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一十五章、本宫怎么说,易帝师就怎么写
虽然三从四德很重要,虽然易嬴又老又丑又龌龊,但相比于权势,相比于育王图濠和龚家岌岌可危的权势,雅妃知道不仅女人身体,甚至于自己的身体,乃至一切一切都不重要。
只是面对易嬴垂涎欲滴的样子,雅妃仍觉得有些恶心,仰了仰脸就说道;“易帝师是想让龚家送些女人给帝师府吗?”
“雅妃殿下此言差矣,不说帝师府根本就不缺女人,再多女人又怎比得上雅妃殿下……”
虽然雅妃明显是想用其他女人来敷衍易嬴,但换个男人或许就有可能接受了,毕竟以雅妃的身份,谁都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但易嬴却完全没这种想法。因为别说帝师府中女人众多,不是机缘凑巧,易嬴已经不会胡乱伸手,又或者真换个男人,根本也没胆向雅妃提出这种要求。
而看到易嬴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心中虽然羞愤无比,雅妃仍不得不坚持道:“那易帝师又可给本宫带来什么?”
“那就要看雅妃殿下想要什么了……”
这是已经答应了吗?
看到雅妃这种没有委曲求全的委曲求全样子,易嬴立即一脸大喜起来。因为不管古代社会还是现代社会,权势不仅能让人屈服,也能让人因为不舍得放弃权势而屈服。
所以对于一个完全没有机会接触权势的女人来说,三从四德或许是最重要的事。
但当一个女人已经接触过各种权势,乃至已经从权势中享受到无数好处后。再想轻易放弃权势就不那么容易了。
因此一边继续扣着雅妃的五指不放,易嬴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直接就凑到了雅妃面前。
而一看易嬴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雅妃就感到一阵憋屈。
毕竟雅妃以前别说从没被人这样占过便宜,也没人敢这样占雅妃便宜。因此抬起胳膊微微一挡,雅妃就说道:“易帝师不是最喜欢白纸黑字吗?那不知易帝师能否留下白纸黑字说愿全力助育王爷登基称皇。”
“……全力助育王爷登基称皇?这个是没什么问题,但雅妃殿下要知道,本官的能力有限,最多只能……”
“本宫不管汝能还是不能,只要易帝师写下来就行。”
知道易嬴想要辩解。雅妃根本就不会给他机会。因为易嬴即使白纸黑字写下这事。雅妃自己也用不到什么地方去,只能交给育王图濠。而她也相信,育王图濠比自己更知道怎样去应付易嬴。
但换个人,这种事或许确实会让人很为难。
可不说只要动用天英门弟子。这种东西想怎么拿回来就能怎么拿回来。易嬴也从不认为这种事对自己又能有什么约束力。或者说。谁又真会去相信这种事对自己的约束力。
更何况,育王图濠五年后能不能回京城都是一回事。
于是点点头,易嬴就放开雅妃五指说道:“那行。写就写,雅妃殿下有纸笔吗?”
“……我们换个房间再说。”
没想到易嬴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自己要求,望着易嬴,雅妃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因为正常人遇到这种事又不该仔细想想吗?还是说易嬴根本就不在乎这种白纸黑字的效力?
但易嬴或许可以不在乎,其他人却不可能不在乎。不仅育王图濠会在乎,圣母皇太后图莲会在乎,北越国皇上图炀更会在乎。
所以易嬴即使不在乎,雅妃也相信自己,至少育王图濠肯定能让易嬴变得在乎这事。
故而不管易嬴这是不是为了自己,雅妃心中也有些混乱起来。
因为雅妃都知道的事,易嬴又可能不知道吗?难道易嬴真是为了自己,真是为了得到自己身体就愿意白纸黑字的支持育王图濠登基?雅妃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该怎么形容自己心情了。
然后两人绕到别院中的书房,雅妃才帮易嬴亲手在书桌上准备好了纸笔,并且一边为易嬴研墨就一边说道:“易帝师答应白纸黑字支持王爷登基,是因为对现在朝中状况不满,并对王爷也有信心吗?”
“嘿!本官不是对王爷有信心,而是对雅妃殿下有信心。”
事情到了这一步,易嬴也不会再对雅妃犹犹豫豫了。趁着雅妃还在研墨,易嬴就从身后直接抱住了雅妃的娇躯。
因为别看雅妃现在是为育王图濠献身,当初焦玉不也同样为北越国皇上图炀献身过?但不管她们献身的原因是什么,易嬴不仅不会吃亏,更有把握让雅妃满意,至少对易嬴在床上的表现满意。
而被易嬴抱住,雅妃也是娇哼一声,嘴中却仍在坚持道:“哼嗯,易帝师汝别着急,我们还是等易帝师白纸黑字写下盟信再说吧!”
盟信?这又怎么成盟信了?
虽然对于雅妃咬字眼的事有些哭笑不得,易嬴却无意在这种事上坚持。一边抱着雅妃的娇躯揉上她饱满的丰.胸,易嬴就一边拿起桌上毛笔道:“那行,雅妃殿下汝就看着本官怎么白纸黑字写下这事好了。或者说,雅妃殿下怎么说,本官就怎么写?”
“哼嗯……,那还是本宫怎么说,易帝师就怎么写吧!”
被易嬴抱在怀中揉捏丰.胸,雅妃的双脸立即羞窘起来。因为不仅仅是胸.部,雅妃还可感到易嬴从后面用下身顶自己的肉.臀。
可不是说已经失守了又如何,想到易嬴能够白纸黑字写下支持育王图濠的盟信,雅妃都觉得这是值得的。
毕竟这不仅是为了育王图濠、为了龚家,雅妃也只会暂时委身于易嬴。等到将来育王图濠登基称皇,雅妃可不相信易嬴真的还敢纠缠自己。
然后在雅妃指点下。易嬴也没去注意自己究竟写了些什么。
毕竟现代官员都知道,所谓约定就是专门用来破坏的,只有利益才是实打实的好东西。若没有利益,一切都是空口白话。若有利益,没有白纸黑字也可以成为白纸黑字。
但不管易嬴是怎样想法,既然易嬴愿意按照自己要求去实行,雅妃也长长松了口气。
因为身为育王府侧妃,雅妃可是知道很多朝廷官员都会在各种文字中弄些文字陷阱的。所以为了不让易嬴有逃避机会,雅妃是一定要易嬴按照自己要求留下盟信的。
只是雅妃重视的东西未必也是易嬴重视的东西,写完雅妃所要的白纸黑字。易嬴就急不可待地拉下了雅妃身上的绯衣。
因为不管理由是什么。原因是什么,白纸黑字易嬴都已经写完了,不说雅妃,谁想叫易嬴现在停手都不可能。
但不是因为易嬴在白纸黑字写下雅妃所要的东西时一直在揉弄她的胸.部。而是因为易嬴边写就边在用下身顶雅妃的肉.臀。即便隔了两层衣物。雅妃还是感到身体有些火热起来。
因为有育王图濠在,有育王图濠的宠爱在,雅妃从来都不缺少男人。所以雅妃即使清楚京城中有许多游河贵妇过着各种颓废生活。但却从没想过自己也要去做类似游河贵妇的事。
当然,这不是雅妃对此就没有任何想法,而是任何单纯刺激都不能取代雅妃的野心、取代雅妃成为皇后的野心。
尤其在余容都能为了焦玉出境建国的状况下,雅妃就更不想落在人后了。
只是那仅是一般状况。
因为现在并不是雅妃要出.轨,而是易嬴在强迫她出.轨,甚至是用育王图濠的将来,用龚家的将来强迫雅妃出.轨,所以即使向易嬴开出了白纸黑字的条件,雅妃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像那些游河贵妇一样乐于与易嬴相好。
所以不断被易嬴挑逗身体,雅妃的感触才更加深。
也正因为如此,当易嬴拉下自己身上绯衣时,雅妃就扯住易嬴抱住自己的左手道:“易帝师,汝得答应本宫两个条件,我们才能开始。”
“两个条件,什么两个条件……”
虽然雅妃的绯衣在易嬴拉扯下已落到雅妃腰部,但听到雅妃突然说什么两个条件,易嬴还是邪笑着在雅妃胸.脯上重重一捏。
毕竟不说雅妃的条件是什么,现在雅妃再提什么条件,别说对易嬴,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哼嗯!”一声
被易嬴捏得心头一荡,雅妃就咬着牙齿急促道:“第一是汝不能亲本宫的脸和嘴,第二是汝只能从后面进来。”
“……呵!哈哈,只能从后面进来?不是也不能在床上做吧!那就这样了……”
没想到这就是雅妃的条件,易嬴立即大笑了两声。
因为对于现代社会女人来说,从后面进入或许是件很让人感到丢脸的事,但古代女人的矜持却令她们更“欢迎”后面进入的方式。
这即使不表示她们是被强迫的,但也可代表她们心中的某种不情愿,何况雅妃还不允许易嬴亲自己的脸和嘴。
只是这或许确实是雅妃在寻求一种自我安慰的途径,但对易嬴可没有任何影响,更可说甘之如饴。
毕竟易嬴可是一个现代官员穿越到古代社会,什么样的花样没见过,什么样的花样没玩过。或许雅妃现在确实有向易嬴提条件的基础,但这可不等于雅妃又真能在易嬴的攻势中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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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一十六章、加深皇上和圣母皇太后的隔阂
云歇雨散后,或者说暂时云歇雨散后,雅妃的身体就在易嬴怀中一阵阵羞颤着。因为雅妃怎么都没想到,易嬴虽然又老又丑,有关男女欢好的经验和能力却如同传言般令人乍舌。
以至于一番欢好过后,雅妃就被易嬴侧着身体抱在怀中。虽然这并不能说是正面,但也不能说完全是后面了。
但一边吸吮着雅妃甘鲜的乳.汁,易嬴却兴致高昂道:“雅妃殿下,汝都没给孩子喂过奶吗?还是专门想要便宜本官。”
“哼!什么喂奶不喂奶的,大户人家又有几个女子会亲自喂奶。”
虽然是侧着身子被易嬴抱在怀中,但由于两人下身仍旧结合着,雅妃却也无法摆脱易嬴纠缠。甚至于在易嬴吮吸下,雅妃也只得抱住易嬴肩头来维持平衡。
而看到雅妃一脸娇嗔的样子,易嬴就在雅妃乳.尖上猛吮一口道:“雅妃殿下,汝看现在可给本官从前面弄了吧!不然这样不是前面的前面,说起来真是太假了。”
“哼!谁跟汝鬼扯什么假不假的,那都是汝在强来……”
被易嬴说要从前面弄自己,雅妃的双脸立即羞红了。
因为易嬴前面虽然一直都恪守着雅妃要求没逼迫她从正面欢.好,但在易嬴诱使下,雅妃却也开始主动找易嬴寻欢。
可如果一直都是被动欢.好还不算什么,真当雅妃主动欢.好却还只能背对易嬴时。那可要比从正面欢.好还要让女人感到丢脸。
但一看雅妃这样,易嬴就知道她是动心了,或者说已经清楚再坚持已经没有意义,抬头在雅妃脸上一舔,易嬴就说道:“是,是,都是本官在强来,是本官在强上殿下。”
“……哼嗯,讨厌,汝说过不亲的。”
跟着易嬴湿漉漉的舌头在自己脸上一扫。雅妃立即就浑身躁动起来。
易嬴却继续舔向雅妃嘴唇道:“呵。本官这不是亲,是舔,雅妃殿下汝也伸出舌头与本官交缠一下好吗?”
“哼嗯……汝太过分了,哼……”
被易嬴舌头扫过嘴唇。雅妃的舌头也从嘴中探了出来。毕竟两人都已经欢.好过。再坚持这种事不是不行。而是已经没有太多意义。所以易嬴都用舔来遮掩了,雅妃自然也知道该怎么顺势而为,毕竟这本就是皇室宗亲最熟悉的自欺欺人方法。
跟着热吻在一起。易嬴就将雅妃从书桌旁抱起,一起去到旁边的软榻上。
毕竟这不仅不是在帝师府,易嬴也不可能将雅妃留在外面过夜,有些东西还是速战速决更好。
※※※※※※
再次云歇雨散后,雅妃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羞怯,只剩下浓浓的满足。毕竟易嬴的欢.好能力摆在那里,而只要易嬴能让雅妃满足,雅妃也不会再坚持去装什么羞怯。
而一边抚摸着雅妃身体,易嬴就说道:“雅妃殿下,汝以后要不要常到帝师府坐坐,或者说以后本官就陪许瓶儿一起来看孩子?然后许瓶儿照顾孩子,我们就继续欢.好……”
“讨厌,汝别这么说,但汝觉得这种事真的适当吗?现在是孩子还不知道记事,察觉不了里面的不同,不然就许瓶儿每次见到孩子都要吾儿、吾儿叫个不停,谁知道会不会在将来坏事。”
不是数落易嬴,雅妃却有些想要数落许瓶儿。
毕竟在与易嬴欢.好过后,从易嬴在欢.好的投入中,雅妃就知道自己即使不靠易子而养也能让易嬴答应自己一些要求了。
所以在这种状况下,雅妃就更不能让易子而养一事因为许瓶儿挂念儿子而出事。
但易嬴也不是对这事全无准备,直接说道:“放心,这也就是许瓶儿刚生完孩子就要与孩子分开才会这样,可不说许瓶儿以后再生几个孩子就没有这么坚持了,等到孩子开始记事时,相信育王爷也已经回京,那时我们也不方便再做这事。”
说到育王爷回京一事,易嬴的话语就顿了顿,因为易嬴实在很难相信育王图濠是否真能回到京城。
可一听这话,雅妃脸上却果断一喜。
因为易嬴或许确实能在身体上满足雅妃,但要想获得精神和权势上的满足,雅妃还是更依赖育王图濠。
而考虑到育王图濠的回京时间及孩子的成长时间,雅妃就知道自己确实没有担心的理由了。毕竟不说别的,仅仅只是两次见面,雅妃都能看出许瓶儿对王位的憧憬。因此与雅妃相比,许瓶儿应该更不敢破坏孩子获得王位的机会。
但抓住易嬴胳膊,雅妃又有些希冀起来道:“但易帝师汝就不能想办法让王爷早些回来吗?反正汝都白纸黑字说要全力助王爷登基了。”
这与白纸黑字又有什么关系啊!
听到雅妃话语,易嬴就暗笑一下道:“雅妃殿下汝不要着急,别说育王爷现在有没有准备好回京,好像现在朝中混乱的样子,殿下又认为王爷回京合适吗?”
