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章、另一种形式的围点打援
“什么?敌人占领了岣城,而且大部队军队都投降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死战。”
对于岣城会被余家军占领一事,朱九皋其实早已经有了觉悟。毕竟不管怎样,昨日敌人进城速度太快,以至朱怀**队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何况黑灯瞎火的深夜中,盂州军可是有着夜战无敌之名的。
只是纵使如此,朱九皋却绝对相信岣城里的朱怀**队肯定可给余家军一个大教训。
毕竟所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除非特别勇猛的军队,没人能在两军对攻中占到太多便宜。
所以听到大部分朱怀**队都选择了投降时,朱九皋就有些格外无法相信。因为朱九皋或许无法去管束每一个士兵,但要知道那些将官可同样是朱姓皇族啊!
朱六茅则满脸难看道:“这是因为敌人封堵住城门,并且大肆宣扬陛下已经逃亡的消息,这才导致底下将官无法镇压军队。”
“逃,逃亡?尔等贼子竟敢如此欺君,真是气死朕,气死朕了。”
听到那些朱怀国士兵竟是被欺骗自己已经逃亡才选择放弃抵抗一事,朱九皋立即气得七窍生烟了。因为朱九皋即使确实为了安全暂时离开了岣城,但可没离开太远,一直都在城外庄子中等待战报并希冀看到朱怀**队在城内杀敌建功等等。
只是没想到朱姓皇族并没让朱九皋失望,那些士朱怀国兵却被余家军欺骗得投降了。
但想想岣城已被敌人夺去,朱六茅就说道:“皇上,既然岣城现在已被敌人夺去,那我们还是趁着敌人还未出城追杀赶紧离开吧!毕竟现在有可能是敌人为了整顿城防才没来得及派出追兵。再等下去……”
“……好,好吧!”
咬了咬牙,虽然不甘心就这样认输,但朱九皋也知道昨晚能够及时冲出岣城的军队和文武将官其实并不多。毕竟对于那些身为朱姓皇族的文武将官来说,同样知道岣城一旦丢失意味着什么。
所以,与其说余家军现在是在整顿城防,不如说他们是在想着怎样去处理那些朱姓皇族才对。
只是说朱九皋现在不仅已无力救援他们,甚至也不敢继续待在城外庄子中等待消息了。
毕竟那些文武将官落在敌人手中还不算什么,若是朱九皋也落在敌人手中,朱怀国就真的完了。
与此同时。一大早就看到底下士兵送上来的战报,刘进也有些发懵道:“这,不会吧!我们昨晚有抓到这么多朱姓皇族吗?”
“这不奇怪,毕竟朱姓皇族很能生,而朱怀国朝廷一直都有着治国如治家的名声。所以朱怀国的文武将官几乎全都是朱姓皇族。我们不抓着他们的活口便罢,真抓着一个活口,十成十都是朱姓皇族。”
虽然胡汉三不会参加刘进的军议,胡三德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开口,但作为会阴山胡虏的代表,胡沙却不会在这种场合弱了会阴山胡虏的名头。何况昨晚就是胡沙带人封堵住岣城城门,跑在后面的绝大多数朱姓皇族也都胡沙在城门处给抓住的。
但一听这话,刘进却有些满脸发怵道:“那怎么办,这些人我们该怎么处置。”
“他们用不着我们来处置。还是等陛下赶来构成后再做处置吧!因为据末将估计,陛下应该会试图收降朱怀国。因此有这些俘虏在手,我们也更方便些。”
“胡大人也认为陛下会收降朱怀国吗?”
听到这话,刘进就有些震惊了。
因为昨晚刘进虽然就和焦勇私下谈论过这事,但这如果真成了余容的真正目的。确实会让这些盂州军的老人有许多想法。
毕竟仅以余容的往日性情来说,这可不是其一贯风格。
胡沙却不在乎道:“这不奇怪,毕竟前面可就是朱怀国最繁华的都城了,如果真能将朱怀国朝廷收降过来。谁又愿意将好好的都城打个满面仓夷!何况朱怀国又不是个正常国家,想想这么多亲人都被我们抓住了,只要陛下的条件不是太苛刻,要收降朱怀国应该并不困难。”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刘进就有些放心了。
因为刘进先前担心的是什么?担心的就是余容会被人影响,或者说会因为疼爱焦玉而被人影响。可这事如果本身就能在道理上说得通,有没有外人影响就不重要了。
然后抓了这么多朱姓皇族,刘进也不可能急于向外出兵了。
一边整顿岣城秩序,一边就在等待余容的到来。
而听闻城内一切安定的消息后,即使再怎么不甘心,朱九皋也只不得不趁着刘进还没发现自己就急匆匆带着逃出岣城的朱姓皇族一起往都城方向退却。因为不管怎样,除非重整旗鼓,朱怀国现在根本就威胁不了藏在岣城中的余家军。
何况朱怀国建立这么久,乃至岣城建立这么久,朱怀国朝廷都只用岣城防御过敌人,从未听说过自己也要攻打岣城一事。
所以下面究竟是要采取防御还是进攻策略,也需要朱九皋尽快回都城相商才行。毕竟比起岣城来说,都城可无险可守。又或者敌人能攻破岣城,朱怀国都城又要怎样去防御。
接着五天后,当余容小心翼翼护着焦玉来到岣城时,岣城内外立即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
这些欢呼不仅来自占领岣城的余家军士兵,同样来自那些原属于朱怀国子民的岣城居民。
因为余家军在占领岣城后,非常没有烧杀抢掠,更是大力推广蒙学、私塾。不仅没有因为余家军占领岣城而遭到劫掠,家中子弟更可以读书、识字,仅是如此,就足够余容收拢民心了。
然后在焦勇抢来的辇驾上朝欢呼的军民挥手,焦玉也倍感欢颜的向余容说道:“容哥。您看我们现在多受欢迎,看来在朱怀国境内推广蒙学、私塾确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也能帮容哥迅速收揽人心呢!”
“哼,什么朱怀国,就凭那些朱姓皇族治国如治家的行为,若不是他们控制了受教育权、封堵了言路,早就灭国不知多少遍了,现在这些地方都该叫余国才对。”
“容哥所言甚是。”
虽然余容还是有些隐隐不甘的样子,焦玉却笑得有些眉飞色舞起来。因为若不是焦玉接受姚班建议向余容进言推广蒙学、私塾,谁知道余容要收获朱怀国民心得花费多少时间。
然后进入行宫中。看着里面保存完整的房宇、屋舍,甚至是花花草草,余容也不禁点头赞许道:“刘进你们做得不错,能将这行宫保存的如此完好。”
“这全是狗皇帝愚蠢,以为我军夺不下岣城。结果不仅将这行宫,甚至也将岣城完完整整留给了我军。”
“哼!那种小家子气的皇族,理应如此,但你们可有准备好进发朱怀国国都。”
“部队都已经准备好,但陛下汝看要拿那些被抓住的朱姓皇族怎么办?要带着他们一起去进攻朱怀国国都吗?”
带朱姓皇族去进攻对方国都?应该是威胁的性质居多吧!
望了望刘进,余容才说道:“你们总共抓了多少朱姓皇族。”
“不算女性,男性朱姓皇族总共三百七十一人,已经超过朱姓皇族七成了。”
“七成?有这么多吗?”
听到这里,余容就有些诧然了。因为算上女性或许就不可能有这么高比例。但真的七成朱姓皇族都已被余家军抓到,恐怕余家军在朱怀国的战略就确实要有所改进了。
刘进说道:“当时是胡沙及时带兵堵住了岣城城门,以至他们无法逃亡,最终只得引颈受缚。”
“好,既然是这样。那刘进汝立即兵发除了朱怀国都城外的所有朱怀国城镇、乡村,务必都将他们纳入朕的国土内。”
“末将遵命,陛下这是要亲自进攻朱怀国都城吗?”
听到余容话语,刘进就惊讶了一下。毕竟余容可不是那种喜欢亲自上阵的将领。
余容却是脸带轻蔑道:“进攻朱怀国都城?朕为什么要进攻朱怀国都城,等到朕将所有朱怀国国土都纳入囊中,他们自然会主动前来找朕请降。”
“这个……,难道陛下的意思是放弃围攻朱怀国都城。”
“围什么围,朕就是要给那些朱怀国国民甚至部队自行逃出朱怀国都城的机会。可他们如果想要出城攻打我军,我们却绝对不能放过他们才行,所以如要记得留一支游骑在外面。”
“……游骑?皇上英明!”
听到这里,刘进除了佩服就只剩佩服了。
因为这是什么?这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围点打援啊!不是用军队去围堵朱怀国都城,而是用城池去围堵朱怀国都城。等到朱怀国只剩唯一一个国都后,即使没人去围攻都城,相信各种平民、军队自己都会想办法逃离。
又或者说朱怀国若是从都城中派出兵马想要攻打其他城池,肯定又会成为余家军消灭的目标。
而等到都城内能逃的人都已经逃走了,那朱姓皇族是不降也得降。不然他们若是主动将平民困在没有任何敌军包围的都城中,结果肯定会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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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一章、正式登基建国
与北越国就是一个苦寒之地,甚至于在易嬴搞出免税田前根本就没人愿意种地,只能依靠以战养国来发展国家不同,虽然朱怀国同样不是富庶之地,但却有着塞上小江南的美称。
当然,这不是说朱怀国物产丰富,而是水系发达,不然朱怀国朝廷也不可能对利用水攻来灭敌的事那么斤斤计较。
所以朱怀国都城不仅是个四水环绕之地,只要过了岣城,朱怀国的城镇几乎都是逐水而居。
不需什么陆路交通,只通过各种水路就可起到四通八达作用。
只是这种四通八达仅在朱怀国都城不曾遭遇威胁的状况下是种优势,一等退回朱怀国都城,朱九皋不仅立即下达了向都城收缩兵力并关闭城门的命令,甚至连带着各种水系都给封锁了。
因为与在岣城以北只有浠河一条像样的水系,余家军不可能通过浠河来进攻朱怀国不同。想到岣城丢失,朱怀国都城不仅得防备敌人来自陆地上的攻击,还得防备敌人来自水面的攻击,朱怀国国王朱九皋就有些头痛不已。
只是一周过去,随着各种战报往都城聚集,朱怀国国王朱九皋就有些不明白了。
“六茅,汝说余家军到底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在攻占了那些城镇后竟然不派任何军队看守,甚至还允许居民任意通商。”
“……这个,大概这与余家军大力推广蒙学、私塾有关吧!由于得到了读书、识字机会,而且余家军又没有太过苛责那些居民,所以余家军也不信那些居民会反叛自己,甚至余家军也是在用这种方法来对我国都城施压。”
虽然朱六茅曾在朱怀国朝廷张贴榜纳贤前第一个挑战胡三德,但如果没有大批朱姓皇族在岣城被俘。朱六茅也得不到现在的重用。
只是重用归重用,想到如今朱怀国朝廷或者说朱姓皇族所受到的压力,朱六茅就无法为这种重用高兴起来。
而一听朱六茅话语,朱九皋就脸色一沉道:“……汝说施压?是指现在我们严格封锁都城的事吗?”
“微臣不敢,但与我军主动封锁都城相比,余家军却并未派遣任何军队前来围攻都城。这在短期来说或许不算什么,长期下去肯定会造成民心不稳。”
“民心不稳?汝是说那些人民已经开始心向余家军了?”
尽管朱九皋不愿承认,尽管余家军并没有包围朱怀国都城,但朱九皋也知道自己的都城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是孤城的孤城。
只是这孤城似乎不是余家军造成的,而是朱九皋自己造成的。毕竟这是朱九皋自己封锁了都城。封锁了都城与其他城池的沟通与交流。
但朱九皋不封锁都城又行吗?
不说推广蒙学、私塾一事,朱九皋绝对做不来,一旦放开对都城的封锁,朱九皋恐怕都要担心都城中的居民会不会全都逃光了。那么只剩下士兵和朱姓皇族,朱九皋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光杆司令。
因为余家军已用事实证明了。生活在朱怀国其他地方不仅没有任何战争威胁,甚至还可让子女读书、识字等等。不像生活在都城中,任何人都能猜出余家军即使现在不攻打都城,迟早都会攻打都城。
朱六茅也点点头道:“皇上睿智,不说由于老祖宗传下的规矩,朝廷不能轻易放开受教育权。除非我们能消除民众担心,要想凝聚民心是难之又难。”
“汝说消除民众担心,难道六茅汝已经有了什么想法……”
“如今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放弃防守。主动出击。”
“汝是说攻打岣城。”
听到朱六茅话语,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的神情就动了动,但更多却是一种犹豫不决。毕竟余家军的战力摆在那里,或许借助城防,朱怀**队确实能够抵挡一、二。但岣城战况却已证明了朱怀**队并非余家军的正面敌手。
只是朱九皋也明白,如果采取自我封城的方式,恐怕余家军不攻打过来,都城里就会先发生内乱了。
朱六茅的神情一整道:“微臣说的不是攻打岣城。而是派遣部队出城搜索敌军,并以之表示我方的存在,然后适机往周边城池渗透,看看能不能拿回周边城池。毕竟都城并没有遭遇敌人围城,如果我们什么都不表示一下,恐怕会被民间认为是一种畏战象征而导致进一步的军心动荡。”
“原来如此,那就依汝所言……”
听到朱六茅解释,朱九皋也终于点了点头。毕竟一周以来,朱九皋虽然不断收到外围城池被余家军攻破的消息,但不管怎样,余家军却从未侵犯乃至围困过朱怀国都城。
这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作为一国朝廷,即使只是一个瘸腿朝廷,他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而朱九皋的话音刚刚落下,殿外就连奔带跑进来一人道;“皇上,皇上不好了。”
“参侯汝说什么不好了?难道是余家军攻过来了?”
