵险中求。

    难怪只要做过官的人都不会轻易放弃,想想这里面的刺激都足以让人上瘾。即使不是官瘾,那也是不是官瘾的官瘾。

    而与此同时,江余国使团驻地中的莫文威等人也再次聚集在了一起。因为五天前,江余国使团就已接到了国内传来的急信,信中内容不仅包括江余国境内的战况。更包括对结盟抗秦一事的指示等等。

    只是与莫文威等人的预料不同。信中不仅要求他们暂缓与北越国结盟,甚至还说要看周淮国、榆林国朝廷的状况而定。

    毕竟周淮国、榆林国若是都不急着结盟抗秦,江余国这么一个“战胜”国还有什么必要着急去结盟抗秦啊!

    不过再怎么样,这都仅是一种指示。并不是说强硬要求莫文威等人只能这么做。

    毕竟不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对于关系到国家危亡之事,谁也不能说上一刻是江余**队战胜秦州军,下一刻秦州军又不会打到江余国都城。

    特别以秦州军的勇猛。真要结盟抗秦,肯定得提早定下来才行。

    不然真等秦州军打到江余国都城再谈结盟抗秦,再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所以看到这样的要求,不说有没有大失所望,至少是让莫文威等人都有些惶恐。因为作为使团成员,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什么?那就是结盟抗秦,若果任务不虞,不管原因来自江余国还是北越国,他们都将没有任何功劳可言。

    反而因为他们现在北越国京城,又放出了结盟抗秦的风声,也不知会不会被定罪为戏弄北越国朝廷,并且向江余国索取赔偿等等。

    跟着议论一阵,使团副臣商肃就说道:“莫大人,我们还是依照朝廷要求,看看周淮国与榆林国的风声再说吧!毕竟不说现在并没有结盟抗秦的迫切性,说不定朝廷还能击败秦皇图浪,进而占领整个秦州。”

    “商大人此言差矣,不说结盟抗秦乃是大势所趋。即使以北越国朝廷的立场来说,又允许我们继续拖拖拉拉下去吗?”

    虽然在江余国朝廷中时,另一使团副臣封勖与商肃并没有矛盾,但在进入同一个使团中后,为争夺权势和表现机会,两人渐渐就开始变得水火不容。

    或许说不管合不合理,只要是一人的提议,另一人就绝对要反对才甘心。

    所以一听封勖话语,商肃同样恼道:“什么拖拉,这就是政治,这就是外交。而且朝廷交代的事,汝敢不做吗?”

    “这或许确实是朝廷交代之事,但你们又能说朝廷当时打了胜仗,现在又继续能打胜仗吗?万一我们错过了结盟抗秦的最好时机,那就是江余国的千古罪人。而即使我们先行结盟抗秦,考虑到朝廷迟早都是要结盟抗秦一事,这可是谁都无法抹杀的功绩。”

    迟早都是要结盟抗秦?无法抹杀的功绩?

    听到这话,不仅还没开口说话的莫文威,甚至其他使团成员都动心起来。

    毕竟他们虽然也很庆幸常开山所打的胜仗让自己的工作简单了许多,但谁又能保证常开山能够一直胜利下去。

    而只要秦皇图浪不灭,江余国与北越国的结盟抗秦一事就是谁也抹杀不了的功绩,这对已经来到北越国京城的使团成员来说却也不能不说是一种巨大诱惑。

    但商肃却立即不满道:“什么无法抹杀的功绩?若是朝廷真能击败秦州军并进而吞并秦州,汝这所谓的结盟抗秦才是真正的笑话。”

    笑话?谁才是笑话,谁才真正是笑话。

    听到这里,众人几乎都不愿再去多看一眼商肃了。

    因为北越国朝廷为什么要让秦皇图浪出境建国,原因就是北越国容不下秦皇图浪,同时又消灭不了秦皇图浪的缘故,这才不得不让其出境建国。而北越国都战胜不了的敌人,江余国仅凭一、两次胜利就想彻底战胜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大国啊!

    而想想其中得失,莫文威也终于说道:“有关结盟抗秦一事,我们还是不能轻易放松,不过我们也不能因为一次胜利就将江余国的命运交到其他国家手中。因为周淮国和榆林国或许一时想不到结盟抗秦,乃至已经没有机会结盟抗秦,我们却不能就此什么都不做。”

    虽然莫文威的话说了等于没说,但谁也不敢在这时轻易发言了。

    毕竟现在只有江余国战胜了秦皇图浪的一支部队,万一周淮国、榆林国都败北,却也不知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前来结盟抗秦等等。

    万一秦皇图浪的部队最后全都前来进攻江余国,他们又怎能不为朝廷争取一些反应时间。

    总之还是秦州军太强了,强得他们不得不防备一切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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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五十章、为了抵挡圣母皇太后

    从皇宫中出来,姚兆就来到了一座酒楼前,这也是榆林国常驻北越国大使马秀芳在北越国京城中的住处,这就如同当初罗庆新为了应付各种开支也曾在北越国京城经营妓馆和印书社的缘故一样。

    毕竟这是古代社会,不仅不像现代社会一样对各种在外大使管得那么严,也没人会去管这种事情。

    只是与马秀芳的名字格外秀美相比,马秀芳的长相、身材却是个五体粗壮的大汉,甚至还留了一脸厚厚的络腮胡子。毕竟古代社会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或许一些年轻后生会选择刮须来展现自己的秀美容貌,但也不是所有男子都在乎这点。

    但就是看到马秀芳和坐在马秀芳身边的一个富态中年人时,姚兆就笑道:“原来黾大使也在此,那到省得本官多跑一趟了。”

    “咦!汝不是随江余国使团队伍一起进京的西齐城鸿胪寺卿姚大人吗?怎么又成了北越国朝廷的礼部郎中?”

    看到姚兆,周淮国大使黾忠也是一脸的惊讶之色。

    因为黾忠和马秀芳即便是真的大使,不像当初的罗庆新还兼一个密探头目的职务,但身为大使,有关国家间的动向他们还是必须第一时间了解并拿出因应对策。

    好像当初江余国使团来到北越国寻求结盟抗秦的机会,两人就在第一时间向各自国家发出了消息及征询意见。

    只是一来一回比江余国更花费时间,两人暂时也无法断定周淮国和榆林国朝廷究竟是怎样想的。只能找些时间多加沟通。

    而正因为如此,姚兆突然顶着北越国朝廷礼部郎中的头衔来拜访马秀芳的事才显得更让人惊讶。因为马秀芳的住址虽然不是秘密,姚兆突然到此的行为却有些耐人寻味了。

    姚兆却是淡笑道:“让黾大使见笑了,本官本就是为前来朝廷任职才随江余国使团一起进京,而今日蒙皇上圣恩得任礼部郎中一职,这才特意前来拜访马大使并欲一同前往拜访黾大使。可如今得幸在马大使处见到黾大使,也算不用多跑一趟了。”

    “哦!姚大人请坐,姚大人刚一上任就前来拜访我等吗?难道这是北越国皇上有什么……”

    微微惊讶一下,虽然对于姚兆这种原西齐城官员前来北越国京城的目的并不用猜想太多,但马秀芳依旧有些拿不准姚兆的来意。或者说猜到了却不敢肯定。

    毕竟若不是为了两国事务。又有什么必要让姚兆刚一到任就前来跑一趟。

    而随着马秀芳示意坐下。姚兆就淡笑说道:“马大使猜的没错,皇上现下就希望榆林国和周淮国共同上表,与江余国、北越国达成结盟抗秦的协议。”

    “原来如此,却不知北越国皇上愿意付出何等代价结盟。”

    没想到姚兆竟然如此开诚布公。马秀芳心中就暗笑不已。

    因为鸿胪寺虽然也属于一种外交部门。代表的却是皇室宗亲。自然是有各种趾高气扬的皇室气派。但那只是以前,不是现在。虽然并没有缔结盟约的权力,马秀芳心中还是有些微微得意起来。

    可马秀芳脸上即使没露出太多喜态。马秀芳的话语却已经显出了无比贪婪。

    而换一个人,可能会因此而愤怒,乃至于懊悔不该给马秀芳机会,但姚兆当初能追随陆中正又岂会是蠢人。

    因此略微将手指从颌边扫过,姚兆就说道:“马大使说笑了,或者说,马大使认为我朝皇上希望结盟抗秦真是因为要抗拒秦国入侵吗?”

    “姚大使的意思是……,皇上想要结盟抗敌是因为圣母皇太后?”

    原本就没有马秀芳那么自大,黾忠立即想通了姚兆的来意,或者说北越国皇上图炀想要结盟抗秦的主因。

    而被黾忠这么一说,马秀芳也反应过来,神情僵硬一下,却也并不愿意轻易认输道:“既然如此,那皇上不是应该付出更多代价吗?”

    “马大使说笑了,因为想想皇上的年纪,相信马大使自己都该明白皇上与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抗争乃是一件长期事情,并不用急于一时。”

    望了望两人,姚兆就胸有成竹的笑道:“可榆林国和周淮国又愿意等吗?甚或是马大使、黾大使更愿意让皇上欠一个人情,还是让皇上敌视,并最终放弃结盟抗秦的机会,坐视周淮国、榆林国将来灭亡。”

    坐视周淮国、榆林国将来灭亡?

    一听这话,马秀芳和黾忠的脸色就全变了。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不主动提出结盟抗秦还好说,可一旦提出来了,周淮国和榆林国若是不答应,那就肯定会得罪北越国皇上图炀,注定要被对方放弃的。而以急迫性来说,他们又不能否认若不是为与圣母皇太后图莲相抗,北越国皇上图炀其实用不着着急去结盟抗秦。

    所以严格来说,他们根本就没资格拒绝北越国皇上图炀结盟抗秦的要求,也不敢拒绝。

    但即使如此,黾忠还是勉强坚持道:“这……,姚大人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便是周淮国、榆林国灭国,北越国又有什么好处?说不得秦皇图浪就倒转打过来了。”

    “呵,黾大使所言甚是,可对于秦皇图浪将来要做的事,北越国朝廷是早有准备,不然也不会放其出境建国、转嫁战争。可周淮国、榆林国若是不结盟抗秦,又想如何去对秦皇图浪早做准备?或者说,周淮国、榆林国已经准备放弃了吗?”

    放弃?谁才会放弃,谁又会放弃啊!