“这怎么不合适,只要趁着皇上立足未稳,王爷自然就有机会。”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朝中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状况?那正是因为京城中已经没有再能与皇上争夺皇位的人。而殿下想想洵王爷现在为什么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就能明白了。因为洵王爷一旦有大的动作,立即就会让皇上和圣母皇太后紧张起来,从而加速双方的和解,进而加深皇上对朝政的统治力度。同理,育王爷一旦现在赶回京城,那只会对皇上有好处,对育王爷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原来如此,本宫还说洵王爷为什么说要竞争皇位,现在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原来他是想要加深皇上和圣母皇太后的隔阂啊!但圣母皇太后这到底又是想要干些什么?”
虽然理解了易嬴解释,但却依旧有些不理解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所作所为,雅妃就直直望向了易嬴。
可即使不能将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企图直接说出来,易嬴还是笑道:“这恐怕就与圣母皇太后殿下不放心皇上太过年幼,乃至说不甘心放弃权势有关吧!毕竟一般女人或许都只能以相夫教子为毕生目标,但依旧有些女人会将权势看得比什么都重。”
“哼!不甘心放弃权势吗?本宫就知道这样。”
其实不需要易嬴解释,雅妃都能想像出朝中的各种混乱肯定与圣母皇太后图莲不愿轻易放弃权势有关。而易嬴现在又证实了雅妃的猜测,这就让雅妃对圣母皇太后图莲更加不屑起来。
毕竟作为北越国中权势最大的女人,不说别人,雅妃同样嫉妒图莲得不得了,甚至都不屑去隐瞒这种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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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一十七章、必然得依靠穆铁这样的将领才行
对于雅妃,易嬴并没有刻意引她去帝师府窜房。因为与育王妃图笺已对育王图濠没有了任何指望不同,雅妃现在的所有生活乃至所有希望都在围绕育王图濠旋转。
无法取代育王图濠在雅妃心目中的地位,乃至无法取代育王图濠所代表的权势在雅妃心目中的地位,易嬴自然不会在育王图濠一事彻底解决前对雅妃纠缠不清。
跟着由于要随穆铁一起前往西齐城,回到帝师府中,易嬴就看到了前来找自己道别的莲青。
而由于是同莲青一起来到京城,在莲青已拜别过帝师府其他女人后,孟薇儿就带着小梨一起陪着莲青等易嬴。当然,里面还小梨的妈妈紫苏,毕竟当初在盂州城时,除了孟薇儿,几人都是青花阁的妓户。
所以看到易嬴,孟薇儿就笑道:“老爷怎么现在才回来,莲青都在家中等老爷一天了。”
“没办法,本官今日去京城转了一圈,这才回来这么晚。”
由于莲青是与易嬴先上床再成为帝师府义女乃至嫁给穆铁,易嬴都是顺其自然的搂住莲青坐下道:“莲青汝现在是真要出远门了啊!不过西齐城中还有秀娥和图凤、佘柳枝她们在,莲青汝到不用感到寂寞。”
“嗯,女儿不会感到寂寞,女儿只是担心夫君安全,干爹能不能让天英门弟子保护夫君。”
虽然莲青与穆铁一开始的相处有些怪异,但在两人成亲后。却也是相濡与沫得让人嫉妒。毕竟在没人能适应穆铁有些怪异的感情状况下,只要莲青稍微顺着一些穆铁,两人感情就会相当坚定了。
所以结婚几个月,莲青也开始会为穆铁担心起来。
因为,穆铁的能力主要是在一手神箭上,莲青根本不知道穆铁能不能领导部队在战场上建功。所以不管有没有可能,知道易嬴的性情,莲青都不怕为穆铁讨个人情。
一听这话,易嬴就笑着摸了摸莲青胸.脯道:“这个莲青汝尽管放心,现在西齐城的天英门弟子不少。她们也不会放着穆铁不保护的。”
“真的?她们真会保护夫君吗?她们不会因为夫君与皇上的关系而……”
话说到一半。莲青就顿住了。
因为莲青现在即使已专心在穆家相夫教子,但多少也从穆铁嘴中听到了一些有关圣母皇太后图莲与北越国皇上图炀争夺权势的传闻。而由于天英门弟子明显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关系更好,莲青才会担心她们会不会保护穆铁。
只是这种事又能在易嬴面前挑明吗?莲青就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
但易嬴却不在乎莲青的迟疑,直接笑道:“这没有关系的。因为相比于穆铁同皇上的似是而非关系。穆铁现在更在乎的还是圣母皇太后殿下的命令和使命。”
似是而非关系?
听到这话。莲青终于点了点头。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确实与穆勤是兄弟,甚至穆勤也与穆铁是远房叔侄的关系,可由于北越国皇上图炀与穆勤乃是同父异母的关系。除了表面上的感情难以割舍,至少从血脉来说,穆铁与北越国皇上图炀并不是真正的叔侄。
所以只要有足够利益,莲青毫不怀疑穆铁应该更倾向于圣母皇太后图莲,自然也就不会遭到天英门无视乃至敌视了。
与此同时,紫苏却招呼着孟薇儿带上小梨离开了。因为不管易嬴现在是不是在与莲青谈正事,看到易嬴捏住莲青胸.脯的样子,几人也不可能留在旁边凑热闹。
毕竟莲青即将离开京城,还是多留一些时间给莲青更好。
但没去管孟薇儿几人的状况,想想天英门的一贯作风,莲青又说道:“但义父汝说天英门真会保护夫君吗?这会不会她们到时觉得这是插手朝政,突然就放弃保护夫君。毕竟那些天英门弟子个个都很特立独行……”
“呵!莲青汝到对天英门弟子很了解啊!但莲青汝又知道这次穆铁前去西齐城的真正任务是什么吗?”
“……是什么?不是联盟抗秦吗?”
听到易嬴话语,莲青就惊愕了一下。
因为江余国使团现在即使还没正式向北越国朝廷提出联盟抗秦的提议,但却已经在京城中散布消息,目的就是等江余国传来进一步消息后再一举建功。
易嬴则一笑置之道:“什么联盟抗秦,那只是江余国自己的想法!现在圣母皇太后殿下计划的可是大陆第三大帝国……”
跟着易嬴虽然没对秀娥说过这件事,但却将所谓大陆第三大帝国的计划对莲青说了说。
听完易嬴话语,莲青就整个震惊道:“……什?什么?还有这回事,怎么女儿根本就没听说过。”
“汝没听说过并不奇怪,因为这件事只有宛华宫一系官员知道,而且当时圣母皇太后殿下还谕旨谁也不许往外传,甚至用天英门弟子来盯着这事。为父会告诉汝这事是因为穆铁从事的乃是军职,不想汝日后为穆铁担心乃至操心。”
“而知道了这事,相信汝往后也会安心照顾穆铁的家庭,等穆铁回来。毕竟为了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在不能亲自出手的状况下,天英门就只能通过保护穆铁这样的将领来帮助圣母皇太后殿下打天下了。”
“原来如此,义父汝放心,女儿绝对不会拖累夫君,也不会轻易将事情说出去的。”
到了这时,莲青已彻底定下心来。
因为不管圣母皇太后图莲有没有机会实现大陆第三大帝国的野心,图凤那种既是女性又效忠宛华宫的将领毕竟只是少数。所以圣母皇太后图莲要想取得天下,那就必然得依靠穆铁这样的将领才行。
何况穆铁还有帝师府的关系在,莲青自然无须再去担心。
跟着不管这算不算一种道别,莲青又是与易嬴欢.好在一起,也当是另一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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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一十八章、很享受这种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
两天后,在离开京城前,不只是穆铁、莲青,三世子图僖也一同来到了帝师府道别。毕竟两人地位虽然不低,但在官场和皇室宗亲中却都是小字辈,除非他们亲自拜访,根本就没人会特意送他们出京。
而以穆铁、莲青同帝师府的关系,两人当然不用多说。
只是看到一同来到帝师府,也是为图僖送行的育王妃图笺和穸箬、明芳母女,易嬴却有些愕然。
因为在确定三世子图僖并不清楚自己与育王妃图笺关系的状况下,从没见过穸箬、明芳母女,易嬴也不知道图僖带着两人来到帝师府究竟想干什么。
或者说就为了送图僖,育王妃图笺才带穸箬、明芳一起来帝师府坐坐?
但说了一会闲话后,三世子图僖就说道:“帝师大人,小臣这次前去西齐城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还望易帝师得空多关照一下育王府和小臣的母妃及穸箬、明芳母女。”
“三世子言重了,不说京城现在根本没人敢折育王府的苗头,本官和圣母皇太后殿下也不会忘记三世子对朝廷做出的贡献的。”
“小臣现在怕的就是那群育王府官员。”
易嬴没去问,三世子图僖也没对穸箬、明芳的身份、状况做更多说明。毕竟三世子图僖再怎么也不可能将一个怀孕女子交给其他男人去照顾,但只要在易嬴这里挂一个号,也等于是向天英门交代了一声。
不过听到三世子图僖话语。易嬴还是略一愕然笑道:“三世子是说太皇太后那些人吗?”
“没错,若仅是龚家那些育王府官员,他们势必不敢在现阶段瞎折腾什么,但唯有太皇太后殿下却不得不防。”
说到太皇太后图燕娇,三世子图僖就大皱眉头。
因为太皇太后图燕娇虽然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什么大动作,但由于其身份特殊,如果太皇太后图燕娇真要做些什么,一般人还真难抵挡。
尤其育王妃图笺即使是在事实上背叛了育王图濠,但她也只是同三世子图僖一起投效朝廷而已,在本身育王图濠依旧是朝廷官员。并且并未被剥夺皇室宗亲身份的状况下。育王妃图笺也仍旧是育王图濠的正室,是太皇太后图燕娇的晚辈、儿媳。
以至于太皇太后图燕娇真要对育王府图笺做些什么,一般人也无从拦阻。
但无须对三世子图僖说明太皇太后图燕娇如今也在帝师府窜房,只是并不知道自己与育王妃图笺的关系一事。易嬴就点点头道:“三世子不必担心。关于这点。本官会让天英门弟子为三世子看着育王府的。”
“那就有劳帝师大人了。”
终于听到易嬴明确说出会让天英门帮忙看着育王府的话,三世子图僖心中就长出了一口气。
毕竟对于图僖来说,这确实是最让他关心的事。
然后众人一起出到城外。不仅英旗军已经整装待发,甚至一旁同样有支高达万人的胄州军在等待着穆铁的率领,而这也是焦瓒通过焦家次子焦熊调给穆铁的部队,目的就是让穆铁尽快在西齐城站稳脚跟,以在将来掌管更大兵权等等。
以此为代价,铁三也正式接过了胄州指挥使的兵权。
只是看着三世子图僖离开,穸箬眼中就一下涌出了泪水。
因为穸箬一开始即使只是同自己母亲明芳一起被父亲佝城县令献给育王图濠用来攀龙附凤的女人,但自从三世子图僖将她们截下来后,穸箬的一颗芳心也全都寄托在了三世子图僖身上,何况她现在还怀上了三世子图僖的孩子。
而不仅穸箬,看到明芳也有些眼中湿润的样子,易嬴就奇怪道:“王妃殿下,这穸箬、明芳母女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三世子还要特意向本官托付两句。”
“她们是僖儿从盂州带回来的女人,而且穸箬还怀上了僖儿的孩子,汝可不能胡乱打她们的主意。”
与其他女人都不会介意帮易嬴拉扯女人不同,育王妃图笺可没有这习惯,尤其穸箬、明芳更是自己儿子的女人。纵使要送人,那也只能由三世子图僖决定,便也没给易嬴什么好脸色。
但易嬴又怎会在意这种事情,一笑置之道:“原来如此,她们是因为有了孩子才不能随三世子前往西齐城吗?”
“知道就别说了,但天英门真会在战争中保护僖儿吗?”
“呵!三世子又不是武将,哪用得着亲自上阵来证明自己,而圣母皇太后殿下同样也需要三世子给那些朝中将领、皇室宗亲做一个表率,甚至是一个代表。毕竟图凤的状况有些特殊,不足为凭。”
“这就好!”
听到易嬴说图凤不足为凭时,育王妃图笺才松了口气。
毕竟图凤虽然确实回复了皇室宗亲身份,甚至图青杰还成了宗人府大司徒,但那也只是侥幸得到了圣母皇太后图莲的恩典缘故,要想真正得到众多皇室宗亲的认可却并不容易。
所以,图凤的战绩或许能代表圣母皇太后的战绩,但却无法代表皇室宗亲的战绩,这就需要三世子图僖来出面了。
因为只有三世子图僖在大陆第三大帝国一事上做出成绩,皇室宗亲才会认可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这也是圣母皇太后图莲必不可少的依仗。
而看着三世子图僖和穆铁率军离开云兴县,站在城头上的一隅,莫文威等江余国使团成员就一脸的庆幸。因为两国即使还没决定好要以什么方式联盟抗秦,莫文威等人不好公开给三世子图僖和穆铁送行,但莫文威却毫不怀疑三世子图僖和穆铁此行正是为了将来联盟抗秦做准备。
毕竟西齐城现在已有部分北越**队驻扎又怎样。只有三世子图僖和神武大将军穆铁这样的人才能真正代表北越国朝廷的态度。
甚至收回双眼,莫文威也都有些兴致高昂的望向站在一旁的钟厚说道:“钟大人,多谢汝今日带我们前来观看三世子和穆将军出兵,但不知钟大人认为三世子和穆将军又可否挡得住秦皇图浪的入侵。”
“挡不住,但尽管挡不住,他们要逃脱却不难,而只要他们逃脱并向朝廷求取援兵,朝廷也必将源源不断向西齐城发兵。”
虽然已经暗中投靠秦皇图浪,钟厚却不妨碍似是而非说上两句,以麻痹莫文威和江余国朝廷。
但尽管不知道钟厚为什么能直言三世子图僖和穆铁挡不住秦皇图浪进攻。但想想两人身份。莫文威也毫不怀疑两人一旦战败,北越国朝廷肯定要通过增兵来挽回颜面。虽然这在时效性上有些赶不急,但确实是最有价值的联盟抗秦方式。
至于说三世子图僖和穆铁失败后能不能逃出来,那就与莫文威没有丝毫关系了。
于是点点头。莫文威说道:“钟大人大善。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三世子和穆将军能够凯旋而归。”
听到莫文威不能说是敷衍的话语。钟厚就笑了笑。
因为钟厚即使已经暗中投靠了秦皇图浪,他却依旧能在礼部尚书一位上兢兢业业,至少不被人发觉自己的企图道:“谢莫大人吉言。但不知莫大人又准备什么时候拜见陛下。”
“这个……,让钟大人挂心了,但外臣还需要再准备一下,不日便即上朝吧!”