如果换成以前,参侯朱四屋别说不可能这样轻易面君,甚至朱九皋也未必能在众多朱姓皇族中一眼认出朱四屋。
可自从屹城一战后,朱姓皇族一下损失了足足七成人手,而且大都是朝廷大员,不说什么顶替不顶替的,除了朱六茅和朱四屋外,朱九皋也找不出多少值得信任的人选了。
但朱九皋虽然是脸色一惊,朱四屋却是喘了一口大气说道:“不,不是余家军攻过来了,而是余容在岣城传檄天下,说是要在一月后于岣城正式登基建国,并且还将包括我国都城在内的国土都划在了其所建的余国内。”
“什么?余容竟敢在岣城登基建国?真是混帐,太混帐了。朕到要看看,到底有谁会承认他的国家。”
震怒,朱九皋现在是真的震怒了。
因为朱九皋即使早知道余容是为了出境建国,乃至强占朱姓皇族的朱怀国而来。但别说余容还未攻破都城,怎么又可能将朱怀国国土都划在自己境内建国,这就好像是说余家军肯定会在一个月内攻破朱怀国都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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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二章、必须经由帝师府帮助才行
身为一国使团,尤其还是关系到国家危亡的使团,莫文威只恨不能立即赶到北越国京城,赶到北越国京城阻止秦皇图浪的侵略。所以与其他使团在出使过程中都不会忘了游山玩水不同,江余国使团几乎是以快马加鞭的方式赶到了北越国京城。
甚至于来到云兴县城外时,韭芜颜与戚干莪两人的脸上都多了一种风尘仆仆感觉。
毕竟谁能想到,江余国礼部侍郎莫文威不仅要求使团队伍每天都得以接近全速的速度赶路,甚至还规定所有人都得早起晚睡,根本就没给众人留下多少休息时间。
只是说不仅知道莫文威在担心什么,甚至于不仅韭芜颜、戚干莪两人,乃至鸿胪寺卿姚兆、韩冬等人都没有阻止莫文威的资格,众人也就只能随着莫文威和那些江余国使团成员疯狂上一把。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若是莫文威还没感到北越国京城,江余国就先被灭国了,那他所谓的出使就只能是一个笑话、大笑话。
只是作为礼部侍郎,莫文威比一般人更懂得规矩,在夜色下看着黑沉沉的云兴县城墙,莫文威也知道自己现在再不能着急了。毕竟他或许可以紧赶慢赶赶到北越国京城,但若想让北越国朝廷插手秦皇图浪建国一事,那可不是轻易就能完成的。
毕竟秦皇图浪出境建国的旨意是从什么地方来,那可就是从北越国朝廷中得到的,想要让北越国朝廷与江余国夹击秦皇图浪,他就必须要绞尽脑汁才行。
因此将双眼从城墙上收回,莫文威就在马车上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人今晚都好好休息,明天日上三竿时分我们再起程进京。”
“诺!”
跟着命令传下,使团队伍就渐渐安静下来。戚干莪也在马车内微微笑道:“韭姐姐,我们终于赶到北越国京城了呢!”
“是啊!这一路上可真够颠簸的,没想到莫侍郎竟如此关心江余国安危。”
摇了摇头,如果说还没离开西齐郡时,韭芜颜是曾被高先生带来的马贼吓了一大跳,可当莫文威真开始全速赶路时,韭芜颜也与所有使团成员都将全部惦记放在了莫文威身上。
惦记莫文威能不能及时赶到北越国京城,惦记莫文威会不会因为赶路速度太快而造成使团队伍的不必要损失等等。
好在一切安好。终于平安来到了北越国京城,剩下就是韭芜颜如何与小红姐妹相认的事了。
而看出韭芜颜眼中的踌躇,戚干莪就说道:“韭姐姐不必担心,沅女侠不是说过韭姐姐与小红妹妹有六、七分相似吗?”
“戚妹妹都知道我们只有六、七分相似了,姐姐只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放心,妹妹相信韭姐姐一定能与小红妹妹顺利相认的,而且沅女侠都说要我们来到京城就直接到云兴县的帝师府拜访,相信易帝师一定会帮我们安排好一切的。”
“……易帝师吗?真不知道易帝师究竟长什么样子。”
听到戚干莪说起易嬴,韭芜颜的神色终于再次变了变。
因为即使不是为与小红相认,想想易嬴所写的《三字经》、《百家姓》乃至《关雎》等文章,那都足以让韭芜颜,让所有女人向往得想要亲自前来京城见识一下易嬴究竟长得是怎样的风姿卓越。
毕竟在沅并未告诉两人易嬴长相的状况下,仅以个人想像来说。谁都会将易嬴想像成一个伟男子。
因为若不是伟男子,又怎能写出《关雎》那样的传世名作。
跟着第二天一早,使团队伍立即一分为三,韭芜颜与戚干莪是单独留下准备去拜访帝师府,鸿胪寺卿姚兆及韩冬却得准备进京拜望同为帝师的陆中正。只有莫文威还要依照规矩先去礼部递帖子求见等等。
当然,不知韭芜颜、戚干莪也是要拜访帝师府,对于要拜访另一帝师的鸿胪寺卿姚兆及韩冬两人,江余国礼部侍郎莫文威却是格外热情。
毕竟不说陆中正肯定能影响到北越国朝廷是否同意与江余国夹击秦皇图浪的决策。就以一路上的照料与交往来说,姚兆和韩冬都许诺会尽可能地帮忙莫文威达成联盟抗秦的目的等等。
跟着目送使团队伍离开后,韭芜颜和戚干莪才开始转向帝师府方向前进。
毕竟一路上虽然都有天英门弟子护送两人并监视韩冬的状况,但这事可轮不到两人知道。
然后来到帝师府门前,韭芜颜这才向看门家丁径直说出了自己的认亲来意。而听到家丁传话,图缏也赶紧从门房中出来道:“你们说自己是来帝师府认亲的,有什么凭证没有。”
“……先生恕罪,这不是我们要来帝师府认亲,而是有人说我们想要认亲,必须经由帝师府帮助才行。”
作为西齐城中知名的红牌,韭芜颜和戚干莪自然不乏足够的眼光,所以图缏即使只是从门房位置出来,两人却也不敢轻忽大意。
但等到听完韭芜颜话语,图缏就更加疑惑道:“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不是找帝师府认亲,而是需要帝师府帮助认亲,谁叫你们过来的?”
如果韭芜颜、戚干莪不是两名女人,不是两名年轻女人,图缏可未必会如此慎重。但正因为两人太过年轻、漂亮,即使身上有些掩饰不掉的风尘仆仆之色,图缏却也不敢怠慢了。
对此韭芜颜也直接说道:“先生恕罪,我们并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只是我们来自西齐城,叫我们前来寻帝师府认亲的又是天英门的沅女侠,且沅女侠说我们只要这样介绍自己就行了。”
“沅女侠?你们在这里先等等……”
没想到事情竟与天英门有关,虽然图缏并不知道沅是什么人,但也不敢怠慢了。示意一下家丁照顾好两人,图缏立即回头去找正在前院教导小瑶练功的乔姐。
跟着听完图缏禀告。乔姐立即大喜道;“什么?……韭芜颜、戚干莪?她们终于到了吗?”
“乔女侠是说她们真是来帝师府认亲的,可为什么……”
看到乔姐反应,图缏就知道韭芜颜、戚干莪并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女人了。只是想到两人的认亲内容,图缏还是有些不明白。
乔姐说道:“这没有什么,她们其实是来找小红认亲的,就是一直跟在扈嬷嬷身边的那个小红,不过小红现在住在宛华宫中,她们就只能先来帝师府了。”
“……扈嬷嬷?原来如此。”
听到乔姐解释,图缏也反应过来。因为图缏即使并不清楚小红的详细事,但也知道扈嬷嬷现在宛华宫的地位。而如果说到一直跟在扈嬷嬷身边的小红。图缏也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跟着兴冲冲来到韭芜颜、戚干莪面前,乔姐就左右打量一眼笑道:“好,好好,你们是谁是韭芜颜。”
“奴家正是韭芜颜,不知夫人怎么称呼。”
望了望满脸兴奋的乔姐。虽然韭芜颜并不知道乔姐在高兴什么,但还是规规矩矩朝乔姐侧身致了一个礼。
乔姐立即拉住韭芜颜笑道:“原来汝就是韭芜颜,与小红果真有几分相像,妾身单名乔,亦是天英门弟子,你们可以直呼妾身乔姐,帝师府里都是这样称呼妾身的。”
“有劳乔姐关照了。”
听到乔姐竟是天英门弟子,韭芜颜立即松了口气。
因为若是帝师府中的寻常一个女人对自己那么热情,韭芜颜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了。可乔姐如果也是天英门弟子。韭芜颜就知道她必定从沅嘴中听过自己的事,也就不用担心怎么去面对帝师府的询问了。
跟着又介绍过戚干莪,乔姐、小瑶才带着两人进入帝师府道:“韭芜颜,汝和戚干莪难道是今天刚到云兴县就过来了?”
“是的,我们是随江余国使团一起在昨晚抵达云兴县城外。由于江余国使团队伍直接就进京了,不好让人知道我们前来北越国做什么,我们也只好直接前来拜访帝师府,免得被人猜出端倪。”
“这就好。这就好,……但韭芜颜汝与小红认亲的事并不难,重要的是你们两个能否承认彼此。”
“奴家晓得,但小红现在生活得好吗?”
听到乔姐不是提醒的提醒,韭芜颜也不敢说流露出什么态度了。因为韭芜颜即使到现在仍记得小红身上的心型胎记,但可没有其他更多能作为姐妹佐证的东西,若是两人能一眼认出就接受彼此还好说,不然难说是不是个大麻烦。
好在对于认亲一事,韭芜颜并没有什么好坚持的,主要是看小红会怎么看待这事了。
点点头,反正这事对于乔姐来说也就是个乐趣,立即一脸随意道:“这个汝尽管放心,虽然小红现在仍住在皇宫中,但已经怀上了老爷的孩子,老爷也答应小红可让她的孩子继承朱姓,以替朱家传宗接代。”
“这……,传宗接代?难道乔姐汝说的老爷是指易帝师?”
“正是如此。”
听到这话,韭芜颜就彻底震惊了。
因为韭芜颜只知道沅叫自己来北越国京城认亲一事,可不知道小红竟与易嬴有这种关系。这虽然解释了易嬴为什么要帮小红寻找亲人的事情,但韭芜颜可没想到自己竟会与帝师府成为亲戚。
不过,易嬴会答应小红让自己孩子给朱家传宗接代这点,却就让韭芜颜有些不知该怎么形容了。
毕竟自小卖入韭家,又因韭家落入风尘,韭芜颜都不知自己更应该向着朱家还是韭家。
所以小红或许是不会犹豫,韭芜颜却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这事的种种后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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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三章、结盟抗秦
虽然易嬴很早就恢复了每日上朝习惯,但自从与雅妃易子而养开始,少师府中就陆陆续续,或者说是密集的有孩子诞生。
换成一个正常官员,肯定不会为了这种家中小事耽误上朝时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长子、长女,但由于朝中北越国皇上图炀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争夺太过明显,易嬴自然也是能躲就躲。
所以今日少师府即使没有孩子诞生,但反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习惯了,别说易嬴对朝中事务不感兴趣,朝中也没人会斤斤计较易嬴究竟上不上朝。
毕竟所有人都清楚,易嬴的长处并不在于治理朝政,不然真给易嬴也在朝堂上闹起来,谁知道好事还是坏事。
所以这还是需要易嬴时再让他上朝,不然谁都不会去费这个劲。
因此听到韭芜颜、戚干莪已来到帝师府的消息,虽然惊讶两人竟然来得这么快,易嬴还是随着乔姐一起来到了花厅中。
只是甫一见面,看到韭芜颜、戚干莪都是各有千秋的容貌,易嬴或许是不会多说什么。毕竟易嬴早就知道,两人可是西齐城中有数的头牌。只是看到易嬴又老又丑的样子,韭芜颜和戚干莪顿时就有些满脸愕然了。
因为易嬴不仅与风流伟岸无缘,更是又老又丑得远胜两人以前见过的所有男子。
甚至于戚干莪的目光都不禁移到了乔姐身上。
因为,乔姐的个头固然有些矮,但先前可也向两人表明了自己的帝师府妾室身份。没想到易嬴如此老丑还有女人垂青,或许这里面不是没有易嬴的身份、能力原因,但依旧有些难以让人想像。
可两人毕竟都曾在妓馆中卖笑为生。自不会将这种情绪轻易表露出来,立即主动朝易嬴致礼道:“奴家韭芜颜参见帝师大人。”
“奴家戚干莪参见帝师大人。”
“免礼、免礼,相信韭芜颜、戚干莪你们一路来到京城肯定都累了吧!”
“容帝师大人挂心了。”
如果易嬴的相貌不是又老又丑,不仅韭芜颜,戚干莪其实也准备了不少在第一次见面时用来吸引易嬴注意力的小花巧。只是说不管这是不是一种失望,至少两人现在就唯有用规规矩矩来表现自己了。
不然那即使不是对不起自己的本心,也会让自己心中更别扭。
易嬴却不知道两人想法,或者说不知道两人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只是按照自己的步调说道:“这不是本官挂心,而是小红挂心你们到来的时间。不过真算算路程。你们来的还真快。”
“这全是江余国使团速度快的缘故,毕竟他们更关心与北越国朝廷结盟抗秦一事。”
结盟抗秦?
听到这话,易嬴就诧异了一下,却也没想到韭芜颜竟会帮江余国说话,笑笑说道:“……韭芜颜你们觉得北越国朝廷应该与江余国结盟抗秦吗?”
“奴家不敢。只是奴家在使团中经常听到莫大人提起这事。”
抗不抗秦的,韭芜颜完全就不知道,也不关心,只是说在没料到易嬴竟如此老丑的状况下,原先准备的话题完全说不出口,韭芜颜就只能用这种朝廷政事来引开易嬴的注意力了。
而戚干莪一听这话就知道韭芜颜的意图是什么,跟着说道:“不知帝师大人又是如何看待秦皇陛下进攻江余国等地一事的。”
“首先这是先皇谕旨,要想改变这点,却也不是区区一个使臣就能办到的事。”
虽然确实没想到韭芜颜和戚干莪两人竟会比关心小红一事更关心秦皇图浪的出境建国。易嬴还是暗示了一下两人不要多管闲事,然后就望向乔姐说道:“乔姐,现在秦皇陛下的出境建国进行得怎样了,会对江余国使团的出访造成影响吗?”
“哈!当然有影响,因为……”
即使同样有些奇怪韭芜颜、戚干莪为什么会关心结盟抗秦一事。但猜想这可能与她们一路都是被江余国使团照顾才能前来北越国京城的原因有关,乔姐也就不再感到奇怪,更是直接说出了天英门传来的有关江余国的种种战况。
只是听完乔姐说明,不仅韭芜颜、戚干莪两人满脸震惊。易嬴也相当惊讶道:“……乔姐你说真的,秦皇图浪在江余国打了败仗。”
“不是秦皇图浪,而是大王子图硖和五王子图杩在江余国打了败仗,不过这也确实也是秦州军的败仗就是。可除了攻打江余国的中路军是被常开山击败外,其他两路军队的进攻却相当正常,只是说敌人的反抗都还算顽强,目前还看不出什么站稳脚跟的迹象罢。”
“原来如此,那不是江余国使团这次出使北越国有些多余?”
原本就不是真正关心联盟抗秦一事,只是想在易嬴面前转开话题,所以突然真正了解了江余国战况,戚干莪也是既好奇又惊叹。
但这也说明了戚干莪对江余国战况的关心,乔姐就笑道:“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江余国现在或许是依靠常开山的能力打败了秦州军的中路军,但这毕竟仅仅只是中路军而已。为在将来真正战胜秦皇图浪,至少江余国使团的出使目的并不会因此而有任何改变。”
顿了顿,乔姐继续说道:“只是说以秦州军的发展来看,现在却有些比不上余容在朱怀国的进展。”
“哦!余容又怎么了?”