    想想现在北越国朝廷的形势,马秀芳和黾忠就都有些担心起来。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现在或许是为了抵挡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侵攻而想通过更大范围的结盟抗秦来证明自己并给自己增添与圣母皇太后图莲斗争的筹码,但以北越国皇上图炀和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往日关系,谁又能保证双方什么时候会握手言和。

    而一旦错过这时机,不说他们肯定会得罪北越国皇上,连带着都会有灭国危险了。

    只是想想一开始姚兆的要求,马秀芳就说道:“但是姚大人,我们并没有私下结盟抗秦的权力,若是由北越国朝廷先提出这点……”

    “马大使认为这有可能吗?皇上现在要的可是与圣母皇太后殿下斗争的本钱,若是颜面都没了,那还说什么结盟抗秦啊!”

    “……姚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去要求江余国使团结盟抗秦?”

    即便古代社会的大使与现代社会的大使完全是两回事。但能成为大使的人,必定都不会是蠢货。

    所以猜出姚兆的用心,黾忠就有些感叹不已。因为不得不说,姚兆确实抓住了两人和两国命脉。乃至说是用透露北越国皇上图炀想要结盟抗秦一事来抓住了两人和两国命脉。

    看到黾忠终于明白。姚兆才点点头道:“黾大使睿智。虽然黾大使和马大使并没有这个权力,但江余国使团却有这个权力。”

    “所以只要黾大使、马大使愿意附议此事,事情也就成了一半。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结盟抗秦乃是大势所趋,只是以什么方式去结盟抗秦而已。若是马大使和黾大使不能抓住皇上有意联盟抗秦的时机定下这事,得罪了皇上,周淮国和榆林国又有什么将来可言。”

    “……微臣明白了,但这事还需要江余国使团出力,那不若姚大人在此梢等一下,我们一会再同去江余国使团看看这事该怎么解决。”

    “善!”

    跟着马秀芳表示要自己梢等,姚兆却也并不在意。毕竟姚兆也知道,马秀芳和黾忠肯定还要私下商议一会才能决定这事。

    而一同走入后屋,虽然黾忠先前在姚兆面前是显得更激进些,但一离开姚兆视线,黾忠立即双脸发沉道:“马大使,汝说姚大人的话刚才有没有可能是在诳我们。”

    “诳?谁敢拿这事来诳我们,毕竟这事只要在北越国皇上面前试探一下就出来了。而且为与圣母皇太后殿下争斗,北越国皇上确实需要与我们结盟抗秦。乃至说若不是为与圣母皇太后抗争,北越国皇上也未必需要与我们结盟抗秦了。”

    “哼!他们就不怕秦皇图浪打回来吗?”

    “秦皇图浪打是肯定会打回来,但那毫无疑问要等到灭掉我们周淮国和榆林国,乃至平定了秦国国土再说。毕竟以秦皇图浪当初能在秦州卧薪尝胆几十年的韧性,秦皇图浪真想打回北越国,至少也需要十年以上时间。但我们却等不起。”

    等不起?

    被马秀芳这样一说,黾忠立即满脸恨色道;“可恨啊!这原本就是北越国朝廷惹来的祸事,却要我们周淮国承担风险。现在他们却又表现得好像是被我们要求着结盟抗秦一样,真是便宜都给占尽了。”

    “没办法,这就是国力大小的区别,好在前面还有一个江余国使团顶着,我们却不用出什么大风头。只可笑江余国仅打了一、两场胜仗就开始得意起来,竟还在那里多余拖时间。”

    “这个……,那我们既然是帮忙北越国皇上抵挡圣母皇太后的侵攻,汝认为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刚才姚大人还说人情来的。”

    “以事情性质来说,或许我们个人要在经济上得点好处是不难,但由于朝廷方面一直没动静,或者说想看江余国的动静而定,那就很难再有什么好处了,至于什么人情的,那就更不用多想。毕竟那可是一国皇上,不是姚大人的空口白牙。”

    猛听马秀芳说什么空口白牙,黾忠抽了抽嘴角却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黾忠也知道,这根本不能说是姚兆的责任,或者说这本就是北越国皇上图炀在用这种当不得真的事诱他们上勾。

    只是考虑到两国形势,他们却不得不接受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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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五十一章、压力

    稍过一会就是稍过一会,姚兆并没有等太久,也不可能有人敢让姚兆等太久。很快商议完毕,马秀芳、黾忠就与姚兆一起往江余国使团的驻地赶去。

    只是对于马秀芳和黾忠来说,姚兆带来的可能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提议,乃至只能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提议,姚兆自己却不用太过担心因此引起的什么不良影响。

    因为,姚兆口中纵使说这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提议,但姚兆赶保证,为促进结盟抗秦一事的顺利达成,马秀芳、黾忠绝不敢找北越国皇上图炀去证明这点。

    因为会说明什么?

    说明北越国皇上图炀好像怕了圣母皇太后图莲,只能以此来相抗一样。

    而姚兆又为什么敢做这种事,原因不是姚兆在西齐城朝廷中混了多久。而是因为姚兆也曾是西齐国密探中的一员,或者说,姚兆最初乃是西齐国密探,后来才在陆中正提拔下转为了西齐国官员。

    毕竟密探做官员的事情虽然很少,但密探出身的官员却不值得奇怪。

    因为密探出身的人,肯定早就看惯了官场百态,乃至更容易察觉那些官员的弱点、长处并加以利用和操纵等等。

    这就好像现代社会中,同样有密探出身的人成为了一国总统。

    而这种由密探成为总统的人,最大优势就是没人能蒙蔽他,没人敢蒙蔽他,没人蒙蔽得了他。

    所以为了自己的前途。姚兆任何时候都会做出最好选择。只是由于密探工作的特殊性和不确定性,这才导致了姚兆更看重短期利益而不是长期利益,或者说在投资长期利益时一定要先确定短期利益的安定等等。

    毕竟密探虽然都不是短期工作,但也没有哪个密探敢于为了一件事就做毫无利益的长期投资。

    跟着来到江余国使团驻地,莫文威不仅对一同来到北越国京城的姚兆不陌生,对于同姚兆一起到来的马秀芳和黾忠更是稀罕不已。因为来到北越国京城一个多月,又已经接到来自江余国的密信五天了,莫文威自然知道要去打探一下马秀芳和黾忠的消息。

    不然真要等周淮国和榆林国使团来到北越国京城再行动,那还不知道是不是又得多等一、两个月呢!

    只是周淮国、榆林国不仅不能等,江余国同样不能等。所以周淮国、榆林国若是也能有直接给马秀芳和黾忠要求结盟抗秦的密信。那才是莫文威更加期待之事。

    可等到听完姚兆几人来意。莫文威立即大皱眉头。

    因为在江余国朝廷的密信中,虽然已说了为结盟抗秦一事的顺利达成不需要任何形式的狮子大开口,但莫文威仍是没想到会被北越国皇上图炀为了抗争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侵权一事而主动追求结盟抗秦的结果。

    不说这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嫌疑,也让莫文威和江余国使团别无选择。

    因为在结盟抗秦本就是大势所趋的状况下。不管北越国皇上图炀是为了抵挡圣母皇太后的影响还是什么理由要求结盟抗秦。这都不是莫文威和江余国朝廷所能拒绝的事。

    而这即使在表面上必须是江余国使团先提出来。但能帮助北越国皇上图炀抵挡圣母皇太后图炀的侵权,这同样是一种不是人情的人情。

    只是想到朝中要求得看周淮国和榆林国的动静而定,莫文威就望向马秀芳和黾忠说道:“马大使、黾大使。你们估计榆林国和周淮国什么时候才会有结盟抗秦的旨意传来。”

    “这个不好说,毕竟江余国使团已经抵达北越国京城了。”

    马秀芳慢悠悠说道:“若是江余国使团都不能决定结盟抗秦一事,以榆林国和周淮国朝廷的谨慎,恐怕也要弄清江余国朝廷的真正打算才敢动手。而这样在朝廷中一扯皮,事情就拖远了。可现在却是北越国皇上要求我们用结盟抗秦来支持其抗争圣母皇太后,因此这个压力……”

    压力?

    听到这话,莫文威就望了望一旁老神在在的姚兆。因为莫文威毫不怀疑,北越国皇上图炀会弄出这事情,肯定与姚兆有关。

    只是从本质上来说,北越国皇上图炀现在确实有要求结盟抗秦的理由,只是就迫切性而言,那还远远比不上江余国。何况马秀芳即使有推托之意,莫文威也知道这本就是事实。

    毕竟江余国使团都已经来到了北越国京城却按兵不动,谁又能要求周淮国和榆林国现在就将使团派出来。

    只是他们又能不回应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期待,又能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期待而狮子大开口吗?以危险度来说,这绝不可能。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能等,江余国却不能等。尤其没有灭掉江余国等国家前,秦皇图浪根本就不会反攻北越国。

    因此这即使不是江余国使团的唯一机会,但也是唯一能化被动为主动的机会,至少也能让北越国皇上图炀感到他们的真心。

    故而没犹豫太久,莫文威就说道:“那不知马大使和黾大使认为这事又该如何操作。”

    “我们的意思是在莫大人和北越国皇上手中各备一份案,并且以附议方式加入到江余国与北越国朝廷的结盟抗秦缔约中。当然,等到我们各自的朝廷旨意正式颁下来,我们再一起进行正式的缔约。毕竟莫大人也知道,我们这种所谓的大使并没有太多自主权。”

    “本官明白了。”

    听到这里,莫文威就点了点头。

    因为马秀芳和黾忠或许确实没有权力私下与北越国、江余国缔约的权力,但他们既然敢在自己这里备案,并且以附议方式加入缔约中,那就是他们个人已经愿意承担这种责任了。

    或许以结盟抗秦的大势来说,这仅是一种投机取巧行为。但考虑到江余国使团若是一直不与北越国缔约,恐怕事情还真会在几个朝廷的相互交流中拖沓下来,这就对莫文威相当不利了。

    毕竟只有先缔约,莫文威才能确定自己的功劳到手、才能返回江余国。不然留在北越国京城却一事无成,恐怕弹劾迟早都要过来了。

    再加上结盟抗秦本就是大势所趋,又能得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的人情,这实在用不着莫文威去犹豫,也没有犹豫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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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五十二章、些微隔阂又算得上什么

    “好,好好好!没想到周淮国与榆林国也原因一起附议结盟抗秦,这真是太好,太好了!”

    虽然对姚兆已经有着足够期待,北越国皇上图炀依旧没想到姚兆的成绩会这么好。因为周淮国和榆林国即使现在没办法与北越国正式缔约结盟抗秦,但有这样的备案和附议内容,缔约也是早晚的事。

    甚至不仅于此,想到手下又多了一员干将,这才是值得北越国皇上图炀真正欢欣鼓舞的事。

    而看到北越国皇上图炀庆幸的样子,姚兆心中也松了口气。

    因为姚兆即使不知道图炀同样在为自己的投效欢喜,但能得到北越国皇上图炀认同,这也有助于姚兆在北越国朝廷站稳脚跟。

    因此以着一种与有荣焉的态度,姚兆就说道:“那不知皇上可要招莫大人和马大使、黾大使前来晋见。毕竟有关附议结盟抗秦一事,还需他们在皇上面前亲口禀报才行,而后的事情才方便交给礼部去商议。”

    “……交给礼部商议?那不交给礼部商议,全由朕一力操持又行不行?”