“那就好。”
这是莫文威要继续推托吗?这怎么可能。只是说若没有明确消息传到北越国京城,莫文威也不能以一件还没有证明的事情来向北越国朝廷争取更加宽厚条件的结盟抗秦建议。
所以尽管一直都在等待江余国消息的正式传来,莫文威却也不敢现在就去冒冒失失的要求结盟抗秦。不然那不仅不是功,甚至还是过了。
当然,看到莫文威仍在一味拖延的样子,钟厚心中也是乐开了花。
因为以秦州军的实力,这种事即使毫无意义,钟厚还是很享受这种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
然后消息传到宛华宫中,虽然圣母皇太后图莲一开始并不关心图僖和穆铁出兵西齐城一事,但听完钟厚与莫文威的算计时,圣母皇太后图莲还是禁不住微微有些惊诧道:“什么?以三世子和穆将军的兵败为借口调兵进入西齐城吗?这种事情……”
“……圣母皇太后殿下不会真想让三世子和穆将军败上一次吧!”
看到圣母皇太后图莲的跃跃欲试态度,扈嬷嬷就在旁边笑了笑。
图莲却也是脸色一凝道:“扈嬷嬷觉得这样不好吗?要知道我们现在都没有太好理由调兵进入西齐城呢!”
这不怪图莲会动心。
毕竟图凤即使已经先期进军西齐城,但若是没有合适理由,要想将其他军队调去西齐城换防整顿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尤其一次调防部队太少,也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扈嬷嬷笑道:“圣母皇太后殿下所言甚是,可在没必要刻意浪费兵力的状况下,说不定我们可以试试假传三世子和穆将军兵败的消息效果会更好,这样假消息没泄露之前,我们就可源源不断将部队调入西齐城接受整编、清洗。”
“而如果谁在西齐城泄露这消息,或者说是故意与圣母皇太后殿下做对,我们也可以想办法在暗中对其下手。当然,在京城我们不仅可采取同样政策,通过对真假消息的争论与辩白,也有助于圣母皇太后殿下进一步掌握朝廷大权。”
“好!说的好!”
听到这里,圣母皇太后图莲就彻底兴奋起来。
因为三世子图僖和穆铁真败给秦州军或许确实能起到调兵入西齐城的作用,但同样是调兵入西齐城,真消息又岂能比得上假消息更能一举两得。
不仅能调兵,还能分辨忠奸和忠诚与否,这才是图莲真正需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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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一十九章、如果焦氏不在了
“万岁!”、“万岁!”、“万岁!”
虽然作为北越国的老牌家族,余家对所谓的皇帝登基仪式并不是一点概念都没有,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余容是等到攻下朱怀国都城后再登基,余家保证能将余容的登基仪式弄得风风光光的,可现在是在岣城登基,那就完全没办法了。
不过没办法归没办法,在谁也不相信余家军会止步于朱怀国的状况下,也没人会太过在意这次登基是否一个豪华盛典。
毕竟这次登基不仅是为给还未陷落的朱怀国都城增加压力,甚至于余容和余家军也有将之当成一种预演的想法。
因为余家祖坟都尚未迁入余国境内,无法祭祖,也就没办法真正登基。
所以先做预演,等到为余家祖坟选好龙脉所在并将之迁入余国境内后,那才是真正的登基典礼时间。
特别余容若不先登基称皇,这又怎会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好像秦皇图浪,还不是没有什么像样的登基典礼,早早就已经以秦皇的名号自居了。
所以现在就登基称皇,更像余容想将焦玉的皇后之名先坐实一样。
因此在原本朱怀国的行宫,现在余国的皇宫内举行了简单的登基典礼,并正式敕封焦玉为余国皇后后,余容就领着焦玉走到了皇宫高墙上接受那些余家军士兵和岣城居民的欢呼。
因为从此日起,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承认余容的皇位。至少再没人敢称焦玉为太慈夫人,而得称焦玉为余国皇后了。
而与岣城民众一起看着余容、焦玉接受众人欢呼的样子,姚班心中就一阵叹息。
因为焦玉、余容虽然都已许诺了姚班学政一职,但由于现在朱怀国都城还未归复,姚班却也不能接受余国官职,以免连累到现在仍住在朱怀国都城中的家眷、亲属等等。
只是说到余容登基为止,朱怀国居然一直都没派遣使臣前来岣城求和,姚班却得重拾使团副使的身份先回朱怀国都城看看了。
于是在岣城军民的欢呼声中,姚班就来到了岣城中用来关押那些朱姓皇族的宅邸内。
至于为什么不是牢房而是宅邸?这自然也充分表明了余容希望通过收降方式来取得朱怀国都城的决心。
证据就是余容收降朱怀国的条件都已告诉了这些被关押或者说幽禁的朱氏皇族,就等着姚班继续以未竞使臣的名义将这些朱姓皇族的劝降书带去朱怀国都城。
所以当姚班走入宅邸时。那些听到外面欢呼余容登基声的朱姓皇族脸色即便都不怎么好。但也大都对姚班点了点头。
毕竟不管怎样,只要能够不死,就是这些被俘的朱姓皇族最大收获,何况余容收降朱怀国的条件看起来还那么宽厚等等。
跟着姚班来到崇明王朱二厚面前。朱二厚浑浊的老眼就有些不甘心道:“姚班。余容那厮真登基了吗?”
“是的王爷。虽然小臣并没能进入皇上行宫观瞻余容的登基典礼,但现在余容已经带着皇后焦氏开始游街了。”
“哼!皇后?他都不肯将自己的皇后位置留给我朱姓皇族,凭什么又说能将后代的皇后一位留给朱姓皇族……”
身为朱姓皇族中年纪最大的王爷。朱二厚虽然早已经不再上朝,但因其在朱姓皇族中有着极大声望,却也被姚班和余容选定为传递劝降书的主要人选。
因此听到朱二厚不满,姚班也只得毕恭毕敬道:“王爷息怒。想那余容出境建国本就是为了焦氏。为了不失仁义、收敛民心,其自然要将首任皇后位置让给焦氏才行。可如果是焦氏不在了……”
“……焦氏不在了?”
一听姚班含糊其词的话语,朱二厚的双眼顿时就闪亮起来道:“对了,还可以这样!这事虽然不好留字于书信中,但姚班汝回去后必要传信于皇上,让皇上先设法除去焦氏,再与那余容商谈收降事宜。因为这样一来,余容若真想收降朱怀国,那就必须迎娶朱氏女为皇后了。”
“王爷不可,此事万万不可……,万一余容将此事归咎到朱姓皇族身上,并且等朱姓皇族降了再杀,这必会让朱姓皇族万劫不复啊!”
突然听到朱二厚要朱怀国皇上朱九皋想办法杀了焦玉再来谈投不投降余国一事,姚班立即满脸大惊起来。
因为姚班的原意只是等焦玉自然死亡后,朱姓皇族自然就可去争取余容的皇后之位。但如果真给朱九皋按照朱二厚的建议去行事,谁知道又会不会惹怒余容。
但别说姚班仅是一个外戚,只是因为搭上招贤榜的顺风车才得了一个使臣官位,以着朱二厚在朱姓皇族中的卓然地位,他根本就不愿听姚班劝解道:“哼!什么万劫不复,区区一个焦氏女,又怎比得上朱姓皇族的地位和性命。这话汝只要带去给皇上就行,其他休得再说。”
“……诺!”
神情僵硬一下,姚班却再不敢反驳了。毕竟这不是说朱二厚是否积威难下的问题,而是姚班深知自己根本就没有与朱二厚争辩的资格。
于是从朱二厚手中接过签了宅邸中所有朱姓皇族名字的劝降书后,姚班就步履沉重地走出了关押朱姓皇族的宅邸。
因为与朱二厚等人还想着如何在最后时刻为朱姓皇族争取利益不同,姚班根本就没考虑过让焦玉为了朱姓皇族牺牲之事。只是他若不向朱怀国国王朱九皋传话,虽然这不会导致焦玉遭遇危险,但姚班自己却难免在将来被朱姓皇族记恨在心乃至暗中报复等等。
又或者说姚班先将这事禀告余容、焦玉再离开,这又难说余容、焦玉会不会报复朱二厚和现在宅邸中的朱姓皇族,并且同样为姚班的将来发展埋下隐患了。
不知这事该怎么做,姚班就有些犹豫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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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二十章、还能提出什么比这更好的条件
对于自己的提醒,姚班从没有后悔过。因为姚班即使不提醒朱二厚,他相信其他人依旧能想到同样事情。只是姚班怎么都没料到,自己的意图竟会被朱二厚曲解,从而产生不利于自己的影响等等。
不过犹豫再三,姚班离开岣城时还是没将事情告诉余容或焦玉。
因为姚班只要不承认这事,即使朱二厚将来往姚班身上栽赃,没有证据他也什么都做不了,何况姚班的确不是这个意思。
至于说自己要不要按照朱二厚要求在朱怀国国王朱九皋面前提起这事,姚班同样没有这么蠢。因为朱姓皇族或许可从中获益,姚班自己却无法从中获益,他又凭什么要为了朱姓皇族牺牲自己的利益。
又或者朱二厚想要报复姚班时,姚班再向余容、焦玉禀告他们的企图,那就是朱二厚的责任而不是姚班的责任了。
只是一路从岣城前往朱怀国都城,姚班却有些心惊不已。
因为与姚班从前由都城来到岣城时的道路整洁不同,现在一路上都可看到各种战斗痕迹乃至丢弃物等等。
这就证明了朱怀**队一直在试图往岣城方向进攻,但却还没接近岣城时就被余家军,现在应该说是余**队打了回去。而朱怀**队现在连余容登基一事也阻挡不了,显然已经没什么大指望了。
跟着七天过后,当姚班持节来到朱怀国都城前。看着都城外没有一个余国兵士,都城城门却仍旧紧闭不开时就有种无奈。
因为这种困守城池的方式即使与姚班无关,姚班也能想像出都城中的居民心理已经紧张到什么程度。
跟着叫开城门,姚班很快就被引到皇宫中。
因为姚班即使不是朱姓皇族,但也是第一个由岣城回来并带着朱姓皇族消息的人。
然后以姚班身份,当然不可能直接面君,负责接见姚班的也正是老熟人参侯朱四屋。
只是看到姚班,朱四屋脸上却没有一丝欣喜,而是带着怀疑的眼神道:“姚班,汝今日持节回到都城。到底是作为朱怀国使节。还是作为余国使节。”
“侯爷恕罪,小臣虽然仅是外戚,但也知道一日为朱怀国人,终生为朱怀国人的忠君报国思想。只是小臣当时受侯爷命令继续以使臣身份留在坂城。余容那厮才想到让小臣将劝降书带回来。”
“劝降书?……混帐。他凭什么?……凭什么?……”
一听姚班说什么劝降书的话。朱四屋立即就暴怒起来。
因为朱四屋虽然也知道这事并不稀罕,但以朱四屋的身份,他却不能不对这件事表示愤慨。甚至于为了不被朱怀国国王朱九皋误解。朱四屋更不可能主动要求姚班拿出劝降书给自己观看。
当然,姚班也不会在这时去劝解朱四屋。
毕竟这种事不说没意义,姚班可不想被朱四屋找到借口引火烧身。
而由于姚班没有上当,乱发一通脾气后,朱四屋就闭口不谈什么劝降书之事,直接又说道:“那姚班汝知不知道现在岣城中的那些朱姓皇族怎样了?余容有没有苛待他们。”
“回禀侯爷,崇明王他们并未遭到余容的任何苛待,甚至余容还专门将一间宅邸辟出来给老王爷他们居住,并未将他们关在牢房中,只是不能轻易出门,而且……”
“而且什么……”
听到姚班一开始就提到崇明王朱二厚,朱四屋的神色就动了动。
因为朱二厚虽然由于年纪大了的缘故,现在已经很少过问朝政,但朱四屋毫不怀疑,现在岣城中的朱姓皇族或许就只有朱二厚一人还有资格向余容乃至朱怀国王朱九皋表示意见了。
但不管朱四屋在想什么,姚班就按部就班道:“而且以崇明王为代表,那些朱姓皇族还写了一封信叫小臣带给皇上和宗室。”
“信呢!”
虽然不至于立即伸手要信,朱四屋脸上还是露出了动心表情。
毕竟不管余容有什么企图,至少他们这些留在朱怀国都城,乃至成功逃出岣城的朱姓皇族都不敢不了解一下那些被俘的朱姓皇族状况。
不然不说别的,仅是他们放任朱二厚等人被余容俘虏而不设法加以援救,那就是欺师灭祖的罪行。
所以朱四屋可以不接受姚班带回的劝降信,但却一定要看看朱二厚有什么要求。
“这个……”
姚班却将信头由袖口中的内袋抽出一截,然后说道:“信就在小臣怀中,不过此信同样也是余容叫小臣带回来的劝降书。”
“什么?这劝降书是老王爷写给皇上的?”
猛听姚班话语,朱四屋就有些又惊又怒。
因为朱四屋怎么都没想到,朱二厚竟会代替余容给朱怀国国王朱九皋写劝降书。因为要知道,不算姚班祖母那些嫁出去的女人,朱二厚可是朱姓皇族中年纪最长者。这样的事情别说无法想像,更有种将朱怀国国王朱九皋放在火上烤的感觉。
姚班却意犹未尽道:“侯爷恕罪,这不是老王爷给皇上写的劝降书,而是所有在岣城被俘的朱姓皇族给皇上写的劝降书,因为上面有所有朱姓皇族的亲笔签名。”
“……混,混帐,……混帐,……混帐!……”
神情僵硬许久,朱四屋就再次暴怒起来。
因为在朱姓皇族,至少男性朱姓皇族被余容俘虏了七成多后,他们这样一起给朱九皋写劝降书又算什么?那不说是不是在败坏朱姓皇族的名声,假如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真拒绝这样的劝降书,说不定江山同样都会保不住了。
不过在姚班依旧没有开口劝阻的状况下,朱四屋这次的暴怒却结束得更快,也没有向姚班要过劝降信观看,只是追问道:“……里面内容是什么。”
“内容是……”
换个人代替姚班回来,那却未必敢将劝降书的内容轻易说出来,甚至都不敢露出自己知道劝降书内容的迹象。可本身姚班就已暗中投效了余国,自然就没有保留地将劝降书中的大致内容说了说。
而等到姚班说完,朱四屋就一脸滞然了。
因为有西齐国的前科,朱四屋或许不会怀疑余容打算以吞并西齐城的方式来吞并朱怀国都城,但朱四屋却的确没想到,余容竟会许诺以后余国的皇帝都只会娶朱姓女为皇后。
虽然这会导致朱姓皇族变为次一等的外戚,但也表明余容会允许现在的朱姓皇族成为仅次于将来的余性皇族的第一大族。
也就是说,余容即使没有将自己的余国与朱姓皇族共享,但也等于以另一种形式共享。只要朱姓皇族足够努力,却也不怕将来不能在余国获得足够地位等等。
因此犹豫一下,或者说依旧有些不甘心,朱四屋就说道:“只有这些了?余容再没有其他的收降条件?”