没想到乔姐会突然扯到余容身上,易嬴就有些关心起来。毕竟余容为什么能出境建国?那可全是因为太慈夫人焦玉的缘故。
想起自己与焦玉的欢好经历,易嬴也不可能对此视若无睹。
乔姐就大笑道:“余容那边可就厉害了……”
跟着乔姐开始说明余容的出境建国经历,不仅韭芜颜、戚干莪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易嬴也是一阵惊奇。
因为一直没去过问余家军状况,易嬴不仅没想到会阴山胡虏竟会投靠了余家军,更没想到余容不仅距离建国仅有一步之遥,甚至焦玉也怀上了余容的孩子。
当然,说到后面乔姐就说道:“这些事都是小雨传来的消息,而且小雨希望天英门能帮太慈夫人准备一名掌握接生技术的天英门弟子,老爷汝看这事没问题吧!”
“没问题,那照乔姐汝这样说,余容是很快就要建国了?”
“按照小雨给出的时间,应该就是十天后吧!不过这也只是余容自己建国,重要是他能在一年内获得多少国家的承认。不过只要有一个国家承认余容建国,而且余家军又不被敌人扑灭,他也算建国成功了。”
扑灭?朱怀国周边有可能有人扑灭余容的余家军吗?真是如此,余容也不会有拿下朱怀国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余容和焦玉的建国这么顺利,易嬴都只能用一句稀罕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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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四章、姐妹相认
对于韭芜颜、戚干莪两人的到来,易嬴本质上还是很欢迎的。
毕竟从小红态度中,易嬴就知道她很挂念自己的亲人。只是两人居然很快就说到联盟抗秦一事,虽然不好说韭芜颜、戚干莪两人是否暗中代表了什么势力,或者说仅仅就是问问而已,易嬴还是很快将自己的心思切换到了工作模式上。
毕竟这若真是两人关心的事情,不管原因是什么,易嬴也不在乎顺着韭芜颜、戚干莪两人的喜好将事情随意说一说。因为不说见多识广不见多识广的,至少从圣母皇太后图莲和那些天英门弟子身上,易嬴也知道不少女人是很关心时政的。
只是这毕竟仅是韭芜颜、戚干莪用来转换话题,乃至说是转移易嬴注意力的手段。跟着易嬴开始与乔姐侃侃而谈,两人就有些汗颜了。
因为这是秘密吗?这绝对是秘密吧!
尤其太慈夫人居然怀上了余容孩子一事,这让两人想听又不敢听。
毕竟谁不知道,新近登基的北越国皇上图炀可是先帝图韫与太慈夫人的孩子,但现在图炀刚刚登基,却又冒出了太慈夫人怀孕的丑事,这简直就有些让人说不出的头痛。
好在易嬴并没有继续为难两人,也不认为自己是在为难两人,看到韭芜颜、戚干莪两人突然又好像对这种事不感兴趣的样子,易嬴还是先让乔姐带两人下去休息,并答应传信小红尽快赶到帝师府与之相见了。
跟着回到准备好的房中,长出一口气,戚干莪就说道:“韭姐姐,汝说先前我们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没办法。谁能想到易帝师竟是这样一个容貌,我们没在易帝师面前失礼就算好了,哪顾得上其他。”
“姐姐所言甚是,可易帝师怎么又能将如此重要的事胡乱对我们说出来呢!”
西齐城往日妓馆林立催生了什么?催生了许多官员都会到各种妓馆中谈论各种朝廷政事。
所以能在西齐城成为红牌的女人,哪个又不对一些朝廷政事津津乐道、信手拈来。所以韭芜颜、戚干莪一开始能配合着转换易嬴注意力并不奇怪,但就是两人都没想到,易嬴竟连这种理应秘而不宣的事也能当着两人面前说出来。
犹豫一下,韭芜颜脸上却有种微微迟疑道:“不会易帝师想用这种理由将我们留在帝师府吧!”
“留在帝师府,这个……”
听到韭芜颜话语,戚干莪脸上当即僵了僵。
因为在没见到易嬴前。不用相互交心,戚干莪都敢肯定两人对易嬴多少都有一些想法,但正因为希望越大失望才越大。所以在失望过后,两人才会联手用联盟抗秦一事转移易嬴的注意力。
但两人转移易嬴注意力的行为如果反被易嬴趁机利用,那却有些不好说孰是孰非了。
所以犹豫一下。戚干莪就说道:“这不可能吧!要知道小红可是韭姐姐的妹妹,照乔姐的说法,小红已经怀上了易帝师的孩子,易帝师没理由一见面就打韭姐姐的主意吧!”
“希望是这样就好了。”
犹豫一下,韭芜颜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因为韭芜颜也知道,即使易嬴不方便打自己主意,但要打戚干莪主意却没问题吧!
只是戚干莪既然没意识到这点,或者说故意装做没意识到这点,韭芜颜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毕竟仅以韭芜颜自身来说。她会邀请戚干莪一起来到北越国京城,未必就没有利用戚干莪不下于自己的姿色来做些什么的想法。只是能做什么,该做什么,却得看往后发展而定了。
然后韭芜颜或许是不着急,听到韭芜颜已来到北越国京城的消息。一脸热切的小红却在扈嬷嬷陪伴下很快来到了帝师府。
因为不仅小红想要尽快见一见自己姐姐,乃至说确认一下韭芜颜是否真是自己姐姐,扈嬷嬷却也想找韭芜颜、戚干莪了解一下西齐城现在的状况。因为扈嬷嬷当初可是西齐城中的老鸨,多少也听说过韭芜颜、戚干莪这样的红牌之名。
跟着两人先是与易嬴汇合后。听到易嬴说起与韭芜颜、戚干莪会面的情形,扈嬷嬷就有些愕然道:“这个……,她们怎会关心联盟抗秦一事,难道是现在西齐城中有什么异动不成?”
“这个本官就不知道了,毕竟本官不好多问这事,还是扈嬷嬷汝和小红一起从侧面打听一下吧!”
“好的!小红汝怎么不说话。”
点点头,知道这事对自己来说并不难,或者说这本就是自己陪小红回帝师府的目的,扈嬷嬷就并不着急。
只是看到小红好像有些患得患失的样子,扈嬷嬷就顺嘴关心了一下。
而即使在前来帝师府的路上,小红是对自己与韭芜颜的见面期待无比,但真的冷静下来,这时却又一脸担心的望向易嬴道:“大人,汝认为韭芜颜真是贱妾的姐姐吗?”
“这个本官也不知道,总之那都是沅找来的人。不过从相貌看,小红汝与那韭芜颜姑娘的确有几分相似呢!”
“……相貌吗?那贱妾这就想去见见韭芜颜姐姐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是叫韭芜颜来与小红相见,而是带小红过去见韭芜颜。不管这是不是小红信心不足,易嬴却也不想给她添加压力。因为不管韭芜颜是不是小红的姐姐,至少小红早已经是易嬴的女人,足以面对任何状况。
跟着几人来到韭芜颜、戚干莪的住处,没想到小红竟然来得这么快,虽然有些惊讶,韭芜颜还是带上戚干莪一起迎到了屋前。
然后刚一见面,没等相互介绍,不仅韭芜颜的双眼立即停在了似曾相识的小红脸上。小红更是望着韭芜颜就一脸傻傻的呆住了,根本就对站在韭芜颜身边的戚干莪不管不顾,好像眼中就只有韭芜颜一人一样。
“姐!”
“……囡囡!”
接着小嘴一张,不仅小红立即哽咽着扑过去抱住了韭芜颜,韭芜颜更是一下搂着小红就痛哭起来。
看到这一幕,不说易嬴等人,戚干莪也是一脸愕然,一脸羡慕。
因为谁能想到,即使一开始韭芜颜和小红都在担心对方是否真是自己姐妹,还有是否能顺利相认等等。但等到一照面。双方就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彼此。
这甚至不能说是相貌相似的关系,而是嫡亲血脉的指引。
甚至于扈嬷嬷也在一旁点头道:“这还真是姐妹呢!虽然看上去只有六、七分像,给人的感觉就是亲姐妹。”
戚干莪也在一旁开始劝慰道:“韭姐姐,汝就不要再和小红妹妹在这里哭了,要知道小红妹妹已经有了身子。这种情绪波动对小红妹妹和孩子都不好。”
“对,对对……,囡囡,我们进屋里坐,还有别哭了,别哭了。”
一边叫小红别哭,韭芜颜脸上的泪水却还是哗哗哗流着。
因为在见到小红之前,韭芜颜根本就想不起小红以前的小名是什么了。可真等两人见面,或者说真等小红叫了自己一声姐姐。韭芜颜不仅立即就从心底确认了小红就是自己妹妹,甚至也瞬间想起了小红的小名。
然后两人相互搀扶着进到屋中坐下,韭芜颜才转向易嬴说道:“民女多谢帝师大人大恩大德,竟让民女姐妹分别多年后仍能姐妹相见。”
“韭姑娘客气了,小红本就是帝师府妾室。只是有自己坚持才与扈嬷嬷一起住在宛华宫中。所以只为了完成小红心愿,你们都没必要特意感激本官或任何人。”
“呜!大人说哪里话,不仅姐姐要感激大人,贱妾更要感激大人。”
“都说小红汝不用感谢本官了。那你们既然已经姐妹相认,小红汝就陪韭芜颜一起在帝师府住上几日再说,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安排。”
安慰小红两句,易嬴就带着扈嬷嬷走出了屋子,而同样走出来的还有戚干莪。毕竟在已经确认韭芜颜与小红两人的姐妹关系后,戚干莪也不能再夹杂在两人当中了。
但出到屋外,扈嬷嬷就望向戚干莪道:“戚姑娘,汝可同老身和帝师大人说一说现下西齐城中的状况吗?”
“诺!”
听到扈嬷嬷询问,戚干莪就赶紧点了点头。
毕竟在戚干莪和韭芜颜还未从西齐国出发前,沅就同她们说过不少小红与扈嬷嬷的事。在证实了小红身份后,或许扈嬷嬷就只是小红和韭芜颜的恩人,但对于戚干莪而言,扈嬷嬷在北越国京城的一切却只能让她佩服、佩服再佩服。
跟着戚干莪开始说起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后的变化,重点是圣母皇太后图莲在西齐郡试行免除连坐之刑后的变化,包括自己在《大明女学》中的生活等等,眼中色彩也渐渐多起来。
因为若不是圣母皇太后图莲对西齐国、西齐郡子民的恩典,说不定戚干莪现在还在西齐城妓馆中过着迎来送往的妓户生活。
而听完戚干莪叙述,扈嬷嬷才望向易嬴笑道:“帝师大人,看来西齐城现在的变化都如同帝师大人预料的一样,想来他们都会在心中暗自感激帝师大人的恩典。”
“扈嬷嬷汝说什么恩典不恩典的,她们只要知道感激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恩典就行了。”
不知扈嬷嬷怎么又提到自己,易嬴就寒暄了两句。但一听这话,戚干莪就有些惊讶道:“扈嬷嬷说什么帝师大人的恩典,难道圣母皇太后的旨意与帝师大人有关吗?”
“什么有关不有关的,包括废除连坐之刑、西齐国并入北越国在内,乃至《大明女学》的创立都是帝师大人的主意,只不过是挂着朝廷和圣母皇太后殿下之名行事罢了。”
“……原,原来如此,奴家真是惭愧。”
听到扈嬷嬷解释,戚干莪脸上立即浮起了一丝愧色。因为易嬴或许是看不懂戚干莪脸上的表情变化,扈嬷嬷却早注意到戚干莪在说起西齐城中的事情时一直都在回避易嬴目光。
清楚这恐怕是易嬴的年纪、相貌影响,毕竟女人爱俏都很正常,扈嬷嬷才想要帮易嬴解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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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五章、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简单向小红说明了一下自己的过往经历,韭芜颜就开始追问小红究竟是怎么来到北越国京城,又是怎么与易嬴搅在一起的事。毕竟只看小红快要生产的腹部,韭芜颜就知道小红确实如同乔姐说的一样怀上了易嬴的孩子。
因为易嬴即使又老又丑,以至于没有丝毫准备的韭芜颜根本就不知该怎样去面对这样的易嬴。但在经过最初的冲击后,韭芜颜还是很快意识到自己和戚干莪根本没有挑剔易嬴的资格。
只是说与是否挑剔无关,由于希望越大也失望越大,韭芜颜也知道自己心中很难接受易嬴,所以才更加怀疑小红与易嬴的关系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别说小红现在只会因为好不容易找到失散多年的姐姐而欢喜,即使说到看人的眼光,小红也远远比不上扈嬷嬷乃至韭芜颜和戚干莪。
所以不知韭芜颜在怀疑自己与易嬴的关系,只想着将自己的所有经历都告诉韭芜颜。在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前来北越国京城之前的事后,小红就开始对韭芜颜说起自己来到北越国京城后遇到的事。
毕竟与小红来到北越国京城后的经历相比,除了当初因为与扈嬷嬷共同伺候陆中正才有幸来到北越国京城一事,小红也不认为自己在西齐城中的经历又有什么可提的。
只是听到小红说起自己的经历,特别说起她是因为扈嬷嬷才先后得以伺候陆中正、易嬴,最后更得易嬴收房时,韭芜颜就满脸惊诧道:“小红汝说真的,扈嬷嬷年纪都那么大了,还能吸引两位帝师大人。”
“咯!扈嬷嬷与陆帝师的关系已经有几十年了。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而且陆帝师更加看重的还是扈嬷嬷的才能。不过大人找女人却从不看什么年龄、相貌,要说也就是看看有没有缘分吧!而且大人还……”
如同男人在一起时主要都是谈论一些女人一样,女人在一起时也会谈论男人。尤其比起谈论自己的零星小事,小红同样觉得易嬴的事迹更精彩。因此结合自己来到北越国京城后的经历,小红就与有荣焉的开始向韭芜颜说起易嬴曾经做过的一件件事。
因为不管作为当事人还是旁观者,易嬴都是小红孩子的丈夫,足以让她去炫耀、去展现易嬴给自己带来的光彩。
而等到小红说完,韭芜颜就满脸震惊道:“不会吧!易帝师真有那么厉害吗?但怎么西齐城却没有太多传言。”
“因为……,没必要传到西齐城去吧!毕竟大人做的事几乎都与朝堂有关。但却与西齐城无关。”
虽然不会将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一事轻易告诉韭芜颜,简单敷衍一下,小红就兴致勃勃说道:“姐,那汝以后要不要就住在京城,或者说就住在帝师府。吾要帮扈嬷嬷做事,不可能离开宛华宫,姐却可以帮人家陪大人。”
“呵!小红汝胡扯什么帮汝陪大人啊!难道小红汝还想姐姐跟汝一样做易帝师的妾室吗?”
听到小红话语,韭芜颜立即就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在通过小红的解释了解过易嬴后,韭芜颜虽然已清楚自己没有轻视易嬴年纪、相貌的资格,但这可不是说她就会因此看上易嬴,乃至想要嫁给易嬴,甚至代替小红嫁给易嬴等等。
而一看韭芜颜脸上的嘲谑表情,小红顿时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脸汗颜道:“姐,是吾说错了,但大人的确是个很好的男人呢!”