    “由皇上一力操持?这当然也行。”

    听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要求,姚兆就惊怔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按职务归属,虽然结盟抗秦一事不仅需要礼部参与,甚至还需要军部参与,但北越国整个国家都是图炀的,他要怎么做。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横加置喙。

    再加上刚刚投效北越国皇上图炀,姚兆也需要将功劳牢牢抓在手中,当然不会阻止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要求。

    至于这里面又有没有北越国皇上图炀急于证明自己的想法?

    姚兆不仅不想考虑,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去考虑这事。

    跟着早已等在南书房外的莫文威和马秀芳、黾忠等人进入殿中,三人立即给北越国皇上图炀毕恭毕敬跪下道:“外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先是让三人站起,北越国皇上图炀才望向莫文威说道:“莫大人,听闻汝来到北越国已经有段时间了,怎么今日才想到要来见朕啊!”

    “外臣不敢,那是因为我朝受秦州军攻击,朝中混乱之缘故。现在我朝终于下定决心与北越国结盟抗秦。还望陛下恩准外臣请求。”

    身为官员,自然人人都懂得推卸责任。反正北越国皇上图炀也不可能去追究江余国朝廷的责任,莫文威也只需要图炀不惦记自己的拖延时间就行了。

    而谑笑一下,北越国皇上图炀却也不是不知道莫文威这全是在推托。但这事反正不值得斤斤计较。图炀就点点头说道:“朕明白了。那莫大人的意思是现在就愿意与我朝正式结盟抗秦了?”

    “这是外臣和江余国的荣幸,而且周淮国和榆林国大使也对此事持赞同意见,只是两国旨意还未正式传达北越国京城。两位大使这才先行前来背书,恳请一同结盟抗秦。”

    这不是莫文威要硬拉上周淮国、榆林国,而是不拉上不行。

    毕竟上次江余国朝中就有旨意说要看周淮国、榆林国的行动而定了,虽然现在几人都是被北越国皇上图炀挟持着一起结盟抗秦,但也不妨碍莫文威恭维一下图炀。

    而一听这话,北越国皇上图炀果然惊喜道:“好,好好,那我们就一起来谈谈具体的结盟抗秦条件吧!”

    “诺!”

    听到北越国皇上图炀命令,莫文威等人却不像姚兆一样吃惊。毕竟这事虽然严格来说要由礼部主持商议才行,但姚兆本就是礼部官员,代表礼部出席商谈也差不多了。

    至于北越国皇上图炀离不离开、插不插嘴,知道图炀年纪小,又要与圣母皇太后图莲争斗,他们自然是全不在意。

    而跟着消息传到宛华宫,圣母皇太后图莲也是一皱眉道:“什么?皇上在亲自与江余国使臣商谈结盟抗秦一事,里面还有周淮国和榆林国大使?那姚兆又是什么人?”

    “回禀圣母皇太后殿下,那姚兆乃是原西齐国鸿胪寺卿,这次也是随江余国使团一起进京的。只是其一直没表明支持皇上或圣母皇太后殿下的立场,所以才一直被压在吏部候补,但现在他主动找到了皇上,又才献计结盟抗秦一事。”

    “结盟抗秦又用得着献计吗?”

    “因为他们结盟抗秦的目的并非为了抗秦,而是为抵挡圣母皇太后殿下,而且那姚兆还建议皇上应尽快试探出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底线。”

    “大胆,真是大胆!”

    跟着蒙面宫女将探来的消息一一禀告,圣母皇太后图莲的脸上也开始有些恼怒起来。

    因为姚兆是什么人不重要,他居然敢让北越国皇上图炀来试探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底线就有些不可原谅了。

    因为在他们眼中,或许现在怎样试探图莲的底线都不会影响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皇位。但剥不剥夺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皇位是一回事,图莲什么时候才取代北越国皇上图炀成为女皇上又是另一回事了。

    只是想想现在是否取代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时机,图莲就望向一旁的扈嬷嬷说道:“扈嬷嬷,汝认为皇上又会怎样试探本宫的底线。”

    “皇上会怎样试探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底线并不重用,因为圣母皇太后殿下完全可看适当时机将太慈夫人又怀上了余皇陛下的孩子,并且已被余皇陛下立为皇后的事情宣扬开去,这样一来,皇上的立场就……”

    “好,好好。”

    用拳头捶了捶手掌,虽然这不至于让图莲欢呼庆幸起来。但真能恶心一下北越国皇上图炀,圣母皇太后图莲也足以高兴无比。

    因为在确定要争夺皇位后,虽然图莲是不在乎易嬴、陆中正都一直在教导北越国皇上图炀要对自己委屈求全一事,可即使有易嬴、陆中正教导,北越国皇上图炀依旧想着法儿要来抵触图莲,这也让图莲越来越对图炀看不上眼了。

    而作为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生母,焦玉居然要为余容怀孕生子的事肯定也会大大有损图炀的声望。

    毕竟当初易嬴可是哄骗图炀,焦玉全是为了帮助他除掉余容才前去盂州的,可现在焦玉却被余容立为皇后,更要给余容生皇子。这足够图炀丢脸丢到天边去。

    甚至于看情势发展。图莲也有可能现在就解除图炀的皇位,或者说由自己来全权监国。

    而同样住在皇宫中的夕烟阁,又有小碟这样的天英门弟子为妾,姚兆和北越国皇上图炀所做的事自然也很快传到了陆中正耳中。

    只是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满不在乎和胸有成竹相比。陆中正却是一脸担心的样子。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要亲自操持与江余国、周淮国、榆林国结盟抗秦一事虽然算不上什么。但听到姚兆竟劝阻北越国皇上图炀应尽快试探出圣母皇太后图莲底线时。陆中正还是有些坐立不安道:“什么,姚兆怎能这样做,这不是更将皇上推到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对立面上吗?”

    “老爷所言甚是。可为了自身前途,不仅姚兆这样做无可厚非,皇上有这种想法同样也无可厚非。”

    “无可厚非?难道小碟汝认为皇上应该与圣母皇太后殿下对立吗?”

    听到小碟话语,陆中正就有些不解。

    毕竟小碟虽然是陆中正妾室,但陆中正却知道她更是天英门弟子。而以天英门在北越国的立场,从她们住在宛华宫一点就可看出来,又怎会允许北越国皇上图炀与圣母皇太后图莲持续对立下去。

    但小碟却满不在乎道:“妾身当然不认为皇上应该与圣母皇太后殿下对立,可从皇上角度出发,他也未必甘于对圣母皇太后殿下顺从。只是老爷现在还想着要去劝阻皇上顺从圣母皇太后殿下吗?恐怕有姚兆在,他不仅不会轻易让老爷实现这点,更会增加老爷与皇上的隔阂。”

    “这……,难道我们就要看着皇上错下去吗?说不定……”

    犹豫一下,陆中正当然知道小碟的话确实在理。可即使陆中正教导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时间并不长,但也不愿看着图炀走在错误的道路上。

    而面对陆中正的不甘心,小碟就说道:“皇上还是个孩子,错不错到不重要,但老爷如果与皇上产生隔阂,将来在朝中可就艰难了。”

    “隔阂?比起皇上的前途,些微隔阂又算得上什么……”

    如果小碟不说隔阂什么的话,陆中正或许对这事还不会那么坚定。可如果牺牲自己就能成全皇上,成全皇上与圣母皇太后和睦相处,陆中正就觉得这完全是值得的。

    而看着陆中正往外走去,小碟也没有再阻止,只是默默跟在了陆中正后面。

    因为从私心来说,小碟不仅不在乎陆中正与北越国皇上图炀的隔阂,更希望这种隔阂能导致陆中正全面投向圣母皇太后图莲。

    不然将来圣母皇太后图莲动手夺取北越国皇上皇位时,谁知道陆中正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不管是不是乐见其成,小碟也有些感激姚兆的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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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五十三章、这么一大片土地连结起来,情形就完全不同了

    不是说作为官员,而是作为一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优缺点,即使圣人也不例外。

    因为圣人为什么会成为圣人?

    那不是因为他们身上没缺点,而仅是优点被人为放大了而已。

    所以与姚兆相处良久,陆中正当然知道姚兆的优缺点是什么。

    优点是姚兆的大局观强,尤其是不触及自身利益的状况下,姚兆的大局观很强,这也是陆中正当初欣赏姚兆的主因。毕竟有自己护着,自然没人会触及到姚兆的个人利益。

    但由于过于重视个人利益,姚兆有时也会放弃所谓的大局观,并认为大局也会改变,特别是因自己而改变,这就是姚兆最大的缺点。

    因为姚兆坚信的乃是人定胜天,若人胜不了天,那也是天的错,不是人的错。

    虽然这听起来有些荒唐,但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姚兆的精神寄托所在,又或者说是某种坚毅的象征。

    可这用在姚兆自己身上不是错,但却不能用在北越国皇上图炀身上。因为姚兆能死,能死去任何地方,北越国皇上图炀却不能因姚兆而死,更不能因姚兆而死去其他地方。

    因为小碟或许是没有多说什么,但从天英门弟子在北越国京城的活动,陆中正却可看出她们是在为全力支持圣母皇太后图莲而运转。

    虽然这在表面上没有任何奇怪之处,或者就是天英门支持北越国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的一种表现。但从扈嬷嬷身上。陆中正却越来越觉得不寻常。

    因为扈嬷嬷现在不仅越来越少出宛华宫,甚至陆中正有时想找扈嬷嬷问一些事情,特别是询问有关圣母皇太后图莲究竟想做什么时,扈嬷嬷总有些吞吞吐吐。

    即使在表面上看,这是因为天英门弟子无所不在的原因。但以扈嬷嬷的性情和能力,陆中正却相信她绝对有能力和方法在天英门弟子的监视下向自己透露一些事情。而扈嬷嬷不向陆中正透露消息,原因或许就是她认为陆中正不该知道这些事,乃至有其他原因等等。

    但有关朝廷,有关圣母皇太后图莲与北越国皇上图炀之间的纷争,陆中正又有什么该知道或不该知道的区分吗?