“……侯爷现在还想要什么收降条件?或者说,朱怀国还能提出什么比这更好的条件吗?”
“这个……”
对于姚班的反问,朱四屋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朱怀国不是不能还有更好的条件,例如让朱怀国成为国中之国,乃至将朱怀国都城交给朱姓皇族自己掌管等等。可若朱怀国真提敢出这样的条件,朱四屋毫不怀疑朱姓女以后绝对再没有做余国皇后的机会,乃至于朱姓皇族日后想要走出都城都难。
当然,这还是余国万一同意朱怀国条件的状况,可从余容对朱怀国都城不围不打的态度上,朱四屋就知道余容绝对不会放弃对朱怀国都城的统治。
再加上余**队即使并没有对朱怀国都城进行围城,朱怀国都城每次派出攻打岣城的部队却没有一支能抵达岣城就被打了回来,这也让朱怀国朝廷根本就没有向余国提条件的资格和底气。
于是想了想,朱四屋就说道:“那劝降书中有规定我们的答复时间吗?”
“劝降书里是没有,但在小臣被余容放行时,余容却交代过他只会在岣城等到余国皇后的孩子出生时。如果到了那时皇上还不投降,余容就必定会发兵朱怀国都城。不过在这期间,应该皇上还可设法与之沟通一下……”
“原来如此,好,很好。”
如果没有朱二厚的野心,姚班肯定会想方设法现在就敲定朱怀国投降一事,可现在为了自身的安全起见,姚班却也只能帮双方拖时间了。
因为只要朱怀国朝廷正式开始与余容谈判投降,那什么暗害焦玉的事自然会由朱二厚等人亲自去与朱怀国国王说。
这不仅不用姚班再为此提心吊胆或负责,余容和焦玉万一追究起来,也只会追究到朱二厚这个真正的始作俑者身上。
而听到姚班话语,朱四屋就果断动心了。毕竟谈判这种事不怕麻烦,就怕一蹴而就,只要有时间,朱四屋和朱怀国都不怕为朱姓皇族多争取一些利益。
甚至于焦玉如果能一举得男,这也可以直接敲定朱氏女的继任皇后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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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二十一章、余容能等,朱怀国却未必能等
虽然在被朱怀国朝廷解除任命前,姚班身上依旧背负着朱怀国使臣的身份,甚至是真正将余容开出的投降条件带回朱怀国都城之人,但朱四屋可没有将姚班直接带到朱怀国国王朱九皋面前的想法,更不想将任何有可能的功劳让给区区一个外戚。
特别这不是朱四屋要故做揣度,仅从那些揭下招贤榜之人的表现,朱四屋就不认为朱九皋会轻易接见姚班。
因此在将姚班打发后,朱四屋就带着还未拆封的劝降书找到了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甚至于朱四屋也不是一开始就将劝降书交给朱九皋,而是先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后,这才将劝降书拿了出来。
以免朱九皋一怒之下撕毁劝降书,带来更大的麻烦等等。
只是姚班固然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不值一提、不值一见的小人物。看完劝降书内容,朱怀国国王朱九皋仍有些满脸发沉。
因为余容提出的劝降条件或许正如朱四屋所说,没有任何超出朱四屋事先提及的地方,但就是这劝降书上签署的所有被俘朱姓皇族名字却让朱九皋怄得有些想要吐血。
因为这意味这什么?
意味着高达七成的朱姓皇族都认为朱九皋应该带领朱怀国朝廷向余容投降,即使这是他们被俘后无从选择的原因。但从本质上来说,为避免被人当成一个不顾亲情的帝王,朱九皋也没有更多选择。
因此在将劝降书双手一和后。朱九皋就说道:“四屋,姚班的意思是说余容不会逼我们做决定吗?”
“没错,至少在焦氏生出孩子前,余容曾说过不会进攻朱怀国都城,应该也是不想造太多杀孽的缘故。只是余容能等,我们朱怀国却未必能等……”
“为什么四屋汝要说我们不能等。”
“因为现在城门只是关了不到一个月,那些居民就有些不安躁动起来,若是还要关上七、八个月,后果只会不堪设想。而一旦我们开放城门,也就等于我们愿意与余国开放谈判的一种表态了。”
一边说明。朱四屋就一边小心翼翼收了收身体。
因为仅以余容提出的收降条件。这根本就影响不到朱四屋这样普通朱姓皇族的权益。或者说真有影响,也仅会影响到朱九皋一人而已。
毕竟换成余容来统治朱姓皇族,朱姓皇族也不过就好像西齐城的贾姓王族一样被降为王族,在对下权势没有任何变化状况下。只是上面多了一个余姓皇族。或者说。由原本的一个皇上坐在头上变成了整个余姓皇族坐在头上而已。
所以在只有朱怀国国王朱九皋一人的利益受损的状况下。朱四屋当然不想在这时被朱四屋抓住什么毛病。
但一听朱四屋话语,朱九皋的脸色就跟着一沉。
毕竟一直被各种有形无形的压力逼迫,身为朱怀国国王。朱九皋又怎可能不知道外面民众的情绪是越来越糟糕。尤其在朱九皋派出的所有军队都被余**队打回来后,朱怀国都城内的恐慌情绪也达到了最高点。
因此略做惊疑,朱九皋就说道:“四屋汝的意思是我们要立即开放城门吗?”
“正是如此!”
开放城门?什么开放城门啊!某是说应该抓紧时间与余国谈判才对吧!不然民众都跑光了,还谈判什么。
于是一边点头,朱四屋就说道:“但考虑到现在城中状况,微臣认为我们应该先设法安定民心再开放城门为好,不然那些居民什么都不知道,恐怕短时间内就会搬空整个都城。”
搬空整个都城?
一听这话,朱九皋就满脸难看起来。因为朱九皋也知道,由于前面一直关闭城门所带来的压力,如果朝廷不先安抚住城内居民,恐怕真会在突然开启城门时导致城中居民一逃而空。
这样即使余容还愿意与朱怀国谈判,恐怕朱姓皇族以后在余国的地位也会大跌。
只是突然之间,朱九皋也想不出解决事情的方法,立即追问道:“那四屋汝是有什么想法吗?”
“微臣不敢,但我们可以试着先放出消息说朝廷已在与余国进行和谈,并且余国不日就将释放现在被困岣城的朱姓皇族。这样一来不仅可起到安定民心作用,甚至真等被困岣城的部分朱姓皇族被放回来,我们也有重新开放城门的理由了。”
如果刚了解内情,朱四屋肯定和朱九皋一样未必能立即想出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早知道不能让朱怀国都城内的民众情绪积压下去,所以在前来拜见朱九皋前,朱四屋就已经想到了解决事情的方法,不然他可不会冒冒失失来找朱九皋劝其接受余容的劝降等等。
至于说余容会不会放部分朱姓皇族回来一事?朱四屋不仅不担心,甚至有足够理由相信余容为了和平收降朱怀国肯定会选择放人。
毕竟这些人都已在劝降书上签了字,放他们回来也只会加大劝降力度等等。
而略一思忖过后,朱怀国国王朱九皋却也没有再犹豫,点点头说道:“四屋汝说的没错,那包括如何前往岣城迎接朱姓皇族之事也就全交给汝全权负责了,至于说余容想要劝降一事,汝可以先同其试着谈谈,但没必要急着答应什么。毕竟这次我们的主要目的就只是迎回部分皇室宗亲以安定都城而已。”
“微臣明白,但皇上认为微臣应该现在就表露出一些愿意受降的态度吗?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抬头望了朱怀国国王朱九皋一眼后,朱四屋就微微将双眼垂了下来。因为在朱怀国朝廷的选择本身就不多的状况下,由于劝降书上的众多朱姓皇族签名,朱九皋自己的选择更是少之又少。
但同样知道自己处境,双眼一沉,朱九皋就说道:“这事用不着等到以后再说,因为现在对余容而言最重要的事肯定是焦氏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我们朱怀国是否愿意投降。所以不管将来会怎样,暂时打消一下对方的忌惮也好。”
“皇上英明!”
听到朱怀国国王朱九皋话语,朱四屋就惊讶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朱九皋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他或许在对余容虚与委蛇的状况下,仍想努力去做些什么。
而朱四屋虽然并不知道朱九皋还想做些什么,或者说知道了也无力去阻止,也就更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了。毕竟别说朱九皋,换成朱四屋自己,乃至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甘心大权旁落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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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二十二章、与事实相差太远
“祖母,孩儿告退了。”
如同当初离开姚家出外游学时一样,当姚班回到姚家时,依旧没引起太多人关注。
毕竟与其他揭了招贤榜的武夫、书生都没派上用场不同,即使没有姚班今天带着劝降书回到朱怀国都城一事,仅以姚班前去坂城的历练来说,朱四屋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姚班做的不好。
因此无赏也无罚。
在没人会去刻意宣扬姚班曾揭下皇榜成为使臣一事的状况下,不说姚家,整个朱怀国都没人知道姚班在此次朱怀国与余国交锋中的作用。
故而即使回到姚家,姚班也只能将自己做的事告诉已经有些老年痴呆,甚至都认不了人的祖母朱芊。
因为当初为获得朱四屋任用,姚班并没有说出自己祖母朱芊的真实身体状况,所以姚班即使可将这件事向其他人隐瞒,但唯独就不能隐瞒曾被自己借用过的祖母。
好在姚班现在已投效余国,朱怀国又大厦将倾,也不可能有人再来追究他欺骗朱四屋和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的事了。
尤其身为区区一个女人,姚班也不认为朱姓皇族会关心早已经外嫁的朱芊。
只是从朱芊房中出来,姚班心情又是一暗。
因为姚家当年的偌大家业,现在居然就只剩下目前这座大宅,为维持生活,甚至除了朱家原本的几十口人被迫挤在后院中居住外,其他房子早就租给了别人作为放租人生活。所以不仅屋里吵、屋外吵。各处都是吵吵嚷嚷的。
而看到姚班从朱芊房中出来,正在外间洗衣物的姚班大嫂钱氏又一脸阴阳怪气道:“哟,二弟终于拜望完老祖宗了,那还不到外面想个法子换些米粮回来,也不知道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吗?”
“真是,平日家中不少米时,他都是在外面混吃混喝,怎么今日家里没米没粮了,他到知道赶回来抠牙缝了。”
“……嫂嫂教训的是,小弟实在不该……”
被钱氏一顿乱喷。姚班脸上就一阵苦涩。
因为姚家其他生意虽然早就跨了。但有租金可收,艰涩一点还是能够生活下去的,甚至家中男丁都因当初朱芊嫁妆中带来的书籍全得以读书识字。可那是以前,不是现在。
自从朱怀国都城开始封城后。城中的粮价就是一日三涨。甚至连累得姚班的父亲、兄弟早两日就已经上街想办法找生活了。
不知姚班是刚回都城。误会姚班是在其他人家中混吃混喝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回家,钱氏的脸色自然很难看。
可没等姚班继续说下去,一个吊尖的公鸭声音突然就从院外传来道:“圣旨到!”
“啊!圣旨?什么圣旨?谁在那里瞎闲心、乱唱戏……”
突然听到什么圣旨。钱氏反应过来就立即骂开了。因为姚家百八十年都没收到过圣旨了,现在更没可能收到圣旨的状况下,居然还有人敢喊什么圣旨到,那肯定就是一些小孩、闲汉在学唱戏的缘故。
如果不是钱氏洗衣洗累了,说不得就要站起来挥舞棒槌砸上去。
但钱氏可以不将圣旨当事,姚班却不敢,眼角由墙头看到外面过来的顶盖,姚班立即上前两步,郑重其事的在地面上跪下高呼道:“微臣六品礼部参议姚班跪领圣旨。”
“靠!老二汝这是在干嘛,怎么还六品参议出来了!……”
虽然门外仪仗还没进来,猛看到姚班郑重其事的样子,钱氏就吠然出声。毕竟朱怀国谁不知道只有朱姓皇族才能当官,虽然屋里的朱芊同样也是皇族,但就只配招揽个敛钱的外戚之用。
不过不用钱氏回答,声音落地,院外就呼啦啦进来了一整队仪仗。
跟着看到已跪倒在地的姚班,走在前面的宣旨太监也不奇怪,直接说道:“汝就是姚班,姚副使?”
“回公公,微臣正是六品礼部参议姚班。”
“那好,领旨吧!”
与其他国家宣旨太监都能拿到不少好处不同,由于朱怀国只有朱姓皇族能当官,哪有太监敢从皇族嘴中捞食。
所以没有欺官的习惯,确认了姚班身份后,宣旨太监直接就掌开了手中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礼部参议姚班忠君体国,为朝廷与余国和谈立下大功,着提升为五品礼部郎中上朝参政,并赐黄金百两,绢十匹,布五十匹,良田百亩,钦此。”
“微臣领旨谢恩!”
跟着宣旨太监的声音,那些队伍中的杂役也开始一一将各种箱子搬了上来。毕竟皇帝赏赐就是这样,不仅不能省,更是要当场兑现才行。
看到这一幕,原本就已经傻在洗衣凳上的钱氏更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毕竟这不仅对钱氏来说太难想像,对于姚家来说也是几十年没碰到过的事,至少钱氏绝对没碰到过这种事。
但这时自然不会有人去理会钱氏,看到姚班接过圣旨站起来,宣旨太监又说道:“姚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啊!不仅打破了非朱姓皇族不得入朝为官的惯例,甚至还得到皇上如此重用和厚赏,想必将来定能飞黄腾达。”
“公公言重了,要不公公进来坐一下,微臣给公公奉茶。”
“免了,免了,咱家就是这么一说,姚大人还是快快进宫吧!皇上说了,姚大人接完旨就立即进宫,皇上还有要事需要重用姚大人。”
“微臣尊旨。”
听到朱怀国皇上朱九皋要自己立即进宫,姚班并不感到奇怪。毕竟就凭姚班带回来的劝降书,不管朱九皋要不要亲自找姚班问一问。便是朱怀国还想与余容和余国谈判下去,那也少不了姚班这样一个熟人。
所以先向宣旨太监示意一下后,姚班就转向旁边坐着的钱氏说道:“大嫂,汝将皇上赏赐的东西收一收,某先同公公入宫见驾了。”
“这,这不是真的吧!不,不不,这不是假的吧!……”
直到现在,钱氏还有些闹不明白。可不管钱氏闹不闹得明白,姚班却不会在宣旨太监面前耽搁。跟着从宫中来的仪仗就一起离开了。只留下了朱怀国国王朱九皋赏赐的大量财物。
而等到院中终于没人后,钱氏才慢慢反应过来。先过去将那些装着彩绢、布匹的箱子掀开,再将一盘黄金也亮出来,这才双眼闪亮着说道:“天。天呐。居然是真的。难道老二要发达了吗?”