“姐当然知道易帝师是很好的男人,不过易帝师都这么大年纪了,也用不着小红汝再帮易帝师找女人了吧!”
“哼!虽然人家不会轻易帮大人找女人。也就是刚刚才对姐姐这样提一下,但大人的年纪虽然已经不小,姐可别小看大人,要知道现在京城人都知道帝师府中的窜房制。而且大人的妻妾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几十?小红汝是开玩笑吗?”
“当然不是开玩笑了,等姐汝在帝师府住上几天,或者说待会晚饭时就可看到了。”
跟着不管韭芜颜能不能相信,有小红在,最后自然也是带着韭芜颜、戚干莪一起参加了帝师府后院的晚餐。因为除非自己有要求单独用餐的女人,至少帝师府的晚餐都是要大家一起参与。
而易嬴即使并没在晚餐上刻意介绍韭芜颜、戚干莪的身份,只是让人给她们和小红添了个坐,但看到帝师府那么多女人还有婴儿,韭芜颜和戚干莪也有些满脸色变道:“小红,这是怎么啊!难道这些女人都是帝师府妾室,还有这些婴儿……”
“没错,吾都说过了,帝师府女人很多的,而且这些孩子都是最近几个月集中出生的,这同样与大人有不少关系。”
跟着小红再说出易嬴是怎么指导帝师府女人怀孕一事,多少也听过一些易嬴事迹的戚干莪也满脸惊诧道:“不会吧!小红妹妹汝说易帝师连女人生孩子的事都懂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真正该奇怪的是大人有什么不懂才对,但姐你们如果不想嫁给大人,你们又要不要做帝师府义女。”
“……义女,什么义女?”
不知小红曾经劝韭芜颜嫁给易嬴一事,突然听到小红说什么帝师府义女,戚干莪就惊讶了一下。
小红就洋洋得意道:“义女就义女,好像其他官员都会收义女一样,帝师府也有不少义女,最有名的就是当朝皇后也是帝师府义女呢!”
“……当初皇后?不会吧!”
虽然褒拟的事在北越国京城是传的沸沸扬扬,但可没人会故意拿到外地去传扬。或者说,在能看到具体的利益前,谁都不会将新皇图炀的家事往外扯,甚至小红先前也没同韭芜颜说起这事。
不过想想韭芜颜如果不愿代自己嫁给易嬴,那做帝师府义女也不错,小红就将帝师府的几个义女之事都对两人说了说。
一听这话,韭芜颜与戚干莪也彻底说不出话了。
因为小红即使也不完全清楚易嬴与那些个义女的关系,但想想官场中的确有用义女拉关系的做法,韭芜颜和戚干莪到也不奇怪帝师府同样会收义女,只是说帝师府居然会让义女自己挑选夫婿,这却有些完全出乎两人预料了。
毕竟再怎么想,假如不是为了拉关系,帝师府又为什么要收义女,只是为满足那些女人挑选夫婿的方便吗?
好像褒拟,居然由一个妓户成为了一国皇后,这也太难想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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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六章、大麻烦
对于自己来到北越国京城后的境遇,宥尊没有丝毫不满。因为各种原因,宥尊虽然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忆桃,但刑部中书一职看起来虽然不高,权限却相当大,或者说,了解的事情相当多。
除了易嬴是没从宥尊这里要过任何消息外,包括陆中正和扈嬷嬷都有找宥尊要过各种消息,甚至扈嬷嬷不止一次暗示过宥尊只要做得好,将来圣母皇太后肯定会提拔他。所以叫他不要嫌职位小,重要的是这职位能做什么等等。
而宥尊别说不是蠢人,看到朝中现在一日三变,特别是圣母皇太后图莲越来越嚣张的样子,宥尊在刑部的工作也越来越安分了。
因为宥尊知道,即使圣母皇太后图莲要回报自己,那肯定也得在圣母皇太后图莲真正掌权后的事。不然真的圣母皇太后图莲现在就回报宥尊,万一最后圣母皇太后图莲与北越国皇上图炀争权失败,宥尊自己也要倒霉了。
不过再怎么样,宥尊还是没想到陆中正也会找自己的麻烦。
因为前西齐国鸿胪寺卿姚兆和韩冬两人明明是来找陆中正关照的,陆中正又怎么能将两人之事交给了自己去照顾呢?
别说宥尊现在北越国的实力照顾不了两人,当初在西齐国时的宥尊就更不认识两人,乃至没有资格结识两人。
只是说这事既然是陆中正交代的,宥尊也不能不做,所以这事对宥尊来说就是麻烦,大麻烦!
跟着来到西齐府衙,宥尊也没急着去拜见暂住其中的姚兆、韩冬。而是先找到了西齐府衙的负责人罗庆新。因为不管怎样,罗庆新以往日西齐国大使的身份负责西齐府衙的工作也是做得有声有色。若不是个女人,那恐怕早就得到有品级的官位了。
可正因为罗庆新是个女人,才能负责这明显具有过渡性质的西齐府衙工作,也不会引起他人嫉妒等等。
只是看到宥尊前来拜访自己,罗庆新就一脸惊讶道:“宥大人,汝怎么来了,难道汝有什么事需要西齐府衙帮助联系西齐城吗?”
这不怪罗庆新会疑惑。
毕竟西齐府衙主要负责的就是西齐郡乃至西齐郡官员平稳融入北越国的工作,换一个还未完全融入北越国官场的官员,或许会前来西齐府衙寻求帮助。但好像宥尊这种已在刑部站稳脚跟的官员,罗庆新可不认为他前来找自己又能有什么要求。
讪笑一下,宥尊却不想隐瞒自己来意,直接说道:“罗府官误会了,本官并不是为了联系西齐城而来。但确实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一下罗府官。”
“哦!宥大人有什么事想要请教妾身?”
府官什么的,那只是别人对罗庆新的尊称,罗庆新自己也不是太在乎。只是依旧不明白宥尊有什么事要请教自己,罗庆新还是示意宥尊先喝一口茶水再说。
而抬手从桌上拿起茶水抿了一口,宥尊才一边思忖着一边说道:“罗府官,事情是这样,本官听说,前两日有西齐郡的鸿胪寺卿姚大人及东郡王府的韩大人前来京城并暂住西齐府衙一事吧!”
“这个……,确有其事。他们是说来朝廷寻找入仕机会,暂时住在西齐府衙,但宥大人是为了他们而来吗?”
听到宥尊问起姚兆和韩冬一事,罗庆新脸上就有种怪异感觉。
因为不说就凭宥尊往日在西齐国官场中的履历应该没机会接触两人,甚至就凭宥尊现在北越国朝廷的身份。那也没资格过问两人之事吧!
宥尊则是苦笑一下道:“罗府官见笑了,本官正是为了姚大人及韩大人之事前来。因为他们一到京城就求见陆帝师,但陆帝师今日却交代本官来代为接见两人。所以本官虽然不敢拒绝陆帝师,但却有些不知该怎么操作这事。还往罗府官能为本官指点迷津。”
“什么?陆帝师叫宥大人代其接见姚大人及韩大人?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罗府官是知道什么吗?”
“这也是妾身最近才知道的……”
虽然罗庆新以前在北越国京城的公开身份乃是西齐国大使,但知情人都清楚,罗庆新实际上是西齐国驻北越国的密探头头。所以罗庆新现在即使不再做密探工作了,但习惯使然,还是不会忽略一些重要情报。
所以在宥尊追问下,罗庆新也没再隐瞒姚兆一开始与陆中正的关系,包括现在前来北越国京城的目的等等。
而一听罗庆新解释,宥尊立即有些脸色难看道:“什么?罗府官汝说姚大人原本在西齐国是追随陆大人左右,然后等陆大人前来京城后其非但没继续追随陆大人,更是转头就投靠了东郡王府,现在更是与韩大人一起为东郡王府打前站而来。”
“没错,所以陆大人虽然不会阻止东郡王向京城派遣人手,也阻止了不了东郡王向京城派遣人手,但却有些实在不想待见姚大人。可不管从陆大人或姚大人的立场来说,为了朝廷安宁,乃至说为了西齐郡、为了西齐郡居民的将来发展,双方迟早都会走上和解一途。”
“因此妾身估计,陆大人会叫宥大人前来应付姚大人、韩大人,估计并不是要阻挡两人进路,只是想要表明一下自己对当初姚大人选择的不满,或许也有给宥大人一个机会的想法。”
“……机会吗?多谢罗府官指点。”
听到这里,宥尊立即就由一开始的惊怒变成惊喜了。
因为若是只为了自己的颜面着想,宥尊毫不怀疑陆中正绝对不会给姚兆那种背主求荣的人好果子吃,可如果是为了西齐郡、西齐人的发展着想,陆中正会打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就很正常了。
毕竟当初陆中正都曾交代过宥尊他们,不管宥尊等人在北越国京城做什么事,第一个要想到就是是否对西齐郡和西齐郡子民有帮助等等。
所以宥尊现在即使并不能说是陆中正的亲信。但陆中正既然愿意派他来代为接见姚兆、韩冬,那就是已经准备给宥尊成为自己亲信的机会,剩下就要看宥尊努力与否了。
因此与罗庆新告辞后,宥尊即便不能说满脸欢喜,但也是精神抖擞的找到了姚兆、韩冬两人。
只是听完宥尊来意,即使韩冬是没有太多想法,姚兆的脸色却微微有些暗了下来。
因为与陆中正没有太多交往,宥尊一开始或许琢磨不透陆中正想法,但原本就是陆中正的左膀右臂,姚兆又怎可能猜不出陆中正让宥尊前来接见自己的真正意图。
所以这是说陆中正身边已经有了足以取代姚兆的人吗?
即使宥尊现在的官阶不高。但姚兆却毫不怀疑只要陆中正想要提拔宥尊,随时都可将其拔擢到高位上。
只是当初却是姚兆首先表示不愿追随陆中正前来北越国京城请罪,但谁又能想到,陆中正请罪竟会请出了一个帝师的尊号来。这在说明陆中正运气好的同时,姚兆却也无颜再要求陆中正好像以前在西齐城时一样重视自己了。
不过考虑到自己投靠了东郡王贾垣。而东郡王贾垣将来又肯定会到北越国京城发展,姚兆却也知道自己不用太灰心。考虑到自己将来,姚兆就说道:“宥大人,不知现在朝廷是怎么安排我们这些从西齐郡前来北越国朝廷为官的官员的。”
“姚大人客气了,但如果是好像本官这种低品级官员,那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任用的地方。毕竟北越国以往的国策都是以战养国,更重视军队发展,所以文官数量并不多,相对的扩张起来就比较容易。但如果是姚大人这样的高官。一开始却肯定要降一个官阶来使用,然后看看能不能适应北越国朝政的状况,再考虑提拔到什么具体位置来安置。”
“原来如此,但陆大人现在是对微臣已经有所安排了吗?”
听到宥尊解释,姚兆并不感到奇怪。毕竟相对于自己这样的高官来说。好像宥尊这样的低品级官员不仅安排起来更容易,升迁也更简单。
但一听姚兆话语,宥尊的脸色却也微微一变道:“下官不敢,但依现在朝中的状况。姚大人和韩大人或许可有两个选择。”
“哪两个选择?”
随着宥尊直切主题,姚兆也知道陆中正并没对两人做出安排了。又或者说,即使这是陆中正对两人的安排,两人也只能算在宥尊头上。
但宥尊却不在乎姚兆两人怎么想,斟酌了一下就说道:“虽然这事严格来说不该下官来多嘴,但依照朝中形式,姚大人和韩大人若是想在朝廷中求官,一是可走西齐府衙的正常路子向朝廷求官,二就是走宛华宫的路子向圣母皇太后殿下求官。”
“只是说以求官速度来说,虽然宛华宫肯定要在西齐府衙之上,但长期该怎么选择,那就要看姚大人和韩大人自己怎么选择了。”
“这个,陆大人没给我们意见吗?”
“……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解释到这里,宥尊也知道自己任务基本已经完成了。毕竟换成宥尊自己,他同样不知该在新皇图炀和圣母皇太后图莲当中如何选择。
好在姚兆、韩冬也明白现在北越国朝廷中的形势,更清楚他们如果不着急,完全可等到以后再做选择,乃至再去求官等等。
【以下非字数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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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好书,一本欢乐的书,一本喜泪交加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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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七章、没有妄图左右逢源的资格
送走宥尊后,姚兆就与韩冬有些面面相觑。因为来到北越国京城三日,虽然他们一直都在等陆中正的消息,但也不是没打听过北越国朝廷现今的形势。
只是两人即使预想到了陆中正反应,但却没想到宥尊竟会说得如此直接,好像新皇图炀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已经完全不能相互融合了一样。
于是回到屋中重新坐下,姚兆就说道:“韩大人,汝说宥大人先前那话究竟是不是见识不够的原因?”
“……见识不够?这恐怕没可能。”
知道姚兆是在怀疑北越国皇上图炀是否真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分道扬镳,而宥尊又是否有能力看清这点一事,韩冬就摇了摇头。
因为在必须完成给东郡王贾垣探路的任务状况下,韩冬心中可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给自己被天英门弟子杀死的哥哥报仇一事。所以在听说天英门在北越国的据点就是宛华宫时,韩冬自然就绝不可能接受圣母皇太后图莲。
但不知韩冬想法,姚兆就顺势追问道:“为什么?”
韩冬说道:“因为皇上现在还是个孩子,而圣母皇太后殿下则是个女人,在双方都不可能主动向对方退让,乃至圣母皇太后殿下不愿向皇上退让的状况下,双方关系注定只会越来越僵。又或者说,将来他们或许未必没有和解的可能,但至少我们现在真要出朝为官,确实没有做骑墙派的理由,也没有妄图左右逢源的资格。”
骑墙派?左右逢源?
一听韩冬的话语,姚兆就满脸不爽。
因为姚兆即使知道韩冬这并不是在讽刺自己,但面对现今北越国朝廷中泾渭分明的双方。显然更加大了他们选择的难度。
故而重新一整脸色,姚兆就说道:“那韩大人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不该急着做出选择。”
“如果为了我们自己的将来,那自然必须现在就做出选择。毕竟早投资,早收效。可如果是为了王爷和王府将来的发展,那我们就不能急着做选择了。毕竟对于王爷来说,或许将来也会有不同意见。”
“……,那我们岂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了?”
被韩冬说什么东郡王贾垣将来会有不同意见,姚兆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因为韩冬这样说除了能表明自己是东郡王贾垣的死忠外,根本对姚兆没有任何参考意义。
毕竟姚兆只是在陆中正离开西齐城后选择了投靠东郡王贾垣,但可没答应从今以后就要做东郡王贾垣的家奴。
但看到姚兆渐渐面无表情。韩冬也不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顿时又抛出下一个诱饵道:“姚大人此言差矣,虽然我们不可主动在皇上与圣母皇太后殿下之间做出选择,但作为王爷的代表,我们却有义务替王爷向朝廷表示敬意。”
“……表示敬意?汝是说让皇上或圣母皇太后殿下来主动拉拢我们?拉拢王爷?”