    没有。所以这肯定是其他原因。

    因此不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和天英门在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外还有谋划什么。陆中正就有些为北越国皇上图炀担心,不想图炀在姚兆怂恿下因为试探什么的而与圣母皇太后图莲越闹越僵。

    因为这或许不会影响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皇位,但在皇位之外,身为一国之君还有很多东西都是不能舍弃的。

    跟着陆中正来到南书房时。莫文威和马秀芳、黾忠等人都已经离开。

    毕竟北越国皇上图炀即使真想自己来操持结盟抗秦一事。仅是盟约内容就有许多需要考虑和斟酌的地方。毕竟这是个军事同盟。可不是现代社会以象征性居多的空谈战略同盟,而且古代社会就只有军事同盟。

    不过,听到陆中正前来晋见的消息。正在为盟约条款大伤脑筋的北越国皇上图炀还是迅速兴奋起来。

    因为这次结盟抗秦或许是来自姚兆的努力,但北越国皇上图炀更想将其当成一种自己的胜利,顿时就兴高采烈的对陆中正说道:“陆帝师,快快,现在不仅江余国,周淮国、榆林国也要与朕结盟抗秦呢!”

    姚兆也在一旁恭谨道:“微臣见过陆帝师。”

    习惯性先朝姚兆示意微微一下,陆中正就迎着北越国皇上图炀说道:“皇上英明,老臣正是前来恭喜皇上终于能够结盟抗秦。”

    “好,好好,这才应当嘛!那陆大人你来看看这个盟约还该怎么修改。”

    虽然已经有了大致范本,但作为自己的第一个盟约,面对的还是秦皇图浪那样的生死大敌,北越国皇上图炀怎么都不敢轻易放松。

    “老臣看看。”

    而陆中正这时也不会着急多说什么就。毕竟真让陆中正担心的并不是结盟抗秦,而是北越国皇上意图试探圣母皇太后图莲底线一事。所以先拿结盟抗秦一事过渡一下,也方便陆中正在后面开口。

    与此同时,看到陆中正插手结盟抗秦一事,姚兆却并不着急。因为在这事无法给陆中正提供更多功绩的状况下,陆中正也同样无法从姚兆手中抢走他的功劳。甚至仅以陆中正的性格,姚兆也认为其不会做这种事。

    而除此之外,姚兆也想向陆中正证明。

    即使自己没有陆中正扶持,同样也可在北越国朝廷获得发展,得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的重用等等。

    因此,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不知道陆中正的习惯,看到陆中正已经翻阅完一遍结盟协议的底稿,姚兆就说道:“陆大人,汝觉得皇上这份结盟抗秦的协议有什么问题没有。”

    “大致上没有,或者说真要结盟抗秦,即使里面有什么偏差,那也不是大问题。”

    “……真要结盟抗秦?难道陆大人认为朕不该结盟抗秦吗?”

    听到陆中正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神色就有些怪异起来,姚兆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因为姚兆知道陆中正或许是没有用这种方式来针对政敌的习惯,自己也没资格成为陆中正的政敌,但结盟抗秦一事若是受阻,姚兆的功绩就要少得多了。

    而即使不能将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一事告诉北越国皇上图炀,陆中正还是说道:“老臣没说不该结盟抗秦,老臣只是在疑惑究竟怎样做才是对朝廷更好,利益更大的事。例如皇上都知道,假如秦皇图浪平定了周边那些国家,肯定会掉头攻打北越国朝廷一事吧!”

    “没错,我们结盟抗秦正是为了此事啊!”北越国皇上图炀不明白道。

    陆中正说道:“皇上说的没错,但我们现在若是通过结盟抗秦打跨了秦皇图浪,不说秦州还是秦州,江余国、周淮国和榆林国也依旧还是江余国、周淮国和榆林国。可我们如果等到秦皇图浪一统那些周边国家后再将其打败,这么一大片土地连结起来,情形就完全不同了。”

    “当然,这只是老臣的个人之见,甚至老臣也没把握朝廷将来能不能做到这点,还望皇上圣裁究竟怎么做利益才更大。”

    “这……”

    听到陆中正话语,不仅北越国皇上图炀震惊了,姚兆同样震惊了。

    因为他们只想到秦皇图浪的威胁,但却没想到如果正面扑灭秦皇图浪威胁又可获得的利益一事。

    可陆中正的话语若能成真,这也由不得他们不细细思量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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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五十四章、图氏皇族的荣耀,未必就是皇上的荣耀

    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不管怎样选择,事情必然都存在正反两个方面。

    可即使陆中正展现出来的前景再好,姚兆却丝毫不敢让北越国皇上图炀轻易就被陆中正蒙蔽。

    因为这样一来,受最大影响的恐怕就是姚兆如今唯有的结盟抗秦功绩了。

    因此抢在北越国皇上图炀开口之前,姚兆就说道:“陆帝师谋划的前景确实不错,可这并不能证明朝廷就一定能打胜因为吞并周边国家而势力大增的秦皇图浪!毕竟在秦皇图浪因为吞并周边国家而势力大增时,朝廷却很难通过外力增长实力。这样此消彼长之下,机会还是在秦皇图浪一边!而为了守住基业,当然是结盟抗秦比较妥当。”

    虽然一开始也被陆中正说的有些胸襟荡漾,但跟着姚兆将事情一件件铺开,北越国皇上图炀也在一个劲点头了。

    毕竟北越国现在已经是图炀的了,或许他也赞同陆中正的野心,但可不想因这种野心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局面。

    陆中正说道:“所以老臣只说这仅是老臣的个人想法。但如果从皇上角度出发,这事确实需要深加考虑,可皇上有没有想过先皇为何要让秦皇图浪出境建国,难道仅是畏惧秦皇图浪会威胁到皇上的皇位吗?”

    “这个……,难道这真是父皇的想法?但父皇不可能想不到这对朝廷自身的威胁吧!”

    听到陆中正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就皱了皱眉头。

    毕竟让秦皇图浪出境建国确实是先皇图韫的主意。只是那时人们只说是为了防备秦皇图浪夺取图炀的皇位,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发展。

    陆中正说道:“这个老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老臣并没能参与先皇这个决议,还望皇上圣裁。”

    “这个……”

    虽然陆中正并没坚持自己的意见,但正因为陆中正没有坚持让北越国皇上图炀改变主意,图炀反而就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但图炀会犹豫,姚兆却不会犹豫,更不想被人拿什么先皇旨意来影响自己的功绩,立即说道:“皇上,微臣不才。微臣虽然也不知道先皇当初究竟有没有过这种想法。但先皇能有这种想法,皇上却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哦!为什么?”

    听到姚兆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脸上就不知不觉有了一抹喜色。

    因为图炀虽然也知道这事真执行下去对北越国大有好处,但对于究竟能不能执行下来。北越国皇上图炀却有许多担心。

    姚兆说道:“很简单。首先我们来看看先皇假如真有这种想法。又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的主因。”

    “而这事却并不难解开。”

    “那就是不管秦皇图浪或者说皇上,都是图氏皇族,所以与其等秦皇图浪在先皇逝世后立即进攻北越国。在先皇的立场来说的确不如先将秦皇图浪用出境建国诱出北越国,这样一来,不说皇上的皇位安全了,即使最后秦皇图浪真的再次进攻北越国,先皇不仅为皇上争取到了巩固皇位的时间,甚至真出现什么万一,最后的获胜者也是图氏皇族。故而到时只说一句子孙不孝,先皇对于图氏皇族而言却是有功的。”

    “所以这事先皇并不会反对,只想看看皇上将来有没有这个能力去力挽狂澜。因此这事若是从先皇的立场出发,的确是不得以而为之的豪迈之举。但对于皇上而言,却有着太多的凶险。因为图氏皇族的荣耀,未必就是皇上的荣耀。”

    “这,这这……”

    被姚兆这么一说,北越国皇上图炀顿时就有些张口结舌了。

    因为什么叫子孙不孝?什么叫对图氏皇族有功?

    这岂不是说图炀假如输给秦皇图浪,那就是他自己无能,可不管图炀与秦皇图浪谁输谁赢,先皇图韫都对图氏皇族有功吗?

    这即使在当初来说也是为了保证图炀能顺利登基,这样的谋划也太不将图炀放在眼中了吧!

    只是没人能说先皇的不是,图炀只得嗫嚅着说道:“不会的,先皇肯定不会是这种想法。因为朕只要登上皇位,秦皇图浪是否出境建国根本就没关系了。真是要一统周边国家,那也是在我们联合江余国等周边国家消灭秦皇图浪后,再趁着对方没防备,一举奠定不世之伟业。”

    “皇上圣明,微臣也相信这才是先皇的真正想法。毕竟真要吞并周边国家,借不借用秦皇图浪的兵力都没关系,所以皇上完全可选择先消灭秦皇图浪这个生死大敌后,再想办法慢慢周全。”

    “没错,没错,肯定是这样没错。”

    跟着姚兆的认可,北越国皇上图炀也不断点起头来。

    而张了张嘴,陆中正也没有再去劝阻北越国皇上图炀,更不可能将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轻易告诉图炀了。

    因为图炀在这里就已经退缩了,甚至将消灭秦皇图浪放在了图氏皇族的建功立业、开辟疆土之上。他又怎么可能再允许秦皇图浪去争战大梁国。说不定真将事情说出来,图炀还可能会去找大梁国结盟抗秦了。

    而为了图氏皇族的将来,先皇图韫能有的觉悟、秦皇图浪能有的觉悟,圣母皇太后能有的觉悟,唯独皇上没有,这不得不说有些遗憾。

    亦即是说图炀重自己的皇位胜过重图氏皇室的发展和国家的发展,再说太多又有什么用处。

    但看到陆中正不说话,北越国皇上图炀又小心翼翼道:“但不知陆大人又是怎么看这事的?”

    “有皇上决定一切,老臣自然安心。而且这本就是老臣自己的猜测,也不知先皇究竟是怎样想法,不过……”

    “不过什么?”北越国皇上图炀追问道。

    “不过不管是结盟抗秦还是什么,皇上势必也要得到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支持才能去真正实施。”

    “这个……”

    如果只说结盟抗秦一事,北越国皇上图炀还是信誓旦旦的,但一听陆中正提起圣母皇太后图莲,北越国皇上图炀又有些双脸难看了。因为不用陆中正开口,北越国皇上图炀都知道他肯定是要劝自己向圣母皇太后图莲屈服什么的。

    可别说图炀以前就对这事极为抵触,或者说坚持也坚持不了多久,在姚兆建议下。图炀明明已经想到了试探圣母皇太后图莲底线的好方法。却又怎可能什么都没做就退回去。

    毕竟只有现在才是试探圣母皇太后底线的最好时机,不然真等洵王图尧或育王图濠闹起来时,图炀也不敢做这种事了。

    所以稍一迟疑,图炀就说道:“陆帝师所言甚是。要想结盟抗秦一事得以顺利实施。朕当然需要得到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支持。可陆帝师难道就不觉得朕现在应该先设法试探一下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底线。往后才好继续施展吗?”