“……娘子说什么发达?”
正在钱氏傻乐时,院外就走进来两个穿着长衫的男子,不过一个是六十许岁的老翁。一个却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祖孙,实际却是父子。因为姚家之人虽然都普遍长寿,生子却都相当晚,所以钱氏现在根本就不会为膝下无出而担心。
跟着认出两人,钱氏就一脸大喜道:“公公,相公,你们回来了,这是皇上刚才派人过来给二弟的赏赐,还说二弟原本就是什么六品礼部参议,现在又被提为五品礼部郎中,甚至还打破了非朱姓皇族不得入朝为官的惯例呢!”
“什么?这是真的?娘子汝快快说清楚……”
没想到钱氏会说出这种话,姚班的大哥姚朝就满脸震惊。
因为他们先前虽然在外面是有看到一个好像姚班的人随着一个仪仗离开,但可真不敢相信那是游学在外、许久未归的姚班。
可没想到进门就看到这么多财物摆在院中,还有钱氏语无伦次的话语也让人有些难以接受、难以想像。
但尽管一开始有些不待见姚班,对于女人来说,不仅可以母以子贵,甚至还可嫂以弟贵,钱氏立即就一副得意洋洋的说道:“相公,二弟就是在你们前面一个多时辰回来的,然后先去拜见了一下祖母,出来就遇上了皇上宣旨,然后……”
跟着仿佛乐开花一样,在说过一遍事情经过后,钱氏又开始翻来覆去的夸耀姚班懂礼守节、尊敬兄嫂什么的。仿佛从现在开始,钱氏就是姚班最亲的亲人。
但不去阻止钱氏,姚朝和父亲姚廷就面面相觑道:“父亲,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真与那宣旨太监说的有关,班儿是在与余国和谈时立下了大功,这才得到皇上如此多赏赐。”
“是这样吗?可二弟是什么时候去与余国和谈的?”
“这个为父就不知道了,但应该是在朝廷丢掉岣城以后吧!毕竟若不是朱姓皇族一下被抓了那么多人,哪又轮得到班儿这样的外戚去与余国谈和,而也只有在朱姓皇族不足以补缺的状况下,班儿才有机会成为朝廷官员吧!”
“原来如此!真不知二弟究竟是怎么办到这事的。”
虽然姚廷的猜测与事实相差太远,但如果仅从姚廷、姚朝所能掌握的状况,或者说仅从朱怀国都城居民所掌握的状况来说,这样的猜测却并没错。
毕竟姚班当初可是在岣城揭招贤榜成为使臣,后来又没随朱四屋回都城,谁也不知道姚班的事,以至于姚家也什么都不清楚。
但不管对错,姚廷、姚朝都知道,这不仅应该是姚班的机会,是姚家的机会,应该也是所有外戚、所有读书人的机会。就不知道姚班现在入宫为的又是什么,还有朱怀国与余国的和谈又会怎样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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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二十三章、太聪明
虽然姚班确实立下了大功,但这次却是姚班第一次晋见朱怀国国王朱九皋。所以不管别人是怎么对自己羡慕嫉妒恨,姚班心中却不敢有一丝飘飘然。
毕竟对于朱怀国来说,姚班只是将朱二厚等人的劝降书带了回来而已。
如果朱九皋愿意接受余国劝降,姚班确实可说立下了大功,不然他就是彻头彻尾的贼子。
可即使不需要别人评论,姚班也知道自己只能是个贼子,至少只能是朱怀国的贼子,毕竟他早已经暗中投靠了余国。但纵使朱怀国国王朱九皋已经用提拔、赏赐等方式确认了姚班的功劳,姚班也不敢就此掉以轻心。
因为谁能保证,朱九皋是真愿意接受余国劝降。或者说现在愿意接受余容劝降,将来也依旧愿意接受余国劝降等等。
因此随宣旨太监来到皇宫中的南书房,姚班没等看清朱九皋长相就已经一脸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道:“……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嘴中淡淡吐出四字,虽然姚班是不敢多望朱九皋一眼,朱九皋却是从姚班来到南书房外就开始打量他。所以也知道姚班一路进来根本就没敢抬眼自己。或许姚班能知道朱九皋坐在什么地方,也只是因为看到朱九皋龙袍的裤脚而已。
只是对于姚班的惶恐态度,朱九皋却并没感到有什么不快。因为若是一国国王都不能让臣子感到惶恐,那这样的国王只能用失败来形容。
何况以现在朱怀国的形势。包括姚班带回的劝降书内容,朱九皋都需要姚班的诚惶诚恐来证明自己。
不然若是区区外戚也敢轻视自己,朱九皋就真要愤怒得五雷轰顶了。
“微臣尊旨。”
所以跟着姚班站起,朱九皋又轻启双唇道:“朕虽然已听参侯爷说姚郎中的年纪不大,但姚郎中还真是年轻啊!”
“微臣不敢,这全是皇上和参侯爷破格提拔的缘故。”
“姚郎中还真是过谦,但姚郎中是怎么看朝廷往日只让朱姓皇族为官一事的。”
突然听到朱九皋问话,不仅仍旧垂着双眼的姚班心中一顿,旁边站着的朱四屋脸上也是一忒。因为朱九皋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姚班这个礼部郎中一职来得不易吗?可姚班如果回答得不妥当,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可即使确实没想到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竟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身为朱怀国的读书人。身为朱姓皇族外戚,姚班又怎可能没考虑过这事。所以稍一错愕后,姚班就毫不犹豫道:“这自然是朝廷审时度势的结果。”
“因为换成其他国家,虽然朝廷都将那些官位让给了所谓的贤臣。但在良莠不齐的状况下。朝廷不时还得为各种贪官污吏所苦。甚至于在将那些官位交给更多不能说完全可靠的外人之后。那些国家的朝廷却还得继续用各种富贵养着皇室宗亲。这样人比人之下,自然容易让那些官员不甘心并产生贪婪之心,乃至产生窃国之念。”
“所以。朝廷将官位只限定在朱姓皇族身上虽然确实有些看似不妙,甚至不给外人一点机会,但这却有利于国家大政上的安定。毕竟在已收获身为皇室宗亲的荣耀与朝廷蓄养的状况下,皇室宗亲在为官时的贪腐行为不仅是最轻的,甚至朝廷还可依不同状况用家法、国法去治之,不像面对普通官员的贪腐行为一样容易牵扯入太多外人、太多不确定因素,这就为国家安定确定了必要的基石。”
“至于说这是否会阻碍国家的发展?是否阻断了外人上进的门路?不说那些外人可选择其他国家来作为自己上进的渠道,既然国家本就是朱姓皇族的国家,朱姓皇族自然有资格按照自己的理念去治理国家、去让自己的国家获得发展。不然一个都无法让皇族满足的国家,又怎能让人民满足,又怎有存在的必要。”
“嘶!……”
沉默,再是沉默!
虽然姚班是说了一大段才停下来,但不仅朱九皋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甚至一旁的朱四屋也有些满嘴抽冷气了。
因为朱姓皇族即使从不愿意承认只让朱姓皇族在朝为官是种自私自利的象征,但可也从没想到居然只让朱姓皇族为官还有这样的好处。
只是仔细想想,虽然民间对于只有朱姓皇族才能为官一事确实有不少微词,可朱姓皇族尽管在为官过程中也难免贪腐行为,但也没有一次能到因为贪腐而动摇国本的地步。
毕竟在所有官员都是朱姓皇族的状况下,真去贪腐还不是贪腐原本属于所有朱姓皇族的财产。因此除了个别很快犯了众怒而被惩处的蠢货外,朱姓皇族想从朱姓皇族口袋中贪钱,再怎么说都有一些别扭,都有些不可理喻。
特别以朱姓皇族还掌握着皇位一点来说,现在整个国家、所有国民都是属于朱姓皇族和朱九皋的私产,你去从朱怀国国王手中贪腐,那不是自找没趣、自找罪受又是什么?
这就更不用说朱姓皇族并没有阻止自己国家的读书人去其他国家求官这一点了,这甚至还有将朱怀国的影响力散播在外的好处也说不定。
只是这种事朱姓皇族自己都没想过,姚班又怎么想到了呢?
究竟是朱姓皇族太愚鲁,还是姚班太聪明。
因此略带恍惚地摇摇头,朱九皋就一脸叹息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先祖帝在创建朱怀国时还有这样的深谋远虑,为什么我们就一直都没想透,还生怕那些民众不理解呢!”
“皇上不必自责,因为这事原本就用不着我们去明白。毕竟只要事实永远延续下去,先祖帝为民某福祉的祈愿就能实现了。”
不管这是不是在狂拍马屁,至少在朱四屋来说,自己说的绝对没错。
因为他们即使一直都没能理解朱怀国先祖帝朱一芒创建朱怀国的所谓深谋远虑,但只要效果达到了,他们就没有背弃自己的祖宗。
只是望着两人洋洋自得的样子,姚班心中就极为不屑了一下。
因为在谁也不能证明这就确实就是朱怀国先祖帝朱一芒立国并规定只有朱姓皇族才能在朱怀国为官的想法下,姚班会这样胡扯不过就是为在朱九皋面前讨一个巧罢了。
只是要欺骗敌人就必须先欺骗自己,甚至姚班心中也不知道这种想法在朱怀国和朱姓皇族的历史上是否真的存在。
不过不管怎样,随着朱怀国的即将终结,朱姓皇族都再也不能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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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二十四章、榨干他的每一分价值
身为朱怀国国王,朱九皋不仅不是个昏君,更不是个蠢材。
所以姚班虽然是将朱姓皇族赞颂得天花乱坠,朱九皋也不可能就跟着忘乎所以。
只是姚班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姚班真不知道朱姓皇族将治理国家当成治理家族的私心吗?既然他都能为朱姓皇族粉饰太平鼓吹出如此多好处,那就不可能说什么都不懂。
只是懂却说不懂,甚至还帮助朱姓皇族拼命掩饰,这不仅是朱姓皇族需要的良臣,同样是所有国家、所有朝廷需要的良臣。
所以心下放松后,朱怀国国王朱九皋就沉凝一下道:“那万一朱怀国被余国吞并,姚班汝认为朱姓皇族还有可能在余国为官吗?”
“皇上恕罪,但如果是真有才能之人,微臣相信余容那厮必定不会拒绝。毕竟余国皇后日后可都得出自朱姓皇族,若朱姓皇族将来一无是处,那岂不是余容那厮在给自己后代添堵吗?”
虽然已经暗中投效余国,但姚班可不敢在朱怀国国王朱九皋面前露出破绽。只是说以余容在朱怀国的所作所为,姚班称呼余容为那厮不仅极为自然,他也不认为这有什么厚颜无耻。
毕竟对于每个国家的开国之君来说,那都杀人盈野,毁誉参半的,
“这个……”
被姚班这样一说,朱九皋却也不敢说自己是不是甘心了。
毕竟朱怀国现在即使已经走到了不得不投降余国的地步,朱九皋却很难说出真心投靠朱怀国的想法。只是有些机械般说道:“姚郎中既然是从岣城过来,又真认为余容会让自己后代娶朱氏女为皇后否?”
“应该是如此没错。”
姚班点头道:“毕竟区区一个皇后之位,未必就能影响到余国的国家社稷。又或者真影响到国家社稷,那也不是朱姓皇族之错,而是余容那厮后代的无能。关于此点,微臣还是相信没有看错余容那厮的。”
“为什么?”
没想到姚班还会这样数落余容,朱四屋也追问了一句。
姚班说道:“因为心中若没有一定坚持,余容那厮又怎可能为了区区焦氏就出境建国。或许这里面确实有北越国朝廷故意放纵的缘故,但若没有对自己的自信、对后代的自信,谁又敢做出此等破釜沉舟之事。因为这或许在朱怀国朝廷中很少见。但在其他国家。为子女牺牲的官员可不少,但余容那厮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原来如此,那朕如果让姚班汝再陪参侯爷一起出使岣城,汝又认为怎样才能取得对方信任。”
“要想做到这点很简单。那就是让微臣和参侯爷都将自己家眷全都一起带到岣城去。”
“……什么?汝大胆。”
以姚班的能耐。或者说姚班的表现。别说朱九皋已经对姚班有了最基本的信任,甚至于朱四屋也知道若真要再出使岣城,姚班肯定是不二人选。只是说以姚班的身份及出身。朱四屋虽然不奇怪朱九皋肯定要让自己真正顶在前面,朱四屋更没想到姚班竟会提出带两人家眷一起出使岣城的提议,这立即就让朱四屋不顾在朱九皋面前的勃然大怒起来。
因为姚班的家眷若是一起出使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在前途未卜的状况下,朱四屋可不想将自己家眷也送到岣城、送羊进虎口。
而看到朱四屋愤怒的样子,姚班立即一低头道:“微臣不敢,但除此之外,微臣想不到任何可让余容那厮相信朝廷已诚心投降余国的方法。毕竟若微臣都没信心以家族为质,又怎能体现出朝廷的投降之意,并为皇上和朝廷争取时间。”
“……争取时间?汝说什么争取时间?”朱怀国国王朱九皋追问道。
姚班道:“微臣不敢,因为微臣虽然也不知道朝廷应不应该在余容那厮的淫.威下再做挣扎,或者说能不能再做出和更多挣扎举动,至少表面上,我们必须让余国感受到朱怀国朝廷的真心投降之意,不然别说余容那厮肯定不会给朝廷讨价还价的机会,恐怕那些留在岣城的朱姓皇族也会有生命危险。”
“哼!但本侯绝对不要将家眷送到岣城去。”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别说朱九皋了,朱四屋都不会甘心朱怀国投降余国,因为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一族之下,万人之上的区别。所以朱九皋即使并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的主意,朱四屋同样认为朱九皋肯定会在暗中再做出一些努力和挣扎。
毕竟只要有时间,谁说又一定找不到机会。
只是真要将家眷送到岣城去让余容安心,朱四屋可不接受。
因为朱九皋万一最后挣扎成功,这可就有让自己家眷成为人质的危险,朱四屋可不想做出这种让人看笑话之事。
而朱九皋也跟着摇摇头道:“这事确实有些不妥,毕竟为安定都城,我们还想着要将一些朱姓皇族从岣城中接回来,哪又有主动将家眷送到岣城的做法。”
“对啊!对啊!这完全不合理嘛!”