虽然韩冬的话极尽模棱两可。姚兆的朝廷斗争经验却很足,很快就猜出了韩冬的真正意图。
毕竟在西齐城所有官员中,西齐王贾浃是肯定不会前来北越国京城为官的,那作为西齐城前来朝廷就职的身份最高官员及王室成员,东郡王贾垣将来毫无疑问肯定会成为西齐郡一系官员的领头人。
所以拉拢东郡王贾垣就等于拉拢所有西齐郡一系官员,这确实是件稳赚不赔之策。
而听到姚兆已猜出自己意图,韩冬又说道:“姚大人此言甚是,不过为避免皇上及圣母皇太后殿下不将我等看成王爷的代表,我等却也不能放弃与朝中官员接触才行。”
“本官明白了。那韩大人又认为我们该怎么做……”
陆中正当初为什么会重用姚兆?那就是因为不管在任何状况下,姚兆都能接受不同意见。甚至不管对方身份如何,只要合乎总体利益,姚兆从来不会因为太过在乎颜面上的得失而失去正确判断。
因此,韩冬即使仅是东郡王府的一介府官。仅是一个不是奴才的奴才,既然韩冬说出了最适合现在状况的方法,姚兆也不会再有异议了。
毕竟韩冬前面都说了,除非姚兆现在就选定投效对象。只以东郡王府的立场来说,那的确不如以静制动才可获取更大利益。
只是以现在北越国朝廷的混乱状况,姚兆又能轻易选定投效对象吗?
如果陆中正能有所提醒还好说,可陆中正既然都未在这时提醒自己,姚兆就知道陆中正同样看不清北越国朝政的将来发展了。
因为姚兆知道,陆中正真正效忠的并不是北越国朝廷,而是西齐郡或者说西齐郡子民。所以不管皇上和圣母皇太后做了些什么,甚至不管姚兆和东郡王府会做些什么,只要有利于西齐郡发展的事情,同样会得到陆中正支持。
所以,现在就要让陆中正决定支持谁主掌朝廷,那确实不大可能,自然也不会给姚兆、韩冬等人意见了。
毕竟姚兆再怎么背叛过陆中正又怎样,只要姚兆还是西齐人,只要姚兆在京城的所作所为有利于西齐郡和西齐郡人发展,陆中正就绝对不会视若无睹。
因此北越国朝廷的状况既然依旧有些混沌不清,姚兆也没有急着下结论的理由了。
而跟着从西齐府衙出来,宥尊就再次进宫面见陆中正。只是说与在罗庆新面前的坦白不同,宥尊可没有将自己对姚兆、韩冬的话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
因为那与其说是在给姚兆、韩冬一个选择,不如说是为了让他们放弃再找陆中正钻营。
所以不管是不是完全胡扯,宥尊就只说了两人对陆中正所做出的关照表示感谢一事。
而不是说奇怪,本身陆中正会让宥尊代表自己去见姚兆、韩冬就已代表一种态度了,所以等到宥尊说完,陆中正就说道:“宥大人,汝是说姚大人他们想要本官给出该投效谁的意见吗?”
“学生不敢,不过据学生试探,他们应该是已经打听过朝中事情,也知道现在皇上与圣母皇太后殿下意见不和之事。不过由于他们现在是代表东郡王府前来京城探路,所以不管有没有大人的意见,他们肯定也不会轻易表态的。”
“很好,本官明白了,那汝记得替本官盯住他们都在京城中做了些什么,真有什么事就再来禀告本官知道。”
“诺!”
一听宥尊话语,陆中正就知道宥尊这并不是在照本宣科,而是在他综合过自己意见后的全面想法。不过这对于陆中正来说不是不好,而是很好,因为陆中正身边从来都不会有那种不知思考,只知听命行事之人的地位。
所以宥尊越能干,陆中正也就越放心,甚至都不愿过问整件事情的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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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八章、不输给男人的女人
身为江余国使臣,莫文威的使命就是替江余国扭转乾坤与北越国朝廷结下盟约,合谋击溃秦皇图浪对江余国的威胁。
因为秦皇图浪即使是带着北越国朝廷的出境建国旨意在攻打江余国,但那也只是前北越国朝廷的旨意。所以随着新皇图炀登基,莫文威和江余国都不相信这样的旨意会一成不变下去。
毕竟秦皇图浪为什么能从先皇图韫手中得到出境建国的旨意,还不是先皇图韫为确保当时的太子图炀能够顺利登基的一种手段等等。
只是来到北越国京城,重要是从礼部尚书钟厚嘴中得知北越国朝廷现状后,莫文威却立即迟疑起来。
因为谁能想到,刚刚登基的新皇图炀竟会与圣母皇太后图莲有这么大纷争。或者说,刚刚将新皇图炀扶上皇位,圣母皇太后图莲就想要利用垂帘听政的方式来取而代之。
这不仅让莫文威有些难以想像,甚至于还为莫文威的出使带来了一个重大问题。
那就是姚兆和韩冬可以等待,莫文威却无法等待。
甚至为确认同盟事宜,莫文威不仅要在北越国皇上图炀和圣母皇太后图莲中选择正确的同盟对象,更要保证这个同盟对象拥有足够实力、势力去与江余国结盟,去对秦皇图浪发动战争。
只是若从正统性角度出发,这个合作对象自然应该选择新皇图炀。毕竟图炀不仅是真正意义上的北越国皇上,有江余国支持图炀的皇位。相信图炀也等于拥有了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对抗的实力。
长期合作下来,不仅江余国将会拥有一个坚定的盟友,甚至于莫文威还有机会让图炀在往后节制国内军队对江余国的以战养国袭扰等等。
毕竟所有人知道,锦上添花根本不可能与雪中送炭相比。
而且历史上所有成功的结盟事宜,只有与弱者结盟才能达成最大利益几乎已经成了所有人的共识。
只是相比于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强势,北越国皇上图炀不仅年纪太小,甚至能否掌握住军队也值得怀疑。这却不像圣母皇太后图莲虽然是一个女人,但在朝廷、在西齐城中都拥有巨大影响力。甚至于莫文威都相信,只要圣母皇太后图莲答应合作,立即就可从西齐城出兵等等。
不过。正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现在北越国朝中实在太过强势了。莫文威也没有丝毫把握能说服其与江余国合作等等。
所以难以抉择下,思考了两天,莫文威也只得再度将钟厚请了过来。因为莫文威相信,钟厚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提醒自己北越国朝中的紧张状况。
因为莫文威内心或许觉得前面耽误两天时间用来了解状况是值得的。但江余国的战况却并不允许莫文威继续耽搁时间。
只是在得知莫文威并没急着去拜访北越国皇上图炀和圣母皇太后图莲要求联盟抗秦。前来会见莫文威的钟厚也是满脸笑容。
毕竟与其他人不同。钟厚不仅早就已经投靠了秦皇图浪,更是早知道圣母皇太后图莲与秦皇图浪的争夺大陆第三大帝国协议。所以为使秦皇图浪大业能成,钟厚自然不可能让莫文威的出使成功。这也是他一开始会提醒莫文威北越国朝中状况的主因。
因此再次看到莫文威,钟厚就是装模作样的诧异道:“莫大人现在还没决定要怎么做吗?好像江余国的时间并不多吧!”
“让钟大人见笑了,但莫某闭门造车总不是办法,还望钟大人能不吝赐教。”
一边说着,莫文威就朝钟厚深深躬了躬身,因为钟厚即使未必能解决莫文威的问题,但为了江余国朝廷和子民求人,莫文威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丢脸。
钟厚却是一脸汗颜的赶紧扶住莫文威道:“莫大人太客气了,我们坐下再说,坐下再说。”
“谢钟大人帮忙!不知钟大人打算如何教某……”
身为礼部侍郎,莫文威自然知道自己究竟该怎样拿捏言语中的分寸,虽然不是说故意激将钟厚一定得帮自己出主意,莫文威却不想在这时再听钟厚说太多绕弯子的话。
但换个对象,钟厚或许确实有绕弯子的可能,可现在的局面本就是钟厚故意造成的,钟厚也都是顺势汗颜道:“莫大人客气,但莫大人如果坚持,老夫就随便说上两句了。”
“钟大人请。”
“这个……,不知钟大人想过没有,即使皇上答应与江余国联盟抗秦,又能在什么时候确定下出兵时间,乃至真正出兵秦州。”
“……钟大人的意思是,莫某应该去求圣母皇太后殿下。”
听到钟厚问起与北越国皇上图炀结盟后的出兵时间,莫文威立即满脸难看起来。
因为如果选择图炀为合作对象,莫文威有把握图炀九成会愿意与江余国合作除掉秦皇图浪,除掉秦皇图浪这个逼死其父皇,并且将来更会威胁自己皇位的敌人。但就是说到图炀对北越国朝廷、对北越**队的掌握,莫文威却一点信心都没有。
只是换成其他时间,这种状况确实有可能利于莫文威为江余国摄取最大利益。可如今江余国缺的就是时间,怎么又能陪着图炀去瞎折腾。
而随着莫文威终于注意到事情关键,钟厚也不再含糊其词道:“这个老夫可不敢代莫大人做决定,不过以当前朝廷的状况,若是莫大人先去求圣母皇太后殿下,圣母皇太后殿下即使不答应与江余国结盟抗秦,莫大人也还能找回皇上。不然莫大人先找皇上,那再想找圣母皇太后殿下就不大可能了。”
“……这个,圣母皇太后殿下为什么不答应与江余国结盟抗秦。”
被钟厚这么一说。莫文威不是犹豫,而是有些奇怪起来。
因为莫文威即使也没更多把握去说服圣母皇太后图莲联盟抗秦,但同样也想不出圣母皇太后图莲为什么会拒绝这事。
但一摊手,钟厚可不会将圣母皇太后图莲与秦皇图浪早有协议的事告诉莫文威,直接说道:“老夫只是做个比较,并没说圣母皇太后殿下就一定会拒绝与江余国结盟抗秦。只是说以圣母皇太后殿下在朝中的势力,要想谈下这事,恐怕江余国就得付出相当利益才行了。”
“这个某也知道,可为什么圣母皇太后殿下会在北越国朝中拥有这么大势力?那不就是区区一个女人吗?”
“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但一个能将孩子扶上皇位的女人。那就不再是一个普通女人。甚至是一个不输给男人的女人了。”
“……不输给男人的女人吗?某明白了,多谢钟大人指点。”
对比一下圣母皇太后图莲和新皇图炀的状况,莫文威也不得不承认钟厚的话大有道理。毕竟莫文威可以轻视其他女人,又能轻视圣母皇太后图莲这样的女人吗?真能轻视图莲。现在坐上皇位的也就不再是图炀了。
而看到莫文威做出决定。钟厚就在心中暗笑了一下。
因为莫文威若是先去找北越国皇上图炀求助。即使圣母皇太后图莲不答应与江余国结盟,想要用来阻止的理由也极为有限,甚至还会因此造成北越国朝政的动荡等等。这或许确实不能保证北越国真正支援江余国的时间。但对图炀整合北越国朝政却大有益处。
而莫文威一旦是在圣母皇太后图莲面前遭到拒绝再去寻求图炀帮助,那圣母皇太后图莲不仅就有了插手此事的理由,甚至于图炀若是在圣母皇太后图莲拒绝与江余国结盟抗秦后依旧要与江余国结盟,那就是一种不孝之举。
因此,综合双方状况考虑,即使莫文威怎么都不可能得到援兵,乃至不可能很快得到援兵,但一种状况对图炀有利,一种状况对圣母皇太后图莲有利,钟厚依然知道该怎样去设法。
所以随着莫文威落入套中,钟厚又继续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老夫也觉得莫大人应该重视一下。”
“钟大人认为本官该重视什么事。”
“就是宛华宫中的那些天英门弟子,莫大人绝对不能轻易得罪。”
“这个……,天英门弟子?不是说天英门弟子从不干涉朝政吗?怎么又会住在宛华宫中。”
听到钟厚话语,莫文威就对与圣母皇太后图莲结盟更没有信心了。因为这即使不是莫文威对天英门有什么忌惮和不满,但当一件事中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时,确实会很影响成功效率。
而钟厚会在这时提起天英门,正是为向莫文威施加无法与圣母皇太后图莲达成联盟协议的心理影响。因为只有这样,莫文威才不会坚持与圣母皇太后图莲结盟,不然真给莫文威纠缠下去,钟厚也未必不会担心圣母皇太后图莲万一时答应与江余国结盟抗秦。
因此顺着莫文威话语,钟厚就说道:“这个据说只是圣母皇太后与天英门的私人交情,反正她们是说没影响北越国朝政,又曾经在皇上登基前保护过皇上,这事一般人也无法说清了。”
“某明白了,谢谢钟大人提醒。”
到了这时,已经就是提醒而不是指点了。不过莫文威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再从钟厚身上得到更多收获了。
毕竟钟厚连天英门的事都说了出来,莫文威已经无能去要求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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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九章、还要进行更深入协商
“外臣参见圣母皇太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自充分了解北越国朝中纷争后,莫文威就第一时间向宛华宫提出了谒见申请。
因为向北越国皇上图炀请求同盟抗秦或许很快就能得到应允,但谁也不能保证北越国朝廷的派兵时间。可即使向圣母皇太后图莲请求援兵或许会很困难,但一旦获得同意,北越国出兵时间却可能很迅速,甚至比北越国皇上图炀同意结盟抗秦后的出兵时间更快速。
所以考虑到江余国现在缺的就是时间,莫文威根本就不敢耽搁,何况谁又能保证向圣母皇太后图莲求援就一定会困难等等。
因此只从时间角度出来,莫文威都必须先将精力放在宛华宫上。
跟着来到宛华宫,虽然圣母皇太后图莲目前也仅是垂帘听政而已,莫文威还是依礼,依大礼,依自己所能对圣母皇太后图莲表现出的最大礼仪,依圣母皇太后图莲所能承受的最大礼仪向其请安。
而看着莫文威如同五体投地般伏在宛华宫殿内的样子,圣母皇太后图莲也微微撇了一下嘴角才说道:“莫大人免礼。”
“谢圣母皇太后殿下恩典。”
听到图莲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话语,莫文威心中就惊了一惊。
因为与现在北越国朝中的争夺无关,或者说正因为有北越国朝中的争夺,如果圣母皇太后图莲对联盟抗秦一事有兴趣,那在接待莫文威时肯定也会有一些喜意吧!
但即使没听出图莲对结盟抗秦一事有任何欢喜的意思。莫文威还是在地上又朝圣母皇太后图莲伏了伏身才跪着立起身子,但却并未从地上站起道:“外臣恳请圣母皇太后殿下发兵江余国,结盟抗秦。”
不是发兵秦州,而是发兵江余国。
自从了解过北越国朝中的各种争夺后,深思熟虑一番,莫文威总算找到了一个能快速与圣母皇太后图莲结盟并使之快速发兵的方法。
因为若是以发兵秦州为目的结盟抗秦,北越**队或许就要单独面对秦州军。毕竟现在江余**队根本就无法攻入秦州。但如果是发兵江余国,那即使暂时只是帮助江余国抵抗秦州军,那也能为将来双方的合作奠定更深厚的基础。
但一听这话,圣母皇太后图莲就淡淡一笑道:“……莫大人说发兵江余国?那莫大人又可知现在江余国境内的战况如何?”