    试探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底线?

    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北越国皇上图炀就自己说出来了,陆中正也知道图炀确实开始对这事上心。只是这本就是陆中正前来晋见北越国皇上图炀的主因。陆中正立即说道:“皇上说试探底线,难道是已将圣母皇太后殿下当成敌人了吗?”

    “这……”

    听到陆中正话语,北越国皇上图炀顿时就有些哑口无言了。因为若不是将圣母皇太后图莲当成敌人,哪又来什么试探底线之说。

    但不是不想认输,而是不想北越国皇上图炀被陆中正牵着鼻子走,姚兆就在一旁说道:“陆帝师此言差矣,皇上什么时候又将圣母皇太后殿下当成敌人了。只是皇上才是真正的北越国一国之君,圣母皇太后殿下却一直在企图干政。考虑到圣母皇太后殿下乃是皇上义母,皇上才不得不想要试探一下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圣母皇太后殿下满意。”

    “不然皇上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更让圣母皇太后殿下不满,也会让先皇不满吗?”

    唯一能在北越国皇上图炀面前取代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是什么人?

    那就是先皇图韫。

    所以一听姚兆提起先皇,特别自己是应该让圣母皇太后图莲满意还是让先皇图韫满意时,图炀立即说道:“姚大人所言甚是,如果先皇在这里,肯定也会赞同朕试探一下怎样才能让圣母皇太后殿下满意的。不然朕做什么,圣母皇太后殿下都不满,朕又能做什么?又要如何去治理国家?”

    “这……,皇上不要忘了圣母皇太后殿下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皇上,为了皇上能够更好的治理朝廷。”

    没想到姚兆会帮北越国皇上图炀抬出先皇图韫来,陆中正就有些无语了。因为唯有面对先皇图韫,谁都不能说个错字。

    特别图炀都说先皇图韫也会赞同他试探圣母皇太后图莲了,陆中正又能说先皇图韫不可能有这种想法吗?

    这不仅不实际,更好像陆中正已经完全投靠了圣母皇太后图莲,完全不顾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想法一样。

    而看到陆中正退缩,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还没感觉什么,姚兆却一脸窃喜起来。

    因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姚兆终于战胜了陆中正,终于找到了战胜陆中正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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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五十五章、果然已将圣母皇太后图莲视为了敌人

    从南书房出来,陆中正就一脸踌躇的往宛华宫方向走去。

    因为若不能劝阻图炀,陆中正就只能想办法让圣母皇太后图莲不要太过计较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试探了。甚至于有关结盟抗秦一事,陆中正也觉得自己有必要与圣母皇太后图莲沟通一下。

    跟着来到宛华宫,自然没人会拦着陆中正。

    甚至于看到宛华宫中的天英门弟子,陆中正也没有隐瞒自己在南书房中的所见所闻,这才一一向圣母皇太后图莲禀报道:“老臣无能,无法劝阻皇上改变主意,却不知圣母皇太后殿下又要如何看待此事。”

    “哼,皇上现在是越来越能耐了,居然敢拿先皇做借口,并且任意解读起先皇的心思来。”

    有天英门弟子在,其实不用陆中正刻意禀告,圣母皇太后图莲都能知道一切。

    只是对于北越国皇上图炀的选择,图莲在气恼的同时却也有种隐隐的快意。

    因为这表明什么?

    表明北越国皇上图炀已先将图莲当成了敌人,只是他嘴中还不愿承认而已。可北越国皇上图炀既然已经先将图莲当成了敌人,图莲再要对付图炀就显得顺理成章,也不用去另找什么借口了。

    而看到图莲竟然轻飘飘说了一句就算了,陆中正却有些担心道:“圣母皇太后殿下恕罪,但这是皇上年纪还小,不理解圣母皇太后殿下的苦心所致。不若圣母皇太后殿下多给皇上一些时间,或者将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

    “陆大人真认为现在与皇上说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合适吗?”

    “这……”

    陆中正都能看出的事。圣母皇太后图莲又怎能看不出来。

    因此带着一种失望神色,圣母皇太后图莲就说道:“真没想到皇上年纪小小就想着坐享其成了,竟然一点奋进心都没有。居然还想利用江余国这等不配为国家的蛮人来帮助打倒秦皇图浪,他也不知道什么叫羞愧二字。”

    “老臣万死,这是老臣没教导好皇上的缘故。”

    “这与陆大人无关,或许还是一个急字在做怪,也不知皇上究竟想要证明自己什么,本宫到要看看皇上会如何来试探本宫的底线。”

    “这……”

    没想到圣母皇太后图莲会说出这种话,陆中正的脸色立即有些难看起来。

    因为这是让圣母皇太后图莲与北越国皇上图炀间增加了更多隔阂吗?那岂不都是陆中正的错了。

    而与此同时,一个小太监却也偷偷摸摸回到了南书房。

    不过小太监并不是找到北越国皇上图炀。他也没资格去找北越国皇上图炀。而是找到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随身太监李莲英说了两句,然后李莲英才向正在装模作样看着手中结盟抗秦手稿的北越国皇上图炀禀告道:“皇上,陆大人果然是去了宛华宫,现在还没出来。”

    “哼!朕就那么不值得信赖吗?”

    其实从先前小太监的小心翼翼样子。图炀就猜出了个大概。这时更是将手中草稿往书桌上一摔。满脸都是愤怒之色。

    而以图炀之能,真的这么快就开始怀疑陆中正了吗?

    这当然不可能。

    只是说有姚兆这样的人在身边,再不可能的事也开始变得有可能。

    因此本就是姚兆让北越国皇上图炀派人跟着陆中正后面去看看。这时更是说道:“皇上息怒,陆帝师本就是受圣母皇太后殿下提拔,心中倾向圣母皇太后殿下也并不奇怪。”

    “而且皇上与圣母皇太后殿下的纷争现在并没有公开化,或许陆帝师是为了皇上而去劝阻圣母皇太后殿下也未为可能。”

    “哼!还是姚大人汝好啊!不仅会为朕着想,也会为陆帝师着想,但他们怎么就不知道为朕着想一下呢!或者说陆帝师即使不找到宛华宫去,朕就一定会栽跟头吗?他们到底是怎么看待朕这个皇上的。”

    怨念,浓浓的怨念,任何人都可听出的怨念。

    但不仅是姚兆,李莲英更知道如何去讨好北越国皇上图炀,也都是微带小心道:“皇上,这或许也是陆大人不得以而为之吧!毕竟谁能保证陆大人在皇上这里说的话不会被传到宛华宫去,所以有陆大人先去宛华宫走个过场,这也方便皇上看个究竟。”

    “传到宛华宫去?小李子汝是说天英门弟子?”

    抬眼望了望宛华宫方向,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双脸就更是发沉了。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还记得,当初他想纳一个天英门弟子为妃时,结果却变成了褒拟被象征性的收为了天英门弟子。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天英门并不想与北越国皇上图炀纠葛太深,或者说有人并不想天英门与北越国皇上图炀纠葛太深。

    只是说在成为太子前,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与易嬴身边的天英门弟子关系都不错,但图炀更知道,这些天英门弟子与其说是忠于易嬴,不如说是忠于天英门,不然易嬴当初也不会在图炀刚登基时就不上朝了。

    因此不管是不是李莲英在提醒自己,北越国皇上图炀就皱皱眉头说道:“对了,还有天英门,如果不设法消除天英门的影响,朕要怎么对付圣母皇太后殿下都是个大问题。”

    对付?

    一听这话,姚兆就知道北越国皇上图炀心中果然已将圣母皇太后图莲视为了敌人。

    只是不了解天英门的存在,或者说无法了解天英门是以怎样方式在北越国朝廷中存在,姚兆就惊讶道:“皇上要对付天英门很难吗?要知道她们可是些江湖人。”

    “不,姚大人汝不懂,要对付天英门可要比对付圣母皇太后殿下难多了。其实朕真正想要的还是收服天英门,毕竟作为一个江湖门派,天英门也是绝对能够收服的。”

    听到图炀想要收服天英门,虽然心中是有些不以为然,姚兆却不会说太多。

    因为天英门即使只是些不可能被朝廷官员看重的江湖人,但北越国皇上图炀既然要看中天英门,姚兆暂时也不会逆着北越国皇上的意思行动了。毕竟姚兆现在才刚刚在北越国皇上图炀身边站稳脚跟,不应该如此操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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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五十六章、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

    虽然几日后就是今次恩科的殿试,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

    因为比起殿试,比起那些注定不可能立即成为自己依靠的新科士子,北越国皇上图炀还是更看重结盟抗秦一事。

    尤其思考先皇图韫为什么会让秦皇图浪出境建国,北越国图炀更是认为先皇图韫理应想着是让自己结盟抗秦,然后再徐徐图之等等。毕竟图炀的年纪并不大,有着足够时间去调整国策。

    与之相比,若是坐视秦皇图浪吞并周边国家再来进行两虎相争,北越国皇上图炀根本就认为这不合理。

    毕竟柿子哪有不捡着软的捏的道理。

    所以赶在殿试前两日,北越国皇上图炀就在朝上正式宣布了结盟抗秦一事。

    而等到图炀宣读完结盟抗秦的缔约内容,朝中大臣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以一般状况而论,结盟抗秦一事不仅看起来很正常,前段时间江余国使团放出的风声也佐证了这点。

    唯一有些让人意外的就是,这事为什么突然进展这么快。

    虽然有传言这是皇上在亲自操持,对于礼部来说却就有些失职了。

    而没听到朝臣对这事做太多议论,特别没听到圣母皇太后图莲在身后的帷帐内议论,北越国皇上图炀心中就松了口气。

    因为若不是结盟抗秦一事乃是大势所趋,图炀都要认为圣母皇太后图莲是不是早就习惯了反对自己的各种提议了。或者说,北越国皇上图炀早就习惯了被圣母皇太后图莲反对自己的任何意见。

    不过。圣母皇太后图莲现在既然没开口,北越国皇上图炀也可以继续下去了。

    因此双眼在朝臣中一转,图炀就说道:“以上内容虽然就是结盟抗秦的主要条款,但还需经过礼部定议才行。礼部尚书何在……”

    礼部尚书?