一脸凶狠的瞪了姚班一眼,朱四屋可不管自己当初有没有欣赏过姚班。毕竟朱姓皇族为什么能团结一心治理好朱怀国,至少是在朱姓皇族自己的想法和认为中治理好朱怀国,那就是因为朱姓皇族轻易不会放弃自己的家人。
所以为了家人,朱九皋或许可以暂时答应投降余国,但只要还有一丝机会,谁都不能让朱姓皇族彻底放弃挣扎和反抗的机会。
只是乍听朱九皋和朱四屋的反对话语,姚班却并不着急。
因为姚班一开始或许可说是在替朱姓皇族反复吹捧,但一个本不是朱姓皇族的人却要事事都为朱姓皇族着想。这样虚假的事,谁又会真正相信才是最大的蠢货了。
因此略一皱眉,姚班就说道:“那如果是这样,只能让微臣带家眷为先行,然后参侯爷再找个理由单身追上来,这大致也能让余国不得不接受朱怀国的投降诚意。不然微臣实在想不到我们什么都不做,余容那厮也会相信我们。”
“这个好……”
只要不用自己家眷去做人质,那在朱九皋来说怎么都是一件好事,立即就跟着应和起来。
而在没有其他办法的状况下,朱九皋也只得让姚班回去等消息。等等看自己最后的决议再说了。
只是姚班刚离开。朱四屋却脸色一变道:“皇上,汝说姚班总建议要带家眷去岣城,是不是有什么私心……”
这不怪朱四屋会朝姚班身上泼脏水。
因为不管这是不是一种报复,朱四屋总觉得姚班坚持要带家眷去岣城有些不对劲。再加上姚班前面还妄图将朱四屋的家眷一起扯进来。朱四屋若是不表现一下。恐怕被怀疑的人就变成自己了。
朱九皋却摇摇头道:“私心。谁没有私心?但四屋汝又觉得姚班真有什么私心对我们又有任何影响吗?”
“……影响?”
皱了皱眉,朱四屋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对了,我们这次去岣城可是要表现出对余国的投降之心的。所以不管姚班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只要能让余国认为朱怀国朝廷是真投降,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没错,不管真投降还是假投降,真要杀这家伙,还是交给余容去动手更好?”
“皇上也觉得这家伙不对劲吗?”
“不是不对劲,而是不能为朕所用的人,我们当然要榨干他的每一分价值才行。”
不能为朕所用?应该是不敢为朕所用吧!
虽然对于姚班先前的建议,朱四屋有许多不满。但真要说起不满来,同是皇室宗亲,又有几人会不对朱九皋不满。不是不满朱九皋的能力、性格,而是不满凭什么朱九皋能做皇上,自己却不能做皇上等等。
不过朱四屋还是很快点点头道:“皇上英明,反正不管姚班那厮带家眷去岣城想做些什么,我们都用不着去在乎这种小事,只是真要换回部分朱姓皇族,我们又该怎么向余容提条件?难道就不能让他将所有朱姓皇族全都放回来吗?”
“这怎么可能,余容又不是傻子,即使朱怀**队目前还没表现出一丝一毫能战胜余**队的能力和迹象,他也不会轻易放走那么多人质的。所以我们最多只能挑些有价值的朱姓皇族将他们要回来,后面的事情就只能慢慢说了。”
“微臣明白了,但我们的军队为什么就不能打赢那些余家军呢?”
“哼!即使我们打不赢余家军,总有人能打赢余家军的。”
“皇上的意思是,找外援?可现在我们还能找到外援吗?”
虽然对朱怀**队和余家军的战力有很多不满,但听出朱九皋似是而非的打算后,朱四屋是真有些惊讶起来。
毕竟为保证朱姓皇族对朱怀国的统治,朱怀国很少与周边国家谈什么结交的事。又由于其他国家一向看不起朱怀国只有朱姓皇族才能为官的传统,所以一直都相当轻视和小看朱怀国。
特别朱怀国以前不是没向外求过援兵,而是求不到援兵,现在再要去求取援兵,朱四屋都不知能拿出怎样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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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二十五章、精忠报国
“什么?竟发生了这种事,二弟汝还真大胆。”
回到姚家,姚班就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但却并不包括自己已投效余国一事,甚至也没说是自己出主意让余国推广蒙学、私塾的事情。因为姚兆不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兄弟,而是身在朱怀国都城,姚班可不敢保证一切都安全。
只是纵使如此,听到姚班竟跑去揭皇榜,然后出使坂城又随余容回到岣城。跟着因为使臣身份并未去除,又得帮助朱姓皇族给朱怀国国王传递降书才得以回到都城等事,依旧将姚朝等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毕竟换成他们自己,那可没几人能做出姚班这样的成绩。
但与姚朝等人只注重姚班做过的事情不同,姚廷却是双脸发沉道:“班儿,汝为什么会建议携带家眷前往岣城,汝不知道这很危险吗?”
“爹爹说危险是怕什么?怕余皇对付我等,还是怕陛下对付我等。”
“我们余家精忠报国,陛下有什么可怕的,为父怕的是余皇狼子野心,言而无信。”
“呵……”
嘴中哭笑不得吐了口气,姚班就知道姚家败落不是没有根由的。因为若不是姚廷一心想着什么精忠报国,又怎会将姚家的家业全都败在那些朱姓皇族手中。
只是子不言父过,姚班知道对父亲姚廷说这种事完全没有意义,只得摆开场面道:“既然父亲都知道说精忠报国了。为什么还要害怕余皇对付我等。毕竟为表示朱怀国朝廷对余国的顺服之意,我们全家是一定要前去岣城的,何况皇上都已经知道这事了。”
“这……”
没想到姚班竟会用精忠报国来说服自己,虽然不好说姚班这是不是太过愚鲁,但在不想承认自己当年将姚家的所有家财全都献给国家的精忠报国之举也是一种愚鲁时,姚廷却有些开不了口去与姚班辩白。
看到这样,姚朝连忙说道:“二弟汝怎么这样,父亲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余皇性情不定,若真将全部家眷都携去岣城。恐怕我姚家就再没有退路了。”
“大哥此言差矣。不说精忠报国就不该想什么退路之事,皇上都已经恩准这事了,大哥和父亲还想有其他选择吗?这还不如我们全心投降余皇,也当是为陛下做一个表率。免得余皇认为陛下有什么异心。这才是举家、倾国之祸。”
“这……”
听到姚班话语。姚朝也说不出话了。
因为这即使有些冒险,但姚家如果大张旗鼓的投奔余国,想必从更好的收降朱怀国角度出发。余国也不可能慢怠姚家,至少不会在有什么万一时迁怒姚家。否则姚家若真在此事上三心二意,破坏了朱怀国皇上朱九皋的计划,那就恐怕两面不讨好,双方都要问罪姚家了。
双脸苦涩一下,姚廷也说道:“这个为父当然也知道,就是班儿汝这事做得实在太急躁了些,万一将来起什么变故又怎么办?”
“父亲是说陛下万一又决定不投降余国会怎么样吗?”
姚班说道:“可我们姚家反正是举家前往岣城投效余国了,陛下投不投降余国又与我们姚家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们姚家现在虽然是为了陛下和朱怀国朝廷投效余国,但等到了那时,我们也需要为了余国尽自己的忠心才有意义,相信这也是陛下对我们姚家的真正期待。不然我们姚家真在投效余国时却做出四不像的举动,反而会成为余国和朱怀国双方的罪人。”
“这,这,……罢了,罢了,反正事情已不可违,且先前去岣城看看再说吧!朝儿你们也下去收拾一下,顺便整理一下房契、地契。”
“爹爹是要卖房、卖地吗?可现在这些地契都是皇上刚刚赏赐的。”
“为父只是说整理,可不是卖。可惜我姚家为了尽忠必须投效余国,只望将来陛下不要将我姚家当成叛臣贼子,还有回到都城的机会。”
一边摇头晃脑叹息,姚廷也有些情绪激昂起来,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将姚家的家产献给朝廷来体现自己精忠报国的态度时一样。
看到这里,不是说担心,姚朝就有些惊诧道:“爹爹的意思说陛下能将余家军赶走吗?”
“这是肯定的,不然汝可见朝廷有丢过国家否?只是为父也不知道陛下究竟怎样才能力挽狂澜。只是为了陛下大业,我们姚家却不得不远离故土了。”
听到父亲姚廷依旧将希望寄托在朱怀国国王朱九皋身上,姚班就在心中不屑了一下。但事情只要有利于姚家离开朱怀国都城,姚班也顺势说道:“父亲所言甚是,我们姚家自然要以精忠报国来回报朝廷。”
“这个,二弟汝也认为余国不能胜过朱怀国吗?可现在明明是余国全面压制着朱怀国,甚至朱怀国朝廷都不敢开放城门。”
读书最怕什么?最怕读到迂腐的程度。
所以除了姚廷是真迂腐得只知道精忠报国,姚朝却也有些自己的想法。只是不说姚家究竟要不要投效余国、要怎样投效余国,姚朝却有些无法想像朱怀国要怎样才能反败为胜。
姚班却摇头道:“现在当然不可能,可我们姚家如今要为陛下做的就是尽量争取时间一事。至于将来能不能打败余国,那就得看陛下做得怎样了。至少我们姚家是全无办法,只能做好现在的事情就是对国家尽忠。”
“原来如此,那我们如果投效了余国,又不应该期盼余国获胜吗?”
“这事期不期盼都一样,反正我们姚家能做的就到此为止,后面的事情就与姚家完全没有关系了。”
说服?解释?
不管自己现在怎么做、做什么,反正姚班的目的就是要让姚家安心与自己前去岣城、前去投效余国。不然姚班真成了余国学政,却将姚家落到了朱怀国国王朱九皋手中,姚班可不认为余容也会像朱怀国国王朱九皋为了那些被俘的朱姓皇族而投降般也会为自己救出家人。
所以不管哄还是骗,姚班现在要做的就是说服姚家众人与自己一起离开,一起前去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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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二十六章、真混帐啊
三天后,朱怀国的使团队伍终于从都城出发了。因为朱怀国国王不是不想多拖延一下向余国投降乃至假降的时间,而是朱怀国都城内的形势让他不得不尽快派出使团队伍。
毕竟朱怀国都城内的存粮即使在没有战争的状况下还可支撑一年时间,但没有敌人却一直关闭城门的行为却导致了民心渐渐不可用。
因为这代表什么?
代表着朱怀国朝廷不相信那些民众对朝廷的忠心,并私下认为一旦开启城门,那些民众就会全都逃跑,全都去投靠余国等等。而这样一个朝廷都不信任民众的国家,却又要民众如何去信任朝廷。
所以为挽回民心,朱怀国朝廷就必须派出使团,并且放言朱怀国打算投降余国,只是还需要对一些事情进行谈判才派出使团队伍的消息。
因为只要朱怀国朝廷明确露出有意投降的想法,那些民众就不会再想着要离开朱怀国都城,肯定都打算看看状况再说。
不然余国如果接受了朱怀国投降,那他们逃不逃出都城都没有区别。可余国假如不接受朱怀国投降,那么极有可能他们逃出朱怀国都城就会遭到余**队的杀害等等。
所以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就是朱怀国都城居民现在的心中想法。
只是说比起上次出使坂城的队伍,这次的使团队伍却大得多。不仅配制了姚班这样一名正使,更加上了五名副使和五百名护送士兵。只是里面仅有姚班带上了全部家眷。其他使者都是轻装上阵。
毕竟那些副使不仅都是惯例的朱姓皇族,有姚班这样的正使带上了全部家眷,自然就用不着他们再去多事了。
只是正使归正使,姚班却仅仅只是自己一人的正使。
因为在选定这些所剩不多的朱姓皇族作为副使时,朱九皋就告诉他们真正的正使应该是后面才会赶上去接应的参侯朱四屋,而他们和五百名士兵的工作就是防备着不要让姚家的家眷逃跑就行了。
所以自使团出发后,整个使团队伍的气氛都相当古怪。
感觉出其中不对,姚廷就找到姚班说道:“班儿,汝说那些副使和士兵都是来干什么的,怎么一直盯着我们姚家人。”
“很简单。因为我们姚家背负着替朝廷让余国安心的重任。所以他们都在监视我们以防我们逃跑。”
“什么?以防我们逃跑?我们姚家一向精忠报国,哪有可能在这种时候逃跑,而且逃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为父得去同他们说说……”
一边不满。姚廷就带着某种激动跑了出去。只是姚廷或许能在姚班面前摆出父亲的气势。去到那些朱姓皇族面前。姚廷又很快变得有些卑躬屈膝起来。
所以远远的虽然听不到双方在说些什么,姚班也不想再去记挂了。
因为那无非就是姚廷在想方设法讨好朱姓皇族,并希望以此来摆脱对方的不信任等等。毕竟若不是如此。姚廷也不会将姚家给败了。
而姚廷虽然也拉了几个姚家人去拼命讨好几个副使,看到这一幕,姚朝却有些不甘心道:“二弟,汝怎么不去劝劝父亲,至少在参侯爷赶来前,二弟才是真正的使团正使吧!他们这些副使又有什么资格接受父亲的讨好。”
“哼!等去到岣城,他们就知道什么是错了。”
“二弟这话怎么说?”
“这事情不很简单吗?我们姚家可是真心前去投效余国的,只要平安去到岣城,那就是我们姚家的胜利。所以让父亲去讨好一下他们也不算什么,好歹可让我们在路上好过些。”
“这……,但陛下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听到姚班话语,姚朝也一阵说不出话了。毕竟不管为了朱怀国朝廷还是姚家,投效余国就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而在离开了朱怀国都城后,未免节外生枝,姚家似乎也不该去理会那些对真相一无所知的朱姓皇族。因为谁也不知道,万一得罪了那些朱姓皇族,他们又会不会在路上对姚家施以什么酷刑等等。
因为姚家人现在全在使团队伍中,而只要所有活着的姚家人都能“平安”去到岣城,路上死去多少人也没人能去追究。
毕竟姚家所有人都在这里,确实没有再在其他地方藏匿,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是姚家自己的错,不是朱姓皇族的错。毕竟以后这些姚家人就都是余国人,再与朱怀国无关了。
但没等姚廷从那些副使面前回来,绕过一个山头,呼啦啦前面就冲过来一支队伍,跟着整个使团队伍就在骚动中自动停了下来。
看到使团队伍停下,围过来的余**队也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全部放下武器。”
“回大人,我们是朱怀国的使团队伍,正准备前去岣城晋见余皇陛下。”
看了看不认识的眼前将领,或者说姚班为了避免牵累家人,并没有在岣城去认识更多余国将领,顿时就上前大声说了一句。
一听姚班话语,胡沙就冷笑道:“使团队伍?使团队伍带那么多兵马干什么,所有人立即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格杀勿论!”