“这……。微臣一路风尘仆仆赶来北越国。未知现在江余国内的战况,难道……”
刚听圣母皇太后图莲说什么江余国战况,莫文威心中就狂跳了一下。毕竟仅以秦州军的战力,即使江余国现在就灭国都不奇怪。只是没看出圣母皇太后图莲眼中有任何轻视之意。莫文威就只得诚惶诚恐起来。
而同样没想到常开山竟能挡住秦州军。圣母皇太后图莲才拿起放在手边的一份折子道:“本宫这里有一份详尽的江余国战报,莫大人且坐下看看再说吧!”
“谢圣母皇太后殿下恩典。”
跟着立在图莲旁边的蒙面宫女将折子递过来,莫文威别说找地方坐下了。甚至都不敢站起,直接就跪地接过折子一目十行看起来。
因为不管怎样,莫文威的目的是请求北越国朝廷联盟抗秦,跪多久都没问题。
只是看完折子中的内容,莫文威却是又惊又喜道:“这,这这……,圣母皇太后殿下,这折子中的事情是真的吗?常将军真的打败了秦州军?”
“自然是真的,不过常将军打败的应该只是几位王子的私军,还不能说是秦皇图浪的真正秦州军。可即使如此,常将军依旧为我们打开了一道如何击败秦州军的大门。”
“这个……,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意思是答应结盟抗秦了?”
听到这里,莫文威是真的又惊又喜起来。因为击败大王子图硖等人的中路军或许仅是常开山的个人功绩,但莫文威想要建立自己的功绩,却一定要与北越国朝廷定下结盟抗秦的盟约才行。
毕竟圣母皇太后图莲都说了,击败大王子图硖的秦州军可不等于击败秦皇图浪的秦州军。
但看到莫文威一脸急切的样子,圣母皇太后图莲就淡笑道:“不说本宫是否同意这事,但以现阶段江余国内的战况看,莫大人又认为与北越国朝廷结盟抗秦适当吗?或者说是让北越国出兵江余国适当吗?会不会莫大人这里刚签署协议,江余国朝廷却又想着要推翻这个结果了。”
“这……”
要致富,先修路。
古代社会最大的弊端就是交通不发达,乃至消息传递不迅速。当初莫文威所以会急赶慢赶来到北越国,并且选定以圣母皇太后图莲为合作对象,看重的就是圣母皇太后图莲能更快的向江余国发兵。
但谁又能想到,不需要北越国发兵,江余国自己就打垮了中路军。
于是带着惊奇的诧异,这确实等于给莫文威出了一个难题。
毕竟谁能保证,现在把北越**队弄到江余国又是不是引狼入室等等。
所以想到自己居然没早接到这消息,乃至说自己竟然没多等几日,等到收到江余国战报再考虑怎么与北越国朝廷交涉结盟抗秦一事,莫文威就一阵的头疼。
毕竟真是那样,莫文威或许就不用说出什么出兵江余国以给圣母皇太后图莲口实了。
可即使如此,想到圣母皇太后图莲仅是区区一个女子,莫文威还是略微整了整脸上神色道:“圣母皇太后殿下此言差矣,外臣确实是为让江余国朝廷与北越国朝廷结盟抗秦而来,至于是否出兵江余国之事,当然还要进行更深入协商。”
“……既如此,那莫大人还是先去找陛下谈谈吧!毕竟是否结盟一事,还是由陛下决定为好。”
挥了挥手,圣母皇太后图莲根本就不在乎莫文威转脸即变,立即就摆出一副示意莫文威自己退下的态度。
毕竟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目标可是大陆第三大帝国,更要借助秦皇图浪之手来达成大陆第三大国目标,又怎可能答应与江余国结盟抗秦。
只是想到当前形势已发生变化,不管这是不是圣母皇太后图莲作为一个女人太过柔弱,莫文威才装模作样的诚惶诚恐一会就迅速退下了。
因为不说江余国一旦击败秦州军,江余国就未必还需要北越国出兵乃至结盟抗秦。又即使北越国答应这事,作为一个有能力独自击败秦州军的国家,双方的谈判基础肯定也会发生天翻地覆般变化,这也是莫文威必须重新考虑的事。
【以下非字数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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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一十章、不要表现得太过明显
目送莫文威离开,圣母皇太后图莲脸上就多了一种轻蔑色彩。
因为这就是官员,这就是真实的官员,只为了一些蝇头小利,他们就可放弃最初的坚持。因为图莲即使从未想过要与江余国结盟抗秦,但区区一、两场胜仗就可让莫文威得意忘形,这实在是当今朝廷的一大典范。
跟着闭眼一会,再睁开双眼,图莲就望向旁边的扈嬷嬷说道:“扈嬷嬷,汝认为江余国还会向皇上要求结盟抗秦吗?”
“当然,不过他们注定只会要求皇上出兵秦州。甚至于妄想等到击溃境内秦州军后,再反侵入秦州吧!”
“……反侵入秦州,他们还真会想。”
一脸不屑的撇撇嘴,图莲就果断不说了。因为这事别说图莲不会答应,恐怕北越国皇上图炀也不会同意吧!
毕竟秦皇图浪虽然称皇,秦州却还是北越国国土,若不是出兵江余国,又岂有什么结盟抗秦。
不过未来事情会朝什么方向发展,却得看秦州军的行动和进军速度来定。别说江余国和北越国皇上图炀不能着急,图莲同样不能着急。
只是想起一事,图莲又歪脸望望站在一旁的芡说道:“对了,芡,上次扈嬷嬷说余容将要建国了,但余容为什么不等攻打下朱怀国都城再建国,而且焦玉真怀上余容孩子了吗?”
“这个……,由于殿下当初将小雨的指挥权和汇报权都移交给了帝师府。天英门并没有这方面的具体情报。而在吾亲自去查问过帝师府的苏三后,小雨给帝师府的情报确实就和扈嬷嬷说的一样,非常简洁。”
“……啧!非常简洁?那小雨多久时间会给帝师府发一次情报。”
低啐一声,对于芡的解释,图莲就一阵无奈。
因为当初若不是不想搅在焦玉与余容的混帐事中,图莲也不会将小雨的指挥权和汇报权交给帝师府。只是这却导致了天英门缺乏焦玉、余容的第一手情报,还得从帝师府取情报,这实在有些让人尴尬。
好在这次小雨说要调一个天英门弟子过去帮焦玉接生,这到给了天英门一个重新布局的机会。
只是听到图莲问话,芡又是一笑道:“小雨给帝师府的情报并没有固定时间。上次情报还是在黄口谷一战。余容正式出境建国前。”
“什么?竟是那个时候?难道帝师府就没叫小雨在固定时间送情报过来吗?”
芡摇头道:“帝师府明显也不想管小雨的事,或者说同样不想管余容和焦玉的事,毕竟不管余容以什么方式出境建国,都影响不到大局。”
“谁说影响不到大局。太慈夫人怀上余容的孩子还不算影响大局吗?”
虽然知道芡这仅仅是在替帝师府的行为做解释。图莲还是微微不满了一下。因为对于帝师府来说。焦玉怀没怀上余容的孩子或许并不重要,但对北越国皇上图炀来说,这事可就尴尬了。
毕竟众所周知。焦玉可是北越国荒山图炀的生母,或许余家军是很希望焦玉能生下余容的孩子,但里面绝对不会包括北越国皇上图炀。
因为这即使不能算一种羞辱,至少也是一种耻辱。
芡却不怎么在乎道:“但这不是更好吗?至少圣母皇太后殿下不管在什么时候决定夺位,都可利用这事来打击皇上。”
“哼!那就等到帮太慈夫人接生的弟子去到余国,再由其按照天英门的规矩向门中传递情报好了。不过如果没什么大事,你们也不用专门将情报送到本宫面前来。”
“诺。”
随着图莲话语,芡也是一脸了解的点点头。毕竟天英门虽然一向追求的就是男女平等,可焦玉做的事非但说不上男女平等,更会让所有女人介怀。
不过就是现在余家军建国太快,到有些让人措手不及。
扈嬷嬷也在一旁说道:“那圣母皇太后殿下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或者说北越国朝廷该怎么对待这事?皇上又该怎么对待这事?”
“这事还是等消息正式传入京城再说,我们到时大可劝说皇上承认余容和太慈夫人所建的国家,至于其他,还是不要表现得太过明显。”
不要表现得太过明显?是说暂时还不用太过惦记图炀的皇位吗?
听到圣母皇太后图莲的话语,扈嬷嬷和芡都不会着急了。
毕竟这可是女人当皇上,历史上第一次有女人想要当皇上,该在什么时候进行什么事,谁都没有太多经验,不如就让圣母皇太后图莲自己去斟酌考虑了。
而一等莫文威回到使团驻地,江余国使团成员就全都围了上来道:“莫大人,事情怎么样了?圣母皇太后殿下答应与朝廷结盟抗秦吗?”
这不怪众人会激动。
因为莫文威今次前往宛华宫可算不上正式的两国照会,只能说是事先通通气,就好像当初与钟厚的私下交流一样。不然真的一开始就摆出阵仗谈什么结盟抗秦,万一被圣母皇太后图莲和北越国皇上图炀当场拒绝,后面的事就再难谈下去了,或者说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而莫文威却是一脸欢喜道:“圣母皇太后殿下的意见还未明朗,但某却在宛华宫得到了一个最新消息,常将军打败秦州军的中路军了。”
“……常将军打败秦州军的中路军了?怎么个打败法?”
听到莫文威话语,终于人都怔了怔,好一会使团护卫统领刘缇才追问了一句。
毕竟别看刘缇现在仅是使团护卫统领,但刘缇本身也是江余国的一员骁将,也只有刘缇才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事的价值。
因为打败是打败。里面可还有很多不同含义。
莫文威这才将自己在宛华宫中看到的折子内容详细说了说道:“事情就是这样,现在秦州军的中路军完全是被常将军在捉着打,甚至有段时间常将军还将大王子图硖抓在了手中。”
“还好……”
在众人兴奋中,刘缇却是独独长叹一口气。
见状不说别人,莫文威也都是微带警醒道:“刘统领是说常将军没有继续将大王子图硖抓在手中吗?”
“没错,不管常将军是不是故意放跑大王子图硖的,以当前状况看,不抓住大王子图硖比抓住大王子图硖更好。”
“为什么?抓住大王子图硖,秦州图浪不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吗?”
虽然莫文威是好像露出了一副明白态度,其他使团成员却有着更多不解起来。毕竟大王子图硖可不仅仅是秦州军的中路军统帅。更是秦皇图浪的长子。谁能说秦皇图浪就一点不介意。
但不用刘缇开口,莫文威就摇头道:“这怎么可能,要知道秦皇图浪可不仅仅大王子图硖一个王子,甚至于某敢断定。那什么三王子图锕和五王子图杩不仅极希望大王子图硖死在常将军手中。甚至于这事拖延太久。直接就会导致秦州军将主力指向我国。”
“而现在大王子图硖被救走了。那他不仅需要重新证明自己,甚至也会阻止秦皇图浪将江余国当成主攻目标,而希望由自己的力量和指挥来攻破江余国。”
“……什么?他这也太骄傲了吧!一个败军之将。他又凭什么?”
“他不是凭什么,而是大王子图硖如果还想保留争夺皇位的机会,他就必须为自己洗刷耻辱才行。而相较大王子图硖和秦皇图浪的危险性,这肯定才是常将军放秦州军救走大王子图硖的主因。”
要想成为使团成员,那就必须拥有一定朝廷经验才行。所以刘缇即便是名武将,但也能将事情想得很清楚。
于是双脸一转,刘缇就望向莫文威道:“莫大人,汝还没与圣母皇太后殿下具体商谈结盟抗秦一事吧!”
“没有,某又怎会犯这种错误。而且某刚提出结盟抗秦的想法,圣母皇太后殿下就将江余国的战况说了出来,显然也不认为现在是谈两军合作的最好时机。毕竟我军还有常将军这样的大将,相比北越国朝廷也势必重新考虑与我军的合作价值了。”
“还好,还好……”
听到莫文威话语,一干使团成员就跟着一起庆幸起来。毕竟他们虽然并不认为江余国能独自抵抗秦州军,但作为一个已经证明了自己实力的国家,真要谈判,那当然还要仔细设想过一番才行。
不过还是有人说道:“莫大人,那汝说我们有没有可能真的打败秦州军,甚至打下秦州啊!毕竟有常将军带领,这应该不难吧!”
“这就不是我们所能考虑的事了。”
对于使团成员的期望,莫文威并没有给予任何明确的回应。
毕竟身为一国国民,虽然谁都希望国家富强、开疆辟土,但战争这种事可不能想什么是什么。尤其国内发生这种事,甚至莫文威也不能急着去与北越国朝廷谈什么联盟抗秦一事了。
因为联盟抗秦或许是肯定要联盟抗秦,但怎么联盟抗秦却又是另一回事。这甚至不是莫文威能不能负责的事,而是他根本没资格去负责。
好在这场胜利确实给了江余国信心,至少在其他国家并未想到要与北越国联盟抗秦前,莫文威都不用太过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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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一十一章、部队应该由谁来统领
“什么?江余国居然打了胜仗。”
虽然圣母皇太后图莲的目标是夺取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皇位,但这也不是说夺取就能夺取的事,毕竟没人喜欢背上乱臣贼子的罪名,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所以尽管在朝中给予了北越国皇上图炀极大压力,但在用江余国战事情报打发掉莫文威后,圣母皇太后图莲同样让小碟带了一份情报给陆中正知道。
而看完情报后,陆中正也没管圣母皇太后图莲为什么要将这样的情报交给自己,直接就将情报送到了北越国皇上图炀面前。
看到情报,一边惊喜,北越国皇上图炀也一边有些吃惊。
因为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江余国居然也能挡住秦皇图浪的秦州军。虽然实际指挥军队的大王子图硖、三王子图锕和五王子图杩与北越国皇上图炀都是同一辈人,常开山依旧给所有人留下了一个惊奇。
但陆中正的目的却并不在情报本身,直接说道:“虽然没人料到江余国居然真有人能打败秦皇图浪的中路军,但看来在接到这消息后,那些江余国使团成员势必会继续拖延晋见皇上的时间了。”
“……哼!拖延时间?那些家伙真不识抬举,难道他们真以为宛华宫有权力与江余国单独媾和并联盟抗秦吗?”