    听到这话,众人都怔了怔,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可是很少这样在朝堂上点名的。

    不过看不到礼部尚书钟厚出面,礼部侍郎张咸就出班说道:“回禀皇上,礼部尚书钟大人抱病在家,并交代……”

    “……抱病在家?钟大人已经抱病在家多少日了?如果钟大人身体真那么不好,那以后就干脆别来上朝了。传朕旨意。罢免钟厚的礼部尚书一职。待其身体好转后再另行任用,并拔擢礼部郎中姚兆为新任礼部尚书。”

    哗一声。

    与前面没人反对结盟抗秦一事不同,突然听到北越国皇上图炀要罢免钟厚,朝臣们立即喧哗起来。

    因为钟厚即便并非育王府一脉官员的领军人物。但作为少有的一品大员。却也在育王府官员乃至朝廷中都很有影响力。

    御史蔡卺更是大声说道:“皇上不可。此事万万不可!钟大人一直忠君爱国,近日只是……”

    “蔡御史说什么不可?是说朕没权力罢免任何一个朝臣?是说朕身为一国之君不能想罢免谁就罢免谁吗?”

    虽然御史的工作就是言官,就是参奏大臣和皇上。但北越国皇上图炀根本就不管御史蔡卺想为钟厚做的辩白,直接就说到了身为一个君王的权力上。

    而猛听北越国皇上图炀说什么一国之君不能想罢免谁就罢免谁,不仅朝臣再度哗然,圣母皇太后图莲也在帷幕后冷笑一下。

    因为这就是试探?这就是北越国皇上图炀说要用来试探她的东西?

    若是圣母皇太后图莲阻止北越国皇上图炀对钟厚发难,那就是与育王府勾结。若是圣母皇太后图莲不阻止,将来也很难阻止北越国皇上图炀按照自己意愿罢免官员了。

    但这却注定只能成为北越国皇上图炀自己的想法。

    因为就凭钟厚在京城中的各种小动作,其他人不知道钟厚已投靠了秦皇图浪,圣母皇太后图莲又怎可能不知道。

    又或者钟厚依旧是育王府一系官员,圣母皇太后图莲也没有保他的理由。

    但不保钟厚却不等于不保其他人,北越国皇上图炀以为拿一个一品大员就可试探出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底线了,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因为与己无关就是与己无关,在圣母皇太后图莲心中,北越国皇上图炀干脆就是找错了试探对象,不值一提。

    可圣母皇太后图莲或许觉得此事不值一提,这对那些育王府官员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灾难。

    因为他们若是保不住钟厚,若是不尽力保住钟厚,将来还能去保住谁。

    因此京城右卫大将军时四海就大声说道:“皇上,钟大人可是一向忠君体国,并且是真生病了才不能前来上朝,并不像某些人故意称病不上朝!皇上不惩治装病之人,却只惩治真正生病之人,这不能服众,不能服众啊!”

    故意称病不上朝?

    一听这话,众人都知道时四海说的是谁了,那毫无疑问就是易嬴。而同样也想到易嬴的确常做这事,今天更是又没上朝,北越国皇上图炀才忘了打断时四海。

    但易嬴是易嬴,其他人是其他人。

    北越国皇上图炀就一脸强硬道:“时将军的话或许是有些道理,但某些官员因故不上朝对朝政非但没影响,反而有其不上朝的妙处,而钟大人这样的礼部尚书都要经常称病,那不是耽搁国家大事吗?好像这次结盟抗秦一事就是如此。”

    “所以常言说的好,有病就要医,有病就要养。朕只是罢免钟大人因病无法署理的官职,又不是要削去钟大人的一品官阶,甚至直接对钟大人进行荣养,最多日后等钟大人病好了,朝廷再另行安排职务便是。”

    虽然北越国皇上图炀确实说的头头是道。但这样就能服众了吗?这怎么可能。

    尤其北越国皇上图炀还说了“荣养”二字,这更是让朝臣们一片哗然。

    因为什么是荣养?

    荣养就是官员虽然没有大的错误,虽然朝廷不好追究其在任上的失误,但确实已经不能让其继续在朝中任职,这才挂阶去职在家休养。除非有什么大的变故,遭到荣养的官员是很难得到起复的。

    而听到北越国皇上说什么不上朝的妙处,一般人也的确不好继续拿易嬴也是经常称病不上朝的事来说事了。

    因为与其他官员都恨不能日日都在皇上面前表现不同,易嬴在朝上与不在朝上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或者说,易嬴如果在朝上与不在朝下一样无所事事还好,不然肯定会闹出许多风波。

    所以听到这里。众人都知道北越国皇上图炀并不是真因为钟厚耽搁工作才想要罢免他了。因为这不是说谁没有一个小病小患的事。若不是另有所指,北越国皇上图炀又怎可能这样蛮不讲理。

    因此再看看龙椅侧后方的垂帘听政坐席,众人都联想到了圣母皇太后图莲身上,想到这是不是图莲对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指使等等。

    不然一向与北越国皇上图炀颇有冲突的圣母皇太后图莲。怎么到现在就不说了?

    还是说。这本就是冲着育王府官员过去的?

    但纵使如此。育王府官员也不可能束手待毙,时四海立即大声说道:“皇上恕罪,但不说钟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使皇上真要对钟大人问罪,也得确实看过钟大人的病情再说,不然……”

    “住口,时将军还想说什么不然,或者说,时将军真认为朕没有派人看过钟大人的病情吗?朕意已决,退朝!”

    跟着拂袖站起,北越国皇上图炀就再没有多看朝臣一眼,更不管众人说了些什么,直接就从龙椅上站起,一路向殿后走去。

    看到这一幕,众人也知道无法再将北越国皇上叫回龙椅商讨这事了,骚动中就不禁一起望向了丞相冉鸣和洵王图尧等人。

    因为育王府官员虽然已经明显失势,阻挡不了这事发生,又或者说丞相冉鸣和洵王图尧也未必能力挽狂澜,但要想避免以后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他们也必须听听冉鸣和洵王图尧的意见。

    但面对众人目光,洵王图尧却是望向殿上用来垂帘听政的黄帷帐说道:“圣母皇太后殿下恕罪,不知圣母皇太后殿下是如何看待钟大人被罢免一事的?”

    圣母皇太后殿下?

    一听这话,众人才反应过来圣母皇太后图莲并没有离开,跟着就一起抬脸望了过去。

    而在帐内站起,圣母皇太后图莲才淡淡说道:“皇上长大了,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这事你们自己去与皇上商议吧!本宫管不了,也不想管。”

    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

    听到这话,朝臣中不少人立即变了脸色。因为这说明什么?说明罢免钟厚一事乃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私自所为。

    可北越国皇上图炀虽然不是没有这样的权力,甚至圣母皇太后图莲都说了不想管这事,但这不得不说也同时意味着北越国皇上图炀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隔阂越来越深了。

    所以这对钟厚来说或许是没好处,但对育王府,对其他人来说却也未必都是坏处。

    因为以往北越国皇上图炀与圣母皇太后图莲间的纷争多都是内部纷争,现在内部纷争变为了外部纷争,情形就截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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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五十七章、无法挣扎的孤军

    钟厚是真病了吗?当然是真病了,毕竟钟厚可一直在关心结盟抗秦一事,怎么又可能中途放弃。

    只是钟厚后来虽然也听说了北越国皇上图炀在亲自操持这事,但却无力去阻止,也没理由去阻止,毕竟结盟抗秦一事只是对秦皇图浪不利,对北越国和江余国等国都有利。

    可钟厚怎么都没想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竟会因此就将自己解职掉。

    还是说,北越国皇上图炀早已看出了钟厚并不想结盟抗秦。

    只是不想结盟抗秦的不仅是钟厚,还有圣母皇太后图莲吧!

    因此一等御史蔡卺将事情说完,钟厚也只得躺在床上苦笑道:“老臣无能,老臣辜负了育王爷期待啊!偏偏这时候身体不虞,却又被皇上抓到了发难机会。”

    “钟大人也认为这是皇上冲着育王府来的?”

    “没错,皇上不仅想要削弱育王府力量,还想看看育王府官员是否仍能保持团结,又或者什么人敢在这时与育王府牵扯上关系等等。”

    “这……”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对北越国皇上图炀向钟厚出手不满,到了现在,时四海等育王府官员都有些担心起来。

    因为他们虽然早料到北越国皇上图炀会对他们这些育王府官员动手,但却没想到真等北越国皇上图炀开始动手时,育王府官员的境遇竟会如此糟糕。

    不仅是支孤军,甚至是支无法挣扎的孤军。

    毕竟换成育王图濠都得在盂州城韬光养晦。他们现在又能做些什么。

    而看到众人反应,虽然自己严格来说已经不属于育王府,钟厚还是叹息一声道:“这次是老臣失误了,应该抱病上朝才是,以后时将军你们也得在朝中更加谨言慎行才行。”

    “……这怎么行,钟大人这次明明是因病不能理事,我们得去找太皇太后殿下去。”

    “找太皇太后殿下又有用吗?想那新任礼部尚书也已经到任了吧!或者这才是皇上的真正目的。因为皇上也需要一些属于自己的人,如果任何人想要挡在皇上面前,恐怕太皇太后殿下也不管用,甚至太皇太后殿下原本就对皇上没有太多约束力。”

    比起育王府官员。钟厚更能看清现在的形式。毕竟有秦皇图浪可作后路。钟厚自然不用在意育王府官员如何去困兽犹斗事。

    听到钟厚话语,众人又都僵了僵。

    因为在先皇图韫面前,太皇太后图燕娇的话可能还管些作用,但说到北越国皇上图炀。那可未必真能派上用场。

    重要的是。北越国皇上图炀已经及时任命了新的礼部尚书。或者说是为了任命新的礼部尚书才找借口将钟厚削官去职。即便他们真帮钟厚脱了罪,礼部尚书一职也不可能回到钟厚身上了。

    何况北越国皇上也并没有给钟厚定罪,依旧保留他的一品官员职衔待用。这种不是荣养的荣养更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姚兆也如同钟厚所料来到了礼部衙门。

    因为姚兆即使也没想到这就是北越国皇上图炀给自己的奖赏,但于情于理来说,姚兆都知道自己不能拒绝。毕竟不管别人怎么想,这就是姚兆的机会,是姚兆必须抓住的机会。

    又因为这是北越国皇上图炀在朝上宣读的旨意,所以不管羡慕嫉妒恨还是什么,包括礼部侍郎张咸等人也只得规规矩矩将姚兆迎入了礼部尚书办理公务的大堂上。

    因为姚兆即使是前几日才成为礼部郎中又怎样?

    北越国朝廷的一切都是属于皇上的,皇上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而在案后坐好后,姚兆也没感到一丝不安,甚至于双眼淡淡一扫堂下的礼部官员就说道:“相信各位大人都对本官不尽了解,但本官不仅在前来京城前就一直在西齐国、西齐城担任鸿胪寺卿一职,更曾在西齐城中任时为左丞相的陆大人,亦即是现在朝廷中陆帝师的左右手。因此各位大人日后该怎么做,相信本官不用再做教导了吧!”