原本胡沙在会阴山胡虏中就是头脑比较好的一个,所以不仅在岣城城门前抓住了大量朱姓皇族,甚至通过游战方式消灭的出城试探的朱怀**队也是最多的。
所以听到胡沙话语,本身就积累了极多杀气的余国士兵也跟着鼓噪起来。
看到这一幕,姚班连忙摆手道:“好!好好,你们不要急。我们立即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住口!……”
没等姚班转向那些已经护住使团的朱怀国士兵,同为副使之一,却又率领着五百士兵的朱七柒就大怒道:“什么放下武器,我们可是朱怀国的使团队伍,不管在和谈结果出来前还是出来后,我们都代表着朱怀国的颜面,怎能说放下武器就放下武器。”
“住口!难道朱七柒汝不知道此次和谈我们主要是为与余国商谈投降事宜吗?汝这种态度,凭什么让余国相信朝廷是诚心投降。”
哗一下!
一听姚班话语,众人全都哗然。因为不仅余国士兵不知道这事。甚至朱怀国士兵也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正内幕。
因此几乎在第一时间。立即就有朱怀国士兵大声质问道:“朱统领,这是真的吗?朝廷真要向余国投降。”
“……就是,我兄弟可就死在岣城前面,凭什么叫我们投降。”
“我们不投降。不投降!”
听到士兵们鼓噪起来。朱七柒立即满脸难看了。因为朱怀国国王朱九皋虽然说过他们这支使团队伍的目的就是假投降、真安心。或者说是用姚班一家的真投降来让余国误认为朱怀国是真心投降,以给朱怀国国王朱九皋争取时间等等。
可朱七柒不仅不能轻易对那些朱怀国士兵说出这事,更不可能在胡沙等余国士兵面前将假投降的事情说出来。
因为那不仅会曝露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的企图。面对将近两千人的余**队,区区五百人的使团护卫队根本就不是对手。
只是这事本是姚班闹出来的,却得自己去承担,朱七柒就狠狠瞪了一眼姚班才大声说道:“……都给我住口,为了朱怀国子民的安全,皇上打算投降余国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的事,难道你们要陷皇上于不义,要将自己的父母、兄弟再度推入战火中吗?”
“……混帐!混帐啊!”
“真混帐啊!”
不管真不满还是假不满,那些朱怀国士兵在骚动一阵后就不得不渐渐安静下来。因为他们或许是有父兄在与余国的战斗中战死,但留在都城中的还有不少亲人。甚至不仅仅是在都城,一些士兵亲人所住的村镇、城市早就被余国占领。
因此再怎么不甘心,他们也不得不有些气馁。
而看到这一幕,胡沙却有些感觉好笑。
因为从姚班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胡沙或许可看出他是真心投降,但其他人可不一定,至少在那些士兵来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出使的真正使命等等。
但即使如此,胡沙也不会放松,大声说道:“既然你们都明白了,那还不快快放下武器,休等我们亲自动手,不然就凭你们不听管教的样子,谁又会相信你们朱怀国皇上的臣服之心。”
“……但现在朱怀国朝廷还未投降,我们依旧是朱怀国使臣。”
神情僵硬一下,朱七柒就大声辩白起来。因为朱七柒根本就没想到姚班会将事情搞得如此被动,这也让他更憎恨姚班了。
但姚班又为什么这么做?
很简单,尽管时间不长,姚班居然看到自己父亲姚廷已拿着自己得到的赏赐黄金去巴结那些朱姓皇族副使了。
而财帛动人心,姚班可不想看到自己家人因为这些财物而被朱怀国士兵和朱姓皇族所害,再加上那些朱怀国士兵看向姚家家眷的目光都太过不对劲,姚班当然要想办法解除他们的武装。
但胡沙又可能接受朱七柒的辩白吗?抬起手中长剑一扫,胡沙就大声喝道:“住口,想证明你们确是为了投降而来,就必须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格杀勿论!”
“混帐!”
在余国士兵的喧嚣声中,咬牙切齿一下,朱七柒也不得不将手中武器丢下了。毕竟他们会被选为这次出使的使臣,当然没人敢破坏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的计划。不然胡沙不杀死他们,朱九皋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而在朱七柒放下武器后,其他朱怀国士兵也只得一一放下了武器。
毕竟不管他们甘愿不甘愿低头,君是君,臣是臣,谁又能反抗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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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二十七章、可疑就让他们可疑去吧
与姚班当初独自回到朱怀国都城足足花了七天时间不同,由于有胡沙的监视或者说督促,姚班等人仅仅花了五天时间就来到了岣城城外。
只是,胡沙并没在第一时间将姚班等人带入岣城,而是将他们安置在了城外一座庄院中,这才亲自进城向余容禀报了。
因为朱怀国若真能投降,那对余国来说可是一件大事,自然得摆好仪仗才能迎接。
不过就是在禀告余容前,胡沙还是习惯性先找到胡汉三,准备听听胡汉三的意见再说。只是一听胡沙禀告,胡汉三就啐道:“什么?胡沙汝说要让陛下摆仪仗迎接这些朱怀国使臣,真是胡闹。”
“为什么是胡闹?如果他们真是来送降表的,那肯定……”
“问题他们并不是来送降表的。”
“……什么?不是来送降表的?他们竟敢欺骗某?”
“他们不是欺骗汝,而是朱怀国即便已经有投降之意,这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跟着胡汉三说起事情经过,特别说出了姚班早就投靠了余国一事,胡沙才一脸惊讶道:“什么?祖爷汝说真的?那姚班早就投效余国了?但他对待那些朱怀国士兵的态度又是什么意思?难道……”
“恐怕就是这样没错,即使朱怀国并不是说要假投降,但恐怕也打算拖时间做什么手脚,偏偏陛下又许诺了一个最后期限给他们,也不知陛下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陛下为什么故意要这么做。现在打和将来打有什么不同。”
听到胡汉三话语,胡沙就有些奇怪了。
因为在不知道余容为什么要给朱怀国许诺一个投降的最后期限状况下,这不是说在故意诱使朱怀国放慢投降时间吗?
而有这么充裕的时间,谁都知道朱怀国肯定会搞一些小动作。
胡汉三却沉凝一下道:“虽然祖爷并不敢保证陛下是怎么想的,但说不定陛下就是为给朱怀国和其他国家勾结的时间,等到其他国家插手朱怀国战事,一边打退敌人,陛下就有继续进攻他国的借口了。”
“进攻他国,原来如此,那某这就去通知陛下。看看陛下打算什么时候接待朱怀国使团吧!”
听到这里。胡沙也跟着兴奋起来。
毕竟朱怀国才有北越国区区两郡之地,甚至比之当初的西齐国还要小,余容会选择朱怀国作为出境建国的目标与其说是看中了这块地盘,不如说就是为了打起来容易些。
可对于朱怀国这样的小国。或者说对于第一个出境建国目标。余容或许可以不宣而战。但在余容已经建立国家后,再想扩张却就一定需要某种借口了。
只是这事对胡沙这样的将领来说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毕竟身为将领。没人不喜欢打仗,不喜欢通过打仗来建立军功。
这又不是现代社会,身为军人居然还能以三十年未打仗为荣。
尤其对于那些政客来说,或许不管古代社会还是现代社会,都没有什么政客是真正希望打仗的。因为真开始打仗,能建立功勋的肯定只有军人,又关政客什么事情。
只是政客能以三十年不打仗为荣,军人却绝不允许这样。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孙武练兵的故事,只要找对方法,孙武就可为吴王阖闾将一群宫女练得好像正规部队一样,甚至只要有足够时间,任何一个现代社会的军官都可将一批军训中的学生练得好像钢筋铁骨一样。
可再像正规部队,再是钢筋铁骨,谁又相信这些没上过战场的宫女部队、学生部队真能比得上正规部队的战力。
即使这些宫女、学生都能上天入地、打炮潜水,但别说练个三十年、三百年,只知道用训练、演习来取代实战,三千年他们都不可能打过一支真正上过战场的部队。
因此对于政客们来说,三十年不打仗确实是一种荣耀、一种功绩,但对于真正的军人来说,三十年不打仗绝对不是一件幸事。即使不能称之为不知耻,但这话也绝对不应挂在一个军人的嘴中。
因为真正的军人就要耻于说这种话,真要说这话,那就交给政客们去说。
不然政客做了军人的事或许只会导致军队打败仗,军人若是也只知道做政客的事,抢政客的饭碗,那人民可就要遭殃了。
所以这事错不在军队三十年不打仗,错就只错在不该说这话的军人说出了这话。
好在这是古代社会,只要想打仗,只要敢打仗,那就绝对有仗可打。
于是兴冲冲从胡汉三处离开,胡沙就来到了余容面前。毕竟以胡沙抓到的那么多朱姓皇族,不说早已经有了随时面见余容的资格,甚至余容还直接赏了一个偏将官职给胡沙。只是胡沙自告奋勇要去堵朱怀国都城的出城部队,这才能抓住姚班的使团队伍。
而听完胡沙禀告,余容也就是微微一抽嘴角道:“哦!姚班回来了吗?他们现在什么地方?”
“回陛下,由于一开始不知道这支使团队伍的真假,末将就将他们暂时留在了城外庄子中。不过姚大人虽然是这次使团的正使,使团中却有高达五名的朱姓皇族副使,并且那些护卫使团队伍的五百士兵也很可疑。”
“可疑就让他们可疑去吧!反正他们现在也不敢做什么,朕要等的可是朱怀国国王,不是这些前来拖时间的使臣。”
“末将尊旨!那末将现在就要将他们领进城中吗?不然胡大人的家眷恐没理由与他们分开。”
“……没理由?”
听到这话,余容的神情也动了动,这才想起姚班已将家眷都带回岣城一事。点点头说道:“朕现在就写份圣旨给汝,由汝带去宣给姚大人知道,也当是姚大人正式在余国就职。至于那些朱怀国使臣,就等他们自己想到要见朕时再说吧!”
“末将尊旨。”
咧了咧嘴,一听这话,胡沙就知道余容是想用姚班的事情来故意气气那些朱怀国使臣了,不然又怎么用得着现在就将姚班的身份揭开。
不过这也没关系,反正双方各有目的,所需的不过就是结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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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二十八章、这不需要算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谕命姚班为四品学政,掌管余国所有学政事务,望忠君体国,务必用心,钦此。”
要说胡沙与其他会阴山胡虏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胡沙早早就读书、识字,甚至都独自潜伏在外做过皮货商人。因此换个会阴山胡虏拿着圣旨或许还会踌躇半天,但胡沙宣读起圣旨来,却是抑扬顿挫得好像天生就是做这事的样子。
而听完胡沙宣读的圣旨内容,那些个朱怀国使臣,包括姚班一家人就全都惊怔住了。
因为胡沙去而复返虽然不令人意外,但胡沙竟然一下就带回份圣旨给姚班,姚班也是不顾自己刚来到岣城的事就立即规规矩矩接旨不仅大为奇怪。就是圣旨内容也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姚班虽然是带着家眷前来投效余国,可他现在不还是朱怀国的礼部郎中吗?怎么一下就变成了余国的四品学政。
而类似学政职务虽然在其他国家都不可能到四品大员的程度,但如果是在前朱怀国统治的余国土地上,为加强推广蒙学、私塾的力度,余国朝廷会适当提高学政一职的品级到也并不奇怪。
只是话虽如此,看到姚班恭恭敬敬接过胡沙递过来的圣旨,众人还是有些不明白。
但无须向众人解释,将圣旨交给姚班后,胡沙就说道:“姚大人,皇上现已为姚大人准备好了住处,还望姚大人即刻携家眷随本将一起进城。”
“有劳胡将军了。”
如果说刚在朱怀国都城外遇到胡沙时。姚班还不知道胡沙是什么人,但随着胡沙一路护送使团队伍来到岣城,姚班也早知道了胡沙就是当日破城时俘虏朱姓皇族最多的余国将领。
而不是说前倨后恭,看到胡沙与前面离开时对自己的截然不同态度,姚班也知道他已清楚自己早已投效余国一事。
于是客气一句,姚班就转向身后因为自己下跪而一起跪下的姚家众人道:“父亲、兄长,我们这就随胡将军一起进城吧!”
“这个……,班儿汝怎么就成了余国的四品学政了?我们不都还没开口,班儿汝也还是朱怀国的礼部郎中吗?”
如果没有一路过来的几天时间相处,胡沙同样不会认识姚廷等人。可真比起姚班这个当初在坂城就已经投降的异类。姚廷这种时刻都在朱姓皇族面前卑颜屈膝的家伙才是外人眼中真正的异类。
所以余容既然有交代。胡沙也都是代替胡班说道:“姚老丈此言差矣,虽然现在这支使团队伍中,姚大人确实没提过效忠余国朝廷一事,但早在姚大人出使坂城时。那可就已经向陛下敬献了推广蒙学、私塾之策。这样才使得余国朝廷能迅速收拢民心。”
“因此在整个余国中。再没人能比得上姚大人更适合学政一职。”
“……什么?竟然是姚班汝提醒余国要推广蒙学、私塾的?”
要说余国为什么在攻克岣城后能那么快平定除了朱怀国都城外的全境,自然是因为余国全力推广蒙学、私塾之举。只是没想到这事竟然是姚班给余国提的建议,还是在当初出使坂城时就已经提出的事情。因为缴械一事而一直对姚班颇有怨怼的朱七柒立即就愤怒起来。
因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姚班早就投效了余国,乃至于这次他回到朱怀国一事完全就是个骗局。
“然也。”
而虽然没料到胡沙竟会现在就将这事揭开,但反正事情迟早都要公布,甚至姚班也曾担心过是否会被人抢夺功劳等等,顿时就点了点头。
可一听这话,朱七柒等人立即就怒了。
因为什么然也,这也太过分了吧!那有这种已经投效了余国,却还要装成朱怀国功臣回到朱怀国都城领赏的道理。
因此朱七柒立即愤怒起来道:“混帐,没想到姚班汝竟是朝廷的叛徒,那汝前日回到都城,是不是就为了欺骗皇上投降余国。”
“住口!不说良禽择木而栖,便是朱怀国投降余国一事,朱七柒汝又认为自己想阻挡就能阻挡吗?而且本官虽然早已投效余国,回都城也只是想将家眷接出来而已,但崇明王等朱姓皇族给皇上的劝降书可是他们亲手所写,本官也就是帮他们带回朱怀国都城罢了,不信尔等自可去找崇明王问个究竟。”
“哼!某当然会找崇明王问个究竟,但汝不要以为今日之事就这样完了。”
“这不用汝提醒某都知道,为让余国居民摆脱朱姓皇族统治,为让余国居民自由的呼吸,本官自然会殚精竭虑,死而后已。”
“好!说的好!……”
不管姚班这样表明心迹有没有意义,胡沙还是大声鼓喝来。
而姚班也是一脸洒脱道:“让胡将军见笑了,还请胡将军梢等,本官这就让家眷清点财物随胡将军一起离开。”
“姚大人请便。”
点了点头,现在可是在余国地盘上,姚班又已表露出全心投效余国的态度,胡沙自然不会替姚班担心。
只是跟着姚班回到屋中,姚家众人顿时就乱了起来,姚廷更是气得有些糊涂道:“班儿汝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汝早早就投降了余国朝廷。”
“父亲大人,这有区别吗?”