虽然在表面上,北越国皇上图炀是在易嬴建议下对圣母皇太后图莲放低了姿态。
但唯有每天都能在朝会后见到北越国皇上图炀的陆中正才清楚,北越国皇上图炀的压力越大。动力也就越大。
只是说图炀的动力并非一般动力,而是私下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对比、相争的动力。
所以得知江余国使团考虑了两天竟选择了先去拜访宛华宫后,北越国皇上图炀就对江余国使团的企图非常气愤。因为他们的目的即使不是离间北越国皇上图炀和圣母皇太后图莲,这样的行径依旧等于将圣母皇太后图莲放在了北越国皇上图炀之上。
只是对于圣母皇太后图莲和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相争,陆中正一直感到很为难。
因为要使西齐郡子民在将来过上更好的生活,陆中正就势必得紧随朝廷脚步,并尽力将朝廷政策与西齐郡需求相靠拢才行。
可陆中正怎么都没想到,原本在图炀登基前一直相处和谐的圣母皇太后图莲竟然一下就与北越国皇上图炀爆发了种种冲突。即便这种冲突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对于陆中正发展西齐郡经济的影响依旧相当大。
因为不管怎样,作为一个传统官员。陆中正骨子里的忠君爱国思想非常根深蒂固。不然他也不可能将为西齐郡子民谋福祉的信念当成自己的毕生事业。
只是说,与陆中正一定要做到忠君爱国才能为西齐郡子民牟取到更长久利益相比,现在对西齐郡帮助最大的却是圣母皇太后图莲。
好像废除连坐制度,开辟《大明女学》等等。虽然都是一些仅在西齐郡内试行的制度。圣母皇太后图莲的做法还是极大程度做到了安抚西齐郡子民的效果。
所以不管别人需要不需要在效忠北越国皇上图炀与圣母皇太后图莲之间挣扎。至少陆中正是肯定要挣扎的。
因此犹豫一下,想到如何平衡双方势力,陆中正说道:“那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应对这事?”
“如何应对?这不是要等江余国使团先提出来吗?他们现在都没发出任何正式的照会申请。”
“下官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不管朝廷选择现在还是将来与江余国联盟抗秦,皇上认为这个部队又应该由谁来统领?”
“……由谁来统领,陆帝师这话怎么说?”
虽然莫文威先接触宛华宫的事确实让北越国皇上图炀对圣母皇太后图莲和江余国使团都有极大怨念,但针对陆中正的话题,图炀依旧还是有些吃不准。
因为比起在朝中失势于圣母皇太后图莲,图炀更清楚自己对军队完全没有真正的控制力,不然现在京城也不会掌握在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乌山营手中。
所以陆中正突然提到联盟抗秦的军队该由谁来统领时,图炀就感觉有些怪异了。
毕竟不管是为了抗衡圣母皇太后图莲还是为了报复秦皇图浪,图炀或许迟早都必须同意联盟抗秦一事,但真要让他现在就决定谁才能成为联盟抗秦的领军人选,图炀可不认为自己又能有什么发言权,或者说适合人选。
但不是说想要更加隐秘,陆中正就压低声音道:“皇上忘了吗?圣母皇太后殿下早先曾提议让三世子图僖及神武大将军穆铁前去西齐郡整顿军务一事。”
“……整顿军务?陆大人是说让铁叔?”
听到这里,北越国皇上图炀的眼中顿时一亮。
因为圣母皇太后图莲当初做出这提议时,虽然北越国皇上图炀也知道这样对穆铁的发展更好,但不管是从亲情还是安全角度出发,北越国皇上图炀都不愿穆铁轻易离开自己身边。
好在当时只是随意一提,圣母皇太后图莲并没坚持让穆铁和三世子图僖立即出发,这才将事情拖延下来。
但现在既然出了联盟抗秦一事,不管联盟抗秦一事什么时候才能成真,北越国皇上图炀也知道与其将这领军人选交给别人,还不如交给穆铁更好。而穆铁如果由此能领出一支强军,也方便图炀将来从圣母皇太后图莲手中夺回朝政大权等等。
毕竟不管这是否出自易嬴的劝戒,在必须承认自己年纪尚小的状况下,图炀现在根本就没有与圣母皇太后图莲展开争夺的借口和实力。
可尽管仍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北越国皇上图炀大陆第三大帝国一事,陆中正就点点头道:“没错,虽然江余国使团现在暂时不可能立即提出联盟抗秦的要求,但皇上完全可将圣母皇太后殿下当初的提议先拿出来,并以监视秦州军动向的理由将穆将军和三世子派往西齐城。”
“这样不管联盟抗秦一事将来如何发展,给穆大人一些时间去熟悉前线军务,皇上也就能在适当时候让穆大人直接在前线领军并掌管联盟抗秦的事务了。”
“……好,好好,那就依陆帝师所言,朕明日就让铁叔出发,对了,这事朕得亲自去同铁叔说说才行。”
终于弄明白陆中正意图,至少是表面意图后,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脸色就整个兴奋起来。
只是一边是联盟抗秦,一边是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在不可能不知道什么事更重要的状况下,陆中正也只能用这种似是而非的方式来推动计划加快进行。
因为不管怎样,随着穆铁和三世子图僖出兵西齐城,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即使不能说是正式启动,但也等于接近可以告诉图炀的状况了。
所以只有图炀也了解了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陆中正才认为图炀和圣母皇太后图莲之间的冲突能真正消除。
毕竟在不相信、不认为、更不愿承认圣母皇太后图莲会不会有觊觎图炀皇位的企图状况下,有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在前面挡着,不管圣母皇太后图莲为什么要与北越国皇上图炀争权夺势,双方也应该可以做到暂时消除隔阂,共同努力等等。
不然一直被排除出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陆中正也不敢想像圣母皇太后图莲将来会与北越国皇上图炀冲突到怎样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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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一十二章、侧妃
与阴谋相比,阳谋不仅堂堂正正,也更加让人无法拒绝。
所以当北越国皇上图炀突然拾起圣母皇太后图莲往日在朝议中增兵西齐城的主张时,几乎在众人猝不及防下,不仅穆铁、图僖前往西齐城的事情立即定了下来,甚至图炀还给穆铁弄到了一支直属部队。
只是部队不来自羽林军,而来自先皇图韫交给图炀的胄州军。
不过图炀也知道,这些胄州军只能说在前朝时忠于先皇图韫,不然也不可能在胄州拱卫京城,至于是否忠于自己,那还有待细查。
跟着从朝中下来,图僖就带着一脸喜意回到了育王府,并在第一时间拜见了育王妃图笺。
而听闻图僖将在十天内出发西齐城时,育王妃图笺也一脸高兴道:“好,好好,僖儿汝现在就能离开京城实在太好了,不然不仅没有立功机会,谁知道将来京城又会混乱成什么样子。”
“母妃所言甚是。”
与其他人不同,图僖对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包括圣母皇太后图莲想当女皇上一事的了解都来自于育王妃图笺,所以尽管不知道育王妃图笺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也不想去知道育王妃图笺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图僖对现在朝堂中的争夺都比其他官员了解得更深。
知道这是圣母皇太后图莲在为自己当女皇上布局,图僖自然不愿留在京城中。
不然不说别的,就凭图僖的育王府背景。他随时都有可能被圣母皇太后图莲和北越国皇上图炀当成炮灰和牺牲的对象。
所以要想逃离这种争夺,图僖就必须尽快离开京城才行。何况西齐城乃是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的第一步,正适合图僖在将来建功立业,不然即使圣母皇太后图莲将来要还政于后辈。没有足够功绩,图僖又怎会有继承圣母皇太后图莲皇位的机会。
只是育王妃图笺或许听到这事是满脸高兴,正巧前来拜访育王妃的穸箬、明芳母女却听得一脸担心道:“这个……,三世子殿下要前往西齐城,那我们母女要怎么办……”
这不怪穸箬、明芳会担心。
因为穸箬、明芳即使在育王府中并没遭受过育王妃图笺乃至其他人的白眼,甚至在穸箬怀上三世子图僖的孩子后,育王妃图笺就对两人越发和善起来。可面对图僖将要出兵西齐城的事。即使不知道后面的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想着图僖明着要与秦皇图浪交战,两人都有些担心。
而不用图僖去安慰两人,育王妃图笺就笑道:“穸箬汝和明芳不用担心这事,不说男儿当自强。现在没有了育王爷照拂。若是僖儿再不自己努力一点。将来你们和孩子又要怎么办。”
“这个……,王妃教训的是,那要不要妾身随同去照顾三世子。”
一直摸不准育王妃图笺为什么那么照顾自己母女俩的原因。明芳却知道仅有穸箬肚中的孩子并不能确保两人的前途。
毕竟这就好像已经独立出去的二世子图俟一样,由于穸箬的出身问题,穸箬的孩子最多就是一个庶子、庶长子,而且还没有龚家那样的大力支持等等。
所以不管怎样,她们都必须依靠先到先得的优势牢牢抓住三世子图僖不放才行。
而育王妃图笺却摇摇头道:“这个不急,不说这得僖儿在西齐城站稳脚跟再考虑要不要将你们接去西齐城一事,便是如今,你们却也得等到穸箬安全生出孩子再说其他话。”
“……这个,贱妾知道了。”
看了看穸箬腹部,明芳也只得无奈加欣喜的点点头。因为穸箬肚子里的孩子即使不能完全保证两人前途,但假如没有这个孩子,两人就根本没有任何前途了。
甚至在证实穸箬怀孕前,育王妃图笺即使没有苛待她们,但也没有善待她们,只是好像一般皇室宗亲一样对两人极为疏离。
所以在两人地位全来自于穸箬肚子里的孩子状况下,明芳更不敢让穸箬怀中的孩子出任何状况。
只是听到育王妃图笺安排,三世子图僖就犹豫了一下道:“这个……,母妃,孩儿此去西齐城不知多久才能回来,甚至不能看到孩子的出生,母妃汝看我们可不可以给穸箬一个名份,便是侧妃也可以,毕竟穸箬也是正经的官宦人家子女。”
虽然此官宦人家非彼官宦人家,甚至图僖现在为穸箬求的也只是一个侧妃名份,穸箬、明芳母女还是听得瞬间满脸激动起来。
因为图姓皇族的正室只可能是图姓皇族,在不可能奢望成为图僖的正室状况下,能成为图僖族谱上的侧妃也是穸箬最大的期望了。
只是这事图僖以前虽然对两人提过,但却没向育王妃提过,不知育王妃图笺是否能答应,穸箬、明芳在激动中却又不敢表露出太多情绪。
但在皱了皱眉头后,育王妃图笺就说道:“那就要看穸箬能不能生出男孩了,如果她能生出男孩,本宫自然可想办法让什么人收穸箬为义女,这样她才有资格成为僖儿汝的侧妃。”
“谢母妃恩典。”
“……谢王妃殿下恩典!”
听到育王妃图笺开了金口,不仅图僖一脸欣喜,穸箬、明芳更是一脸大喜起来。
因为图僖这样做或许只是想给人留下一种负责任的态度和感觉,但如果生男孩就可成为三世子图僖的侧妃,这对于只是区区县令妾室之女的穸箬来说绝对就是天大的恩典了。
而育王妃图笺又为什么要对穸箬、明芳这么好?
原因自然不是育王妃图笺有多大度,而是穸箬怀上了图僖孩子的缘故。
因为不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话,虽然育王妃图笺现在是从易嬴身上得到了极大满足,甚至前去帝师府参加窜房的次数也很多,但育王妃图笺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为易嬴去怀孩子。所以对于穸箬这个图僖的第一个孩子,育王妃图笺自然会很挂念。
因此爱屋及乌下,育王妃图笺才会渐渐开始接受两人。
然后一起从育王妃图笺房中出来,穸箬就满脸感激的向图僖说道:“世子殿下,贱妾无以谢世子殿下的大恩大德……”
“别说什么谢不谢的,穸箬汝有朝一日能替某生个儿子出来就行,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扶了扶穸箬身体。不是说有多关心穸箬。而是图僖知道育王府中有天英门弟子盯着,自然要做个姿态出来。
但不知图僖算计,不仅为了图僖,更是为了自己。穸箬都知道自己一定要帮图僖生出儿子道:“世子殿下放心。贱妾绝对会帮世子殿下生出儿子的。”
毕竟穸箬知道。若不能母凭子贵,现在图僖与自己的关系就只能在将来为她带来灾难等等。
跟着回到屋中,原本还一副规规矩矩模样的明芳就一把挽住图僖胳膊。饱满的胸.脯也挤压在图僖胳膊上道:“世子殿下,那汝说等穸箬帮殿下生出儿子,又该让让穸箬认谁为义父啊!”
“这个……,当然是易帝师最好,不过这就要听母妃安排了。”
虽然在外人面前并没露出过与明芳的关系,但不仅穸箬现在怀上孩子不适合伺候自己,由于穸箬、明芳两人原本就是一起伺候自己,图僖也是一脸习惯成自然地将明芳抱在怀中狠狠一捏。
而嘴中娇哼一声,知道穸箬怀孕了,自己就得帮穸箬看住三世子图僖,明芳却也是在图僖怀中搂住图僖脖子道:“……哼嗯,世子殿下好坏,若不是妾身要看着穸箬的孩子,真想与世子殿下一起去西齐城见识一下,但世子殿下说认易帝师为义父,这有可能吗?”
“这个恐怕还得看母妃安排才行,或者说等穸箬确定生男生女后,再由某写信向易帝师说说。”
想想自己与易嬴的关系,或者说易嬴对自己的指点,图僖当然不认为易嬴会不愿收穸箬为义女。而且图僖要想在将来拥有继承圣母皇太后图莲皇位的机会,自然也要与帝师府,或者说与帝师府中的天英门弟子保持良好关系。
因为在圣母皇太后图莲退位时,或许易嬴是早死了,但有帝师府的天英门弟子在,图僖可不相信帝师府的势力和影响力会这么快消亡。
只是要想实现这事,却得穸箬先生出儿子才有借口。不然仅是一个没来由的填房,谁又可能收穸箬为义女。
同样知道此点,一旁坐着的穸箬就点点头道:“世子殿下放心,贱妾一定会不负殿下所望,一举给殿下生个儿子。”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对,对,拭目以待,那穸箬汝还不快下去休息,免得待会动了胎气,对孩子不好。”
由于图僖已将自己身上的绯衣拉到胸下,袒露着一双明晃晃的巨大胸.脯,不管是不是害羞,明芳也催促了一句。而不知道孕.妇在安全期同样可以欢好一事,看到图僖已摆出一副想要与明芳欢好的样子,穸箬也是脸上一羞赶紧离开了。
不然待会看到图僖与明芳欢好动情起来,穸箬同样担心会影响到腹中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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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一十三章、想见帝师大人,但也想见孩子
雅妃与龚家为什么要与帝师府易子而养?