    “微臣不敢!”

    听到姚兆话语,包括礼部侍郎张咸在内的礼部官员脸色顿时一肃。

    因为他们即使不知道陆中正当初在西齐城时任左丞相的权势,但可知道陆中正现在北越国朝廷做帝师的权势。想到姚兆还有这样的靠山,众人眼中都露出了难怪如此的眼神。

    毕竟若是没有这样的后盾,平白一个西齐城过来的官员又怎会被重用为礼部尚书。

    但即使从张咸等人看出了他们的误会,姚兆却并不想解释。

    因为仅凭解决了联盟抗秦一事,或许姚兆已足够受北越国皇上图炀赏识,但可无法镇住这些礼部官员。

    所以只说自己以前在西齐城中与陆中正的交情,姚兆原本就有用陆中正来压服这些礼部官员的意思。而由于他并没说自己现在与陆中正的关系怎样,却也不怕日后再有人前来挑刺了。

    又或者真有人知道姚兆现在与陆中正关系一般后再要前来找姚兆挑刺,也已经足够姚兆在北越国京城站稳脚跟了。

    因此看到众人眼中的轻视都已经不见,姚兆才点点头道:“如此甚好,还有就是本官明日才会正式前来礼部就职并履行公务,因此衙下有熟悉前任钟尚书的人,还望先帮着看看衙门内有没有属于钟尚书的私人物品。如果有的话就清点装箱并薄记下来,看看钟尚书要不要什么时候过来索回去,还是由衙门将钟尚书的私人物品送回家中。毕竟钟大人乃是因病卸职,衙门里却不能好像人走茶凉般对钟大人不善。”

    “微臣不敢。”

    没想到姚兆还想着要替钟厚看顾私人物品,不管是不是与钟厚有私人情谊的人,那些礼部官员的脸上神情顿时一松。

    因为姚兆既然都不会对钟厚落井下石了,自然也不会对他们太过不善。

    当然,前提是他们必须以姚兆为主才行。别说不能再想着钟厚,甚至都不能再去想着给姚兆使绊子了。毕竟姚兆都已表现出谦和的一面,即使没人保证这不是假装出来的,谁也不敢用自己前途做赌去与姚兆对着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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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五十八章、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后腿

    虽然没用,但也不得不说上一声。

    即使早在先皇图韫理政时,太皇太后图燕娇就很少干涉朝政的机会了。但真遇到北越国皇上图炀倒行逆施时,照样没人能将太皇太后图燕娇丢在一旁。

    因为,太皇太后图燕娇即使什么都做不了,依旧没人能抵消其在育王府官员中的真正主心骨作用。

    因为雅妃即使又给育王图濠生了个世子,并且通过了宗人府验证又有什么用?只要龚家曾经放权,他们再想拿回权势就很难了。

    何况以现在这事情,龚家同样做不到更好的结果。

    只是消息传到慈寿宫中,太皇太后图燕娇在大怒后却同样没有更多办法。毕竟北越国皇上已宣布了新任礼部尚书一职,比起重新启用钟厚的难度,谁都不可能现在就将姚兆拉下马来。

    因此按下心中怒气,太皇太后图燕娇就对时四海说道:“时将军,那汝认为我们应该给钟厚找个什么位置。”

    “……找位置?好像现在没有空置的一品官位吧!莫不是再将其他人给拉下马来?”

    听到太皇太后图燕娇话语,时四海一点都不意外。因为除了迅速给钟厚补缺外,时四海同样想不到解决这事的更好方法。

    只是补缺归补缺,这个缺却有些不易找。

    好在基本上有个思路后,虽然一时还没找到好办法、找到好目标,太皇太后图燕娇和时四海都不会着急了。

    但就是跟着退出慈寿宫时。时四海脸上却微微有些怪异。因为太皇太后图燕娇竟然不像以往那样对这种有损育王府颜面的事心急火燎,虽然不像不担心,但更像某种胸有成竹的感觉一样。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时四海似乎感觉太皇太后图燕娇好像变年轻了些,至少心态上变年轻了一些。虽然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时四海却也只能等等看结果再说了。

    当然,这个结果不能只靠太皇太后图燕娇一人努力,时四海知道自己也必须为此费劲心机才行。

    但跟着时四海离开后,太皇太后图燕娇脸上就多了一种怨气。

    不仅怨恨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落井下石,更怨恨这些育王府官员的无能。

    因为他们若是不能在朝中做出无法让人取代的成绩。岂不是说今天钟厚可能因病丢官。明天其他人也有可能因病丢官了吗?

    这样不等育王图濠回到京城,恐怕这些育王府官员都要先散掉了。

    好在太皇太后图燕娇表面上虽然已经没什么权力,但在暗中已经勾搭上帝师府后,太皇太后图燕娇却不怕没有办法解决了。何况今日正好轮到太皇太后图燕娇前去帝师府窜房。太皇太后图燕娇也恰好拿这事去询问一下易嬴该怎么解决。

    但刚走入里屋。太皇太后图燕娇的脸色稍一怔愕。跟着就微微羞笑道:“丹地,汝已经来了吗?刚才的事情汝也听到了。”

    “没错,这是皇上自己搞出来的事。甚至皇上都没经过圣母皇太后殿下同意。”

    一脸随意的坐在床沿,丹地就示意了一下太皇太后图燕娇。

    太皇太后图燕娇也赶紧走到丹地身边坐下,并且为她捏弄肩膀道:“原来如此,难道皇上想借此摆脱大明的影响吗?”

    “有可能,因为唯有皇上对育王府官员的处置,圣母皇太后殿下才没有理由插手。”

    在太皇太后图燕娇开始帮自己捏弄肩膀时,丹地的右手一挽,直接就将太皇太后图燕娇搂入怀中,同时右手也揉捏起她的丰.胸来。

    因为自从一开始与太皇太后图燕娇闹起来后,虽然不是每次轮到太皇太后图燕娇窜房时都会闹上一次,但由于每次都是丹地前来慈寿宫接太皇太后图燕娇前去帝师府,所以按照丹地的需要,她有时也会与太皇太后图燕娇折腾上一阵。

    而在丹地暗示下,太皇太后图燕娇立即娇哼一声倒入丹地怀中道:“那丹地汝有办法解决这事吗?”

    “吾是没办法,但老爷应该有办法吧!毕竟这只是个怎么腾出空位的问题。”

    “……哼嗯,妾身明白了,那就等到晚上见过易帝师再说罢。”

    随着丹地开始在自己身上动作,太皇太后图燕娇的身体也开始扭转、迎合起来。因为按照一般状况,太皇太后图燕娇这种年纪的女人本不该对男女.欢.好一事再在意才对,可遇到丹地、易嬴两人,太皇太后图燕娇就是不想在意都不行。

    因为丹地的技术虽然生疏,太皇太后图燕娇却得罪不起,反而还要刻意去讨好,到也能享受到一些女女的滋味。而易嬴则不同,太皇太后图燕娇完全就是被开发的一方。

    跟着折腾一阵,丹地还是带着太皇太后图燕娇回到了帝师府。

    然后丹地去找易嬴,太皇太后图燕娇却也与姚嬷嬷等前慈寿宫宫女坐在一起好好唠了唠。

    因为不得不说,这些前慈寿宫宫女在帝师府的日子是过得很有些闲情逸致,甚至还有个别人已经怀上了易嬴的孩子,这却是她们离宫前都没能想到的事。

    但能有这样的结果,众人还得承认这是易嬴的能力,或者说太皇太后图燕娇给的好处,所以自然都很尊敬她。

    接着等到易嬴转到太皇太后图燕娇面前,听完朝廷上发生的事,顿时也有些叹息道:“这是皇上要做给圣母皇太后殿下看吗?”

    “做给大明看?为什么?只因为他没有事先通知大明吗?”

    依旧习惯称呼图莲的旧封号大明公主,太皇太后图燕娇却有些不知易嬴为什么要这么说。

    易嬴说道:“很简单,皇上虽然有打击育王府官员的理由,但掐在现在却毫无意义。所以考虑到这事的针对性,那就只能是针对圣母皇太后殿下了。”

    “这话怎么说?”

    “因为这事虽然没意义,但却可提醒圣母皇太后殿下不要忘了皇上的权力。毕竟现在皇上刚刚登基,一般状况下谁都不可能更换皇上,何况也没有人选给圣母皇太后殿下去做选择。当然,这也是此事没有超出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底线缘故。”

    “不然皇上真动一下宛华宫一系官员,那情况又是不同了。而从本质上来说,皇上内心也还是视宛华宫一系官员为自己一系的官员,双方并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真复杂。”

    皱了皱眉头,不是太皇太后图燕娇不能理解现在北越国皇上图炀同圣母皇太后图莲相争的形势,只是双方居然会发展到这一步,还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这事如果真能加深北越国皇上图炀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隔阂,那对太皇太后图燕娇也有好处,她都是不用在乎这种事了。

    于是想到钟厚本身,太皇太后图燕娇就说道:“那钟大人的事,易帝师又有办法解决吗?”

    “这个简单,虽然皇上现在还没有太子,又或者我们谁都不知道皇后能不能给皇上生出太子,哪不如太皇太后殿下就找人上书钟大人为太子少师乃至太子太师如何?反正这也是实打实的一品官,用不着别人腾出位置来。”

    太子少师?那不是易嬴当初的位置吗?

    还在姚嬷嬷等人听得满脸吃惊时,太皇太后图燕娇也哭笑不得道:“易帝师,汝不是开玩笑吧!汝认为这有可能吗?”

    “当然没可能!但我们重要的不是让钟大人复职,而是不能让朝廷忘了钟大人,更不能让皇上忘了他自己曾做过的事。毕竟钟大人是无罪被革职,即使皇上不想补偿钟大人,若是总被人这样惦记来惦记去,尴尬的始终是皇上自己。”

    易嬴这是在做什么?当然是在扯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后腿。

    可扯就扯了,易嬴也并不觉得这算得上什么。

    因为不说易嬴一直支持的都是圣母皇太后图莲当女皇上一事,仅以北越国皇上图炀在这事上的所作所为,特别是什么结盟抗秦一类的,也让易嬴感到很头痛,自然也想给北越国皇上图炀知道一下教训两字怎么写。

    而一听这话,太皇太后图燕娇果然大笑起来道:“咯咯,还有这么一回事啊!本宫到是没想到。不过这事确实不错,即使钟大人暂时很难找到合适的位置,但传扬开去,也是皇上那小儿的一个败笔。不过,易帝师汝出这种计策真没问题吗?”

    “这又是什么问题不问题的事!”