知道姚廷精忠报国的思想已经到了愚忠的地步,姚班也只得先行扶着姚廷坐下道:“不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处飞。现在朱怀国大厦将倾,孩儿不相信父亲真看不出来。所以不管是为了姚家,还是为了朱怀国。姚家都只有投效余国一途,这可也是朱怀国朝廷的命令,并不是孩儿自己编造的。”
“可是,可是……。”
姚廷如丧考妣道:“姚家此次前来岣城乃是代表朱怀国朝廷表达投降余国的诚心,可汝居然这样抽梯子,不是让朱怀国朝廷的努力全白费了吗?何况汝现在作为余国臣子,难道还要说不会将朱怀国朝廷的计策告诉余国?”
“哼!朱怀国朝廷的计策?父亲认为在朱姓皇族统治下,孩儿区区一介外戚又真有可能知道这些真正的秘密吗?而且父亲真认为使团队伍一到,余国朝廷就相信了朱怀国朝廷的投降之心?这不过就是新的一轮暗战开始而已。”
“……暗战?什么暗战?”
虽然也没想到姚班竟会如此大胆,但做了就是做了。姚朝也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何况比起留在随时都会投降的朱怀国中。姚朝也认为及早投效余国朝廷对姚家的将来更有好处。因此跟着姚班话语,姚朝也帮着追问了一句并转开话题。
姚班说道:“很简单,除非朱怀国朝廷真向余国投降,他们唯一可选择的就是向其他国家求请援兵。共同抵挡并驱赶余国的侵略。而他们的理由肯定就是余国吞并了朱怀国后。绝对还会吞并其他国家。而在余国来说,朝廷也未必没有借着朱怀国求请援兵的机会找到进攻其他国家的借口。毕竟错非朱姓皇族这等无能之辈,又有哪个国家会占据区区两郡之地就能满足的?何况还是余国这样的强军。”
“这。二弟是早就算计好这事了吗?”
“这不需要算计,只要了解一下当前形势,谁都能得出同样结论,不然朱怀国朝廷又岂会做出让姚家全家迁到岣城一事。”
“这……,父亲汝怎么看这事?”
跟着姚班斩钉截铁般表态,姚朝就知道自己不用再去多说了。
毕竟姚班现在已经是实打实的余国四品学政,比起在朱怀国受那些朱姓皇族的压榨,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亡国。能在现在就提前投效余国并建下大功,这不仅是姚班的机会,同样是姚家的机会。
而尽管对朱怀国一向愚忠,到了这时,姚廷也知道全无用处了。
毕竟不说姚班已成了余国的四品学政,现在姚家家眷都已经全到了岣城,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因此脸上一憋,姚廷就一跺脚道:“为父不管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决,以后在家中,你们没事就别来找为父。”
没事别来找为父?那就是有事还可找父亲了?
听到姚廷话语,姚朝就和姚班相视一笑道:“二弟,汝这次可真做了件了不得的事啊!”
“什么了不得,小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罢,不如大哥我们这就进城吧!”
“诺!”
在姚廷已经无奈接受现实后,虽然姚朝、姚班还有几个弟弟甚至堂兄弟一起在庄院中,但他们可没有对朱姓皇族那么多忠心。于是随着姚班的安排,还没真正安置下来的姚家家眷就一起随着胡沙的部队浩浩荡荡进入了岣城。
跟着来到余容为姚班准备的宅院中,不用说,这肯定都是当初朱姓皇族留下的宅子。只是进入院门时,众人就看到一些财物、布匹被堆积在院中,胡沙也是一脸若无其事道:“姚大人,这些东西都是陛下赏给姚大人安家的物品,里面还有一些地契、房契的,姚大人就慢慢查看吧!本将先去找皇上交旨,得空姚大人也进宫参见一下皇上,相信皇上会有很多事情想要询问姚大人。”
“有劳胡大人了。”
听到胡沙话语,姚班并不感到奇怪,毕竟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只是刚到岣城,姚班却不敢立即去拜见余容,怎么都要先收拾一下再说。
毕竟与其说姚班早已得到余容赏识,还不说姚班是因为得到焦玉的赏识才得到余容重用。
所以为表示对余容的敬重,姚班可不敢背着一身的风尘仆仆跑去晋见余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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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二十九章、难道皇上还不甘心吗?
两天过后,当朱四屋在城外庄园中与朱七柒等人汇合后,脸色立即变得格外难看起来。
因为若没有胡沙的督促,朱四屋最多只可能比朱七柒等人晚半天,至多晚一天抵达岣城,但朱四屋却没想到,就因为胡沙的横插一脚。不仅朱七柒等人的前进速度给硬生生提了上去,甚至于姚班投效余国之事也让朱四屋有些措手不及。
只是朱四屋又能对此多说什么?
要知道姚班可是被朱四屋带去坂城,更是朱四屋让其留在坂城的。
所以,即使朱四屋也非常愤恨姚班的背叛,嘴中还是不断摇头说道:“这不对,说不定这就是朱怀国打击我们信心的计策。”
“什么这不对,姚班那厮和姚家都是我们朱怀国的叛徒。”
虽然没有怀疑过朱四屋,也没资格去怀疑朱四屋,但就凭当初姚班设计让自己缴械的事,朱七柒都不会轻易原谅姚班。
只是不管朱七柒是出于什么心态在说这种话,朱四屋立即愤怒道:“住口!汝真想打击朝廷和皇上的信心吗?”
信心?
听到朱四屋的反复强调,不仅朱七柒的神情僵住了,一旁同为副使的朱八悟就说道:“侯爷,那我们该怎么对外说明这事。”
“就说姚班是在使团队伍被胡沙护送时投效的余国朝廷。而为了打击朱怀国朝廷的信心、蒙蔽朱怀国国民,余国才刻意将推广蒙学、私塾的功劳挂在了姚班头上。”
如果姚班并不是早就投效了余国。朱四屋甚至都可说姚班投效余国全是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的计策。
毕竟朱九皋一开始可也是打算让姚班带着姚家投靠余国来作为朱怀国没有反抗余国劝降意愿的态度的。只是姚班竟然早就投效了余国,朱四屋也只能想办法尽量减小影响了。
而一听这话,朱七柒的双眼就是一亮道:“侯爷睿智,那我们可不可以将这事向余国官员宣扬,这样不管真假,相信他们都不会再那么信任姚班,又或者有什么人产生争功之心……”
“此计不错,但争功之心就不大可能了。”
“为什么?”
“因为余国才刚刚立国,注定不会有那种没本事却一心争功的小人的存活空间。”
“王爷英明。”
听到这里,朱八悟等人是真有些诚惶诚恐起来。
因为朱四屋这即使不是在说几人有了争功之心。但在全力建国的过程中。相信余国朝廷也确实不会允许类似小人轻易破坏掉余国好不容易得来的基业。
因此朱八悟就说道:“那侯爷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进城探望一下崇明王,并将由本侯替代姚班那厮成为正使的事情通传余国再说吧!毕竟姚班若真是那么早就投效了余国,崇明王他们说不定也被姚班欺骗了。”
“王爷英明,姚班那厮真是坏透了。”
一直为身份所限。朱七柒等人两天来什么都没做。也不敢去做。可这却并不等于他们就不能敌视姚班,更要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姚班身上。
然后稍事休息,不知姚班又会做些什么。朱四屋却不敢再耽搁太多时间,立即就向余国朝廷求见朱二厚等被俘的朱姓皇族。
但似乎早在等着这事一样,余国朝廷非但没给朱四屋等人设定任何见面条件,反而立即同意了他们要求。只是为保险起见,朱四屋并没有带上朱七柒等人,而是自己独自前去会见朱二厚。
毕竟不管朱二厚等人究竟是怎么被姚班蒙蔽的,那同样是朱怀国朝廷的耻辱。
而跟着朱四屋来到禁闭朱姓皇族的宅邸中,闻讯而来的朱姓皇族几乎立即将朱四屋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只有朱二厚一人在愤怒的嚷嚷道:“混帐,真是混帐!参侯爷,他们居然说姚班早就投效了余国朝廷,汝给本王说这是不是真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没想到朱二厚等人也听说了这事,甚至关心这事都胜过关心朱怀国国王朱九皋愿不愿投降、愿不愿救他们回去,朱四屋就一脸苦笑道:“王爷恕罪,虽然本官刚到岣城,还没时间去确证这点,但事情应该不差吧!毕竟就凭姚班那厮,余国朝廷有什么必要平白给他那么大功劳。”
“混帐,混帐,竟敢欺瞒本王,真是太混帐了,本王就没见过这么无耻之人。”
“这个……,不说姚班如何混帐,王爷可不可以同小臣说说,姚班当初究竟是怎么叫你们劝降陛下的,或许当初他就欺骗了你们。”
“……不,姚班并没有欺骗我们,因为劝降一事都是余国人亲自与我们谈的,姚班当时也只是个替我们送信的贼子罢了。”
朱二厚仍在反复愤怒道:“亏本王还那么信任他,让他带主意给陛下,都不知他说没有说,怎么说……”
“是吗?那王爷有叫姚班带什么话给陛下?小臣并没听说啊!”
不知朱二厚究竟在说什么,没想到姚班居然没有欺骗朱二厚等人,朱四屋不是不相信朱二厚的话语,但却更关心朱二厚有什么话要姚班带给朱怀国国王朱九皋了。
而想了想,朱二厚却挥了挥手道:“这事我们待会再说,汝先对我们说说皇上是什么态度吧!”
“这个,皇上的意思是暂且让我们同余国谈判着,并且争取让余国朝廷将大部分朱姓皇族先放回都城再说。至于将来事情会怎么发展,反正余国给的时间很多,皇上就想先拖着时间再说。不过余国朝廷答不答应这条件还在两可之间,所以王爷你们先不要着急。”
“这……”
猛听朱怀国朝廷想要救一部分朱姓皇族回都城。那些朱姓皇族就都有些激动起来。可就是想想这仅是朱怀国朝廷自己的想法,余国朝廷却未必会答应,他们也不能急着催促什么了。
但是一皱眉,朱二厚就说道:“拖时间?难道皇上仍不甘心吗?”
“王爷认为皇上应该甘心吗?”
“本王没说皇上应该甘心,但皇上即使想要借兵来抵挡余**队,可不说抵挡不了的状况,万一真抵挡住了,甚至皇上还借兵将余容赶出了朱怀国国土,皇上又要怎么去满足那些借来军队的胃口。要知道他们肯定没有余容好说话,也不会给朱姓皇族留一个永久的皇后位置。”
“这……”
猛听朱二厚话语。朱四屋的神情也跟着僵住了。
因为朱四屋和朱怀国国王朱九皋总想着怎么去抵挡余国侵略一事。确实没考虑过如何去满足那些借来的军队胃口。但最后结果如果比投降余国还糟糕,这岂不就是朱姓皇族在作茧自缚了?
而且朱二厚还说什么余容好说话,这话怎么越听越别扭。
好在这事暂时并没有定论,朱四屋也不用着急回去警告朱怀国国王朱九皋。
跟着安抚下那些朱姓皇族。朱四屋才与朱二厚单独来到屋中道:“王爷。汝到底交代了什么话叫姚班转告陛下。小臣可没听说过。”
“就是关于余国打算让以后的皇帝都纳朱氏女为皇后一事,其实这事也完全可放在余容身上,因为只要焦氏不在了……”
“这……”
虽然朱二厚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朱四屋仍是满脸汗颜了。
因为朱四屋怎么都没想到,朱二厚竟会说出这样的提议。
但这样的提议有错吗?说有错就有错,说没错就没错。
因为朱怀国假如不愿投降余国,真能干掉焦玉肯定也会给余容带来巨大伤害,毕竟焦玉现在可是怀上了余容的孩子。只是真要做这事,却得在朱怀国对余国做出正式进攻时,不然恐怕就会引火烧身等等。
再就是朱怀国如果真投降余国,那除去焦玉并以朱氏女代之就确实是个不错选择,唯一需要面对的问题同样是会不会引火烧身等等。
因此不说不愿投降的状况,因为朱怀国如果不愿投降,做什么都没关系,朱四屋就说道:“王爷,但陛下假如真选择投降,我们设法除掉焦氏真不会出问题吗?”
“这又能出什么问题,或者参侯汝认为区区焦氏真能与我们朱姓皇族和朱怀国的民心所向相比吗?”
“这个……”
虽然并没有朱二厚这么狂妄,但朱四屋也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反驳朱二厚的话语,不得不转开话题道:“……那王爷认为皇上的计划又可行不可行?”
“陛下的计划?汝是说借兵攻打余国一事?”朱二厚皱了皱眉头。
看到朱二厚明白,朱四屋立即说道:“正是如此,相信王爷也知道,不仅陛下,任何国君都不可能不努力一下就不战而降吧!”
“……这不是不可以,但汝必须告诉陛下,他最多只有一次尝试的机会,一次不行,那就立即投降。”
“一次机会?为什么?”
不是不知道朱二厚的霸道,不然朱二厚也不可能在朱姓皇族中拥有这么高声望,但听到朱二厚连朱怀国借几次兵都要管,朱四屋就有些不明白了。
朱二厚说道:“因为汝以为余容为什么要给你们那么多时间?还不是为让你们去找救兵,然后他才有理由继续攻打其他国家。”
“这……,攻打其他国家,余容那厮就不知道什么叫贪婪吗?”
“哼!开疆辟土又叫什么贪婪,反正机会就只有一次,汝记得转告陛下就行。当然,老夫的意思还是找焦氏下手对我们朱姓皇族的利益最大,这点汝可别忘了提醒皇上。”
“诺。”
听到这里,朱四屋就彻底明白了。那就是余容或许会给朱怀国一次尝试的机会,但却绝不会允许朱姓皇族反复挑战自己的耐心。
只是相比这点,朱四屋还是对朱二厚企图袭击焦玉的事感到有些不对劲,尤其这事姚班都已经先行知道,却不知道姚班会不会禀告余国朝廷等等。可由于朱四屋只是朱怀国的参侯,又不是姚班那样的背叛者,管不了崇明王和朱怀国国王的事,只能交给他们自己去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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