为的可不是要有一个养老送终的儿子,而是为保住育王图濠争夺皇位的机会,乃至保住龚家将来在北越国朝廷的地位等等。
不然事事都为了育王府,雅妃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所以,雅妃虽然对在已经易子而养后还要互相看望孩子一事没什么兴趣,但这既然是帝师府要求,雅妃当然也不会推托,甚至还专门为许瓶儿在京城中准备了一个看望孩子的别所。
因为雅妃知道,不仅龚家要为此事保密,帝师府同样要为这事保密,证据就是每次看望孩子都有棘这样的天英门弟子守在身边。
所以不是为了许瓶儿,甚至都不是为了帝师府,只为了天英门,雅妃都知道自己必须将这件事坚持下去。
毕竟孩子有可能消失,帝师府有可能消失,天英门却不可能消失。
至于双方走动多了,消息又会不会泄露一事?别人会担心这点,雅妃可不担心。
因为以严家为例,即使真被人发现雅妃与帝师府有什么秘密联系,雅妃不仅不相信谁又真敢将事情轻易说出去,有天英门的力量保护,随时都可得做出封锁消息的举动等等。
毕竟在谁也不能凭这事就一举灭杀帝师府的状况下,谁又敢冒着家破人亡的危险去得罪帝师府。
只是听到龚泱今日从朝中带回的消息,雅妃就大皱眉头道:“……西齐城。皇上为什么要派三世子去西齐城?”
“这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提防秦皇图浪那厮吗?那厮现在可张扬得不得了,居然是三路同时奏凯。”
与江余国使团已从圣母皇太后图莲手中得到江余国最新战况的消息不同,尽管龚家的消息并不能说不灵通,但暂时也和其他人一样不知道江余国的真正战况。
可即使如此,江余国使团赶来北越国京城的目的还是不问可知,龚泱也不会为此事太过担心。
犹豫一下,圣母皇太后图莲就说道:“但这是皇上要重用三世子的体现吗?”
“不是重用三世子,应该是重用穆将军才对,而且王爷将来若不能力挽狂澜。皇上重用谁也与我们龚家无关了。”
叹息一句。虽然龚泱在很多时候都会听从雅妃吩咐,但比起雅妃现在还对育王图濠最终能否夺取皇位信心满满,龚家却已经在为育王图濠万一彻底失势而布局了。
但听到龚泱话语,雅妃也不是太过奇怪。横了他一眼才说道:“大哥可不要这样说。不然我们与帝师府易子而养又有什么好处。”
“殿下教训的是。那殿下认为帝师府又是怎么看待易子而养一事的?”
“帝师府应该比我们更重视易子而养一事,而且相对于我们对孩子的照顾,帝师府对孩子的照顾也更加上心。毕竟她们也是在为自己的孩子照顾媳妇。”
想想几次见到自己女儿。虽然说不上心虚,至少雅妃总有种恍惚感。
因为不管是龚家这种大户人家的规矩还是没有血脉关系,在将易子而养来的孩子交给奶娘照顾后,雅妃对帝师府送过来的孩子关心一直不够。
所以这事即使不是帝师府剃头挑子一头热,雅妃也难以做到比帝师府更好的程度。
而看到雅妃的样子,龚泱也不奇怪,只是淡淡说道:“那殿下要不要多关心一下孩子,就当是做给帝师府看看。”
“还是不要了,或者说这事还是等到孩子长大些再说,不然本宫可受不了每天因孩子啼哭而睡不好觉。不过……,本宫也会试着向帝师府提议一下多交换孩子来看看,相信帝师府比我们会更高兴这点。”
“殿下说的是。”
点点头,既然雅妃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龚泱也不再担心了。
毕竟龚泱什么都不怕,就怕雅妃看轻了这个易子而养得来的孩子。因为当初还没易子而养时,或许雅妃会与龚家一样担心育王府和龚家将来的发展,但孩子到手后,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松懈下来。
而等到龚泱离开后,心中寻思一下,雅妃就微微抬头,望着空无一物的房梁说道:“棘女侠,汝在吗?”
“什么事……”
几乎没有停顿的,随着雅妃话语,就在雅妃视线中,原本空荡荡的房梁上就突兀般现出了一道蒙面女子的身影。
心中苦笑一下,虽然雅妃也知道棘应该是为了帝师府的孩子才留在龚家,但也没想到棘竟会闻声即到。就好像她一直在盯着自己,而不是盯着帝师府交换来的孩子一样。
而尽管不知道帝师府如此关注这孩子是为了什么,雅妃仍是说道:“棘女侠,汝可以帮本宫转告帝师大人,就说本宫三天后想带孩子去院中与帝师大人见上一面吗?”
“雅妃殿下是想见孩子还是见帝师大人?”
“想见帝师大人,但也想见孩子。”
虽然雅妃以往都是等到帝师府放出消息后才会带着孩子出去见面,但即使在龚泱心中,三世子图僖去不去西齐城都没有区别,可雅妃却总感觉这事有些隐隐让人不敢放心。
因为,朝廷虽然并未取消育王图濠的王位,但同样也没取消图僖的继承权。所以在雅妃通过易子而养又弄了一个世子回来后,不管为了当初的许诺还是为了自己和龚家的将来,雅妃都认为自己必须与易嬴见面谈上一谈再说了。
只是以雅妃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去帝师府与易嬴见面,这才打算将见面地点定在每次与许瓶儿交换看望孩子的院中。
而听到雅妃话语,棘就一点头说道:“没问题,那吾这就去通知易帝师。如果没有新的消息,就是易帝师已经答应了。”
稍一停顿,看到雅妃再没有反应,棘的身影就立即从房梁上消失了。
因为帝师府虽然同样关心被易子而养到龚家的孩子,但可没到每天都得盯着不放的程度,或者说,并不至于要让棘每天盯着不放。只是以棘的性情,在不接受易嬴就无法回宛华宫的状况下,不想每天看到易嬴,棘才会自动请缨来龚家换换班。
所以不管是不是幸运,得知雅妃要求,棘也想看看到时雅妃又会与易嬴谈些什么了。
【以下非字数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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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一十四章、这就是大世子图仂在自绝于人
虽然不怕被人发现,但为减少被人发现的几率,雅妃还是将每次与许瓶儿会面的地点定在了西城区一个小院中。
因为西城区不仅住的都是些久居京城的豪商、巨富,没有那些眼熟官员常来常往,与其让雅妃经常带着孩子跑去云兴县与许瓶儿会面那么显眼,这的确不如许瓶儿带着孩子上京城玩更方便解释。
甚至为照顾许瓶儿,帝师府还专门进了几辆小马车,目的就是不想其他人掺和到许瓶儿的事情中。
所以,得知雅妃竟想见自己一面时,虽然不知雅妃想同自己说什么,易嬴也都是一起挤入了许瓶儿的马车内。因为易嬴一段时间都没上朝了,别说没有突然上朝的理由,易嬴也不想给众人发现自己偷入京城与雅妃相会的事。
不过一起坐在马车内,抱着已有三个月大,脸盘也渐渐长开的孩子,许瓶儿就欢喜道:“老爷,你看这孩子漂不漂亮。”
“漂亮,当然漂亮,不管一个女儿还是半个女儿,这都是我们的孩子呢!”
“嗯!都是我们的孩子。”
不仅女婿是半个儿子,媳妇同样是半个女儿,知道自己儿子将来肯定要娶怀中的女儿,许瓶儿也是相当欢喜。
只是想起儿子,许瓶儿又说道:“老爷,那汝说我们的孩子将来真能成为王爷吗?”
“这个绝对没问题,因为好像淞郡王府家的孩子都能成为王爷一样。即使这孩子还得看看育王爷的将来状况才能决定什么时候成为王爷,但有圣母皇太后在,这应该没问题的。”
“圣母皇太后?可贱妾听说现在朝中很乱呢?万一圣母皇太后将来……”
“这没什么万一的?”
不知许瓶儿是从什么渠道听到朝中混乱的,易嬴也不着急道:“毕竟帝师府中还有天英门弟子,为控制住雅妃、控制住龚家和那些育王府一系官员,她们都会一力促成这事,何况本身圣母皇太后殿下出问题的几率也很小。”
“这就好,这就好……”
虽然帝师府中一切都来自于易嬴的能力,帝师府的权势也都来自于圣母皇太后图莲,但许瓶儿同样清楚。帝师府的真正依靠不是朝廷也不是圣母皇太后图莲。而是天英门才对。
毕竟天英门中可有不少弟子成了许瓶儿的姐妹,不管帮亲还是帮理,她们都没理由不帮为帝师府做出了巨大牺牲的许瓶儿。
跟着马车一路来到京城,来到雅妃约定的别院中。易嬴、许瓶儿也都是等到马车进入院中后才从马车内下来了。
因为只有先进到院内再下车。这才不会被人发现易嬴的身份。
然后来到屋里。易嬴就看到雅妃端坐在屋中主位上,一旁仆妇手中则抱着一个孩子。
看到孩子,不等易嬴或雅妃开口。许瓶儿就一脸激切的抱着怀中女孩迎了上去道:“吾儿,吾儿……”
跟着易嬴也不去管许瓶儿,直接朝雅妃拱拱手道:“老臣参见雅妃殿下。”
“易帝师不必多礼,我们坐下再说。”
不管有没有男尊女卑的情绪在内,雅妃甚至没有多看许瓶儿,没有多看许瓶儿刚刚交换到仆妇怀中的孩子一眼。
一起坐下后,易嬴也留意到抱着孩子的仆妇好像就是上次陪雅妃一起进入帝师府的仆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才会得到雅妃信任,还是因为这种信任,才会得到进入帝师府并在现在抱着孩子的机会等等。
然后等易嬴坐下,雅妃就先朝那仆妇挥挥手,看着她带许瓶儿和两个孩子离开后才说道:“易帝师,汝可以说说皇上和圣母皇太后为什么要让三世子带英旗军去西齐城吗?”
“英旗军?原来如此。”
没想到雅妃竟是为此才找到自己,易嬴就笑道:“殿下不必担心,皇上和圣母皇太后如此做主要就是为了针对秦皇图浪的布置,到并不是想通过三世子去做些什么。”
“真是如此吗?易帝师就不担心,一旦三世子立下莫大功勋,就会影响到孩子将来的王位吗?”
“影响王位?”
一听这话,易嬴就笑道:“这怎么可能,只要殿下出面争取一下,圣母皇太后那边肯定没问题。”
“易帝师就这么肯定?”
“当然,别说以后,圣母皇太后殿下现在对本官都已经有些赏无可赏了。所以只要殿下这边不出问题,圣母皇太后那边更简单。”
“赏无可赏?哼……”
听到易嬴话语,雅妃就轻哼一声,因为易嬴这话无论在任何人眼中都有些太过猖狂了。
只是别人说不得这话,至少雅妃却必须承认易嬴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格。因为现在就是易嬴主动疏离朝政,没在朝上建下更多功勋,乃至尽量不让人看到自己,这才能与各方相处和谐。不然真给易嬴再建下什么功劳,确实就很难让人安置易嬴的位置了。
不过话虽如此,雅妃却不愿认输,想起当初对易嬴的怨念,雅妃又说道:“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易帝师对当初大世子前去申州一事又怎么说?难道易帝师当时是故意让大世子去送死?”
“雅妃殿下言重了。”
没想到雅妃会在现在问起这事,易嬴到不是没有丝毫准备道:“当时只能说双方都有机会,就看谁能把握住了,可惜就是大世子当时太过分了,谁都想不到……”
“易帝师真想不到吗?”
面对易嬴辩白,雅妃就有些咄咄逼人。
因为现在即使不能说是雅妃拿住了易嬴的什么把柄,但在一直对大世子图仂一事颇为不甘心的状况下。雅妃也知道自己好像现在一样质问易嬴的机会并不多。
“想不到。”
易嬴却满脸不在乎道:“因为别说殿下肯定不会这样教导大世子,殿下又见过谁在京城中抄家是一上来就乱拆房子的?这事或许等到大世子搬空万府后再慢慢做都行,谁想到大世子一上来就……”
“哼!”
被易嬴这样一说,雅妃鼻子中就只剩下狂吐粗气了。
因为谁都不能否认,大世子图仂当初错就错在没给自己和万大户留一丝缓和机会。或许这事在京城中无人敢违逆大世子图仂,大世子图仂出于育王府的颜面关系也同样不会做得这么显眼,但一离开京城就原形毕露什么的,也有些太过让育王府丢脸了。
换句话说,这就是大世子图仂在自绝于人。
即使不是万大户,大世子图仂也免不了得罪其他人。
而看到雅妃生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易嬴的嘴角就微微向上一翘。伸手捉住了雅妃放在茶几上的小手道:“雅妃殿下不必生气,这不是还有本官吗?”
“啊!汝想干什么?”
猛一抽被易嬴握住的右手,雅妃虽然不至于被易嬴羞得满脸通红,心中也是一阵乱跳起来。
因为雅妃当初能嫁给育王图濠或许是费了不少劲。但自从成为育王府妃子。并且渐渐取代育王妃图笺的地位后。可就再没人敢小看雅妃了,何况还是易嬴这样的羞辱。
而雅妃的右手纵然逃得很快,易嬴却又隔着茶几摸上了雅妃胳膊道:“雅妃殿下不用这么担心嘛!或者说。雅妃殿下为什么会这么担心?还不就是因为即使易子而养,雅妃殿下仍是不能放心吗?”
“混帐,汝别想得寸进尺,汝再这样,本宫就不客气了。”
没想到易嬴又开始摸自己胳膊,雅妃终于有些羞愤起来。
因为这不是说雅妃有多洁身自好,而是自从成为育王府侧妃,又因为龚家的力助和自己的努力成为育王府不是王妃的王妃后,雅妃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遭到这样的羞辱,或者说真有人敢这样羞辱自己。
因此育王图濠和龚家现在的境遇即使并不能说太好,雅妃依旧无法原谅易嬴的连番羞辱。
但跟着雅妃抬手挡开自己,易嬴干脆又将雅妃的小手抓住,甚至于紧扣住雅妃五指道:“雅妃殿下,汝就别急着抗拒好不好,或者说雅妃殿下不如仔细想想,与本官欢.好究竟是有好处还是坏处。”
“混帐,谁管什么好处,好处……”
由于五指被易嬴紧扣,雅妃轻易也争夺不开,不说羞急,雅妃羞恼得也有些满脸发红了。
毕竟为了自己、为了大世子图仂,乃至说为了育王图濠、为了龚家,雅妃一直都在拼命钻营。所以雅妃即使从没利用自己身体去钻营过,但不说易嬴荒唐的名声早就在外。即使说到京城中那些游河贵妇、皇室宗亲,荒唐不羁的男女之事确实是说多少就有多少。
所以,易嬴若只是单纯想要染指雅妃,雅妃肯定不会给易嬴好看。
可自己若真与易嬴有染,雅妃也知道易嬴得到的好处肯定不会比自己得到的好处多。
因此这种事虽然不值得雅妃去心动,易嬴也没有令雅妃心动的理由。但只是说行动的话,雅妃却也拿不出拒绝易嬴的理由。
因为雅妃不是不能拒绝易嬴,更不是说雅妃拒绝了易嬴,易嬴就会与龚家分道扬镳。但考虑到自己将来恐怕需要易嬴帮助的地方很多,雅妃也无法再对易嬴摆出一味拒绝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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