    易嬴讪笑道:“现在皇上年纪还小,所以才会做事有些不择手段。所以不管是为了钟大人还是为了皇上,我们都应该让皇上知道继续这样做是不行的,不然倒霉的不仅是育王府官员和钟大人,日后朝政也会乱得一塌糊涂。”

    “这到也是,哀家也觉得皇上小儿现在实在是太过操之过急了。”

    以现在育王府的形势,比之帮钟厚讨一个官位回来,太皇太后图燕娇也觉得如果能让北越国皇上图炀尴尬是一件更让人快意的事。

    所以分外满足的状况下,太皇太后图燕娇也觉得今日的窜房格外畅快了。

    【以下非字数范围:】

    ●长期推荐,协作中的长期推荐:《狼奔豕突》,书号2450395,象狼那样奔跑,象猪那样冲撞。形容成群的坏人乱冲乱撞,到处搔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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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五十九章、给严家一个承诺

    虽然马上就是殿试了,但殿试或许对那些士子来说是现在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但不仅未必是他们将来一生最重要的时刻,更不可能让朝廷因为此事就提前停止朝议等等。

    因为对朝廷来说,这就是区区科举,还是将来要与那些朝臣们竞争官位的科举,有什么好稀罕的。

    只是纵使如此,北越国皇上图炀刚刚罢免钟厚的礼部尚书一职,那些育王府官员居然就开始推荐钟厚去担当莫须有的太子少师一职,这不仅出乎了北越国皇上图炀的意料,同样出乎了所有朝臣的预料。

    因此开口提议的御史蔡卺即使在被训斥后很快就闭口不提,但跟着朝议结束,那些从殿上退下的朝臣们还是很快哄闹起来。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私心认为这只是育王府官员的无耻所致,还是也部分朝臣看出了里面的不寻常。

    例如丞相冉鸣,不是找上在殿上参议的御史蔡卺,而是找上兵部尚书祖昌期说道:“太子少师?真亏你们想得出来。”

    你们什么的,祖昌期并不在意。

    因为育王府官员虽然也没想到太皇太后图燕娇竟会提出如此诡异的主意,但看到如此效果,祖昌期还是大笑着说道:“这有什么想不想得出来的,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反正太子少师这种职位并不嫌多不是吗?”

    “听命行事?祖大人是说太皇太后殿下吗?但你们又认为皇上真会答应这事?”

    “我们不需要皇上答应这事,只用一直求。一直求,别让皇上忘记钟大人,忘记皇上曾做过的事就行了。”

    “行,你们还真行。”

    听到这里,洵王图尧也乐了。

    因为不仅育王府官员想要给北越国皇上图炀添堵,洵王图尧同样想要给北越国皇上图炀添堵,立即在旁边说道:“但这事只由你们育王府官员来做或许不妥当,不如也让本王插上一脚吧!”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一边笑眯眯点头,不管是不是肆无忌惮。至少对于这次钟厚突然被无故罢免一事。育王府官员是相当不满。

    而当这种不满爆发出来时,北越国皇上图炀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以同样方法打击育王府官员,打击其他官员了。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毕竟刚刚登基不久。不可能对朝政有太多掌控力。何况真闹起来。北越国皇上图炀就成了一个真正的昏君。

    甚至于当他们议论这事时。都没有避开同时从殿上退下的焦瓒这种宛华宫一系官员和姚兆这新任礼部尚书。

    姚兆或许是没说什么,焦瓒却有些相当愤恼的盯着姚兆的背影不满了。

    因为焦瓒毫不怀疑,即使这不是姚兆主动要求担任礼部尚书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又或者说姚兆的目的并不是向礼部开刀,但毫无疑问,会向北越国皇上图炀提这种激进意见的就只有姚兆一人。

    因此在洵王图尧等人一路离开皇宫,姚兆又往南书房转去时,焦瓒等宛华宫一系官员却渐渐在道上停了下来。

    跟着在其他官员都离开时,户部尚书纪劬就一脸不满道:“混帐,这究竟是什么事啊!凭什么皇上要受那种无知蠢货拖累。”

    “无知不无知不好说,但或许姚大人比皇上还要操之过急,而且这甚至不是姚大人一人的毛病,应该也是那些从西齐城过来的官员一致毛病。因此有可能的话,焦大人汝最好就这方面的事情多提醒一下皇上,本官是不好在这事上多说什么的。”

    同样有些苦笑不堪。

    陆中正昨日虽然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但却没料到育王府的反击会来得这么激烈。这不仅拖累了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也会拖累了将来想到北越国京城为官的西齐城官员。

    但即使如此,遇上这种事,陆中正也不能避口不谈,因为那只会让人觉得自己心虚。

    又或者说真因为此事导致西齐城官员受打压,但在陆中正心中,西齐城官员在朝廷中做事的唯一目的应该就是为西齐城和西齐人谋福祉,相对来说,他们自己在官场上的收获反而是不重要的。

    不然只为了自己升官的西齐城官员,那也不配到北越国朝廷为官了。

    而听到陆中正话语,不仅焦瓒松了口气,其他宛华宫一系官员也松了口气。解侗也跟着开口道:“陆大人所言甚是,但再怎么说,这只是一个长远目标。而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朝廷和皇上要怎么应对这次危机。毕竟那些育王府官员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钟大人求官,而是……”

    而是什么,解侗并没有说出来,其他人也不需要解侗多余说出来。

    只是听到这话,焦瓒等人无不大皱眉头起来,甚至户部尚书纪劬也不得不说道:“或者我们现在只得再给钟大人找个位置,乃至说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什么另辟蹊径?”

    听到户部尚书纪劬话语,众人都转脸望去。因为谁都知道,除了太子少师、太子太师那种要命的虚职外,现在根本不可能给因病罢免的钟厚提供相应的一品官职。

    毕竟北越国皇上图炀都说了,他只是罢免钟厚的官职,并不是降低钟厚的品阶。

    虽然按一般常理,钟厚就是个荣养的下场了,但谁又知道那些育王府官员竟会提出让钟厚做太子少师这种匪夷所思的建议。即使这注定是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少师,也没有哪个皇上会甘心吧!

    纪劬却是神情一整说道:“很简单,昨日那些育王府官员不是曾抗议说朝中还有更加过分,更加不上朝的官员吗?只要皇上一体同仁做些表示出来。自然就能压制那些育王府官员的胡闹了。”

    一体同仁?做些表示出来?

    一听这话,众人望着户部尚书纪劬就都不再说话了,甚至都纷纷低下了头去。

    因为毫无疑问,纪劬这是提议让北越国皇上图炀罢免易嬴,或者说将易嬴弄出京城去。

    可不管有意无意,即使户部尚书纪劬提这个意见有明显的私心成分,但想想从各种渠道有意无意泄露出的有关一旦调走易嬴,又会在京城中引起怎样的动荡一事,却也没人能轻易认可这事了。

    甚至焦瓒也摇摇头道:“这或许还不到时间吧!不然育王府或许不会再闹起来,但洵王府或丞相府却恐怕会立即跟着闹起来了。而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这个本官也知道。可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毕竟将其他官员拿下来,根本不足以平息皇上拿下钟大人引起的风波。”

    不管是不是有些义正词严,反正说出这话时。户部尚书纪劬就给人一种没有任何私心、没有任何虚心的感觉。

    而在一众人都沉默下来时。工部尚书宋天德就轻咳一声道:“这个。要不我们找严家商讨一下,并且请皇上给严家一个承诺。毕竟以严家的状况,严戌肯定要从家主一位退下来。那么再让出参知政事一职就不奇怪了,问题就是皇上愿不愿意给严家一个承诺的问题。”

    “……这个,好像是有些道理。”

    总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听到宋天德提议,焦瓒等人都若有所思地对望了一眼。

    毕竟在北越国朝廷来说,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官宦世家都是霸占着一品官员数量最多的官员集团。而官宦世家的官员升迁即使并不是走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道路,但要拿官宦世家的官位来补偿钟厚,这却不是一个不可接受的结果。

    何况就以严家上次与帝师府闹出的风波,北越国皇上图炀要拿严家开一次刀的理由也很充分。

    因为若不是严家胡闹,帝师府又岂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事。

    而现在严家基本上都已平静下来,正是考虑更换家主的最好时候,多让皇上插一脚也未必是什么问题了。

    甚至于为表示自己清白,表示自己并非一意针对易嬴,户部尚书纪劬就说道:“那不如这事就交由本官来向皇上提出建议吧!”

    “这事还是我们一起去说为好,免得皇上又以为纪大人勾结官宦世家。毕竟现在官宦世家与皇上的关系也极为普通,说不定先皇也曾要求皇上限制官宦世家的发展。”

    “这个确实有可能。”

    听到这话,户部尚书纪劬也不敢独自邀功了。毕竟北越国皇上图炀虽然与官宦世家还没有进一步的合作或交锋,但纪劬却毫不怀疑先皇图韫对官宦世家的恨之入骨。

    所以这事即使是为给北越国皇上帮忙,但也难免会被人挂上勾结官宦世家之名,想想钟厚是怎么被罢官的,纪劬也没这么大胆了。

    陆中正也在一旁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参与了,毕竟这乃是我们西齐城官员惹的祸事。”

    “陆大人说哪里话,姚大人都只是操之过急,算不得做错了什么。”

    虽然户部尚书纪劬仍是似模似样的安慰了陆中正一句,但可没人真去劝阻陆中正一起去晋见北越国皇上图炀。毕竟在官场中,所有人都知道避嫌的明哲保身之道。甚至考虑一下这事的影响力,也就只有户部尚书纪劬、工部尚书宋天德和焦瓒三人去晋见皇上了。

    不然吏部尚书白原林若是也参与,说不定又会被北越国皇上图炀怀疑他们在私自算计什么。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年纪即使不大,但也没有几人敢将图炀当成真正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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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介绍:
我父亲姓易,我母亲姓嬴,所以我叫易嬴。
易嬴是个市长,不过是个一日市长。不是名义上的市长,而是实质上的市长,只不过风萧萧,易水寒般倒在了就任仪式上。
然后,易嬴归位到易嬴身上。
只是此易嬴非彼易嬴,而是北越国一个七品知县。知县就知县了,那也不算什么,至少还是一个官,可与如日中天、年轻俊朗的易嬴市长不同,知县易嬴却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
五十多岁的人还能干什么?等着入土吧!
不过入土前,当然是该拿的拿、该要的要,该贪的贪、该抢的抢。
说我不正派?丫你五十岁了还正派个球,不是有终身累官制庇佑,五十岁的市长?等着退休进棺材吧!
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咱还有啥不能干、不敢干。最多不过再死一回,换个身体再穿越去。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